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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知可     风中的甜味儿txt下载     风中的甜味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农闲时光9

    午饭后,二娃如约而至。给弟弟们交待好下午不用等我一起吃饭,如果晚上迟了我还没有回来也不要等我,只需把门虚掩上就可以了。

    然后我和二娃朝着学校走去。一路上二娃有说有笑的。给我讲了许多同学们之间的“故事”。什么“小玉米”开了理发店,什么“**”和“田季”一起去打工了,什么“黑豆儿”去操社会了,“贾龙儿”去当老板了,“王黑胖”去“挣大钱”了……

    二娃就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在我的耳朵边儿“嗡嗡嗡”地叫个不停。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听。反正就是一股脑儿地给我“灌进来”。

    我说:“你讲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哦?”

    他说:“如假包换。”

    我说:“换你个头换。读书时咋不见你这么多话呢?”

    他说:“我晓得,你对这些不感兴趣。”

    我说:“哟喂,长本事了哦。还会察言观色了哦。你倒给我说说,看我对啥子感兴趣。”

    “嘿嘿嘿”。二娃傻笑了一阵,眼睛直勾勾地盯到我。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

    我心里知道他要说那个人的消息了,但是嘴巴上却假装说:“那个人哦。我自己咋个不清楚呢?”

    因为我知道,假如我表现的很感兴趣,这个家伙一定会吊足我的胃口。而且还会趁机敲诈勒索我一把。

    二娃这个家伙,从我风平浪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我的真实内心。他自己先急了。

    “我说你是不是出去读书见异思迁了?”这个家伙不温不火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哪里会放过他?忙装着很愤怒的样子,骂道:“你给老子说清楚。那个‘见异思迁’了?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给你没完。”

    这个傻子,居然被我唬住了。

    忙说:“我不就是想告诉‘草草’妹妹的情况嘛。看你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我假装还在生气,说:“那个喊你说话阴阳怪气的呢?有啥子话你不能够爽爽快快地说?非要给绕来绕去的。”

    “好好好,都是我多事,我错了,可以了吧。求求你饶过我吧”。

    我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稳不起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被我戏弄了。就追着我打。

    我只顾着跑,没有注意到人。结果在学校门口给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更他妈尴尬的是,出于本能我还把人家抱住了。

    真是丢人啊!撞到一个女人了,我立即作出了判断。

    回过神来的我,吓得赶紧松开了手。一看,撞到的居然是以前的同学小燕子。

    被撞的女人刚骂了一句:“没长眼睛啊”。可能是她也认出了是我,忙说:“大娃你跑啥子啊”然后眼睛望着不知所措的二娃,又说了一句:“难道鬼在撵你啊。”

    我看小燕子,还真是“女大十八变”,漂亮了不少呢,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乍一看去,还真像个“仙女”。

    相比之下,我和二娃就老土了很多。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二娃知道小燕子这是在指桑骂槐,但是也不好发作,就把脑袋转到半边,不去搭理小燕子。我想,小燕子应该也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大家同学一场,何必一来就闹得不愉快呢。于是马上给小燕子道歉。

    “对不起哈小燕子。都是我光顾着跑了,没有看到你,把你撞疼了吧”

    小燕子莞尔一笑说:“你把我撞得疼安逸来了。你说怎么赔偿我啊。”

    我知道她在开玩笑,就说:“要钱我没有,要命有一条,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小燕子听我这样一说,就骂道:“你咋这样说呀。我和你开玩笑的”,边说边跑开了。

    我和二娃见她跑了,也没有管她,朝着姜正家走了去。

第六十一章 农闲时光10

    老远就听见屋里闹哄哄的,推开门一看。只见,姜正、老猫儿、草草、胖子、哑哑、小玉米、萝卜、菜菜、花花他们围坐在一起正在“扎金花”。男男女女,除了菜菜、草草,其他人嘴里都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乌烟瘴气。

    见我们来了,姜正、老猫儿、班长忙站起来,招呼我和二娃入坐。小玉米笑嘻嘻地说:“木帅哥,你回来了哇。”

    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点拘谨。小玉米又说:“快过来挨到我坐,帮我闷几把。老娘的手气不好,都遭他们赢了好几十块了。”我老老实实地去挨着小玉米坐下,二娃就挨着草草坐起。这哈热闹了。

    十一个人围坐在一起,发了十铺牌。一人押底一块钱。发三张牌。不知道是新手的原因,还是运气太好的原因,我帮小玉米玩的这几把牌都很好。有一把还拿了个“金花”,遇到个顺清和一个“小金花”,这把牌是赢得最多的一把,连底带押差不多赢了一百块钱。可把小玉米高兴惨了。这下其他同学不高兴了,嚷嚷着不能够帮小玉米干了。要我自己干。

    “众怒难犯”。我说:“干就干呗。”摸出钱来,先交了我和二娃的“伙食费”,就和他们玩起来了。

    小玉米可不乐意了,她说:“老娘就是要跟木帅哥背起,你们不让背老娘就不来了。”说完就把她面前的钱搂来装到她的包包里去了。其他同学见小玉米这样,心里知道她只是借机“见好就收”,也不好拆穿她。就在语言上占些便宜。

    老猫儿首先开炮:“小玉米你说你为什么只跟木娃背起,这个不公平,大家都是同学,我们还是要跟你背起。”

    胖子说:“我比较胖,就躺起嘛”。其他同学也是七嘴八舌的各尽口舌之能。

    小玉米也不生气。笑着说:“老娘只给木帅哥背,就不跟你们背,眼气死你们。你们去找丫头儿嘛。”

    众同学又是一阵起哄。草草说:“小玉米害怕是你想木娃吧。”

    小玉米见草草这样说他,忙反唇相讥:“是啊。老娘就是想和木帅哥,你要咋个嘛。老娘不像有的人‘假正经’。明知道某人是做那种的,还要假装跟人家耍朋友,吃干抹尽了又说人家是做那些的,要和别个分手。刚才不是都把人家气跑了啊。”

    草草同学被小玉米这么一刺激,抓起牌就砸向小玉米。小玉米也不示弱,脱下凉鞋就砸向草草的脑壳。两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马上就要扭打上了。

    大家见场面要失控,赶紧把他们俩拉开。边拉,边劝。同学一场,难得聚聚,开开玩笑,不要当真。

    小玉米说:“那有他这样开玩笑的啊?”

    大家为了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就都说草草不对,男子汉大丈夫的不应该先动手打女人。让草草赶紧给小玉米道个歉赔个礼。

    草草嘟嘟啷啷地说:“我就丢了几张牌,她就用鞋砸我。你们看,我的脑壳都给她砸出血了。”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朝他的头望去。果然,这个家伙的额头被砸出了一道口子,正在淌血。

    小玉米幸灾乐祸地望着他,笑着说:“活该。”

    姜正同学把里屋的门打开,进去找了个“邦迪”出来帮草草贴了起来。

    大家都没有兴趣打牌了,就说人都来齐了,可以杀猪了。一些去杀猪做饭。没人做饭的就打牌喝酒。

    我说我去帮做饭,姜正和胖子说,他们做就可以了,我们几个打牌喝酒。

    好吧,那就打牌喝酒。

    酒儿喝得二麻二麻的,火烧猪儿肉,酸菜洋芋汤也做好了。整哦,大家来到院坝里。只见地上摆好了,肉一盆、汤一盆,电饭锅里一锅饭。

    一碗白酒端起来,胡吃海喝逞英雄。

    劝酒的话,奉承的话,提劲的话,馊话乱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也没有听进去什么话。一个二个,男男女女,喝得脸红脖子粗,喝得豪言壮语满天飞,喝得天昏地暗忘乎所以,喝得东倒西歪,喝得丑态毕露。

    麻麻糊糊中,一种充满诱惑,充满刺激的声音,穿透耳膜,传入大脑。

    难道,有人在放那种“录像”?

    也许是在酒精的麻醉下大家的胆子都大了起来吧,居然没有人要离开。我也好奇传说中的那种“录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随着大家进到屋里。

    一进去就看见大彩电上正播放着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女主角略带夸张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电视喇叭里传来……

    大家也没有开灯,一起挤坐在那个沙发床上看。看了一会儿,我觉得很难受,也很尴尬,悄悄地退出了房间,一个人走了。

第六十二章 上山弄钱

    昨夜醉得厉害,醒来头痛不已,甚觉无趣。

    收拾妥当,叫上弟弟们上山弄钱去了。

    虽说弄钱,但真到了山上玩耍的成分其实是要大于想钱的成分的。

    一路寻着山坡上的包谷地,东看西瞧,绝不放过一寸土地。地毯式地搜索,收获并不大。这个也好理解。毕竟,麻芋子能卖钱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看别人乐不乐意挖而已。我们只能去挖别人遗漏了的,或者是别人不屑挖的。

    不知不觉中就爬到“大石头”上面去了。

    俊哥儿说:“这些人太勤快了。家家地里的麻芋子都挖得干干净净的,看来是没有什么搞头了。”

    小杰也说:“我们干脆再往上面爬点。看看荒山上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就有搞头了。”

    我说:“好嘛,反正也是耍。我们再爬上去一点儿。”

    越往山顶爬,越荒凉。贫瘠的薄土没有覆盖到的碎石裸露出来,看上去就像一副粗旷的国画。在山风习习中,竟油然而生出一种天地悠悠,岁月悠悠,吾辈渺渺的感慨。

    选了个开阔之地,任由弟弟们自行“寻宝”。我自寻到一处比较平整的大石头,席石而坐,仰头凝望蔚蓝的天空,静看白云慢飘。

    许久,脖子有些酸了。遂躺下来,闭上眼睛,宁神静气。纵天地之悠悠,山风之习习,我独安眠,竟也做了一梦。

    梦里骄阳似火,我与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急促地穿梭在荒山密林之中。跑呀跑,感觉在被什么追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和手都被荆棘划破了。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条小小的河沟,同伴们毫不犹豫扑通扑通地跳到里面。感觉是要游到对面去。我的脚下一滑,也滚了下去。只是,刚好滚到河边的一大丛野草笼里,还来不及游,就听见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嗒嗒嗒”的枪声。游在河沟里和刚要爬上对岸的同伴们,都被打死了。鲜红的血流在浑黄的河沟里,泛散出一副诡异的画面。我吓得缩着一团,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停止了。只看见水里同伴的九具尸体就那样静静的悬浮着,定格在猫着腰把头埋在水里,鲜血混着浑黄的河水变得暗红,这抹暗红又随着河水的流动,拖拉出一大片暗淡的红色。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在咬我,竟把我痛醒了。

    醒来一看,自己竟然紧紧地握着双拳,打开手心,里面全是汗。痛感是从下体传来的,赶紧伸手去摸,捉出一只黑头大蚂蚁。难怪这样痛。手上狠心用力一捏,把它给捏死了。

    虽然已经醒来,但是对梦境却很是疑惑,不得其解。假如说我去过这些地方,经历过这些事情,那还好说,就是大脑里残存着的记忆回放。或者我看过类似的影视节目,那也好解释。问题是这些都不存在啊?有点奇怪哈。

    自己正在纳闷中,弟弟们却高高兴兴地向我这里靠拢过来了。我一看,原来他们已经扯了满满的两背篼伸筋草过来了。我忙问:“怎么扯到这么多?”

    小杰说:“我们去那边找,找到的麻芋子并不多,另外一种‘天南星’却很多,只是没有人收,所以我们就没有挖。然后又往‘箱子石’那边走,就发现伸筋草越来越多,一大片一大片的,感觉整匹山都是。我们就扯了两背篼过来。”

    俊哥儿说:“伸筋草多得很,就是不砸秤。扯了压紧的两背篼也感觉没有几斤重。”

    小杰说:“不怕得,我们多扯点儿,多跑几趟就多了。”

    我说:“走,带我去看看。”

    弟弟们把我领到他们发现伸筋草的地方。一看,果然是多啊,满山遍野都是。我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这真是来钱了。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们的“秘密”,也为了不让别人跟踪我们,然后找到这些伸筋草。我们决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每天天不见亮就出门,到山上扯到伸筋草后用绳子捆紧实,然后扯些猪草盖在上面背回去。回去吃了饭,喂了猪赶紧趁大中午村民们在休息,又上山,干到天黑才悄悄地回来。感觉有点像“特工”一样。

    通过大家的早出晚归,齐心协力,伸筋草、麻芋子和胆草合起来,对我们的辛勤劳动,给以了丰厚的回报——二百多块钱。

第六十三章 短暂潇洒

    弄到这样一笔“巨款”,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原以为整个几十百把块钱就很不错了。没有想到,竟然整到这么多。我们自然是很高兴,对于这笔钱的开支,弟弟们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对于这样的“横财”,很小的时候好像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就是要尽快地用掉,而且还要尽量也让其他的人沾点儿光。

    我们商量后,初步决定。首先是一人买双质量好点儿的拖鞋;然后再买副乒乓球拍和羽毛球拍,再加上一些乒乓球和羽毛球;然后就是买点好酒好肉来吃。剩下的钱就灵活掌握,买瓜子花生也可以,打台球也可以,用完了事。

    有钱的日子就是不一样,感觉走起来腰板都直了不少。

    这不,吃了饭,我们又去河里洗澡。洗了澡,顺着公路上街,一人买个雪糕吃起,凉爽,巴适。找张台球桌,打五角钱玩一盘的台球耍。

    我们平时都舍不得这样“奢侈”的,只是整到这两个钱,就有点儿“膨胀”了。所以,假装老练地拿起台球杆,装模作样地弄点儿石灰粉来抹在左手的虎口上,将左手掌五指张开撑放在台球桌面上,做成个支架样子,右手反握住台球杆搭在左手虎口上,来回滑动,试着找寻发力撞击的感觉。

    “当”的一声,开球了。在球杆的冲撞下,白色的母球滚动着撞向台球桌另外一侧摆放成正三角形的数字子球。被击中的子球受力后向桌面四散开来。

    按规矩应该是按照子球数字来,用母球来把子球一个一个击落于桌面四方的六个袋中的。按照击中继续,未击中则换对方开击的规则,直到子球全部被击落袋中,那个所获得的分数最大,那个就是获胜方。

    我们平时又没有玩过,规矩也不怎么懂,技术根本就没有,完完全全是跟着感觉走,随心所欲地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图个高兴。老板刚开始也还乐意让我们玩,因为我们没有什么技巧,三下五除二乱打一通,很快就打完一盘儿,五角钱就没有了。

    随着玩的次数增加,也摸索出了一下技巧。开始每打一个球也要瞄一瞄,转一转,分析分析击球的力度、位置和预估一哈子球、母球撞击后相互运动的轨迹路线,再对游戏分球技巧,借力打力,借球击球,跳球,曲线击球,设置障碍球等有了体验和领悟后,竟发现打台球也是一门“学问”。

    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或者说钱来继续研究。这个时候时间对我们来说恰恰是最不值钱的了。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无所事事之中悄悄地溜走。

    老板是认钱不认人的。你有钱的时候,他把你哥长弟短地招呼得巴巴适适,那热情都写在他的脸上,仿佛你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铁哥们儿。一旦你没有钱了,他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哪怕招呼你一声都要浪费他的口水一样。

    整到的钱钱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潇洒不起来了。这样日子,又迅速归于平淡。还好,还买得有乒乓球和羽毛球。还是能够玩一玩,填补一哈虚空的时间。

    随着秋季开学,弟弟们又回到了他们熟悉的校园,开始了他们有规律的学习生活。而我就更自由,也更无聊了。

第六十四章 诱惑已来1

    就在我日复一日,百无聊赖,平淡无味儿的日子里。有一天,忽然闯进许多人,开始打破了我平淡的生活,也打碎了这小村的宁静。

    那是一个赶场天。我来到街上闲逛。逛着逛着,我就看见有许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也好奇的挤过去。只见有两个人正在表演节目。

    一个仅仅穿着一条内裤的壮汉,仰躺在一张有些破旧污损的红毯上,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板,另外一个光着膀子的虎背熊腰汉子正作势举起手里的大锤,准备砸向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肚皮上的石板。

    人群里不断传来惊呼声和嘘嘘声。光膀子壮汉放下大锤,拿起铜锣,一边敲击,一边向围观的人群吆喝:“父老乡亲们,借过贵宝地,兄弟来献丑,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他吆喝的同时,有个小姑娘端着个塑料盆子,开始环绕着人群围成的圈子讨钱。只要有人给盆子里放钱,她就一边鞠躬,一边小声地说:“谢谢,谢谢。”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是一个跑江湖的杂技班子。刚才要表演的,就是很老套的“胸口碎大石”。读书的时候,老师讲压强的时候就举过“胸口碎大石”的例子。觉得无趣,正准备退出来。小妹妹却已经转到我的面前了。我摸了摸裤兜,还有一张钱,掏出来一看是十元钱,给吧,有点心疼,不给吧,小妹妹那水汪汪的眼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怜。心一横,牙一咬,轻轻地把钱放到了小妹妹的盆里。

    退出人群,身后传来了小妹妹一声很大的:“谢谢。”不过还混着其他人的:傻瓜。充什么大款……

    我笑一笑,并不去理会,默默地走了。

    没走多远,就看见有人招呼我。走进一看,是老同学“琦琦”。只见这个家伙,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手拿着“大哥大”,一手夹着一支烟,脖子上套着根大金链子,身穿花格子衬衫和花短裤,脚上套了双白色短袜和米色凉皮靴。腰上栓着一个黑色的,有点儿像三角形的皮腰包。

    我说:“哎呦,这不是琦琦哇,混成大老板了哦。”

    琦琦哈哈哈的大笑着说:“啥子大老板哦,小马仔一个。”

    我说:“三年不见,硬是刮目相看哦。”

    琦琦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啊。”说完又问:“你不是在外面读书啊,咋个回来了呢?”

    我说:“外面没有合适的工作。”

    琦琦说:“你那么聪明的怎么会没有合适的工作,真的还是假的哦。”

    我说:“真的哦。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哦。”

    琦琦说:“你看看我,觉得我混得怎么样?”

    我说:“混得好哦,手拿大哥大,脖套金链子。”边说边伸出大拇指。

    琦琦说:“我现在有点儿事情要去办。晚上我开车来接你,我两兄弟好好聚一聚。”

    我说:“好的。你去忙吧。”心里却想,这不过是客套话,不必当真。

    只见琦琦随手把烟一扔,顺势比了个什么手势。后面就开了一辆北京牌吉普车过来了。琦琦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上车,驾驶员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我又往回走。路过木二娃家房子时,听见他家院里人声鼎沸的。推门而入进去看看。

    只见好多人在他家赌钱。木二娃其实是我们的长辈,要喊一声木二叔的。只是大家都喊他木二娃。渐渐地“木二娃”就变成了一个江湖名号。

    木二娃靠赌博起家,身边聚集了一批社会闲杂人员,俨然有一些江湖人士的派头。他靠着赌博,修起了红砖大楼房,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平时,他们都是在全国各地流动做局赌博。只有卖烤烟了,他们才回来“收割”那些赌鬼烟农。

    见我进了门,木二叔淡淡地招呼了一声:“大娃你来做什么?”

    我应到:“二叔,我听见你屋热闹的很,就进来看看了。”

    “这些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赶紧出去。”

    居然被撵了出来,我一下觉得很没有“面子”。但是转念一想,又没有几个人认识我。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们讲什么“面子”,计较什么呢?真是好笑得很。

    赶紧退了出来。

第六十五章 诱惑已来2

    正准备洗漱睡觉时,突然听见有汽车踩刹车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拉开堂屋门,一看,院门口有很亮的灯光。黑虎也警觉地望望门口又望望我,不停地吠叫起来。

    我赶紧走出去,打开院门。车灯太强,一时竟有些炫目,没有看清楚是个什么车子,也没有看清楚车里是什么人。

    正准备问个究竟时,驾驶室里伸出了一个光头。他的嗓门有点沙哑,粗声问到:“你是木一大哥不?”

    我见来人说出了我的名字,甚觉奇怪。我并不认识这些开车子的人啊,别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更奇怪的是他看样子比我年龄还大,怎么要喊我大哥呢?应到:“我是木一。你认识我?”

    光头边打开车门,边从车上跳下来,边说:“是琦总派我来请你的。他有点忙搞不赢亲自来请你。”

    边说,边微微弯下腰,还作出请的手势,说到:“木一大哥请上车。”

    我说:“齐总?我不认识哪个姓齐的老总啊。”

    光头满脸堆笑的说:“兄弟嘴笨,没有说清楚。琦总今天中午在街上邀请你的,当时琦总喊我把车停在后面在。”

    “哦。”我忽然就明白了,他说的不是“齐总”,而是“琦总”。我随手带上了院门。

    光头马上引我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让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关上门。再从车头绕到驾驶室,上车,关门。

    关好车门,光头随手递了个黑色的眼罩给我。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光头说:“木大哥,不好意思哈,就委屈你戴上这个眼罩。”

    我想既然人家要求了,就戴上嘛。也戴上,就进入了深度黑暗。光头也开动了车子。

    路上我问光头:“兄弟怎么称呼。”

    光头说:“木大哥,你喊我小光就是了。”

    我一听就笑了,闭着眼睛随手向着他指了指。

    他忙说:“不完全是这个原因。我叫陈光明。家族遗传有这个‘少年白’的毛病,我就怕别个笑我。一直都是理的‘光头’发型。但是,主要是跟着‘琦总’做事,干净利落,‘琦总’赏我‘小光’的名号。”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问:“你们跟着‘琦总’做什么事啊?”

    小光说:“木大哥。这些问题恕兄弟不好给你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见小光不方便说,也就不再问。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个不停。

    大概开了个把小时吧,汽车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但是没有熄火。我马上把眼罩取了下来,随着车灯照射过去的方向,我看见我们好像停在一个很大的院门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我正纳闷儿,刚想问怎么停在这里。

    只见,小光慢慢地闪了两下车灯,然后关了车灯。大概停有两三秒的样子,他又打开车灯快速地闪了三下。紧接着车对面的院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小光开动车子,我们就进入了大院。进入大院,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院子真大,居然可以开车进来。

    停好车,小光就引着我去见“琦总”。

    绕过一个小桥,走了大概三到五米,看见院里居然还有一道高约三米的围墙。围墙的墙壁还粉刷得很白。围墙中间有一道朱红色的大木门,木门上方是仿古式的飞檐。走进门口一眼就看见有副对联,这对联很有意思。写的是“一入此门天地窄,日月同升照苍生”,没有横批,却有一块木匾,上书“耕心”二字。

    进入里面,首先闻到的是烤肉的香味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穿过竹栅栏的小路,才发现内院别有洞天。内院应该是一个长圆形的结构,靠院墙的是一条环形小路,两旁是一些竹子,每隔三五米大概有一盏低矮的路灯。竹栅栏内圈里是一个小院坝,院坝后面是连在一起的三间屋子。只见院坝外围零零散散地站着一些年轻人,他们并不随意走动,只是感觉他们很警觉。

    来到院坝上,看见琦琦正拿着一把匕首在烧烤架上削肉吃。旁边散乱地放着几把椅子,有一个身着豹纹紧身裙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红酒。

    我忙上前招呼了一声“琦琦”。

    只见琦琦愣了一下,但是他的那一愣转瞬即逝。马上热情地招呼到:“木大哥来了啊。快坐下,快坐下。”

    马上就有人迅速抬了两把椅子放到我和琦琦的身后。琦琦举起油腻腻的两手,脑袋向左一偏,嘴一驽。我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就坐了下去,他随手往后一伸,马上就有个青年来把他手里的匕首接过去放在盘子里。有个年轻的穿白衬衣和牛仔裤的女人迅速拿了张温热的白帕子递给琦琦擦手。琦琦刚认真地擦了几下,把擦过了的帕子递给白衬衣,白衬衣又递了一张洁白的干帕子给琦琦擦。

    琦琦擦干净了手,也坐了下来。说到:“你看,为了迎接你,我亲自给你烤了个羊子,刚尝了一哈,味道还不错。咱两弟兄边吃边喝。”

    刚说完。就有人抬了张桌子放在我们面前,先端上来一大盘羊排骨,又端上了一瓶“五粮液”,还拿了两个大玻璃杯。

    看这个阵仗,我心里有点儿发虚,但是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稳起,看看情况再说。

第六十六章 诱惑已来3

    一个穿绿裙子的年轻美女轻盈地来到桌前,熟练的打开酒瓶,把两杯酒满上。然后端起一杯就要递给琦琦。琦琦向她使了个眼色,她马上就把这被酒端给了我。我接过酒杯后,她又迅速地把另一杯端给了琦琦。

    琦琦接过酒杯,转过来对着我说:“木一兄弟,一混三年多不见,兄弟很是想念你啊。”

    我端着酒杯点点头,说到:“是啊,一混就三年多了。其实我当年很奇怪你为什么就剩两三个月就考试了,你却不辞而别了。老师还问了其他同学你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派同学去你家找,你家也没有一个人。”

    琦琦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洒了些酒出来。他说到:“没有想到老师还这样关心我。”

    我说:“老师很关心你的。当时学校领导还说要给你个处分的。还是老师顶起,说都没有弄清楚你不来上学的原因就给你处分不公平。校领导说:无故连续旷课十天就可以开除了。老师说:枪毙人都还要问问人家还有什么需要说的不。就这样顶了回去。”

    琦琦叹息了一声,说到:“我当年不辞而别确实是有一些原因的。学校处分我也是应该的,老师也太倔了,不应该为了我这个‘坏学生’得罪了校领导的。”说完,举起杯子接着又说:“木一,谢谢你在那两年多的时光里当我是朋友,干了这一杯。”

    只见他,举起杯子轻晃了一下,表示“干杯”,然后一仰脖子,那一大杯白酒就倒到他嘴里去了。吞完,还把杯口向下对着我晃了晃,表示自己“一滴不剩”。他那是喝酒啊,完全就是吞酒,而且是一口吞。

    我见他一口就吞了一杯,也不好意思不喝。但是,这酒一喝到我的嘴里,那味道,说实在话,还是很辣的。如果是啤酒的话,这一杯我还是可以一口吞下去的,但是这可是五十二度的高度白酒啊。但是我还是鼓足劲儿大大地喝了一口,差不多是三分之一杯吧。

    他见我这样,笑着说:“好喝吧?”

    我说:“我还是第一次喝五粮液哦,喝不惯。”

    他笑着说:“没得事,慢慢喝,我等你。”

    听他这样说,我知道这杯酒无论如何是要喝下去了。把心一横,端起来就当是喝白开水好了。“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大半杯全部喝完了。喝完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但是,我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咬紧牙口,不让嘴里的口水流出来。还学着他的样子,把酒杯的杯口朝向地面对着他也晃了晃,没有一滴酒流下来。以此,表示我也喝光了。

    琦琦见我喝光了,连忙鼓起掌来。连连说:“耿直,耿直,我的好兄弟就是耿直。”

    估计是见我喝得不得行了,绿衣女子给我递了一杯水过来。我喝了那一大杯酒,喉咙和胃正是火烧火燎地难受。接过她的这杯水,一口气就喝光了。喝了感觉好受了一些。向这位善解人意的绿衣女子递去了感激的眼神。

    琦琦望了一眼绿衣女子,又望了一眼我,笑了笑,递过来一根羊排,说:“来,吃口肉压一压。”

    接过肉我咬了一口,说实在话,已经品不出是什么味道了,舌头已经被酒精麻醉了,感觉都有点儿弹不动了。说话也有点儿不利索了。心里隐隐觉得琦琦应该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感觉这个家伙有点儿“邪乎”。麻起胆子说:“琦琦,你怎么这样有钱啊?莫非你挖到‘宝藏’了?”

    琦琦向我招了招手。我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见他小声地给我说:“我是在刀口上舔血吃的。”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望着他说:“你骗我的吧!”

    他哈哈哈地笑到:“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我觉得自己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然后看着那个冷眼望着我们的豹纹女,问到:“她是嫂子吧?”

    琦琦随着我的眼神方向,望了一眼那个女人,“切”了一声,冷笑着说“我还没有成家。不过这个女人确实巴适,你喜欢不?”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说:“如果你喜欢的话今天晚上哥哥让她陪陪你。”。

    我忙说:“算了,算了。”

    绿衣女子给琦琦掺好了酒,又准备给我掺。我忙说:“喝不起了,再喝就要趴下了。”

    琦琦手一挥,说到“掺起,掺起,今天不醉不罢休。”

    第二杯酒掺起,琦琦并没有急着喊我喝了。只是端起酒杯给我说:“这酒呢不勉强,就这杯‘坐杯酒’了,慢慢喝,喝得起好多算好多。”

    我听琦琦这么说,心里暖暖地。觉得这个家伙还是体谅人的。

    琦琦问我:“你现在没有工作,那有什么打算呢?”

    我说:“能有什么打算呢,在家‘修地球’呗。”

    这时琦琦打了一个响指。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也不好问,就静观其变。

    没多大一会儿,夜空里就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嘣”的一声,是夜空中散开了巨大的焰火。然后就是此伏彼起的“嘣嘣”声和绚丽多姿的焰火。甚是好看,实在壮观。

    我想这既不过年,也不是过节的,是谁家在放焰火呢?

    琦琦说:“好看吧?”

    我说:“好看。”

    琦琦又说:“如果把人的一生平淡的日子比着电灯,把精彩的日子比着这焰火,你会选择什么呢?”

    我觉得琦琦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或者说我不能够完全理解他的意思。就说:“为什么这样说呢?”

    琦琦又说:“我给你说简单点儿,就是如果人生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和许多普普通通的人一样,打工,修房,结婚,生娃,供娃读书,供娃成家立业,然后慢慢老死;一种就是每天都活得很精彩,吃香喝辣,名车美女,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但是随时都可能会死。你会选择哪种?”

    他这样一说,我大概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这焰火也是他故意放的了。

第六十七章 诱惑已来4

    我想,我已经站在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了。也许一念天堂,也许一念地狱。

    我又想,琦琦看上去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琦琦了。他变了,而且变得彻头彻尾,变得脱胎换骨了。我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家三年前怎么就“消失”了,也不知道现在这间大院是他的还是什么人的,也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些男男女女都是些什么人……太多的不知道,太多的疑问让我变得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但是,我内心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信号,我只想安全地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不适合这里,也不适应这里,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人生。

    我说:“琦琦,做为兄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说:“你问吧,无论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

    我说:“叔叔嬢嬢他们还好吧。”

    琦琦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说:“他们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说完端起那杯酒,又是一口就吞了。

    我也端起我的酒杯,对他说:“对不起。”然后把这杯酒也一口吞了。

    我已经醉了。只觉得脑袋里有个“咚咚咚”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我说:“琦琦,你是我的好兄弟。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希望你是高兴的。如果你选择了你要走的路,你就走,走到那里不想走了,你就回头。”

    琦琦说:“回不了头了。一入江湖,深似海啊!深,似,海。”

    见琦琦这样说,我也不好接话了。就站起来准备去上厕所。

    小光马上把我扶着,说:“木大哥,我带你去。”

    感觉自己有点儿站不稳,在小光的搀扶下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厕所,刚关上门还来不及尿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哇”的一声把喝进去的吃进去的全吐了出来,连眼泪都吐了出来。吐完,小光赶紧递些纸给我。我边擦边给小光说:“谢谢兄弟。”擦干净,尿完。小光又搀扶着我回到椅子上坐起。

    这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冷,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越抖越凶。

    琦琦说:“快把他扶到西屋去,他这是发‘酒寒’了。”

    我虽然脑袋昏昏沉沉地,但是还是听清楚了琦琦说的话。连忙说:“我没有喝醉。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琦琦说:“你喝醉了,有什么话等你酒醒了再说。”说完又在小光的耳边嘀嘀咕咕交代了几句什么我就没有听清楚了。

    小光向绿衣女子招了招手,绿衣女子就走了过来,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搀扶着我就往西屋走去。

    到了西屋,他们把我扶到床上躺起。小光就对绿衣女子说:“思思,琦总说今晚你要把木大哥照顾好。”

    原来这个绿衣女子叫思思。

    思思说:“光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小光,俯下身子,笑着在我的耳边说:“木大哥,今晚好好玩儿哦。”说完就带上门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思思说:“木大哥,我给你倒点儿水好吗?”

    我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但是没有挣扎得起来。

    思思看我想要起来,连忙走过来轻按着我说:“你喝醉了就不要起来了,躺起休息一哈要好点。”说完就弯下腰去把我的鞋子脱了,把脚给抬起来放到了床上。

    许是酒力发作吧。昏昏沉沉好想睡觉,但是思思在这里总感觉有点不方便。我给她说:“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嘛”。

    思思见我这样说,没有回答我,只是低着头。我以为他没有听见,又提高了点声调说:“思思你去睡嘛。”

    思思站了起来,关了灯,轻轻地往被窝里钻。

    我一边用手阻挡她,一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喊你出去睡。”

    思思边往里挤,边按住我的手说:“我今晚必须在这里睡。”

    我实在是觉得又困又累,推这几下都推得没有力气了。推也推不动,干脆就不推了。听她这样说,我就有些疑惑,问她:“为什么是必须呢?”

    思思见我没有推她了,顺势就就躺了下来。很小声的地说:“他们安排我今天晚上必须陪你上床。”

    我说:“为什么啊?”

    她说:“你那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啊?”我感觉她有些生气了,也就不再说什么,把头扭到一边,慢慢地,沉沉地睡着了。

第六十八章 诱惑已来5

    半夜,口渴的厉害,醒了过来。伸手准备去摸电灯拉线,结果摸到一个温软的东西,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人也清醒了不少,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

    正在头痛欲裂地回忆晚上的情节时,身边的人也醒了过来。她柔声地问了句:“你醒了啊?”

    我“嗯”了一声。问到:“你怎么会在床上?”

    她幽幽地回了句:“陪你呀。”

    “陪我?我的衣服是你脱的?”我有些紧张地问她。

    她说:“是啊。我见你喝醉了很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就帮你把衣服脱了。”

    我说:“那你的怎么也脱了呢?”

    她说:“是你给脱了的呀”。边说边小声地笑了一下。随手递了一杯水给我,说到:“喝吧,我给你准备起的。喝醉酒了多喝点水对身体好。”

    接过水,我一口气就喝光了。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水从喉咙顺着食管流到胃里的那种冰凉。感觉有点儿不舒服,干脆又躺下去。

    思思把杯子接过去放好,两只手就把我抱住了。

    我说:“你要干什么?”

    她说:“别紧张。我们说说话。”

    我说:“说什么啊?”

    她说:“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说:“那里不一样?”

    她说:“感觉,你和他们不会是一路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你知道琦总是做什么的吗?”

    我说:“不知道,但我感觉应该不是正经生意。”

    她说:“你的感觉不完全正确。”

    见她这样说,我想思思应该知道点什么,就问她:“你知道?”

    她说:“知道一点儿。”

    我说:“那你给我说说。”

    她说:“我为什么要给你说呢?”

    对她的这个回答我竟无言以对。我把头又转到一边去不理她了。

    只是很快就从背后传来了她抚摸的感觉。我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身体绷得僵硬。她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小声地笑着在我的耳边问到:“你没有女朋友吧。”

    我不回答她。她又说:“你害怕了。”

    我猛地转过身来,对她说:“我害怕什么了?我什么都不害怕。”

    她说:“那你抱着我睡吧。”

    我说:“你不怕我把你那个了。”

    她说:“姐姐我什么样子的男人没有见过,还怕你?”

    我侧转身,平躺着不理思思。突然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我正准备问谁呀。刚把口张开,她赶紧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小声地“嘘”了一下。

    朦胧中,有个人悄悄地靠近我们的床边。我紧张得不得了,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思思可能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在被子里轻轻地握着我的手捏了捏。

    来人应该是个女人,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儿,估计是某种香水的味道。越来越近,这时思思不知道是真的翻身还是假装翻身,反正就是抱着我的胸膛,侧趴在我的身上,还把一条腿搭到了我的腿上。我也不敢动,也不敢把她推开,就这样假装熟睡。

    来人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我们的被子,看了看,又轻轻地拉上。估计是又看了看地上的衣物,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我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说话。思思一下就把我的嘴堵住了,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门。我不知是什么情况,但是也吓得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很轻微的脚步声。原来那个人退出去了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

    我小声地问思思:“刚才那个人是谁?”

    思思说:“鬼。”

    我知道她是逗我的,就捏了她的屁股一把。

    她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是‘坏’”。

    说完就抱紧了我……

    风平浪静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思思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膛,柔声问我。

    “我在想天亮了怎么办。”

    思思说:“天亮了我们就要走了。琦总是想拉上你跟他一起干,但是他还不确定你认不认同他的价值观。”

    我就问思思:“你们是个公司还是个什么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

    思思说:“我所知道的是我们对内对外都是称‘公司’,里面的人其实分四种,最低的就是‘手’和‘脚’,往上是‘经理’,‘经理’上面是各个‘总’,‘总’上面才是‘老板’,‘老板’上面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至于我们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你是‘卖水果’的,你相信吗?”

    我觉得和我猜想的差不多,琦琦只是里面的一个“头目”,不是“老大”。

    我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思思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在一个茶楼里上班,他们去喝茶认识的,后来就跟着他们了。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问我开心不开心这些。我也没有家人。我只能告诉你人生有时候是没有选择的。我希望你能够活得自由,活得幸福。”说完又紧紧地把我抱住。

    我也抱住思思,问她:“你可以跟我走吗?”

    思思摇了摇头。我感觉她的两只眼紧盯着我在,虽然屋里没有开灯,我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我就是觉得她看得很投入。过了起码有一分钟,她有些哽咽地说到:“谢谢你愿意带我走,但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再也回不到,你的那个世界了。以后,还是,把我忘了吧。”

    我们就这样抱着,不再说一句话。

    慢慢地,天渐渐亮了。

第六十九章 诱惑已来6

    起床洗漱完毕。来到院里,只见琦琦已在院里比划动作了。看他那缓慢的“招式”,应该是在打“太极拳”。

    我并没有打搅他,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他打“太极拳”。只是他可能已经打完了吧。旁边的人给他递了个毛巾,他边擦汗,边笑着招呼:“休息好啦?”

    我说:“你的酒太醉人了。”

    他说:“你的酒量太差了,我一个人都要喝两瓶。”

    我笑着说:“你厉害,你厉害。”

    他边说边招呼我去吃早餐。

    顺着小路绕到屋子后面,又是一个小院坝。院坝上面已经摆上了一张长条桌,还有四把椅子。条桌上面还铺了一张底色为白,印有青色碎花的桌布,食物到也简单,鸡蛋、包子、蛋糕、稀饭、银耳汤、豆浆、牛奶。

    琦琦招呼到:“快吃,快吃,你应该饿了。”

    我确实也饿了,胃里除了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我和琦琦坐下,琦琦就问:“你喜欢吃什么?”

    我说:“喝点稀饭好了。”

    琦琦说:“是的,喝点儿稀饭好。”

    马上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过来给我们舀稀饭。

    我端起稀饭就喝了起来,看见琦琦还没有喝。此时,琦琦问我:“你要糖吗?”

    我说:“我喜欢喝白稀饭。”

    琦琦说:“我喜欢喝糖稀饭。”说完又对着那个大娘说:“嬢嬢帮我加两勺糖。”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两碗稀饭四个包子后,坐在那里用纸巾擦着嘴巴,等琦琦吃。只是他吃得很慢。

    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抬头寻声望去,只见思思和那个豹纹女子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他们都换了衣服。思思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麻纱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上是一**白色的尖头皮单鞋。豹纹女子却是一件鲜红的无袖短衫和皮短裤,脚上是一双镶嵌着水钻装饰的绿色高跟鞋。

    两个女人走了过来,一种熟悉的香味儿传到鼻孔里。我心里暗想,昨天晚上进来的人一定就是这个女人了。

    琦琦看了看思思,又看了看我,然后笑着说:“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思思不好意思地把头埋着,我也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红衣女人说话了:“琦总,你怎么这样坏啊。”

    琦琦说:“我这不是表示关心嘛。”

    红衣女人和思思此时已经坐在我们对面开始吃饭了。我望了望思思,正好她也在望我。就在那眼神交汇的一瞬间,我感觉她的眼神里有万千语言。那种感觉,实在难以用文字来表达。

    红衣女人笑着拍了一下思思,说到:“哎呀,思思怎么不和木帅哥打个招呼啊,不认识了哇!”说完又笑着对我说:“木帅哥你好,昨晚还来不及自我介绍你就喝醉了。我叫高建英,你喊我高高或者英英都可以。”

    我看见思思悄悄给我递了个眼色,我赶紧说:“高姐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她听我喊她高姐姐,一下就笑了起来,说:“琦总你兄弟喊我姐姐哦,你看你是不是也要改个口啊?你看人家木弟弟多乖哦。”

    琦琦说:“话多,赶紧吃。”

    高姐姐也不理琦琦,不知道在思思耳朵边说了什么,两个女人又笑了起来。

    很快大家都吃完了。

    琦琦说:“兄弟,哥哥我一会儿去上柱香就要走了。你愿意跟着我走吗?”

    昨天夜里,我就反反复复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我在几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什么都没有,前途也许只是个笑话,命就是这么一条贱命。如果单纯就我一个人,死生倒也无所谓。但是身为人子,纵有千般不快,终究还是应该尽些孝道。另外,我想思思应该也是真心对我的,她说“回不了头”,一定是肺腑之言。

    我说:“哥哥,我还没有给父母尽过一天‘孝’,两个弟弟都还小,过几年,兄弟混不下去了就来投靠你。”

    高姐姐马上接过话去说:“咋个说的呢,你不要人家思思了哦。是那个昨天还抱得那么紧的呀?”

    琦琦冷冷地望了一眼高高姐。

    然后对我说:“人世间的路看似千万条,其实呢就三条。一条是白道,一条是黑道,还有一条是灰道。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白的刺眼,黑得发亮,绝大多数人都是灰扑扑地过了一生。混白道要想出类拔萃已经是不容易了,混黑道就更是难上难,一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忧。哥哥我不勉强你。人生路上多保重。”说完,也不待我回话,就起身走了。

    我也尾随着出了小院。来到大院,只见停了四辆车子。前后两辆都是金杯商务车,第二辆是一辆丰田越野车,第三辆就是昨天晚上的吉普车。琦琦和高高姐上了丰田车。

    思思走过来挽着我的手,说:“走,我送你。”

    我们上了吉普车,开车的是另外一个戴墨镜的青年。估计小光去给琦琦开车了。

    上了后排,墨镜青年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眼罩,说:“不好意思哈”。思思接来过来给我戴上。我的眼睛一下就被困在了黑暗之中。

    可能是因为有旁人在场吧,也可能是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一路上竟没有说一句话,就靠在一起紧紧地相互握住对方的手。

    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也该下车了。

    我刚把眼罩取了,准备开门下车。此时,思思紧紧地抱住了我,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嘴。许久,感觉都要窒息了。

    思思终于把我放开,打开车门,将我推了下去。

    我看见她已泪流满面。我想说句保重,却没有发出声音。想挥一挥手,却抬不起来手臂……

    车,已经走远了。

第七十章 借架架车

    回到家门口时,只见门上了锁。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到家里。只是家里太安静了。上楼,躺下休息一会儿。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醉酒了还没有恢复,一不注意就睡到了中午弟弟放学回来。俊哥儿上楼来,喊了声:“大哥,起来吃饭了。”

    我应了声:“好。”

    然后慢慢地起来,下楼去吃饭。吃饭的过程中,小杰说:“昨天晚上,好像有车子停在我家门口。”

    俊哥也说:“我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狗也在叫。”

    我说:“是的,有个人来找人,找错了地方。我开门把他打发走了。”我不准备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所以就这样搪塞一下。

    俊哥儿说:“早上我们起来去读书给你打招呼,发现你没有在。”

    我说:“我起得早。一大早我就去田里看谷草可以收得了不,回来时你们已经去读书了。我一个人不好耍就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睡沉了。”

    小杰说:“收得了不嘛?”

    俊哥儿说:“收谷草时是不是可以逮秧鸡啊?”

    我说:“差不多收得了,下午你们放学了我们就去收一块田的回来。如果有秧鸡我们就逮嘛。”

    俊哥儿和小杰同声说:“好。”

    吃完饭,他们高高兴兴地去读书了。

    想到说了下午要收谷草,光是靠背一下午是收不完一块田的谷草的。我就去樊老太家借板板车,先把车借来准备起。

    敲了下他家的门,见没有人回应,我从门缝往里面看了看,他家的堂屋门是打开的。按理说应该有人在家里,于是我大声的喊了句:“有人在不?”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正准备转身走了,这时从院坝侧面的牛圈房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小林音。

    她说:“我刚才在喂牛,好像听见有人敲门,只是不知道是那个,又听到有人喊,感觉是你,但是又有点儿不确定是你,所以就没有答应。”赶紧出来看看,还真是你,

    我说:“我想借你家的车子去拉谷草。”

    她说:“你家的谷草都干了哈。”

    我说:“早就干了哦,趁这几天天气好,把它收回来堆码好。”

    她说:“你现在就要去收啊?”

    我说:“现在不收,只是先来把车子借来准备起。等下午放学了才去收。”

    她说:“哦,就是啊。早得很,你坐起耍一哈嘛。”说完就去给我抬板凳。

    反正,回去也是我一个人,也不好耍。干脆就在她这里耍一哈好了。

    面对面地坐下后,我发现小林音的脸上有些淤青。

    我就问:“你的脸怎么了?”

    她说:“昨天那个挨千刀的去赌钱,把准备还给我大姐家的三百块钱全部输掉了。那可是栽秧子、买化肥大姐家借给的,还有娃儿报名的学费也是给大姐家借的。说好的等新谷子出来了还人家的。昨天赶场打了五百斤米卖了才凑齐准备还大姐家的,他一晚上就给你输个精光。我说他两句,他就动手打我。你看我的脸都是被他一耳光打青掉的。好狠的心啊。”边说边就流眼泪。

    我说:“老太他们没有拉到啊?”

    她说:“你不要被他们的表面骗了。你是不知道这两个‘老东西’坏得很,他们看到他家的宝贝儿子打我就装聋作哑的,最多说一句‘要打到外面院坝上去打,不要把娃儿些吓到了’,但是看到我打我咬他们儿子就上来把我拉住。你是不知道哦,那个样子就像对付‘阶级敌人一样’。我肚子上、背上、脑壳上、腿腿上到处都被这个杂种打青掉了。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见小林音在哭泣,就安慰她说:“钱输掉了就输掉了,要也要不回来了。以后你尽量不要去借钱,也不要问你大姐借钱了。要借就等他们去借,去问他们亲戚借。”

    她说:“我也这样想的。只是都给大姐说好了的,不还她不好,但是还又拿什么去还呢?”

    小林音的大姐是个寡妇。老公早些年在矿山上挖矿,出事故死了。矿老板当时出了棺材钱和安埋费后,又赔了八千块人命钱。好在她家有四个人的土地,当时还养得有一条大牯牛。她手里就捏着卖大姑牛的钱和这点人命钱,靠种粮食和养猪维持生活,拉扯着两个孩子,日子也过得很艰难。

    我说:“你不要发愁了。我还有点儿钱,先借给你拿去还你大姐。你还了,让你大姐不要说还了的事情,继续问你老公要。要到的钱,你再拿来还给我好了。”

    她忙说:“这怎么好呢。这么多的钱,我什么时候才还得了你啊。”

    我说:“没得事,慢慢还嘛。实在没得也就算了嘛。”说完我就回去拿钱了。

    拿来交到她的手里。她一边接到钱,一边说:“这怎么好哦,这怎么好。”

    我说:“赶紧把钱收起来。”

    她把钱拿去放起。出来拿了个梨子,洗了洗,递给我吃。

    我说:“我先把车子拉回去哈。”

    她说:“好的。我帮你抬”。

    然后我们从牛圈里把车架子抬出来,我又把车轮抬出来。她帮我扶住车轮,我把车架放到车轮杠子上安好,拉起车,回去了。

    她半倚着院门送我。

第七十一章 收谷草了

    把车拉到家,感觉车轱辘有点儿卡,估计是有点儿生锈了。去街上买两封“花二(仁)饼”,再找了点废机油回来。“花二饼”带到田里吃,免得干一会儿活就饿了没有力气。废机油则用废毛笔蘸来给轱辘上的滚珠处加点儿润滑。

    弟弟们放学回来,把书包一放就嚷嚷着去收谷草。

    我们带上绳子、背架子、水,还有“花二饼”,向着田野出发了。

    把车放在公路边上,我们就去干田里收草。到了田里,在田埂上找个合适的位置,既方便栓谷草在背架子上,又方便一会背着背架子爬趁起来。

    俊哥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去翻提谷草了。每到一提谷草处他都小心翼翼地提起谷草,看看有没有秧鸡,没有的话,他才快速地把谷草提来放在背架子旁边。我和小杰倒是不管有没有,以两手能提的极限,快速地提去放在背架子旁边。等一会儿提够一背架子了,就捡来栓起背。俊哥儿连提了十几提都没有发现有田鸡,兴趣有点儿下降了,提谷草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我和小杰笑了笑他。说你不要心慌嘛,如果有总会被我们发现的。你先吃“花二饼”,我们把谷草背到路上去码上车子。

    如此往复几次,终于码满一车了。我给小杰说:“我先拖这车回去,你们把田里的谷草继续背到公路上来堆起,我回来了就直接装车,这样一直都没有停,要收得快一点儿。”

    小杰说:“好的。你不吃个饼饼啊?”

    我说:“你们先吃到,给我留一点儿,一会儿我转来吃就可以了”。

    谷草很轻,一大车也没有多重。就是蓬松得很,如果绳子没有栓勒紧实,路上摇晃就容易垮掉下来。

    拉到家,打开门,直接把栓勒谷草的绳子一放,谷草就垮落下来了。赶紧胡乱地捡起来,随意堆放在院坝里。捡完锁门,返回田里。

    路上遇到青儿。我问她:“你去哪里啊?”

    她说:“我去打(买)斤醋。”

    我说:“买来做什么啊?”

    她说:“我妈妈搅了凉粉,我去打醋来吃凉粉的。你拉着车子去做什么啊?”

    我说:“去收谷草。我都收一车回来了。”

    她说:“那,我回去吃点凉粉就喊上姐姐他们来帮你收哈。”

    我说:“没得事的,我们慢慢收。”说完就走了。

    来到公路上看见小杰他们已经背了一大堆谷草堆在哪里。我就去捡谷草来栓。

    正在捡,小杰又背着一背架子谷草来了。到了车旁递给我半封“花二饼”。我接过来边休息边吃。吃了三个实在是干,就不想吃了。起身继续栓谷草。这时就看见青儿和菲菲跑了过来。

    青儿跑过来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一看,她用塑料袋提着一些切成巴掌样大块儿,一厘米左右厚的凉粉块儿。她递过来,我和小杰一人拿了一块儿,吃了起来。味道不错,撒得有辣椒面、花椒面、盐和味精,还有醋和葱花儿。

    菲菲说:“哥哥,青儿打醋回去说看见你拉着车子去田里收草了,我们就打起凉粉块块儿来了。”

    我说:“谢谢你们了,凉粉真好吃。”

    菲菲说:“当然了哦,我妈妈专门做的。她还给你们留起一大块在。说是吃了下午饭给你们拿过来的。”

    见菲菲和青儿来了,我就给小杰说:“等菲菲、青儿和俊哥儿他们三个在这里提谷草,你来拉车,我背起一背架子在后面给你推,这样拉得多点儿。”

    小杰说:“好的,大哥。”

    青儿说:“不嘛,我来拖嘛。”

    我说:“乖了。你还小,拖不动。菲菲你们去和俊哥儿一起提谷草,说不定还会逮到田鸡呢。”

    青儿嘟着嘴说:“好吧,好吧。”

    跑了几趟,终于把干田的谷草收完。

    回到家,就开始码垛谷草。先把谷草头部在地上围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圆圈。草头向着圈内,草杆向着圈外,草头紧,草杆散,相互交叠,由外而内堆码紧实。由于还有水田的谷草没有收回来,所以还不急于“收尖”,又怕下雨集在草垛中间把草垛打湿发霉变坏,就找了张大油布先苫在上面。

    连续两天都是大太阳,周末天气也是晴朗。抓紧时间把水田的谷草也收了回来。

    一个上头尖,中间粗,底部稍细一点儿的大草垛就堆码好了。这个草垛,既是寒冬里猪儿们的“大棉被”,更是来年田地里的“好肥料”。

第七十二章 特制香烟

    谷草一收,还真没什么可忙的了。每天就是做人吃的和做猪吃的。生活,实在是无聊至极。除了上街闲逛,体验体验“街娃儿”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了。

    路过“粮站”一看,好生热闹。粮站已经不怎么收粮了,老百姓的“公粮”可以不交实物谷子或者玉米了,改交钱。“粮站”也变“烟站”了。大塘乡除了瓦塘村,其他的村都有种植烤烟的,尤其靠山边的那些村全部都种起了烤烟。在县上大力推动下,全县除了不适合种植烤烟的乡镇,其他十来个乡镇已大面积种植烤烟。

    “种烤烟能够赚钱,比种粮食还赚钱”,这是县高官古昆同志说的,全县人民都知道。但是,种烤烟在给农民增加收入的同时也带来一些“副产品”。这些“副产品”,是后来从其他的“故事”中听来的。

    这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收烟队伍中。仔细一瞧,原来是姜正同学。要知道这“收烟”可是“肥差”,没有很好很硬的关系,要想进入“收烟队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看来这姜正同学家确实是有关系的。这不人家摇身一变已经是烟站的收烟员了。他也看见我了,大声喊我。估计是怕我没有听见,还向我用力地招手。

    我连忙走了过去,招呼到:“姜总,你什么时候来收烟了啊?”

    姜正说:“‘开称’就过来了。收烟忙得很,等忙完了,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大场面’。”

    “‘大场面’?啥子大场面哦?”我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说:“这阵忙得很。等晚上七八点钟我下了班请你喝酒。到时候给你说。”

    “要得。那你忙,我去逛哈。”说完我就走了。

    这人就是不一样哈。你看人家姜正一哈就混成收烟工作人员了,这可是“吃香喝辣”的好差事。我还只能在这儿无所事事地瞎逛。

    干脆就在大桥处耍好了。一来这里有河风吹拂甚是凉爽,二来下河洗澡也很方便,三来有许多烟农不是在这里等卖烟,就是在这里休息。

    你看,大多数烟农的烟是用板板车拖起来的,也有少部分烟农的烟是用拖拉机拉起来的。一挂一挂的金黄色的烤烟,在阳光照耀下像极了一挂一挂的“黄金叶”。

    “老邱啊,你家今年的烟好哦。又大张,颜色又好,怕是要‘吃大票子’了哦。”一个烟农边拉起汗衫擦脸上的汗,边给另外一个烟农打招呼。

    “今年天气好,烟也没有得病,按理说我这烟怎么说也该是‘特级烟’,刚才那个收烟的居然给我定的是‘一级’,你说气人不气人。这辛辛苦苦干几个月,眼看就要变成钱了。这低一个等级,可不是少了点把点钱哦。”这个被称着老邱的烟农耸拉着脑袋,在给他的朋友诉苦。

    “亏你还是‘老烟农’,你懂不起哦?”边说,手上边用大拇指摩擦食指,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我哪里懂不起哦?去年我就吃亏了。看到别人家的烟和我的也差不多,人家的等级就是要比我的高一个等级,拿到的钱也比我的多。我还是去了解了一哈。今年我也学聪明了,懂得去‘孝敬’那些收烟的大爷些。好歹不说,只要你公平一点儿,该是什么等级你给我定什么等级,不要压我的级,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怎么‘孝敬’的?”

    “先递一包‘中华’啊。人家看都没看,接过来就丢到旁边的一个袋子里了。我还以为,人家接了烟,应该就没有问题了。那个知道,还给我压了一级。老子一赌气就不卖了,拉出来了。”

    “你糊涂啊。先不说你买的烟是真还是假,每天卖烟的人那么多,人家要收好多烟?吃得完不?另外,你给那个赌气?你拉出来,难道你还敢拉到其他地方去卖?不给你鬼儿子没收了才怪。”

    “哎呦喂,老金哎,那你给我传授点经验嘛。”

    “过来点儿。”老金给老邱招了招手。

    见老邱靠了过去,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看看。他们也不避讳我。

    只见,老金从红梅烟盒子里掏了支烟出来递给老邱。边递边说,你仔细瞧瞧,看看有什么门道。

    老邱接过烟,一看:“哦,你这是‘红梅里面放中华’,老子今天也尝一哈中华烟的味道。”说完就要掏打火机。

    老金忙拍了老金一巴掌,说到:“你差点儿坏了老子的事儿。”

    老邱一脸迷茫地望着老金,说到:“至于不?一支中华烟你还打老子一巴掌。”

    老金说:“这个你就不懂了。你好好看看烟头头儿。”

    这时老邱才仔细地看了看,一看就发现问题了。“你这烟里居然没有烟丝,这装的是啥子?”

    老金有点儿得意地说:“眼熟不?”

    老邱忙点了点头,似乎开了窍。“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招。”

    老金说:“把你的中华拿出来,我帮你加工加工。对了,你揣着有钱不?”

    老邱:“光是揣着烟就来了。”

    老金边摇头,边说:“不是我说你,老邱啊,你都几十岁了。出门办事儿居然还不带钱。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借你二百块,你拿到烟款了就还我。”

    边说边接过老邱的“中华”,撕开包装,掏出两支。然后又掏出个小学生作业本,撕下一张。然后拿起一支烟左手捏着烟嘴,用右手食指小心翼翼地弹烟,把烟丝全部弹出来堆在纸上。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拿起一张认真地卷紧实。卷好捏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放到弹空烟丝的烟里。一支“特制”“中华烟”就秘制好了。如法炮制又把另一支做好了。

    老邱向老金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他俩把弹出的烟丝用作业本的纸卷起来抽。

    觉得无趣,我就走了。

第七十三章 初入鱼庄

    因着心里的好奇,晚上8点我就跑去烟站了。

    到了烟站,只见门已经关了,但是有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走近点儿一看,外面没有上锁,用力一推,居然推不开,估计是从里面锁上了。

    闻着呛人的烤烟味儿,感觉自己的肺都燥辣了起来。好吧,我到街对面去等一下,也避一避这烟味儿。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了。收烟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出,各自散去。姜正看到我就走了过来。

    “你来了哈。我还说去找你呢。”

    “来了。你们关起门在干啥子?”

    姜正攀着我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裤兜。“在整这个。”

    我埋头一看,这家伙的裤兜鼓鼓囊囊地。我猜应该是“钱”。说:“你分到这么多钱?”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等我一哈,我去后面把摩托车骑出来,我俩去龙中吃烤鱼,吃了带你去见识哈‘大场面’”。

    随着“嗡嗡嗡”的声音,这个家伙骑着一辆看上去很霸气的摩托车出来了,到了我身边,“叽”的一声刹住。他左脚撑在地上,叫我上车。

    我上车坐在他背后的摩托坐凳上。好家伙,还是真皮的,满舒服的。我说:“你什么时候买的摩托?”

    他说:“不是我买的,是我幺叔不要的。雅马哈125,我先拿来骑耍。”

    一边松了离合,一边加油门,只听见“呜呜呜,嗡嗡嗡”的声音,摩托车就跑了起来。可能是惯性吧,我向后仰了一下。吓得我赶紧抓住了屁股后面的摩托车架架。

    车速太快了,只听见风“呼呼呼”地从耳旁吹过。这家伙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车技,故意扭去扭来的蛇形前进。

    很快就到了“官林烤鱼庄”。姜正将摩托车停在鱼庄院坝里,就领到我往鱼庄里面走。走到吧台,服务员见到姜正,连忙甜甜地招呼到:“姜哥,来了哇。今天想吃点啥?”

    姜正说:“先烤两斤小猪儿肉、再烤两斤上杂、再烤条鱼。”

    我忙说:“少烤点儿,少烤点儿,我们两个吃不完这么多。”

    姜正说:“少了,人家老板儿不好烤,吃不完的我们一会儿带起走。”

    服务员也附和着说:“就是,吃不完的我们拿口袋给你们装起,你们拿起走,少很了师傅不好烤。”

    服务员把我俩领到一个包间坐起,先端出一盘豌豆,然后给我们各倒了一杯茶,让我们先坐到等一哈。

    另一个穿着蓝剑啤酒广告衫的妹妹走了进来,问到:“大哥些喝点儿啤酒嘛。”

    姜正开笑嘻嘻地说:“要得嘛,你陪我们喝一杯我们就喝一瓶。”

    啤酒妹笑着说:“这个大哥你理解一哈,我们上班是不能喝酒的。”

    姜正笑着说:“你先拿六瓶过来嘛。”

    啤酒妹说:“这样,我先给你抱一箱过来,喝好多算好多。”

    我是第一次来鱼庄,啥子都不懂,就呆坐在那里看姜正“表演”。

    啤酒妹用开瓶器“嘭嘭”打开了两瓶,递给了我们。说:“我把开瓶器放在这里了,你们喝完了自己开起喝哈。”那感觉,好像是她在请客,喝酒不要钱一样。

    我拿起杯子准备往里面倒啤酒,姜正却举起了瓶子,说:“你难得倒不?就这样‘吹瓶子’还安逸。来我两兄弟先喝一口。”

    见他这样,我也就不倒了,举起瓶子和他轻轻碰了一哈,喝了起来。喝了一大口,又把瓶子放下来。

    这时服务员们已经把肉烤好端了上来。我一看两斤肉好像也没有多少,烤好了也就是那么一盘。

    姜正见我看肉,就说:“烤肉是这样的,一方面秤可能要少一点,另一方面烤好了也要折秤一些,反正大家都是这样吃的。”

    我“哦”了一声。

    我们大口喝酒,大块儿吃肉。吃饱喝足,肉也没有剩几块,鱼头鱼尾烤干了也没有什么吃头就剩下。姜正结账,老板说:“烤肉两斤一百元,上杂两斤一百五十元,鱼一斤半九十元,啤酒八瓶九十六元,一共是四百三十六元,零头不收了,就拿四百就是了。”

    我的妈呀,这也太贵了吧?

    姜正说,是贵了点儿,但是好吃啊!

    不知道姜正有没有醉,反正我是得有点昏了。我们骑上摩托车,歪歪扭扭,七拐八拐地来到龙中水巷深处一户人家。

第七十四章 赌场赌徒

    这是一个连在一起的两户人家的房子。在这个村子的边缘,已经快靠近山脚了。是水巷最深处一个比较隐蔽,又相对独立的地方。在院门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然后就有人来开门了。打开院门,把摩托车推进去,绕墙推到屋后去放起。模模糊糊地看到后面挨着停放起许多摩托车。

    姜正拉了一下我,悄悄地说:“记到了哈。放摩托车那里有个后门。如果一会有警察来,他们多半是从那里跑。我们不要跟他们一起跑。摩托车过去点儿是一段垮了一点儿的矮墙。隔壁没有人住的,我们可以翻过去,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等警察去追其他人了,我们再翻转来骑摩托车跑。”

    我听他这样一说,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也小声地说:“这里是搞什么的?怎么会有警察来。”

    他说:“赌钱。警察最喜欢抓赌钱的了,有‘搞头’。”

    我说:“那还是不要去了。万一被抓了,留个‘案底’不好得。”

    他说:“怕个球哦。一般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算有人‘点水’,也只是对组织者给以拘留或者罚款,其他的人最多把钱没收了,教育几句就放了。”

    说完,拉着犹犹豫豫的我就绕到前门进屋去了。

    进屋一看,里面除了一盏昏暗的灯亮着而外,并没有什么人啊。

    姜正指了指一个还是毛坯的水泥楼梯,然后就朝那里走过去。走在这个既没有用水泥抹平整,也没有安装护栏扶手的楼梯上,我蛮害怕的。怕一不小心踩空了掉下来,那可要摔惨。所以尽量靠着墙壁走。

    上了楼梯,入眼的是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他们或蹲或坐在很小的凳子上,围成一个大圆圈。圆圈中心有一个人,地上有一块儿石板,石板上面有四枚“小钱”(外圆内方的清朝铜钱)。另外还有一个人在地上“捡钱”。

    走到他们旁边,赌徒些自然地挪了点空位置出来。姜正拉我蹲下来和其他人一样围起来。其他人继续专注地投入到赌博游戏中。

    姜正从裤兜里摸出一大把钱,全是卷曲过又整理齐展的“大团结”,估计有两千多块吧。我看姜正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左手抓着一大把钱,右手抽了一张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上。这就是“下注了”。庄家就是圆圈中间的那个人,旁边的人不知道是搞什么的,感觉像是庄家的助手。因为他在帮着庄家捡钱。

    我仔细地看了看,这些赌徒,穿着打扮都是农民。有的抽烟,有的喝酒,有的人手里钱多,有的人手里钱少。但是,地上看见的和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百元大钞,根本没有什么十块二十块甚至五十块的钱。

    我悄悄问:“怎么全部都是‘大团结’?”

    旁边的人估计是听见了,说到:“一听就知道你你小子是新来的,不是‘大团结’,难道还要给你补个十块八块的啊?”

    姜正说:“在这里,不要把钱当成是钱,它们就是一张一张的纸,就是个玩游戏的‘道具’。只有散场了,它还装在你包包里的,那才是钱。”

    旁人又说:“那也不是钱。只是暂时装在你包包里罢了。今天在你包包里,明天可能就在别人的包包里了。”

    我自己也没有钱,姜正要拿点儿给我赌,我没敢要。我怕输了没有钱还他。就在旁边看他们玩儿。

    原来这个游戏,是那个助手组织的,他才是老板。每次下注后,无论输赢他都要从赌注里抽掉一张。这就是他们说的“敲钵钵儿”。然后庄家在闲家下注后,就从石板上捡起四枚小钱,两正两反整齐地平放在右手手心上,然后轻轻用力向上抛,让小钱在空中翻滚后落在地上的石板上。闲家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这四枚小钱上。

    小钱一抛,众人凝神静气。小钱落定,众人或欢呼雀跃,或摇头叹息。欢呼时一般都是庄家赔钱,闲家赢钱。叹息时一般都是闲家输钱,庄家赢钱。也有闲家赢钱时叹息的,他们是叹息自己下注下少了,赢少了。

    看了半天,我还是没有搞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计算输赢的。也没有搞明白这个庄家要当到什么时候才不当。因为我看见他们不知道玩了多少次,就换庄家了,闲家里出来一个人替代先前的庄家。感觉庄家和闲家的的角色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只是每次的赌注都比较大,少的下一张,多的有下十张二十张的。闲家面前的钱如果输了就会被“敲钵钵儿”的帮庄家收到盆子里去,输了也会从盆子里拿钱赔给闲家。那钱基本上都是慢慢地一盆,也许有好几万,甚至更多吧?反正有输有赢,也有不输不赢的平局。只是“敲钵钵儿”的是固定的,他的利益也是固定的,他每次都有至少一张的收入。如果庄家大赢,还会多抽几张给“敲钵钵儿”的。

    见要有人输完了钱,就会有人上前去“放水”。“借水”的人,只需要打个“借条”,写上:“今因做生意需要,借款xxx元,大写xxx元整,日息5%。借款人:xxx。x年x月x日。”然后按上红手印,就能从“放水”人手里拿到钱去赌了。

    见一个赌徒从“放水”人手里借了一万元,但是拿到手里的只有九千。我问姜正这是什么情况。姜正说:“这个是‘规矩’,借出来就收两天的利息,一借一还算两天,那怕现借现还都是这样的。”我心里暗暗地算了一算,一天五百,十天五千,二十天就是一万。按他们的算法十八天本钱利钱就翻一番了。太恐怖了!

    我看别人赌钱,自己又没有钱赌,蹲在地上也是腰酸腿麻的。就不想耍了。给姜正说想走了。姜正说:“尽量不要走,不然出了事情,别人会怀疑‘点水’的。你实在不想看了,楼下有床,你去那里睡一会儿。赌完了,我来叫你。”

    遂下楼休息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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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甜味儿介绍: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故事通过描写“一木”毕业后回到家乡,乐观地面对清贫的生活,度过了一年的“务农”,三年的“乡镇”,七年的“机关”时光。从刚毕业的“毛头小子”,逐步成熟起来,承担起家庭和社会的责任。整个故事情节平实细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写实人生,窥探人性,治愈心灵。在这个“穿越剧”“神剧”颇为盛行的当下,也许并不怎么迎合读者的“口味儿”,算是个不讨巧的创作,但是对于那些于苦难中不走歧路,积极成长,努力活成自己心里美好的样子的人来说,这其实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就是他们自己直面人生的“影子”。让我们一起走进“一木”“百合”“牡丹”“玫瑰”……的故事中吧!风中的甜味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中的甜味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中的甜味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