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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启未来     逃大侠txt下载     逃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售卖店铺

    京城里,入夜后,好像就陷入了地狱。

    官员府邸的惶恐,没有浪费自己惊慌的表情,担忧或者装作豁达,迎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官员的府邸被人洗劫一空,连房子都被...都被...被拆走了。

    这个房子的消息,传言是真的难以描述,就算是一些喜欢吹牛的人,他们在市井中传播消息的时候,都难以启齿。

    任谁都知道,有贼偷金银,有贼偷人,还有偷珠光宝气的,但从来没有听说,什么贼是偷房子的!

    好吧,喜欢吹牛传言的家伙们,感觉事实的情况,令他们吹牛的界限,又可以再放大一点,这房子都能被偷走,已经打破了他们的认知。而他们认知之外,那就是云游梦绕的神话故事,比如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又或者是吹毛成妖、偷天换日等等,都成为那些市井闲汉新一代吹嘘故事。

    当京城里留言四起的时候,群臣的早朝,还在日复一日进行着。

    在第一次消失了三十七个官员后,其余的官员,都不敢居住在府邸了,宁可被人嘲笑住客栈,又或者不管有多拥挤,也要住自己生意店铺的后宅。

    人是保住了,府邸是没了,朝臣的早朝,成了诉苦大会,夸张汇报自己的损失,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一夜几十户的府邸遭受洗劫一空,沦为一片平地。

    没过几日,有些官员数着朝臣府邸的受灾情况,貌似全部都被贼光顾了。

    “这都被贼光顾了,无一幸免,那个贼,应该走了吧?”一个官员情不自禁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闻言,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

    惶惶不安的日子,过去了?

    夜晚,官员的店铺遭贼了,用事实告诉了他们,贼,还在!

    次日,数百个店铺遭贼,店铺里连个圃垫都被卷走,干净的铺子,好像从来没有摆放过东西。

    群臣在朝堂哭诉,府宅的房子没有了,地是他们,以后再花点钱,请些匠人,再盖起来也就是了,可店铺的买卖,是他们最后的经济来源,一大家子人的吃喝,都靠铺子的买卖维持。

    现在买卖也没了,这是绝户计!

    朝堂官员不再是恐慌,而是认输,他们现在还剩下的除了官职,还有地皮,如果想吃饭,唯一的办法,就是便卖手里的地皮。

    龙位上的皇帝,眼光毒辣,朝堂上官员的打算,他自然看在眼里,当下想找到偷府邸、偷城墙、偷店铺商货的贼,唯一的线索,就是官员贱卖地皮时,会不会有陌生的人出手收购。

    京城里,能有钱财出手购买商铺的人,都是名声大噪的豪门大户,当然偶尔也会有几个新起之秀,会拿出毕生心血狠心收一个店铺,但那些人,也是在京城混迹已久的人,绝非是最近才出手偷东西的贼。

    京城的店铺价格,并非是汮安他们强收的那般低贱,正常的交易店铺,往往因为抢购的人多,而价格飞涨。

    现在官员为了吃饭,只能把手里的店铺割爱出手,皇帝给这些官员除了个主意,“诸位,你们的损失,本皇很愧疚,京城府衙门还有禁卫军,以及是本皇的密卫,都在京城里查探贼人的消息。可惜,数日来,丝毫线索都没有,故而,本皇想着,诸位售卖店铺,可集体售卖,就在皇宫南的空地上,由本皇坐镇,亲自为诸位主持此次售卖,希望诸位能收获更佳的财富。”

    皇帝如此说,臣子非常开心,如果他们一个个的分开售卖,其他豪门大户便会以‘其他人’更便宜而压价,甚至是用更卑劣的手段,狠狠的杀价。

    现在皇帝组织他们一起售卖,那些豪门大户想开口压价根本没有机会,甚至还要给皇帝面子,把价格向上抬一抬。

    集体卖店铺的消息,在京城里扩散,方涥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让他意外的是,皇帝会亲自坐镇售卖店铺。

    皇宫外,皇帝主持售卖,自然是最高规格的交易会场,集结千余个商铺,一起售卖,难度也是有的。

    按照古人的交易习惯,大家都是现场看货,然后一手钱一手货,故而,皇帝也花费了一些心思,将宫里的画师派出去,将千个商铺都一一画出来,于是乎,皇宫外,那刚刚建起的一面城墙下,密密麻麻陈列了许多画板。

    售卖现场,大致的情况类似于拍卖,有一个口才好的官员,介绍售卖的店铺,有什么优点,有多少面积,是什么格局等等,然后有小吏将店铺的画板,拿到台前,供所有欲要购买的人观看。

    其实,画板在售卖过程中,也只是确认店铺,明确是哪一家店铺的作用,所有要购买店铺的人,都去现场看过了数次,所以售卖的过程,并没有人反复询问店铺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要卖店铺,这一点,京城里的人,都非常清楚,官员家遭贼,早已经是人尽皆知。

    “河湾街林家米粮铺,临街六丈,铺子含后院仓储,供占地三亩又二分,售价最低七十二万两银子。”

    售卖会的开始,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什么陈腔滥调的前缀,如此直接的开始,令全场人震惊。

    之所以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官员遮丑,谁都不想把他们丢失了家产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

    再者说,这次难得的售卖店铺,不仅吸引了京城的富庶大户,还把京城周围的家族,也吸引了过来,五六千人的售卖场,纵然是皇宫外的空地,也被挤的满满当当。

    人一多,皇帝也担心出乱子,他恨不得把所有店铺都卖给一个人,而且最好是那个偷他皇宫城墙的贼,这样一来,不仅省了麻烦,还可以抓住贼人,宣泄他心中的怨恨!不折磨死那个贼人,他皇帝的脸面,都没有光彩。

    可是,想象和现世,那差距就是一天一地,幻想的再好,也逃不过现世的残酷,五六千人的售卖现场,一眼望去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正常人,那个贼人,到底什么模样,又或者在不在人群里,皇帝的慧眼,已经看花了。

    密卫混在人群里,按照皇帝的旨意,监视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果购买者人少,也就罢了,现在人多,密卫的监视也变得力不从心。

    售卖店铺,依偎在皇宫城墙下,搭建了一个木头台子,主持的官员,也没有费什么口水,简单的挑重点介绍铺子,这售卖的交易也就开始了。

    店铺的交易,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从面积小的开始,也就是从价位最低的店铺开始,如此也就意味着,刚开始能参与抢购的人很多,因为价格不高,不再是那些豪门大户的专属交易,一些暴发户,或者是小有积蓄的百姓,也能参与其中。

    皇帝如此做,就是希望刚开始售卖时,密卫的精力旺盛,可以在人群里找到可疑之人,或者发现点什么不寻常。

    然而,想象和现世之间的差距,又一次狠狠的抽了皇帝的嘴巴,一连卖出了十六个店铺,所有叫价的人,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而那些没有叫价的人,密卫也没有给出一点点线索。

    皇帝坐在三丈高的城墙上,那里是临时搭建的平台,急躁的看下面,数千人的售卖场,头顶毒辣的太阳,没有因为他是皇帝就少点阳光,爆晒的脑子一阵阵的发昏。

    售卖从上午开始,两个时辰过后,已经到了午时,富庶大户人家,一日三餐是必不可少的,午时没有办法终止售卖,那些富庶大户只能让下人,给他们送去点吃食。

    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售卖的店铺,连同后院的占地就变大了,最少都在六亩以上。

    官员的店铺,名义上说是店铺,其实是借着商贾买卖为遮挡,把点店铺后面,原本是贫民小户的房子,一点点的吞并。

    如今的京城,贫民小户的房子,都没有临街,有些人都被迫离开了京城,原因无他,他们的房子纵然是在各宅中间的一丁点,但也被人看中了,位高权重的官员,是贫民无法抵抗的,只要给他们一点小钱,那些贫民也只能把自己的房子拱手奉上。

    吞并贫民小户的宅子,因为都是私下交易,又因为都是在居民区之中,没有临街,就没有观众,贫民无力去告官,只能忍着不舍,搬离他们久居的陋室。

    而官员,这样的吞并,每家每户都在进行,为了不引发贫民的众怒,他们进行的速度并不快,基本上,都是一年吞并一户,而且都会找到很多的借口,堵住其他的贫民嘴巴,让他们认为,那些被吞并的贫民宅子,都是罪有应得,或是理所应当。

    于是乎,店铺在官员手里的时间越久,店铺的后院就会越大,六亩只是刚起步,更大的数百亩,也是常事。

    当售卖到六亩的店铺时,方涥便从人群里脱影而出。

    起初叫的价,方涥没有插口,但每次价格都高到所有人都认为到达市价的最高价时,他才会举手喊出更高的价格。

    一时间,购买店铺的人群里,方涥这个穿着官服的异类,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今日卖店铺的人都是穿着官服,但买店铺的人,貌似只有方涥一个人是官员,站立在买家一方。

    售卖开始之前,官员都在皇城城墙边缘就坐,一片穿着官服的高官,齐刷刷的坐了一片,也正是因为这些官员都在,售卖场的氛围一直很安静。

    官员的醒目,并非是高官之位的霸气侧漏了,而是他们身上的官服都是新的,没错,确实新,都是皇帝最近这两天才发给他们的。

    之前的官服都方涥给拿走了,为了售卖会,官员能有点面子,皇帝才大手一挥,命人给官员重新做了一身新官服。

    而这么醒目的官员团队,不应该都在城墙下就坐吗?可人群里,却有一个小身板穿着高官衣袍的家伙,这到底是什么人情况?所有看到方涥的人,纷纷侧目注视。

    为此,方涥不想被人注意,就看着那里人多往哪里挤,挤在人群里,自己身上的官服,就不现眼了。

    但是,售卖叫价时,他又不得不露面,要让主持卖店铺的官员,看到是他举手叫价的,于是乎,方涥一开口,立即成为全场的焦点,甚至是城墙上,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对于方涥,群臣都很清楚,他不在京城,京城里只有一个名称另类的仙鹤小区,据说那里都是租出去的,所以贼人没有对他下手。

    而现在,方涥竟然叫出高价买了别的官员的店铺,这就让群臣有点愤恨了!

    不是同类,不是同命相怜,就必定会被人排挤和歧视。

    随着方涥成功买了一个六亩的店铺之后,群臣不再淡定了,对着方涥,送去了各种谩骂的‘贺词。’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群臣如乞

    群臣眼里的异类,皇帝眼中的焦点,方涥没有让大家失望,既然已经成为异类,既然已经成为焦点,那就让这一切,继续下去!

    随后的店铺,方涥连续出手,所有的宅院,全部收入手中。

    主持售卖的官员,以为方涥是来搅局的,当场要求验资,证明方涥真的有那么多钱,人群外,一辆辆四轮马车,拉着满满的银子,早就在街道边等候。

    看着银子的数量,主持售卖的官员,一脸的汗水,方涥的银子不仅多,而且银子的样式都是银砖,一块银砖二十斤,也就是二百两,整整齐齐的堆在马车厢里,所有看到的人,眼睛都被成色极好的银砖闪瞎了。

    至于方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银子,皇帝的兴趣也来了,一条条针对方涥的调查,由密卫禀报了上来。

    方涥名下的产业,仙鹤楼日进万金,治河兵营附近的城镇生意,也是日进万银,有这么多金银并没有什么可疑。

    皇帝对于方涥的了解,在售卖会之前是不多的,所知之事主要是针对治河兵营的奇事怪事,可现在,皇帝再看向方涥时,那可不再是一位简简单单的官员,而是一个低调的富庶大户。

    方涥被人盯上了,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一口气收了百座店铺后,就停歇了一下。

    因为方涥的强势介入,打算收购店铺的富庶大户,都没有底气喊价了,他们并不是没有钱,而是一旦开口,被人压了一头的感觉,很没有面子。

    如果富庶大户的人开口喊价,为了保护自己的面子,不得不和方涥这个土豪死杠,纵然保全了面子,可那铺子的交易价,简直是万银买了一根毛,心痛!

    所以呢,售卖会上,方涥一旦开口,富庶大户几乎没有人和他抢,对方涥一出手就收了百个店铺,富庶大户们,只能翻着白眼。

    可方涥这样收店铺,并没有一路高歌,他总有停歇的时候,而且他的停歇也没有必要大声喊出来,于是乎,一个富户中垫底的家伙,以近似乎为‘出厂价’的价格,买了一座占地四十亩的店铺后,售卖场上的人,瞬间炸了!

    “他!他为什么不加价了?!”

    “卧槽!要是知道他不加价,老夫必定喊价!”

    “真是便宜了季家,真特么是小人得志了一回!”

    众多富庶大户,悔恨的心,溢于言表,愤怒的想把方涥生吞活剥了。

    其实,方涥的停歇,并非是没有钱了,而是他买的店铺,是看地图买的,前面购买的店铺,其中六十多个是在一条街上,以后想开发,每一座店铺都可以有办法相连,纵然中间有点间隔,或者是街道的两对面,但这一点点的间隔,在方涥的手里,根本不是事,想把这些店铺都连在一起,办法多的是,又或者,那些间隔,在高楼面前,是必须间隔的。

    随后的售卖,众多大户人家以为方涥不会再参与了,纷纷嗷嗷叫的喊价,可惜,方涥并没有彻底的消停,他就像是个搅屎棍,时不时的出手,弄的富庶大户对方涥恨的牙痒痒。

    可是,方涥也是正当交易,别人想说,却没有合适的说词。

    一天的售卖,也因为方涥的出现,使得售卖的节奏,进行的非常快。

    每个店铺,在主持官员报了店门后,所有人都会看向方涥,看看他是不是要出手,如果方涥摇头,那么其他人再轮流的叫价,若是方涥点头,那么其他人干脆的闭口,主持官员报多少价,那么方涥就多一点点的价格,把店铺收入手里。

    一千多个店铺,方涥收了一半,有心人的统计,使得方涥一跃成为京城里富庶大户的一员。

    售卖会,本来打算三四日时间才能卖完,在夕阳余辉铺满大地时,最后一个店铺,也成功卖出,至此,皇帝废了一片苦心,却根本没有找到所谓的贼人,只是发现方涥的财富,确实多的惊人,这事出反常必有妖,方涥自然而然的被狠多人猜忌了。

    猜忌方涥,众多官员也是有依据的,不说方涥的银子,是不是他们众多官员的存银,就是方涥的本领,也很值得怀疑。

    治河兵营的营房、城墙,那都被人传的无比神奇,什么如同天降,什么一夜突然出现,这些本领,搬走他们的宅邸房子,也是有可能的。

    官员们的猜忌,只是放在心里,他们今日收获了银子,更有人收获了方涥的银砖,那极好的成色,入手沉甸甸的质感,令他们抱着银砖,像是抱着美人一般,爱不释手!

    他们的家眷也是一样,自从府邸遭贼之后,他们就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更担心,明日又会少了什么。

    现在,手里有沉甸甸的银砖,他们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回来了?答案是否定的!

    所有官员的银子,不管是不是方涥的银砖,在夜晚,又消失了!

    纵然是一些官员,抱在手里睡觉,那银子也不翼而飞了。

    第二天的京城,一片的哭嚎,朝堂里,哭嚎的更加凄惨。

    “皇帝,救救我们吧!”

    “银...银子都没了!”

    “老夫昨日,用银子刚刚买了千斤米粮,那个恶贼,竟然把米粮也偷走了!”

    “求皇帝为我们做主啊!那个恶贼,一直都在京城!”

    年过半百的官员,在议政殿里,哭的像个孩子,若不是禁卫军阻拦,一群官员会不顾一切,跑到皇帝脚下去哭闹。

    官员的哭闹,力气很足,和之前遭贼的日子不同,这次,他们还有余钱能吃饭,能有这么多力气在议政殿哭闹。

    方涥这次搜刮官员的府邸,没有一丝丝拖拉,因为目标只是银子,所以进行搜刮洗劫的很顺利,一夜间,数百朝臣卖了铺子才获得的银子,还没过二十四小时,都被搜刮一空。

    作为人道主义的心里,方涥搜刮完银子,丢了一箱气跃国的铜钱,这些铜钱,含铜量很低,容了根本不值钱,而别的世界也无法使用,送给这些官员,也免于他们饿死。

    议政殿里,昨日就有人禀报了方涥的可疑,所以今日的议政殿里,也有方涥的身影。

    而方涥在这一刻,又变成了异类,因为只有他一人没有哭闹,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殿一角,看着群臣的真情流露。

    龙位上,皇帝又一次揉着额头,看着比市井街头还吵闹的大殿,余光里,不经意的看到方涥,正清闲的站着。

    “诸位!莫要哭闹,先容本皇与治河的方爱卿聊聊!”

    一直不开口的皇帝,突然开口了,群臣的哭闹也累了,于是,在皇帝的开口后,群臣立即收声。

    被皇帝点名,方涥自然站了出来,对着皇帝微微躬身。

    “方爱卿,群臣皆被偷盗,你那仙鹤楼,一直安然无恙,有何蹊跷?”皇帝没有直接问方涥为什么他的钱财,没有丢,更没有直接说,我们都怀疑你,你就是那个贼。

    方涥知道要被问,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词,当下立即回答道:“回皇帝,下官也是看着群臣的金银都被贼人光顾,担心贼人想起,朝堂里还有我这么一个刚刚入职的新官,所以,昨日才把金银散尽,买了许多店铺,哎,下官不敢隐瞒皇帝,下官的早饭,都没有钱财吃了,若是皇帝手里宽裕,可否把我这两个月的俸禄,先发了吧。”

    方涥的意思,表明了自己的境况,一是他并非老官员,是刚刚入职的新官,贼人或许对他不了解,所以才幸免于难。

    二是他现在也没有银子了,银子都被买了店铺,这也能解释了,他昨天出手阔绰,大肆买店铺的动机。

    三是他现在没有钱了,也是和群臣一样,到皇帝这里来哭穷的,只不过,他不是要皇帝的施舍,而是要自己打工的工资而已。

    皇帝和群臣,听到方涥的话语,顿时鸦雀无声,再次看向方涥的眼神里,也少了一点点怀疑。

    群臣以为方涥不敢欺君,此刻又是在朝堂上对皇帝说话,也是对着群臣说话,若是敢说一个假话,不仅是皇帝的天威发怒,群臣也会用口水淹死他。

    龙位上皇帝的眉头又皱紧了点,本想听到不同的声音,岂料,方涥也是来哭穷的。

    至于方涥的俸禄,皇帝并没有想克扣,但现在没有发给方涥,也是有原因的。

    曾经安插到治河兵营的密卫,进去的家伙,就没有一个再出现的。

    那些密卫都是皇帝的人,也是皇帝的脸,方涥把密卫弄死了,就是在打皇帝的脸,所以,皇帝扣下他的俸禄,就是让方涥知道,别得罪皇帝的人,就是得罪了皇帝。

    后来,方涥一直没有开口说俸禄的事情,时间久了,事情多了,皇帝也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现在突然被方涥提出来,皇帝有点错愕。

    人家的俸禄,本来就是人家,皇帝要做个明君,绝对不能做‘黑心老板’,只让人家干活,却不给工钱。

    皇帝苦笑,刚想开口应了方涥的说词时,群臣里躁动了。

    说起俸禄,群臣之中,谁没有俸禄?

    当下,大家都没有钱了,那么皇帝又不肯出手,群臣又没有抓贼的路子,日子一天天的过,饭也要一顿顿的吃,现在唯一能给钱的皇帝,就是群臣的救命稻草,他们今日就是哭死在议政殿里,也要问皇帝借点钱财。

    于是乎,方涥说的俸禄,成为了群臣开口问皇帝要钱,欧不,是借钱的理由。

    一时间,刚刚安静的议政殿,再次噪音破百贝。

    群臣的说词起初是不统一的,胆子小的人,开口问皇帝要一个月的俸禄,胆子大的人开口问皇帝要一年的俸禄,还有几个年纪大的,即将退休的老臣,干脆一张嘴,把退休之前几年的俸禄都要了。

    渐渐的,随着吵吵的声音越来越有节奏,五年的俸禄,成为了群臣的统一价位。

    皇帝也听清楚了群臣的价位,一声声有节奏的讨薪,使得皇帝瞬间变成了昏君。

    “诸位如此,本皇若是不给你们五年的俸禄,就要被你们当做昏君了?”

    “皇帝圣明!吾等不敢大逆不道!”

    群臣的话语,充斥着矛盾,口口声声说‘皇帝你猜对了’,但又表明自己不敢说皇帝是昏君。

    荒唐的说词,方涥在偷笑,皇帝揉着额头的手,变成了搓脸。

    这么不符合皇帝尊贵身份的举动,无论身边的小太监如何劝说,皇帝的手,都没有放下。

    片刻后,皇帝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大殿里,沸腾了,不再是哭闹,而是喊价。

    “皇帝,吾等知错,五年不成,三年也可!”

    “皇帝莫走啊!三个月也成!”

    无论群臣如何叫喊,皇帝的脚步都没有迟疑,相反,皇帝不仅没有停留,还对着群臣的无节操,恶狠狠的鄙视了一番,“群臣如乞!”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言语群攻

    京城,因为很多店铺易主,店铺和店铺后院都在新主子手里,进行修缮或者改动。

    叮叮当当的施工场面,在京城各处上演,方涥手里的店铺也差不多。

    在议政殿里陪着群臣哭闹了一会儿,方涥便悄悄的走了,他还不至于那么掉价,陪一群无节操的官员在议政殿里与皇帝打持久战。

    早早离开的他,一出皇宫,就投入到新店铺的改造中。

    总共五百六十四个店铺入手,想改动,那是一个大工程。

    方涥琢磨着,距离第二境门开启,还有三个多月,这段时间里,他无聊的时候,就来这里折腾房产,以后去了第二境门,时不时摸着铜镜回来,收收租子。

    之所以购买那么多的店铺,本意确实是为了把银子花掉,同时,用银子换来一个不断生财的生意,以后能让他做更多的事情。

    这所谓更多的事情,就是在气跃国东边,发现了一个密度极大的黑石矿。

    黑石,是方涥懒得费脑子起的名字,这黑石的元素,是地球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地球异能者基地的科学团队,经过研究、测试,已经摸索出了黑石的最大用途,燃料!而且是固体燃料!

    固体燃料的燃点,一般都很高,黑石也是一样,如此,安全性就非常高。

    再者,是黑石燃烧时的高温,那超过万度的高温,对于地球的科技推进,有非常大的价值!

    在第三棺椁的世界里有了发现,就好像普通人看到了金山,不开采,那是寝食难安,心痒难耐。

    于是乎,方涥要在气跃国开矿,而开矿要请矿工,管吃管住不说,最后矿产所得,他又没得卖,全部都要搬去地球。如此只出不进的买卖,再多的钱,方涥都觉得终有败坏光的时候,所以,他才收了五百多个店铺,进行改造,以后租出去收收租子,用租子来养活矿工,这样有进有出,才是最稳妥的。

    京城里的日子,过的很快,但再快,也是一口吸气,一口呼气,一秒一秒度过的。

    事情也是有的,比如方涥的店铺,收入手里之后,就被一片竹子栅栏给围了起来,不仅没有转租的消息,更没有要开门做生意的迹象。

    一些打算租店铺做买卖的人,心急的打听消息,此外就是那些曾经店铺的租客,还想继续租,都被方涥以易主赶走。

    如此一来,前些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店铺交易,又有了后续爆炸的新闻,五百多个店铺,都被栅栏为了起来,栅栏上连接到店铺的屋顶,都被一层绿色的布,给包裹。

    路人走过,都能看到被包裹成绿色的商铺,起初时,众人都感觉很新鲜,这传闻,也就快速的传开。

    传闻,在传说中,都会加料,方涥的店铺,也没能逃过传闻的套路。

    有人说,那店铺里正在大肆改动,这样的说词,还算是和谐的。

    还有一些人说,那些店铺,都被绿色笼罩,搞不好里面是有什么毒物!在气跃国人的眼里,毒的颜色,就是绿色,所以被人传说为毒,也是正常的。

    在传闻发酵的三日后,传闻的版本就升级了,说店铺附近都地震感觉,店铺下面应该有宝藏。

    传闻若只是一两条,很多理智的人都不会信,可传闻多,到处都在传,加上很多有心之人在其中添油加醋,故意搞事情,传闻就像是魔咒,把方涥套住了。

    朝堂上,没有任何意外,方涥又被宣来了。

    这次方涥的处境,很有意思,好像是与仇人相见一般,整个议政殿里,除了皇帝之外,其余的朝臣全是方涥的敌对者。

    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朝臣的店铺,曾经的租客对朝臣都很孝敬,时间久了,和朝臣宛如一家人,现在,方涥把这些租店铺做买卖的人都赶走了,租客自然要去找原来的主子抱怨。

    于是,方涥现在就是所有朝臣的公敌,不管怎么说,这些朝臣多少都要面子,方涥接手了店铺,竟然不给他们一点面子,弄的他们天天都会听到曾经的租客在抱怨。

    以此理由找方涥麻烦,很牵强,但群臣这次很团结,好像他们的身后,有个人在组织,行动无比的统一,矛头所向,只针对方涥。

    搞成这样,方涥被所有群臣敌视,也很正常,谁叫全朝堂,就他一个人没有丢东西呢,别人仇视他,很正常。

    大殿里,方涥在所有仇恨的目光中,拜见了皇帝,然后,还不等他起身,两侧的群臣,呼呼啦啦站出来十几个人,纷纷当面弹劾方涥。

    “皇帝,臣弹劾方涥,损害京城繁华!收了店铺,一直不开门,使得京城里的店铺少了五百多个!”

    这个官员说话,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硕大的京城,五百个店铺算个屁,就算是五千个店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方涥看着还有十几个人没有开口,淡淡的撇了一眼,就不再多想。

    很快,又一个官员开口说道:“皇帝,臣弹劾方涥,破坏京城!五百多个店铺周围,数万百姓反映,有地震之感,更有一些百姓的房子,有坍塌的迹象。”

    “皇帝,臣弹劾方涥,破坏京城容貌,街道上出现五百多个代表巨毒色之物!”

    “皇帝,臣弹劾方涥,影响京城税赋!五百多个店铺故意不开门,躲避税赋征收!”

    “皇帝,臣弹劾方涥,关闭店铺,影响京城数万百姓生活!”

    “皇帝,臣弹劾......”

    十几个官员,轮流以各种借口弹劾。

    方涥看着这些弹劾他的官员,面色红润,气色康健,最近几日吃喝睡,貌似都不错,精神气恢复的挺好,脸上一点都看不出丢失了万千家财的阴霾。

    待群臣弹劾完,皇帝没有开口,方涥也没有开口,群臣面面相觑,仿佛都在说,‘我们的台词说完了,为什么没有后续呢?下面该谁了?’

    过了一会儿,大殿里的安静,让皇帝都感觉到尴尬,“方爱卿,不知,你对这些弹劾,有何辩词?”

    “回禀皇帝,臣不想接这些废话。”方涥简单的表明了态度。

    这句话丢在朝堂上,皇帝有点惊愕,朝臣全部石化,片刻后,好像有一颗炸弹在群臣的嗓子爆炸了。

    所有群臣,对着方涥指责连连,各种说词,各种罪名都扣在方涥身上。

    龙位上,皇帝好像习惯了这么吵吵的朝堂,才是好朝堂,任由群臣抨击方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群臣的说词,真当是文采斑斓,说了三个小时,都没有说完。

    转眼到了午时,也不知道是哪个群臣的肚子,咕噜噜叫了,群臣的嘴巴才闭上。

    丝毫没有准备的群臣,根本没有想到,今日的朝会要持续那么久,其实,早在一个小时前,聪明的官员就开始‘刹车’闭嘴了,但可惜,一些品阶低的官员,等着高官说完,才有机会开口,而且这么好的露头机会,他们绝对不能错过,所以将抨击方涥的过程,坚持到了午时。

    待群臣安静之后,方涥的感知里,皇帝好像要起身,于是不等皇帝开口,他先走上前,“回皇帝,诸位大臣对在下的意见颇大,不如,皇帝回去休息,留下臣和群臣在这里辩论一番,直到辩论出个结果,臣再和群臣离去,请皇帝批准。”

    “呃...”皇帝被方涥的抢先说词,弄的有点糊涂,方涥被群臣说的骨子里都是坏的,难道不该暴走吗?看着方涥波澜不惊的面容,貌似有了对策。

    皇帝思索了几个呼吸,想着方涥不拉着他在这里耗着,还算是有良心,所以就答应了,“准了!朝堂和谐关乎我们气跃国的繁华,还望方爱卿,能和群臣说出个结果,莫要耽搁国事。”

    现在轮到群臣蒙了,皇帝说完话,不顾其他,起身回了后宫,貌似去吃喝了。

    殿堂里,肚子咕噜噜叫的官员,越来越多,而方涥,更加不要脸,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煎饼馃子,还冒着热气,走到大殿深处的台阶下,一屁股坐下,一边吃,一边指着群臣。

    “说吧,我们是一起理论,还是逐一理论,你们刚才集体开口,太吵吵,我都忘记了你们说的是什么,不如这样,你们一个一个的说,我一一给出答案,若是我给的答案,诸位不认可,那么,我们继续交流,直到诸位满意,我们再散场,反正刚才皇帝已经下了口谕,我们不说清楚,就是耽搁了国事,那是要革职的!诸位,来来来,莫急,你们再说一遍,都弹劾我了什么,我听着,顺便把午饭吃了,吃好之后,慢慢和你们理论。”

    这么一段话,边吃边说,群臣吞着口水,看着方涥手里的食物,在一点点的减少。

    半晌,一个老爷子站了出来,先是生硬的吞了一口口水,才指着方涥说道:“你眼里,可有朝堂威仪?身为二品高官,放肆朝堂,跑到龙位台阶上坐着,就这一条,你的罪,足够革职!”

    “你说的罪,要皇帝来定论,皇帝现在不在,说说你们可以定我罪的理由,别扯这些没用的!不然,你们这么多人,明天的晚上,可能都要在宫里过夜。”方涥轻飘飘的说着,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果汁,慢悠悠的吸着。

    一次从袖子里取出食物,第二次从袖子里取出喝的,群臣瞄着方涥的袖子,貌似没有这么宽敞!

    现在群臣的疑惑,根本无法找到答案,方涥吃了,此刻又喝了,吃饱喝足之后,有的是时间与他们耗着。

    想到自己和方涥之间的差距,群臣恼怒了,对着方涥,又一次开启了群攻。

    这次的语言群攻,来势更加凶猛,不是说他们不饿,只是现在的饿,他们还可以承受,另外呢,议政殿里没有了皇帝,他们想象力也没有束缚,言语更加没有边际,随心所欲、畅所欲言的群体攻击方涥。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礼部小官员

    面对一群臭苍蝇的群攻,方涥没有理会,破天荒的嗑着瓜子,像是吃瓜群众一样,平淡的看着朝堂里不断站出来,指责他的官员。

    随着他身边,瓜子皮渐渐铺满地面,群攻的官员缓缓的熄声。

    一个小时后,最后一个骂累的官员也闭上了嘴巴,他们不仅累,而且很饿,骂了许久,嘴巴已经干燥的冒烟,现在看着方涥悠哉悠哉的坐着,他们还集体的站着,心中是各种不舒服。

    方涥被官员憎恨,其实也不是杀父之仇,只是他的家产没有遭贼,成为了异类。

    骂累的官员,似乎也想到了这里,相比之下,方涥现在是衣食无忧,而他们,整个府里的状况都只是从皇帝那里预支的三个月俸禄,如此,怎么和一个吃喝不愁的家伙耗时间呢?

    有些官员打算离开,不想继续和方涥耗着,可脚步刚刚抬起,却听到方涥慢悠悠的话语,“唉,别急着走啊,我们还没有说完呢,刚才说我影响赋税的,来来来,我们理论一下,那五百多个店铺,一年缴纳税赋几何?把证据拿出来,别空口说大话!”

    闻言,所有的官员先是怒视着说话的方涥,然而瞬间把目光看向户部总承,以及是户部的其他官员。

    户部的官员成为了焦点,被群臣注目之下,户部总承略显尴尬,轻声的嘀咕着,“你们这么没良心的玩意,竟然拿这个说词来弹劾,你们不想想,都是官员的买卖,有几个缴纳税赋的?!”

    户部总承的话语很轻,但在安静的大殿里,任何人都能听的清楚。

    方涥也听到了,爽朗的笑了笑,“哈哈哈!你们真可爱,自己一文钱都不缴纳,是不是以为我一个二品高官,就要缴纳税赋?”

    “你!你莫要张狂!此乃议政殿,岂容你如此作态!”户部总承揭了大家的老底,总要做点什么,把自己的立场显摆出来,于是,对着方涥又是一顿怒骂。

    方涥听到户部总承的怒骂,微微坐直了身子,“议政殿?诸位也知道这里是议政殿,听听刚才你们骂了一个时辰的怒喝,难道就不是咆哮朝堂?难道就不是乱了议政殿的风气?”

    “你!”户部总承被怼的没了话说。

    就在群臣无言以对时,一个站立朝臣末尾的官员,站了出来,“方大人,敢问你与贼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群臣都遭了殃,连我这个小小七品官,都没有幸免,为何,您二品高官,却分文未丢?!”

    “为什么?你该去问贼啊,我是个新任职的官员,而且我的买卖,都是租出去的,并且我的租客都是照衙门的要求,足额缴纳赋税,没有依仗我半分的权利,贼人没有理由盯着我啊!反倒是你们,说说吧,利用官职替商贾舞弊税赋,明明也是租出去的铺子,却说是你们自己的买卖,一文钱的税赋都不缴纳,本来该是国库的税银,都跑到你们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你们的租客或者是自己家人,都依仗着你们的官位,对同行的商家各种打压,说是欺行霸市,一点都不为过,说真的,京城里,那些传闻都是你们租客或者你们家人刻意的造谣,我还没找诸位的家人算账呢,你们,一张张的老脸,还来找我?呵呵,希望那个贼人,晚上把你们的家人都...呵呵,我不说了,万一贼人和我一样,都是有正义感的豪杰,难免会找给你们家人弄点麻烦。”

    方涥说话间,许多官员想插嘴,但都被方涥凶历的眼神,瞪了回去。

    现在他说完了,群臣的心里,隐隐的感觉自己身边仅剩的亲人,似乎也要受到灾祸,一时间没有了脾气。

    不过呢,官员的人群里,有一些年纪三十多,官阶低如草芥的家伙,面对方涥,这个才十几岁,竟然机缘巧合的做上了二品高官的家伙,心中的不服气,任由方涥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熄灭。

    群臣前方,安静的高官没有一点点动作,他们对方涥含沙射影的恐吓,敢怒不敢言,但他们刚刚安静了十几个呼吸,身后站列在末尾的七八个官员,像是泼皮无赖般,撸着袖子就走到大殿中央。

    这么好的机会,是低阶官员的舞台,可以在群臣中展示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决然不会错过,而且此刻站出来,他们几人就像是群臣的救星,在群臣都倍受恐吓时,他们毫不畏惧,力挺群臣,和方涥对峙。

    “方大人,你刚才可是恐吓我们?!”

    “方大人,我们是不会害怕贼人的恶行,纵然我等都被贼人所害,但我们对气跃国的忠心,日月可见!”

    “没错!方大人用贼人来恐吓我等,实乃卑鄙之举!我等不屑与你为伍!还请方大人自觉的辞官!勿要影响我等气跃国功臣之名!”

    七个低阶官员,站立在大殿中央,一人一句,对着方涥开口怒喝,话语里的意思,没有留一点点情面。

    方涥嗑瓜子的手,停了,把剩下的瓜子丢进袖子里,站起身,看着七个低阶官员,扫视了两圈,好像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什么缺陷。

    而七个低阶官员不敢对视方涥的眼神,纷纷仰头看着房梁,摆出自信且傲娇的姿态。

    看到七个低阶官员的架势,方涥笑了,收了扫视他们的眼神,“哈哈!你们七个,六个是靠自己老子得了官身,又贿赂吏部,一步步的爬上来,还有一个也是靠着皇恩殿,受皇帝恩宠得了官位,你们,呵呵,还功臣?屁!典型的蛀虫,造粪机器!说说,你们七个人的功绩在何处?!”

    “哼!我乃礼部,功绩自然是气跃国礼节,六年前,气跃国贺岁,引得十国来贺,怎么样?!十国来贺的功绩,算不算?!”一个脸比方涥还白的官员,第一个答复了方涥。

    方涥撇了他一眼,对气跃国周围的国家并不熟悉,但六年前的贺岁,他还是看过典籍里的记载,那是气跃国立国七千年的庆典,当时周围十国来贺,气跃国京城的热闹,不仅是表面,在阴暗之处,细作更加猖獗。

    “你是礼部的,一个七品官,一场贺岁,你能做多少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事情?十国来贺,呵呵,你这小小官员,可知道皇帝的密卫,在十国来贺时,抓了多少十国的细作?!又有多少细作刺探我们的边界的布防,又有多少细作刺探我们的京城驻军?!边军五处兵营的粮草被烧,三十二座桥梁被毁,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呵呵,说件你知道的事情吧!可还记得,贺岁之后的第二年,北方六国,边界集兵,可知又是为何?!”

    一连串的反问,这些都是方涥在夫子院里看到的。

    方涥不知道,有很多事情,夫子院的典籍里作为史记有记载,但在民间,并没有宣扬,就比如贺岁时的细作,被典籍记载为耻辱,皇帝刚登记几年,脚步不稳,没有立即报复,只好把此事记录下来,以后警醒自己,周围十国,曾经伤害过他。

    此刻,朝堂里,方涥的一段话话,宛如一颗原子弹,高官对于方涥的说词很清楚,可其余的官员对于方涥的言词,只清楚一部分。

    例如工部的小官员,知道贺岁时有桥梁损毁,例如兵部的小官员听说了边军有粮草被烧,再例如户部的小官,听说了贺岁之后,筹措粮草紧急发往北方边军。

    而刚才开口的礼部小官员,是屁也没有听说!

    于是,礼部小官员身边的几人,纷纷拉扯他的衣角,想把他拉走,不要再和方涥理论,在他们心里,方涥二品高官之位,接触到的层面,比他们全面,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方涥都知道,如此,根本无法和方涥理论。

    可那个礼部小官员,真心是不知者不惧,感受身旁的拉扯,他还摆出傲娇的姿态,仰着头,鄙视着方涥,“诸位,莫要拉扯我,今日,我就要听听,他刚才说的话,与我礼部有何关联,再者说,他的一面之词,又何证据!况且,他才多大?!六年前的事情,他能知道个屁!”

    “哎!没事,就多看看书,少花天酒地!身为气跃国的臣子,竟然对国之大事丝毫不知,也不知道你的官位,是收买了多人才保住的!”方涥清淡淡的一句话,挥挥手,示意其他人把礼部小官员拉走。

    礼部小官员此刻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被方涥说教,让他多看看书,身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被一个十几岁的家伙教育,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挣脱周围人的拉扯,指着方涥咆哮道:“小子!别以为你是二品官,本小爷就要怕你,走出皇宫,可敢与我单挑!”

    朝堂上文绉绉的话语,突然变成了市井的喝骂,方涥有点错愕,周围的群臣一脸懵逼。

    过了几个呼吸,方涥的错愕收了起来,点点头,“嗯!礼部的官员,不只是会舔十国的脚底板,还会对自己人动拳脚,此处应该有掌声!”

    说着,双手呱唧呱唧的鼓掌。

    大殿里,突兀的掌声,显得那么孤独。

    那个礼部小官员,看到方涥的动作,结合方涥的侮辱,恼怒他的早已忘记了场合,挣脱身边人的拉扯,朝着方涥就冲了过来。

    一个白皙的拳头,距离方涥还有半米,就止住了,瞬间,那个礼部小官员的身子急速倒飞。

    方涥的一脚正踹,满足了这个官员要求单挑的愿望。

    倒飞出去的礼部小官员,没有直接落地,把那几个走出来呵斥方涥的低阶官员,全部砸到。

    大殿里,因为有人动手,门口的禁卫军也冲了进来,见到殿堂里倒下的几人,都在互相搀扶的站起身,又看看其他的官员,都退的很远,身子都很正常,禁卫军没有其他的动作,但也没有离开。

    群臣还记得,前不久方涥冲出禁卫军,直接对皇帝下手,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众人的脑海里,看向方涥的目光,多了一点畏惧。

    同样,禁卫军看到大殿前方,方涥一个人若无其事的身影,禁卫军连开口的动机都被打消了。

    方涥在禁卫军的眼里,不仅是武功深不可测,还是他们禁卫军的财神,上次抓到细作,已经开口了,供认了在气跃国的作为,甚至还抓了几十个同伙,那一份功劳,方涥没有轮到,全部摊到了禁卫军的头上,皇帝开心不仅给几个参与的禁卫军晋升了职位,还给全体禁卫军发了一笔奖金。

    此刻,殿堂里的一切,如果非要禁卫军做点什么,那么必定是帮着方涥,为难一下这些朝臣。

    片刻后,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到了议政殿,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喊道:“皇帝口谕,尔等全部退出皇宫,要打要杀,在宫外进行,皇帝不计较!”

    这话的意思,不是要鼓动群臣围殴方涥,而是要赶群臣离开。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议政殿,在皇帝的口谕下达后,消停了。

    群臣本来还打算让方涥这个狠人先走,可等了一会儿,跑来传话的小太监见到群臣不敢动,先看向方涥,瞬间就明白了群臣的意思。

    “方大人,皇帝宣方大人到殿后议事。”小太监的话语,就像是解救群臣一样,弄的群臣长舒一口气。

    方涥对着小太监微微拱手,也就跟着小太监去了殿后。

    群臣惶恐的离开,嘴巴里嘀咕着,“忘记了治河官的武功高强,我等刚才弹劾他,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吧?”

    “哎!年纪大了,忘记了,哎!希望方侯爷府里出来的人,都不是记仇的人吧!”

    “不如,等方大人出来,我们道个歉?”

    对于道歉一说,群臣都投来了鄙视的目光,纷纷甩甩袖子就走。

    议政殿后方,有个荣愿阁,这里是皇帝退朝后歇息的地方,也是偶尔召集重臣,商议大事的地方。

    方涥到了这里,才看到皇帝那一脸浓浓的笑容,搞不懂皇帝笑个毛线。

    “方大人的武功,果然高强,不知那日,方大人冲到本皇面前,用了几成功力?”皇帝对于所有能威胁到他的人或者事物,都有很强的敌意,可方涥,今日的表现,并没有表露出什么野心,让皇帝稍微宽慰了一点。

    方涥现在的脑仁,有点不爽,皇帝这么问,算是试探,也算是提醒,提醒他当初对皇帝不敬,贸然出手,虽然不是恶意,也不是罪过,但那个举动,绝不能拥护,不然,以后每个臣子都是如此,皇帝威严该何去何从?

    对着皇帝的问话,方涥笑了笑,没有回答。

    皇帝猜到方涥不会说自己的武功,便说起了其他,“呵呵,方爱卿守护本皇有功,本皇记在心里,但本皇有件难言之事,不知方爱卿可否代本皇解决一二。”

    当一个皇帝,权利巨大的人物,竟然没有计较一个臣子不回答的罪过,反而还开口要求帮忙,这两句话连在一起,就是挖了坑,结果方涥没有接话,仍旧只是观望。

    而皇帝很有自信,他挖的坑,纵然方涥只是观望,他敢保证,方涥会跳进去的。

    然而,方涥见过的皇帝,可不是面前的一人,想想侠者星,哪个国家的皇帝他没有见过?

    现在,面前的皇帝,如此的脑回路,算是帝王心术中,最垫底的手段,这么简单的挖坑套路,方涥本能的没有接,反倒错开皇帝的话语,回答了第一句的问题,“回皇帝,臣那日救人心切,并没有注意用了几成功力,不如,皇帝再次看着,臣再冲出去一次。”

    言罢,不等皇帝抬手阻拦,方涥转身一个踏步就蹿了出去。

    方涥的速度和力量,在适应了第三棺椁的引力之后,根本没有什么阻力,但是现在他不想表现的过于惊艳,只微微跳远了点,然后多跳了几步,直到消失在皇宫外围,那没有完善的城墙上。

    “方爱卿,这...这是溜了?”

    没错,方涥溜了,对于皇帝挖的坑,他不能以抗旨的罪名拒绝,但叫他接受,身为一个武功高强的武者,方涥觉得,很难说服自己接受。

    之前方涥装的像个乖宝宝,是因为对这里的不了解,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认怂装傻也是无奈,可现在,呵呵,方涥觉得把气跃国折腾没了,都没有关系。

    这么足的底气,也不是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承接气跃国覆灭的后果,但有了翦老将军他们那些老家伙,在各个兵营里还有威望,召集边军号令千军万马抵御敌人来犯,方涥觉得还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覆灭气跃国,是最不想看到的后路,所以,不抗旨,就找个超烂的借口开溜,虽然也是对皇帝不敬,也有可能会被治罪,但总比当面顶撞皇帝,要好一点。

    方涥蹿走了,一去不反,皇帝是气,但还没有到发怒的地步,跑的了方涥,跑不了三公主。

    半个时辰后,皇帝依旧没有等到方涥折返,便让太监去通传三公主进宫。

    方涥跑了,离开了皇宫之后,他没有跑多远,就在距离皇宫比较近的街道上闲逛,他是打算看看皇帝会不会派禁卫军追出来拿他回去。

    左等右等,等到了一个小太监,在一队禁卫军的护卫下,直奔皇宫东面,那个方向,方涥用脚趾头也想得出,皇帝这个是要去找三公主了。

    想想自己的官职,还牵扯着三公主,弄得人家都不能安静的做个小寡妇,方涥的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能让方涥感觉到愧疚的事情,并不多,他是宁可天下人负他,也不会负天下人,当然,恶人除外。

    半晌,看着皇宫门外,一辆熟悉的马车,在禁卫军的簇拥下缓缓驶入,方涥的猜测得到了验证,皇帝果然把三公主传召入宫了。

    其实方涥不知道,三公主身为皇族人,若是能天天被皇帝传召入宫,她会很开心的,那样才能体会她的重要,拔高她在皇族中的地位,同时,外面的人,也会对她多尊敬几分。

    三公主的心理,说直白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明明不需要什么地位,却丢不掉皇族颜面的争斗,或许是未出嫁前,就养成的习惯,身处后宫,连一点点阳光都会争抢一番,现在挣着表现自己,也就很正常了。

    看着三公主入宫,方涥也爱莫能助,皇帝有什么事情要办,也不会刁难三公主,毕竟人家都是兄妹,再说了,就算有事,也只会要求三公主传话给他。

    想到皇宫里,是兄妹俩谈事,方涥感觉对三公主的愧疚也不是那么重了,随后,也不在皇宫远处闲着,返回他刚刚买来的铺子,继续忙碌。

    有了建造仙鹤一区的经验,再弄其他的地方,无论是地下室的工程,还是地面上楼房的安装对接,那都是轻松至极的事情。

    但方涥也不赶时间,对于京城里的房产买卖,也是空闲的时候,打发时间的劳作,只要在第二境门开启之前,把这里弄好,交给丫鬟菲娜去打理,也罢了。

    所以,方涥改建五百多个店铺的工程,弄的比较细腻,就比如周围的院墙,他都没有放过,翻新或者加固,确保小区建设好之后,也能使用,于是乎,工程又多了一项,增加五米高的围墙。

    夜晚,方涥没有去做贼,那些官员的府邸,现在已经大伤元气,找不到贼人,拿方涥出气,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方涥在朝堂说,贼人会不会把朝堂官员的家人,也偷走,呵呵,那就算是一种诅咒吧,让官员每日活在惶惶不安之中,那种折磨,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怕。

    不过呢,方涥搜刮官员的府邸,连兵部总承穆全德也没有丢下,一视同仁嘛,免得被人发现什么规律,所以,针对翦老将军的老友穆全德,方涥还是要补偿一点的,比如晚上丢点米粮,或者一些铜钱,让穆全德这个老家伙,不用揪心家里米粮不足、钱财不够。

    另一边,三公主到了夜晚才从皇宫离开,在宫里逗留的越久,就说明她在宫里和皇帝商议的事情非常重要。

    本来,三公主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可这次,真心不是她故意要弄到夜晚离开,而是真的有事情。

    前不久,十二公主巧荷,被智者欺骗,被身边的侍女背叛,现在事发,她是绝对不能留在宫里了。

    皇帝对于十二公主的心思,也通过这次魔心石的事情,了解到了全部。

    身为皇族人,又是皇帝的妹妹,罪过再大,只要没有恶果,皇帝都不会轻易处死,但这次的目标是皇帝,对十二公主的惩罚,就要稍微严重点,虽是死罪可免,但活罪绝对难逃。

    皇帝对于十二公主的惩罚,就是立即嫁人,而且皇帝指派的驸马,不得反驳,择最近的吉日,立即嫁出去!

    对,是嫁出去,而不是在宫外赐一块宅院,设立皇族公主府居住。也就是说,名义上巧荷仍旧是公主,但地位,根本不能再算是皇族之人,嫁出去的人,就是别人家的人,这是把巧荷公主扁为普通人的意思。

    皇帝的要求,十二公主无法反驳,而这个事情,在三公主得知后,她却极力的反对。

    三公主反驳的原因,是皇帝给十二公主找的夫家正是方涥。

    “皇妹,为何不认同方涥娶了十二妹?”看着三公主一口拒绝,皇帝有点错愕,若不是密卫每次都把方涥和三公主的谈话都禀报过来,皇帝都会以为,三公主和方涥有一腿。

    三公主听到皇帝要把十二公主嫁给方涥,开口就是否决,现在皇帝的询问,使得她也感觉刚才的否决有点唐突。

    方涥是她的下属,又不是她的男人,而且方涥的年纪比她小,纵然有点感情,也是把方涥当做是弟弟看待,不可能有那种感觉。

    三公主在心里反复自问,片刻后,才垂头对着皇帝施礼,表示歉意,“回皇帝,皇妹唐突了,皇妹反对十二妹下嫁方涥,不是十二公主的心性如何,而是方涥此人,并非池中之物,若是他娶了十二公主,每日被十二公主的野心熏陶,难免某一日,会对我们气跃国有什么不轨之举,此乃皇妹不认同的主要原因,此外,方涥的本领,到底有多大,尚且无人知晓,那治河兵营的局面,还有三妹封地的变化,以及东岸的兵户区,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就变化如此之大,皇帝就没有担心过?”

    三公主的话语,虽然是站在皇帝的对立面,但她说的意思,确实令皇帝一身寒意,若是十二公主天天在方涥耳边吹风,说皇帝不是明君等等诋毁的话语,万一哪天,方涥头脑发热,这后果如何,谁都说不准。

    在三公主说完之后,皇帝陷入了沉思,荣愿阁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三公主的话语只是个开头,皇帝以帝王心术所想的方面,更加多更加广,尤其是方涥这个人本领的由来,他不信一个身怀这么高强本领的人,能在方侯爷府里屈居十几年!

    密卫查来的情况,方涥没有来京城之前,在跃池城里就是无赖,是所有人眼中不折不扣的纨绔!

    而方涥来了京城,所展示出来的能力,和密卫查来的情况,根本对不上。

    皇帝思索了很多,这一思索起来,时间就过的飞快。

    直到夜晚,暮鼓最后一遍敲响,皇帝才挥挥手让三公主先回去,“皇妹先回,此事不要外传,也不要告诉方涥,本皇需要好好想想。”

    言罢,三公主才走出皇宫,当走到还在日夜不停重建的城墙时,三公主的心神才恢复了常态,戏谑的看着南方,心里嘀咕着,‘小家伙,姐姐给你挡了一灾,看你要拿什么来孝敬姐姐。’

    嘀咕完这句,三公主坐在马车缓缓转身,看着皇宫的城墙,又嘀咕了一句,‘十二妹,虽然之前,我们没有仇怨,但你的心性,传闻颇多,我不可能让你介入姐姐的差事里,治河兵营,绝对不会让第二个皇族之人染指。’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江山稳固才是第一

    次日,没有任何意外,三公主很安静,没有派人去找方涥。

    而方涥则是嘀咕了一整天,照理来说,他跑了,三公主被皇帝召唤进宫,那么事后,皇帝一定会让三公主传话给方涥,不可能这么安静。

    嘀嘀咕咕的日子,并非是一日,此后连续三日,三公主都没有派人寻方涥,反而是三公主,每日午后,都会入宫。

    不知道皇帝和三公主之间到底在搞什么,方涥的好奇心,实在太浓了,于是乎在第四日清晨,赶着一辆马车,装满了瓜果,去三公主府上,准备旁敲侧击的打探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三公主府里,习惯了晚起的三公主,让方涥等待了三个小时,标准日上五竿才起床的懒女人。

    前院偏厅里,三公主打着哈欠,毫无公主气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方涥聊天。

    问方涥果树园如何,问兵营什么需要,问方涥的买卖如何,又问方涥那么多的店铺,都打算做什么。

    总之,什么话没有营养,而且又能聊很长,三公主就扯什么。

    弄的方涥就像是自己跑来,做述职汇报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半被三公主睡过去了,剩下一小半的时间,也被这些废话聊过去了。

    “好了,你回吧,本公主要梳洗一番,午后还要入宫。”对于方涥,三公主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应付。

    之前也猜到方涥会来她这里打听情况,但三公主以为方涥的年纪小,应该会第二天就来,可她没有想到,方涥的真能沉住气,竟然第四天才跑来。

    虽然方涥的心性,超出了三公主的预料,但答应过皇帝,不能对外说的事情,那绝不会去说。

    方涥被三公主下了逐客令,他也不能再墨迹,原本他也猜到三公主绝对不会说什么,但绝没有想到,他要傻等三个小时!

    从三公主府离开,方涥对着府门,没好气的撇了一眼,心里嘀咕着,‘皇族的日子,貌似太好过了,要不要把皇族也给搜刮一遍?’

    方涥如此想,也是有原因的,这几日,他在折腾新买入的铺子,而仙鹤楼已经收到十几封,来自皇族之人的信函。

    对于方涥这个官员,皇族人很有傲娇的资本,信函的内容没有一点含蓄,直言要高价收购他手里的铺子。

    至于所谓的高价,要反过来理解,那高价,无非就是投名状,用一个铺子,牵上和皇族之人的关系。

    而关系的远近,还要看方涥识趣不识趣,若是识趣,就把所有铺子都交给皇族某个人,算是皇族之人的买卖,以后照旧交给方涥打理。

    若是不识趣,方涥的日子会很惨,皇族的那些家伙,会想尽办法给他找不舒服。

    被人威胁,一直是方涥的逆鳞,所以这次搜刮的目标,就变成了皇宫东边的皇族别院!

    方涥手上的戒指是大,但也不会把所有搬来的房子一直放在里面,很多房子和围墙,都被方涥丢到了地球那个世界,新家三星球或者新家五星球,那里适合人类居住,但建筑材料还是十分稀缺,所以方涥丢去的东西,虽然都是古朴建筑,但有个挡风遮雨,又是人类能接受的建筑样式,算是解决了安全区内,人类生活所需的房舍。

    如果要细说那些房舍的命运,在新家三和新家五上究竟会如何,呵呵,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美轮美奂!

    纯天然的风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很多天险之地,周遭的森林和地貌,太适合古典房舍了!

    原本,方涥是要探索人员,自行改造一下,毕竟气跃国的门窗都是锦布的,不是玻璃的,但那些探索人员,对有人类文化气息的玩意,无比喜欢。

    有这个的结果,还是因为那些探索人员,多数都是在没有人类踪迹的地方探索,看到方涥已经安置好的房屋,里面还有很多古典的物件,他们喜爱的程度,恨不得再问方涥要一身古装,他们也要玩一次穿越,让人类的文明,倒退个千年,感受一下古风的生活。

    探索队的趣味,不能定义为恶趣味,方涥把情况汇报给了地球,神天航天局的回复,也很人性,居然是准了!

    偶尔纵容一次探索队的要求,也是从心理学角度,让探索队的成员,得到一点点放松,总是在无人的地方劳作,枯燥是难免的,体验一下古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观看了方涥带回去的视频和照片,神天航天局的工作人员,群体分享了邮件,甚至是在异能者基地里,很多地方都能听到议论古风生活的话语,还有议论后的笑声。

    有些员工查看了邮件,汉唐时代的建筑群,使得新家星球的容貌变得不再荒芜,古色古香,配合周围缥缈的险地,令他们感觉也像是穿越了时空。

    美景配古典建筑,在薄雾如纱之中,若隐若现的亭宇楼台,说是仙家之人的居所,也不为过!

    很多员工的心神被刺激了,对探索队枯燥的工作,也不再那么同情了,甚至有人恶搞,回复邮件提议,要把新家五变成古典星球,未来重点发展旅游业,定然会是人类最向往的新家园。

    有人提议,又是群体恢复,方涥的邮箱,自然也收到了很多回复,简单的阅读了一番,大致的意思,就是委婉的说,让他多弄点建筑,把古典美,发展到底!

    神天航天局没有反驳员工的提议,这意思,已经很明显,高层算是默认了。反正地球的资源,不可能全面提供新家园的各个星球,方涥想怎么操作,都是可以的。

    于是,方涥对皇族别院的建筑,有浓厚的兴趣!

    夜晚,京城里再次出现了高人贼偷!不仅搜刮了金银,还把宅院房舍,全部搬空,甚至是地面上的花园、小桥,又或者是长廊、凉亭,都没有放过!

    第二日的清晨,从昏睡中醒来的皇族之人,他们久居的皇族别院一片荒芜!

    惊恐的人有之,滔滔大哭的人有之,聪明极有联想能力的人也有之,聪明的人会想到那些官员的遭遇,纷纷派人去查看他们的买卖,有没有被波及。

    京城,又乱了!这才安静了几日,又一番偷房子的行为,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不过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已经一贫如洗的百姓,对于官员和皇族之人的遭遇,他们只会各种添油加醋的传播消息,当做是一场热闹,当做是一场均财富的壮举,不仅不憎恨那个贼,还很欢迎那个贼再来施暴一次,把京城里富庶大户的宅子,也搬空。

    三公主的府邸,身为皇族之人,她的宅院也没有幸免,方涥本来就要一视同仁,况且三公主最近神秘兮兮,明显有事情隐瞒,所以,方涥出手后,熟悉的三公主府,就像是被人挖过土方的建筑工地,啥都没有了。

    惶恐的皇族之人,集体奔向皇宫,他们失去了居住的房舍,要求返回皇宫,返回他们之前居住过的院落。

    皇族之人的作为,出乎了方涥的预料,集体跑回去,是恶心皇帝呢,还是另有企图?这就说不好了。

    不过呢,也有例外的,就比如三公主,醒来后,看到自己睡在一片泥巴地上,惊悚是必然的,但她没有表露出来,组织府里的人集合一处,很有条理的安排事情。

    一人去皇宫送信,把府里的情况禀报上去,再派人知会方涥,她要去封地,去看看方涥给她建造的沿河别墅。最后,张罗府里的人,留下几个家丁,住在门房里看护院子,其余的人,全部跟着她前往封地,京城太糟心了!

    早就想离开京城,走出去看看,三公主对于府邸房舍的消失,没有心痛,在她的眼里,那些房舍只是熟悉罢了,千篇一律的日子,她也过腻了,是时候去不一样的环境,体会不同的生活。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贼人的出手,使得她外出的理由,无人可以质疑。

    方涥在仙鹤楼里,见到三公主派来的人,信函都没有,只是一段传话,方涥听了听,耸耸肩,派了几辆四轮马车,帮助三公主前往城南的封地。

    另一边,皇宫里,正上演一场没有亲情的亲人对话。

    议政殿,因为皇族之人的遭遇,霸占了皇帝早朝的时间,皇帝只好把一群官员扔在议政殿外晒太阳。

    议政殿里,哭闹的皇族之人,为首的就是皇帝的弟弟和妹妹们,他们是当代皇帝的近亲,论关系,理应是最好和皇帝说话的人,可真实的感情,却好比双刃剑,正因为他们是同一代人,对皇位的威胁,也是最大的!

    皇帝对弟弟妹妹的戒备心,本来没有多少,但因为前不久十二公主的谋划,令皇帝的戒备心理宛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程度,看着大殿里一群跪拜的弟弟妹妹,就像是看待一群打算谋权篡位的逆贼!

    可现在,皇族别院的情况,密卫也悄悄禀报了,确实连一片瓦砾都看不到了,所有别院里,都是一片平坦的泥巴地,唯一剩下的,就是人!

    如此的惨状,若是放任不管,太有失皇帝的仁德,但若是放他们回宫里居住,指不定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全部都变成下一个十二公主!

    正当皇帝对皇族之人哭闹,束手无策时,三公主派来传话的人,把三公主的去向,禀报给了皇帝。

    听到三公主去了封地,皇帝不仅没有怪罪,相反,对于当下的情况,皇帝甚是心喜,眼睛也像是放光一样,盯着大殿里哭闹的皇族之人。

    “尔等莫要哭闹了!哎!此次贼人竟然对尔等的院落下手,本皇有愧之!至今没有贼人的线索,且不知贼人还会不会再次下手,故而,本皇为了诸位皇弟皇妹想到一计!先皇在世时,都给尔等赐了封地,这么多年,你们的财富,有一部分是来自封地,但尔等可见过封地容貌?!趁着此次遭难,尔等全部前往封地吧!若是留在京城,万一贼人把京城都搬空了,又或者伤了尔等,本皇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皇?!尔等离开京城后,本皇会放开掣肘,在京城大干一场,与贼人不死不休!”

    皇帝的话语,说的很果决,那意思是,所有皇族之人不离开京城,皇帝就会被掣肘,成为皇帝的负担。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傻子也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这是要赶他们都退出京城!

    皇族之人中,聪明的人,看着皇帝突然想到了计策,而且还把他们的算盘全部打破,连他们返回皇宫的可能,一丝机会都给断绝了,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大殿里,随着几个人转头查看,渐渐的,变成所有人都在转头左看右看,大多数人,不知道左右看,到底是看什么,但别人如此,他们也不能孤立,此时此刻,他们必须要同进退,才能抗衡皇帝的决策。

    殿堂里,大家都在扭脖子,起初,皇帝是以为大家找人,可随着一些不明白情况的皇族之人,扭动脖子的力度过大,好像要自己扭脖自杀,皇帝的眼皮直抽抽。

    “够了!莫要到处张望,本皇想到诸位前往封地躲避贼人的毒手,是因为三妹,她已经在前往封地的路上了!她的封地,被本皇换了一块荒地,就在城南!尔等莫要怪本皇偏心,城外还有很多荒地,但面积都不大,不过距离京城很近,尔等如果也要换置封地,本皇现在就可以给尔等换,不过,尔等要考虑清楚,城外是荒地,和尔等当下的别院,是一模一样!”

    皇帝知道三公主的行为是遮掩不住的,干脆就当场说了出来。

    其实皇帝出卖三公主,也是有别的意思,大殿里,皇族之人不仅是他的弟弟妹妹,还有很多皇叔和皇姑,他们也都有封地,而且都是先皇或者太上皇给赐的封地。

    那些封地,有些是偏远的,但面积很大,若是真的放纵这些皇族之人去了封地,保不齐成为以后的隐患,万一真的弄出来几个割地为王,自立门户的家伙,皇帝现在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利用京城外,距离京城近为诱惑,希望把皇族之人的封地,都换到京城附近,而且面积小,不用担心以后会有人敢有异心,纵然是有了异心,京城发兵,分分钟就可以平了异心之人的反叛!

    如此一举多得的事情,只出卖了三公主的行踪,让三公主成为所有皇族之人的仇敌,并不算是什么代价。

    在皇帝眼里,江山稳固才是第一,其余的人和事物,都可以拿来牺牲!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倔驴

    皇宫里,皇族之人并没有立即接皇帝的话,谁都不想做第一个露头之人,更不想做第二个三公主成为大家的公敌。

    议政殿里安静了一会儿,皇帝也不着急,该说的,他已经全部都说了,至于皇族之人如何决断,他可以见招拆招,反正贼人这次清洗皇族之人的府邸,在他的眼里,并非是坏事!

    大家都知道,有了钱的人,都会向往名,希望把名利二字都兼顾于身,让自己变得完美。

    这一想法,应用于皇族人的身上,他们想要的名,那就是要做皇帝!

    所以说,帝王家的亲情,是最廉价的,也是最不靠谱的!一旦有风吹草动,或者有点苗头,甚至是有人传闻,都有可能使得皇族人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这般多疑,也是地位使然,不是说皇帝多么仁慈,就可以放纵的,他要考虑的事情,和看待事物的角度,和天下人都不同!

    贼人出手果决,贸然挑衅皇族,表面上看,是针对气跃国的挑衅,是对皇族的不敬!也可以说是藐视皇权!

    但之前,皇宫的城墙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朝堂里的数百官员,被贼人洗劫了好几次,皇帝的面子,还剩下多少?谁还在乎?

    说真实的,皇帝现在心里只有乐呵,绝对没有感到一点点负能量。

    此前他的城墙被贼人偷走,皇族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家伙,在背地里偷笑,讥讽皇帝无能,现在,皇族的别院都被洗劫了,轮到皇帝开心了!

    再者说,皇族之人没有了别院,存下的金银也被洗劫一空,剩下的财富,只有外面的一些买卖,如此之下,算是帮着皇帝,又打击了一下皇族之人,无论是大伤元气,还是伤筋动骨,都会让皇族之人丧失搞小动作,或者打消谋权篡位的心思!

    皇帝对贼人的这次出手,非常的开心!前不久因为十二公主的事发,举一反三的心理作祟,总是担心其他的皇族也会如同十二公主这般,现在么,呵呵,不用担心了,皇族之人连吃饭都快成了大难题,试问,连吃饭都保不住的人,还有造反的心思?

    大殿里,安静了良久,五皇子先开了口,“禀皇帝,传闻三公主封地已经不再是荒地,有大片的果树园,还有造型另类的房舍,不知道,三公主的封地里,可有我等的容身之所?”

    五皇子之前就对治河兵营有想法,派去了卧底,想对治河兵营多点了解,但都被方涥丢到另一个世界,可五皇子也没有在意一两卧底的生死,他做事,从来不计较代价,兵营里的卧底消失了,他又派了很多人,在兵营外围打探情况,对于三公主的封地,那是了如指掌。

    而此刻,他说出三公主封地的情况,一来是破灭皇帝置换他们封地的算盘,二来,就是引诱其他皇族之人,把焦点都集中在三公主封地,甚至是治河兵营上面,以此刁难皇帝。

    若是皇帝同意他们这些人都去三公主封地,那么距离京城近,去也就去了,并没有什么不好,有现成的房舍,总不会让他们这些人受苦。

    再者说,距离治河兵营那么近,以他们皇族的身份,要去兵营里一观,理当不会有人敢阻拦,如果有人阻拦,或者无人阻拦进入了兵营,随便找点借口,都可以给治河兵营弄点罪名!

    五皇子的心思很简单,让他们不痛快,三公主也别想舒坦!

    可若是皇帝不同意他们去三公主封地,那么他们就坚持回皇宫,而且还会口口声声的说,和皇帝共同面对狂妄的贼人,与气跃国同生共死!

    这么正义,又这么豪迈的言语之下,皇帝一定会同意他们返回皇宫,只要返回了皇宫,那么气跃国的朝堂,他们就可以参与更多,运作一段时间,再慢慢等待时机,谁来做下一个皇帝,就是个未知之数!

    五皇子的想法是很犀利,在这样的窘迫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在皇族中,算是很精明的人。

    而他,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么聪明,就不知道藏拙,非要在这个时候冒头,自己说出心中想法,暴露了他的野心。

    皇帝和其他皇族之人,都不是傻子,略微动一下脑子,便能猜出五皇子的心思。

    皇帝是没有想好对策,但皇族之人,为了撇清关系,纷纷远离了五皇子。

    一时间,大殿里的局面又变了,之前还有几个皇子,在五皇子身边,但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身边的人都在远离他。

    五皇子扫视远离他的那些人,从他们脸上,读到了惊悚二字,这使得刚才还一幅自信满满、志在必得的气势,瞬间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我暴露了吗?’心中猜想的五皇子,情不自禁的看向龙位上的皇帝。

    皇帝正用一种极为不和谐的笑意,也正看着他。

    就在皇帝和五皇子的目光交错了三个呼吸后,皇帝的话语,响彻大殿,“五弟,你自以为很聪明,安插人到朝堂各部,甚至是前不久刚刚成立的治河兵营,你也很关注!呵呵,本皇注意你很久了,实话告诉你,你表面上看去,每年的收入有很多,但你的钱财去向,并不是买东西,也是不自己享乐,哎,密卫手里,有你们所有人每年每天金银去向的账簿,别人的就几帘竹简,而你的账簿,一年要记载十余卷!呵呵,收买官吏,高俸养细作,损失了一个,就补上去十个,这么花钱,五弟,你想做什么?做气跃国,影子里的皇帝?”

    五皇子刚才的言语,确实扇动了不少人,皇帝这么揭穿他,也是被逼无奈,不把皇族的异心清除掉,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会窜出来!

    皇帝说的这么直白,五皇子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但临死之前的祈求,他也没有错过,立即整整身子,大力的跪拜下去,“皇帝误会了,臣弟安插很多人,也只是为了气跃国牢固,清理那些贪赃枉法之徒,并没有对皇帝做些什么!请皇帝明鉴!”

    五皇子把黑变白的说词,很牵强,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借口,可见他的脑仁也是高配的处理器,运转速度当真不凡!

    不过呢,皇帝是九五之尊,论顶配的处理器,皇帝的脑仁能甩五皇子好几条街,“五弟,这么强词狡辩,有什么意思?你安插人,收买官员,哪一条不是花钱贿赂,这贼喊捉贼的把戏,五弟,我们不是十岁的蒙童,如此做,又如此说,你把世人都当傻子吗?!”

    皇帝最后的话语,声调很强烈,不仅是殿堂里的人可以听到,殿堂外,在远处晒太阳的官员,也能听到,同时,五皇子的事发,会牵连很多官员,那些官员的双腿,早就在颤抖了。

    五皇子从小就是个倔驴,就算是罪证在面前,他也会死不承认,现在被皇帝揭穿,并不会难住他,“回皇帝,臣弟要为气跃国做点事情,是属于不正规的手段所为,那么臣弟要做,就必须要一个通道,不花钱,臣弟如何做?还请皇帝明察,臣弟的人,可有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呵呵!”皇帝被气乐了,五皇子这么狡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一味的狡辩,只会让皇帝更加的烦感,“五弟啊,你的脑子里,只有做了事,有了恶果,才算是做错事?!杀人未果,预谋杀人之罪,就不是罪?”

    “人未死,何来杀人之说,臣弟愚钝,还请皇帝明示!”五皇子被杠精附体,一本正经的和皇帝理论。

    对于五皇子会这么做,皇帝早有预料,甚至聪明的人,早已经看出来,五皇子正一步步跳入皇帝挖的坑中。

    果然,皇帝的坑,出现了!

    “那么,就依五弟所言,来人啊!把五皇子,羁押在天牢之外!待本皇找到五皇子所有证据,再关押入天牢!”

    “皇帝,臣弟何错之有?!为何要拿臣弟下狱?!”五皇子慌了,皇帝这么乱来,到底为了什么?刚才明明还在理论,而且他还占据上风,为什么皇帝会如此不顾别人...

    就在五皇子看向周围之人时,从别人的脸色上,他读到了怜悯。

    皇帝笑呵呵的等着禁卫军,把五皇子双手羁押,才开口说道:“本皇都说了,依五弟所言,没有恶果之前,都不属于作恶,本皇并未把五弟直接投入天牢,而是在天牢之外,五弟,又何来下狱之说?”

    “可...可我不还是被...被关起来了吗?!”五皇子边说边想挣脱禁卫军的束缚,可他的那点力气,根本无法脱离禁卫军的双手。

    皇帝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用别人的套路,砸别人的脚,那种感觉,当真的舒服!

    “五弟,这不正是你所言,杀人未果,就属于未犯罪,本皇没有把你丢进天牢,就不属于关押入狱,这个理儿,是不是一样的?!”

    “不不不!不一样!皇帝没有证据,何以治罪?!臣弟不服!”五皇子不顾一切的大吼,挣扎时,皇族的尊容,全部丢了。

    皇帝缓缓从龙位走下来,俯瞰被押着的五皇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本皇没有定你的罪,也没有关押你下狱,只是打算而已!去吧!”

第一千零三十章 还是公主的觉悟高

    议政殿外,群臣还在太阳下暴晒,气跃国的温度,午时可以到四十度,一年四季,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群臣再热,纵然是晕倒,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离开,因为祖制,朝堂的祖制,不早朝的皇帝不是好皇帝,不如期参加朝会的臣子也一样,不是好臣子,所以,现在朝会没有开始,他们只能在殿外等候。

    幸好方涥不在这里,他是属于无事不来朝会的主儿,若是也如普通官员一样,循规蹈矩日日朝会,此刻,他一定会拿出很多布满冰霜的饮料或者冰淇淋,来刺激这些晒出油的官员,那仇恨,妥妥的一万点暴击!

    话说回来,议政殿内,五皇子被禁卫军拖走了,为了不造成什么影响,禁卫军一击手刀,就让五皇子安静了。

    如同拖死狗一般,把五皇子拖走,殿堂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有案底的皇族,不只是五皇子,其余的皇族之人,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心思,平日里所作所为,多多少少都在律法的边缘游移,触犯律法还是小事,沾惹人命或者预谋些什么,可都是大事。

    五皇子刚才和皇帝理论,皇帝透露出来的话语,信息量太大了,单单各府上钱财去向的账簿,就是一个最大的把柄。

    被皇帝拿捏了把柄,谁还敢造次?

    皇帝说出账簿,就是拿来震慑所有人,如果不拿出点东西,他纵然是皇帝,也只有一张嘴巴,面前还有他的长辈,那些叔叔、姑姑的,都不是吃素!

    只不过,现在殿堂里的情况发展这一步,之后如何,皇帝也没有想好。

    没有想好,就不能表露出什么,若是皇族之人先开口,皇帝不介意发挥他那顶配的脑仁,好好的拆解招数,然后给出令自己最满意的办法。

    敌不动我不动,殿堂里安静了,皇族没有开口换封地的,皇帝也没有别的说词,要么现在就去自己的封地,要么就主动请求换封地,没有第三条路。

    想到这里,皇帝情不自禁的笑了,第三条路还真有,就比如和老五一样,在天牢外,弄个囚笼,定了罪再丢进天牢。

    皇帝突然笑了,在皇族之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身为公主,她们也有封地,但都是很小的鸡肋,甚至可以说也是荒地,没有桥、没有河道,偶尔有些躲避灾荒的百姓,在封地上的过活,身为皇族之人,也没有理由赶走躲避灾荒的可怜百姓,只好用最低的租子,象征性的收一收。

    于是,下方的公主,彼此之间好像有心电感应一般,对视一眼纷纷站出来,对着皇帝大拜道:“臣妹,愿置换封地,求皇帝,赐封京城附近之地,最好,能与三公主的果树园相邻,臣妹都是女人,喜欢花草,求皇帝成全。”

    皇帝此前只是针对皇子,想出置换封地这一巧妙的应对之策,也是防着皇族中的男子,对皇位有异心。

    而皇帝,却把公主给忘记了,因为他认为,公主府纵然没有了,她们还有夫家,没有必要真的长途跋涉跑去封地受苦受累。

    然而,现实让他感觉自己百密一疏了,公主们竟然先开口了,这么一来,京城外的荒地,还真的要被皇族霸占了。

    自己说出去的话,必须要承认,而且他是皇帝,金口一开,岂有收回的道理?

    “吾妹请起,封地置换,绝非小事,本皇需要知道还有多少人,要置换封地的,若是还有,本皇统一给你们划出封地,免得尔等先开口,得了一片大地方,其他人后知后觉,只有寸许地界,如此不公,本皇可背不起世人的责骂。”

    皇帝也想到了应对办法,公主先开口了,就换给她们也没什么,现在公主带头,也是可以利用一下,刺激刺激那些皇子,或者皇叔们,若是能把大片的封地都收回,现在公主们的请求,不仅没有过,反而还有功。

    片刻,殿堂里有了议论声,皇族人都不信任别人,他们的议论,只是嘀咕,直白的说就是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商量,好像每个躯体里都有两个灵魂。

    “禀皇帝,臣妹请求先置换,臣妹小女,也就是皇帝的外甥女,才一岁,没有了房舍,现今在宫外的马车上,臣妹担忧,请皇帝以三公主的封地,相邻的地界,给臣妹寸许即可,臣妹不奢望过多。”说话的人,是十四公主,年纪十七,已经结婚而且有了孩子,相比十二公主,人家更像正常人,知道到了年纪该做什么,纵然是公主,也没有反驳世间伦常。

    不过呢,十四公主的话语说的,感觉好像很吃亏,但皇帝心里清楚,与三公主的封地相邻,那些地界都是寸土寸金的!

    之前派去的画师,带来的画面,那种果树满园的画面,皇帝自己都很向往!

    此刻,十四公主把一岁多的小外甥,都搬了出来,皇帝再拒绝就有点不明智了。

    正当皇帝打算勉为其难开口的时候,大殿后方,二皇子辉麟王站了出来,“禀皇帝,臣弟和三公主一向交好,三妹的封地,臣弟也希望相邻!臣弟愿意拿东边万千倾封地置换!请皇帝成全!”

    辉麟王什么尿性,皇族的人都很清楚,但此刻不是揭人老底的时候,所以其他人只是投来鄙视的目光。

    顿了顿,很多人恍然,辉麟王都愿意置换封地,而且也是要临近三公主的封地,稍微思索,就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各种传闻三公主封地如何的言语,一定有大半是真。

    于是乎,十几个呼吸后,皇帝都不用开口,所有皇族,几乎全部开口要求换封地,而且全部要求和三公主封地相邻。

    三公主的封地,北面是京城城墙,南边是绕城河,河对岸是治河兵营,东边是奇山河,那边的对岸是方涥的老兵户区,只有西边,宽度三十里的地界,可与别人封地相邻,难道要把那三十里,均分给殿堂里的皇族之人?

    皇帝纠结,刚才还很难办的事情,转变的太快,所有人都愿意置换封地,但置换的结果,令皇帝那顶配的脑仁,也无法应对。

    挥挥手,命一旁太监,取来了地图。

    一面长宽各一丈多的地图,被一个木架子支起来,皇帝揉着眉头走到地图面前。

    那地图,和地球的地图的相比,简直是小孩子随手的涂鸦之作,一圈大致轮廓的城墙,配合着京城附近的河道走向,然后就是皇宫所在京城的中间,又画了一个圈。

    皇帝揉了一会儿眉头,拿起毛笔,在地图上,画了几笔,把三公主的封地、治河兵营以及赐给方涥的地界,一一画了出来,然后看向殿堂里的皇族之人。

    “三妹的封地,只有西边还空着,其余的地方,早已被本皇赏赐了出去了,君无戏言,别指望本皇可以改口,曾经不行,现在不行,以后尔等的封地置换了,也别想更换!”

    皇帝现在说话很有底气,要么换,要么现在就滚去封地,没有什么好啰嗦的,换了之后,就别想以后再换回来!

    随着地图上的寥寥几笔,一旁的小太监,指着地图,给皇族诸位开口介绍着。

    其实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小太监几句话也就说清楚了,京城西边封地不多,而南边,与三公主相邻的地界,没有河道阻拦的地界,还有五十里长度,五十里之外,就有一条河道,河道的西边,沿着京城的城墙向西,还有三百多里,这些都是在绕城河以内的地界。

    虽然一开口都是用里为单位,可这么点地方,对于皇子们的封地,动则数千里相比,那就是一片小花园。

    小太监的介绍,令皇族人清清楚楚的认识到皇帝的小心眼,要给他们置换的封地,和他们的府邸相比,也就大了一点点。

    若是换了封地,他们这些人,以后没有圣旨是不能离开封地,这么理解,再看看封地,那就是一块巨大号的囚牢!

    当然,祖制是不能离开封地,但这些年,没有人去封地,封地的税赋,有一半属于封地的王爷或者公主,故而,封地只是养活他们,供他们花销的金钱来源罢了。

    如果真的去了封地,偶尔离开封地,也是可以,但绝对不能回京城!

    不能进入繁华的京城,对于皇子是很难接受的,京城外,现在还是一片荒芜,纵然相邻三公主的封地,也是一片的安静之地,如何与京城相比?

    但,不同的是公主,她们在京城里,也没有离开府邸,至于府邸是在京城又或者是京城外,有什么区别?

    相反,若不在京城,在人少的地方,她们还可以自由的出门游玩,不用顾忌什么皇族尊贵的颜面。

    如此之下,公主们又一次带头认可了皇帝的说词。

    “禀皇帝,吾等皇妹,愿意换置!”

    震惊!全场震惊!

    皇帝还没想好,地图上该如何割划,才能让三公主的封地,和那么多人相邻,就听到公主们再次带头开口。

    其余的皇子,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不是看不起公主,而是公主嫁人后,纵然是诏安驸马,但伦理上来说,女子都是随夫的。所以,平日里,皇子们的来往,极少和公主打交道,对公主们的脾气了解的不多!

    现在,偶然的机会,展示了公主们的果决,太令皇子们汗颜了。

    其实,如果三公主在这里,得知自己的封地成为所有皇族之人眼中的宝地,她也会吃惊,城南三十里,那一片地方,荒芜多少年,何时有人去瞧过一眼?别说他们这些皇族人,就是普通老百姓,都没有几个去过。

    皇帝点了点站出来的公主,五个,这个数字令他的脑仁稍微轻松了点,指着地图,“和你们三姐,相邻的地界,刚才都说过了,南北宽三十里,东西长五十里,因为你们是皇族地位的封赐,不是三公主的功赏,所以,尔等莫要怪本皇小气,那一块地方,尔等五人均分,至于如何分,尔等可先说说,本皇一旦开口,绝无收回的机会。”

    言罢,皇帝以为五个公主会商议一下,可当他刚想转身,走回龙位去吃点水果时,身后,五个公主又开口了。

    “回皇帝,我们五人,不打算分了,就那块地界给我们五人即可,至于封地属于谁,我们不在乎,也没有多少地方,不如就像三公主那般,盖一座别院,其余的地面,也种植果树,若是有水果产出,扣除交给皇帝的税赋,剩下的,我们五人均分就是。请皇帝成全吾等。”

    公主的话语,令皇帝大喜,不用废脑子的纠结如何分,更不用担心分的不公平,五个公主自己去操持,省心省力又省时间。

    “好!本皇应允了!那一块地方,就归属于你们,回去吧!呃...等等,从皇宫前去,路途也不近,本皇这里,有你们三姐昨日送来的瓜果,带点在路上吃!”皇帝大手一挥,送走了五个公主,还慷慨的送出他也喜欢吃的瓜果。

    看着公主施礼谢恩,皇帝心里暗暗心喜,‘还是公主的觉悟高!’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被赶出京城的皇族

    有了带头的,那么就有跟随的,这是铁一般的定律!

    可皇族之人不按套路来,似乎也成了定律。

    就在五个公主,随小太监去领地契文书时,从皇族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胖子,对着皇帝跪拜下来,“禀皇帝,臣弟,呃...不打算置换封地,臣弟这就去封地,呃...那瓜果,皇帝有多少?”

    胖皇子,是皇子中最胖的,其肥胖的程度可以用个扁圆形的球,来形容。他是最小的皇子,曾经也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没有之一,有时候先皇对他的疼爱,超过了对现今皇帝的宠爱。

    最小的胖皇子,要求去封地,而且不要置换封地,这么一个带头,在皇子之中,又掀起了一阵反潮流!

    皇帝刚刚慷慨的对待五个公主,那些豪气全都白费了!被胖皇子的一句话,反击的渣渣都不剩下!

    皇帝的脸,不仅阴如棺材板,而且眼角又开始抽抽。

    过了好一会儿,胖皇子有点犹豫,琢磨着皇帝是不是非要逼着他置换封地,而他,也有不换封地的理由。

    不敢和皇帝对视,这是胖皇子一向撒娇的伎俩,低下头,装作很可怜,弱弱的说道:“皇帝莫要动气,臣弟知道,封地路途更加遥远,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与皇帝相见,其他的皇兄,或许都不想去封地,而臣弟,已经应了别人的承若,纵然没有贼人洗劫府邸,臣弟近日也要动身前往封地,还请皇帝莫要怪罪。”

    “承若了别人?”皇帝收了棺材板的冷脸,好奇的问道。

    皇族之人,在外都是高贵无比,纵然是和谁说了什么,他们也能依仗自己的地位,做些违反承诺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府邸都没了,还能保持对别人的承诺而不变,这让皇帝都很好奇,皇族之人,什么时候换心脏了?啥时候配置了良心?

    胖皇子看了一眼皇帝,见到脸色好了一点,于是,继续装作很呆萌的姿态,扭扭捏捏的说道:“回皇帝,臣弟做人一向靠谱,承若了别人,就不会改,嘿嘿,不过臣弟希望皇帝,能应允臣弟,随时可以返回京城,臣弟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长大,父皇的皇陵也在京城,臣弟不敢忘记孝道,希望每年或者三五年能回一次京城,小住一段时间。”

    胖皇子的脑子,虽然不是顶配,但绝对是个最有人性,或者说是最懂人心的脑子,在没有亲情可言的皇族之中,逆水行舟打起了感情牌。

    不得不说,他这么突然的打出感情牌,皇帝还真的被感动了,“小弟孝心,本皇深知!先皇在世时,最疼爱的就是你!你要回来,本皇破例,允了!不过,本皇还是好奇,是何人能得到你的承若?”

    “呃...回皇帝,臣弟的封地,是啥样子,臣弟也不清楚,但前几日,臣弟收到下人的禀报,说臣弟的封地,来了一个怪人,想和臣弟一起,开发臣弟的封地,这个事,很怪,臣弟一时好奇,就答应了。所以臣弟必须要去封地看看,那一片荒地,能有什么。”

    胖皇子一口气说这么多,中间换了好几次大喘气,肥胖,已经让他的呼吸,变得短促。

    皇帝和其他皇族,听到胖皇子的说词,仍旧是一头雾水,不过呢,皇帝很欣慰,有个人带头去封地,也是好事,总之,别在京城搞事情,就是最大的太平。

    “如此,且罢!小弟的封地,是在辉麟王封地的东南,也是我们气跃国的边界,那边紧邻世界尽头,路途遥远至极,小弟一定要保住身子!”

    皇帝也表达出了浓浓的情义,话语之意,令胖皇子双膝一软,又一次大礼跪拜。

    至于皇帝说的世界尽头,正是这一片,如果一瓣西瓜的凡人世界,最东边的尽头。

    气跃国,地处赤道,南北距离稍短,但东西的跨度,都接触到了这片凡人世界的两侧尽头。

    胖皇子也走了,而且走时的表情,还有点不舍,退出皇宫时,时不时就会停下来,对着皇帝跪拜一番。

    这么会演戏,皇族之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胖皇子的心中,其实也和刚才走出的五个公主是一样的开心,但他还想再回到京城,必须要用孝道二字,感动皇帝,所以,在离开皇宫之前,甚至是离开京城之前,他都不能表露出兴奋!

    议政殿里,和皇族的商议,也因为难以取舍,进入了尴尬、纠结的境地。

    到底是置换封地,在京城城墙外老实的待着,还是不辞劳苦,前去自己荒凉的封地,自由自在。

    这么难以抉择事情,因为五个公主,把三公主相邻的地界都拿走了,而产生了犹豫。

    如果封地只是小点的一片荒地,但与三公主的封地相邻,那荒地也会有价值。

    可现在,与三公主相邻的地界都被占据了,其余的地界,那就是彻底的荒地,而且地方小的就比他们府邸大一点点!

    这样的置换,到底还有多少价值?众多皇族之人,陷入了纠结!

    而后,又因为胖皇子丢了出感情牌,打动了皇帝,就算是去了封地,也可破例再返回京城,这一点,使得皇子对自己那硕大的封地,又有点不舍。

    议政殿里,时辰不早了,外面官员,累积热晕了百来人,皇帝不忍群臣再继续暴晒,只好对着殿堂里的皇族之人挥挥手,“今日姑且到此,尔等先退下吧!明日午后,想通的人,再来!想不通的人,本皇会让密卫仔细的核对,那账簿上的钱财去向,有多少会影响气跃国社稷安危的!”

    这话,已经挑明了,皇帝没有耐心耗着,要么现在就开口,要么明日午后把握好最后的时间,否则,皇帝就要出手了!

    殿堂里,午后的时光,令人混混欲睡,此刻听到皇帝雷人的恐吓,每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岂能再犹豫。

    “禀皇帝,臣弟置换!不挑地方,全凭皇帝做主。”

    “禀...”

    像有一把刀架在皇族之人的脖子上,纷纷禀报他们的意思,全部置换封地。

    为什么没有人不置换,这里面的门道,此刻殿堂里的皇族之人比谁都清楚。

    这些年来,因为官吏的狠辣,很多地方的百姓,缴纳国家的五成粮税,然后官吏一样一样的增加,据说有些地方,都快出现负数了。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造反闹事的百姓,如同星星之火,在气跃国各处时常爆发。

    自己封地里有多少乱民,那些皇族之人非常清楚,他们增加了多少苛捐杂税,根本不需要问别人,更不需要动脑,睁眼闭眼一个回合就能数的出来。

    无数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还敢去封地?

    本来打算到皇宫里来讹诈皇帝,给点补偿,可结果,却是被赶出京城,对于这样的结果,所有皇族人都是没有想到。

    领到一块芝麻大的封地,皇族之人只落个人身安全,除此之外,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封地,还有他们府宅的地皮。

    皇帝在所有人领到新封地的地契之后,毫不客气的收回了他们在京城的府邸。

    对于皇帝的做法,皇族之人感觉,皇帝是不是和那个贼人,是一伙的?

    如此猜想,也对,方涥确实是皇帝的臣子。

    若是说不对,只能说方涥的作为,算是巧合,皇帝正纠结十二公主的事情如何处理呢,方涥就把皇族的府邸都洗劫了。

    如此一来,还赖在宫里,没有离开皇宫的皇子和公主,也被皇帝,名正言顺的赶出了皇宫。

    什么不嫁人就不能离开皇宫,皇帝今日的破例也不是一次,多破几次,也没有关系。

    十二公主也令到了一块封地,带着她身边的侍女,五辆马车,在夜晚就离开了皇宫。

    之所以在夜晚,还是皇帝为了皇族的面子,未嫁人的公主离开皇宫,这是气跃国数千年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

    但皇帝这样做,朝臣竟然没有人质疑,也没有反驳,对于十二公主前段时间的作为,官员多数都清楚,所以,皇帝利用这次机会,清扫所有威胁,也是情理之中的举动。

    皇宫里,突然安静,侍女少了,事情也少了,走动的人也没有几个,这样的安静不可怕,在皇帝的眼里,这才是安稳的皇宫!

    开心的皇帝,逾越的心情,使得他的举动也破天荒的无厘头,时而像是奔跑的犀牛,在皇宫里跑动,时而像是孩子,上蹦下跳。

    到了荣愿阁里,用鞋拔子挑着奏书,玩闹的举止,宣泄着他心中没有了顾虑。

    只是,当一份粉红色,秀着凤凰的绢布奏书,露出个头角时,皇帝竟然对那份奏书无比的陌生。

    看着那露出一角的奏书,皇帝反复回忆,何人何时送来了这么一份奏书?

    印象里没有这份奏书的记忆,思索了半晌,决定先放下现在开心的心情,看看那奏书上写的什么。

    片刻后,荣愿阁里一声尖利的破空声,格外的刺耳!

    ‘嗖!’刚才还在皇帝手里的鞋拔子,被重重的丢了出去。

    皇帝丢鞋拔子,不是随意丢,而是冲着荣愿阁最黑暗的一处,瞄准了才丢过去的。

    那里,是密卫统领,保卫皇帝的容身之处。

    被皇帝用鞋拔子招呼,密卫统领还是头一遭领教,双手捧着金制的鞋拔子,颤颤巍巍走到殿堂中央,像是负荆请罪,对着皇帝大礼跪拜。

    “本皇,何时收到这份奏书?又是何人送来?你可记得?!”皇帝想不到的事情,不能怪自己,身边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没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怪自己头上。

    密卫统领算是躺枪了,皇帝案几上,那一份粉红色的绢布奏书,貌似之前是藏在案几竹简中的,今日侍女打扫卫生才发现了这份奏书,侍女以为是皇帝不经意忘记了,把奏书夹在竹简中,所以拿了出来,放在所有奏书之中,也没有禀报。

    这一切,都被密卫看到了,他和侍女是一个想法,都没有禀报,现在,被皇帝责怪,并不算冤枉。

    皇帝听了密卫的禀报,心中的怒气也消失了,再次拿起奏书,仔细的端详,希望从奏书的字迹中,找到熟悉的感觉。

    可惜,字迹根本不熟悉,也没有相仿的字迹,看着奏书的格式,与其他奏书一样,只说明,是有官员在一旁指导,以正确的格式抒写。

    鉴于找不到线索,皇帝只能先把谁写的和谁送来的疑惑,丢到一边,针对奏书的内容,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丢给了密卫,“去查查,水司总承手下有何人,其背后,有没有皇族的影子!若是有,一并报来!本皇绝不姑息!”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池塘里的金子

    粉红色的奏书,内容是什么,其实说出是谁送来,内容就不难猜了。

    最近三公主毁了方涥的一门亲事,而且还是和公主的亲事,作为愧疚的补偿,三公主为方涥做了一件事。

    曾经,方涥要求三公主,禀报皇帝,查核水司总承,是不是与水匪贼寇有勾结,而方涥没有证据,只是怀疑,三公主自然不肯因为方涥的怀疑而禀报皇帝,要知道,无辜诬陷朝堂重臣,那可是大罪!纵然三公主是皇族的身份,都会有麻烦。

    所以,那是三公主并没有把事情报给皇帝,直到前几日,三公主感觉愧对方涥,就把这个水司总承的事情,报给了皇帝,而且是匿名上报!

    粉红色的绢布,是三公主故意把奏书的来历,引到女人身上,只有女子才会在粉红的绢布上抒写,其用意,也算是信了方涥,若是皇帝真的查到水司总承和水匪贼寇有勾结,那么匿名上奏的功劳,三公主可以轻松的拉到自己身上。

    相反,若是没有查到罪证,三公主可以说,是有人故意用粉红色的绢布抒写,以此来迷惑皇帝,对忠臣有猜忌,挑唆君臣之间的信任。

    至于挑唆的谁,可以理解为皇帝和水司总承,也可以理解为,皇帝和三公主。

    总之,三公主的做法是大胆,但绝对是精明的,粉红色的绢布上,还有很多灰尘,伪装的好像是在案几上很长时间了。

    这样做很聪明?

    答案是否定的!皇宫里的卫生,每日都要清扫,一点点卫生没有搞干净,侍女要承受的代价,不是一般人家挨骂挨打就可以揭过去的,皇帝若是不开心,侍女的命,也就终结了。

    轻一点来说,皇帝没有怪罪,但宫内的内侍官,依照宫内的规矩,那个侍女的命,八成也要被活活打死。

    如此严苛的制度下,侍女敢不打扫干净?一份奏书,还是粉红色的,混在竹简里,稍微挪动,就会发现那奏书的身影,根本不会存在多久。

    依照侍女打扫卫生的频率,皇帝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奏书的来历,只是没有证据,他也没有声张。

    查核一个官员,在皇帝的心里,属于正常操作,没有犯错就不能查?不查怎么知道没有犯错?

    这么矛盾的两句话,左说右说,都是皇帝的理由,官员根本没有机会反抗。

    但查核,还有很多讲究,当下官员府邸都被平了,罪证还在吗?

    密卫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查到证据,那几乎是大海里找一滴淡水。

    领了旨意的密卫,以为这次查核水司总承,只是走走过场,府里啥都没有了,查个屁?

    深夜里,无人的官员府邸没有任何遮挡物,所有房舍都被方涥搬走了,在院墙一角,不用费力,一眼能看到四周光秃秃的围墙,还有安静无比的夜空。

    跑来查看的密卫,到了这里,连院墙都懒得下去,正打算回去复命,告诉统领,府邸没有异常时,一声人们都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夜空里响起。

    ‘噗!’百十来米开外,一个屁,引发了密卫的关注。

    本该无人的院落,这么嘹亮的屁声,不会是猫猫狗狗产生的,绝对是个人,没错,听屁声,密卫敢肯定,这里一定有人!

    果然,在一处水塘边,一个身穿黑衣的家伙,正匍匐在地,刨着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挖淤泥。

    密卫拔出了长刀,点点那个黑衣人,竟然没有惊起黑衣人的注意。

    加重点力气,再点点黑衣人的后背,却换来了一句咒骂,“龟孙子!叫你去看着门!跑来干嘛!想死吗?!”

    “呵呵,敢骂我们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皇宫里的大爷,你...呵呵!”密卫被骂,虽然很恼怒,但此刻,不是他发怒的时候,等把人抓到天牢,那个时候,他可以尽情的发泄!

    两个身穿黑衣的家伙,被抓了,抓捕的过程,密卫没有隐瞒,立即报给了皇帝。

    随后的审问,没有多费事,天牢里,密卫的手段刚刚说出口,那两个黑衣人就交代了。

    他们本来可以大大方方去府里,可因为那东西不能轻易示人,只能晚上去,池塘的淤泥深处,都是金子,只是因为很零散,而那片池塘的面积还很大,方涥搬走别人房舍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

    至于金子的由来,黑衣人墨迹了一下,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大人,我们都是听从主子办事,主子那里有人经常送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段时间,一到夜里,我们府里的人,都被要求在屋里不得外出,小的也是尿憋急了,才跑出去方便,不经意间看到一车车的金子,送到我们主子的院子里。这些天,府里遭贼,我们主子都没有钱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更加没钱了,连吃饭都没有吃饱过!大人,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要不是饿疯了,我们绝对不敢碰主子的钱财!”

    “池塘下面,有多少钱财?”密卫挥舞着刑具,像极了狼牙棒,那一棒子若落下去,只能审问鬼了!

    黑衣人很没有骨气,早就被天牢的阴森吓破了胆,看着面前的狼牙棒,双眼瞳孔微缩,立刻开口答道:“小的也不知道,送金银的马车,断断续续来了很多天,我们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把金子丢池塘里。”

    “都在池塘里?”密卫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想通了什么。

    下一刻,黑衣人验证了他的猜测,“大人,那些金子若不是丢在池塘里,保不齐也早被贼人掳走了!”

    这么说确实不错,方涥洗劫官员的府邸,可不是精耕细作,一夜要清理数十家,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把金子丢进池塘里喂鱼。

    随着天牢里的审问,密卫的行动也变了,曾经只是派了十来人调查水司总承,现在增加到了百来个人,而且一身光溜溜的,在一片淤泥地里,各种摸索。

    一夜,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过去了,但清晨的一抹阳光出现时,水司总承应亚良临时居住的商铺外,已经被一队禁卫军包围了。

    气跃国的官员,手里可不是一家商铺,商铺的收入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从商,可以遮蔽很多不法的收入,纵然被怀疑贪墨,都可以解释为商货交易所得的利益。

    所以,众多官员卖了一家店铺或者两家店铺之后,他们的手里还有很多铺子,在自己的府邸没有重新修建好之前,他们只能暂住在商铺里。

    商铺,都在市井街道上,禁卫军的出动,影响到的人,是很多的,同时,被包围的铺子,属于谁的,此刻里面又住着谁,周围的百姓正火爆的议论着。

    不久,禁卫军的包围,就变成了围剿,一阵短暂的鸡飞狗跳,市井街头便恢复了往常。

    水司总承应亚良一家,尽数被抓,在众多躲藏的百姓注视下,禁卫军将商铺里的物件,搬的七七八八,然后又留了两个士兵,在门口把守。

    之所以那么干脆的抓水司总承,就是因为池塘里的金子,数量众多,害的密卫忙碌一夜,都没有挖掘完,而一夜的成果,已经堆成了金山。

    这么多金子,不好好的保存,却丢入池塘里,不正常的行为,成了水司总承的罪证。

    至于这笔庞大的金子,从何而来,密卫连夜突审了一些人,水司总承做买卖,更加像是请人看铺子,一个月卖掉的东西,还没有水司总承家人自己用掉的多,比如麻布绢布,一尺没有卖掉,全部被应亚良府里的女眷搬走。

    如此萧条的生意,从哪里赚来的这么多金子?

    密卫找到了可疑,就不用再耽搁,直接领着禁卫军去拿人。

    随后的审问,只有密卫知道内容,天牢之中,进去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密卫的操作流程没有错,但这么快的拿人,只为了从速回禀皇帝,不知不觉间,放走了很多人。

    就比如汮安,听到市井街头的传闻,立刻开溜,他知道,水司总承出了事情,距离他倒霉,已经很近了,不跑走,留在京城,只有一个结果,死!

    如同汮安这般打算逃走的人,还有马车行的老板,水司总承这些年做的事情,多数都是经过他的手,因为马车行的马车便利,就算是搬一座山,都不用到外面雇佣马车,而且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有马车行的马车当掩护,一般人根本不会怀疑什么。

    只不过,马车行的老板,家眷多,丢下家人独自逃跑,他又舍不得,反正马车行的马车多,多几辆车,多拉点人,多拉点钱财物件,都不是难事。

    稍微的耽搁,改变了马车行老板的命运,审查水司总承的资产,马车行本来是最没有怀疑价值的,因为租赁马车,是大家都明白的生意,赶车的都是贫民,那里没有什么可疑的。

    然而,天牢里的审问,无论是问到什么,都会扯到马车行,很快,密卫发现,水司总承作恶事,马车行就是最大的工具,而且是必不可少的!

    抓捕马车行老板,说来也巧,马车刚要离开,就为禁卫军包围了,也不用再去搜查什么,一辆辆马车,改变个方向,直接去了天牢。

    为此,密卫身上一阵寒意,若是再晚去一段时间,马车行的人就要跑了!

    相反,禁卫军却很开心,跑出去一趟,根本没有费事,连人带车牵走就完事了。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三公主离京

    应亚良的入狱,方涥也听到了传闻,狐疑的看着皇宫方向,嘀咕着,皇帝抽什么风,刚处理了皇族之人,又开始清理朝臣了吗?

    昨日,皇族之人前往京城之外,这个事情也在京城传开了,而且就再方涥清空的皇族府邸的第二天,京城里的皇族之人,从午后到夜晚,浩浩荡荡离开的车队,就没有间断过。

    其实,皇族之人的离开,根本不用那么大的排场,因为府里的东西都没有了,他们的离开,只有人!

    然而皇族是要面子的,出门没有数量马车,那太丢人,并且这次是举家迁移,不弄点大阵势,他们的皇族颜面,可挂不住。

    再者说,皇族之人,并非只有当代的皇子和公主,还有很多王爷和什么世子、郡主的,庞大的家族,论人口都会有千百,再加上府里的家丁和侍女更多!

    不过呢,有些皇族之人都已经成年,也有些结婚生子了,按照气跃国的律法,成年之后的人,若是与长辈分府另住,算是独立门户,加之他们没有封地,自然不会被赶出京城。

    如此,皇族之人前往封地,并不是说京城里以后就没有皇族!

    留下来的皇族,他们出生时就注定了自己的身份,皇二代或者皇三代,同时也注定了,他们一生都不能为官,也就没有了仕途之说,那么他们只能从商,利用自己高大上的虚名,从商的路途,倒是一帆风顺。

    而方涥洗劫,只洗劫了皇族府邸,没有去碰这些独立门户的皇二代或者皇三代,所以他们的金钱都没有受到影响。

    现在他们的长辈要离开京城,表面上都要装的很惋惜,实则心里都有点小兴奋,没有了长辈的束缚,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去折腾!

    不过呢,当得知封地就在京城城墙外,那些皇二代和皇三代刚兴奋的小心脏,又恢复了平静,封地那么近,他们的长辈想管教他们,几乎和从前差不多,于是乎,又只能做回乖宝宝,并且,要孝敬长辈,把很多金银送去,驰援遭贼的家人,这才使得皇族的马车队伍,非常壮大。

    京城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吃瓜群众的乐趣,就是期盼着有什么大事发生,恨不得能听到死了多少贪官,或者又有多少贪官的府邸被洗劫一空。

    所以,皇族之人离开京城这个事情,勾引起了百姓们的好奇心。

    群体出行,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吃瓜群众的眼里,是很常见的,皇族人马,出场总要讲究排场,面前看到再多的马车,大家就当做是游街的花车,越多越好,看着很养眼。

    聪明的百姓们,很快察觉到事情的怪异,离开的皇族队伍有多少马车随行不是关键,关键是无论是多少马车,离开的方向,为什么都是城南?

    好奇心的驱使下,有些无聊的百姓,会随着马车南下,试着打听到皇族之人,究竟是去封地,还是集体出游?

    “你是不是傻?出游至于带着那么多东西?你也不瞅瞅,他们身后,跟着很多匠人,都是盖房子的!出游要带匠人吗?!”

    “也是噢,不过皇族都是高贵的要死,他们的封地,不会是一片荒地吧?”

    两个不怕事大的男子,一路跟随马车南下,对于皇族车队的情况,有了很多新的了解。

    就比如,一队队马车后方,都会跟随很多徒步走路的匠人,那些人之中,也有熟悉的面孔,都是建造房子的匠人。

    “一片荒地?说不准,这次突然离开,八成是皇帝生气了,把他们赶出去的!”

    “赶出去,也不至于这么着急,连匠人都跟在后面,那就说明没有房子住,这么猴急的过去,图个什么?!”

    就在二人嘀咕的时候,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再敢乱说,撕了你的嘴!”

    被百姓议论,皇族之人也很无奈,但有些皇族人,把面子看得比金子重要,命令护卫,沿途警告百姓,不要议论,更不要瞎传,否则以诋毁皇族论处,杀无赦!

    然而,这个世间的哲理,也是越有压迫,就越有反抗,封杀别人的议论,那是不可能的,越是阻挠百姓议论,百姓们的议论就越频繁。

    皇族之人离京,在百姓们众所周知之后,更多的猜测,更多传言,没有边际的诋毁等等,在百姓中,一股接着一股的传开。

    皇族之人的马车,还在京城里缓慢前行,按照他们缓慢的速度,要抵达城墙外的封地,至少要六七天的时间,而比他们早半日出门的三公主,一路疾驰,用了三日就出了京城的城墙。

    城墙下,三公主特意要求马车停留片刻,这是她一辈子,第一次离开京城,马车再走几步,就意味着她的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还拥有小女人心绪的三公主,对自己的未来,也多了期盼,“不知道,那个家伙传说的什么沿河别墅,有没有那么好!走吧!”

    抒发了自己的情怀,三公主命人继续赶路。

    只是,刚走了一里,当马车过了护城河河道时,马车的车轮,那种一路不断萦绕在耳边的颠簸声,消失了!

    京城外,距离城墙比较近的地方,人没有多少,来来往往的路人,多数是商贾,他们可没有心情慢行,能让马儿跑快一分,绝对不浪费一秒。

    人口稀疏的环境,马车轮子颠簸的噪音也没了,耳根突然的清净,令三公主的心神突然呆滞了。

    “这里,为什么那么安静?”三公主好奇,对京城之外的环境也很好奇,之前深宫别院的思想,禁锢了她的想象力。

    京城内部,郊区就有很多荒野,京城之外,荒野自然多了,都说了是荒野,又何来的噪音?

    三公主认为,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应该是安静的荒野,撩开车帘,只会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草丛,或者粗大的树木,又或者是野花朵朵。

    想到野花,三公主伸出手,撩开车帘的手,加快了许多。

    一股刺眼**的阳光,照射到车厢里,三公主有点不适应,微眯的眼睛,半晌才看到外面的风景。

    没有想象中的荒野,路边的植物,都是方方正正,典型是有人修建过的,狐疑的她,情不自禁想把头伸出去,看看这方方正正的草,到底有多少!

    然而,一眼看去,视野里看到的草,都是一样,方方正正的样子,相比皇宫,也有一拼之力!

    再收回狐疑目光时,三公主想到了马车很平稳,没有颠簸,也没有噪音,低头看着路面,这一刻,三公主愣神了。

    负责三公主马车的车夫,往返治河兵营很多次,作为熟门熟路的他,被指定为领队。

    之前,马车行驶出了城墙,他就想开口叭叭,炫耀他所知道的情况,但没有三公主的允许,只能憋着。

    “这路面...”三公主狐疑的话语,说的很轻,但一路上都想开口的车夫,就像是被点了引信的炸药包,一发不可收拾。

    “回公主,这是方大人的手笔,水泥路!嘿嘿,待会儿,您会看到更多的!不仅是路面,还有大桥!呃...先去公主的别墅,大桥今日不会经过,待公主安顿好了,需要出门逛逛,卑职再为公主鞍前马后!”

    三公主此刻并不累,方涥提供的四轮马车,那沙发可以坐,也可以放平躺上面,只是京城的路,跑快了就很颠簸,三公主的心口,好压着一块石头,非常的像下车走走。

    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治河兵营附近的环境,很多是她无法听懂的,但她现在真的无心去看,只想能早点下车,走走路,让自己这几天的颠簸缓缓劲。

    听着车夫说的大桥,三公主对封地的居住,又多了一点点向往,“罢了,那些东西也不会跑了,尽快去府邸,欧不,是去别墅,本公主要好好的歇歇。”

    言罢,三公主不再看车外,舒适的半躺在沙发上,享受平坦路面的疾驰。

    不久,三公主的马车停了,一起前来的几十辆马车,停在一座没有院墙,只有草坪地界上。

    下车后,映入眼帘的场面,三公主被震撼的呆愣了,木讷的转身,缓缓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低矮的草坪,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绿茸茸的外衣,看入眼里,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抚摸,想躺上面翻滚。

    不远处,一座四面都是透明的房子,矗立在草坪中央,房子一周,还有蓝蓝的水池,水池边的地面都是白色的。

    这些色彩,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点点印入三公主的脑海里。

    气跃国的皇宫,气跃国的京城,没有这样的建筑,没有这样的花园,也没有这样色彩的组合。

    也就是说,三公主现在看到的一切,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并不安静,有鸟叫,远处有蝉鸣,有新鲜的空气,还有比京城略微低几度的气温。

    三公主没有让丫鬟搀扶,独自一人,撩起衣袍,慢慢的走到别墅旁边。

    刚想用手撩起水池里清澈的水,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想不到,您来的这么快!”

    说话的人,是方涥,他一直关注着三公主一行人的车队,在三公主出了京城时,他就在别墅里等待。

    “这就是你说的沿河别墅?!”三公主笑着看向方涥,此时的三公主,脸上没有那一张假面,白皙的皮肤,还很水灵,与之前方涥见到的三公主,简直就是两个人!

    对于三公主用假面示人,方涥很能理解,守寡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把自己打扮的老点,丑点,也免得被人说自己花容月貌,会招蜂引蝶。

    “三公主喜欢吗?”方涥不答反问。

    对于方涥这么发问,三公主也没有生气,现在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公主府,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姿态摆的那么正,笑嘻嘻的看着方涥,撩拨一手的水,泼向方涥。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枯竭的体力

    沿河别墅,三公主的接受力很强,强到方涥都有点吃惊。

    别墅里的家具、电器、还有其他物品的作用,方涥只说了一遍,三公主上手自己体验一下,全部都明白了。

    对于别墅一周,那清澈淡蓝的水,和别墅南边,那绿油油的绕城河水,方涥也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净化,什么叫水处理。

    这么深奥的玩意,方涥曾经对翦老将军他们解释了很多次,至今还有几个老爷子没有搞懂,经常把泳池的水,当做饮用水,渴了,就直接喝。

    当方涥介绍别墅南边的钓鱼台,三公主的兴趣又高了几分,“之前在府里,无聊时也会垂钓,只是,呵呵,池塘里的鱼,就那么几条,没有多少意思。”

    “那...这绕城河里,公主可以尽显身手,钓得多了,府里的下人吃个够,再多,安排人送给果园的果农,不用担心吃不掉!”方涥故意这么说,没有小看三公主的垂钓本领,以此来考较三公主的垂钓技能。

    三公主也听出了方涥的话外之意,笑了笑,没有接话,曾经在府里的池塘垂钓,怎么可能和这宽敞的河里垂钓相比。

    没有底气的三公主,打算岔开话题,看向西边,一排整齐的钓鱼台,连绵到视野尽头,“这沿河别墅是不错,本公主很喜欢,周围都是居住的都是老将军,本公主的安全也不用担心,明日一早,带本公主到处走走,看看这附近的容貌。”

    “好!”三公主的意思,是在逐客,方涥懂,女人的心思,瞬息万变,正常。

    至于三公主在这里吃什么,如何吃,方涥也安排好了。

    从翦老将军等人的别墅里,抽调过来十个侍女,教导三公主的侍女如何使用这里的设备,看着一群侍女,在说教中,时常会出现惊吼,一声声尖叫,在这安静的天地中,萦绕不惜。

    当然最惊恐的是三公主护卫,他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在公主府前院站岗值守,这里没有前院后院之分,按照沿河别墅的规矩,所有护卫都会被汇总,然后统一安排巡逻区和巡逻值守的时间。

    这一点,三公主根本没有当回事,挥挥手就算是准了。

    一群跟着公主吃喝的护卫,瞬间变成了保安,那身份降的,心情无比的失落,但很快,所有新保安都要经历的流程,让公主的护卫,终身难忘。

    按照保安管理要求,新保安都要体会一下保安特有武器的威力,在一击电棍的体验中,惊恐变成了惊喜,身为护卫,也是喜欢打打闹闹的武夫,对于武器的热衷,不低于士兵对兵器执着。

    穿上保安服,由老保安带领教导走路、说话,还有电棍的使用,三公主的护卫,上岗的速度,妥妥的快捷。

    次日,三公主外出,总感觉很怪异,又感觉哪里不对,一辆马车就离开了别墅。

    刚休息了半日,又一次踏上马车,三公主起初有点抵触,但方涥的一句话,让三公主打消了徒步观光的念头。

    “这里很大,和皇宫差不多!”

    和皇宫差不多,这个比喻,别人不清楚,三公主居住皇宫十几年,再清楚不过了。

    撇了一眼方涥,没好气的上了马车。

    三公主一夜的休息,睡的无比香甜,最大的感触,是浴室,还有走出浴室后,她竟然感到了冷!

    “早知道这里那么舒服,本公主就该找个借口,早点过来,你也不和本公主说清楚!害的本公主在京城,耽搁这么久!”三公主在马车里抱怨。

    这样的抱怨,三公主已经念叨很多了,比如三公主洗澡时,感受那水流的冲击,还有泡沫多、又滑爽的沐浴露,以及能把头发洗的根根丝滑的洗发水,酥软的床榻,柔软的枕头,这些都是三公主第一次体会到的。

    对于这些,方涥也是后知后觉,有了空调的房间,没有必要睡硬硬的竹席,也没有必要枕着那硬硬的瓷枕。

    无奈的摇摇头,方涥没有接话,任由三公主抱怨。

    幸好,路途不远,带领三公主参观的第一站,治河天桥到了。

    关于治河天桥这个名称,很多不知道治河兵营的百姓,会错误的理解为,那桥可以制服河道,而后的天桥二字,被看做是可以登天的桥。

    各种传闻,引的无数百姓前来观看,天桥,自然成为了这里最招摇的风景。

    三公主踏上天桥,也和其他百姓一样,站立在桥梁一端,看向西北方,那里是沿河别墅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别墅的房子,只能看到房子的顶尖,但别墅周围的果树园,可以看到一大片。

    还没有盛开的果树园,只有绿叶的树木,成片成片的也很养眼。

    “那果树园,何时才能盛开鲜花?”三公主希望早日能看到果树鲜花盛开的场面。

    方涥也想啊,可果树的成长,哪有那么快,纵然是植物催化神物兔腥草也用了,树木的生长确实被加速了,但距离开花结果,还有一段时间。

    无奈的耸耸肩,“快了吧!那些果树的花期,可以分布一年四季,也就是说,一旦有果树开花,那么之后,花海就不会断了!”

    气跃国的气候,太适合植物生长了,加之这里的河道密集,分布又广,若是好好的耕种,绝对是一个农业大国。

    可惜,官吏恶毒,朝堂也是乌烟瘴气,皇帝纵然有心,可手,根本无法顾及京城之外。

    别看皇帝身边的密卫很牛叉,离开了京城,密卫就是个普通人,能做的事情,就是打听消息,其余的事情,根本做不了。

    掣肘皇帝的因素太多,密卫把情况汇报了,皇帝也是生一顿闷气,然后就不了了之。

    当下,看了看西边的风景,三公主便继续走向桥梁另一端。

    没有护卫的三公主,走在天桥上,放下了公主的姿态,和几个侍女拉扯在一起散步,像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游的千金小姐。

    辽阔的河道,只感受到头顶炙热的太阳,片刻,太阳的火热少了点,抬头一看,方涥撑着一把粉红色的伞,戴着墨镜,跟在身后。

    三公主要撑伞,根本不用方涥动手,于是,不用三公主开口,一旁的侍女伸手把方涥手里的油纸伞抢了过来。

    对于方涥脸上的墨镜,三公主想亲手抢,可方涥的身高,再加上这里乃是外面,人来人往的桥上,三公主有点难以出手。

    看出了三公主对墨镜的喜欢,方涥拿出一个木盒,“别抢我的,我这是男式的,呶,女式的眼镜!”

    接过方涥给的眼镜,淡淡的粉红色,戴上去之后,视野里,看到一切都是粉红色。

    “哇~哈哈!”三公主撒欢的跑了起来,这几步,跑的无比畅快,只是没有跑几步,三公主就停下了。

    好久没有这么舒畅,没有皇族规矩的束缚,没有烦心事压在心头,甚至是那个不靠谱的郎君,此刻在第二境门里,是生是死,她也不在乎了。

    几个侍女快步追上三公主,为了遮掩身份,她们只能喊着:“小姐、小姐,这里人多,您不能跑的!”

    三公主撇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哎,多少年了,没有奔跑,这突然跑两步,竟然有点体力不支!”

    “身体是自己的,您要锻炼身子了!不然,以后走路都会喘!”方涥轻飘飘的说一句话,然后就从三公主旁边走过。

    三公主有点茫然,看着方涥走过,很想伸手拉住他,“锻炼?何意?”

    锻炼一词,在气跃国很陌生,尤其是女人的世界,她们只有女红,还有琴棋书画,再有,就是发呆!

    方涥也没有多解释,在心里盘算着,回头给三公主,以及身边的侍女,全部都换上锻炼的服装,然后安排她们,在别墅附近跑步。

    想想地球上锻炼的场面,出现在气跃国,那风景的差异,会是什么样子的?

    走天桥,一边走一边停留,桥面上,一些兵户区的居民,背着水壶,叫卖着茶水,更有一些人带着自制的小吃,兜售给路人。

    天桥,横跨绕城河和奇山河的交汇之地,以宽度最大的奇山河计算,五公里宽河道为直径,天桥为四分之三圆,长度粗略的算算也有十二公里,对于气跃国人来说,就是二十四里。

    再加上,桥梁各个上下口的螺旋道路,上一次桥梁,要观光完整的风景,至少要一整天的时间。

    所以,桥梁上有卖吃喝的,也就很正常了。

    只是吧,吃喝的都有,就是没有公厕,男人还好解决,女人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方涥觉得自己忽略了这里的交通工具,看着桥梁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劲,琢磨着把旅游观光车,要弄来!

    电瓶车就免了,脚踏的四人车和两人车,还是可以的。

    就在方涥琢磨观光车的时候,三公主出门的热情劲,被自己枯竭的体力,打败了。

    游览只是刚刚开始,三公主就吃不消外面的炎热,结果,不用说了,自然是打道回府。

    别墅里多舒服,有空调,有泳池,有吃有喝,三公主回去后,就没有再出来的打算。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王霸之气的三公主

    空调,在炎热的夏季,诱惑是无人可以抵抗的。

    三公主也被空调征服了,白天有阳光时,她是足不出户,直到夜晚,才在泳池边散步走走,然后呲溜,钻回房间去。

    方涥制定的参观日程,全部作废,用三公主的话语来说,兵营,不是女人喜欢的地方,那个天桥,她也看过,这附近,再也没有能吸引她的了。

    看着决定宅在房间的三公主,方涥没有什么办法,除非给她断电。

    不过,现在没有必要逼着三公主离开房间,喜欢宅,就一直宅着吧。

    在三公主来到的第三天,果树园迎来了一个访客,十二公主,巧荷。

    照理来说,她没有嫁人就离开皇宫,不去封地,可以留在京城里,为什么会跑到三公主的封地,这让所有人都很好奇。

    巧荷到的时候,是华灯初上,看得出来,她们一行人来的很匆忙,估计是在京城城门关闭前,才出来的。

    十九岁的巧荷,一脸的沉重之气,眉宇虽然平静,但目光里,充满了...充满了炽热!

    一般人,看到沿河别墅,都会流露出炽热贪婪的目光,巧荷如此,正常!

    不过,三公主当做没有看到,皇族之人,哪个不是贪婪的,早已经习惯了。

    “十二妹,既然来了,这天色,也不好给你安排其他地方,晚上就在三姐这里应付一晚。饿么?”三公主穿着一身运动装,纤细是双腿,虽然不长,但腿型很好,在紧身运动裤的衬托下,一种曲线美感,被放大了许多倍。

    对巧荷说话时,单手插在上身的连帽衫口袋里,一手提着胸前的拉链,那样子,和地球的年轻少女,没有多少区别。

    巧荷看到了三公主一身奇异的服装,但她更关心这里的光线,明明已经是黑夜了,为什么这里的还有光亮,而且那光亮不是油灯,光线的颜色有白、有蓝还有粉红色。

    呆愣的巧荷,并没有挪动脚步,下了马车后,身边的三个侍女,也和她一样,都是木讷的看着沿河别墅的容貌。

    巧荷自幼丧母,至今没有嫁人,长居皇宫,也没有外面的势力,随她离开皇宫的侍女就三个,一路来,马车和马车夫都是外面雇佣的,现在的她,可以说当初想要的太多,而自己的能力又弱,标准的眼高手低,一事无成。

    曾经还嘲笑三公主守活寡,嫁人了,却没有男人疼,孤独在公主府。

    而相比与现在,一无所有的人是她,是她巧荷。

    沿河别墅里,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女人,沦落至此,无论是她自己所致,还是皇族风气影响,现实总是让人无法用借口扭转。

    三公主身边伺候的侍女,并不多,因为别墅里的房间,可没有公主府多,所以呢,多出来的侍女,都被方涥安排去了食堂,当然不是兵营的食堂,而是沿河别墅的食堂。

    弄食堂也是很无奈的,现代的电器烧饭,这些古人总感觉不是个味,弄柴火烧饭,那不是要把房子都给烧了?

    所以,方涥在沿河别墅的东边,弄了个食堂,以后这里的人多了,又或者因为果树园的美景吸引来了很多游客,那食堂,也能对外营业。

    没有多少侍女的服侍,别墅里,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三公主好像习惯了,一点都没有感到别扭,而巧荷,也差不多,侍女少了,自己做的事情多了,反而心神放松了很多。

    对别墅的好奇,也和三公主一样,问一问,也就了然了,三公主没有想到,那么快,他就能当老师,几乎算是现学现卖,把方涥对她说的使用说明,复述了一遍,成功的唬住了新住客巧荷。

    两日后,沿河别墅里多了两个爱运动的美女,每日清晨都会沿着堤坝或者果园里的道路,绕着圈的跑步。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单从体力而言,三公主比巧荷差了很远,跑了两圈,三公主已经猛喘粗气,“十二妹,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能跑,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跑不动了,你没来之前,我跑的很慢,还能多跑跑。”

    “三姐,我在皇宫里住,那里很大,你也知道的,每日随便走走,就是很远的路程,嘿嘿,三姐,这里是你的封地,不如,也给我一套别墅吧。”

    巧荷的想法,在心里酝酿了很久,两日的生活,已经让她爱上了这里。

    每次站在钓鱼台上,看着辽阔的河面,还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那种没有拘束的环境,令人心旷神怡,曾经的皇宫,可看不到这些,也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回忆曾经的贪婪,巧荷觉得,务实一点比较好,若是能讨要一座别墅,那就更好了。

    三公主喘着粗气,撇了一眼巧荷,把她刚才的话语,当做是一个屁,听过就算了,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

    沿河别墅的好,三公主自然很清楚,这么最一座别墅,轻易的送人?三公主觉得,她自己的价值观,还做不到这么慷慨。

    跑回去的路上,巧荷还想再开口,可已经很累的三公主,居然一直在前面跑,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刚刚回别墅,一个护卫前来禀报,说果树园外,黑压压的来一帮子人。

    “何人?不知道这里是本公主的封地?”三公主好奇的反问。

    方涥慢步走来,“别为难他们了,保安可不认识你们皇族之人!”

    “啊?!皇族之人,都跑来我这里作甚?!”三公主刚刚被十二公主索要别墅,这个梗还没甩掉呢,现在又来了一帮子皇族之人,这是要干嘛?抢劫吗?!

    不开心的三公主,把自己的封地当做珍贵无比的蛋糕,谁敢碰,她就和谁玩命!

    方涥在一旁有点尴尬,“呃...那个什么,这里本来有一条西去的路,但因为两侧都是果树园,我就把路给封了起来,他们那些家伙,口口声声说是路过,呵呵,我估计,纵然有一条笔直大道,他们也不会轻易的离开。三公主,不如...先礼后兵,既然都是你们皇族的人,去食堂吃一顿,算是三公主尽了地主之谊,然后,随他们自便就是了。”

    “不行!本公主的封地,不容别人践踏!凭什么请他们吃饭?!想吃饭就给钱!还有,那天桥,你会让他们过去吗?”三公主现在就是一个母性爆发,护犊子的母老虎,一言不合就会发飙。

    如此的改变,和曾经的三公主,判若两人,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三公主,方涥思索了一下,最后只能归根于锻炼,是锻炼让三公主气血翻涌,脾气自然就大了点。

    “回公主,天桥是下官弄的,天桥另一端是臣的私人地界,由不得他们乱来!”方涥把自己的态度也摆明了。

    三公主看着方涥很淡定,却说着别人无法撼动的话语,琢磨着,像方涥这样,似乎也很霸气,于是,收了一脸的怒容,平静的说道:“敢乱来,就打!只要不打死,任何事,本公主背着!”

    言罢,三公主没有回别墅,朝着果树园外走去。

    方涥没有拦着她,任由三公主带着一股王霸之气,走到外面。

    巧荷本来不打算去的,她来三公主封地的目的,也是来蹭个住所,论套路,她只是比其他皇族之人,走的快了点,先下手而已。

    但现在她已经在这里了,不去帮衬三公主,她又感觉以后没有脸面继续蹭吃蹭喝,于是,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的咆哮一句,‘算了!就和三公主绑一起!’

    皇族之人的争斗,也是分派分类的,巧荷这个时候出面,就是告诉其他的皇族之人,她是和三公主一伙的,以后,其他人都会把她看做是三公主的人,面对的压力,可不是一点点。

    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巧荷在赌,赌三公主能念她这个妹妹,是皇族之人里面,唯一和她走近的人。

    至于三公主究竟如何,那些都是后话。

    果树园外,一排排的房子,是保安的居所。

    最外面的一排房子,楼下是一个大大的店铺,那店铺还没有开张,正是沿河别墅的食堂,现在只对内开放。

    在食堂外侧,有一片广场,本来是果树园和沿河别墅大门口的广场,现在已经变成了停车场。

    皇族之人的车队,密密麻麻的挤在这里,马车和果树园门口,还有一点点空地,也被一群衣衫不整,热的满头汗水的人,站满了。

    这些出身高贵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有高人一等的自傲,对着保安的阻拦,不仅喝骂,还推搡,大有一副一触即发的乱战。

    保安胸前有哨子,吹了两下,门房处的一间房子里,突然响起了沉闷的警报声。

    这个声音,刚来这里的皇族之人是没有听过,但久居此地的人,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

    天桥上,一队队保安,正在集结,因为皇族之人太多,若是一队人冲过去,如同石沉大海,根本看不到一点浪花。

    而天桥太长,集合就比较耗时间,要把在天桥上值守的人,都召唤下来,那是要等待一段时间的。

    河道中央,治河兵营的城墙上,值守的士兵在皇族之人的马车刚刚停了几辆时,就开始关注北岸的情况,早就有一个人在警报器的旁边,只要听到有人喊‘拉警报,’他就会立即拉响警报。

    然而,等了好久,城墙上都没有传来拉警报的喊话,焦急的等待,时常会让人有幻听,几次犹豫,几次验证,原来还没有喊话。

    突然,天空中传来了警报声,负责拉警报的士兵,有点茫然,看看自己的手,距离警报的大按钮,还有寸许,并没有触碰到,为什么会有警报声?

    那个士兵还在发呆的时候,城墙上传来了一阵大喊:“有情况,拉警报!快拉警报!哎西,你个贼囚,发什么呆?!”

    片刻,发呆的士兵身边多出了一只手,一只拍在警报按钮上的手。

    顿时,治河兵营的警报也响起了,与北岸保安室的警报相比,兵营的警报声,就要嘹亮许多。

    还挤在果树园门口的皇族之人,有点蒙,刚才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房子里,传出怪声,还有红色的光芒闪烁,而现在,河面上,也传来了那怪声,听着声音,比不远处房子里的怪声还要响亮许多。

    果树园内,刚要冲出去的三公主和巧荷,被方涥拉住了,“你们稍微等等,借此机会,算是给公主展示一下治河兵营的实力。”

    “治河兵营?”三公主茫然了一秒,复述了治河兵营后,就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跟在方涥身后,走进了保安室。

    第一次走进保安值守的房间,三公主又见识到了更多东西,一面面像是画,又不像是画的东西,布满了整个墙壁。

    “那是监控,嘿嘿,就像是有很多眼睛,盯着我们整个果树园,总共有六十四个位置,显示在这面墙上,一眼几乎可以看到整个果树园的大概情况,一旦有了情况,这里就会触发警报,附近的保安就会直奔有情况的地方。”方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些安全的介绍,三公主来的第一日,方涥就说清楚了,果树园里的沿河别墅,看着没有围墙,实则比有围墙还要安全。

    当时三公主劳累,听到安全,也就放心了,至于方涥说的什么安保措施,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此刻,三公主回忆方涥说的安保措施,对照面前的情况,微微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三公主身后,跟来的巧荷,听不懂方涥说的话语,但她听到了治河兵营四个字,心神就没有放在保安室里的怪异设施上。

    情不自禁的脚步,慢步走到保安室外面,眺望着远处的河面,希望能看到她曾经托人打听的治河兵营,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你们不能走

    果树园外,警报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歇。

    声音就像是一个导航,指引着驰援保安的人,不要走错了地方。

    可这声音,第一次听到的人,都会感到不适应,尤其是一些女眷,正想开口时,看到了保安室走出来的巧荷。

    “那...那是什么衣服?!简直...简直是不知羞耻!”一个妇人,面容可以参照容嬷嬷,尖酸刻薄四个字,只能形容这个妇人的嘴角。

    随着这个妇人手指着的大骂声,众人都看到了一身运动装的巧荷,尤其是那一条紧身的鲨鱼皮瑜伽裤,穿在巧荷身上,那腿型被勾勒的异常完美。

    男人看到巧荷,说是流口水虽然有点夸张,但那种色眯眯的眼神,和动画片里流口水的色胚子,没有任何区别。

    而年轻的女人,看到巧荷,眼神里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羡慕巧荷一身服装,嫉妒巧荷的身形匀称,恨的是巧荷的身份,是她们也无法拿捏的十二公主!

    在年纪的大妇人眼里,也可以说是在恪守妇道的伦常之中,巧荷这么穿着是没有问题,但出来见人,而且是见皇族之人,那就说不过去!

    正当皇族之人,正打算针对巧荷爆发议论谩骂的轰炸时,东侧,原来是临时的码头,也早就变成了正规的码头,那里是士兵登陆的正规之地。

    一队队整齐步伐的跑步声,由远及近,声音传到皇族之人耳中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布阵有序的士兵,正包围着所有马车。

    士兵身前,还有四队近两百人的保安,冲到保安室门前,瞬间保安一方的人,也增多了。

    局面的变化,还没有就此结束,河道上,几十艘战船,缓缓排列好阵型,战船上有一面大鼓,正一声一声的敲响。

    随着战船鼓声的传来,警报声熄灭了,片刻,战船的鼓声也消失了。

    静止的画面中,没有声音,没有人乱动,皇族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周围都被士兵包围了,那些士兵的衣袍怪异无比,花花绿绿,从未见过这样的服装。

    河面上的战船,没有举动,一队队士兵,站立着盯向北岸。

    河面上有大船,而且不只是一艘,几十艘的战船,远远的看去气派无比。

    在气跃国,很多没有见过大船的人眼中,那就是一幕奇景。

    此刻,不仅吸引了皇族之人,也吸引了对治河兵营更加好奇的巧荷。

    情不自禁的脚步,渐渐走向河面,这一走动,本来静止的画面被打破了,之前在众多男人眼中,宛如尤物的巧荷,再次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其中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好像中了邪,如同丧尸,一步步朝着巧荷走去。

    而巧荷,全身心都集中在河面上,浑然不知有个色胚子正伸着魔爪朝她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包围皇族之人的士兵,也动了,一个排的女兵,端着弩箭,快速跑来,包围了巧荷。

    还不等巧荷看清楚周围的人,为什么要包围她时,那些女兵一个转身,用后背对着巧荷,摆出迎敌的姿势,弩箭端起,一个女兵大喊一声,“后退!靠近者,后果自负!”

    霸气的女兵,惊醒了皇族之人,也惊醒了那个如同丧尸的色胚子。

    不过,女兵的气质,也是很有魅力的,那个好色的皇族之人,对女兵又流露出色眯眯的神情。

    被包围的巧荷,认识那个色眯眯靠近的家伙,正是皇叔的庶子,也是京城里传闻最没有素养的皇族子嗣之一!

    连不出皇宫的巧荷,都认识的家伙,这是要出名到了何等地步。

    “色周!这里不是京城,容不得你放肆!”巧荷指着那个色眯眯的皇族之人,大骂着。

    被骂的色周,不是人如其名,而是这个名字,就是京城人,给他起的绰号,也是皇族之人,对他一直的称呼。

    然而,此刻不是京城,和他一个地位的人,都在身后,身前不该有皇族之人。

    色周被骂的一个激灵,思索了一会儿,才瞪着眼珠子,仔细看了看躲在女兵身后的,刚才骂他的人,“巧...巧荷姐?”

    “哼!别叫我姐,皇族之中,有你这样的败类,本公主不耻!”巧荷骂完,照之前在皇宫里的操作,都会拉着两侍女出来挡着,又或者跑走,免得被臭名昭著的色周纠缠。

    可现在没有地方跑,身前,半包围的女兵,把她围在中央,这阵势,皇帝身前的禁卫军,也不过如此。

    ‘没地方跑,就不跑,我不信,他还能冲进来。’心里嘀咕着,再看了一眼身前,女兵的后背,巧荷站着的身子,稳了稳,坚信身前的女兵,一定可以挡得住皇族之人尊贵身份的威慑。

    果不其然,色周看到巧荷没有跑,笑呵呵的戏谑道:“巧荷,你不跑了?呵呵,噢...对了,这里不是皇宫,就算你有溜进后宫的专权,也没有后宫给你跑了吧?!哈哈哈!”

    听到色周的话语,巧荷刚刚稳住的身子,又有点想要退缩。

    突然,一声整齐的呐喊,在巧荷身前发出,“再靠近一步,后果自负!”

    一个排的女兵,齐声大喊,因为距离太近,按照军中的教导,十步的距离,就是高压线,这个距离,瞬间就会发生很多事情,所以,士兵集体呐喊,都不用人去指挥。

    色周被震惊了,脚步被惊吓的后退了两步,远处的皇族之人也被吓的簇拥在一起。

    炎炎热浪,在这一刻,被皇族之人忽略了,簇拥在一起的身子,也不怕热了。

    保安室里,三公主看差不多了,皇族之人已经被震慑了,是时候该她出场了。

    “诸位,本公主的封地,只欢迎客人,不欢迎自己的仇人!此前,本公主大婚,有多少人使绊子,又是谁,撺掇驸马,去了第二境门,诸位心中清楚!该滚的,快滚!不滚的,呵呵,别怪本公主弹劾诸位,意图窥探治河兵营!”

    三公主的装扮,和巧荷一样,但她的年纪比巧荷大,说出口的话,也比巧荷狠,动不动就是弹劾,看似好像有点跋扈,可实际上,三公主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

    十年前,三公主大婚,皇族之人有很多搞小动作的,诋毁三公主不说,还撺掇驸马,各种诱骗的手段,把驸马心神,全部关注到了第二境门上,大婚第二日,驸马就不辞而别。

    对于十年前的事情,三公主记得很清楚,事后也查了一些人,那些搞小动作,撺掇驸马的家伙,此刻都在面前!

    这也就是三公主曾经对方涥说的,除了皇帝,皇族之人,皆是敌人!

    皇族之人也不是吓大的,若只是巧荷,他们可以不惧,但此刻,三公主出来了,而且还说把十年前的旧账翻了出来,纵然胆子大的皇族之人,也没有脸继续说话。

    不过,他们想走,想去自己的封地,就要穿过果树园,所以,还是要和三公主有交流。

    一个马车夫,被众人推搡着走出来,对三公主一通大拜,“启禀公主,这城南,本来是有一条道,可以西去的,呃...小的接了赶车的差事,这条道,小的之前走过一次,不知道那条道,现在还在不在?”

    “路是在,但你们不能走!”不等三公主回话,方涥站了出来,走到马车夫面前,指着北方,“原路返回京城!从京城的南中门出城,那里不是三公主的封地范围!”

    方涥的话语,也是让人无法质疑,马车夫回望北方,又回头看看一群高高在上的皇族,一脸的苦涩,不用言表。

    对于路都不让走,这么霸道的要求,皇族之人何时被这样对待过,瞬间,各个马车上,隐隐有暴躁的气愤,即将爆炸。

    一些躲在马车上里的主子,刚刚探出头,看到周围的士兵,正端着弩箭,已经到了嘴边的谩骂,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皇族的马车队,来时匆忙,但走的时候,非常墨迹,返回京城只有三十里地,对于马车不算什么,可治河兵营附近的风景,别处可看不到。

    尤其是远处高大的桥梁,在气跃国绝对没有第二座,来了,不去天桥走一走,心里总是痒痒的。

    可惜啊,有些皇族之人还想上桥去看看,都被保安拦了下来。

    “并非我等刁难,桥和对岸的地界,都是私人领地,没有当地的身份牌,不能上桥!”

    身为保安,本来不会啰嗦这些,但面前的人,都是皇族,那是贫民百姓只能仰望的地位,多说一点,也免得给方涥招惹麻烦,这是保安的心中想法。

    保安这样说,也没有错,但他们只是看到了表面,以为果树园是三公主的封地,那些皇族之人不敢乱来,也是因为三公主坐镇。

    而天桥和东岸,都是方涥的地界,以方涥二品官员的地位,似乎无法和皇族之人抗衡,于是才这么多啰嗦点,希望这些皇族之人能知书达理,自动退去。

    其实,当皇族之人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方涥的,他们更加不敢乱来了,方涥的治河兵营,在京城的传闻,太多了!还有三公主封地的建设,传闻也多,甚至把方涥吹嘘成了拥有神明手段的高人。

    如此,若是在三公主或者方涥之间选择的话,皇族之人宁可得罪三公主,也不会得罪方涥。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本公主得罪过你吗

    皇族之人离开了,走的很不情愿。

    一路从京城颠簸而来,原本是打算和三公主交好一番,然后用自己的封地,希望能换到三公主封地内的一偶。

    如此做,不是他们放下了皇族的颜面,反而正是因为颜面,才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三公主的封地内,都是果树园,所有地界早已经开发完毕,如此的地界,建造一座院落,居住在果树园之中,也是一种享受。

    相比他们那不大又荒芜的封地,三公主这里的价值,要高很多。

    只可惜,天气太热,外面的太阳毒辣,当主子的,大多数都没有下车,而他们的下人,在京城里豪横习惯了,刚到就和保安杠上,之后的冲突,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在冲突刚起时,还是可以避免的,奈何,他们以为是下人之间的冲突,在主子见面时,随口说两句,也就能平息作罢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把兵营的士兵招来。

    想到刚才的事情,皇族之人的懊恼,就会令他们发飙。

    返回京城,路途不远,时间也不会耽搁多久,但刚刚出了京城的城墙,又一次返回,被百姓看到,又少不了一场嘲讽。

    在百姓的眼中,久居京城的皇族是可怕的,但离开京城前往封地的皇族,就没有威严了,他们的一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回京城的机会。

    百姓这样的思维,是气跃国历来的传统,对皇族的欺压百般忍耐,就是在等,等那些皇族之人被赶去封地。

    不过呢,这次有点不同,皇族之人是去了封地,但封地距离京城,简直就是邻居,从京城的城墙算起,最近的封地才间隔了两里地。

    若是百姓敢宣泄对皇族的憎恨,保不齐,皇族之人会派手下,返回京城找一些百姓的晦气。

    京城里,因为皇族之人的返回,又热闹了。

    但果树园,治河兵营的士兵退去,天桥保安回归岗位,整个果树园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皇族之人弄出的闹剧,是过去了,可事情之后的影响,在众人的脑海里,会留在很长时间遐想。

    兵户区的百姓,和拿到定居兵户区的商贾,对三公主的好感倍增。

    同样都是皇族之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三公主的封地里,有一千多果农,平日里,果农的日子过的无比舒坦,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三公主,但来自三公主的呵护,一点都没有少。

    果树没有开花结果时,果农是没有收入的,三公主也知道这一点,命管家送钱送粮养活果农。

    在气跃国,吃饱都是问题的环境里,三公主的做法,换来果农的忠心拥护,每逢见到外人,都在美化三公主,如女神般,眷顾着他们这些穷苦人。

    而其他的皇族之人,对保安一言不合就闹腾,明摆着是欺压百姓的跋扈主子,这样的人,是百姓眼中的毒瘤!

    外面的百姓在议论,方涥就有点郁闷,从巧荷那里,听到了皇帝对皇族的做法,无比的蛋疼!

    三公主封地西边,还有一片相连的荒地,当初丈量封地时,方涥就发现了那块地方,以为是皇帝划封地时,那手抖了抖,少画了一点。

    现在已经这样了,方涥要做的,就是弄点围墙,把封地边缘的安全隐患,尽可能的把隐患降到最低。

    “围墙不好!高了会挡着西边的视野,矮了又没有意义,不如,劳烦方大人,弄一条河流吧。”巧荷喝着西瓜汁,淡淡的给了一个完美的建议。

    弄一条河道,确实是最好的屏障,不过河道的工程,比围墙可是要大很多,巧荷是怎么知道方涥的能力?

    这一点,令方涥非常的好奇,真想把巧荷吊起来,好好的研究一番,这个丫头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三公主在一旁,思量了一番,很满意的点点头,“河道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方大人可否弄出来?”

    三公主对方涥的能力,有信心,这沿河别墅的建筑,看一眼就知道,不是气跃国的匠人,能做到的。但她的理性,不相信什么神明的传闻,对于方涥的能力,她是持着怀疑的心态。

    方涥翻了白眼,“河道是吧?那以后三公主的封地,就变成了四面环水,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但下官有个要求。”

    “说说吧,我们现在的安全都靠你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三公主笑了,方涥真的能在一片荒地上,弄一条宽敞的河道,这样的能力,为她所用,未来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三公主心中又多了一点野心,本来是别人看不到的,但从三公主的气势上,隐隐还是能察觉到一点。

    方涥可不是傻子,更不会被人摆布,思索了一番,“三公主,下官的要求,就是希望三公主,能和西边五个公主,搞好关系,如此一来,三公主这里,有了巧荷公主,又有其余的五个公主相伴,七个公主团结在一起,应对其他人,也可多点实力。单打独斗咱不怕谁,但皇族之人太多,千日防贼,你们也会心累,若是有了西边五个公主,做为隔板,那么从西边封地而来的威胁,就会小了很多。”

    别墅里安静了,三公主的心性,没有因为耍了一次威风,就得意忘形,方涥说的千日防贼,她也懂,身处封地,与一群贪婪的家伙相伴在京城城南,时间久了,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巧荷看着三公主不说话,转头看向方涥,露出一脸少有的献媚,“方大人,你们兵营里有女兵,不知道,本公主能不能进兵营?”

    “你?你想做什么?”方涥回了一副戏谑的表情,对上了巧荷。

    若是有外人路过,看到方涥和巧荷的神情,一定会认为他们俩,正在眉目传情。

    可他们旁边没有外人,只有深知内情的三公主,在她眼里,方涥这幅戏谑,明显就是调侃巧荷,想进兵营,是想染指兵营吗?

    巧荷能在三公主这里居住,是方涥管不到的,但兵营,那可就不一样了。

    三公主刚才笑呵呵的脸,也因为巧荷的一句话,收敛了起来,冷冷的眸子,看着巧荷,“十二妹,你想做什么?”

    同样的问话,方涥问出来,巧荷听不出什么,但三公主这么问,而且是冷冷的问出来,瞬间令巧荷浑身一颤,木讷的缓缓转头,苦笑着回答道:“三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妹妹今日被女兵保护,当时就产生了仰慕之情,女兵的气势,也可以震慑宵小,这是世人不曾看到的场面,妹妹也想做那样的女人,呃...不对,是女兵!姐姐莫要误会,妹妹现在没有什么野心,只想让自己的一生,不再浑浑噩噩,不会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俗物,至于...皇族的地位,妹妹离开皇宫时,就已经彻底放下了,能让自己做点喜欢或者向往的事情,妹妹已经知足了。”

    巧荷的话语,听着很符合她这个落魄的公主,但三公主对皇族根本不信任,无论巧荷说的多么好听,都有可能是一种伪装。

    当下,不等三公主说什么,方涥就先表态了,“进入兵营,不可能!兵营里的女兵,和男兵的训练是一样的,巧荷公主是无法面对那种训练的。”

    方涥这么着急的表态,是担心三公主被巧荷的一面之词蒙骗,说蒙骗有点过了,但女人的心,总是会软,而且她们俩又是姐妹,万一三公主真的被说动了,方涥可就不好办了。

    听到方涥的话语,三公主的心里暗暗为方涥喝彩,巧荷的话语,一般人或许真的会被说动了,可今日,在跑步时,巧荷开口要一座别墅,就说明了巧荷的心,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什么放下了地位,什么不再贪婪,都是谎话!

    现在方涥先开口拒绝,三公主说话的弹性,就变大了,刚才冰冷的眸子,瞬间融化,眨眼间,又换了一副要看戏的神情,调侃的说道:“方大人莫要这么武断,兵营里的女兵,曾经也是柔弱女子,经过千百锤炼,才成就如今的体格,不如...”

    三公主没有把话说透,其调侃的意思,溢于言表。

    而身在局中的巧荷,似乎被套了进去,听到三公主为她求情,立刻就摆出了一幅无言的感激神态,像是拜神一般,双手合十,对着三公主微微拜了拜。

    方涥在一旁,看着三公主这么调侃,这是对巧荷,有多少仇恨?难道是因为和她抢浴室?抢洗发水?还是抢了什么?

    女人嘛,有时候动了一下她们的梳子,都会被记恨一辈子,现在巧荷寄居在三公主这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三公主记恨上。

    方涥翻了白眼,不再去想三公主这么说的意思,再次做个直男,拒绝巧荷,“三公主想多了,巧荷公主的体格,无论再怎么捶打,都无法做到女兵的程度,而且,在别墅里居住过,离开这里,恐怕就会感觉到条件的落差,从而放弃自己所说的理想。”

    “你!你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看本公主?!本公主得罪过你吗?!”巧荷怒了,一次被人小看,她可以忍,再次被人小看,她是忍不住了。

    听着巧荷,又自称本公主,三公主脸上的又挂起了冷笑,说明了她猜对了,巧荷的野心从来没有少。

    而方涥,双手一摊,耸耸肩,装作很无辜,“巧荷公主莫非失忆了?兵营初设时,公主也派了细作,作为一个染指兵营的人,能被当做客人招待,公主应该满足了才对。”

    “你,你们都知道?”巧荷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了下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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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古代大陆,江湖侠者的世界,有做富二代的命,可却不敌家斗,一路玩命逃亡,不小心成了另类侠者。本大侠手里没有剑,只有钱!逃大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逃大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逃大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