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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威扬     九品九道txt下载     九品九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 要饭老头

    簿子之中有关于高僧的记载,并且运用了大量的文字记录。王大石发了很长时间才读完。
    经过分析和总结,原来,簿子之中所记录的那位高僧乃是一位高人。从记载之中,王大石似乎找到了解除祸灾的办法来。
    那么,关于高僧的传说是这样子的……
    原来,这位高僧又名天命和尚,因为他的性格古怪,时常做一些违逆世俗的事情,所以人们称呼他的时候,喜欢在天命之前加上一个“逆”字,叫逆天命。
    根据民间的传说而言,人死了之后,灵魂进入阴间,俗称阴间鬼灵,阴间有位管事的孟婆会给鬼端上一碗**汤,喝过**汤,这些鬼灵消失了记忆,走过奈何桥之后,便会被鬼差领着去洗澡。洗澡的意义就是洗去污浊,涤瑕荡秽,给鬼灵一个干净的身子,重新投胎做人。至于之前的记忆,前世今生的经历,都随被灌下的**汤纷飞消灭,什么都忘记干干净净。这是家喻户晓的传闻。
    在逆天命生活的地方有这样的传闻。说逆天命聪明绝顶,天传禀赋,博学玄门,深究易理,通晓天地气数纹理,千年不遇之异才。虽然是天造地设之才,也难违命理之因果,生老病死之循环。逆天命高龄而逝。只是在他死后,骗了孟婆,没有喝下那令人忘记一切记忆的**汤。重新投胎转世之后,他更加通晓阴阳两界事理,熟解阴间之语,了解阳界和阴间的运行纹理。什么人该死,怎么死法,什么时候死?阎王爷怎样派人转世,把什么样作为的人打入地狱?月老怎样牵线搭桥,组织两对情人的姻缘?……奇门八卦、天干地支、星相天象、风水堪舆……这些民间蕴藏的精义道理与天地之理的联系、因果、逻辑等,皆晓知一二。
    逆天命生前活了九十九岁高龄死去,在阴界守了三年,投生转世于阳间,在投生转世前没有喝下**汤。由于此等原因,逆天命从母胎投世后,初显异怪,三个月后讲话、走路、吞咽;后而不群,天地之大能也。
    人之生而面之死。是的,人生下来就面对着死亡。人们忙乎一辈子,就是为了能活长久一些,快乐一些。天地伦理,一切都有预知,就如风来将云动,云密将雨至。人间有些未知的事情是可以通过面相和命相透析,就如人手上的纹路一样,有高明的郎中能通过手纹看出身体的状况如何,通过脉象也能看出是否健康。人的命理关系,也可以通过人的作为判断,可以通过人体相貌体征明晰丝毫。
    逆天命刚生下来的时候两眼发光,神情诧异。长着一嘴老黄牙,浑身老白毛。三个月走路,一个月讲话。类似人妖。见过他的人都觉恶心。一位高明的郎中把他的脉象,观他的气色就像一位上了年纪大老人,浑身衰竭,脑力也将在垂死边缘,断定他活不过五岁。这事情传出来,故而又有人称呼他叫:小短命。
    可是匆匆十年而过,小短命非但没有早早夭折,而且越来越精键。人们惊讶。后而逆天命施展才学,普惠于民。俗人得益,渐而依附其学,后而敬畏,不敢妄议也。
    逆天命精通天地人文命理,且能普惠于民,名声大噪,闻名遐迩。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权至左右丞相,贵至皇室侯爵,小到黎民眷小,闲至杂道混子,都想找逆天命看命相。偏偏逆天命有个习惯,三不看。
    其一不看者,是属达官显赫;其二不看,是属奸佞恶人。他法眼观相,一眼就辨出一个人的显贵与品德性子,一概避之。其三不看,是属问命者,问命者,短寿也。有其问之寿限临头,逆天命答曰:“不问命者百岁高望,问者心切九十焉,吾曰八十而逝,汝听七十终,命活六十吊白丧!”此话之意思是说有一人向逆天命问自己可以活多久,逆天命回答说,你若是不问不询,闷头好生过日子,可以活到一百岁,既然你这么一问,就只能活到九十岁,但是你问我我不可以不答,故而我说你只
    能活到八十岁,但是你听了只能活到七十岁,不过最终你只能活到六十岁就受奔丧之礼了!此人听后郁闷,果然六十而毙。此事一经传扬,素来没有再询问命者。
    逆天命独有个性更引世人佩服,更彰当世之奇人,可是心中骂他清高自恃也是大有人在,大概就是因为三不看吧!
    虽然如此,逆天命最注重的还是“缘分”,有时候他看到一个人顺眼,就会主动给人家指点,高兴的时候可以分文不收。曾经偶遇一樵老,立于一桥。木桥缺一洞。老者默叹道:“此洞如陷阱,如开口之虎豹,不以填没,凶危矣!”随取一木填之,盖其土,复其形。逆天命观其行,乃曰:“修桥铺路为民利,善行善为,天地可鉴。为人利,人赞也,坦途通道也;为人善,自心盈满无亏,寿比山,九十满。”樵老笑而不答。逆天命曰:“尔此端态,不求不欲也,寿满百岁也。”日后,寻其人,百岁终老。
    砍柴老人心中有善,修桥铺路有利于人,逆天命说他寿比山高,能活九十岁。后而,见他微笑不答,无欲无求,逆天命说他可满寿一百岁。后来,此人果真活满一百岁善终。
    这便是“缘分”与“眼缘”。故而,当知之人,不计其数,假意惺惺,以作伪善,企图与逆天命偶遇。然而,天地可鉴,假意伪善者,天地不可欺,自欺欺己也。
    一天早上,逆天命刚出门,看到一支奔丧的队伍抬着棺材下葬,队伍后面有位小青年,牵着一头驴子。由于路窄人多,小青年和驴子一直被堵在后面。逆天命见到这小青仔一脸无奈,便问端倪。原来这小青仔从远处而来,赶早卖驴。这边牲口D交易,都在早市,如果晚了早市,卖驴不易。如果驴子不得顺利卖出,又将复赶几十里路程,下次赶逢,驴价行情未必好说,如此折腾,徒劳无益。眼看奔丧的队伍走走停停,停停歇歇,真是惹烦了噪心,直叫倒霉!!
    逆天命听此一说,呵呵一笑,说道:“小青仔不要烦恼,你被‘官’气和‘财’气拦着,今天你的驴子肯定能卖得出去,而且还能卖个好价钱哩!”
    这大清早的碰到这棺材堵路够晦气的,居然又碰到这老人幸灾乐祸,小伙子心中更加生气,对逆天命说:“我正愁着这驴子卖不出去呢!”
    逆天命看了看他的面色,在他的眉纹处定了定神,说:“你不要慌急,小青仔好运道呀!说不准你这驴子呀赶不到市场就能卖掉!——再告诉你,你面相中有官运,将来还能当个小官呢!目前是马走山路,坎坎坷坷,将来是芝麻开花步步高升!”
    小青仔父母早亡,好不容易找了个仆工差事养活自己,每逢干苦干累之时,都会想起贱命一条,偶然听了逆天命这话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人穷志不穷,岂能忍受罗嗦老者的鄙视,气道:“你在胡说什么,要不然咱们打个赌?今天这驴子卖不出去你就买了吧,若是卖了个好价钱我给你分一半!”
    逆天命答应他,并且在当地等他。
    时过晌午,小青仔急冲冲跑来向逆天命跪下道谢,并且把所卖的银两一分不少送给逆天命。
    原来一财主在家中建造园囿,把小青仔的驴子买下来拉运石料,财主倒是大方,给那头驴子出了个翻倍的价钱。
    逆天命自然没有收他的钱,只是劝告小青仔平日做人要慈善,多铺桥造路,积德存善。临走时候,逆天命给他摸了三个卦,按卦上指示,督他好好读书,将来会有官途。
    小青仔把卖驴子的钱作本,掂起小买卖,攒钱供读,读书十载,乡试中举,在当地做小官,之后日子红火,官途顺达。他不忘逆天命的教诲,平日里为乡亲们做了不少的好事情。
    ……
    这里所讲的是逆天命逢缘助人的事情,当然,关于他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不以一言道也。
    在逆天命十一岁的那年,突然瘫
    痪在床,垂死挣扎。也就是在那一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是一个夏日的早晨,天空异常,狂风飕飕地吹着乌云,翻滚远逝。没有雨,空旷深暗的天空,响雷轰轰。这样的天气,百年不遇,将是个不好的征兆。哀鸿遍野,流离失所……。
    人们都躲在了家中,不敢出门,窃窃私议着,叹息着,脸上的表情凝满恫吓与惊恐……就在这时候,天空渐渐昏沉起来,灰黄朦胧,独有一朵硕大的黑云悬在逆天命家的屋顶高处。乌云间雷电交加,噼里啪啦,响彻天穹。狂风过处,小短命家的屋顶掀起,居家杂品,凭其飞扬,水缸、案头,响雷击碎。后院的一棵百岁老槐被劈成一丝一丝,纤细穿针。逆天命的父母早就被吓得昏了过去,只剩下逆天命一人躺在床上哆嗦嚎哭。
    这种异端的天气,村人没有见过,但有古人传闻,说如果人间藏有作恶多端,奸佞之人,久而不死、畜生修炼成妖精、鬼胎降生、鬼煞藏阴等。天宫会派雷神清荡诛杀,犹如天日,有狂风、闪电、空雷昭昭……
    人们看出些迹象,心中嘀咕着:“隔壁邻家的小短命虽然没有做过坏事,但生下来就属异常,一个月说话,三个月走路,长相异怪,如同妖猴……是上苍来捉妖的,是上苍来收伏他的!!唉,可怜呀!他的名字起的也太大了,叫‘逆天命’,违逆天理!上苍不服,故来收他!叫‘小短命’也不好呀,这名姓太不吉利,还不如叫阿猫、阿狗、大牛哩,这也泼实!……”
    其实说起来,因为逆天命在投生之前没有喝下**汤,不合世间之伦理,上苍自是不会宽饶,特意派遣风雷神电,外力震彻来也。
    其实,民间传说之中有种土方法。天雷在屋顶空空作响,想必触犯天条。这时候,只要把身上的衣服脱光,裸露全身,把下身的内裤套于头端,扒在地上,屁股朝天,便可以规避雷公,躲过一劫。
    小短命阴间三年,阳间百年阅历,精通阴阳命理,知晓破解雷神缉拿之方法,早就把内裤套头,身子裸出,屁股朝天。不过一会,雷声渐息,天空放明,飚风也和蔼起来。
    小短命的父母这时候醒转过来,见家庭院落一片狼藉,止不住地滴下了泪水来,声声唉叹。值得庆幸的是,孩子小短命虽然受到惊吓,身体尚且还好,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父母帮着把孩子收拾打理好。过了一天,小短命的父亲拿着柴刀到山上准备砍些树木搭好房子,重新置办家当,走在路上拾到不少银子,把这些银子买了缸,盖了房,弥补损坏的家具,一一置办妥当,最后还剩下一吊钱。
    父母亲都是乡村中的老实人,面对这剩下的一吊钱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小短命一天一天瘦弱下去,便盘算着到街头买一些滋补之物,走在半路上遇到一位要饭的老头儿。要饭老头儿托着垂长的胡须,面如枯槁,额如缩拳,衣衫褴褛。他左手拄拐杖,拐杖上绕着铁链锁,右手捧着一只小瓷碗,正挨家挨户讨要饭食。可是当地有灾,收成不好,走访四、五家户的门内,连口水也没讨得。天昏欲黑,无食无宿,很是可怜。小短命的父亲心惜万分,随把剩下的一吊钱送给了要饭老头子。他想:“此乃身外拾物,昧之不得,今赠与困危之用,帮其觅食投宿,自心安理得!”那要饭老头点了点头对他表示感谢,之后对小短命的父亲说:“你家境贫寒,家儿身虚病危,为何要赠之于我?”父亲哀声一叹说:“我儿诞世诡异,多临灾难,自能化险为夷。我儿本不该生于阳世,自生于世,我便将其交更于天地,命舛多难,便是多一份磨砺,异世生存必经之路呀!”要饭老头说:“哎——是你们的慈善作为,慈悲之心,方才保住了你们孩子的命呀!”
    这只是一位讨饭的老头子,为何知道这些事?小短命的父亲细究之时,瞬间愣住了。

第197章 祈愿

    小短命身子羸弱,父亲去买些食物为其滋补,路上却遇到一位要饭的老头儿,这位老头儿托着长长的胡须,不像是个凡人,当小短命的父亲施舍钱财之时,讨饭的老头儿尽知家事,后而竟说是他们的慈善拯救了孩子小短命的生命。

    小短命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一位奇人,一个月说话,三个月走路,只是身子垂危,器脏衰竭,浑身长着红颜色的点子。父亲听讨饭老头子之说,开始不明白,后而惊讶,心想一个要饭的破老头怎么知道我有个怪孩子,怎么知道我儿身虚病危?小短命的父亲正要询问,那讨饭的老头儿把缠在拐杖上的铁链锁一摔而去,竟把拐杖送给了小短命的父亲说:“本人是受阎王之命来捉拿你的孩子回去,逼他喝下**汤,三年后重新投生的。你不顾家中贫穷和孩子病危,却把最后的一吊钱怜惜我,让我实在是感动,我若是执意捉你孩子,岂不让你们劳心伤怀?你乃是慈善之人,我等又何忍心伤害心存慈悲之人呢?是你的慈善拯救了你的孩子!”说完,竟把手捧的瓷碗摔去,瓷碗落地,一碗黑水泼地,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汤吧。

    父亲根本不知这位老头子在说什么,一愣间,只听他又说道:“你的孩子投胎之前没有喝下**汤,曾经阳世的经历未忘,阴间之事心存,通晓天地循伦之理,乃天地所不容,还好他没有泄露天机!唉,之后就要靠他造化了,你把我这根拐杖拿回家种下,等到发芽长叶的时候你们必须离开孩子,不然你的孩子会克死你们的,而且你的孩子也不能自保!切忌,切忌!”小短命的父亲接过那弯曲又枯干的拐杖,心想这支拐杖连根子也没有怎么发芽长叶?正自想着,突然眼前一缕白气散发,如梦一般,眼前的讨饭老头竟然没有了踪影。

    没有分文,也没有一滴粮食,小短命父亲沮丧地回到了家中。身体疲倦的他倒在墙角就睡了,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却是忘在了脑后,看着炽热的太阳,心中在叹:“这日子怎么过呀!”不觉间神情迷糊了。

    睡着,睡着,脑子异常地清醒。身边的一棵树正随风摇摆,窗格前有一只很大的鸟儿,那鸟儿仿佛折了翅膀在地上翻滚,这将是一顿罕有的美餐,他想抓住它,可怎么动也抓不到,身体仿佛定在了当地。他喊床上的小短命,口张得很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胸口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他努力地挣扎着起来,可就是不能动……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近在眼前,拓步可行,偏偏就是不能动惮。在远处,他刚刚见到的那个讨饭的老头走过来,老头儿弯身去捡刚送他的那拐杖。他突然一震,醒转过来,眼前一切都消失了,眨了眨眼睛,一阵冷汗冒出,心想:“这是那位讨饭的老人在托梦给我自己呀!!”

    小短命的父亲再也没有耽搁,照着讨饭老头的嘱托在自家的院子里挖了个坑,把这拐杖种了下去。他挖着没多久,从土里挖出一只碗,把碗拿出,又挖了几锹,满是粘土的坑底洇出鲜红色的血。小短命的父亲更是惊讶,不由得紧张起来,但是想起昨日的那个托梦,又看了看那只拐杖,继续向下挖去,直到一只大黑龟活脱脱地从泥坑中爬出来。

    黑龟属于常见的品种,不知道怎么会潜藏在泥土之中?父亲虽然颇感惊讶,但也不觉得异常,便没在乎。

    拐杖种下后,浇了两瓢水,没过几天就发芽了。

    依据要饭老头所指点的那样,父亲和母亲必须离开小短命。干枯的拐杖已经生根发芽。这天父母亲议论着准备远走,这样可以保全自身的生命不说,

    关键还可以保全小短命。小短命虽然长相古怪,显得老气,可是,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骨肉,父母怎么也舍不得,但是不走不行,毕竟在他们的心底早把那要饭的老人当作了神仙。神仙是拯救人的,神仙说的话怎么敢不听呢?但是,如果就这么走了,小短命的吃饭穿衣怎么办呀?他身虚逢危,处处临难,如果没有人顾惜,定是临头而死。没有办法,按照要饭老头的指点,不得不离开,只有离开,舍弃亲情,或许还有活路。离开之前,父母把从地下挖出的那只黑龟烧了满满的两锅,让小短命饿的时候吃它,给孩子穿得暖暖和和的,洗了脸,梳理了毛发,细细地看着他。

    小短命知道父母要走了,知道自己给他们带来很多的麻烦,对父母亲说:“父亲,母亲,小短命不该再临阳世,竟然在您们胎乳下生长,必定有之其理,您们是我最大的恩哺,或许前世的前世,我是你山高海深般的债主。若是如此,今世之债,何须往事之故?你们好好地走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将来,有朝一日,我若能和您们二老相见,我会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的!”小短命的母亲一听这话,心中一阵不是滋味,拍拍他的头说:“父亲和母亲都知道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小短命没有在吱声。母亲又对他说:“家中一贫如洗,实在没有任何东西留下给你,母亲在锅里给你留下好吃的,这是母亲给你做的最后一次饭了!我已经和邻家说过,若有所需,靠他们接济你了……”

    小短命感恩。

    父母亲不言。含泪而去。

    小短命向来听话,每天就吃那锅里头留下的龟肉,一直吃了半个月,待到吃下最后一碗的时候,一排崭新洁白的乳齿长齐了,头发乌黑锃亮。

    而渐渐地,那拐杖生长茂盛,长成了一棵弯弯的大树,叶茂枝密,伸展如伞。树皮乌黑发亮,断皮之间,扯着连连的丝条。

    小短命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病情渐渐好转。曾经枯槁的面目变得净白而有光泽;器官衰竭也逐渐地恢复功能;身上红色的点子也消失殆尽。不过多时,妖化的小短命渐渐地成了正常的人种。算起来,他年纪轻轻,刚仅十多岁,却有百岁阳间和三年多的阴间阅历。

    之后,小短命的父母再也没有回来见他。他孤身一人,剃度成了和尚,修成了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俗称的逆天命和尚。

    其实,当王大石翻开书页朗读的时候,屋内聚集了不少人,医药行、铸剑帮和乡土派的人员都在。听到这里,群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皆微微叹息。欧阳夫人此时说道:“哎,还是好人有好报呀,若非小短命父亲造化,岂得小短命后续之命!”

    关于高僧的文字记录实在是太多……王大石翻开最后一页记录,这页记录所记载的是这位逆天命和尚最后投入佛家,所在之地正是五台山。王大石想,若是提起逆天命和尚,想必五台山中的法物大师和年长的师尊们,必然知道逆天命平生一二吧。

    ……

    王大石一直期盼见到关于逆天命这位高僧抱走了干和尚之后发生的事情,以至于寻找到解除祸灾的方法,可是没有见到这个记录。他仔细地又朝后面的张页翻去,终是没有找到。

    听完这段记录,欧阳郎中说道:“这段记录即使不是传闻,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但是也不能依此寻找到可以破解南阳先生所受灾难的方法!”

    “是呀!”南阳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此段记录所记载的只是那位高僧小时候的出生临世之奇,和父母

    亲慈善行为感动神仙,得到神仙庇佑和指点的一些玄奇的事情,与本人所中灾祸丝毫没有联系!”

    南阳先生未免有些失落。

    此时,王大石朝着风游僧看了看,说道:“风游先生,你阅历深厚,依照你看,从这段文字记录的故事之中能否看出些端倪?”

    “嘿,这段文字记载值得推敲推敲!只是,本人不是神仙,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怎么能推敲出什么道理来?——不过,记载之中那只拐杖长出一棵大树来,在种植大树的时候居然挖到一只黑龟!嘿嘿,这些事情都很奇怪!不过,民间的传说离不开‘奇怪’这两个字,若是离开了‘奇怪’这两个字,这说明就不是民间乡土的传说,这两个字就是民间传说必不可少的特点之一。”风游僧颇显烦躁和无奈。

    大福右润了润嗓门,此时张口说道:“真倒劲!说来说去没有一点儿正文,这小短命跟南阳先生的祸灾根本就没有一丝关系,那是叫,叫驴唇不对马嘴!”

    王大石觉得这段记录的故事也好,传闻也罢,真实与虚假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够在这段记载之中寻找到与南阳家族灾祸或者与干和尚有关的讯息。他本不聪明,但是也并非愚笨,听了这段记载,似乎觉察到一些讯息,可以抽丝剥茧,可是,刚才还能想出来,不过一会儿便忘乎所然了。

    屋子之内聚集了很多人。刚才的记载中的故事,也不能说明问题。群人都没有发言,甚至没有提出问题。王大石有些不相信自己,觉得刚刚陡然冒出来的值得深究的讯息,和自己心中的分解难道是自作多情吗?

    王大石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十多次自己非常的聪明,然后再次把刚才的记载在脑海之中回顾了一遍,又仔细地想了又想,可是刚才突如其来的想法一去不返,怎么也想不起来,急得他一身大汗。

    看着默默无声的群人,王大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走出了门外,脑中一直没有放下这段故事,一直在回顾着,追索着刚才冒出来的疑问和发现。

    当王大石走出外头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外头的天已经深黑了。

    王大石一直想着簿册之中的记录,脚步匆匆,不知道落在何处。

    近山远影,月光浮漫,铺金散银,如钻如晶。清风簌簌,柔叶飘飘。仲夏炎热之极,这里凉意宜人,无比惬意。坐临山头,脑海之中一片空荡,仿然之间充斥着尘世两忘的境越。

    啊,这里乃是优美之境地呀,山峰挺秀,树木郁郁,与村庄的阴寒气息之比,仿如延隔了两崖三壑!

    王大石感觉身上一阵阵轻松惬意,舒服之极,尽被曼妙柔风所沁凉,尽被风景所吸引,尽被这如此美好之境地所入神走意。

    簿册子之上,记录之事,遥以飘飘远去,神思再无触及。

    王大石躺在山口,徜徉。

    天空之中,星光点点,璀璨耀眼,一团一簇,形狼似熊,自成一张奇异、曼妙的画卷。突然,陡然一亮,皓空之中,一道亮光划过,擦出一道缤纷的绿色,划出优美的圆弧。半边天空,光芒大耀,天地之间猛然一白。

    “是流星,是流星!”王大石心中大喊,不自感慨激扬:“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好看,如此的震人心魄!”

    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只身影,这只身影跪在半山之腰,闭着眼睛,抱着双掌,呈合十之状,似乎是在祈祷。

    王大石顿时明白,那是刚才的流星划过,这只身影正在祈愿许愿。

第198章 祭拜月神

    流星划过,王大石此时也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在心中祈愿,希望上苍能够洞察世间的苦难,希望南阳家族的祸灾能够得到眷佑。当然,他不会忘记温晴晴,他期望彼此相爱的天下中有情之人,最终能够心系一线,心有所属。

    王大石睁开眼睛,仰望天空,他静静地看着,在他的心中,无数颗星星就好比上苍的眼睛,它可以通过星星洞察世间万物的一切一切,内心的一切一切。他坚信上苍是公平、正义、善良的象征和主宰,凡人都能遵从它的意,必得它的眷顾和保守,世间万物生存不惜,一切都由上苍赐予的天地之伦。

    就这样看了很久,王大石才平复下来,他转着身子朝远处的半山腰看去。

    半山腰处,那只身影还在祈愿。

    她的背影被皎洁的月光拉长,清风之下,山漫之脚,这位姑娘紫衣漫漫飘扬,飘发垂散,一缕一缕,如同星际银河之中垂挂着丝绦。白皙的面孔仿佛滋润在月光之中,如同无暇的美玉。娇稚的样子,那双随时都可以流露出可爱的眼神,清涤稀疏的眉弯……她神思凝重,即使如此都会令人感觉到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楚楚动人,如同稚气未散,娇憨的玉雕般。天地之间,除却欧阳紫云,却又有谁。

    流星每一次划过,天地之间有多少人会闭上眼睛?这一刻,如同神仙降世,万人祈祝,诉说心愿。

    欧阳紫云祈愿完成,站了起来,她的眼睛眼睛微微含闭,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似乎还有心愿要诉白,要与难寻一次的流星亲密耳语。

    王大石看着欧阳紫云居然能够如此静下心来,而且持续这么久的时间,无比的惊讶。他想:“欧阳紫云向来都是一副娇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她会静下来片刻,这般凝心会神祈愿,说明她的心是可以静下来的,是有柔弱柔情的一面。”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对欧阳紫云的印象复杂了起来。

    只听欧阳紫云嘴巴传出声音来,这是她默默地祈愿,是她与流星的对话,心愿的诉白。她说:“……能够让我心目中的大人物快快出现,然后,本小女一定整日跟着他,陪伴他,跟他云游四海,无所为家。——我可是烦厌透了欧阳芝青,更烦厌了王大石,我要安安静静地等待,直到大人物的出现。如果寻找不到自己所钦慕的大人物,小女誓死不嫁!——你一定要助我完成心愿,我会万分感谢你的。你是神灵,虽然没法报答你,但是,我会在心中一直惦念着你!”

    王大石不曾想过,这么娇稚的欧阳紫云呀,情窦初开,也有如此般的心愿?但愿她的心思能够达成,她的心愿能够实现。他不愿意再听下去,他知道自己饱受屈辱和懦弱的角色在欧阳紫云心中永远不会改变,在她的印象之中,所扮演着最低贱下等的角色。

    ……

    “学习武艺可以安身立命,可以除暴安良,除此之外,还能娶回一位像样的媳妇吧!”王大石这样感叹着。他想到娶媳妇,再次想到了温晴晴,想到温晴晴在自己的身边硬生生地被东方清落抢走……他没有多么伟大的理想和念头,他只想学习武艺,养家糊口,娶回一个媳妇,只是……

    一言难尽。

    王大石叹了一口气,想所不想,硬生生地转身走去,脚步声惊扰了不远的欧阳紫云。

    欧阳紫云睁开眼睛,发现前面有只身影,急匆匆地跑过去拦下,这时才发现是王大石,凶蛮地说道:“嘿,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听我的许愿啦!快跟我说,你有没有听见!”

    王大石说道:“欧阳紫云,我,我也不是故意想听,只是……”

    欧阳紫云叹了一声:“你说话打顿了,说明你在说谎。你赶紧跟我说,你是不是听到我的许愿了!——你真是个大坏蛋,谁要你听了,谁要你听了!”

    她跟王大石绞缠不清,伸手就打去。

    王大石支开她打来的手,说道:“紫云

    妹妹,对不起,本人是不该听你的许愿,但是,我是迫不得已,你紧临我……不过,我,我保证帮你保守这份秘密,不向任何人说起,好吗?”

    欧阳紫云瞪着王大石,娇嗔一声:“哼,王大石都怪你,你知道吗,当流星划过,诉说心愿的时候,若是被别人偷听了,就不灵验了!真讨厌呀,你!”

    王大石微微一笑,说道:“欧阳紫云,你的心愿一定能够实现,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遇到心目中的大人物,大人物也一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欧阳紫云果然可爱,听王大石这番欣慰之言,如啖甘饴,不由得心花怒放,真是娇痴可爱。王大石看着她,心想:“欧阳紫云虽然有些娇蛮,但是本性善良,喜欢玩耍,若是娶了这般可爱的姑娘家,也算是修来的福祉呀!只是自己没有那福分!——哎,我在欧阳紫云心目中怎么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我在别人的印象中怎么样?哎,我想也好不了!”

    从欧阳紫云刚才的祈愿之中,欧阳紫云说烦厌了王大石和欧阳芝清,此时王大石不由得想起了欧阳芝青。

    欧阳芝青本性邪恶,除此之外,胆小如鼠,小肚鸡肠;每临危险都逃之夭夭,远而避之,加之屡次出入红楼妓院,让娇小的欧阳紫云找不到安全感。有时候,爱情的衡量标准可以靠感觉,凭知觉,综观两人朝夕相处,欧阳紫云对欧阳芝青并没有爱情的感觉,甚至没有好感,此时此刻,欧阳紫云已经吐露心声,她心中大人物非身边些人所能比拟,大人物是欧阳紫云心目之中的形象标准。

    对于欧阳芝青,想必欧阳紫云不会嫁他,而且两人从小生活在一起,度过两小无猜的孩提时光,情同兄妹,虽有父母的交代,但是凭着欧阳紫云娇蛮的性格,绝然不会应允父母。

    本来十分生气的她微微撇开杏唇,她指着王大石,说道:“你刚才是不是也许愿了?快点,赶快告诉我!”

    王大石一怔,真不知道欧阳紫云是何心思,他自生下之后便过着苦日子,饱受坎坷磨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面相成熟,自练习武功以来,体格发生变化,越发高伟魁梧,形如立松,月光之下,他雄伟傲岸,一副铮铮铁骨。

    他看了看身旁的欧阳紫云,走开一步,望着远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若是能够战胜对手,夺回温晴晴该多好呀!……”

    王大石刚回答完第一个心愿,没有说完。

    欧阳紫云岔开话,“呵呵,大憨哥?”

    王大石心理没有好气:“没那么亲切吧,居然又称呼大憨哥?真是西边日出,东边落阳!”

    欧阳紫云隐隐笑着:“没有想到你会诉说心愿?呵呵,从东方清落身边夺回温晴晴想必就是你的心愿吧,心愿只能对天知,对地知,自己知道,这就叫做三不知,若是被别人听到了,就不灵验了!你想夺回温晴晴,呵呵,没门!想必这个愿望没法实现!”

    王大石突然之间明白了,原来紫云妹妹,刚才是故意让自己说出心愿,以让这个心愿不能实现。若是真如欧阳紫云所说,祈愿若是被别人知道就不灵验了,如此之说,欧阳紫云想追随的大人物,也是不能实现了?

    他不相信有这样的说法,对着欧阳紫云轻轻地笑了两声。抱拳说道:“紫云妹妹,南阳先生遭受祸灾之扰,命悬一线,性命攸关,当下,破解祸灾,迫在眉睫,一刻不容迟缓,本人就此别过了!”

    的确,南阳先生生日已将临近,急需要解救,若是再有推迟,寻找不到解除的方法,那么只有看着南阳先生静静地死去,接着,不过多少年,南阳小莲也将死去。王大石急于思索破解之法,所以就此告退。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紫云喊住了他:“嘿,王大石,你觉得凭你之力能够破解南阳家族的祸灾吗?哼,你真是自不量力。”

    王大石说道:“谁也不能够说可以破解,但是也不能说破解不

    了南阳先生的祸灾,只要南阳先生一刻健在,本人就会一刻不休,为其寻找良方!”

    欧阳紫云呵呵一笑,说道:“你是真的憨子!下次遇到你再也不会喊你王大石,更不会喊你大憨哥,就喊你叫大憨子,大憨子!”

    王大石叹了口气,说道:“不论你喊我什么,王大石都不会生气!但是,我跟你说,大家不去努力,那就永远破解不了,只要我们努力,那就有可能破解南阳家族的祸灾!”

    “哼,谁也不敢生我的气!”欧阳紫云嬉笑地说道:“大憨哥,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遭到她的拒绝,你会怎么样?就像我曾经拒绝你,你会怎么样?”

    王大石顿了一会,说道:“欧阳紫云,本人还有要事,不要在这里扯闲了!将来,你若是遇到你心目中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若是拒绝你,你就一定要坚持,不气馁,不退步,让大人物得到你的感动,得到你的忠诚,那样,大人物一定会喜欢你,再固执的心也将被你感化!”

    欧阳紫云似乎得到最好的答案,心怡地笑着:“本人是问你,你若是遇到喜欢的人,遭到别人的拒绝,你该怎么办?”

    王大石说道:“在下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一定也会不舍地追求!”

    欧阳紫云继续问道:“那么你说,若是你不喜欢那个人,而那个人整天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你该怎么样?”

    王大石被这一问,顿时蒙了,等了好一会,回道:“还有这事吗?不,不,我没有不喜欢的人,只要是个女的,愿意嫁给我,我且都愿意娶她!”

    “哈哈哈哈,若是有个没有屁股的女子喜欢你,你也要娶他吗?哈哈,真不知好歹,说你是个傻子憨子,你也莫怪!”

    王大石似乎醒悟过来,他想,欧阳紫云说出这个话题,是不是在暗喻,是不是在责怪自己曾经对她的追求。他在默默地思考欧阳紫云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若是你不喜欢那个人,而那个人整天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你该怎么样?

    欧阳紫云看着王大石又哈哈笑起来。

    王大石心中的伤痕被欧阳紫云揭开来,曾经,按照黑胡老人的算卦称,欧阳紫云是自己的有缘之人,曾几度向欧阳紫云求爱,均遭到她的拒绝,如果按照自己所说,应该不气馁,不退缩,用真诚和感动感化她,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大憨哥,没想到你也不憨,可比之前好多了,你已经长大,成了大人了,讲出的话居然也像个人样子了!”

    欧阳紫云说完,朝王大石看去。

    王大石没有特别在意欧阳紫云的夸赞之言,不过,能够得到欧阳紫云的夸赞实在属于难得之罕。

    山峰耸峙,轻轻的风依旧不停地吹着,袅袅的青烟游游冒出来,皎洁如玉般的月光洒照下,皓烟洁白,缥缈腾空,如同一条白色的神龙。风吹龙舞,张牙露爪,神态威猛。

    神龙在山郊舞空,只听一阵唰唰落叶飘响,烟气飘散。

    青烟朝着王大石和欧阳紫云的鼻孔钻来,惹得欧阳紫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欧阳紫云掏出锦帕抹了抹,小脚猛地一跺:“谁这么讨厌,大夜晚的,还烧什么香呀!”

    两人朝着青烟之处走去,走近之后才看清楚,这里是一个僻静的山郊之处,起伏的山峦,在此处形成一只拱形山峰,山峰截腰的一侧突出一块巨大的石头,这石头之上平整光滑,如同镜子一般,平台之上点着三只香炉,每只香炉里头都插着一簇檀香,青烟正从香炉里头团团向外飘漫。

    香炉下跪着一群人,这群人便是拜月神教的教众,为首的是拜月神教教主的儿子胡大雄,紧接着是祭司匠。祭司有三人,他们光着上身。后头是一群教众,这群人跪在香炉前,嘴中叨念不停,伸出双手,潜伏身子,用头轻轻地碰在地上,然后再收回身子,做重复的动作。这正是拜月神教在举行典祭——祭拜月神。

第199章 熊杀羊

    拜月神教信奉月神,每年两次祭拜,其中中秋圆月乃是祭拜大典,教众集会,举行祭拜仪式,每位教众都要参与,此次祭拜远离神教,算是异地小拜。

    胡大雄拜完之后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天空陡然又是一亮,一道闪光划过,擦出一束火绿,半空之中,光芒大耀,天地之间,焕然一白。

    王大石心襟再一次被震彻。

    只见,山郊之处,平台之上,胡大雄闭上了双眼,他也默默地诉起了心愿。

    王大石和欧阳紫云距离胡大雄不远,两人藏身暗处,并没有被其发觉。

    平心而论,王大石并不想听到胡大雄的心愿,只是距离较近,不自然地鱼贯入耳。

    胡大雄嘴中叨念着:“……但愿能够在土葬派……布置……人手,……夺取夜明珠……希望完成夙愿!”

    王大石听到“夜明珠”三字之时,心中陡然一震,使得他静下心来侧耳倾听。只可惜,此时胡大雄诡撷地笑了笑,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心想:“拜月神教所行,并没有同大家一起寻找破解祸灾的办法,休闲娱乐倒也不至于在此遭罪,难道居心叵测,另有图谋吗?难道是为了夜明珠?只是,得到夜明珠又能干吗呢,又将做些什么呢?”

    正想着,欧阳紫云从远处跑了过来。

    刚才流星划过之时,欧阳紫云再次闭上眼睛,许下心愿,她害怕再被王大石听到,跑到了远处。

    欧阳紫云跑到王大石的身边,呵呵地笑道:“呵呵,这次许下的心愿没有被你听到吧,想必,这个心愿一定能够实现!”

    她许下心愿,高兴之极,说话声音很大,已然忘却了不远处的胡大雄。

    胡大雄呵呵笑着,轻轻一跃,站在了欧阳紫云的身旁。他见到欧阳紫云便嘻嘻地邪笑,不,见到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他对欧阳紫云动手动脚,害得欧阳紫云如临大敌。

    王大石正将要离开此地,见胡大雄如此的无理,当下护在了欧阳紫云的身遭。

    胡大雄视王大石于不在,走到欧阳紫云的身畔,点着她的肩头,说道:“如此美丽动人的大姑娘家,呵呵,多么的可爱呀呀!刚才,流星划过,是不是在心中许下了心愿?呵呵,您心目中的那个心仪之人是不是我呀?你看看我,看看我,是不是也很英俊,也很潇洒?”

    说着,再朝欧阳紫云的身畔凑来。

    欧阳紫云被他奸邪的嘴脸所吓,不住地向后缩。她没有想到,避开了王大石,是为了不让王大石再听到她所许下的愿望,因为被听到了就不能实现,然而刚才诉说的心愿却又被胡大雄听到。心中直叫倒霉,所许下的心愿又怕泡影落空了。

    王大石拦在胡大雄身前,说道:“胡大雄,你休得无理,如此对待一位姑娘家,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呵呵,你这个乡土派的憨子!”胡大雄骂着,闪开一旁,冲王大石道:“今天,老子高兴,让你把欧阳紫云留下来,然后你从本人身边滚开,不然的话,哼哼,本人取了你的性命!”

    王大石指着胡大雄,说道:“胡大雄,拜月神教在行道之中也算是名门大派,你如此所为,实在是在羞辱自己,败坏了拜月神教的门风!”

    胡大雄笑道:“呵呵,门风?哈哈……王大石,老子早就想教训你,给你生路你不走,呵呵,一旦老子不高兴,那你别想再离开,想走都走不了!——上次是元普大师插手化解我太阴太阳掌,才使你有幸苟全性命,今天可不会有此好事!哼哼,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么美丽的姑娘家,心中所求的大人物想必就是本人的模样了!——本人乃是拜月神教教主之子,有身份,有地位,难道不是大人物?”

    说着,朝着欧阳紫云跟前凑去。

    王大石说道:“胡大雄,本人与你无冤无仇,更不愿意与你结下仇恨,若是你心有不服,在下自甘认输!但是,你休得对欧阳紫云无礼!”

    欧阳紫云从王大石身畔转出,对胡大雄说道:“天下之中无人不对我父亲尊重三分,胡大雄,你居然想对我无礼,

    哼,若是父亲知道此事,绝然不会饶恕你的!”

    说着,欧阳紫云从手中摔出一石块砸向胡大雄,胡大雄没有在意,竟被砸在了左脸之上。

    欧阳紫云呵呵一笑,转身就跑。胡大雄一个轻跃,再次立在欧阳紫云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胡大雄嘴中不停地赞赏她的美丽,伸手朝她的脸蛋摸去。欧阳紫云怒气交加,一个巴掌打在胡大雄的脸上。

    胡大雄不经意间被石块所砸,又吃了一个巴掌,他也不闹心,倒觉得这嫩手细指摸在脸上占了便宜,得意邪笑。

    欧阳紫云甚显恶心,“呸”的一口啐了过去,弄得胡大雄一脸的唾液。

    胡大雄倒觉得这如香脂粉腻。反正,胡大雄碰到女人,便如吃了抽药,不禁浑身醉态。

    欧阳紫云再无法子。胡大雄心思不正,正将发作,这时候,只听一阵嗖嗖的脚步声传来。

    其实,欧阳紫云已从王大石的身畔跑开,相距较远,此时听到脚步之声传来,很是高兴,若是此处聚集了众人,胡大雄即使胆大包天,也不敢放肆妄为,也不敢再对自己动手动脚,心生非礼之念。

    脚步之声越来越近,唰唰唰唰,听此步态,可以猜出,来人不少。

    胡大雄只是呵呵地邪笑,并没有对群人的脚步声有所顾忌,没有收敛恣肆的端态。

    随着脚步之声的隐没,一串串人影停在了当地。

    王大石也冲过来,瞪眼一看,此些人物正是拜月神教的门众,正是刚才跪下拜月的祭司和一些部下。

    拜月神教虽说是名门大派,但是本性邪恶,此教所敬拜的是月亮之神,中秋之节,月圆之夜,为本教的祭拜之日,平时每逢初一和十五,只要有月亮,都会小拜。在各门各派的眼中,拜月神教高傲自负,凌强欺弱,教主胡通天更是一副老气横秋,倨傲彪悍之形象,不屑行道各门派于一顾。

    王大石初涉行道,对行道门派粗浅了解,见这群来者正是拜月神教金眼狐狸胡大雄手下之人,当下更加谨慎起来,轻轻一跃,落在欧阳紫云的身边,护住了欧阳紫云。

    拜月神教之中,胡大雄是教主胡通天之子,平日作风不简,随心所欲,习以为常,他多么希望能够用手触碰一下欧阳紫云那白皙、漂亮又透露出可爱的脸庞,只是,屡屡不成,不是被石块砸,便是被欧阳紫云啐了口水,当下心中正急于求成之际,令其想不到的是,王大石再次护在了欧阳紫云的身边。

    胡大雄非常生气,心想只有收拾了王大石在先,才能满足自己对欧阳紫云的需求,接着他伸出手,朝着王大石的喉结之处伸了过来。

    欧阳紫云见此一吓,迅速朝后退了两步。

    王大石身形转过,躲开这一叩击,迅速在体内聚起力气,分布力道,凝在双臂之间,猛地一拳,冲了出去。

    胡大雄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教中拿手好戏,太阴太阳掌悉数掌握,内气修炼已经达到五成,据此,掌法灵动,可以完全打出掌法的精髓。却因如此,平日孤芳自赏。

    在他的眼中,王大石虽然身材高大魁梧,只是会使出猛力蛮劲的一位粗小伙子而已;曾经在显通寺聚会,至于王大石能够取下法物大师手中的蹴球,自是巧合无疑,全然看不出这位憨子是位武功高手,任凭他一拳猛打,固然也算不了什么。

    王大石这一拳用力之大,速度之迅捷,令自己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内气的重要性,同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招数灵动,力道雄浑,身法更加的快捷。

    胡大雄小觑王大石,认为他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可是猛然发觉这一拳夹着罡风忽忽而至,当下躲开,已然不及,想出手相挡,亦是嫌晚,脑中只留后悔一念。

    只听“嗵——”的一声空响,胡大雄身子飘在空中,急速向后飞去,撞在山腰之上,跌下来,嘴中噗噗吐着鲜红的血液。

    胡大雄受到王大石的攻击,害得如此惨烈之状,让手下众人吃惊不已,更对王大石刚刚打出的这一拳惊骇。

    众徒之

    中走出一位胖子,他个头不高,体态饱满,横肉累累,光着秃头,足有三百斤余,裸着上身和下身,只有一块乌色的面布裹在裆部,蒙住了私位。胖子的腰间别着两把菜刀,背上背着一只羊,此人名叫熊杀羊,乃是拜月神教中的祭司。

    熊杀羊一副憨态,脸庞很大,如同猪脸一般,月光之下,浑身洁白一片,只有眼圈上的眉毛,斜斜一撇,沾了一点色调。他一边朝王大石走来,一边凶凶地喘着粗气:“哼哼,在下从来没有见过有比我力气还大的人物,正想与你赐教赐教!”

    他鼾声鼾气,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物。

    王大石从未见过如此肥胖又如此怪相的人物,不知道此人厉害与否,不知道此人生性好坏。心中顿时生出自愧不如的念头,凝起的拳头瞬间不听了使唤。此刻,他想起曾经楞菇师傅所说过的话:扬起头才能发现自己长的并不矮!他此刻心想:“根本不知道对方强弱,就此生出自愧念头吗,就此怯弱了吗?若是怯弱,越是失去自信,若是怯弱,越是给了对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王大石仰起头,对着熊杀羊说道:“本人与你无冤无仇,你若执意要与我争个你强彼弱,那么本人自当奉陪!”

    欧阳紫云见到这样胖墩子走过来,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道:“你身上别着两把菜刀杀鸡杀羊还行,大憨哥一拳把胡大雄打得这么远,到现在还没有爬起,你竟然想跟大憨哥相比!——大憨哥,打他!”

    王大石心想这人身大体胖,相貌古怪,应该是厉害的角色,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听了欧阳紫云之说,当下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向前一步。

    陡然之间,王大石放松了不少,他默默地说道:“原来如此凶恶的人也是胆怯的!”

    熊杀羊确实被欧阳紫云刚才的话吓住了,若是猛然向前,害怕中了王大石的拳脚;若是回头,想必被教众笑话,当下逡巡不前。

    就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乡土派的风游僧、大福右和大福左,三人之后所跟着的是医药行三人。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也纷纷到来。还有一批人,正是铸剑帮的东方木白、三位长老和一些教众。

    欧阳紫云见到欧阳夫妇,眼泪就涌了出来,十分委屈。

    王大石看了看她,那一副娇小无邪,仿佛是天生的尤物,便是哭都是那么可爱,惹人心疼。

    欧阳紫云走到父母面前,便指着倒在地上的胡大雄,说:“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尖嘴猴腮的东西,竟然欺负我,多亏了大憨哥,才阻止了他的非礼之为!”

    欧阳芝青听说欧阳紫云被胡大雄欺负,冲向胡大雄跟前,刚要出脚踢去,岂知腿下一弯,反而被胡大雄一脚踢来,使得他直挺挺地跪在了石头之上,一时间爬不起来。

    风游僧走到欧阳紫云跟前,说道:“王大石,不憨也不傻,为了保护你,遇到高手了!”

    欧阳紫云“啊?”了一声:“大憨哥多次相救,真是难为他了,希望他能够战胜这些恶人!”哈哈竟是笑了出来。

    大福右走到王大石面前,看着依旧徘徊不前的熊杀羊,哈哈笑道:“你,你就是剃光了毛的大白猪,将来你若是死了,连一张黑白的画像都没有!”

    熊杀羊瞪向大福右,说道:“你是谁!”

    大福右听他鼾声,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道:“你说话的声音就是母猪怀小猪时的呼噜声,你就是母猪娘娘生下来的畸形!”

    熊杀羊十分生气,咧着嘴巴,朝大福右冲了过来。大福右身子一闪,躲在了王大石的身后。

    王大石跃向熊杀羊身前,熊杀羊吓了一跳,双手从腰间抽出了那两把菜刀,单脚向前猛地一伸,把身后背着的一只羊摔在半空之中,然后猛地跃起,双刀入手,一刀下去,劈开了那只白羊,一股鲜红色的血液扑洒,接着,抡起双刀横竖挥去,不过一会,那只羊从半空之中坠在地上,洁白的羊皮之下,盖着肉糊,定是那些羊肉、羊骨和羊内脏已经被剁碎而成。

    群人发出一片嘘声。

第200章 拐子头

    乡土派诸人触目惊心地看着王大石,虽然王大石武功进步不小,毕竟年纪轻轻,经验浅薄,更重要的是他心地善良,出手过招之时,心中多有牵挂。毕竟,分心缺神,练武之大忌。

    杀完羊。熊杀羊哈哈一声大笑,接着,持起那双菜刀,朝着王大石扑过去。

    王大石身子一缩,迅速躲开,接着轻轻跃起,空中出脚,连连向熊杀羊踢去。

    熊杀羊身体巨大,一身横肉,行动缓慢,虽然如此,但是力气却是极大无比,连连拖拽王大石的脚跟,而王大石身形转变,极是快捷,岂是他能拿住。

    王大石躲开熊杀羊比比伸出的手臂,运起力道,猛地推向他的腹部。

    熊杀羊只觉体内一阵沸腾,身子止不住向后倒去,连连退却十步之多,颓败之姿,狼狈猥琐。欧阳紫云见得哈哈畅笑,开心透骨。

    风游僧此时说道:“据听说,那拜月神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王大石,你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老实一点!”

    确实王大石怕误伤好人,出手有所顾忌,但听拜月神教没有一个是好人,当下主动欺近熊杀羊身旁。熊杀羊一个跟斗从地上滚开,双手接住从半空之中坠下的那双菜刀,朝着王大石耍了过去。

    菜刀在王大石面前叠绕,夹带着飒飒的风声,飘散着股股刀气,横竖挥舞,交织缠媾,密不透风。王大石脚下飘起,跃然空中,张开双臂。半空之中,两只双臂夹带着内气发出交响,他翻动身影,双臂如同两只盘绕的神龙,张开嘴巴,扣动牙齿,紧紧地锁住熊杀羊的双臂。顿时,熊杀羊只觉身体之内血脉紧缩,手臂发麻,皮肉之内已成青紫之色,疼痛无比。

    王大石所出的招法正是擒龙手,此时,群人已经发现。

    熊杀羊说道:“你的擒龙手是从何而学,那,那民间二人游,是你的什么人!他,他还教会你什么!小子,居然耍得比他们还有力道!”

    王大石见他依旧粗声粗气,丝毫不客气,说道:“什么民间二人游,他还教授本人拳法,让你瞧瞧!”

    说到此,王大石松开双手,凝起力道,一拳打在他的腹中,只听“砰——”的一声,重愈三百斤的肉d团连退数步,脚下绊倒,一个后翻跟头,滚了很远,最后滚压在胡大雄的身上。

    此时的王大石也只算是武功平平,只是内气丰厚,源源不断,像是永远都用之不尽。内气促使他身形变化之快,每出招式大气浑然,刚劲无比。

    刚才这一拳,众人发觉,非常吃惊。

    这时候,拜月神教中的另外一位祭司匠走过来,此人是位中年之人,**着上身,皮肤黝黑得似被烧草灰末涂擦一般。逮眼看去,是位粗壮的汉子,居然能够成为拜月神教中的祭司,想必不是凡人。此人铁铸一般的身段,名叫武壮牛,名如其人。

    武壮牛说道:“你刚才所使用的刚龙拳想必又是民间二人游所传授,哼哼,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小子,你多管闲事,就此也跟拜月神教接下了仇怨!”

    “在下并没有与拜月神教结下仇怨之心,只是胡大雄欺人太甚,而本人只算是为讨回正义,解救同友罢了!”王大石说着,他却没有想到,刚一出手,就碰到这么多的麻烦,想必真的与拜月神教结上了仇怨。

    武壮牛指着王大石说道:“哼哼,接过我一招,我就饶你不死!”

    说着,武壮牛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接着身后的教众之中,有两人扛着两只铁锤,使劲地朝他的背上和腿上砸去。

    武壮牛像一块铁饼,趴在地上,任

    由铁锤怎么捶打一动不动,铁锤每落一处,肌肉攒成一团球一般,每锤一下,都更具激力,更具野性。

    两位徒众擂得满头是汗,但是依旧没有停手,却让群人吃惊不已。

    这下,徒众再次抡起铁锤,朝着武壮牛的腰上命门之穴砸去,每砸一下,妖眼上都会冒出一个巨大的疙瘩。从上到下,一直砸到脚心。

    群人从未见过如此,在出招备战之前,却把自己的身子先被手下用铁锤锤击,当下觉得怪异。

    武壮牛从地上一纵而起,身板之上从手到脚跟,冒出一个一个的疙瘩,然后举起手臂朝王大石冲了过去。

    王大石武功的确进步不少,但是没有真正与东方清落有过交手,并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他,一直以来,忙于探索破解南阳家族的灾祸,一直对武功有所疏忽,没有勤加训练,但是,他已经深知体内似乎有神能贴附,并且经过在古墓之中与食香鬼、脚翻兽j交手,有了一些实战的经验,而且所学的擒龙手和刚龙拳已经可以任由发挥,身形变换也更加快捷,若是对付东方清落的御金剑招,想必这剑法再精湛,也未必能伤到本身,想必跟东方清落相比,最多也算是个平手。

    武壮牛,名如其人,果真是壮汉子,整个身子如同铁块一般,这伸来之拳,如同厚重的钢铁一般,若是落在石头之上,想必被砸得碎成粉末。

    王大石打量武壮牛,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外功修炼已到极致的人,没有内气附体,想必也不会有多高的内在修为,只要一掌中他心腹要处,定然会让他深受重伤。

    面对重拳来击,王大石不想躲开,他想验证自己的内气有多充足,是否能够扛过这如钢铁一般的拳头。

    王大石摆动拳脚,在体内聚气,抬起了手臂,使出了刚龙拳中的一招,这一招发出,一阵飒飒罡风,手臂之间,似乎盘绕着一只巨龙,这只巨龙,随着一拳打去,纵然出身,抵住了冲过来的铁饼刚拳。

    武壮牛顿时觉得身体之中潜入一股气体,然而这股气体力道强大,突然之间,身子后坠,跌在地上。

    王大石自然没有想到能接住这一拳,而且能够把武壮牛催倒在地,此刻,他没有成功的喜悦,而是愈加糊涂,心中不自在想,身体之中为何有如此大的内气,那个托着白色胡须的青年潜在体内之中,究竟是个什么事物。

    王大石正自想着,根本没有在乎旁边的赞赏。

    接着,第三位祭司匠走了过来,奔向前去,在山口之处停下脚步,用头不停地撞击石壁,那头瞬间皮破血流,若是平常之人,势必被撞死,即便不死,也被撞伤,而此人只破了表皮而已。

    此人正是拜月神教中的第三位祭司,人称拐子头。

    风游僧走了过来,哈哈地笑道:“哼哼,你以为你不是凡人呀,头皮破得流了如此多的血汁,鲜红的血汁,难道与平常之人有两样之分吗?哼哼,娘的个嬉皮的,你若是牛逼,那你使劲撞,使劲撞,有种撞就要有种不流血?”

    拐子头听了风游僧的刺激之言,心中极是不服,跑动身子,猛地朝山间的一个石块撞去,只听“绑”的一声,那石块碎裂,而自己的头部鲜血直流。

    风游僧吓得没敢置声。

    祭司拐子头上的血一直上冒,比刚才更加汹涌,血液沾满了整个身子,似乎要让风游僧看得清楚,流血再多也不怕。

    拐子头此时把头转过来,朝着王大石冲过来。

    血污肮脏,散发着一股股腥臭的味道。王大石身形转过,躲开来攻。

    拐子头一击不着

    ,翻过身来,身子高高跃起,之后,在空中旋转,用头不断朝王大石撞来。

    王大石见他不断来攻,左躲右闪,展开步法,始终不让他身子沾到自己。

    拐子头越发着急。

    在拜月神教之中,作为祭司匠的身份,武功大都不弱,而对初出茅庐的王大石确然连连攻击不上,此刻,拐子头脸上瞬间现出凶凶的煞气。

    拐子头说道:“你,你这个人,能不能动手接在下一招!”

    王大石说道:“本人不想与拜月神教结下仇怨,刚才已经招惹不少人物,当下若是出手,岂不又与你结下仇怨!——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本人与你素无冤仇债事,又何苦与你结怨,伤害感情!再有,我刚学了步法,这下也操练操练!”

    拐子头摇了摇头,头上的血渍洒了满地,说道:“唉,你这个人,倒是自得起来了,行道之中哪有像你这样所想的?嗨,既然你招惹了拜月神教,那就与拜月神教所有的教众结下了仇恨!哼哼,今天你若是愿意与本人过招,那么,那么,不论谁败谁胜,在下答应不跟你结下仇怨!”

    看样子,拐子头也是一位性格急躁的人。

    王大石见他凶猛之样和咄咄逼人的态势,心想,此场对战,绝然少不了,既然不与自己结下仇怨,那么锻炼锻炼手脚,自然也可以增长自己的实战经验。身兼武功,不用则退,用则豁达,王大石自是懂得这个道理。

    此时,大福左对王大石说道:“这位既然能以‘拐子头’相称,想必这人的头功非同寻常,刚才他以头撞击山石,第一,要么是炫耀自己的头功;第二,要么就是锻炼自己的头功!——王大石,你要好生小心!”

    王大石展示身形和手法,愈加自信。他点了点头,接着大福左的话音,说道:“除了第一和第二之外,第三种可能就是此人差心眼!”

    大福右插上了嘴巴:“呵呵,还有第四种可能,拐子头的脑子被野狗当成核桃刨了!”

    说话之间,王大石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拐子头撞击过来。

    拐子头双眼盯紧王大石。

    王大石抬起双臂,做一个深深的呼吸,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王大石恭敬不如从命,但愿,如你所说,咱们交战之后,素不结仇,更不结怨!”

    说完,拐子头飞起身子,在空中旋转不休,如同钻子一般,钻向王大石。

    这次,拐子头来得迅速,王大石没有来及躲闪,当下,脚下踢起一块石头,那石头很大,重愈数百斤。

    石头高高而起,王大石不失时机,运起力道,双掌排开,把这块石头,推撞而去。

    “嗵——”的一声巨响,拐子头撞在石块之上, 瞬间,石块从中间分开,成了两半,一半落在地上,而另一半,则被王大石掌在手中,挡在胸前。

    王大石双掌推着巨石,拐子头不停地旋转,用头“打磨”着石块,石块与头之间冒着火花,粉尘飞扬。

    群人都很诧异,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知道,天地之间尚有此等不可思议的头上功夫。

    石块由整变碎,由碎变粉,不消一刻,定会被拐子头钻出一个洞来。

    王大石双掌之间明显感觉到石块变薄,若是双掌不能抵挡,想必石块破碎,铁头将撞向自己的身子,迫得自己心腹被震,受伤不浅。此时,他双臂运力,猛地一掀,石块坠落一边,接着,双掌再次运力,朝着他的头推来。

    又是一声巨响发出,拐子头一直旋转的身子已经倒回,半空之中,失去平衡,跌落下来。

第201章 失去性命

    刚才胡大雄被王大石一拳打去,中气断开,跌在地上,无法动弹,此时业已恢复,从地上爬了起来。熊杀羊也在此刻爬了起来。

    两人心中憋气,对王大石再次攻击而去。

    胡大雄跃上高空,运起了太阴太阳掌,一掌之中喷着浓浓的寒气,一掌之中夹着火热的罡风;熊杀羊高高跃起,持起两把菜刀,朝着王大石砍剁而去。

    太阴太阳掌玄幻无比,加之体内五成功力促催,掌法天成,威力无穷。

    王大石初涉行道,自不多懂行道规矩,总以为行道中的打打闹闹,如同邻家吵嘴,相互惹恼之后,不出多时,便会合好如初,却怎也不会了解真刀实枪,你死我活,即便是当下认输,对方也绝不轻易饶恕。

    看着两人虎势凶凶,王大石躲挡过熊杀羊的双刀,然后使出刚龙拳,对付太阴太阳掌。

    刚龙拳固然厉害,但是太阴太阳掌更是玄妙多变,威力无比。王大石的拳头伸进之时,渐渐感觉单臂寒凉,如同冰结,若是再有深入,恐怕手臂将被冻僵,当下,迅速转过身形,躲开这推来之掌。

    王大石落在一边,这时熊杀羊再次冲去,双刀斜开,分朝喉结和腰身之处砍来,这把双刀虽为菜刀,质厚刃锋。熊杀羊常用此刀砍剁烤羊,从头到尾,上上下下,挥刀六十四,便可把一只整羊,头肢分开,每根肋骨劈成三段,前肢后腿各四段、五段,并且劈开脑门,剜出羊眼睛和羊脑,说的是把这双菜刀用的游刃有余。见这刀势,大概是准备把王大石当作了一只烤羊。

    刚龙拳刚刚出手,被太阴太阳掌的寒流逼得迅速收回,但见这双菜刀在眼前闪过,朝着腰下纷劈而来,当下展开双脚,踢向熊杀羊。

    经过与王大石的过招,两人都知王大石内功深厚,力道刚劲。这一脚正对准熊杀羊的脑门,若是凝起十足的力气,必会将熊杀羊的脑门踢裂,饶是不此,也将会把熊杀羊的头颅踢得三百六十度调转。

    熊杀羊此时立刻防守,收起砍去的双刀,身子向后仰去。

    王大石见他收起双刀,迅速运起了擒龙手,双手扣住他的虎口,使得熊杀羊双臂一麻,双刀脱落在地上。

    见得闪着森森寒光的双刀落地,大福右几人放下心来。不过,令大福右等几人不知,大半年过,王大石整日修炼武功,如今,武功大进,确实感到惊讶。

    “两人攻打一人,你们也不害臊?他娘的个嬉皮的!”风游僧骂着,把熊杀羊的双刀拾在手中。

    大福右夺过双刀,把两把刀的刃口相对,一阵互砍,闹得火星纷飞,平直锋利的刃口迅速变成了锯齿,然后挥手把双刀扔了老远,最后落在一边的山石旁。

    熊杀羊见大福右如此败坏作为,非常地气愤,就将冲上去大打出手,突然见到自己的菜刀被落在远处,哼了一声,转身跑了过去。

    与之胡大雄相比,毕竟王大石实战经验不多,况且,太阴太阳掌乃是顶级功夫。胡大雄此时再次推出两掌,左掌至阴,右掌至阳。王大石感觉身体之处有如分成两半,一半冒着寒意,一半热烈难忍,当下迅速调整内气循环,化解太阴太阳掌的威慑。

    就在这一顿之间,胡大雄再出阴掌,打在王大石的胸口之处。王大石只觉胸口一凉,接着一疼,跌在地上。

    这时候,熊杀羊拣起双刀已经奔来,当下挥出

    双刀,再次朝王大石砍过来。

    阴掌,阴寒之极,饶是胡大雄体内五成功力修为,若是更高,想必取了其命。

    王大石只觉一股股寒流从胸口不断朝着身遭涌入,然而,寒流源源不断滋生,正与体内的内气相互争斗,同时王大石嘴唇青紫,寒冷无比,身子哆嗦起来。

    他朝着大福右望去,没有注意身后的一双锯齿菜刀正朝着自己的后背划砍过来。群人已经大惊失色。

    正在这个时候,南阳先生挥出手中罗盘,罗盘飞转,在半空之中发出嗡嗡的响声,催落双刀。

    寒流不断地涌动着,此时,王大石明明感觉到胸口之处像是凝着一只黑色的球状物体,不停地散发着寒流,不停地侵蚀着,扩散着,若不能迅速驱散体内的黑物,恐怕自己最终将被这股寒流结成一具冻尸。

    胡大雄发出阴邪的笑容,不过,他刚才所中王大石的一拳也是不轻,恐是刚才御起掌法,用力过度,一口鲜血喷流而出。

    也就在这时,王大石只觉喉头一酸,一股血腥涌出,禁不住嘴中呕出黑血。

    “中了太阴太阳掌,无药可医!哈哈……”胡大雄依然在乐滋滋地笑着。

    王大石听得一怔,当初,他丹田中了黑针,耽误了自己不少学习武艺的时间,而今又中了太阴太阳掌,此掌歹毒之至,若非自己内力丰厚,想必遭到体内的寒毒侵蚀而死。

    此时,他坐在当地,不断地调整体内的气量,只是怎么也驱走不了体内的寒邪。

    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胡大雄如此的诡诈和凶恶,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掌法。

    南阳先生此时走出一步,指着胡大雄说道:“太阴太阳掌法阴险歹毒,王大石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使出此等害人的手法!”

    胡大雄抹了抹嘴边的鲜血,畅快一笑,说道:“呵呵,只怪他多管闲事!”

    “王大石稳重踏实,为人本分,若说他多管闲事,恐怕是你哪边做得出格!”南阳先生说道。

    此时欧阳夫人冲着胡大雄说道:“你欺负我家孩子太过分了吧!若非王大石阻拦,不至于此!你真是个歹毒之人!”

    胡大雄见到欧阳夫人,觉得欧阳夫人也很美貌,斜着眼睛笑着说道:“呵呵,真没有想到,这双母女俩都是这么漂亮!”

    欧阳郎中非常生气,冲道:“你如此放肆!”

    胡大雄呕出一口血,拱手对着南阳先生说道:“南阳先生,本人是心甘情愿前来此地帮你破解灾祸的,真是没有想到,为了这位王大石,伤了拜月神教与贵教派的和气,南阳先生可以多作衡量与比较,切不可冒然行事!”

    铸剑帮的人众固然也不会帮助王大石;大福右、大福左等乡土派的杂人自是无用。面前只有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有些武功,能够帮助王大石,而胡大雄此言之意便是想让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放弃帮助王大石,好让拜月神教轻而易举取了王大石的性命。

    南阳先生笑了笑,对着群人说道:“行道中人能够参与破解本门派灾祸的,在下是感之不尽,拜月神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以在下看来,你派就是来捣乱的,倒是不如不来!”

    这一番话说得生硬,一点儿也没有容情,迫得胡大雄青头紫脸,一时间如骨鲠咔喉,说不出话来。

    欧阳紫云指着胡大雄开口骂道:“这个

    不要脸的畜生,好色之徒,咱们几人一起杀了他!若不是大憨哥,他……”

    说到这里,欧阳紫云气得跺脚,恨不得把胡大雄给生烹了之。

    群人都知道拜月神教乃是行道中的大教派,人众近千,教派之中高手云集,太阴太阳掌厉害无比,一般人不敢招惹。欧阳紫云虽是这么说,但是没有人动手,没有人愿意跟拜月神教结下仇怨。

    平日里,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都依靠王大石的庇护,每逢遇到对手或者是强敌,都会躲在王大石的身后,不管他有没有武功,都需要他来打头阵,而今天,王大石身受重伤,看样子就快不行了,三人心中一阵难受。

    乡土派的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三人是刚入行道的人物,游散叼劣之性不改,危难当前,可不管拜月神教是啥,也不管太阴太阳掌的厉害,指着胡大雄一阵辱骂,然后一起冲向胡大雄。

    胡大雄之前遭受过大福右和风游僧的侮辱,记恨在心,早就想教训两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当下,见到三人冲来,身子一翻,站了三人的身后,伸出双手抓向大福右和风游僧的后领,双臂加力,把两人摔在地上。大福右和风俗僧跌在地上,捂着屁股。

    接着,一脚向大福左踢了过去。只听“噗通——”一声,大福左趴在了地上捂着胸口。

    胡大雄拍了拍手,斜咧着嘴巴,哈哈地笑着。

    大福右指着胡大雄骂起来。

    中了太阴太阳掌之人,若非内力深厚,不出多时便会死去,而王大石只是呕出黑血之状,神思清晰如常。此让胡大雄很是吃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太阴太阳掌竟然不能取其性命。难道王大石果真就是一块石头?

    熊杀羊已经退出了战圈,胡大雄带着疑问,再次朝王大石攻去。

    王大石已经深受重伤,身骨疼痛。阴寒之气吞噬着他体内的元气,渐渐地扩散,这种疼痛交加着冰寒使得身躯僵硬,几乎不能动弹。在这种情况之下,王大石几乎就将断气,根本想不到胡大雄居然又凝起了双掌,朝着自己攻击而来。

    掌风呼呼,夹带着偌大的寒气逼来,双掌并拢,掌心的气体凝成雪片,如同飞絮一般,很明显,这双掌所使出的都是极其阴寒的太阴掌。

    刚才,胡大雄攻来的双掌一掌至阴一掌至阳,致使王大石身受阴掌,身子寒冷如僵,而此时双手所使出的都是阴掌,若是再落王大石身上,铜墙铁壁也难抗之寒。

    胡大雄的双掌渐渐靠近,王大石的身子更加地寒冷,僵硬的身躯和疼痛使得他不能动弹,身形转速也受到极大的阻隔,他用尽全力想转动身子躲开这双阴掌,只是刚有动静,疼痛万分。

    此时,他已深知胡大雄这双阴掌的厉害,掌力可以震碎体内的五脏六腑,掌中的寒凝也将把自己冻结成冰,而那时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动弹了。

    他想着,忍着巨大的疼痛,移动着自己的身躯,可是刚才能够动弹的脚,此时此刻,没有了一丝知觉。他猛地一个惊吓,若是在平时,这一个惊吓,足以让他身遭冒出一股冷汗。此时,他凝视自己的胸口,身遭凝结着冰花,皮肤在发干发硬,稍有动静,似乎就被掰裂。

    王大石陡然之间又一个吃惊,只是此时,他才意识到,胡大雄真的想取自己的性命,而自己身处危险,不消一刻,恐怕自己就将失去生命。

第202章 闭上双眼

    王大石胸口的那块珏玉冰澈透凉。他知道,这块珏玉很神奇,来历也很奇怪,每逢遇到阴寒、阴气较重之地甚或鬼邪,都会散发出丝丝的寒意。胡大雄的太阴掌极度阴寒,珏玉如冰一般的寒凉。

    太阴太阳掌果然非同一般。

    王大石感觉到身子的冰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体内的元气还有余存,且不断地滋生,却被阴寒气体不断地吞噬。这股黑色太阴之恶远远胜过体内的元阳之正。

    寒气跟随着胡大雄的双掌夹着飒飒的风声袭来,王大石瞬间聚气,只是体内之气被寒阴所制,又受双掌阴邪所困,怎也提不上来,看着双掌已临身遭,却已不能为力。

    周遭的群人都被这股股寒气逼得退出好远,想挡下阴掌拯救王大石,谁也做不到。大福右、风游僧、大福左和土葬派一行,皆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叹弗如。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石陡然想起了体内的那个托着白胡须的少年,只是此刻已经晚了,念动驱灵咒到白胡须少年从体内祭出需要稍许时间,而胡大雄的双掌已临耳际,贴入身体,只在极瞬之念。

    “砰——”的一声,双掌再次打在了王大石的身背。

    王大石受到掌力推击,飘飘而起,落在了远处。此时,他体内更加冰结,一块巨大的冰寒,从心窝之处流入双肾,接着环绕奇经八脉,不停地游走。

    这种感觉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王大石只觉周身全部被冰寒覆没,只是,内丹肚脐之下的元气依然源源不断,更让他叫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有死,虽然身子全被冰封,而头脑却依然清晰。

    “那,那体内之处的元气,应该就是白哗哗胡须少年隐身之处吧!可是,这位拖着白花花胡须的少年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总会出现呢,难道自己的身上得了莫名的精灵?”

    王大石想着,思绪着……

    那位拖着白胡须的少年深藏在他的体内,他的身体曾有过奇怪的反应和变化,从来没有探究过,一直埋存着这个疑问。此时,他想到“精灵”,心中不由得害怕,自从投身乡土派,学会了符咒之法,与鬼怪打交道甚繁,身体附着鬼邪或者精灵之类的怪物,也不属于奇怪之事了。

    “难道自己的身体之内潜伏着精灵?难道体内那位拖着白花花胡须的少年真的是精灵吗?难道,我是个怪物,真的是一个怪物吗?”

    王大石思忖着,不过,一想到这奇怪的事物每逢从身体之内潜出夹带着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时,不由得对“精灵、鬼怪附身”的想法产生疑问。他想即使自己的体内附着精灵,那也是好的精灵,是和善的精灵,是可以保护自己精灵。

    当然,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体附着精灵,因为他饱受屈辱,他不想再让更多的人对他说三道四,若是别人说他是个怪物,自是难以接受的。

    带着这个疑问,王大石想再次念起驱灵咒,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更加仔细地看清这位白胡须少年的模样,再一次与之亲密接触加以辨别;另外,可以保护自己的身体,凭借巨大的内气,驱散身体之内的寒毒。

    不过,当他正想念动驱灵咒,驱出体内白胡须少年的时候,他又犹豫了,因为这白胡须少年应是精灵鬼邪,若是如此,这些凶恶的鬼邪恶煞,绝然不会守护着自己,绝然不会帮助自己。

    “那,这

    白胡须的少年究竟是什么呢?”王大石再次凝起了眉头,绞尽脑汁想着。

    ……

    太阴太阳掌厉害无匹,当初第一掌落在王大石的身上,已经让他难以忍受,然而这一掌又突如其来,料想王大石纵有铁浇铜铸之躯也难以支撑。

    胡大雄期待着王大石的身子逐渐被寒冰所结,直至死去。

    王大石咳嗽了两声,胡大雄那双鬼邪的眼睛,斜斜地看向他,嘴角浮出奸邪的笑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王大石的身体遭受重创,冰寒迫结,身子冰寒,行动缓滞,但是思路清晰,从表面看来,如同没有受到伤害一般,这让身畔不远处的胡大雄很是吃惊,不住地看着结着冰花的单掌,不相信自己如此阴寒毒辣的太阴掌竟然不能立刻毙了王大石。

    名不见经不传的王大石初入行道,恰恰他又是刚刚失去顶梁柱的乡土之派人选,实在是捉襟见肘的小人物,谁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谁也不会高看他一眼,然而,却是这个小人物,小角色,却处处流露出色的表现,让人感觉奇怪,不敢小觑。

    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纷纷地冲了过来,见着王大石没有死去,都深深地在心底叹出一口气。

    风游僧指着胡大雄:“王大石,这个歪鼻子斜眼的东西,看他就不是好东西,出手打他,打死他!”

    “是呀,打他,打他,你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打他!”

    “打,使出散武术,打!……”大福右几人再为他鼓劲加油。

    王大石此时已经身不由己,体内的力气似乎被一道冰寒所堵,使唤不出,他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打!……”大福右再次叫起来。

    王大石是行道之中的小角色,在山西五台山显通寺从法物大师的手中夺过蹴球,让所有人为之震惊,而刚才的身手,硬把胡大雄和熊杀羊打倒在地,确实,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一旦这种力量发泄而出,无人所能够抵挡,更难以承受。另外,胡大雄两掌打过,王大石依然心静脑明,若是别人,任他体内力道多么深厚,也不能支持如许长的时间。

    胡大雄惊讶王大石的力道和耐受之力,周游在王大石的身遭,不敢轻易动手,见到王大石使唤体内的元气,哈哈大笑起来,嘲笑说道:“呵呵,王大石,王大石,你的名字果真没有起错,像是一块坚韧的石头块子一般,那就让老子今天把你这块石头压成碎粉吧!”

    说着,胡大雄一声尖笑,暗自运起力道,贯通手臂,准备打向王大石。

    南阳先生和南晓莲一齐冲去。胡大雄转过身子,单掌推出,一股冰寒之气超他们冲撞而去,迫得两人连连退躲。

    胡大雄再次凝起太阴掌,对着王大石呵呵地笑起来。

    王大石暗暗一声苦笑,心想:“当场人众虽多,都不是胡大雄的对手,若是胡大雄再次出掌,自己也不能忍受多久。胡大雄如此的凶恶歹毒,难道行道之中也是这么打打杀杀嘛?若是被胡大雄一掌打死,我就不是一块坚毅的石头了,之前遭受所有的屈辱和所有的困苦都将随着窘迫的命运埋入地下,这辈子就窝囊着过,窝囊着死吧。”

    “不,我要坚毅,不,我要坚强!”王大石默默地对自己说着,忍着疼痛,咬紧了牙关,在体内之中聚气,使之体内的元气冲破冰寒,贯达

    手臂,接挡胡大雄将要的攻击。

    王大石牙齿紧紧地锁并,发出咯咯的响声,丹田之处一阵温热,一股股气体从中散出,随着经脉运转,刚走络中途,便会被一股股寒冰寒气冲来,逼退。寒气冰凉彻骨,对峙着体内的元气,像一堵永远不会溶解的冰墙格栏。

    这股温润的气体,迅速败妥,溃散开来。

    王大石感觉一阵寒冷,心底冰凉一片:“刚才运用了全身之力,提起丹田之处一股力气,刚运转半圈,就被寒毒催败,真是可悲,真是可恨,真是可惜!”不过,王大石不会灰心丧气。

    刚想到这里,胡大雄再次攻击过来,周遭飒飒风响,冰气飞漫。

    这股寒凝,如同千年积结的寒冰,寒凝猎猎,朝着王大石丹田之处填来。

    王大石身子已经没有知觉,只感到丹田之处的那股元阳之气在缓动。

    冰寒愈烈,元阳之气,缓动愈是激进。

    胡大雄的太阴掌已至丹田。

    王大石体内的元阳开始环绕起来,渐渐地朝周身扩散,抵御着太阴掌的寒凝。

    刚才,太阴掌之阴寒冻僵了王大石的身遭,使之不能移动,太阴掌抵达丹田非但没有立即吞并真阳之气,反而激发元阳不停地旋转,产生无比的温润之感。

    胡大雄很是惊讶。王大石匪夷所思,但是他知道,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正是体内的那位拖着白胡须的少年在帮助他度过难关。

    这位白胡须少年存附着强大的力量,它好似收到冰寒的刺激,活跃了起来。

    王大石闭上眼睛,调节体内之气,逐渐有了知觉,身体开始复苏。

    此时的变化,真是难以让人想象,在胡大雄的心中,王大石仿佛是个怪人,身体不断发生变化,不可思议,难以捉摸。

    胡大雄气急败坏,收下太阴掌,飞起身子朝王大石的脑门拍来,想在此刻直接取了王大石的性命。

    王大石丹田之气不断扩散,游走周身,身子正在恢复之中,轻易不能移动。

    胡大雄双掌已经飘在王大石的脑门之前,躲所不易,只得等待救援,可是身畔之人都无武艺,面对这般急迅的厉掌,谁也没有本事拦挡或者是化解。

    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是在场武功最好之人,但是被刚才阴寒之掌逼退很远,当下无能为力,见到这种态势,也只有扼腕叹息,深感愧疚与遗憾。

    王大石陡然之间见到南阳先生和南晓莲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牵挂,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愧疚之情。他默默地叹道:“唉,时至今朝,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光,一直没能破除南阳先生所中下的灾难,真是让我心中不安呀,自己没有能破解灾难,自己却先死在了这土墓山,心中又何能安分呢?我真是对不起南阳先生和南晓莲,破解不了灾难了!”

    想着,便将闭上眼睛,目光回转之时,瞥见偎依在欧阳郎中身畔的欧阳紫云。王大石今日招惹拜月神教,也都是为了她。

    欧阳紫云是王大石的缘分之人,王大石当时懵懂莽撞,信奉黑胡老人测卦之言所说欧阳紫云将是自己最有姻缘之人,可是欧阳紫云娇小蛮横之中透露着善良开朗和可爱的个性,她对王大石没有一丝的好感。

    王大石看着当初所追求的人,莞尔一笑,心想这辈子就在土墓山留下一座孤坟吧,他再次闭上双眼。

第203章 是什么

    太阴太阳掌强悍而且阴险,是拜月神教的拿手武功,此等掌法,归拜月神教所独有,行道之中绝门武技,使得拜月神教在行道之中蔑视众弱,施展强悍和凌傲的气度。

    只要受到太阴掌所击,阴寒之气侵入人体,封锁体内气道和穴位,血液凝冻,身体冰结,不出多久,便会死去,极为残忍。

    王大石竟然能够硬生生地接受胡大雄的三次阴寒的厉掌,当胡大雄最后一掌推向王大石之时,王大石丹田之内元阳之气反弹,取走阴寒之侵略,温润身体,使得身子逐渐地恢复。

    王大石身体如此的变化让胡大雄感觉到很不可思议,不知如何理解。

    太阴掌和太阳掌施入,一掌即可毙命,此掌却不能立毙王大石,这让胡大雄心生恐慌,对其太阳太阴掌迟疑,心想,若非王大石乃非凡胎俗子?他心下一直想取了王大石的性命,让天下人知,无人能够抵挡此掌。

    胡大雄心生此种想法,固然会抓住时机,而且手下不会容情丝毫。

    掌力夹杂着一股股强劲的风,冲着王大石的脑门就将落下。

    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之中一只亮点飞来,顺着胡大雄的腰身冲击过来。

    这只亮点夹带着巨大的力气。

    正在此时,天端之处,接连两只亮点追来,所来之势,对比方才,更加迅捷。

    只听当当两声,三只亮点结成一串。

    细看这三只亮点正是三把利剑,飞驰而过,夹带着巨大的力道。三把利剑力道分布不一,在半空之中,结成一串,冲向胡大雄。

    胡大雄伸出之手立即收回,翻过身子,护住胸口。

    正是这三只天外来剑救赎了王大石。

    三只利剑在空中飞行。王大石感到耳边风声陡然消尽,睁开眼睛,来不及看清事态,只听一声呐喊,天空之中坠下一只身影,身影翻覆不定,最后落在了三支利剑之上,踩剑横飞。

    此人正是华沧海。王大石颇显吃惊,心中正自犯疑:“华沧海,怎么会挺身相救?”

    胡大雄没能立刻毙死王大石遗憾连连,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外之剑,吓得倒退三步。他瞪着眼睛注视着华沧海,心中气愤难平,只是华沧海远身而去,若不,早已凌空一掌追加而去。

    王大石身子正在恢复之中,尚且不能大动,依旧思疑着:华沧海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就在此时,只听不远之处一声呐喊,天端之边,一个人影闪过,翩翩降落下来。

    听其声音,就知是柳菲霞,她落在了胡大雄的面前,气横横地说道:“本人跟王大石有不共戴天之仇,且能让他死于你的手中,若是真的被你抢了先机,在下怎么能够杀他释仇?”

    胡大雄哈哈一阵大笑:“那,就请你把王大石杀死,把这一块烂石头碾碎!”

    “哼!”面对拜月神教的胡大雄,柳菲霞丝毫没有放在眼中。虽然自己的武功技艺不如他,但是正一道教却是行道中鼎鼎之辈。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凭此,也会谦让三分。

    王大石在心中暗自发笑:“呵呵,刚才还要感谢这位天外来客,没有想到,救下我,竟是为了亲手杀死我,以解曾经的积仇和怨恨!”

    柳菲霞性格刚烈,冷僻要强,为了达成某事,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哪怕前后刀山火海和断江险崖。

    王大石曾经在江西龙虎山正一道教,与之接触,两人素来无仇,只有积怨。

    柳菲霞曾经说与王大石是仇人,一言九鼎,绝不戏言。她转过脸去,走到了王大石的跟前,指着王大石,说道:“本人与你有仇恨,今天,在群人鉴证之下,让咱们彼此了却愁怨吧,不是彼死就是你活!”

    王大石心中暗道:“只是本人身负重创,身体一时间不能恢复,又如何与她交手呢!这位真是性格粗劣的女子,尔等女子并非恶人,只是脾气刚直暴戾,但是,在此情况之下,这样性烈的女子似乎更加地危险!”

    柳菲霞毫不疑迟地伸出了手中的三齿铁叉。

    王大石深知柳菲霞的秉性,多说无益,只是心有不解地叹了一声。

    在柳菲霞看来,这声喟叹,就是一种不屑和莫大的鄙视,使得她更加地气愤,提起手中的三齿铁叉,朝着王大石的心口之处戳将过去。

    王大石根本没有想到,柳菲霞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凶唳,三齿铁叉戳在心口,必然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柳菲霞持叉出手之时,大福右哈哈一声大笑。

    柳菲霞收下,转身向后看去。

    风游僧指着柳菲霞大骂而去:“你这个疯女人,如此的乖戾,瞧你就是一头母犟驴,总有吃亏的时候!”

    大福右、风游僧和大福左身中蛊虫之时,曾经前去正一道教天谷观寻找张道长医治,柳菲霞一直没有让三人进入,她的作为给三人留下极为差劲和刻板的印象,三人自然也识得其人的秉性,当下见她对付王大石,自是不肯,便是不好言语的大福左要插上一嘴。

    大福左开口说道:“柳菲霞,本人觉得你有几点不好,第一,肝气较盛,火气偏大……”

    柳菲霞没等大福左说出其二、其三,凶厉厉地回道:“什么火气大,火气大又怎么了!你娘娘的个头,再说话掰了你的嗓子!”

    风游僧开口向柳菲霞说道:“唉,看看你这个臭婆娘子,本人荐你去养犟驴去!”

    大福右说:“本人荐你适合做一件事情。……”

    柳菲霞先是一怔,板着脸道:“哼,所谓何事,快快说来,别在这里耽误!”

    大福右嘻嘻一笑,说道:“本人建议你赶快解开裤腰,脱下裤子,用手捧些猫尿,先喝一口,解解肝火,顺顺肝气!”

    柳菲霞瞪眼。

    大福右继续说:“真倒劲!嗨,是因为你说话太臭,说话太冲,喝过之后呢再漱漱口,骚w味可以去除臭味是不,最好捧着猫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你丫,你就像是一只癞蛤蟆扯着狗皮钻鸡圈,嘿嘿,吓唬鸡还行!……”

    “你再胡扯,我要你的命!”比之先前,柳菲霞更加恼怒。

    “嘿嘿,本人不胡扯,你也不会饶恕俺!”大福右放开了声:“你看看你的脸,就如开水打面汤——糊里糊糟一团糨,居然也涂脂抹粉,依照本人看来,你就像铁疙瘩躲进豆腐里,表面装嫩!嘿嘿,在下要是你,生得你等模样,嘿嘿,早就死过一千回了!在下劝你,赶快自残而死,不论从哪里冒出来,赶快向阎王爷报道去!活在世上,哼哼,瞧你的样子,嫖c的老古子都不要你!”

    欧阳紫云听的早就笑了起来:“呵呵,大福右叔叔,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她生气的脸,正像是一块猪肝!”

    “那自然是了,是一块下了大料、盐巴被腌得酱紫的猪肝!”

    接着,一阵哈哈哈……

    群人听这一阵骂,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柳菲霞狠狠地瞅向欧阳紫云,便想发作,只发现欧阳紫云还是个孩子,顾及众人的指手划背,隐忍下来。

    柳菲霞和华沧海面色难堪至极。

    华沧海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从背上拔出一剑,朝着大福右戳了过去,剑尖上挑,封刺大福右的喉嗓。

    大福左和风游僧见状撒腿跑去。大福右躲在了南阳先生的身后。

    华沧海一个空翻,站在了南阳先生的面前,见南阳小莲已经把大福右拦护起来,心有不甘地“哼”了一声,退在了一边。

    柳菲霞没能教训三人,心中甚是不服,指着华沧海大声喝道:“哼,把他们三人都给杀了,剁成碎肉!”

    话音方落,华沧海又是一个纵跃,落在了大福右身旁,一挥长剑,端在了他的胸口。

    这时,柳菲霞再次伸出手中的铁叉,指向了王大石。

    柳菲霞一声长笑:“你个小子,没有想到也会落在本人的手上!”

    王大石身子仍旧没有恢复,绝无还手之力,面对眼前的那柄铁叉,心中一片凄凉。

    当时,胡大雄连连出掌,危险接踵而至,而王大石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而此时的凄凉之感,不知是从何发出,似乎让人感觉到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

    王大石不知这种感觉是什么,不知道是何种意义,或者说是何种暗示,他成长之中,经历很多困苦,悲喜忧愁,险恶焦苦,不同的环境之中,感同身受,只是此时心中的那种感觉,似乎生死隔绝一般。

    这时,他仰起头,向天发问:“难道自己真的是要死了吗?”正想着,只见天端一道黑影闪过,听的嗖嗖风吹,那只身影正落在了王大石的身边。

    这人正是刚刚立于不远处的南阳先生。

    柳菲霞见得南阳先生,说道:“南阳先生,久闻土葬派的鼎鼎大名,在下真是佩服之至,只是,王大石这小子跟本人有不可释解之仇恨,今日本人想取了他的狗命,还希望南阳先生不要插手。”

    南阳先生此时说道:“土葬派驻临此地,而各位都是行道中的名门大派,都是前来帮助本人解除灾难的远道好友,如此说起来,两派都是土葬派的

    恩人,若是你俩争斗起来,两方之中只要有任何一方伤害,都是本人的罪过,所以还是希望大家不要兵戎相见!”

    “那自然是,在此争斗,耽误了时间,损伤了和气,对于各行各道都是不好呀,不光如此,还耽误了破解灾难的时间,大家还是以和为贵。”欧阳郎中说道。

    听这一番话,华沧海愤怒的眼神有所收敛。

    柳菲霞丝毫不乐意,对王大石说道:“算你今天走狗屎运到,不然,本人一叉下去,取了你的性命!看你重伤在身,杀了你也不武,不过,乡土派其他三位没有受伤,就让本人打烂他们的嘴巴,让他们三人跪在地上!看他们还胡说八道。

    说着,柳菲霞收起了手中的三齿铁叉,而后,向华沧海使了个眼色,华沧海拦在了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三人跟前。

    王大石见到三人被柳菲霞所困,心中慌急起来,当下忘乎所有,脑海中不停地意念,运起周天循环,企图让体内的真元突破所中的寒毒,使得自己能够活动起来。只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不由得让他很是生气,当下,闭上眼睛,念起驱灵咒。

    当他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接着一股清香传入自己的鼻孔之内。清香袅袅,清馨幽雅,王大石对这种香气很熟悉,不停地用鼻息去嗅。

    这种香味似乎曾经让他着迷过,他来不及念动咒语,睁开了眼睛,寻觅着香味是从哪里吹飘而来。

    就在这个时候,天端之处跃下来两个人,停在王大石的身端,这两人正是东方清落和温晴晴。东方清落携着着温晴晴,显得亲密。

    香气淡淡,一身农家的装束,难以掩饰她美丽动人的容貌,看着她的身影,不是温晴晴还能是谁?

    王大石突然发现这种香气正是从温晴晴的身上所散发的,见到她,心中一阵酸气冒到了脑后。

    只是温晴晴默默地看着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王大石,一句话也不说。

    铸剑行中,东方木白见到自己的弟弟东方清落时,很是诧异,说道:“弟弟,你,你整天来去无踪,离开我们这么久,离走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声,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可不要忘记了父亲的教诲!”

    东方清落似乎没有听到哥哥的劝说,径自走到王大石的跟前,一阵哈哈畅笑,说道:“王大石,你我曾经的约定不期而至,只不过本人受铸剑行的委派将有别的事情要办理,若是错过了今天,不知道你我何时何地才能够见面!”

    王大石说道:“且问,你是何意思?”

    东方清落一副傲气凌然:“呵呵,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今天,在群人面前,若是本人胜利你,可以光耀自己的武功武技,证明自己比你强,证明当年乡土派驱逐本人出教是一件错误的决定,也能够洗刷本人当年的耻辱!——王大石,你不是早就想从我的身边接走温晴晴的吗?呵呵,就看你的实力和能耐了!”

    王大石见得东方清落孤傲漠然的样子就生气,想起之前他凌强欺弱,仗势欺人,大火焚烧了乡土派,更可恨的是抢走了温晴晴……

    他再也忍无可忍,再不能平静,心房在抖颤……闭上眼睛,嘴中默念驱灵咒。

    灵咒通灵,果然,王大石的体内开始不断地涌动,如同潮水一般向外不停地扩漫,一缕一缕真气贯穿,不停地游走周身,渐渐地,王大石感觉到身体内的元气大盛,一点一滴地聚集,迎击着周身的寒凝。

    不过一会儿,王大石的周身全部已经湿润,冒出叠叠虚汗。

    丹田之处,再次温热起来,温热随着元气扩散于身遭的每一处,每一个毛孔。

    灵咒不停,丹田续动,接着,那只拖着白色胡须的青年从丹田之处祭出,金光闪亮,突然之间,一股股热浪席卷全身。

    王大石睁开双眼,突觉手臂轻灵,如同没有受到胡大雄的太阴掌一般。

    刚才,王大石念动驱灵咒,只觉丹田涌动,催起了白胡须青年,待等他力道恢复,贯达双臂之时,便已停止念动。白胡须青年没有祭出身端,至于体内所发生的变化和白胡须青年只有在自己的脑海中显现,并没有被人发觉。大概是陡然停止念动驱灵咒所使。只是此间身体冰寒全消,让拜月神教的群人惊讶不已,更让施之于太阴掌的胡大雄怔忪,不知所措也。

    浑然不知,王大石利用什么手段驱走了体内的冰寒之气。

    恢复之余,王大石颇感庆幸,心中未免不再疑问:“这附在身体之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拖着白胡须的青年究竟是什么?”

第204章 一比高低

    柳菲霞和华沧海已经拦挡在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的身边,见东方清落来临,一时间没有动手,使得三人钻空,逃到了一边。

    在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看来,王大石身受重伤,一时半会不能康复,而见此时东方清落前来捣乱,十分的生气,不顾柳菲霞和华沧海的逼上的利剑和三齿铁叉,朝着东方清落大骂而去。

    东方清落只是哈哈地大笑,闻所未闻。倒显得气定神闲,似乎胸有成竹,大器晚成。

    柳菲霞和华沧海追来蹿去,势要教训教训三人。

    无意中三人跑到了王大石的跟前,就在这个时候,柳菲霞和华沧海各自一个轻跃,落在了三人的面前,利剑和铁叉交错着朝三人伸过来。

    柳菲霞和华沧海本不是和善之辈,对刚才三人的泼骂早就记恨在心,当下拦在三人身前,正是出手的最好时机。只见两人相互使了个眼神,利剑和三齿铁叉在半空之中交织,只是瞬间,便将三人置之于死地。

    就在这时候,王大石只身从地而起,冲了过去,瞬间伸出双臂,分别朝柳菲霞和华沧海的双臂擒去。

    念动驱灵咒语,王大石体内产生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贯达全身,隐隐没有全部消去,恰在此时伸出双臂,力量巨大,夹着呼呼风声,如同虎啸龙吟一般,瞬间让柳菲霞和华沧海变青了脸色。

    两人瞬时收起了手中武器,反转身子,躲挡王大石攻击而来的双臂。

    大福右三人刚被吓得胆颤心惊,此时,习惯性地躲在了王大石的身后,以作为庇护。

    柳菲霞说道:“这浑小子武功长了不少,真是一日不见,改头换面了!”说着,朝华沧海望了一眼。

    华沧海干笑两声,说道:“哼,难道咱正一道教天谷观怕他不成!”

    “那倒不必!”

    柳菲霞再次持起三齿铁叉,大喝一声:“拿命来!”冲向了王大石。

    华沧海身子前仰,背后剑鞘之中自动弹出两只利剑,一个飞身,双脚踏上利剑,如同御剑飞行一般,接近王大石之时,不断挥动,刺向王大石。

    王大石只想救下大福右三人,心中全然没有作战的意图,面对双方来攻,多是躲挡。

    柳菲霞和华沧海两人攻打王大石一人,王大石身姿轻巧如燕,武功武技也非昔日可比,不断躲挡两人重重攻击。两人剑叉交叠,久久没能沾染王大石一丝一毫。

    面对曾经痴呆一般的王大石,两人心有不甘,一边打一边想着:“自己都是聪敏之人,怎能落在这个痴呆子的后首!”此刻更加地凶猛。

    突然,柳菲霞手中铁叉舞动,旋转起来,顺着王大石的头部和心口不断地穿刺。王大石依旧施展身姿躲挡。当时,王大石在树木密集,杂草丛生的林子之中学习此种身法,受了不少的苦头,此时正当用上。

    不一会儿,柳菲霞噗噗冒汗。

    华沧海重新施出三只利剑,紧紧贴于身端,随着身子驾驭,利剑护着身子不停地旋转。

    王大石越战越精,左躲右闪,使得剑只最终没能碰上其身,最后一个空心跟头翻过了一边。

    他这一个跟头用了力道,一番之下,跃了好远,两人没在追去,而是翻过身子,逼上了大福右三人。

    在群人面前,柳菲霞和华沧海久久没有能够拿下王大石,自觉颜面不在,心中固然压着冲天怒火,想必,这熊熊怒火一定会撒在大福右三人的身上。王大石暗叫不好,急忙冲了过去,想护住三人,就在当下,两人的武器已经伸向三人。

    王大石展开双臂,把三人挡了过去,自己只身站在了三人的跟前。柳菲霞铁叉去势之快,难以躲挡,正要叉向王大石的胸口,陡然之间,王大石身子侧转,单手变拳为掌,瞬间拿住了三齿铁叉。这使出的擒龙手法来得及时,岂料,华沧海手中利剑伸过,猛地向后一带,只听“哗——”的一声响,肩头衣装已被划开一只大口子。

    大福右一声惊呼,王大石脑中陡然一个怔忪。

    随着势头,柳菲霞一声呐喊,猛地收回钢叉,再次顺着王大石插过来。

    王大石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似乎

    被一件物事所撞,浑身一麻,坐在了地上,躲过了这招攻击。

    待他惊醒过来,才发觉,危险之际,正是大福右用肩口把自己撞在了地上,而柳菲霞和华沧海主要攻击目标是王大石,为了盯紧王大石,确然没有顾及三人。

    王大石坐在地上,一时间没有爬起来,他想:“之前,每临危难,都是自己挺胸向前,大福右三人躲在身后,没有想到当务之急,大福右竟然能够不顾危险相救!”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安慰。

    柳菲霞和华沧海再度逼过来,王大石支地而立,这时候才发现身后不远正站着东方清落和温晴晴。

    温晴晴乃是贤惠善良之女,若是之前,定会弯下身来把王大石扶起,嘘寒问暖一番,而面前的温晴晴,一脸素净,如同没有见到一般。王大石陡然一阵不安,不知温晴晴怎么了。

    王大石瞪着眼睛,深深地看了温晴晴一眼,那曾亭亭玉立,不施粉妆的山村姑娘,仿然间变成了一位美人,一位与之间阂的美人。

    温晴晴白皙的脸上施抹淡妆,一身绫罗绸缎,生僻的眼神,浑身散发着一股孤僻和静雅柔韵之气,让人不敢靠近。突然之间,王大石感觉与之疏远了好多,好多,此刻见到她,才发觉自己多么的在乎她,多么地爱。

    “时隔物变,仿然之间,一年多不见,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我感觉如此的陌生!”

    王大石想着,心中一阵酸气上冒,顿时,身上没有了力气,似乎忘记了所有,哪里还知晓身后的柳菲霞和华沧海执起的铁叉和利剑。

    “这怎么会是曾经舍命相救的温晴晴,这怎么会是自己相惜相恋的温晴晴?她的温存,她的眼神,她的眼泪都哪里去了?……”王大石默默地在问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背后声响异常,王大石立刻分辨出来,那是刺来的三齿铁叉和利剑,凭着知觉,三齿铁叉和利剑已经靠近身背,只在一念之间便可取了自己的性命,此时若是用手拦住或者侧转躲过,业已迟疑……

    王大石爽就不再动殚,他没有力气再动,任由身后来敌的凶悍吧!

    “啊——”一声嘶喊,是对面的温晴晴发出的,她见到王大石身后刺过来的利器,惊怕不已,叫出声音来,跟着冲了过去。

    东方清落腾起身子,一把搂住了温晴晴,同时御起手中的御金剑,去接挡柳菲霞和华沧海刺向王大石的三齿铁叉和利剑。

    御金剑带着金光,划破天空,从王大石的头顶掠过,转刺为挑,拨开了柳菲霞和华沧海手中的利器。只听“咣当——”一声大响,三齿铁叉和利剑落在地上。

    东方清落身影飘飘,扶携着温晴晴从空而落,站在了王大石的跟前。

    看着他们俩的身影,王大石感觉无比的耻辱,低下头来。

    温晴晴说道:“王大石,您起来吧,是,是东方清落救了你!是,是清落帮你挡去了利剑和铁叉!”

    这种声音,这般语气,如同钢针一般刺向王大石的心口,疼痛不已。

    他没有抬头,没有再看温晴晴一眼,他已经感觉到,已经感知到,曾经心目中的温晴晴已经改变。

    王大石低落地从口中冒出来一句:“谢谢!谢谢你,温晴晴。”

    东方清落此时一声哈哈长笑,对王大石说道:“今天并非是本人有意救你,只是咱们的约定还没有履行,若是你半途而死,那么本人怎么才能取胜于你,怎么才能够让你知道,本人高高在上,让所有的人知道本人比你强!让死去的楞菇师傅知道自己当初的判断和抉择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是一件极度可笑的决定!”

    王大石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刚才只所以要出手相救,其实就是要与本人一决高低,显示自己的武技,在世人面前证明你比本人强是吗?”

    “那是自然!”东方清落傲道。

    王大石转过脸来,看了看他手中的御金剑,确实是一只厉害的武器,刚才自己与柳菲霞和华沧海交战许久,都没有把握取胜两人,而东方清落刚一出场,就镇住两人,而且还救了自己,由此可想而知,东方清落武技如此之高。

    东方清落一个轻笑

    ,把手中的御金剑执起,等待着王大石的回答。

    王大石和东方清落、东方木白兄弟俩来自一个庄子。从小以来,王大石家庭贫困,加之内向、老实的性格和几桩不成体统的婚事,让他臭名昭著,从而致使他成为笑料笑柄,没有人能看起他,没有人能够尊重他,故此,也生出了王大石这种古怪、内怯、妄自菲薄的心态。东方清落家庭富实,从小娇生惯养,无人管教,培养出生性自傲,虚荣炫耀的个性,与王大石截然相反。

    此时,东方清落依然等不及约定时日的到来,尽想及早了却心愿,在群众之前打败王大石,证明自己。

    而王大石恪守本分,等待时间的到来,希望在仅有的几天时间之内,把所学的武功修学更好,以至于稳中求胜,只是,刚才所见东方清落所御起的剑法,似乎比之以前更加凌厉。

    其实,王大石早就期盼约定时间的到来,东方清落凌强欺弱,为所欲为,焚灭烧毁了乡土派,硬生生地把身边的温晴晴抢走……这些,已经让他忍无可忍。

    这里四处是山是林,脚下正是一块平坦的地处,正是比试的最好地段。

    王大石看了看东方清落,看着他展出的御金剑,而后,目光洄游到了温晴晴的身上,他一直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幻想着这一天,这一刻,他会用一个肯定的眼神回视温晴晴,让她心静下来,等着他取胜,然后揽着她的手,游走在山间角落里。只是此时此刻,王大石没有那份自信和勇气,他想不到自己武功大涨的同时,对方的剑法更加精进;他想不到自己一直没有忘记关切温晴晴,没有忘记当初分别之时,温晴晴眼神之中那份焦灼和等待之心……然而,时隔半年,而温晴晴似乎变了,似乎淡忘了……

    想着,王大石莫名地痛苦起来,心情沉落,他不相信曾经的温晴晴会变得对他漠不一视。这时候,他的目光再次投掷向了温晴晴。

    温晴晴那曾朴实的脸庞,白皙而细腻,眼角粘满泪痕,眼睛之中游离着一层沧桑,潜伏着一份亏欠。王大石看得似懂非懂,心中在想:“这是对我的期待嘛?”

    王大石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眼神之中尽是迷惘……

    突然,一声哈哈大笑,大笑之中充满了鄙视,充满着傲气和血脉喷张。

    这声大笑正是东方清落发出的,他手中的剑一直没有放下:“王大石,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想要见到本人,那自然比登天还难。你不是也要证明楞菇师傅当年传授你秘籍是正确的选择吗,你不是要报焚毁乡土派的仇恨吗?你,你不是想从我的身边,把你曾经恋爱的温晴晴抢回去吗?……呵呵,既然如此,为何还愣在当地?哈哈哈哈……”

    王大石心中难受至极,一时间没有言语,他是多么想证明楞菇师傅当时的选择,他是多么想证明自己的实力,面对凶恶自负的东方清落,他是多么想教训,多么想打败他抢回温晴晴,只是自己的武技武功……

    想到这里,王大石心中默默地哀叹,不过,他很清楚,如果这次不能证明自己,之后便没有机会,若是这次不抢下温晴晴,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反悔的时间了。此时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祷告,求上苍的保佑与看顾。然后,他睁开眼睛,心中默默地想:“有时候,犹豫就是退缩;有时候,顾忌,就是怯弱的表现!当怯弱面对敌人,你需要武装自信心。”

    王大石把这句话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十遍之多,然后不停地为自己打气。

    群人的目光都凝滞在两人的对峙之中,柳菲霞和华沧海此时也停止对大福右三人的追踪,而大福右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东方清落很想凌空一跃,御起金剑,炫耀一番,看着王大石久久不答应,当下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呵呵,王大石,看你也没有种!”

    待等东方清落正要收下手中的御金剑,把剑归入剑鞘时,王大石陡然抬起手来,伸出两根指头,这两根指头如同战戟一般笔挺,直直地指向了东方清落的脑袋。

    不知道王大石哪儿来的勇气,他冲着东方清落说道:“且慢,我要和你一比高低!”

    东方清落哈哈一笑,展开了御金剑。

第205章 看他

    群人见到此况,都是一惊。

    特别是乡土派一帮人,对王大石了解透彻,当王大石做出这样的决定时,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知道东方清落武功武技高强,这般决战无疑是以卵击石,自找没趣。

    东方木白想阻止,但是想到弟弟的孤傲,王大石铁一般的决定,也就没敢说话。

    在群人的心目之中,王大石乃本分之人,脚踏实地,并非鲁莽,狂言诳语之人,虽然身入行道,却没有行道人的那副粗莽的架子和秉性。他如此一个戟指,委实让群人一震,便是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也都一个怔忪,纵然从来没有发现他如此的坚韧与凌厉。

    王大石说道:“东方清落,你欺人太甚,作恶多端,今天我若是不能胜你,天不道义,地不公平;今天,若是不能胜你,我王大石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出招吧!”

    说完,王大石站立起来,摆了一个对战的武姿。

    东方清落哈哈一笑,重新展出御金剑,他看王大石的武姿,正是楞菇师傅传授《散武术》之时,在两敌对战之伊始所展示的姿势,心中更生鄙视。当下御金剑一挥,顺手一提,那剑高高飘起,插入背后的剑鞘之中。

    东方清落摆好了武姿,冲着王大石说道:“王大石,本人若是使用御金剑,众目睽睽之下,定被笑话说我欺辱你!哼哼,你乃蛀虫,何须本人抽剑!”

    王大石心中对他的孤傲不齿,对他的言语行为愈发讨厌。

    王大石没有在谦让,就将出招攻去,就在这个时候,大福右跑了过来。他指着东方清落就骂了过去:“东方清落,你这个小子,你是个牛屎粪堆出来的臭娃,就是苍蝇都不会闻一下!把你的皮给拔下来炒辣椒!你小子厚脸无耻,把你的脸皮旋下来能盖两亩地!真倒劲!”

    风游僧冲着东方清落骂道:“你娘的个嬉皮的,死你娘个买匹,孬种狗日的土炮冲子,冲死你个匹养的,艾子等给你收尸!……”

    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三人不学无术,没有武功,派不上正式的用场,嘴巴倒是不荒废。

    欧阳紫云听着呵呵笑了起来。

    东方清落没有理会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王大石。

    王大石当即聚气,力贯全身,说道:“东方清落,今日一战,群雄刮目,若是本人胜你,请兑现你的承诺!”

    “呵呵,若是你败了呢?”东方清落昂然而道。

    “若是本人败于你手下,之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从此你我再无瓜葛!”王大石说。

    “呵呵……”东方清落一阵干笑:“那么温晴晴呢,你要还是不要?”

    曾经,王大石一直梦想着能够学习武功、技艺、方术之类,能够行走乡间角落,救死扶伤,帮助村民;能够赚些银两,养家糊口,娶个大屁股的媳妇。他一直努力地学习,探索,最近时日,当发现自己能够学习武功技艺潜质之后,耗精泣血,拼学武功,主要的目的便是战胜东方清落,证明当时楞菇师傅所安排的都是正确的,并且要从东方清落的手中夺回被他抢走的温晴晴。

    面对东方清落的提问,王大石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间想到自己武功的匮乏。

    “若是,战胜不了,那么温晴晴还能回到我的身边吗?”王大石想着,本将攥紧的拳头,松懈下来,他不敢与东方清落拼这个赌局。

    “可是若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如他呢,若是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就是将温晴晴拱手相让给他了!”王大石的心很乱,如缠搅交织的麻线一般。不一会儿,他又默默地告诉自己:“有机会,就要试一试,即使战败,自己努力过,争取过,必然也不会后悔了,而这段经历也将是成长之中最好的教训和积累呀!”

    想到这里,王大石大声说道:“本人若是败妥,自然不敢再讨寻温晴晴!”

    东方清落得意洋洋。

    就在这个时候,风游僧喊道:“东方清落,你这个狗赖皮,当初是你带着温晴晴治疗眼睛,并且答应治好温晴晴的眼睛后会把她还回来,王大石正是信任你,才让你把她带走。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是不讲信誉!呸!呸!娘个嬉皮的!你是横刀夺爱,你真卑鄙,像你这样的人,没有好结果,生孩子屁y眼朝天!”

    欧阳紫云听出了端头,喊着温晴晴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温晴晴,温姐姐,我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有一天夜里,我亲眼见到东方清落跟着狐艳娘子勾勾搭搭,光着身子……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他!……”

    温晴晴听到这话,眉目一紧,脸现惊讶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方清落大喊一声:“住嘴!不要胡说!”身子一跃

    而起,落在欧阳紫云跟前,一个巴掌伸了过去,就要贴上欧阳紫云的嘴巴。

    “紫云妹妹说的没错!”王大石跟着跃过去,伸出手臂,挡住了东方清落的进攻。

    东方清落当即双臂下倾,变掌为拳,掏向王大石的心窝。这一招,正是楞菇师傅当年所授,没有想到东方清落会在此时用出。

    王大石一个纵跳,空中变掌为拳,朝东方清落抡了过去。

    这一拳是王大石气极而发,夹带着巨大的力道,抡去之时,风过叶落,速度快捷。

    东方清落感觉到强悍的力道打来,当下收起拳头,身子侧转,躲过了这一抡来之猛。由此,王大石左手上提,再次凝起拳头,猛地朝东方清落身上落去。

    东方清落轻视王大石,根本没有想到王大石身附大力,同时出拳又是如此之快,连连躲闪之下,已经被迫得远离欧阳紫云。

    王大石落在欧阳紫云的身前,护住欧阳紫云。他再次伸出戟指:“东方清落,你堂堂一个男子,既然做了亏心事,就要敢作敢当,怎么会对一位弱小的女子下手呢!”

    大福右和风游僧此时从人群之中窜出,大骂东方清落丢人无耻,对弱小女子下手。

    群人在此时也都唏嘘议论起来。

    欧阳郎中和欧阳夫人对东方清落也是嗤之以鼻。

    就此一着,便分出了人气。

    欧阳紫云努着嘴巴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这人,看似长得潇洒干练,却不通人情,不识场合。”

    群人听此一说,似有同感,嘴上再次沸腾起来。

    东方清落不经意间被王大石连进两步,心中气愤难平。他不得不对王大石刮目,此时抽出了御金剑,大喝一声,高高跃起,挥洒而去。

    铸剑行,铸剑之艺名扬天下,行中所锻造的剑只锋利传神,驾驭操控如灵。御金剑,性刚至柔,剑法精妙,此剑当空,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耀眼生花。金、木、水、火、土,乃是铸剑行的精髓,御金之剑,可单斗,可与木剑、水剑、火剑、土剑配对相合。

    东方清落是习武之天才,禀赋极高,御金剑已经悉数掌握,加之内功修炼,日渐进步,所驱使之剑更加威力与精妙。

    金色光芒大放,在天空之端,随着剑影移动,形成层层叠叠,如同通向云浩之天梯。驱念之力,非同一般。

    利剑随着剑气,夹着光影,朝着王大石袭击过来。

    王大石刚才已经把东方清落催回一边,保证了欧阳紫云的安全,没有想到,东方清落气急败坏,御起剑法。他平日里很少争斗,所学的方术和武功,大都对付一些鬼怪妖精之类,从来没有正面对战如此精妙快捷的剑法。

    当时,在五台山显通寺附近的山端,王大石曾经见识过东方清落的剑法,在铸剑行新生代之人选中,绝然是遥遥在上的高手之列,今日对战新生代中的高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王大石当下猛地一跃而起,施出刚龙拳。

    岂知,王大石刚靠近一步,御金剑挥过,剑影流转,层层飘移。王大石迅速转动身形,赶快躲过。

    落下脚步,王大石转脸观去,剑影飘过,一棵诺大的古树已经被截成了数段。

    王大石心中一阵唏嘘。

    接着,东方清落御金剑再次驱御而去。半空之中,一道金色的剑气,冲向王大石。

    王大石没有对战御金剑的经验,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闪。恰巧,他身法飞快,轻而易举躲了过去。

    东方清落一心想三下五除二,早些卸下王大石,没有想到却在他的身上耗费如久时间;见他武功已经大进,今非昔比,心中烦不胜烦,连连出招强攻,希望能够抢占先机,瞬时拿下。

    王大石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敢轻举妄动,对东方清落的连连进攻,大都能够及时地躲闪开来。但是,这剑法确实精妙,每接一招,对自己都是一次生死的考验,必须支住东方清落连连的攻击。

    此时,王大石想起当初高人传授武功之时,引领他在茂密的深林之中快速奔跑,使得自己的身体不能够触碰树木,真是煞费苦心。若非如此,今日早就败妥在东方清落的剑影之下。王大石想着,只是到现在为止还不知这位授武的恩人是谁。

    长剑舞动,在半空之中荡起道道尘烟,紧紧跟随着王大石,接着,一道剑光从胯下刺过,好在王大石反应极快,才幸免躲过。

    这一连急攻,费了东方清落不少力气。王大石左转右翻,此时也气喘吁吁,赶紧调整体内气力的分布。

    一阵急攻急伐,王大石再度感觉到危险随处影随,必须断了东方清落手中的御金剑。

    王大石再次躲过一剑

    之后,突然,连速空翻,靠近东方清落,双臂长长伸出,使出擒龙手,双掌不停地叠绕穿梭,游走在其身畔。

    东方清落挥出一式。

    王大石伸出膀臂,抵开他的手腕,使之偏移,接着双手瞬间伸去,一手扣他的脉门,另一只手,聚起力道,如同游龙一般,只听“敖——”的一声,冲向东方清落的心口之处。

    王大石武功有了些许的进步,但是东方清落哪里知道王大石居然会使出这样令自己觉得很是陌生的武功来,而且这武功,紧紧地缠着自己,缠身随影,游移不止,当下猛地一震,稍不留神,胸口之处竟然被抓了个口子,冒着血滴。

    东方清落见到胸口的伤情,大是吃惊,他害怕被群人看见,惹得贻笑,身子未落之前,瞬间将手中的御金剑高高抛起,双手一掸,利用衣装的角边把伤口盖得严实。御金剑高空中落下,他接住御金剑,仍然傲然凌峰,作出英姿逼人之态。

    其实,他这一动作颇显仓促,伤口虽被盖住,但是,他竟然没有想到,衣装乃是棉布所织,鲜血洇在衣装上领角前,红了一大片。

    群人都不知刚才他将御金剑高高抛起所作何用,当下见到血痕,且已明白缘故。

    大福右的嘴巴最不会饶人,哈哈一笑,说道:“呵呵,东方清落,你这个小子,你想遮丑反而愈加扬丑,且问你的领角之处湿湿的一片,所是何物?真是倒劲,这只是场比试切磋,你却挂了彩!呵呵,这叫什么,这就是挨了刀子的大老鼠,头上戴着两朵大红花,跑去买猫肉!……”

    “哼,关你什么事?”东方清落怒眉斜扬。

    欧阳紫云呵呵笑道:“大福右,你说的真是好玩,依本人看,这老鼠挨了咬,头上戴着两朵大红花,根本不敢去买猫肉!”

    大福右一顿,说道:“呵呵,这又是为什么呀?”

    欧阳紫云说道:“哼,他只会到粮食仓前,鬼喊着买猫肉给人看!”

    哈哈哈……

    大福右的口中尽是无聊废话,被欧阳紫云这么一撮和,群人自是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便是胡大雄也露出斜斜的笑意。

    东方木白一脸无奈,不知道帮助谁。身畔铸剑行众人,大都并不喜欢东方清落,面无表情地观看着。

    风游僧润了润嗓子,说道:“呵呵,东方清落,刚才大福右所问你尚且没有回答呢!且问,你领角之处,红了一大片,那是什么?是血吗?”

    东方清落阴着脸,没有回答。

    大福右倒是快言快语,跟着风游僧调侃起来。

    “那么大福右,依你所说这是什么?是血吗”风游僧道。

    “不是!”大福右摇摇头。

    “是汗水?”风游僧继续发问。

    “不是!”大福右依旧摇头。

    “难道是泪水?”风游僧诧异。

    “不是!”大福右自若其是。

    “那是什么?”风游僧似乎想急于知道。

    “那还能是什么?”大福右反问。

    “哈哈哈……原来是那个呀!是呀,谁也想不到吧!”风游僧似乎已经悟出端倪!

    “那是自然,呵呵,人家打仗切磋流血、流汗、流泪……他,呵呵,原来是他吓得小鸡j流下尿呀!”大福右大呼。

    群人再次笑了起来。

    欧阳紫云说道:“大福右,你说话也不害臊,真是羞死人了!”

    说完,欧阳紫云转过脸去。

    王大石听欧阳紫云这么一说,便觉此处未婚女子较多,此话不宜。见到欧阳紫云转过脸去,他不知不觉间朝温晴晴看了过去。

    这一看去,王大石的心再次被震颤着。

    东方木白走了出来,对东方清落说道:“弟弟,劝你多少次了,你还是赶快把温晴晴还给人家,平息这场比试,无故争斗,总会多结下恩怨,冤怨相报,何时善终,你又如此固执呢?你再不听劝话,哼,苦头必然有你吃得,刚才的笑话,群人对你的鄙视和奚落,难道不是你自己招惹的祸害吗?”

    东方清落此刻自然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导,回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哼,不过,你最好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父母,这样我还能称呼你一声哥哥,若是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或者父亲,之后,我连你这位‘哥哥’都不会叫,都不会喊,咱们断绝恩情的来往罢了!”

    东方木白听了这厢之言,再想多说也是无话了,只是自叹了一声:“唉,多怪父母平日娇惯!”

    王大石听到他们兄弟两人的对话,他看着东方清落,心中说道:“我曾处处忍他,让他,由他,耐他……天道公平,十年之后,若是不能改教,我且看他!……”

第206章 轻视

    王大石的心,一直在等待,为此,他劳其筋骨,习练武功,等待着所期望的和预想的一步一步地实现,当此刻他的眼神再次光顾不远之处,那亭亭玉立,曾经相处甚合的温晴晴时,他发现,她的眼神似乎被世间的风浮吹袭,似乎看透了尘世,所展露而出的是那份陌生而又让人恐惧的沉静。

    “她不是这样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一定……她的性格不可能改变得这么快!”王大石这样想着。

    温晴晴转过脸,回望王大石,她没有任何表情。

    王大石心中再次一酸。他鼓足勇气,深深地再向她看了一眼。

    温晴晴依然如故,那份沉着与冷静依旧。

    王大石心恸万分,不由得身子抖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东方清落本是高傲自负之人,从未吃过一点儿苦头,如此被奚落,此时大气,当下御起剑只,蠢蠢欲发,表情也由之前的冷漠变得更加地凶猛与骁悍。

    王大石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见到东方清落剑只就将伸来,振作了一下,只是他抖动的身子依然没有恢复。而此时,东方清落正自运气贯身,瞬间就驱起御金剑。

    “那该怎么办?王大石,你不能经不起打击,你不能狼狈,人生的经历就是如此,就是从无数的打压和狼狈不堪之况景之下崛起的,‘从屈辱中走出来,更有尊严!’那么,在打压打击之下站起来,岂不是更加坚毅,更加彰显魄力吗?”王大石想着,心中平息了抖颤与躁动,所增添的是因自我鼓励激进而起的雄雄大志。此刻,他的心中一直在奔涌着潮流,这股潮流,似乎要顶破重压在身心的那块石头,冲发而出。

    王大石接着想到:“……或许,或许,温晴晴的心还为我而留,只是此时拼杀受到惊吓,所以如此的莫作一视。当时,她在离开我的那天,她亲口让我等她的,她不会变!当下只有战胜东方清落,才能把她带回来!……”

    想着,想着……

    就这样,王大石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当下再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顾,所有的念头集结成立一个信念,那便是“只有战胜了东方清落,才能把温晴晴带回到自己的身边,才能够证明自己,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

    王大石展开了步伐,再次摆起了武姿,这个姿势依然是《散武术》中的起步式,一心面对将要攻上来的御金剑。

    东方清落拨动剑只,朝王大石的心口刺去。王大石一个翻身躲过,回过身子,正将要把瞬间酝酿的一掌打去。这一掌乃是刚龙拳中的一招,每每用拳打去,已经司空见惯,以拳变掌,以求在平实的套路之中突出变故,给对方一个诧异。

    然而,没等王大石出招,东方清落剑尖上挑,剑锋迅速回转,拉向了王大石的腰部。

    王大石没有想到东方清落这一剑回转之力巨大,速度如此之快,剑尖竟然能够迅速回转,单凭东方清落施出此招,那是绝然没有到达的火候,一惊之下,不由得疑问连连。

    御金剑,产自铸剑行,乃是该本门派之中所用的剑只。铸剑行从事剑只的制造和买卖,本门派之中,所用之剑,自然与外售有所区别,若说铸剑行乃是行道之中的大门大派,那便是全赖派中的铸工艺,此等技艺,帮助该行铸造精品之剑,加之精辟剑法,使之铸剑行名光大动。

    而此御金剑便是一把上好的

    剑只,锋锐灵动,无与争锋,更让人惧怕的是,此剑的出其不意。

    东方清落出剑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剑尖本前伸上挑,没经调理控置,陡然回转下拉,此剑如此奇妙,真算是剑法入神,犹如天助,料想王大石躲开不过。

    施完此招,一直板着脸的东方清落露出微微的笑容,从这种笑容之中可以看出,此场比试应该是胜算在握了。

    王大石身临险境,燎发之急,已经难以突破,他打量前后,若是反身躲转,必然剑尖触碰腰身,受到大伤;身子若是上下躲挡,只要东方清落转下攻之长剑为斜刺,必会封住自己的喉咙,那便举手投降,自愧不如,认输是了。

    自王大石身兼武功之后,平日遇事争斗,已然有些经验和胆识,此时,他正聚气通力,贯通右臂,朝着东方清落面门落去,只是此掌落下,只要力度控制不好,必然会毙了东方清落的性命,而自己也将触碰剑只,若是不死,也苟且残废地活着,如此也不是切磋比武的本意。王大石想到这里,迅速诋毁了心中的想法。

    剑尖就将触碰腰身,已经不容他再多想象,既然是比武,也不会得到外人的帮助,就在当下,王大石已经变拳为掌的那双手,迅速张开,本来他打得是刚龙拳,然而为了新奇,把拳变掌,当务之急便把这只手掌张开,使出了擒龙手。身子当空下俯,单臂如龙潜入,扣住东方清落的手腕,猛地一抽,正是擒龙手之中的一个招式。

    东方清落只觉手臂陡然一麻,瞬间力道消失殆尽,接着被王大石轻轻一推,落在了边处,剑只失去掌控,从王大石的腰身之处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咣啷——”一声轻响。

    这剑只刚才已经触碰王大石的腰身,落下之时,还是贴在王大石的身上,只是,力道全无,并没有使得王大石受伤。

    王大石没有想到刚才这一招果然奏效。

    东方清落只顾及剑只的走势,却疏忽于防守,见剑只落于地上,迅速又拾在了手中,正要挺剑再刺,王大石已经察觉,当下一招,迅速使出,又是擒龙手中的其中一招,这一招,如有神助,用得是如此得力顺手,竟把东方清落的手臂牢牢擒住。

    只听东方清落一声呐喊“哎哟——”手臂被扣得紧绷,手腕之处,青筋暴涨,接着又听“咣啷”一声,御金剑再次掉落在了地上。

    王大石第一次靠近东方清落,第一次发觉他的面容如此的焦灼,如此的苍白。

    东方清落失去御金剑,犹如壮士断腕,右臂又被牢牢紧扣,实难动殚,在群人面前,本想炫耀,又不忍让群人见到自己挫败的样子,当下,忍着巨大的疼痛,伸出左臂,朝王大石胸口推去。

    王大石身子一弓,轻巧躲过,接着伸出一拳,直取东方清落身腹。

    又听“彤——”的一声空响,东方清落已经跌在地上。

    大福右此时哈哈畅笑起来:“东方清落,你还是认输的好,凭你的剑法,也配得上与王大石相比嘛,真倒劲!咱不通武功的人都看出来差距,你这个小子,早就告诉你,要平下心来,扎实实地学习武功,点点滴滴的积累。呵呵,你小子就是不听话,吃亏还在后头呢!唉,怎么说你呢?嘿嘿,你就是猴子的嘴巴里塞了一根虎毛,装得让人觉得你吃了头猛虎!”

    大福左接道:“猴屁股塞虎毛,猴皮画斑豹。真会炫耀!”

    “呵呵,东方

    清落,你还不认输呀,王大石已经胜你三招,你那破剑法就别再拿出来献丑了!你若是想胜过王大石,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若是没有办法,本人遣你回去再学五年十年再来比武切磋!娘的个嬉皮的,有点武功剑法,看你逍遥自在的,看你骄傲自满的样子,今天怎么了,装死了个熊!哼哼!”风游僧喊道。

    东方清落一脸丧气,此时,他的哥哥东方木白实在看不下去,说道:“弟弟,我早就说了,你会吃苦头的,不是你的,硬卡着也不光荣。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跟着派中的几人一起走了。

    听到东方木白的说话,东方清落哈哈一阵大笑,回道:“哼,你不是我的哥哥,本人也不需要你的管教!”

    东方清落一番话说,东方木白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硬是没有转脸。

    王大石指着东方清落:“你是认输吧!本人不需要再证明谁对谁错,我只想把温晴晴带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回到自己的身边。”

    东方清落“哼”的一声,没有吱声。

    王大石转过身子,他想看看温晴晴,他想看到她那惊喜的眼神和动情的一抱,只是这时东方清落从地上站立起来,运起双掌朝着王大石推了过去。

    王大石没有料到,东方清落会如此卑鄙小人,当下身子猛地再转,轻巧躲过了攻击,就在躲转之时,体内已经暗暗地运起真气,准备对战。

    东方清落见王大石躲过,再度施出手掌,朝他心腹之中推了过去,这一掌下去,虽然不能把王大石怎样,但是此掌在王大石不经意之间而发,属于极其阴险的招式。

    王大石左臂横捣,另一只手臂迅即伸了出去,这只手臂已经聚集着巨大的力气,当下施出,绝非偶然,胡大雄、熊杀羊都拜授过此招的攻击。

    只听“咚——”的一声响,东方清落身子后落,跌在地上。

    而王大石刚出拳脚之时,陡然发现,东方清落刚才所展的两招,依然是楞菇师傅当年传授的《散武术》中的武功。如此说来,他在离开了乡土派之后,只学会了驾驭剑法,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这一拳下去,胡大雄哈哈一笑,走了过来,说道:“刚才这一拳力道着实不弱,想必东方清落数日之后才能恢复过来呀!”

    东方清落彻底跌落在地上,一时不得动弹。王大石这才松下心来,抖了抖身子。这一仗,他打得特别的辛苦,提心吊胆,一心想着不能输,这时,总算能舒缓了一下心理,做个深深地呼吸了!

    王大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心底轻松多了,头脑也异常地清晰,他走到了东方清落的跟前,说道:“该证明的也已经证明了,不过,你要记住,楞菇师傅当年的选择必然有她老人家自己的打算和目的。你烧毁乡土派,本人也不会再找你算账,当时,是你从本人身边骗走了温晴晴,现在,我要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说完,王大石抬起头,看着身畔不远之处的温晴晴。温晴晴的泪水,浸湿了整张脸颊。

    温晴晴没有动。

    王大石心下一惊,对东方清落说道:“怎么,你还想在众众睽目之下抵赖,难不成你又说话不算数,还想把温晴晴拦着吗?若是如此,本人再不会像之前屈服与你,必然跟你决个你死我活!”

    东方清落哈哈一阵苦笑,苦笑之中依然显露着对王大石的不服,对王大石的轻视。

第207章 不知所措

    看到东方清落的笑,王大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说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方清落摇了摇头,眼神之中依然在蔑视,他看了看身畔的温晴晴,然后对着王大石说道:“呵呵,真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输给了一个憨头憨脑袋的大愣子!王大石,温晴晴就在不远的身边,本人并没有用双手拽住他,也没有拦住他的意愿,若是她愿意回到你身边的话,自然她现在就可以跟着你回去,可是若是不愿意跟你回去,相信你抬着八门的花轿来也未必能够请得去!”

    “东方清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大石气道。

    “哈哈哈哈……”

    王大石更加恼怒:“你是在要挟我,还是在要挟她?她一个姑娘家,你不可以如此卑鄙无耻!”

    “哼哼,王大石你别要激动,温晴晴她孤身一人,有什么可以让我要挟的!凡是你情我愿,哈哈哈……你问问她吧,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东方清落大笑。

    王大石指着他说道:“你,你年纪不大,倒是老道!”

    “哈哈哈……”

    大福右看得不服气,骂道:“你个小子,你这畅快的笑是什么意思,人不大,却笑得如此高昂,你再笑,老子让你跪下吃泥!”

    东方清落指着大福右:“若非我今天落败,我让你们乡土派全部死光光!”

    大福右气得厉害,冲过来“啪”的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这孩子,真是没有救了!”

    东方清落就将还手,始终还是忌惮着身旁王大石的佑护。

    一会儿过去了,王大石似乎明白了东方清落的意思和意图,他转脸朝着温晴晴看了过去。

    温晴晴站在东方清落的身后,低着头,不停地抽泣着,看不到她任何的表情。

    王大石想走近她处,就在这时,突然一道亮光惊天一闪而过,只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飒——”的一声,接着,颈脖之处,寒意森森。

    “这是刀剑的暗中攻击”王大石已然察觉出来,心想:“这不是御金剑还能有什么,这不是东方清落还能有谁,如此的卑鄙小人?”

    王大石心中有丝惊讶,在他的心中,东方清落孤芳自赏,刚愎自用,虽然是位极端的败坏分子,不至于会暗中放箭,生出杀意,而背后这等动静和如此用心,分明就是想致自己于死地,由此王大石不敢相信。只是,就在这犹豫之时,突然听到欧阳紫云“啊——”的一声大叫:“你想杀人!——王大石,赶快躲避!”

    王大石刚听到动静之时若是躲开,必然是得心应手,而再次听到欧阳紫云大声叫喊,惊怵之余,只听剑声从后头带着杀气冲来,此时躲挡已然不及。

    见到御金剑锋锐的剑锋就将从王大石的后背之处冲过,温晴晴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东方清落丧心病狂:“王大石,老子今天要取了你的命!”

    王大石想躲开已然不及,心中想:“今日终于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靠着自己的双手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为带回温晴晴而时刻不忘努力,只是,此时,若是自己死在了这里也罢了,终究没有辜负当初温晴晴那份心愿和心意!”

    想到此时,王大石猛地转过脸来。

    那把御金剑,剑锋已经贴近自己的胸前,无法躲开,剑尖已经破开衣裳,触上皮肤。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之中,一双黑色的影子迅速游移过来,黑影子身子拉长,“嗖”地迸出,一个事物打在了东方清落的手腕之上。东方清落只觉手腕之处猛地一麻,陡然之间,力道全无,接着,手中的御金剑落在了地上。

    那两只黑影子没有停下脚步,在东方清落身畔绕前绕后,只听“咚咚,碰碰……”一阵打斗声停,接着见到东方清落蹲在地上屈膝抱头,痛喊饶命。

    群人见到这双黑影都感到惊讶。

    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见到王大石脱离危险,本悬着的心,此时也平静了下来。

    王大石识得黑色的影子,正是传教身法的高人,这只黑影阴阳双音。

    黑影的再次出现,王大石很是惊讶。当初,练完擒龙手和刚龙拳后,不等王大石看清楚面貌,黑影子便已经消失,自此以为再也碰不上,当下再见,心中一阵惊喜连连,迅速跪在了地上:“多谢恩人救命!……”

    王大石这话还没有说完,这只影子朝他打来,这让王大石一个怔惊。

    王大石一闪躲开,说道:“二位恩人,这又是为何,若是王大石有错,必然听从恩人的指责,面壁思悔,重新做人!……”

    “哼哼哼……咱老子传授你拳脚,当初你是怎么答应老子的?”黑影中的男者说道。

    王大石一愣:“额,额,额……什么,没有,没有吩咐呀!高人若是有何吩咐现在可说,本人乐意去做!”

    黑影子再次朝他冲过来:“老子当初的目的就是让你狠狠地扇东方清落的耳光,教训教训他,而你……”

    王大石瞬间想了起来:“恩人所说极是,在下不敢忘记,只是,只是,东方清落已然落败,多扇动几个耳光,又有何益?本人从小尝尽屈辱,

    深知屈辱的滋味,只要东方清落能够改正,又何必多多计较呢!又何必让他颜面尽失,无脸做人!”

    这时黑影子停留下来,渐渐地显出了轮廓,王大石想看清他的面目,只在这时,“嗖”的一下消失了,接着传来粗拉拉的男音,冲道:“小子,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也学会欺骗,也是口是心非,只怪当初看错了人!”

    王大石自然记得当初答应高人扇东方清落的耳光,只是当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出手,东方清落已经落败不堪,难不成把他从地上拉起,托着他残废的身子,再扇他的耳光吗?

    王大石朝着声音发出之处寻觅而去,始终没有见到黑影子,他好似故意在掩饰,即便是说话也是男女搭配的阴阳怪腔,让人难以辨知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在王大石的心中,这个人好似是阴阳双面人,是一个身子长着两只头的怪人。即便如此,王大石依然尊重尊敬他,必然,是他传授拳脚,自当感恩。

    一阵风吹过,黑影子从天而降,身法飘忽,伸出四肢手臂,一边使出刚龙拳,一边使出擒龙手,朝王大石拿过去。

    王大石大吃一惊,当下才发现这位高人合用一个身子,除了长着两只头之外,还各长了两只手臂,应该是个连体的男女。

    这一攻来,王大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是传授拳脚的恩人,宁愿受死,也不能施展拳脚相对。可是阴阳连体双面人两招来得实在迅猛无匹,若不躲避及时,万一被拳打手拿,也着实不轻。

    想着,王大石身子一侧,便想滑过。

    阴阳连体人手法变动,一齐朝王大石扣过来。

    王大石本无心战,所使出的招数均为两人所传授,容易被破解。阴阳连体人所使出的招数,王大石也能够自如找到缺口,躲开攻击,按照这样战法,所拼的便是耐力。然而王大石身负丰厚的内气内力,源源不断涌身而出,武功造诣已经过历练,逐步提高,若非出于感性相让,阴阳双面人未必可以拿下。

    一阵对战,没有分出高低。

    王大石不敢求胜,又觉得如此恋战,毕竟不好,他想停下来问个究竟,只是阴阳双面人步步紧逼,没有停手的意思。

    又对战了一会,王大石索性停了下来,这一停下,给了阴阳双面人乘虚而入的机会,瞬间临立王大石的面前,伸手去封王大石的穴道。

    王大石只觉半身一麻,登时没了知觉,再想动弹也是不能。

    这招正是“封穴手”纯熟精炼,弹指之间,却让王大石定住不动!

    身旁的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想王大石憨实本分,怎么惹得这双黑影怪人。

    擒住了王大石之后,阴阳双面人闪到别处,唯怕被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阴阳双面中发出女声老者的话音,说道:“既然咱们今天已经教训了东方清落这小子,咱们也不需要别人再帮咱们教训他了!”

    男声老者接着话音说道:“是的,这两套拳脚留给这虚伪的混人自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咱们废了它!”

    王大石听这对话自然也明白了,原来,阴阳双面人只所以传授自己的拳脚,是想让自己教训东方清落,然而自己并没有应阴阳双面人的要求扇打东方清落的耳光,所以阴阳双面人想废掉自己的武功和身法。

    “不行,我的武功和身法虽然是阴阳双面高人所传授,但是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头才学会的,自己是付出努力的,若是说没有完成阴阳双面人的要求,将来这套武功身法不用便是,若是废掉我的武功,那他们一定会用大力气推向我的丹田,那,那我将来再也没有办法学习武功了,本来我的丹田被老仆黑针所扎,不能学武,这才能学,且又要受到攻击,真是危险!我,我不能没有武功,我不能不学武功!”

    王大石这样想着,还没有防备,只见阴阳双面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掌推向王大石的丹田,另外两只掌朝王大石的命门落去,看这样子果真是想把传给王大石的武功废掉,所以先从丹田和命门下手。

    阴阳双面人双手刚一贴近,王大石突然觉得身骨一震,接着,体内奇经八脉沸腾,一股真气冲破死穴,身子居然有了知觉,同时,丹田和命门之处一股气团不停地转动,越来越加丰厚。

    王大石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觉得两人口说要废掉自己的武功,可是双掌贴近之后,内气沸腾,贯穿身体内外,力气更加劲道!

    阴阳双面人似乎感知不妙,立刻松开双手。只是,两人刚操动体内真气,真气刚从体内迸发而出,却又立刻收理,两股力道相碰,只听“彭——”的一声轻响,被气力冲倒在地。

    倒在地上之后,阴阳双面人展开衣盏,把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唯怕被人看见。

    大福右和风游僧觉得奇怪,赶紧跑上前去,想看看这人的真面目,哪知刚抬起脚步,“嗖”的一下,阴阳双面人从地飞起,消失在眼界之中。

    王大石没有按照两人的嘱托行事,让两人很是失望,得知两人要废掉自己的武功,心觉也是应该,只是害怕被废掉武功之后,从此之后不能再学,所以宁愿不

    用也不愿意丹田再度受伤。然而当下发生这等状况,却让他再度吃惊。

    从声音上辨别,阴阳双面人年事已经不低了,虽然身负武功,但是受到这样的创击也不可大意。王大石赶快寻觅而去,想看看是否受伤,只是哪里还见得人影。

    王大石内疚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啪啪的快板声和刺耳的二胡声传来,声音传来之处走来两位老人。这是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位老头子搀着一位老太太。老头子个头矮小,身子稍胖,一副笑脸,头上插着一朵红色的布花。老太太身子高挑,画着浓眉,头发上缠着两朵花,一朵红色,一朵是鲜绿之色。老头身上所穿的是土灰色的长袍,老太太上身着碎花瓣托退长腰裙,服装破烂折旧,一看上去,便是民间乡土佬的模样子。

    王大石突然想起,这两位正是民间的二人游,他们是一对夫妻,每逢人庄之中办喜事都会有两人的身影出现,放一挂鞭炮,然后说两句好话,便可以得到主家的赏钱。当然置办丧事,自然也少不了两人的身影,提上两刀草纸,捂着眼脸,装着哭两声,自然也获得主家的赏钱。门市开业、重大集会、庆功仪式,都有此两人的身影出现,仿佛这两人是有千里目和顺风耳的本领,喜丧之事尽落耳底。之前,行道中的各门各派齐聚五台山显通寺集会商议破解南阳先生灾祸之扰时,两人出现过,一位打着快板,一位拉着二胡子,摆着舞步子,着实喜庆了一番。

    大福右见着两人乐开了嘴,说道:“嘿嘿,这里头也没有结婚的喜庆,也没有死人的悲伤,更不算是集会或是举行什么仪式,两位是不是打听错了,这里可没有人肯给你们赏钱!”

    老头子呵呵一笑,打起了快板,唱起了民间谣。然后说道:“今天东方清落小子被教训自然就是好事,就是妙事!”

    老太太这时候点起了手中的鞭炮,只听啪啪一阵响,一阵浓烟飘起,惹得群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老头子走到王大石跟前,向王大石讨钱,王大石身上没有分文。

    风游僧冲了过来,指着两人说道:“今天不是王大石的喜事,等到他娶媳妇那天,咱们双倍给你奉上!”

    老太太说道:“今天他教训了东方清落,为自己出了口气,而且打了胜仗,自然是好事情,这钱怎么也得出,这是喜钱,给了之后喜上加喜!”

    王大石没说什么,风游僧知道他没有钱,从口袋中替他给了一吊钱。

    两人从来不嫌少,也不嫌多,就将赶别的场子去了。

    欧阳紫云觉得有意思,拦住他们,说道:“嘿,你们两人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咱们众人遗憾!”

    老头说道:“呵呵,小家子,这又有何遗憾,你说说!难道,难道你觉得那东方清落被教训的不够吗!”

    欧阳紫云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本姑娘才没有这等意思。只不过,之前,本人见识过二位的舞姿,两位若是能够摆动一下身骨那就好了,虽然说不是好看,也不美观,但是很好笑,滑稽的要死!”

    没想到听欧阳紫云这么一说,老头子呵呵一笑,摆起了舞步,和老太太跳了一阵子,就离开了这里。

    王大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二位要传他武功,竟是因为从溪水中摸出的那块石头……这是这位“鬼胡子”老头的承诺。

    远处的东方清落,受了拳脚,身子疼痛,躺在地上,一时半会不能起来。温晴晴蹲在他的身旁,眼中尽是水汪汪的一片。

    想起温晴晴父亲的死,想起她孤身一人,王大石心中一阵凄落,他端着步子走到了温晴晴的身畔。

    温晴晴看着他,依旧没有吱声,仿佛从来不认识王大石一样,自顾地照看着身边的东方清落。

    数步之遥,仿如隔着天桥。王大石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他鼓起勇气踏前一步,走在了温晴晴的跟前。

    “温晴晴,跟着我走吧,我会保护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欺负!”王大石伸出手,等待温晴晴,希望她能够迅速伸出手或是一个回应。

    温晴晴瞪着眼睛看着王大石,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浅浅地摇了摇头。

    王大石耸起眉头,他以为温晴晴没有听见,再度向她凝视而去:“温晴晴,曾经是我对不起你,东方清落把你带走之后,我非常地想念你,每天勤学苦练,想把你带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你有个归属,现在,我可以了!我可以做到了!”

    温晴晴的眼泪涌了出来,此刻,她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她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王大石从来没有如此大的勇气,在众人之前,袒露心迹,追寻爱意,与之前相比,确实长进不少。群人,都静立在当地,当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全然明白了。

    大福右兄弟俩跟王大石一个村子,知道王大石曾经婚娶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对他的婚事非常的关切,但见温晴晴冷漠的表情,有些心急火燎。

    风游僧也急得直跺脚。

    王大石愣愣地站着,他没有得到温晴晴的回应,他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满腔的热血激情彷如置入冰窖,他有些不知所措。

第208章 危险交加

    四周尽是起伏的山岭,树木林立,安森静谧,飘散着深幽之韵,显得孤单。

    王大石依旧等待着温晴晴的答乎。

    突然,温晴晴摇了摇头,伸出手,用右臂衣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抽噎起来。

    风游僧忙着催促说道:“温晴晴,王大石就在你的身边,你,你还在犹豫什么!”

    大福右叹了一声,说道:“唉,真是倒劲!当初东方清落硬生生地把你带走,赖着不把你还回来,王大石为了能够把你带回,每日起早贪黑,练习武功,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你总得对得起王大石这番心意呀!……”

    “那是自然,当初,可是王大石救了你的命,像他这般人,现世少有了!你若是嫁给了他,他一定会对你好好的,你们必然是世间最幸福的一对!”风游僧说。

    “是呀!”大福右跟着添油加醋,说道:“王大石这孩子真的是一块好料子!他要是块木头,就能做柜子的中梁,他要是泥胚子,准能烧出红砖来!俺要是有个宝贝女儿,准许配给他!”

    大福左别了大福右一眼,说道:“哪里柜子、红砖!他要是块木头,就能做房屋的中梁,他要是泥胚子,准能烧出精美的陶艺来!”

    “什么木头、泥胚子的,你们总是不正经地瞎说,添砖加瓦!”欧阳紫云冷着脸:“你们都不懂得我们女孩子的心思,瞎在这里掺和干嘛?真是没事找事的闲!”

    被欧阳紫云这么一说,谁也没有再吱声一句。

    其实,不管谁说,王大石是不愿意的。他不愿意温晴晴是听了别人的劝言才回到自己的身边。此刻,王大石自可以带走她,只是,在他的心中已然觉得,这样的做法,已然有种强扭的早瓜一般,失去了原来将有的味儿。

    王大石想让温晴晴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走,他觉得这样的爱是纯洁的,这样的爱是单纯的,这样的爱是自然的,这样的爱是和谐的,是温馨的。

    她的眼角残留着泪珠,她的面容苍白如纸。许久不见,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仿佛经历事端沧桑洗礼后的一个谙事多解之人。她看着王大石,低下了头,泪珠再次滚落在脸颊,滑落嘴角,滴在地上。

    王大石心恸如绞,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温晴晴稳稳地站了起来,向王大石身边走过来,迎了面。王大石发觉她已经蜕变,她变得沉稳,变得安静,她不再那么纯洁;不似那曾朴素、无知、纯净的姑娘家,这不是一位十**岁姑娘所能具备的,她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她稳实步子和冷静的面容令王大石茫然,令王大石失措,令王大石的心起伏不定。他一时间,脑中空白,什么也不知道。

    她的脚步在王大石面前停住了,低下了头,像是一个罪人一般,让王大石的心再次如尖刀刺割。

    缓了一会,她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温晴晴。”王大石开口问道。

    温晴晴抹去泪水,低声地说:“对不起,王大石,本人辜负你的心了,我也不配让你等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大石凝起浓眉,他不理解温晴晴所讲何意。当初,东方清落带走她的时候,她亲口让王大石等她,也是她亲口说要好好照顾王大石一辈子,而时隔不久,再一见面,却说出此话,委实让王大石难以想象分别时日终究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晴晴,这些时日不见,你变了,你长大了!”王大石说完,怔怔地望着她。

    温晴晴说道:“我,我不能够跟你走,请你原谅我!”

    “为什么?你还记得……”王大石没有说完。

    温晴晴点了点头,说道:“王大石,你什么都不用说,都是我的错。我当然记得,当然记得你对我的好,记得,当时我要你等我。

    我,我当然记得,你为了我,被铸剑行的众人耻笑,那曾经的一点一滴,对我的同情,对我的救恩,我当然记得……”

    “那,既然记得,那你又为何?”

    温晴晴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说道:“王大石,我……”

    她似乎使出全身的力气,始终没有说出来。

    王大石很是急切。

    温晴晴苦笑一声:“我已经怀了东方清落的骨肉,我,对不起,现在,现在我,我很爱他!”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般在王大石的头顶轰响,令他心颤肉跳,摇摇欲坠,不能自控。一时间,脑中嗡嗡作响,万念俱灰。

    只听东方清落一阵哈哈大笑,对王大石说道:“呵呵,王大石,你武功长进不小,哼,若是有种,我们三年之后的今天再作比试,我会让你败妥在本人的脚下,我要用我的脚尖踩踏你的头颅,让今天的屈辱一扫而静!——呵呵,而今天,即便是你胜我,你依然不能把温晴晴从我身边带走,哈哈……”

    东方清落说完,持起御金剑,挥动手腕,向下一扫而去,白光闪动间,只听“碰——”的一声长响,一阵沙石飞扬,待尘石落静,身影俱已消失无影。

    “清落,你去哪里?”这时,温晴晴像丢了魂一般,寻找东方清落的影子,不住地四顾,可是,终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她顺着山路,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寻找而去,不久,消失在了当地。

    王大石看着温晴晴急切的样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酸不已。

    风游僧“哎呀”一声大喊,说道:“天生的一对,就这样被割开了,真是可惜!”

    此时,很少说话的南阳先生开了口:“王大石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心怀慈善之念,自从进入土葬派那日起,便是殚思竭虑,想方设法,全心全力破解南阳家族祸灾,如此青年才俊,将来必然取得美人家归。东方清落与温晴晴相结,虽然不算是正当手段,但却也算是两人的缘分,又何必郁郁不解呢!”

    王大石听了之后,心有触动,他不甘愿地点了点头。

    大福右叹道:“王大石真是可怜呀,只怪本人没有娶妻生女,若是有后,必然把女儿嫁给王大石算了!”

    欧阳紫云说道:“大福右,你又在瞎说,你若是有了女儿,未必舍得把女儿许配给王大石!”

    听欧阳紫云这么一说,大福右转过脸去,说道:“呵呵,欧阳紫云,本人瞧着你年纪已算不小了,长得如花似玉,也该找个婆家了,倒不如本人在此为你与王大石牵只线,拉个红绳子!你说,好是不好!”

    大福右不知欧阳紫云与欧阳芝青的关系,随口一说而已,哪知,不仅动怒了欧阳芝青,便是连欧阳夫妇脸色也颇显难堪。

    更为之气愤的是欧阳紫云,她冲着大福右说道:“你,瞧你的嘴巴吐出出什么好话来,像王大石这样的大憨子我才不要嫁给他!你岂不是在群人面前有意羞辱我!”转向王大石,带着泪面,“哼,大憨子,还要娶媳妇呢!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媳妇,就你这憨子!呸,下次谁若是再在我面前提到他,我绝不饶恕!哼,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在欺负我!……”

    大福右也是玩笑之言,没有想到惹得欧阳紫云大发雷霆,哀哀叹了一声,只怪自己的嘴巴多事。

    欧阳紫云说着,指向了王大石,冲道:“王大憨子,你让我丢尽了脸,在群人面前,我要你现在就为我澄清事实,你对着群人说,我俩没有关系,不会娶我,你若是不说,我就教训你!”

    固然,欧阳紫云脾气上来,已然忘记王大石多次相救之恩。

    王大石看着流着泪水的欧阳紫云,不知道说什么。

    在场的群人都是吃惊,欧阳郎中和欧阳夫人本未想到会出这事

    ,赶紧喝止自己的女儿,连连向王大石致歉。

    大福右见得欧阳紫云还在生气,赶快跑了过来,用一双手直扇自己的耳光:“哎呦,都怪你不会说话,就你的嘴巴会漏缝,用针线把你缝起来,再多嘴就把你的嘴巴打成歪草鞋!……”

    直到欧阳紫云心中气消,大福右才停止。

    欧阳紫云指着大福右说道:“大福右,就是你的嘴巴能讲,可是你说的,你就把你的嘴巴打成歪草鞋给我看看瞧!呵呵……”

    大福右一把年纪,心态倒好,陪着笑,自然不会生气。可是,欧阳紫云如此要求,欧阳夫人却当了真,责令而道:“欧阳紫云,不许放肆,大福右叔叔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不许闹了!”

    欧阳紫云看了看欧阳夫人,挤了挤眼睛,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就将回去,只听欧阳郎中此时说道:“紫云,刚才大福右叔叔随口一说不必放在心间,爹爹和你娘已经把你许配给欧阳芝青,你不必担心,谁也抢走不了你!”

    欧阳郎中此番一说,意是劝解欧阳紫云,宽慰她受伤之心,确然,他实在不了解欧阳紫云的心里所想与所念,听到这里,本已经归乎平静的欧阳紫云再度气愤,比之刚才更加的厉害:“我不要你提他的名字,你们都讨厌死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见到欧阳紫云如此动怒,欧阳芝青跑了过来,刚到跟前,便被欧阳紫云推倒在地上,然后拔腿就跑走了。

    “紫云——你到哪里去!”待等欧阳夫妇反应过来,欧阳紫云已经跑了很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这里乃是凶险之地,山石陡峭,树木密布,森森恐怖。溪流纵横交织,河深水快,曾经发生过很多传奇之说,且与鬼怪、蛇精、恶毒,息息相关,无不让人遐想联翩。此之要地,危险随身,凶恶遍布,确实不是一个女孩子孤身落栖之处。

    欧阳夫妇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唉声一叹,其中欧阳夫人追上两步“紫云——紫云——”终是没有追上去。

    欧阳芝青慌忙地朝不远处的欧阳郎中看去:“父亲,这,这里山势险要,怪物重生,危险的紧,可不能让紫云妹妹一人走丢了,若是紫云妹妹被野兽吓到了,或是被野兽给吃了,被水淹了,那可不好,那我将娶谁呢!”

    欧阳郎中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王大石看着欧阳芝青只会用嘴去说,竟然是不敢寻找,当下心中一阵不安,顺着欧阳紫云跑去的路线跟了上去:“紫云妹妹,赶快回来!紫云妹妹,赶快回来!”

    听不到欧阳紫云的回音,群人着实吃了一惊。

    欧阳芝青从地上爬了起来,涨红了脸,看着王大石奋不顾身地追去,气愤交加,喊道:“王大石,你这个大憨子,我告诉你,紫云妹妹不会嫁给你的,永远不会嫁给你的,你把紫云妹妹找来,你死在那里算了!紫云是我的妹妹,你干嘛去找,不要你多事,你个死东西,即使你找到了,紫云妹妹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去死吧!哈哈哈……”

    一声声大笑传过,接着,是欧阳芝清一声声的涕零。

    场中所剩的是土葬派的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大福右三人和医药行欧阳家族三人,除此之外,便是拜月神教众人。拜月神教胡大雄正是因为欧阳紫云跟王大石结下仇怨,见欧阳紫云此时跑走,自然不会一同寻找,各自跟着胡大雄走去了。

    南阳先生心念医药行一直为破解南阳家族灾害遥远而来,尽心尽力,当下与欧阳夫妇一起前去寻找欧阳紫云。

    此地处,真乃是块邪恶的地方,发生过各种传奇的见闻,其中,很多地方被木丘老人记上笔录,藏在了簿子之中,编织成了册子。

    这里果真会发生很所稀奇古怪的事情,欧阳紫云独自跑走真是危险交加。

第209章 杂声

    欧阳芝青是欧阳郎中拣回的孩子,却对欧阳紫云痴痴动情,加之父母不舍欧阳紫云远嫁他家,在父母的眼中,固然两人就成了一对儿。

    欧阳紫云正是花季之龄,也是谈婚论嫁的当头,刁蛮且随性的她,情窦初开,幻想着心目中的“大人物”,对于感情,有着执着的追求,她不服父母的管教,和父母亲暗中指定的欧阳芝青,仅是手足之亲的兄妹之情而已。

    从小深受娇惯的欧阳紫云自然是一点儿委屈吃不得,一点儿怨气耐不住。

    王大石在身后追着,怎么也跟不上她的脚步,她的身影淡出视线。

    “欧阳紫云——”王大石喊着:“你到哪里去,山路凶险,你赶快回来!”

    没有任何回音,王大石四处瞧去,只见周围山野漫漫,高低起伏的山峦连亘绵延,哪里还能见到欧阳紫云的影子呢。

    王大石害怕欧阳紫云遇到危险,连喊两声,还是听不到她的任何回音。此时,他停下来,向前望了又望,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他说道:“欧阳紫云,大福右只不过说了个玩笑而已,容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嘛,你的父母一直想把你嫁给欧阳芝青,这样真正地可以组成一家人,岂不是更好,为何大动肝火呢?你这一跑,可害惨了父母,他们最是牵挂你的,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的父母可经受不起任何打击!”

    一边走着,一边默默地说着,不知走到了何处,更不知走到了何等地段。此时,抬头一看,前面不远之处立了一个石碑,石碑上篆刻着字迹,已被刷成深红色,显得遒劲和沧桑。这段字迹是一篇告示,告诉大家,经过此地不久的前方便是:独首峰,奇灵怪异之源也。

    见到“独首峰”三字,王大石猛地吃惊,向后看了又看,才发觉自己已经走了很远。

    举目望去,见得前方,遥远之处,一峰突起,鹤立鸡群,甚是显眼,一览众山之小,轩邈伸天之姿,故真算是如其名也!而亦有名曰独首峰也!

    独首峰处集天地之气,得天独厚,钟灵毓秀,整座山峰生长着丰密的草木。独首峰地处险要,靠近南面一侧,远远地看去,整齐光华,透出亮光,如同被刀所削,而那份裸露,似乎持续了很久,经历了岁月的摧蚀,又是那么多苍凉,散布着阴暗和戚苍。独首峰与低俯的高山相并而争,中间形成了天堑。

    天堑之处,狭窄遥长,被雄峰和高山遮挡,不见一丝阳光,晨曦之时,飘渺着层层白烟,午华当头照,这里依旧朦胧稀松,视物不清。

    这等天堑独有之处,或许在这里便是清净洗心,安静修养的闲怡之处。

    独首峰神秘莫测,奇灵怪现,令王大石身入其中,安谧其中。不知道多少日头过去,王大石依然在这里寻觅。

    这里杳无人烟,距离土葬派睽违之遥。

    王大石孤身来到天然形成的天堑处,天堑之下有一个深陷的洼塘,塘中尽是溪流之水,水清景秀,是个美境。

    始终没能够发现欧阳紫云的身影子,王大石坐在洼塘的边口。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之中泛起,从自己出

    生于落魄的古安寨村,克死了母亲,过了十多年的苦日子,渐渐长大之后,并没有给父亲争脸,反倒毁了两次婚姻,学艺之路也是一波三折……

    想着,想着,王大石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天空,因为回想过程之中,发觉自己似乎与别人不同,发觉自己身经磨难,这种磨难萦绕在自己的身遭,无时不刻跟随着自己,便已觉得上天赐予不公,只有寄托于天地之神,希望天地之神,能够帮助他,能够帮他转运。

    王大石一直在想,自己的运道为什么不好,为什么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会有不同的结果和人生,为什么人生的命运与自己所努力的方向和所有的期待都不一样呢?他一直觉得天地太不公平,觉得恶运和噩耗紧紧地伴随着自己……

    想到接连的恶运和不幸,又想到了自己的庆幸,入乡土之所,丹田被扎入黑针,被楞菇师傅断定不能够学习武功和技艺技法……但是不知从何日之起,体内发生变化,元气横生,更惊奇的是,身体之内竟有一个奇怪的白花花的人形时刻守护着,要紧的时候,挺身而出,帮了不少的忙。除此之外,令他感觉庆幸的是遇到一位严格严厉的楞菇师傅和大福右、大福左、风游僧三人。如果说,这些都是很庆幸的话,那么,人的一生总是充满着不幸和幸运的!那么,为什么有幸运与不幸呢?王大石再也找不到合理的答案。如果说,今日舍去了温晴晴,而不久的后日,娶了一位称心如意的媳妇,如此说来,失去温晴晴也是一件庆幸的事情了,难道不是吗?

    经过分析与比较,王大石瞬间恍然大悟,他默默地说道:“人在遇到挫折和打击的时候没有幸运与不幸,那时,想着幸运就是幸运的,想着万幸就是万幸的,想着不幸就是不幸,关键是自己的心态!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好的心态呢?”

    王大石想到这里,即刻就想调整自己的心态,从失落的尽头调回来,他对着天空笑了笑,只是笑得如此的干涩,笑得如此的含蓄,他知道自己笑不起来,郁闷的心情是调节不开的,因为自己对温晴晴的情已经很深……他自己也不知道,也没有发觉,对她的情已经如此之深……

    就这样想着,一时间,思想放飞如野,着实轻松了一把,只不过,回到现实中,又显得如此的黯淡,一切都是如此。

    时间过得真是快捷,不久之后,太阳遥遥,躲在了最西头,归鸦阵阵啼叫,渐渐地隐去身子,天色也随之暗下来。

    眼前看不见一丝亮光,遥遥的夜空之下,万里地荒之间,仿佛只剩下一个人。夜,是寂静的,静得让人产生莫名的害怕,只不过,这种静,没能持续多久,接着,山野之中,传来一些莫名的叫声,分不清楚终究是何物种发出的。

    王大石独自一人,在四周寻找了柴火点着了,火势熊熊,不仅带来了暖意,也驱走了黑夜的黑暗和心中的那份阴霾。

    就这样,柴火陪同着王大石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醒来,已然是大中午的时光,昨日一晚,尽是王大石对天公抒怀,天色不知不觉中垂垂欲退。

    此时,正

    是朝华,眼观独首峰,可谓是挺秀多姿,高攀直上,展现雄风。

    山峰之下,狭窄山堑,如被一刀劈开,尽夺鬼斧神工,山堑之中有浅溪流水,有壁牙断层,稀奇古怪,珍惜少见,这等阴郁之景,正是一种静水流深之无边的境界。

    王大石看着,观着,心中赞叹连连,一时间,忘记自己所来作何,为何来到此处,怎么来到此处。

    “嗨,鸢飞得很高,见到美景可以息心,经纶事务者可以忘记了返回,如此美景真是令人忘乎所以,了却人间纷扰的杂念呀!对于王大石来说土暮山是复杂的,土墓山是充满仇怨的,土墓山是凄凉悲切的,竟然也有如此美妙的地方,真算是上天赐予的呀,真算是上苍平息人生伤口和不快的好地处,它可以让您忘怀,让您尘世皆忘!”

    王大石观赏着山堑之中的美景,体会着山堑之中的灵气和深韵,他想:“只是,这样的清净美妙之境,一人呆在此处太过凄凉和清落,若是,若是温晴晴能够跟着自己,手挽着手,行走,欣赏着这里景色,体验着这里的清静,这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只是,此刻的温晴晴正跟着东方清落在一起,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她的心中是否还能想起我,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枉我对她的一份心!——唉!”

    溪流哗哗,顺着源头,不住地向地处浸流,侵透着石壁。不知道这里的水是从何而来,长年累月,不断流过,冲刷着石壁、石床,留下优美动人的弧线,让人迷恋。王大石踏过河床,渐渐地向里头行去,见到前面有一个大水塘,水塘靠近独首峰的边口,而独首峰那边口之处向独首峰深凹下去,形成一个很大洞槽,在洞槽之前,长着很多花草和树木。

    王大石感觉惊奇,大走几步,跨到了洞边口。

    刚站稳脚步,只听“刷刷”两声,一阵风,从山堑的夹缝之中吹过来,挤入山堑,如同一把利剑,削落不少山石,便是连王大石也陡然稳不下来,连连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稳了脚跟。

    王大石向外看了看,说道:“这条山堑,就是两山之间的缝隙,缝隙本就不大,外头只要有风,哪怕只是微弱的轻风,只要吹进这山堑之中,风会立刻随着缝隙凝缩而聚,如此之厉,也在意料之中。”

    突然,又听到远处传来风拂水波和山石哗哗声音,王大石立刻伸出手臂,按住了山壁上的一块石头,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这tao动作刚紧算是完成,果真,又是一阵利剑般的大风顺着山堑横扫过来。由于,王大石已经有了准备,只把他身上的衣装吹拂飘起,并没有对他的身子形成伤害。

    王大石接着一叹,说道:“嘿嘿,居然有如此奇怪的地方,山堑,居然能够尽承自然之力,难怪,山壁光华,大概就是绵绵不断的风刮所为吧!可是,这如同利剑般的风儿若是不停,这里怎么还能够让人立足?”

    此时,王大石,转过身子,朝山洞里头看了又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里头传来呼呼的一阵杂声,王大石登时愣住当地,身上已经被吓得汗湿了。

第210章 牵挂

    两山之间的夹层,不见阳光,偏僻而寂静,显得格外的阴森,如此阴暗潮湿的环境,容易寄生着各种各样奇异的怪物。

    王大石看着这里的地形和周围的环境,想起了孤僻的乡村角落,那里,人迹罕至,便会发生很多鬼怪狐仙,玄怪之事,诸如之类的狐仙迷人、鬼怪害人的传说。相比较而言,此地杳无人烟,没有生气和天地之伦的阳气,诡异之事更容易滋生。

    王大石看了看四周,再次朝深洞之中望去,仔细地凝视了好一阵子,感觉这只黑洞很大,里头很是广阔,而且令之奇异的是,黑洞并不很深,不似天然形成,洞壁之口处,轮廓似乎被修理,里头透着浅浅的光,仿佛似曾有人居住一般。王大石思疑:“这等地方都是鬼怪灵兽蛰居之处,难道真的有人会居住此地吗?”

    想到这里,王大石连连摇头,再想向里头看看,突然发现,洞口很大,不成形状,绵延了很长一段距离。

    王大石凝视着,思考了好一会儿:“这只黑洞是山底的一个缺口罢了,山洞的洞壁有打磨的轮廓,如此看来,此处未必有人居住,但是一定有人来过!”

    刚才,欧阳紫云一直朝这里跑过来,王大石一路跟着。她乃一介女子,胆子较小,四周都是山岭,阴郁森森,叠嶂重重,倒也不好隐身。

    两山夹恃,山堑之所,不见阳光,虽说是躲身的好地方,但是此地阴暗潮湿,冷风习习,溪水散发着寒凝,欧阳紫云怒火再盛,想必也不敢匿身,不会藏洞潜壑。再说,王大石跟随到独首峰后,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站在洞口,王大石想了很多,不知道是否该进入洞中一看。

    山洞之中漆黑一片,潜伏着众多的危险,他多次身入古墓,诛杀鬼怪狐仙,并且,身负乡土派驱鬼除邪之把式,对于制服鬼邪,使之归顺,自然有其独特的手段,深谙其道。只是,此地相貌,更生野兽,多藏深渊水陷,身入此洞,自是英雄落泪,武夫断背,丝毫没有露武之机。而且,此山洞之壁口,似被凿琢,以此证明,曾经有人出入。

    王大石起疑:“这么大的山洞本是天然形成,洞壁却被工匠雕凿?”……

    看到这里,王大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是他曾经听村头的人说过,关于死去的人,以天然形成的山洞为墓室的说法。以山洞为墓,并非少数,难道以此洞做为墓室,或者说,此墓之内埋藏着死去的人吗?若是古墓,山洞之主,并非一般人物,必然布满机关算计,一不小心,便有绝命之灾。

    王大石犹豫着,朝着深洞之中喊了两声:“有人吗——有人吗——”

    只觉得身影被深洞的黑暗吞没,听不到一丝一点儿的回声。

    王大石吃了一惊,不自觉间,额上冷汗涔涔。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自朝远处看了看

    ,脚下直流的小溪缓缓上迁,眼界之中,小溪之上是一片浅池,他迅速朝前走了过去。溪流从浅池流过,落下涟漪。浅池之上长满杂草,池水清清,可以看清楚水草之下泥浆。这里正是一片沼泽之地,泥浆之下不断地涌动着,似乎有股能量要在瞬间喷发一般。

    看到这里,王大石远远地停下了脚步,沼泽之地,流水上浮流过,流水之下正是夺命的泥浆,只要身子落入,瞬间就会把人吞没于无形之中,速度之快,不会给任何人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王大石额头上的汗水没干,这下又是一惊,冷汗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王大石看着,平息了剧烈的心跳,大骂一声:“这等地方,我怎么会闯入这个地方,这里的阴郁已经让人难以忍受,却还潜藏着杀人的陷阱!”

    突然,一阵风刮了过来,让王大石不禁打了个冷颤。

    此时,王大石瞬间清醒过来,感觉脑中清净无比,再回想刚才,只觉得自己如此的鲁莽,只觉得脑海似乎被塞,模模糊糊。

    当清醒过来时,陡然又是一惊,看着面前的所有景象,不由得害怕起来,连连叫出来:“啊?我,我,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鬼怪,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迷糊住了!我,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呢?这是,这是山堑,昏沉而阴郁,这里的空气,似乎隐藏着血腥和邪恶。——额,刚才,刚才,我的脑筋是怎么了!”

    王大石此时才明白开朗,回想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入了这个山堑之中。

    ——原来,欧阳紫云生气之后,便随着性子走了出来,土墓山之处,阴霾,阴郁,人烟稀少,是个阴气凝重的地方,好生鬼怪,而且,此地多山多水,山路崎岖,叠石阻障,水深多险,毒蛇、野兽丛生。王大石唯怕欧阳紫云受了委屈,受到伤害,故而追来,以求保护,然后把她找回。只是,欧阳紫云任性,王大石几次拉扯,均是遭到她的推搡。欧阳紫云一直向前走着,走着走着,突然她的面前迎来两个人,这时候,天边刮过来一阵风,王大石身子酥软,只觉得腿脚无力,不听使唤。欧阳紫云似乎跟着迎过来的两人一起走了,而那两个人终究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已经在脑海中模糊了。

    此时,王大石不自量力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之前,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中了蛊惑,得到张道长的指点之后,几人一起前去寻找棺材木煮水救治。当时的一个夜里,遇见一个拐杖老,却被“木头”刻的拐杖老,比比引向死亡之路……

    难道自己又中了什么鬼怪,或者说是谁在自己的身上又做了什么把戏不成?

    王大石回想到这里,心中非常的恐惧,自己堂堂一位七尺大汉男儿,而且身负武功,拥有破解鬼怪的手段和招数,点符纸、掐道诀等之类的把戏,召之即来,随手而发,按照常理所说,鬼怪见之

    ,早早躲避,逃之夭夭,而现在非但没有克制鬼怪,反而怕了?

    这时候,天边似乎又暗了一层,远处的阳光一点儿也照射不进来。一阵风刮过,夹带着呼呼的声音,一只黑色的影子从王大石的脚底慢慢地向西移去。王大石的脑袋被这凉风一吹,更加地清晰,突然,见到了从脚下移去的黑影,他以为是天外的飘物,随即朝天上看了又看,可是天端之处什么也没有,而那只影子依然向前移去。

    王大石正将追去,当下停住了脚步,突然又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来。

    王大石跟着欧阳紫云,欧阳紫云被两人带走,而自己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堑里,而且,这个山堑之中,潜藏着莫大的危险,此之处并没有发现欧阳紫云的身影,难道,自己被什么东西迷惑了?

    他又回到这个想法之中来。

    天色昏沉,王大石想了一圈,终究没有想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塔塔的脚步之声传过来。王大石以为是兽物来袭,心中一阵慌乱,躲在山壁之口,双臂驭起力气,眼睛注视着身边不远处的大石块上,只要兽物现身,一个空翻落在石头之前,便可以搬起石块砸向兽物,虽不至于把兽物砸死,也可以恐吓一番,让之受惊而逃。

    王大石这样想着,听闻这声音越来越小,不时之间还夹杂着说话之声,让他松了一口气。只是,此刻的他虽然耸耳凝听,但是,说话之群人离此依然较远,听不到所谈论的内容,更无法分辨发出声响的是何等人物。

    “是行道之中的铸剑行还是拜月神教呢?他们来到此处干嘛?”

    声响越来越近,他没有立刻回过身子,依旧蹲在洞壁口的石墩之下,仔细地听着所传来的声音。

    呼呼风儿吹过,擦过石头罅隙,发出飒飒的响声,不过多会,刷刷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就将到临身前。此时,王大石已经辨知谈话之群,心中很是激动,赶紧站立身子,起身前去迎接。

    来人正是大福右、大福左、风游僧、南阳先生、南阳小莲,除此之外,还有欧阳夫妇、欧阳芝青等人。无庸分说,这些人正是前来寻找欧阳紫云的,让王大石所不理解的是这些人怎么也会找到这里,难道他们真的确定欧阳紫云会来到这险恶之地吗,会来到这危险伴身而随的山堑之中吗?

    难道他们也是被迷惑了心智,不由自主而来?

    王大石想到这里,“嗖——”地跑了出去,迎上这些人,在入口处停下了脚步。

    不过一会,天端云层积聚,厚如叠被,浓如泼墨,遮住了阳光。天色陡昏,明显,比之前更加黯淡。风吹习习,四处不断发出奇异的响声,不由得让人心中发寒,让人联想起凶险和兽物鬼怪。这番情境,不禁使得群人心头又多了一份对欧阳紫云的牵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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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九道介绍:
偷鸡不叫法、千杯不醉术、屁王贴、墙上走灯,是乃民间秘术牲畜一胎十崽八崽,司空见惯,经得调配,妙手生花,母猪竟可生大象失落的乡俗古艺,民间传说的预示走行入道,探知百怪,解秘千奇。九品九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品九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品九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