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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零三章 大年三十福门开

    “家里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叶伯煊斜靠在办公椅上,一手夹着烟卷,一手握着电话跟夏天闲聊着。

    最近几天,叶伯煊忙得焦头烂额,不过他没跟夏天说,他胃病犯了,已经喝了两天的小米粥了。

    叶伯煊疼痛难忍到了得吃点儿去痛片强挺着。前几天还拉肚子,叶伯煊觉得就是宁浔漪那丫头的鸡汤问题,刚拿回来时忘了,后来想起来了放炉子上热了热,喝完就肠胃难受。

    外加年底忙,安排各种事宜,吃饭不规律,天气越来越冷,凉一顿热一顿的饭菜,他现在有点儿虚弱。今天忙完就给夏天打电话,去痛片吃完了,他拿夏天当止疼药呢。

    夏天嘟嘴抱怨:“怎么到处都是灰啊?妈快赶上了卫生监督员了,我擦了一遍又一遍,妈总是能准确地摸出灰儿。

    太可怕了,关键是她摸完也不说话,就伸手示意给我看,然后转头就走。那气场真是了得啊,我的小心肝啊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她还不如骂我你缺心眼啊。唉!好让人苦恼的妈妈,该说话时不说,你说她咋比爸爸吓人呢。”

    夏天毫无压力地吐槽,因为婆婆在卧室里,用着南方的手艺,不知道是苏绣还是神马杭绣的,给叶伯亭绣着结婚时穿的**呢。

    叶伯煊呵呵地闷笑:“那是你马虎,做事情粗心大意的,妈本来就对家务卫生格外注意,而你是最不注意的了。媳妇啊,我早就发现了,你有好几次起床都想不起来叠被子的。”

    夏天皱了皱鼻子,有没有搞错。后世的床品四件套,那个被子都是平铺的,也不用叠呀……好吧,她不打算找借口了,毕竟她还今生今世当兵天天叠“豆腐块”呢,她得承认她确实是懒。

    夏天捂着嘴咯咯笑道:“因为我懒呗。”实话实说,并且大言不惭很是痛快就承认。

    叶伯煊好笑夏天这个无赖劲儿:“那就假装在妈面前勤快一些。你工作呢?年前下基层采访吗?有假期吗?”能来看我吗?没问出来。叶伯煊端着。不想太主动。那样显得没范儿。

    “嗯,年前忙到正月二十九。我跟你说哈,郑子君那个傻蛋儿。她以为我得和她继续抢夺下次采访任务呢,就坏我,想让我不过个好年。

    然后她就特别积极向领导要求大年三十和士兵一起度过,要求不用休假。她表态完就看着我,我冲她嘻嘻一笑。说了句向她学习。

    我就看她听完跃跃欲试等我表态,然而我说的是申请休假,哈哈哈,因为我要陪妈吃饭。还要去看你呢,我的亲亲爱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啥,夏天就打开了笑点。笑倒在沙发上了。

    扯着电话线要坐起来,顺手还抄起茶几上的大苹果。咔嚓一口咬个脆响。

    叶伯煊捂着额头,心里乐开了花,调情啊,两口子抱着电话占用公共资源调情:“噢?你怎么这么乖,居然长心了,还能想到过年来看我……”

    咔嚓一口,咔嚓又一口,夏天咀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一直就很乖,对不对?”

    叶伯煊哄孩子:“嗯,越来越听话懂事儿了。”

    “初二来啊?”

    夏天玩起了电话线:“差不多吧,反正没几天假期,爸一回来我就撤,不一定初几,我指定尽早啊,一刻不耽误功夫,你不用接我的,我要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呲着大牙笑,一点儿也不知道羞个臊。

    如此没有营养的话,足足说了二十多分钟,这样浪费时间无聊的事儿,对于夏天来讲都没过足干瘾。

    但对于叶伯煊来说,真是初次的感受和体验,爱的初体验的心得,居然是真好,以后要常常这么干。

    夏天是正月二十九的晚上进的家门,进屋就又是喝热水又是跺脚的,宋雅萍拍打着夏天身上的雪花:

    “脚又冻了?哎呀,真遭罪啊。其实你这工作实在是不怎么样,老出差也就算了,一个女孩子老是被冻得要死要活的,以后凉到了就是大事儿。”

    宋雅萍憋回了会不好生孩子的话,一个是不吉利,再一个就是怕夏天心里有压力。

    都从新媳妇走过来的,宋雅萍自己的心理也很矛盾。

    她曾经也是个新媳妇时,那时候叶志清还真就不忙,天天晚上回家,结婚刚两个月时因为没怀孕,她的心里就有了压力,她太了解那种不用别人催促就心里没谱的感受。还有那种没生孩子对于叶家没有归属感的心理。

    可作为婆婆,尤其是给大龄男青年当妈妈,她是真着急啊!她儿子叶伯煊自小就优秀,但就是结婚不跟趟,自然生孩子也照同龄人差了好几个节拍。

    宋雅萍看到满大院跟她差不多年龄的人,都当了奶奶和姥姥了,心里不急那是不可能的。

    她眼红羡慕着呢,在外面看到别人家显摆自家的小孙子时,她都得假装不喜欢孩子,装作并不着急要孙子的事。

    她不想人尽皆知的都了解她宋雅萍想抱孙子的迫切心情,她藏着掖着,假装对小孩子不敢兴趣,其实心里很期待家里多个肉团儿。

    男孩女孩都成,她没有非得抱孙子的偏见,先开花后结果呗,管是什么呢,得先怀上一个吧……

    可夏天前几天时,她儿子刚管她要完红糖冲水,她就明白了,这个月又是白给,估计夏天是来月经了,一九七五年算是没戏了。

    宋雅萍压抑着这种复杂的心情,迫切地希望家里添个新成员,又怕给夏天造成心理压力,就闹得她最近总是说半句留半句。

    她想让夏天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哪怕让老中医摸摸脉保养一下也成,她太担心夏天风雨来雨里走的造坏身体。

    可儿媳太忙,她怕说多了夏天多想,她私下和老叶唠叨过怎么还没有动静,老叶每次都是训斥她不要多管闲事。她惦记的哪是闲事儿啊,那明明就是大事儿。

    夏天哪能知道宋雅萍心里的弯弯绕绕,就是听到婆婆说开春想养鸡很奇怪。

    要吃去拿票拿钱买啊,养鸡?那么脏?婆婆洁癖伺候鸡?夏天只是觉得很玄幻,婆婆要修仙?但她从未多想婆婆是要为十全大补汤做最后准备。

    大年三十的大清早,外面就有了鞭炮声,夏天围着棉被坐起,两手张开仰头闭眼嚎叫:“我爱你中国,心爱的母亲,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新年来了,这一年将会很有意义……(未完待续)

第三零四章 普天同庆

    哐啷哐啷哐啷,菜板子没放平,夏天正在剁着酸菜,剁完酸菜剁韭菜,今晚叶家包两种馅儿的饺子。txt小说下载

    旁边的王荷花正在煎鸡蛋,吵成碎块儿都预备好了和好馅子,晚上直接包韭菜鸡蛋的,省得大半夜的太忙乎。

    屋里的宋雅萍听到厨房那哐当哐当的动静,习以为常的提醒夏天:“夏天!夏天?你那菜板子又没放平,你听不出来啊。”

    夏天摸了摸鼻子,在菜板子底下拽出个抹布扔一边儿,她剁饺子馅没啥技术难度,她满脑子都在回忆梨树村咋过呢。

    她娘可说了,跟大伯家因为奶奶的住院费,闹得挺不愉快的。那她爹娘爷奶今天去没去那面?唉!连个电话都没有,想给爷奶拜年,想听听家里人的声音,想问问她爹都咋样啊。

    夏天在嫁人第一年,在春节这一天,有点儿想家了。

    可夏天是谁?那可是乐观的小钢炮,基本一般小事儿小失落打击不到她,她劝自己:

    得了,不能想,管咋的有灯泡就不错了!爹娘爷奶有吃有喝,还没赶上什么灾害,没住山包包里,出行方便,姑姑和她家关系又好,姑夫离的近,在她们家那嘎达地方还算比较有能耐。

    夏天劝自己去跟惨的比,这么对比幸福指数陡然升高,你瞅瞅,如此想问题心情好多了,她觉得自己幸福得都不要不要的了。

    夏天眼神明亮,咧着小嘴儿笑了。哐哐剁菜更有劲儿了,一口气包个几十个人的饺子也不喘粗气不费劲儿了。

    宋雅萍擦完茶几,瞄了眼客厅里摆放着的大柜子,就去酒柜那打开玻璃门,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半导体收音机,然后打开了,调好台,过年啦,家家都在庆祝的日子。她们也听听全国人民都怎么过节的。让收音机有个动静,显得家里有人气。

    叶家是早晨饭比较简单,宋雅萍、夏天,外带个王荷花。简单炒了点儿菜,焖了点儿大米饭就一对付,重要的那顿饭,是下午三点和半夜的饺子。

    只是无论哪顿饭都并不团圆,叶伯煊、叶伯亭兄妹俩都各司其职。在三十这一天,站好最后一班岗,叶志清要和基层官兵一起共度佳节。

    而她们仨呢,都吃的少,宋雅萍就把十全十美的十个菜减成了六道菜,所以并不忙碌,三个女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梨树村的夏爱国家,此时就比较忙碌了。夏家是农村家庭,洗澡在屋子四面透风的情况下来讲是个麻烦事儿。

    老太太是第一拨洗完头发擦完身的,端着一大盆热水进了小屋。她要给夏老头好好擦擦背。

    夏爱国带着夏秋和夏冬,在仓房那个更加简陋的环境里,冲洗着战斗澡。

    夏爱国和夏秋一碰冬子,冬子就咯咯笑着躲闪。夏爱国特别生气地训斥夏冬:“别臭嘚瑟啊,你以为我和你哥在跟你闹着玩呢?你看见外面那冰溜子没?十分钟不洗完,你就得那样。”

    后屋厨房里拉着一个布单,里面是苏美丽和小毛。

    “大娘,我、我给你搓搓背。”

    小毛洗得小脸红扑扑的,头发变长了点儿,不再是那么根根立的毛寸短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

    由于刚洗完头发。苏美丽这回瞧明白了,难怪这丫头剪这么个怪发型,真是自来卷啊,就是卷特别多。像过去那老毛子(外国人)。外面可不太平啊,要因为这个事儿挨审查挨批斗,可够冤的了。

    “小毛啊,等二月二的,大娘给你剪剪头发。”

    小毛嘻嘻地笑道:“谢谢大大娘。”她就知道她都不用解释为什么梳着个小子头,其他人就会自动自觉地让她继续顶着这么个头型下去。

    小毛给苏美丽搓着后背。听着苏美丽念叨着:“甜甜也不知道咋样了,这么些年,除了当兵第一年是在部队过的,剩下都是跟我们一起的,那小丫头可能哄你爷爷奶奶了,她不在都没热闹了。”语气颇为失落。

    小毛知道苏美丽是想夏天了,开解苏美丽:“一定很好的,她有福气,心好。”

    苏美丽惊讶回头:“你这也不结巴了呀?”

    “就是着急,就、就结巴,嘿嘿。”小毛脸色憋得有些发红了,刚夸完她,没好几句话又暴露原型。

    苏美丽点了点头,到嘴边的“也不知道你父母啥样、因为啥扔了你,”活生生给憋了回去。

    只是在俩人进了大屋时,苏美丽爬上炕,从炕柜里面抽出个红色的棉袄,递给了小毛:

    “这是甜甜在家当姑娘时穿的,新鲜的,还没穿几次呢,本来结婚时我都要给她拿过去的,结果忙忘了。唉!估计现在也不稀得穿了,我看京都那的人穿的都很素气,不这么花花绿绿的。你穿吧。”

    小毛眼眶红了,她有多久了,都没件像样的女孩衣裳。

    小毛低着头,使劲地吸着气,怕掉下眼泪让苏美丽觉得晦气。可她忍不住,她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柔软得不像样,那地方不仅柔软,一碰还会让她发酸,鼻子酸、眼睛酸。

    苏美丽都多大岁数了,有啥看不明白的,装作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有起伏,先一步下炕,若无其事的嘱咐:

    “晚上那顿饭得多做点儿,虽说这顿饭分开吃,但咱也尽量整热闹点儿,半夜再去你大伯大伯母那吃饺子守岁去,你手艺好,快着点儿来帮忙。”

    小毛兴奋地点点头,这可是大娘第一次夸她,眼睛都比往常更亮了,夏秋正好洗完澡进屋,看到这样的小毛,只觉得怎么疼她都不够。

    因为小毛不止是缺吃少喝的问题,以前她有爹娘,现在没有了,孤苦伶仃,对于小毛来讲,她真正缺的是感情,那份浓烈的牵绊。

    夏秋趁着屋里没人时,走到小毛身边捏了捏小毛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了一句:“真好看。”又迅速塞小毛棉袄兜里几块糖块。

    小毛羞臊地麻溜快步走。赶紧出屋去厨房干活去了。

    宋雅萍举杯致意夏天和王荷花:“来,咱们也喝一口,这是葡萄酒,没什么度数。虽然就咱们仨人,可也要好好过年。”

    夏天端起酒杯,直视着宋雅萍的眼睛:“妈妈,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一件为我们发愁的事情都没有。”想要再说点儿什么感动应景的话。结果宋雅萍好笑地截断道:

    “拉倒吧,就嘴巴甜,你能跟我保证别再给我添忧加愁就行了。至于我平时操的那份心啊,我看这辈子也省不下来啦。”

    夏天吱吱呜呜脸涨红,想要说点儿什么,到底词穷了,三个女人的笑声在餐桌前围绕。

    夏天在前半夜先睡了一个小时养精蓄锐,爬起来就穿着件红色的羊毛衫,站在厨房包饺子。

    就因为这红色的羊毛衫,她也挨了顿骂。

    夏天给自己织了一件白色的套头高领毛衣。在夏天看来,真是在这个时代显得漂亮极了。她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觉得自己很纯洁,美得心里都冒泡了,她觉得叶伯煊会迷恋死她的。

    结果下楼就被宋雅萍骂没脑子,说是早知道夏天挖门盗洞的花钱买白色毛线、半宿半宿不睡觉织白色毛衣,她早就给没收了。

    宋雅萍边骂边回屋翻找衣柜,找到了这件夏天此时穿着的红毛衣。

    夏天疑惑,问是不是亭子的,宋雅萍有点儿尴尬地回答道:“妈以为你自己买毛线了,就只给亭子织毛衣来着。早知道我给你也带一件好了。”

    宋雅萍瞟了眼夏天。发现没不高兴才踏下心来。你说说自个闺女没送他们老两口任何东西,都没想起爹妈来,还是儿媳妇给做的新衣服,结果可倒好。她却只私下给闺女织毛衣,忘了儿媳妇的事了。

    夏天在心里就没意识到这事要不高兴、要挑理,她就觉得结果很重要。

    这个结果就是她捡漏捡个大红色纯毛的毛衣。纯毛的啊!比她这毛线贵很多钱呢,还不用自己动手织,真是好极了,挨骂就挨骂吧。

    夏天也挺后悔。觉得挨骂应该。可不是咋的,老人们都不喜欢大过年喜气日子穿白色啥的,她咋跟缺心眼似的呢,就为了臭显摆嘚瑟一下自己长的漂亮、气质高雅如兰,连避讳都忘了。

    于是夏天现在真跟个刚结婚的小媳妇似的,梳着马尾辫,穿个红毛衣站在厨房两下就捏出一个饺子。包饺子速度特别快,就是样子没有别人的好看而已。

    在宋雅萍看来,就是夏天干什么都不细致,可宋雅萍此时不在厨房,她正在客厅里。

    “妈……”夏天断音儿了,没有打扰宋雅萍,夏天忽然之间有点儿心酸了。

    夏天觉得上次搞的军嫂的大型演出,她有疏忽的地方。那个漏洞就是怎么没拍几张领导夫人的照片,尤其是过年过节这一幕。

    她们比普通军嫂的生活环境要好得多,可在年节时,却见不到丈夫的影子。越是大型的节日,她们越要与孤独为伴。

    宋雅萍擦着客厅圆桌中间摆放的甄玉娴照片,小声对着照片说道:

    “妈,往年你们都来陪我过节的,我记得您在时,都会大年三十在我们这,初二再回老二家。可今年爸也不过来啊……您要还在该多好……孩子们不在身边,志清去基层,多亏有了儿媳了,要不然就我自己了。您呀,也要在那面好好的……”

    宋雅萍说完捧着照片看向窗外,听着快午夜十二点各家各户的鞭炮声,驻足在窗前,心里想着远方的儿女。

    吃饺子了没呢?伯煊是不是又得被敬酒喝多啦?亭子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患者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口热乎的。

    夏天慢慢退回厨房,假装自己没看到过这一幕。

    “妈,吃饺子啦!”夏天调整自己的语调,拿出了喜洋洋美洋洋的动静,两手托饺子盘,还甩来甩去,扭腰摆臀,扭到餐桌前,摆一盘饺子回头笑着对宋雅萍说一句:

    “富贵有余人平安”,放下另一盘饺子:“福星高照家和睦”,抄起餐桌上的葡萄酒瓶,一敲桌子:“横批,万事如意啦!”

    宋雅萍离老远摆出要接着酒瓶子的架势:“哎呦,你这丫头,你再给你爸酒瓶子敲碎了可怎么办!”

    夏天挑眉掐腰:“那就是岁岁平安啊!妈,安啦安啦!”拍了拍宋雅萍的胳膊。

    “我跟你都操不完的心。”

    叶家在夏天的捣乱下,三个人的天地,却显得很热闹……

    夏大伯两手比划示意:“快十二点了,爹娘你们坐炕上,大家伙得磕头了!”

    厨房里的冬子带着夏军,也就是小叔叔带着小侄子在疯跑着,吵闹声很大。

    张巧虽不受人待见,可今个是啥日子,无论苏美丽还是小毛,都不找茬,听着张巧在瞎白话。

    郑三彩也不停说着夏玲的事儿。张巧夸,郑三彩附和着捧,在小毛听来,怎么都有点儿吹牛的成分,可她忍着听。

    但是当郑三彩拿话点着苏美丽,那意思夏玲条件不但不比甜甜差,嫁得同样好,而且夏玲还怀孕了,在婆家能占住脚跟了,过的很幸福,而夏天还不知道咋样呢,小毛不爱听了,她觉得她忍不了啦。

    唠嗑就唠嗑,俺们忍半宿没啥,可你捧着一个踩着我家妹子,那不行:

    “大伯母,你就一个女女儿?”情绪激动了,小毛暗自提醒自己别激动,一激动就结巴,影响大娘苏美丽的情绪。

    郑三彩随意的回道:“俩啊,你不知道?”

    小毛心思话了,我啥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才这么问你的:

    “那你咋不提、提另一个?呵呵,我以以为就一个呢。”

    说完转头装懵懂看向苏美丽:“大娘,进屋半半天儿了,你听到提大大姐了吗?”

    苏美丽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意,实际上都要笑出声了。

    郑三彩明白了,这小结巴埋汰她呢。

    郑三彩生气还得闷着,要不然自己老爷们过后得捶死她。下午饭两家都分着吃的,那自家爷们都摔筷子骂她:“要不是你们娘几个,爹娘现在坐咱家吃饭呢!”

    夏大伯喊了几嗓子,大家伙都到齐了,炕边坐着夏老头和老太太,夏老头望着一屋子要给他跪下磕头拜年的后辈儿们,觉得眼前很恍惚,觉得爱华、爱国、爱琴从没有闹过矛盾、没打过仗。

    小毛也跟着噗通跪下,老太太很高兴,夏老头不喜欢小毛,很严肃地说道:“你就不用了,外人不用。”

    小毛跪在夏秋的身后,仰头认真地看向夏老头说道:“我替夏天妹妹,爷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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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叶伯煊在凌晨两点多靠在办公椅上,才给宋雅萍和夏天来了个电话。大年三十打电话都是拜年,然而叶伯煊真不是,他喝多了,想媳妇了。

    而远在京都的夏天,早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何为休假?就是睁眼时一定是自然醒的状态,睡觉睡饱到腿抽筋,这样才叫放大假,才叫爽。

    王荷花叫着夏天:“夏天,夏天妹子?夏天!”最后一句不得不提高嗓门,上手扒掉夏天蒙在头上的棉被。

    夏天迷迷蒙蒙半眯着眼睛皱眉:“刚几点啊?咋又做饭?我也不饿啊,你俩饿了?”

    王荷花好笑地推了推夏天,试图让她清醒些:“不是的,是一四二团的电话。”

    王荷花每次提叶伯煊的这个人,都不知道该叫人家啥。

    管夏天叫妹子,也不能叫叶伯煊妹夫,直呼姓名还不礼貌,叫大兄弟吧,那夏天就得是弟妹,可还叫夏天妹妹叫习惯了。曾经叫过叶伯煊叶团长,叶伯煊摆手拒绝了,只说了句在家不用这么称呼他。

    夏天挠挠脑袋,非常烦躁,一听是叶伯煊让叫醒她,来了底气,瞬间怒火汹涌而来,波涛汹涌的,她真想咬死他。

    王荷花披着外套,跟在夏天身后闷头憋不住笑,看着夏天走路踏步都带着力气,大踏步就差喊一二一啦,赶紧提醒:

    “阿姨都睡着了,夏天啊,咱小点儿声。”夏天瞬间萎靡了。

    王荷花给夏天冲了杯麦乳精放在了茶几上。

    阿姨可说了,让夏天吃喝的东西都挑好的有营养的,不能吃凉的。不能让她饿到,多做带肉的。

    在王荷花心里,这麦乳精都是年岁大的人补身体的,夏天妹子喝了能大补,正好。放好水杯示意夏天别忘记喝了后,才悄悄上楼。

    夏天不高兴:“你干嘛呀,叶伯煊!”拿起冲的麦乳精。脾气急就要仰脖干了。烫了下舌头,老实了,放一边撅嘴瞪眼睛。

    叶伯煊呵呵笑。就是呵呵呵没完没了的笑。

    夏天……瞅了瞅落地钟,喝多了吧这是……

    夏天单手使劲揉了揉头发,提醒自己今个是过年呢,她老公可孤身在外。要温柔。

    “伯煊哥,你是不是喝多啦?”

    叶伯煊大着舌头:“没、没有。”

    夏天翻白眼。这是喝了多少假酒啊!贱兮兮地捏着嗓子,声音甜度上升,五个加号:“伯煊哥,你媳妇叫啥?”

    叶伯煊长长舒口气:“忘了。忘了是春天还是叫夏天。呵呵,你猜猜看。”

    夏天……我凌晨两点猜个屁脚丫子。

    “叶伯煊,你这都喝得有点儿口齿不清了。你是不是一下达指示精神,大家伙就都发疯地喝酒了。

    你瞅瞅。你大半夜的打电话,妈居然没被吵醒,真是奇了怪了。”好遗憾现在婆婆不和她抢电话了。自从那次她接完电话后,婆婆对于叶伯煊的电话,都装作视而不见了。

    叶伯煊嘿嘿笑着:“媳妇,你想我没啊?”

    夏天哄着:“想啊,可想了。”

    “多想?”

    “发自肺腑地想。我说,你喝这些回营房睡觉去吧。人家话务员也不容易,大半夜还得帮咱俩来回插着电话线。”

    叶伯煊连续喝了几口浓茶,电话另一边的夏天,跟着叶伯煊的吸溜声换着气,等着对方挂电话。

    吸溜完了:“你没给我拜年呢?”

    夏天认为不能跟喝多的人沟通,太磨人了,掏出所有的耐心跟着叶伯煊磨牙。

    夏天再次回屋睡觉了,然而叶伯煊却去水房打了一小盆凉水,把毛巾浸在水盆里,拿出拧干擦脸,刷牙,抹上擦脸油,换上了便,在天还完全黑着的时候出了门。

    当叶伯煊风尘仆仆,拎着满手东西到达叶志行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全家人正在吃早饭。

    叶二婶惊讶地招呼道:“伯煊,你怎么来了呢?不是在团里吗?”这孩子,这是大半夜开车过来的吧?没听到大嫂说有假期啊。

    叶志行暗暗点了点头。其他人都站了起来,接叶伯煊手里的礼盒。

    叶老爷子在桌子下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

    叶伯煊一派精神头十足的劲头,坐在叶老爷子身边,冲着老爷子笑了笑:“爷爷,伯煊来陪你吃初一的饺子,没晚吧?”

    叶老爷子连说了三声“好”字。用着颤抖粗糙的大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我大孙子来了,你们不用劝了,我们爷俩喝两口。”

    叶志行叶二叔担心叶伯煊待会还要赶回去,身兼要职,怕喝多耽误事儿,可是当看到老父亲瞅着伯煊眼睛都有点儿湿润了,咽下了劝说的话。

    叶伯煊干了一小盅白酒,实际上胃又开始疼了,强忍着,没带任何异样地给叶老爷子夹饺子,夹到碗里还给在中间夹开,怕饺子太热烫到。

    低着头的叶老爷子,强压抑着心里的波澜,默默在心里对老妻念叨着:“娴妹子啊,咱大孙子终于有空陪咱过年了,特意赶过来的,你看到了没?你呀,没我有福气,你都没赶上。”

    叶伯煊知道爷爷的心潮起伏。叹了口气,举杯对着二叔家所有人敬酒。

    当兵峥嵘十几年,已经八年未陪家人过个年了。最初是争先进,想更进一步再更进一步,后来有了高职位,却因职务在身没办法,一言难尽。

    总是觉得爷爷奶奶包括父母身体依旧很好,他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去陪他们,把很多休假机会给了更有需要的人。

    可奶奶的突然离开,真真正正的让叶伯煊心里一激灵,他们都等不起了,在还活着时,应该尽可能多陪陪,所以他赶了过来,以后也会注意这些方面。

    叶伯煊只停留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要离开,临走之前,和叶二叔一家人,给老爷子行跪拜礼。老爷子只说了一句:

    “会团圆的,老三也要调回来啦,以后咱们凑一起过大年。”

    当车驶离开叶志行家时,叶伯煊是慢慢开走的,倒车镜里的叶老爷子披着老式棉袄,在明知道叶伯煊开车很容易看不见他挥手的情况下,依然摆着手道别。

    叶伯煊赶到一四二团所在的市区,第一样事儿就是找王红军:“红军,给我老丈人家买的猪肉和豆油白面什么的,齐活了没?”

    “齐了。”

    “拜托了,让你那哥们路过时给帮忙送一趟。”

    ……

    而夏天根本不知道叶伯煊如此的细心安排,她正压抑不住眉开眼笑呢,因为公公叶志清回家了,她能去坐火车去看亲亲爱人喽……(未完待续)

    ps:一更上午九点。二更下午三点。如果有三更会另行通知。

第三零六章 再度重相逢

    “夏天啊,你把这个装上,给伯煊带过去。”宋雅萍把新毛裤放在了桌子上,示意夏天装进兜子里。想了想,一拍脑门:“你等等啊,我给他装点儿腌菜。”宋雅萍带小跑的去了厨房。

    夏天苦着脸看着这一大包。她给亭子和李彤带的东西,婆婆给亭子带了衣服鞋子和吃的,这回又加上叶大少的。

    她喜欢背包就走呀,她出差都是只带着小包的,不喜欢这些累赘。

    叶志清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文件,抬手要拿茶杯喝水,一抬头就看着夏天皱着苦脸,低头笑了笑:

    “老宋啊,差不多就得了。尤其是伯煊的东西,他回来开会来回开车走,不知道带着,那就说明他完全不需要嘛。”

    宋雅萍兴奋的又收拾一小兜,里面各种坛坛罐罐,夏天装作若无其事,只是看地看棚顶,就是不和宋雅萍对视。

    “夏天你别和我说你拿不动哈,给别人背白面,我看你扛着就走的。”

    夏天作出双手投降状:“没问题。妈,您随意哈。”

    宋雅萍下大力气往下压着包,压实诚些,能多装点儿,再多装点儿。

    “不过妈啊,怎么有股韭菜味儿?”

    宋雅萍随口回道:“给他们带点儿饺子。”

    叶志清推了推眼镜:“你这不是多余嘛,哪没有饺子,你让她费劲背这个?”

    宋雅萍不高兴了:“怎么能一样呢?我包的能一样吗?再说那里面有虾仁,多难得的东西。你们部队食堂能给包这种馅儿的?”

    “我们那怎么没有?年前后勤老王……你哪弄到的虾仁?”

    宋雅萍心想坏了,当然是走你关系买到的,可不能说啊!

    咳咳,正无助时。夏天扯着宋雅萍的袖子,眨了眨大凤眼,柔声细语道:“妈,您跟我上楼一趟,我那有点儿事儿要请教您。”

    婆媳俩迅速扔下包裹,躲避着叶志清审视的眼神,你扯着我胳膊。我扯着你袖子的。赶紧加快脚步上楼。

    就这样,夏天为了她的心中所爱,身背双肩大包。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头戴尖尖帽,捂着棉手套,小脸蛋儿擦的香香的。迈上了通往叶伯煊心里的列车。

    她要给叶伯煊挡住异地心酸想家的寒冷,她爱的方式就是会想尽办法的陪着他。只要他站在原地等着她。

    在叶伯煊不知道的时候,夏天已经离他不远了。

    夏天站在火车站门口,被冻的两腿晃晃荡荡,身子转摸摸。半夜三更的,除了刚下火车的人,连个卖大饼子的人都没有。

    夏天心里吐槽着叶伯亭。这小妞个人素质就是比她哥叶伯煊差一大截。她上次来时,那是一出检票口就能看见那个耍帅的。这次是出动亭子了,可惜啊,好不给力。真是用人时才方知自己朋友少哇。

    叶伯亭和李彤坐在破吉普车里,看着在出口那晃晃悠悠的夏天,翘着嘴角笑呵呵着。

    李彤怕真冻到夏天:“我说,咱挥手叫她吧?整急眼了,再生气犯不上。咱俩可蹲车里一个多小时了,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叶伯亭用手指转了转墨镜,李彤傻笑出声:“外头确黑的,就别戴了吧?下午戴,我就当你为了美,这半夜三更的,别人再以为你瞎子呢。看不清道,你再给夏天来个三跪九拜可咋整。”

    明知道叶伯亭不会出丑,李彤就是想没话找话埋汰埋汰她。

    叶伯亭横了一眼李彤,老班长越来越嬉皮笑脸了,变的圆滑油头,早没了当初女兵连的憨厚耿直。真是岁月如一把无情刻刀啊……

    两人同时从车里探头而出,一起高喊:“夏大侠!”

    夏天……擦,真那车里呢。她都瞄半天了。从出了检票口就注意到了,可那车熄火呢,黑乎乎的。

    夏天赶紧背起大包,心里怨念,你等我给你们掏饺子吧,美死你们。

    交接完东西,夏天坐在驾驶座那,脑袋探出,手伸到外面拍了拍车门:

    “这车我一天后回来还哈,你俩背着吃的喝的穿的,听我口号,向后转!齐步走!回去洗洗睡吧。”挥了挥手,说完开车灯,挂档,从容倒车。

    叶伯亭穿着小高跟皮鞋都跳起了脚:“别给撞散架子喽!再破也是车!我得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你到底行不行啊?对啦!夏天!那车喇叭不好使啊!你按没用!”

    夏天手伸出车外挥了挥,踩着油门就跑了。啥叫行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而我,一个女汉纸,不行不能随便说!

    李彤捧着一堆东西,吸了吸鼻子,咋有股韭菜味儿?真香!心思没在叶伯亭担心的事儿上,心不在焉的问了句:“她啥时候学会开这大家伙啦?”

    叶伯亭“嗯”了声,看着夏天的车影消失在黑幕中,才随口回句:“不知道啊。”

    “啥玩意儿?”李彤急了。她以为夏天在京都添了新技能呢。

    叶伯亭烦躁:“我都后悔了。应该没事儿吧……”

    李彤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亭子的鼻子:“你们就作妖吧。这是给叶团长惊喜吗?出事儿咋办?”

    ……

    夏天开着夜车,很长时间不接触手动挡了,开头有些不适应,慢慢放松了下来,先是对着夜色吹着口哨,后就唱起了歌,唱投入了,心里激动了,提起了车速……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套马的汉纸你在我心上,我融化啦……”半夜时分嚎叫着不伦不类。

    当夏天开着快要报废的破吉普车到了一四二团大门口,负责后半夜站岗的士兵被吓了一跳,当夏天露出嬉皮笑脸的脸时,更是把小战士造的一愣一愣的。

    夏天坐在车里,戴着尖尖帽披着长发,穿着便装敬军礼:“新年好,士兵。请放行。”

    小战士……这是哪的领导啊?这什么造型啊?这怎么敬军礼?

    “喔!不好意思啊,我,你们团长叶伯煊的媳妇,你可以叫我一声亲切的嫂子。”

    小战士没扯夏天,依旧严肃的回答:“请稍等。”

    夏天……团长夫人好没面子。她还想帅气潇洒的开到叶伯煊面前呢,看来只能被认领了。

    叶伯煊睡的迷迷糊糊的被敲门声叫起,穿好衣服,听完值班士兵的话,以为自己没睡醒呢,脚步有点儿虚浮……(未完待续)

    ps:明天九点准时见。

第三零七章 当夜鏖战急

    叶伯煊皱着眉头,一派不耐烦地瞅着夏天,用着非常不尊重夏天的行为,伸手指着夏天的车,对着门口站岗士兵声音冷淡的命令:“放行吧。”

    叶伯煊说完就站到了车边,打着手势让夏天去副驾驶座去,一句话都没说,他就钻进了车里,皱着眉开进了一四二团。

    夏天想sayhello,然而心里有点儿没底不敢造次。

    叶伯煊把车停在了营房旁边,下车单手拎着夏天的行李,站在车边等着夏天。

    夏天从搭着叶伯煊的人影后,就一直没开口说话,这人忒严肃,无尽的黑夜里,都能看到那张又黑又臭的耍脾气的脸。

    夏天……折腾小半天儿外加大半宿,梦碎了,心里拔凉拔凉的,一点儿也不美好。

    俩人一前一后去了叶伯煊的宿舍。门刚刚关上,叶伯煊就把手里的包裹啪嗒一声扔在了地上,回身就抱紧夏天,啃咬着夏天的嘴唇。

    叶伯煊想知道这不是一场梦,触手温热一片。

    叶伯煊想惩罚夏天吓着了他,她什么时候能老老实实的不再作妖,怎么……唉!怎么就能半夜开车走那么黑的路呢,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他怎么办……

    想到这,牙齿用了点儿力度咬着夏天的下嘴唇儿,想要给咬出血来,给夏天长点儿记性、长点儿心……

    夏天下嘴唇儿失去主控权,上嘴唇能自由活动发声:“巴,巴,杆子……”大舌?头了。

    叶伯煊松开了夏天的唇,俩人脑门贴着脑门。叶伯煊喘着粗气,呼吸有些不平稳:

    “包和罐头瓶子都不重要,你能不能知道重点啊夏天,你告诉告诉我重点是什么?嗯?”深沉的男声,在夜半时分格外迷?人。

    夏天和叶伯煊彼此交换着呼出的空气,叶伯煊那散发着的阳刚男人味让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那张俊脸近在咫尺。

    夏天爱恋啊。着迷啊。沉醉啊,她颜控!她喜欢长的好的一切人和物,她一直很肤浅。迷迷糊糊道:“嗯。”

    叶伯煊叹气。嗯个屁啊,完了,算是教不好了。

    一把抄起夏天,夏天两腿张开夹着叶伯煊的腰。叶伯煊抱着夏天往床的方向走。

    放下夏天,叶伯煊弯着腰瞅着躺在床上的夏天。伸手拽掉夏天的尖尖帽子,夏天莫名其妙就咯咯笑了。

    她忘记了要质问叶伯煊刚见她时为何是冷漠的态度,忘掉了今夕何夕,不记得路上提醒自己的“得端着点儿。”就是心里美滋滋的。表现在外就显得很傻气。仰着头靠在棉被上,任人宰割的呆蠢样儿。

    叶伯煊上面心热,下面燥热。都多久没美过了,来吧。

    一条小河道呦。通呀么通我家,有妻备不住也有儿啊,瓦呀么瓦房大啊,鸡肥还有小水道可劲喝水呀,种豆种稻油菜花呀……

    单人房单人床地方小,叶伯煊和夏天在狭窄的空间里打起了醉拳。

    颠来倒去的好比浪涛,叶伯煊一下低一下高,摇摇晃晃咬着牙倔强地不肯上交……

    夏天在爱情面前肯弯腰,千金重担压身一肩挑……

    无论叶伯煊如何摆着乾坤姿势,让夏天放松、她就放松,让小点儿声,她就立刻憋得脸通红装上消音器,如果叶伯煊发出舒服的喟叹声,夏天就在迷蒙的幻觉中,本能的掐对方屁?股蛋儿提醒一下,耐心十足,夏天在起起伏伏间始终回报叶伯煊笑脸,从不讨饶,那真是好女汉纸一条……

    新婚几个月,还没孩子可担心,生活富足,和彼此心仪的人相拥“醉倒”,再加上大年初一的这个时间段,跌倒在这个狭小的床铺中,不能出太大声音的环境里,俩人就觉得咋那么刺激呢!玩吧,咋耍都耍不够。

    且痴且狂且醉趁年少在今朝……

    时光飞逝,一个莽撞热情的大龄男青年,一个笑靥灿烂如花的美?少?女,一个快要被摇得散花的铁架子床,两个人的呼吸声,大海涨潮时的拍打海面声,铁架床的吱嘎吱嘎的抗议声,午夜时分,真是又闪亮又响亮,嘿呦嘿嘿嘿呦嘿……

    站在叶伯煊宿舍门口的翟远方,那么黝黑的一张老脸都能看出通红通红的,他发誓他真的是刚来啊!

    他只是半夜巡逻想要替换一下值班士兵,听到干事说的糊了半片的,就听说有人开车半夜到了他们这……也没有人说是夏天啊,你瞅瞅这事儿闹的!

    翟远方当兵几十年,头一次走路顺拐,胳膊腿儿都不太灵活了,迅速撤离。

    他得假装从未出现过,并且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早上得早点儿出来啊,得去大门口守着啊,别哪个二楞子战士跑到团长这块儿来。

    而宿舍里的俩人,日月旋转,月牙本来是缺一块儿的,后来慢慢变圆。

    叶伯煊很光棍地下床,夏天一扔枕巾挂在叶伯煊的胳膊上了,就那么点儿布料,能挡住什么冷风,叶伯煊扯掉扔夏天脸上逗她玩,点了一棵事后烟,然后去给已经哑了嗓子的夏天倒水喝。

    叶伯煊光溜溜地下地,一踩地面上就皱了下眉。他不是怕冷,他是莫名其妙地腿软了……

    叶伯煊迅速调整自己的脸部,摆出了比白天训练时还刚毅的表情,他可不能让夏天知道。

    他只需要让夏天了解一点,那事儿,他不想停顿,他一丁点儿都不弱。谁说他这事儿弱,他跟谁急!

    夏天躺在叶伯煊的臂弯里,谈不上兴奋,但是绝对不困倦,絮絮叨叨的,小?嘴?巴巴巴地说着乱七八糟家里的事儿,她觉得她说的可起劲儿了。奈何……

    叶伯煊困得要命,迷迷糊糊地听着自己媳妇嘟嘟囔囔,心里吐槽夏天怎么这么话痨,就不能消停睡觉?

    可他真的不敢说出来,怕惹夏天生气。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另一只胳膊搂着夏天,随口应付着。

    无论夏天说什么,叶伯煊都“嗯”一声。其实一句都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冒的。

    叶伯煊不嫌弃床小到得跟叠罗汉似的这么挤着,但他真的很嫌弃夏天后半夜不睡觉……(未完待续)

    ps:谢谢各位的打赏月票。

第三零八章 如胶似漆

    夏天刚要一伸腿打把势,叶伯煊眼疾手快赶紧给按住,这要是一脚丫子蹬过来,他非得报废喽。

    推搡了夏天一下:“喂,媳妇,睁睁眼睛,你瞅瞅你给我挤的。”

    夏天又往叶伯煊怀里蹭了蹭,她又不傻,那里暖和啊,依靠着还安全保温。

    叶伯煊的半个身子悬在了床的外面,有些无奈、有些好笑。这比他在单杠上训练还累,他现在可是负重呢。

    夏天迷迷糊糊中,小手摸上了叶伯煊的胸肌,半睡半醒还傻笑感叹自己捡到了个宝儿,发达的胸肌可是男性体魄的标志物。

    叶伯煊嘶了声……

    夏天手不老实,继续沿着胸肌往下沿顺了过去,腹肌,夏天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连李小龙都说过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腹肌,那么干一切事情都“没门儿”。记住喔,可是一切事情喔!她老公很有门儿,嘻嘻。

    叶伯煊被夏天摸得这个痒痒,咬了下后槽牙……

    夏天有点儿清醒了,一伸胳膊就单手抱住了叶伯煊的腰,叶伯煊就势往里面挤了挤,他都快掉下床了。

    然而俩人的贴心拥抱都各怀目的,夏天趁着叶伯煊往里挤时,闭着眼睛,睫毛颤了颤,代表她其实思维开始运转了,一把就掐到了叶伯煊的臀?部肌肉。

    哎呦喂,小心肝,终于摸到了,昨晚竟掐来着,今个抚?摸抚?摸。虽然叶伯煊把这地儿的肌肉藏裤子里,可她偷偷打量过,手感真硬实。啪的一声,夏天太投入了,给了叶伯煊一巴掌。

    叶伯煊嘶一声。往前一挺,彻底忍不了了,两个手指掐着夏天的鼻子:“我知道你醒了,别摸摸索索的了,给我睁眼洗脸。”

    夏天撅嘴,睫毛抖动两秒,慢慢睁开眼睛。装作刚醒的样子。还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演戏演得很全套:“你干嘛啊?人家还木有睡醒呢。”嗲声嗲语的,眼睛不老实地乱瞟动.

    叶伯煊咧开唇角:“别装了哈。来,抬头,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摸什么呢?”

    夏天斜眼媚笑。伸出嫩葱般的食指点着叶伯煊的胳膊:“肱二头肌……”咬了下嘴唇,装害羞故作腼腆。还真就脸红了,只是不是羞臊的事儿,是刚才乱蹭蹭红了脸蛋儿:“以及……大?腿内侧肌肉。”

    叶伯煊好笑:“你这是神经了?没休息好精神病了吧?大清早给我上解剖课。”

    夏天无奈,这年代人就是朴实。她都夸得多直白了,下猛料,趴叶伯煊怀里。直视着叶伯煊的眼睛:“男人当自强。你这身材,我喜欢。很性?感。”

    叶伯煊……

    嗯,咳咳,叶伯煊两个颧骨处有点儿发红,清了清嗓子:“别闹了哈,我真得起了。我这还在岗呢,你可以在这里躺着。”

    夏天说完,发现对方不给力不配合玩调?情那一套,甚是无趣地打着哈欠钻进被窝,瞄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

    “咱俩就睡俩小时吧?”

    看着叶伯煊点头附和,夏天笑嘻嘻地捂嘴笑道:

    “自打我到了这里啊,就独得叶团长恩?宠?。我这都能停留两天呢,可叶团长不想错过,非要第一天就往死里?宠?我。

    于是我就劝叶团长你啊,一定要保护老腰悠着点儿,可叶团长呢,非是不听呐,他非要和我形影不离!

    这不嘛,我舍命陪君子一?夜未眠,我这身体啊,甚是乏累呢……”表演秀的姿势贱嗖嗖的。

    夏天说完把棉被往脑袋上一扣,嘴里还说了句“哎呀呀。”真够中二的啊,这次真是莫名其妙就羞死个人了。

    叶伯煊……

    叶伯煊被夏天翘着兰花指表演得无语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憋半天才憋出一句:“疯癫啦?”

    媳妇困迷糊了,瞅瞅,真神经了,傻兮兮的……

    其实叶伯煊也在亢奋中。笨寻思吧,一大早上就被个小妖精缠着摸索着,身体早已经蠢蠢欲动了。

    叶伯煊决定彻底远离夏天。先不说上班会不赶趟,就说他腿有点儿抖吧……不能被发现啊……

    穿裤子,穿鞋,赤?裸?着上身,把洗脸架子放正中间,拿热水壶倒水,洗脸声音特别大。

    叶伯煊回头瞅了眼床上的夏天,拿着洗脸水洗胳膊脖子,撩水、使劲儿撩水,水溅起的声音噼里啪啦。

    没洗的了,回头看了眼铁架子床上的那一团儿一动不动,泄气。

    拿牙缸牙膏走了过来,扯动夏天的棉被:“媳妇啊,媳妇?你把脑袋露出来,捂着脑袋不透气儿。”

    夏天依言露头,只是面向墙壁一面。

    叶伯煊……

    “媳妇啊?你转过来,那墙漏风。凉。”

    夏天对着墙壁使劲白了一下大凤眼,这人咋这么事儿。我还害羞呢,我表演完、你不敲酒瓶子起哄也就算了,连个叫好声都没有,让我很没脸吖。

    “你转过头来,来。往这面点儿,这可不是京都,小凉风嗖嗖地。”

    夏天没招转过身来,不能装睡吧,睁开眼睛刚要说点儿啥,就看到叶伯煊光个膀子冻得直缩脖,可还保持光着的状态,明白为啥他事儿要那么多了,噗嗤一声就笑了。

    笑着笑着就觉得要笑死她了,叶伯煊怎么这么好玩呢?脆生生的笑声,没完没了的在狭窄的宿舍传了出来。

    叶伯煊尴尬,心里明白似乎被识破了。一手拿着牙缸,一手不知道放哪里好。被夏天笑得有点儿窘迫:

    “你小点儿声,本来你就属于从天而降,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一听我这屋女声……”

    夏天:哈哈哈哈蛤。

    叶伯煊故作严肃:“听我命令,一二三,收!”

    夏天把棉被捂脑袋上,继续咯咯咯。

    叶伯煊放弃了,叹气,要不说见过大场面呢,他没用两分钟就调整了过来。

    调整过来了也仍旧继续挨冻着,就赤?裸?着上身满屋晃。只是刷牙戴手表的动作都从容了,媳妇不是说我性?感吗?喜欢嘛!自己家的,喜欢就瞅个够吧。

    心里其实很自得,特别骄傲,得到夏天赤?裸裸?的称赞,欢喜得要死。

    出门上班前,走到床边,拍了拍被子嘱咐道:“待会九点,我来给你送面条。你就睡着吧,我要出早操,你可别乱跑哈。”没听到回音:“啊?”

    夏天已经笑着笑着睡着了……

    叶伯煊忽然有了点儿忧伤……(未完待续)

第三零九章 报账

    叶伯煊是在大年三十后半夜,完全半醉的状态下,开车去看的叶老爷子。

    回来后又是忙各种事情。作为一团之长,陪士兵们共度佳节看演出、发表讲话,给连级以上的干部们,开新一年的训练学习研讨会,直到晚上八点才算消停。

    初一晚上正常下班后,想要早点儿休息,刚睡了没几个小时,结果后半夜夏天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女似的,到了他身边,他抱着夏天就跟小猫抱着小鱼般,能老老实实单纯地睡觉吗?

    直至现在上班了,叶伯煊也总共没睡几个小时。坐在办公椅上,叶伯煊两手搓脸,敲门声响起:“报告!”

    “进。”

    “团长,侦察连已经集合完毕,请指示。”

    叶伯煊揉了揉额头:“出发,徒步十公里。”自己也收拾收拾,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他得尽早赶回来啊,宿舍里睡着的“小鱼儿”等着喂食呢,要不然饿了该乱耍脾气了。

    夏天睡得天昏地暗的,梦里到了葡萄园里,她怀里抱着一大串,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特别甜,要甜死她了,梦里还纠结呢,吃了这么多,待会儿怎么吃饭啊?

    睡醒起来后,夏天一边流着口水回忆,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生活好困难啊,连吃葡萄都成了奢侈品。唉!咋这么苦呢!”

    叶伯煊满身寒霜,手指冰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屋时,正好看到夏天围着棉被在那叫苦。

    把碗递给夏天问道:“什么苦?你跟我苦着啦?”叶伯煊特别不解,等着夏天答疑解惑。

    夏天吸溜着面条,没刷牙没洗脸坐在床上就吃。这要换做从前的叶伯煊,他连瞅都不敢瞅,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闹心,因为他很爱干净。

    可夏天是谁?那是和他最亲密的人,那是他最心爱的宝物。夏天昨晚刚到,他都没犯洁癖病该怎么着怎么着,可见这病在夏天这、快痊愈了。

    “怎么不苦?都吃不到个新鲜水果。想要吃点儿带颜色的。都实现不了。你别说大葱是绿色的哈。”

    叶伯煊用手推了下夏天脑袋:“你知不知道知足俩字怎么写?外面多少人挨着饿呢。你在这跟我要新鲜水果。再说咱家有苹果啊,那是红色和绿色的都有的吧,我看妈为了让你吃好。真是绞尽脑汁了。”

    夏天哪是感慨自己家经济条件啊,她是感慨大环境:“我知足,要没你,我还啃着大饼子。喝着苞米面粥呢,瞅瞅。嫁了你,能吃上白面面条了。”打溜须,她怕叶伯煊多想。

    叶伯煊点头赞同,想起来还没跟媳妇报账呢。走到书桌那,打开抽屉拿出个信封递给夏天:“这是津贴还有点儿补贴。”

    夏天把饭碗往叶伯煊怀里一塞,很是财迷地赶紧打开。打开就开始数毛票:

    “哎呀,叶伯煊啊。你怎么私自攒小金库呢?攒一丁点儿我也就视而不见了,可你也胆子太大了吖,说吧,钱藏哪双鞋里面啦?”装得很悍妇,掐腰问。

    对于这种事情被审问的感受,叶伯煊不但没有不高兴,倒是很新奇,被查账的爱的初体验。原来被媳妇追着质问钱的事儿,这种感受是很奇妙的,似乎有了归属感。

    叶伯煊挑了下眉头,装作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听老翟他们说,什么外嫁女儿都得在大年初二初三回娘家嘛。咱俩今年没回去,人不到礼不能少,我就托人买了一袋白面一袋大米,外加点儿豆油和奶糖。红军他战友是你家附近的,休假回去,我让他帮忙给送了一趟。”

    想了想,叶伯煊难得搞笑地加了一句:“我没有乱花,汇报完毕。”

    夏天那心啊,要热死她了,一下子就站在床上,往叶伯煊怀里扑。

    “哎呦,面条,面条。”叶伯煊赶紧伸长胳膊,把面条碗拿得远了些,还得另一只胳膊接住夏天,那小丫头现在整个人挂他半个身子上。

    心里真为自己捏把汗,多亏体格棒啊,要不然就这么白天晚上的被媳妇折腾,非得提前零碎喽。

    夏天搂着叶伯煊的脖子,从前面扑着要抱要亲,变成了背着,死死地搂着人家脑袋,半挂在人家身上,嘴?巴不老实唱着口号,一只胳膊摇晃着像是骑大马般:

    “听叶伯煊的话,别让他受伤,我快快长大,才能保护他。帅气的短发,幸福中发芽,天使的魔法,温暖中表达。叶伯煊是我的龙战骑士,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哈!”

    叶伯煊被夏天忽然爆起的热情,差点儿要支撑不住老腰:“哎呦,媳妇啊,我的腰。”

    “媳妇啊,背就背,别直蹿成吗?”然而夏天唱的太投入,完全忽略了……

    叶伯煊给夏天喂完食物再次返回办公室处理文件时,夏天也已经起床收拾自己了。虽然没睡醒,困乏得很,可她来不是睡懒觉的。

    夏天没跟叶伯煊打招呼就跑到了部队大食堂,人家炊事班的小战士不让她进,还是翟远方路过,才让人给夏天放行。大家才知道,原来夏天是团长夫人、叶伯煊的小媳妇。

    夏天帮着大食堂的炊事班战士们,洗菜炒菜焖饭,忙活的一脑门汗,她想尽点儿心意,等全部忙完才端着她和叶伯煊的那份,去找叶伯煊一起共度午餐。吃什么并不重要,让她在意的是不是两个人共享。

    “我说,那怎么还有保温壶啊?真是不错。”夏天拿起铝和钢的保温饭盒,细细瞅了瞅,别看这东西后世满大街可见,可在这个年代里,哪个家庭有这玩意,是很难得的。

    叶伯煊咀嚼着嘴里的饭菜,随口回应道:“别人的。”

    ……

    夏天拿着本该属于她和叶伯煊小家庭的钥匙,此刻站在了那个所谓的新家。

    崭新的家属楼,六十平方的两室一厅,夏天环视了一圈儿,心里想象着,如果她住进来,这里摆放什么,那里安置什么东西,窗帘挂什么颜色的,卧室要如何布置。

    可惜,她只能想象,她只是看看,她要把这套钥匙交给叶伯亭,她真的期待自己有个单独的家……(未完待续)

第三一零章 坏水出动

    最近郑三彩心里十分不痛快,同样是嫁女儿,都脚前脚后结婚的,那甜甜还没给老叶家怀孩子生娃呢,可那家人拿着甜甜当个宝儿似的。

    你瞅瞅前段日子那个团长姑爷给捎的大米白面还有豆油。

    那可是豆油啊,她们家吃的都是猪油,顿顿放油炒菜在村儿里都属于富足家庭呢,结果她小叔子一家已经到了豆油都有小二十斤的程度。

    更不用说大米白面这些细粮了,一袋子一袋子地运了过来。

    郑三彩回忆大年初一傍晚,村儿里过大年吃饱喝足都闲着呢,都出来各家各户串门溜达呢,结果小汽车就开进了村儿,点名找姓夏的。

    她还没等说话指路呢,村儿里那帮闲的吃饱饭的,就直接说一定是找爱国家的。听听,听听,可见村儿里人平时是咋寻思、背后咋讲究她们老夏家的。

    那天的苏美丽出尽了风头,笑呵呵的跟看热闹的人夸她姑爷。郑三彩坐在自家炕头上,现在回忆起来都嫉妒得要命。

    最让她上火的就是村儿里那帮妇女们打听她家夏玲,她特意引着大家伙往怀孕的事情上聊,夸着她家玲子进门没几个月就怀上了孩子,可那帮老娘们没个好饼,直接就问她:

    “我说三彩啊,那你家玲子都给他们老吴家怀孕了,这次回娘家指定能拿回来不少好东西啊!

    那老吴家也不像咱们庄户人家似的就挣个嚼头,人家那不是一般家庭,再加上玲子肚子争气,我们瞧好啦,指定得老鼻子东西了。备不住得比你小叔子家东西还多呢,初三到时去你见看热闹,沾沾喜气!”

    她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敢夸海口,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气。

    可气就可气在这,大年初三玲子和新姑爷进门,抱着个小包袱。她看见那小包袱就心凉了一半。有那起哄和她平时不对付的,就问玲子拿了啥回娘家,还好她老闺女反应快。说了句道远她还有身孕,就挑了点儿贵重的。

    她听完夏玲那么说,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了期待。这根本就不是东西多少的事儿。这证明着闺女在老吴家吃香不吃香的问题。

    她那个缺根筋的儿媳妇给打开了,直啧啧时。她还寻思到底拿了啥,凑过去一看,差点儿没气的翻白眼,真是精贵的东西啊。大米两三斤,白面一斤那样吧。

    搁其他人家对比吧,也算可以了。可挡不住她刚看完小叔子一家收的东西。

    郑三彩庆幸啊,多亏她拦着少根筋的张巧没在外面就显摆。要不然老脸都得丢到别的村了。

    姑爷进门,尤其是头一年的姑爷来了老丈人家,虽说没整只鸡吧,也得差不多点儿。

    这点儿好吃食是她攒了一年的啊,大年三十那天,老爷子老太太外加小叔子一家来,她都没拿出来,就等着给姑爷呢,让闺女在婆家有脸面。

    大姑爷根本没那个待遇,全都拿出来招待小女婿,郑三彩是挑着花样地做菜忙活,结果可倒好,好心当了驴肝肺,这小女婿和她大儿子夏文都喝的有点儿多,她还没上桌吃饭呢,那俩人就拌嘴吵了起来。

    最后她家玲子又是跟上次似的,哭哭啼啼的包个严实,她闺女一个孕妇,得骑着自行车驮着那个喝多的女婿。

    你说人来人往的村子口,现在农闲又是大过年的时候,她估计别人都得瞎猜测一番,这刚回娘家呆两个小时的姑娘,咋说走就走了呢。

    郑三彩一想到自己那个小女婿喝完酒就耍的样儿,就气的心口疼。

    “娘啊,我好像又有娃了。这家伙把我恶心的,早上吃的都倒出去了。”

    就在郑三彩苦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正在唉声叹气的扫炕的时候,张巧忽然进屋来了这么一句。

    “啥玩意?”哎呦,郑三彩心里瞬间透亮。谁好谁孬都没她又有孙子事儿大。

    “嗯那,真的,我可馋了。就想吃疙瘩汤。我当初怀小军时就爱喝那玩意儿,娘你忘啦?”张巧一屁?股坐炕沿边上,两手上下揉着根本没显怀的肚子。

    郑三彩满脸笑纹:“没忘没忘,娘哪能忘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做。正好玲子回来拿了点儿细粮,都给你吃。”

    满身力气没地儿使的感觉,郑三彩赶紧下炕穿鞋,带小跑去张罗疙瘩汤。

    张巧吸溜着疙瘩汤,嘴?巴还不闲着:“娘,不是我说你,就咱家那点儿粮食,够干啥用的啊?我老叔老婶家那么多,你就去要点儿呗,咱们两家谁跟谁啊,都是最实在的亲戚。”

    郑三彩愁眉不展:“不成,你爹知道了又得掀桌子。唉!那次闹得太大了,我也是,算了不说了。”

    想埋怨张巧做事太绝情了,最起码搬走粮食后,得对人家冬子好吧,那样她还能跟苏美丽有点儿交代,可你瞅瞅你那样……

    算了,张巧又怀孕了,再说都过去的事儿了,计较那些臭氧层子也于事无补。

    张巧转了转眼珠儿,给郑三彩出主意:“那也得走动啊,打破脑袋也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夏字。啥时候都是实在亲戚。

    再说了,有我爷我奶在呢,我不信我爷我奶听说我又要给添个大重孙能舍不得粮食。那家不姓苏,姓夏。

    娘,你试试吧?我觉得我这胎不省心,你瞅瞅刚开头我就馋,再说我老叔当家,我老叔听我爷爷的。”

    郑三彩一回想起苏美丽背着一袋子粮食满脸笑容往屋里走的场景,就抓心挠肝的嫉妒。再一细寻思张巧的话……

    郑三彩站了起来,拿起炕上的围巾一包脑袋,两手插在棉袄袖子里就要走。她得去老二家溜达溜达,最起码得报个喜信儿吧。

    张巧笑着提醒:“娘,别一进屋就说粮食的事儿,多跟我奶夸夸我这肚子多争气。再挑点儿我老婶爱聊的事儿说道,对,你就跟我老婶聊她家那小结巴儿媳,跟我老婶一起说白瞎夏秋了……”

    郑三彩在张巧还没嘱咐完时就出了家门,摆了摆手,那意思事她都懂……(未完待续)

第三一一章 俺们的心不结巴

    郑三彩来的不巧,只能说她这人运气不咋地。正赶上苏美丽和小毛在家,其他人都没了人影。

    老太太自打去了趟医院,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后,就很少出门溜达,天天在家呆着,可今儿个在小毛的劝说下,出门找老姐妹儿唠嗑去了。

    夏老头呢,终于能下地活动了,他憋了快俩月,早就在家呆不住了,去村口跟其他老头下象棋去了,夏秋让小毛给支走,陪着夏老头一起去。

    这天冷路滑,小毛怕老爷子眼神不好、腿脚不利索再摔着。

    夏爱国更是早早出门,替苏美丽去了苏家屯,给他的老岳父岳母送点儿粮食吃,顺便告诉一声老两口,今年就不回去了,因为他妹子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说是铁柱的娘重感冒,得找个空闲再回娘家。

    这空闲也不知道个具体时间,苏美丽就决定今年东西多给娘家捎点儿,人就等出了正月再去。

    郑三彩摘掉头巾进屋,打扫打扫身上的雪,满脸笑容道:“以为你今个得去苏家屯呢,跟家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刚一起过完年,不看僧面看佛面,苏美丽冲自家爷们和他大哥都说话了,也不能再像头段日子似的跟郑三彩不说话。

    苏美丽露出点儿笑容:“没呢,今年琴子还没回来呢,我怕她冷不丁回来,见面都见不着,就跟家守着。”

    郑三彩接过小毛递过的热水,捂着手暖和着:“唉!你这人啊,就是心事儿重,该回回呗,咱这个岁数了。爹娘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你回你的,打发冬子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就来做饭,或者干脆去俺们那呗。”

    苏美丽寻思话了,我怕招贼来家,敢让你们来帮着做饭嘛!更不敢踏你们人情。怕将来再念小话给我听:“没事儿。这么近,想啥时候回啥时候抬脚就去了。”

    苏美丽绣着手里的花样子,跟郑三彩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磕。小毛穿着花棉袄盘腿坐在炕的里头续着棉花。

    小毛把这大棉被年前刚给拆洗完,这棉被是爷爷夏老头的。

    小毛觉得一躺躺几个月的被褥都有味儿了,她力气大,她就给拆洗了。结果被夏老头给骂了,说大冬天的要冻死他了。

    这不嘛。小毛赶紧找空闲就给缝补上。她是好心,结果给弄夹生了,没落下好来,多亏大爷夏爱国夸奖了两句她有心了。

    郑三彩没敢说张巧又怀孕了。她怕戳苏美丽心窝子。她太知道着急让自己闺女有孩子的心了。当年凤那时候,她就急得不像样。

    不能说这个,就打算听取张巧的意见。跟苏美丽聊聊小毛。

    确实也该聊聊,弟妹最近不怎么出门啊。可她出门溜达时没少听闲话啊。她那个大侄子可是大学生,这要换成是她们家夏文啊,她早把这结巴撵出家门了。

    郑三彩先是和苏美丽东家长西家短,说起东头西头谁家谁家小子要娶亲了,找个啥样的,试探试探苏美丽,听到苏美丽感叹谁家小子娶了个条件不差的媳妇时,她觉得有门,有门能跟苏美丽聊到一起去找到共同话题,再进一步缓和关系。

    郑三彩欲言又止,侧头看了看一直安静缝补被褥的小毛,然后再做出一番为难的神态来瞅着苏美丽。

    苏美丽还没等开口呢,小毛就跟脑顶上长着一双眼睛似的,抬头笑眯眯地问郑三彩:

    “大、大伯母,你是要和大娘背、背后说我吗?”

    郑三彩一愣,小毛继续笑道:“是要我出去?背后说话好、好方便?”

    郑三彩这次反应过来了,脸有些发红:“你这孩子,我啥时候那么说啦?”

    小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那就好。我以为你要和大娘背后说我坏、坏话呢。”然后伸出拿着针的手一摆,示意你们继续唠,我缝补我的。

    郑三彩郁郁寡欢,从小毛开口后,她没坐多一会儿功夫就出了夏爱国家。

    苏美丽低头含笑的绣着枕巾,小毛笑眯眯地问:“大娘,你要、要听小曲吗?”

    “咋的?你还会唱是咋的?说话都不利索呢。”苏美丽拿着针的另一面刮了刮头皮,去去痒,笑着问小毛。

    小毛嘿嘿的笑完,就唱起了她养母教她的小曲,声音跟小黄鹂似的,真的没有结巴。

    苏美丽笑看着小毛,心里的某一处有些柔?软,如果小毛的父母是不小心丢了她,那么该多难过,如果是刻意丢掉,那就让他们后悔吧,孩子并没有冻死饿死,而是长大了,长至双十年华。

    这个正月里,夏小姑和赵铁柱姗姗而迟回娘家,而苏美丽私下里找了夏小姑谈话,第一次主动开口求人,为了那个“外人。”

    “琴子,你看这孩子识文认字的,手又巧,就是稍微有点儿结巴,其实她跟我说了,要是不着急不紧张是不结巴的,让她岁数这么小就跟我们下大地造祸,我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你看看哪个工厂有没有要临时工的,哪怕就发点儿粮票不发钱呢,我和你二哥不缺她那一口吃喝。要是没有就拉倒,我就让她农忙时做口现成饭。”

    夏爱琴意外:“二嫂,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吗?这可不像你。”

    “唉!秋儿认可,你二哥说听孩子的,毕竟我们不能跟着过一辈子,还得可着他自己心意。

    我这段也品出来了,那小毛还行,你别看我这么跟你说,可我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我大儿子了,觉得她配不上秋儿。

    哎呦,我自己都不知道咋想的,自己也矛盾。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可那孩子到咱家了,就是缘分,拉吧一把吧,暂时不能让他们结婚,大哥那面当书记都被人写信告了,我瞅着都要不保呢,这要是这当口秋儿念大学结婚,我怕连毕业证都没有就被撵回家,万一谁心眼坏呢,检举呢。”

    夏爱琴糊涂了,二嫂这是同意还是没同意呢?不过真的给留意了,只是碍于现在“健全人”想当工人都难上加难,实在是没使上力,最后只是在开春时,给小毛找了个编筐的活,每个月上交多少量,够量就给发点儿粮票。

    苏美丽有时候觉得她这一开口求人,不是在帮小毛,而是像看不上小毛似的。

    因为大名李天天的小毛童鞋,每天鸡叫就起床编筐,春天播种也不落后,中午晚上带小跑回家做饭,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笑呵呵地帮着夏家干活,她甘之如饴……(未完待续)

第三一二章 借粮

    张巧没有盼到郑三彩带粮食归来,决定自己出手张口管老太太要粮食。( 800)小说/老太太听完后,为难的不得了,没敢开口答应,但也没拒绝,就说让张巧先消停回家养胎。

    都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特别贵,同理,不当家的老太太知道贵、更是没底气做主。她怕苏美丽无时无刻不磨叽家里没钱没钱了。

    私下里,和夏老头躺在小屋炕上时,老太太偷摸地说了,夏老头一言堂就拍板:

    “那是重孙子啊,传宗接代是大事!那得可着孙媳妇来。没事儿,我去跟爱国说,给老大家装一半粮食送去。”

    老太太一听,那还得了?那非得再打得乌烟瘴气了,被夏老头的话给气得够呛:

    “你可快拉倒吧。家里这一堆一块的,都家里女人说的算,你跟爱国说什么玩意儿?你那不是给咱老儿子出难题嘛!你别说哈,说了我跟你急!”

    老太太心里决定着,她还是得先和苏美丽说。只是找的时间不太对头。

    老太太为难了二十四小时后,终于开了口:

    “美丽啊,张巧怀上了,确定怀上了,我去你刘婶子家串门时碰上的。说是怀相不好。”

    苏美丽气儿不顺,刚被夏冬气到,村里出了名的老泼妇,刚领着她家狗娃找到她告状,说是冬子揍了人家孩子,苏美丽一顿给人家赔礼道歉,正要出门抓冬子揍一顿呢,听到老太太闲唠嗑的话,没过心:

    “都生一个了,还怀相不好?我大嫂是怎么管的啊?那儿媳妇虎了吧唧的不说,事儿事儿的,没好心眼。【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奸懒馋滑的,那张巧原来刚嫁那会儿真不那样,就我大嫂一天天给惯得没个人样了。”

    苏美丽开了话匣子就越说越难听,本来就生气,提起张巧她更烦挺慌。再有点儿更年期症状,张嘴吐出的话就给老太太一噎。

    老太太脸色有点儿发红,被苏美丽气得半天儿没说出话来,更多的是不知道该咋接话把了。

    小毛烧着大锅。低着头往里面塞着木头柈子,听完老太太的话,迅速地眨了眨眼睛。

    苏美丽开完机关枪就要往外走,要出门去抓夏冬去,老太太紧忙拦住。老头子可催她了,张巧那肚子里的重孙子最重要,耽搁不得,让她尽快张嘴,她要是说不出口,老头子就要管爱国要了,在老太太看来,那样事情更糟糕。

    老太太仰着头瞅着苏美丽,心里再对苏美丽刚才的话不满,现在也得满脸带笑的讨好:

    “美丽啊。咱家那粮食能不能给张巧装二斤。”不敢多说数目啊,老太太认为拿二斤就足够,又不是怀的爱国这面的孙子,爱国和美丽没义务给爱华家养孙子。

    苏美丽没反应过来:“啥粮食?”

    小毛抬起了头,清澈的大眼,看向了老太太。

    “就是叶娃给托人捎来的细粮。”说完后,老太太就低下了头。她底气不足,她心里明白理亏,所以她说的是二斤,她跟爱国一家过。要两斤就当她这个当奶奶的一片心意了。

    苏美丽欲要问为啥,看着老太太那一脸羞愧的样儿,到嘴边儿的话没有说出来,转头瞅了瞅厨房里的第三个人小毛。

    “大娘。张、大、大嫂怀孕了。”这回大娘该知道奶奶为啥开口要粮了吧,都聪明人,能听懂的。

    苏美丽其实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只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让她拿自家东西,尤其是金贵东西,她指定不高兴不乐意。可这是她婆婆张嘴……外加个夏爱国……

    苏美丽就在两分钟的时间内。迅速下了决定:“小毛,拿袋子各装三斤。用我屋里那网兜子拎着,陪你奶送去。”

    说的时候虽然没到了笑呵呵的程度,可是语气爽朗,很是干脆。

    小毛扬起笑脸,轻快地答应了一声,迅速行动。大娘其实应该这样,这要是等奶奶跟大爷开口,大爷再听说大娘拒绝了,不但结果是照样得给装粮食,还得跟大娘生气。

    因为大娘拒绝的是大爷的亲妈呀。奶奶亲自开口,无论给的东西心疼不心疼,那也得多少给拿点儿,要是这事儿过了大爷那,男人都心粗手大,大手大脚地得一开口就最少掏五斤。

    毕竟不是饿死人的时候,只是一个吃好吃孬的问题。

    老太太刚才对苏美丽的那一丁点不满,烟消云散。甚至到了愧疚的程度,唉!咋琢磨都觉得亏欠老儿子。

    人都说老儿子大孙子,可她们吃爱国的喝爱国的,给爱国当着累赘欠了好几百的外债,现在住在老儿子家,还惦记着拿东西送老大那去。

    老太太攥紧网兜子,眼眶有些湿润:“美丽啊,娘也不说啥了,你也是当娘的,等将来你就知道了。”

    老太太出了夏爱国家,给夏爱华家送张巧心心念念惦记的细粮去了。

    小毛跟老太太俩人互相搀扶着走着冰雪路面。

    小毛心想:看来最近能过足了口腹之欲了。大娘恐怕能做各种好吃的了,她好高兴啊……

    苏美丽等她们前脚一走,也没心思管夏冬的事儿了。省啥?给人家节省呢?不攒啦,她怕这点儿玩意儿都被那心术不正的惦记到肚子里去,然后她还没落下好,搞不好还得打仗。

    吃吧,趁着我大儿子还没上学呢,我老儿子也长身体,都补补。补自个家人肚子里,咋吃都不心疼。只要一想到那白花花的大米白面进了张巧的肚子里,苏美丽就肉疼。

    和面,拌馅,烙馅饼。烙饼的时候,苏美丽一改舍不得豆油的抠门样儿,比往常多倒出很多。

    她算寻思明白了,这次是大米白面,下次再说吃猪油犯恶心,她这点儿豆油也保不住了。

    你跟那岁数大的人讲不了道理。老头老太太再明理吧,在他们的心里,天大的事儿也大不过传宗接代抱曾孙。更何况他们只会越来越糊涂。

    边烙饼边庆幸,得亏上次自家老爷们死乞白赖地非要给赵铁柱倒豆油。又是白面又是豆油的,人家爱琴两口子吓得都骑自行车走了,他撵出二里地让人家驮回去给家里老人吃。

    给爱琴两口子多少,她苏美丽都不心疼。可夏爱华家还是算了吧。伯煊拿的这么些东西,头两天她又往她娘家倒动了一些,自家再吃吧吃吧,估计就没剩啥了。

    明个早上起来她就闷大米饭,还是吃自家人肚子里省心。

    叶伯煊的两次给粮讨好岳父的行动,两次都给夏爱国家带来了点儿困扰和苦恼。

    这就相当于后世的普通人家,挣的是工薪,家里却养着排量超大很是费油的汽车,累啊,心里有苦说不出。

    用它还是不用它,都舍不得……(未完待续。)xh211

第三一三章 各有各的烦心事

    夏天拿着一张图纸进屋,兴冲冲、乐颠颠地横冲直撞,也没敲个门,就进了叶志清和宋雅萍的卧室。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因为全家又剩她们三个女人在家,她不担心会尴尬。

    可惜,推门后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真的很尴尬了,夏天揉了揉眼睛,婆婆这是因为什么啊?怎么背着她偷偷地在抹眼泪?

    夏天进退不得,唯唯诺诺地叫了声:“妈……”

    宋雅萍拧了一下身子,侧身对着夏天看着卧室里的大衣柜,不想让夏天看到她哭。她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夏天把手里的图纸放在梳妆台上,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坐在床边。

    最初她是疑惑的,后来略一琢磨就明白了。

    夏天试探的问道:“妈,您舍不得亭子了吧?”

    宋雅萍扭脸擦着忽然汹涌而出的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犟道:“不是。”

    按照常理,能看出眉眼高低,或者说有生活经验的女人,此时早就装作没看见退出去了,给别人独处的空间。

    可夏天历来在宋雅萍面前看不出个数来,或者换句话说,在夏天看来,她认为人情绪低落时是需要陪伴的,她用自己独特的开解方式张嘴说道:

    “您骗人。我当时嫁人时,我娘就你现在这样。”

    宋雅萍用手心抹了下眼泪,又用手帕擦了擦哭出的鼻涕:“你先上楼自己呆着吧。”

    夏天扯了下宋雅萍的衣服袖子:“不用,我没啥事儿,我陪您一起。800”

    宋雅萍忽然被夏天的没脸没皮气乐了:“陪我一起哭?”

    夏天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宋雅萍说道:“陪您一起回忆亭子的小时候。”

    婆婆是不屑出去和朋友、战友、邻居去念叨这些的,婆婆认为把自己的真实感情掏出来没有安全感,婆婆这个人,自始至终就不擅于对别人倾诉。看她的平时作风就能了解,跟谁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然而无论婆婆年纪多大、阅历多深,她终归是女人。

    夏天认为,女人是需要有自己的发泄途径的。因为她们都不喜孤独,人是群居动物,她们需要陪伴,她们渴望倾诉。

    宋雅萍刚刚破涕为笑的脸庞。再一次控制不住哭泣:

    “你说说,养了二十年的大姑娘,娇生惯养、真是给娇滴滴的养大,居然要嫁人了,还嫁个那样条件的家庭。你不知道。前些年大形势不好的时候,生活真的很困难,你爸爸还人在外,那时候我就……”宋雅萍说不下去了,哭得不可抑制,夏天轻拍了拍宋雅萍的手,以示安慰。

    “都那样的情况下,你?妈我,没让伯煊和亭子穿过带补丁的衣服。给亭子衣服上钩花边儿,给做头花。那时候家家情况都差。哪有那么多换洗衣服啊。

    白天他们出去玩,一身沙子泥土,晚上他们玩累了睡了,我在医院当护士值夜班,带着这些脏衣服去医院用拔凉拔凉的水抽空洗,就怕他们出门不体面。”

    宋雅萍非常失落,眼神茫然地看着墙壁:“亭子却找个那样条件的,她以后得过什么日子啊。我从头至尾地后悔,把亭子给养的不知道生活的艰辛。”

    “能过好吗……”宋雅萍有些恍惚。

    夏天明白了,婆婆是嫁女之前的综合症。

    “妈。您要相信亭子。她是那么要强的性格,会过好的。屈磊人不错,处处让着她,就冲这点儿。日子指定能舒心。

    一个男人脾气秉性好,为人憨厚,不比什么都强?再说怎么困难了?这是跟在家当姑娘时比较,您觉得亭子会受委屈,可您走出咱家门,看看外面的世界。会发现很多夫妻不如亭子他们俩的。

    俩人赚钱,轻手利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共同话题,彼此心仪,怎么可能会不好?这是一部喜剧,您且看着吧。”

    夏天说完就走出卧室,去给婆婆洗一下毛巾,擦擦脸,婆婆不该如此颓废,看来她最近几天得利用空闲多陪着她。

    出门逛逛街,看看亭子在结婚之前还缺些什么,顺便散散心,公公忙,叶伯煊忙,每个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儿,她就得多上上心。

    夏天觉得自己对于叶伯亭的婚姻,从头到尾,从根本上就没辩出真伪,可亭子乐意,自己的人生需要亲身去真真切切的感受,旁人看清的通常都不是事实,别人怎么能了解那份向往的心。她祝福,她希望亭子真正获得幸福。

    叶伯亭的婚礼到了倒计时的时刻,夏天从一四二团回来后,这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就没再见到叶伯煊。

    她不能自已地想念叶伯煊,总是一个人在偷偷回忆、然后傻笑。

    那些在一起的时光、弥足珍贵。越是不能相见的情侣,越是情难自禁。

    只是她不再像一九七五年时没心没肺了,夏天长了一岁,她有了心事。

    她的大姨妈照常来串门,她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以及面对宋雅萍了然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夏天心里虽然认为怀孕和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任务,不是她一个人努力的事儿,甚至是缘分没到。然而毕竟孩子将来要在她的肚子里,她负责生,谁负责谁的责任大,她的压力被无限放大,永远保持着的灿烂心绪,被这个原因,笼罩了一角。

    她有了点儿对不起公公婆婆的感受。在这个话题上,她存有了小心翼翼,在别人家是生了孙子还是孙女的话题上,她不再参与,她多了尴尬。

    当夏天想在叶伯煊那里找点儿惺惺相惜的感受时,叶伯煊没有隔着电话线了解到夏天的感受,他没心没肺地调侃道:

    “媳妇,我好失望啊,居然没有?我实在没有想到,按照常规以及技术要领,不应该啊?是不是?”

    夏天被气得心绞痛,是个屁,是和不是都让你说了。

    夏天说了句:“婚礼头天,咱们床上不见不散。”脸红的摔挂了电话。

    夏天又气又羞,好复杂的感受。到叶伯煊那找同命相怜,那真是脑子进水了,千万分之一,还得忍着没被气哭,多么痛的领悟啊!

    那面根本没在状况中的叶团长,摸了摸鼻子头,真想媳妇了,又能这样那样的表达情谊了……(未完待续。)xh211

第三一四章 兄妹情深

    叶伯煊正在屋里踩着凳子拿鞋盒子,夏天推门而入,十分意外进屋看到这一幕。

    “干嘛呢你?”

    叶伯煊吹了吹鞋盒子上的灰尘,打开盖子,拿出一沓子钱来,把鞋盒子放一边儿,没功夫搭理夏天,坐在床上就开始咔咔地点钱。

    五百块钱,在当时没有百元钞票的时候,是很厚的一沓。

    叶伯煊点了半天,挑出几张旧钱换上同等数目的相对崭新的钱,往裤兜一揣就要出卧室。

    夏天急了:“喂,我问你话呢,干嘛呢你?”

    叶伯煊轻刮了一下夏天的鼻梁:“我能干嘛?给亭子送去啊。”开房门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夏天有点儿生气了,这种感受很陌生。她自从嫁了叶伯煊,从没有因为钱的事情闹过别扭。或许可以说成根本不是钱的事儿。

    五百块钱,在这个年代的购买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能在京都买一栋房子,如果换做二三线城市,两栋以上,这是叶伯煊半年的工资。

    说拿走就拿走,夏天在意的不是给叶伯亭钱,亭子要嫁人了,多些钱傍身用可以理解,如果她的娘家是叶家这样的人家,她绝对相信她爹娘、她哥、她弟也不会介意她要多带些钱。

    夏天介意的是叶伯煊跟她之间连个商量都没有,她甚至都怀疑,如果不是她碰到看到了,叶伯煊根本就不会告诉她。

    等叶团长回一四二团正常上班了,估计得哪天她要用钱发现少了,问询到了,才会无所谓地告诉她一声。

    她是什么?她是妻子!她们是夫妻啊!不是该有商有量的吗?不是该彼此尊重对方的吗?

    夏天很忧愁地坐在床上。

    她劝自己,也许是叶伯煊太相信她了。认为她不会小心眼般介意钱财,尤其在她和亭子关系如此好的份上,不是单纯的姑嫂关系,她更不会耿耿于怀这些身外之物。没多想才会这样处事。

    然而劝自己的理由,在夏天看来,足够真实,却很不美丽。

    今天是亭子。明天是某某。他都如此相信她的话,他都拿他信她的借口……好残忍啊,她不要!

    她想有参与感。她不想某年某月某日得知给了某某多少钱,为某某办了什么事儿后,淡淡一笑表现大方,她不想后知后觉。

    那不是相信。那是不尊重。她在这一点上要保持住。

    女人,总是在吵架时不会理智地就事论事。她们通常能回忆起以前的种种,发作时,把以前和现在的矛盾连在一起,俗称翻旧账。

    同理。女人总是在达到某个让她讨厌的临界点时,会无限扩张想象力,似乎认为。你这次这样了,以后也会这样。我绝对不能让你这样。你当了小偷偷了苹果,将来就会去银行抢劫。

    思维方式,感情表达,头脑构造,让她们的情商发达,也正因为太过发达,敏?感纤细,造成了和男人之间的为人处事上种种矛盾。

    叶伯煊觉得这是小事儿,说多麻烦。是的,麻烦,他认为这都不算什么事儿,没必要啰里吧嗦解释,结果很重要,为什么要过程中多废话?何必在意那些细节?

    夏天认为这是大事儿,都五百块钱了还不是大事儿?你要说经过,我清楚明白了,自然会高抬贵手给你下个结论是否可行。家里的钱财归我管,那至少要我听懂明白了、我来下结论。这叫尊重。

    最终,夏天在面对叶伯煊的时候,只是心里有着点儿残留的怨气儿,却没有表达出来。她给归类为“失望”那一栏,认为叶伯煊这个人没之前可爱了。

    夏天给床上摆了两床被褥,她不想说,不代表她不希望叶伯煊能发现她的不满。

    然而叶团长递给他妹子钱时,都没有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只是塞给亭子道了句:“揣好了别弄丢了,这玩意儿比那些摆设实惠。”转身上楼找媳妇去了。

    就这样的思维方式,夏天怎么可能得到回应!期待彻底泡汤。

    叶伯煊回屋爬上?床第一句话就是:“我都回来啦,还要这么多棉被干嘛使啊?我啊,自然发热。”意思是让夏天主动点儿,过来嘛!

    “不用,自己盖自己的不漏风。”夏天开口的气势就很怂,她认为在这个话题上掰扯,掰扯不明白,表达不清楚的情况下,会容易造成误会,伤感情。可不耍耍脾气,她还觉得自己很没风格。

    叶伯煊一扯夏天手中的棉被:“我指定让你密不透风,放心。”

    叶大少说着这么隐含深意的流?氓语句,表情居然能正儿八经、面不改色,也真是挺难得。

    夏天像浮萍似的,脑袋里的那根筋儿,也被叶伯煊扯着走。

    叶伯煊伸胳膊一使劲,就把夏天拽自己的被窝里:“来吧,媳妇,争取断了大姨妈那门亲。”

    夏天咬牙不叫、不哼哼,叶伯煊觉得自己不够努力,使劲卖力,偶尔自己还“吆喝”两嗓子,声音深沉,气息稍显紊乱,身体到达顶点的那个地方很精彩,他的“啊”和“嗯”是单纯对自己的交代和喝彩。

    夏天承受不住叶伯煊的心急,高高低低、不知今夕何夕,心里的那点儿不满,有了正当的理由完全被激?情抹去,全都忘了,她随着叶伯煊一起、往烟花灿烂的地方急速跑去……

    两人相拥着靠在床头,夏天不知道叶伯煊当哥哥的心理,可她感受的到,叶伯煊有了感触。

    “我还记得我出嫁前,我哥跟我说的话呢。我有一个红纱巾是他送的。不知道是饿了多久才攒下的。

    一晃好快啊,我哥也有了女朋友,我收到咱娘写的信,听说未来嫂子是个结巴,第一反应是我并没有质疑我哥的眼光,因为他是我哥,我信我哥,他从来就不是个糊涂的人。”

    叶伯煊把下巴搁置在夏天的头顶上:“是啊,咱哥不爱言语,其实心里有数着呢。”

    叶伯煊心里想的不是嘴上说出的话,他在想,亭子信不信他?信不信他哥会护着她?成家了、挨欺负了,她知不知道她要找他这个当哥的。

    夏天往下出溜了两下,意思就是她要睡觉了,叶伯煊给夏天盖好被子拍了拍,自己却仍旧靠着床头。

    被窝里的夏天留给叶伯煊睡前一句话:“她信你会为她遮风挡雨,哥哥这个词,都在妹妹的心里。”

    叶伯煊:他的夏天其实一直很心细……(未完待续)

第三一五章 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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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志清、宋雅萍、夏天,都是坐着叶伯煊开的车赶过去的,叶伯亭带着刘芸和宁浔漪、以及她在京都的几名好友,坐着沈刚的车在后面跟着。

    车上夏天问叶伯煊:“我看小宁刚才跟你说话来着?说的什么啊?”

    叶伯煊呵呵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小丫头片子说要当主要人物,要跟着咱们,要蹭着这个机会,让叶伯亭给她行个礼。”

    夏天捂着嘴乐:“她想得美,亭子今天只能给咱们家人鞠个躬,她想蹭,掏个厚实点儿大红包。”

    如果宁浔漪此时听到了夏天的玩笑话,恐怕会当真。她宁可随份大礼,也要站在家人那一堆中。

    宁浔漪此刻坐在后车中,听着车里小姐妹们正叽叽喳喳讨论着叶伯煊和夏天结婚时的盛况,暗自捏拳。

    李思琪坐在宁浔漪的左手边,第二台车里人多,都不敢跟叶志清一台车,宁可挤着,所以很热闹,人挨着人,在宁浔漪捏拳时,李思琪不小心瞟到了。

    李思琪暗自皱了下眉,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欣赏夏天,从第一眼开始就跟夏天很有眼缘。

    一个农村姑娘嫁给大院子弟,没有独特的个性魅力怎么能够做到。后来又无意中看到夏天背着粮食挨家挨户的走访,当时她伫立在巷子口,默默看了很久,心潮有了些起伏。

    叶志清坐在车里赶路也没闲着,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在查阅,作为一名父亲,嫁女儿的心情至少在叶志清这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800)小说/

    宋雅萍一直合计着有没有缺什么少什么,思绪始终都很焦灼,坐她身边翻阅文件的叶志清被她偷偷瞪了好几眼,宋雅萍第一次发觉自己很嫌弃叶志清。

    宋雅萍听到夏天提起宁浔漪。稍微分了点儿心,问叶伯煊:“浔漪那丫头包了一百的红包吧?”数目太大,人情难还。

    叶伯煊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母亲:“估计是宁爷爷的意思。”

    叶志清忽然插嘴:“记得以后要还过去。”低着头继续默默看文件。

    夏天坐在副驾驶座上,憋不住闷头乐了一下。她还以为公公很认真呢,没想到也心绪不平,很难不分心。笑完又沉默了下来,哪位父亲不是如此?想想她爹,想想她娘。夏天变得沉默了,会生真得生儿子啊,嫁女儿真心很难受。

    所有娘家客人全部到位后,当鞭炮声响起时,叶志清扶着叶老爷子上座,叶老爷子接过敬茶,带着老年斑的大手,递给叶伯亭一对珍珠耳环:

    “你奶奶早就预备好了,说你是女孩,这个给你。留个念想,好好过日子,勤俭持家!”

    叶伯亭瞬间泪如雨下,夏天站在叶伯煊的身旁,也受气氛感染跟着哭了。

    到了给叶志清和宋雅萍敬茶的时候,叶志清很严肃,宋雅萍捂着心口窝很脆弱。

    他们早没了当初夏天进门时的喜气洋洋,没有当时儿子结婚时,张罗大家进饭店嘴里不停地说着“同喜”的心气儿。

    此时此刻,一双常年当领导的父母。甚至语言匮乏,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经营好小家,才能更好地为大家服务。”叶志清率先严肃地命令道。

    屈磊条件反射敬军礼:“是!”

    宋雅萍到底没忍住,她允许自己在家偷偷哭。不准在外人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然而她根本控制不住:“磊子啊,她被我们?宠?着长大,多让、让让她、谦让。”

    现在的宋雅萍,抹眼泪的姿势没有了大家闺秀样儿,她语无伦次、泪流满面。用着衣服袖子擦眼泪。

    宋老爷子由于老寒腿严重的原因,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没有赶过来。如果他老人家在,指定感叹教育失败。瞧瞧他女儿哭的,跟个农村老太太似的。

    叶伯亭咬着牙,让自己的表情坚毅一些,路是自己选的,过好过坏也要扛下去,她让自己记住这一幕,记住父母这难得的一面,记住父母深深的祝福。她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一直任性地活着,她没有资格后悔,她必须幸福。

    当叶伯亭和屈磊准备转身离开时,一身绿军装的叶伯亭忽然转头看向叶伯煊:“哥……”那个小时候不屑和她争抢食物,那个在她上学时会表情烦躁、却依然得任劳任怨充当保镖的哥哥。

    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叶团长的想法,大家看到的是他了然一笑,一派自如地挥手道:“好好过日子。”

    夏天知道,她的叶大少向来讲究格调,如果不是心里激动,不可能说出这么干巴巴的话。

    在叶伯亭和屈磊双双离开后,叶志清站在角落里,叶老爷子叹了口气,最了解的人永远是自己的父母,老爷子似开玩笑地大声嚷了一句:“志行、家和啊?你们都抓紧时间开车回去吧,都有工作的人,别耽搁功夫了。”

    叶小姑赶紧问道:“爸,你不跟我们回去啦?”

    叶老爷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分出心绪注视他的叶志清:

    “不啦,我得去你大哥家呆一阵。赶明从京都坐火车,去南方看看我的老亲家。咋不中用了呢?一个南方人还老寒腿,扯淡。”笑呵呵地瞅了眼叶志清和宋雅萍。

    这一对儿刚因为嫁了女儿而失魂落魄的父母,立刻精神抖擞。妈没了,就剩爸了,他们着急尽孝。

    叶伯煊和夏天彼此对视了一眼,笑了。

    李彤在叶伯亭的婚房和刘芸开玩笑地问道:“我说,下一个你了吧?哎呦,我的荷包啊,我已经好久没给我爹娘汇钱啦。”李彤很高兴在这种事情上破费,她祝她的好战友好朋友都幸福到老,她单纯地觉得你们开心我就好。

    刘芸爽朗一笑:“我当然会有这一天啦。你抓紧攒钱吧。”只是手心被自己用力抓得有些疼而已。由于自己的情绪变化,并没有细心地问道“你呢……”

    李彤想,她也想结婚啦,想这事儿怎么有点儿羞臊呢?可是……她真的想嫁人了,看着夏天的情况,李彤又瞄了眼头戴红花的叶伯亭,似乎结婚挺好的,那个娘娘腔说要娶她吖……

    当夏天问刘芸同样的问题时,刘芸给了不一样的答案:“张毅这种情况,现在说这些还早。不是我想嫁就能嫁得了的。随缘。”

    那张曾经的苹果脸消瘦了许多,刘芸眼神悠远地望着她们在女兵连时、常常休假逛街的百货大楼……

    夏天:爱慕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随缘……(未完待续。)

第三一六章 没动静

    炎热的夏季来临时,夏天是工作方面十分顺心,可家庭生活实在是疲惫不堪。

    她日渐消瘦,天气炎热,睡不好觉、入夜难眠,饮食上也是食欲不振。冬天养胖的一张圆脸,现在也变成了尖下巴,叶伯煊曾经笑谈她成了排骨,没心肺地开玩笑道:“怎么没有手感了。”

    夏天最近情况更是严重,如果工作任务量过大,她都有些头昏脑涨,心烦口干,甚至偶尔会低热。

    婆婆宋雅萍在初夏时节就揪着她去看了中医,老中医摸了半天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至少夏天没听懂。

    在夏天看来,根本没有什么缓解。当时那老中医只是开了一些中药,让婆婆给她熬上喝喽慢慢调节。说什么她是由于体质虚弱又感暑热之气所致。元气不足、暑湿困脾。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和宋雅萍之间好不容易和谐的婆媳关系,慢慢地有些裂缝了。

    夏天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不是叫“有病”,可婆婆认为她“有病”,认为结婚快一年,就是因为她体质太弱才导致至今未孕。总之,她宋雅萍生的儿子叶伯煊毫无问题,问题就出在她夏天身上。

    前几个月在叶伯亭婚后没多久,宋雅萍就不停地催促夏天休假就要折腾去看叶伯煊,顺便给亭子送吃喝。

    其实夏天明白,宋雅萍是催促她抓紧时间和叶伯煊在一起,早日怀上小宝宝。

    还记得刚过完年那阵,她无意中闲聊天说自己梦见了吃葡萄,隐晦地表达她想预定邻居家院子里的葡萄时,婆婆那相当兴奋的表情。

    不是有句话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宋雅萍兴冲冲张罗了一个月。那段时间。她吃喝等等的问题,荷花姐都格外留意,搞得她也跟着神经兮兮。

    自然荷花姐也在打扫屋子的第一时间里,发现了她用的卫生纸,后来的后来,婆婆但凡见到她没心没肺的乐呵时,就要当着她的面叹气。

    从那之后。宋雅萍就一改支持她工作的态度。不停地催促她要不辞辛苦地坐火车去和叶伯煊相聚。

    只是事与愿违,一个月里,夏天坐了三次火车的那么折腾。可她依然没有,依然让宋雅萍失望了。

    这个大院里住着的新婚小夫妻,有和夏天差不多脚前脚后成家的,都怀了孩子。速度快的都在前几天生了娃。

    这个世界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更有甚者。那肚子都不叫争气,那叫相当给力,今年开春刚结婚,她们就怀了孕。

    夏天每次骑自行车路过。看到人家遛弯摸着肚子时,都十分好奇人家是吃什么长大的,不是都吃没化肥的粮食吗?为何她的肚子不吹气不胀大……

    再好的婆媳关系。也越不过生孩子这一关,再和谐的相处方式。当谈到孩子这一话题,也都会流露出对她的不满。

    直至走过春天、迈过初夏、此时盛夏时节,婆婆在夸奖别人家孙子的同时,又口不遮拦地当着公公面前说她不争气,连公公都沉默不语、假装没听见。

    夏天的心理压力无限扩大,心绪不宁。

    夏天跟叶伯煊很直白地把困扰说了,叶伯煊总是不太当回事儿安抚她,根本不解决什么问题。

    男人的心总是很粗糙,也许是不够深刻,也许是没太在意,总之叶伯煊很不给力,笑嘻嘻地说几句“没事儿不着急”就拉倒。

    夏天就默默地把压力全承担起来,要知道,叶伯煊在外地,而她才是跟给她压力的公婆住在一起的人。

    这一天,夏天的苦夏症状更严重了,她神疲乏力地骑着自行车刚进家门,热啊,出汗口渴,端起茶几上的凉水仰脖就干了,被宋雅萍看到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

    “你长没长脑袋?你自己什么身体你自己不清楚?那么凉的水、都带着冰碴呢,你爸喝行,你怎么能喝?”

    夏天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间怎么就脆弱了,一下子眼圈儿就红了,低着头没说话。

    平时宋雅萍也这么骂她,她都没太在乎,可不知道今天为何,她觉得异常委屈、替自己心酸。

    宋雅萍平时都说惯了嘴儿了,根本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伤害点,没太当回事儿,也根本没注意夏天的情绪,抢过夏天手里的水杯,哐当就放茶几上了:

    “夏天啊,你给你娘写信没有啊?是不是你娘当年生你哥时就费劲啊?”

    宋雅萍也很苦闷,同样的岁数,她当奶奶晚当了几年,终于盼着儿媳进门,可夏天至今没娃。

    她出门被老战友、被同事,闲聊天打听是不是要当奶奶时,宋雅萍就觉得比别人矮半头,就是觉得抬不起头,觉得自己走后,别人会背后讲究笑话她。

    她都这个岁数了,未婚前比俊俏,结婚了比老公,生了孩子比谁的孩子更优秀,等孩子终于成家了,自然而然地对比谁家生了孙子、生了几个。

    这么多人生历程,她宋雅萍虽然不是程程第一名吧,但最起码一直不差、一直遥遥领先。

    可惜人到晚年,孙子的问题上,让她丢了脸面。你说她能不急吗?

    夏天眼泪滚滚掉落,王荷花给夏天端来一杯温的蜂蜜水放在桌子上,低着头一瞟就瞟到了,心里叹了口气,悄声地退了出去。

    王荷花看到了,宋雅萍没看到,还在那继续说呢:“要是你娘有这个问题,恐怕你就随她,可真是!”真是啥没说出来,她想说真是耽误事。

    夏天的情绪到了崩溃临界点,我不好就说我不好,为什么你们说什么都要扯着我娘家?为什么!

    我娘家就是穷点儿呗,我穿的不好吃东西香甜,你们扯着我娘家穷说事!我嫁到叶家被大家伙说成了攀上了高枝!同事同事说我翻身农奴把歌唱!我现在没怀孕没生孩子,又扯我娘家说事!我娘家怎么着你们了?看不起我娘家就是看不起我,为什么当初让我进门!

    夏天不理智了,她的厌烦感爆发,她讨厌婚姻,她后悔嫁人,她甚至想,如果老天再给她机会让她有来生,她一定嫁个农村人,嫁个门当户对的人,或者干脆不嫁了。

    想想自己挣钱自己花,将来娘家条件越来越好,自己一个人过也能挺滋润,她为啥就要小小年纪嫁了呢?后悔啊,觉得没意思透了!

    宋雅萍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娘当年怀你哥也费劲,我就不心急了……”话还没有说完,可夏天正在情绪激动中,根本没听出来弦外之音,她大喝一声:“妈你够了!别逼我了!”噔噔噔哭着跑上了楼……

    宋雅萍被吓了一大跳……(未完待续)

第三一七章 不冷的冷战

    见过婆媳冷战的吗?也许你们见过,可在夏天身上发生冷战的事儿,没有跟机关枪似的突突出来,完全的把苦闷憋在心里,以她的性格来讲很难得,很不容易发生一次。热门

    没有谁能一成不变,没有人规定性格开朗的人就不会犯倔,甚至开朗的人一旦单方面决定不言不语,会突然造成身边人的压迫感,会觉得气氛格外压抑。

    夏天和宋雅萍彼此宣告冷战。她们会同桌吃饭不沟通,上下班回家不打招呼,闲暇时也不再聊天。

    但以上情况的发生,要在叶志清不在家的时候,婆媳俩很默契地只把冷战的范围缩在两个人的范围中,不扩大事态发展。

    宋雅萍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向叶志清透露出夏天的不孝,连亭子打电话回家,宋雅萍都不告知、不诉委屈。她怕亭子参与进来,越裹越乱。

    宋雅萍满肚子委屈憋在心,时常拍着胸口偷着骂夏天不孝,就没见过小年轻一个当儿媳妇的敢和婆婆大喝,敢叫婆婆住嘴,她很不幸居然碰上了。

    这夏天不但没跟她赔礼道歉,倒硬骨头地跟她天天耍脾气,她说什么啦?她不就是提了几句孩子的事吗?给我生呢?是给你们自己生孩子。

    早点儿生了、早点儿借力。她就是哪句话说得过分了,出发点不也是为他们好嘛!知不知道个好赖!

    同样的,夏天也没有在接叶伯煊电话时表达你?妈要逼死我了。【网 w ww.aixs】

    夏天心里明白自己的不对,明白无论如何不该和婆婆这样。( 800)她更多的是跟自己生气,气自己肚子不争气,她烦躁、她甚至觉得自己很抑郁。

    夏天偷偷蹲在卫生间里抹了几次眼泪,可有什么用啊?她提不起精神去哄宋雅萍,她没心气哄好后再被一声声质疑“还没有呢”。她甚至害怕她跟婆婆和好后,再一次大姨妈光临时,她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吧,那就这样吧。僵持着总比面对要好……

    王荷花战战兢兢,本就沉默不语的性格,更加能不出声就不出声,默默无闻地包揽起家里所有的琐碎活儿。

    她觉得那对儿婆媳都有不对的地方。阿姨太心急了,还不到一年呢,唉!也怪大院里那些人老是问起。夏天呢,是脾气性格太差劲了,居然敢跟婆婆又吵又叫、现在还耍起了冷暴力。就这样的儿媳也够宋阿姨喝一壶的。

    宋雅萍被夏天气得心口发堵,看到夏天蛮憨的一张脸,就心口窝疼。

    夏天躲着宋雅萍,避免一切正面接触说话的时机,即便公公叶志清在家时,夏天都是抢着干活溜进厨房,不让公公婆婆和她有谈话的机会。

    叶志清真的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吗?他现在主要负责人事这一块,派遣调动等等人事关系,那都需要他有一双厉眼能发现每个人身上的所长。他若有所悟,只是不打算去深入了解。勺子碰锅。牙齿咬舌,一年之中都要发生个几次,更不用说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了。

    他信老妻,他更信那个淳朴的孩子,这对婆媳没有性格缺陷,撑死算性情不合,不合就要磨合嘛!叶志清装作从未发现过。

    夏天现在有下班拖延症,她宁可在单位忙工作忙到深夜,也不愿意回家面对婆婆、然后相对无言。

    裴兵趁着大家都下班走了,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个袋子:“给。”

    夏天疑惑抬头。放下手里的钢笔接过:“什么?”

    裴兵露出白?花?花的大牙笑道:“葡萄。可能有点儿酸,你尝尝。”

    夏天接过葡萄,看着那并不太饱?满的颗粒,有些愣神……

    裴兵收敛了笑容。眯了眯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夏天,你该多笑笑。我先走了,这季节有这玩意儿可很难得,你都吃喽。等回头我出差回来,再看看给你弄几串。秋天就好了,秋天多。我给你找一筐。”

    夏天摘掉一颗放在嘴里,明明很酸:“很甜。”

    裴兵潇洒的一挥手:“走喽,咱们一个月要不见喽。”

    “一路平安、裴兵。”夏天很认真地看着裴兵,这个让她心暖的朋友,他真的很心细。

    夏天推着自行车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王荷花正坐在屋门口摘菜。

    王荷花腼腆一笑:“家里来人了,阿姨的好朋友,从外地来的,正在唠嗑。”

    夏天点了点头,背着单肩包往屋里走。

    夏季的外屋门每天都敞着通过堂风,里面门是一个防止苍蝇和蚊子的纱门,夏天站在门外就听到:

    “你儿媳妇怎么样啊?对了,结婚小一年了吧?有信儿没?”

    宋雅萍今天提前下班,就是为了接从南方归来的好友,可见关系不一般,自然说实话:

    “没信儿呢。不过我不着急了,我想好了,要孩子也得看缘分,越催促她压力越大。”说到这,呵呵笑道:“等待会儿她回来,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得给我新媳妇一个红包,伯煊他们小两口结婚,你都没赶回来。”

    一名戴着眼镜、打扮与长相都颇温和、知性的中年女人,拍打了一下宋雅萍的手:“没问题,看来你和你儿媳相处不错。”

    “那孩子性格好。特别开朗,我啊,有时候不高兴时候,她就总是直来直去地说话,经常弄的我都哭笑不得。基本上啊,看着她每天笑眯眯的,我都纳闷她怎么就没个愁事儿。”

    纱门外的夏天,右手紧紧的抓着背包袋,她的愧疚汹涌而出,她此时此刻听着这些,觉得异常对不起婆婆。

    夏天转过身,红着眼眶拉着王荷花的胳膊往院子外走:

    “荷花姐,麻烦你跟我妈说一声,明天正好休息日,还挺巧赶上叶伯煊休月假,我去一四二团那面了,明天半夜赶回来。”

    王荷花明白了夏天的意思,点了点头。

    夏天步行往大院门口走,心潮起伏,以至于宁浔漪喊了夏天第三遍才听到。

    宁浔漪和大院里一个年前生小宝宝的新媳妇坐在花坛处乘凉聊天:

    “小嫂子?你干嘛去啊?”

    夏天调整表情,含笑着回道:“喔,是你们呀,吃过饭啦?我出去一趟。”

    宁浔漪转了转眼珠儿:“小嫂子,你看这小奶娃娃多可爱,都会逗人啦!”

    夏天:“是啊,很可爱。”

    叶伯煊,我要找你去生个可爱的娃娃……(未完待续。)xh211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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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