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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二二章 平地风波(二更)

    屈磊心里有些委屈是不能言说的,他自认为他犹如大男人般受了委屈也默默地扛着。

    他想到了自己受伤住院时、宋雅萍对他的态度。

    宋雅萍查房时和几名医生一起去了他的病房,却从不对跟随的医护工作人员介绍自己是她的女婿。

    他想起了在入院第一天时,叶伯亭流泪的场景。

    连叶伯亭都说她自己母亲偏心,可他却从未说过什么。

    都说女婿是半个儿,没结婚前对他的冷淡态度、看他就跟对待叶家的勤务兵似的都可以暂且不提,宋雅萍和叶志清包括叶伯煊在内,结婚后也对他并没有什么优待。

    岳父从来没有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找他谈过话。连点儿建议都没有,更不用说指导和提携了。

    屈磊对屈老太太只一句话:“娘,您要在这有吃有喝还嫌弃憋屈,非得四处溜达说人长短,不行就回村儿吧。村儿里都是你熟悉的,唠嗑也有唠的。”看着他娘哑了声,才转身出了屋,坐在厨房里抽上了闷烟。

    上午他去找叶伯煊请假,叶伯煊当时上下扫视溜他一眼的那种眼神,屈磊觉得深受其害。

    他觉得叶伯煊是瞧不上他,所以才用那种轻视审视的眼神打望他。

    ……

    这个夜晚不止一四二团的家属区略显不平静,楼上楼下的大舅哥和妹夫心情郁郁寡欢,就是梨树村儿也发生了一件三年五载不出几件的大事件。

    不过此时全村老小都只是猜测,并不知道详情。

    外面的天气早已经黑透了,可很多人家却穿着很厚实站在村口大树墩儿那,点着火把看热闹。

    而所谓的热闹早就消散了,只是入了冬没了任何娱乐活动,找了个借口凑到一起论是非罢了。

    村口的村民热火朝天地议论纷纷,甚至有平时表现不好的,还有些哆哆嗦嗦、眼神躲躲闪闪。

    “我看的真亮!是抓的咱书记和他家那个夏文!是抓!架着两个胳膊走的嘛!你看你们咋不信我呢?俺们两家挨那么近,放个屁的功夫脚程就到。我还能扒瞎是咋地?”

    “别胡咧咧了,王嫂子。咱书记抓别人我信,他又没犯啥错误,凭啥被抓。人家一家子都是咱村儿干部。上面有事儿找他们。”

    这是平日里和夏大伯夏爱华走动得很勤的村民,他试图给夏大伯摘吧干净了。

    ……

    “李婆子,你们俩家可是亲家,你就不知道个信儿?”

    夏凤的婆婆抱着个孩子,这种天气。她宁可给孩子捂得密不通风、喘不上了气,也不放过凑热闹的机会,她也心痒痒着呢:

    “我家凤跑回娘家了,一会儿不就知道咋回事儿了?问我干哈?让你们说我扒瞎啊!滚犊子!”

    平时少言寡语的夏大伯家的邻居李大壮开口了:

    “却黑的天儿,我就看到咱书记跟人走了,不是被抓,是跟着走了。一个村儿里住着,别胡说八道。都散了吧,做人厚道点儿。人家没好,你们能得着点儿啥啊?!”

    ……

    今天夏爱国家的晚饭比平时要晚一些。

    只因前一天苏美丽和小毛。外带个夏冬,去山下自家的柴火垛抱柴火,回家的时候苏美丽问道:

    “小毛啊,你几月份生日来着?甜甜也不知道生日时自己煮碗面条没?”

    小毛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正经日子不清楚,我娘捡我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那哪天啊?”

    “明天……”

    夏冬反应很快,嗷嗷地叫唤着:“噢!噢!娘要做好吃的喽!”

    苏美丽这个当娘的,听了心酸啊!

    她咬了咬牙,第二天早上给小毛煮了碗热汤面,又通过这段日子了解小毛爱吃粘豆包,打算晚上蒸点儿粘豆包。

    全家人正坐在温乎的热炕上吃着晚饭呢。就看到外面有那么几个亮起的火把在移动着。

    东北一进入冬天,晚上七点之后,乡村小道基本没什么人烟了,都跟家猫冬呢。除非是个别人家晚上碰上了急事儿。

    老太太牙口不好。慢吞吞吃着热腾腾刚起锅的粘豆包,还不忘提一句:“你大哥就爱吃这口。”

    老太太的一句话,说的夏爱国正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

    苏美丽低头间偷摸翻了个大白眼。

    苏美丽现在最烦的就是老太太这一点。她理解,但她反感。

    她自己都搁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岁数大了犯这种招人膈应的事儿。

    你说你要是想要啥,你跟我这个当儿媳妇的说呗。她不滴,非得隔着自己跟夏爱国说,搞的她多抠门似的。

    原来老太太还真不那样,就从张巧头段日子生了二胎又是个小子之后,老太太那心啊,又变歪了。

    真是远了亲香,近了臭。在这个儿子家呆着,心偏着另一个儿子。一颗心、八下扯,哪个都惦记。

    夏老头咳嗽了一声:“你吃饱了撑地是怎么地?!你自己刚吃上几顿饱饭啊?吃点儿好的就惦记儿女滴,吃你的得了。”

    饭桌上的气氛被夏老头训斥老太太的声音弄得一时有些尴尬。

    “冬子他娘,一会儿你捡一小盆儿,让冬子跑腿给他大伯父送去。”

    夏爱国出声了,苏美丽抬了抬眼皮表态:

    “早就想到了。头些年那么困难,我回回蒸粘豆包都给他大伯父家送点儿,还能差今年吗?大哥说大嫂蒸粘豆包不行。”

    老太太开了怀:“嗯那,你大嫂做饭啥的确实不如你。老糊弄。管是好的孬的,到她手里都白瞎。”

    几个人正吃着晚饭,小毛正琢磨一会儿她围严实了自己跑一趟,冬子太小,怕他走黑道害怕呢,就听见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最先撂下筷子出门看热闹的是夏冬,听到大家的指指点点书记如何如何,还在那不明白咋回事儿探头探脑呢。

    站在村口离夏爱国家距离不远的这一小撮人,全都是夏大伯家附近的邻居,你吵嚷几句,我大嗓门瞎猜测几句的,总之夏冬满耳朵里听说的都是夏大伯怎么着了。

    “爷爷、爹,不好了,不好了……”夏冬咚咚咚跑回了屋,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平时和夏家关系好的村民。

    夏爱国先是听夏冬说了两句,就看向了身后来人。

    夏老头听完了那两人说的话,一口酒呛进了嗓子眼,咳得眼泪都下来了。

    “啥玩意?联防队?”

    ……(未完待续。)

第四二三章 咋又摊上这事了呢……(月票90+)

    夏爱国赶紧披上大棉袄,出了屋,疾步往夏大伯家奔。

    夏老头听完好心的村里人说夏大伯他们是被联防队带走的,想要去拿炕里的棉帽子,差点儿大头朝下栽倒。

    他有种不好的直觉。

    他当过村长啊,如果是上面有事儿找夏大伯和夏文,那不至于大晚上的来找人,理应大清早的来啊。夏老头的手哆嗦、心哆嗦、嘴哆嗦。

    这年月,庄户人家怕事儿啊!

    老太太急得都忘了抹眼泪,嘴里的粘豆包也不知道嚼一嚼咽下,就那么直愣神地瞅着在屋地中间说话的人。

    夏老头比夏爱国晚了几拍儿,紧跟着也出了屋。

    苏美丽站在大门口,听着别人七嘴八舌地打听,扯住一个她认为靠谱点儿的婶子问道:

    “牛婶子,你和我大伯哥家住对门,看清咋回事儿没?按理你应该能知道啊?”

    “美丽啊,不知道啊!就听见你大伯嫂连哭带嚎地和那三个当官的吵架,估计也撕撕把把了,那院儿又是孩子哭,又是女的哭的,引得我家狗一顿乱叫,我才出门。出门就看见你大伯哥和你那大侄子被绑着胳膊带走了。”

    牛大婶拍了拍苏美丽的胳膊,往旁边努了努嘴,小声嘀咕[道:

    “李婆子缺心眼是咋地,那是再实在不过的亲戚了,跟着一起传你大伯哥蹲大狱犯大错了。我跟你说,那三巧要是不又喊又吵吵的哭闹。大家伙都不能知道。这、你瞅瞅,一个传十、十传百的,都出来看热闹来了!唉!你快打听打听去吧。”

    苏美丽回屋之前,冲着大门外站着的人群喊道:

    “把你们吃饱了闲的,看热闹回你们家炕头看去!从村儿东头能跟着到村儿西头,看我们老夏家热闹有瘾头啊?一个个臭不要脸!”

    处于更年期的妇女、要脸面的苏美丽,由于夏大伯家再一次被人指指点点,这次大家都不顾及脸面了,黑乎乎的天儿,她都能看到别人直接伸手指指点她。

    你说这一天天的算咋回事儿!

    苏美丽也不管站村口这些人是好心打探还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了。加在一起都给骂了。

    苏美丽进了屋就给小毛使眼色。脱掉自己的大棉袄给小毛示意让她穿上,扯住想外跑的夏冬,啪啪两下,直接给了夏冬后背两巴掌。

    小毛得令、顶着小风跑了。

    如果是夏天在家跑腿看亲戚里道之间的是是非非。她的角色和所处的位置注定会为难。即便不高兴也会有顾虑。

    可小毛不会。她比任何人都洒脱,她心里只认夏爱国这一支是自己的家人,其他人都跟她扯不上关系。她心里有很清晰的区分线,她所想所做的,一定是为夏爱国这方面考虑。

    老太太扯着夏冬往自己的身后藏,夏冬欲要蹬腿耍脾气,苏美丽打发走了小毛,拎着扫地笤帚就进了屋,拿着笤帚把(ba)指着老太太身后耍驴的夏冬就开骂:

    “越大越完犊子!都屎顶屁股门子了,还在那心里没数呢!出去干啥?!外面儿有小鬼招你啊?!听人家扯着你打听你大伯家这个那个啊?虎了吧唧的!你个裹乱的玩应!”

    老太太急了,耳朵也红,嘴唇被苏美丽气得直发抖,外加听说大儿子被联防队那吓人的地方叫走了,心也哆嗦。

    “呸呸呸!什么鬼啊神啊的!美丽,你再这么骂我小孙子,我可不让你了!你、你们就戳你们娘的心口窝吧,恨不得我早死。一天天的都嫌弃我岁数大了,不让我过安生日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次老太太真冤枉了苏美丽。

    “娘,你瞅瞅你,哭有用吗?咋回事儿还没闹明白呢!我这不是骂冬子这个败家孩子吗?不信您老出咱家门瞅瞅去,外面半村子大半夜不搁家猫冬跑出来看热闹的。”

    说着扶住老太太,苏美丽现在啥都不怕,就怕老头老太太撂倒病了。不差照顾、她差钱!

    “外面那一个个指指点点的,我这么大岁数都受不住了,就他这么一个毛崽子跑出去,哪句话说的对不对的,更得谣言满天飞。再说哪有十岁了还专门挑添乱的时候耍驴脾气的,不能惯着他那个!我又没说别的。”

    夏冬被撵回了屋,拿着木头棒子在屋里闲晃瞎比划着。

    苏美丽收拾饭桌子时瞟了夏冬好几眼,她就纳闷,生仨孩子,怎么就这个小儿子跟猴子似的,一天天上蹿下跳的,怎么就那么精力旺盛呢!

    ……

    老太太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恍恍惚惚的看着外面的火把慢慢散开了、变少了,就觉得刚才跟个梦似的,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小毛噔噔蹬,跑地满脸涨红推开了家门。

    苏美丽冲厨房使了使眼色,小毛眼睫毛上、捂着脸的围巾上结着都是霜,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也跟着眨动了几下。

    老太太巴掌拍在炕沿边儿上:“毛啊,摘了围巾跟奶奶说!你大伯父到底咋回事儿,奶奶挺得住。”

    小毛瞅瞅苏美丽。

    “不用瞅你大娘,说!”

    小毛把围巾往下巴处一掖:“奶奶,那得让冬子去别屋,他岁数小听不得。”

    夏天挥舞着自制木头枪的手停顿了下来。咋人人都烦他呢?满脸不高兴,走路直跺脚,带着脾气主动出了屋子。

    苏美丽顾不上还没刷的饭碗,和老太太都坐在炕上听汇报。听之前先打岔:“你爷爷和你大爷呢?”

    “爷爷在大、大伯父家呆着呢。满屋子里不是孩子哭就是……总之都哭,我看她们除了哭也不顶事儿啊!大爷骑着大伯父的自行车去了县城说要找小姑、姑、姑……”

    “找你小姑夫。哎呀,说话这个费劲劲儿的!”

    苏美丽急得不行,连夜骑车进城了?黑灯瞎火的摔着可怎么整。

    小毛赶紧点头:“奶奶,你先找药吧。”

    苏美丽一伸手,手掌心里放着个药瓶:“跟这呢!说吧,说重点!”

    “被人告了。夏文哥那个、那个……”小毛这次不是磕巴,是她一个大姑娘家难以启齿。

    她跑到夏大伯家都没露面,看着夏爱国骑车走了,她就跑到窗户底下偷听的。听着大伯娘郑三巧断断续续的和夏老头哭诉。

    “跟人搞男女关系,被举报了。大、大伯父也搞,全都被举报了。”

    苏美丽震惊:“啥玩意?俩人都搞?”

    小毛大喊:“奶、奶奶!”

    ……(未完待续……)

    

第四二四章 坚强面对(一更)

    苏美丽手速极快,开了药瓶用手指一捻就是五粒心脏药,往老太太嘴里一塞,回头想喊小毛倒水,水就到了手边。

    “娘,咱可说好了,你不能又要折腾去医院哈!再这样家里以后大事小情不告诉你了。”

    苏美丽摩挲着老太太,想要让老太太呼吸顺利些。

    老太太缓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用着微弱的声音感慨道:

    “家里要是总出这样的事儿,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上次……唉,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几百块钱啊!”

    平时谁都没有苏美丽提钱勤快,可一旦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的了,她这人就有个明显的优点了,她倒不在乎了,只要人好好的,真出事儿了就花钱吧,总比人出啥差头强。

    就冲苏美丽这显著的优点,夏爱国从来不和她较真,有时候甚至是理解她,穷啊,她就絮叨絮叨憋屈,说说能痛快点儿。

    苏美丽在夏家有那么点儿只手遮天的架势,夏爱国也欣然接受。

    这也是苏美丽平时“说没钱”时,夏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夏冬,都跟听小曲似的过过耳就算,没人跟她一般见识外加着急上火。

    苏美丽孝顺这方面确实不掺假,夏小姑每每回他二哥家就和老太太念叨:

    “娘啊,你和我爹就踏踏实实跟我二哥过吧,我二嫂那人嘴硬心软着呢!我二哥也能当得起家。别看我大哥骂郑三彩跟家常便饭似的,关键时刻整不过那蛮憨的大嫂,可我二哥能管了我二嫂,我二哥是要么不耍脾气,耍起了谁都怕。”

    此时苏美丽的优点又如约而至,顺着老太太的后背,慢慢扶起她坐着:

    “唉!娘,你咋老提那几百块钱呢?往我心口扎刀子。我比你还心疼,可您要是和我爹都活着,比什么都强。

    我还记得甜甜当兵时对您和我爹说的话呢。你说一辈儿一辈儿不就这样?我为我儿女操心,你为我们操心。别上火,我大哥那事儿不一定是咋样呢?你瞅瞅刚才你给我吓的一后背冷汗。”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都搞了,还让联防队知道了。那还有好?还能跑喽?这两年咱家犯邪性啊!怎么老和那事儿扯上。祖祖辈辈根本没出过这事儿啊!”

    苏美丽看出来老太太有了点儿精神头,才回头瞅站在旁边的小毛问道:“和谁啊?你听见没有?是不是李老蔫他媳妇啊?”

    小毛挠挠脑袋:“一问三、三不知。爷爷不停地问,说人家找家来了说啥了,可大伯娘和大嫂就知道哭,问啥啥都不知道。”

    苏美丽还没有发表言论了。老太太一巴掌拍炕沿边上了:“平时吃喝可眼尖了,啥事儿都咬尖儿,一到正经事儿就完犊子。她们话都能说不利索?!”

    ……

    村里人在入睡前是怎么传夏大伯和夏文的,夏家人已经不关心了。

    联防队都来了,连夜带走审查,夏家人只关心这个,此事根本不能轻而易举像上次似的给点儿粮食就拉倒的。

    夏老头在夏大伯家等到半夜,夏大伯和夏文也没有回来。

    夏老头心里明白,恐怕得明天了,要不然他也不能打发老儿子骑车进城。可心里总是有点儿盼头。就希望哪怕回来一个呢。

    人啊,就怕对比。尤其是面对大事儿的时候。

    夏老头看着一直在抹眼泪,连着哭了几个小时的郑三彩和夏凤,心情郁郁。

    问她们啥都说当时太乱了,她们只顾着去拉扯,也没听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开头人家进屋说了句“男女关系”。

    夏老头去外面上个厕所的功夫,路过厨房又看见张巧抱着刚出生的小曾孙蹲在灶台边大口大口的吃饭,眼睛只盯着饭菜,连他出去进来都不知道,夏老头更是心堵得要命。

    一个两个的!唉!

    夏老头拿起棉帽子下炕起身准备离开。干熬着也没用,郑三彩忽然抬起了泪眼:

    “爹,给甜甜他男人打电话吧!他男人那么有能耐,就一句话的事儿。爱华可是她亲伯父。不能见死不救吧。”郑三彩满脸带着希翼地看着夏老头。

    夏老头停住了动作,略微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这个大儿媳。

    以往他这个当老公公的是从来不能正眼瞅儿媳的,可今儿个夏老头认真的审视了郑三彩,又转移视线看了看不停点头的夏凤。

    夏老头再开口时,表情严厉:“不打电话、你是不是都得怪我这个当爹的?怨恨爱国一家没了情义?!打了电话,要是帮不上忙。是不是甜甜从此就得被烙上见死不救?!”

    郑三彩被夏老头吓得连连摆手。

    夏老头似看透了这个大儿媳般:“论远近、论有关系,你们得找玲儿他公婆家吧?县官不如现管!叶小子在京都,怎么能管到咱们这个小山村里!”说完就背着手迈开大步离开了。

    夏老头回家这一路都想不通,大儿媳是咋寻思的啊?!

    别说扯不到叶小子头上,就是叶小子认识人也不能管这事儿啊?咋就能琢磨到人家头上呢?!

    略弯的脊背,背着手走路的老头,独自一人半夜三更的走在乡村的小路上,黑灯瞎火的梨树村,显得夏老头的背影更是萧索。谁也不知道,戴着一个大棉帽子的老头正在掉泪。

    他知道:完啦!自己拼了半辈子的村长职位,很有可能在大儿子这断送。

    他这个当爹的,拼尽所有努力也就能给儿孙留下这么个位置,可却因为那狗皮倒灶的男女关系被抓,原来还被人上告过,保不住了!即便啥事儿没有被放出来,就是全村男女老少的吐沫星子也能淹了爱华。

    夏老头想到这就咬牙暗恨,大晚上的来抓人,大儿媳少根筋又喊又吵吵的在院子里撒泼,本该能捂住的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可她偏偏闹!你倒是闹的别被带走啊?!

    七三年的时候,夏老头在夏天面前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仍旧腰板挺直、精神抖擞。

    也就几年间,头发秃顶了,腰背弯了,家里粮食比以往多了很多,好吃的比照从前也算是经常能吃到,可他却瘦了整整一圈儿。

    老太太抱着炕被靠着报纸糊住的冷墙等着夏老头。

    苏美丽也在另一个屋里辗转反侧惦记夏爱国,就怕黑漆麻黑的再掉到沟里。

    小毛坐在自己的屋里正在做着小孩子的衣裳,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她用挣到的钱偷偷买的,就盼着夏天的孩子出世,她好亲手给他们穿上。

    唯独夏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入睡前还提醒自己,可千万别尿炕,十岁了,再尿非得被他娘打死……(未完待续。)

第四二五章 挖门盗洞托关系(二更)

    小毛听到推门声,赶紧扯过棉袄套上下了炕。

    “爷爷,回来了?”

    “嗯,睡去吧。”夏老头满眼红血丝。

    小毛打开锅盖,拿过洗脚盆,往里面舀了两瓢热水,端进了老头老太太屋,苏美丽也起身问问到底是怎么着了。

    小毛看着大家都有话说,回了自己的屋睡觉。盖好的被子还叹了口气。大伯父家咋那么让人闹心呢?一出一出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

    “他爹,爱华和文儿……”

    夏老头摆摆手,脱了鞋光着脚丫子泡在热水里,才算舒心了点儿,浑身上下有了点儿热乎气。

    “老二媳妇,爱国让我打发去县城里找爱琴两口子去了。你不用惦记。明儿、最晚后个儿就能回来。”

    苏美丽点头,惦记不惦记夏爱国都没影子了:“那大哥和夏文?”

    夏老头叹了口气:“我也没弄明白。等爱国回来就知道了。你也睡去吧。老二媳妇,家丑不可外扬,外面谁问都说不知道咋回事儿,你也别当着孩子们的面儿絮叨这事儿,爱华是当大伯父的,给他在孩子们面前留点儿脸面。”

    等苏美丽回了自己屋,老太太扯了扯夏老头的衣服袖子,夏% 老头才小声道:

    “孽障啊!没事儿非得搞出点儿事儿!我糊涂啊,李老蔫他媳妇和夏文那阵,我听说了就该揍他啊。那阵还琢磨着让咱老儿子搭点儿粮食就拉倒呢!真是岁数大了不顶用了!”

    “真是那种事儿?”

    夏老头点了点头,不过又马上摇头道:“我不信爱华也那样,咱养的孩子咱自个儿知道,收钱收东西我信,这事儿上他没胆子,也不是那样的人。要么就是其他事儿,要么就是被他那个孽障儿子一起吃了挂唠。”

    老太太捂着心脏的地方,吓得脸色发白:“他爹啊,你可别吓唬我。那收钱收东西不得更完犊子啦?”

    夏老头皱着一张脸,满脸风霜:“别嘟囔了。得打听。嘟囔有用啊?和你败家大儿媳一个德行。睡觉!”脾气发给了老太太。

    这边夏爱国大冬天的,骑着自行车,后背上的蹬出一层的热汗,可是脑门、脸。外加手都有些冻的似没了知觉。半夜三更骑到赵铁柱家门口。

    哐哐哐。几声敲门声,赵家的大土狗叫了起来:“汪!汪!汪!”

    “谁呀?”

    赵铁柱借着出来撒泡尿的功夫偷摸正抽着烟。

    最近夏爱琴管他管得太勤,他入了冬就有些咳嗽。媳妇就把烟给没收了,每天半夜他得趁着夏爱琴睡着的功夫偷着跑出来吸两口。

    “我,铁柱啊?”

    “呦!”赵铁柱赶紧丢了烟屁股撵灭,几步蹿了过去:

    “二哥,咋这么晚来了?”

    赵铁柱边开门闩,边心里七上八下地犯嘀咕。

    老丈人老丈母娘?哎呦,可千万别,他家最近这大半年刚缓过来,再花钱,他娘和他媳妇又得吵架。

    虽然第一反应是钱的事儿,可紧跟着真有些紧张,别真是出啥大事儿了吧!

    这边刚打开门,俩人还没对话呢,赵家正屋灯亮起,赵母打开房门探出头:“柱子,谁呀?”

    “我二舅哥,娘,你进屋睡觉吧。”

    “啊,她哥来了,快进屋坐,屋里暖和。”

    “婶子,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这……我这大半夜来找柱子有点儿急事儿。打扰了。”

    夏爱国推着自行车进了院,脸面有些抹不开。他自己的事儿,他但得不求人、那都不开口。

    赵母上下扫了眼夏爱国,嘴上客气了两句进了屋,实际上心里烦透了,又开始后悔了。

    当初她咋就能让柱子娶了夏家女儿,不能多生孩子也就算了,还一天天的净是事儿!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一准儿是梨树村那边又有点儿啥说头了。

    这又是狗叫、又是在院子里的说话声,夏爱琴也跟着醒了。拍了拍她儿子赵安,试图让来回翻身的小子睡踏实了,又给孩子盖了盖被,自己披件衣服也出来了。

    夏爱琴死死地皱着眉头看着夏爱国:“啥玩意儿?这个夏文咋这么不要脸呢!你等我见着他的,我大嘴巴子呼死他!我大哥也?”

    赵铁柱递给夏爱国烟,听了这句赶紧接过话来,斥责夏爱琴:

    “你呼死谁呀你呼死!没有热汤面条也得痛快给二哥倒口热乎水去!竟说没用的!没听二哥说嘛,都不确定咋回事儿呢!大哥不是那样人,你一个当亲妹妹的胡咧咧啥!等确定了你再发表意见吧。”

    夏爱琴这才仔细看了看夏爱国。

    夏爱国的两个颧骨被北风天儿吹地通红通红的,夏爱国自己的感受就是脸热,手刺挠,脚也痒痒。他知道这都是穿的太少就骑车进城被冻的。

    “嗳!二哥,你等着,我这就做面条去!这都大半夜的了,折腾的指定饿了。”

    夏爱国赶紧叫住脚步匆匆的夏爱琴:“老妹儿你别瞎忙了,再把叔和婶子给折腾得睡不好觉!我不饿,出来之前搁家吃过了。”

    夏爱琴麻利地接话道:“你俩先说着,快,我们这屋有灶台。”正要继续走呢,忽然顿住:“赵铁柱,你哪整的烟啊?”

    赵铁柱正借着机会狠吸呢,听闻此话咳嗽了起来,咳嗽得脸发红还不忘把自己摘干净了:“刚才二哥进门给的,是不是二哥?”

    夏爱国瞅着夏爱琴,给打证言:“嗯,我给的。”

    “你快做饭去吧。啥时候了唠这没用的!”

    夏爱琴剜了一眼赵铁柱出了门。

    “铁柱,联防那块儿,你有没有朋友,哪怕不是朋友,能说的上话的就行!

    我出门前,咱爹跟我说,有人能中间帮着活动,先得闹明白到底咋回事儿。

    要是大哥收了东西钱啥的,咱赶紧趁着事儿没大还回去。要是大哥和夏文真像抓走时说的那样是男女关系,那咱也得尽量私了。

    人家要啥咱给啥,别等定了性,咱们还在家傻等呢,那就来不及了!现在外面对这些事儿都可严了。”

    “对啊,乱搞那事儿,没出事儿行,要是出事儿了,人家要是再反口……联防那些人可没功夫取证,一判就是好多年。至于你和爹猜测大哥收钱啥的,也不太好办。”

    夏爱国两手互相搓着:“就是说啊!平时吵闹那都是小事儿,这时候就得全家一心了。怎么的也不能让大哥进去啊!”

    赵铁柱站了起来:“二哥,你先吃口热乎饭。我得去找我爹。我认识的那人没大用,得我爹找人。”(未完待续……)

    

第四二六章 眼光放远点儿(一更)

    找上门开口求人,这样的经历,对于夏爱国来讲是真的很糟心。

    夏爱国看着赵母抱着崭新的炕被送进屋,他真心感谢的说道:“婶子,真是不好意思。”

    赵母的表情有些僵硬:“有啥不好意思的,都自己家人。他舅,明天早上才能知道咋回事儿,先睡觉吧。”

    是的,赵父拒绝了连夜就找人问清咋回事儿。他听完了赵铁柱的分析,沉默了半响才回道:

    “这都几点了?求谁也不能大半夜的折腾人家起来跑单位一趟吧。赶早吧。明天早上我亲自去找我的老战友。爱国啊,先休息。你听叔的。”

    夏爱国心急如焚,可他不能说。

    还是赵铁柱说了:“要是没大事儿先放出来呗!那地方……爹啊,我去那办过事儿,看见过。潮湿潮湿的,我大舅哥那么大岁数了,这三九寒天的,也受不住啊。”

    赵父被赵铁柱气到了,他真想拿腰带抽赵铁柱两下子,他想说知道不好还干那事儿?老子找人托关系开口都丢人!

    可赵父知道他不能当着夏爱琴和夏爱国的面儿说这些。

    赵铁柱以为他爹听进去意见了,再接再厉:

    “爹,大晚上的给带走的,这是要突击审查的架势啊。但得能通融都不至于这样。我怕审查时……万一给定了性,再改可就难了。”

    赵父手里攥着两个枣红色的核桃,转来转去,心里骂着赵铁柱,你这点儿本事都用来难为你自己爹娘了。

    再抬眼皮时,赵父选择和夏爱国沟通:“安安他老舅,咱们大晚上的去求人、不好。求人办事也得可别人方便的时候。叔明个起大早。”

    ……

    夏爱国躺在夏爱琴临时烧火的热炕上。这炕多年未住人,有些不好烧。炕头烫人,中间和炕梢又冰冰凉。他辗转难眠。

    正如他和赵铁柱所说的,这次夏大伯摊上的事儿,对于庄户人家有些太过严重了……

    求人办事儿。可以空手去见面谈话,却不能过后忘了这个大人情。

    夏爱国心里都明白,他现在只求破财,不要人遭灾。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那是他大哥、他亲侄子,他可以平时生活中和他大哥计较个人得失、论谁是谁非,可却在这种事情面前,要竭尽全力,因为等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没能耐啊。家里有能耐的,总共就那么几个。

    夏爱国想起临出发时,他爹管大嫂要夏玲家的具体地址时,大嫂有些支支扭扭,满口都是“找铁柱就能办了,实在不行再说。”

    不行再说,呵呵。如果让他说,他哥这么多年的变化,就是因为娶了那么一位媳妇才造成的。

    眼皮子浅,浅到没了边际。糊涂!等不行时就晚了!又因为看人做事只那么点儿眼界。找了那么个侄媳妇。把原来闷头不爱说话的侄子也给坑了。

    ……

    第二天一整天的时间,夏爱国先是陪着赵父去找人,后来也许是他在的原因,双方说话不方便,赵父就打发他回家坐在夏爱琴家的炕上等着消息。

    等到中午,夏爱国端饭碗吃饭的时候,还要假装没看见赵母的脸色。听着赵母骂自己的亲妹妹不会过日子、做饭祸害东西等等。

    当外甥赵安站在自己面前要糖吃,夏爱国更是窘迫。

    夏爱国出门走的急,也没回趟家,平时兜里也没揣个钱。

    听着妹妹扯过外甥去了别的屋。过一会儿就响起了孩子的哇哇哭声和赵婶的不乐意训斥声,夏爱国头一次意识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夏爱国尴尬的站在厨房的餐桌边,进屋劝也不是,不劝似乎也不对。

    还是赵父回来了。情况才有好转。

    赵父找完人回来了进屋喝了口水,先和夏爱国打了个招呼说一会儿聊,然后腿脚有些不利索就出了屋。夏爱国明白,赵父是出去走的时间太长了,老寒腿又犯病了。

    夏爱国亲眼所见又陪着赵父前往的熟人家,赵父手中拎的是两瓶常年搁置、不舍得自己喝的好酒。

    赵叔对他们夏家的恩情。即便将来他大哥还不了,他也还。他要是这辈子就这么没出息了,就让夏秋还。

    ……

    赵父出屋不是着急办别的事儿去了,而是把赵母叫到了门房,他决定先教育教育自己家的老婆子。

    “糊涂!你真当夏家所有人都是麻烦?喊啥?吵吵啥?又喊又骂的给谁听声儿呢?我隔大老远都能听见你那大嗓门!

    咱家屋里坐着的安安他老舅,你知道是啥人不?昨天晚上天儿太晚了,我就忘了提醒你。”

    “啥人?一家子麻烦!我省吃俭用那俩钱,全搭给老夏家了!他爹啊,我一寻思咱家儿媳妇那些娘家人就脑仁疼。”

    赵父被赵母气的伸出手指点赵母鼻子:

    “你知道个六啊!还脑仁疼!我被你气的头昏脑涨还差不离儿!

    安安他表姐嫁的是京都大干部家庭。多大的干部我就不跟你说了,比咱县里一把手还大,你知道轻重不?

    不提那大干部公婆,就是人家找的丈夫、人家自己,那都是有能耐的!

    我当了半辈子兵,听说的三十岁当团长的都太少见,安安他表姐前段日子更是得了军功章!安安他老舅的闺女女婿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还有,人家儿子也不差!大学生!这眼瞅着大学就要毕业分配了,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工人一个月挣二三十块钱都用下巴看人,大学生一毕节分配就是四十八块五,再转正呢?

    要是分配回咱们县,铁柱就是往死里干活,拿公家事儿当自家事儿那么忙活都白搭!备不住人家一分配就管咱家铁柱呢!”

    “那能咋地?我又不吃她喝她的。那么有能耐咋不找他儿女办这丢人的事儿呢?因为这事儿出门求人,我想想都脸臊得慌!”

    “没到那地步呢!咱家该出力的都出力了,你守着人家娘家人骂骂咧咧柱子他媳妇干啥玩意啊?好人都不会做!”

    想了想,赵父扶着老寒腿又语重心长劝道:

    “老婆子啊,咱老赵家就柱子这一根独苗,孙子也就安安这一个。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谁求不着谁啊?你眼光放远点儿,这时候他们有难处,尤其还是安安他老舅求到咱头上了,咱得给办!

    你咋就知道将来咱求不到夏家头上呢?远了不说,就说将来想让安安当兵,我那些老关系都不在了,备不住都没了,谁行?得他表姐!人家那大学生再一供出来,我告诉你,三年五载的准翻身!”

    急匆匆的赶紧表达个大概意思,看着赵母杵在那若有所思后,赵父就进了屋。

    “爱国啊,问出来是咋回事儿了。”

    ……(未完待续。)

第四二七章 捞出一个是一个(二更)

    “有点儿难办。”

    赵父和夏爱国听到开门声,都止住了对话,看向来人。

    夏爱琴进了厨房喊了声“爹”之后,又指了指饭菜:“我这就给您热饭去。”

    赵父出声制止:“不了,在老朋友家吃过了。爱国你跟我进屋。柱子媳妇,你收拾了吧。”言外之意就是,你先别跟着了。

    “叔,您说吧。我到现在都还没闹明白咋回事儿呢。当时被抓时,我也没在跟前儿。”

    赵父费劲巴力地拖鞋上了炕,拿过一边他常盖的褥子遮住了腿,才开口告知道:

    “你们旁边有个村儿叫张家和屯,那里知青多。这不都返城嘛,他们村儿名额有限。

    嗯……有那么个女知青叫文秀,她托人找关系这些细节就不说了,总之就通过别的……男人,认识了你那大侄子。

    本来是想拖你那侄子给你大哥一块手表,据你大哥的交代,他没要、拒绝了。后来也不知道咋整的,咱都是男人应该懂,你那大侄子就犯了错误。

    这文秀也属于为了回城豁得出去的,有那事儿了,可却回不了城,人家就给你大哥连同你侄子告了。就这么地,昨晚连夜审讯的。”

    赵父没等夏爱国开口时又补充了一句,补充得很隐晦:

    “按理说不至于现在就给看管起来,尤其你大哥啥东西都没收,坏就坏在那知青在你大侄子后面又认识了个……人,管这个的。挺出力的。你懂吧?”

    夏爱国被夏文气得双手使劲挠了挠头皮:“就这样的侄子。我就应该给他腿儿打瘸了!跟家白养着!”

    赵父拍了怕夏爱国的肩膀:

    “这咱都自己家人,我也就不和你藏着掖着了。安安他大舅那块儿,咱使使力还成。

    我那老战友也说了,可能回去这个大队书记是不能成了!可人能放出来比啥都强!还有点儿手续方面的事儿。待会你就和柱子去接,我让你婶子在家多做点儿好的,压压惊。你们都先回这,别回村,咱再研究研究。”

    夏爱国听完一愣,刚才那么说可以,可真把侄子扔那地方彻底不管了、他又做不到:“我那侄子呢?”

    赵父摇了摇头:“那女的是撑死胆大那伙的。她说是强迫。两面都没啥证据。孩子小太蠢啊,问啥都承认,承认在一起了,估计是在里面吓到了。所以说麻烦啊!

    再议吧。我缓缓的。待会再出去一趟。我那老战友退伍后在那没干几年就退下来了。现在和管事儿的虽然能说上话,可不够力度啊!”

    “赵叔,你为我们家这些事儿、这些年。唉!我都搁心里记着。这就够难为您老的了,爱琴和我说了,您这一辈子没求过谁,为了我家大冷天的,腿也……”

    赵父心里满意,可开口说话态度却严厉:

    “都一家人说啥两家话!谁还没个难处!这是大坎儿,有多大力出多大力!安安他大舅那我保证没啥大事儿了,我那老战友也真是尽了力,就是你侄子那……咱都得想招啊!

    最好公安那面,市公安那面,从上往下找人。上面一个电话问候下来,下来准保慌,等待会儿柱子回来也问问他。”

    赵父想隐晦地提醒夏爱国,你咋就不寻思找找自己的女婿呢?那都东北这一片的,人家那交友广泛,不说别的,他手底下有出息的退伍兵,多半都在武警公安这个部门。

    看出来夏爱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个有背景的人,赵父再次加了一句:

    “咱老百姓跑断腿儿都不一定能解决的事儿,要是找对了人啊,人家只是一句话的事儿。毕竟咱知道你那大侄子并没有真强迫那知青啊!但得能有办法的人,咱都得找。”

    夏爱国本来正在茫然中,慢慢眼神聚焦,和赵父对视。他明白了,赵父这是提醒自己要找女婿了。

    在夏爱国心中,他只把叶伯煊当女婿,女婿该是啥样就是啥样,他当老丈人的也得有那个样儿。不能拖儿女后腿。可侄子要被人狠咬一口咬到蹲监狱的程度了。

    这年头,强迫妇女,那不是蹲几年长教训的事儿。一辈子都得被毁了。前些年甚至有很多都没回来的……

    梨树村里的夏老头,离开家时和老太太说了一句和夏大伯无关的话:“咱家人丁不旺啊!”

    夏老头坐着牛车带着郑三彩给拿的一百块钱走了。

    外面飘雪了,赶牛车的要不是和他有老交情,人家都不爱出门。

    想到这,夏老头叹了口气,走完这一遭,大儿子再保不住村书记的位置,以后啊,搁村儿里,别人更得见人下菜碟了。

    这次郑三彩也没用夏老头多废话,她给钱时只说了一句:“爹啊,文儿……文儿……这是玲子的地址,你也去找找。”

    几句话说得夏老头直皱眉。

    郑三彩怕了,经过时间流逝的干熬,她现在只求人没事儿。什么之前怕花钱、怕给玲子添负担更怕被婆家人瞧不起等等想法,此时都抵不上丈夫和儿子的安危。

    ……

    “老大啊!”夏老头先上前一步。仔细瞧会发现他的手在抖。

    夏老头、夏爱国,以及夏爱琴和赵铁柱都站在外面等着夏大伯。

    而此时的夏爱华,看起来人老了不止十岁。见到父亲和弟弟妹妹以及妹夫时,老泪纵横。

    夏爱琴缩着胳膊拽了下棉袄袖子擦眼泪,上前一步道:

    “大哥啊,你家咋总出事儿,你还让不让我们好了!”

    夏爱琴嘴上不饶人,可看到夏大伯那惨样,她比谁哭的都厉害。

    夏爱华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收钱。都是文儿啊,我生了个孽子!爹啊,他咋整啊?”

    夏大伯出口就骂着恨着孽子,可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孽子的情况,随着倾诉,情绪越显激动。

    夏爱国把脸转向一边。

    夏老头被夏大伯带动的情绪起伏也很大,声音哽咽:“老大啊,你没教好他啊!没教好……”

    赵铁柱扶住夏老头的胳膊,抬头对夏大伯说:“大哥,先别想孩子的事儿了,我爹就这么大能耐了,能保住你都不错了。现在就看看那知青能不能吐话了。咱先回家说,别站大道上了,人来人往的不好看。”

    ……(未完待续……)

    

第四二八章 压惊(li gchata 和氏璧加更)

    头一天晚上,夏老头和夏爱国连同刚被放出来的夏爱华,通通都住在了赵家,并受到了有些出乎意料的待遇。

    夏老头临来县城时,猜想过很多种和亲家之间的见面方式。出了这种事情去求人家,外加这些年铁柱的付出……

    所以夏老头见到赵父赵母的第一句话就是:“老亲家,我真是没脸啊!”

    夏大伯似在联防队呆了一夜有些被吓破了胆,始终不出声,听别人说话也不多言多语,一改往日标榜自己是夏家代表人物的心理,站在一旁有些发愣。

    赵铁柱的娘,大概是因为白天赵父的及时提醒,倒显得比以往头些年来串门时还热情。

    也不像夏爱国之前在的时候表情僵硬了,见到夏大伯还劝了两句,给烧了一大锅的热乎水让夏大伯洗洗。

    夏大伯端着热水去了偏房擦洗,夏爱国看着他大哥连肥皂和毛巾都不拿抬腿就走,想了想,管赵母要了毛巾之类的跟了过去。

    两个人到中年的亲兄弟,犹如小时候过年时节夏大伯要负责给夏爱国擦背般,夏爱国此刻正在给夏大伯擦着后背。

    当夏爱国看到他大哥的背上有好几条明显的抽痕时,心有点儿涩涩的。

    小时候,有人欺负你弟弟,是大哥你扯着我的手,找人报仇。

    我们晃眼间大半辈子过去了,当弟弟的看到你被人打了,却无能为力……

    夏爱国自从和夏大伯上次干完仗后,是但得能不开口叫哥就不叫,有时常常用“冬子他大伯父”这几个字代替。

    “大哥,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儿女真得管好了。包括媳妇儿媳一大家人,文儿就是你栽的最大跟头。”

    夏大伯眼眶湿润:“我就呆一天一宿都有些受不住了,不知道我儿子……”哽咽了,心疼了。谁家的孩子谁惦记。

    谁嫌弃,当父母的都不会嫌弃。

    ……

    赵母带着夏爱琴正在厨房里张罗着这么一大家人的饭菜,忙里忙外的婆媳俩做了八个菜,有肉有鸡蛋的。在冬天已经实属难得。

    夏爱琴帮着她婆婆烧火做饭时。看着那些吃的样式,又回头瞅瞅大屋里公公对自家爹的热情攀谈,面面俱到。连对犯错误的大哥都是以鼓励为主。她心下感激。

    夏爱琴感激涕零、真心实意的对赵母小声说:“娘,谢谢你。”

    赵母叹口气,她转过来那个弯儿了,外加一琢磨都已经出了力。就别做里外得罪人的事儿了,想开了、说话态度自然就和蔼了:

    “琴子。说啥呢?我们那是老亲家。几十年的老亲家,我们还都身体硬朗,都活着,比啥不强啊?安安他大舅嘛。我听你爹说了,他确实没犯错误,就是他那个儿子给他坑了。咱以后可得好好管安安。”

    这顿晚饭并没有因为亲家之间难得的碰面而喝到很久。因为夏老头听了赵父的分析后,决定一会儿再找夏玲的公公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认识人。

    夏老头知道了前因后果以后,恨夏文不争气恨到咬牙切齿的,可要把夏文扔在里头,那可是他的长孙啊!

    最初头两杯酒下肚,夏老头就当着夏大伯的面表态道:

    “蹲他几年大狱、我看挺好。这二年间,发生的哪次事儿不是他作的妖!

    老大,你是从啥时候开始被人告的、你自己不清楚吗?还不多加管教!

    二十多岁,要媳妇有媳妇,这都有俩孩子了,还能扯那些里格楞!这回把他亲爹差点儿没倒到里面去,又折腾得书记没了,全家人跟着糟心!”

    夏大伯当即老泪纵横,那顺着皱纹流下的慈父泪,让人可恨又可叹。

    “爹,我求求你!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啊!那女的找人了,文儿指定得挨揍!”

    还是赵父发了话:“亲家,你也别说气话了。那毕竟是孙子。咱们都是有孙子的人,当爷爷的……唉!

    我这,也就尽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看看再找找别人吧。从那女的那,也走不通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我那老战友跟我曾经一个战壕里受过罪,你说我一个退休多年的人,能有啥能耐。”

    看夏老头举杯感谢,赵父又连连摆手继续道:

    “咱们那些客套话和气话都不说了,毕竟时间不宽裕,这也关押了几十个小时了。我那老战友最后对我说了,这可左可右的事儿,就怕被人陷害。定性进去了,再想捞,那除非有通天的本事。”

    夏大伯一听被吓得拿着筷子怔愣住了。

    过去各个村里也经常出这种事情。经他手这么多年处理下来的就能有个十几件了。

    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是被发现了私了,或者是不管男女都挨点儿罚就行了,再就是影响不好的后遗症,谁家孩子因为爹娘不正经不好谈婚论嫁而已。

    李老蔫他媳妇当时就是给的粮食。却不想儿子这次瞎扯淡的对象是个有文化的知青,见过世面,以至于让他们夏家人仰马翻。

    夏大伯后悔啊!他没告诉任何人的是:他有所察觉过。

    前段日子夏文给他叫出了门,递给他一块女士手表,他知道这玩意儿贵,想拿没敢拿。

    夏大伯都后怕,他自己被带进联防队的时候想过,如果当时是块男士的,也许虚荣心作祟真能收了,毕竟他们村回乡名额并不紧张。

    可是块儿女士手表,他要那玩意儿干啥?又没地儿卖,一卖就露馅,家里的媳妇又屯迷糊样儿,戴那玩意儿糟践了。就这么地,他拒绝了。

    他当时问了夏文哪来的,夏文说是外村朋友托人给的,他再追问,夏文就吱吱呜呜,他当时只是骂了几句“再扯淡就打瘸你”之类的话,也就没再过问。

    张巧生二孙子的时候,夏文没在家,他满村子里找也没找到,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可过后由于又得了一个孙子的惊喜,就让他给忽略了得仔细过问夏文去哪了。

    夏老头拍了拍夏大伯的肩头:“吃完了去吴家坐坐。那也是你亲家,该开口低头求人就得求!”

    ……

    夏爱国没有一同前往,他打心眼里膈应吴家人,赵铁柱也膈应,一个县里住着,谁不认识谁呀?那家门风不好。

    去找夏玲的队伍就剩下了夏老头、夏大伯以及夏爱琴。

    夏爱国和赵铁柱站在院子里抽烟的时候说:“柱子,你说找伯煊合适吗?”

    赵铁柱知道,二哥能说出来,就说明动了这份心,只是心理很矛盾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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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低三下四(月票120+)

    夏爱琴在前方领路,去和吴家打交道,她也满心的不情愿。她有好几次买菜和夏玲的婆婆走顶头碰,夏玲的婆婆都跟不认识她似的,彼此不说话。

    人人都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更不用说是这种亲戚关系了。她老赵家在县城里又不是什么穷人家,吴家那样的态度至于吗?

    铁柱不用去,可她必须得走这一趟,为她那个大侄子,更多的是为了她爹夏木头。

    夏爱琴怕家里的几个大男人被吴家说得下不来台。

    说句实话,夏爱琴心里还是带了点儿期望的。毕竟进去的是夏玲的亲哥,一点儿弯儿不拐的亲哥哥,她还是希望吴家能帮上忙的。

    吴家开门的是夏玲的丈夫吴国栋,见到门外的几人露出了特别意外的表情。

    “爷爷?爹,小姑啊,你们咋找上门了?”

    “啊!国栋啊,这是要出门?”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夏老头。

    “呵呵,这不别人求我半点儿事儿嘛!没事儿,让他们等着,咱进屋进屋。”

    夏大伯认真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婿。也不知道能不能指望的上,他自己心里都没谱。最了解儿女本性的非父母莫属。

    吴国栋赶紧侧过身让路,几个人往院子里走时,夏爱琴皱了皱眉头。

    都当爹了,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啊?怎么一个老爷们的那几根头发还能抹得挺香的!

    夏爱琴最初不是反对夏玲嫁进城,是反对嫁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要不然她这个当姑姑的和夏玲那个侄女不至于闹翻。

    夏爱琴嘴茬子厉害,说的都是吴家的痛处,而当时夏玲是一门心思嫁有能耐的家庭,根本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状态,她不爱听那些大实话,自然就会和夏爱琴吵得不可开交。后来都到了不登门的程度,时间长了,夏爱琴寒了心。

    外表看,吴国栋一个大男人每天打扮得油光水滑。头发还偏分,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年四季穿的比夏玲要强出很多倍。也许样貌上比照同龄人强上一些,可过日子过日子。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没有真本事还臭讲究的毛病。

    都不用咋相处,夏爱琴一打眼就能想象的到吴国栋平日里的做派,装的人五人六的,实际上靠着个好爹有个工作每天啥正事儿不干。

    吴父吴母也没想到是农村那穷亲家找上了门,吴母正哄着小孙子。夏玲收拾着饭桌。

    “爹、爷爷,小姑?”夏玲更是没想到来的客人跟她有关。

    平日里吴家经常来人,但都和她扯不上关系。通常是她吃完饭收拾利索了就抱着孩子回屋,她婆婆说了,大家伙说的话题和她无关、她也听不懂,就不用陪着客人聊天了。

    吴父是场面人,看到夏家人进了屋,指挥着吴母端茶倒水,摆好茶杯热水了,吴父才开口。

    吴父开口没问夏家人是因为啥来串门。而是学着他见过的那些领导样子,指点着茶叶道:

    “这茶很难得。还是我去年上省城出差托人托关系买到的,你们尝尝。”

    “对,小姑,爷爷,你们都尝尝!可难得了。”夏玲赶紧热情地招呼道。饭碗也不刷了,接过她婆婆手里的孩子,自己抱着站在一边听大家伙说话。

    夏家的几人哪有心情喝茶啊……

    夏老头偷摸用胳膊肘碰了碰夏大伯,示意你这个亲家吱声,然后自己装作很懂的样子。端茶杯喝水,心里琢磨着一会儿他再补充点儿啥。

    夏大伯因为夏文心急如焚,直言求道:“亲家,今天我和我爹、我妹子来这。是有事情求你。”

    吴父摆手笑呵呵道:“谈不上求字,说话外道了。”

    夏大伯被打乱了说话的节奏,抬脸看了看夏玲。

    “爹,咱家出啥事儿啦?你倒是说啊?”夏玲抱着孩子站在屋地中间来回晃悠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她忽然间意识到爷爷没大事儿是不进城的!

    吴国栋坐在靠近沙发的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抖动着:

    “爹呀。咱俩家谁跟谁啊,有啥事儿就说。我父亲在咱县里要是说还有搞不定的事儿,那别人估计也够呛。”

    吴父啪嗒放下了带笑的脸,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听你爹说、听你说?!”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夏大伯皱着脸再次开口:“亲家,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夏大伯想要给夏文留点儿脸面,说前因后果时,特意含糊着聊,其实明眼人一听就懂的事儿,可挡不住吴国栋兴奋的加了句感慨:

    “哎呀妈呀,穷那样还搞三搞四的呢?!我大舅哥行啊!真是做鬼也风流啊!”

    一句话,夏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夏玲在内,都有些下不来台。

    “哪都有你!”吴父心里犯了难,被人堵在家里求着,还是亲家……正觉得这事儿让人烦的慌呢,直接又开口斥责吴国栋。

    吴母听完后,根本没顾忌夏家人的脸面问题,直接就接话道:“有没有他、我儿子也不干那丢磕碜的事儿!你少骂他!”

    夏老头面前的茶水杯,再没被端起过。

    他想抽两口烟袋锅子,正从腰间往外掏,不经意间又看到国栋他娘明晃晃的翻大白眼、满脸嫌弃。

    夏老头一时心下被堵得没个缝隙。右手又开始哆嗦了,他悄悄的把右手背到了身后。

    “夏叔,亲家,还有亲家妹妹,这个事情吧,哎呀……哎!说实在的,真挺难办。你说我一个管副食的。唉!”

    吴父一句话没表达什么实际意义,夏家人只听到了他在不停叹气。

    还是夏大伯再一次用着诚恳的态度开了口:“亲家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您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眼界比我们庄稼人家宽,认识人也比我们多。”卑微到同辈份用了“您”字。

    吴母狠瞪了一眼夏玲之后,没等吴父表态,她接话道:

    “老吴,不行就是不行。别耽误人家再找别的关系。”

    “娘,你咋那样呢?这我大舅哥的事儿,干哈那个态度啊?”吴国栋这个平时表现不靠谱的、倒是替夏家人说了一句话。

    “那办不了还硬办啊!答应了不得做到吗?你爹没那个能耐!”吴父开腔就是大嗓门,他被吴国栋的话气得扯着大脖筋的喊话。

    除了夏玲怀中的孩子还听不懂话,其他人都听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四三零章 救命稻草(一更)

    吴家人这么明显的态度,让夏大伯再无法张嘴继续求人了。

    夏玲瞬间侧过了头,把后脑勺给了夏家人,用怀里的孩子遮挡住半边脸,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为何心里会产生想对自己爹说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的想法,可她就是第一次有了对不起娘家人的感触。

    夏小姑就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这种感觉糟透了。就差被吴国栋那个娘指着鼻子骂了。她啥时候受过这种气!

    还是夏老头强笑着对吴父说:“那也谢谢了。你们歇着吧,我们先回了。”说完就起身告辞。

    “夏叔对不住啊,你说要是找我托关系买点儿猪肉啥的,那咱能办!可……我说句老实话,国栋他娘刚才那句话、话糙理不糙哇!我真怕自己办不了还耽误你们的事儿。”

    吴父说完又看向夏大伯:“亲家,夏叔,亲家妹妹,你们多理解吧。”

    夏老头瞅了瞅扭头不敢看他们的夏玲,又仔细看了看夏玲怀中的孩子:

    “明白,没事儿。理解。”

    夏老头扯了一下欲言又止的夏大伯,示意大儿子不要再说了,啥也别说了。

    几个人正要跨过吴家的门槛走出去时,夏老头忽然出声叫了句:“玲子?”

    夏玲低着头用孩子挡着半边脸,夏小姑看到夏玲脸上的泪痕,心下酸楚。

    “爷爷……”夏玲的说话声出卖了自己的偷偷哽咽。

    “好好养孩子。有功夫常回村儿看看。”

    赵家、吴家,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远近亲疏,一比皆知。

    赵铁柱他爹,是托着常年严重到起不来炕的老寒腿出门找关系。管是行不行的,人家那么大岁数了,一走就是一小天儿。

    即便现在赵父都告诉夏家人了,夏文这事儿帮不上啥忙了,仍旧自己搭着东西去拜访老战友,只为让老战友托人关照一下夏文。别孩子在里面继续挨打受罪。

    吴家呢……

    夏老头心口发凉,他背着手跟着夏爱琴的脚步往赵家走,说的话却是对身后的大儿子。

    “老大啊,别怨玲子。她不当家。

    平时咋咋呼呼的看着挺厉害。今儿个你看明白没?吴家谁当家都轮不上她。

    她回家说的那些过的挺好都是瞎白话。你们当父母的啊,心太粗!她说、你们就信?她回娘家说话还掺着假要脸面。唉!”

    夏大伯心里怨恨,特别多的怨恨,他现在都搞不清楚该怨谁了,可他明白。怎么怨也怨不到女儿身上。

    他爹出门前为啥要让玲子常回家,他懂!

    那意思是告诉夏玲,吃了亏、过不了那天,你有娘家,别让人熊到艰难度日。

    夏爱国和赵铁柱听到门响,赶紧掐灭了烟头到了院子里迎一迎。

    赵铁柱一看媳妇那张苦瓜脸……得咧,准保被损成了茄子皮色,还没帮上忙。

    赵安从正屋跑了出来:“姥爷!姥爷给买糖吃。”

    夏老头一连说了好几句“买”,拦住了要打孩子的夏爱琴两口子。对赵母说:“我领孩子买糖去。”不顾其他人的阻拦,领着赵安又出了院子。他想找个地方静静。

    这一夜漫长又难熬……

    早上起来。夏老头在饭桌上就和赵父赵母表达一会儿就回村,急得夏大伯当即就站了起来:“爹,文儿他……”

    “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和解是别想了,不下死手都不错了,尤其你现在给人家弄不回城了!”夏老头一声叹息,自家就这些能耐了,没地儿可使了。

    赵母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偷着瞄了眼夏爱国。这人心肠可真硬啊!自己大侄子都要扔里了,愣是不开口说找找女儿女婿!

    赵母正暗地里后悔对夏家人还是太好了,就眼前这事儿看。夏爱国心肠这么硬、将来能帮到柱子和安安吗?

    夏爱国说了话:“爹,咱别差这一时半会儿。等一会儿铁柱上班,我和他去一趟,给伯煊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认识人吧。”

    “爱国!”夏大伯的心酸酸涨涨的,很多滋味儿上了心头。

    夏老头表情凝重:“我不是没想过找叶小子。可毕竟他离这有距离。你说万一帮不上,这……”

    夏老头想说那真是丢人丢到了京都了。家里现在就甜甜和夏秋出息,这俩孙子孙女,他一个都不想耽误。

    尤其是昨个儿他亲眼看到夏玲过的日子,他怕甜甜也是报喜不报忧。

    夏老头甚至昨天领着赵安去大街上闲晃时。满脑子联想的都是夏天在婆家抬不起头的场景。

    夏玲和夏天嫁的门第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越是高嫁,越是难啊!

    “爹,还是问问吧。咱们全都尽了力,如果还是不行,那再认了命。”

    夏爱国比谁都不愿意给儿女添麻烦,否则也不会从出事后一直到此刻才开口。

    ……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夏天正在睡回笼觉呢,昨晚让叶伯煊闹腾的,她也跟着兴奋了半响。

    叶伯煊大半夜的絮絮叨叨趴在她肚子上说话,都是跟她学的名词,美其名曰胎教。

    第一次当爹,夏天理解啊!

    孩子们让她很有面子,因为他们爹的大掌刚摸到她肚子上,孩子们就胎动了,他们用调皮的行动向叶伯煊宣告:hello 爹地。

    叶伯煊怎么能不兴高采烈?

    在夏天看来,叶伯煊不止是激动,很大程度上是感动。

    他眼神认真地盯着她的肚子,手掌的动作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虽然胎动的迹象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动了就是动了,感知生命存在的意义,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大清早的,她又强挺着精神,迷迷糊糊地给叶伯煊做了早饭,这才刚睡多大一会儿,这谁呀?打扰自己好眠。

    门外的人等了好几分钟了,发现没有开门的迹象,再次“咚咚咚”……

    “来啦,来啦!”不知道这家里住的是个孕妇吗?催什么催?

    “谁呀?”夏天问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就打开了门。住军区大院、住军营家属院的习惯,这里没坏人。

    “小夏啊,你得去接个电话,我告诉对方一会儿再打。”

    夏天意外:“翟政委?您可是稀客,进屋,我给你泡茶。哪的电话?”夏天以为是工作方面的事儿,李和兴找这来了。

    翟远方笑呵呵地拒绝道:

    “不了,我那还有工作。团长出团了,沿路考察外出训练的新兵去了。你老家那面来了个电话,说是你小姑夫。我也不能告诉团长去哪了,那样违反纪律,又怕你老家有啥急事。”

    ……(未完待续。)

第四三一章 等等等等等呀等(二更)

    夏天是被翟远方一路“保送”到团长办公室的。

    自从军营家属区建成后,一四二团下了严明规定,家属禁止踏入办公区域以及训练场地。

    从前她来一四二团算作半工作半家属的性质,现在则不同,她并没有得到比普通家属多出一丁点儿的优待。

    因为规定是叶大团长下的,她得带头遵守。中午送饭都得先经过站岗哨兵通报。

    其实按照规定,如果叶伯煊不在,夏天连团长办公室都不能轻易出入,她此刻站在门口看向翟远方:

    “政委,用不用派个通讯兵跟我一起啊?”指了指紧闭的团长办公室大门。

    翟远方表情刚正不阿,实际上说话的语气都透着轻快:

    “小夏,跟我这逗闷子呢!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请进。”替夏天开了门。

    夏天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小姑夫赵铁柱的电话,有点儿没耐心了。

    而那面的赵铁柱正在和刚进办公室的同事说着话,也不能见到人家就叫人出去吧,婉转地兜着圈子,意思是想打个电话,指了指夏爱国,暗示有别人在不太方便。

    夏天正在那琢磨着,拿着叶伯煊的专用电话让连线到地方会不会影响不好时,电话铃终于响了起来。

    “喂?你好。”差点儿脱口而出小姑夫,临时刹住了车,这要是京都军区来的命令电话,那她可就惹了祸。

    “喂?喂!”夏爱国使劲的握着电话听筒,就像他多用点儿劲儿,电话声就能大一些似的。

    “喂?你是哪里啊?”

    也不知道是外面的大风刮着电线杆子了,还是咋的了,说话声断断续续。

    俩人仅是对着对方喊“喂”字就喊了十几声。

    最后还是赵铁柱又给挂了重打了一遍。

    ……

    “爹?是你吗?你进城了?跟我小姑夫在一起?”

    夏爱国也有些意外,他没寻思女儿这个时间能在女婿办公室。咋这么大月份还四处瞎溜达呢?

    “嗯,你咋样啊?身体好不好?在那适应不?”

    夏天半倚靠在办公桌上,扯着电话就开启了话匣子:“我好着呢!我让我嫂子给你带回去的毛料啥的,你和我娘做新衣服没?我娘是不是又压箱底儿呢?”

    夏爱国撒谎道:“做了做了。一天天瞎操心。家里啥也不缺。以后可别倒动了。你挣钱都给自己花,那些好布料给我们白瞎了。”

    “你们怎么这样啊?给你们不是让存放的,是穿身上的。一听口气就知道根本没做。那面料厚实穿着暖和。那几斤棉花呢?给我爷奶做新棉裤没?”

    “你奶奶给你哥做棉袄来着。”

    “哎呦,我都给我哥邮现成的了!我刚给他邮走的。过两天就能收到。我这一天天在家也没事儿,除了看书做饭也干不了别的,不是写信告诉你们不用管我哥了吗?我给他还织了件毛衣和帽子围脖呢!”

    夏天就跟一个小老太太似的,罗里吧嗦。

    “那也不知道哇!”

    在门口看着别让人偷听的赵铁柱受不住了。

    这虽然是公家电话不花钱,可也得差不多点儿啊。再说都啥时候了。这父女俩咋还唠上了布料棉袄了呢!

    “二哥?二哥?说正事儿啊?”

    夏爱国经赵铁柱提醒,赶紧对着电话道:“闺女啊,咱写信聊。你给家写信。你把电话给伯煊,我找他有点儿事儿。”

    夏天正要再继续问家里情况呢,听到夏爱国要找叶伯煊,愣了一下。可不是咋的,都打这来了,指定是有事儿啊。

    夏天再开口时语气有些严肃:“爹,你找他啥事儿啊?咱家出啥事儿了?他不在,你和我说吧。我不比他亲吶!”

    “去哪了?啥时候回来啊?”

    夏天听到夏爱国有些急切的问话。更是确定家里出了啥解决不了的事儿了。恐怕不告诉她是因为自己是孕妇。

    “爹你就说吧,我身体好着呢。”

    夏爱国深锁着眉头:“唉!和你说也没用。不是咱自己家的事儿。是你大伯父和你大堂哥出事儿了。

    你小姑夫家就能把你大伯父整出来,那都费了挺大劲儿……我寻思死马当成活马医,问问伯煊有没有认识人。你说你夏文哥还那么年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去吧。”简单地和夏天说了大致情况。

    夏爱国说完没有听到夏天回话,再次叹了口气:

    “闺女,爹这次让你犯难了。恐怕你婆家得瞧不上咱家。这事儿丢磕碜啊!爹也是看到你大伯父后背被人抽了几皮鞭,一寻思这个,就琢磨你大堂哥都扔里好几十个小时了,爹睡不着觉啊。他毕竟还年轻。又让人诬陷……”

    夏爱国第一次和夏天说话,说得那么羞愧难当,又显得比平时话多,足可以证实他有些心绪不稳。

    夏天没回话确实是犯了难。可和婆家瞧不起扯不上关系。她现在搬到一四二团了,婆婆离她远着呢,叶伯煊帮她处理这种家事儿都不带告诉公公婆婆的。

    可难就难在叶伯煊开车出了城,来办公室这一路,翟远方和她说了,叶大团长得晚上吃晚饭时才能回来。

    那就意味着她那个不着调不正经的大堂哥。至少还得在里面忍受最少一白天,还得是叶伯煊回来就能找到人处理、非常给力的情况下。

    “爹,你说啥呢?什么瞧不上的,跟那个扯不上。可叶伯煊有事儿出去了,得晚上呢。这才几点啊,我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不敢跟您打包票。

    这样吧,你和我爷爷大伯父都在我小姑家等着吧,行不行的,他一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让我小姑夫晚点儿下班等一下吧。

    至于我夏文哥,哼!即便能办了也让他在里面多呆一会儿,吃点儿教训、长长记性!吓唬住了才能以后顺遂!”

    “嗯,咱们尽了心也就能认了。你来回走路小心点儿。”

    ……

    夏天慢慢踱着步往家属区走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前一段日子,她还因为能获奖有点儿飘飘然,沾沾自喜。

    可现在娘家碰到点儿事儿,她才发现她自己是个空壳子,连个认识人都没有,哪怕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说的上话的边缘人物也行啊。现在看来,俩眼一摸黑。

    娘家人住院生病没钱治疗,她得找叶伯煊。

    碰到这事儿了,还是得叶伯煊。

    连他爹开口求人、最先想到的不是通过她这个亲女儿,而是女婿。

    可见女婿比女儿有大出息,也更实用。

    想到她爹的原话“和你说也没用啊”……(未完待续。)

第四三二章 老泪纵横(一更)

    只剩下等待也只能等待叶伯煊“救援”的夏家人,在赵家就那么心急如焚地等了一整天,晚上急匆匆地简单吃了顿饭,就跟着赵铁柱一起去单位“加班”。

    本来夏小姑也要参与进来的,夏老头皱眉喝道:“你别老往外跑了,铁柱他娘给咱们这么多人做饭不易,你留家帮着收拾收拾带带孩子。”

    夏老头昨晚领着赵安出门算是散散心,其实散得并不舒心,没一会儿那小子就没了踪影。

    夏老头看着这么淘气的外孙很糟心,他真心觉得岁数大了真是没了体力拉扯孩子,太不容易了。难为两个腿脚都不太利索的老亲家了!

    赵安和夏冬一样,精力特别旺盛,一会儿看不住就惹祸,狗窝不放过,赵母的针线筐也不放过。

    ……

    门口从守大门的,再到值班的,还有回家晚的,每一个看到赵铁柱带着几个人往办公室走都驻足侧目。

    还好赵铁柱平日里人缘不错,外加叶伯煊和夏天谈恋爱的时候曾开着军用吉普来过他单位,夏天结婚之后,赵铁柱又接过几个从京都军区打来的电话,单位里的同事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赵铁柱是个“有背景”人物。

    不知是从何时起,领导们高看一眼,同事们会礼让于他,人人心里都有个念想,那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谁求不着谁啊!

    京都那地方都有亲侄女和开着吉普车的侄女婿,赵铁柱那哪能是一般人啊!

    赵铁柱明白,这都来源于他们看见小汽车的心理效应,再加上一个传一个,都听说他接过来自京都军报、一四二团、京都军区大院的电话。

    也许这里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求不到他赵铁柱脑袋上,可大家伙就是爱捧他们自认为有能耐的。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往坏了想,有时候真挺让人无奈的,太世故!可他赵铁柱从来都是往好了想。那就是“妙不可言”。

    赵铁柱在单位的这些年还算顺风顺水,不是靠多么出色的工作成绩,而是明白人心。

    他从参加工作那一天起,就会擅于运用这项“技术”直至发展成为骨干分子。

    这次领着夏家人进了单位。只要有人打听,赵铁柱就会笑眯眯地指指夏老头解释道:

    “这不嘛,老丈人和俩哥哥来串门啦,想我那个嫁到京都的侄女了,到这等孩子电话来了。侄女也想家里人了。没事儿打个电话唠两句。”

    赵铁柱撒谎撒得无比自然,举手投足和说话的语气,甚至都带出了显摆的意思。

    就赵铁柱这番做派,让夏爱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让颓废的夏大伯稍稍的挺直了脊背。

    让夏老头犹如一名乡镇领导般见谁都得点点头,听见对方主动叫声叔或者是大爷,还得客套的说上两句话。

    家里的糟心事儿,哪家人都不会在出门时挂在脸上,全都憋在心里。除了少数的亲人朋友知道,给外人展示的,全都是你如何幸福、如何让人羡慕、生活是多么的蒸蒸日上。

    其实一切只是假象。谁家还能没点儿糟心事儿呢!

    可大多数的人,因为不了解,对你的评价真就来源于这些表面化,羡慕得也都浮于表面。所以就有了一代传一代的告诫:“家丑不可外扬。”

    赵铁柱前脚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后脚夏老头就蹲下了身抽出了烟袋锅子叼上,满脸愁容。

    赵铁柱劝道:“爹,那有椅子,您老别蹲着啊。”

    “习惯了,不用管我。”停顿了两秒,又嘱咐道:“那啥。铁柱啊,你检查检查,看看电话机别坏喽!”

    赵铁柱正找茶杯准备倒水呢,闻言笑道:“爹。一会儿甜甜就能来电话。我那小侄女办事儿靠谱,心里有数。”

    夏爱国无意间瞟到夏爱华,看到夏爱华眼圈儿红了,想着劝两句吧,以为夏爱华是心里正难受着呢!

    要是原先,夏家人爱做思想工作的是夏大伯。夏爱国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可他大哥现在有些敏感,多关照点儿他的心情吧。

    “大哥,不管咋地,这也算是条路。也许伯煊能有招呢!夏文那吃亏是福。上次就是没长记性才又走错路,要不然……”

    夏大伯抬手压了压,夏爱国停住了话音儿。

    “爱国,你想错了。你大哥我承认害怕夏文进去,可如果在里面呆几天就能被放出来,他就是被人打瘸了、我也认了!谁让他不争气呢!我是……我是……”

    好几种滋味儿涌上了夏爱华的心头,被白天去自己女儿家遭受的冷遇刺激的,被莫名其妙受儿子牵连逮进去吓的。

    看到夏玲在吴家连个大声都不敢出,他这个当爹的心里不好受。

    又想起自己母亲生病住院,是弟弟妹妹比他这个当大哥还有担当先分担起来,他愧得慌。

    因为俩钱儿,因为粮食,和弟弟妹妹大打出手,弄得三家好长时间不联系。可出了这种人人躲避不及的事儿,还是弟弟妹妹站了出来。

    “爱国,我这个当大伯父的对不住侄女啊!让甜甜丢脸了!成不成的,以后叶家知道了,都得抓着这个事儿当成话把。

    甜甜还离咱们这么远,真是啥忙帮不上,隔着距离还能给她添乱。玲子那婆家还是我亲家呢,都那个样儿。我一寻思这事无论成不成的,甜甜之后……”

    夏爱华说不下去了,哭了。

    夏大伯之前的几次难受哽咽都是为了夏文的安危而着急,为自己的无能无奈到眼圈儿发红,这是第一次哭出了声,还是那种觉得愧疚的心理。

    赵铁柱瞟了眼沉默的夏爱国,赶紧搭腔劝道:

    “大哥,你看你,说就说,咋还哭了呢!别难受,摊上孩子不懂事惹大祸,当父母的就只能受着。你别想太多,要是找对了人,真备不住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再说我看甜甜能拿得住叶小子,和玲子不一样。你想太多了!”

    夏老头磕了磕烟袋锅子,小声呵斥道:“哭咧咧的像什么样子?都多大岁数了,也不怕外人笑话。”

    赵铁柱倒水的动作一顿。这老丈人说话也不讲究个“学问”,这是真不怕自己多想啊!唉!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夏老头看着夏大伯还在抑制不住的哭,皱着眉头继续道:“老大啊,心里难受回村儿哭,省得让人瞎猜测。”

    夏爱国笨嘴拙腮地加了句:“大哥,真别这样。外头人听见了,那也和铁柱刚才介绍时不对路子啊!”

    赵铁柱倒水的手,再次停顿了一秒……(未完待续。)

第四三三章 为了谁(二更)

    夏天听到了开门声,赶紧出了厨房。

    “冷吧?直接回来的?”

    “没有,先去了一趟办公室。你今儿个在家怎么样?我闺女动了没?”叶伯煊换鞋进屋先站住,不敢靠近夏天,怕一身冷气凉着夏天。

    “你别总是闺女闺女的,万一生了俩儿子,小心怨恨你。吃饭吧,吃完我有话说。”说完又重新回了厨房。

    “对了,叶伯煊,厨房里有热乎水,你先擦把脸,冷的慌也可以先烫烫脚。”

    夏天虽然心里很着急,可她也不能让外出一天的叶伯煊连口热水热饭都没吃喝上,就去为她夏家服务啊。

    叶伯煊听着夏天的嘱咐挑了挑眉。

    老翟可说了,他媳妇挺着个大肚子去他办公室接电话来着。

    他当时听了心里一动,因为前几天裴兵找夏天就是打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回头并没有告诉夏天,反正就是一个问候电话,一点儿正经事儿都没有。结果老翟说是老家打来的,看来是夏家有事儿。

    叶伯煊坐在餐桌前再次挑了挑眉:“媳妇,你今天怎么不抠门了?”

    夏天嗤笑叶伯煊:“我哪天也不抠门!是你馋,天天想吃肉。这回妥了,就一个菜,全是肉,你拿饼夹着吃吧。”

    餐桌上摆着散着热气、新出锅的油盐饼,叶伯煊的面前放个小盆,盆里是夏天用了好多时辰才做出的酱汁肉,用心烹饪。

    那香味飘散着,夏天倒是没觉得咋地,引得邻居马大山家的六岁宝蛋儿又来偷偷挠门,估计还怕被他爹妈发现挨揍,挠得很隐蔽。

    夏天给那孩子叫进屋来,喂了一大块,宝蛋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夏天面前的盘子里摆放着切着很细的葱丝,旁边放着装鸡蛋酱的小碗。

    叶伯煊来了胃口,他中午是和外出训练的士兵喝的粥。现在看到这么对他心思的菜式,伸胳膊递给夏天,示意媳妇帮忙挽起衬衫袖子,拿起个饼就卷了起来。三两口就是一个饼,吃得毫无章法,嘴角都是酱汁。

    夏天看得直呲牙咧嘴:“不腻得慌吗?你从前那含蓄大少爷派头呢?”

    叶伯煊吃着东西含糊道:“你这不是嫁了我嘛!”

    好嘛,糊弄到手了就不用注意形象了……

    分居两地时,叶伯煊偶尔回家还端着。不吃葱、不吃蒜、说猪大肠臭烘烘,十分挑剔难伺候。

    自从他住院那阵,她端屎端尿伺候他吃喝拉撒,外加她搬到这来长时间共同生活又怀了娃,这他也端不住了,放屁、抠脚丫子、累极了说梦话,齐活儿!

    夏天啧啧出声,十分感慨。

    叶伯煊斜睨夏天一眼,吃的动作非常连贯,还不忘倒出一只油乎乎的大手。掐一掐夏天的鼻尖儿。

    “别闹,我还有正事儿没和你说呢,可着急的那种了。”

    夏天躲闪着,提醒自己县城里还有一大帮亲人等着呢,现在不适合打情骂俏。

    “说吧,不是接电话了吗?”叶伯煊继续吃,这一会儿功夫吃进去四张夹着肉的饼了。

    “政委嘴够快的啦!怎么说呢……”

    叶伯煊直接用手拿葱丝,弃了碍事儿的筷子:“不用酝酿!”

    夏天噎了一下:“那个啥,事儿有点儿磕碜,我大伯父家的……”夏天简明扼要的发挥总结能力。短短几句话就说明白了前因后果,在夏文被知青陷害那一句,她富有感情、娓娓道来。

    “你就是说出花儿来,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媳妇。你那大堂哥真挺欠揍。我老丈人那么要脸面的人,还得为他求人。”

    夏天自尊心太强,皱眉拉脸不乐意叶伯煊揭娘家短处:

    “你哪那么多废话?有没有认识人啊?帮不帮吧?他爱咋地咋地,可我爷爷奶奶受不住啊!他要不是我大堂哥,就这样的,我都想揍死他。”

    叶伯煊站起身。把手里的半张饼直接全塞进了嘴里,往卫生间走,给了个夏天的背影还挥了挥手。

    夏天笑了,露出了酒窝。她就知道,他吐槽也没用,该移驾还得移驾。

    卫生间里传出叶伯煊的“我不冲别人,我为我老丈人!”算作了回答。

    叶伯煊最近和夏天在相处过程中,他认为自己情商在蹭蹭蹭地往上增长,说话比以前更艺术了。

    说话要说重点,此重点非彼重点,“重点”是要专挑媳妇爱听的说,这个是很考验人的。一般人真做不到!

    叶伯煊自从和夏天晚上无聊不能过恩爱生活时,玩过“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真心话”真的是个“大冒险”……

    叶伯煊没说出口的解释是:

    傻媳妇,为了你、我也得把他捞出来!

    你是军人,你大伯父家如果出了罪犯,对你的从军生涯有影响,提职也好、换岗位也罢,每走一步都会被人拿出来说事儿。这方面居然都搞不清楚,真是个傻妞!

    叶伯煊洗完油乎乎的手,又整理了一下衬衫,对着镜子扒拉扒拉头发,出了卫生间就看见夏天坐在餐桌上还继续吃呢,慢条斯理的,就像是坐在“老莫”吃西餐似的。

    叶伯煊疑惑道:“你怎么不去穿外套?”

    夏天愣住,憨憨地说:“啊?”

    叶伯煊掐腰皱眉:“怎么着?轻而易举捞出来让他再犯错误啊?咱俩不得一个去唱红脸、一个去扮演白脸啊?我找人安排捞已然定性是好人了,你是不是得提醒提醒这事儿特难办啊?!”

    “啊!”居然还有这么个说法,真是岁数大了,聪明得让人瘆的慌!

    叶伯煊看着夏天扶着腰,慢吞吞地往卧室挪动,说了句夏天常常自嘲的话:“真是一孕傻三年。”语气宠溺,嘴角含笑。

    夏天耳朵尖,听了个真亮,穿衣服时还不忘打嘴仗:“你说谁傻呢?”撒娇的语态,粉扑扑的胖圆脸装作耍横的霸道样儿。

    叶伯煊穿好军大衣,站在客厅中间等着夏天回道:

    “我傻!你都傻透腔了、我还拿你当个宝儿,你说是不是我傻?”

    叶伯煊蹲下给夏天穿鞋,夏天嗔道:“大傻子。”

    “骂我、挠你脚心了?”

    ……

    傻得幸福,傻到让人心里甜到腻得慌。

    你再傻,我也不换聪明的,因为你是那么的无可代替。

    这是叶伯煊和夏天俩人出门前,同时在心里发出的幸福声音……(未完待续。)

    

第四三四章 捞人(一更)

    “呵呵,动私刑?这可是人民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啊!”

    “我说,打击报复的太明显了。不取证就定罪、违反程序啊!谁给那个人那么大的胆子!哼,悍气?这次撩你手里了,你得跟有关部门反应反应啊。”

    叶伯煊悠闲地靠在办公椅上打着电话,夏天却听得寒毛倒立。

    夏天来的一路还和叶伯煊商量呢:

    “让我大堂哥吃点儿皮肉苦也好,免得不长记性。不老实再关半宿!

    上次我嫂子来就和我说了,就因为他,我大伯父被人暗地里告发好多次,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不停地写匿名信。”

    夏天是真心不想让夏大伯倒台从大队书记这个位置下来。

    原因很简单,等过两年政策松了,只要他大伯父还管事儿,他爹也好,他嫂子也好,总之想不参加劳动就轻松出门无人说道,那得大队里有人。

    可现在呢,估计算是保不住了!都夏文闹的!一个大男人,孩子都有俩了,咋还能那样呢!真是烦透了!

    难怪嫂子来跟她学张巧的是是非非,夏天觉得张巧像是作妖,神经上出了问题,脑子越来越犯抽抽了。

    原来她还没当兵时,又不是没跟张巧接触过。张巧也爱占便宜,可还顾及个脸面,眼皮子虽浅,但是还知道做人做事搞个遮羞布,弄个隐蔽的方式达到目的。

    所有人都是拿张巧当个另类极品看待,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丈夫各种出轨对妻子造成伤害的题材。

    孩子都有了,这年代人没有离婚不过的观念,只能消极地继续面对生活。

    索性丈夫也那个样儿了,自己和孩子吃饱不饿、得便宜就占呗,自己已经是个大笑话了,怎么高兴怎么来,别人爱怎么看待怎么看待,那样的丈夫甚至死活都和她无关。

    大堂哥可真是坑完自己的幸福生活又坑爹啊!坑得全家人都不得安宁。

    可此刻听着叶伯煊打电话,夏天又有些生气。

    该!活该!让人揍得鼻青脸肿、肋骨折了两根。看你还嘚瑟不嘚瑟。

    气的是县里那联防队的执勤人员,人民给予你的权力,是让你动私刑报私仇的?

    你说她要是没当上这个兵、没嫁给叶伯煊,怎么着?眼瞅着大堂哥没进监狱前就丢了半条命?

    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普通老百姓身上。真是叫天天不应啊!

    叶伯煊连续拨打了两个电话,外加等着对方回信,总共用了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夏天自从听说她大堂哥肋骨都折了,有些坐立不安。

    叶伯煊冲夏天使眼色。看一眼媳妇瞟一眼电话:

    “你给他们回话吧,估计今晚九点半左右就能放出来。”然后起身往走廊里走,打算抽棵烟。

    他不想听到电话里岳父的一声一声谢谢,老丈人本来就不爱来看媳妇,这之后再见他该更不好意思了。

    岳父因为有求女婿而道谢,这种感激不要也罢,免得双方都尴尬。

    再说有些话需要由夏天来提醒,他告诉媳妇了,得找小姑夫念叨这事儿。

    爷爷岁数大了,不成。很多的老人都在对待子孙的问题上犯糊涂。

    大伯父要是平时不糊涂、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至于自己老丈人嘛。连大舅哥和自己媳妇都是放养政策,平时还不爱多说话、不擅于邀功,他更不合适。

    小姑夫赵铁柱确实不错,反应能力、人情世故,比谁都想的透彻,开朗的性格和细腻的观察力,那是天生长了那根弦的。

    在叶伯煊看来,小姑夫赵铁柱就适合搞人际关系那一套。如果再踏实肯干,有机会多读些书有个好基础,说他将来会混的不好。他叶伯煊第一个不信。

    其实他没费什么力,他好哥们王红军就是市公安局混的不错的。那小子能告诉他等会儿就给信儿,说明手底下有人在媳妇那个老家的县城呆着。

    他是没费工夫,可他要让媳妇转告夏家人、这事儿很难。

    他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儿。影响到夏天以后的发展。

    夏天那漂亮的履历档案上,不应该出现让领导们考核时会皱眉的话题。

    ……

    “喂?爹啊?”

    夏家人这面等得越来越心浮气躁之时,电话终于响了。

    夏爱国赶紧接了起来:“嗯,闺女啊,咋样啊?”

    夏天眨巴了两下眼睛:

    “爹啊,叶伯煊说了。多难冲您也得办。您和我爷爷九点半左右去接我夏文哥吧。”

    夏爱国在另一端显得有些激动:“好!好!你把电话给伯煊,爹和他说两句。”

    “说什么?您和他道谢那不是埋汰他吗?爹,我找我小姑夫有话说,你把电话给他。我俩晚上饭都没吃呢,一直忙这事儿,爹啊,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信里聊。你别忘了让我娘过年给你做件新外套。”

    ……

    夏文是被抬出来的,王红军这人做事儿非常靠谱,派了当地的一个哥们去看顾。

    王红军和叶伯煊说了,下命令抓人那老爷们四十多岁了,别看岁数不小了,可长得膘肥体壮的,横行霸道。原来就以能打闻名整个县城。

    前些年这种能闹事儿的翻身了不少,他们对于法制懂个屁啊!这很明显就是要陷害你媳妇那大堂哥。以防万一,别没打够,再放出找个犄角旮旯继续祸害,他还是派个人看守吧。

    叶伯煊当时一本正经道:“得那样啊!我老丈人可在现场呢!”

    夏天当时听了稀里糊涂的。

    夏天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王红军调侃叶大少说:“你老丈人真是亲爹啊!行啊,你也有今天。”

    ……

    “叶伯煊,咱们好像很少出门散步?”

    两个人并肩往家属区走。叶伯煊特意放慢了速度,趁着夜色的遮掩,一只大掌拉着夏天的胳膊,怕黑漆漆的天儿,媳妇脚下不留神。

    “天儿太冷,瞎溜达啥?”

    “切,当年你和我回村儿时,你满脑子都琢磨和我花前月下,现在可好,说那是瞎溜达。”

    叶伯煊咧了咧嘴角,笑了:“所以说、媳妇,不要活在虚幻里。那阵没结婚,现在你怀了娃,不要总是要求我给予你专属婚前的补助待遇。”

    叶伯煊本以为夏天会和他贫几句,谁想到夏天居然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

    “也是,现在的补助很实际,不是空口白牙,钱都归我管,这比那些强。”

    ……

    “我怎么瞧着,那个人像亭子呢?”叶伯煊眯眼道。

    “呃?她自己个儿就回家了?”(未完待续。)

    PS: 大家周末愉快啊。今天发三章,有一章是月票满一百五加更。希望诸位能看的开心。

第四三五章 大小姐回府(二更)

    “叶伯亭?”夏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大晚上的显得格外清亮。

    穿着黑色小牛皮高跟鞋,正当当当昂首挺胸走路的叶伯亭,站住了脚。

    “哥?嫂子?”

    “嘿,还真是吖!”夏天先和叶伯煊感慨了一句。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怎么回来的?”叶伯煊皱着眉看着叶伯亭。

    叶伯亭瞪了一眼叶伯煊:“找人送呗。嗳?你是不是没给屈磊放假啊?你不给他放假、他怎么接我啊?害得我没面子还得屁颠儿屁颠儿自己回来!哥你可真行!”

    叶伯亭扬着下巴斜着眼睛瞅叶伯煊,一派对叶伯煊很有意见的架势,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叶伯煊被妹妹开口即呛声,气着了。见着他这个亲哥哥就这种语气?!

    叶伯煊眉毛拧得更紧,语气比叶伯亭还恶劣道:

    “我为什么要给他放假?没到休息日,他比别人多点儿啥啊!大白天的,有过路车你不坐,晚上折腾别人送你一趟,你怎么就那么特别?谁送的?你是不是又麻烦小叔的同学?”

    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脾气还不好。

    夏天都目瞪口呆了,这怎么刚见面就吵起来了?还在这露天地儿,再大点儿嗓门,满家属区都能听见,影响多不好。

    亭子这个当妹妹的,开口不是问他们夫妻俩,大晚上的,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叶大少呢,见到好久不回家的妹妹第一反应是拧眉瞪眼……

    夏天正要开口告诫俩人“小点儿嗓门呢”,叶伯亭扭头就走。

    轻飘飘地给夫妻二人留下一句:“你不需要知道。”

    叶伯煊气得当即用手指指着叶伯亭的背影,半天儿没说出来一句话。

    夏天赶紧冲着那潇洒的丽影喊道:“明个儿去我那坐坐,我找你有事儿!”

    叶伯亭噔噔蹬上楼了,没答应,也没说不行。

    叶伯亭拎着行李包,刚到了自家门口,屈磊就打开了房门。脸有点儿发红。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屈磊接过了叶伯亭手中的包。

    屈磊把包放在脚边儿,又赶紧蹲下身,手里拿过拖鞋等着叶伯亭抬脚换上。

    叶伯亭抿了下唇。低头看着蹲她脚边儿要给她换鞋的屈磊,屈磊此刻也抬起了头。

    叶伯亭躲避开屈磊的眼神,装作和以前一般自然,拖鞋换鞋,拎着皮包进了屋。刚进屋就被吓了一跳。

    “您可真是!要么就出来站在门口大大方方地瞧,要么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我跟您问好,您站门口还躲在暗处偷着瞄,是要怎么着啊?吓我一大跳!”

    屈老太太心里骂着:“吓死你奶奶个腿儿!”

    可脸上却带出了笑,丝毫没有违和感:“亭子啊,你这段日子没回家,娘可惦记了,瞅你胖了瘦了。摸摸毛吓不着。你怕我干啥啊!”

    叶伯亭看到自己婆婆就烦躁。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还和你好好说话,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的屈磊也看着她呢!

    “不是怕您。是人吓人吓死人。您连个动静都没有,就从阴影处冷不防走出来,您说吓不吓人。”

    屈磊拎着行李包也进了客厅:“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了热汤面条。等的时间太长,估计都要糊锅里了。”

    “把包放门边儿吧,那里面都是脏衣服,你得倒出空给我洗洗。”

    屈磊赶紧点头,虽没笑,可表情却是放松舒缓的:“嗳!你吃吧,我这就洗。”

    叶伯亭换衣服、洗手、进厨房打开锅盖,看了看里面还卧着俩鸡蛋的热汤面条。上面撒着葱花,桌子上摆着她爱吃的辣酱,心下满意。

    这老爷们真会过日子。她以为自己走了,这屈磊都得没心思好好操持家务呢。却不想还知道做大酱、做她爱吃的辣酱。

    叶伯亭端着饭碗边吃边眼神扫了一眼整洁的厨房,吃得浑身暖和了起来,心里还喟叹道:“还是回家好。可比住宿舍强多了。宿舍里真讨厌,连谁偷擦谁的雪花膏都能吵起来,真让人无语。”

    叶伯亭回了家,局势就变了。此时卫生间里的屈磊和屈老太太就在小声说着话。

    “娘,你干嘛呢?都脏衣服,您还要翻看翻看啊?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您快出去吧!”屈磊满脸无奈地看着翻包的屈老太太。

    “娘洗、你出去吧。你白天训练忙活一天了,累的要死要活的。前两天手脖子不是崴了一下吗?那手能使上劲儿嘛!快点儿,听话。我数数几件衣裳,就这么两件,我一会儿功夫就洗完。”

    屈磊听着接水的动静以及他娘说的话,愣了一瞬,他刚才误会了……

    侧过头看着他娘那满是皱纹的脸和半头白发,心里不止是酸,还有点儿暖。

    “没事儿,早好了!抹药膏了。”屈磊拧紧水龙头,蹲下身抢他娘手里的衣裳。他总不能对他娘说:“您别洗了,亭子会不高兴的。她不喜欢外人碰她的东西吧……”

    娘俩正蹲在卫生间里因为谁洗叶伯亭的衣服而撕吧呢,叶伯亭推门进来:“干嘛呢你们?”

    娘俩的动作戛然而止,屈磊趁老太太开口前赶紧转移话题:“要刷牙洗脸?”

    “嗯。”叶伯亭点点头,然后随意地瞟了几眼卫生间继续道:

    “磊子,我吃完了,都给你放饭锅那了,你记得刷啊,要不然有细菌。还有要用碱啊!别老是用热水那么一刷,根本刷不净。我昨天值了一宿的夜班,得先睡了。”

    叶伯亭说完就跨过洗衣盆,拿着刷牙缸和香皂就出了卫生间,去厨房的水龙处去洗漱了。

    叶伯亭想的很简单,她出门前是被这娘俩合伙气走的,你屈磊几个电话催过来,我叶伯亭给你面子自己个儿主动回来了,并且进屋没提钱的事儿,就说明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这事情可以翻篇儿了,就冲这个,屈磊你得好好表现、好好待我。

    叶伯亭悠哉悠哉地进屋睡觉了,被屈磊撵出卫生间的屈老太太生起了闷气。

    屈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儿子儿媳卧室的门,气得心都一抽一抽的。

    这特么是哪辈子缺了大德才娶回家的!一点儿光都借不上力!还得让她们老屈家拿板子供起来当祖宗养!(未完待续。)

第四三六章 吐槽叶小姑(月票150+)

    叶伯亭先一步上楼了,叶伯煊扶着夏天慢慢走,刚到家门口,旁边的一侧房门打开了,刘行天怒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刘行天看到叶伯煊夫妻俩,夏天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地调整表情,只是效果并不太好而已,刘行天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僵硬。

    “团长啊,刚回来啊?”刘行天没话找话,客套了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大晚上的干什么去?”

    夏天冲刘行天笑笑点了下头,然后掏钥匙开房门,听到叶伯煊的问句有些无奈。这怎么无论是谁你都管呢?

    “散棵烟。要不要一起?”

    俩人没了踪影。

    夏天进屋换鞋脱大衣,瞅了瞅没收拾的饭桌子也没整理,自己先冲了杯热乎乎的牛奶喝上。

    二十分钟后,叶伯煊才算进了家门。主动进了厨房刷碗筷儿,只是脸上的表情仍旧闷闷不乐。

    夏天观察了两眼后,端着热水杯站在叶伯煊的身边问道:“咋的了?还和亭子生气呢?她就那样,你和她一般见识干什么。”

    叶伯煊先是抿了抿唇才开口道:“你看看她那样,整天一派谁管也不服气的架势,都是爸和妈给惯坏了。就那样的,能有人敢娶回家也不错了!”

    说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踏着大步子去了卫生间。

    夏天笨手笨脚慢慢弯腰拿了两个苹果进了客厅。

    坐那削苹果时继续劝叶伯煊:“你前几天还不是那么说的呢,现在又这样。够矛盾的了哈!那是你亲妹,你这么说她。”

    自从夏天搬来和叶伯煊像普通夫妻般一起生活之后,夏天发现叶伯煊的情绪总是在一个水平线上。每天他自己的情绪都掌控得很好。

    上班碰到多难解的事儿,你是加班啊、还是自己恢复训练啊,从来不把负面情绪带回家。碰到调皮捣蛋、爱惹祸的新兵,他也不会回家跟她抱怨。

    一个人学习、工作、生活,怎么可能会碰不到烦心事儿?

    可叶伯煊就能把握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特质,往大了说叫心中自有丘壑,这才是干实事儿、有担当的真爷们。往生活习惯等小事情上靠拢、那叫性情内敛稳重。

    夏天真心觉得,能让叶伯煊对人对事有这么大幅度的情绪起伏,那都是在他心中至关重要才能做到。亭子就是其中一个。

    叶伯煊换上了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摆弄起他的茶壶了。

    夏天看着叶伯煊一趟一趟地折腾。烧水、拿暖壶,取杯子,心里叹道:“也不嫌个麻烦,不就是喝口水嘛。”

    自家老爷们吧,你要说他性格内向。他也能说能唠能开玩笑,会和你互动得很好。

    可你要说他外向开朗吧,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摆弄茶壶,要么就是一个人开着台灯看书,兴致来了,再写几个毛笔字,有那么点儿孤芳自赏的意思。因为他从不需要别人参与品鉴。

    夏天瞅瞅钟表上的时间,这也没到睡觉的时候啊?压在心里的话,她觉得自己该适时表达一下,单纯地告知一声。

    “那啥。谢谢啊。”咔嚓咔嚓咬着苹果。

    叶伯煊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媳妇:

    “没话找话,进屋做数学题去。我烧上水了,一会儿给你搓澡。”

    “嘿嘿……”夏天有点儿尴尬:“对了,你说你们怎么都那么有能耐啊?我今天扒拉着手指头在家数,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

    寻思找我们新兵连的连长王伟帮帮忙吧,一寻思算了,他虽然比我以往认识的人处事活泛,可还是没你能量大,还是等你吧。”

    叶伯煊意外地挑了挑眉,眼睛微眯看茶碗上飘着的热气:

    “觉得依靠我、没有成就感?小脑瓜琢磨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独挡一面?”

    “你这人好可怕啊!你看亭子。这么晚回家还能找台车送。说实话,我刚才听你们兄妹大小声时开小差来着!

    我就琢磨啊,我要是跟你生气,我能去哪呢?我也没地儿啊?我要是心血来潮像亭子似的想回家就回家。我也找不着车啊!”

    “哼!”叶伯煊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人是小叔的同学。我自从到这来就没麻烦过人家。

    原来小叔在咱家生活,算是咱家的一份子,那人经常去大院玩。

    现在是这个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从小叔那论得管人家也叫声叔。”

    喝了口茶水继续道:“我都提醒过亭子多少次了,不要总是干什么就找关系!她可倒好,可着自己方便,明明不需要的鸡毛琐碎事儿。她开口找人帮忙就像应该应分似的!这个毛病特别不好,不改以后会毁了她!”

    夏天明白了,这恐怕就是叶伯煊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原因。

    “她不是那种娇蛮任性的大小姐,那只是她平时的一种风格。她心粗、没细腻的那一面。嘴巴说话也毒,可大家都和她处得不错,很欣赏她。你不能要求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优点。有时候优点也是缺点。以后我提醒她,让她注意呗。”

    叶伯煊嗤笑:“你点她?咱爸说她都没用。她就是任性的人!我看啊,他俩平时生气吵架也不全怨屈磊,就那样的,换个人也受不了。还吵架得去接?三岁孩子啊?她想怎么样,别人就得配合。她要是没结婚,我就找人给她扔边远地区当兵去,治治她这毛病。”

    叶伯煊说着说着就站起身,茶水也不喝了,一转头进了临时设置的书房。

    夏天冲着门喊道:“真够倔的了!你俩一对儿!消消气别忘了出来给我搓澡!”

    半个小时后,浴室里传出了叶伯煊的声音。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媳妇是水泥做的。”

    ……

    “嗳?别闹!大着肚子闪着腰……注意脚下啊……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啊……啊……”

    刚回家时还满腹怨气、憋气到了极点的叶大少,现在心情舒畅的躺在夏天身边,闭着眼睛、大掌摸着夏天的肚子:

    “闺女,翻个身给爹瞅瞅!”

    叶家的灯灭了,可楼上屈家卧室的台灯却亮了。

    屈磊蹑手蹑脚地下床去客厅转悠了一圈儿,看到他老娘住的屋房门紧闭,装作上了趟厕所又溜回了卧室。

    不愧是侦察兵出身……(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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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