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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八三章 埋在心窝(月票120+)

    有多少成功人士是因为理想、梦想而走向高处的,夏天不得而知。

    可有些成功在夏天看来,是被逼无奈走到了那一步的。

    人们不甘心被各种社会关系摆布,以至于琢磨、挣扎、向上,告诉自己失败是成功之母,顺势而为。

    据说,张毅找了叶伯煊求助,叶伯煊有点儿愧疚抱歉的告知:

    “我家没有多余的房子。老宅给我妹妹住呢,她现在条件不好,属于没房子的情况。”

    叶伯煊挂了电话后,这次真真正正的思考了关于“房子”的事儿。

    他这样的家庭,房子的话题能成为难事儿,以前别人要是跟他说吧,叶大少得认为真能胡扯!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可张毅现身说法了。

    被父母赶出家门,车边儿站着娘俩和一堆行李,扒拉扒拉手指头,自己还剩啥、还有啥!

    以前夏天吵着嚷着,只要有人卖房,她一定占地儿先买下,他很不理解。

    今儿个听了哥们的遭遇,他觉得夏天以后无论怎样花钱,他都不拦着。

    房子是安全感,说它是死物,不如说它是实物。

    带着抱歉心理的叶大少拨打着电话,哥们多了,谁家没个小院落,最起码四合院的小屋有一间吧?

    张毅确实心态有了变化,他家自从回归大院后,他更听父亲的话了,他觉得能有今天不容易,以至于他在目前的岗位并无太大作为。

    不敢伸出拳脚施展抱负,所谓的干的多、错的多,以后被人抓把柄的地方就多,他就是这种战战兢兢的心理。

    今儿个看着自己的娇妻被母亲骂、被姐姐打,女儿被教习引导的乱七八糟,他迫切的想有钱、有势、有能力,不再受父亲的庇荫,走出自己的天地。

    他爱刘芸。很爱很爱。

    如果说娶刘芸之前是新鲜的爱情、不离不弃的感动,漂亮的美女以及新鲜感作祟,那么婚后的刘芸不停退让,全心全意的在那个院落、属于自己的房间中经营着小家。张毅找到了相濡以沫结发妻的感受。

    婚前婚后,有人评价刘芸是破坏他家庭的人,刘芸是一个犯过错的人,张毅只想说,犯错是双方。大错还在他。

    婚后的刘芸,无论别人怎样评价她,她从不会以泪洗面、怨天尤人,她也不会诉委屈,更不会自怨自怜的说自己活该。她一心一意的想过好日子给大家看。

    为了他张毅,妻子刘芸做到了和姐姐和平相处,他求来的!

    他知道岳父被暴打后现在性情都变的孤僻了起来,做事说话越来越尖锐。

    对于一个女人来讲,选择几年内不要自己的孩子,这有多难得。张毅清楚明白刘芸付出的代价。

    不让自己的女人眼泪倒流进心里,才是个汉子该做的事。

    当张毅接到叶伯煊电话的时候,深沉的对叶大少表白道:“谢了,哥们。你媳妇替我家那位挨了板凳,这事儿哥们记着!”

    叶伯煊心里骂着夏天!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这怎么不出门采访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还天降霉运呢!

    叶大少心里急了,出门拉个架还挨顿胖揍,也就他家夏天吧,真是没谁能那么幸运了!

    关键是挨打不吭声!原来因为她姐妹儿就被人甩了个巴掌,现在……唉!

    心里有些怨,怨妇上身的叶伯煊。秉持着自己话不多的习惯,他尽量让自己表达的自然:“说多了哈,没事儿。不过为什么要忙着转业?因为被赶出家门的娘俩?”

    各种原因,简明扼要的说明后。张毅道:

    “上面有点儿松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点儿别的!你当兵不行,我转业了方便。也不知道哪天才有点儿机会!

    说实在的,伯煊,我就信你。这么多年、这些事儿,唉!等以后有机会,咱俩合伙张罗点儿事儿!手头真紧啊。操蛋!从前我真不知道什么叫一分钱。”

    叶伯煊都能想象出来,要是他,唉,算了,没有外公、他也够呛。

    看起来还不错,表面光鲜,大院子弟的悲哀,过不来穷苦的日子,要是自身再没能耐……

    如果被母亲赶出家门时,让他放下所有家里给予的钱财、日常用品才能出走……

    “行啊!不过那都是后话,只要给咱哥几个机会!你也别想太多,张叔和婶子在气头上。你一会儿去西南,一下子又要转业,大院执勤的都给干到家门口,张叔面子上过不去。”

    隐形股东,从这一刻结盟。

    历代历年血的教训,朋友之间、亲属关系,那都是合伙的大忌,然而叶伯煊和张毅做到了和气。

    男人的友情,总是在结局上,显得比女人之间要牢靠的多……

    夏天大年初一的晚上,给刘芸和张毅送去了一顿热腾腾的饺子,当着张毅的面儿没说啥,抓着送她出门的刘芸嘱咐:

    “今个儿先对付住吧,明天我来帮你收拾。我就说吧,谁有不如自己有。大院再大,别说两层楼,房照不在你名下,卫生间都不归你管理。

    以后你长点儿心,不但这个,你也得有钱,钱这东西总被称之王八蛋,可没它,寸步难行。他家的父母咋那样呢!大学念不成了,你怎么办?”

    这哪是一名高考状元说的话?

    俗的彻底,却俗到了刘芸的心坎儿里。

    刘芸想想被赶出家门时,他的母亲让自己放下收拾好的粮票布票和钱,她拿着她们夫妻的工资时,人家又算生活费,真是特么的心堵死了!

    “不念了!不过我也不想在清闲部门了。不甘心又如何,为了以后事事顺心,这次就长记性记住不甘心!

    夏天,你今儿个给我送饺子,将来我有口吃的,你被赶出来那天,我就能分你一半!”

    刘芸心底现在特别踏实,别看她没房没家了。

    夏天瞪刘芸关车门:“大初一的,咒我啊?真有那天,我俩指定能比你们强。你那口吃的,自己个儿踏踏实实吃吧!”开车走了,摇了摇头,我们有个有钱的外公。

    刘芸眼睁睁的看着夏天调头换方向开走,纳闷夏天这是去哪?夏天要去买包糖,给外公回家做糖葫芦……

    第二天夏天确实没来给刘芸搬家,初二了,她双手使劲一拍巴掌,吓的小碗儿的笑声止住了一瞬。

    今个儿是叶伯亭开战的日子啊!

    还有钢笔,那哪是钢笔啊,那是季玉生火红火红的心啊!

    夏天叹气,她和叶伯煊咋没那么多事儿呢!

    夏天不知道啊,她的事儿马上也要有了,老天听到了她的“疑惑”,只是她被瞒了很多年……(未完待续。)

第五八四章 叶伯亭的“致辞”(一更)

    叶伯亭在大年三十、半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响时,做了一件在屈磊眼中十分刻薄、不可原谅的事儿。

    他此时坚定的认为,他的人生中,不会再有如此难堪的时候了。

    屈磊眼中的叶伯亭丑陋无比。

    屈磊搞不懂,他和叶伯亭之间,怎么过着过着就走到了尽头。

    假如彼此变换一下立场位置,是不是就能找到从前的影子?

    浪漫、美好、爱情,被岁月滴水穿石。

    做人做事极致、决绝的叶伯亭放话了:“我的新年愿望?愿望,呵呵,就是你们能在大年初二之前离开,望你们能帮我达成所愿!”

    当叶伯亭举杯说完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只有她自己干掉杯中酒后笑了笑:“就这样,你们慢慢守岁。”

    叶伯亭带着温和的笑意转身回了卧室,转身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凝固。

    她的心空了,她知道自己终于撕开了最后一层面纱,她知道她和屈磊完了。

    她回卧室的几步路,眼睛模糊了,机械的、麻木的、本能的找到自己的床。

    安稳的假象、一定会幸福的决心,回顾一幕幕,终于剥开迷雾。

    一个从基层开始,刻苦训练向上攀登的军官小伙,他乐观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畏畏缩缩的花钱,心里琢磨着攒钱回村儿盖瓦房、养几头猪;

    自己呢,如果不是碰到屈磊,很大可能至今未婚的状态,过着热热闹闹、没心没肺的生活;

    她在婚姻里,也有错。

    这场婚姻,她从头开始就背着很多。

    父母的反对;自己独处难过;夫妻行房的不适应疼痛;婆婆的刁难;小姑子出了丑事自己却要搭上孩子、第一次被人无理由殴打;争取丈夫的工作、面对父亲失望的眼神;无底线的给屈磊的酒局买单;到了最后,大事小事不会问她的意见。

    瞒着、藏着、心和心隔离着。

    为了爱情,她到底还在乎自己的什么?还能计较些什么?只有自由了。

    她们从此会被冠以词语“短婚未育”,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叶伯亭该在意自己要怎么过了。

    叶伯亭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掀桌子的声音、锅碗瓢盆掉落砸地的撞击声,屈磊大声质问她的话,她不再有自信屈磊永远不会打她了,还好。她锁了卧室门。

    “晚安,京都。”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

    大怒的屈磊,暴怒的屈磊,难堪至极的屈磊,猛然站起。起来的过于猛,以至于肩膀晃了晃。

    一把掀了桌,包了两个小时热腾腾的饺子被扣翻在地,饭碗摔碎的声音吓的屈玲捂嘴惊呼。

    惊呼着跳脚后,屈玲尖锐喊道:“大嫂,你什么意思?这是过年!你太过分了!”

    屈老太太捂着心脏闭了下眼睛,她等着依照往常惯例,叶伯亭此时该大喊:“滚”字了,然而没有,除了儿子气呼呼的运气声。屋里静悄悄的。

    直觉告诉屈老太太“不好了”,她慌神了,她觉得这不是小吵小闹了。

    能屈能伸、不愧给老屈家当了几十年儿媳的老太太,越是觉得情况不妙、她越能紧急想招。

    一巴掌拍到屈玲的后背上:“你喊啥!你大嫂心情不好,说句气话怕啥的?都一家人不能担待点儿?!你懂不懂事儿?你大嫂为了你咋地了、你忘啦?还能花钱给你办工作,你不感恩道德的,你个黑心肠的玩意儿!”

    “娘!可是她!”屈玲话还没有说完,屈老太太使劲儿挤眉弄眼了一番。冲女儿使眼色,又赶紧拉暴怒中的大儿子屈磊。

    从来了老宅一直显得怯生生的准小儿媳,那个花棉袄姑娘出声了。她要比其他人镇定一些,至少情绪上稳定,笑着看向屈磊劝道:“大哥,我大嫂一定是开玩笑的。”

    “对!对!就是这个理儿!亭子从进门知书达理。大家庭出身,是开玩笑!”屈老太太圆场,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都说了啥、怎么圆的话。

    屈磊觉得他今天窝囊透了,他知道家人都在给他找台阶,可他的妻子却毁了一切。

    那斩钉截铁、似笑非笑的态度,屈磊心里明白着呢、叶伯亭没开玩笑。当着他的面儿。撵他的家人!他倒是希望这是一场天大的玩笑。

    他拼命挣扎、抗争命运,他努力攀爬想要给老家的娘亲一个像样的家。

    他忍常人忍不了的事儿,为的就是成为屈家真正的顶梁柱,让他的娘因他有面子。

    孤儿寡母扯着他多年,他想让屈家在自己的带领下翻身,为的就是多年被人瞧不起的那股憋着的心气儿,为了从此不再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任意欺负。

    他要让那个小镇的同村人从此高看屈家!

    可今天他在场的情况下,丢了所有慢慢堆积起来的脸面!弟弟妹妹的眼神,他娘慌乱的态度,未过门的弟媳会怎么看他!

    屈磊越想越暴怒,他使劲砸着卧房门:“叶伯亭!你给我起来说个清楚明白!你是不是神经病!”

    屈大娘心急如焚,她指挥着小儿子他们收拾桌椅板凳、扫破碎的碗筷碎渣,自己却始终盯着屈磊。在屈磊要上脚踹门之际,屈老太太死死地拽住大儿子:

    “你别的!磊子,你听娘说!你听娘说!”

    她后悔啊,早知道是这样,她来京都干啥!

    这个王大丫因为屈玲的事儿不过门,她只能夸下海口,四处显摆,去了王家说领大丫来大城市住住,赶明儿也弄个工人当当。

    她要是不吹着唠嗑,怎么能保住屈家脸面嘛!

    可如今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了,要是大儿媳这出了啥茬头,那可就全完了!

    “磊子,娘明个儿大年初一就回家。你出门给娘买票吧,娘求你了啊,儿子!别作闹!娘带着你弟弟和大丫,玲子这让她回工厂,别跟着你们搅合着!你和亭子好好过日子!”

    这是半夜三更,屈老太太紧急下的决心。

    她知道卧室里的叶伯亭没睡,对着屋门喊道:“亭子啊,出一家进一家不容易,你心里憋屈、憋火,娘比谁都明白是因为啥!可再咋地也要和屈磊好好过,你看这日子越过越好……”

    叶伯亭拽起棉被蒙上了脑袋,这就是她的大年三十,辞旧岁、迎新春,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未完待续。)

第五八五章 小时候给你撑伞、长大了给你撑腰(二更)

    大年三十那天,在他大伯父家过年的季玉生,分给小辈儿们红包后,陪着季大伯喝了半斤酒,畅想了一下之后一年间的打算,想象的越美好、心理越空虚。

    季大伯娘打听道:“玉生,你在我跟前儿读书,就跟我亲儿子一样一样的。那个什么,你个人情况呢?她们走……总之,你年龄不小了,是不是得往前走一步?”

    季大伯赶紧放下酒杯,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实际心急的要命,认真的审视季玉生。

    季玉生仰脖干掉最后一杯酒,温和回答道:

    “大伯娘,你和大伯在我最关键的读书阶段、所给予的、付出的精力,玉生永生难忘。和我说话不用考虑,呵呵。

    个人问题嘛,暂时先放一放,有了确定的人选,我会带她回这的,您给把把关。”

    季大伯糊涂了,这是有、还是没有?

    老妻所在的工厂那面,大姑娘有的是!

    就他家玉生,一表人才、长相斯文、气质沉稳、一肚子学问!大个头往那一站,不去考虑地位、权势,都能扒拉着挑!

    唉!可惜玉生了,命不好,非得走这么一遭,再等等看吧……

    钟声敲响,在侄子们满屋奔跑、六七岁的孩童们喊着:“五、四、三、二、一”的呐喊声中,季玉生回忆着去年。

    他对着玻璃窗无声开口:“丫头,新年快乐。”怅然若失。

    分隔两地,不见面时是远方的思念、焦灼的内心。

    回了京都见了面,面对心冷的叶伯亭度日如年。

    这就是接踵而至的一九七八年,它显得和往年不同一般,但百转千折过后,才能有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

    ……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

    宋雅萍带着个银边儿花镜,盘腿儿坐在客厅角落临时铺上的地毯上。对着摇头晃脑老老实实听书的闹闹和小碗儿读着、哄着,念着夏天写的话本儿。

    听到夏天下楼的噔噔声回头:“你去哪?”

    “啊!”这是闹闹急了,妈妈说书很连贯,其他人、包括奶奶都差点儿劲儿!

    小碗儿笑眯眯的看着宋雅萍歪倒。她好心提醒奶奶:

    “念!”

    从冒了话儿后,小碗儿说话利索多了,虽然都是的单字蹦,但她努力学习,不像闹闹那么懒。蹦出的“馋”字能让全家惊喜不已。

    “噢噢。念!”宋雅萍赶紧拿起话本儿:“招是什么样的招?天地阴阳招!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皱眉疑惑的看向闹闹。

    夏天乐了,她窃喜能偷偷溜走,婆婆不是上午战友聚会吗?怎么这个时间在家呢!

    闹闹笑了,他期待下面那句,听着心里欢喜……

    宋雅萍忍着吐槽,继续道:“……情是什么样儿情,美女爱英雄!哎呦,爸?爸!您来读,夏天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教育嘛!”

    宋外公扔了棋子。拄着龙头拐杖,慈爱的笑着接手哄曾孙子们。

    夏天门口换鞋中,宋雅萍摘下眼镜问道:“你悄咪咪的干嘛呢?问你话没听到啊?去哪?”

    夏天穿着带蓝色横条道道的白毛衣,显得脸色更加白净,可惜啊,还有一句俗语叫“白胖白胖的”。她现在都不敢上秤,怕把心情毁的凄凄惨惨戚戚。

    她回眸间,一张让宋雅萍这个以胖为美当审美的中年女性都啧啧,这怎么胖这样了。

    “妈,我去亭子那略坐坐。打打嘴仗逗闷子玩呗!”

    宋雅萍笑了,姑嫂感情是真好。她俩一起复习,考完了还继续腻乎:

    “你等会儿我。我也跟你去看看。”

    夏天心里妈呀一声,可千万别。今儿个老宅是唇枪舌战的“难区”,就亭子那性子,说话不饶人,再加上屈老太太那小脚老太太,不定怎么乱糟糟呢!

    “别的,妈。我就坐坐就回,还要去别地儿呢,不多呆。”

    “你有事儿走你的呗!我去给她收拾收拾屋子去。本来初三要去的,三六九放水的日子,琢磨去给她洗衣裳呢,结果我们战友聚会换那天了……”絮絮叨叨的宋雅萍取大衣、拿皮包,不容夏天拒绝的跟了出去。

    夏天开车速度不快,希望赶到叶伯亭那能处理个差不多了。

    还好,老宅很干净,收拾的比往常都要利索。

    叶大小姐早上起床后,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自己下了碗热汤面条卧了一个鸡蛋,连汤带水的都吃了,然后扎起头发收拾屋子。

    屈磊一夜未睡,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恨叶伯亭恨的再咬牙切齿,他也耐不住他娘大年三十后来的哭求,哭着让他出门买火车票。

    这哪是过年啊?屈磊真心觉得家里大年三十死人了,无非也就是他家那样了吧!

    屈磊知道,回他们那小地方的火车一天就一趟,他凌晨时分在黑暗中出了胡同。买早八点的火车票,送亲娘和兄弟离开。这就是当大儿子该干的事儿?!

    别人家的红灯笼,大红的对联,接近凌晨还有炮仗声响起,别人家越热闹、无疑就让屈磊的内心更萧索。

    夏天和宋雅萍刚坐下,夏天听着宋雅萍满口夸赞叶伯亭:

    “我闺女长大了!看看,这小家规整的多利索!衣裳洗了没?我跟你说哈,这冬天冻手冻脚,你别嫌麻烦,得烧点儿热乎水。凉到了啊,那就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儿!”

    夏天趁着婆婆絮叨的空隙和叶伯亭挤眉弄眼,叶伯亭视而不见。

    夏天进门后就跟做贼似的观望,咦?人真的都走了!

    要是没结过婚的夏天吧,她会翘大拇指夸亭子有本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婆媳关系!

    结了婚的夏天只觉得心里发毛,女人的直觉在不停地告诉她:“完啦,要有大事儿!”她瞄了眼宋雅萍的包,那里面有心脏病药吧……

    双方还没说几句话呢,屈磊一脚踹开大冬天里紧闭的屋门,屋门被踹的嘎吱乱响,他横冲直撞的进了屋:

    “叶伯亭!咱俩没完!我真是瞎了……”憋火,憋了一肚子火,爆发了又瞬间萎靡了。

    夏天迅速站在亭子的前面,宋雅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在屈磊的哑声中端茶杯喝水,慢条斯理中喝完,眼刀子甩给了女婿:

    “屈磊!怎么个没完?我先听听看!”(未完待续。)( )

第五八六章 委屈的泪花儿,妈妈给擦(月票150+)

    屈磊底气十足,他望着丈母娘、望窗口,他平静下来后才用着从没有过的凝重语气开口:

    “妈,您正好也在。您评评理!大过年的,我母亲进屋都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外面零下二十多度,她们扛着行李……”

    本已经酝酿好的情绪,第一句就崩溃了,屈磊激动了,眼中含泪背过身彻底不看宋雅萍,而是看向窗外,深吸一口气:

    “您女儿大年三十吃饺子时许愿,愿我娘和我弟弟弟妹赶紧离开这!限定时间初二之前!当着我的面儿、这是她的原话,不信您问问!”

    宋雅萍确实意想不到,她之前还是满腔怒气、对屈磊的不满溢满心头,此时听完了屈磊的理由,严厉地看向叶伯亭,但没打断屈磊说话。

    她僵直的坐在沙发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您女儿”、“不信您问问她!”屈磊的态度就像是巴掌打在宋雅萍的脸上,似乎在说:“您教育无方!”

    等着她的姑爷继续表述。说破无“毒”,夫妻间再亲近,也要有底线、距离、尊重!该是谁的错,她自然会评判!

    夏天的心跟着翻了翻,她万万没想到亭子的决绝……

    夏天拉了一下身侧的叶伯亭,她侧头认真的瞧着小姑子。后者面无表情,仍旧笔直站在那一动不动,昂着头,一派对谁也没有愧疚的模样。

    屈磊暴怒,他只要想起在火车站,他娘拉着他泪流满面的嘱咐,他心如刀绞:

    “磊子,你好好过。娘这辈子都在乡下老实呆着,再不来了。只要亭子能……你俩好好的,娘捧着她。

    你别回去和她吵,咱家现在惹不起她家。

    你老天拔地、费劲巴力得到的,人家叶家动一动小手指就能让你啥也没有!你别考虑娘这面,就想着叶家的能耐。忍!儿子,忍一忍啥都有了!”

    别人家在欢天喜地的过大年,他娘却猫着腰背着行李卷哭着上火车!

    屈磊飒然回身,逆光站立。食指指向叶伯亭,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眼神,叶伯亭浑身发凉。

    “叶伯亭!我屈磊对得起你!从谈恋爱开始,我省下抽烟钱、省下给战友随份子的钱,有些喜事装不知道信儿。背后被人讲究,受着别人的白眼就为了给你买口吃的!为了换你的笑脸!

    我风里来雨里去,你不会做饭、我来!

    你不洗衣服,我这么大个个头连你贴身衣服都洗!

    我去你家什么都干,为了什么?你到底懂不懂!

    我对你的种种好,就换来了你对我娘、我弟弟妹妹那样的态度吗?!

    你可恶至极!你泼妇啊!你这样的,还念什么大学?礼仪尊卑、孝顺长辈的简单道理都不懂,你都不如三岁孩童!”

    叶伯亭听完后,瘦弱的身体晃了晃,可她眼中无泪、只有空洞。屈磊是陌生的。陌生……

    夏天上前一步:“你!”

    “我什么?嫂子,我和你一样,出身!高考状元又如何!”

    屈大娘失策啊,她忘了她儿子当过军人,身上的血性因为爱着叶伯亭而压抑着,她越劝、效果越差。

    而屈磊在进门看到宋雅萍那一刹那,是真心想让丈母娘说句公道话的!

    可是他说着说着,看着宋雅萍那张冷淡至极的脸,他明白了,人家是亲妈!

    丈母娘根本做不到法官式的公平。索性这样,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凄惨画面的屈磊爆发了,才说出了那番话。

    二十多岁的屈磊抱着爱咋咋地、大不了从头再来的心气儿。他还没有蜕变成熟,仅此而已……

    夏天被气的差点儿爆炸。疯子吧?怎么扯上了她!

    说的那是啥?夏天明明靠口才吃饭的人,她撸胳膊挽袖子,她没回骂,她就想上手暴打不是人的屈磊啊!

    亭子为了你,为了你在书房里被叶父骂没出息,让她跪下。因为她为了你和外公顶嘴,因为她在争取你的工作关系,你妈的,做人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她可当时站在书房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跃跃欲试、满眼愤怒的夏天,木讷不开口讲话的叶伯亭,陷入狂躁状态的屈磊……

    “够了!”宋雅萍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拍的她手疼、头疼、心更疼。都够了!够了!

    宋雅萍压抑着想要抱着女儿痛哭的心绪。

    她要知道等着女婿接着说、说出来的是这样一番羞辱的话,她一定先扯着女儿回家!

    一个什么都不要了、连买件大衣都舍不得,看着夏天明明眼馋,却要为了维持自尊心而装作不喜欢,花了二百块钱给你妹妹办工作的妻子,受到如此的评价!

    没日没夜足足复习了两个多月,你当丈夫连陪着考试鼓励她都做不到,她困的明明坐着都能睡着,为何咬牙坚持,她不想再比别人低一头了,你当丈夫的这样!

    宋雅萍觉得心都要碎了。

    钱没了可以,她不在乎,女儿受伤了,谁还给她好好的亭子?她宠着娇着护着养大的女儿!她亲手教导了二十年的女儿,谁能还给她!

    宋雅萍深吸一口气,劝着自己平静,厉眼看向屈磊,斩钉截铁道:

    “没有理由,叶伯亭不可能这样。我们叶家,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时好说话,惹急了从不讨价还价!

    屈磊,你觉得你受了委屈?我女儿一定比你遭受的打击要大!”

    叶伯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到了关键时刻,只有她的家人、只有家人……母亲没听完呢,一面倒的情势下还相信她是有理由的。

    对着屈磊说完,再看向叶伯亭,宋雅萍用着命令态度:

    “说!”

    叶伯亭不想说,她的婚姻里、她有错,她承认,她宁可以后是陌路,也不想被人评判对错,不想成为仇人。

    开端是那么飞蛾扑火般的美好,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母女连心,宋雅萍盯着叶伯亭的双眼:“他能这样说你,你还有什么可顾及的?此刻不说等什么时候!难道低到尘埃里,受着不孝老人的名,等着让你爸爸和我去给他娘道歉吗?”

    是啊,爸爸知道屈磊暴怒的缘由后,一定会亲自给屈老太太道歉,她不能让父母丢这个人。

    叶伯亭开口第一句就犹如响雷般在宋雅萍心里炸响……(未完待续。)

第五八七章 一个巴掌(月票180+)

    叶伯亭往屈磊面前站了站,她说这些,不是计较什么,不是和屈磊讨论谁对谁错,而是告诉他,她这是为何,为何没有选择再畏畏缩缩的蒙上眼睛。

    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她最在乎什么。

    今天、这一刻,错过了现在,她不会再说。

    然而人活着,总有自己的逆鳞。

    从前她想的简单了,她想保留住他的自尊,没想给任何人难堪、好聚好散。

    如果不是母亲和夏天的到来,她想她会平静的和屈磊分手,然后担起自己任性胡闹的帽子,继续承受父亲失望的眼神、跪下、面对列祖列宗认错。

    叶伯亭刚刚被眼泪浸洗过的双眸,此时此刻清清澈澈的看着屈磊,没有了从前的纯真,有的是大彻大悟后的看透,她启唇问屈磊:

    “你还记得小年前一天时,你叫我去饭店送钱那次吗?”

    屈磊皱眉,他那天喝多了。他忘了,但他那份男人的自尊支撑着他,迎向叶伯亭那双眼睛里不再有他的目光。

    叶伯亭看了眼宋雅萍后才转头对着屈磊继续,她平静的叙述道:

    “你宴请你们单位分管房子的领导,中途叫我去。

    我也以为和往常一样只是去送钱,可你拉着我敬酒。

    你让我站在饭桌前给你们那些副局、处长、科长敬酒,你说我军人出身,能喝,酒量不在话下。”

    叶伯亭就像在诉说别人经历过的事儿,她居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呵呵,你居然对列席的各位介绍,我是叶志清的女儿。我哥是大院儿叶伯煊,还指着其中一位科长热络道,我哥是三十七中学的,和他一个学校,应该很熟。

    屈磊,你当时摇摇晃晃喝多站起,又补充了一句:不熟也没事儿。大家以后多走动。你来引荐。

    第三天,你的房子被分配下来了,两室一厅。年后就能搬家,你兴奋和幸福并存,我却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从我进了饭店就明白了。

    夏秋哥在法院快一年了,在京都、他住着十五平方。我虽然没听你的敬酒给大家……”

    屈磊慌了,他的表情不再是怒目而视后的伤心镇定。他的表情一变再变,他没敢看宋雅萍和夏天。

    仍旧还算男子汉般深沉的打断:“亭子,你该知道,那都是我的同事!我在起步阶段!说那些话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是你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

    宋雅萍眯了眯眼睛,她的心绪被女儿的话给炸开了……

    夏天沉默着,摇了摇头。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亭子的情绪变化、忽然这个样子的原因。可她昨天还对自己傻乐,她什么都没告诉。她自己当着任性的角色……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双重的意思。

    平静的声音透着凄凉在老宅的客厅响起:

    “我、叶伯亭,和你一起捧着语录,对着所有观礼的宾客宣誓过,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

    我可以和你过贫苦的日子,可以忍受你娘、你弟弟妹妹来搅合我们的生活,甚至不用骑着自行车前行,我可以放慢脚步等你,等我们结婚前共同期待的美好。

    我可以忍受很多、可以一次次相信你,可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不改变初衷,但只一点!唯独我父亲的名讳不可以!”

    屈磊彻底乱了阵脚:“亭子?”他直觉有他眷恋、最珍贵的东西在失去。

    叶伯亭又如刚刚一般,她认真的看了一眼母亲、嫂子:

    “屈磊,我们离婚吧。”

    屈磊觉得哪有夫妻不吵架的道理,虽然刚才作闹的动静过大,虽然有丈母娘参与其中,可他绝绝对对没有想到叶伯亭“变了心”。

    她一直很爱自己不是吗?他穿的、吃的、用的,她都给了最好。

    屈磊上手,他上前一步两手紧抓叶伯亭的胳膊,不顾宋雅萍在场:“你再说一次?亭子,你怎么能轻易说出离婚!”最后一句怒吼出声。

    宋雅萍瞬间站起,夏天也紧随而上站在了叶伯亭的右手边儿。因为所站的位置,她看的清晰,叶伯亭仰着头看向屈磊、眼泪滑落的瞬间。

    “离婚吧,磊子。我会让自己相信,一直相信你,信你只是来了京都迷失了自己,信你迷惘的原因只源于对生活的迫切无奈,京都有很多让你沉醉的东西,是它让你变的敢花十块钱了,你只是不小心丢了心而已,而不是我嫁错了你。呜呜。”

    叶伯亭终于痛哭出声,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悲哀的泪水。她急切的摇着头诉说她眼中的屈磊,她爱过。

    从婚后第一天开始,叶伯亭一直压抑的情绪,彻彻底底的流露了出来。

    屈磊松开了叶伯亭,他闭着眼睛向后退了几大步。

    他所有的东西都被最亲近的妻子揭开,他的为人处事、他的歇斯底里、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他在都市里对权势的贪欲。

    屈磊大口呼吸,他捂着自己心的位置,他眼神所到之处全是叶家陪送的家具。

    夏天扶住哭的伤心欲绝的叶伯亭,眼眶湿润了,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

    宋雅萍从沙发处站起就伸出两只胳膊迎向叶伯亭,正如亭子小时候受了委屈般,她要远远的展开怀抱。

    “我的亭子啊,闺女。”最伤心的莫过于母亲,只有在甄玉娴过世时,在人前哭的凄凄惨惨、失魂落魄的宋雅萍,此刻流下了她第二次在外人面前的眼泪。

    叶伯亭现在不懂,她觉得最受伤的应该是屈磊和她,可她不知道、她哭的凄凄惨惨的样子,悲哀的诉说自己的经历,是在拿刀子捅她妈妈的心啊!

    宋雅萍拍着女儿哭的直咳嗽的后背,瘦成这么一条条,她每拍着哄着一下,都觉得心如刀绞:“亭子,不哭了,什么事儿都有妈呢,我们回家、回家!”

    夏天立刻拿婆婆的皮包,用衣服袖子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在宋雅萍拥着叶伯亭的身后跟着。

    屈磊懵了,他咽了咽吐沫,慌乱急切喊道:

    “亭子,你怎么能、怎么能离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亭子你忘了吗?如果你不记得那些,我们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要没有我妹妹,现在都会叫爸妈了,也许、也许也是龙凤胎,我们以后还会有!你怎么能……”失魂落魄想抓住叶伯亭,他知道她们走出这个家门,那一切都完了。

    宋雅萍前一刻听到孩子站住了脚,几秒钟的时间似乎苍老了十岁。

    “啪!”地一声,用尽了全身力气甩了屈磊一个耳光。

    “你给我滚出叶家!”

    这一次,宋雅萍没有当场倒下,她告诉自己,她还有女儿要养,她不服输!(未完待续。)

第五八八章 父亲(月票210+)

    宋雅萍紧紧地搂着叶伯亭,她什么都没问,虽然她对那个无缘相见的外孙或者外孙女的事儿很看重,因为那关乎女儿是否还健康,但是她没选择在此时开口。

    木呆呆有些彷徨跟着她的女儿,嫁人前千娇百媚般的伶俐,现在回到了她手上、伤痕累累。

    宋雅萍把叶伯亭脸边儿的碎发掖在耳后:“没事儿,不算事儿!谁的人生中,能够一帆风顺到底?一切都有妈妈。”

    夏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相依相偎的母女俩,又侧头瞟了一眼倒车镜中在追着她车疯狂奔跑的屈磊。

    夏天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看前方,咬着后槽牙,换挡、踩离合、油门踩到底、转动方向盘,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你俩腿儿还能跑过我四个轱辘?!

    夏天看着倒车镜中,用尽全力奔跑的屈磊狼狈倒地大口呼吸,心里冷哼!

    从此,你屈磊在叶伯亭的生活中就犹如我开车这般,你会慢慢变成一个模糊的身影、变小、变成黑点。

    人是群居动物,夏天心里明白着呢!

    看看刘芸,她在大院除了自己没一个朋友,根本融不进那个圈子,就像刘芸身上脏似的。

    再看看张毅,他从上任重新工作那天开始,再也没被委派过重要的任务。

    婚姻状况对他的事业发展有了很大的影响,甚至在张伯父的身上都有所体现。

    现在是七八年,讲出身、觉悟、思想,政治立场,舆论导向很重要。

    眼光、看法。犹如标签会镶嵌在叶伯亭身上好多年。

    虽然如此,可夏天想的很开,她明白七十年代的今天,离婚将成为很大的丑闻,全家人面上无光,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她和叶伯煊,她坚信不会受此影响。如果仅是家里出了个离婚的家庭成员。就能对她们造成事业发展的阻滞不前,就能折断翅膀,那只能说明是她和叶伯煊不足够担当。努力向前的不够怒放!

    夏天更相信京都大妞叶伯亭,她信亭子不会被困在原地,她有一天一定会站在人群中,做一名依旧纯粹率真的公主。

    叶伯亭站在叶家门口。她红肿的眼睛看向门庭处。

    今天回家,她给刚正不阿的父亲丢了脸。

    她从前听说过有多少儿子、女儿离婚。父母和孩子们断绝关系的,为了保住维护了一辈子的面子。

    她的父亲刚升职上任没多久,正是爬坡阶段,她没有像夏天一样给父亲争光。相反会让他因自己受人指指点点,低调了半辈子的人、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叶家,将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如果爷爷、外公、父亲、哥哥……那么她就回老宅自己过日子……

    叶伯亭的心理负担很重。宋雅萍安抚的拍了拍女儿的手。

    宋外公正在写着毛笔字,叶爷爷躺在地垫儿上。一边儿看顾着两个孩子,一边儿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王荷花正在给宝宝们包小馄钝。

    “啊!”闹闹先发现了。

    “妈!”小碗儿紧随其后。

    闹闹颤颤巍巍站起,小手特别有力气的捞起话本伸向夏天的方向。

    他要听故事,其他人都不如他妈妈,他妈妈会开头加句“话说!”还会讲到“某员外骑着个高头大马,嘚啵嘚”的学马蹄子声……

    “喔!喔!乖哈,闹闹。妈妈洗手抱你们。”

    夏天先去了卫生间,她一会儿得把孩子们抱楼上去。唉!免得他们闹人。

    宋外公斜睨了一眼女儿和外孙女,本是无意的瞟一眼,结果他再次转过了头,认真扫视一眼后,老爷子放下毛笔。

    “唉!”叹气出声,慢条斯理的收拾他的笔墨纸砚,一切都犹如慢镜头,他似看破了一切:“老哥哥,咱们坐好吧,雅萍有话要说。”

    夏天听着客厅里的说话声,加快脚步去了厨房:“荷花姐,你抱着孩子们去楼上吧。先给他们喂顿奶,然后一会儿我弄馄钝。”

    王荷花很有眼力劲的一手一个,抱起直蹬腿的闹闹,和抻着脖子看众人的小碗儿,直奔楼上。

    客厅气氛这么压抑,感觉好久没有过了,发生了啥,王荷花不好奇,做人要守本分。

    宋雅萍欲要开口,想了想憋了回去,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站在那的女儿,瞅着夏天说道: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我打电话他忙工作不接,你打、他会接。”

    夏天也是通过机要秘书的传话后,才找到的叶志清,第一次给公公打电话:

    “爸,我是夏天。您能回家一趟吗?嗯,如果您手头没事儿的话。妈妈……妈妈身体不太好,是,家里发生了点儿事。”

    ……

    叶志清进了家门,宋雅萍喊着大家去了书房。

    书房门刚一关上,叶伯亭就直挺挺地跪下了。夏天侧过了头,眼圈儿红了。那瘦弱的肩膀到底要承受多少。

    叶志清眯了眯眼睛:“说吧,关于她的什么事儿?”

    宋雅萍泪流满面,她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诉说的很彻底。没有一句话是加工加料的,包括她对屈磊挥了巴掌。

    夏天摒心静气。

    “叶伯亭,孩子的事儿,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你找的谁捞的人、又陷害的人?!”

    这个季玉生!叶志清听完怒吼一句:“胡闹!”

    宋外公平时最偏心,他偏疼叶伯煊,可今天他让人意外了。一双带着老年斑的大手,一手拄着龙头拐杖,一手摸着叶伯亭的头顶:

    “亭亭啊,起来!外公给你钱花,供你读书,将来想干啥干啥!离婚,没事儿!你还好好的,外公好好活,多看你乐呵呵几年,比啥不强!”

    他用行动在暗示叶志清,你要是敢因为爱惜羽毛不让孙女进门,我跟你急!

    叶爷爷叹气。他老传统的思想,内心其实是不赞同的。

    叶家、不是只有孙女。手续一办,坏事传千里。最了解叶爷爷的莫过于叶志清。

    “叶伯亭,结婚是你的选择,对于你离婚,爸爸和你共同作出决定。你不准后悔!

    这样的女婿不能要!

    你为咱这个家,为了我这个父亲和你的哥哥,懂得有些事情要有底线,我还是欣慰的,至少没被冲昏头脑。

    父亲、岳父,时间久了,屈磊迷失不要紧,会铸成大错。今天是房子,明天呢!以后的几十年呢!”

    叶志清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真要爱惜羽毛,就要雷霆手段斩钉截铁。

    叶爷爷瞬间点头,他想通了。

    “爸!”叶伯亭痛哭出声。她一直想继续过,即便曾经犹犹豫豫过,只是在那天过后,她下了决心。

    叶志清上前一步,站在仰头看他的女儿面前,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你还年轻,从头再来。你上次跪着都知道挺起腰板,这次更要如此!记住,亭子,一生不能塌下腰!”(未完待续。)

    ps:人生如戏,我不知道自己写没写出让你们能全情投入的文章,但我清楚的知道,今天,我加更到了极致。

    我的读者小伙伴们,晚安,我们明天见。

第五八九章 当爱已成往事(一更)

    叶家人对内是一个宽容、民主、好说好商量的和谐家庭。

    他们相亲相爱,他们患难与共。

    在敏感时期、时代浪潮席卷而来时,肩并肩打拼,所有家庭成员的“羽毛”,他们都当是自己的来爱惜。

    可对外,这次夏天真的见识到了。

    叶志清其人,面相上温和,儒将气质尽显。为人处事上平易近人。

    “儒”后面跟着“将”,他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柔软心肠?换位思考?同情心?他早在多年前、摸爬滚打中、一次次跌倒吃亏、血一般的教训里消失殆尽。

    大年初三这天,叶志清没给屈磊“能爬起”的机会,他从根儿上,灭了曾经是他女婿的念想!

    是他的女婿时,咱们一切都好商量,不是女婿了,那么一切都是虚妄。

    复合?现在可不只是她女儿的问题了,多琢磨些,叶志清更是当机立断。

    他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机要秘书,派出的是他身边的第一大秘,不是以往的什么勤务员和司机跑腿,去了屈磊的所在单位。

    可见他干脆利落想快速得到答案的决心。

    叶志清无需多加嘱咐,机要秘书通过语气、表情、话外音儿就明白尺度,聪明人办聪明事儿。

    叶志清强调今天就要见到离婚文书,屈磊以后和他叶家无关,他无法容忍屈磊多占用叶家多一天的资源!

    从前,叶家的这些人情往来等等杂事儿,叶志清多半儿都不管,全是弟弟们和妹夫张罗。

    这次叶志清开了特例,他的女儿,他来处理!

    叶志清提出了三点。

    一:请交通部门尽快出证明手续,配合他女儿和屈磊的离婚事宜。

    二:京都地区住房问题紧张,请有关部门监督分房分配问题。

    三:关于某地区已经定性的案件,发回重审!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就是这第三点,让叶伯亭和夏天同时愣神、心底保留意见。却不敢表达出来,因为这是叶志清出手,不是其他人。

    家里的叶爷爷和宋外公,包括宋雅萍在内。都颔首同意决定,没有人在意和听取夏天和叶伯亭的想法。

    如果旁观者角度去想,有点儿太狠、雷厉风行到让夏天觉得公公好吓人,像是个陌生人。

    根本不是那个能抱着闹闹轻声哄着、不是小碗儿撒泡尿尿到他衣服上还哈哈大笑的慈祥爷爷。

    狠决,是褒是贬。犹如人有优缺点。

    同样的,夏天也从这件事情中明白了,为什么叶家在某个特定时期没有经历太大的风浪。

    今日的夏天不知道二十年后,叶大少比叶志清还狠厉,她还在一旁用自己的资源、手段,火上浇油,以解自己的咬牙切齿。

    这就是一名父亲想做的。

    叶志清从知道叶伯亭都遭遇过什么,所表现的都过于冷静,只有宋雅萍知道老伴一宿没睡,不抽烟的人。叼着烟卷抽了半宿。

    叶志清只要一想到亭子掉了孩子、还因为一个那样烂泥扶不上墙的屈磊去尴尬敬酒,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他叶家的女儿,身边的叔叔伯伯都是什么级别,亭子想甩脸色就甩,陪他这个爸爸喝几口酒,他嘴上不说、心里都能乐半宿。

    这就是叶志清不留余地最主要的原因。

    ……

    夏天和叶伯亭听完叶志清当着家人命令秘书公布的决定后,俩人对视了一眼,不用对话就明白咱们得分头行动了。

    叶伯亭蹬着自行车,慌乱的找到叶小叔家。

    “小叔,我求你一件事儿!事情是这样的……”

    叶伯亭这次慌神了。说话的语调发出颤音儿,她都没有心气儿哀叹自己即将成为失婚人士了。

    只怕“发回重审”连累当初帮她找人的季玉生。

    如果她能深刻的挖掘内心,那就是她不希望屈磊过的很凄惨,没必要。手放开给彼此一条生路,她不希望曾经的丈夫穷困潦倒。

    她在叶家这样的家庭出生、成长,她太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了。

    一旦报批离婚手续,屈磊因她而得到的机会,全部会随之消失。

    她们叶家完全没必要表达什么,落井下石的人就会比比皆是。可她父亲的“三点”一出,这是把屈磊往死路上逼啊!

    叶小叔觉得他听不懂了……

    什么?离婚了?

    什么?还有老季的事儿?

    这个老季啊,到了他大哥那都不够看的!

    季小叔绝对相信叶志清现在都查出来了、季玉生当时找的谁打的招呼。

    还有小屈啊小屈,你可能还在做梦重归于好呢吧?可惜啊,叶家已经和你成为陌路!

    叶小叔翘着二郎腿,甩出了问题:“亭子,和小叔说实话!你是不想让小屈过的凄凄惨惨,还是无所谓他过的怎样,你来找我只是因为怕连累老季?”

    叶伯亭沉默了下来,望向窗外。

    “我要你实话!”

    “都有。”

    ……

    夏天站在邮局里:“喂,我说,你忙不忙?”

    叶伯煊揉了揉太阳**,说话语气上都带出了疲惫:“你这不废话嘛!在哪呢,这么吵!”

    “你听我说哈……”

    叶伯煊暴怒,他右手一用劲,手中的钢笔被折断了。

    “详细的,我就不墨迹了!我就是对爸爸第三点有意见。

    你说房子看咱家面子那啥,收回来就收回来,解了心头气就算了!这咋的还发回重审呢?把那个屈玲再抓回去啊?这中间可牵扯你的亦叔亦友季玉生,会不会有影响?”

    夏天心话了,这个季玉生现在不是叶家人,考虑事儿自然也只是面上事儿,可缘分那事儿,谁能说的准?

    万一将来成为一家人呢,你看季玉生势在必得的样儿吧!就亭子感情上那个单蠢样儿,她能斗过“人老成精”的季玉生吗?

    叶伯煊真是吼着夏天,态度极其恶劣,他不是冲自己媳妇,他是冲事儿、冲屈磊和叶伯亭:

    “妇人之仁!爸现在什么职位?刚升职!你们女人之间穿件新衣服四处显摆,都会无意间得罪本不认识的人!更不用说职位上了!

    爸在给亭子和季玉生擦屁股!他说的是不冤枉一个好人,没说不放过一个坏人。都是好人,男女有情,按照正常处理的意思!

    这个季哥,做事儿怎么下死手!当初和屈玲有男女关系的被关押半年了吧?还有那个屈磊,妈的!”

    夏天……怎么这么复杂?她太单纯吗?

    “确保点儿,你劝劝爸吧……我挂了,回家打电话吧。”

    季玉生此时也在接叶小叔的电话,他从此后,对叶志清除了以往的敬重还有“怕”。

    他终于有了让他怕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五九零章 在京都迷惘、在这里失去(二更)

    季玉生听着叶小叔问“曾经”他办过的事儿,十分诚恳,有一说一,压下心底的疑惑,直觉告诉他,丫头那面出了点儿状况了。

    这事儿露馅了?那不至于叶志清出手啊?

    “我说老季,你是好心,我大哥那面知道事情的始末。我们也通了电话了,这点儿咱哥们之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我大哥的意思是翻案,无罪释放。牵扯不上其他。”

    季玉生端正的坐在办公桌前,他的手边儿是他通宵赶稿一夜未睡、一笔一划写下的材料,旁边放着拧盖儿的钢笔和钢笔水。

    他大拇指敲着桌子,他现在哪有心思管别人是咋想的啊?

    季玉生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都大半年了吧?怎么的?哪出茬头了?我这就能去办的事儿。”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叶小叔无奈叹气:“亭子和那个小屈今儿个办离婚,估计现在办个差不离儿了吧?你知道我大哥那人,不出手则已……”

    “哗啦啦”钢笔水倒了,湛蓝色的钢笔水淹了一夜成果。

    季玉生本来端正坐着接电话,一只手拄在桌子上,然而叶小叔的一句话让他破了功。

    之前的心绪里有感慨叶志清的干脆利落,分心考虑着到底是啥意思等,可现在,季玉生满心满眼就剩“离婚”二字,无暇分心、其他事儿嘛,爱咋咋地!

    “老季?”

    “嗳!在在!”季玉生手上全是钢笔水,他就那么端着右手甩了甩,材料被污的更是乱七八糟。

    “是、是亭子在外面……对别人动心了?”问的很没水准!问的迫切!问话和他以往懂得分寸的行为方式不符。

    叶小叔皱眉:“老季,你说什么吶!我们叶家没那样的人!具体的,我得待会儿回趟大院当面说,亭子到我这那样儿吧,看起来还算正常,就是不希望下死手的意思。她要不说啊,哼!那个小屈也得尝尝我的手段,我让丫在京都不声不响就能消失。”

    季玉生压下心底的激动。他就觉得“指定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他有自信。

    佯装沉稳,实际心绪不定,还不忘记指点江山:

    “听我一句劝,他过的好。亭子才能短时间内就放下。女人总有那些多余的同情心,他越惨、亭子越惦记。

    别因为一时痛快让她搁心里寻思着,那会成为后患。为了这点,轻抬手。呵呵,以后嘛。过两年你再看!”

    季玉生更狠,他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甚至觉得是叶伯亭对他动心的原因,然而他都没打算放过屈磊。

    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他们不问对错结果,他们只争朝夕。

    ……

    唉!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让你患得患失,该自信时萎靡,该清醒时却出现错觉。

    昨天,季玉生还劝着自己。女人嘛!就那样!没劲透了!

    女人就是不如读书、忙碌工作,至少后者能用成绩单的形式告诉你付出的意义!

    他拿出所有的精力,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忙工作,忙到饿的虚脱时,他还嗤笑自己想调回京都的想法太单一、幼稚!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秘书道:“没有重大事,不要敲门,我要赶材料!”以显示他手中赶制的文件有多重要。

    今天,此时此刻挂了电话的季玉生,面对着乱糟糟的办公桌。他居然露出了很雅痞的笑容。

    好啊!真是好!自己把婚姻作没了!他都没怎么动手呢!他要是动动小手指,那个屈磊是个屁!

    季玉生走出了办公室,他得打水洗脸,新年新气象。开始吧。

    “主任,过年好。”

    “好!大家也好!”

    ……

    上午命令,下午就执行完毕,一切事宜从速解决。

    当叶伯亭和宋雅萍得知婚姻关系已解除,前者迷茫还在发懵的状态,后者宋雅萍这个当妈的倒下了。她捂着心脏的位置。伸手指着皮包的方向。

    常年不休息的叶志清坐镇,他没有在大年初三这天上班,而是拿着一沓的文件坐在叶家的书房里办公。

    说是办公,其实他大多数的时间是站在窗前抽烟。

    叶家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

    “啊啊啊啊!”闹闹大喊,他不喜欢没人搭理他。

    夏天拿着皮球递给他,闹闹扔了,还要张嘴继续喊,夏天赶紧抱起儿子搁怀里。

    “闹闹?闹闹!你听妈妈说,嘘!”

    闹闹愣了一瞬,盯着夏天的嘴唇看。

    小碗儿歪倒的地方正好能拽住闹闹的胖脚丫,她小胖手拉住闹闹的裤腿:“嘘!”嘘说成了“西”,哈喇子流了下来,然后彻底躺在夏天的脚边儿,咯咯咯的笑开了。

    夏天笑着摇了摇头。

    王荷花放轻脚步走到夏天身边:“饭都做好了,咱是现在还是?”

    “蔬菜粥呢?”

    “也好了。”

    夏天站起身:“你看着他们。一会儿叫爷爷他们吃饭。”

    公公婆婆的卧房床上,躺着宋雅萍和叶伯亭。

    “妈。”

    ……

    “同志,您不能出入这里!”

    屈磊一夜之间胡子拉碴,满身酒气,形象很邋遢,他对着大院门口的哨兵怒吼:

    “我是叶家的女婿!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你说啊?啊?!”

    有不明情况出入的家属们,纷纷侧目。

    哨兵表情不变:“请您出示通行证件!”

    屈磊硬闯。

    哨兵端枪、以示警告。

    “你给老子等着!”几次三番,屈磊都无法踏入大院。

    ……

    京都的傍晚,人群慢慢消散,稀稀落落的车影、人影,也只为赶回家里吃晚饭。今天是大年初三,全家人要在一起。

    街头有几个顽皮的小子们在抢一个篮球,没有球筐、没有球场,他们却笑的畅快至极。那正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却让屈磊听呆了。

    屈磊仰着头,站在路灯下面看着昏黄的亮光。

    “呵呵,这么亮的光,怎么没有蝴蝶围绕着灯泡?因为你渺小吗?”

    半夜时分,屈磊留下了叶伯亭给他买的所有衣服、皮鞋,摘下手腕处的手表放在茶几上,从抽屉了只取出当月的工资。

    他拎着一个用破旧被单包裹的换洗衣物,他想起多年前,他就是现在这幅样子走出村口、走出小镇、走进部队。

    第一次班会自我介绍时,他粗声粗气,很骄傲的说:“我是农村兵,我根红苗正,我是农民的子弟!”(未完待续。)

第五九一章 救命(月票240+)

    “救命呀!救命!救……命……”

    小毛倒在雪地里的声音慢慢变弱,她额头上满是汗,浑身上下都是摔倒时粘上的雪。

    她觉得肚子疼,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慢慢地,她的意识开始变的模糊,然而她连掐自己、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求救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通往梨树村的乡间小路上,由于年后的一场冒烟儿风雪,隔离了通往县城的路,大多数的村民都选择在家过年猫冬。

    李群发家的两垛柴火垛紧密相连,中间有一个刻意为之的空隙。

    虽然柴火垛离这条寸步难行的小路有段距离,可小毛的情况依然能在视线范围内。

    李群发摸着敞开棉袄怀儿的王小芳,俩人正对着话。

    “嗯嗯。”王小芳的一个“嗯”字拐了七八道弯儿,对着李群发撒娇道:

    “李抽吧嘴那娘们,我刚刚可见到了。啊!你轻点儿!那娘们大雪嚎天的从这个方向回家,脸色羞红,说!是不是你刚和她办完事儿?”

    王小芳一头到脖颈处的短发,她撅起粉嘟嘟的嫩唇,似娇似嗔,媚态尽显。

    李群发大冷天的居然忙活一身汗,他着急了。

    这小娘们愣是憋了他一周时间了,他想得慌。

    即便这样,手上解裤子拉门的动作不停,语气却很严厉:

    “少特么跟老子胡说八道!那娘们骚着呢!他夏文看上的,老子根本瞧不上眼!谁知道从哪个二愣子胯下刚钻出来。来,快让李哥稀罕稀罕!”最后一句才变成了商量。

    王小芳,曾经那个拿着石头子在院子里学写字、认字的内向姑娘,她是从何时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得而知了。

    曾经她羡慕夏天,从夏天在村里时就羡慕。

    羡慕她穿的干干净净的梳着大辫子,羞羞涩涩路过村口时,村子里的小伙子们连议论她都觉得是种亵渎,心里却装着夏天。

    她跟了李群发。全家人不公开的秘密,也是不再随便把她嫁人的重要原因。

    她的爹娘因她的关系不用干劳累的活计。李群发偷摸给村里大事小情张罗时的人情费用,也大部分在她的兜里。

    她看着夏凤去集镇上连买块花布都舍不得,她心里痛快极了。

    她买。她买两块,虽然村里人私下议论她、猜测她好像跟了镇上的某个小头头,可那又如何?她比夏凤这个书记夫人还过的顺心。

    王小芳把对夏天当初不提携她的怨气,通通地都甩在了夏凤的身上。

    至今,王小芳都搞不懂。为什么夏天能轻而易举抬抬手的事,怎么就不能帮她。

    她是大姑娘时,跟了李群发,她当时真想找夏爱国那个老头子来着。

    现在嘛,通了男女之事,看看面前一米七出头的李群发,想想夏爱国那么高的大个头……

    她渴望夏爱国也能对她露出宠溺的笑容。

    李群发轻拍了一下走神的王小芳:“想谁呢!快点儿,先帮哥摸摸,憋一周都不好使了!你特么就作吧,以后哥怎么弄你!”

    王小芳压下眼中的烦躁。大冷天的,光屁股钻柴火垛,四周堵的再严实吧,它也有风吧!

    摸!摸个屁啊!直接上得了,她每回完事儿都得在炕头躺半天儿缓缓。

    俩人正要进入正题呢,小毛用尽全力,在最后丧失意识前的“救命”声传进了耳朵里,吓了苟且的男女一跳。

    李群发探头瞅了瞅,骂了声“晦气”,仔细眯眼瞧了瞧倒在路边的小毛。

    “那是夏爱国家的小毛!”这是陈述句。李群发在“自己人”面前从不尊称夏家人。

    王小芳整理衣襟:“她好像要生了呢!”无所谓瞧热闹的态度。

    李群发“嗯”了一声。眼珠儿转动了一圈儿:“不行!我得给她送回家去!她这是去哪了?”

    “李群发!你是不是傻!啊?那李小毛猴尖猴尖的,你从这走出去让她看见,我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呆?你还嫌我风言风语少吗?别管!死不死呢!”

    在李群发眼里,老娘们都那么回事儿吧!她们除了能生孩子还有那事儿有用。其余时候都是祸害。

    在夏家人面前,李群发这个现在即便是大队书记的人,仍旧得夹着尾巴做人,别看他当着女人的面前连夏大伯都不尊称一声爹!

    但他在王小芳面前却说一不二:“滚犊子!你知道个屁啊!”系好裤子,正要出去时,他赶紧一闪身又进来了。

    “没事儿了。那面有过路的。”没敢拉着王小芳珍惜光阴抓紧办事儿,趴在那瞧小毛的热闹。

    王小芳冷眼看着。有时候睡不着觉时,她就琢磨啊!李群发年轻不假,可偶尔让她心冷。要是像夏爱国那么大岁数的得了她,不得新鲜死啊!

    若干年后,夏天给了她评价。

    夏天穿着西服站在一袭花连衣裙的王小芳面前说:

    “没钱靠爱,没爱靠钱,时间久了,两样都没有了,你就成了现在的变态!”

    ……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声响起,这面电话响,那面叶大少推开了家门。

    夏天脑子发懵:“什么?姑姑,你说我嫂子怎么啦?她、她才怀孕七个月啊!”

    这哪是开学之前迎曙光啊!

    这简直是开学之前先毁灭啊!

    夏天小胖脸板起:“正好,你回来了!爸重感冒,妈也心脏不太好。叶伯亭那……唉!家里老老少少的!你能跟家呆几天?”

    叶伯煊没想到一进家门就出状况:“最多两天。”

    夏天拿围巾、穿大衣:“荷花姐照顾孩子们!你照顾爸妈!咱俩换手!我娘家出事了。

    嫂子背着我娘自己去了趟城里,摔倒在路边早产了。情况不好,我姑没说明白到底是抢救谁呢!

    明天你给我哥单位请假,务必多请几天。我现在开车找他赶路!”

    叶伯煊反应倒快:“你拿钱了吗?有事给我姑姑打电话!”

    夏天留给刚回家的丈夫是冒烟的汽车尾气。

    夫妻又好久没见了,见了却是这样的场景。

    叶伯亭抱着刚睡醒蔫头耷脑的小碗儿走了出来:“哥。”

    叶伯煊瞧了瞧小碗儿,又看了看叶伯亭……(未完待续。)( )

第五九二章 生存不难、生活不易(月票270+)

    夏天开夜车离开,叶伯煊连句“媳妇,注意安全”还没嘱咐呢,他媳妇就不见了。

    夏天拉着方寸大乱的夏秋往东北赶路。

    从来了京都,不,从去了法院当上了文职工作人员的夏秋,始终爱佩戴一副黑框眼镜装老相装沉稳。

    他那工作性质跟医生似的,越老越能让百姓心里踏实。

    可此刻不成了,他眼镜框歪斜,他哪有男子汉的样儿啊,夏秋眼圈儿发红,他的毛毛啊,孩子咋样退而求其次,毛毛得好好的哇!

    夏天瞟了一眼她哥,她哥经事儿还是太少,呸,这事儿还是少经历吧!

    ……

    在叶伯煊看来,叶父那有勤务员,两位老爷子也没啥大事儿,母亲呢,唉!是心火导致的。父亲其实也是。

    叶伯煊抱了抱娇滴滴叫爸爸的小碗儿,又瞪了两眼坐地上撕书的闹闹。

    他媳妇刚交代给他照顾父母、看孩子,叶大少转头就当耳旁风了,因为他要出门。

    叶伯煊看了看外面黑下来的天,对叶伯亭道:“走,跟我出去转转!”

    叶伯煊给叶伯亭夹了一大筷子的羊肉,就这一筷子,叶伯亭哭了。

    “唉!”

    叶大少浑身上下找手绢,想起来了,给他闺女擦哈喇子了。

    “哭什么?你看看咱妈刚才那表情,抬着头瞧你脸色眼色,疼你的人都在,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

    叶伯亭吸溜着鼻涕:“我、我哭是因为你不爱给人夹菜。”

    犟嘴!要面子!为了那个面子、能找到无数个借口开脱!可怎么办。这是他叶伯煊的亲妹妹。

    叶伯煊喝了一口白酒:

    “男人,越是在低谷期,越要心里有你。他没有在这个时期有你。

    我一直认为感情的事是自己的事,才不会问你、干涉你。

    男人需要被认同,女人需要被理解。

    他心里没你所以不理解,你也不认同他的做法,离婚了很好。别屈磊认为是债,你这面是怨的凑合。

    说白了,就是感情还没到那份上,没什么可放不下的。

    抬起胸膛向前看。失魂落魄的样儿。瘦的跟个纸片人似的,除了伤咱爸妈的心,你连别人一根汗毛都扯不到。

    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该像你嫂子多学习。在这一点上。别说你、哥也不如她。

    她忙活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时。从来不会被搅乱心绪耽误正事儿!她只要下定决心就能死磕到底。”

    大男子主义的叶伯煊。平日风格和父亲叶志清一样,女人之间的谈话聊天,他们不参与。叶家的男人不和女儿谈心的思维根深蒂固。他们只问结果、只听你想怎么办。

    可今天叶伯煊说了很多。他替父亲憋在胸口窝以至于憋到发烧感冒的话全说了出来。

    ……

    一台车飚到一百二十迈奔驰在回东北的路上。

    当当当不规则的的高跟鞋跑动声,在半夜三更的寂静的医院里格外清脆,也让听者觉得心里忙叨慌,一听就知道是出了大事。

    “爹、姑夫,我嫂子怎么样了?”夏天推开病房门,心里清楚这是生了、或者没生,有病房说明小毛还在。

    夏秋已经不顾其他人了,他一头扎到床边,扯着昏睡中小毛的手,哭了。吓住了,输血中的小毛面色青白。这对夏秋来讲简直是个噩耗。

    夏秋顾不上打听怎么回事,甚至他孩子哪去了也没问,嘴中喃喃自语:“毛?毛!我回来了!”

    赵铁柱勉强笑了笑:“生了、女孩。剖腹产,拉医院来都昏迷了,只能剖腹。现在也没清醒。你姑回家做饭去了,你娘也跟着取东西去了。”

    “爹?你咋不说话呢?因为生女孩?”夏天露出一半的笑容在看到夏爱国愁眉不展时,心里咯噔一下。

    夏爱国叹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活呢。在医生那,不足四斤的重量。”

    “七活八不活,七个多月,二哥,你别这样。”赵铁柱劝着。

    夏天从嫁人后始终没机会回家,她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归来。

    她站在窗户处,用食指触摸着玻璃窗,看着被保胎处理的小侄女,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家龙凤胎都比她看起来要重,侄女好小,她攥着拳头在努力的呼吸着。不足月的孩子,慢慢养,姑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

    “娘,你怎么能那样呢?我嫂子挣的钱,你就给她几十又怎么了!我前两天不是给你邮了一百的奖学金吗?”

    苏美丽坐在走廊里,她也后悔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要知道她偷摸跑会出事儿,我指定给!你可别叨叨我了!其实也不赖我。

    你说非亲非故的,就帮她卖货那个李大军受人冤枉,跟前儿出了小偷,他都“三进宫”的人了,人家不抓他抓谁!他平时做派好,凭啥怀疑他?!

    他那个奶奶托人写信都能剜门盗洞找到咱家,可真服了!她跑城里给你哥打电话,让找关系给“平反”。还管我要钱救那样的,我自己都一分钱掰八瓣花。

    呜呜,我好好的孙女瘦巴巴的,连大夫都不敢保证能不能行。这个小毛就是作!呜呜,偷跑去张罗救别人时活蹦乱跳的,现在躺那人事不知了!”

    苏美丽见到夏天,虽然被埋怨着,但她减少了很多压力,心理一松,大哭了起来。

    夏天挺气愤的,对她娘。要是娘不拦着,好说好商量的让她爹骑自行车给跑一趟,钱是钱、人是人的给张罗张罗,嫂子那么伶俐的人至于挺着大肚子自己想招嘛!

    “娘,您可真是!那是她的朋友!她有难需要帮助时,人家凭啥伸把手?朋友是互相的。您怎么连这个都不懂!您不知道我嫂子最讲义气吗?

    你看她是个女儿身,她仗义着呢!那么多小兄弟哪来的?她一次次出头不当孬种当来的。您这一点可不如我婆婆!她比你……”

    苏美丽用棉袄袖子使劲一擦眼泪:“对!我不如你婆婆!谁如你找谁去!那是亲妈,我不是!”

    得了,这娘俩在走廊里干起来了。

    夏天来了脾气,后半夜时,她仅是敲门找医生就找了两次,再看看小毛那样,十分心焦。

    夏小姑两面劝,夏家人在等待中迎来了第二天的太阳。

    叶志清咳嗽着坚持出门工作,他的司机忽然踩住刹车:

    “shouzhang,您看这……”(未完待续。)

    ps:还有一章lingchatan和氏璧加更,等我……( )

第五九三章 太阳跳出了东海(lingchatan和氏璧加更)

    显得有些落魄,拿着自己行李,半夜三更离开老宅的屈磊,他的心里话:没想再回头,他也不想再见到叶伯亭。

    他问过自己为什么,答案是各自安好。归其原因,他自我剖析还是有怨。他怨叶伯亭单方面把日子搅合成了乱七八糟。

    年轻气盛的屈磊觉得:失去了,再开始,有什么!

    堂堂正正的当一名男子汉,以后再找媳妇得听他的,是他屈磊以后几十年要追求的东西。

    今天穿的干干净净的站在大院附近,屈磊只想求见叶志清。

    屈玲收到电报,有关部门让返乡参与调查。

    正是这一份电报,屈磊慌了。

    他那只剩下的仅有骄傲,有了崩塌的迹象。

    他彻彻底底明白“身份”两字的含义。

    从前,他只觉得是一种显摆的象征,是一次次处理事情时的通行证,是他呼朋唤伴有很多有人脉朋友的敲门砖。

    现在惧怕了,他懂得自己的渺小了。

    呵呵,老老实实当上门姑爷,也许还有好日子,不老实,敢翻身?那是放肆!敢在高门大户面前使劲扑棱,那是找死!

    屈磊嘲笑自己,大概之前他的种种行为,在叶家人那都是小菜一碟,跟看猴戏似的吧。

    屈磊大彻大悟后,也不再跟一个刺猬似的,单位里一起曾经喝酒的哥们瞅他、他也不再带有情绪的问“瞅啥”。

    现在他只盼着房子没了,妹妹那面别出事,他真怕妹子再进去,为了亲妹妹,他弯腰求人没啥。

    ……

    屈磊认为叶家里最有“人情味”的当属叶志清。

    不管曾经如何。他叫过“爸”,他在叶志清面前很听话,叶志清是看尽沧桑、胸怀坦荡的老领导,他该懂男人都会犯错的道理,他的心酸,也许能和他说清楚。

    至于其他人,包括叶伯亭。屈磊认为此时求她们都不会得到结果。如果叶伯亭爱他。不会在最后一刻让他如此难堪,不会一刻都不能等就递交材料离婚,总之他不想去想叶伯亭这个人。他每每想起,心就像被人在拿锥子扎般生疼。

    叶志清坐在车后座,他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眯了眯眼睛看向前方。屈磊正站在他的车前。这条路是他上班的必经之路。

    司机犹豫:“shouzhang……”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

    “开车。”无波无澜的出声道。

    屈磊不要命的站在车前,司机车头往哪拐。他就站在哪。

    叶志清心里冷哼,跟他来这一套!

    “你开你的,不用躲!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儿!踩油门!”

    “是!”司机换挡。

    在最后一刻,屈磊躲开了。只差一点儿点儿,他刚经历了生死时刻,此刻情绪自然激动。越缩越小的自尊心彻底消失了。

    屈磊跟着车、拍打着车窗户:“爸!不对!老shouzhang,我求您给那面打个招呼!我妹妹刚成为正式工人。不能毁了她!我怎么着都行,只是我妹妹,您看在……”

    以路边人的角度来看,此刻的屈磊就像衣服被小轿车夹住了、带着跑。

    他狂喊的话、透过车窗,叶志清听了个真亮。

    叶志清面无表情,实际心理评价一个字:“蠢!”

    他看着这样的屈磊,被气着了。

    “我八点半有会议!”

    就这一句,愣神的司机激灵一下,他知道自己犯错误了,没有领略领导意图快点儿开。

    叶志清没回头,他不忍看向不放弃还跟着傻跑的屈磊,他怕自己都有自戳双眼的冲动。

    从前这个女婿,没能耐本事,可他老实!

    现在看来,自始至终都是个蠢物,小聪明一大堆,分不清敌人朋友的眼界!

    换作聪明人,慌神了,赶在这档口不清楚被传唤回去是什么意思,那也应该想尽办法见前妻、见伯煊这个曾经的团长,哪怕是见夏天呢,毕竟一个团里呆过、平时也说过话。

    以上仨人都能有恻隐之心的理由,唯独他叶志清这不可能。

    叶志清被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屈磊了。最想致他死地的莫过于他,怎么长的脑子来找的他呢!

    “你找我父亲干什么?”

    失魂落魄的屈磊回头。

    “哥!团长……”

    叶伯煊站在车边儿,他刚才和行人一样,目睹了那一幕。

    叶伯煊走上前,看向弯腰驼背毫无从前精气神的屈磊,上去就是一拳,一拳掀翻屈磊。

    叶伯煊揪住屈磊的衣服领子一把拽起,又是一拳,屈磊再倒,嘴角出血,脸部肿胀。

    第三拳落下,叶伯煊打完就揪着屈磊上了车,而后者从被打那一刻开始,除了挨打的闷哼声,再无其他语言。

    车一路开到后海。

    “下来!”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比肩而立。

    “第一拳,以叶伯亭哥哥的身份!我不提你们那个孩子!我只为我妹妹因为你的家人,被人活活踹了四脚!你还能做出叫她去酒桌赔笑敬酒羞辱她!”

    “第二拳,同是男人的身份!你做了什么!掰开你的手指,你的理想呢,人生目标呢,守着女人从她身上榨取利益,为了房子?屈磊,跟我身后借书的人是你吗?”

    “第三拳,以从前是你团长的身份!你跌了一四二团的脸!情商不足、智商不够!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住单人宿舍怎么了?志气呢?为了你妹妹截小号车?你吃准了我父亲不会叫兵吧!”

    屈磊“呸”地一口吐出一颗牙和污血。

    “亭子再惨,她也比我拥有的多,选择多,退路多,我再毁了她,她也比我强。你知道我现在在单位什么样吗?我要不是有我娘,真想不干了!”

    叶伯煊冷笑出声,他侧过身直视屈磊:

    “瞧你那个怂样!你怎么不活了呢!

    第一,你妹妹的事只是回去录个口供,我们叶家还不至于赶尽杀绝,没那个必要!陌路人而已!

    第二,我给你一个不再要死要活的理由,你过了正月十五会被平调回你们那个省的三线城市,不是心心念念搞刑侦吗?我命令你!别再丢一四二团的脸!”

    叶伯煊说完转身就走,而他身后的屈磊呆愣了一瞬,直至叶伯煊的车影快要拐弯儿了,才传来屈磊动容的喊声:

    “团长!”

    ……

    夏天归来了,她开夜车累的、睡的不知道今天是几号时,宋外公冲楼上喊道:“夏天啊,北大的电话!”

    夏天在睡梦中,碎碎念:

    红楼飞雪、一时英杰,我们今天东风桃李,我们明天巨木成林,让中华震惊世界。(未完待续。)( )

第五九四章 北大夏天

    叮铃铃,叮铃铃……

    叶家的电话,一直在吵吵闹闹,无一例外都是找夏天的。:し

    夏天使劲挠挠乱糟糟的短发,清醒了:“喂,嗯,回来了,昨天半夜才到家,今儿个就有事儿。”

    叶伯煊刚出完早操,此时一条散着热气的毛巾敷着脸,双脚伸开,以一个非常闲适的姿态听媳妇懒洋洋的声音:

    “嫂子那面怎么样了?生了吗?你怎么都不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呢?都谁找你啊?”

    “唉!你问这个啊,我大早上的就得叹气。你当姑夫了,生个闺女,长的可漂亮了!这不是七个多月早产嘛,娘俩得住一个多月的医院。

    我嫂子上大学那事,彻底泡汤了。我爹那火上的啊,没两天牙肿嘴角都是火泡。我哥更是,睡觉都能惊醒,守着我嫂子不撒手,看孩子的时候,那么弱巴巴的一条,都哭了。”

    叶伯煊拽掉毛巾:“爹是不是犯愁钱啊?你给他们留点儿啊!”对于夏家现在有多少家底,叶伯煊这个姑爷还停留在治不起病的印象阶段。

    夏天忽然嘿嘿了两声,没心没肺的笑了:

    “不是钱的事。我嫂子那面稳定了,就是为了孩子得住一个多月。

    先跟你说我娘,她抠门的让我都哭笑不得。我八百辈子不回东北一趟,回去了跟她干了两仗!

    就是我开车要走了,她还跟我生气呢,倒是从衣兜里抿半天,使大劲抿出十块钱,让我路过百货大楼买槽子糕啥的在车上垫吧垫吧。我跟她说话。她和我哼,还瞪我。”

    叶伯煊听到敲门声喊报告的声,赶紧坐端正了:

    “咳,让你回家处理事去了,你跟她那么大岁数的吵啥!就会跟对你好的人使厉害!一到外面就是熊包蛋!赶明写信赔礼道歉!

    那什么,我这来人了,不说了。你开学典礼时我回去。挂了。”

    夏天听着挂断声,她还没絮叨完呢!

    她哥夏秋更有才,也真让人无奈。这得多死心眼啊!

    夏秋写了万字请假书,写的跟血书似的让她送法院去,详细介绍了他老婆和女儿的情况。

    人家领导有功夫看你的信吗?夏秋居然还振振有词说自己人缘不错,领导会理解他。

    她哥这样的在机关工作。真的不会受排挤吗?真的不是自我感觉良好吗?

    宋外公抱着闹闹从客厅路过,闹闹连瞟都没瞟一眼夏天。

    “儿子?”

    闹闹当没听见。什么妈妈啊。天天不招家,太没正溜了!他和妹妹刚多大点儿!

    闹闹对着王荷花端着的苹果泥流哈喇子,他现在和吃的都比跟他妈妈亲。

    ……

    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夏天,开着车在大院门口的道边儿等着。

    结婚前。优秀士兵;结婚后,个人二等功等各项荣誉;以至于离开军区,让领导们惋惜。

    高考前。生龙凤胎;高考时,宝宝们戒完奶;高考后。当状元。

    现在大院的大姨大妈们不再说叶家那个农村儿媳,连同叔叔伯伯都称呼一声夏天丫头啊。

    夏天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人上人中的一员。

    夏天本人倒是粗心大意,她没觉得前后对她的态度有差距,依旧每天乐呵呵的、胖乎乎的、谁家有事儿她都屁颠屁颠的,就那水平、还能递给邻居婶子纸单子,教人家腌酸菜。

    她觉得吧,这才哪到哪,人生才刚刚开始!

    夏天看着倒车镜露出酒窝,还得是没成家的小伙有活力啊!真养眼!

    哪像叶伯煊似的,人前人后装沉稳,能不高声都走近再唠的!

    倒车镜里,裴兵一袭到腿边的黑大衣敞着怀,立立正正的白衬衫,不搭的是他身上斜跨着的军绿色布包,他带着笑的向夏天的车奔跑,咧着嘴笑着。

    “嗨!才子!”夏天提前给裴兵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嗨!状元!”裴兵笑容更加灿烂的爬上车。

    “哈哈哈哈”夏天傻兮兮的笑着,一点儿没谦虚。

    裴兵觉得今儿个自己兴奋大劲了,要不然怎么能青天白日臆想“相公!娘子!”呢。

    只要一想到和夏天一起接待报到的北大新生,整整在一起得呆三天吶!他学习好、真好……

    干干净净、一直活的很纯粹的裴兵,他不懂如何掩饰自己的喜悦,他简单到看到喜欢的人不会装、很直白的露出笑脸。

    裴兵侧头看着夏天扯着嗓子高声唱,夏天一只手拍打着方向盘随声附和着。

    她们用一九五二年谱写的北大校歌高歌庆祝缘分:“嘿!战友!我们以后是同学!”

    “我们来自江南塞北,情系着城镇乡野;

    我们走向海角天涯,指点着三山五岳;

    我们今天东风桃李,用青春完成作业。

    燕园情、千千结,问少年心事,胸中黄河月!”

    “你好,北大欢迎你!你的宿舍楼是九号,请进入大门后穿过……里面有指示牌……”

    “你好,外语系贾圆,我是夏天,我们是同学。”

    夏天伸出了手,她热情洋溢的站在北大校门口的接待处。

    凡是收听到人民广播的同学们,听到夏天两字时,羞涩的偷瞄几眼,偷瞄还是边拎着行李往前走边回头,他们想看看夏天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性格开朗的,形式不一。

    比如这个贾圆回头就喊妈!

    “妈妈,这个是夏天!我同学!”

    比如:“你是夏天?你真的在京都等我们!”

    夏天含笑点头:“是的。我说过我会在京都等你们。欢迎你,同学。”

    这里也不乏有特殊情况的,比如这位,前面挂着一个一岁多的宝宝,后面背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娃。

    夏天扔下手中的笔:“同学,你去填表格,我来抱孩子。”她熟练的抱着宝贝哄着,逗着。

    北大机械工程专业的裴兵,站在自己所属系的报到处看着夏天,以后能天天见面像做梦似的,他完了,她胖了点儿,可他就恋这一枝花,怎么办!

    ……

    宋雅萍正在倒动大包小包:“亭子,这个得戴上!你怎么就非得让妈妈操心呢,住校干嘛?多余的事儿!人家夏天怎么就知道回家呢!算了,我也不说你了!”

    叶伯亭抱着小碗儿逗弄着:“妈,我周末回。您别给我带那么多了,我拿不动,自行车后面最多放一个包。”

    叶志清推开了卧室门:“我明天送你,多带点儿无妨。”(未完待续。)

第五九五章 逗媳妇玩呗(二更)

    一堆的衣服,衬衣、裤子、大衣、毛衣、围巾堆满床。。しw0。

    闹闹小朋友老老实实地坐在大床的角落处撕书,给卧室的混乱状况、争取做出杰出的贡献。

    小碗儿坐在一堆衣物中,她无齿的笑着,笑的口水滴答滴,最后可能是太兴奋乐呵了,她笑的歪倒在衣服里面。

    太好啦!妈妈不要这些了,都归她、归她!她不嫌弃、她很欢喜!

    叶伯煊推开卧室门就看到了让他头疼的一幕。

    叶大少洁癖惯了,他的东西,那必须是利利索索的。奈何他的妻子和孩子们胡闹到不可救药,他就得蹋下腰来收拾。

    叶伯煊拉起三两条红蓝白围巾,他闺女终于活灵活现的露出了头,不再是藏猫猫的状态。对着她爸爸咯咯咯的就笑出了声,她躲的好吧,爸爸都找不着。

    “你这是怎么了?跟谁耍脾气呢!”

    叶伯煊抱起小碗儿放在闹闹身边:“你俩都老实的啊!会看眼色不?你妈妈起高调、情绪要崩溃了,没发现啊?两个小东西!”

    这话是说给夏天的小话儿。因为宝宝们已经纠纠缠缠的卧倒在一起,小碗儿对着闹闹的脸也不知道是亲还是咬,总之闹闹被偷袭了。

    夏天本来是皱眉回头,看到孩子们乐呵呵那一幕,心头火倒是低了不少,语气不再是暴躁,而是失落、很萎靡。

    “我以为我只是胖着玩玩,却没想到能胖的如此认真。”

    叶伯煊正规整的衣服,闻言甩出一句:“我又没嫌弃你!”

    他觉得真是小题大做,他媳妇怎么对体重这么在意!在意还一碗接一碗的,一顿饭两碗大米饭。

    夏天斜眼瞪叶伯煊:“我胖瘦不是为了取悦谁。是为了让自己看着高兴。人太胖会质疑自己,连体重都不能管理,以后怎么严格要求自己!”

    “哼!说的振振有词,你倒是管理啊?”

    夏天浑身没了力气,对叶大少挥了挥手去卫生间:“干嘛一针见血嘛!”

    叶伯煊盯着小版胖妞叶小碗儿,瞅地小碗儿那么大点儿的娃都发毛了,爸爸眼神好犀利。看穿了我要把妈妈的衣服据为己有的心啦?

    小碗儿咧开嘴主动出击:“爸!”拍巴掌讨好。

    叶大少侧头听着卫生间里夏天的叹气声。抬胳膊看手表:“天儿啊?我出去一趟,你出来看着孩子们!”走了,他的小金库逐渐缩小。恐怕这趟回来请张毅喝酒的小钱钱都不见了。

    一名英俊高大的男军官,举手投足间尽显挺拔风范,关键这名带着军帽的成熟男性,他站在女性专柜的前面。专注而认真的挑选女士大衣。

    唉!真是让路过的女性侧目、偷偷关注,羡慕他家里的那一位。无论啥时代。人都爱看美丽的、帅气的,不能上去要电话还不能瞟一眼、再瞟一眼嘛!

    “禁欲系”男神开口了:“同志,那件蓝色的大衣有没拆封的吗?给我来一件。”想了想两手比出一个圆筒状:“这么粗的腰,得大码吧?”

    喔!原来男神家里的那一位是个胖妞!

    又是一个二百多块。说的跟“来包烟”一般洒脱。为人民服务的售货员星星眼,这人谁家的啊?真有钱!

    叶伯煊心里泪流满面,买完这一件。他确实连买包烟的钱都不见了。

    男神干脆利落地迈着似被量过的大步伐离开。

    夏天扑到叶伯煊的怀里:“老公,么么哒!”

    “你先试试吧。看看尺码行不行,等会儿再摸哈,挺贵的,不行赶紧回头去换。”

    ……

    “叶伯煊!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买个深蓝也行啊,我能显得瘦,这个天蓝色!天呀,你看看!”

    叶伯煊真是无奈了,强迫自己调动积极性认真看夏天。

    夏天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满期待甜言蜜语的:“你觉得怎么样?”可怜状。

    “谁说的蓝色不好!瘦!显瘦!好看!”心里话:衣服瘦了……显得买瘦了……

    一百三十多斤的夏天乐了:“真的呀?那行!小碗儿?妈妈漂亮吗?”

    “咯咯咯”……漂亮啥啊!谁都没我叶小碗儿漂亮,我是姑姑和妈妈的优点综合体。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叶志清带着叶伯亭去人民大学商学院报到、找宿舍。

    到了中国人民大学校门口,叶志清对着欲要拿行李包的司机摇了摇头,他和那些送子女来读书的普通家长一样,拎着行李带着女儿走进了学校。

    大学校门口的拐角处,停着一台早已熄火多时的吉普车,季玉生望着叶家父女的背影,刚要打开车门想下车多看看丫头的背影,忽然他又钻回了车里,甚至本能的以卧倒姿势趴下。

    叶志清皱眉回头。

    “爸,怎么了?我来拿吧。”

    叶志清摇了摇头:“不用!爸爸啊,待会儿还得给你铺床单套被罩呢!你妈妈罗里啰嗦的嘱咐,我做不到又得絮叨我。她现在脾气大着呢!”

    ……

    叶伯煊皱眉:“怎么不开车呢?”

    夏天拿着气管子给自行车加油:“别那样!第一天上学低调点儿,别开个破车再莫名其妙树敌!我头三天接待新生报到开着车,我们系主任看见我都推推眼镜以表吃惊。

    京都这地界儿、这块的大学,多少你们这样的子弟姐妹啊,大多数淳朴,少量的还是有脆弱神经质极品的。太高调有麻烦。”

    叶伯煊冷嗤,对夏天的话十分不赞同:

    “你不是常常说什么、我就是我,不一样的花骨朵嘛!

    你要是怕得罪人,就该第一天高调登场,之后再怎样,大家都习以为常。

    你要是慢慢改变,冷不丁忽然哪天开车被同学撞见,倒被人说假模假样。

    人和人之间很复杂,可有一样是通病,贱皮子!你给他们留有的印象就那样,不在乎别人眼光,养成仰头看你的习惯,时间长了就好了。”

    夏天扔了气管子,哼哧哼哧的双手使劲压一压车后座,得了,齐活儿!自行车能驮动自己了。推开叶伯煊在院子里洗手道:

    “我就那么一说,你怎么还给我上课了呢!我是答应和裴兵一起骑自行车上学,还一起背着我们的军用包装书本,哈哈,战友变同学,我俩玩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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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更连发啊!看完这章节请从速订下一章!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五九六章 都给我去学习吧!(月票300+)

    叶伯煊的心……呼哧呼哧的,气的!

    他表面镇定,装不在意,就怕夏天评价自己小心眼:“嗯。注意影响。你俩是战友,可别人不懂你们的关系。”还是没憋住,露了口风,画蛇添足装作若无其事的补充道:

    “我上午开会、下午参加你开学典礼。我直接去礼堂。”

    夏天前脚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叶伯煊就掐上了时间。

    曾经,裴兵送给她一幅画,当时夏天很感动。

    那副画里就是一个男孩和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一起上学的画面。

    裴兵昨天问她:“能不能完成那副画儿、达成所愿?”

    裴兵这个爱装平民子弟的,现在也装不下去了,他搬到了他外公家,正是京都军区家属院。

    和夏天美其名曰:“躲我妈催婚。”和他母亲信誓旦旦:“为了李思琪。”

    很凑巧,或许缘分上只能让他们当兄妹,因为太心有灵犀,最关键的是叶大少很配合。

    裴兵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棉袄,白衬衫。

    夏天穿着叶大少送她的天蓝色大衣,白衬衫。

    青年男女,一对儿浑身上下散发着活力的北大新生。

    他们骑着自行车在三月天有点儿阴冷的天气里,互相攀谈着,你摇晃着车把,我侧头看着你聊几句,幼稚的比拼谁的自行车铃铛更响亮,带给观赏之人以勃勃生机。

    叶伯煊抄小路绕近道,跑到了大院儿门口一颗白杨树下偷窥。

    叶大少想戳瞎自己!穿的那是啥?情侣装啊?不是穿着差不多的就是两口子!

    叶伯煊嫉妒了,嫉妒他们的年轻、嫉妒他们这一刻靠的很近,嫉妒他们能一起上学、一起去经历这段特殊的大学时光。

    “哼!胖妞!”嘻嘻哈哈的,显你牙白啊!

    他小跑着回了大院,直奔卧室,翻箱倒柜的,小碗儿愣神了,爸爸也不要衣服了?都给我?

    叶大少带着“礼服”、一件深蓝色棉袄开着车去了军区开会。下午时,他换上!

    ……

    北大礼堂中。列席在叶伯煊周边的,有从北大走出去的各行各业人士。

    他们为了这一天,有很多人是从四面八方特意赶过来的。七七级,牵着他们每一个北大人的心。

    也有很多像叶伯煊一样的学生“家长”。

    正如夏天所说、时代造就、国家选择。多数的家长都是丈夫、妻子,还有年过七旬的老人,可想而知考上大学的子女年龄。

    叶伯煊等啊等,上午开会延时拖至中午,他连午饭都没吃。急匆匆开车赶来参加媳妇的开学典礼。

    他就想等着夏天尽早出现,可他听了半天振奋人心的话了,天下大同,军区和大学的发言稿也差不离儿,没劲透了!

    白衬衣、黑裤子,齐耳短发,一百三十斤的胖妞如果不是个头足够高、都会给人“敦实”的既视感。

    “我是七七级新生代表夏天。

    高考,让我们与未名湖、博雅塔结缘,为古老的燕园注入新的活力……”

    叶伯煊笑了,这样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媳妇。在座的各位谁能知道、她、胖妞夏天,昨个儿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不能臭美上台而乱发着脾气。

    可他知道!这就够了!裴兵你能知道吗?你们那些大学生能知道吗!

    不过叶伯煊发现了一点,他从掌声里判断,他媳妇已经到了一个高度,受欢迎的程度,绝对不是一名普通学生了。

    “我告诉自己,四顾茫然时,请不要急躁,路永远都在自己的脚下。

    脚踏实地、埋头学习实践,守正笃实!

    咬定青山不放松、久久为功!

    ……

    从今天起。我们将时刻听到这些召唤: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勤奋、严谨、求实、创新!优良学风在我们身上传承下去,我们要为之赋予新的内涵!

    我们这一代人,不只要缅怀过往、铭记历史,更要开拓未来。眺望世界!

    ……

    十年后、二十年后,校史上崭新的一页,将记下我们的赞歌!我们将用各行各业的业内答卷、向百年北大敬礼!

    今日我以北大为荣,明日北大以我为荣!”

    夏天已经敬礼走下了台,可她的“大话”煽动着同学们心潮澎湃、掌声不断。

    一群渴望知识文化、跃跃欲试的大学生,被夏天的演讲带动的就如能看到十年后的自己。

    叶伯煊沉默了。如果他承认自己的内心,他有了小小的失落。

    以前夏天总是十分臭屁的说:

    “将来啊,我一定要比你能赚钱,咱家缺啥都我花。

    我呢,还要和你一样有社会地位,有自己的资源、朋友,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小情的啊,我能出一份力,而不是当小透明,像鸭子听雷似的搞不懂、参与不进去!”

    那时候的叶伯煊是“以高看低”的心态,他哄着夏天,觉得那样也不错。

    身边人变的越来越厉害还不好吗?他是放松的状态,甚至深挖掘一些,还觉得夏天在天方夜谭。

    今时今日,叶伯煊坐在大礼堂里,感受着只属于学生时代的热血澎湃,他们对一切都充满理想,那一双双渴望且充满野心的眼神中,叶伯煊懂了……

    夏天已经慢慢的张开了翅膀,她想要的那种幸福,她已经摸到了边角,她的那份拼命追的执拗、热情的发烫!

    如果说他自己是没靠父亲、只靠双手打拼有了现在的天地,那他太矫情了,那是他想象中的一种美好。

    然而就在他身边,相信梦的存在,只凭自己的努力直达目的地的人出现了,那就是他的妻子夏天。

    她什么都没有,她没依靠任何人,她每向上走一步都和他叶伯煊无关。以前的新兵、记者、英雄,现在的大学时代。

    叶伯煊穿着蓝色棉袄走出礼堂,他想自己该更努力了。小心眼坐那瞎琢磨的男人不能要!

    有一种爱很浪漫,拿个破花儿哄你笑;有一种爱很实在,你病时给你端屎端尿,你要飞翔时,他到你身旁,陪你共同起航杨帆!叶伯煊坚信自己是后者,前者太无用。

    ……

    叶小叔和季玉生坐在饭桌前喝着酒:“老季,咱终于又能一起混了!不容易啊,多少年后才能聚首热闹热闹!一个被窝、一个茶缸子!”

    季玉生抿抿唇:“瞎热闹什么啊!西郊颐和园跟前儿,那里森严着呢,一个不好,咱俩都得被收拾掉层皮,咱可是党校学习!”

    一九七八年三月,大批的中青年干部、军人走进挂有神秘面纱的干部校园……(未完待续。)

第五九七章 花骨朵蔫吧了(一更)

    北大外语系七七级的新生共有八十二名,彼时已开学一月有余。

    夏天从开学第一天的出场就引得大家关注。在之后的时间里,她更是成为了特例。

    外语系,女生比例略大,占49名,其中成家的只有八位,并且全部齐刷刷地已生过娃,剩下选择学习外国语言文学的,基本都是能接受新鲜事物的未婚人士。

    然而夏天和已婚行列的七位女士并没有走的太近,相反倒是和班级里少有的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玩的好。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五个能说能笑的小姑娘,家庭条件优越,其中就有一名像孔雀似的总政后院的公主。

    事儿多、挑剔、蛮不讲理、经常耍小脾气的大院女名叫廖莎莎。

    按照常理,夏天应该顶烦这样的小姑娘了吧?毕竟她身边一个叶伯亭就够她呛了,结果可倒好,投缘!嘿!就是这俩字!

    烦廖莎莎时就开口说,你还别说,这个廖莎莎还真就听夏天的,剩下谁说也不服。

    夏天能从简单细节看出她就是爱咬尖儿,不会表达情绪,没啥坏心眼。

    更不说她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年龄,家庭条件优渥,完全没必要吃苦走高考这条路,可廖莎莎居然能为了高考学的昏天暗地,就这样的上进心,人就差不了!

    廖莎莎呢,她就靠直觉一根筋,直觉告诉她,夏天说啥都是为她好。

    夏天早晨上学离开时,闹闹和小碗儿如果乖乖地,她中午就不会着急回家。午休时会去这几个小姑娘的宿舍小憩,轮番打饭回来一起吃。

    当然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偶尔还会和裴兵到附近找个小餐馆改善改善伙食,不过裴兵不找夏天、夏天就躲着。原因嘛……

    裴少爷也不知道是经济受管制了还是咋地,十次吃饭、八次他都说没带钱。然后嘿嘿一笑说:“下次的,下次我指定请你。”

    夏天就这么一来二去不甘心被“骗钱”总应邀,最后发现总被骗!

    现在夏天经常和贾圆、廖莎莎等几位女生,坐在第一排上课。友谊的小花朵开的红艳艳。

    七十年代的大学座位最好的地儿可就是这。住校生要提前到课堂拿书占座的。

    因为夏天和这五个相对咬尖儿厉害的女孩们成了朋友,她至此不需要很没风范的占座,次次贾圆作出“请”的手势拜托夏天入座,教她们单词的发音。

    也许是起点太高,或许是夏天身上的军人气质。呃,还有一个经叶伯亭分析过后,夏天最不愿意承认的“已婚已育加胖妞”……

    要打磨出多硬的外壳,才能抵住叶伯亭语言的攻击啊!

    总之别看她自己不和大家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可她人缘真心不错。

    第一次班会时,老师刚说完要选班长,82名同学戴眼镜的、和夏天关系好挤眉弄眼的、确定以及肯定的都刷(chua)刷夏天,就像她当班长是板上钉钉似的。

    后来夏天找到老师:“……我不想当班长,我建议优秀的男生来当此大任比较好。”

    王老师笑了,他也是被临时抓壮丁当的班导好吗?

    “你得当一样啊?学校要树立起你的形象。夏天同学……”等等一堆絮叨着。

    “老师,我当书记吧,宣传向党组织靠拢、这个我拿手。”

    王导员推了推黑框眼镜转身走了。心里想着:不想管杂七杂八的事儿,还想当甩手掌柜一把手,那可不就是书记嘛!滑头!

    男班长丁剑新鲜出炉。

    人多啊、就是嘴杂,传来传去走了样儿。

    丁剑怒视夏天:“是你把班长的位置让给我的?”

    夏天俩手插裤兜,十分潇洒的仰头瞅傻大个子:“是啊!”

    丁剑……

    “你至于吗?一个男人小心眼可不好,从心理学角度不利于个体进行良好的自我评价……”她最近钻进图书馆,在钻研这个。

    “你到底想说嘛儿!”京津人丁剑被气的带出了口音。

    “想说同学啊,咱俩得好好合作。男班长得带着参加什么春季秋季运动会啥的。咱女生太多只能当拉拉队,实力方面要靠你了。

    别让法律系啊、机械工程啥的取笑咱外语系。这个事,班导挺有眼光,也就你有号召力、能成事、学习好……”

    丁剑没听完气呼呼的走了。实际内心是羞涩的,状元夸人太直白,嘴角露出了笑纹,不过他爱听。

    夏天耸耸肩。你看看,二十四岁的男孩子就是比较好搞定,哪像她家叶大少啊。她但凡一开口夸,他就说兜里还有多少钱、你拿去花吧!

    今天下课后,夏天又被系主任叫走了。

    什么?学生会一把手?她不要。

    别看是十年后恢复高考的,可有识之士多着呢,她班长都不当,怎么可能接学校的,她家闹闹和小碗儿已经够可怜的了。

    最后的最后:“主任,那这样吧,我当学校的宣传部部长吧。这方面我比较擅长,写宣传稿件、出板报、组织大型宣传活动等,这些我都干过。”

    好嘛,还是她自己挑的活儿,不过她有了个小办公室,那上面写着北大学生宣传部。

    陆续上任的其他干部办公室里,夏天都溜达个遍,有点儿品味的用花瓶养着竹子,严谨风范的只放书本和张贴宣传画册,她嘛……

    夏天趴在叶家红砖围墙上探头探脑:“刘婶?您把那颗小金钱树给我呗?我特喜欢!嘿嘿,我这不是在学校当了个小官嘛,规整规整办公室。”

    “呦!伯煊媳妇,有出息啊!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婶子把大的金钱树送你!”

    大学生要树不一样?还是大学生还管别人要东西不一样?夏天自我感觉良好,她就是那不一样的花骨朵。

    宋雅萍站在窗户前抱着孙子,听着外面的对话,脸色通红。

    这个不害臊的!再说谁摆金钱树啊?真是……

    “俗!”宋外公道出宋雅萍心声。

    夏天站在她的迷你办公室中,正拿着喷壶喷着金钱树:“请进!”

    “你好,我是七七级法律系的李……”

    夏天回眸,手中的喷壶掉到了地上。

    “……部长,我是新选拔上来的法律系宣传委员……那什么,你怎么了?”

    夏天双手捂住嘴惊呼:“李……”最后俩字咽进了嗓子眼,她不敢直呼名讳。

    那天晚上,夏天吃饭游魂状态。

    筷子掉地上了;

    把面条差点儿喂进小碗儿的耳朵眼里;

    在客厅自己左脚踩右脚摔了个狗吃屎。

    她的同学、她的校友,二三十年后,将是祖国怎样的顶梁柱啊!

    她是2015年撑死被称之小资女的普通民众,她、夏天!居然在电视新闻那些常出现的领导们面前、侃侃而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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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33/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作者:YTT桃桃所写的《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为转载作品,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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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