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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九八章 夏天斯巴达(二更)

    夏天眼中的校友和同学们:

    学习目的明确,生活上不挑剔,括弧:除了她那五个新认识的朋友。

    他们能吃饱就行的心态,拿出一切时间,恶补各方面的知识,书不离手。

    就是个别带着孩子来上学的,那都是哄孩子的方式是念书。

    她自我评价:天啊,她夏天如此不上进!被这个时代的大学生一对比、自惭形愧!他们唱着东方红当家作主站起来啦!她还常回家看看呢!

    校友和同学们眼中的夏天:

    其他同学学习累了,听大课时,过不了一两个小时就会驮着背坐着,认真一些的会用胳膊肘拄着桌子。

    夏天呢?她端正坐姿,维持几小时不变。

    下课了,大家伙着急忙慌的往厕所跑动时,夏天迈着量好的步伐抬头挺胸穿梭在走廊中。

    刚开学时操场发生了一幕。

    夏天和那五个好姐妹走在一起,忽然一个足球奔她们的方向飞去。

    其他女生:“啊!”惊叫散开,还有跑错方向的。

    夏天两手夹紧端起,极其军事化规律的跑走,然后立正站好,捂嘴傻乐。

    午饭时,她大口吃饭喝汤夹咸菜,一口没少吃,一样儿菜都没落下,能超过小部分男生的进餐速度。

    她这个人的气质很统一,就连她开车都不墨迹,一板一眼,技术过硬开快车,每天早上自行车位那都有一辆改装吉普。

    全校同学都知道,她的吉普旁边停的是系主任的自行车,只有夏天傻兮兮的。

    或者说,她坚信主任是心胸开阔的男子,对知识的探讨研究坚定且执着,哪有功夫扯不乐意那套啊!

    她最闲适的姿态就是两手插裤兜,但一定有个紧随的动作,略微抬高下巴,微笑、调侃。

    就这。夏天在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时听说时,她干了一口五粮液感慨:

    “唉!我家老叶就这样儿!我不知不觉的把他那个样儿学的入木三分!”

    一名当年内向羞涩敏感的女同学大笑回忆道:

    “不仅这个,老同学,我当年谁也不服就服你!我那阵啊。自卑着呢!

    偷瞄你,不知不觉地从侧面观察你。学你穿衣打扮,学你看书的表情,学你走路的姿态。就觉得那样才能向你靠拢。

    你想啊,我们背两天的书。你仨点儿齐活儿!

    现在的话就是学霸啊,当年是神一样的存在!刚开始想较劲来着,后来发现你太高,显得我智商不成,我就跟李淑华比拼、嫉妒她来着!找她茬!

    那阵审美咱得承认真有问题,学习好的男生女生就是帅哥和美女,你那阵儿130多斤吧?反正挺胖,你说你在我眼里咋就成了一朵花儿?”

    夏天大笑出声:“胖妞一个!”

    二十年后的校友们调侃夏天,忆往昔年华,然后一起高声演唱:相逢是首歌。

    夏天没有三头六臂。她只是把从军经历的军人特质代入进了生活,她的与众不同都体现在了衣食住行上。

    她在学习上更讲究了技巧和效率,她比别人更有基础、对外国语种不陌生而已,然而她依旧按照自己的速度行走着,正如她开学典礼说的那般:

    “路就在自己的脚下!”

    其实夏天还是有囧事儿伴随着她大学时代的,四年啊,她战战兢兢的奉陪着。

    校宣传部的会议上,夏天……

    “那个,李同学,你对此事有什么想法?有没有实施方案?你是怎么想的?”

    ……

    宋雅萍在家气的直摔打手中的毛线团子。闹闹站了起来递给奶奶,宋雅萍扔、他捡,两个孩子都以为奶奶在和他们玩耍。

    夏天开门进屋,宋雅萍终于逮住活的了。是的,活的!

    叶爷爷怕被气着,五月的天儿,去看夜晚的后海了。

    宋外公吃完饭直接上了楼,带着老花镜研究他的古董花瓶。

    宋雅萍听到拉门帘子的声音,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夏天:

    “你这一天天的。连晚饭都想在学校吃了吧?你俩孩子不管啦!就我一个人操心呗!你是生完不管,那我问你,你丈夫还要不要了?!”

    夏天冤枉,她真没去食堂吃饭,图书馆查资料来着。

    陪笑脸,一进门被骂这熊样,也没心没肺有事偷着乐:

    “怎么了妈?叶伯煊那出什么事儿了?”

    进卫生间洗手,一派从容。

    她开学能有两个多月了吧,婆婆莫名其妙骂她四次。

    就因为孩子们,她预计啊,四年大学四舍五入能过百次。

    哪个女人想干点儿事业都是这样过来的,夏天觉得挨骂就挨骂吧,她又不能还嘴,生那个气干啥!

    宋雅萍对着卫生间命令:“你赶紧的,给伯煊打个电话!还他咋了?他不上进!”喊着命令像是不够力度似的,宋雅萍瞄了一眼孩子们是不是周边儿有危险品后,才迈着急切的小碎步站在卫生间门外:

    “那党校学习都快人满为患了!那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吗?你小叔和季玉生都找人第一批进去了!

    他可倒好,上杆子不是买卖啊!好事儿他给拒绝了!往上走一步是什么级别?他怎么不知道轻重!你赶紧打电话!”

    夏天放下衬衣袖子时,心眼转了转:“妈,那我爸怎么说?”可以不凭借父亲升职,但有一个在前面的带领者,会少走很多弯路。

    “老东西!”宋雅萍脱口而出,同时脸红了,她意识到在儿媳面前失言了,可见要被叶志清气糊涂了:

    “你们那个好爸爸说了,他现在不在京都军区,人家高升了!不愿意管扔在军区的伯煊了!”

    夏天一听后两句就是胡说八道。

    女人啊,总是掌控不好情绪,这点在职场是大忌,在家嘛,她当没听着吧。

    “啊,那我爸又不能害了他。也许伯煊手上有更重要的任务吧。学习年年都有,一批一批的,等一等……”

    宋雅萍忽然回身,伸出食指点着夏天的鼻子骂:

    “好!你们都好!无欲无求的,就我俗不可耐!晚一批晚一年提职!懂不懂轻重缓急!你白读大学了?就你那水平还状元呢!我看你就是个糊涂虫!”

    夏天跟着叶大少吃了挂唠,不对,她给自己下了碗热汤面条,吃这个呢!

    不理解,逼着叶伯煊改变主意,会被叶大少横眉冷目。

    理解吧,婆婆不给自己好脸色。

    做人好难,女人好难,当状元的女人更难。

    吃冒汗了,胖妞夏天拿着手绢擤了擤鼻涕,真是妹妹找哥泪花流……(未完待续。)

第五九九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月票330+)

    人民大学经管系,听听,多高大上,男生指定多,女人少的地儿麻烦少啊!可惜在叶伯亭这并不如意……

    她就是在班级里不太爱说话而已;

    她就是在人前人后都挺直腰板经过而已;

    她就是怒吼过宿舍同学,别半夜三更拿手电看书装鬼吓唬她、影响她睡觉而已;

    她就是被男班长莫名其妙点名、要求她也一起开班会而已……

    真的只是而已好吗?

    叶伯亭对自己很无语,怎么这么倒霉啊?

    看看她嫂子在北大混地游刃有余的,她呢,路过个篮球场地还被一个神经病骂:

    “什么院,学习一般嘛!”

    你说她招谁惹谁啦?学校里有那么几个女生刚报到就发神经,连她父亲坐着小轿车送她来学校报到都能被抨击!连她的档案上带着“密”字都算事儿!

    这是优点好伐?夏天都说这是优点!说她是白富美!

    可为什么成了让人攻击的话题?难道真像刘芸说的那样吗?

    刘芸:“经管系男生多也不好!全校女生盯着呢,你又长的美,攻击你的人选范围被无形扩大了,真是替你闹心!”

    现在叶伯亭开学两个多月快仨月,甚至到了痛苦状态。

    她不屑打嘴架,她期待着,期待能不能再倒霉点儿碰到真正的碴子啊?

    不要总是嘴皮子厉害,咱当面生撕,对打!她打架就没服过谁!

    为什么这么盼着?

    因为夏天和刘芸对她握拳,综合在一块儿鼓励过:

    “亭子,坚持住。你行的!

    谁都靠不住!得自己打天下啊!

    你以后要融入社会,做高管啊,做大官啊,啥人见不到?

    你把它当成社会实践,提升会分辨人好赖的本事,掌握弯弯绕绕的技能!

    当然了,碰到玩嘴皮子最后玩鸡眼的女汉子出手了。你切记。振臂一呼,我们随后就到!”

    夏天摇头晃脑的还多加补充,笑出一口大白牙。眨眨大凤眼:

    “如果我们万一不靠谱没及时赶到,下面这句你要刻在骨子里,那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大侠我最羡慕你的大长腿了!”

    叶伯亭盼啊盼、没盼来!

    同学们除了闷头学习,就是在宿舍里闹闹小情绪嘀咕几句坏话的能耐。给她惹毛了,她有时不靠吼都能震住室友。

    水粉色的小衬衣。灰色略瘦的裤子,黑色小高跟、黑色皮包,悠悠晃晃披着长发的叶伯亭,刚走到学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很响亮的扯着嗓子喊她名字。

    这是季玉生第二次来了。

    开学一个月的时候,季玉生站在车边看着叶伯亭,丫头只和他对视了一眼赶紧转头。装作不认识、没看到。

    他当时碍于自尊心并没有出声叫她。

    回校后,他瞅着叶小叔不言不语喝了一斤闷酒。

    后悔了!他酒壮怂人胆了!可他出不去校门、封闭地!

    从那天开始他就憋着劲的设想方案。憋着劲儿的等着下一次放他出学校。

    最后,他用笔在十一种方案上转动着,笔头冲着哪条、他就施行哪点!那是天意啊!

    心思缜密的季玉生,终于心怒放的出了学校,他觉得为了今天、他等的好苦。

    大喊出声、点名道姓,就是那个方案里的第一条注意事项。

    丫头要面子,丫头太嫩,还和他之间有做贼心虚的奇妙感。

    听到叫声,一定急匆匆的跑到他身边,然后……让他住口。

    “停!住口!喊我干嘛?”

    季玉生用着他那双犹如黑墨的眼睛,深不见底的眼神,看向矮他一头的叶伯亭,这张小脸儿,想念已久了!

    叶伯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季玉生。

    “我找你有话要说。”一如既往的沉稳语态。

    “我和你没话要说。”板着一张小脸,叶伯亭冷淡道。

    季玉生就那么直视叶伯亭的侧脸,一分钟沉默。

    只需一分钟就好,他得调整心态。

    他那颗心,其实一直对丫头软着,易碎、伤痕累累:

    “亭子,我在京都党校学习,为期一年,每个月都有一天假期,我很有恒心以及……勇气。

    我三十六岁了,不像你们大学那些男生,被拒绝后不了了之。”

    叶伯亭怒了,这人不就是无赖吗?强调年龄不如直言不讳说自己脸皮厚!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用“无赖”等字样对着季玉生说出来,或许,她了解他不是吧……

    叶伯亭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架势爬上了车,那种摔车门的态度就似在告诉季玉生:“赶紧说、就一次、说完再也不见。”

    吉普车拐进了早已侦察过的死胡同,季玉生要按照方案进行。

    “这是哪?前面没路了!”

    “撞了南墙才有出路!”

    叶伯亭在车停下的时候,想脱口而出“你没毛病吧”时……

    “唔……唔……你……唔……”

    深深切切、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乱了、疯了、又如第一次一样,叶伯亭招架不住了。

    季玉生固执的男人气息,足够热的让叶伯亭发烫。

    叶伯亭在唇齿间感觉到了他的“灌溉”。

    季玉生把此刻当幸福,幻想终于不再是奢求,他和她都能从头再来了。

    专注、热切、有想要融化彼此的**,他希望再疯狂一些。

    粘上了,摘不掉了……

    季玉生失去了理智,头发被叶伯亭揪住,真是是揪,那种要揪开他的想法,可越是这样,季玉生越觉得一定要占有。

    丫头不是在降温,是要让他粘上她后,从此飞蛾扑火般倾注所有。

    叶伯亭的双手慢慢撒开,她随便他了,心里是满满的失望!

    只为这个吗?降低品格耍无赖只为这个吗?

    男人啊,真没劲!都一样!

    ……

    “同志,你车停这,找谁家……”京都大妈在全国出了名的热心肠。

    大妈问句里的“啊”还没说完呢,敲车窗户的动作顿住,看清车里的景象后“妈呀”一声:“怎么不把你们抓起来呢?真是没有王法了!现在的……”

    大妈被季玉生瞪走,胡同口传来她接着的嚷嚷声:

    “开吉普了不起啊?开吉普就能随便瞪人啦?当胡同口是你们家炕头啊?你看那羞人的事儿吧……再不走,我去举报……”

    季玉生转过头,他本以为是面对尴尬而慌乱的叶伯亭。

    “啪!”

    清脆的巴掌声,季玉生的头又侧到了一边……(未完待续。)( )

第六百章 现身学校,接你回家(月票360+)

    叶伯亭拿起皮包,在季玉生被打怔愣的瞬间,她迅速跳了车,拼命奔跑。

    跑的毫无方向,气的心胸即将发狂。

    眼泪悄然而落,随风飞翔。

    我叶伯亭,再也不会跟任何人私相授受!

    我叶伯亭,以后的几十年全凭父母做主!

    我叶伯亭的上一段婚姻,就是因为任性选择,才会造成现在对同学们不合群的局面,很大可能,不合群要维持几十年!

    我怕处的关系好的同学会问到我已婚未婚,而我,离婚了!

    对我有点儿暗示的男生,看着他们对我腼腆的笑,我只想逃亡,我以前见过了,我怕再受伤!

    我穿的花枝招展真的像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可我已经遭遇了很多、很多……

    季叔,你怎么可以一次次伤害我?

    第一次,让我在频临破碎的婚姻面前,看的更加清晰,我离了!

    这一次,你是在拿刀子捅我的心!我和你私自这样,和屈磊有什么两样?

    哭的像丢了心爱娃娃的叶伯亭,脆弱极了。

    她迷茫的站在马路中间,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父母家?学校?不,那都不是她的家,她无处可逃,连个栖身的地方都不见了……

    当季玉生涨红着一张脸,用手掌慢慢地抚摸脸颊时,他反应过来了。

    他马上启动车!可惜,叶伯亭转瞬之间就没了踪影……

    爱的迫切,从来不去注重爱的方式。

    男人觉得动手能够解决问题,因为女人在力气下面会退缩,他们觉得在某种情况下确实得到了效果。

    ……

    刘芸用身上的围裙擦擦手,听到门响急切的跑出来,睁着一双水灵灵满是期盼的双眼看向张毅。

    张毅笑了,大手轻抚了一下刘芸的侧脸。

    “去!让女儿看见,都多大岁数了,还整这套!有事说事!”

    张毅拖鞋换鞋。闻言嗤笑道:“刚嫁我几年啊?你才二十出头,说的话跟老妈子似的!”

    “别废话啊,到底批准没批准。”

    “嗯,转业了。我爸那终于放开手任由我爱咋咋地了。”

    刘芸眼睛都亮了。再也不受父母安排指指点点了,她的心都亮堂了:“去哪?”

    提到这点,张毅有些不顺心:

    “去财政局,副处级的主任科员。上面下了个文件,我们这种军官转业到了地方。必须先从员干起。

    估计是怕我们不懂,乱管一通!真是换了地儿还得慢慢熬吧!”

    刘芸根本不在意这个,她就是想远远地离开张家,离开想分分钟抓花脸的大姑姐,她怕自己再沉默地忍耐下去就得灭亡。

    “没事!最起码是副处级,你呀,就是要饭,我们娘俩也跟着。”轻飘飘的家常话,让张毅的眼神瞬间追随娇妻的背影,尾随着娇妻去了厨房包饺子。

    “俗话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我呀,估计到了地方就是那种程度。”

    刘芸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那叶团长呢?难道他那样的,假如有一天到了地方也是员?文件统一要求的?”

    “嗯。咱们京都军区是大军区,他虽然听起来是个团长,但一四二团特殊在直属管辖,只听咱军长派遣调度,比我高一格。

    要是伯煊到了地方啊,正处级或者搞好了能再高点儿,不过也不能直接管事儿。

    转业的尴尬嘛,每一个到了地方的军人都会有!

    不成。我不能坐以待毙,找徐才子唠唠这其中的事,将来能活动就动一动位置!”

    ……

    被谈论的叶大团长,此时浓眉间差点儿没拧出死疙瘩。

    他两手背在后面。两腿一字分开,看着马大山那个营在训练,听到马大山教导的话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可他不能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儿、骂马大山蠢!

    亲自上场教习的叶伯煊朗声喊道:“立正!稍息!”

    “听好了!如果碰到第一炮没有掀翻你机枪位,抓紧闪人!而不是原地观察情况准备对打!否则二、三炮保证送你们去死!”

    说完。不管马大山被臊红的脸,转身大步离开。

    这个莽汉子,被打就一定要还手的智商,一点儿不懂迂回,有勇无谋,这样性格的人,最容易在战场战死。

    “老翟,你该找马大山做做思想工作,教教他手底下百十多号的生命,不要开玩笑!一切以活着为前提!人都没了,拿什么打赢!”叶伯煊怒了,对着翟远方都是冷着一张脸!

    翟远方……:“啊!知道了,团长。”

    看着叶伯煊气冲冲地往办公室走,翟远方叫道:“团长,你什么时候回京都啊?”

    “周末头一天!”叶伯煊说完停住脚步,向后转,大步流星的又奔翟远方走了过来:“拿来!”

    “啥?”

    “我嫂子给我的。”

    “啊!”翟远方偷着乐。

    自己家那口子早上给他一张纸条,说是伯煊要的。

    他实在是好奇给打开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伯煊啊伯煊,居然要的肉夹馍做法。

    ……

    哗啦啦倾盆大雨,从乌压压打着闷雷的天空中倾泻而出,夏天傻眼了。

    贾圆扯了扯夏天的衣服袖子:“我说,这天气也太突然了,咱都没拿雨具,你还回家吗?”

    廖莎莎白了一眼老天:

    “夏姐姐,跟我去宿舍挤一挤对付一宿吧,你车停在大门那呢,走那么远非得浇透喽!一晚上不回家,没大事儿!你天天孩子孩子的!明个儿休息日再回去就行了呗!”

    夏天摇了摇头,很干脆的回道:

    “你们不懂。这女人啊,无论多大年龄、之前多爱出去玩,生了孩子就一颗心八下扯,我要是不回家太惦记他们!再说这么大雨,我家龙凤胎指定得被吓着!不行,我得回家!”

    夏天是越说越下定了决心,今儿个浇成落汤鸡也得赶回去。

    正在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劝说中,穿着蓝黑色衬衫,黑色裤子,皮鞋都被雨水泡地走了样的叶伯煊,推开了教学楼的大门。

    “你怎么来了呢?”夏天吃惊,这人怎么又不声不响的回家了。惊喜还没倒出功夫上心头呢。

    贾圆星星眼,这男人高大英俊,像是……像是被雨浇的英雄落了难,哈哈哈,憋住笑问道:“书记,这人是谁呀?”

    叶伯煊抖动完滴着水的雨伞后,主动颔首含笑道:“你们好,我是你们团支书的丈夫。”(未完待续。)

    ps: 截止到这章,上个月加本月的月票,加更完毕。不再欠账了,心里轻松了不少。

    本书有些部分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逗您憧憬一下而已,切勿对号入座,以免造成我太监。

    其实想想一个名人都碰不见,那才不对劲,有个儿歌怎么唱来着?皇城圈儿里有个大圈圈,大圈圈套小圈圈。

    离一九七九年又近了一步,春天的故事也要接踵而来、拉开帷幕。我们几章过渡章节过后,加快速度,争取开年就能新书见!

第六零一章 给你捏成泥,揣兜里捂着(五更)

    “你是咋想的?你都没进家门就来接我呀?好受宠若惊啊!”

    夏天感叹的语气,夹杂着傻乎乎傻白甜的表情,被雨水的滴答声淹没,却直达叶伯煊的心里,他懂。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回家的次数,却用十个手指就能计算清楚。

    一把雨伞,伞下肩并肩为了小家的美好日子,共同作伴作战的一双璧人。

    叶伯煊目睹着大学生们奔跑在校园中,低头看水坑的时候,发现他和夏天连迈哪条腿都是一致的,他莫名地就觉得其实下雨了挺好。

    “伞等雨是伞的宿命,我要是能天天来接你,恐怕是我一生的追求。”

    就是这样的铮铮男子汉!

    他连小资情怀袭上心头,说的甜言蜜语都是昂首挺胸、朗声出口。

    夏天乱了阵脚,差点儿让小高跟支撑不住她的重量摔倒,可嘴角的笑意,为什么惊呼出声喊“哎呀妈呀”时都带了出来呢?

    “你小心点儿!”叶伯煊一手执伞,一手拽住媳妇。

    “那你傻啊,咋不知道拿两把伞,一人一把不至于浇这样。接人都不懂得个技巧!”

    “也许我觉得雨中走走挺好吧。”回答的很温和。

    夏天张嘴就是抱怨:“你看,我这左手连手表加衣服袖子都搁外面浇着呢!赶上你挺大个头占地面积多了!还挺好?!”

    叶伯煊这次没再说话,直接侧过身给夏天瞧一瞧……

    之前要是甜蜜蜜的受宠若惊,夏天还能很没情调、实际上是不好意思的犟嘴吧,那么当看到叶伯煊半个身子已经全都被浇透了,而自己……

    哎呦,她觉得什么玫瑰钻戒送跑车,太low了,丈夫啊!还是这样的踏实!

    夏天柔情似水地问:“伯煊,你想和我雨中散步吗?”

    “你定!”很拽,请自觉分析领导意图吧。

    夏天拽住叶伯煊执伞的胳膊。直接拐了个弯儿,不取车了,走回去: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让我们步行回家踩一脚泥巴!

    让我们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让我们轰轰烈烈回家挨妈一顿骂!”

    叶伯煊放慢脚步,一本正经的把夏天的胖手攥进自己的拳头中、暖着:“好!”

    两台车并排停在北大校门口的自行车栏处,它们被遗弃了,可也是个伴儿……

    “翟嫂子总叫我去蹭饭,她做饭挺好。有一天去马大山家也蹭了一顿。他媳妇赵玉凤还打听你了……”

    “小碗儿总挠闹闹,我就担心啊,闹闹一个男孩子孬着呢,对女孩子没脾气,对我们皱眉头,长大了要是……”

    “你冷不冷?”

    “换作搞对象那阵儿,你早脱了,问的真是废话!”

    “那阵是冬天,现在脱了可就光膀子了。”

    “那你还问啥!”

    “你说呢?”

    “关心我呗……”

    女人啊,总埋怨着男人和自己没了共同话题。有时也该问问自己,你是不是在恰当的时间,体会了他想亲近的心理?

    女人啊,结了婚生了娃,对婆婆、爹娘、孩子心细如发,只对身边那位的心粗喇啦。

    明明结婚前甜言蜜语时,能表现的羞答答、敢和他闯荡天涯;

    结了婚、生了娃,却总暗示自己老夫老妻了,说多了肉麻。

    ……

    龙骑战士裴兵推开教学楼的大门:“你好,贾圆同学。夏天在吗?”

    手中是跑到男生宿舍楼现借的两把雨伞,而他自己因为疯狂跑动,早已被浇成了落汤鸡。

    “书记走了。刚才她丈夫来接的她,现在可能开车都到家了吧?我们也是避雨……”话痨的贾圆还没絮叨完。裴兵离开了。

    两把雨伞都没被撑开。

    在他这,伞不是雨的宿命,他一个人游荡在校园中问天问地。

    是有多冷多伤啊,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雨水滴答的回声在告诉裴兵:再等等,陪她到三十岁,一如往常当傻瓜。守候着她的影子,为了自己的这份喜欢、认真。

    ……

    淋浴喷头下面的缠绵,叶伯煊急切地亲着夏天时追问:

    “你想我了吗?”

    窗边儿两个重叠的影子,他们到达顶峰时,共同看向被大雨洗刷过后的点点星辰。

    叶伯煊在后面拥抱着**的夏天,半张脸埋进妻子的短发中,他叹息:“我们就这样天荒地老该多好。”

    半个小时后,叶伯煊抱着夏天,强硬地把她抵在墙壁上,他不停地求证舒适度:“我这样要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迫切地想知道妻子是不是和他在一个步调上。

    回到床上的两个人,疲倦了,相依相偎的鼻子碰鼻子,碰完再抱在一起傻笑。

    干一杯吧,为儿女都不在身边,为他们又找到了“只因你的美,我就能喝醉的心跳。”

    两杯小烧就着夜空下的星星,小口抿着能辣到让人煎熬的程度,当心里都是你、眼里都是你,没下酒菜空口喝一斤都不是问题。

    叶伯煊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妻子的脸颊、酒窝、下巴、短发:

    “我的格桑花。”

    她甜蜜蜜地给了他一个大抱抱,用着十分庆幸的语气,道出了她花痴的本质:

    “我的大帅哥!”

    一个被窝里,对于这对儿小夫妻,日出日落都搂在一起是奢望,但你和我是彼此的日月光芒、这点不难。

    ……

    叮叮咣咣,哐哐当当。

    王荷**都在滴血,那肥肉就扔了?猪皮也不要了?哎呦,她还能做猪油呢!

    叶大少没出早操,他早上五点就钻进了厨房,案板上放着翟嫂子写的步骤,他想给家里人做顿早饭。

    抿着唇、皱着眉,撸胳膊挽袖子的忙活,直忙到王荷花出现。

    “那个伯煊呀,**蛋羹吧,闹闹和小碗儿、爷爷和外公,牙口不好的也能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荷花不敢深说,当然不能在爱面子的人面前指责他祸害东西,只能打迂回战术。

    叶伯煊萎靡不振,怎么就这么难?不就是烀个肉吗?

    “好。”侧过身站在一边等着,等着王荷花把鸡蛋都打在碗里递给他。

    叶爷爷和宋外公慈爱的看向叶伯煊,一副叶伯煊给他们挣了多大脸面的架势,叶伯煊脸略红。

    “哈肉!”小碗儿扶着门边儿,很期待地跟大家打招呼。

    叶大少:“嗯?噢。”其实根本没听懂。(未完待续。)

    ps: 对昨天请假的歉意。今天五更了,说到做到了,提前完成任务。明早九点见。

第六零二章 当个好爸爸(一更)

    小碗儿清脆的小声一出,蹲在奶奶屋里捡积木的闹闹,赶紧站起身,歪着膀子一路打斜、踉踉跄跄地跑到客厅里,附和道:

    “咕咚猫。”小小人儿手心黑乎乎的,一看就知道钻到了床底下了。

    两位老爷子往常会给鼓鼓掌以示鼓励,可这不是大孙子回来了嘛,还给他们亲手啊亲手,亲自做了鸡蛋羹,低着头吃东西,没搭理俩孩子。

    叶大少没听懂,自然只是瞟了两眼宝贝们,很是不认真的敷衍宝宝们:“嗯,知道了。”坐在餐桌边儿等着母亲和夏天。

    闹闹皱眉,那小模样就跟叶大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碗儿不乐意了。

    十五个多月的龙凤胎,不知道何时起,他们已然有了自己的情绪。

    最关键的是,他们希望能得到大人们的尊重。妈妈和奶奶和他们说话就会认真对视的!

    “爸爸,哈肉。”

    叶大少轻轻拍了拍凑近他腿边儿仰头的女儿:“没肉,鸡蛋羹。”

    “臭夏天!”这是闹闹,他想骂叶伯煊,可他说不出来。

    昨个儿他还和爸爸不熟悉,今个儿要是语言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骂老子。

    “什么?!叶莘!”

    夏天浑身跟散了架子似的,下楼还得保持意气风发的情绪,正好听见叶大少要揍闹闹的警告声。

    “你干嘛呀?他还不足十六个月!”

    “这才多大点儿就会骂人?不揍他不长记性!”

    端着茶缸子刷牙的宋雅萍小跑出来:

    “人孩子跟你打招呼问早上好呢,说的是外语!你得夸,咱家宝宝们乖着呢!我看谁敢动一个手指头的!”

    宋雅萍嘴上全是牙膏沫子,横眉冷目了一分钟又跑回去漱口。

    让叶伯煊还没怎么怒呢就笑出声的事儿出现了,他闺女得多聪明才能做到啊!

    小碗儿两手抱拳作揖,对着宋雅萍离开的方向道:“谢谢。”

    这说明啥?说明孩子们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能听懂大人们表达的大致意思了!

    夏天现在不用抱着哄儿子,她只要扯着手开嗓即可:

    “闹闹,不可以骂夏天啊,妈妈是夏天!”

    然后放开闹闹让他站好。同时回头使眼色示意叶伯煊瞧瞧看: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亲爱的爸爸……满口没有一颗牙,满头是白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哈哈……昨天为我种瓜。今天给我种朵花儿……”

    夏天两手掐腰表演着唱着,不了解情况的就以为这是神经病。

    俩孩子在分开的场地中,完全延续了夏天“爱作秀”的优点,十分有节奏感。

    小碗儿高调,身体抖动地厉害。小脑袋瓜随着祖爷爷们的鼓掌声一个劲地点头,双手左右挥动,腿时而弯曲时而站立。

    闹闹低调装深沉,属于迪吧里那些明明想跳舞却抻着劲的酷哥形象,他的右脚会跟着节奏前进后退,一颠儿一颠儿地撅屁股状态。

    宋雅萍也出来了,两只手停顿一下拍一下巴掌,满脸笑容,围着宝宝们转圈儿。

    叶伯煊……

    他们叶家的饭桌明明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尤其……

    看向讲究老式传统的外公。看向不苟言笑的爷爷,还有一向温和却爱人前不爱多言的母亲,此时他们满眼笑意,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两个宝贝有了质的改变。

    大早上不好好吃饭,饭厅里满满都是欢乐,大概这就是宝宝们能回馈给他们的幸福吧,以后糟心也值得!

    ……

    夏天被气地一把摘下墨镜,一只胳膊搭在车窗处,瞪着大凤眼:

    “干嘛呢您?老猫逗老鼠呢!你这跟搞对象那阵儿,打枪扔飞盘耍我有什么区别?!咱俩是正经的飙车。飙车!”

    “这怎么好好玩还带急了的!”叶伯煊带着墨镜雅痞地一笑,给自己点个烟卷儿,逗媳妇确实好玩,不过这小妞有两下子嘿!

    夏天真急了!哪有这样的。取完车说陪她玩,玩啥?找空地儿飙车。

    好好飚、输了也就算了,他非得只比自己超出个前车轱辘,这就是耍人玩呢嘛!

    “哼!再来!我要策马奔腾!”重新戴好眼镜,拉手刹。

    一颗只抽了一半的烟卷被弹出车外:“放马过来!”

    发动机的引擎声,两台吉普车同一时间奔出。两股尾气似冒了烟儿,碧蓝的天空下,两人这次同时到达!

    ……

    夏天两手掐着闹闹的腋下,叶伯煊半撅着给那娘仨一个后背用。

    “怕!”奶声奶气快哭的闹闹挣扎着。

    “闹闹,我们打滑梯了,妈妈相信你喔!”

    叶伯煊坐在客厅角落那铺着被褥的地方:“闺女打滑梯喽。”伸直两条大长腿。

    小碗儿和哥哥的训练是不一样的,哥哥是在高处出溜下来,她的嘛,嘿嘿,接地气。

    小碗儿很勇敢的不用妈妈把着,她自己摆好姿势坐在爸爸的腿上往下出溜,直顺畅地出溜到叶大少的脚边儿,叶伯煊两手一提,女儿面向他了:“闺女,再自己爬回来。”

    飙车完归来的夫妻俩,一会儿陪着孩子们扔球,一会儿一人一个宝宝面对面开启对话模式教导他们,等等亲子活动看的两个老人都坐在客厅中笑眯眯,直到晚饭时间……

    叶志清看见叶伯煊那一刻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一瞬被夏天捕捉到了。

    从这之后,她不再是笑意盎然的小胖脸儿了,更是没了昨晚和白天时的兴奋。

    叶家小小公主坐在叶志清的腿上进餐,这已成为了习惯,但凡叶志清在家,小碗儿就和爷爷好。

    这也是二十年后,叶伯煊和夏天最气愤的原因,打小坐在将军爷爷怀里喝茅台唱赞歌,却因为个爱情迷迷糊糊。

    小版少爷坐在奶奶腿上,他不停地说着:“拿!拿!”桌子上的菜挨个儿指一遍,虽然每次希望都落空,可他依旧执着的顿顿饭坚持着。

    “咱们喝点儿酒。”叶志清提出,叶伯煊马上站起来取酒。

    昨晚临时起意喝的是小烧,辛辣的酒味到叶伯煊这是甘甜。

    此刻喝的是茅台,可他觉得入口即涩,如果不是小碗儿能趁爷爷不备,偷着抿了一点儿白酒哇哇哭了,叶伯煊甚至觉得这顿饭吃的沉闷……

    ——————————————

    今日大东北号称东方小巴黎的哈尔滨市,此刻实时温度零下33摄氏度。室内温度零上23摄氏度。还好、还好,只要我不出去乱跑……

    大家切记给宝宝们多添衣服,嘱咐老人们身体不舒服及时去医院,给自己也捂暖和点儿。(未完待续。)

第六零三章 京都的那扇门(二更)

    叶家书房里:

    “伯煊,到达南方后要先适应气候,我们北方军要尽快调整各种不适应。

    为什么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良好的身体素质才是一切的基础。

    这次跨军种大型实战演习,我把童浩然调到对方阵营,我倒要看看你们真正交手后的战果!”

    “是!”

    ……

    夏天正在整理着叶伯煊的衬衣、衬裤,一一叠好放进皮包里,袜子、眼镜、防蚊水,擦脸霜等等小物件。

    以前,她新婚期度蜜月连结婚证明都忘了拿。

    现在变换了角色,宋雅萍带着宝宝们出去遛弯儿她都唠叨,喝水瓶带了没?手绢呢?

    这就是时间所赋予给女人的变化。

    叶伯煊站在夏天的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知道了?”

    夏天没回头,笑了笑:

    “你放弃学习的机会;又表现这么好的陪我们娘仨;爸爸看见你时的意外眼神。这次走多久?”

    “衬裤不需要,那面儿、热……”

    夏天挑了挑眉,还给拉到南方某地界儿去了?看来时间短不了。

    叶伯煊抿抿唇,有些话不能多说,夏天太聪明,一准儿能猜个差不离儿。

    “半年。

    夏天,你是军嫂……

    大型的……呵呵,孩子们不知道半年后还认得我不?”

    叶伯煊提到儿子闺女,心情低落伤感。

    其实他一直是三两个月回京都一次,早应该习以为常分别是个什么滋味,但这次毕竟不同。

    半年时间,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也不可能回来,连电话都不能联络。以往话筒那面的问好声,就是他的牵挂和寄托。

    “你不用多说了,别违反纪律!我的情绪不重要,我都懂。只要你好。”

    ……

    没人帮我带孩子们,没人在夜晚和我说说知心话,没人在婆婆心情不好就对我喊几句时、站出来说几句。

    这才几年的光景,想要感慨还早呢。

    看看婆婆。看看身边那些年迈的军嫂。

    我们这些在家等待五年、十年、二十年的家属,总是对外骄傲,被冠名“共和国的军嫂”。

    可谁知道这个称呼背后,要有多少眼泪流在心底,多少坚强不对丈夫表露。多少辛酸要一个人默默承受。

    叶伯煊拎着皮包走了,夏天一手一个牵着俩孩子,站在叶家的大门口微笑着,她看着汽车拐了弯儿才回了屋。

    宋雅萍几次张口想说点啥,到底没说出来。她也感觉出来是有任务了,所以她没再提上学的事儿。

    “妈,他过几个月就回来了。人是安全的比啥不强?咱不差那几个月。”

    夏天语气轻松,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是空落落的,因为她连打电话撒娇的人都找不着了。

    “好。你夏季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吧?下周咱娘俩去百货大楼溜达溜达。”

    宋雅萍也不懂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就是想在此刻对夏天好点儿。说心里话啊,夏天挺懂事儿的!

    ……

    “哥,那个椅子没拿,在我屋里的卫生间里!”

    夏秋噔噔蹬跑走,听指挥听命令。

    叶伯亭脸上都是黑道道:“妈,屋里还有好几个大包呢!而且,而且我外公抱着那么大的瓷瓶不撒手,他说要自己拿!您快去劝劝吧?”

    宋雅萍带小跑的进了屋:“哎呦,亲爹啊!您那瓶子值几个钱?再闪着腰!再说外面还有邻居呢,您这么小心翼翼的。再跟着瞎琢磨。”

    叶爷爷一手扯着一个孩子在跟四周的邻居们挥手唠嗑:

    “是啊,搬走了。以后我还得常回来溜达。志清在这小二十年,他也一定常回咱这个大院转转。”

    秋天来了,秋风阵阵时。叶家搬家了。

    叶志清正式对家人下达通知时,郑重其事提出一点:

    “不许借外力影响任何人的工作!家里人自己搬,这是钥匙,我三天后会回新家。”

    就是这样甩手掌柜的方式,宋雅萍只能自己又请假了。

    她级别也不低好吗?

    她也有很重要的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好吗?

    她家去掉俩读书的,老的老、小的刚学会斜着膀子跑。可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军嫂”……

    新家三层小楼的小客厅里,宋雅萍亲切地接待夏天的娘家哥哥夏秋。

    “你刚来上班那阵,婶子就想叫你来家多吃几顿家常便饭,可一直乱糟糟的,你也看到了,实在是状况太乱。”

    夏秋挠了挠头,内敛中夹杂着不善言谈的微笑:

    “这几年,我妹妹多亏了您照顾、帮扶,换成别人家,恐怕她想上大学都得带着两个孩子才成,我爹娘也一直嘱咐我见到您道声感谢。”

    宋雅萍真心觉得自己不错,是个好婆婆,对于这样的评价,她受得起:

    “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毛因为那个事没念大学,真是可惜了!不过人啊,一辈子长着呢,孩子现在健健康康地比什么不强,又不是只有上大学是出路。”

    宋雅萍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她端起茶杯,用眼神也示意夏秋喝茶:

    “早在她来带闹闹和小碗儿的时候,我就和我的老战友说好了。

    她那是大型工厂,国家的,缺可靠又本分的库房保管员。

    我的意思是,孩子先让亲家母带着,或者是能不能让亲家大爷大娘跟着来,他们那么大年龄了,不参加劳动情有可原,打个招呼嘛。上面的政策也是以人为本的。”

    夏秋心里明白,不是人家工厂缺人,是叶婶儿给费心安排的。心里很感谢,可他住那么大点儿的屋子,孩子又没戒奶呢……

    宋雅萍清了清嗓子,看向窗外时装作不经意说道:

    “前几天我看见你们处的赵主任了,正好他的老丈人在我们医院住院。一聊起来啊,大家才发现都是熟人,你还在那。

    据他说你的房子审批资格已经下来了,最晚国庆后。所以,夏秋啊,你回趟梨树村和父母商量商量。”

    夏秋的脸色瞬间涨红,他又不傻,啥听不明白啊?心里有点儿不得劲,不过更多的是感恩和不知所措。

    “夏秋,你在京都只有夏天这一个妹妹,是你叶叔叶婶儿的晚辈,在我们心里,你和我们的侄子侄女没两样。

    国家给予的,你只要从今日起,加强自己的工作能力,并且以后要更加努力回报社会。

    其他的不用多想。更何况你叶婶子我啊,真没帮忙!是你们内部盖新房的指标更多了而已。”

    夏秋使劲点了点头,他明白指标是多了,他确实能分到房子,可他本应该熬资历等待的事被提前了。其中还是有个“早晚”问题在的。

    他回头找妹妹的踪影,奈何小客厅的门关的很严实。

    宋雅萍和蔼地笑了:

    “夏天前两天就知道了。她还打电话拜托她战友调你们弟弟的户口学籍。确实该如此,现在看来,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读书!”(未完待续。)( )

第六零四章 裴兵表白(月票390+)

    夏天穿着件白色棉布“老头汗衫”和浅蓝色带帽外套,猛蹬着自行车冒了汗,她把外套系在了腰间,扭动着粗蛮腰往北大呼啸而去。

    对,在宋雅萍和叶伯亭眼里,夏天穿的就是自己做的“老头汗衫”。

    夏天无语了,她这手艺明明做的是t恤,只是她胖,穿着没图案的白色,效果就成了这样……

    车借给战战兢兢不敢开的夏秋了,侄女还小,挤不了火车,抱着丫头扯着弟弟的,麻烦!

    夏天用了一周的晚间时间教导夏秋练习开车,成效绝对杠杠滴,她劝啊:

    “哥,现在马路上哪有几台车啊?可过些年你再看看,都得考证!

    你赶紧趁着现在这个好时候,抓紧把这些不可缺少的生活技能摸透吧,过两年办个证!”

    夏秋的性格稳当,夏天心特大的对着她哥挥挥手道别,赶紧蹬车去学校。

    因为今天是秋季运动会,77级给78级的学弟学妹们打算露两手看看。

    “外语系,加油!外语系,加油!”

    即便外语系已经被碾压的无法翻身了,可不得不说,女生多的班级,拉拉队绝对更加过硬。

    夏天坐在主席台上写着稿件,以提供给播音员临时播报,都能听到外语系方阵贾圆的大嗓门。

    “哎呀,加油啊!”听听,都喊破音儿了,体育竞技就是有让人看不懂、也跟着乱叫唤的魅力……

    这年代男女主持还不能挨的特别近呢!

    不是什么男女有别的事,是两只麦克风没有异性相吸倒是同性排斥,只要挨得近,它们就出杂音儿。滋啦滋啦地!让夏天有种手指盖刮砖头的浑身闹心感。

    院长可不管设备的事儿,杂音儿只要一出,他准瞟一眼夏天她们学生会所坐的地方。

    夏天递给宣传部某漂亮姑娘一张纸后,她迈着大步极速下台往外语系的地方奔。

    “下面进行的是男子110米栏决赛,同志们、同学们,78级的新生们,请你们为运动员双手舞动。运动健儿再飞跑……”

    夏天站在班级第一排,用手遮挡着太阳光,跳脚望向场地中心的几个大男孩儿。

    她班班长丁剑正在其中,然而她看的是裴兵。

    裴兵穿着上面印有几几年奖品字样背心。此刻也站在场地中间回眸了一瞬,望向外语系所在的方位。

    机械工程系梳着两个大麻花辫的姑娘们也不害羞了:

    “裴兵,加油!”

    发令枪声响起,计时员开始计时,场上的健儿们飞跑。

    夏天满耳朵里灌着“丁剑加油!外语系加油!”

    夏天正要有班级荣誉感跟着一起来。丁剑跨栏时踉跄了一下,摔了个大跟头。

    夏天嗓子眼一拐弯儿,手上动作示意廖莎莎她们:“裴兵!加油!裴兵!”喊地不爽跳起来叫唤!

    廖莎莎使劲拽下脖子上系着的纱巾,气的直跺脚,听到夏天欢呼瞪眼:“机械工程赢了,咱丁剑跑个狗吃屎,你满意啦?”无端对夏天发脾气。

    咳咳,夏天笑了:“那是!不过你指定不好受,哎呦,你该自我剖析了。别错过!“哑着声坏笑着提醒。

    ……

    学校小树林等于“事故多发区”。

    运动会过后,裴兵和他的几个同学找了个小饭馆喝了半斤白酒。

    酒真是个好东西。

    酒让人寂寞;

    酒让人抒发浓烈的情感;

    酒让裴兵满眼看见的都是夏天的小酒窝。

    “唉!”

    夏天皱皱眉。

    这人咋了?神经兮兮的跑她办公室说有事,有事说事呗,可还得去个特殊的地方。

    她配合了,酒气熏天的,散散酒气也好。结果对视五分钟了,他就给自己来句“唉!”。

    “我心情不好。”终于开口说话了。

    “因为啥啊?学习?被逼婚?和同学关系?与父母吵架?噢!经济受控没钱花?我这有!”

    夏天那副架势,只要你说出来,我尽量帮忙,讲义气着呢!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夏天……凤眼瞪大,她挖到了八卦!

    “谁呀?跟谁错过了?”

    裴兵侧过身,终于敢直面夏天了。可……

    她那是什么表情?一副抢到头条新闻的架势?她当自己是受访对象吗?

    裴兵的心哇凉哇凉的,他怎么感觉自己这么悲伤?他的人生就是这样吗?

    裴兵的血性被激发,咬牙切齿怒吼道:

    “你!”

    让夏天震惊尴尬的不是裴兵斩钉截铁的“你”字出口,而是……

    “啪”地一声!

    李思琪怒气汹汹的从小树林的旮旯急速出现,犹如一股龙卷风刮过:“我让你丫相映红!瞎特么相映红!”

    扇完裴兵一大巴掌还不算,她还呸了一口。双手掐腰。

    夏天瞪大凤眼僵硬地转动脖子看裴兵。

    裴兵的左脸颊……相映红了。

    夏天咽了咽吐沫,在那俩人你瞪我、我无法相信的对视里,怯生生地插话道:

    “思琪,你来了,呃,你是不是也想打我啊?”

    裴兵立刻用戒备的眼神盯住李母夜叉,李思琪横了一眼夏天:“我为什么要打你?!”

    说完似想起来了什么,更加迅猛地跳起,一把揪住裴兵的左耳朵:

    “丫欠揍是吧!叶团长带兵训练,将来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居乐业还得端枪上战场!

    你可倒好,臭不要脸!你这样的,我就该用我爸的枪把你突突喽!

    你还小树林?让别人听见,你大好前程不要了是吧?!走!咱找地方单练!”

    裴兵一米八的个头,被一米七的大姑娘先是扇了一巴掌,紧接着被揪耳朵带着走出好远。

    说实话,他喝多了,反应迟钝了,他现在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感慨自己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刚才喝的是假酒!

    夏天听到我的表白不该是这样!

    我好好的表白不该瞬息万变成这个德行!

    夏天木呆呆,目送两个极其协调的青年男女出树林,最后发出的声音是支离破碎的,她不得不出口提醒:

    “他是开玩笑!思、思琪,别揪着耳朵在学校晃悠,不好看!”

    刚要挣扎使劲推开李思琪的裴兵,浑身泄了力气。

    对,我是开玩笑!

    妈的,贼老天,是不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夏天原地站了两分钟,然后上下左右的瞄瞄勘察地形,拍拍自己的心口窝,自言自语道:“还好胡言乱语没人听见。”

    性情温和的裴少爷,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如果他换种性格,也许不会有当初的错过,至少不会过被拧耳朵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六零五章 又近了一步(一更)

    夏天对于后来裴兵面对李思琪的大哭大闹并不知情。

    “你、你怎么能那样?你喜欢为人民献出所有的团长之妻,你的觉悟呢?你的人生价值呢?你的个人素质呢?”

    裴兵冷着脸:“我是不是喜欢别人,在你眼里就不那么混账了?还献出所有!哼!”

    酒醒了,心也要凉透了,心底丝丝缠缠地还夹杂着少许后悔,后悔脱口而出的话,给以后会造成尴尬。

    “不行!你得说话算话!谁都不成!你找别人了,谁配合我?我怎么办?我不管,咱俩必须继续……”

    李思琪满身还带着福尔马林味道,可见她刚从实验室出来。

    她说着说着更加聒噪了,忽然冲过去抱住裴兵,而裴兵脸红了……

    夏天从这天开始躲着裴兵了。

    喜欢她,到底是真是假,这事儿纠结没意义!

    她只知道裴兵当着她的面儿被人打了,这事儿是真的!

    换成叶伯煊被女人打,恐怕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对,叶伯煊就不会让女人打到!

    人啊,脑后没长眼睛,每个人也不能说话太绝对。

    夏天根本不清楚,在不久的将来,叶伯煊也会被打,被女人打,打的酣畅淋漓、以解心中那口恶气!

    给裴少爷留点儿面子吧,暂时不见面比较好。

    如果前者是真的,她更不能在他面前瞎晃悠,“日久生情”四个字它不无道理!

    ……

    夏天拎着大包小包的,低下头瞅瞅自己脚边儿的龙凤胎,没招了,冲着四楼扯着嗓子喊:

    “哥!夏秋!”

    楼上楼下家属楼的邻居们,手头没事儿的都探头向下瞅热闹。

    一辆车、一名穿着很体面的胖美女,脚边儿一堆东西,还有一对儿规规矩矩站着的男童和女童。

    家属院的同事们心里解惑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书记员夏秋能赶上这批房子。

    人家在京都有根儿,不是平日里表现的只有憨厚和少言寡语。

    夏秋连同12岁的夏冬带小跑下楼。

    “走。跟大舅去家里喽!闹闹?小碗儿?叫大舅!”

    娘亲舅大,夏秋一手一个抱起龙凤胎率先一步上楼。那份稀罕龙凤胎稀罕的不行的心理一览无遗。

    夏天看向弟弟夏冬:“冬子,想姐姐了没?”摸摸头。

    夏冬躲开:“干嘛啊?别动手动脚的!”两手拎满东西,只给他姐留下一小兜。赶紧跑走了。

    “臭小子!7岁时尿炕,都你姐我给你洗褥子!你不想我、我想你!”絮絮叨叨锁车门爬楼。

    ……

    夏天嫉妒了。

    同样都是生完孩子,为啥她130多斤,她嫂子美女不过百?

    “嫂子,你这样真的好吗?”比划出自己是水桶壮。比划小毛的身材柳树条。她倒挺自觉。

    小毛抱着她闺女嘻嘻笑,还是那张小圆脸儿:

    “还成!一般般!”

    小毛生女儿时大出血,那阵她都快奄奄一息了,可她不愧是善于计谋城府深、万丈雄心不甘心见阎王爷的李天天!

    为哥们李大军“两肋插刀”后,她失血过多白着一张脸清醒了过来。

    第一句问的是孩子是否还在、还好;

    第二句就是安抚丈夫和公婆:“没事儿!我都醒了,以后我和孩子啥事儿都没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周后一边儿大口大口喝黄豆猪脚不加盐的汤,一边儿奶孩子,放下汤盆抱着孩子。嘴上还吩咐道:

    “夏秋,大军那必须找人,关押已超半个月!我拜托你了!你同学谁谁谁在哪管什么事儿,我们缺的是递话的人!

    不是难为你,是这其中存在着办案漏洞,你看哈,程序上……”

    夏秋都听傻了,他都没有他妻子知道的详细,同学的去向,他家毛是咋知道的?

    李大军放出来了。小弟们你一把蔬菜、我几个鸡蛋的都来看小毛了。

    小毛道出了十分收人心的话:

    “我们曾经啥都没有,一起依靠的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心气。我现在过的还成,你们谁碰上这样的事儿,我都会如此办!”

    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道出了多少人的遭遇、悲哀。

    夏爱国和赵铁柱面面相觑;

    苏美丽想说:“成何体统!咋竟和男孩子玩呢!”

    夏小姑拍着小毛的手安抚道:“以后你娘不理解你的地方,你找姑!”

    现在夏天看着还如从前一般精气神的小毛,像个爷们似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养的还行!瘦,但瞅着结实!”

    小毛双手递过她闺女:

    “当姑姑的抱抱吧!

    出生一周那样,奶和娘说叫猫崽儿、好养活!还是爹说啥玩意啊?太难听!小名起个月芽,大名夏宸月!

    你哥没收到我们起大名的信呢。直接在京都这给落了这个名字。”

    不足八个月的侄女夏宸月,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小,不过机灵劲一点儿不少,她到了夏天的怀里像是嗅了嗅味道一样皱皱鼻子,然后咧开嘴笑了。

    “呦,大侄女,夏宸月?哪个宸字?”

    小毛打开衣柜,找出自己亲手织的两套外穿毛衣毛裤,闹闹的是蓝色的,裤脚边儿还有小黑边儿,小碗儿的是粉色戴木耳边儿的。

    闻言一边儿给外甥外甥女比着大小,一边儿解释道:

    “旧时帝王的代称,知道哪个字了吧?比划太多,别人家孩子作业写完了,我闺女还写名字呢!”

    夏天抱着侄女哈哈大笑时,还不忘瞪向闹闹和扯着衣服叫唤的小碗儿。

    “说名字吶?哈哈,我起的,好听吧?”夏秋不明思议的推门进屋,腰间围着个花围裙:“吃饺子啊?老妹儿?啊?冬子?吃饺子行吗?”

    小毛马上仰头看着丈夫温和的笑道:“说你起的名字真好听,有才华。咱冬子最爱吃鸡蛋韭菜馅的,你给他包点儿。”

    夏天……嫂子这样以假乱真,真肉麻!

    夏天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她赶紧把侄女放在床上,因为……

    小毛:“哎呀,大外甥女啊,再冻着,快让舅妈抱着。”

    “小碗儿!妈妈说没说过,一个女孩子不可以那么奔放!你怎么能脱光膀子呢?!”

    只学会了脱衣服的小碗儿,笑的大凤眼倒是眯成了月牙,她使劲!再使劲!争取把裤子也脱掉,奔放到底,穿新衣!

    最后挣扎无效,拿着那件舅妈给织的粉毛衣:

    “妈,给碗儿,穿!”(未完待续。)

第六零六章 哥哥姐姐不靠谱(二更)

    两个年轻妈妈,在碰到孩子的问题时,态度有了对比。

    小毛不赞同,入秋的天儿也不暖和了,咋能给外甥女扒光换衣服呢?

    可夏天是真听女儿话啊,应小碗儿的要求不但给换上,还给梳了个小揪揪,和女儿亲昵的贴贴脸后,回头一看闹闹,乐了,乐的不行。

    她还纳闷呢,她儿子咋这么老实,搞半天正装小大人儿,在小舅舅夏冬盯着的眼神中,对着夏宸月亲了一口。

    咱们闹闹可是等了好几分钟,终于找到时机下口。

    亲完自己个儿太开心了,拍起了巴掌,夏冬用一种十分无语的表情看着娃。

    真闹心啊!他感觉家里瞬间多了三个小不点儿。

    原来明明他是老小,现在他最不受重视、最不吃香,要不是他娘还一口一个老儿子的叫他,他都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了。

    这顿晚饭,端上桌时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夏秋把第一锅的饺子送给了左右邻舍的同事家,这还是夏天强烈要求的:

    “远亲不如近邻,人情就是这样,多走动也就有了。”

    “爷和奶啥时候来?”

    夏秋抱着孩子先哄着,其他人都已经吃上了他包的两盖帘饺子,他哄着女儿还得陪妹妹说着话:

    “估计得等段日子,没事儿,我们单位有托儿所,咱家孩子虽说小了点儿,但你嫂子说给人拿点儿东西,让多看顾着。

    你嫂子后天就得去报到,咱得说话算话,答应哪天就是哪天,不能让你婆婆丢了面子!叶婶儿啊,对于咱家能来京都落脚,真是起了大作用,唉!

    我那手里最近需要整理的卷宗也多,先这么对付着,不着急。”

    夏天皱眉。停下了筷子:

    “咋的?又来那一套拿着鸡毛当令箭啦?我家龙凤胎现在是能跑能颠儿了,荷花姐一人看俩费劲,要不然真不用让爷奶折腾。直接月芽送我那去就成!”

    小毛喂着闹闹,接话道:

    “那大姐夫现在变的不、不像样。我听爹那意思。他暗示过想要钱,粮食豆油都不满足了,提他我就生气!

    咱爷爷不干,脾气一上来非要跟李群发杠上,对外也不说要走。气的吵吵着,说是让他连大米粒都得不着!

    大伯父倒是把夏凤姐给骂的够呛,爷爷劝他别骂了,大姐不当家。”

    夏天轻飘飘地甩出一句:“也许明年下文件,行的继续、不行的后年就下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夏秋摇了摇头:“那也是咱夏家的姑爷,还是别下来了,夏凤姐日子过的该苦了,再说还有孩子呢。”

    唠家常就感觉时间过的太快,尤其是和娘家人说话。夏天最后在夏秋一遍遍强调八点半快九点的提醒声中,才不得不出发。

    小毛给冬子装了一小兜衣裳,又把书包递给夏天:

    “冬子,等爷奶来了,你就来嫂子这。”还有种不放心把夏冬交给夏天的架势。

    “我是他亲姐!嫂子,他都十二岁了,必须得闯荡锻炼,你啊,接茬管月芽吧。”

    ……

    夏冬刚到京都仅有一天半的时间,就要面临着去新学校。踏上求学的征程。

    对于小少年来讲,真是人生地不熟,新鲜且慌张。

    他甚至都没有个临时居所,像是没根儿的感觉。

    到新学校报到学习认识同学的日子。是姐姐带着他、送他。

    爷爷奶奶来了之后,他需要再拎着包裹回到哥哥夏秋家。

    然而无论是夏天还是夏秋,大概也是因为手头上的事更多,或许是因为他们又有了下一代,并没有人坐下来找小少年谈谈话,告诉他“别怕”。

    夏冬躺在叶家三楼的客房里。在外面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间段中,默默地拿着被子盖上了脸。

    他哭了,他家再穷,那也是家。

    他爹娘再揍他,他也想他们。

    大清早的,夏天起来先是给睡地迷迷糊糊的龙凤胎泡奶粉,一人嘴边儿塞上一个。

    俩娃抱着奶瓶子继续眯瞪着,姿势不对,闹闹还想咧开嘴大叫,夏天对着娃的屁股赶紧轻拍两下子。

    趁着这空隙,她抓紧时间钻卫生间里上厕所、洗漱自己,早上的时间最宝贵,爷爷们晨练,王荷花做早饭,婆婆有时候也会睡个懒觉,所以对于夏天来讲,时间很不够用。

    终于收拾利索下楼了,夏天还得耐着性子看宝宝们自己用勺子吃饭。

    最初叶爷爷不赞同,他觉得孩子们挖地满饭桌子上都是食物,浪费粮食。

    可夏天坚持让宝宝们练习动手能力。其他人也就不再反对。都知道啊,现在的夏天轴着呢!

    夏天在吃油条的时候,大咧咧地对着夏冬直接宣布道:

    “姐给你找的是京都最好的小学,那地儿一般人不接收的。到了那,要和同学之间处好关系,最关键的,好好学习。”

    拐着弯儿的挖门盗洞找关系,夏天在夏冬的学校问题上,确实做到了“求”字,她连范葭都打听了,在五小有没有认识人。

    夏冬吃完一根后,不再伸手。还是宋雅萍扒好了鸡蛋放他碗里,又和蔼可亲的递给他一根麻花后,他才接茬吃。

    “姐,我上学早,你不知道吗?该念初一了,咋找了个小学?”

    夏天喝了一口鸡蛋汤,摆摆手道:“咱村小学啥水平,京都啥水平!你现在想念初中啊,只能去一个很普通的学校,那哪能成!你必须给姐念最棒的。重读!明年自己给我考上!你岁数小,来得及!”

    夏冬吃不进去早饭了,12岁的小少年有点儿上火:

    “那不就是蹲级包子?我在咱们村儿,一直是数一数二的。”

    宋外公看着夏天撩筷子,皱眉头,赶紧插话道:

    “冬子啊,外公送你的钢笔,拿好。要记得,国人要写一手好字,无论简体还是繁体。”

    就这样,这个话题被岔了过去,夏天开着车送夏冬报到,对着班主任点头哈腰客套,强调再强调一定要多多提问弟弟,练习他敢于在课堂发言的能力。

    叶小婶许晴给找的学校,她在家待业没多久,去了教育局。自然夏天哆嗦了几句后,放心离开。

    临走时对冬子就一句:“晚上放学等姐来接你,这是饭票,拿好!”走了。

    换做平常,哪怕是夏天在军报上班的日子,即便又是工作、又是孩子的,她都不会对夏冬疏忽到如此,以至于操心的日子还在后面。

    夏天一抬手腕看手表,心里说着:糟了糟了!今早划考试重点,她可眼瞅着离期末不远了,她必须拿第一!

    否则曾经爬的有多高,摔下来被奚落的就有多惨,嫉妒她的人会蜂拥而至……”(未完待续。)

第六零七章 那口气(三更)

    “团长,一切准备就绪!”

    马大山满脸兴奋,他奶奶的,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都快要不耐烦了!

    一脸油彩的叶伯煊,全身散发着热气,连身下的大地都让人觉得烤得慌。

    他汗流浃背地趴在草丛中,脑袋上是用树枝做的帽子,为了隐蔽的真实性,他还给自己头顶插上了许多根儿小草,可见他的用心。

    他阴测测地笑了。

    童浩然,咱俩一决高下的时候到了!

    慢慢挪动下僵硬的身体,从设圈套到埋伏,已经足足过了四个小时,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了,他们一动不动,童浩然终于上当了,不容易!

    他叶伯煊一定不能让自己的汗水白流,慢慢挪腾着,回身看了下身边的兄弟们,打了个手势!

    ……

    “好!好!”一连两个好字,叶志清如果不是一向温和的形象,他现在真心想拍拍儿子的肩膀,一解压抑在心中一年多的郁气!

    近身格斗的方式,好!

    他这次不顾其他人侧目,强调要把童浩然调到蓝方阵营,就是想知道知道他心中最看好的两名年轻军官、谁高谁低!

    叶志清站在作战指挥部中,听着南边传过来的最新消息,蓝方负责侦察的三个小分队失利,红方叶伯煊作为侦察执行官,用近身格斗的方式活捉童浩然!

    此刻童浩然席地而坐,大口喘着粗气:

    “有意思吗?啊?你这是欺诈!叶大团长!”

    输的太丢人,一直要面子的童浩然端不住了,语气里满满都是愤慨!

    叶伯煊笑了,他站在仰头看他的童浩然面前,弯下腰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出的话却是欠揍无比:

    “有意思!兵不厌诈!”

    叶伯煊说完直起身,扯着嗓子命令道:“收兵!清理俘获人数!整理队形!”

    他心里明白着呢,童浩然输急了,打仗只分胜负。谁跟你俩讨论诈不诈的问题!

    ……

    如果说这一天的时间里,叶志清都因为儿子叶伯煊属于好心情的话,那么白天时间他有多顺心顺意,晚上就因为女儿叶伯亭有多堵心堵肺。

    叶小叔不明情况的帮季玉生撺掇了这个饭局。

    他不是没有疑惑的。但好兄弟嘛,季玉生不想说,他也就没追问。

    在叶小叔心里,季玉生碰到了难事儿,还得是他家大哥出手能帮到的。

    你想啊。京都饭店,包房也是他找人定的,不求人,就凭他和老季的关系,根本没必要啊,谁去那地儿败家啊!

    叶小叔脑补了一番,自然用心当个事儿办。

    在封闭的学校里,连续俩月外出放假,几次联络叶志清都扑了个空,大哥太忙。还好今天联络到机要秘书了,并且得到答复,晚上七点会准时过来。

    京都饭店的某包厢中,叶小叔和季玉生提前了半小时,早早等候叶志清。

    季玉生看起来很平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紧张。

    从前年轻时,那阵儿还是毛脚女婿见老丈人时的心态,包括现在已过三十而立见亡妻的父亲,他都是以孝顺耐心为前提。耐下心来听老人讲话、附和。

    但这次完全不一样。

    敬重、惧怕、对结果未知的迷茫,以及本能到还没见面、就想把姿态放到最低。

    “诚恳”俩字,找不到界限是哪里。

    叶小叔喝了口茶,皱眉侧头。用着探寻的目光观察老同学,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季,你给哥们交个底儿,是办回京都的事儿吗?地方上的事儿,我大哥一般不过问,咱二哥都比大哥要开通。”

    季玉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使劲搓了搓脸,这算“考前”的准备动作吗?呵呵。

    无论如何,哪怕最后到了丫头那里、他还是被归为“不行”的行列,那也要先征得叶家的同意。

    他已经错了两次,不能再错下去了。

    回头想想,第一次算破坏别人婚姻加耍、耍……唉!

    第二次算轻薄。他不想承认,可未经家人同意的追求就下手,确实……

    叶伯亭不是无依无靠的父母,“受人欺负”要忍气吞声,被自己“强制执行”会顺势而为。

    门被推开那一刹那,叶小叔和季玉生赶紧站起。

    “大哥来了。”

    季玉生无言。

    叶志清很是和蔼的笑了笑,特意对着季玉生的方向含笑点了点头:“坐,都坐。”

    季玉生拉开主位的座椅,叶志清落座时眼中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也在纳闷,甚至心里在拿捏着分寸。

    再抬头时对两人摆了摆手,示意坐下说话。

    季玉生双手斟酒时,尽量让自己保持以往的风度,可酒杯斟满后,他知道他不能再躲了。

    “伯父。”

    “什么?!”这是刚要举杯的叶小叔,他惊讶的看向好哥们。

    叶志清坚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执杯的手放下,没开口、没惊讶,只是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坐好,用着“原来如此”的眼神,复杂的望向季玉生。

    看来没错了,送女儿上学那天,校门口停着的外省车,略熟悉的车牌号,正是面前这位的。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为什么会用有失往常小心翼翼钻研政途的处世之道、去帮女儿处理后续,也就不言而喻了。

    叶志清瞬间了然的眼神,让季玉生乱了阵脚。

    他心里不下十种表达方案,此刻全都用不上了。

    他现在慌乱的心态,甚至都不如不足二十岁的毛脚女婿。

    本能,本能的发挥,还算没让他显得太难堪。

    一直没落座的季玉生,挪开了身边的座椅,他郑重其事的弯腰诚恳道:

    “伯父,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我和亭子之间的事儿,我、我欣赏她,我知道我年龄比她略长,但我觉得正因为虚长她几岁,我才能更加包容她。

    我用我以后的生命担保,我会对她好一辈子,您可以用无数种方式考验我,无论哪种,我都不会退缩。

    只求您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有可能能和叶伯亭组成家庭的机会。”

    叶志清站起身来,他自始至终没对弯腰鞠躬的季玉生说任何话。

    他用手指了指桌子,用着命令的语气对叶小叔道:

    “你把账结一下!”转身大步离开。(未完待续。)

第六零八章 破土而出(一更)

    叶志清坐在开往人民大学方向的车里,心里是压不住的火气。

    这种火气,不是针对季玉生和叶伯亭的年龄差。

    叶志清甚至觉得略长几岁倒不错,季玉生那句年长能包容倒是很得他心。

    女儿看起来坚强自立很聪明,实际性情天真烂漫太单纯,对生活很有激情,但同时过于非黑即白的思维模式,很容易吃亏。

    叶志清的这种火气,只来源于贫苦家庭。

    针对季玉生这个人,也可以说包括屈磊这一类。

    为什么女儿总是招这种穷小子!

    穷小子的三种方式里,两种女儿都碰到了。

    眼界窄、自尊心摆不到正地方、蠢到无可救药的屈磊;

    眼界宽,野心恒心耐心都有的季玉生,然而这种更不可取,他的重心,永远不会在家庭上。

    一个太愚蠢,一个太聪明。

    叶志清面上的愠色,只有老妻、父亲、机要秘书懂得。

    他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是不服老天安排的种种不甘心。

    在他心里,关于女儿的婚姻问题,他有自己的考虑,他不信非得穷小子出身才行!

    叶志清心里偏向研究学问的中产阶级家庭。

    这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受过良好的教育,能够依靠自己的职业能力薪金稳定。

    经济地位、社会文化,他们都有自己那个天地里的一席之地,不过于平庸,更不过于野心勃勃。

    公德意识、相应修养,不仅能及时修正自己,对于未来的儿女的教育也能掌握好一个度。

    久而久之,女儿才能过上平和的日子,她的精神生活富足,做人才会快乐而不空虚、不挣扎、不满足。

    人啊,白开水般平淡的生活,才能远离伤害!

    ……

    放下车窗。叶志清没有看自己娇俏的女儿,他目视前方,开口就是三点要求:

    “第一,课间闲暇时间。记得要去图书馆多加强学习。空闲的时段,更要去外语系学外语,语种不限。在校期间不准离开学校。

    第二,周末无论大事小情都给我搁下,必须回家陪伴你母亲。

    第三。叶伯亭,你以后碰到的任何难事,就是少三五十元钱的事,都找你母亲或者我这个父亲!”

    ……

    被全面管理的叶伯亭,站在原地,愣愣地望向远走的车。

    她自从上了初中,父亲就把自己的问题完全归于母亲处理,问的最多的就是学习成绩。

    被要求各种规矩的叶伯亭,没有反抗和不乐意,有的只是心暖。虽然晚了点儿,她还真不是那个被放弃的孩子。

    叶伯亭目不斜视地回了宿舍,拿出英语课本,看的津津有味。

    她其实早就去蹭课了,虽然被个别同学说的有些难听,说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那又如何?

    只有学习,学到手的才是自己的,那是真本事!

    ……

    叶小叔使劲拽了拽衣服领子,他觉得太压抑了。上不来气!

    “你小子说什么?喜欢我侄女?不是、季玉生,你丫有病吧?”

    季玉生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点起一颗烟吞云吐雾中。

    叶小叔大步流星绕到季玉生身边,一脚踹向凳子腿。踹的季玉生晃了晃。

    呵呵,季玉生笑了,他眯了眯双眼,定力十足道:

    “我也得管你叫小叔!

    小叔,别这样,我们都过了三句半不和即动手的年龄。你坐下,我讲讲碰到丫头后才明白的……”

    “你给我打住!小叔?呵呵,季玉生啊季玉生,你知道我家亭子叫你叔吧?啊!?能和你有联络是因为夹着我这个亲叔叔吧,啊!?”

    ……

    曾经的好兄弟,一人一斤白酒下肚,季玉生迷蒙中,用着羡慕的口吻说道:

    “他们都不懂你。

    你的幸福、我以前也不懂。

    你对许晴吆五喝六的,我那时候啊,总觉得我比你家庭幸福。

    现在明白了,你就是瞎厉害。

    从穿着到工作,从孩子到人情往来,最近咱俩一起学习才发现,你连她中午在单位吃了啥都要过问。

    时刻不放心,随时顶上不让媳妇受委屈。

    哥们羡慕你的那份操心!

    能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时时刻刻放心不下妻子,恨不得揣兜里免得丢了,这就是让我羡慕的根源!

    你活的是有心的人生。

    不是对谁都有那份心思的!找到那样的女人,很难!”

    叶小叔皱眉,眉间都是愁容:

    “我大哥的态度,你要是不傻、该知道了吧?

    你别跟我说你找到亭子了,就不用再羡慕别人了!”

    季玉生摇摇晃晃站起身,站在京都饭店的窗前,望着楼下的霓虹,心底泛着滥滥风情:

    “是,那份操心只对她。处处小心、处处不放心。还怕她把我的心摸的太清,看轻我……”

    “我陪着你上个月,买的那两大包吃的送到……不对啊,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收的啊,我还以为你和她……

    好哇!老季啊老季,你丫跟我们叶家玩连环计呢!还一环套一环的,都把救兵设在人民大学了!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管你叫叔,你也能支持我!因为我这方阵营中,连丫头都是冷眼旁观。”

    ……

    “铃”声发出,夏天裹着跟个棉猴似的,开始全情投入答卷。

    供暖不好,监考老师时而捅炉子捅地满屋子冒烟,时而围着炉子转圈儿。

    各系老师穿插监考,至今未听说有抄袭现象发生,抓耳挠腮的同学都少之又少,都是大学生,考试靠自觉嘛!

    夏天在答完试卷后,会和老师们无意间对视时相视而笑,却不敢高调交卷。

    “滋”地一连串长音,夏天赶紧闪人,她怕被围攻对答案,再说她得赶到五小去接夏冬。

    答完这最后一科,她终于能松开那根紧绷的弦了。

    夏天觉得自己最近着实不容易,掉了十多斤的肉,可她连美的时间都没有。

    夏冬从报到上学那天开始,小毛不放心啊,来接人两趟,夏天都摇头拒绝了:

    “爷奶还没来,再说我得抓他学习,他现在是人生中第一个门槛,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从吃到喝、再到穿着,亲姐姐夏天就像带自家孩子似的,细心无比。

    细心只体现在生活上,精神上就一句:“别乱晃!进屋复习,明年考上最好的初中!”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未完待续。)

第六零九章 小鬼当家(二更四千字)

    线装本的古籍,现在已经是天女散花的状态了。

    梳着和妹妹一样头型“红头绳冲天辫”的闹闹,皱眉看着手中只剩下书皮的“小人书”,嫌弃地扔在一边。

    是的,冲天辫,夏天自己都没时间打扮呢,哪有功夫管孩子们的美丑。

    这冲天辫是闹闹又哭又耍驴争取来的,做家长的不可以偏心喔,妹妹有啥、他有啥!

    宋雅萍举手投降,成啊!奶奶也着急上班,梳就梳吧!只求放过!

    闹闹十分利索地站起来,掂着脚尖儿,再接再厉的想继续“读一本”,奈何他感兴趣的都是竖排繁体,那好书都放在高处,太难为人了!

    小碗儿用着胖乎乎的小手,学着宋外公的样子,轻轻地抚摸着瓷瓶,偶尔还弹几下听响动。

    她睁着大凤眼努力地观察着,作出一派稀奇的表情,那副样子就跟她真会鉴宝似的。

    她研究完比她身高还高出一头的大花瓶后一转头……

    哇,哥哥好厉害,全“读”完了!

    “哥哥,小碗儿还没读呢。”扯住笨笨咔咔爬书柜滑下来的闹闹,这一拉一扯间,闹闹摔个大屁蹲儿。

    “没读?噢。”读书这事,周而复始重复撕,太寂寞,寂寞的路上要有妹妹陪。

    闹闹板着一张小脸开始认真思索,最后很有哥哥样儿的打前锋,先是塑料小板凳,然后把住爷爷的大书桌,一瓶胶水握在手中。这玩意他见过,咱闹闹可有见识呢!

    “哥哥好棒!”小碗儿拍着手鼓掌,对着闹闹满眼崇拜,笑地灿烂,潇潇洒洒地一屁墩坐在书房中间的地上,还拍拍身边的位置:

    “来,妈说再来一次是复习。”两岁的孩子,主谓宾都能说的清清楚楚。看看娃,就知道时间不等人。

    粘啊粘,四只小手紧忙活,甚是疲惫啊。粘的孩子们皱着眉头快要不耐烦了,中指和食指都要分不开了,可他们小小年龄懂坚持。

    ……

    叶爷爷和宋外公对着来家里串门的远方亲戚说着客套话:

    “嗯。志清多半不在家,等以后有机会见见面,一晃十多年。家里还好吧?”

    准确的说,这是宋家的远方亲戚,可开门进屋时,叶爷爷也在场,无论出于哪方面,他都不能马上起身离开,即便很多方言他都听不懂,直到对方开口说正题想求人了……

    宋外公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不想让叶爷爷夹在中间为难,他这面直接拒绝就行了。可忽然想起来还真不是装的了,他紧张道:

    “老哥哥,孩子们呢?”

    王荷花怕明后天下大雪,出门前拜托老爷子们看好孩子,她速去速回。

    岁数大的人啊,精力真有限了!

    尤其是面对两个钻旮旯爬楼梯当藏猫猫的熊孩子,就这么说会儿话的功夫不见了。

    叶爷爷叫着闹闹的名字,找啊找,一楼、二楼、三楼叶志清书房……

    推开书房门时,叶爷爷真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他再稀罕曾孙儿吧,可这败家孩子在干嘛呢!

    我的天,志清、志清得心疼死!

    书房屋地的中间,摆着那本已经被祸害的连著书人都不认识的古籍。这还真不至于让叶爷爷崩溃。

    “十五岁”的少年橡皮树正在遭受“侮辱。”这个才是关键。

    叶闹闹小盆友正在解手,踩着小板凳拿小**当水枪。

    “叶莘!你在干嘛!”

    闹闹的小尿溜停顿了一瞬,然后哗哗地继续放松,回头很认真的回答:“在浇花。”

    “你浇什么花儿?你个败家孩子!”叶爷爷扔了拐杖赶紧上前抱孩子,他心疼的不得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你爷爷把它从那么点儿开始养起来的啊!前几天还说它十五岁了,你拿尿浇死了。祖、祖爷爷家法伺候!”

    老爷子气的胡须一颤一颤的,回头找:“小碗儿呢?”

    “嗨,我在这里。”门后冒出来一个红彤彤的年画娃娃。

    从叶爷爷叫唤她俩名字开始,小碗儿就开始为藏猫猫做准备。

    老爷子气的都快要糊涂了,扯着闹闹的手劲过大,后者瘪了瘪嘴,叶爷爷想奚落曾孙,特意夸奖曾孙女:

    “到啥时候都是女娃乖,小碗儿啊?”

    “祖爷爷,我尿,不能浇,你看!”一只小胖手指向茶桌下面的“一条小溪”,愤愤不平地握拳:“为什么!”

    楼上响起了老爷子的怒吼声:“你俩都要淘的没边儿了!没边儿了!”

    ……

    “小夏,我找你有点儿事。”夏冬的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

    夏天满脸笑容,甚至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讨好:

    “您说,张老师。对了,我们夏冬会参加明天的寒假补习班,您看?不知道有没有额外的费用,如果有是多少?您……”

    班导兼语文老师摇了摇头,倒是因为许晴的原因,没见外的拉住夏天往走廊深处走了走:

    “那倒没问题,直接去就行。现在我找你的问题是……

    你也知道,今天是发成绩,数学其他方面先不说,夏冬同学的语文成绩,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了,卡在了作文方面。

    一会儿班会时公布,我都不知道该告诉他是第几名了,题材不积极向上……唉!你跟我去趟办公室查阅一下就知道了。”

    ……

    夏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的,她双手是哆嗦的,心也跟着哆嗦。

    夏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偷偷地瞟了好几眼姐姐,脸色涨红,可小少年在先头的几分钟里,如果说是有点儿愧疚,之后却变的从容了,不再偷瞟夏天,他倔强的扭头看向车外。

    夏天大力转动方向盘,“吱呀”一声,车停道边儿那一刻。她的眼泪也瞬间滑落,可她却扭过了头,极快地用棉袄袖子擦泪,不想让弟弟看见。

    伤心啊。伤心的无以复加!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夏天觉得自己一定转头就走,再也不会指指点点做那个讨厌的人。

    她再开口说话的同时,依旧还是那个强势的姐姐,即便心里已经受伤到快要支离破碎。

    她强势到到伸出食指就差要指到夏冬的鼻子尖儿:

    “冬子!你姐姐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是吗?你有没有心?啊?!

    我没当兵时对你的种种好。就是为了在你的作文后半段里映射对比现在的种种强权?啊?!好一个对比法,你的那些修饰词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让你穿的体体面面每天穿新衣,两天一套,就是为了怕你被同学们瞧不起!

    这个社会不了解你的人,最开始打量的眼光就是这些肤浅的东西,你姐姐我就在这些眼光中趟出来的,我做的有错吗?

    让你蹲级没问你的意见,那是我考量了教育水平后作出的决定。你如果到了一个新班级就跟不上,你的那份骄傲会被慢慢磨没,你懂不懂道理?!

    不让你和个别条件好的孩子在一起玩。是怕你学坏!因为他们学习成绩不好,他们却依然不愁上重点高中!这就是现实!

    每天逼你学习学习再学习,我是为了谁?啊?!”

    夏冬怒视夏天:“你最不该的就是管我!你凭什么帮我拿主意,咱爹咱娘都要先问问我!”

    夏天的眼泪这一刻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泪眼朦胧的瞅着亲弟弟:

    “从小村庄到京都,我来了,大哥来了,冬子你也来了,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难也要在一起?啊?你想过吗?

    因为我们是手足!我必须管你,我们要好好活着、好好学习。为我们这些村里孩子争口气!”

    ……

    夏冬被头顶三座大山压制着喘不过气了,他打开车门背着书包跑了。

    大冬天的,他漫无目的的疯跑着,跑出了一身汗。

    娘说:“到了那。你哥你姐说的就是对的,要听话!”

    爹说:“不行你就给老子滚回村里,不准给你哥你姐丢人!为了拉拔你,舍了多少脸面换来的!”

    哥哥是大学生,姐姐是高考状元,他要是学习差。那就不是人!

    他其实很想问问哥哥姐姐:“我夏冬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啊?!”

    然而十二岁的小少年坐在道牙边儿,摸了摸新书包,努了努嘴,他没胆量问。

    他明天开始就得补习了,他这次只考了第二十名,他还得必须去哥哥家了,因为刚才他姐哭着喊:

    “夏冬!你要是半个小时内不去哥家敢乱跑,我打折你的腿!我说到做到!”

    谁敢跟她对打啊!她从前是一个当兵的,他才几岁时,他姐就能让大喜报进村,把团伙案犯给挠的稀巴烂……

    夏冬跑走了,夏天趴在方向盘上大哭。

    她在家时,就是一块肉,一块油滋啦,她们兄妹仨人对着流口水推推拉拉;

    她放羊时,冬子还那么小,玩心最大的时候,居然能想起来陪着她一起去后山畅想明天。

    那时他多听话啊,她明明也在教他学习,可弟弟很乖,即便他满脸不耐烦。

    现在是怎么了?长大了吗?叛逆期?村里长大的孩子,要什么叛逆期嘛,明明学习时间都不够用!

    她结婚时,她哥哥为了送她一块红纱巾,饿的脸色蜡黄蜡黄;

    她哥说,哥信你,咱哥仨早晚有一天还在一起;

    现在,她和哥哥都做到了,就差弟弟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可怎么就是理解不了?!

    在这世界上生存本就很难,她这个当姐姐的抬头挺胸在前面给担着,怎么被弟弟说成了那样?

    夏天想的越多、哭的越惨!

    惨兮兮的胖妞夏天抬起泪眼,发动引擎,她家冬子别再丢了,她得去哥家看看……

    夏秋拍了拍夏天的肩膀:“上楼不?”

    “不去!我不想见他!再叽叽歪歪没出息,我就当没他这个弟弟!”

    说的斩钉截铁,只是发出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咱们是成人的世界。冬子的思想还偏于简单,说那个气话干嘛?

    他路过托儿所,帮我把月芽接了回来。

    接孩子时,我扑了个空、吓的我一身冷汗。

    看看这事就该知道,他是好心,只是想的不周全。他还是个孩子,别看他都挺大个头了。”

    夏天说啥也不上楼:“明早八点,让他自己准时去补习班,不是能跑吗?我看他自己也能找到班级门冲哪开!”开车门一溜烟踩油门跑了。

    夏秋忽然回身抬头看窗口,窗口处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他摇了摇头。

    ……

    哭的眼睛红肿、脑袋也不清不楚的夏天打开家门。

    连续两天考试,刚才又大哭一场,她只希望歇一歇,好好睡一觉,太疲惫了,只不过,她希望的是贪念而已……

    夏天进屋就听到叶爷爷的告状声。

    宝宝们实在是让两位老爷子无语了,他们真真正正的皮到一定程度了,必须得管管!

    夏天那心头火啊,忽悠一下就升腾了起来。

    前几天,俩屁孩子连件外套都不穿,寒冬腊月的天儿跑出去藏猫猫,急的荷花姐扔下菜刀出去拽俩小祖宗时没注意脚下,俩孩子蹦蹦跳跳完美躲过大门口的冰,王荷花摔倒闪了腰。

    今天可倒好,爬啊爬、爬他们爷爷书房里去作妖!又撕书又尿尿!那里面有很多重要文件,万一哪天……

    必须揍他们!

    夏天侧头,示意身后的王荷花。

    王荷花伸手指了指夏天的卧室。心里有点儿紧张,这闹闹和小碗儿还小呢,应该不能挨揍吧……

    夏天走路都是铿锵有力的!

    宋外公被吓地不得不出口对着爬楼梯的夏天提醒:

    “丫头啊,可不能打孩子!咱家一直是有事靠说教,能动口别动手!”

    夏天哪听得见其他,她现在一百二十来斤,再加上气愤,哐哐哐地几步爬上了楼,犹如一阵大规模的龙卷风即将来袭,直奔卧室!

    也许是走的太急刹不住车,或许是脑袋里已然被弟弟和俩娃气糊涂了。

    “咣”一声,夏天被撞地满眼冒金星。

    小碗儿两只小胖手紧张地扭在一起:“妈,走路要看门。”她替妈妈疼。

    “妹妹,是注意脚下。”闹闹十分严肃的纠正,然后和小碗儿一前一后的呼啸跑走,他们只是路过而已。

    楼下的三人齐齐望向二楼……(未完待续。)

第六一零章 光头(一更)

    “你瘦了吧?”

    “你胖了瘦了?”

    两个人齐齐的问话。

    “你啥时候能回家?”

    “我过了元旦回去一趟……”

    “还真有点儿想你了”没等说出来,叶伯煊哑了音儿。

    老夫老妻之间的心有灵犀,隔着电话,让俩人有了点儿不好意思。

    相隔半年了,听到彼此的声音有恍然隔世之感。

    叶伯煊手指轻弹着办公桌:“你先说,看来你很想我嘛!我一切都好,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那个样儿!”

    “你再不回家,我都快要想不起来你了!哪有时间琢磨你啊!”夏天撒娇中带着抱怨。

    有任务出发前,必须懂事;回来了,那就得该耍脾气时不能含糊。

    怎么的?男同学太多了?裴兵没少陪你骑车子、下馆子吧?哼!

    叶伯煊语气僵硬:“咱俩有证,想不起来看看结婚证!那玩意时刻提醒你,你是姓甚名谁家的!”

    夏天握着电话看窗户上的冰花,今个儿她负责在家看孩子。

    听听,现规整出来的“游戏室”里面叮叮咣咣的,谁家孩子这样淘气啊!

    又要是新的一年了,两位老爷子回了京都军区大院儿串门溜达,就是荷花姐都提着东西看弟弟去了。

    只有自己、只剩下自己,不能说走就走,谁让她是当妈的。

    “我啊,都到了没时间找结婚证的程度!你能回家一趟就回家吧。没你的日子啊,让我过的稀巴烂,糟心着呢!”

    夏天开启絮叨模式。

    她终于抓住能让她放心磨叽的人了,因为她憋在心里的话对谁也不能说。

    说孩子们调皮,那谁让自己肚子太争气、一生生出了俩!

    说弟弟不听话,那谁让自己大包大揽的非得扯着管教?

    “……爸那天回家,我都看出来心疼了,没办法了,我就得替孩子们道歉。真的,就差对着橡皮树一鞠躬了。

    俩孩子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小碗儿还找爷爷要坐怀里吃饭。

    爸特意不抱她当惩罚,她可倒好。一小碗面条啼哩吐噜的吃个干净,然后仰头满脸希翼的看着你:“妈?再来碗儿。”

    你说咱俩当时怎么就能那么没正溜!怎么就给起小名叫小碗儿了?我为啥怀孕时要用盆吃饭!

    她都快赶上别人家孩子一个半的体重了,肚子跟无底洞似的就知道吃吃吃!”

    叶伯煊握着电话无声地笑着,听到敲门声没喊请进,门外的翟远方等半天。等的都快要白了发……

    “我说叶伯煊啊,你儿子更是让人烦心。

    我从秋季78级新生入学开始就跟着上大课,不仅自己的语种,俄语和两个小语种一起来,不趁着年轻时多学习,啥时候学啊?时间真是掰成了八瓣儿还不够用!

    够忙的了吧?闹闹黏人!

    每天早上我上学去,你儿子都像是要跟我经历生离死别似的哇哇哭,每天上演一场。

    你跟他讲道理,他听不进去。等晚上等他平静了,讲!讲啥都问为什么!讲个故事山路十八弯的绕啊。每天我都被问住!要么就是不不不!”

    叶伯煊把电话听筒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他以极快的步伐蹿到门口打开门,在翟远方大嗓门即将出声时,他“嘘”了一下,指了指电话,用口型问“有事?”

    翟远方摆出“团长您先随意”的手势,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那小两口讲电话。什么**不**的,他私下里是叔叔!

    “……我哥家孩子不足一生日,还是个早产儿,人家老老实实在托儿所茁壮成长。到咱家了。俩孩子就跟鬼子进村似的!

    我提议咱送走吧,送托儿所跟一群小娃娃玩耍,别说咱妈怕孩子们受欺负,就是爸现在宁可锁上书房门。说是不怕别人讲究了,要求再找个合适的人选和荷花姐一起看娃!也不让送走啊!

    哎呦!隔一辈儿管孩子不行!可我还没时间,你说你要是像别人似的在家,咱俩一起……

    还有冬子那个死小子,我天天开车跟踪他,就怕他走丢了或者野出去玩。还不敢露面,怕他说我管他!多亏我这是放寒假了……”

    叶伯煊听懂了,媳妇已经接近崩溃状态,估计还是因为没时间忙学习的事,她焦虑了。

    唉!哄哄吧。

    “咱当初多亏没再继续生。你该学学你的习,尽快再找个靠谱的家政人员。

    庆幸吧,要是三五个孩子,我就是回去也于事无补啊?

    还没到七八岁讨狗嫌的年龄,以后……没事没事哈,我就那么一说,你上火还早!”

    翟远方端茶杯呛了一口。

    叶伯煊抿抿唇,不是好眼神的瞅了瞅他。

    “我过完元旦一准儿回去。我揍他们!夏冬第一拨,闹闹排队第二个!对了,亭子呢?让她帮把手!她没放假啊?”

    夏天用着羡慕的不得了的口气:

    “亭子老幸福了!爸给亲自找的德高望重的外语教师,她每天只负责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去上课,回家给小碗儿梳小辫,早上帮着端端饭碗、给爸和妈擦皮鞋被夸奖几句,然后就走!”

    罗里吧嗦的电话直打了半个小时,叶伯煊嘴上一一应着,实际在心里都没当回事,拿这半个小时当哄媳妇的形式,夏天倒苦水倒的酣畅淋漓。

    都明白,挂了电话后,还得该干啥干啥,分工合作!

    夫妻隔了半年的电话,只在开头时露出了“我想你”的心意,之后全是琐碎的家事,这就是日子。

    想把日子过的诗情画意啊,那是做梦修仙!

    ……

    翟远方摸摸自己的脑门,盯着叶伯煊的秃头形象:

    “伯煊,咱现在属于私人关系!

    你跟你翟叔透个准信儿,怎么从演习场上下来,你就不太正常了?

    别看我岁数大了,血性不比你少,待会儿我也剃光头去!”

    “我最近抓训练,你倒出时间多陪陪嫂子。其他的,咱俩一起等消息吧。”叶伯煊没再多说一句。

    一四二团最近掀起了一股“时尚风”,全团上到团长、下到通讯兵,一清色的光头形象。

    自从叶伯煊亲自带队,在跨军种大型实战演习中,一四二团完美地完成属于他们的任务后,士气大涨。

    下了演习战场,叶伯煊照常不误地拉练。

    他没给战士们从高温到零下三十多度的身体调整时间。

    他比以前更急、更迫不及待的希望一四二团能如钢铁般的身躯,练就兵贵神速的能力。

    等,等号角吹响!(未完待续。)

第六一一章 心的距离(二更)

    不知不觉间,一九七九年的元旦已经悄然滑过……

    一九七九年的除夕近在眼前……

    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下,正在疯狂集训。v≦网≠┼┼┮c╊o┭m╳

    有一个小妇人在半夜时分,正披着件外套跑到宝宝们的床前给孩子们盖被。

    凌晨三点,一四二团的训练场上响起大规模的口号声,震的周边村庄的百姓都能想象出这里的喧嚣,排山倒海的力量感染每一个人: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有岁数大的老爷子听到响动,披着袄坐在炕头抽着旱烟,对着老伴道:

    “听听,咱住这附近、脸上都有光!咱国家还怕啥?有这样往死里训练的战士们,啥也不怕!”

    老太太们基本都回答:“我的妈呀,这都连续多少天了,本来一年四季就这猫冬的时候能睡懒觉,可倒好,天天早上喊口号、不让人睡个好觉!”

    马大山的妻子赵玉凤也起来了,不得不起来!

    八岁的宝蛋儿对着玻璃窗呼着哈气,用着两双嫩嫩的手掌捂住窗子,他想用体温热透窗户,好能看看训练场上的壮举。∧网∧∈╈╈╈他为爸爸骄傲,为自己长在驻地骄傲!

    一四二团的家属区,有多少像宝蛋儿这样早早起床的男孩们已经数不清了,就是刘行天家的女孩妞妞,也不哭不闹听着外面的口号声随声附和着。

    叶伯煊在驻地探灯的照射下,照旧认真的巡视一遍战士们脸上的表情。

    他的额头长了个大包,嘴边有一个明晃晃的燎泡,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大声说一句话,牙疼,口腔溃疡嘴更疼:

    “军旗下的我们、你们身上的绿军装、你们曾经的誓言,通通都在告知你们一个事实!

    必须时刻苦练杀敌本领,时刻准备为国富民强决胜疆场!

    是当孬种还是当英雄?”

    “英雄!!!”

    翟远方站在叶伯煊的身后,肃着一张脸点点头。≦≧∈╊

    心里却在琢磨着:伯煊的压力。已经快要到了淹没他自己的程度了!连续多少天啦?战士们一直没有好好歇过。

    ……

    1月14日这天,叶伯煊连续拨打了三个电话。

    前两个是打给春城和蓉城两个军区曾经的战友,不用正面打听,他们无暇分心接电话。据说在紧急集训中,叶伯煊就明白了,已然心中有数。

    第三个电话拨给了他的父亲。

    第一次用内线找叶志清没有叫shouzhang,而是叫的“爸”。

    叶伯煊的举动,引得机要秘书听到“找我父亲”几个字时。第一时间就示意叶志清。

    “爸,我是伯煊,我就是想知道知道,我们团什么时候被下令集训!”

    叶志清在回答叶伯煊之前,斟酌了数十秒:

    “等通知。?≈≧╊”

    又是这句,第一次是“不予回答、听命行事”,第二次都叫爸了还是这样,叶伯煊几次张口又闭嘴,最终没有说出啥,他默默地挂上了电话。

    叶伯煊挂完就掏兜拿枪。他一遍一遍地用着手绢擦着他的宝贝,别人都要剑已出鞘,他还在等通知!等通知!

    哗啦一声,连同文件、钢笔、笔筒、本子、日历被他一巴掌挥落掉地。

    门外的翟远方停下了准备敲门的动作,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秃顶后,才迈着大步离开。

    叶伯煊一直当势在必得的天之骄子,而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身体有了颓废之感。

    ……

    “乖喔,闹闹!再作。⊥网≥┭等你爸回来揍你!”

    夏天自从过完元旦节,她每天早上都会拿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打扮自己,对着衣柜挑挑拣拣,总觉得自己的衣服太少。

    忙里偷闲得几回。夏天和刘芸逛了几次街,互相帮助对方理了理头,买了点儿本时代最好的护肤品。

    捯饬了一番,12o斤的夏天藏藏拙,又是一个大美女。

    变美丽,给自己的借口是“不要浪费青春年华”。

    实际上呢。为的是叶伯煊的那句“元旦过后,我一定回趟家。”

    为了这句,夏天时刻准备着。

    可是一天一天又一天,元旦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了,夏天无法矜持下去了,她拨通了电话,想打听一下。

    大半年了,实在是太想他。

    接通了。夏天一头干练的短,身着黑色高领毛衣,外套修身蓝黑色小西服,满脸带笑,声音柔和:

    “喂?”

    叶伯煊低头瞅了瞅脚边儿的狼藉,平静中带着冷漠:

    “嗯。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了?你怎么回团了也不往家打电话呢?就刚回来时打了三个,都忙些什么吶?”

    “无可奉告。”换做曾经,曾经很多时候也是无可奉告,但叶伯煊会换一种啰嗦的解释方式。

    夏天愣了一瞬,依旧笑眯眯的手上用力,扯住从她旁观跑过的小碗儿:

    “呦,那算了,不该打听的我不打听了。看来你很忙啊?忙也要注意身体。你得往家偶尔给我来个电话,哪怕是和……”

    叶伯煊忽然暴躁了,他瞬间站起,强压住自己想要怒吼的心理,截断了夏天未说完的话语:

    “还有事儿吗?我手上有工作。”

    夏天脸上的笑僵住了:

    “没事儿了。别忘了晚上在食堂吃完饭后,返回一趟办公室。

    妈前几天还问你呢,你一走就是大半年,闹闹和小碗儿也会偶尔问爸爸呢,你记得要给我们多打电话……”

    “电话!电话!你到底有事没事?我很忙!”

    夏天想问的“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从叶伯煊接电话的态度上,她就放弃了方案,选择了退而求其次……

    夏天的那句“哪怕和孩子们在电话里说说话也好”卡在了嗓子眼里……

    夏天握着早已挂断的电话听筒,仰靠在沙上,她的脸上不再有之前的幸福笑容,心里是满满的怅然若失。

    “妈?你拽我呢!”小碗儿奶声奶气的用着小胖手拍打着紧拽她衣袖、无名指上带着金戒指的大手。

    虽然她很喜欢妈妈的金戒指,可妈妈拉着她、耽误她玩耍啊!

    ……

    叶伯煊手中的烟忽明忽灭,已经快要烧到他的手指。

    翟远方从他的身后上前一步,抢下叶伯煊嘴边烟头扔到远处。

    寒冬腊月的,伯煊小子连件大衣也不穿,站在后山坡这都快要过半个小时了。( )

第六一二章 翻滚吧,叶伯煊(三更)

    1月18日凌晨两点……

    叶伯煊躺在单人宿舍的架子床上,在黑暗中,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棚顶。

    做的是什么梦,他已然忘记。

    他只记得感受,那种压抑在心口的憋闷。

    他陷入沉思中,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精神世界里……

    半个小时后,洗漱完毕的叶伯煊,对着镜子整理军帽,系好风纪扣,打开了宿舍的门。

    翟远方立正站好和叶伯煊对视。

    “早!”

    翟远方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团长,现在确实是很早。”

    叶伯煊就似没听懂政委翟远方的话外之音,他掠过翟远方迈着大步行走在走廊中。

    “团长,大规模集训了太久了。七八年的六月到七九年的今天,全团无休啊!”

    “团长,我是政委!我的意见,您是不是应该听取?”

    这是翟远方第一次和叶伯煊产生了分歧,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表明他的建议。

    “吹起床号!出操号!紧急集合号!”

    朗声出口,叶伯煊用自己激动的声音拒绝翟远方。

    近十年的搭档,一个不屈不挠要继续踏着晨曦前行,另一个深吸一口气,退让了。

    翟远方站在士兵们面前、叶伯煊的身后,如果高强度的训练出了什么问题,他和叶伯煊一起承受,一起迷失在默默前行的岁月中。

    ……

    1月22日,仅离除夕还差五天时间时,叶伯煊开车回了京都。

    以往他盼着回家,以往他全身心的思念着夏天、孩子们、父母。

    疾驰的车速是在表明着他想回家的脚步有多迫切,可这一次有所不同了。

    “我找我父亲。”

    机要秘书一脸为难:“shou zhang 正在会见。”

    三个军官陆续从办公室里走出,叶伯煊敬军礼,对方三人点了点头。

    走廊尽头快拐弯的时候,其中一名大校军衔的中年领导回头看了眼叶伯煊,边走边摇了摇头。

    “我可以进去吗?”

    “对不起,叶团长。shou zhang正在接电话。”

    叶伯煊板着一张俊脸。对于机要秘书示意他到小客厅等候视而不见,他挺直着脊背站在叶志清的办公室门前。

    叶志清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机要秘书摆了摆手。

    他不想在此时见到叶伯煊。但他明白,就他那个倔强的儿子,他要是不召见,恐怕能站在外面站一宿。

    “爸,什么时候?”

    叶志清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头都没抬的回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是!我们团年前年后的作战训练,请领导给予明示!”

    叶志清冷笑了一下,端起茶杯润了润喉:

    “越级求指导意见!哼!你该知道,这里是总参,我不是在京都军区!”

    对于一四二团最近的训练量,叶志清不是没有耳闻的!越是知道的详细,叶志清越觉得儿子不堪大任!

    从实战演习过后,叶志清的心里一直焦灼着两种情绪,骄傲与失望并存。

    叶伯煊死死地抿了抿唇,嘴角的火泡破了。泡里的黄水和血迹流到了下巴处。

    他无知无觉僵硬着站在叶志清的面前,叶志清却皱了皱眉头。

    当父亲的妥协了:“既然你来这、是以我儿子的身份,那么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不看你爷爷、外公和你母亲,是不是该看看你的儿子和女儿、妻子?”

    叶伯煊眉宇间的坚毅一览无余:

    “爸!我只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我们团?您已经第三次!第三次回答我等命令!您还有没有其他的说法了?”

    叶志清双拳砸向办公桌,飒然站起:

    “叶伯煊!你在和谁讲话!我是你的领导,你没有权利得知上面作出的任何决定!我没有义务对你这个团长告知!叫我一声爸,你我就能公私不分了?放肆!”

    叶伯煊眼睛红了,他怒吼着,他三十岁了才有人生的第一次叛逆,他不想和父亲讲道理。他心里被必须知道答案冲昏了头脑:

    “我就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别拖着!别拖着!”

    “没有!”叶志清也被儿子气昏了头。都要时刻准备着!这是军人的宿命。

    叶志清用着几秒钟的时间迅速调整好情绪,在叶伯煊失望的眼神中,背过了身。平静的告知道:

    “随时听指挥。一四二团在北方。以防各种突发情况。重中之重,作为守备的……”

    叶伯煊笑了,笑着截断了叶志清、比他高出很多级别的领导还未说完的话:

    “一四二团的战旗,是用先烈们的鲜血染红的,它的前身叫英雄团!

    一四二团能打胜仗作风优良,全国出名的精英之团只是守备?守备?!

    那叫我们去实战演习干嘛?我们打了漂亮的翻身仗……”

    一个文件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叶伯煊的肩膀。

    这次叶志清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了:“好狂啊!你叶伯煊狂啊!好!好!

    你代表一四二团请缨?你只是个团长!你代表不了任何人!

    叶伯煊。这一次我饶了你,下一次在我的面前说这些狂妄无比的话,我关你禁闭!给我滚出去!小刘?!”

    机要秘书早就抹着虚汗溜到了走廊中,把着办公室的门,帮领导站岗放哨。此时听到叶志清叫他,只能硬着头皮出现。

    散落的文件夹;摔碎的墨水瓶;不躲不闪的叶伯煊;父子俩用眼神交战的尴尬场面……

    “叶团长?请吧!”小刘弯腰示意叶伯煊离开。

    叶志清看着倔强的儿子,心里默数着十秒钟,背过了身再次平静命令道:“小刘,送他去禁闭室。”

    什么影响?什么怕别人以讹传讹?通通都是扯淡!把叶伯煊这驴脾气捋直了,才是眼下最该做的!狂妄到忘记沉稳俩字,那就该让他清醒清醒!

    京都军区得知手下团长被关禁闭的消息;

    正在集训中探听一四二团消息的童浩然,也听到了风声;

    陪着外公加餐吃着炸酱面的裴兵,听到了外公谈起叶伯煊的“事迹”。

    六个小时后,夏天坐在宋雅萍的面前抹着眼泪:

    “妈,叶伯煊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优等兵,从来都是佼佼者,他还特爱面子,被我爸关了禁闭……他都宁可不要命了,请缨也请出错了吗?”

    宋雅萍怒拍茶几:“夏天!你够了啊!他是当兵第一天吗?让他稍息就得稍息,立正就是立正!别跟我这胡搅蛮缠,我不会出面!”她这张老脸啊,丈夫和儿子都能闹到外面了,有什么事就不能回家说吗?

    夏天红肿着眼睛钻到了厨房,叶伯亭叹口气,默默地陪着夏天给哥哥包着饺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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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