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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四三章 聪明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一更)

    无论是叶伯煊还是夏天,心情都很不错。

    夏天感动于叶伯煊的支持。

    叶伯煊因为昨晚。

    对于夏天做挎包,还要出门当小贩儿,叶伯煊一直没有正面表达过意见。

    夏天双手搂住叶伯煊的腰,头埋进叶大少的颈窝,叶大少耍帅,两手插裤兜,不回搂、不提问、不拒绝。

    身着军衬的他,笔直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唇边儿带笑,目视前方。

    “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支持。”

    “因为我没帮你?我也不会踩缝纫机啊!”

    夏天咯咯咯地笑出了声,仰头看向她家大帅哥,白净了,皮肤细腻了一丁点儿:

    “因为你没絮絮叨叨,也不打听。哈哈哈,你踩缝纫机,那得是什么德行?你晚上下班给我踩踩看。”

    这回叶伯煊有了动作,弯腰对着夏天的唇啄了一口,亲完就撤:“可别腻歪了,我得上班了。”

    夏天看着她老公的背影,依旧是两手插着裤兜,迈着大步伐,只是看起来脚步轻快,心情大好。

    她要在这时候忽悠他啊,他裤兜里那俩钱,又能转移到自己包里啦。

    叶伯煊手欠啊,路过餐桌时,揉了揉闹闹的脑袋瓜。

    人孩子好好吃着饭,差点儿被他爸爸吓地呛住。

    对于夏天做生意、尤其是辛辛苦苦的做包卖包,叶伯煊有自己的观点。

    最初刚结婚时,他一直认为夏天这辈子都得听他的,不在于其他,只因为他比她年龄大,很多方面都比夏天要靠谱。

    但夏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用了几年间改变了他的初衷。

    她一直都有属于她自己的想法,她也一直靠谱的活的挺精彩。

    作为丈夫,即便他认为夏天这次完全没必要,她嫁了自己真没必要吃苦。可他保留了意见。

    外人可以冷眼旁观、可以浇凉水、可以说风凉话。

    但他是她的丈夫,他必须给予支持和信赖。

    甭说当小贩儿了,就是在外面惹了更大的祸,他第一时间站出来也绝对相信媳妇是有原因的。

    更何况这算啥大事啊?

    出事儿了。他兜着。

    她挣到钱了,她能花的高兴了,他也会跟着很乐呵。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夫妻是共进退的,只要这一点做到了。其他都好说。

    ……

    叶大少上班都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叶伯亭也拿着书本真的去了图书馆了,夏天才磨磨蹭蹭地换完床单,重新套好被罩。

    她本以为楼下应该是王荷花带着孩子们玩闹着,却不想,婆婆在家。

    夏天坐在餐桌边儿,低头装憨不停地进餐。她婆婆看她的眼神不对,她还是躲着点儿比较好。

    宋雅萍对着王荷花摆摆手:“你去,你领着他们去院子里玩。看好水缸、还有那些乱糟糟的破筐。”

    夏天喝粥的动作一顿。

    客厅里,只剩下了婆媳俩人。夏天放下了勺子,她知道婆婆有话要说,干脆也不装傻了。

    或者说,从“破筐”俩字开始,她的心里已然起了化学反应。

    那些吃的喝的,爹娘都舍不得。

    奶奶弯腰在后园子里摘菜,一摘就是一个小时。

    苞米棒子,姑夫不知道从哪弄的,骑车大老远送给她的。就是那一捧榛子,都是她小侄子的零嘴。更不用说乡亲们给的了。

    ……

    “妈?您有事儿啊?”

    宋雅萍把手中的报纸往茶几上一拍。她最烦夏天那一脸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夏天越是软和,就像是显得她宋雅萍多蛮不讲理似的!

    可实际上呢?自己的儿媳、自己知道!她什么不敢干?!

    夏天被吓了一跳。

    “我问你,你那一堆包,你是不是打算出门卖?到底是你嫂子卖。还是你也跟着一起?”

    夏天没撒谎:“今天就打算出门卖。我们俩人合伙,我和我嫂子一起。”

    宋雅萍一听,心里火苗子蹭蹭蹭地烧了起来:

    “你不嫌丢人,我们叶家嫌弃!

    你以为京都有多大?一旦有一个是认识你的,当年参加过婚礼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任由你折腾。可不是想让你出门丢人现眼!

    我是看在那个小毛帮我带过闹闹和小碗儿,让你帮你那个穷娘家一把!她偷偷摸摸搞也就算了,你还来上劲儿了!

    哼,那个小毛,跟你一样,过着过着就不往稳当上过了,我真是看错她了,穷折腾说的就是你们。

    你夏天挺有本事啊,搅合着连伯煊那么要脸面的人都跟你一个战线了!

    我看你敢出门卖一个的?

    眼皮子浅,就会盯住钱,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

    叶家缺你钱花了吗?你说个数,看在俩孩子的面子上,我给你!”

    夏天腾地站起。

    “您可以骂我,但您不可以骂我娘家,不可以骂我嫂子!是我有眼无珠嫁进叶家,可他们不欠你叶家!”

    宋雅萍“砰”地一声,茶杯摔在了茶几上,豁然站起:

    “夏天,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刚才说什么?有眼无珠?我们老叶家才是有眼无珠!

    当初要知道你小家子气的要干让人瞧不起的勾当,我就不该让你进这个家门!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想出这个门,出门别说是叶家人,认出来也告诉对方说是认错人了!

    出事了,你不许利用伯煊任何的人脉关系,他也跟你丢不起那人!”

    夏天不停地点着头,不停地点着,她嘴唇哆嗦着,她只会说一个字:

    “好!好!”

    门口挂着的珠帘儿叮叮当当的响起。

    闹闹跟个小炮弹似的,直奔宋雅萍。

    两只小手使劲推着他奶奶,用尽了全身力气给宋雅萍推倒在沙发上:

    “你不许骂我妈妈!不许骂我妈妈!”

    宋雅萍意外,眼睛跟扔刀子似的剜了一眼王荷花。

    “闹闹!你再踢奶奶,奶奶可打你了!没礼貌,跟你那个妈一样!”

    小碗儿噔噔蹬地跑到夏天身边,扯住夏天的手哇哇地哭道:

    “妈妈,奶奶为什么要骂你?”

    夏天蹲下了身,给闺女擦着眼泪:“没有,奶奶没有骂妈妈,没有。”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和孩子说什么。

    这一次不是和同事吵架,她做不到平静地占住上风,她乱了思绪,语言能力退步的一塌糊涂。

    她只知道她是当妈的,她不想给孩子们留下一个奶奶和妈妈有矛盾的印象,她生的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们聪明极了,又敏感的厉害。

    她想让孩子们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

    当着孩子们的面,夏天选择了退后一步,什么都没有哄好孩子们更重要。

    她一手一个,抱起掉泪的龙凤胎回了房间。(未完待续。)

第六四四章 风起飘落沉默(二更)

    王荷花望着抱孩子们上楼的夏天,她侧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下来。

    她忍不住了,无论是气愤还是眼泪,溢满了心间,她替妹妹心酸。

    王荷花只要一回想到刚才宋雅萍说的那些话,设身处地的去想象夏天听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吴嫂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王荷花的衣角,她想说你咋那么没有眼力见?你哭个啥劲啊!咱们就是拿钱干活的命,瞎掺和什么呀!

    王荷花没管宋雅萍能不能发现或者看没看见,她转头走出了房门,去了后院。那地儿宽敞,心情能好点儿。

    心里堵啊!

    只有她,难道只有她看出了妹子这些年的变化吗?

    穷娘家,穷娘家,阿姨说话怎么那么戳妹子心窝子?

    那是拿刀子捅啊!她到底知不知道娘家意味着啥?

    如果叶家兄妹在就好了,或者叶将军在也行啊。

    ……

    卧室里的夏天,顾不上自己那颗被婆婆伤的支离破碎的心,她拿着毛巾给两个孩子擦脸。

    闹闹哭的直打嗝,他小小的身子被气的直发颤,嘴里不停重复着:“不许骂我妈妈。”

    小娃哭的都要糊涂了,但他坚定一点,妈妈不能被欺负,只要他在,谁也不行!

    小碗儿更是眼泪巴差,眼泪成串成串的掉落,她老老实实的坐在爸爸妈妈的大床上,两只小胖手扭动着,仰着头大哭,哭着还不忘告状:

    “爸爸,回家家!奶奶欺负妈妈。”

    两个孩子都被吓到了,被宋雅萍砸杯子的声音吓的不轻。

    夏天哄着:“没人骂妈妈,没人。闹闹,你看妈妈好好的,你乖啊。”

    心酸,酸涩。孩子们越是维护着她,她越觉得自己无力、无能。

    种种情绪,涨满了夏天的整个心,却无人倾诉。

    三层小楼没用。她想有个自己的家。

    孩子们哄也哄不好,夏天把两个孩子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她在闹闹和小碗儿看不到的时候,泪湿眼眶。

    眼底第一次染上了悲哀二字。

    ……

    楼下的客厅,含着心脏药的宋雅萍。也被夏天气个倒仰!

    嫁给叶家有眼无珠?她儿子听到这话得是什么滋味!

    叶家怎么着她了?还想怎么对她!

    她就不明白了,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家,也不能允许儿媳妇出门卖东西吧?

    那得是多活不起的人家能干出来的?

    她亲眼看见小贩儿被工商部门给撵的啊,满大街跑!

    宋雅萍简直无法想象,她们叶家的儿媳被追着跑是什么景象!

    还想让她这个婆婆做什么?她都退而求其次的让她在家做那些破布条子了。

    她要不是早上上楼叫他们吃早饭,她都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她那个大学生儿媳妇要出门卖东西!

    倒腾着做来做去耽误时间也就算了,痛快痛快嘴也就得了,没想到真缺心眼的要出门亲自卖!

    夏天顶嘴时说的那句话,跟刀子似的刮她心!

    这么多年。她工作上都恨不得退居二线了,就为了给她带孩子。

    她配合,只为夏天年纪轻轻的能出门多学习,将来参加工作有好处。她老了,为了儿子儿媳,她让步。

    这都让了多少步了?干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后果!

    戒奶那阵;拼着不要命和歹徒搏斗;放假了还回娘家;这又要出门。

    为了俩钱,整个假期扔下孩子,真缺她钱也就算了,她这个当妈的都知道伯煊把钱全部上交了。

    还作妖?!这样的儿媳就是惯的!伯煊啊、没出息!

    为了她那个娘家,她给儿媳的嫂子安排工作。

    听听。谁家的婆婆能这样!可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干了两天又不干了,她当婆婆的点头说好!

    又给她哥哥分房子的事情上出力。她哥单位领导家属住院,她特别照顾,为了什么啊?她宋雅萍用讨好地方上的工作人员吗?住着她费力弄来的房子,还不消停!

    她弟弟上学,住在叶家,她什么时候给过脸色?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夏天往她弟弟身上搭着钱,搭的谁的钱?搭的是她儿子的钱!她夏天自己挣没挣钱不清楚吗?

    换一般人家,早不干了!

    可她这个婆婆呢,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差那个!她差一个大家闺秀、体体面面的儿媳妇!

    说是许晴给安排的学校,那许晴看谁的脸面?是冲你夏天吗?

    宋雅萍越想越窝火。

    楼上的夏天浑身似卸了力气。

    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

    小毛坐在家里左等右等,等了半天儿也没等来夏天,她家月芽都送托儿所了,妹妹咋还没到呢?

    看了看落地钟,小毛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今个儿不能用“夏秋”牌手推车,二级木匠再好的手艺吧,那也得等妹妹来一起推。

    小毛翻出了一个最大的包袱皮,里面装有几十个近百个书包,她两手使劲拎了拎,还成,扛的动!

    第一个批发点儿:下火车从出站口出来后,第一个拐弯儿的道口。

    那地儿危险,可那地儿最出货。

    让那些踏进京都地界的大姑娘小伙子们,先从她小毛牌斜挎包开始打扮,接接京都的地气儿。

    夏冬站在门口瞧了瞧,抿了抿唇:“嫂子,要小心!等我姐来了,我让她去找你。”

    小毛胳膊用力使劲一甩,背起了大包裹:“嗯那!冬子,你最好不要出门玩,等你姐姐啊!”

    “嗯,我给你们做饭,你们回家能吃上现成的。”

    ……

    叶伯煊坐在办公室里,心慌。

    他认为自己是想多了,心理暗示很重要。

    你说他大早上的递给媳妇徐才子的电话号,还嘱咐没跑了的事儿,再加上夏天第一天出门当小贩儿……

    叶伯煊有点儿坐不住办公椅了,手边儿的文件,他也迟迟没签字,因为根本就没看进去。

    频频看手表,中午十一点儿半刚过,叶伯煊把文件装到皮包里,拎着就走。

    他心里明白,夏天那头要是顺利,人还不一定在哪个犄角旮旯偷偷摸摸卖货呢,他回家也根本看不着这个人。

    但觉得就是得回去一趟,哪怕哄哄俩淘气鬼吃饭、睡午觉,他昨晚也累着了,躺一会儿看看文件吧。

    想的挺好,他万万没想到啊!

    叶家根本不是风平浪静的模样,婆媳俩上午大闹了一场。(未完待续。)

第六四五章 柴米油盐家务事,男人听了会失眠(三更)

    叶伯亭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哪是能断家务事的人啊?

    她就不该回家吃饭!

    自从进了门,她母亲拽着她哇啦哇啦一顿说,振振有词,她听的似懂非懂。

    总之,夏天把她母亲气的心脏病犯了,含了两遍药了!

    她想上楼找夏天理论,问问夏天凭什么?

    可王荷花平时多蔫吧个人啊,她居然敢插话说:“阿姨,您刚才不是那么说的。”被母亲甩了无数个眼刀子。

    叶伯亭明白了,母亲说的都是自己的理儿,她跟自己学事情根本做不到客观。这里面必然还有其他的事,至少母亲说的话不好听!

    多亏她刚才没有冲动到马上找夏天大吵大闹。

    不过夏天也是,赶上不是她亲妈了,这给气坏了怎么办?

    换一般的嫂子,她早打上门了!

    “妈,您干嘛啊?您管那事干嘛?她着急多挣钱给娘家买房子过好日子,又不想占我哥便宜。换我、我也跟她一样啊?您换位想想。

    京都这么大,哪那么多认识人?再说我哥都没说什么,您管人家两口子事干嘛啊?丢人也是先可着我哥来!”

    宋雅萍仰脖干掉一杯白开水:

    “她怎么不换位想想?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叶伯亭,你瞧好了吧?我一点儿没说错吧?她小家小户出来的人,就是没出息!跟屈磊一个德行,只重眼前利!

    还有,你说我干嘛?你给我把她那破兜子摘下去!我看着心堵!你还傻呵呵背着?还背着得四处溜达?

    她装枪、你就放炮!你个缺心眼的!

    你嫂子快要把你妈我气死了,叶伯亭,你自己看着办!”

    这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还得分个哪伙是哪伙的,搞清楚阵营!

    叶伯亭强压住易怒易爆的情绪,沉声道:

    “妈,咱有事说事!扯什么屈磊啊?那都快要上辈子的事儿了!您别老小门小户的挂在嘴边儿。这个家,除了您和奶奶,没有大家大户出身,往上翻翻都有农民的根儿。包括我和我哥!您能不能拿出个解决问题的态度,别……”

    宋雅萍不干了,这什么女儿?

    还有闹闹和小碗儿,那就是白疼,到最后还是跟人家妈好!一群白眼狼!

    宋雅萍腾地站起。水杯再次砸到了茶几上,玻璃杯立刻碎裂,声音也跟着忽然拔高,眼睛恶狠狠地直盯楼上,骂给夏天听的:

    “解决什么事儿?你夏天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站在叶家的地儿,那就得听我的!真有本事,别当叶家人!痛快儿给我滚出叶家!”

    楼上的夏天,面无表情,轻拍着两个根本睡不着觉的孩子。

    她夏天没有改命。她和当年的刘芸一模一样,她们这些小户出身嫁高门的女孩儿,开始的再美好,结局都是一样的。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还是以被赶出去的方式,除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紧紧地抱住孩子们,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碗儿啊?饿了吧?”

    小碗儿乖乖地点点头,大眼睛闪烁了一下,要不。和妈妈说不饿?

    闹闹爬起来坐在了夏天的怀里。

    两个萌娃此刻毫无安全感,他们都不敢闭眼睛睡觉,“怕”字,占据了他们整个小身子。

    夏天觉得。她得下楼了,给孩子们取吃的。

    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

    叶伯煊进了院儿,听了个一清二楚。

    叶伯亭听到大力甩上车门的声音,回头一瞧,赶紧站起拉住宋雅萍的手,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说话安抚的,她直觉情况不妙:

    “妈,我哥回来了,我哥回来啦!您少说两句!这都开窗户开门的,您这时候不嫌丢人啦?”

    宋雅萍欲要继续骂出口的话,停顿了一瞬,拐了个弯儿。

    “你夏天是不是说嫁到叶家有眼无珠?你这是嫁谁后悔了?你怎么就能说出口的呢?

    你自己说!叶家怎么着你了?你穿的吃的喝的,你走出门瞧瞧,有几个能赶上你的?那都是叶家给你的!”

    叶伯煊掀起珠帘儿,出现在宋雅萍和叶伯亭的面前时,脸色难看且冷峻到极点。

    宋雅萍马上回身看向她儿子:“伯煊,你媳妇你到底管不管!她跟我顶嘴,跟我这个生你养你几十年的母亲顶嘴!说后悔嫁进叶家,我倒要看看,看看你到底怎么管她!”

    说完这些,宋雅萍坐在沙发上打开皮包找出药瓶,含上了药片,她拍着胸口大喘气。

    有多少年了,从没生过这么大的气,老了老了,被儿媳妇差点儿气死过去。

    最伤心的是,这个儿媳、她宋雅萍挖心挖肺的对她好,对她不薄!

    叶伯煊眼神先是扫了一眼楼上,略过欲言又止的王荷花,最终眼神盯住叶伯亭。

    “哥,我也是刚回来,只听了个大概。妈也是好心。我嫂子是大学生,做小生意万一出茬头了,大学都不保。你懂的吧?

    然后妈就嫂子吵起来了,双方都在气头上,女人你知道的,越吵话越密,说话都挑难听……”

    “叶伯亭!”宋雅萍一拳头砸在了叶伯亭的后背上,她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女儿还是没站在她这一边!

    “妈!您到底要干嘛呀?”这次连叶伯亭说话都带出了哭音儿。二十多岁了挨顿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大中午的,军区没事儿都回家吃饭了,真要为父亲和哥哥好,能不能别再闹了!

    没发表任何意见的叶伯煊,伴随着母亲喝骂亭子的声音,上了楼。

    推开卧室门那一刻,妻子和儿子、女儿同时看向他,又在同一时刻眼里含泪。

    “爸爸!小碗儿饿!”看见叶伯煊,胖丫一激动,直接说出了实话。

    闹闹紧紧地搂住夏天的脖子。

    从前,夏天不知道“主心骨”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自从当了军嫂,过了很多年没有丈夫在身边的日子。

    可今天,她懂得了。

    叶伯煊蹲在娘仨的面前,拿过床头柜的毛巾给俩娃擦干净手和脸,又继续给两个孩子穿着鞋。

    “你也别傻坐着了,收拾收拾东西,自己也整理一下,咱们走。”

    夏天怔愣住。

    叶伯煊一手一个,抱起孩子,迈开大步往门口走,头都没回,留给夏天一句:“拿包拿钱跟上,搬家!”(未完待续。)

第六四六章 我先撤,你掩护(四更)

    叶伯煊的“搬家”二字一出口,楼下的叶伯亭表情凝滞住,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楼梯处的四口之家。

    而此时的宋雅萍,正如上午争吵时夏天的表现。

    她从沙发处走了出来,她掐腰站在客厅中间,她就站在儿子和儿媳必经的地方。

    宋雅萍不停地点着头,不停地点头时重复一句话:

    “好!好!好啊!”

    夏天有点儿害怕,她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人对视,紧跟在叶伯煊的身后,她想让前面的高大身影帮她挡住所有视线。

    她手中拎着个黑皮包,那包里真的只装了钱、孩子们的奶瓶、手绢。她脑子乱糟糟的,能想起来的,只有这几样。

    军区医院的院长,那个在所有人面前严谨、认真、高知份子、懂得如何经营生活的温雅女人,前一刻还用着自我保护的方式对儿女使着厉害,装成了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命令着儿子和女儿。

    可随着每一个“好”字,慢慢地,她满眼是泪。

    她和任何人吵架,吵一百次,都不敌儿子伤她一次。

    泪水模糊到看不清儿子的模样,伤心到无以复加。

    宋雅萍忽然扑了过去,她扯住叶伯煊的衣服袖子,拼命捶打,用着嘶哑的声音吼骂道:

    “叶伯煊!你没有心!你没有心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个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妈妈是怎么对你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有儿有女了,你三十多岁了,你没有心啊!”

    “妈?”叶伯亭几步跑了过来,她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母亲的声声哀哭,那是从心底发出的失望。

    叶伯亭紧紧地搂住宋雅萍的肩膀:“妈,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别这样。您的心脏呀……”

    宋雅萍拼命捶打着叶伯煊。叶伯亭哭着搂住宋雅萍,叶伯煊在母亲奔过来那一刻,他闪躲了一下。

    他两只大手紧紧搂住怀里大哭的儿子闺女,把整个后背都给了母亲。任由宋雅萍撕打。

    夏天被吓的脸色发白,她听着“哐哐哐”捶打后背的声音,听着婆婆的声声控诉,她不知所措的站在丈夫的身边没了动作,没了声音。

    叶伯煊抿抿唇。在母亲没了力气继续爆发捶打时,趁着空挡把孩子们递给了发愣的夏天。

    “我爸爸!妈妈!奶奶!你不要!嗝……”小碗儿哇哇大哭。

    夏天反应过来了,她抱住不停挣扎蹬腿的孩子们,包括手中的皮包她都没撒手,略带小跑的往院子里急走。

    王荷花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直扑腾,她伸手管夏天要孩子,夏天只顾摇头拒绝、低头看路,把孩子们放在了叶伯煊的车上,她自己也坐进了车里,紧紧地搂住两个大哭的孩子。

    闹闹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他要被气死了。

    小小的孩童再次被气的身体发颤,这次都不说话了,只顾着闷头哭。

    隔壁邻居刘家,从上午九点多开始,频频跑出院子听情况,关注着事态发展,听着里面的哭骂声,刘婶更是站在院子里叹气。

    雅萍要面子,她不能上门劝解,再说了。谁也不清楚别人家的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们这样的人家过的好?那都是给别人看的,是假的!

    从夏天抱着孩子们迅速撤离之后,叶伯煊一动不动。更是僵直着脊背任由宋雅萍打骂。

    几十下的捶打中,中间有好几下打在了他的下巴处、脸颊上。

    宋雅萍由挥动的拳头变成了巴掌,她打的脱力,打的心口疼,那一下一下的挥巴掌声,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她哭的没了眼泪。浑身泄了力气,如果没有叶伯亭的紧紧搀扶,她都会瘫坐在儿子的面前。

    “哥!你倒是说话啊?你就说、你就说出去溜达一圈儿,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把妈气死啊?我嫂子呢?对,让我嫂子表态!”

    叶伯亭迷离的泪眼四处寻找夏天,而车里的夏天抱着孩子们,她心里想的是:

    无论没带出来什么重要的东西,她都指定不会再进屋去取了。她就坐在车里等着,叶伯煊拉她们娘仨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叶伯煊不语,他认真的看着母亲的样子,散落的头发、乱糟糟的衣裳、眼底的失望……

    宋雅萍看向抿唇不言的儿子,她疼爱了三十多年的儿子,她当初在那么难的年代都尽力让吃好穿好的儿子。

    他五岁时,自己值夜班,他那么小,他都会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告诉她:“妈妈,我给你捶捶腰。”

    长大了、娶妻了、她这个妈妈没用了、靠边站了。

    宋雅萍低头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心,够了,打他没用。

    当宋雅萍被叶伯亭搀扶着坐在沙发那一刻,叶伯煊看向母亲略显佝偻的背影,心是像被锥子扎一般疼痛。

    用着红肿的掌心擦泪,擦干了,宋雅萍犹如整装待发的战士,她腰板再次挺直,她用着对外人才有的严厉态度、用着对夏天才有的语气,句句如刀、直戳叶伯煊的心脏。

    “搬家是吧?把家当都留下吧。你不是从今儿开始选择媳妇没了母亲吗?去!把你媳妇皮包里的钱给我拿回来,各种票据给我放在茶几上!没有我,你外公钱再多,也给不到你的头上。”

    “妈!”叶伯亭震惊。她不解,她使劲的摇晃着宋雅萍的胳膊。

    叶伯煊裤兜里的双手忽然攥拳。

    “这么瞧着我干嘛?你们不是翅膀硬了吗?恨我是吗?没有我,你叶伯煊过不了几十年的舒坦日子!”

    叶伯煊这次出声了,“妈”字出口,眼圈儿也略红了。

    “我们拿的是我的津贴工资,外公给的,都留在了我那套老房子,楼上也有。”

    说完了,叶伯煊看了眼茶几上的药瓶,下巴上带着划伤,迈着大步,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

    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明白了当初的张家,懂得了张父、张母当年为何如此残酷。

    做母亲的,做不到苦苦哀求儿女留下,她们这样的人家,只会拿净身出户当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这样的方式不好,宋雅萍知道……

    没经历过,叶伯煊也不会有所体会。

    体会原来他离开家,去掉妻子儿女的吃喝用,在不改变生活质量的情况下,他也没剩下啥……

    叶伯煊开车,拉着那娘仨去了面馆。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才是迈出家门的第一步,其余不算事!(未完待续。)

第六四七章 头发甩甩,四口人也很精彩(一更)

    “爸爸,好香啊!”

    小碗儿吸溜着,叶伯煊喂着他闺女面条:“嗯。”偶尔大手扒拉开女儿的小胖手,制止她用手扯动着面条。

    小半碗儿面条见了底,小碗儿笑的跟个小太阳似的。

    她坐在长板凳上,两条小短腿紧着晃悠,看着店里的人来人往,新鲜的够呛。

    这是孩子们第一次下饭馆。

    他们在半小时前,还是大哭的状态,到了陌生的地方,忘记了烦恼,又是一张张乐呵呵的模样。

    两个萌娃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目光,全新的环境,人多且热闹,犹如小小的探险。

    小碗儿甚至吃着面条还不老实,她嘴里叽叽咕咕地嘟囔着:“萨瓦迪卡。”

    还有半年时间才到三虚岁的娃娃们,想法很简单,只要高大英勇的爸爸在,他们就会很安全。

    这对儿夫妻俩实在是怕饭店的大长筷子,自己的面条早就放坨了,没有多作交流,亲自喂着孩子们。

    夏天拿着手绢给闹闹擦嘴:“儿子,看见那个戴白帽子的阿姨了吗?我们需要热水。”

    分散儿子心底的小郁气,夏天指使着闹闹。

    “阿姨?我们要喝奶奶,给点儿热水,谢谢。”

    小碗儿立刻配合哥哥,两手抱拳:“谢谢,喝奶奶!”

    叶伯煊的脸上有了点儿笑容,瞧瞧,他儿子闺女多聪明,媳妇只是说需要热水,他们立刻知道水是为了泡奶粉。

    又四周观察了一下在店里吃面的顾客,基本有一大半的人,都在笑呵呵的看向他家的龙凤胎,还有热情的大娘夸赞一句:“真聪明呦!”

    想想刚才离开大院时,车后座的娘仨都是呜呜呜的啜泣声,他那个心啊,甭提了。

    他当时开着车,看着门口哨兵朝他敬礼时。真是满腔苦涩啊!

    当时的情况下,叶伯煊自嘲,他这是继张毅后,再一个被赶出家门所谓的“大少爷”吗?

    但截止到现在。叶伯煊被宋雅萍撵出来的那点儿憋闷感,随着孩子们的聪明劲彻底算是消散了,留在心底的只有担心,担心宋雅萍的身体。

    不过还好,亭子在家。又有两名勤务员,总比这娘仨的处境强很多。

    他叶伯煊的妻子和儿女,那都不是一般人,他更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搬出来一样能过好!

    叶伯煊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几筷子下去,眼看就要见底儿了,侧头向右手边儿的媳妇打听:

    “带出来多少钱?”

    夏天那一双大凤眼已经有了红肿的迹象,之前给叶伯煊的状态是“神志不清”的,可此刻听到钱字了。夏天眼睛里有了亮光。

    叶伯煊眼中的夏天,做贼一般,他媳妇先是小脑袋四处侦察了一番,放下筷子,两手紧了紧怀中的大皮包,然后一副想要凑近他的架势,特别小声的用嗓子眼发音儿道:

    “能带的都带出来了。”

    连汤带面,正划拉着碗底的叶伯煊,被呛住了。

    “你慢着点儿!慢点儿!”夏天赶紧上手给拍拍后背。

    叶伯煊咳嗽着往后躲,他一身军装。身处公共场所,得注意影响。

    他也跟着小声,声音里还是带出了不可思议的语调:

    “妈在楼下骂你,你在楼上装钱?”

    夏天重新拿起筷子。用很无语的表情瞟了一眼叶伯煊:

    “那得多大心啊!我这不刚从梨树村回来嘛,想算算总共能拿出来多少,在你下楼吃早饭那功夫整理的。”

    夫妻俩一人抱起一个萌娃,叶伯煊多一样,黑皮包,没多逗留。迅速撤离面馆。

    到了车上,叶伯煊回身,命令夏天:“打开,我瞧瞧。”

    闹闹、小碗儿:“哇!”

    这得叠多少张飞机吖!

    钱这玩意儿、他们认识。过年的时候,大人们给他们好多好多张。

    叶伯煊脸色涨红,他瞧着那一沓一沓,抿唇不语。

    夏天不明情况,解释道:“衣柜上面的俩鞋盒子,还有书架上那个大文件夹里,嗯,还有床头柜里的零钱,忘记带走了。”

    转过去身的叶大少,双手使劲摩挲了一把脸,拉手刹、踩油门:“买房子吧。先跟我去趟军区,我得请假!”

    小碗儿抱着奶瓶,十分悠闲的翘着胖脚丫,躺在她爸爸的车后座上,闭着眼睛假寐着。

    可闹闹却皱了皱小眉头,很虚弱地对夏天道:

    “妈妈,拉臭臭!”

    “吱呀”一声,叶伯煊紧急停车,他不怕旅途坎坷,他就怕他儿子拉尿在他车上。

    叶伯煊比夏天神速多了,两只大长胳膊一搂,夹着孩子就跑。

    横过来的闹闹,被他爹的速度给颠儿的来回颤悠。

    夏天的手还虚张着,爷俩已经钻进道边儿的树趟子里了。

    “爸爸?”

    “完事儿了?”

    一掏兜,除了一个记电话的小本和钱票,管啥玩意没有。

    叶伯煊对敞着车门的夏天打手势,等看到夏天抱着胖闺女还不忘费劲拎皮包往下挪时,他又摆摆手示意回去吧。

    “爸爸,疼。”

    叶伯煊再撕一张白纸,两手使劲揉啊揉,弯腰伺候叶小少爷:

    “别净事儿!”

    “爸爸,不洗?”

    这什么孩子啊?记性怎么这么好!

    叶大手一手拽着裤子还在脚跟儿的儿子,另一只手很随意地揪下几片树叶子。

    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行了,清香!”

    闹闹无语,程序不对呀,不是这样的。

    夏天无奈,她们四口人混成了这幅惨样。

    而叶大少呢,他开着车,还不忘趁着夏天不注意时,拿着顺回来的树叶子擦自己的手指。

    ……

    “爸,您晚上回家吧。”

    叶志清摘下眼镜,还认真的瞅了眼手里的电话筒:

    “嗯?”

    叶伯煊清了清嗓子:“我们搬家了,您回去劝劝我妈。”

    “搬哪去了?”

    叶伯煊没回答,挂上了电话。

    暂时,家安在了车上,还没地址呢!

    ……

    “老徐,四合院这块,有人卖吗?”

    “呦,!给你儿子攒房娶媳妇啊?”

    “那是啊!”

    “那得我去啊!不认识想买、人家也不敢卖啊!”

    叶伯煊觉得自己还是别装了,他要面子,外面娘仨遭不起那罪,速战速决吧:“我和张毅一样,离家出走了。”

    徐才子愣了一瞬,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对着电话居然爆笑出声:

    “什么?哎呦,这事儿得庆祝庆祝啊!”

    “滚丫的!”

    “安定门那的茶馆,半小时后见。”(未完待续。)

第六四八章 男人,这就是命!(二更)

    着名作家老舍先生,习惯用“官样儿“一词来概括形容京都的文化。

    当夏天置身在四合院中,她想到的就是这名着名作家的“官样儿”二字,她认为再正确无误了。

    京都人图吉利、讲排场、爱面子、追求生活艺术,等等性格特征,以至于对四合院的喜爱到达非常之高的程度。

    叶伯煊趁着夏天用着迷离的眼神欣赏这一方天地时,他先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紧接着,狠狠地拍了拍徐才子瘦弱的肩膀。

    徐才子忍痛,呲牙咧嘴,在叶伯煊警告的眼神中,忍住了痛呼声。

    他有点儿不解,仍旧没正行的跟叶大少耍着嘴皮子:

    “后裔,真正的皇族后裔住的地儿。嘿,你家那位真正的老佛爷、咱那奶奶,没准儿还跟这位扯上点儿边儿呢!你买下来,她老人家在天之灵,绝对欣慰,少爷您呐,这才叫落叶归根。”

    叶伯煊极力忍住暴揍好友一顿的情绪。

    丫脑子有病是吧?

    他是落难的大少爷,要不是他媳妇是个顶级合格的搂钱匣子,他现在都得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哪来的钱啊?真瞧得起自己!

    “妈妈,好高啊。”夏天一手扯住一个娃,闻言给小不点儿们解释道:

    “这叫步步登高,皇亲国戚家的台阶都是有规定的。”

    “谁?”小碗儿想要蹲地上捡树叶子,被夏天制止。

    夏天还没回答,闹闹接话:

    “爱谁谁。”真新鲜啊,今儿个真是开了眼界了,爸爸妈妈带他们游园子。

    门道尽头是一面影壁。夏天驻足看着,她喜欢这种历史的厚重感。

    卖房子的老人家年逾古稀,他看出来夏天是真心喜爱,更是个能买到手珍惜院子的人,不由感叹道:

    “前些年闹事儿的时候,都给拆了。这是我雇老师傅们重新整修的。后面是西跨院。我这个院儿,春可赏。夏能纳凉。秋尝鲜果。走吧,丫头,爷爷带你和小娃子们去后面转转。”

    夏天点点头。她真心敬佩这位老人,在那么动乱的情况下,都能尽力保住这个院落,可见其中会有多少传说的故事。

    领着孩子们。夏天刚要迈步跟着去瞧一瞧时,叶伯煊的声音响起:

    “桑松柏梨槐。不进府王宅。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无非就是西府海棠、临潼石榴、春桃枣树。大致情况看个差不多就得,趁着这一下午,咱得多转几家。”

    其实叶伯煊不说。夏天也猜到了够呛买得起,最起码得再凑凑钱。

    她只是上辈子都没瞧过,现在更是比后世还古香古色。她不由自主罢了。

    囊中羞涩的夫妻俩,一个心中有数。即便在裤兜比脸还要干净的情况下,他也能做到圆滑且很高调的装蛋。

    另一个呢,心中影影绰绰有一丁点儿数,即便包里装了很多钱,她也是用很low的方式打听。

    夏天脸色涨红,可又舍不得,小心翼翼问道:

    “爷爷,这房子,您卖多少钱呀?”

    老人家捋着胡须,看着满眼写着麻烦价格低点儿的夏天,哈哈大笑道:

    “不多,卖那个小子二十万,卖你、十八万,一分都不能少!”

    徐才子窃笑,终于捡乐了,叶伯煊表情凝注。

    本大少什么宅子没见过,本大少外公那南方的院落,可比你这大多了!

    夏天规规矩矩给老人家鞠躬再见,再面对叶伯煊时,冷静了:“咱走吧。”

    脚步略显匆匆,即便做了心理建设,可她万万没想到啊,在这个请客吃饭三十块钱就能羊肉管够的物价时代,她手捏大几千,居然还是穷人一个!

    这、这、这个老人是怎么敢叫出价的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天文数字的购买力啊!

    唉!先别管别人了,她还是别飘着了,什么历史岁月长河的,咱还是在有限时间干点儿接地气的事吧。

    叶伯煊出这栋宅子时,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

    夏天在迈出这栋宅子时,低头间心里下着决心。

    夫妻俩都在暗暗咬牙,但谁也不说破对方的尴尬。

    ……

    看过这个豪宅,豪的让完美主义者念念不忘的程度,叶伯煊和夏天又看了一个小院落,根本看不进去眼。

    他们心知该接地气儿,可就是接不上气儿!

    俩人只需要对视一眼,心里已然明白彼此的想法。

    徐才子这回真不好意思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还特意回头和身后的夏天也解释了两句:

    “你瞧我这事办的!哥们也不知道你们真跟张毅似的。我还琢磨呢,要是咱外公在,就算撵出来以你的财力,是吧?”

    叶伯煊不领情,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打着瞌睡的俩孩子,压低声音道:“故意的吧你!”

    “得嘞,我啊,将功补过。我叶婶可跟张婶不同。我看你俩甭买房了,备不住哪天重回大院儿的怀抱呢。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急事。”

    叶伯煊看了看手表:“别废话连篇,怎么着?别说去你那个老房子,我们落难的两家,你让我和张毅他们挤挤去啊?”

    “没几个人卖。现在产权都是国家的,不是熟人谁敢倒腾啊?福利分房靠工龄等等因素,全京都分房都得各种想辙,几口人挤在十几平方有的是,你们不如我知道的多……”

    “说重点!”

    夏天坐在后面,低头笑了,这俩人的组合怎么这么有喜感。

    叶伯煊在后视镜捕捉到了,媳妇这心晒干了真是八斤重。

    第一天小贩儿没当了,一分钱没赚到,被母亲骂的抬不起头,全家都快露宿街头了,她还没心没肺傻乐呢。

    “我这不是习惯在地方上说话绕嘛!走吧,听我指挥,去大鹏单位。

    他爷爷前些年被没收的祖产还回来了,正好空出一个小宅子,那地儿你去过,估计我嫂子能看入眼。咱借来住一阵呗!”

    “得给钱。”

    “不能要!”

    叶伯煊皱眉:“别说我们是被撵出来的。”

    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他刚才还琢磨呢,万一真买了一套稍大的房了,那母亲一准知道他带出去不少钱,那、那也太没面子了。

    可他又不能跟媳妇说别乱钱什么的,说多了是无能啊!他宁可丢了面子,也不能让妻子和儿女受苦。(未完待续。)( )

第六四九章 李总的第一天试水(一更)

    叶伯煊拿着个纸单子出去大采购。看小说到网

    夏天哄睡了俩孩子,顾不上看着儿子女儿那副小惨样感慨,她抓紧时间拿着抹布脸盆洗洗涮涮。

    边收拾屋子,夏天还边搁心里琢磨着。

    要依照她的意思,只要是房就买啊。

    先占地儿再说!

    可包里钱再多吧,她也得拿着那些钱生钱,不能全搭在买房子上。

    还好,现在啥权都是国家的,等个一年半载全国经济日益复苏的,估计卖房子的会更多。

    还有那套……

    看来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有穷人富人,出生那天就决定了你追赶一辈子,甚至带小跑都追赶不上。

    现在没有那么明显的贫富差距,主要是人家有钱人买不到东西,没显出来而已。

    等叶伯煊大包小包的,肩上扛的,手中挑的,拎进了院儿,夏天迎了出去。

    “买了两条被子。暖壶脸盆也只买一套。”

    叶伯煊抿抿唇,装作不经意,语气上也尽量松弛的状态提道:

    “明天我得回趟大院儿,妈那面什么样儿还不知道呢!恐怕被咱两口子气的不轻,正好把该拉回来的都捎脚带回来。今儿个就对付一宿吧。”

    夏天咬了咬唇:“那我明天领孩子也……”

    叶伯煊心里舒坦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不记仇就行。

    又不是以后再不见面了,希望母亲那面也能通情达理吧:

    “不用。免得我还得照顾你们娘几个。到时候拉东西还是拉着你们?”

    夏天想说:我那车……

    想想算了,她现在拐着人家儿子搬出来了,婆婆最恨的就是她。

    她现在在叶家恐怕是臭狗屎,甭把自己当成不可缺少的香饽饽了。

    ……

    夫妻俩一起动手规整,不提自己和孩子们住的屋,就是其他三间空房都收拾的利利索索。

    干着活,俩人还合计着。

    “得给人家钱,一码是一码。咱们住着也踏实。”

    叶伯煊点头:“找机会一起给。咱家还是得买房子,不过不是急事,住着这个慢慢琢磨琢磨自己的。”

    夏天头上戴着个用报纸叠的三角帽,笑着点头答应:

    “嗯。等咱们钱多的,我也好好留意留意,发动我京都的同学们,到时候咱俩一起去看。”

    叶伯煊应和道:“爹娘过段日子来,这回能跟咱们一起住了。你也不用让哥着急做什么劳什子简易床。”

    ……

    夫妻俩收拾个差不多了,一人手捧一个大茶缸子坐在小院儿里,喝着凉白开,一起歇气儿等着孩子们睡醒起来。

    叶伯煊躺在木椅上,侧头瞧了瞧媳妇仰头揪着身后的树叶,有点儿感慨道:

    “也许我们老了,就是这样。”

    夏天放下茶缸,走到叶伯煊的面前蹲下,她手刚伸过去,叶伯煊自然而然迎合上去。夫妻俩十指相扣。

    “谢谢你。”夏天说完,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了,赶紧低头,不想再当着叶伯煊的面前掉泪。

    叶伯煊摇晃了几下紧扣的手:

    “傻样儿,这回你是咱家老大了,只有你骂我们爷仨的份儿,还哭?该哭的是我吧?”

    夏天破涕为笑,上前抱住叶伯煊:“我觉得你以后就算干很多错事,我也能原谅你。中午你从天而降……唉!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会记得。”

    叶伯煊正要适时邀功。给自己多多争取福利时,他闺女披头散发的出现:

    “爸爸,碗儿饿!”

    这是他女儿的口头禅。

    夏天利索站了起来,马上恢复常态。用下巴命令叶伯煊:

    “给闹闹也整起来吧。咱去我哥家吃饭。我晾了我嫂子一整天了,估计她早等的不耐烦了,我得去告诉她一声。”

    叶伯煊没动地方,他这时候去大舅哥那?那不得里外不是人啊!

    亲娘亲娘气着了,大舅哥眼里,媳妇他也没护好。

    夏天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我撒谎呗!其他不提。我就说为了爹娘有地儿住,咱俩今儿个找房子搬家来着。”

    叶伯煊麻溜起身,喊他家小少爷:

    “闹闹?赶紧起来,晚上还睡不睡了?”

    ……

    一家四口到了夏秋家,愣住了。

    大孩子抱着小孩子正哄着,夏冬的脚边儿还扔着个脸盆,盆里泡的是换下来的尿布,厨房里烧着水,锅盖被热气喷的直蹦跶。

    夏天赶紧蹿进厨房:“哥和嫂子呢?”

    叶伯煊接手月芽,命令夏冬:“你去洗尿布吧。”

    夏冬手上动作不停,小少年满头冒汗:

    “嫂子到现在都没回来,哥去找她了。说什么去站前那?”

    这个时候的夏天,才知道她嫂子小毛同志,早已经开启了小贩儿之路,她还在家被婆婆骂时,她嫂子那阵就出发走向“不归之路”了。

    夏秋小毛夏天叶伯煊,四个人在晚上七点齐聚饭桌,打发了夏冬带着仨孩子去了其他屋。

    小毛疲惫中带着兴奋,但心里有数,面目表情也就表现平平。

    可夏秋不行,他其实从进屋之后就略显发愣。吃妹妹做的现成饭,吃的不香不臭的。

    夏秋是亲眼看见他媳妇加价卖货啊,他站在一边儿目睹全程直播。

    找零钱的时候,一打开他媳妇那兜子,入眼全是钱,对他的冲击力简直太大了。

    小毛顾不上打听夏天今儿个去哪了,拿过她身上背的两个挎包,回头瞅瞅那仨人,笑了。

    两个包口敞开,一齐往外倒。

    钱,散落一地。

    “别那样!”夏秋赶紧起身关窗户。

    就怕他家快要发了这事儿被有心人听见。

    夏天意料之中,但也意料之外。

    她能想到很赚钱,没想到嫂子第一天就能卖出去这么多。

    “没劲!妹妹,你就不能给给我露出个惊喜的表情?”

    夏天冷静问道:“没人抓吗?”

    小毛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傲娇道:

    “我能那么笨吗?我确实是站在大马路上截人流来着,也就截了俩点儿吧,嗯,或许仨小时。

    后来我咋觉得咋不对味儿!一大兜子,目标太大,给了道边儿一大娘两块钱,租她家院儿卖来着。

    我身上只背几个样本。嘿嘿。出去张罗人,张罗完喊进院儿。”

第六五零章 贴心贴肺的叶大少(二更)

    即便那两兜子零钱散落在地,即使大舅哥两口子兴奋无比,但叶伯煊始终都没太当回事。

    他除了最开始对两大堆零钱惊讶了一下,在那之后就是面无表情。

    他的心,又不是晒干了八斤重的夏天。

    就是因为倒腾破包袱皮儿,倒腾挣那三十五十块的,他母亲现在什么样儿都不清楚。

    也许头盖凉毛巾,口服心脏药,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唉!到底值吗?

    叶伯煊认为自己到现在仍旧放手让夏天折腾,完全是精神层次的原因。

    支持也好、信赖也罢,他不想和夏天吵架,他想无论大事小情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仅此而已。

    在叶伯煊心中,大生意得跟他外公似的,数年前搞过贸易出口,那时候叫“挣洋人的钱”。

    再或者即便做,也得做大点儿!

    正如他打电话请教外公的那种,就像他向张毅建议的那一套。

    现在有迹象、有文件,推倒重盖,政府盖新楼、高楼,已经不是什么奇闻了。

    他和张毅现在只要一碰头,到了饭馆一聊就是俩点儿,唠的都是这个。

    有机会合伙做一做五金建材,就凭路子,想辙批条子,怎么折腾都能赚到钱。

    只是时机还不到,他叶伯煊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来个大票!

    开着小差、心不在焉,想起身去瞧龙凤胎的叶伯煊,瞅了瞅夏家人,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带出了些许兴奋,想了想,别不合群了。

    等会儿嫂子报账去掉成本,一天二十、三十块的,他也跟着惊讶外露吧,或者夸几句?

    送佛送到西,他到了人家娘家地盘儿还摆张臭脸。何必费力不讨好!

    夏天找出笔和本子记录:“赚多少?”

    “一百八。”

    夏天的笔尖一顿。

    夏秋纳闷:“你们两口子不数数吗?”为什么!为什么就不惊讶大叫、兴奋无比!他可是倒现在还热血沸腾呢!

    叶伯煊……

    什么?

    一天的小贩儿赶上他一月工资啦?

    这次他眼神确实带出那么点儿惊讶了。

    叶伯煊皱着眉盯住了那些钱,心里琢磨着:

    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市场购买力。

    小毛凑近夏天:“妹妹,你都装走,给我换十元大团结!咱家以后攒钱也用整票!”

    夏天看着眨着大眼睛的嫂子。她握住了小毛的手,这手心拎包袱扛兜子略肿胀。

    羞赧于即将开口说出的话题,可又不得不说透:

    “嫂子,我在家带孩子们,搞加工。中午给你送饭,咱们二八分,我……出不了头了,你看成吗?”

    小毛恢复正儿八经的认真样儿了,她上下扫了一眼夏天,又转动大眼睛瞟了一眼略显不自在的妹夫。

    低下头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小毛那颗七窍玲珑心四方八达。

    该猜到的,你说她咋就忘了呢?眼界啊眼界!

    没在那位置,屁股决定脑袋,她想的确实不全面。以后得改。

    夏秋意外。这是有啥事儿啊?用眼神询问妹夫,叶伯煊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大舅哥不敢多问他,也就顺坡下驴装不清楚了。

    “什么二八分?一家人!说的那叫啥话?该咋着咋着!你再这样就没劲了!”

    最后还是爽朗的小毛拍巴掌装活泼,把餐桌一时的尴尬给混了过去。

    叶伯煊低头喝水没有再说话。

    他媳妇啊,一根筋。好说好商量软和点儿,她自己就能退让。不知道母亲知道了,能作何感想。

    在夏天夫妻要带孩子们离开时,小毛示意夏天跟她进屋,姑嫂紧急说起了悄悄话:

    “什么为爹娘搬家?唬弄小鬼儿呢!挨说了?被撵出来的?

    妹夫在、不方便,我长话短说。痛快回去哈,不赖叶婶!

    咱俩啊,俩臭皮匠做事也能出纰漏。就该我出头张罗,我张罗不过来。我那还有兄弟们呢!

    租个房子,管吃管喝的,我都不用太出头,当然了,这是后话。你现在听我的……”

    对于小毛的建议,夏天表面上“嗯嗯”的应承了。实际上并不打算实行。

    婆婆骂她的那些话,她又不是死人,做不到转头就忘记。

    一句话造成的伤心伤肺,恐怕一时难以调整过来,到底需要多少个一天天时间,才能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儿,夏天不清楚,可她知道她能对那些话能倒背如流。

    ……

    新家、新环境,两个孩子略有些兴奋。

    院落比叶家大院儿小上很多,但因为种植了一颗梨树、一颗枣树,院子里还有葡萄架子,孩子们觉得这个新家更好玩。

    晚上九点多钟,天空布满星辰,夏天借着月光还在搓洗着孩子们换下来的衣服。

    叶伯煊拿着文件站在门口喊她:“差不多搓一搓得了,赶紧睡觉吧。明儿个还得起早。”

    夏天用胳膊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平房还好些,至少屋里凉快,没那么闷热,甩甩手上的水渍,把衣服晾好了,又猫着腰端着一大洗衣盆的水往门口挪动。

    她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多少还是不习惯。

    至少她以前无论多忙,忙的也是“重要的事”,这些琐碎的家务活,她早在生完孩子后,很久不碰了。

    “你赶紧放那,以后倒水那些活,我干。”

    叶伯煊说着,把文件重新放在桌子上,几大步迈上前,笑道:“你发现没?像咱们还在团里的日子,挺好。”

    叶伯煊心里承受着压力,面儿上还得哄着媳妇。

    这还不算,两口子把身边的孩子们哄睡着了,叶伯煊光着膀子搂着媳妇,媳妇稍微紧紧地回搂住他的腰,他立马就觉得那必须彻底的向“领导”汇报思想工作。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就是闹闹和小碗儿啊,他们也有人疼、有人管。

    我当时就寻思,你在咱家就有我。我都不站在你这头,谁能行啊!”

    真真正正的心里话,没有任何修饰词,夏天主动的吻上了叶伯煊的唇。

    这个吻不热烈,不掺杂其他,只有浓浓地耳鬓厮磨,用亲昵的动作告诉彼此:“有你,真好。”

    夏天在叶伯煊的怀里睡着了,等她睡熟了,叶伯煊披着自己的衬衣下了地,他得去隔壁屋挑灯夜读作战会议报告。

    另一头匆忙赶回家的叶志清,踏着夜色刚刚回到大院儿,确实想着急回家却又无暇分身。

    “雅萍啊,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六五一章 不再回头(一更祝各位猴年大吉大利)

    宋雅萍撵走了气她的叶伯亭。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女儿根本不会安慰人,挑火和加油倒是一个顶仨。

    你说女儿要是真有能耐,她倒是替自己这个亲妈出头啊?

    她不,她不但不敢和伯煊使厉害,连她嫂子的一个“不”字都不说。

    在叶伯煊和夏天离开后,宋雅萍又和叶伯亭大吵了一架。

    直接造成宋雅萍越想越窝火,气的她中午、晚上滴水未进。

    叶志清放下手中皮包,摆手示意王荷花什么都不用准备,进了卧室。

    谁的妻子、谁心疼啊!

    叶志清看着萎靡不振的老妻,斜着身子仰靠在床头,脸色蜡黄蜡黄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叶伯煊离开后,宋雅萍再没有掉过一滴泪,可她的老伴儿回来了,见到叶志清那一刻,眼泪不知不觉的掉落了下来。

    “他爸……”

    主心骨不止是叶伯煊,也包括叶志清。

    老夫老妻了,叶志清倒比叶伯煊更懂得知疼知热。

    关上卧室门,叶志清坐在床边儿,大手拽住老妻小手,握在手心里:“又为儿女操心了?”

    宋雅萍坐了起来,在叶志清的搀扶下,扑进了叶志清的怀里:

    “三十多岁了,我在那么难的年月里生他,一点儿一点儿的带大,盼着长大啊……呜呜,志清啊,你知道吗?他长大了,不要妈了。那是我的心头肉啊,我就这一个儿子,跟他媳妇一起不要我这个妈了。”

    叶志清轻拍着宋雅萍的后背:“慢慢说。你这个急脾气啊!”

    等宋雅萍差不多哭诉完整个过程,叶志清站起身。

    他什么也没说,他脱掉军装,卷起衣服袖子,亲自端水洗毛巾,洗完了又像伺候小孩儿似的,给他心里依然年轻漂亮的妻子擦脸。

    这个时候。妻子只需要有人倾听,他还是别在这个时候说谁对谁错了,更不能指责老妻语言过激。

    即便宋雅萍没说具体的语言,可叶志清心里清楚。他在家的时候,早已察觉。

    至于事后的解决办法,叶志清觉得他要亲自找伯煊两口子谈谈,俩孩子看着都倔强,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心啊,软和着呢!

    但是甭管怎么样,叶志清选择了在此刻悉心关怀,他常年不在家,能给予妻子的,也就这么多,仅此而已就要更尽心。

    这一晚上,宋雅萍在叶志清的怀里,哭着诉说,哭着埋怨。哭着不甘。

    “先是夏天生孩子,我那阵啊,真快赶上亲妈了。亭子要是有一天生孩子,志清,我也就能做到那样了。

    然后是亭子离婚,不提还好,一提我就心口疼。

    咱家女儿要什么有什么,婚姻上却非得让她摔这样的跟头。那时候我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她还没心没肺呢!

    生儿育女有什么用?儿子终于不作妖上战场了,他上战场?他以为只有夏天担心吗?

    他真去了。我这个妈得比夏天还糟心!我都恨不得自己能替儿子和女儿,只要可以,我遭罪,让我儿女顺顺利利。

    可结果呢?志清你不懂。你没看到伯煊当时的样子,我白生了他,白生了!”

    絮絮叨叨的夫妻对话,宋雅萍似乎提着的那口不甘心的心气被发泄了出去,之前咬牙切齿的恨夏天,在和叶志清倒完苦水后。全部泄了劲儿。

    第二天没爬起来,彻彻底底病倒了,并且一病、就是半个月。

    ……

    叶伯煊昨晚只睡了三个多小时,上午到了单位马上开会。

    大会议室里的叶伯煊,站在投影仪的前方,拿着教鞭指示着投影仪中的地形注意事项,他侃侃而谈。

    列席的各位也专注的听着,频频点头。

    小院儿梨树下的夏天,正指挥着几个工人抬好缝纫机,以及布匹又要给她放在哪里。

    放置妥当后,她一边算着工钱,一边儿又要喊着孩子们:

    “闹闹、小碗儿,给叔叔让开。嗳?那个不能碰!”

    厨房小锅里煮着酸梅汤,正冒着热气。

    中午时,叶伯煊返回办公室,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凉白开,皱眉拽了拽领口,刚想要松快松快喘口气,电话响起。

    “你给我来一趟!”

    “爸,我得去食堂吃饭。中午还得回趟大院儿取东西。”

    叶志清沉着一张脸:“立刻,马上!”啪一声,摔了电话。

    而夏天那头,也和她丈夫一样。

    “来啦来啦!谁呀?”

    当夏天打开门,愣住了。这些人咋这么有手段能力?

    叶伯亭冷哼:“谁呀谁呀!能谁?我!”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儿。

    夏天递给叶伯亭板凳,瞅了几眼和孩子们亲了几口的叶伯亭。

    叶伯亭对着闹闹屁股拍了两下:“个小没良心的,去,领着妹妹一边儿玩去!”

    “咋的?你这是上门兴师问罪?用事实告诉我,咱俩成了姑嫂,朋友难当?”

    叶伯亭剜了一眼夏天:

    “赶紧回去,妈都病了。你还想怎样啊?我跟你说哈,妈这次可真入了心,现在医生上门输上液了。”

    夏天叹口气,坐在叶伯亭的身边,低着头不吱声。

    “是!设身处地想,换我我也受不了。”

    夏天摇头:“你设身处地不了。因为你没穷过,你不懂穷人的最后一个铜板。”

    叶伯亭摇了摇头:

    “夏天,我今儿个上门可没叫你嫂子。

    咱现在抛开我们彼此的身份。我就是你一朋友,我是不是这样劝你的才能入心?

    你说你又不是不跟我哥过了,以后难道还不登家门啊?你觉得哪家老人能给你登门道歉?

    你知道我最烦提屈磊俩字吧,那我今儿个就揭开伤疤提提。

    那老太太,当年都胡搅蛮缠成什么样了?我照样接着,还送上门因为他家的破事儿被人糟践,不就是得继续过吗?”

    夏天摇了摇头,示意亭子不用说了,她该懂的都懂:

    “我承认妈有自己的立场。她病倒了,我没觉得解气,倒是睡觉都不安心的翻来覆去。

    不会回去过了,亭子,孩子们的教育也是个问题,等你以后生了孩子就知道了。

    总之,多方面原因,让我清醒几天,我也不回去乱晃悠气妈。”

    ……

    “家是讲理的地方吗?吃饭、回家取东西?你们把你母亲气的倒下了,走的安心吗?不管谁对谁错,她是你们母亲!”

    叶伯煊任由叶志清的笔筒砸向他的前胸,一动不动,掷地有声:

    “爸,咱理智点儿,搬出去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和夏天无关,和我妈也无关。我回家跪着都成,但不会搬回去!”(未完待续。)

第六五二章 这就是爱(二更)

    家事从来就不是小事。

    无论是干大事的叶志清懂得这个理儿,还是蔫巴巴收拾着包袱想投奔夏天的王荷花。

    叶伯煊斩钉截铁的对他父亲说:

    “爸,夏天当咱家儿媳,您得承认她一直以来不错吧?请您、也拜托您,不要给她施压,更不希望您找她谈话。”

    宋外公给叶志清这个女婿打电话:

    “志清啊,到底明文下没下呢?你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你父亲我,真想在改革的大潮中发挥余热。”

    叶志清坐在办公椅上,久久出神。

    最终在能不开口就不多言的宋雅萍面前,叶志清劝道:

    “雅萍,他们需要成长,不是三十岁了生了孩子就是长大了。

    放他们单过,让他们过过自己的日子。

    你想想咱们年轻时,有多少次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觉得父母在身边不方便?

    别怨儿子儿媳,你给他们一个笑脸,咱家的孩子都是好样儿,你信我的,他们还是那个伯煊和夏天。

    不是谁家的儿媳都能像夏天这样,也不是谁家的婆婆像你这样事事为她想周全,一大家子,处处要换位思考,但人有短处,难免有疏忽。

    最终陪你的是我,所以我们才叫老来伴儿,他们也是一样。”

    叶志清这一段话,宋雅萍是否听的入了心了,不得而知。

    但是在第二天中午,叶伯煊特意没开自己的车,徒步回家,又收拾了一车的东西,装在了夏天的车上之后,他才站在了母亲面前。

    他没有像是和叶志清说的那样下跪。

    叶伯煊只是弯腰抱了抱不看他的宋雅萍,抱着僵直着脊背的母亲,他放轻了声音,说了声:

    “妈,别这样。”

    宋雅萍顷刻间泪如雨下。她委屈的哭着,她并没告诉叶伯煊:“儿子,妈那天说的是气话。”。

    她也没有继续恨铁不成钢地捶打,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里真的有点儿害怕。

    小时候儿子怕妈妈不要他。等孩子真的长大了,当妈的怕把儿子打跑了。

    儿子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无论是母亲还是儿子,真的是“怕”吗?

    ……

    叶伯煊在给宋雅萍擦眼泪的时候,嘴上说着:

    “妈。夏天现在没时间,又是学习又是加工那破包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得做家务照顾您儿子我。

    所以啊,孩子们真没人管,您有时间还得继续帮我们带,我们周末回来也得吃您做的现成饭。”

    语气轻松,把该表达的表达了出来,但叶伯煊的心里却沉重无比。

    他三十多岁了才明白,原来给父母认错并不难。他们是这个世间最能轻易原谅他的那个人。

    在连续四天输液之后,在大哭了两次之后,宋雅萍忍着头疼、鼻塞、精神不济,又换上了套装,披上了白大褂,还是那个高军衔的军区医院院长。

    ……

    “荷花姐,你咋又来给我送菜了?”

    王荷花对夏天很不满,怎么就不把她带出来?!

    “我一天不见闹闹和小碗儿,闹心呗。”

    夏天用牙咬断针和线:“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营长还通着信呢!一年一年的。过的好快,耽误了你好久了,我觉得应该趁这个时机,你应该……”

    “应该过来给你带孩子。你又干活又做饭送饭的……”

    夏天笑着打断。这次彻底坐在王荷花的面前:

    “他们大了,就这一年需要人带,明年必须送到幼儿园。我爹娘今年冬天来,也能帮我。

    荷花姐,如果你想好了,趁着我现在没开学。我帮你张罗。

    时间啊,不等人,那个人没有等着等着没了影踪,咱实话实说,也算难碰。”

    王荷花面儿上一副死活说不通的样子,实际上再给刘行天回信时,终于吐了话。

    ……

    “嫂子,你慢点儿吃。”看着又黑又瘦的小毛,瞅了瞅小毛卷曲的长发,夏天心存愧疚。

    小毛大口大口嚼着夏天炸的小河鱼儿,嚼的她暂时租院儿的这家人家,一走一路过,瞧着都直咽吐沫。

    吃着饭,她还不忘逗夏天:

    “咋的?你哥还敢嫌弃我不成?”

    夏天摆出断掌姿势:“人武则天都是有用的留下,没用的直接咔嚓。他嫌弃你,咱就不要他。”

    “成啊!我黑瘦不怕,你不成。不过妹儿啊,眼瞅着就要开学了,你别给我送饭了。冬子还得在家看着孩子们,他才多大点儿,我都惦记。我自己买俩干粮就得。”

    “不折腾!瞧着吧,过两天荷花姐中午也能出来。到时候就用不上冬子了,趁着没开学,也让他放松的出门玩几天。”

    “咋的呢?婶子吐话了?哎呀,你真多余,跟她吵吵啥啊?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也挺犟!”

    小毛心话了,她虽然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当时都说了啥,咋问夏天都不说,可无非婆媳俩就是拌嘴呗,还能打一块堆儿是咋的?

    她这是远了,离梨树村八百里地,刚开头那阵,苏美丽就差手指头点她脑袋上了。

    当儿媳妇的,气婆婆干啥!装没听着该干啥干啥呗!

    夏天撅了撅嘴:

    “她指定还怨我,可她惦记孙子孙女和儿子是真的!偏心,我白对她那么好了,她以前病了难受了,明明都是我,问都不问我一句。”想了想,夏天倒是又笑了:

    “荷花姐前几天给我送菜时还说呢,我婆婆其实都知道肉和菜是送给我的,她装看不见。你说她这不是掩耳盗铃吗?结果前天还向荷花姐打听了两句。

    问我有没有定时定点的给孩子们做饭。

    估计老人嘛,唉!我也说不明白了,总之,她指定比我一心还八下扯。”

    俩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抓人驱赶的声音:

    “谁让你在这摆摊的,啊?!走,跟我走一趟!”

    夏天脸色都变了,立刻猫腰趴在门眼那瞧了瞧。

    小毛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咋的?常来?你咋不说呢?咱可先收手吧!咱钱挣了好多了……”

    小毛使劲拽夏天衣服袖子,愣是给夏天拽到门口那个相对不安全的地方说话:

    “小点儿声!我明天就转移阵地!人心啊,贪婪、可怕。

    这家人最近眼神不对,已经不满足一天两三块钱的场地费了!”

    ——--

    致所有的小伙伴们:

    过去一年间所有的欢乐喜悦,过去一年间每一份不被人看见的努力,终将成为生命中的五彩斑斓。

    我们相信在2016年会得到加倍补偿。

    各位书友小伙伴们,辛苦了一整年,好好的谢谢自己。

    在爆竹声中,饺子已出锅,八个菜十个菜端上了桌,让我们干了杯中酒,向坚强乐观的自己致敬,对自己道声:

    “猴年大吉大利。”

    我今儿个多喝几杯,遥祝所有书友:“春节快乐!”(未完待续。)

第六五三章 你说我容易吗(一更)

    你说做点儿小买卖容易吗?

    那些挣的钵满盆溢的人士,恐怕得先撞的一脑门大包吧!

    “你别管,逮不着我!我这一天不净剩个三头二百的闹心,正热乎的时候,你别在那这个那个胆小的要命。痛快回家吧,明儿个也别送饭,再说你开个车乱晃,太扎眼!我给这租场地的,来个不告而别,嘿嘿。”

    “那我骑车?”

    “骑什么车!骑车咋能整俩孩子?掉下去咋整,不安全。你不用管我。”

    小毛把饭盆塞进夏天的怀里,使劲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少废话。

    关上“场地”的大门,夏天站在胡同里四处观察了一番,是有那么几个人来回溜达,“贼眉鼠眼”的,不是小贩儿就是便衣……

    夏天有点儿萎靡不振。

    六十年代管她和嫂子这样的叫投机倒把,那是要被绳之以法的。

    七十年代管她们叫二道贩子,连她踩着缝纫机干活时,叶伯煊逗她玩都不叫“天儿”了,叫她“贩儿”。

    总之,听听这名字,一听也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夏天心里清楚,即便明年,大踏步迈入八十年代,改革春风吹满地,我国人民要争气了,全国人民都知道做买卖挣钱,可大家端着个铁饭碗照样斜视。

    生活中离不开小买卖,但内心依旧瞧不起。

    到时候她和嫂子又会有个新称呼。

    “倒爷”,名号依旧毁誉参半。

    怎么脱离“小贩儿”和“倒爷”?

    那就是有实业,她俩摇身一变成经理,成夏总、成李总。

    夏天咬牙切齿,好吧,再当一阵小贩儿,赶明等她爹来了,再当一阵“倒爷”,缺什么倒什么,什么紧俏就倒什么!

    倒到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了。姑奶奶堂堂正正的做人,再也不偷偷摸摸了。瞧瞧把她吓的,一脑门热汗。

    夏天爬上了车。心情有点儿糟糕。

    启动车子时,心里还寻思着。叶大少早上出门时还嘱咐她,留给她一个电话号码,让她去给车办证、给自己这个人去办理一下证件。

    说是现在各种规矩都来了,让她也做个守法公民。

    因为自行车都得有车证,自行车上都得被卡个号才能上道。

    夏天低头瞅了瞅手表。

    夏天的车头刚驶离出胡同。胡同口就站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影站在原地,驻足了半天,又倒着向后走了几步,侧着身站在远处,看向小毛所在人家的大门。

    人影眯着眼睛盯了好久,犹如猎物即将入口的狼,在太阳光下,露出了森冷的表情。

    ……

    最近一段日子的叶伯煊,工作又转变成了繁忙状态,他晚上搂着夏天时还不忘感慨:

    “咱两口子总是能在一个步调上。你忙、我更忙。多亏荷花姐中午能来帮忙。”

    有些话不需要多说,循序渐进的道理,叶伯煊深谙此道。

    夏天立刻表态,她又傻:

    “嗯,妈要是不让她来,她有那心也无力。你周末要是能休息,领着孩子们回家看看吧。

    我得瞧几眼书了,亭子来我这都能叽哩哇啦的说几句地道的外语,我真怕丢西瓜捡芝麻,开学再露了怯。”

    “没几天就开学了吧?嗯。实在不行你雇人干这些。分派出去,一人又当老板又当伙计的,得被拖累死。”

    夏天摇了摇头。她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她宁可少挣钱。也不想看见太多黑暗面。

    嫂子那面都转移阵地好几次了,钱虽然没少挣,可从嫂子的讲述中,夏天是大大的对人心失望。

    在这方面,她不如小毛,嫂子那样的才能成为合格的商人。

    人家谈论起这个。就跟学习经验的态度似的,拿这个小本生意完全当成了社会实践。

    笑呵呵的,不是感慨人心,而是分析,特别犀利。

    真是个未来优秀的ceo,稳、准、狠,一样不差。

    大热的天儿,夫妻俩自从共同经历被赶出家门的事件,现在感情从浓烈转为浓厚,常常抱着。

    即便什么也没干,只要齐头并进一起躺着,夏天那就非得腻在叶伯煊的怀里,而叶伯煊也紧紧搂着。

    皮肤挨着皮肤,一层一层的汗,俩人依旧觉得对方香喷喷的,腻歪着呢!

    这天早上,夏天起来梳着头发不停掉落也就算了,又接二连三的手滑打碎了一个茶杯一个饭碗儿。

    她儿子都皱着小眉头嫌弃她笨了。

    夏天撕下一丁点儿白纸贴在右眼皮上,才坐在院子的小地桌边儿看着俩孩子吃饭。

    叶伯煊倒完尿桶又刷完后,站在院子里洗手。

    “怎么着了?大清早的不高兴。”

    叶伯煊坐下时还吓唬俩孩子:“说!你们是谁气妈妈了?妈妈不满二十岁生你们,容易吗?”

    夏天不是好气儿的踩了叶伯煊一脚:“别胡说八道!他们现在记忆里特别强,你怎么越来越没正溜了?!”

    喝口粥,夏天自言自语:“我怎么右眼皮老是跳呢!”

    “别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瞧瞧你这形象,跟谁学的?真闹心就看好孩子们,让他们离水缸还有我那鱼缸远点儿。我那鱼啊,都让你儿子闺女当泥鳅给捏死了。”

    “他们聪明就说像你,惹祸了又成了我的儿子闺女了。”

    叶伯煊十分挑逗的用手指抬了抬夏天的下巴:“哥们走了哈,孩儿他妈。”弯下腰抱起两个小宝贝:“来,亲爸爸一口,爸爸去挣零花钱。”

    嗯,现在的四口之家,夏天成了经济型的顶梁柱,叶伯煊负责赚家用。

    甭管小贩儿不小贩儿的,现在夏天日进百元,叶伯煊目前情况确实挣的是零花钱。

    叶伯煊还挺乐呵,都说缺啥补啥,可他的生活经历真没差啥,要说新鲜的,那还真就属“吃软饭”了。

    那种伸手逗媳妇要钱的滋味,让叶伯煊找到了小时候的感受。

    他特喜欢看他媳妇耀武耀威的说:“小妹不差钱儿,给你,拿着花着玩吧。”

    闹心巴拉的夏天,中午时分确实想去瞧一眼小毛,可她昨天刚被骂回来。

    嫂子劝她有功夫不如多在家加工几件。

    她那还是等着荷花姐去了,她骑着自行车用不扎眼的方式呢,照样被骂。

    夏天强迫自己看书,劝着自己,大概是天太热,抓紧复习吧,后天可就开学了。

    ……

    马上出发去婆婆家包饺子吃早饭,大家起床接福气啊,没事儿出门转转,看看能不能捡到钱,我的经验是:一般这时候小孩子爱出去玩,他们很容易掏兜掉钱。

    拒绝了陪公婆打牌,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我总不能断更吧?我中午回来写二更,如果发文时间稍晚,麻烦耐心等我。

    你说我容易吗?(未完待续。)

第六五四章 就是这么硬气(二更)

    “说说吧!谁指使你摆摊的?”

    小毛坐在单独的审讯室里,眼神一直四处寻摸。

    她就纳了闷了,这咋的?这地儿是公安局啊?

    那不是为啥给她搁在“单间”里?还阴森森的,吓唬谁呢!有拘留权吗?

    听到对面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开腔问话了,小毛终于不再好奇的瞧来瞧去了,眼神落在对面那人的身上。

    “啥、啥意思啊?大哥!既然你也抓到现行了,老妹儿我指、指定不耍赖。

    咱们吧,都挺不易。你说你们一天天蹲坑守着,辛、辛苦!

    我呢,就跟打游击战似的,挣俩钱儿,上有老、下有小的,你瞅瞅我,还磕、磕巴,我这属于残疾。去哪上班都没人要啊!要是有招,谁但得干这个啊?!”

    “老实交代!别在老子面前兜圈儿子!”

    “嗯那,说重点!有句话咋说来着?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咱们抓人和我被抓都是有原因的。”说完掏随身的斜挎包:

    “呵呵,大概八十多块钱,大热天的,兄弟们不易,大哥你带大家伙出去吃点儿喝点儿,那算老妹儿的小小心意!咱结识一场,以后……”

    “啪”的一声,文件夹摔在了桌子上,审讯的那个人忽然坐在了桌子上。

    他之前抓到小毛时是兴奋,终于让他找到突破口了。

    现在是气愤,这个卷毛小娘们到底是特么几进攻啊?你看她那个德行,一点儿不打怵是常进局子吧?

    从被抓到现在,脸上毫无惧色,也就二十岁出头,跟夏天那个小娘们差不多大吧?

    就是夏天现在坐在老子面前,恐怕都做不到这样!

    可这卷毛呢?别说慌张了,瞧瞧她那德行,还能敢在他面前来这一套!

    “你麻溜给老子交代,受谁的指示!不说也可以。你户口落在哪了?家里都什么人啊?”

    小毛脸色变了!妈的,碰到碴子了!而且这个碴子是东北那嘎达的。

    她之前怎么就忘记这个细节了?一口咬定她受指示?没猫腻她小毛倒立!

    审讯的人寥寥几句话,小毛该懂的都懂了。

    这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就等着她露出马脚收拾她呢!

    至于是夏秋的,还是妹妹妹夫的……总之不是她的!

    再开口时。小毛脸上也没了笑容,这次也不装结巴了。

    “黑户!上有老、下有小,那句是扯淡!大哥你也甭费事儿了,真的!

    我给你写上我东北老家地址,麻烦通知地方政府给我买张火车票。妹子我在这谢谢政府,给我遣送回去吧!

    我回家改造,咱虽是女儿身,可咱懂一个道理,无论混哪里,不丢东北人的脸面!”

    说完这个,小毛真就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和审讯的人笑着对视。

    心里已经有了草稿,让写就写李大军家的地址。

    大不了先回东北。当回去溜达溜达!到时候让李奶奶给她送两天牢饭。

    今儿个,她特么在这死磕,一个“夏”字都不会出口!

    让小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她也算是吃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亏。

    审讯的人冷笑着瞧了小毛一眼,走了出去。

    “咔嚓”一声上了锁。

    小毛面无表情的盯着审讯室的门,她眯了眯眼睛。

    脸蛋儿的颧骨处,由于最近东奔西走早已经被晒伤了、晒出了黑斑、晒的红肿且痒痒。

    当审讯室的门重新被打开时,小毛依旧面无惧色。

    “我给你点儿提醒!认识叶伯煊吧?知道夏天是谁吧?

    说出他俩,咱再签个字,老妹儿。用你的话来讲,咱都东北的,一切都好说。包括你以后继续……”

    “呵呵,大哥。别整事儿!你说的,我一个都不认识!”

    一名壮汉受指示,他点点头凑近小毛,而那个一直审讯小毛的人,冷笑着重新关上了门。

    不说是吧?老子有的是时间!

    “哐”地一声,小毛被壮汉一脚踢倒。并且带翻了凳子。

    小毛“呸”地吐了一口吐沫:“你打我之前最好想清楚,违法!你这身皮不想要了是吧?”

    男人打女人和男人之间打架一个模样,他们不屑废话,他们只说重点:

    “我劝你还是供出来吧。”

    “没门!”

    “哐!哐!哐!”三脚,三脚踢向了小毛的腹部。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再被壮汉一脚撂倒。

    这次她再吐的,咬牙切齿吐出的是血水。

    没人打她的脸,没人揪她的头发。

    她一米六多点儿的个头,她也碰不到对方,她甚至还没靠近就被掀翻在地!

    变了,进了这里变了,专打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小毛很疼,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折了!

    “来!你再打!有能耐你就给老娘整出人命!”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那个男人逆光而立:

    “能签字了吧?别嘴硬,吃亏的是你!”

    小毛忽然爆发,她摇晃着骨头似乎全部错位的身体,几步冲到了凳子边儿,她忽然举起凳子,她终于是手有寸铁的女人了。

    “c你妈!”

    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手中的板凳,扔向门口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男人。

    伴随着小毛这一辈子第一次骂出的最难听的脏话,凳子却没伤到任何人。

    她被壮汉一脚掀倒,人是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一个弧度,这次连头部都撞到了墙角。

    又是一口血水,不受她的控制喷出,可她没掉一滴泪。

    “胖子,再赏她两脚!现在不说,哈哈,咱让她歇会儿再继续!”

    对方看见小毛这样被打,他爽快极了,怎么就不是夏天呢?是夏天嘛,他就亲自伺候!

    闷哼声响起,她已经没有力气大喊求救了,小毛心里骂着:

    也许真他奶奶个腿的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托着全身不能乱动的胳膊腿,小毛歪着头靠在墙角坐在地上,她的嘴角还有残余的血迹。

    她一个弱女子,早已经被壮汉打的迷迷糊糊。

    她无力分析妹妹和妹夫,还有她的丈夫,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不见了。

    她满脑子里转悠的景象都是片段性的。

    她两个肩膀扛着上百斤的包裹,奔走在大街小巷;

    她拽住某个大姑娘的手亲切的叫妹子,却被人嫌弃的甩开;

    她听到身边的同行喊:“来抓人的啦?”她只要听到这句,她觉得自己就会壮如牛,她能一样不丢扛起就走,一跑就是几千米。

    伴随着这些景象,她的眼角终于滑出了泪滴……(未完待续。)

第六五五章 紧急捞人(一更)

    “哐哐哐”自行车撞大门的声音格外响亮。

    夏天皱眉,手心手背来回翻转着蹭了蹭身上的围裙,开门之前嘱咐孩子们:

    “别调皮啊,离地窖远点儿!”

    小碗儿梳着两个冲天辫笑眯眯地问:

    “爸爸?喔!爸爸回来啦!”

    夏天边往大门口走,边笑着回答略带兴奋的宝贝们:

    “爸爸什么爸爸,爸爸今儿个加班开会呢!”

    打开大门,看到外面的人一愣。

    而对方是如何继续提醒愣神的夏天呢?

    他再次用自行车撞了撞大铁门。

    夏天剜了一眼来人:“裴兵,幼稚不幼稚啊?不是,我就纳闷了,你们都是如何做到的呢?难道有特权的二代们有打手和侦探?能随意找到别人家的地址?”

    裴兵自行车的横梁上,后车架上,满满当当的装着吃的喝的。

    “哼!你就是搬到天边儿,我照样能逮着你。”

    夏天笑着帮裴兵拿东西,一点儿没客气:“你可比我大好几岁,哼哼哈嘿不适合你!”转头对宝贝们摆手:

    “过来,叫裴叔叔,问个好!”

    小碗儿大凤眼圆睁着,甚至比往常睁大了一圈儿:

    “叔叔,嗨!”

    第一印象很重要,小丫头有了点儿羞涩,这人比爸爸还好看。

    闹闹皱皱眉,这人怎么笑的那么不矜持?瞧瞧他那露出的一口大白牙吧,还有看向他和妹妹笑的太过灿烂,怎么像话本里的大灰狼?

    裴兵乐了,这俩萌娃怎么和亲戚家的孩子们不一样?

    “你生的怎么就觉得特别呢?”

    夏天整理着水果:“这叫什么话?”

    谁也没提“关禁闭”的事件。

    有些事那都得靠时间去印证,即便印证不了,迈过了那道心理防线,自然而然也就放下了。

    裴兵想一手一个抱住宝贝,然而只有小碗儿配合,两个胖胳膊很自然的圈住儿裴兵的脖子。

    肉呼呼的小奶娃,裴兵觉得自己的心都软和的一塌糊涂。尤其这胖丫长的和她妈妈很像,小版的夏天抱在怀里……

    裴兵趁着忙乱的空隙,偷瞟了一眼夏天。

    别看上学那段日子不联系,毕竟他能偷偷瞧着。可学校一旦放假了,连个人影都抓不住了。

    让他死皮赖脸非得来蹭晚饭的原因,那就是回了大院,听外公说起叶家的小两口也收拾东西搬走了。

    裴兵觉得自己根本都不用向夏天打听,就能知道咋回事儿!

    夏天多憨厚呢!一定是被欺负的“离家出走”了。

    此时此刻裴兵眼中的夏天。又成了美好纯真的影像,不是他气愤之下口口声声“变的认不清的那个人了”。

    闹闹小同志很有小版叶大少的气质,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冷漠的上下扫了一眼裴兵:

    大热天被抱?算了吧,我爸爸我都懒得理!

    继续低头在院子里的圆桌前摆积木。

    “嘿!这小子像他爹啊!对了,叶团……老叶呢?”

    夏天乐了,叶伯煊现在极其对“老”字敏感多疑,正要回答裴兵,大门处的“哐哐”声再次响起。

    “哥?哎呀,这怎么抱着月芽来了?呀。冬子也来了!”

    敲门时,夏秋满脸慌张,见到夏天那一刻,本意是想要让脸上的慌乱尽力掩饰,却难以分身。

    他夏秋这一辈子,只能本色饰演。

    夏冬脸上挂泪,夏天现在很难在这个弟弟的脸上看见眼泪了。可他现在……

    “发生啥了?”夏天的脸色变了。

    “我去找你嫂子了。她跟前儿爱带着那个卖过去那种绣鞋的大娘 说……”夏秋呼吸再深呼吸:“说你嫂子被抓了,抓进去半天了。你看看……”

    夏天跑走了。

    她进屋取钱,她小老百姓的思维就是出事了得花钱找人。

    而裴兵抱着小碗儿皱眉,他基本听懂了。把孩子放在地上。第一次和夏秋见面,开口叫道:

    “哥,嫂子叫什么?别慌!没事儿哈!”

    “李天天。”犹如木偶一般依然毅力不倒的夏秋,无助两字。蔓延全身。

    裴兵点点头,大踏步跟着夏天的后面进了屋,眼神搜寻了一圈儿,摸起电话,在夏天翻到纸条之前,他已经拨通了。

    ……

    是裴兵扶着小毛走出了那个被打的房间。

    他们到达执法大队时。裴兵对眼圈儿发红的夏天说:

    “我进去没事儿,我找的人马上就到。你们可不一定。在车上等着吧。信我啊,夏天!”

    当裴兵横了一眼审讯的三人,进入那个散发着鲜血味道的房间时,他傻眼了。

    本就一头卷发显得凌乱的小毛,嘴角带着血迹,已经一动不能动了。

    小毛在此刻依旧怒目而视,她在用最后的力气抵抗这种私刑。

    裴兵身后跟着的壮汉这次慌神了:“我只是踢了她几脚,然后就出来了。没想到再进来就这样了。不赖我,都是我们头……”

    裴兵一拳挥了过去,砸向对方的鼻梁骨。

    他没空和这几个人过多纠缠。

    私自用刑是一码事,进来的不光彩也是事实。

    裴兵弯腰扶住想爬起来的小毛,可小毛摇头,她彻底糊涂了,神智不太清醒。

    她本能的拒绝,她怕自己出去了,夏家人有事。

    “她们都在外面,放心。”

    一句在外面,小毛眼中含泪了。

    一定要装不认识她,要不然她白挨打了!

    ……

    夏天的手,死死地抠住车皮,在小毛出现的那一刻,指甲瞬间断裂。

    夏秋脸色涨红,什么叫无力、无能、不是个男人,他的心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眼前的景象和夏天想的完全不一样!在夏天心中,交了罚款,听几句训话,无非也就那样了。却没想到……

    裴兵扶住小毛出现在夏家兄妹面前时,夏天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她哭着跑向奄奄一息的小毛,夏秋更是疯了一样,什么法官,什么工作,他就是回家种地,也要保护好妻女。

    混乱的撕打中,夏秋疯狂的嘶喊:“谁!谁特么打的?!”

    除了裴兵,他连裴兵拜托的那个人的衣领都给揪住了。

    夏天抱住小毛,心酸的眼泪滚滚而落。她都有一把火烧了这个部门的心。

    夏天还未开口,小毛说话了,她说的是:

    “别!我求你,求你装不认识我,求你。”

    如果说小毛的意思,夏天没有完全领略,那么当江山走出来的那一刻,她霎时间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六五六章 活出拼命三郎才有滋有味(二更)

    “夏秋,夏天,好久不见啊!”

    江山依旧是梳着三七分的雷劈缝发型,仍然爱穿擦的锃亮的皮鞋。小说WWW.しWXS520. COM

    这么多年过去了,审美上只是多了一个眼镜。

    现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再不是只盯着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而是散发着幽幽的光。

    “你们也不用老乡见面跟个仇人似的!说吧,既然来取人了,说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你们兄妹俩的营生?!你们承认了,我就接住打她这件事!呵呵,没冤枉你们吧?”

    小毛忍住浑身的骨头疼痛,她动一动就会疼的脸色扭曲:

    “是同乡!”

    夏秋大手使劲摩挲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还有啥不明白的?冲他老夏家才对小毛下死手的!

    夏秋在疯了一般想扑过去时,被几个人拦住,拦到脚离地的程度,夏秋叫嚣着:

    “c你妈的,你给我过来!我今儿个废了你!”

    夏天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谁,上辈子这一世。

    为证明,为自尊为生存,她做梦都想让娘家日子富裕,心心念念让所有人过好日子,却没想到差点儿把嫂子的命搭进去。

    处处碰壁,处处是难题。

    她也许有一天会忘记自己曾是高考状元,但小毛被扶出来那个瞬间,夏天知道,她这辈子都会把那个景象刻在骨头缝里!

    婆婆的刁难,让夏天的眼睛里有了悲哀二字。

    小毛这个亲如血脉相连的嫂子此次受伤,夏天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叫“心酸”。

    扶着小毛的夏天,酸涩的心境,后悔的情绪。恨之入骨的锋利,慢慢的都在她看向江山时,变换成了坚定。

    她眼睛里闪烁着必会和江山死磕到底的光芒。

    原来,“你给我等着”这句话,一点儿都不low,她很有底气。

    夏天说:“江山,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她第一个率先离开。不打算多做纠缠。

    裴兵死死地抱住要在此刻靠拳头报仇的夏秋,此时什么都不说才没有后顾之忧。

    那个姓江的能把夏天的嫂子打成那个模样,能口口声声往夏天脑袋上套。不用说,一定会死咬住不放的。

    夏天做小贩儿和李天天做小贩儿能一样吗?

    或者说,从夏天嫁进叶家那天起,受得起所有的优待。同时也要承担住那份义务。

    裴兵一直以来都讨厌弯弯绕绕那一套,所以他听外公的去了部队。而没有走父亲母亲的仕途之路。

    但不代表他看不懂,在不了解江山家的背景和背后那个人的时候,最好什么过错都不要出现。

    听话听音,既然认识。明知道夏天嫁进的是什么人家还能如此,有备而来。

    权谋很残酷,有多少人在仕途这条路上。只因为一丁点儿瑕疵和纰漏,被有心之人放大而栽了大跟头。

    参天大树要想屹立不倒。首先要有好园丁能修修剪剪枝枝杈杈。

    夏天是大学生,这很有可能是冲着叶家去的,裴兵不允许夏秋由于冲动而节外生枝。

    裴兵抱住夏秋的腰:“哥,哥,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听老弟的,咱赶紧上医院!”

    暴怒中的夏秋,青筋毕露,他只想打完这一架,把妻子受的伤加倍还给江山后,他带着妻子女儿回农村,京都这地儿,他不想再踏足。

    夏秋听不进任何劝解。

    在江山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想甩开他身上的俩人,江山越是笑着,夏秋越想一根筋的拼命。

    裴兵遥遥一指,指给夏秋看:“哥,你冷静点儿!你看看那两个女人,你好意思吗?!”

    随着夏天艰难行进,小毛没被背起来的一只脚,在滑动中带起了路上的尘埃。

    姑嫂俩人就似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两个女人,她们从来就不懂放弃,她们都学会了靠自己就能舔好身上的伤。

    夏天背着受伤的小毛,每走一步,无论是汗滴还是泪水都融进了脚下的大地。

    小毛一声不吭的任由夏天扶持。

    虽然那个背她的双肩还很稚嫩,但小毛信,信夏天。

    “妹妹妹,等我好了,我能挣六百,翻倍!”

    满身是伤的小毛,神志不清的在日落之时,依旧相信曙光。

    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夏天破涕为笑,不忘回应:

    “嫂子,咱们夏家终有一天能富的流油!”

    ……

    “小赵,就这了,停车吧。”

    勤务兵小赵抱着一台14寸的松下彩电。他可是和宋院长专门去机场等着第一批电视机到货的。

    一共五台,其中两台,由另一个工作人员直接拉到外地叶二叔和叶姑姑家。

    剩下三台,由他负责。从下午四点一直到现在,大院儿叶小叔家,以及这里,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

    宋雅萍轻叩夏天新家的大门。

    “婶儿……”夏冬眼睛还是红肿状态。

    小少年只要一想到他嫂子被抓,想起嫂子从进夏家那天起对他的所有好,夏冬在哄仨孩子的同时,仍会偷偷掉眼泪。

    “奶奶?奶奶!碗儿都想你了!”

    闹闹撅嘴。

    哼,他不喜欢骂妈妈的奶奶!

    闹闹宝贝有些别扭的站在鱼缸旁边,小胖手使劲搅合着里面的小鱼。

    这是一种什么样儿景象?

    第一次上门的宋雅萍,觉得自己的思维混乱了,满院子的小孩子们。

    这就是伯煊口中的好日子?

    这就是夏天给家照顾的妥妥当当?

    大人呢?伯煊和夏天呢?

    一个半大的孩子,怀里抱着个一岁的婴儿。

    院儿里她那一对儿可爱至极的孙子孙女,衣服裤子不是灰尘就是泥土的。

    小孙女叫完她,居然拿着个小盆儿盛着沙子,说是什么要请她吃饭!

    天啊,她的宝贝孙女啊,手指头上全是黑泥。

    还有她的宝贝大孙子在用着手指搅合着小鱼,这要是被咬一口可怎么办?

    “我嫂子当小贩儿被抓了。婶儿,中午到现在好多个小时了。呜呜,婶儿,冬子谢谢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嫂子?”

    夏冬哭着,眼泪鼻涕一起流,抱着孩子还不忘和宋雅萍哭诉,他觉得叶婶儿特别厉害,一定能帮到他。

    “什么?!”

    勤务兵放好电视,目不斜视的站在一边儿。

    十分钟后,宋雅萍强迫自己露点儿笑容,实际上内心都快要崩溃了。

    宋雅萍抱着月芽,勤务兵抱着龙凤胎,身后跟着锁好大门的夏冬。

    一台车,浩浩荡荡的向大院驶去。(未完待续。)>

第六五七章 因何而起(一更)

    “三根肋骨骨折,小腿有一处骨折,轻微脑震荡。”

    ……

    夏天蜷曲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双手抱着头,眼泪终抵不过自己强悍的内心,滚滚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嫂子,对不起所有人。

    好好的小康日子,被她的不甘心给折腾成了这般模样。

    裴兵的大手轻拍着夏天的肩膀。

    他抿了抿唇,几次想要开口又闭上。

    侧过头,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他能看到伫立在病床前沉默不语的夏秋。

    夏天的亲哥哥,自从伤员送入病房后,他情绪不再激动,冷静的样子十分骇人。

    ……

    夏家兄妹离开了,江山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

    踢了动手打人的胖子一脚,骂了一句:

    “慌什么慌!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她是不是小贩儿进来的?没用的东西!你特么还咬老子一口?!”

    骂完人了,在个别同事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回了办公室,抱着电话寻求帮助。

    “爸,完了,白忙活一通!那个死妮子真是犟种倔驴型的,后来都不敢再揍了,怕出人命!软的硬的,无论我怎么着,那村妞就是不吐话!”

    江父冲秘书挥了挥手,直到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反锁了门,接过电话就骂道:

    “混蛋!蠢透了!谁让你上手打人的?”

    “不是您说的吗?特殊时候得使用特殊手段!爸,我就不明白了,咱明知道那个李天天是夏天的嫂子,这里面没夏天的事,谁信呐!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抓夏天不就得了吗?”

    江父被江山气的紧紧攥住手中的钢笔:

    “哼!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的不可救药!

    是嫂子怎么了?夏天的事能往叶家头上扯,她嫂子可扯不上!

    真冒冒失失的去得罪叶家,黄蜂尾后针,现在可是能离婚的时代!你那算什么证明!”

    江山有些不甘心:“可她妈滴,她可来取人了。我分分钟能让一堆人作证!”

    江父眯了眯眼睛。

    江父想起几年前。自己能被叶姑姑一个电话给骂的狗血淋头,在叶家人面前点头哈腰装孙子,儿子已经被叶家那个叶伯煊打到住院一个多月才能养好的程度。

    已经那样了,这还不行。他还得必须再打一顿亲儿子,这才算真正解了叶家的心头火。

    时间是块儿磨刀石,江父每每想起曾经,他就咬牙切齿,几年后的今天。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江父最近几年平步青云,只因为他找准了派系——那个与叶家女婿张家和,在官场互为竞争关系的人。

    最近一年,江父更是被扶持的,暗地里已经成了“倒张派”的急先锋。

    没有退路了!

    江父因为江山无意中打电话说出的消息,他认为这次最起码能让叶家这颗大树掉几片树叶子。

    毕竟改革经济虽然复苏了,可夏天的这种行为属于扰乱市场经济建设。

    即便夏天没有,江父认为把这顶大帽子扣在张家和的头上也不难。

    好好运作一番,被标榜起来的高考状元暗中操作,受叶家人指派每天谋利几百上千元。这里面的文章多着呢!

    最起码能让叶家人丢一丢大脸!

    却不想,谁掉叶子还不一定呢!

    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小山啊,你得长记性,连个女人都吓唬不住,爸爸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江山也很颓废。

    他没想到李天天能如此硬气,到最后一刻,宁可吐出嘴里的牙,她也自己全担着,怎么审。她都说不认识夏家人,直到最后神志不清了,认识倒是话里面带出来了,可她还一遍遍重复着:

    “全是我自己的事儿。和夏家无关!”

    这特么是女人吗?老爷们也做不到吧!他江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样一个碴子!

    “爸,那个夏秋我不怕!主要是夏天,她刚才倒是没激动的想和我拼命,可……说不清,她看我的眼神。我咋发毛呢?”

    “孬种!现在怕已经没用了。咱们父子早就上船了!她一个女人无非就是用叶家翻天!哼。

    打人了,谁打的扔谁脑袋上!你就说不知道,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江山,你审讯的内容要改,有组织找你谈话,你就说那个叫什么来着?就说她不承认当了小贩儿,被抓现行也不承认,所以才扣留。明天你不用上班了,请假!”

    隔着几个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那个办公室里面的叶姑夫,此刻正伏案看着手头的报告。

    他丝毫不知,有人在算计他,甚至已经算计到了京都,算计到了侄媳妇的头上!

    夏家没有背景,背靠大树虽能乘凉,可无论是大风刮过还是小风吹拂,大树有抵抗力能屹立不倒,可树下的人家,谁的根基不深,谁自然被连根拔起。

    如果张家和此刻清楚有人真的动手设套算计他了,他想他会和省里的二舅哥,包括京都的哥哥弟弟笑一笑的。

    他在位十年,是该动一动了,动之前该铲除的异心者,又怎么能留着他们享福过年?!

    ……

    插好天线,龙凤胎犹如发现了新大陆。

    两个小宝贝啃着糕点,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板凳上,两张酷似爸爸妈妈的小脸庞上,满是欣喜的表情。

    别说那么点儿的小孩子了,就是夏冬心里沉重,可眼神还是不自觉的想要偶尔瞟一眼电视机。

    宋雅萍对着哄月芽的王荷花拍桌子:

    “这就是你向我报告的事实?我要是今儿个没去那面,我都不知道我孙子孙女得饿着肚子!”

    “阿姨,这不是有意外情况嘛。”

    夏冬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进屋好几分钟了,叶婶儿怎么还不打电话通知姐夫?他要是有号码,真不麻烦别人!

    宋雅萍哼了一声,抬头瞧了瞧落地钟,叹了口气。

    她现在只想用手指戳夏天额头,可现在不是时候,等外面稳定的,咱婆媳之间再算账!

    “你好,我是宋雅萍……是,我听说一个事儿哈……远方亲属。好,请尽快给我回电话。”

    “你加班?我告诉你伯煊,你那个识大体的媳妇,惹祸了!你们从来都不听妈妈的话……”

    “什么?!”叶伯煊的笔尖污了刚刚写完的报告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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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33/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作者:YTT桃桃所写的《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为转载作品,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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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