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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碗中岁月     乡村医师的金手指txt下载     乡村医师的金手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5章:为了两百万再媚俗一回吧

    这一上午又是一个忙碌的上午。

    李嘉根除了给郭美茹、王二萍、刘振山和宋应平这四个以前的病人针灸推拿外,还治疗了包括耿锁子在内的三个新病人。

    而沈教授这边也看了四五个病人,搞得李嘉根很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沈教授是来过问针灸开穴的事的,结果倒让人家负累了。而且,如果沈教授再留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名义给沈教授的结算治疗费,别搞得双方有些下不来台。

    他正要和陈玉茭商量一下这件事,沈教授走时让陈玉茭出面给沈教授结算治疗费,沈教授却接到了一个去魔都开会的电话,必须马上赶回省里,再从省里出发去魔都,忙得甚至连中午饭也顾不上在这里吃了,恐怕只能在路上买的吃点了。

    “不好意思啊嘉根,我得回去了,本来打算再给你帮几天忙的,可是身不由己啊。”沈教授有些遗憾地道,“不过你这边的发展倒是比我们几个老家伙想象得好得多,就是这关于针灸开穴问题的研究的事儿,你也得适当抽出点时间钻研一下。

    嗯,这样吧,我把小姬给你留一段时间帮助你整理研究一下,他一个硕士生,看病不如你,不过整理病例搞研究这种事儿还是比你在行的,有他的帮助,这件事可能进展得更快一些。嘉根,你看怎么样?”

    李嘉根听了看了一边满脸诧异的姬清诚一眼,笑道:“这事儿还是我自己辛苦一下吧,清诚这边,别耽误了他的学习。”

    “呵呵。”沈教授看了姬清诚一眼冷笑道,“小姬你还不愿意啊?跟着嘉根你也能学到不少东西,不比省中医院里差的!说不定还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姬清诚听了急忙道:“老师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就是怕在李大夫这里白吃饭。”

    “你干好你的工作就行,津贴补助什么的我再给你多争取一点儿,你就安心在嘉根这里呆一段儿时间,争取早日把这篇论文完成,到时候署名也不会少了你的。这项工作干好了,你正常该享受的什么都缺不下你的。”

    沈教授是个直性子人,一顿话说得又高又瘦的姬清诚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却是再也想不起该说什么了。

    李嘉根对这事儿也不再说什么,对于姬清诚在他这儿留一段时间的事,他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干得顺眼帮得上忙他多给点儿补助,干得一般他少给点儿补助,也无所谓的。

    “老师你等等,我给唐教授和周教授捎点东西。”李嘉根对沈教授道,一边看了陈玉茭一眼。

    李嘉根急急忙忙出了诊所,急打慌忙的,他也没准备给沈教授唐教授周教授他们的礼物,只能各给买了两瓶茅台。

    等他带着六瓶茅台返回来时,见陈玉茭和沈教授正在沈教授的车边来回推拒,陈玉茭这边要给沈教授这一上午的辛苦费,沈教授硬是不收,要不是这是陈玉茭出面的,他可能都要翻脸了。

    李嘉根见沈教授不收,就示意陈玉茭不要硬给了,然后他把六瓶茅台放到沈教授的车上,和沈教授开玩笑道:“老师,这六瓶茅台,你和唐教授、周教授各两瓶,您可别一个人全给喝了!”

    “你小子倒是出手大方啊!”沈教授笑道,“这是平时向我们请教问题过意不去吧!”

    “哈哈,看老师您说的,您就不能看破不说破吗?”李嘉根笑道。

    沈教授这个人,真是直得一根肠子通到底了。

    送走沈教授和他带的规培生江海两人,李嘉根和几人在诊所里吃了陈玉茭点的外卖(今天中午本来是准备带众人跟着沈教授一起出去吃的,所以李爸李妈和陈家两边都没给送过饭来),动身去镇医院给曹福军针灸推拿。

    等他再返回诊所时,见诊所里还有几个病人,而陈玉茭几人也都在诊所,此外他意外地发现沈萬山和他老父亲、妻子也都在诊所里等他,此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有些头脸的中年人,不过一眼看过去就好像对沈萬山很恭敬的那种。

    “李大夫,昨天就想过来再让你给我爸检查一下,有事儿没顾上来,今天过来看看,你这诊所病人还挺多啊。”沈萬山朝李嘉根笑道。

    “啊,最近突然有些忙,平时也没这么忙的。”

    李嘉根笑着带几人上了楼,给沈萬山老父亲检查了一下,发现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就顺便给沈老爷子推拿按摩了一下。

    沈萬山妻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要递给李嘉根,李嘉根急忙推辞道:“这个就不用了,你们是高行长朋友,嗯,那就是我的朋友了。”

    因为还有一个中年人在场,李嘉根的话也不便明说,就只能这么模糊暗示他已经收了他们的治疗费了。

    沈萬山见李嘉根坚决不收他妻子递过去的信封,便摆摆手不让他妻子再强给李嘉根,转而给李嘉根介绍那中年人道:“这是红条林矿刘矿长,我看李大夫的医术真的很神奇,所以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你,结果他们也是对你很感兴趣。”

    “李大夫你好,我刘长生。”刘矿长伸出手来和李嘉根握手。

    “刘矿长好!”李嘉根和他握了一下手,多少有些懵逼沈萬山给他介绍刘长生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啊李大夫,我们矿上虽然也有自己的卫生室,但医疗力量毕竟还是太薄弱了些,所以想聘请李大夫为我们卫生室的医疗顾问啊。”刘长生道。

    “这个,真心感谢刘矿长看得起啊,可我这里真的也很忙的,以后出诊的机会恐怕真的很少的,所以真的不想耽误你们的。”李嘉根委婉推辞道。

    “哈哈,李大夫多虑了,顾问顾问吗,也就顾上找时间去问一问的,李大夫不必太多心的,一年能去给我们那个卫生室去培训个几回就好,或者我们也可以把卫生室的人员派到李大夫的诊所来学习锻炼的,这样的话,哈哈,其实两不耽误的,而且对我们双方都好吗,你说呢?”

    “这样倒也行的,让你们卫生室的人来我们这儿,这样倒也不耽误什么的。”李嘉根见不好推辞,也只得答应下来。

    “那这样吧,李大夫这顾问我们是按专家给你付酬劳的,一年你看三十万怎么样?嗯,再加上我们派人来你们这儿进修,我们矿上一年再给李大夫这儿进修费两百万,你看怎么样?”刘长生笑道。

    哈?

    李嘉根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特么分明是听说了他的推拿按摩的名头,想要雇他给一些人做一些推拿按摩吗,但话又没法儿明说,所以只能这样转弯抹角地来了。

    “啊啊,刘矿长太客气了,那我尽量抽时间配合你们矿上做好这项工作吧,嗯,包括给领导们做一些保健服务工作,我尽力而为。”李嘉根笑道。

    上道!刘长生听了顿时眉开眼笑,再次握着李嘉根的手道:“这就好这就好,那改日我派我们办公室主任过来和李大夫签这份协议,顺便把钱转过来。”

    “好的好的,谢谢刘矿长看得起了,也谢谢沈总的推荐了。”李嘉根笑道。

    该矜持时矜持,不该矜持时就不能矜持了,在两百多万面前,嗯,以及后续很可能还有两三个两百多万面前,李嘉根觉得自己可以暂时媚俗一下的。

    下楼送走沈萬山几人,陈玉俏盯着李嘉根的脸道:“瞧你一双眉都快要飞上天了,这是又有啥好事儿了?”

    “能有啥好事儿,看病为人民服务吗。”

    李嘉根赶紧平淡下来脸色道,这件事可不宜给陈玉俏这个妮子说,不然那只小嘴很可能就会给你叭叭出去的。

    然后他赶紧打岔话题:“今天不是由正凯和芳琴值班吗,你们都呆在这儿干什么?还是上楼躺一会儿吧?还有清诚,嗯,你暂时也就和我住一起吧,正凯现在也和我住着。”

    姬清诚赶紧点头道:“好的,李大夫。”

    他现在基本已经知道这诊所里谁是谁了,看大家中午了还都呆在诊所里不肯下班,他顿时对这个诊所强大的凝聚力以及大家的敬业感到敬佩,对李嘉根就更敬佩了。

    “那我上楼了。姐,你也上去躺躺吧。琴姐,有事叫我们一声。”陈玉俏拉着正在看医书的陈玉茭往楼上走去。

    “好的。”周芳琴抬起头看了一眼陈玉俏道。

    李嘉根忽然想起那个治疗脉管炎的民间土方的事儿,他隐约记得这件事好像是在他小时候听说的,那陈玉茭或许也知道的,所以他也跟着陈玉茭姐妹俩上楼去了。

    “玉茭,你知道不知道有一个治疗脉管炎的土方子的事,我记得好像在小时候听说过,但就是记不起在什么时候听谁说过了。”

    上了楼,李嘉根问陈玉茭道。

    “我也隐隐约约的有这么个记忆,可也想不起来了。”陈玉茭道。

    “我记得,但不能给你们说。”陈玉俏道。

    李嘉根看陈玉俏一眼就要往楼下走。

    “你不相信?王侉子!那是王侉子的土方!”陈玉俏不服气地叫道,“当时他用这方子给人治疗烂脚丫子时咱们三人都在场的,不过真的太残忍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们!”

第226章:为什么坐着屁股疼

    王侉子!那个曾经在镇里呆过的南方侉子游医!李嘉根忽然就想起那个土方子来了!

    不过,真的像陈玉俏说的一样,那个方子真的很有些残忍,它是把活蜗牛洗干净,连同壳捣烂如泥状,然后敷在脚丫子的溃烂面上,以湿纱布盖上,每日换药1次来治疗脉管炎这种病的。

    这种治疗方法对有些人的脉管炎真的是有奇效的,李嘉根记得,当时王侉子真的把那个农民的脉管炎给治好了。

    现在想来,蜗牛有通经活络,祛腐生肌的功效,活生生捣碎又有想不到的功效加成(虽然李嘉根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治疗脉管炎很管用的。

    只是,真的像陈玉俏说的那样,真的是太残忍了些。

    所以他犹豫了。

    “你是不是记起来了?”陈玉俏问李嘉根,“你记起来也千万别告诉那个耿锁子啊,太伤天害理了!”

    “没,你别神神叨叨的了。”李嘉根随口道,然后走下了楼。

    如果他能用其他的办法治好耿锁子,他就不准备给耿锁子说这个土方子了,嗯,他也觉得有些伤天和。

    一楼周正凯和姬清诚正在低声聊针灸术,周芳琴在看一本医书,两人都时而观察一下几个挂水的病人的情况。

    这时中午,找李嘉根看病的都得到了通知,他中午要午休,不看病,可事实上李嘉根现在也睡不着,他找到一个长一点儿的中药药理学视频,戴上耳机坐在椅子上一边打盹儿一边听着,希望靠这种催眠法能好好打个盹儿。

    他是这个诊所的顶梁柱,必须悠着点儿,找一切零碎时间打盹儿,借此保持旺盛的精力,以便在看病时保持足够清醒的头脑。

    这段病源暴增的时期是诊所奠定声望的关键时期,诊所里人人都憋着一股劲儿要把握好这段关键时期,这一点儿陈玉茭也在晨会上温言细语地给大家讲了,她自己也是不管值不值班,中午也在诊所里耗着,连小儿子都是找一点儿空隙时间匆匆回去看一下。

    对此李嘉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陈玉茭的那个小儿子现在正是需要母亲好好陪伴的时期,虽然他对那个小家伙……嗯,真的……好吧,他是个最无辜的人类幼崽,李嘉根觉得自己必须把自个儿的心胸撑到最宽广的状态去看待他,他觉得他有责任和义务提醒陈玉茭多给那小家伙点儿陪伴时间,不要让他那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什么阴影。

    不管那小家伙将来长大了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最起码现在他是个最纯洁最无辜的人类幼崽,李嘉根觉得自己必须客观理性地看待他。

    李嘉根觉得自己必须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机会和陈玉茭提一提这事儿,等诊所顺利度过这段病源突然暴增的时间段儿,等诊所的管理什么的都走上了正轨,她也不用这么忙的,要多给她那个小儿子一点儿陪伴时间。

    为什么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机会说这事儿呢?

    因为现在那个小家伙是他和陈玉茭之间最敏感的点儿,他表达的任何态度都有可能在陈玉茭那儿产生误会,所以说这话真的是需要在一个很合适的时间和机会点儿上很谨慎地说着,他不希望给陈玉茭造成任何误会。

    李嘉根知道十个男人会有九个男人对他这种想法感到不理解,甚至会唾弃他这种想法,可事情没落到谁的头上谁是根本理解不了这种事儿的,他李嘉根现在也不需要一切无关的外人来理解他。

    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现在能不能平衡和稳定好他和陈玉茭、刘欣桃之间的关系,以及维护好和周边重要关系人的关系,对他今后的生活来说是最核心和最紧要的问题。

    维护、协调和平衡好了,他今后完全可以很滋润地生活下去,一旦协调不好,平衡不好,分分钟就会闹得鸡飞狗跳的。

    嗯,这很考验一个男人的性格和智慧啊,当好一个永不翻船的渣男也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谁不当一回渣男谁不知道的。

    mua,那是一种累并快乐着的感觉。

    ……

    下午两点刚过,李嘉根的看病时间又到了,今天他的助理是陈玉俏,这丫头把昨天周芳琴的工作程序稍微改进了一下,她不一回回地领病人上楼了,她就坐在一楼,对要找李嘉根看病的病人初步四诊后,把诊断结果写在笔记本电脑上直接发送给李嘉根,然后由病人自己上楼去找李嘉根。

    这样做倒又多少节省了一点儿时间。

    今天下午排到号第一个来找李嘉根看病的是一个瘦瘦的二十多岁的本镇姑娘,病人还没上楼李嘉根就看到陈玉俏发送给他的病人的基本情况了。

    体形:人比黄花瘦。

    舌诊:舌淡苔薄。

    脉诊:比较沉细?

    问诊:前一周坐时感觉屁股有刺痛感,请一个诊所大夫给针灸推拿了一下,说她应该是有腰间盘突出,建议拍片子检查,姑娘比较矫情,嫌拍片会有辐射,听说咱家李大夫还会正骨,所以直接奔这儿来了。

    诊断结果:本大夫严重怀疑患者坐时屁股刺疼是因为没肉导致的,体查了一下患者屁股,皮下几乎没有脂肪。

    倒是怀疑患者体内阳虚有寒湿,建议患者调理阳虚,并加强食疗和适当的运动,不建议养成杨贵妃,但最起码要摸着有肉。

    “哧~咳咳!”

    李嘉根被陈玉俏这丫头发送来的初步诊断结果给逗笑了,这诊断写得很陈玉俏啊!

    一边站着的姬清诚也被逗笑了,因为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不算是诊所的人,留在这里的主要工作是帮李嘉根整理钻研针灸术,所以陈玉茭便安排他在楼上和李嘉根呆在一起。

    患者很快上来了,打眼一看是个很文静瘦弱的姑娘,李嘉根给她舌诊脉诊了一下,又体查了一下她的腰背部,得出了和陈玉俏一样的结论,这姑娘根本就没有什么腰间盘突出,坐着感觉腰间胀胀的,屁股也感觉刺痛,这些情况真的是像陈玉俏说的那样,没肉导致的,你想光有骨头没有多少肉,坐着能不疼吗?

    好在姑娘听劝,李嘉根给她配了一点儿中药调理身体,又叮嘱了她一些饮食运动中需要注意的事项,把她打发走了。

第227章:非要拜师的蒋满福

    今天下午蒋满福跟他老婆还有他弟妹,也就是蒋满贵的老婆,三人一起带着蒋满贵来找李嘉根复查和继续针灸。

    蒋满贵表面的气色比昨天差了一些,不过身体内部的实际情况却是比昨天稍好了一些。

    “不用太担心,久冻的冰融化一下还得好些时候呢,他这是久冻的冰开始融化了。表面上气色差只是他放下了伪装的面具,所以显得差些。”

    李嘉根给蒋满贵检查完对一脸担心的蒋满福三人道。

    然后他又亲自给蒋满贵针灸推拿了一下,三人陪着蒋满贵下了楼,然后李嘉根就听楼下有不断推让的声音传来,他奇怪地走到楼梯口向下看了一下,发现是蒋满福老婆非要送陈玉茭一套高档化妆品,两人在那里推推让让的,一时间不可开交。

    “玉茭,我送妹妹这套化妆品也没啥其他意思,就是想托妹妹替我家满福向嘉根求个情面,允许我家满福来你们诊所一边帮忙一边学习,满福也就一个中专卫校出身,这给人看了近二十年病了,医术虽说长进不少,可和嘉根是天地之差哩,所以想跟着嘉根学学医术长长本事,也能凑合着把我家那诊所给开下去。”

    蒋满福老婆见陈玉茭死活不收她的高档化妆品,就只能当着众人面给实话实说了,一时间臊得一边站着的蒋满福低着头直挠头,一张脸胀成了紫红色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求着要拜一个小十几岁的医生为师啊,这想想都特么够臊的!

    李嘉根听了一时站在那里有点儿发懵,昨天蒋满福说要拜他为师学习医术他也没当真,今天见蒋满福老婆当着一众病人的面又送陈玉茭化妆品又求情的,敢情这家人还真的是想求他学医了?

    嘿,他的医术声望现在都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连往日门前的竞争对手也要甘拜他为师了?

    不过,这种事不是应该挑个没人的时候悄悄跟他们说吗?这怎么还当着一众病人的面这么说了?

    对了,挑个没人的时候背后悄悄说,如果他李嘉根一旦不答应,那蒋满福就没有再求情的机会了,这是要专门挑人多的时候说这件事,让他李嘉根难以拒绝啊!

    嘿,这家人倒也算有心计了,同时,看来这向他学医的决心也是够大的了,这都能当众拉下这么大的脸面了!

    满屋子的人听了蒋满福老婆的话都是愣住了,乡下人其实把脸面看得很重的,像蒋满福这种这么拉下脸来求拜师学艺的事还真是少见,更何况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求着拜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为师!

    陈玉茭愣了一会儿,抬头向楼上望来,和李嘉根的目光相遇,两人在那里纠结了片刻,李嘉根咳嗽一声走下了楼。

    “满福哥,嫂子,拜师不拜师的话也不用说了,我这点儿本事还远没达到收徒弟的水平,传出去让人笑话我不知深浅,更何况满福哥的医术本来也不差。这样吧,满福哥以后想来和我切磋交流医学问题就只管来吗,这不也就几步远吗?至于这化妆品嫂子你就拿回去,玉茭平时也不爱多用化妆品,再说想用的话也得由我李嘉根给她买吗,哈哈,别人给她买也不合适的。”

    李嘉根一边说一边拍了蒋满福的肩膀一下:“看满福哥你这多心的,咱们邻里邻居的,你想那么多干吗?这还想着拜师,你真是折煞兄弟啊。”

    一排话说得又有面儿又在理又中肯,明面上不伤彼此的和气,究其实也没答应个啥,纯粹是个场面话。

    不是李嘉根多傲气或多小气,实在是人难做,如果他真答应了蒋满福过来帮忙,那他该不该对蒋满福正规管理呢?该不该给蒋满福算工钱呢?要算工钱的话他又该给算多少呢?

    何况他的诊所马上要搬迁到胜利路那边了,去了那边暂时生意有没有现在这么好呢?他能用得了那么多人吗?

    这都是问题,所以可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啊。

    蒋满福夫妻也是精明人,当下听了李嘉根的话,知道这是李嘉根能答应的底线了,在纠缠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蒋满福老婆看了蒋满福一眼,和蒋满贵老婆扶着蒋满贵走了。

    “哈哈,不管嘉根你收不收我为徒,今后我就叫你师父了!”

    蒋满福没羞没臊地对李嘉根哈哈笑道。

    “你千万不要叫我师父,你叫我师父我就只能赶你出去了。”李嘉根却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咱俩都是一样的大夫,互相切磋交流一下医术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谁高谁低的。”

    收徒弟也收个天资出众的啊,这蒋满福要学不好医术,出去反而坏他的名头。

    蒋满福只是挠着头嘿嘿地憨笑着就要跟李嘉根上二楼,一楼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有些感慨复杂,到底是吃饭更重要啊,相邻不远的两家诊所,一家红的病人得排号,一家冷落得门可罗雀,蒋满福到底是撑不住了,降下身段低头赔笑也得学到点吃饭的本事啊。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没有容易二字的。

    众人心里正这么感慨着,就见诊所门口街边驶来了一辆小车停下了,一对中年夫妻模样的两个人扶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向诊所走来,那年轻男子嘴里还嘟囔着:“不用扶我,我自个儿能走的!”

    中年女人训斥道:“还逞什么能!这都逞能逞下一场病来了,还逞能?脚都肿了怎么自个儿走?”

    年轻男子听了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羞臊得低下了头。

    来到诊所门口,中年女人对在一把大太阳伞下横摆张桌子挡在门边正给一个病人做初诊的陈玉俏道:“姑娘,能不能麻烦让我们先看看李大夫,我家儿子是从镇医院出来的,急性肾炎!”

    “急性肾炎?”陈玉俏惊讶地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诊断书,看了一眼道,“急性肾小球肾炎,这个你们不是应该在镇医院用西医治疗吗?”

    “哎呀,镇医院郑院长今天出门了,那边剩下的大夫也只会穿刺、补蛋白和吃激素,我们还是想过这边来找李大夫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中年女人急吼吼地道,一边对陈玉俏正在给做初诊的三十多岁的男病人道,“我们这是急病,麻烦能让我们先看吗?”

    男病人看一眼面目浮肿的年轻病人让在一边。

    “谢谢!”中年夫妻同时说一声扶着他们的儿子就往诊所里面走进来。

    陈玉俏回头看一眼诊所里面从二楼楼梯上退下来迎向病人的李嘉根,和一步一跟的蒋满福,眨眨眼想了一下诊所都开始拉动镇医院那边的病人了?想想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只是一个诊所而已啊!摇摇头,陈玉俏回头安抚一下她的病人,继续给他做诊断。

    “你们其实可以给郑院长打声招呼,然后再让郑院长给我打招呼让我去镇医院会诊的,你们这样进了镇医院又跑到我这边来,让我很为难的,这样会让郑院长骂我的。”李嘉根迎向中年夫妻说道。

    他这话一说出来,前面的陈玉俏听了立即翻了个白眼:装逼!谁会这么麻烦地招呼来招呼去的,你分明就是抱怨人家没第一下就选择来这儿!

    一边正给一个病人做简单针灸的陈玉茭眨眨眼,心想这家伙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正给一个病人打针的周芳琴也眨眨眼,心想,这个越来越滑头的老板!

    而正给一个病人推荐药品的周正凯心里一阵黯然,看来我和老板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唉,说不定我也就是个只配在别人手下干活儿的料了!

    而蒋满福和诊所里的病人们听了李嘉根的话则是顿感李嘉根高大上和会做人,蒋满福心里感叹:李嘉根这家伙可真的是各方面都厉害啊,难怪特么的能一手掌控着两个顶漂亮的女人!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嘉根和刘欣桃相好的事也早已慢慢地在镇子里传开来了,现在大概也只有李嘉根才觉得他和刘欣桃相好的事还是个秘密。

    “呃,不好意思啊李大夫,孩子得了病,我们急得什么似的,也根本没想那么多,不过李大夫你不用担心郑院长会说你什么,我们后面会给郑院长打电话解释这件事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急忙道。

    “噢,这个倒不必了,郑院长跟我关系很好,他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的。”李嘉根摆摆手,“好了,这一楼也没空床位了,把他扶上二楼吧。”

    他说着摆手示意中年女人让开,他自己和那个中年男人一边一个架着年轻男子,把他扶着走上了二楼。

    蒋满福在后面跟着,上了二楼,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才他似乎应该抢先去扶年轻病人的,想当人家李嘉根徒弟就应该有个想当徒弟的样子,不然他可能很难获得李嘉根的“真传”的。

    不过,这特么的也真的是太让人羞耻了,毕竟,像村长吴喜则见了上面的人就恨不得爬下去给舔屁股的那副模样他真的是学不来啊,那可不是一般人都有的素质,难怪人家吴喜则能吃香的喝辣的。

第228章:硕士生和土郎中杠起来了

    得了急性肾小球肾炎的年轻病人叫江小平,24岁,病也真是他自己给逞能逞出来的。

    江小平素来体质较差,半个月前喝了点儿酒和一帮年轻人混起来下河游泳,受了寒冷,第二天就发起高烧来,紧接着全身也浮肿起来,肚腹胀大,怕风畏寒,父母给他找了一个医生看病,给开了一副中药,喝了6剂不仅没起作用,还吐个不停,浑身也浮肿得更厉害了。

    家里这才赶紧把江小平送进镇医院,结果一查才知道得了急性肾小球肾炎!尿检蛋白质、颗粒管型、脓细胞、红细胞都是两三个加号!

    望诊面目、四肢浮肿,两足尤甚,扪之不温,肚腹胀大,唇淡口和;舌诊舌质淡苔薄白;问诊恶心欲呕,纳差,不甚喜饮水,小便不畅,大便稀溏黏腻,恶寒较甚,头身沉重;脉诊脉沉滑,右寸浮弱,两尺细迟。

    “寒湿困脾?脾肾阳虚?”

    一边的蒋满福看着李嘉根在电脑上打出来的字嘀咕道,一边还看了一眼也站在一边的高瘦的姬清诚一眼,他对这个听说是硕士生的家伙倒是不怎么敬畏,中医的功夫可不是从书本上学来的,那都是在实际看病中一次次地川出来的。

    姬清诚看出来蒋满福目光中有些轻视他的神色,便道:“患者可不仅仅是脾肾上的问题,右手肺脾命,右寸浮弱,分明肺上也有问题。”

    “肺上能有什么问题?”蒋满福不服气地问道。

    “患者下河游泳,风寒湿邪入侵,肺气被束。肺主治节,如今不能通调水道,以致阳虚水泛,全身浮肿。”姬清诚道。

    蒋满福听了没说话,他也不知道姬清诚说的是对是错,可他又不敢打扰李嘉根,因为李嘉根现在又在用他招牌式的闭眼体查模式给患者体查了。

    李嘉根给患者江小平体查完,问江小平父亲道:“上一个大夫给你们开的什么药?”

    江小平父亲掏出一个药方递给李嘉根,李嘉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重新递给江小平父亲。

    蒋满福从江小平父亲手里又要过来看了一下,不由得嘀咕道:“甘遂、二丑(牵牛子)、槟榔、茯苓、泽泻、车前子,这都是攻湿利水的药啊,而且除了槟榔,这都是寒凉之药,这孩子本来体弱,应该原本就是脾肾阳虚,又外感寒湿,阳气更虚,这药又太伤阳气了,难怪能让病情加重,我开药都不会这么开的!你们找了一个什么大夫啊?”

    江小平父亲后悔地叹了口气,江小平母亲就看了一眼丈夫讪讪地道:“我当时也不以为小平的情况有多严重,就找我家小弟看了一下,嗯,他还是个医科研究生,可能懂的东西真的不多。”

    蒋满福咳嗽了一声道:“咳,原来是个在读研究生,倒也难怪,毕竟没有什么实际的给人看病的经验,有时可能有些想当然的。”

    说完蒋满福忽然后知后觉地看了一边的姬清诚一眼,姬清诚气得清瘦的脸颊都扭动了一下,说道:“我本科毕业出来工作过,现在又已经研究生毕业拿到硕士学位了,我现在是规培生,我跟的师父是沈教授,是全省中医界的权威!”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一眼李嘉根的后脑勺补充道:“当然沈教授主要是针灸界的权威。”

    这时李嘉根已经又在电脑上打字了。

    证属:风水虚证,乃风寒束表,肾阳不振,脾失健运,水气泛滥。

    “风水虚证?这不是寒湿困脾吗?”蒋满福看着李嘉根在电脑上打出来的字惊讶地嘀咕道。

    “呵呵,患者外感的可不仅仅是寒湿之邪,也有风邪侵袭啊。”姬清诚看了蒋满福一眼道,“蒋大夫了解这风水虚证吗?”

    蒋满福看了姬清诚一眼没做声,他对风水虚证还真的是感到很陌生,在他看病中好像从来也没遇见到这种病,或者也可能遇到过,只是他没有识别出来,人家病人来他诊所拿了一次药后没疗效后可能就不再来了,所以导致他现在也不太清楚什么是风水虚证。

    “什么是风水虚证?”一边的江小平父亲问道,“风水?这不是那些看风水先生们用的词儿吗?中医上还有这种病名?”

    “有的,和看风水的那个风水是两码事儿。”姬清诚道,“中医上的风水病又叫风水肿,是水肿病的一种证型。多由风邪侵袭,肺失宣降,不能通调水道,水湿潴留体内而致。

    《诸病源候论·水肿病诸候》上说:‘风水病者,由脾肾气虚弱所为也。肾劳则虚,虚则汗出,汗出逢风,风气内入,还客于肾,脾虚又不能制于水,故水散溢皮肤,又与风湿相搏,故云风水也。令人身浮肿,如裹水之状,颈脉动,时咳,按肿上凹而不起也,骨节疼痛而恶风是也。脉浮大者,名曰风水也。’

    《医宗金鉴》又说:‘上肿曰风,下肿曰水。故风水之证,面与胫足同肿也。’

    又说,‘从上肿者,多外感风邪,故宜乎汗;从下肿者,多内生湿邪,故宜乎利水。’

    治宜疏风,宣肺,利水。”

    姬清诚说完,江小平父亲两眼咕噜噜地转了两圈儿,特么的,跟没说一样,他就听懂了这风水病跟风水先生说的风水是两码事儿。

    蒋满福看看姬清诚,又看看江小平父亲笑道:“其实说人话就几句话,风邪和湿邪趁人身体虚弱时跑进人身体里了,然后风邪比较轻,就跑到人的头上去了,所以患者头肿是着风了,叫风肿,想办法让人多出汗,这风邪就跟着汗液被赶出人体去了;这跑进人身体里的湿邪比较重,就跑到人下身去了,所以下身肿叫水肿,想办法让人多尿尿,就把这湿邪给尿出去了。”

    蒋满福这么一说,连江小平的母亲也听懂了,就笑道:“人还能得这种怪病啊?”

    “那当然了。”蒋满福笑道,“老年人,咳,也不只老年人吧,咱们这个年龄也不是常说身体里面有风了,风扰得人头晕胳膊疼什么的,这风水病也不过就又增加了一个水病,水气进了人的身体里那也会生大病的,比如风湿性关节炎就是这种了。”

    “风湿病那是因为嘌呤和尿酸……”姬清诚被蒋满福凭白抢走了胜利果实,这时就很恼怒地要再次反驳蒋满福。

    却被蒋满福给打断了:“那是西医的说法,中医就是这么认为的。中医有你说的尿酸那些词儿吗?”

    这下姬清诚被蒋满福给打败了,他也是急得想从蒋满福那里扳回一局,没想到反而是自己犯了一个最幼稚的错误。

第229章:最为难的事也是他最难以启齿的

    在姬清诚和蒋满福莫名其妙地就杠起来的时候,李嘉根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思索着关于江小平的治疗方案。

    沉吟片刻,他在辨证的证属下面打出了一行字:治宜解肌和卫,温肾健脾,以化水气。

    解肌是发表的一种,就是利用出汗的方式把腠理打开,相当于打开人体大门,把体内的各种病邪驱赶出去。

    解肌发表分为辛温解肌和辛凉解肌,辛温解肌一般对付的是寒证,辛凉解肌一般对付的是热证。

    辛温解肌李嘉根自己最常用的药方是桂枝汤,出的是较大的汗;辛凉解肌李嘉根自己最常用的是柴葛解肌汤。

    而现在江小平很明显是寒证,李嘉根自然要用桂枝汤来辛温解肌。

    和卫,指调和营气和卫气。

    营气主管人体内营运,是人体内的“总务大臣”,卫气主管人体体表防卫,是人体把守边疆的“防卫大将”,将相不和焉能成事儿,所以势必问调和营卫二气。

    而调和营卫,李嘉根又是最喜欢用桂枝汤。

    桂枝汤既能调和营卫,又能燮理阴阳,与麻黄汤专于发表,及三承气汤专于攻里不同。桂枝汤是既可解表又可和里啊。

    所以,今天对付江小平的病魔,李嘉根是用定了桂枝汤!

    不过,光用个桂枝汤可解决不了江小平的病魔,江小平本来体质就差劲儿,又被他的亲小舅用虎狼之药大戕阳气,现在脾肾太过阳虚了,所以必须温肾健脾,这样才可以除水气啊。

    同时,脾者阴土也,喜燥恶湿(胃者阳土也,所以喜润恶燥),所以除水气反过来又可以健脾啊。

    所以,再加个熟附子来温肾化气,以除水气!

    不过这样除水气还是太慢了,哪种方法快?自然是往出尿,尿出水气去!

    所以还需要加上白术、茯苓来健脾利水!

    这样一来,使营卫调和,风寒外解,脾肾阳气复振,水气得化,其病不愈特么的就见鬼了啊!

    当然,辨证得当,选药准确,药量也得适中才行啊,否则,药重那将成为老虎,恶虎伤人!药轻那就是一只病猫,屁用不顶!

    李嘉根斟酌一下,再瞧瞧江小平一眼,双手轻按键盘打出药方来:

    处方:桂枝10g,炒白芍10g,炙甘草6g,茯苓30g,白术30g,熟附子15g,鲜生姜10g,大枣8枚(去核)。3剂,每日1剂,水煎服。

    开出药方,李嘉根再次思量起来,他治较重的病情,从来喜欢针灸推拿,外敷内服都上阵,这样消除病魔来得快啊!

    针灸推拿是他的那手好戏,这个几乎不用他动脑筋的,那这外敷该用什么呢?

    想来想去,李嘉根决定用炒热盐,用布裹起来熨肚脐之法,这样既可以温通阳气,又可以渗湿,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个李嘉根打在电脑上,又和药方一并写在纸上,等会儿抓药时一并交给江小平他母亲就可以了。

    开完药方,李嘉根开始给江小平推拿针灸,推拿中暗带着整理磁场和开穴手法。

    至于针灸,李嘉根闭上双目进入空明状态后,不需要怎么思考,直接按江小平体内的阴阳布局和湿邪风邪所在部位针灸就可以。

    他先后取穴风门、风池、脾腧、中脘、关元、合谷、足三里等穴行针,行针所至,气至冲动,看得识货的姬清诚激动得两眼圆睁,深怕漏过了一点儿的关键之处,一方面他非常地想要学到李嘉根的这一手,另一方面他还要帮李嘉根整理针灸病例和心得呢。

    一旁的蒋满福开始看不出李嘉根针灸的奇特之处(除了闭眼给人针灸这点奇特外),但他知道李嘉根的针灸肯定是有他的神奇之处的,不然不可能十个人接受了他的针灸十个人说好,所以他同样拼命睁大眼睛仔细地盯着李嘉根针灸,看着看着,他终于发现了李嘉根针灸的奇特之处了,那就是,他给病人扎下的针的周围皮肤在动!

    开始时他以为他自己是眼花了,擦擦眼睛再看,不错,李嘉根给人扎下的针的周围皮肤确实在动!

    那种动不像皮肤偶尔抽动的那种动,而是像是皮肤下滚动着气的那种动!

    蒋满福心里大喜,他以为他终于知道了李嘉根针灸的不凡之处在哪儿了!

    他就要和李嘉根学会这点儿奇特之处!

    无论如何也要学会!

    于是他拼命仔细地看着李嘉根下针出针的手法!

    李嘉根给江小平针灸了近半个小时,他就仔细地看了半个小时!

    “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嘉根给江小平针灸完,一边去抓药,一边问坐起身的江小平道。

    “头身感觉没那么沉重了,嗯,还有也不感觉到恶心了!”江小平仔细体会了一下道。

    “明天我再给你针灸一次,然后再由我们其他人给你针灸几次,直到彻底痊愈。”李嘉根道,“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不能一直由李大夫给我家小平针灸吗?”江小平母亲道。

    “我的针灸收费比较贵……”

    江小平母亲打断李嘉根的话道:“这个我们知道,一次针灸多个几百的,我们也不差在这点儿钱上,孩子的病当紧。”

    “关键是用不着一直由我针灸,我们其他人在我的指导下给你家小平针灸效果也可以的。”李嘉根笑道,“你家小平这也就一个小病。”

    现在排我号的病人那么多,我哪里顾得上次次亲自给你家小平针灸?再说我的那些人也得锻炼的。

    李嘉根心里道,不过这话他自然是不方便说了。

    江小平一家走后,李嘉根又接诊了几个病人,也就到了下午六点多,吃过晚饭后他又接诊了几个病人,也就到了晚上九点多,然后他就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下了楼,楼下除了陈玉茭都在,李嘉根中间给陈玉茭发了条微信让她早点儿回去,陈玉茭见没有什么大事,诊所里人手也多,她也就听劝早一点儿回去了。

    不过她开车回去后,陈玉俏就得由李嘉根来送了。

    “哎呀好累!”

    陈玉俏一上李嘉根的车就用手探着后背道,一边还用眼睛瞟着李嘉根。

    李嘉根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尝试一下他的推拿按摩呢,这倒也无所谓的,李嘉根把车来到一个路牙子上停下来,就让她在副驾位上背过身去,在她的后背上给她推拿按摩了一回,推拿地这丫头片子哎呀哎呀地舒服地叫唤着,李嘉根没好气地道:“你再叫唤我不给你推拿了,知道的说我在给你推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杀猪呢。”

    “李嘉根,你就是个大猪蹄子!”陈玉俏气哼哼地骂道。

    说逗了一回,李嘉根把陈玉俏送回家,又进去给准外母娘(现在应该把前外母娘改成准外母娘了)推拿按摩了一回,准外母娘对他们付出也挺多的,也该隔段时间享受一次他的推拿按摩了。

    至于准外父却并没有想要享受他的推拿按摩的意愿,李嘉根自然也就免了。

    他现在的推拿按摩可值钱呢,人又太忙,他自己的父母也才一个星期能轮到他推拿按摩一次的,有人还不情愿,那也就算了。

    然后李嘉根又稍微坐了会儿,看了会儿陈玉茭陪她的儿子在一块地毯上做着各种亲子游戏,小家伙现在已经能揪扯着陈玉茭的裤子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了,然后仰着头,流着口水不断地和她妈妈用各种咿咿啊啊的嘤语做着交流,有时又爬到陈玉茭的身上去,幼嫩的脚丫子摇摇晃晃地踩在陈玉茭的腿上,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去揪扯陈玉茭的耳朵。

    这种时候,陈玉茭无疑是快乐的,李嘉根也明白她的那种快乐,那是一种来自血脉交融的亲情互动的快乐。

    这个时期的孩子也最是纯真无邪,他们能看得出大人们脸色的好赖,能看出大人们是不是真的亲他,也有一些赢得大人们注意的纯真无邪的小心计,但除此之外他们的心灵就是一张最纯洁干净的纸张了。

    李嘉根明白这一点,但他依然无法对那个咿咿啊啊的人类幼崽产生一点儿喜欢的情绪,他脸上带着笑看了一会儿陈玉茭和她儿子的互动,然后就告辞出了陈家。

    上了车驶离陈家,李嘉根慢慢开着车,一边思绪胡乱飘飞着,但终究是又回到了他和陈玉茭如何相处这件事上。

    包富贵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了,陈家也只是让陈玉茭的舅舅去象征性地在包富贵最后的场合上出现了一下。

    如果不考虑陈玉茭的那个小儿子,不考虑包富贵的父母后面必然会来和陈玉茭接触,那也就代表着包富贵在陈家最后的结束了。

    所以现在他李嘉根如何和陈玉茭长久地相处下去就已经实实在在地摆在他的面前了。

    送一辆宝马是不够的,在人前介绍陈玉茭是他的妻子是不够的,让陈玉茭深度参与他诊所的经营也是不够的。

    这些也只是明面上的事情,可陈玉茭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年龄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她依然处在花信最旺盛的年龄段里,这个年龄的女人是不能没有性/生活的。

    可这,也是李嘉根最难给予她的。

    客观地说,陈玉茭无疑很漂亮,可他李嘉根要和陈玉茭再次深度交融,却与容颜无关。

    到现在为止,李嘉根还很难想象他怎么才能再次和陈玉茭深度融合,喝醉酒?把陈玉茭当做另外一个女人?

    可李嘉根不愿这样。

    所以如何让他自己对陈玉茭重新产生出玉望来,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可事实上却是需要他艰难调整自己心态的一件事。

    而这件事最迟也必须在半年内完成,否则陈玉茭很可能会对他再次失望甚至绝望的。

    生活,有时真特么的是需要细到一根针啊,二十岁左右那时的李嘉根,会想到他有一天会为这种事而为难和仔细设计吗?

第230章:过敏似的过电反应

    “家人们,今天是我抗癌的第x天,目前我已经比医生‘判决’多活出x天。

    目前我身体状况基本良好,身上不疼不痛,也感觉浑身有力气。

    现在我身处我的主治大夫李嘉根大夫位于柳塔镇的诊所里,马上将开始新的一天的检查和针灸推拿治疗……”

    一大清早,宋应平就握着一根长竿子夹着手机来到李嘉根的诊所,一边走一边直播着,大家走到他身边看一下他的直播间,操,竟然有大几百人在听他直播,各种小礼物也不时刷来,挺红火的啊。

    “这都不算什么的,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忙着上班,我前天晚上直播间有两千多人哪。”宋应平对惊讶的众人道。

    “嗨,嗨!那个穿白大褂的小姐姐谁啊?也是诊所里的吗?挺漂亮的啊?”

    “还有那个,长得和那个很像吧?是姐妹俩吧?都挺漂亮的哈,她们是谁啊?”

    这时直播间里有人看到了陈玉茭姐妹俩,打出一片字幕询问着。

    “是的,她们都是李嘉根大夫诊所里的小姐姐,都是诊所里优秀的大夫,还有这个小姐姐啊,看看,也挺漂亮的啊,还有,我们这位男大夫帅不帅啊?哈,他还害羞了!”

    宋应平给直播间里的观众介绍着,一边到处转着镜头。

    “这些也都是诊所里的病人,我们来询问一下他们对李嘉根大夫的评价。”宋应平说着把镜头定在一个老大爷的身上,“大爷,请问您对李嘉根大夫的评价怎么样?”

    “嘉根大夫啊,他是我们这里所有医生里的这个!”老大爷竖起大拇指道,“现在来找他看病的越来越多了,都得排队挂号了!有些病人得了大一点儿的病都不去医院里去了,直接来找嘉根大夫来治病!”

    ……

    一大清早,宋应平对诊所的直播让整个诊所的气氛更为活跃,不过当宋应平上了楼后,李嘉根严肃地对他道:“你晚上还直播啊?悠着点儿吧,病当紧,你现在这身子骨可不能熬夜的。”

    “好的好的,李大夫我知道了。”宋应平连忙道。

    ……

    李嘉根给宋应平例行检查和针灸后,调整了一下他的药方,然后又看了一个病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很精神的中年人,他是红条林煤矿的办公室主任,专门来和李嘉根签合同来了,签完合同,给李嘉根留下了一个大红聘任证书,这样李嘉根就成了红条林煤矿卫生室的名誉顾问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的银行存款又多了二百三十万。

    这件事到底还是没瞒住诊所里的人,陈玉俏的眼睛睁圆了,看李嘉根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座金矿似的;陈玉茭则依然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儿,只是偶尔之间眼睛里露出一丝沉思的意味;周正凯和周芳琴眼睛里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姬清诚更是用手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他真想不明白李嘉根这么一个乡下中医大夫怎么可能这么赚钱,这都上百万上百万地进钱啊,强如三秦省针灸界权威的沈教授也没这么来钱快吧?

    李嘉根也不在乎这件事让众人知道了,在普通人看来,他的这笔进项很可观了,不过在某些人眼里,其实也没什么的,在个别人眼里甚至是不值一提的。

    他是凭异能和特殊手艺赚的这笔钱,来路正大光明,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当然,要是那个红条林煤矿的办公室主任行事能低调些就好了。

    幸好今天蒋满福有事儿没来,而诊所里的这些人也不可能到处传这件事儿。

    耿锁子又被推来了,李嘉根亲自给针灸的,不过他看耿锁子的情况在向好走,便也没有告诉他那个关于蜗牛的土方子,那种土方子,能不用就不要用,确实有伤天和的。

    李晓敏这个病人还是在李嘉根的指导下由陈玉茭给针灸的。

    “来,手势这样更好些,快速进针,中间停顿一下,对,就这样……”

    李嘉根握了握陈玉茭的手,两人都同时像过电一样,不过这种过电和初恋男女的那种过电是不同的,这是那种类似于过敏反应的过电。

    李嘉根通过昨晚的思索后,决定逐渐增加和陈玉茭的肢体接触,让两人同时逐渐再次慢慢地接受对方,适应对方,然后逐渐降解两人心灵上和身体上的隔膜。

    无论如何,他李嘉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事儿当然应该在他的主动和主导下进行。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在你的无知、冷漠、疏忽和决绝中被伤得伤痕累累的,是个男人你特么的就要承担起这份罪责来,抛开一切的成见,无视世人的一切偏见,给她幸福,也给自己一份终生的心灵安宁吧。

    李嘉根又站在一旁指导了一阵陈玉茭针灸,然后看看陈玉茭额头上顷刻间渗满的细密汗珠,轻轻按按她的肩膀,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待下一个病人。

    今天给他当助理的是周正凯,周正凯也学着陈玉俏的那套,在下面初诊完病人,把初诊情况发送给李嘉根,然后李嘉根诊断完后,会把他的诊断情况发送给周正凯供他仔细琢磨中间的差距和失误,有实在搞不明白的,在中午或者晚上休息时,或者在晨会上提出来,由李嘉根再给他详细解释,这样会让他进步得快一些。

    就目前诊所李嘉根的四个手下来说,包括陈玉茭在内,在学习上周正凯是最心无旁骛也是最刻苦的,他的领悟力也是几个人中最高的,李嘉根预计如果这家伙不“叛”出他的诊所,他将是他诊所里第二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夫。

    虽然周正凯的医术根本不可能赶上他李嘉根的水平,嗯,其实最终估计连他的三分之一的能耐也学不会,不过,依然可以大大减少他李嘉根的压力。

    当然,如果周正凯这家伙将来执意要“叛”出他的诊所,那特么的就只当为天下人又培养了一个好大夫就行了。

    对这一点李嘉根也能想得开,只不过,他已经又在盘算着再招聘和培养一两个种子大夫了。

    无论是现在开诊所,还是将来成立私立医院,招聘和培养人才始终会成为他的一大任务,人员是流动的,除了陈玉茭姐妹俩,李嘉根不敢期盼哪个大夫会在他手下干一辈子。

    包括周芳琴,人家哪天突然不想在你这里干了,那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也只能期盼他们能在他手下尽量多干些时候吧。

    不过一旦成立起私立医院来,人员的流动必然会大幅度减少,这是肯定的,因为私立医院毕竟和诊所不一样,那已经是一个可以长期供养好些人的地方了。

    所以,李嘉根也是很努力地想要尽快建立起自己的私立医院来。

第231章:亲爱的桃桃你可明白

    时间在人忙碌的时候过得是最快的,眨眼之间,距离李嘉根诊所病员爆满,需要排号看病的那天起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

    在这一个多星期中,虽然每天诊所都轮流有人做李嘉根的一日助理,还有陈玉茭可以对病情不太严重的病人代替李嘉根针灸,在最大程度上节省了李嘉根的诊疗时间,但李嘉根每天也只能诊疗十几个病人,连二十个病人都很难上得去,以致一个星期过去了,在诊所排号等待他给看病的病人还是有增无减。

    期间自然也有等不住的病人找其他医院、诊所或者大夫看病去了,但这些病人并不多,绝大多数排上号的病人还是在等着李嘉根给他们看病。

    而这期间新找过来排号等着看病的病人又源源不断,这自然就让排号等李嘉根给他们看病的病人有增无减。

    这是有疗效作为保障的,李嘉根虽然看病慢,但大凡找他看过病的病人一般来说疗效都很快,很多病人都可以称得上是效如桴鼓,众人眼见着被扶着进去的病人,出来时都能自主行走了,这是最能说服人的,比你嘴上说上多少遍“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你给治好的”都好得多。

    主动给李嘉根送锦旗的病人也有很多,以致诊所一楼墙壁上都快挂不下了,这一面面锦旗都是对李嘉根医术的高度认可和鼓励,同时也更加奠定了李嘉根医术名声在整个神树县的地位。

    整个神树县?

    不错,李嘉根现在在整个神树县都已经打响了名头,事实上他的名声随着病人和他们家属的自发宣传,尤其是又发小视频又直播的宋应平这个家伙的宣传,李嘉根的名头正在向神树县外蔓延!

    这一个星期后面两天中,已经开始有榆木市其他县的病人,甚至有与三秦省相邻的西晋省、北疆省的病人在网上挂李嘉根的号了!

    不过对这些网上挂号的病人李嘉根是很谨慎的,这些病人不像镇上的病人,离得近,即便病情不能马上见效也没有多大开支,最起码吃住行是不用另外掏钱的,这些网上挂号的病人离得都比较远,来一次都不容易,吃住行都得花钱,所以但凡通过网上联系诊所的病人,李嘉根都是要求病人把自己的详细病情,包括片子什么的过往诊断记录发过来,他通过认真审核觉得有把握治疗的才给挂号,感觉把握不大的他都给推掉了,让人家另找地方看病。

    “这个北疆省那边的晚期肺癌非让给他挂上号,说他反正没多大希望了,想来这边碰一碰运气,说你不是让宋应平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

    这天开晨会时,陈玉俏把一个病人的资料给李嘉根看,诊所网上账号是由她掌管的,因而病人网上挂号这些对外联络现在都是由她来负责的。

    “不要给挂了。”

    李嘉根还没说什么,一边的陈玉茭轻声而坚决地说道。

    晚期肺癌这种患者本来就是碰运气的事,来找李嘉根也真没一点点把握的,同病很可能不同证的,李嘉根现在能吊住宋应平的命,不见得他就能吊住其他人的命。

    诊所现在正处于上升期,来一个治不了的病人,甚至有可能直接就在你诊所里就不行了的病人,那是很晦气的,也很影响诊所的声誉,所以碰上这种病人是不需要犹豫的。

    李嘉根摇摇头没有说话,从他内心来讲他很想多看看这种危急重症病人,这对他进一步提高医术是很有帮助的,但从诊所的声誉和利益来讲,的确还是不接手这样的病人为好。

    最起码暂时是这样。

    晨会的气氛因此稍微低沉了一下。

    “李大夫,嗯,那个,能不能也给我安排几个病人,让我也上上手?嗯,我是说,那些不用你亲自出手给针灸推拿的病人,能不能也让我上手一下?”

    大家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后,姬清诚道。

    大家都看向李嘉根,现在不用李嘉根亲自出手针灸推拿的病人,他一般都让陈玉茭上手,这里面既有不信任其他人功底的原因,也有他要着力先培养陈玉茭,然后再让她和他一起带动培养其他人的意思。

    这样对于诊所人员整体医术水平的提高,效率是最高的。

    姬清诚的针灸推拿水平其实比陈玉茭还高一些,但姬清诚毕竟不是诊所的人,而且李嘉根在和姬清诚相处中发现此人有些清高,那他如果主动把病情轻一点的病人推给他去针灸推拿,会不会让这家伙以为他李嘉根在拿他当白劳力来使唤?

    学到了技术,反过来再对他李嘉根生出看法和不满来?这种事李嘉根是不会干的。

    不过现在姬清诚主动提出来要找活儿干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最起码他不会把这件事当成他李嘉根在把他当白劳力来使唤了,这是他自个儿要学技术吗。

    至于病人有的是,现在是他李嘉根忙都忙不过来,多一个姬清诚参与给病情较轻的病人针灸推拿,他只需要稍微指导一下就可以了,这样能节省了他很多亲自给病人针灸推拿的时间,等于再次提高了他看病的效率。

    “行啊,今天再有这样的病人我就推给你和陈大夫上手吧。”李嘉根痛快地答应了。

    晨会接近尾声,周芳琴提出一个问题来:“李大夫,玉茭姐,咱们那个推拿按摩馆还开不开了?现在已经有好些年轻人报名要来学习推拿按摩了。”

    陈玉俏听了也道:“是啊,我这边也有好几个人要来报名学习推拿按摩。”

    李嘉根想了想摆摆手道:“这事再说吧,原来我有这个想法,是担心咱们搬迁到新诊所后生意会清淡很长一段时间,怕咱们新诊所那边的房子空置不用白花租金,现在我估计咱们搬迁到新诊所后病源也会很不错的。

    现在网上不是也有一些外地病人要来看病吗?那多余的房子不如用来给那些外地来的病人住,既可以方便他们,咱们也可以收点儿床位费,说不定也就把房租收回来了,再说我现在也忙得实在没时间培训人学习推拿按摩。”

    陈玉俏听了翻白眼道:“那就是不办推拿按摩馆了吗,还再说什么,干脆给人家一句话让人家别再等了吗。”

    李嘉根尴尬地笑笑没做声。

    陈玉茭用脚轻轻碰碰陈玉俏,这个妹妹一天不找李嘉根一点儿茬儿就好像浑身不舒服一样,真是让人头疼。

    “说到搬迁,我觉得我们是不是稍微推迟一下搬迁的时间,现在病源正旺,不如再在这里稍微多呆一段时间,巩固一下声誉。再说新诊所那边也还有一些不周不备的地方,而且新装璜的房子也还是再多晾一段时间好一些。”

    陈玉茭用脚碰了碰妹妹陈玉俏后,低声提议道。

    “这个可以的,我和村里的支书村长说一声,推迟个两三个月搬迁也没问题的。”李嘉根立即点头道。

    凡是陈玉茭的提议李嘉根基本不会反对的,有不同意的意见也会下去沟通,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要给陈玉茭以足够的面子,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陈玉茭的所有提议都是站在诊所的立场上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提出来的。

    嗯,他自己的确是太忙了,在诊所的经营发展上也没有陈玉茭想得那么周密细致,所以李嘉根打从决定下来让陈玉茭返回诊所的那一天起,他就决定他自己只管诊所大的发展方向,至于诊所的日常管理就让陈玉茭考虑就行了。

    不过,等晨会结束,李嘉根走上二楼后,他就为刚才同意陈玉茭推迟搬迁诊所的提议感到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一辆保时捷拉风地从百灵街上驶过来,停在了街对面的路牙子上了,然后精神头十足的刘欣桃女士就从保时捷里走了下来,大清早地戴着太阳墨镜,打着伞,还转过身来示威意味十足地看了看这边的诊所,还看了看那辆停在诊所门前的崭新的红宝马,然后还感受到了李嘉根站在二楼窗前向下望的目光,抬头向李嘉根望过来!

    李嘉根赶紧低下头掏出手机飞速打字:亲爱的桃桃,有什么事咱今晚上说,你现在是来视察你的美容分店的对不对?你还有许多正事儿要干呢对不对?赶紧上你的楼去,别让我这边血流成河啊,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平稳和安静,亲爱的桃桃你可明白?

    这一段近乎央求的文字打出去后,李嘉根就见刘欣桃低下头掏出手机,看了看后,鼻子似乎哼了一下,装起手机噔噔噔地上她那边的楼去了。

    李嘉根松了口气,转身要回他的桌边时,就见陈玉茭带着那个已经不再头摇手颤的病人李晓敏上楼来了,看了他一眼也没做声,示意李晓敏躺在病床上后,开始继续给她针灸。

    看她的脸色似乎还比较平静。

    难道她刚才没有看到刘欣桃?

    李嘉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就见陈玉俏带着一个新病人上楼来了。

    今天又轮陈玉俏当李嘉根的助理,可,她不是不用上楼来吗?直接把她的初诊情况发送给他就好了吗,这上楼来干吗?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恐怕她还没来得及给病人做初诊吧?

    “李大夫,这个病人病情稍微有点儿急,我也来不及给他做初诊了,就由你直接来检查吧。”

    陈玉俏一边说一边用威胁的目光望着李嘉根。

    李嘉根目光转向病人,见病人的气色也没有多么差劲儿,这时听陈玉俏这么说,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李嘉根眉头一皱,特么的,陈玉俏这小妮子分明是上来给他李嘉根打预防针来了!

第232章:大夫给大夫看病就是麻烦

    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不过李嘉根也没敢招惹陈玉俏这个小妮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陈玉俏这个小妮子还是得顺着毛乖哄的,不然真的会给他搞出事来。

    “行,我直接来检查。”李嘉根痛快地道,眼珠子转了一下,“玉俏,我刚才才想起,你这第二次考试是不是快来了?出门在外的,多有不便,吃的住的都好点儿,我给你拨个一千经费你也好方便些?”

    李嘉根这话一说,一边的陈玉茭就看了李嘉根一眼,心想就去榆木市考两天试,用得着给一千吗?

    躺着的李晓敏也抬起头看了李嘉根一眼,她现在也已经搞清楚了李嘉根和陈玉茭姐妹俩的关系,心里顿时一阵感动,瞧瞧人家这准姐夫和准小姨子的关系,比亲姐夫对亲小姨子都好啊!

    谁知李晓敏刚这么想,就听陈玉俏不满地道:“你都已经说是经费了,给一千你也好意思啊?”

    李嘉根嘴角抽抽,娘的,这是逮着机会猛敲他竹杠啊,但也没办法,他就笑道:“那给你拨两千?”

    “咋也得三千!”陈玉俏伸出三根手指头道。

    李嘉根嘴角再次抽抽,点头道:“好的,我这就给你发过去,出门在外,嘴巴要管得严些,跟人少说话,不然你这么俏的一个小丫头,容易惹出是非来。”

    他二奶奶的,看人家这个姐夫!躺在那里的李晓敏心里已经被李嘉根感动得一塌糊涂。

    谁知陈玉俏却不领情:“你管的宽喔,我这次出去还准备瞅个合适的男朋友喔,要你管!”

    “啊啊,那好那好,我叔我婶还盼望着你给领回来一个男朋友啊。”李嘉根笑道。

    找男朋友随便你啊,别坏哥的事儿就行了。

    “哼,不用你管!”收了钱的陈玉俏还是没给李嘉根好脸色,紧绷着一张脸下去了。

    这边李嘉根松了一口气,开始给病人做检查,刚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相貌肃正的病人的颜面,看了一下病人的舌头,蒋满福噔噔噔地从楼下跑上来了,一见病人微微愣了一下叫道:“程大夫?”

    病人也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好像才想起来了:“蒋大夫?”

    “哈哈,程大夫你怎么来了?”蒋满福笑问道。

    这个病人名叫程大海,是在县城里开诊所的。

    “哈哈,我来柳塔镇办点事儿,顺便来李大夫这里看点小病。你知道,大夫给自己看不了病的。”程大海笑道。

    “啊,那是那是。”蒋满福笑道。

    心里腹诽道,麻痹,本事不大就说本事不大,还大夫给自个儿看不了病。

    “蒋大夫你来这儿也是来看病?”程大海笑着回问道。

    “不是,我是来李老师这儿学习的,我的诊所就开在这附近吗,现在是真真服了李老师了哈哈,所以来向李老师学习学习。”蒋满福笑道,然后他转向李嘉根,“老师,你说我都按照你说的手法给人针灸了,这怎么就是出不来你说的那种气至冲动的效果啊?”

    李嘉根无语地翻翻眼还没回答,一边的姬清诚就道:“省城里有跟了沈教授两三年的规培生都练不出气至冲动的。”

    蒋满福听了有些气馁地嘀咕道:“这么难啊。”

    “这是讲究天赋的。”姬清诚又补刀一句,“没天赋没悟性的,几年也练不出来的。”

    “那你练出来了吗?”蒋满福反问姬清诚道。

    “我才刚跟上沈教授的。”姬清诚笑道,“不过我绝不会认为几天就能学会气至冲动的。”

    李嘉根看这两个家伙又要杠上了,淡淡咳嗽两声,蒋满福看了一眼姬清诚,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了。

    李嘉根继续给程大海做检查,脉诊、问诊、体查,然后他一行行地把情况输进电脑里。

    病人程大海,男,44岁。

    病人自述:慢性肾炎2年余,经吃激素药和抗免疫治疗缓解,但蛋白尿间断发作。

    现症:头昏嗜睡,神疲乏力,胃纳不香,口苦咽干,腰痛不适。

    舌诊:舌质晦暗,苔黄厚腻。

    脉诊:沉细。

    辨证:水湿未能尽去,久而化热,湿热瘀毒互结。

    治则:宜清利泻热,活血通络。

    处方:霍香15克、佩兰15克、肉蔻15克、白术15克、陈皮15克、龙胆草15克、栀子15克、丹参15克、川穹15克、桃仁20克、益母草20克、半夏20克、芡实20克、金樱子20克、地龙20克、僵蚕20克、全蝎(冲服)5克。

    小火煎服,日1剂。

    嗯,这副药方中,霍香、佩兰、肉蔻、白术、陈皮用于健脾益气,行气化湿;龙胆草、栀子用于清热;丹参、川穹、桃仁、益母草、半夏用于活血化瘀;芡实和金樱子用于补肾固涩;地龙、僵蚕、全蝎用于疏通经络……

    李嘉根正这么再次谨慎地检查着自己开出的药方,一边站着的程大海忍不住咳嗽一下说道:“咳,李大夫,我不是怀疑你开的药方啊,可我这有肾炎啊,有肾炎不是应该忌服特异蛋白啊?这地龙、僵蚕和全蝎可都属于特异蛋白啊,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李嘉根抬头看了程大海一眼,心想特么的大夫给大夫看病就是麻烦,嘴上却笑道:“您是中医大夫还是西医大夫?”

    “咳,我也是在县城里开着一家诊所,开诊所这种事你也知道的,中医西医都得上啊。”程大海笑道。

    “中医和西医都上也可以,不过程大夫,我有个小建议啊,这中医和西医的治疗方法还是必须要分开的好,用中医看病就坚决站在中医的立场上,坚决地用中医的理论来治病,用西医看病那就要站在西医的立场上来看病,因为这两种医学很多时候是不兼容的。

    就比如地龙、僵蚕、全蝎这几味药,西医认为你这种病不能吃这种特异蛋白,可中医却认为用在你这病上是完全可以的,而且也是必须用的,否则这副药方就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李嘉根说着用手指敲敲桌子,“那你说该遵循西医的立场还是该遵循中医的立场?”

    “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中医还是西医,有禁忌的药品还是不用的好吧。”程大海不服气地道。

第233章:一世英名差点儿栽在一个男孩身上

    李嘉根摆摆手,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和程大海辩论这个问题,就笑道:“那这样吧,您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您再找其他大夫看一看?”

    “那李大夫能只给我针灸推拿一下吗?”程大海道。

    他今天主要是想找李嘉根给他针灸推拿一下的,一方面是治他的病,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看看这李嘉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怎么这段时间传得这么玄乎?

    “程大夫,是这样,你这病最好是吃药见效快,光是针灸和推拿见不到太大效果的,你要不信的话,让我们姬大夫给你针灸一下?”李嘉根指一下身边的姬清诚说道,一边已经开始看陈玉俏给他发送来的下一个病人的初诊情况。

    “我还是想让李大夫给我针灸推拿一下。”程大海固执地道。

    “对不起,对于不能按照我说的来,因而无法起到我所能做到的最好疗效的病人,我一般是不会出手的。另外,你这也只是个小病,让我们姬大夫给你针灸也是一样的。”李嘉根已经看明白了程大海的心思,所以更不愿亲自给他针灸推拿了。

    “呵呵,我也排了好几天的队了,在李大夫这里看病倒是好难。”程大海的口气开始变得有些难听起来。

    李嘉根抬头看向程大海,这时陈玉茭赶紧走过来道:“对不起程大夫,我们这里对所有人的规矩都是这样,不仅仅是对你。来找李大夫来看病的病人本来就多,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大夫只给必须由他亲自出手的病人针灸推拿,还请你理解。”

    但程大海依然站在那里,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老程老程,去我那里坐坐,去我那里坐坐,我的诊所就在旁边几步远!”一边的蒋满福赶紧拉住程大海道。

    “不是,我就是奇怪这里的规矩……”,程大海脸色难看地道。

    “咳咳,老程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到谁家诊所看病就得遵循谁家诊所的规矩,假如我们跑到你那儿看病,还不得遵守你那里的规矩啊?这是很正常的啊?”蒋满福见李嘉根的脸色也不对了,赶紧对程大海道。

    “咳……”,程大海甩一下手就走。

    陈玉茭见李嘉根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赶紧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拍了两下又像过电般的要缩回手,李嘉根却是抓住她的手揉捏了一下,还对她笑了笑,顿时让陈玉茭满脸通红。

    而李嘉根的一肚子气也顿时消了,只是浪费了他的一点儿时间和情绪的一件很小的事儿,真不值得生气的。

    程大海有些气呼呼地往楼下走,却正碰到两个人扶着一个十几岁的病人往楼上走,他很想看看李嘉根如何治疗这个病人,却是有些没脸回去看了,就只能走出诊所,却又舍不得离去,只是站在街对面的路牙子上等着那个病人出来。

    李嘉根看着新上来的病人有些微微发愣,陈玉俏先前给他发过来的初诊病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啊?这怎么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了?

    他低头再看电脑,却见陈玉俏新发送过来一行字:新加塞了一个小孩病人,病情较急,来不及做初诊!

    李嘉根于是重新抬头看这个应该是由他的父母扶过来的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儿,见这男孩儿面色通红,双唇干裂,少精无神,甚至神智也好像不是太清醒的样子,还时不时地有些抽搐颤抖!

    “这是怎么了?”李嘉根上前去摸一把这小孩的额头问道。

    这小孩明显在发高烧,应该达到三十九度多了,他赶紧向楼下叫一声陈玉俏让配一针退烧针剂送上来。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说他浑身像有蚂蚁在爬在咬他,又疼得厉害,说是扎心扎心地那种疼,腋窝下尤其疼得厉害。”男孩的父亲道。

    “身上起泡了吗?不是火蛇缠腰吧?”一边的蒋满福道。

    火蛇缠腰就是指带状疱疹。

    “没起泡。”男孩的母亲道。

    李嘉根立即开始给这个男孩做检查。

    男,何小强,十五岁。

    问诊:(主要是男孩的父母在回答)心烦急躁,口苦咽干,纳食不香,夜间痛甚,难以入眠,大便干结,小便黄赤短少。

    舌诊:舌质红,苔黄腻。

    脉诊:脉弦滑数。

    体查:体表下似有水泡要发作出来。

    证属:肝胆郁热证(应该就是带状疱疹还未彻底发作)。

    治法:清肝胆、利湿热。

    不过,李嘉根在电脑上打下这些字,看着男孩儿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他怎么感觉这男孩的病情不止这些呢?

    “这小孩是不是受了些惊吓了?”李嘉根思索一会儿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他从辅导班回来得有些迟,啊对了,他说他昨晚路过一道深巷子时,遇到了一家人刚在巷道里搭起灵棚来,一群人白衣白掛地哭丧,可能真的是让给吓着了也不一定!”男孩父亲道。

    这时陈玉俏已经拿着退烧针剂上了楼等了一会儿,李嘉根朝她点点头:“先给他打一针。”

    等陈玉俏给男孩打了针,李嘉根开始给他推拿按摩,整理了一下磁场,然后还连着在他耳边叫了好几声“何小强回来!何小强快回来!”

    叫了几声,李嘉根又让何小强的父母照着他的叫法叫了何小强十几声。

    如果在大医院里,这种民间土疗法就真的是太怪异了,可是在乡下这也并不奇怪,许多人家在小孩受了惊吓后都会转着房子叫着小孩的名字叫快回来。

    李嘉根虽然是个医生却也并不排斥这种土办法。

    不过这种做法看在姬清诚这个硕士生的眼里就感觉太怪异太有些可笑了,尤其在看到男孩儿的情况并没有多少改变后,他心里不由得暗笑李嘉根竟然也会相信这种土办法。

    李嘉根见经过他整理磁场和用民间土办法都没有起到太大的疗效,一时也想不起更好的办法让男孩的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先给针灸治疗他的肝胆郁热证吧。

    李嘉根先用毫针取穴合谷、支沟、阳陵泉、曲池、足三里、三阴交、内关、太冲、局部阿是穴,每次取3~4个穴位,用泻法,留针20~30分钟。

    局部他透视到的病灶以阿是穴围刺。

    阿是穴(我们可以理解为“啊,就是这里了”)又名不定穴,并不是人体固定的穴位,它们只是人体的一些临时腧穴。

    当人体发生疾病的时候,人体的某些部分就会发生相应的气血阻滞,造成气血的局部性、临时性的聚集,从而出现阿是穴现象。当疾病解除时,气血的临时聚集也随之解除,这些临时形成的阿是穴也就消失了。

    所以这些阿是穴可能会出现在人体的任何部位。

    找这些穴位的方法就是按上去有痛就是穴。

    因为这些穴位是气血临时聚集形成的,堵塞了经络,也就阻塞了气血的流动,所以通过针灸之法解除掉这些穴位,就有着疏通经络,激发气血运行的作用。

    李嘉根一边给男孩针灸,一边以右手透视着男孩的体内。

    可是这次他的这一百试不爽的方法失灵了,他还是找不到解决这个男孩的神智的方法,这个男孩也仍旧不是很清醒,而且仍旧轻轻地颤抖着。

    忽然的,李嘉根想起他对付撖强那个家伙时曾经使用过的催眠的方法,那次他好像真的是会催眠的啊!

    这种催眠的招数他后面也再没有尝试过,因为他觉得这个催眠法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过他今天忽然想起这个方法来,就决定用用试试,他睁开双目温和而专注地盯着何小强的失神的双眸,一边用温和的声音轻轻地叫唤着:“何小强,别怕,回来啊!”

    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李嘉根不知盯了何小强这个男孩失神的双眸多久,也不知轻轻地叫唤了这个男孩多少声。

    然后忽然的,何小强突然双眸一转,眼睛就变得明亮而灵动起来了!

    他好像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嘉根,一时间竟然可能不知道他在何地,他在干什么?

    卧槽,这尼玛不是叫来另一个灵魂体来了吧?不会把另一个灵魂体叫得穿越在了这何小强的身上了吧?

    李嘉根一时间这么荒唐地想道。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也只可能发生在某点上了。

    “别动!我正在给你针灸,你身上还扎着好多针呢!”

    李嘉根看何小强似乎想要一骨碌坐起来,赶紧按住他叫道。

    何小强看看他,又看看周围的人,又看看他爸妈,又安静地躺着了。

    “他不抖了,也不抽了!”一边也盯着这边的陈玉茭惊喜地叫道。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何小强真的不再颤抖,也不再抽搐了。

    “谢谢李大夫!谢谢李大夫!”

    何小强的父亲惊喜地感谢着李嘉根,看到儿子终于恢复了正常,他的一颗悬起的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了。

    “谢谢李大夫!谢谢李大夫!”何小强的母亲也激动地感谢着李嘉根,她可是亲眼看到李嘉根为了治疗她儿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不用谢,我本来就是一个医生吗。”李嘉根笑道。

    今天能解救何小强这个男孩真的让他很高兴,因为这是一个差点儿让他没招了的病人。

    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他具体是用什么原理救回这个男孩的神智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是稀里糊涂地把这个男孩给救回来了。

第234章:程大海心服口服了

    经过李嘉根的一番紧急治疗,何小强这个男孩现在已经神智清醒,浑身也不再抽搐颤抖,疼痛也大大减轻,不再像浑身被蚂蚁咬一样钻心的疼痛,现在已经能自己站在那里,有些腼腆地左扭右转着打量着诊所,除了他父母,避免和其他大人的目光相接触,尤其尽力避免和李嘉根的目光接触。

    李嘉根的目光让他感觉过于明亮和敏锐了些。

    “这小家伙有些腼腆啊。”李嘉根继续打量了一会儿何小强笑道。

    “自来就这样,有时像个女孩子一样,说了多少遍也改不过来。”何小强父亲看看儿子道。

    好吧,真不是其他灵魂体跑到他身上了,李嘉根丢开这个荒唐的念头,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个男孩受了惊吓后会变成先前那副好像真是被吓得没魂了的病理状态(那应该不是一种痰迷心窍的状态),自然也就想不明白自己用催眠之法配合叫他的名字把他给“叫醒”过来的医理何在。

    咳,人体有时真的是玄奥难明啊,尤其涉及到神智这方面,他自己对这个男孩病急乱试医的方式,虽然误打误撞地医好了这个男孩,但他自己依然是搞不懂其中的玄奥。

    不过,这倒并不妨碍他下次再遇到这种病人时用同样的方法解救。

    当然,如果学会鬼门十三针的话,或许也可以用鬼门十三针把人给救醒?

    李嘉根这样想着,一边开始给何小强开药方。

    何小强现在体内的疱疹病邪自然还远没有去尽的,所以还需要后续治疗。

    带状疱疹这种病在西医看来,是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引起的急性感染性皮肤病。

    部分患者被感染后成为带病毒者而不发生症状,像何小强这种是病毒还没有完全发作出来,身上还没有出现疱疹(水痘),不过症状已经很厉害了,后面治疗有力的话,或许不会出现水痘了,也有可能会少量出一点儿。

    这种带状疱疹病毒具有亲神经性,感染后可长期潜伏于脊髓神经后根神经节的神经元内,当抵抗力低下或劳累、感染、感冒时,病毒可再次生长繁殖,并沿神经纤维移至皮肤,使受侵犯的神经和皮肤产生强烈的炎症,从而产生剧烈疼痛感。

    不过中医上把带状疱疹叫蛇串疮,民间也叫火蛇缠腰等,中医上对这种病有另一套理论,而且也可以分成多种不同的证型。

    像何小强这种病情证属肝胆湿热,湿热毒邪循经外溢,泛滥肌肤而发(何小强这种情况是湿热毒邪还没有完全从肌肤内部泛滥出来)。

    湿热之邪阻塞经络,导致气血瘀滞,故而疼痛剧烈。

    综观何小强内外征象,病位应在肝胆,病性属热,舌和脉都表现为一派实热象。

    所以――李嘉根思索着――应该用清肝胆湿热的泻肝解毒汤,用苦寒泻热药品,清肝胆湿热,兼清下焦湿热,使湿热从大便小便二便中清理出去。

    此外,还应该添加通经活络的元胡、地龙等药品来加强镇静安神,最后邪去正安,疾病也就会彻底痊愈了。

    这样思索一番,李嘉根就给何小强开了泻肝解毒汤加减,又给开了一副外敷药,这外敷药也有很多种类,比如用三黄散及青黛散混合,香油调后外敷就可以。

    不过李嘉根考虑了一下,只是下了一道医嘱,嘱咐何小强父母可以找些仙人掌,去刺并刮去硬皮,捣成糊状外敷患处,每天早晚各一次。

    仙人掌性寒,具有行气活血、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治疗疔疮肿毒很有疗效,此外它还有健脾止泻的功效。

    何小强父母拿了药,记下李嘉根的医嘱,爽快付了诊疗费和药费,对李嘉根一再感谢后带着何小强离去。

    治疗何小强花了李嘉根差不多治疗其他普通病人两倍的时间,等得外面的其他病人都很有些不耐烦了,不过看到何小强浑身微微抽搐着和颤抖着被父母扶着进去,神智都好像不太清醒的样子,等从诊所里出来却已经能自己行走,神智什么的也完全像一个正常的健康男孩一样,大家都是在心里感叹李嘉根的医术确实牛逼!

    “看来,李嘉根那家伙真的是有两把牙刷子的啊!”

    这时,还等在诊所街对面看着何小强出来的程大海更是有点儿受到了刺激,他是个多少年的自己开诊所的大夫,自然能一眼看出何小强被父母扶着进诊所时的严重情况,他自忖遇到这样的病人真的够他喝一壶的,能不能治得了真的两说,大概率还是会推掉,让病人去找县医院或者其他医院治疗,可李嘉根不仅接手下了这个病人,竟然还能迅速把病人治疗得像个正常健康的人一样,这特么真的让人喷都找不出理由喷啊。

    “咳,看来人家李嘉根这名头还真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程大海感叹一番,又想起李嘉根给他开的那个药方,要不然尝试一下?

    这么想着,他走到在李嘉根诊所门前的大太阳伞下摆张桌子正给一个病人做初诊的陈玉俏面前,掏出三张红脊梁,想了一想又咬牙加了两张红脊梁,递给陈玉俏道:“姑娘,我叫程大海,麻烦你给李嘉根大夫转达一下,刚才程某多有得罪了,这是我的诊断费,也麻烦你一并转交给他!”

    “哎,我们诊所不收诊断费的!”陈玉俏愣了一下道。

    “那这算成我的道歉费吧,或者是请他喝一顿酒的钱,麻烦你了姑娘!”程大海说着丢下五张红脊梁转身就走,快得陈玉俏撵都撵不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陈玉俏嘀咕着拿着钱上楼去找李嘉根。

    李嘉根听了陈玉俏对程大海这件事的叙述,笑道:“这人还真有意思,满福哥,你认识这个程大海吧,麻烦你把这钱转回给他吧,有心就成了,都是杏林中人,不必在意这些小事的,喔,你告诉他一声,他要真想尝试一下我的针灸推拿,找个闲时间来我满足他哈。”

    “行,行。”蒋满福笑着接过钱,心里却腹诽道,找个闲时间,话说你这儿有闲时间吗?

第235章:旺天葵是治疗女性不孕症的核心

    “狗子是真的抖起来了啊!”

    刘欣桃站在街对面二楼美容分店的玻璃幕墙后,看着李嘉根诊所门前源源不断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嘴里喃喃地道。

    现在她站在这里长时间观察诊所也不用隐瞒张勤勤她们这些店员了,这些人现在基本已经都知道她和李嘉根的事了,刘欣桃也没想着隐瞒她们,这种事也是隐瞒不住的,再说她还需要张勤勤她们给她当业余侦察兵呢,随时看到李嘉根有什么大动作就给她汇报,以便她随时掌握李嘉根这狗子的动态。

    不过等李嘉根的诊所搬迁之后就没有这么方便追踪他的信息了,所以刘欣桃觉得最可靠的办法还是要和李嘉根共同拥有一个小狗子,那样才能彻底拴紧李嘉根这个大狗子。

    也是她和陈玉茭平起平坐的最必要也是最重要的条件。

    嗯,为了拥有一个高质量的小狗子,还是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呀,找李嘉根调理就算了,她决定最近去找王钟山那个老院长给她调理一下。

    刘欣桃这样盘算着,目光又落在李嘉根诊所门前停着的那辆李嘉根给陈玉茭买的红色宝马车上,这些物质什么的她也想开了,也不在乎了,但将来李嘉根他的时间和感情必须要给她分摊到!

    必要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分一半时间来住在柳塔镇!

    只是那样一来就会影响到她照顾妮妮的时间了,妮妮是必须要在县城里上学的……

    算了,那就只要感情吧,时间上可以适当少些,但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必须是高质量的!是要他全心全意的,尽心尽力的!

    刘欣桃这么想着,不觉红晕满脸,那双丹凤眼也微微眯着,一张精明强干的面容瞬间妩媚了起来……

    ……

    李嘉根总感觉到街对面二楼玻璃幕墙后有一双眼睛在望着这边,不过这边外面也是玻璃幕墙,那双眼睛要望进来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直很淡定,再说他一忙起来也顾不上注意那双很可能一直存在着的眼睛了。

    这个女人,等……嗯,晚十点后要好好修整一下了,他有时脑海里掠过这么一道念头,浑身也随之一热。

    何小强走后,他又看了一个病人,然后开始给接受完陈玉茭今天的针灸治疗后,又在那儿等了好一阵子的李晓敏进行全面检查,这次主要是针对她的不孕症了。

    陈玉茭此时也安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着下一个病人,李嘉根刚才给诊断完的病人交给姬清诚去针灸了,她也一边观察着姬清诚的针灸一边继续揣摩着针灸之道。

    现在她对针灸的兴趣和信心更大了,李晓敏经过李嘉根的第一次推拿针灸治疗后,头已经暂时停止了颤抖,只是双手还颤抖得厉害,结果在她的手上不仅彻底巩固了李嘉根的治疗成果,而且还把李晓敏的双手也治疗得不颤抖了,这让她兴奋得脸都有些发红,原来她可没有信心治疗李晓敏这样的病人。

    虽然这里面也有李嘉根给开的药方的功劳,可也绝对不能否定她针灸治疗的功效的。

    “玉茭你的针灸治疗效果很明显,她的整体状况大有改善,现在可以针对她的不孕症进行治疗了。”

    李嘉根给李晓敏检查完对陈玉茭道。

    女人的情绪是需要男人好好去维护的(当然反过来也一样),李嘉根现在切切实实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并且开始身体力行地去实践了。

    “谢谢你啊陈大夫!”李晓敏感谢了一声陈玉茭,又有些忐忑地回头问李嘉根道,“我这个不孕症能治疗好吗?”

    “应该没问题的。”李嘉根笑道。

    现在他基本排除了李晓敏得了帕金森或者渐冻症的可能,对治疗她的不孕症更有信心了。

    其实前面对李晓敏的通过驱逐风邪来治疗她的头抖手抖的肢体震颤症已经为后面治疗她的不孕症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了。

    风为百病之长,六淫的其他邪气多依附于风邪而起病,常出现“风湿”,“风寒”、“风热”等病,所以驱逐内风外风,也可以做到诸邪并治的疗效。

    何况在驱逐风邪的过程中,他和陈玉茭还对李晓敏进行了养血活血的治疗,这对治疗李晓敏的不孕症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女性不孕症的病因,在西医看来有这么几条:1,由于盆腔炎导致输卵管堵塞,导致精子和卵子不能见面而无法怀孕;2,由于多囊卵巢选不出优质卵子,或者卵巢早衰无卵子可排导致无法怀孕;3,由于子宫内膜粘连,精卵结合却“无房可住”不能发育;4,由于免疫性原因不孕;5,内分泌失调导致不孕;6,其他不明原因导致不孕。

    西医对于女性不孕的治疗方法主要有口服、注射、局部用药相结合,药物、微波、介导物理疗法相结合。

    而中医对于女性的不孕症有多种辨证,主要有四种证型,肾阳不足型、脾肾两虚型、肝郁肾亏型和瘀阻胞脉型,针对这些证型各有各的治疗手段,比如瘀阻胞脉型(其实主要就是双侧输卵管阻塞),主要就是益气养血、活血化瘀。

    不过中医对于女性不孕虽然各有不同的治疗手段,也各有侧重点,但总的来说还是要从女患者身体的全局出发来进行调理,是把整个身体当成一个系统工程来进行调理和治疗的。

    其中核心就是“旺天葵”。

    所谓“得天癸者孕,失天癸者不孕”,“旺天癸”是治疗不孕不育的核心。

    而要想“旺天癸”就必须旺五脏的精气神,五脏强则天葵旺,五脏强了,女性不孕症的问题也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五脏强到何种程度就有了孕育的条件?很多这方面的大夫都是看女性的整体精气神和少腹的,少腹为胞宫生殖之募,很多妇科病症几乎都可以准确地表现在女性的少腹部位,可以说少腹是女性天癸盛衰的一面镜子:天癸旺则少腹皮肤明亮充满生气,反之则松弛发暗。

    李晓敏第一次来诊所颜面苍白少光泽,李嘉根给她体查时,发现她少腹冰凉不温,且肤色晦暗松垮,一副天葵早衰之象,这是冲任亏损,下焦虚寒,五脏精血不足以灌溉冲任所致。

    现在经过一周治疗风邪,附带着也平息着体内诸邪,李晓敏的面色已经逐渐开始红润有光泽,李嘉根再次给她体查时发现她的少腹也已经不再那么晦暗松垮了,摸起来也稍稍有了一些温暖之意。

    李晓敏也自述经量和白带稍稍有所增加,这是身体整体开始转好的表现。

    但这距离能孕育生命无疑还有较大的距离。

    李嘉根给她诊断也是证属脾肾两虚,气血不足。

    肾气不足则冲任虚衰,不能摄精成孕,而常见腰痛;脾气虚弱则气血生化无源,胞宫无以滋养,故见下腹冷痛。

    治宜健脾益肾,益气养血。

    方药:炒麦芽60g,丹参20g,白芍15g,熟地10g,当归10g,川芎10g,女贞子15g,甘草10g,巴戟天15g,肉苁蓉15g,紫河车10g。

    方中重用炒麦芽,以健脾开胃,以补李晓敏后天之本,与诸药共用,以固生殖之本;以四物汤(当归、熟地、白芍、川芎)为纲,重用丹参以养血活血;以女贞子、巴戟天、肉苁蓉、紫河车等补肾阳、益精血。

    开完药方,李嘉根又给李晓敏开了针灸处方:“腹三针”(每次针灸腹部3个穴位)配合针灸足三里,三阴交,气海,子宫等穴位。

    这个针灸处方自然是继续由陈玉茭来给李晓敏针灸。

    “李大夫,你要真把我的不孕症给治好了,我生下孩子就拜你叫干爹!”

    李晓敏笑着对李嘉根道。

    “哈哈,那敢情好。”李嘉根干笑一下应付道。

    心想这么一来我不知道会有多少干儿子干女儿了,将来过年都找我来拜年,我这红包都往出发多少啊?

    呵呵,别说这个了,单单那份心累就能把人给累死的。

    又看了两个病人,李嘉根感觉裤兜里手机震动,赶紧去上卫生间,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刘欣桃发来了一条微信:你这一天也不知道看多少个病人,不心烦,不累吗?怎么也得有个散心娱乐的时间啊?

    李嘉根看完回道:研究人体结构,其乐无穷,与病魔作斗争,其乐无穷。

    刘欣桃:呵呵,其乐无穷你个鬼!人又不是机器!

    李嘉根:暂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过段时间镇中心医院的郑院长要退休了,我正在忽悠他到我的诊所来,如果他能来,我就能稍微解放一下了。

    刘欣桃:你哄鬼喔,这么多的病人绝大部分都是来找你看病的,那个郑院长即便到你诊所也替代不了你啊,最多也就是能给你分流一小股病人。等病源稳定一段时间,你还是应该给自己定个章程,最起码一个星期也应该有一天休息的时间吧?

    狗子,钱是挣不完的,你是医生,更应该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的。

    李嘉根:好的,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还正是我打名声的关键时期,暂时还无法顾及这个稍微有些奢侈的想法的。

    刘欣桃:你早作打算,人又不是机器。再说机器都需要有休息保养的时候。

    李嘉根:好的好的,又有病人来了,就这样,我会考虑的。

    结束了和刘欣桃的聊天,李嘉根闭目沉思了一下,刘欣桃提出的这个意见也很中肯,事实上李嘉根现在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不仅是他自己,整个诊所目前都绷得太紧了,看来他还得招聘几个新员工了,最起码让大家都有一个轮流休假喘息的时间。

    再说医生这个行当,也需要不断进修学习的。

    还有,给员工按比例交养老保险等一些福利制度的建设问题,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上来了,要想长期留住员工,就需要有一整套合理的长久制度的。

    这些问题,李嘉根也已经在开始考虑了。

第236章:狗子谁是你老婆

    晚上十一点多,柳塔镇夜深人静。

    不过这是从整个镇子看起来,在某些地方还是很不安静的,比如一些酒吧、ktv、夜总会等夜店里仍然有年轻人,甚至有少量搞应酬的中年人在喝酒、聊天、抱着麦克风歇斯底里,或者搞一些其他偷偷摸摸的勾当。

    也偶尔有一些年轻人在家里搞通宵直播,新时代的风潮乘着网络的东风也已经渐入柳塔镇这个还算富裕还算繁华的镇子,只不过就目前来说,直播什么的还没有形成什么大的气候,百分之九十九的年轻男子和女子们只是借着直播间里寥寥几个或者几十个也不知道真人还是假人在打发时间,或者搞一些勾/勾/搭/搭的事情。

    李嘉根也还没有睡觉,嗯,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还没有睡着。

    在诊所里忙碌了一天的他在晚上九点半下班后来到了新苑小区刘欣桃基本空置的房子里,一场不知疲倦地有氧消耗性运动后,现在也已经倦意袭头想要睡觉了。

    不过身边躺着的刘欣桃很明显还没有多少睡意,她还想着和李嘉根聊一会儿再睡。

    “睡吧,不用我给你唱一支摇篮曲再睡吧?”李嘉根带着浓重的睡意乖哄道。

    “那你唱吧,我还真不记得我妈小时候给我唱摇篮曲的时候了。”刘欣桃揉着李嘉根硬铮铮的耳朵笑道。

    缠人的妖精,李嘉根腹诽道,嘴上笑道:“睡吧啊,我真唱起来会把狼招来的。”

    “你就是一只狼,哪里还会有狼来?”刘欣桃笑道。

    ……

    两人正这样低声嘀咕着,李嘉根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响,来微信了。

    李嘉根睡意朦胧地摸过手机划开来看了一下,这个时间段陈玉茭不会给他发微信,陈玉俏一般也不会,其他人他就没有好背着刘欣桃的了。

    但谁知凑过头来看李嘉根微信的刘欣桃一看手机上来的微信就有些炸毛了,那双眼睫毛很长的丹凤眼倏地就冲李嘉根瞪起来了:“她怎么会给你来微信?不对,你怎么还加了她的微信了?”

    来微信的是郭美茹。

    郭美茹一定还有其他用网名开的微信账户的,但加李嘉根的这个微信账户却是她的真名,而且头像也是她本人的头像。

    “就上次她不是跟着牛衣哥和王二萍一起来找我看病的吗,然后说她也是中医的爱好者,就加了我微信,说是平时想和我咨询些中医知识。”李嘉根心底无私天地宽地解释道,看了一下微信内容,“这不就牙疼睡不着觉吗,问我有什么招儿没有?”

    李嘉根一边给刘欣桃解释着,一边给郭美茹回复:你疼痛的这颗牙齿有没有蛀牙?

    郭美茹:好像有。

    李嘉根:如果有蛀牙的话,应该是蛀牙坏的厉害坏到牙神经,引起的牙髓炎了,牙髓炎就会有你这样的症状的,因为躺下的时候,牙髓腔内的压力改变,就会产生剧烈疼痛的,站起来的时候,压力缓解,疼痛就会减轻的。

    这种情况吃止痛片什么的效果都不怎么好,还是去医院口腔科检查一下,如果是牙髓炎的话,进行开髓引流,几分钟就可以缓解疼痛的。

    郭美茹:那现在怎么办?睡不成觉啊,你有什么好招儿没有?比如点压哪个穴道什么的?

    李嘉根翻了个白眼回道:除非针灸,按揉哪个穴位都不太管用的,比如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外侧的那个合谷穴、无名指与小指之间的指蹼处的液门穴只能临时止一会儿痛,放开后就会更疼痛的,你还是省事些,建议趴在桌子上睡,反正也就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你就可以去找医院口腔科去看的。

    郭美茹:喔,谢谢你了,那我就趴在桌子上睡吧,啊啊,这牙疼真的太可恨了!晚安。

    李嘉根:晚安。

    “呵呵,这还挺柔情蜜意的啊?”刘欣桃眼睛睁圆了威胁李嘉根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有柔情蜜意了?”李嘉根无语道。

    “反正就是有!”刘欣桃蛮不讲理地道,“狗子你老实交代,你对她有没有产生过一丢丢的念头?”

    这话问得好无脑!李嘉根腹诽,大凡是个男人,看到郭美茹那种长得挺漂亮还很有些特殊气质的女人怎么会不产生一丢丢的歪思绮念?

    但有想法和有行动那完全是两回事啊,何况李嘉根对郭美茹真的也就只产生过那么一丢丢的念头,还是后面郭美茹给他发了几次微信后产生了一下的,然后就一闪即逝了。

    这特么的也能算罪证?

    顶多就是生殖神经系统正常应激反应而已,要怪就怪人的生物特性去!

    有陈玉茭和刘欣桃两个,李嘉根就觉得够满足也够他费心思的了,还再来一个?李嘉根就觉得那真是老寿星吃砒霜,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连一丢丢这种想法都没有。

    “你是不是实在找不到话说了?”李嘉根歪头盯了一眼刘欣桃的眼睛,那双眼睫毛很长的丹凤眼此时正充满了恶作剧似的八卦,“找不到话说就你一个人睡,我回我那里去。”

    刘欣桃立即格格笑着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束缚住李嘉根,“就开个玩笑吗,看你认真的。正经话能有多少,可不就东一句西一句找趣儿吗。”她揉捏一把李嘉根的硬铮铮的耳朵笑道,“哎你这耳朵这么硬,按说你不应该是个怕老婆的人啊?”

    “不是怕啊,是尊重。”李嘉根沉思一下道。

    “哎,谁是你老婆?”刘欣桃立即就竖起了眉来!

    卧槽,原来是一句试探的话。

    “我有两个老婆,左老婆,右老婆。”李嘉根只能含糊其辞地打马虎眼。

    反正哄过一阵儿是一阵儿,这种时候这种事是不能太较真的,不然立马就会是一场鸡飞狗跳。

    “睡吧,好累。我们在梦中一起去游你说的那些历史名胜和名山大川。”李嘉根闭上眼睛道。

    今天刘欣桃说她想找个时间和李嘉根一起去旅游一回,对此李嘉根只能嗯嗯啊啊后赶紧岔开话题。

    现在他的时间最宝贵,和刘欣桃一起去旅游大估计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狗子,刚才你还很有精神生龙活虎的。”刘欣桃揪着李嘉根耳朵不满意地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李嘉根闭着眼睛含糊道,“睡吧啊,刚才都把今天最后的一点儿体力消耗掉了,桃桃,我明天还得给不知多少人看病啊,休息不好给人看错病就大事件了,来,一二三,闭上眼睛,均匀呼吸,别故意往我脸上吹气。”

    嗯,有相好的什么的,最麻烦了。

第237章:老板昨晚肯定没干啥好事儿

    “哎,周正凯,昨晚李大夫回去给你们讲的什么针灸手法?”

    第二天诊所晨会开始前一分钟,李嘉根耳尖地听到陈玉俏在药架后很低声地问周正凯。

    操,三千大洋还没堵住这小妮子的嘴,这小妮子要找事儿啊,这分明是在转弯抹角地问周正凯他李嘉根昨晚有没有在家睡觉!

    “咳咳!”李嘉根想也不想地立即大声咳嗽了两声,然后眼珠一转立即对陈玉茭道,“玉茭,今天晨会咱讨论一下员工的一些福利制度吧。”

    同样有些心事重重的陈玉茭一听李嘉根这么一说,懵了一下,转头看着李嘉根嘴巴张大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啊?”

    “嗯,先讨论一下员工轮流休假制度,以及给愿意签订十年以上工作合同的员工按比例交纳医疗和养老保险的事儿。”李嘉根郑重其事地道,“反正我们最迟有三年就会把诊所发展成一家小型私立医院的,所以还是尽快把一切制度都走向规范化,为后面成立私立医院打下坚实的基础!”

    李嘉根一边说一边用自身磁场注意着药架后面的陈玉俏和周正凯(情急之下,李嘉根竟然不在空明状态中也能用磁场注意到他背后的情景了),发现两人一时都被他的话给吸引住了,周正凯都从药架后转出来看着他。

    周芳琴和姬清诚也是被李嘉根的话给吸引住了,都望向李嘉根。

    “李大夫,咱们这诊所以后真要转建私立医院?”姬清诚问道。

    他已经听周正凯说过诊所以后要转建私立医院,他还有点儿不相信,不过现在李嘉根亲口说出这件事,就增加了很大的可信度了。

    “当然,这件事已经在我的计划中,并且一定会在三年内完成,所以从现在起诊所制度什么的都要开始走向正规化。”李嘉根认真地道,“不过我们不会建立什么大型的私立医院,我们只会建设那种小而精的私立医院,那种病源永远需要排号看病的私立医院,那种虽然小,却能保证医疗质量,名声能传遍全省乃至周围几个省份的小医院。”

    虽然这个问题以前李嘉根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打算,可今天在“紧急情况”下说起来,却是越说思路越清晰,越说信念越坚定。

    对,他永远不会去搞那些大而松垮的大医院,他只会搞那种小而精的私立医院,这个小而精,包括制度的精细、员工的精干和医术的精良!

    为了保持制度的先进和精细,就要博采百家之长;为了培养出一支精干的员工队伍,就要有一套很好的引进人才、培养人才和留住人才的福利制度和轮休、学习进修制度(他的医院绝不能让员工疲于奔命!);而谈到医术的精良,这一条除了建立在上两条的基础上,更需要他自己着力来培训和培养!

    李嘉根把他的这些思路迅速地整理了一下,然后在随后的晨会上有条有理地提了出来。

    大家都听得有些群情激动,只有姬清诚还抱着一种怀疑态度,他挠挠头对李嘉根笑道:“你看啊李大夫,不是我给你挑刺儿啊,可你要建成这样一家医院,制度和你自己的医术我都相信没问题,可你要打造一支医术精良的医生队伍就太难了吧?柳塔镇经济再好,可毕竟也只是一个偏僻的地方镇,有多少医术好的高级医生会来这儿扎根呢?”

    听了姬清诚的话,一时很是兴奋激动的大家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都带着对姬清诚认可的“是啊”的表情怀疑地看着李嘉根。

    李嘉根笑着摆摆手道:“我当然不是说要在三年内就建成这样的一家医院,但我们可以在三年内搭起这样一家医院的轮廓,然后我们再逐渐地向这个方向努力吗。

    暂时招不来外面的医术好的大夫我们自己培养吗,姬清诚,你相信不相信我在三年中能把在座各位的医术都培养得远超过你?”

    姬清诚挠着头嘿嘿地笑着,眼睛里明显带着“你别吹牛”的神色。

    “哈哈,这么说吧,我目前的针灸术和推拿术,今天我不谦虚地说一句,在全省也找不出来三个,我的正骨术和中药运用水平稍微差些,可我的正骨术在整个榆木市我敢说能排进前三名!我的中药运用水平在这神木全县应该是拔尖的。”李嘉根笑道,“这还仅仅是我现在的水平,你知道再有一两年,我的医术会进步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李嘉根说完这话,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他。

    “呃,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相信,不过事实会证明我不是在吹牛的。好了,不和你们说这些了,那个员工福利制度今天我只是说一下,下去我会和陈大夫我们两个详细合计一下看怎么定。”李嘉根淡淡地笑道。

    “不是,李大夫,你个人的医术我承认真的很厉害,嗯,可以说是出奇的厉害,这一点儿我承认,现在人们甚至在传说你有异能。可你再厉害那是你自己啊?这和你带徒弟的能力是两码事啊?”姬清诚不依不饶地笑着继续将李嘉根一军道。

    “呵呵,天下没有学不好的徒弟,只有教不好的师父,姬清诚我问你,如果你每天给人看病都能有人精准地指出你的失误来,指出你失误在了哪儿,今后该如何如何去做,我就问你你会不会进步得很快?”李嘉根看着姬清诚笑问道。

    姬清诚勾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马上就觉得这当然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名师出高徒,由于医学的深奥,有时甚至是玄奥莫测的,所以学医最怕遇到一个自己都不怎么懂的师父,事实上这种师父还很多甚至极为普遍,即便强如沈开堂教授,他在给人看病时也经常会有失误,至于下针以及用药不够精准方面则应该是比比皆是的,只是这一点恐怕很少有人能看出来罢了。

    所以,如果谁能有一位几乎能像小学初中数学老师一样精准地指明你做的每道题错在哪里,正确的答案和解法是怎么样的这样一位师父,那自然能进步得极快了!

    可是,在医学上有这样的老师吗?

    换句话说,谁能把每个病人的病情了解掌握得那么精准呢?

    想到这里,姬清诚笑着道:“恐怕李大夫你的医术现在还没达到这种程度吧?”

    “现在当然没有,事实上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因为这世上永远不会有这么一个人能那么精准地了解和掌握每个病人的病情的。

    但我只是相对来说啊,如果我是一名省级超一流医术大家,那我带出来一个县级甚至市级一流医术大家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我是一名超一流的国医大师,那我带出来一名省级一流医术大家应该没问题吧?”

    “呵呵,李大夫想得有些远了。”姬清诚笑道。

    “不远。因为我还真是像众人传说的那样,不然你们大家有没有想过,我的医术怎么可能进步得这么快呢?”李嘉根丢下这句语气淡淡却装逼意味十足的话语,缓步上楼去了。

    众人却一时都懵在了那里,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后,大家才终于意识到,李嘉根这是亲口承认他是有异能的了!

    卧槽,一个有异能的医生!

    就问天下有异能的医生能有几个?

    那这样有异能又足够勤奋刻苦的医生他不成为医术大拿谁能成为医术大拿?

    一时间,大家望着缓步上楼的李嘉根,仿佛觉得他的背影也越来越高大了起来,他们仿佛看到,一个医术大拿正在缓缓登临顶峰而去!

    一阵沉默。

    刚才和李嘉根言语纠缠的姬清诚低下头沉思了起来。

    周正凯则是望着李嘉根上楼的背影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决定这辈子就跟着李嘉根干了。

    周芳琴默默拿起了一本医书站到了药柜后,她的心思相对比较单纯,她从来也没有下过决定要在李嘉根这里干一辈子,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的事儿,反正这里待遇也好,前途从现在看来也基本有保障,那就一直干着呗,到哪里不是干活儿谋生。

    至于一向爱和李嘉根抬杠的陈玉俏,此时却是很想冲着李嘉根背影喊叫一嗓子:你装什么大灰尾巴狼!

    但此时她却是真的有点儿叫不出口来,嗯,打公道说,李嘉根平时也不太装大尾巴狼的,就让他装一次吧,更何况,这家伙好像还真的不是装,这家伙好像真的好厉害好厉害呢。

    她悄悄地看一眼姐姐,却发现她已经开始一脸平静地利索地收拾太阳伞和桌子,准备搬到外面去,今天她是李嘉根的助理。

    她正想去帮忙,周芳琴和周正凯却已经走上前去帮忙收拾了。

    再说李嘉根很装逼地缓步走上了楼后,坐下打开电脑,忽然想起他好像在装逼中忘了什么,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他今天这场又是给员工们画大饼又是装逼的起因是什么,是为了拦住周正凯在不知情中给陈玉俏透露出他昨晚没回家的事啊。

    呃,装逼太爽了,竟然让他一时忘记了这件很重要的事,陈玉茭至今心里还磕磕绊绊的,可要尽量避免让她受到他和刘欣桃事情的刺激啊,这件事还是让她慢慢逐渐地适应才好。

    想到这里,他赶紧给周正凯发了一条微信:我有点儿忘记了,昨晚我给你们讲的是针灸穴位如何配伍吧?

    楼下的周正凯收到李嘉根这条微信后懵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醒悟了过来,卧槽,老板昨晚没回家肯定没干啥好事儿!这是让他帮忙给遮掩一二呢。

    唉,虽然很不耻他的行为,但为了自家的前程,还是得为他遮掩一番啊。

第238章:卧槽,老夫给他改成小柴胡汤

    也许人活一辈子,就是向生活不断妥协的一辈子。

    因为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你无法做到一手揪着自个儿的辫子离开上帝给你划定的生活圈子。

    陈玉茭坐在诊所外面的大太阳伞下时,目光碰触到对面二楼的那个美容分店,心里划过这么一个念头。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多想了,因为她发现,她的命运真的是当她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然后无情的嘲讽和打击就来了。

    现在她只有三个想法:一,带好自己的两个孩子,过好自个儿的生活;二,尽力成为一名好大夫,那是她现在活着能争取的唯一尊严了;三,李嘉根想飞就让他飞吧,她自己这边尽力辅佐,然后站在地上看他飞。

    除此之外,她不想多想什么了。

    她不想像她妹妹那样去探究李嘉根他昨晚干了什么,现在在想什么。

    是的,她不想去探究了,因为探究也没什么用,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去管他,那闲操那份心干吗呢?

    真没有那个必要的。

    陈玉茭这样的念头从心间一闪而过,然后就开始面对今天第一个患者了。

    “今天是陈大夫在外值班啊,有两三年没见到陈大夫了。”

    一个身材魁梧、白净的皮肤四四方方脸的三十多岁男子走过来坐在桌前,抬头看着陈玉茭道。

    “你怎么了?”陈玉茭笑着问道。

    男子这样的话没必要理睬的,而且虽然看着对方面熟,但她真记不起对方是谁了。

    “我叫韩玉成,以前找陈大夫给包扎过手的,后来还经常来你们诊所买过药的。”三十多岁的男子看着陈玉茭道。

    陈玉茭眉头微微一皱,她想起来了,舅舅给她提过这个名字的,那么就是这个男人想在她离婚后向她提亲的?

    不过陈玉茭和包富贵离婚那前后没这个心思,现在更没这个心思了。

    这世上有个男人叫李嘉根,不管这个男人好也好,赖也罢,她这一辈子注定要和这个男人生死纠缠了,其他的男人,不管好也好,赖也罢,真的和她没关系的。

    “喔,你好。”陈玉茭平淡地点点头,“你有什么病?”

    韩玉成先前看到今天是陈玉茭值班,还临时下定决心想说自己有心病难医的,但此时看着陈玉茭平淡的脸色,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他今天倒的确是来看病的,原本不想来这儿的(其实是想来又不想来),但找了几个医生都没看好,所以才决定挂李嘉根的号排队等医的。

    “半个月前多喝了几场酒,然后一直就感到胸脯胀闷吃不进饭。”韩玉成心里叹一口气,平稳下心情道。

    “经常喝酒?”陈玉茭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做着记录,一边又问道。

    “啊,还行。”韩玉成看着陈玉茭在电脑键盘上飞快跳动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些走神,紧接着又赶紧认真地道,“经常喝吧,差不多两三天一顿的。”

    “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有时想吐。”

    “小便怎样?”陈玉茭一边继续打字一边问道,见韩玉成有些支吾,以为他没听清楚自己的意思,就又道,“比如说,好不好小便?小便是清长的?还是短黄的?”

    “呃,那个,小便有点黄。”韩玉成赶紧道。

    “大便怎样?”

    “很稀,并且一天三四次。”

    “伸出舌头我看看。”

    韩玉成赶紧伸出舌头来。

    陈玉茭看了一下记上:舌红苔淡黄。

    “伸出手来我诊诊脉。”陈玉茭把脉枕放在自己面前,一边看着笔记本上她打出的内容思索着道。

    待到搭上韩玉成的脉,她的眼睛学着李嘉根那样闭了起来,脉诊了好一会儿,又换手再诊。

    然后睁开眼睛时,她有些犹豫地打上:脉弦滑?

    “以前找大夫看过吗?”陈玉茭一边看着笔记本思索,一边问韩玉成。

    “看过,都没看好,所以才找到这边来的。”

    “都给你开过一些什么方子?”

    “呃,”韩玉成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冒汗,“不记得了,我不懂药方。”

    “平时怕冷还是怕热?”

    “平时我不怕冷也不怕热,这段时间有些怕冷。”韩玉成想了一下道。

    “是生病这段时间有些怕冷?”陈玉茭确定一下。

    “嗯,就是生病这段时间有些怕冷。”韩玉成看着眼睛不离笔记本屏幕的陈玉茭道。

    陈玉茭则是在迅速地思考着:舌象呈热,心下痞满却又怕冷,看样子是个寒热错杂的毛病呀。

    脉象弦滑,主肝气郁滞又主痰饮呀,酒伤肝,肝木克脾土,脾虚气寒大便稀溏,运化不力还致痞满不想进食,湿气丛生,化做痰饮,又痰饮做梗,使胃气不降反而上逆以致呕吐?

    陈玉茭如此思索一下,在笔记本上打下:辨证:酒伤肝脾胃,肝主疏泄,肝伤则无法主体内气机升降,且肝木乘脾土,又致脾胃之气失和,升降失调,致心下痞满又生痰饮。

    建议药方:半夏泻心汤。

    陈玉茭打完这些又细看看,特别是把半夏泻心汤又斟酌了一下。

    关于这个半夏泻心汤她最近才刚又重温过,半夏泻心黄连芩,干姜草枣人参行,辛开苦降消痞满,治在调阳又和阴。

    这个半夏泻心汤就是一方和解剂,调和肝脾胃,主治寒热交杂的痞证的。

    方中半夏散结消痞、降逆止呕,故为君药;干姜温中散邪,黄芩、黄连苦寒,泄热消痞,故为臣药;人参、大枣甘温益气,补脾气,为佐药;甘草调和诸药,为使药。

    总的来说,这半夏泻心汤寒热互用以和其阴阳,辛苦并进以调其升降,补泻兼施以顾其虚实。

    应该是没问题的。

    陈玉茭于是点击发送,把这些初诊情况发送给了李嘉根。

    “你过去吧。”陈玉茭朝韩玉成温和地点点头,又朝眼前已经排起了的队列道,“下一位。”

    韩玉成站起走到诊所门口,又假装回头看排的队列,看了一眼此时又在问诊下一个病人的陈玉茭,心里叹气,多美多好的女人啊,可有人心里拿她当个宝,有人却拿她当根草,有了她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想到这里,他上楼的脚步都不由地带了几分怒气。

    ……

    陈玉茭正在给第二个病人做初诊,笔记本上收到李嘉根发来的两行字:第一个患者辨证用药完全正确!另,怎么总感觉姓韩的这厮对老夫杀气腾腾的啊?

    陈玉茭随手打了一行字发送过去:患者肝郁气滞自然怒气多。

    李嘉根:可冤有头债有主,老夫何曾惹着他来?

    陈玉茭:上次想托我舅提亲的人可能就是他。

    李嘉根:卧槽,老夫给他改成小柴胡汤!

    陈玉茭:随便。

    她知道李嘉根就是开个玩笑,一副小柴胡汤下去,直接会损伤患者韩玉成的中阳,然后少阳邪热乘虚内陷……,这直接会加重患者韩玉成的病情的!

第239章:收编蒋满福之请君入瓮术

    其实,李嘉根说韩玉成的事既是开玩笑也不是开玩笑,如果在以前,他对这种事是不会理睬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很在意这种事儿。

    他找个借口支开姬清诚,就在姬清诚离开的那不到十分钟时间里,他对韩玉成用上了催眠术,当姬清诚再回来时,他发现患者韩玉成脸色苍白,失魂落魄般地离开了诊所。

    “这个病人怎么了?”姬清诚奇怪地问道,这还是他来到诊所后遇到的第一个走时脸色比来时还差劲儿的病人。

    “没什么,他的病情稍微有些严重。”李嘉根含糊地道。

    嗯,严重到快得失心疯了,竟然朝思暮想地念着他李嘉根的女人,这个婶婶能忍叔叔可忍不了!

    两人说话间,蒋满福这个李嘉根的“编外徒弟”来了。

    这个家伙到今天为止在李嘉根这里已经坚持了一个星期了,中间除了一天有事儿没来,其他时间天天来,每次来都是避开李嘉根他们的晨会,他知道那个会上李嘉根他们可能要说些诊所里的私密事儿,他不适合来,其他时间就几乎一直泡在李嘉根的诊所里,有时甚至连中午也泡在李嘉根这里,李嘉根也被他这种蘑菇战术泡得没招了。

    但他也对蒋满福恼火不起来,一来蒋满福的诊所门可罗雀确实是因为受到了他这个诊所的冲击和影响;二来通过这段时间的慢慢接触,他发现蒋满福这人其实也还行,人也基本是憨厚的,医术经过多少年的磨练,也还能凑合,最起码比一般的大学毕业生强出太多了,尤其人到中年了还肯低头折腰来向他“求学”,其实也是蛮难能可贵的。

    而且此人有十几年的从医经验,如果好好培养一下,在理论层面上好好提升一下,在医术的领悟力上应该是比一般的大学生强很多的,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中坚力量?

    现在他的诊所马上要实行员工轮流休假的制度了,所以人手又显得紧缺了起来,与其再从省城那边费力地招大学生过来,手把手地一步步培养,倒不如多付点薪酬把这个老蒋给招进来?

    李嘉根跳出自己招人的固有的思维圈子对蒋满福动起了念头。

    不过,就不知道蒋满福这家伙肯不肯在他的手下长期干?对薪酬的要求又是怎样的?

    李嘉根心里思考着这件事,上午就分配了两个病人让蒋满福给针灸,他在一边给指导了一下,意外地发现这家伙的领悟力比姬清诚还要快一些!

    嗯,有十几年的实际从医经验打底,到底是比纯理论基础强啊。

    中午蒋满福兴奋地要请李嘉根和诊所里的其他几个人吃饭,其他人拒绝了,李嘉根却是跟蒋满福出去了,昨天曹福军基本好了,从镇医院出院回县城去了,所以李嘉根中午除了吃饭和午休也没别的事要干。

    “简单点儿,不能动酒,也就吃个饭的事儿,就在这附近找家――就那家水饺店吧。”李嘉根和蒋满福步走着,看到一家水饺店一指道。

    “这也太寒酸了吧?”蒋满福一嗞牙道。

    “看把你大方的,生活要细水长流吗。”李嘉根笑道,“遇给几个月前我都舍不得天天下馆子吃水饺的。”

    “李老师你这也……”

    “别叫我什么老师啊,咱又不是老师,也不是明星,你就叫我嘉根就行了,我以后叫你老蒋吧。”李嘉根拍拍蒋满福的肩膀道。

    在乡下,一个还没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去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儿,不过此时李嘉根拍蒋满福的肩膀,却让蒋满福很受用,好像他和李嘉根的关系因此而更进了一步了。

    而从李嘉根来说,两年多的贩煤生涯把他培养出了一些混不吝的气息,具体来讲,就是在生活中和人相处起来多少有些没大没小了,比如对镇中心即将要退休的郑长春院长,他有时也敢混不吝地称人家为老郑。

    这样的人在实际的人际交往中要么彻底混不开,成了人人厌恶的小痞子,但有时这种人又偏偏混得很开,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地通吃,嗯,这个说到底还是要看一个人真实品性的好坏、地位的高低、真本事的大小和人际交往能力的,这种人也不是不讲究人际交往技巧,相反的,他们可能是更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一类人。

    李嘉根的人际交往能力不算强,不过在面对他想用心交往的普通人时,他的交往能力也够用了。

    今天他肯出来和蒋满福吃饭,自然也是有目的的。

    不过在一边吃水饺一边和蒋满福聊天时,他显得很随意,似乎单纯的就是出来和蒋满福吃顿饭,完全没有其他的用意的。

    “老蒋你那个诊所最多时候一年能挣多少啊?”

    聊了会儿医疗上的事,李嘉根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没算过。不过最好的应该是前年和去年吧,估摸着,一年应该能有个十来万?”蒋满福挠挠头想了一下说道。

    “嗯,那等我搬走了,你那边生意应该能重新好起来了。”李嘉根笑道。

    “不见得啊,你这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对整个镇上所有诊所都带来了冲击的,嘉根你自个儿可能感受不到,我这几天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其他诊所,以前最好的诊所生意都冷淡了许多,估计月收入最少锐减百分之十还多!”蒋满福伸出两根手指道,“所以我现在也不敢期盼你搬走了我的生意就能好多少,能维持个温饱就行了。”

    “没那么夸张吧,老蒋你这也太胡咧咧了,我这诊所一天才能看多少个病人啊?我自己一天连二十个病人都看不到的。”李嘉根皱眉道。

    “问题是小病也来你这诊所来看啊,有病人他家门口就是诊所,却偏偏要跑十几里路来你这儿来看病,还有怪人跑几里路来你这儿来买药的,好像你这儿的药也比其他诊所的药好一样,你说怪不怪?

    除了你和你每天的一日助理,你其他三个员工一天也能接待不少的病人啊?更别说还有许多病人在你这儿挂号排队,就等着你给看病了。”蒋满福语气很有些幽怨地道,“现在你诊所里的一个小员工的薪酬都顶得上一般生意差一些的诊所老板了。”

    “哪有这么夸张。”李嘉根摇头道。

    “什么哪有,我一个亲戚是你那个员工小周家的邻居,我那个亲戚说上个月小周的工资是八千多啊。”蒋满福吸了口气羡慕地道。

    “你是说周芳琴吧,那是她加班得多,基本工资我给她开的是五千。”李嘉根道,“小周是我的第一个员工,而且也准备在我这里长期干的,人性也好,人也勤快,医术也行,下个月我考虑要给人家按比例交养老和医疗保险了。

    嗯,当然不只是她,其他员工也都一样。”

    “养老和医疗保险?”蒋满福抬头看着李嘉根,“你还要给员工交医疗和养老保险?”

    “是按比例交,不是全部由诊所给交,员工个人也要在工资上扣一部分的。”李嘉根补充解释道。

    “那也很好了,这是正规大单位才能给员工的福利。”蒋满福闷声道,“嘉根你是准备很正规地来开这个诊所啊?”

    “当然了,毕竟过几年准备转成一家私立医院的,所以一切都要尽快地走正规化。再过三年吧,最迟三年应该能办成这件事的。现在已经有人要入股合办了。”李嘉根平淡地道。

    可他的口气越是平淡,听在蒋满福的耳朵里就越当真。

    当然这本来也是一件李嘉根真正要去办的事,现在他最愁的不是资金,反而是员工队伍。

    然后是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蒋满福道:“嘉根你这诊所只要年轻人啊?”

    “绝大多数都要年轻人吧,将来有医术特别好的中年人也会考虑的,毕竟年轻人精力好,麻烦事儿也少,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中。”李嘉根道。

    “可医生这个行当,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优势的,最起码有多年的从医经验的。”蒋满福低头瞅着李嘉根道,“而且中年人沉稳,也比年轻人更敬业,不会朝三暮四的这山望见那山高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嘉根微笑道,“不过这些都不是由人口头说了算的,我们在改善员工福利制度的同时,也要加强制度对员工的约束力的,比如除了原来有的考勤制度什么的,我们还要加一些诸如看病治愈率之类的制度的,将来的绩效工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当然有责任心,人勤快又医术好的只会拿得更多,但混日子在我们单位里是不会有一丁点儿存在空间的。”

    “这样啊。”蒋满福眼睛一眯一眯地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比较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李嘉根道,“嘉根,我年龄是有点儿大了,不过中医这个行业,身体保养好的话干到七十岁应该问题不大吧?这么算下来还有近三十年的时间可干,嘉根,你看我能加入你们诊所吗?”

    李嘉根睁大眼睛一脸意外之色地看着蒋满福,好像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来一样。

    然后他笑着摇头:“老蒋,你这就让我为难了……”

    “我要的工资不高,你按小周那个待遇给我就行,嗯,另外的话,你将来办私立医院,打扫卫生的也得雇一两个的吧?能把你嫂子给安排进去打扫个卫生,这样我俩挣的也够养个家和帮儿子娶媳妇的了嘿嘿。”蒋满福有些死皮赖脸地对李嘉根笑道,“嘉根你不能光看老哥笑话啊,咱这邻里邻居的都好几年了不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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