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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全文阅读

作者:飘依雨     大宋好官人txt下载     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七章: 都是间谍

    这绝非是张正书的揣测,而是通过分析得出来的结论。

    瞧瞧宋徽宗赵佶是个什么人,他用人的水平如何?不消说,就连赵煦他都比不上,起码赵煦再怎么样,他都有一个肯一心一意为国着想的宰相,为他分担国事。可赵佶呢?呵呵,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哪一个不是奸臣?特别是蔡京,作为宰相私心远远比公心要大,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荒淫无度不说,还私下滥使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将好端端的大宋弄得乌烟瘴气,满目涂炭,导致方腊起义、宋江起义等一系列农民起义,算是当了大宋的掘墓人。

    这样的宋徽宗,是绝对不可能继续任用皇城司、安抚司的老人,甚至会把一干高层全都清洗了,只留下一些根本挑不动大梁的混混。

    也是,哪一个皇帝会把自己的特务机构,交给不是自己心腹的人呢?

    这不等同在背后放着一把刀子嘛,赵佶是昏庸,忠奸不分,但他又不蠢,这种事用屁股想都知道要怎么做的了。可赵佶的用人,实在让人诟病,可以预见得到宋徽宗一朝时,皇城司、安抚司的溃烂,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敌国间谍趁虚而入,把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大宋,继续侵蚀得摇摇欲坠。

    张正书就不相信了,为什么每次金兵南下,路线都选得那么准确,一路上基本没啥抵抗就到了开封府地界?

    诚然,大宋的北方确实无险可守,再加上冬日黄河封冻,可以过人马;可每次都打中大宋的七寸,这就让人怀疑了。以张正书的判断,这肯定是有间谍在输送情报,金兵才能如此准确无误地避开宋朝的军队,兵临汴梁城下的。

    要不然,宋朝的禁军、厢军再腐烂都好,没理由一直拦不住金兵啊!

    想到这里,张正书不由地抬头看着这过了这么久还不装潢的茶肆,觉得十分可疑了。

    这时候,茶肆里早就人满为患,全都是想挤上二楼去,靠临窗看花灯的茶客。

    然而,张正书却注意到,这茶肆的掌柜,好像对此没多少感觉一样,还是漫不经心地在记账。按理说,一个茶肆的掌柜,面对客情汹涌的情况,肯定不会淡定的,最起码也会帮忙招呼客人。

    可这个掌柜,却好似事不关己一样,仍然悠然自得地记着账。张正书心念一动,虽然很想过去瞧瞧他在写些什么,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很容易暴露的。再一看那些茶肆里的小厮,虽然待客还算周到,但张正书总觉得这和其他茶肆相去甚远。

    “看来,这一间茶肆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在张正书看来,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足够他去怀疑了。

    “郎君,你在看甚么呢?”

    曾瑾菡疑惑地小声问道,她以女性的直觉,看出了张正书心中肯定藏着什么事。

    “没什么……”张正书心口不对地说道,但他的眼睛余光,一直盯着那掌柜的看。那掌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起来,却发现张正书在盯着那些茶叶,似乎在分辨那些是好茶。

    “是我多虑了?不对,最近汴京城局势波诡云谲,怕是有大事发生。这段时日,怕是我多疑了些。”掌柜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刚才那注视他的眼光,才慢慢地低下头去,继续记着账。

    “郎君,上去罢!”

    曾瑾菡说道,她已经怕了这些人了,好像故意往她身上挤一样。

    “这位小娘子,楼上已经满客了……”

    一个茶肆的小厮,赔笑说道,但张正书却敏锐地发现,他的笑容下面带着一丝不屑,甚至还有一丝隐藏的**。

    “哼,隐藏倒是够深的!”

    张正书心中如是想着,嘴上却说道:“上面有我们相识的人,是她让我们上去的。”

    小厮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不得已放了张正书上去。不过嘛,另外一个小厮跟着他们,想要看看他们说得对不对,要是白撞的,抱歉,还是请你下去吧。

    张正书也不怕,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张正书也端起了演技来。要说演技这东西,间谍的演技肯定是最深的,因为一个不慎,怕是要把性命都赔进去。张正书的演技虽然不咋样,但是“本色出演”的话,谁都瞧不破他的心思。

    然而,在楼梯转上去的一瞬间,张正书用余光看了看掌柜写着的东西。这个角度,一般人是根本看不清楚掌柜的在写什么,但张正书是谁?他可是有系统的男人!

    “系统,那个掌柜在写什么?”

    “记账!”

    系统久违的欠揍声音响起,让张正书有点无语。

    “就只是记账而已?”

    张正书有点不相信,“我怀疑他是间谍头子,但不确定是哪一国的……”

    “不用看了,是契丹人。”系统很肯定地说道,“因为本系统瞧见了那账本上有一个简写的契丹文字!这个契丹文字虽然看起来很像是汉字,但是书写顺序,笔画都不一样,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本系统的。这是书写习惯,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所在!”

    张正书大喜过望:“果真如此?”

    “骗你干嘛?你想抓他?本系统劝你放弃这个想法吧,这里的小厮你都打不过,除非你调来一大批禁军,才有可能将他们干掉。不过,也只是能干掉他们而已,却不能套出什么情报来。这些间谍,全都是死间来的。”系统也严肃了起来,“而且一个个武力不凡,起码一个能打十个你这样的普通人!”

    张正书没好气地心道:“我傻了才会和他们打,要想对付他们,自然要用计谋。”

    “呵呵,你有计谋?”系统鄙夷地说道,那语气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好在张正书司空见惯了,心道:“将计就计,利用这个契丹人的间谍基地传递一些我们想让契丹人知道的情报……”

    “切,这算什么计谋?”系统不屑地说道。

    张正书不跟它一般见识,而是装作四处张望着,最后在一间雅间前停下,敲了敲门。(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坐实了

    雅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头来的正是若桃。

    “哼,姊姊说对了,你这家伙肯定会上来的!”若桃不乐意地说道,眼睛却只停留在张正书身上不到两秒钟,然后目光一直锁定着曾瑾菡。没办法,曾瑾菡这件衣裳太过独特了,不管是款式也好,还是花纹也好,都比宋朝的服饰高出一个档次。作为女人,自然是要对衣裳上心的,毕竟女性天生爱美,“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名言是向来不会过时的。

    那茶肆小厮,也是契丹人间谍之一皱着眉问道:“小娘子,这人是不是你的相识?若你不欢迎他,小的就让他下去了,今日客人实在太多……”

    “是我们的相识……进来罢!”最后一句话,是对张正书和曾瑾菡说的。

    那小厮也不多说,立即转身离开,丢下了一句:“若要换水,叫唤一声就是了。”

    瞧着这神气得有些过分的小厮,习惯了被服伺到家的曾瑾菡和若桃,都皱起了眉头,不过她们只道是今日特殊,这小厮才敢如此无礼。只有张正书在一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怪不得辽国的经济这么差,这样的服务态度,有谁想来消费?花钱找罪受的,那是冤大头!

    这个茶肆平时也没啥生意,也就是元宵节这一日,为了观赏花灯才奇货可居罢了。

    张正书也猜测得到,这些契丹人就是用奇差无比的服务态度,暗中驱赶顾客,营造出可以安心探查情报的局面。想法是不错滴,毕竟以契丹人的头脑想得到这方面已经很不错了,但在张正书看来,这完全是买椟还珠。

    有这么一间茶肆,完全可以利用顾客的谈话收集情报的。

    这里是啥地方?

    宣德门前,御道两旁!

    上下朝的官员,要是累了,来这里喝一杯茶,谈谈公事,很正常吧?要知道,宋人的保密意识也就一般,最多开个雅间谈论一下公事而已。从这些官员的口中,起码是五品京官的口中,辽国能得到多少情报啊!什么?偷听不容易?呵呵,怕是这些契丹人不知道声音传递的原理,要是宋朝的密探,他们会在旁边的雅间,利用木质房子的特性,偷听声音的。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转了转,待得那小厮走远了,张正书才笑吟吟地说道:“多谢若桃了……”

    “哼……”

    若桃对张正书没啥好脸色,要知道今天可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看灯会的,可她和李师师才刚刚坐下来,就遇到张正书了。本来李师师见到了张正书,是可以不叫他上来的。但鬼使神差的,李师师居然对张正书招手了。

    这下好了,张正书心虚不敢应,假装没看见。

    可曾瑾菡却要看看这李师师要做什么,非得上来看一看。这下,两女算是较上劲了。当然,李师师没想和曾瑾菡争什么,她对自己的未来都迷茫不定,对张正书这样只不过是因为她想到张正书的承诺罢了。

    可惜,曾瑾菡却把她当成了竞争对手,非得看看这李师师到底什么比自己好的。

    张正书也是无奈啊,女人吃起醋来,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进了这雅间,也是曾瑾菡第一个进去,最后一个是张正书。

    “那个……哈哈哈,大家有话好好说,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对吧?”张正书打了个哈哈,结果雅间内三个女子都没看他,反而是各自打量起来了。

    曾瑾菡心道:“这李行首风姿卓绝,气质不凡,怪不得汴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为她一见倾心,至死不渝……”好吧,至死不渝是不可能的,男人这东西,岂是女人能明白的?说到底,男人是很专一的,十五岁的男孩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十八岁的男人也喜欢十八岁的女孩,二十岁的男人喜欢的是十八岁女孩,二十五岁的男人、三十岁、四十岁……一直到八十的男人,还是喜欢十八岁的女孩。看,多么专一!

    但女人嘛,又怎么可能保持在十八岁呢?

    当然嘛,还是有男人例外的,比如用情至深的情圣……

    李师师心道:“这个曾小娘子穿上女衣,想不到也是美丽不凡。虽不算极美,但那一股大家闺秀气质,却能将她的气质,衬托得这般出尘。张小官人寻了个好妻子啊!”

    若桃却是心中不忿:“若非姊姊这般身世,汴京城中哪一家小娘子,能够比得上姊姊?前来求亲之人,怕是连门槛都要踏破的。哪会像今日这般,被那些臭男人封为甚么行首,每日都要见一些不想见之人……”

    “那个……你们这是怎么了?”

    张正书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三个女人一见面就沉默,是要大打出手的前兆?没理由啊,她们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要知道张正书可是没去和乐楼很久了的,不就是专门避开李师师吗?

    “张小官人,麻烦你掩一下门……”

    李师师开口说道,声音犹如清泉叮咚,极为动听。

    张正书也听从她的话,转身关上了雅间的门。此时,楼下锣鼓声喧闹,好不热闹。

    “今日奴家出行,原本就是想看看市坊间如何热闹法,不曾想遇上了张小官人,还有曾小娘子。”李师师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也打消了曾瑾菡的念头。原本,曾瑾菡还以为李师师是专门候着张正书的,现在看来不是。但曾瑾菡也没有这么容易就信了李师师的话,只是留作判断而已。

    “难道马车夫说的,是错的么?”

    原来,张正书自以为上次的事承认错误了就好,没想到曾瑾菡居然还去找了马车夫了解情况。那马车夫在“威逼利诱”之下——好吧,其实是利诱,马车夫受不住诱惑,拿了钱银就什么都说了。

    什么休闲会所啊,什么建设《射雕英雄传》的建筑啊,马车夫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关键的是,马车夫还看到了张正书抱着李师师——这绝对是个误会,可曾瑾菡信么?就好像一根刺扎在心中,浑身都难受。再一看,今日李师师又主动招手,唤张正书上来相聚,“奸情火热”怕是坐实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心酸

    张正书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便宜都占去了,哪里是容易消掉的?即便是个误会,这个误会也是挺大的!

    这不,曾瑾菡已经把李师师当做是情敌了,开始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看来李行首果然与我们有缘啊!”

    李师师一愣,然后微微一笑道:“有缘自是有缘,无缘的话,又怎么会坐在这里,一同喝茶呢?”

    曾瑾菡也笑了,说道:“这茶是李行首沏的么,能否尝尝看?”

    “请!”

    李师师笑了,她已经感受到了曾瑾菡的些许敌意。当然,李师师也是理解的,也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曾瑾菡才会如此。当然,这事不能自己解释,一解释的话,那就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高情商的女子,对于这种误会是很有心得的,只要自己问心无愧,时日久了,别人自然能看出来。如此的话,为什么非得加深对方先入为主的印象,然后把自己置于最不利的境地呢?

    曾瑾菡也不含糊,喝了一口茶,这茶自然不是张正书的泡茶,而是点茶。曾瑾菡也是茶道高手,一下就品味出了这茶确实不凡,算是上品了。世间懂得点茶的人不少,可真正能把茶点到这种地步的,却不多。

    “张小官人,怎么这么见外啊,坐啊?”

    若桃也瞧出了什么来,深怕天下不乱地说道。

    张正书还尴尬地站着,听了若桃这么一说,他也不由地笑了笑,笑声里都是尴尬的意味,然后坐了下来。李师师却叹了口气,心道:“这张小官人平日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没想到今日却这般……”她也是很无奈啊,要是李师师也是穿越人士,肯定会说张正书是猪队友,这表情不正是坐实了他们之间有“奸情”吗?

    张正书心道:“妹的,我也想演戏啊,可这姝儿精明起来,智商是我的十倍,即便是在平日我都骗不过她,何况是这样的事?”演戏这种事,除了天赋以外,也需要智商的。智商不够,演技再好也要暴露。张正书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他放弃了演戏,而是硬刚正面。

    “这茶不错……”

    张正书喝了一口茶,却品咂不出啥味道,只有满满的心酸。天地良心,他是万万不敢惹上李师师的,因为惹上李师师,等于惹上了赵佶。万一赵佶真的登基做皇帝了,那张正书该如何是好?亡命天涯?还是出海远遁?

    反正都是最不好的选择,张正书可不想走到那种地步。

    可事情嘛,天天就不如人愿,李师师没招惹到,赵佶则确实招惹上了。现在,又和李师师纠缠不清,以后他还怎么洗清自己的嫌疑?真的是有一万张口也说不清啊!张正书内流满面,他大好人生才刚刚重新来过,又要亡命天涯做一个被追杀的人么?

    “张小官人的赞誉,可不敢当。想当年张小官人凭着一杯点茶,可是打遍汴京无敌手哩!”

    李师师说的,自然是那个倒霉鬼的事了。在张正书没有俯身之前,那个倒霉鬼还真的挺有茶道天赋的,起码对这些东西是非常熟稔。什么茶道啦,酒道啦,斗鸡、斗狗、斗蟋蟀……只要是不务正业的,都非常精通。

    只不过张正书附身之后,他就极少出现在江湖了,想当年张正书打遍汴京茶肆无敌手的传说,只流传在少数人的口中,已经没有人见过张正书出手了。可李师师对张正书的了解,是包含这茶道在内的,自然而然说出了这句话,显得有点惊喜。

    当然,这也是李师师的高明之处了。

    曾瑾菡对张正书的了解也不少,可张正书却对李师师的点茶手法一无所知,是不是就可是说明,其实他们并不怎么熟呢?果然,曾瑾菡的脸上疏通了泰半,变得明动了起来。

    “嘿嘿……那个年少不更事,现在我已经不喝这点茶了……”

    张正书尴尬地说道,却坐如针毡。李师师笑了笑,说道:“哦,即便张小官人不点茶,那也是点茶高手。得到张小官人的赞誉,奴家也是受用哩。若是以后碰得一些茶道高手,也能用点茶招待了,不必日日饮酒……”

    张正书点了点头,嘿嘿傻笑两声,不知道说什么了。

    曾瑾菡却道:“怎么,我听闻李行首是自行挑选嘉宾,进入闺中畅谈的,为何还这般说哩?”

    “曾小娘子不懂,做奴家这一行当的,哪里能自己做主?”李师师苦笑一声,也不愿多谈。

    张正书接口道:“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话音未落,只见三女都瞧向他,张正书立马把声音减弱了:“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张小官人说得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自己把控,还是太难了些。好在阿姆也不曾相逼,由得奴家性子……”李师师眼中有些黯然,看得曾瑾菡都有点同情了。没错,相比起李师师,曾瑾菡自己就非常幸福了。

    幸福不是吃饭,睡觉,打豆豆,不是看着家中有多少余财,更不是生活无忧无虑。而是有对比,没有对比,哪里知道幸福是什么?所以,不就是有一句话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么?意思是一样的,没有对比,哪里知道幸福是什么啊!

    张正书也领悟到李师师的意思了,连忙说道:“先前我说过,如果李行首想脱离娼籍,又不想寄人篱下的话,我可以投资你做生意的。比如开一个休闲会所,让文人骚客、达官贵人都来消费,只谈风月,也能收入不菲……”

    李师师却苦笑道:“小官人,你瞧奴家还能脱离娼籍么?”

    曾瑾菡听了李师师倾诉衷肠,也改变了初衷,说道:“李行首莫要灰心,不过是几年时光,熬过去也就是了。”

    “多谢曾小娘子,不过奴家知道自家事,娼籍怕是不那么好脱的。好啦,不说此事了,今日元宵,不知道张小官人,可有诗词佳作?”(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事出突然

    作为行首,自然是要懂诗词歌赋的;而作为入幕之宾,如果不懂诗词,那就太煞风景了。

    且不说那倒霉鬼都把情诗艳词记得一清二楚,就连一些纨绔子弟都知道,想要做某个行首的入幕之宾,最好懂点赏析诗词,这也是为什么《京华报》这么好卖的缘故,上面那些对诗词是赏析,简直挠中了那些纨绔子弟的痒处,所以销量才一增再增。毕竟诗词可以找人代写,可赏析功力却无人能替代的。万一这么幸运做了入幕之宾,待得行首问起诗词歌赋的时候,你口哑哑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人家行首能瞧得起你?

    张正书虽然不太懂写诗词,但他做文抄公是很溜的。

    “系统,有啥元宵节的诗词吗?”

    张正书熟练地求助系统起来,系统很鄙夷地说道:“你傻啊,辛弃疾的那首《青玉案》你又不是不会,干嘛不用?”

    “额……能用么?”

    张正书无语了,要是吟诵出“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怕是会被曾瑾菡掐死在原地。要知道,手挽手一起看灯会的是他和曾瑾菡,蓦然回首发现的人是谁?还不是李师师!要是作死念出这首诗来,张正书觉得自己连曾家的门都进不去了,他脑袋又没坏掉,傻了才会听系统这么忽悠。

    于是,很光棍地对李师师说道:“那个……李行首也知道的,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现在嘛毫无灵感,自然是作不出诗词了。不知道李行首,可有诗词佳作?”

    李师师摇了摇头,她对诗词的欣赏算得上是顶尖,可写诗作词嘛,功力就马马虎虎了。再加上今日她兴致高昂地出门,哪里有什么灵感写诗词啊!

    接下来嘛,就是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气氛显得很尴尬。

    张正书是不敢出什么声的,这个场面明显就是曾瑾菡和李师师在较量,他最好就是不着痕迹偏帮一下曾瑾菡,不然成亲之后,他肯定没有安生日子过的。

    就这这时候,楼下突然出现一阵骚乱。

    “走水啦,走水啦……”

    只见不远处一家商铺后院,突然浓烟滚滚,好似火势还挺大的。

    好在有潜火兵在左近,毕竟这里是御道两旁,潜火兵再偷懒,也不敢在皇宫附近偷懒的。于是,潜火队的潜火兵,拿着桶索、旗号、斧锯、火背心等器具,飞速前往那家铺子救火。而左近百姓,也有人自发地提来水桶,用瓜瓢来泼水灭火的。张正书也是大开眼界,宋朝的潜火兵就相当于后世的消防队,手里还有专门的灭火工具——唧筒,这唧筒是用长竹,下面开窍,以棉絮裹着水杆,一抽取水来,便能喷出,就好像后世的喷筒一样。潜火兵们还有水囊,是用牛马杂畜皮浑脱为袋,贮水三四石,用一丈长的大竹去掉节缚放在袋口。如果火烧到了楼棚,就用潜火兵三五人持着竹竿,调转袋口,向火源处用水浇灭。

    “等等,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张正书突然发现了,那些从商铺里逃出来的人,一个个说得话不像是中原口音,甚至他还听到了一声“思密达”……

    “棒子?!”

    张正书愣住了,他也知道,这棒子国在宋朝这会叫高丽,已经尊了辽国为宗主国。但是高丽这个国家,向来自卑,又怕辽国打,又羡慕宋朝文化。所以一边修好辽国,一边和宋朝眉来眼去的。

    很多人都以为高丽并没有野心,可张正书却知道,不是高丽没有野心,而是他们没有滋长野心的实力。说实话,连蒙古人都把高丽留着当藩国的小国,有多卑躬屈膝,骨子里就有多自卑,就对自己的文化有多不自信。所以,后世的棒子国才会不知廉耻地把中药、印刷术、指南针等等归结为他们国家最先发明的,甚至孔子都莫名其妙成了韩国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高丽也瞧出了大宋的虚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起码在汴梁城这么久,张正书就没听说过汴梁城中还有高丽人的。

    这里面充满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张正书的嗅觉很灵敏,或者说,有了系统的他可以“听”到很多别人都听不到,听不懂的声音:“尹瓘,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这里着火?”

    “拓俊京、王字之,你们忘了国王交代的事情了吗!”

    “回吴将军,我等并不知情……”

    “吴将军,我们查清了,是有人故意纵火!”

    “查到是谁了吗?”

    “估计是契丹人……”

    “契丹人是疯了吗,他们要做什么?”

    “听说他们的使团未出辽国就被刺杀了,契丹人怀疑是宋人做的,所以想要在汴京城弄一些动静,让凶手浮现出来。”

    “荒谬,天真,他们会害死我们的,不管了,先撤了再说。对了,王字之,你留下来应付那些宋朝官兵……”

    ……虽然这些高丽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可张正书有了系统,再小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还自带翻译功能。毕竟高丽话几百年来也没变过多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高丽话都是低贱的高丽平民说的,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都是以说汉话,写汉字为荣。

    张正书听明白了,这些高丽人确实是密探,而是级别还不低!他们潜伏在宋朝,是有任务的。经过系统的推测,这些人是想得到宋朝的支持,因为高丽长期被女真人吊打,不知道损失多少人口和粮食,高丽忍不住了,想要讨伐女真。可又怕辽国不支持他,国中又没有多少钱银可以出兵,所以就想到了宋朝。宋朝这个冤大头啊,可以化缘的,只要放低一些姿态,俯首称臣就行了。这种事高丽也做得多了,不在乎多那么一两次。

    系统啧啧称奇道:“其实这些高丽人做到现在这等地步,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瞧瞧人家高丽,弹丸小国,虽然屡遭入侵,抢掠,硬是传国四百七十五年。中国的王朝,哪怕是两汉加起来都比不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癣疥之疾

    张正书一阵无语,可不是么,高丽虽小,地处边陲,弹丸之地,却愣是比中国大部分王朝都要长命,这就很费解了。不过转念一想,张正书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首先,高丽是苦寒之地,没多少人口;二来,土地贫瘠,种粮食没多少,放牧也养不活牛羊,属于鸡肋;三嘛,自然就是高丽策略得当了,小国在大国环伺的包围下,自然是要卑躬屈膝的,和亲、进贡、称臣……高丽的姿态做得很足,也没什么尴尬的地方,所以大国都想留着这么一个小弟。就跟吃饭睡觉打豆豆一样,有个沙包小弟虐一虐也是喜闻乐见的事。

    张正书甚至还邪恶地想,后世韩剧里的虐心情节,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嘛,毕竟棒子国向来有喜欢被虐的倾向,不然韩剧为啥那么火呢?再加上棒子国的自尊心天下第一,又没实力争第一,偏偏什么都想争第一,还不择手段。棒子国在国际上的声誉,真的不咋样。

    不过,张正书更加关心的事是——“契丹人已经知道使臣被刺杀了?那岂不是说,宋朝没多少时间了?”

    算了算,时间都过去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契丹人就算是头猪,出使西夏的使臣没有回信,自然知道要派人出去寻找的。

    从冰天雪地里挖出几十具僵硬的尸体,还有那些马的尸体,估计耶律洪基想吃人的心思都有了。

    除了重新派出使臣前往西夏,耶律洪基还有什么办法?

    但是,潜入西夏的暗探却回报,李乾顺被小梁太后软禁了,耶律洪基就知道,阴谋败露了。

    阴谋用不成,耶律洪基只能通过正常情况来交涉了。

    但是,一定要查清楚,使臣到底是谁刺杀的!

    耶律洪基不蠢,契丹人只是文化程度低下而已,但他们并非都是蠢材。只要一分析,为什么李乾顺被软甲,宋朝为何肆无忌惮,就能知道获益者是谁了。没错,肯定是宋人干的!只是为什么宋人这么清楚辽国会派出使团呢?耶律洪基是百思不得其解,更诡异的是,这事极为机密,只有寥寥几人知晓而已。

    于是,辽国也来了一次间谍清洗,很多宋朝安抚司策反的汉人,都被无辜的牵连进去。

    一时间,辽国境内人心惶惶。

    这些,都是张正书推敲出来的,应该和事实九八不离十。

    “没想到,我一招乱棋,居然有这样的效果!”张正书嘿嘿一笑,心中有了更深一层的定计。“要是女真人和契丹人火并起来,那就更好玩了。对辽国来说,女真是癣疥之疾,而大宋才是心腹之患,可要是给耶律洪基看穿了女真人的勃勃雄心,会不会调转枪头打女真呢?

    “小官人,不过是走水,又甚么好瞧的?”

    若桃不明所以,嘟了嘟嘴说道。

    张正书想了想,说道:“不得不防,汴京城多是砖木房子居多,一旦火势蔓延,便是成百上千房屋倒塌,非同小可。”

    李师师点了点头,说道:“小官人说得没错,不知那火势如何了?”

    “已经被潜火兵们控制住了……”张正书也是感慨,这也只不过是元宵节罢了,要是平时,这些潜火兵还真没这么快的动作。为什么?因为元宵节到处都是“玩火”的,灯笼又是竹子、木头、纸糊的,极容易着火。一旦火势控制不住,准备不足,那整个汴京城陷入火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是有了经验,元宵节前后就是潜火兵们最忙的时候,丝毫不敢大意。

    张正书摇着头笑了笑,也知道这是中国人的通病,一旦牵扯到官,那事情就大发了。更何况,元宵节皇帝都会出来“与民同乐”,安全措施岂能不做好,那些潜火兵岂敢掉以轻心?

    “小官人为何发笑?”

    若桃不解地问道,“人家的商铺都烧了,你还发笑,真是铁血心肠!”

    张正书没有答话,李师师却叫住了若桃:“若桃,怎能这般对张小官人说话的?快道歉!”

    “对不住了,小官人……”

    若桃委屈巴巴地说道,想来心中是大不乐意的。

    “若桃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冷血了点。”张正书自嘲地笑了笑,“我可没那么高尚的情操,看到高丽人的货品被烧了,还要痛心疾首。”

    “高丽人?小官人,你是说那些是高丽人?”

    李师师愣住了,连带曾瑾菡都觉得奇怪:“他们竟然是高丽人?”

    “我猜的,你瞧他们的身形,是不是……特别像棒子?”

    “甚么?棒子?”

    “对啊,头圆滚滚的,五短身材,还不是棒子是什么?”张正书拿出了后世的段子,惹得三女嘻嘻笑出声来。

    “这些高丽棒子到大宋来,肯定没啥好事,一定是要化缘的。”张正书冷笑道。

    曾瑾菡也疑惑地问道:“甚么化缘?他们又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化缘才可气哩,这些高丽棒子就把大宋当冤大头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火势看样子是烧不了多久的,我们继续喝茶。”张正书提议道,他不想在这个话题扯太多,一旦后面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免不得要编出几个谎话来。一个谎话,就要用十个谎话去圆谎,然后破绽就会越来越多。与其这样,还不如张正书主动转移话题。

    但是,曾瑾菡却暗暗记在了心中,张正书今日的举止好像都挺有深意的。“难道高丽人真的想在大宋闹事?他们应当没这个胆子罢!”

    曾瑾菡对政治、军事都没那么高的触觉,自然不知道高丽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张正书有系统,根据已知的事情,再结合正史上的事件判断,就大概知道高丽人想要干嘛了。高丽无非是有几个愿望,一是干掉经常劫掠的女真人;二是扩大疆土;三嘛,自然是不再俯首称臣了。但是张正书就呵呵了,地缘位置决定了高丽根本不可能成大国,文化制度上高丽更是把中原学了个十足十。这样的国家,精神已经被汉文化阉割了,还想称王称霸?做梦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算计三国

    “高丽棒子是要敲打敲打了,别以为玩什么两头讨好就能高枕无忧,呵呵……”

    张正书冷冷笑着,他对高丽棒子的性格再了解不过,无非就是想要左右逢源,想通吃两家。可惜的是,高丽没有意识到,墙头草是最被记恨的,也是最先被打倒的。之所以没有对高丽下手,是因为高丽没有下手的价值。

    可张正书是谁啊,随便一拍脑袋就能把高丽卖得干干净净了。

    在后世,世人皆知韩国有高丽参和玉石,偏偏在汉文化圈内,这两样都是高档货色。例如在三皇五帝的时候,玉石就被中国人发现了,并赋予高贵的寓意;而人参,也是随着《神农本草经》的口口相传,一直作为药类使用,到了汉朝,人参的复方就有了,东汉的张仲景,更是把人参编入《伤寒杂病论》之中,成为不可或缺的“君”药使用;到了唐朝,中国第一部药典《新修本草》中有关于人参主产区的记载,除《新修本草》中有关人参的论述之外,在《备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两部巨著中都收载大量应用人参的处方。另外,唐朝不仅仅应用和记载人参,而且还通过学者和学术上的交流,把中国应用人参的巨大成果传到了东瀛。

    宋朝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把人参当成了圣药,出现了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传说。当然,那只是传说,可人参能吊命,让濒死之人回光返照,然后把遗言交代清楚,这功效是有的。宋朝是医药著述繁荣的时代,也是应用人参重要的发展时期。特别是宋朝的人参主产区明显向东扩展,不再局限于高丽,还发现了比高丽参更加有用的长白山人参,而且在边境贸易中通过互市交易,获得相当多的进口人参,保证药用之需。

    不过嘛,人参这东西辽国、高丽、西夏都不它当回事,就连出产长白山人参的女真,也只是把它当成是换钱的工具罢了。

    高丽参,在宋朝这时候名声不显,比不上长白山老山参。玉石,更加比不上宋朝的蓝田玉。乍一看是没有多少价值的,但别忘了,这两样东西在高丽特别多!

    数量一多,那就有价值了。张正书甚至邪恶的想,老山参和玉石,都是短时间内不可再生的东西,高丽不显山不露水的,是不是想在别人无法提供这两样东西的时候,突然提价打捞一笔,然后爆兵争天下?

    还真别说,有这个可能!

    不过嘛,现在高丽被张正书盯上了,那就由不得他了。

    高丽人不是烦女真人时时来劫掠吗,高丽不是没胆子和女真人单挑吗,高丽不是手握着金饭碗到处讨饭吃吗?没关系,张正书的这条计谋,一次性把高丽和女真、辽国都算计进去,让他们欲生欲死,欲罢不能!

    想到这里,张正书就嘿嘿笑了笑,那邪气把周围三女子都吓懵圈了。

    “小官人,小官人,你没事罢,你的样子好吓人啊……”

    若桃年纪小,口无遮拦就说出了大实话,曾瑾菡虽然不太舒服,但还是关切地问道:“郎君,你怎么了?”

    张正书回神得也快,连忙说道:“没啥,就是想到一个赚钱的好点子了……”

    没错,张正书就是想用经济战来拖垮女真、辽国,至于高丽,呵呵,那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但是嘛,这个计划可没那么简单,一定要等银行建起来后他才有足够的资金去撬动辽国和女真经济的实力。

    其实做法也很简单,就是炒高丽参的价格,炒高丽软玉的价格,只要把价格炒高了,也不需要拿出多少钱,辽国和女真,自然就把目光放在高丽身上了。

    有时候一个无心之举,可以成就一个帝国,也可以毁灭一个帝国。

    宋朝人对长白山人参的推崇,让跨海和女真贸易有利可图,也间接让女真人崛起来了,成为了北宋的掘墓人;宋朝对高丽参的不再重视,也让高丽的国力开始衰退,连年被女真侵伐。如今,张正书决定加大对高丽参的贸易,炒高高丽参的价格,那高丽自然会获得与女真对打的实力,那么,消耗女真、高丽的目的就达到了。

    高丽牵扯了进去,被高丽奉为宗主国的辽国,又岂会甘于人后?

    即便耶律洪基没有出兵的打算,可精神上支持高丽办得到吧?

    耶律洪基一表态,等于把女真陷于出师无名的不利之地,女真人能不记恨?女真人还特耿直,或许说那些游牧民族都是特耿直,缺根弦一样,你让我不舒服,我就让你不爽!日后,可以想象得到,女真人又和高丽人打,又和契丹人打,打得不亦乐乎,没个几十年怕是结束不了。

    辽国越打越弱,即便宋朝今年灭不掉西夏,那明年、后年,大后年……总该可以了吧?

    张正书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周围的三女都没注意到啥,只道这张小官人是掉进钱眼里面去了。不过李师师倒是在想:“这张小官人每每出人意表,便是对那工匠也好得不像话,不过正因为如此,那些工匠才会对他死心塌地罢!如今张小官人日入斗金,他要这么多钱作甚?”

    要是张正书知道李师师的心中所想,肯定会哑然失笑。

    谁会嫌弃钱多的?

    再说了,钱多的人,能做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比如进一步科研,比如弄更高端的设备,比如发展更厉害的工艺。这一样样,都是需要钱的。这才哪到哪,张正书可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

    甚至,张正书还想弄一个州府技校计划,把剩余劳动力全都用知识武装起来,这也是需要一大笔钱的。

    更别说,张正书还暗中操纵着“黑客”,频繁刺探情报了。哪一项情报的刺探,不是需要花费大量金钱的?钱看着挺多,但是都不够用啊!

    “为富不仁!”

    若桃小声嘀咕道,张正书就愣住了,他皱眉说道:“我咋就为富不仁了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为富不仁

    别人这么说张正书,ok,张正书一点都不想反驳,因为张根富做得确实不地道,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生不出一儿半女来,甚至那倒霉鬼还把自己作死了。

    但是,张正书自穿越以来,那是兢兢业业地帮助大宋,不管是建立作坊也好,还是暗中帮赵煦出谋划策也好,都是尽心尽力想要为汉人,为大宋做点事的,免得汉文化被异族侵蚀了之后,出现文明倒退。

    没人比张正书更明白文明倒退的可怕了,因为他拥有着超越所有宋人几百年的“阅历”,知道东西方大致的历史进程。四大文明古国厉害吧,古巴比伦王国除了留下汉谟拉比法典,还剩什么?古埃及文明厉害吧,除了金字塔你还能发掘出什么来?古印度……好像也挺牛掰的,嗯,就是阿拉伯数字的贡献都非同小可,但是看看后世的印度,只剩下两个字——呵呵。

    四大文明古国里除了中国以外,其他全部扑街了。

    但是,凡事就怕个但是,因为中国数次被异族入侵,特别是宋朝之后,儒家被曲解,程朱理学被推上神坛,而中国赖以自救的陆王心学却只是昙花一现,最后的结果就是德不配位——换句话说就是,腐朽的儒家思想支撑不了中国从小农社会到资本主义萌芽阶段的转变,所以中国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一困就是四百多年。

    这不是推断,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儒家腐朽了,失去了进步的内核,所以现在的大宋看似是文人的巅峰,但巅峰过后呢?必然是长期的衰落。儒家,也不例外。

    张正书认为宋朝还有救,最起码它还没烂到骨子里。所以他才不遗余力,想要从根本上救一救大宋。反正游牧民族“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通过升级科技熬过游牧民族强势的那段时期之后,汉人就该无敌于天下了。

    除非汉人自己作死,不然几百年都未必有人追得上。

    有几百年的时间积累,是头猪都成精了。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张正书没眼睛看到那会了,额,除非他能长生不老。

    不过嘛,中国人最擅长窝里斗,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也是可能的。这一切都是几百年后的事了,张正书要做的,就是着眼当下。

    可被若桃这么一打击,张正书就懵圈了:“丫头,你给我说清楚,我咋为富不仁了?”

    李师师也知道,这可戳中张小官人的痛脚了,连忙说道:“若桃,快赔礼道歉,小官人是那种人么?”要说富人是不是都为富不仁?那不一定,都说“穷**计,富长良心”,倒也能把百分之九十的人概括进去。但是嘛,这也概括了百分之九十的富人发家之路并不是那么光鲜的。甚至可以说,这些个富人的发家之路都充满着血腥。

    要是朝廷狠心去查,保证一查一个准。

    想到这,张正书也没了脾气,只能摇头苦笑了。

    “小官人,奴家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子过不去……”

    若桃也有点吓到了,连忙道歉,脸都煞白了。

    本来曾瑾菡也是很闹心的,看到若桃这般,她也有些不忍。刚想说话的时候,张正书却苦笑着摇头道:“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我呢一生下来就‘发达’了……”

    李师师也知道张正书想说什么,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也有点黯然,张了张嘴,面纱下面的俏脸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所以我最近也悟了,想为百姓,为以前欺侮过的人,做点事。若桃其实说得没错,很多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但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首先,如果人家的钱是正当赚来的,那人家怎么用,是人家的事,别人干涉不得;其二,用道德绑架一个人,让他出钱出力做事,这本来就很荒谬,除非那人心甘情愿,否则这和那些号称‘劫富济贫’的绿林大盗有什么区别?其三,有钱人是有钱,但有些人得了红眼病,喜欢‘仇富’,如果从这点出发,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记住,帮助别人是一个人的善良,而不是义务。没有谁规定,没有律法规定,有钱人就一定要帮助穷人的。

    当然,我不一样。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做点事情的,所以你可以看到,我给工匠很高的工钱,我希望整个大宋都开始尊重工匠;我给工人很高的工钱,我希望整个大宋对雇佣的员工好一点;我雇佣工匠,让他们研发新奇实用的东西,是我想让大家的生活都好起来。

    如果说私心嘛,确实是有。我希望赚更多的钱,办更多的作坊,雇佣更多的员工。”

    张正书说到这,自嘲地笑了笑,“反正嘛,你这丫头肯定不会相信的。”

    “哼……”

    若桃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也没有反驳。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张正书非常有礼貌地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今日李行首的茶水,我和姝儿就先行告退了。两位慢慢品茶,还有半个时辰就天黑了,灯会也即将开始。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别被宵小打了主意哦!”

    说完,张正书很潇洒地离去了,倒是留下了一脸震惊的李师师,和嘟嘴不相信的若桃。

    曾瑾菡也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郎君,郎君,且等等……”

    她追出去后,若桃不满地低声说道:“神气甚么,还不是为富不仁……”

    李师师却深受震撼,良久才回过神来,叹声说道:“若桃,这次你可惹祸了。张小官人岂是那种人,他……他一手经办的李家村,你想必也听说过了,繁华不下周遭县城。张小官人是有大才的,他怎可能为富不仁哩!”

    若桃却还是不相信,嘟嘴说道:“假惺惺!”

    “便是他在做戏也罢,让百姓得了实利,他也是个好人了。”李师师笑道,“若是当初我能……”说到这,李师师也是黯然。

    若桃自然明白李师师想说什么,如果当初李师师有这样的好人接济,她恐怕就不必委身娼籍,做这个看似金丝鸟的行首了。“他真个是好人么?”若桃还是半信半疑的,没办法,张正书给她先入为主的印象太深刻了。在和乐楼上,张小官人满嘴污言秽语,甚至还挑衅章衙内的场面,若桃是亲眼所见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谁人背后无人说

    “郎君,郎君……”

    曾瑾菡从后面追上来,活脱脱就是一个负心富家子抛弃良家小娘子的桥段,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过,张正书满腹心事,愣是没停住脚步。得,这回坐实了“负心汉”这个称号了。好险是在

    宋朝,远远没有后世天、朝那么八卦,不然以“大桶张家”的身家,妥妥的就是这么一个标题:“劲爆!国民老公抛弃未婚妻,未婚妻当街追夫!”“独家内幕:国民老公要毁婚约?万千女性的希望来了!”“婚前恐惧症,国民老公不想结婚!”“疑似分手,国民老公幽会第一美女被未婚妻撞破,当街争执!”……

    反正震惊部嘛,惊悚标题嘛,谁不会?

    唯一苦逼的就是当事人,张正书什么都没做好吗!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了,张正书想着心事,浑然不觉。

    “郎君,你怎么了?”

    曾瑾菡第一次主动牵起张正书的手,却发现张正书好像丢了魂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曾瑾菡知道这次的打击太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张正书,只能低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中,郎君是最棒的……”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张正书的眼中才渐渐退散了迷茫。没错,张正书刚刚是钻牛角尖了,因为他一直在用高高在上的眼光来看待宋人,觉得他们活得很苦。却正如佛教所言,众生皆苦,他又何尝不是苦难的一员呢?既然如此,他高高在上为百姓做事,说得好听是为他们着想,可仔细一想,张正书何尝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他们呢?如今被人一语点破,张正书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高尚。

    于是,张正书钻牛角尖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下去。

    但是听了曾瑾菡这句话,张正书立马醒悟过来了:“麻蛋,我又不是混名声的,在意名声干嘛,只要北宋不被北方异族ko了,华夏文明保住了,那就行了,其他事就随它去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再说了,历史书上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我这么一号人物,我纠结那么多干嘛?”

    这关节一想通,张正书就释然了。

    他要改造大宋,必定会与儒家有激烈冲突的,甚至很可能被迫害。到那时候,别说“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了,恐怕余生都要在海外渡过了。没办法,谁叫儒家是根植在地主阶级上面的呢,他要办大作坊,发展资本主义,肯定会与儒家冲突的。

    这是道统问题,基本上是不死不休。没看到后世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一直敌视么,意识形态不同,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既然是这样,张正书还纠结名声干嘛?反正现在他就潜伏着,等时机成熟了,儒家已经推不翻各地的作坊了,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嘿嘿嘿嘿嘿嘿……”

    张正书邪邪笑道,吓得曾瑾菡花容失色:“郎君,你是不是被气坏了?我带你去寻大夫……”

    “不用,姝儿,我想通了。反正我‘大桶张家’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我做的事是无愧于心的,那么别人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好了。”张正书连忙拉住曾瑾菡,一本正经地说道,“常言道,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世间安得双全法,又要名声又要钱?”

    曾瑾菡“扑哧”一声笑了,说道:“郎君,你这常言道,我怎生没听过哩?”

    “额?不会吧?”

    好吧,待得张正书一查系统,才发现确实是民间俗语,但是这俗语的年代嘛,跟宋朝有点出入——是明朝编撰的儿童启蒙书目《增广贤文》里面流传极广的一句。至于“世间安得双全法”,也是流传极广的,但出处就更晚了,据说是清朝康熙康麻子时期的六世活佛仓央嘉措的诗,后面还有一句“不负如来不负卿”。

    张正书“不学无术”,让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嘻嘻……”曾瑾菡见张正书手足无措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这句话虽粗糙了些,但细细品来,却是极有道理的。”

    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圣人,也会有人不爽他的。比如孔子,孔子是圣人了吧?但黑孔子的人还少吗?比如晏子,比如墨子,都是黑孔子,黑儒家的先锋。张正书还不是圣人,被人说几句那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张正书没有长得外圆内方,不像孔方兄那样被人喜爱。

    “那是,我还懂得不少道理哩,我一一说给你听哈……”

    张正书也来了显摆的心思,没办法,一个男人想要征服一个女人,除了让女人倾倒在他的容貌以外,男人更希望用才学征服她们。特别是面对喜欢的女人,这种显摆的心情就更迫切了。

    于是,张正书张口就来了:“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没错,张正书这货依靠着系统,愣是把《增广贤文》都念了一遍,差点把口舌都念干了。

    曾瑾菡却越听越是惊奇,越听越是觉得里面蕴含着大道理。

    但不知怎么地,曾瑾菡又隐隐有点排斥,因为张正书说的话里,包含了人际关系、对命运的看待、为人处世、读书……各个方面的内容,但描述的世界里,好像每一个人都是虚伪的,为了一己之私变化无常,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从而使世界布满了陷阱和危机。可矛盾的是,张正书又劝人向善,行善的人会有好报,强调了读书的重要、孝义的可贵,好像对儒家精神的提倡。

    可曾瑾菡知道,这个张郎君是对儒家很不爽的,应该不会吹捧儒家。曾瑾菡最诧异的是,张正书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能把社会诸多方面的阴暗现象高度概括,冷冰冰地摆出来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遇险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其道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廉官可酌贪泉水,志士不受嗟来食。”

    大概念了小半个时辰,张正书才把《增广贤文》念完,听得曾瑾菡是越发疑惑:“郎君,这真个是你写的?”

    “哈哈哈哈……我哪有这个本事……”张正书先是大笑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才小声地说道。

    “可里面的话,我都没怎么听过哩?”曾瑾菡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过,只是大部分都极为新鲜,可是细细一听,几乎都有一定的用处。

    张正书笑了笑,说道:“这都是一些民谚俗语,只不过我把它们都串起来罢了。有些民谚可以听听,有些呢也太过偏激,知道就行了……”

    曾瑾菡点了点头,她的智商比张正书高多了,对于社会里的一些龌龊,只要稍稍一思索就能知道一二。张正书突然间想起《射雕英雄传》里,被曾瑾菡改写得最多的就是黄蓉了,简直比猪脚的光环还要厉害,智商简直无敌,但凡是遇到难题,都迎刃而解,像传说中的阿凡提一样——这确定曾瑾菡不是在写自己?

    反正张正书觉得,如果他来写的话,黄蓉最多就中规中矩——打开系统抄书嘛,能有多难?可被曾瑾菡这么一写,乖乖不得了,完完全全是智商压制啊!连金庸都写不出的韵味,被曾瑾菡当成自传写了,特别是黄蓉遇到神算子一段,曾瑾菡更是把张正书教的算术都写了进去,虐一个瑛姑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张正书不怕曾瑾菡出去闯祸,就怕她想不开给别人惹麻烦。

    一个天才少女,智商超过常人不知多少的,如果开始算计一个人,那该有多可怕?

    《射雕英雄传》里曾瑾菡早已写了,黄蓉算计欧阳克的时候,那可是不顾对方死活的。

    想到这里,张正书觉得浑身一寒,然后后面嘭的一声,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怀里好像轻了一点。“卧槽,遇到三只手了!”

    有了系统在,张正书瞬间就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东西,恼怒地扭头一看,就发现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鬼鬼祟祟想要走。张正书立时一伸手,抓住那汉子的手臂,大喝一声道:“呔,兀那小偷,胆敢偷你小爷东西!”

    结果,那獐头鼠目的汉子一听,发现事情败露了,人群里又一时间挤不出去,急得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就向张正书刺去。

    元宵灯会,宵小尽出,这可不是说笑的。

    那么多人,即便皇城司、禁军布防再密,也肯定有宵小隐匿在人群中作案,基本上是防不胜防。

    这个獐头鼠目的汉子,其实是一个惯偷,但他有一个本事,就是拿走你的荷包,你都未必反应得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了,他也早就走了。但是,今天他运气不好,碰到了张正书。张正书虽然神经大条,可他是有系统的男人啊,他反应不过来,系统立时就发出警报了。

    那獐头鼠目的汉子,也是第一次被人当场拿住,一时间也慌了神,想要伤人然后遁走。

    张正书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拿刀子出来,一时间也愣住了。

    险而又险地避开第一下,曾瑾菡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大叫。

    倏而,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见一击不中,撤回匕首想捅第二下,这一下是朝着张正书胸膛刺过来的,张正书万万避不开,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小命休矣……”

    就在这时候,天降一根木棍,正正扫中了那獐头鼠目汉子的手臂。“咔喇”一声,随着那獐头鼠目汉子大声惨呼,手中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张正书这才定住了神,发现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魁梧汉子舞着棍棒,护在他身前。

    “哼,偷摸小辈,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盗?”

    张正书一愣,这大汉的声音有点熟悉啊?

    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滚到在地,捂着手臂哀嚎不已。其实外人根本不知晓,这汉子的手臂算是废了,粉碎性骨折,在宋朝这会可没有人能帮他百分百接得回来的。一个惯偷没有了灵活的手,还怎么混饭吃?

    不多时,开封府的巡捕飞速赶来,了解了情况之后,二话不说把那惯偷枷锁了起来,带回了开封府大狱里,听候审判。这巡捕还客气地把荷包还给张正书,让张正书等候通知,不日开封府即审理此案件。

    张正书连连答应了之后,那巡捕才离去。

    “诶,好汉且留步,我还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哩!”

    张正书见那魁梧汉子要走,连忙上前去拉着他的衣裳。可后面,曾瑾菡也扯住他的衣服,脸上还是一点血色都没。

    那魁梧大汉也是一怔,突然窜出一个小孩,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你救了这小官人吗?”

    张正书在一旁安抚着曾瑾菡,见到那小孩,才突然想起来了:“啊,你们是在马行街上卖武艺的父子俩!”

    “哈哈,小官人果然好记性,不错,就是俺们父子两人。”那大汉笑了笑,也不掩藏行迹了。“早晌多得小官人打赏,流落汴京的俺们才能安顿下来。适才见小官人遇险,情急之下出手,倒是把小娘子吓着了,恕罪恕罪……”

    这魁梧大汉满是歉意,张正书也笑了,握着曾瑾菡的柔荑,发现没那么冷了才说道:“不关好汉的事,我未过门的妻子是被那小贼吓着了。多谢好汉的救命之恩,还不知道恩公姓名?”

    这时候,那小孩子抢着说道:“小官人,俺爹爹叫史陌,俺叫史斌……”

    “史陌,史斌?”张正书一愣,他还真的没听过。

    不过,系统却提醒道:“史斌,就是《水浒传》里‘九纹龙’史进的原型,历史上是关中华阴人,乃宋江部将,随宋江降宋。后又起兵反宋……”

    张正书再次震惊了,怪不得《水浒传》里“九纹龙”史进那么厉害,原来是有历史原型的!只是瞧这小屁孩,居然敢做出宋江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敢在关中称帝,公然与朝廷对抗。啧啧,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好在,张正书神情很快变回来了:“大恩不敢言谢,恩公,我们去吃茶,我向你好好道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流落汴京

    史陌想要推卸,说道:“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习武之人本分之事。况且俺凭地看不起那些偷摸拐骗之徒,明明有手有脚,又并非没有二膀子气力,为何不去贩卖力气干活,非得做些偷鸡摸狗之事?若是偷鸡摸狗也就罢了,不过训诫一番,然后物归原主便是。可那人偷盗不成,反而想谋财害命,这就是俺万万不能容的了。”

    张正书听得真心实意之处,说道:“史大哥乃是好汉子,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非也,这盗亦有道,若是你这小官人被打了荷包,那人逃得掉的话,小官人你也不会伤筋动骨。可那人不仅要财,还想害命,这就不妥了。”史陌一脸正经的说道,让张正书好生雷翻。

    不过,张正书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史陌是谁?史斌的老爹,史斌呢,又是跟随宋江的反贼,后来还做了反贼头子。说是反贼嘛,倒也有点不恰当,史斌此人可以说是即是起义军,又是抗金先锋,只不过因为竖起了皇帝这面大旗,才被朝廷干掉罢了。

    这里面可能牵扯到更深层次的政治斗争原因,也可能是史斌野心膨胀,史书没有详细记载,张正书也不得而知。但是,瞧着这史陌的三观,和《水浒传》颇为相符,大抵也知道史斌日后的三观是怎么样的了。无非就是“义”字当先,至于什么人命、法律,统统都要排在后面。这样的人是可怕的,因为他们有武力,会对别人,对社会造成太大的危害。

    “不知道史大哥为何辗转至汴京呢?”

    张正书知道一时半会也扭转不了他们的三观,只能转移话题问道。

    “嗐,若是有可能,谁想离开家乡?”

    史陌恨声说道,“那些荼毒乡里的狗官,害得民不聊生。再加上前些年大旱,关中无余粮,俺吃食又多,和兄弟分了家,俺又不要田地,想要到外面闯出一片天地。只是一路走来,婆娘也得病死了,剩下俺们爷俩相依为命。若非有些本事,怕是要饿死街头了……”

    张正书自然明白,像史陌这些人,因为某些原因而愤恨社会,渐渐的越来越偏激,心思越来越狭隘。若是再有些什么外界的刺激,那么就会揭竿而起了。这个刺激,可能是一时失手打死人,被官府通缉,想不通就落草了;有可能是酒后一时激愤,就开始造反了;还有可能因为至亲死亡,而对朝廷恨之入骨……

    反正,只要是自己遇到苦难,那肯定是贪官所害,朝廷的不是!

    所以,《水浒传》里的什么人肉包子、滥杀无辜、打家劫舍、强夺民女……都应运而生了。

    社会的矛盾根源,其实还是源自贫富差距悬殊。穷是根源,如果史陌是个颇有家财的地主,那他肯定不会对社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贫困的百姓,一旦走投无路了,那自然就揭竿而起了。再加上大宋的贪官多如牛毛,搜刮地皮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那么起义的农民遍地都是,这就丝毫不稀奇了。

    “那史大哥日后有什么打算?”

    张正书也知道,如果现在不留住史陌和史斌,一旦他们沿着历史上的道路继续走,那恐怕宋江起义里面又会多一员猛将的。

    史陌却笑了笑,说道:“到了汴京,俺们这些武人还有什么好想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是去考武举,做了武官也好,进了武学也罢,总能混口饭吃了;二是去争那禁军教头,若是做得禁军教头,那也算能吃饱饭了……”

    张正书却知道,宋朝的所谓“八十万禁军教头”,其实只是个虚职。

    说它虚,是因为没有半点实权。教头,不过是当了兵之后,觉得你武艺不错,行,你出来做个教头,负责教导多少多少士卒演练武艺。至于士卒的多寡,多半不会超过一百之数。也就是说,禁军里面的教头,其实就是相当于后世一个副连长,或者是一个加强排的排长,屁大点的官,还没有正式文书承认的那种。但是,还有一种教头就不得了了,叫做“都教头”,这是有正式文书的。宋朝的军队编制很乱,大概分四级,为厢、军、营(指挥)、都。厢辖10军,军辖5营,营辖5都。每都100人。各级统兵官分别为:厢都指挥使;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马军称军使)、副都头(马军称副兵马使)。

    反正呢,这么理解就对了:都教头是有官身的,教头是没有官身的;都教头相当于正式军官,有俸禄,而教头不是军官,还是个大头兵,领的是军饷。

    也就是说,史陌一开始是打算投军的。

    为啥投军呢?

    因为他吃不饱饭,而军队里能吃饱饭。

    至于什么“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些都算什么啊,在饿肚子面前,什么都是虚的。更何况,史陌和史斌这两父子是练武的,吃得更多。再加上史斌还要用药熬炼身子骨,更是糜费颇多。

    宋朝不安稳,打仗的事几乎每年都有。史陌不傻,他拖着一个拖油瓶,哪里能上战场?

    但是汴梁城不同,这里是开封府,是京师,怎么打都不可能打到开封府的——很显然,这是史陌的一厢情愿。但是,从他的角度看,这个推测没有错。所以,史陌千辛万苦来到汴梁城,就是想当禁军,然后凭借着武艺得到都教头的赏识,让他做一个教头。

    这个教头工作也轻松,反正禁军十天半月也不操练一次,最多就是站站岗,把把门而已。更何况教头也不需要去站岗,也不需要去把门,军饷也能多领一点,是都教头私人给的,大概能多两百文钱。

    这些潜、规则,练武的人都知道。

    可是,很多武人就是放不下身段,宁可去考武举,也不想去做什么教头。但史陌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先到汴梁城,能考武举就考武举,不能考就去做教头了。一个大活人,毕竟是要吃饭的。也亏得张正书给了他卖艺的一两碎银子,才让他吃了饱饭,安顿了下来。所以,才有今日的出手相救。(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收小弟

    说白了,史陌就是一个宋朝版的“京漂”,想来大城市混口饭吃的。

    张正书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且不说赵煦现在锐意精简宋军的人数,剔除老弱病残。在没有完成军事改革之前,史陌怎么可能进得了禁军!要是进不了禁军,史陌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呢?

    愤世嫉俗的史陌,会不会一怒之下就闯祸呢?

    张正书想了想,觉得十分有可能,连忙说道:“史大哥,是这样的……”

    当下,张正书就把汴梁城的形势说了一遍,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御街之外,在一个路边小摊前坐下了,张正书掏钱让他们吃了碗“肉汤饼”(也就是面条),史斌明显是有些饿了,连带着曾瑾菡都吃了大半碗。

    没办法,此时天色渐黑,眼瞅着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天黑了,宋人习惯了早上晚上吃饭,要是城里人还会加一顿宵夜,此时也正是饭点。因为是元宵节,满大街的小吃摊、脚店,路边的酒楼、茶肆都挤得满满当当的,好在他们抢先一步,不然连面条都吃不上了。

    “唉!”

    史陌惆怅地放下了筷子,他是个爽直汉子,没有那么多心思,只道这次来汴梁,怕是又白走一趟了。心中郁闷,这汤饼就吃不下去。

    张正书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突然说道:“史大哥,敢问你的武艺如何?”

    史陌心中烦闷,随口答道:“粗鄙本事,上不得大台面,但不是俺说,十条汉子,怕也进不得俺身……”

    “以一敌十,不错了。”张正书点了点头,诚恳地说道:“史大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少了解?”

    “额,不清楚……”

    史陌有点尴尬地说道,他初来乍到汴梁城,哪里听过张正书的名号?要知道,汴梁城可是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再加上满地的京官,他一个商贾子,又如何能让整个汴梁城都挂在口上?特别是那些读书人,谈论的都是“家国大事”,议论的都是“朝廷得失”,更不会时时刻刻谈论“大桶张家”的小官人了。

    倒是有些市井之人,在茶余饭后谈论《京华报》上的内容,谈论“家乐福”超市,却对这个“始作俑者”张家小官人是“视而不见”。这样的情况下,史陌有天大的本事,都不知道张正书是何许人也。

    “难不成,小官人是某个相公的衙内?”

    史陌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以为自己的机缘到了。要知道,被一个衙内收为跟班,就算是要求他教授武艺,那也是寻常之事。进了朝中相公的宅邸,还会饿肚子吗?一时间,史陌患得患失起来。史陌虽然不爽贪官,只因为他当时的身份是被剥削者,如今有机会成为剥削者了,他激动之下忘了初衷也是正常的事。就跟宋江听闻招安后的反应一样,史陌想得更多的是自身,而不是其他。

    “我爹可没那个能耐当官……”

    张正书一边说,一边笑着看曾瑾菡在照料着史斌。也许是曾瑾菡没有弟弟,所以对史斌好像个大姊一样照顾,让史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小官人的意思是?”史陌希望被破灭,有点沮丧起来。

    张正书笑道:“史大哥有所不知,我虽然不是衙内,但也颇有些资产。此去城郊李家村不过数里之地,那里便是我开办的作坊了。还有个技校,专门教导小孩童识字,以便日后有一技之长,能自力更生。

    但我那作坊里,有许多能赚大钱的秘密,需要一些习武之人帮忙看护着。我瞧着史大哥枪棒熟练,身手不凡,当可帮我看家护院一番。若是史大哥不嫌弃,我们这就签下契约,可好?”

    史陌一愣:“你要雇俺看家护院?”

    “嗯,这工钱嘛,也不算太多,大抵是一月三贯钱的样子。不过若是立得大功,我自然不吝赏赐的。不知道史大哥,意下如何?”张正书觉得有点亏待人才了,要知道宋江那厮可是大碗吃肉,大秤分金的,区区三贯钱,在汴梁城勉强算高工资了。但是对比起落草强盗,这又是非常不足的。

    “……额……”

    史陌沉吟再三,觉得这事大有可为。即便是做了禁军教头,一月都不知道有没有一贯钱的军饷,可给这礼貌周到的张小官人看家护院,却能有一月三贯钱,这孰轻孰重,是个人都会掂量一二。

    “小官人,你说那技校是……”

    史陌担心的,不是吃饭问题,现在他想知道,他儿子史斌有没有机会读书识字。

    “技校嘛,就是免费教导孩童,但学成之后需要给作坊做工十年……”张正书把技校的规矩说了一遍,听得史陌眼中神采连连。

    “那小官人,俺这不成器的儿子,能不能也读书识字?”

    史陌吃了不读书识字的亏,想要让儿子读书,不求他能考个状元回来,起码能中武举吧?

    张正书一愣,他觉得好笑了。要是不识字,史陌怎么可能考得上武举!要知道,宋朝的武举可不像唐朝那样,只要有力气,会武技就行的了,还要会策问,会兵法,懂得时务边防……反正就是还要考文化,史陌都没文化,武举是不用想的了。怪不得史陌一心想进禁军,原来是这个缘故。

    “这个是自然,只要史大哥愿意,便是史大哥不为我看家护院,我也会让你儿子读书识字的。”张正书笑着,摸了摸史斌的头发。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张正书是善心大发,或者是想报恩。只有张正书自己才知道,看着史斌,等于给宋朝减少了一点麻烦,这个买卖也做得。

    “那这看家护院,是要怎地做?”史陌又问道,他已经很心动了。

    张正书把保安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出操什么的都没有隐瞒,史陌沉吟了一番,才说道:“小官人,承蒙不弃,俺就跟你混了!”

    “额……”这画风不对啊,张正书满脸黑线,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个黑、社会大哥,来招收小弟一样?“史大哥,你虽然对我有救命之恩,可这契约嘛,还是一视同仁的,必须要签,这个我没办法例外,你看……”

    “签字画押?没问题,拿契约来!”史陌大手一挥,此刻他吃饱了,力道十足,张正书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契约都没拟好,待得我们回报社再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一路吃下去

    不管怎么说,算是报了救命之恩,也没有让史陌觉得这是被人施舍了。要知道宋人的脾气很怪的,也挺有骨气,即便是赚钱,也要堂堂正正,不会靠人施舍的。当然了,身有残疾,不能自食其力的乞丐不在期间。

    史陌持着棍棒,拉着史斌,像护卫一样跟着张正书,让张正书有了一股安全感。曾瑾菡虽然略有不喜,但通过刚刚惊魂一幕,也知道这元宵灯会并非那么简单的,也就让史陌跟着了。甚至乎,曾瑾菡还想着要不要打道回府了,这汴梁城的治安似乎也不像平日那么好。也许是受惊过的缘故,曾瑾菡看着街道上的每一个人都像歹人一样。

    “姝儿,你没事吧?”

    张正书感觉到曾瑾菡的不妥,因为她的纤纤素手中,满满都是细密的汗。

    “没事……”曾瑾菡强自镇静地说道,殊不知这样真的是欲盖弥彰。

    张正书柔声说道:“你累不累,累的话咱们就不逛了,早些回去歇着。”这也是张正书体贴,如果直接问曾瑾菡是不是怕了,怕是曾瑾菡要不承认。

    果不其然,曾瑾菡虽然略带犹豫,可看着夜幕已经渐临,花灯已然点上,她却舍不得了。要知道,这元宵之日可是一年一次的,即便是曾瑾菡,也不是每次都可以出来玩。更别说,这一次是跟着情郎一起出来,意义大为不同。虽然有点后怕,可身旁跟着一位好汉,再加上有张正书在身旁,天大的事情又怎样?

    “不累,我还要看花灯哩!”

    说着,曾瑾菡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向着挑货的货郎买了一盏花灯,足足花了一百多文钱。当然,也算是物有所值,这货郎的花灯里,就这一盏“仙子”花灯最为好看,上面画的仙子,直欲下凡一样,颇为不凡。

    “郎君,你看这花灯,是不是顶好看?”

    看着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曾瑾菡,张正书也弯起了嘴角。可不是么,这十五岁的女生,在后世也不过是个初中生罢了,说是小女孩也没有什么不妥。十五岁,正是青春年华,活泼些自然是好的。

    “是顶好看的!”张正书由衷地赞叹一句,这宋朝手艺匠人的手艺确实不错,这花灯的样式也挺新颖的。虽然不是走马灯,但也不错了。要是走马灯的话,怕是已经买不到了,早被城中富户预定一空。而且,走马灯的价钱也不菲,足足要数百文钱一个,不是富贵人家根本消费不起。所以,那些手艺匠人也懂生意经啊,只拿少数出来卖,大部分都给了预定下来的富户。这样一来,不怕产品积压卖不出去,也不怕价钱起贵了没人买。

    好在,元宵节一年一次,手艺匠人也就这几天赚钱而已,别人也无法眼红。要是羡慕的话,何不自己去学这门手艺?

    相对于花灯,张正书觉得没多少技术含量,只不过是外表好看罢了。

    张正书真正在意的,是沿街叫卖的小吃。张正书惊讶地发现,这年头居然有了汤圆!

    “小官人,要来一碗油锤么?”

    这小吃摊的摊主见张正书眼勾勾地看着那油锤,知道来了生意,连忙客气地招待道。

    “这是……油锤?”张正书瞧着那小吃摊的摊主熟练地将面团包好了豆馅,煮熟后放入冰水中冷却,再捞起来油炸。“滋”的一声响,眼瞅着这油锤化成油炸食品,张正书也来了兴致:“来一碗!”

    “好咧!”

    这小吃摊的摊主麻利地捞起十几个油锤,用竹架子放出在伞上,装缀梅红缕金小灯笼子,架子前后亦设灯笼,敲鼓应拍,团团转走。“小官人,这叫做‘打旋罗’,打好了就能吃了……”待得几分钟过后,摊主再把油锤放入碗中,已满满一碗,而且没有了出油锅的热气。

    不得不说宋人的心思瓷实,卖东西也是足量足秤的,不带半点虚假。

    “来来来,都吃点,这可是应节食品……”张正书用竹签挑起一个油锤,尝了尝味道,果然口感香脆,面团又有点韧劲,再加上豆沙馅料的香甜,除了吃多会腻、会发胖之外,没什么缺点了。

    曾瑾菡也吃了一个,但她怕上火,也就适可而止了。张正书也就吃了两个,剩下的都给了史陌和史斌。史斌最喜欢这油锤了,吃得一张小嘴都是油。

    这还不算,另外一家小吃摊上,卖的是“乳糖圆子”,这东西更像是汤圆了。

    因为这“油锤”是油炸的,而“乳糖圆子”则是水煮的。

    这一家小吃摊的“乳糖圆子”也和“油锤”的做法一般无二,都是用面团包着豆馅,但是加入了蜜糖一起水煮,还在汤里加蜜渍桂花。张正书又要了一碗,吃下去后觉得软糯细腻的“乳糖圆子”加上香甜的汤汁,比起后世单纯的汤圆来说滋味更为丰富。

    “油锤”张正书不敢吃多,可这“乳糖圆子”他却和曾瑾菡两人合着吃一碗,全都吃完了。

    拿出手帕抹了抹嘴巴,张正书真心觉得这宋朝来对了,如果不是来到这宋朝,恐怕他都不知道原来在宋朝,吃汤圆这件事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风俗。还有后世很多风俗,比如舞龙、舞狮、庙会、赶集……都能在宋朝找到前身。

    “如果这些风俗没有了异族入侵的打断,继续发展下去会和后世一样吗?”

    张正书心中突然升起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连自己都觉得荒唐。虽然,后世很多人不知道“汤圆”、“元宵”是怎么来的,但这个习俗好歹也还流传了下去。

    放眼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汴梁城的街道上,好像雨后春笋一样,突兀地出现了很多小吃摊。这些小吃摊上,卖的东西都非常独特,像科斗粉、豉汤、水晶脍、韭饼、南北珍果,皂儿糕、滴酥鲍螺、酪面、玉消膏、生熟灌藕、蜜煎、糖瓜蒌、煎七宝姜鼓、十般糖之类的,曾瑾菡也是个吃货,每一样都买了一些尝尝。

    吃不完?不还是有张正书嘛!

    要是再吃不完,史陌两父子的胃口可是好得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骚乱

    看着肚子圆滚滚的史斌,张正书真怕这正史上的反贼头子,会变成一个胖子。

    好在,曾瑾菡也吃得差不多了,终于意识到再吃下去是不行的,才悻悻地看着满大街的吃食,噘着嘴说道:“好可惜……”

    张正书自然知道她在可惜些什么,低声在她耳旁说道:“再吃下去可就成胖妞了,到时候我不喜,你可别哭哦!”

    “啊,你敢抛弃糟糠之妻!”曾瑾菡虽然知道张正书是在开玩笑,可还是一把扭住了张正书腰间嫩肉,三百六十度旋转了起来。

    “好姝儿,好姝儿,饶了我吧!”张正书低声讨饶,可周围的人都瞧了过去,羞得曾瑾菡的脸都红了,赶紧撒了手。

    “你这人……”

    曾瑾菡不依了,追着张正书打闹了一番,直到娇喘着上气不接下气,才算是停下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再次回到了御街之前。只可惜这一次,因为人太多了,已经挤不进去。

    “都怨你哩,若是之前不出来,现在我等还不是在里面?”

    曾瑾菡又捶打了两下张正书,张正书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柔荑,说道:“我们去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看,这里看不见……”这话实在,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后脑勺,确实看不到什么。其实张正书也只是想看看那鳌山的样子罢了,如果实在看不到,那就算了,也没什么好念想的。

    其实,张正书不反对朝廷这么铺张浪费,建造这么大的一个花灯。

    要知道,宣德楼门前的那花灯,足足要比后世的一个篮球场还要大,点上了灯火之后,登时明亮得像白昼一样。这样的一个花灯,自然要糜费颇多。这些糜费,应该是由将作监制造的,这张正书就不提倡了。谁不知道,宋朝的官是出了名的能贪,但凡是经过手的项目,不揩一些油水,都对不起那顶乌纱帽。更别说是将作监了,将作监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掌管着宫室建筑,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器皿的制作和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种异样器用打造的官署。这样的衙门,上面明晃晃就顶着两个字——“有钱”!

    从腊月开始就布置的灯会,就等着元宵节这一日,不仅在宣德楼外,皇宫内也有灯山。

    不同于这宣德楼前面的鳌山,皇宫内的灯山叫做“琉璃灯山”,高五丈,上面结扎的人物都用机关活动,还要弄成一栋大彩楼来贮藏起来。等点亮之后,各种彩灯交映璀璨,美不胜收。

    可惜的是,这琉璃灯山普通百姓根本无缘得见。

    糜费巨万,皇家也只是用国库的钱,来取悦君王罢了。

    至于百姓?呵呵,根本没得到半点实利。用的工匠,是官匠;用的材料,虽然是采购的,但也比实价便宜得多……反正剩余的钱银,全都进了将作监的大小官员私人口袋里。

    张正书突然觉得,这灯会再办下去,大宋非得亡国不成。

    因为,这就是宋朝的三大弊病之一——冗费啊!

    “怪不得宋朝税收那么多还成天喊穷,原来是这样……”张正书叹了口气,心中有点郁闷地想着。看来大宋这会,确实有点积重难返的迹象了。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救,张正书觉得,如果肃清吏治,扭转观念,大宋还是能救一救的。

    思考间,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怎么了?”

    张正书心念一动,连忙拉着曾瑾菡就往没人的地方跑,这御道前面都是百姓,要是引起了踩踏事件,那可是要死人的!

    “小官人,小官人!”

    史陌长得高,也瞧得见一些,他拨开人群找到了张正书,低声说道:“小官人,俺瞧见了有人在鳌山那里纵火,禁军发现了,已经发散去追了……”

    “有人纵火?”

    张正书一愣,这灯山是竹棚纸扎的,哪里经得起烧?一旦有人故意纵火,那就断然救不了的。

    果不其然,只见那糜费巨万的鳌山,已经开始燃烧了起来,宣德楼前一阵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不时有潜火兵上去,拿着唧筒喷水。好不容易才把火势控制下来,鳌山已经烧了小半,其余的灯山上的人物,也被熏得不成人形,黑乎乎一片。

    好好的偌大一座鳌山,被弄成了这副模样,张正书立即浮现出了两个字——“阴谋”!

    没错,这肯定是阴谋,想都不用想的。如果不是阴谋,怎么可能会有人故意纵火?而且,这火一纵,就是两处。先前高丽暗探所在是一处,这鳌山又是一处。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张正书开始沉思了起来,他觉得这一次大宋遇到麻烦了,而且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怪不得历史上大宋最后还是退兵,退出侵占西夏的土地,我就说里面没那么简单!”

    张正书是知道历史走向的人,结合历史一推测,他就敏锐地把这毫无关联的纵火案和即将展开的谈判联系在一起了。不用说,这肯定是敌国探子在搞乱,张正书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如果是宋人,绝对不敢去纵火的。

    “烧了高丽暗探的,应该是女真人。”张正书在心中分析道,“而烧了鳌山的,应该是契丹人!”

    系统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说得没错,本系统发现了契丹人的行踪,他们已经遁入御道后面的一片民宅里,不见踪迹了。”

    “这就是了,女真人怕宋朝支持高丽攻打他们,所以提前发难了。任何一个国家,都容忍不得在京城里有别国间谍在的,所以高丽的计划算是落空了一大半。好心计,好手段,一把火就灭了高丽的雄心壮志,怕是高丽人没个三五年,是不敢对女真人发难了……”张正书忍不住赞叹道,他可是没有这个心计的。

    系统点了点头,说道:“正史上,还有八年高丽才敢出兵打女真。”

    “那契丹人纵火,肯定是与退兵谈判有关了。大宋已经知道辽国的底线,耶律洪基怕也是猜到了,所以,他不惜动用潜伏在汴京城多年的间谍来纵火,绝非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的。”张正书很想拨云见月,可惜现在得知的消息还太少,他根本不能推敲出什么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各方势力涌动

    站在一旁,张正书看着慌忙奔散的百姓,心中已经是满腔怒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明知道日后契丹人会被民族大融合,可张正书认为,现在的契丹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敌对国家!对于这样的异族人,不管是契丹人也好,党项人、女真人、高丽人、交趾人也罢,最好的办法还是打败他们,然后让这些人知道和汉人作对是没好下场的!

    一想到后世的某些部门删改历史教材,张正书就气不打一处来。

    霍去病、卫青、岳飞、文天祥、袁崇焕……一大批民族英雄居然连名字都出现不了,而有关部门的解释居然是“汉匈之战”等战争是内战,这些民族英雄不能称之为民族英雄,出现在课本上“不利于民族团结”。张正书只想说扯淡,要不是汉人持续的抵抗,奋起抗争,你看那些异族会不会灭亡汉人?!还特么是内战,真是服了这群砖家了。

    等这些砖家穿越回到了汉朝,家在长城附近的时候,看看他们被匈奴人掳掠的时候,会不会说是内战;等这些砖家穿越回到了两宋末年,见识到了女真人和蒙古人的暴虐,等他们被异族铁骑践踏致死的时候,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嘴脸说这是内战!!!

    还说什么“民族团结”,简直是扯淡中的扯淡。要不是汉人自强,早就被这些异族入侵至国破家亡,最后灭族了。五胡乱华还历历在目,要不是有闵冉一大批民族英雄力挽狂澜,汉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存续!这还是内战?这是灭族之战!

    瞧瞧哪一次异族入侵,对汉人不是烧杀抢掠,甚至还屠城的?

    这样的行为,和日本小鬼子也没差别,还敢说是内战?这些砖家的底气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张正书也知道,有些人是记吃不记打的,膝盖软得像棉花糖一样,他们恨不得全部汉人都和他们一样,对着洋大人卑躬屈膝。

    这种人,一旦打仗起来,肯定是第一批投降的汉奸。

    别说后世了,宋朝也是一抓一大把,而平日里这些人,则高高在上,满嘴的仁义道德。就好比鲁迅说的那样,其实本质都是在吃人。对了,后世那些砖家也怕鲁迅,把鲁迅的文章一删再删,恨不得打入尘埃里。因为他们惊慌了,鲁迅隔着几十年都能把他们的行径写得透透彻彻,好像拿着放大镜一样在他们身上翻找着。

    那么,这一场纵火案,会不会是里应外合呢?

    张正书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

    “郎君,我们还是回去罢!”曾瑾菡也怕了,有点后怕地说道。这一个元宵节太不安宁了,各方势力涌动,她一个弱女子能在遇险之后还保持镇静,已经非常不错了。

    “好,我们回家……”

    张正书也从善如流,其实他已经打定主意,让“黑客”去查探原由了。

    怎能让敌国间谍在汴梁城里放肆?

    至于怎么处置这些间谍,张正书已经决定把这个功劳让给王庆了。这个皇城司的头子,一心想要脱离皇城司这个苦海,拿到了这么“大”的功劳,想必赵煦都离不开他了。想到坑人处,张正书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郎君,你笑得好渗人啊!”

    曾瑾菡都有点受不了,低声说道。

    张正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恋地说道:“有吗?不应该是邪魅的笑容吗?”

    曾瑾菡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他了。史陌也愣住了,开始寻摸着是不是遇人不淑,碰到不良主人了。这样的主人,可是会教坏小孩子的啊!

    “史大哥,麻烦一件事。”

    张正书低声说道:“等下我们签下契约后,你再来此处,躲在暗处探查到底是哪些个人在捣乱。如果官府抓到纵火之人,你就回来告诉我。如果没抓到,你就帮忙官府抓拿案犯。”

    史陌一惊,也低声说道:“小官人,为何要这样做哩?”

    “很简单,这伙人怕是敌国间谍,我怕他们会打大宋的主意。你也知道,我张家在开封府里,也算是富贾一方了。可一旦敌国入侵,而冬日我大宋北方无险可守,说不得会兵临城下。事关己身,不得大意啊!”张正书半真半假地说道,他对于自己这个善意的谎言也是有心理压力的,但他也知道,一旦说了实情,怕是史陌不会久留了。

    “原来如此!”

    史陌也明白了,有道是“居安思危”,也有句话叫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要避免遭受池鱼之殃,就要未雨绸缪。史陌虽然是粗人,也略懂兵法,知道凡事都要提前谋划,才能有条不紊。一旦临时临急才起意,肯定是手忙脚乱的。且不说张家是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就是张家的名头,都足够被人盯上了。史陌也是想当然地认为,这肯定是张小官人不断招募武人充当护院的缘故了。

    但是史陌想不通,为什么张正书舍得给这么高工钱。

    别说三贯钱了,就算是一月一贯钱,也足以让武人趋之若鹜。

    不过嘛,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史陌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当是给张小官人纳个投名状得了。

    “对了史大哥,你去暗地跟踪,这棍棒可是不能拿的。不过你可以伪装成一个挑夫,这样就没人怀疑你了,你也还有一根扁担,可以御敌……”张正书倒是想得周到,其实伪装算是做暗探的基本功,伪装成挑夫不过是最低级的罢了。要是“黑客”成员,甚至还有伪装成富家子的、衙内的,只为了刺探情报。

    “可惜啊,‘黑客’的精英骨干都在辽国、西夏,不然岂容这些宵小在这里放肆?”张正书也拍了拍脑袋,觉得有点失策了。他的布局偏向国外,没想到国内已经被敌国间谍入侵得千疮百孔了。就连“防卫森严”的汴梁城,都来去自如,这不是在打皇城司的脸,在打赵煦的脸,在打大宋的脸吗!

    大宋最是要面子,张正书可以想象得到赵煦现在是怎么样的雷霆模样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铤而走险

    正如张正书所料,但赵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大发雷霆了。

    元宵灯会多火灾,这是难以避免的。哪怕是在后世,燃烧烟花爆竹都会引起火灾,更别说在宋朝这种砖木结构的房子了。平日里烧火做饭,稍有不慎都会引起火灾的。元宵灯会,满大街都是摇曳的灯火,没有引起火灾才是怪事。

    但是,不慎引起的火灾,和人为纵火完全是两个性质的事情,也怪不得赵煦怒发冲冠了。

    “彭元量,到底是怎个回事!你掌管的皇城司,是不是吃干饭的?若是如此,那你这勾当皇城司公事也不用做了!”

    赵煦一发怒,彭元量就立马趴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恕罪,是小的失职了……”

    发了一通火之后,赵煦也知道丢失的面子找不回来了。要知道,在汴梁城中的各个驿站里,都住着各国的贺正旦使,他们起码要待到过了元宵节才走。今日的事,肯定被这些贺正旦使看在了眼中。花费颇多的灯会,居然被一把火烧了。汴梁城中的守卫,等同虚设。这样的城防,大宋的虚实,岂不是全落在了敌国眼中?

    “查,立马去查!”

    赵煦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彭元量怒吼道:“查不出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彭元量正要领旨而去的时候,突然殿外有内宦禀告:“启禀陛下,勾当皇城司公事王庆求见……”

    “宣!”

    赵煦眉头一皱,他没奢望王庆能抓捕住纵火之人,能找到一点线索都算不错了。

    不多时,王庆进入了殿中,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殿,他不敢怠慢,深深一揖说道:“陛下,臣已将纵火之人抓拿归案,只是此人已然服毒自尽……”

    “啪!!!”

    赵煦把一本奏折狠狠摔在龙案上,怒道:“朕不要听你说这个,朕只想知道,谁是幕后指使!”

    “契丹人!”

    王庆脱口而出道,“至于目的,臣不敢揣测。但臣已将初步掌握了辽国间谍所在,只要顺藤摸瓜,就能连根拔起……”

    “那还不快去连根拔起?”赵煦好似怒目金刚一样,大宋在他手上折了面子,赵煦连吃人的心都有了。但赵煦虽则暴怒,可理智未失,也知道此事不能急。看今日这案子,分明是潜藏多年的间谍,才能摸透汴梁城的守卫,从守护层层的御街前面成功纵火,这种难度,不下于后世某国特工潜入米国五角大楼,窃取到军事机密。

    “是是是,臣这就去办……”王庆也是无奈,碰着这么一个主子,只懂拿手底下的人撒气。不过,王庆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说道:“据臣推测,契丹人纵火鳌山,无非是想干扰宋夏谈判一事。”

    赵煦一愣,觉得有点转不过弯来:“这纵火一案,如何干系到宋夏谈判?”

    王庆当即就把纵火案可能牵涉到的大臣名单一说,赵煦就明白了。

    不错,一旦赵煦追究责任,这些个大臣是逃不掉的。牵连的大臣里,起码有三个是主持谈判的人选。一旦赵煦决意追究,所有人恐怕都要罚俸、流放。

    “哼,倒是好算计啊!”

    赵煦没多少间谍斗争经验,一开始自然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可经过王庆提醒,赵煦立马就醒悟过来了。大家都不是蠢人,这阴谋诡计只是隔着一层纸没有捅破而已,一旦点破了,那就没啥秘密可言了。此刻,辽国也好,西夏也罢,统统陷入了被动的境地。辽国底线已经被宋朝知晓了,谈判等于自讨没趣;西夏又要依仗辽国,又提防着辽国,反正已经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了。大宋是最主动的一方,可辽国现在想要化被动为主动,自然是要铤而走险的。

    不过嘛,这些阴谋诡计被摆上台面,那就不能称之为“阴谋”了。

    赵煦冷冷笑着,说道:“王卿做事滴水不漏,深得朕心!契丹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王卿,你去暗中监察契丹人,一旦有甚么风吹草动,也不用禀告,直接拿人!”

    “遵旨!”

    王庆退出大殿之后,才发现在隆冬时节里,他的背脊居然是冷汗淋漓了。

    “呼,幸好张小官人通信及时,还遣来一条好汉相助,不然那契丹人还真的拿不住。一个武艺如此高强的契丹人,居然潜伏在汴梁城这么多年,皇城司都察觉不到,这绝对是失职了。要不是张小官人定计,怕咱家也是在劫难逃。为今之计,就是要盯紧那伙契丹人,一旦有甚么风吹草动,要立时拿住,不得走脱一个!”王庆心中大呼侥幸,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契丹人从外貌上看,就是一个纯种汉人。

    可他服毒自尽后,扒开他的衣服一看,胸膛上的狼头刺青却明明白白告诉了世人,他是一个契丹人,是辽国埋入大宋的暗桩。

    “是这家茶肆了么?”

    王庆出得皇宫大内,特地绕行至御街一看。

    原本,大宋皇宫夜晚是不得入内的。可今夜出了大事,赵煦特许皇城司可以乘吊篮入皇宫,王庆才见得到赵煦。

    出了皇宫后,王庆特意找到了张正书说的那家茶肆看了看,只见里面还是灯火通明,掌柜也好,小厮也罢,一点都不像是辽国细作的模样。

    但有了前车之鉴,王庆也不敢托大了:“但愿小官人没诓咱家!”

    此刻,这间茶肆前后左右,都被皇城司看住了。至于掌柜和小厮的来历,也被皇城司探知了。果不其然,这间茶肆的来历很诡异,乃是三十年前前一任东家卖出去后,这掌柜的才盘下来的茶肆。但是经营一直不算好,生意聊胜于无,可偏生还能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存下去,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茶也不算好喝,很多顾客自备茶叶过来,掌柜的也不阻拦。

    原本看似没有纰漏的来历,可经过细心寻找,一下就找到了无数破绽。

    “高手啊,在汴京城一待就是三十年,还不为人察觉!”王庆也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知道这回是碰到硬茬子了,稍有不慎就是全盘皆输的局面。“要不要去和张小官人商议一番?不妥不妥,这样会把张小官人暴露的了……是了,咱家可以设局见到张小官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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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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