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大宋好官人TXT下载大宋好官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宋好官人全文阅读

作者:飘依雨     大宋好官人txt下载     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八十七章: 困龙之地

    “想不到郭真人还是风水大师啊?”

    张正书开了个玩笑说道,其实他对风水的事,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罢了。要说真信了,那是不可能的。好歹也是生长在红旗下的,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可能信那些封建迷信?

    但是郭骞道长却摆了摆手,说道:“风水大师谈不上,但一般人,还真的别想在贫道面前摆弄甚么门道!”

    话语里透着自信,但张正书也只是当他做足了功课,打算玩一把真正的化学“把戏”罢了。

    要知道,这个郭骞道长本身对化学就有不浅的造诣,再加上这段时间张正书的点拨,还有自己的摸索、总结,化学知识已经突飞猛进了。不客气的说,要是能在大宋这时候弄出三酸两碱来,那肯定离不开郭骞的。

    “那就有劳郭真人了。”

    张正书偷笑说道,心中想着:“那狗官煽动民意,我也煽动民意,看看谁技高一筹?”

    说话间,几人就来到了水库旁边的那个村子。说是旁边,其实还隔着有五六里远。

    来到了村口,显然那萧条的景色,让张正书都觉得愕然了。不错,古话说得好啊,“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村子太穷了啊,和开封府的乡村根本没得比。开封府的乡村再怎么样都好,起码都还能有黄土砖瓦房,有几头地主家的水牛在耕种。可这个村子呢,牛都没见着一只,大家都蜗居在山脚下,几亩薄田里,虽然整整齐齐种着粟米,但看着蔫蔫的,收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村里散发出一种衰败的味道,甚至都没有狗吠的声音。

    “这村子……怎么好像没人一样?”

    刘忠就纳闷了,他的老家算是穷了,可也没这村子这么穷啊?

    张正书却心中敞亮,大抵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错,都是因为丘陵的阻隔。看着村外的那些丘陵,虽然不大,但在宋朝这会,就好像天堑一样阻隔了村子和外界的联系。再加上村里的农田,大多是瘦田,只能种粟米,收成能好才怪了。民以食为天,农民种田都吃不饱肚子,那这村里怪不得就衰败至此了。

    “人,还是有的。”张正书瞧见了,在一间茅屋里透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是一个小女孩。但是这个小女孩有点营养不良,脑袋很大,可身子却很瘦。张正书的心中,突然有点疼。他最看不得别人受苦了,何况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你们是甚么人?”

    这时候,随着一声大喝,散落的茅屋里,都钻出了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手里都拿着锄头等事物。

    “无量寿福,贫道走方路过此地,惊觉此地风水有惊人之变,似有困龙冲天之势,才特地前往一看。”郭骞道长很上道,一下就进入了角色里。张正书都啧啧称奇,人才啊!

    这时候,好像是地主模样的人,从唯一一间青砖院子里走出来:“真人有礼了,小老儿忝为丁村的里正,不知真人何出此言?”

    “老丈,你看——”

    郭骞手中拿着拂尘,遥指着那丘陵。此时,太阳正好在丘陵上空,散发出日晕来。“那日照山岗,宛若长虹贯日之像。原本,此地风水就不好,乃是困龙之地。龙脉至此,已经不能再进一步。老丈,你的先祖有没有告诉你,此地为何叫丁村?”

    “这还用说吗?”周围的汉子大声说道:“我们都姓丁,自然是叫丁村了!”

    郭骞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你们瞧不见么,你们村的田地阡陌,与邻村大有不同。所呈之态,乃是个‘丁’字。‘丁’,意谓着‘钉’,亦就是钉子的意思。再看看那阡陌,像钉子一般横亘在村中,这是在困龙啊!”

    那个里正大吃一惊:“还有这等说法?”

    郭骞也不是信口雌黄的,而是真正开始帮他们点拨风水:“是与不是,你们心中自然知晓。若此地仅仅是阡陌如此,那还‘’‘’不叫困龙地。偏生那山上,是不是有个小池,里面的水即便是刚刚涌出,也滚烫如沸?”

    “神了,神了,真人,你说得全对!”那里正这会不信都要信了,连带张正书都惊讶不已,心道:“难道这老骗子还真的会看风水?!”

    郭骞却正色道:“那就是斩龙池,龙血全都集中在那口池子里了,岂能不滚烫如沸水?这阡陌是困龙钉,那池子是斩龙池,此地自然就是困龙地了。瞧瞧你们村,再看看邻村,是不是田地收成都少得多?而且灾祸、寿命也短得多?”

    这时候,连带那些看戏的汉子都惊呆了,不信也得信啊!

    但是,张正书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郭骞是怎么做到的,那这一切只能说是巧合。阡陌的事,张正书觉得是牵强附会了。而那丘陵上面的池子,明显就是个温泉,什么“斩龙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但是呢,可能因为水太过滚烫了,可能有六七十度,不太适合直接浸泡,所以才没有人当做是温泉。而且这水里可能有很多微量元素,对农作物的生长有害无益,这些地里面自然就长不好庄稼了。

    看上去,郭骞说得头头是道。但张正书却心中好笑,这简直是信口胡说啊!

    但是,能把一件没影的事都扯得这么玄乎,那确实是本事。怪不得郭骞之前能混得这么开,有这种本事去哪里都饿不死呐!可惜的是,他遇到了张正书,简直就是命中的克星。

    里正急了:“真人,屋里请,我们坐下慢慢详谈……”

    “不必了,这地方拖得越久,这困龙地的危害就越大。贫道愿渡此地,也不求财,只求你们按照贫道的法子来……”郭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张正书看在眼中,都快把肚皮给笑破了。

    就在这时候,里正家中也走出来一位秀才模样的人,斥道:“荒唐,此地根本就不是甚么困龙地!”

    张正书一愣,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就是那狗官派来的‘地师’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拿出实证

    其实不用张正书提醒,郭骞也知道碰到同行了。

    在风水行当里,十个地师有九个是骗子,剩下那一个是真有本事的。但郭骞很肯定,他的对手不在此列,最多也就是一个“风水爱好者”,水平可能和郭骞不相上下。但是,若说到骗人,这个秀才估摸还差了点道行。

    只见郭骞好整以暇,淡淡地说道:“这位也是地师么?不知道这位地师,有何高见?”

    虽然语气很平淡,但是郭骞眼中的不屑,却深深地刺在那秀才的心中,弄得那秀才心中一阵慌乱。“哼,此地明明就是牛眠地,是可以出神童,出个大官的。老丈,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那山岗看起来像一只卧着的牛,这肯定是牛眠地了……”

    郭骞笑了,这么一句话就足以判断出对方的风水水平了,简直是不入门啊!这种人,说他是“风水爱好者”都抬举了他,简直就是比骗子都不如的,纯粹是信口胡说。骗子,还要做功课哩,像郭骞,早年他游历大江南北的时候,曾经仔细研究过大名府的龙脉走向,所以才能胸有成竹。这个秀才,简直是不知死活啊!

    张正书却故意装傻充愣地问道:“什么是牛眠地?”

    郭骞淡淡地解释道:“晋时有一穷苦之人,名唤陶侃。幼时家境贫寒,命途多舛。未及冠,遭父毋之丧,将下葬时,家中牛忽然走失不知所在。陶寻牛途中遇一地师,言前方见一牛眠山污中,如安葬亲属,可位极人臣。地师言毕忽隐身而走,陶侃葬于是处。后周访果为刺史,声名显赫于宁、益二州。陶侃后人之中,有陶渊明者,最为出名……”

    张正书明白了,原来是陶渊明的祖先啊!

    当然了,张正书也怀疑这种典故,是陶家后人故意散布出去的,好宣扬他们陶家是天定发家的。

    在儒家天人感应的理念下,这种玄乎其玄的传闻是很有市场的。儒家自然不信鬼神,但是对风水却笃信不疑。特别是晋朝,还有谈玄这么一说。风水理念,其实就是晋朝时的郭璞创立的。到了唐朝,由杨筠松补充完整。“既然知晓此典故,认得牛眠地,你还不认输?”

    那秀才嚣张地叫唤了起来,模样甚是讨打。

    郭骞却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地说道:“贫道为何要认输?牛眠地的典故是典故,但此地绝非牛眠地!”

    那秀才脸色有些慌乱,强作镇定地说道:“呔,你这牛鼻子道人,胆敢出此言?!此地形似牛眠之态,如何不是牛眠地了?”

    郭骞淡淡地说道:“依照形态而分,乃是风水上的‘喝形’,喝形取义,如何是真风水?”

    张正书也明白过来了,所谓喝形,也就是将山头形状比喻成各种生物形状或形体,比如青龙汲水、虎踞龙盘、云中仙鹤……实际上,不过是给这些形神俱备的山体叫上一个方便易记的名字而已,与风景名胜区的景点取名在本质上是一致的。看模样,这种学问简直就是稀松平常,张正书也会了。

    “我瞧着不像是牛眠啊,倒像是一个癞蛤蟆。”张正书笑道,“若是牛眠,怎么不见牛角?”

    这秀才也有点慌了,知道郭骞是有真本事的:“说此地不是牛眠地,你也需拿出实证来!”

    郭骞淡淡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张正书认出来了,这尼玛不就是罗盘吗!

    没办法,中国人就是这样,发明了罗盘,却拿来看风水。不过,罗盘也不是没有用处的。最起码从唐末杨筠松发明了罗盘之后,到了大宋后,罗盘就运用在航海上了。别说中国人不会用罗盘来航海,那是要闹笑话的。

    那秀才一看郭骞拿出罗盘来,就知道自己要栽了。

    须知,这罗盘就是地师的标志,而没有传承的地师,在宋朝这会是看不懂罗盘的,用都不会用。

    郭骞淡淡地说道:“杨公(杨筠松)的《天玉经》有言,‘一山一水,一雌一雄,一夫一妇,一阴一阳,一吸一嘘,一施一生,则万物生焉。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阳气在风水上的体现,就是雄龙之水,气为水之母,得水便能旺而兴发,阳气自天,故说离宫要相合,离宫者南方之太阳也。

    消纳此雄龙之水者,雌龙之身体也,无此形何以纳水,阴成形,阴气旺则龙形体旺,阴气来自北斗七星,故曰北斗七星去打劫。在天成像在地成形,天地是对应的,在天上北斗七星发出阴气,对应的则是地上之山发出阴气。

    所谓山为**为阳是也,雌龙属阴用形,故用山,又叫山龙。雄龙属阳用气,故用水,又叫水龙。如此来龙发足气全,方为牛眠地。

    大家请看,罗盘指针在此地转个不停,分明是阴煞之地,如何能是牛眠吉地!”

    这等于当众打脸了,那秀才只能强硬地说道:“不过是你一人之言,如何做得准?”

    郭骞也不怒,走到了一个地方,笑了笑说道:“大家再看,这里是穴心左近……”

    这时候,大家凑过去一看,立即震惊了——那罗盘的指针,突然就停下来了。

    “明白了罢,这就是困龙之地!若再不补救,三五年之内必有大祸!”

    郭骞用上了低吼之声,吓得那秀才连滚带爬地走了,再也不见人影。那里正追不上,恨恨地说道:“那杀千刀的秀才,竟敢讹我钱银,亏他走得快,不然须叫他好看!真人,真人,你可得救我们一救啊!”

    “好说,好说。其实,贫道也是受了这位张小官人之托,才前来搭救你们的。其实,这位张小官人,就是你们的贵人啊!”郭骞道长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可你们……差点就把贵人往外推了……”

    里正吓了一跳,仔仔细细地观察起张正书来,然后才皱着眉说道:“真人,小老儿认不得这小官人,如何能把他往外推哩?若是小官人能救我等一救,那小老儿愿为他立生祠!”(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九章: 山主人丁水主财啊!

    郭骞道长把拂尘一摆,搭在了手关节上,道了一声“无量寿福”才说道:“你们确实认不得他,但这小官人,就是那要挖水库的小官人啊!”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看戏的村民们都震惊了,甚至有些人忍不住骂了起来:“原来是你这毒心人,害得我们还不够么!”

    郭骞道长愣了:“这小官人如何害你们了?”

    “他……之前那地师不是说了么,挖开水库,这气脉就泄了。这气脉一泄,祸事就来了。这些时日来,我家良人都染了病,地都下不了,如何不是祸事?”

    “不错,我家的娃儿也染病了!”

    “挖水库就是害人!”

    ……

    村民们的义愤填膺,让张正书都有点措手不及。但看到郭骞波澜不惊的脸色,他也镇定了下来。妹的,你们患病不过是恰好的事,怎么会牵连到挖水库去了?不过张正书也知道,这些村民没有多少文化——好吧,其实是一点文化都没有,他们确实是很淳朴,淳朴到愚蠢的地步了。愚夫愚妇,说得大抵上就是这些人。他们的世界观很简单,一旦生活上有些什么不如意了,就会往鬼神、风水上面扯了。

    其实,这也符合人的心理认知,搞不明白的事,就寄托在鬼神上面。这也是为什么文化水平越低的人,就越是笃信鬼神。而这些人,也是最容易被蛊惑的。瞧瞧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就知道了,往往要弄些小手段,才能“顺势”揭竿而起。比如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就是用朱砂在一块白绸子上写了“陈胜王”三个字,塞进别人用网捕来的鱼肚子里。又暗中派人到驻地附近一草木丛生的古庙里,在夜里点燃起篝火,模仿狐狸的声音叫喊道:“大楚兴,陈胜王”。

    类似的事情太多了,几乎每一次起义都会用到这样的手段。

    偏生这样的手段还屡试不爽,愚夫愚妇还是一样会上当,被蛊惑着去当炮灰。

    也正是因为这样,民意才会如此容易被煽动。别说什么了,就算是在后世,百姓的文化水平上来了,不一样还是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着做一些傻事么?所以,张正书很能理解这些村民,也没打算用什么过激的手段。

    只见张正书给郭骞使了一个眼色,郭骞也很快明白了过来,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被骗了啊!”

    “真人,你是说,那秀才说得不对?”里正到底是有些文化的,也算是半个明白人了。

    郭骞叹着气说道:“如果是旁的事也就罢了,但这涉及风水的事,贫道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你们瞧那秀才,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如何做得地师?也不过是瞧了几本地理书,就敢谎称是地师,被贫道揭穿了,所以才落荒而逃了。”

    可旁边的村民们不买账,说道:“那村里这般多人患病,这又做何解?”

    “你们仔细想想,村人患病,是开挖水库前,还是水库后?”郭骞道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张正书都吓到了,哥,你这是自绝后路吗?本身就说不清了,你还嫌身上的屎不够多?

    很不幸,被张正书猜中了:“当然是在开挖水库后了!”

    郭骞道长再次点了点头:“那你们再想想,开挖水库后,村人是一下子得病了么?”

    “那倒不是……”

    “诶,我怎么记得是我们跟着那秀才去阻拦挖水库后,我家良人才得病的?”

    “我也是啊,我那娃儿是当天晚上回来就发热了……”

    ……

    村民们好像醒悟了什么,里正也明白了过来:“真人,你的意思是说,挖水库反倒是好的?”

    郭骞道长叹了口气说道:“自然是好的,这般说罢,村里贫困,完全是因为财运不济。为何财运不济呢?瞧瞧水流就成了。风水上有云,山主人丁水主财,你们居住在群山之前,自然是人丁不缺了。可水呢?却是没有的。前些年,黄河没有改道的时候,还会走你们村外十里地而过,也算是沾了点财运。可如今黄河被朝廷改道了,强行迫向东流。这财运呢,自然就离你们而去了……”

    “呔,我就说这日子怎生一年不如一年,原来是朝廷害的!”

    “慎言,慎言,这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乱说?”

    “怕个贼鸟!朝廷让我活不下去,我也叫朝廷不好过!”

    ……

    张正书是满头大汗,这郭骞该不会是想要煽动民意造反吧?

    好在郭骞也吓到了,连忙说道:“事情不至于如此,这天地大势,岂是人力能阻拦的?大家都明白,这水往低处流,黄河北流地势低,东流地势高,强行逆转,只会徒增祸患。贫道夜观天象,算出了今年之内,黄河必会再次决口。决口在哪呢?”

    说罢,郭骞把手往内黄口的方向一指:“就是内黄口了。小官人心怀天下,自费出钱修了堤坝,也是贫道授意的。挖水库,也是贫道算出来的。一旦黄河决口,生灵涂炭,那是一片狼藉啊!贫道拼着损耗寿元,也是要护住万千百姓的!”

    说到这,张正书都快被感动了:“你丫的不吹牛能死?”

    好在,村民们就吃这么一套,他们也不傻,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真人是赞成挖水库的?”

    “自然是……”郭骞装出一副入世救人的得道高人的模样,语气里充满了怜悯:“之前说过了,山主人丁水主财,这水到了,财自然也就到了。挖了水库之后,村里的财运也就补全了,自然是一处风水宝地了。再加上小官人修的堤坝,挖的水库泄洪,黄河再怎么决口,也只能乖乖地往北流,以往你们失去的钱财都会回来的!”

    那里正也激动:“真人,事情当真如此?”

    郭骞道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贫道不会打诳语的,事关一方生灵性命,贫道万万不敢胡言。”

    那些村民们也明白过来了:“如此说来,那秀才就是在骗人了?”

    “好贼子,日后别叫我碰上,不然须叫他吃我一拳!”(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正中下怀

    “那贼厮鸟,还诓了我百文钱哩!”

    “还有我也被骗了,可怜我的娃儿,都没钱请郎中了……”

    ……

    听着村民的诉苦,张正书使了个眼色,管着钱银的史陌也会意了,拿出了两百文钱递给了那个几欲晕倒的村民,说道:“拿去给孩儿治病吧,这可耽误不得!”

    那村民见了,居然跪倒在地,对着张正书嗑了几个头:“小官人,我信了啊,你可真是菩萨心肠!”

    趁着这个机会,张正书立马会意到是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装出一副怜悯世人的模样,搀扶起了那个村民,打铁趁热地说道:“如此大礼,我如何承受得起啊?之前是我们的疏忽,忘了跟你们说,这挖水库也是招当地村民的,工钱一模一样,一日百文钱,还管两顿饭。如果你们想去,来多少我收多少!”

    “我去!”

    “算我一个!”

    “我宁可不要工钱!”

    ……

    这年头,像张正书这么“仁义”的东家太少了,不仅给的工钱高,还管饭!关键是管饭啊,这些汉子都是极其能吃的主,怕是能把一个粮商吃垮咯。但是张正书并不怕,要是挖好了水库,掌握了黄河的运输,再设立关卡收过河费,多少钱收不回来?再加上漕粮的利润,挖河沙的利润,那都是大工程来的。

    郭骞也恰到好处说了一句:“贫道说了,小官人就是你们的贵人啊,这回信了罢!”

    “信了,信了啊,小官人真的是我们的贵人啊!”那里正眼里含着泪,这等一心一意为他们着想的人,这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张正书又说话了:“不瞒大家说,我最大的本事,不是叫你们做工,而是指导你们种田。别的不说,开封李家村你们知道吧?大棚蔬菜、种豆、冬小麦……这些都是我教他们种的,收入不知道翻了几番……”

    这里正也蠢,立即会意了:“小官人,求你教一教我们吧!”

    这田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这等可以传家立业的本事,哪个农民会错过了?这时候,除了那个急忙忙回家去给孩子看病的村民外,一个个都看向了张正书,希望他教点有用的技术。

    张正书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丁村实在太穷了,土地也贫瘠,种什么都是种不好的。唯一能种的,估计就是粟米了。好在,张正书还有其他技术,他来到那丘陵的山脚下,拿起了一点山泥看了看,咦,还算不错,居然是黄泥。这下,张正书心中立马有了计较。

    “你们这村子啊,田地太少,又太瘦,怕是种不好庄稼的。”张正书先是给了这么一个答案,在场的村民都大失所望。其实,他们都隐隐约约猜到了结果,但此刻听到张正书这么说,他们才算是死心了。

    张正书可不管他们,自顾自地说道:“在山脚下种田,估计连温饱都难。可是在山上种地呢,却能有个不俗的收成。”

    里正也是务农的一把好手,只是年纪大了,不怎么下地了。听了张正书这话,皱眉问道:“小官人,你是在说胡话罢,这山上怎么种地?”

    张正书笑道:“山上怎么种不了地了?汉朝时,就已经有梯田了。就是在山上,一层一层地把地垒好,虽然田地不算多,但一座山下来,收成也不少哩……”说着,张正书就把梯田的扼要和村民们一说,他们立即恍然大悟了。

    这些村民都是世代务农,种田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融入血液里的本能了。听了张正书的话,他们在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梯田的样子来,那里正也服了:“小官人,你真的是专门打救我们的菩萨啊!”

    张正书连忙扶起这老头儿,他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这技术啊早就有了,只是你们村比较闭塞,不知道罢了。我瞧了瞧这山上的泥土,也算是比较肥沃的。种些小麦,那是没问题的。可惜山上没有水,不然连水稻都能种。只是现在已经到了五月末,种啥都来不及了。嗯……你们先平整出田地来,种上一茬大豆再说。村里有石磨吗?要没有我叫人给你们打一个。这石磨把大豆磨成豆腐,那比吃肉都不差。要是你们种多了,托人到汴京城给我捎个话,我派人到你们这来收大豆……”

    这般推心置腹之下,所有人,包括郭骞啊、史陌、刘忠他们都惊呆了:“这小官人是太好人了吧?”

    甚至,郭骞还有点隐隐的担忧,心道:“常言道,斗米恩,石米仇,小官人这般做,是不是过了些?”

    张正书却有自己的计较,虽然黄河北流地势比东流低,但是一路过来也是有不少丘陵的。要是这些丘陵都开发了梯田种上了粮食,那收成也会多一些。当然了,也不是每一座山都适合做梯田的,像这丁村的丘陵,山上没多少石头,还挺多泥土,这才能做梯田。而且这些丘陵上都是些低矮的灌木,这才好清理。要都是些参天大树,那费时费力是极其不讨好的。

    张正书为丁村做了发展规划,甚至教他们在水库里养鱼打渔,为他们谋定了生计,才离开丁村。

    “小官人,你对他们也太好了罢,万一他们得寸进尺,那又如何?”

    史陌是武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他也是农民出身,也知道农民的劣根性。特别是穷山恶水之地,农民会更加贪婪一些。

    张正书却不以为意地笑道:“他们能得寸进尺些什么?大势已经成了,水库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且不说水库还能养鱼,为他们带来一些生计,就算他们再次阻挠我们开挖水库,同村的人也不会同意了。”

    “万一他们聚起来,要求小官人你涨工钱呢?”郭骞也担心地说道。

    张正书更加不在意了:“我们用人都是签契约的,这个更不怕了。要是他们不听话,按照契约辞退就是。”

    “万一他们去告官呢?”刘忠说道,“这法不责众啊!”

    张正书笑道:“要是他们再被人煽动去告官,那正好,我也可以做些文章了……”大宋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依照契约办事,可终归是上不得台面。张正书有心借一些机会,弄一个类似契约精神的法律普及,就差有人撞上门来了。如果这些村民真的想那样做,反倒是正中张正书的下怀。(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水库的作用

    可惜的是,宋人并没有像后世那样,以为占着理就拼命讨要好处。殊不知有些时候,一味的占便宜其实是在吃亏。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后世在拆迁时,很多人都在闹,认为赔偿太少,一味要求增加补偿款。到了最后,做了钉子户不说,连一丁点赔偿款都要不到。张正书记得他看过最搞笑的图片就是在一条笔直公路上,因为一栋钉子户而生生转了一个大弯,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就是便宜没占到,反而吃大亏的典型例子。

    如果丁村的村民对张正书耍无赖,张正书有的是办法治他们。

    真是应了那句话,斗米恩,石米仇啊!

    好在,丁村的村民是真的淳朴,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让车夫把郭骞道长送回李家村后,张正书却在内黄口附近住下来了。

    没办法,这汛期将至,张正书总该督促治水工程完成吧?

    倒是苦了曾瑾菡,天天在家中盼着,甚至好几次都想到内黄口来,好在都被拦住了。

    水库旁边,张正书也在撑着伞,默默地看着小刘工匠在干活。

    “那谁,你莫要挖得太宽了,太宽的话,黄河到这来还怎么拐弯?现在要的,就是断了东流!”

    “那人是谁啊,没耳朵吗,你再这样挖,堤坝都塌了!”

    “都说了多少次,雨天不能用水泥,都给我用力夯实喽!”

    ……

    看着小刘工匠喊着喊着,声音都沙哑了,张正书也是感慨。中国人真的太勤劳了,做工都舍不得偷懒的。要是劳役那还难说,可张正书又给钱,又管饭,聚起来的流民也好、村民也罢,都使出了浑身气力,拼着命赶时间在挖水库。同时,还修了几条疏浚的河道,还筑起了堤坝。

    可以说,黄河北流这一块,已经差不多成形了,只待东流一断绝,黄河再次沿着以往的河道,重新注入渤海之中。

    过了十余日,总算是完成了雏形。即便是现在发大水,北流也没有决口的危险。甚至,还有时间,张正书让丁村的村民自行修了一条长达五六里的小河涌到丁村,进一步缓解了丁村用水困难的现状。

    直到了这一步,张正书才算是松了口气。

    在回程的路上,史陌问张正书道:“小官人,这水库真的有那么神奇么?”

    “其实,这水库最大的用处,就是调节水流速度,至于拦蓄洪水,那只不过是顺带的作用罢了。”张正书叹了口气,要是像后世那样的水库,自然是能拦洪泄洪的,只不过宋朝的水库嘛……还是欠缺了点火候,毕竟是倚靠着地形修筑的,拦洪泄洪的作用微乎其微。

    好在张正书根据系统给出的建议,修了好几条疏通水流的河道。应了那句话,堵不如疏,这样一来,洪水到了水库之后,水流自然就变缓了。水流变缓了,那操作空间就大了。只要河堤修筑的质量还行,那就不会决口了。到了平缓的下游后,除了稍稍抬高河床,那应该不会酿成太大的灾患。再说了,北流就是宋辽边境,基本上是没啥人烟的,不像后世的京津唐地区一样那样人口拥挤。毕竟辽人会来打草谷,宋朝只能通过淤塞的河道来防止辽国骑兵南下。这种情况下,边境人烟稀少也能理解了。

    “调节水流速度?”

    史陌和刘忠都是武人,对于这种专业知识是很难理解的。

    反倒是有名的大骗子郭骞,因为对地理知识有所了解,对水库的理解比谁都到位。甚至,郭骞还感慨,修一个水库能活百姓无数,是积累阴德的大好事。张正书知道,像郭骞这种信道之人,很看重阴德的。之前行骗,他也是瞅准了大户人家下手,不会叫人伤筋动骨

    ,怕的就是沾染了因果,损了阴德。

    用俗话讲,这就是“举头三尺有青天。人可欺,天不可欺”,是中国人用来警醒自己的话。别以为阴德一说缥缈无迹,事实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也正是因为这种道理深入人心,才叫宋人保持这一个奇妙的状态。很多行商之人,还保留了底线,不会一味的剥削。

    这种事有好有坏,也正是因为这样,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也只能停留在萌芽状态,永远不可能生根,茁壮成长。

    好在张正书穿越了,在他的引领下说不定能跳过资本主义最血腥的时段。

    就拿修水库来说,看似张正书在做傻事,这种大工程,不应该是朝廷出力才对的吗?可张正书却偏不,拿下了漕粮和过河费之后,张正书大手一挥就开始“烧钱”了。最烧钱的地方,莫过于工钱和粮食。工钱就不用说了,哪怕是在开封府,张正书给的工钱也是最高的那种了。而且还管饭,张正书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大米饭敞开了吃,还有肉!虽然只是“低贱”的猪肉,可流民、村民们哪里会嫌弃?红彤彤的红烧猪肉,配上大米饭,一个个吃得满嘴油光。

    在别人看来,张正书是在做傻事。

    可张正书明白,这绝对是有利的。

    财富在于流通,就好像水流一样,财富不流通只是一潭死水,最后只会蒸发殆尽。而流通的财富,就好像黄河一样,循环不绝。

    张正书给的工钱,那些流民、村民会不买东西吗?当然不会。财富流通之后,带动的产业也就更多了。别的不说,过冬衣裳总要一件吧?张正书的棉花就要成熟了,进而很快变成了衣裳,还欠缺市场哩。当然了,头几年棉花的价格肯定是居高不下的,但多人种植、纺织之后,价格肯定会降下来。那时候,平头百姓也买得起了。

    再者,张正书给钱买粮食,那些粮食商贾得了钱之后,肯定会继续进货啊!

    开封府一直是靠粮食运输的,可大名府不是。张正书把大名府的粮食运输业弄起来后,以后收过河费也就更有利了。

    一切,都是为了将来。

    张正书的眼光,寻常人又怎么会明白?(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差点中毒了

    就好像史陌、刘忠很难理解张正书为什么要挖水库一样,这么一个“湖”,能装得了多少水?

    “你想啊,这水库就好比水桶,倒水进水桶后,是不是过一会水桶才会满?一样的道理,这水库装黄河的河水,也是好一会才会满的。有了这个时间,那挖开的河道就起作用了,慢慢地把黄河河水送到其他地方去。别看这些河道小,可一样能起到作用。再加上河堤,黄河在北流,应当就不会决口了。”

    张正书的解释,史陌还是听得不明不白。但他也明白了一点,张小官人做的事,应该是没错的。

    “小官人,你说的我不太懂……”

    张正书笑了笑,说道:“没啥,我这就去跟一个能弄懂的人说。”

    “是郭真人罢?”刘忠也骑着马,在四轮马车外搭腔说道。

    其实,大家都猜到了,能明白地理地势的,除了懂风水的郭骞道长之外,还有谁?

    张正书却心中藏着一个疑问,他是不会相信有什么神奇风水的,怎么可能罗盘到了丁村的那地方,就一直在转呢?玩过指南针的人都知道,除非磁场混乱的地方,才会出现指针乱转的情况。但是这种地方,往往是不宜住人的,比如大名鼎鼎的死亡谷啊、百慕大三角啊之类的。

    如果丁村真的是磁场混乱的地方,生物早就变异了。

    别说住人了,怕是都会成为一个死城!

    所以,张正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但不知道郭骞是怎么办到的。别人不清楚,可张正书还不清楚吗,以郭骞那骗人的本事,这种伎俩是手到擒来的。

    大概在下午时分,张正书总算赶回到了李家村。得知郭骞还在实验室里,张正书就直奔实验室而去了。

    “老道士,我回来了!”

    张正书一进门就喊了一嗓子,结果郭骞充耳不闻。张正书就好奇了,这老道士在弄些啥嘞?

    只见这老道士一脸严肃的模样,还拿着一个橡胶手套,戴着橡胶合着玻璃镜片制成的实验头套,还穿着一身实验服装,煞有介事的模样。张正书也有点紧张了,心道:“这老道士到底在弄些什么危险的东西啊?”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见郭骞鼓搞的东西发出“嗞嗞”作响了,张正书再定睛一看,原来那老道士在烧着些什么。

    其实化学和炼丹术还是真的有点像,两者都是要用火来炼的。当然了,化学反应不止是加热、煅烧之类。可这也挡不住郭骞感兴趣啊!只见郭骞一脸虔诚的模样,张正书似乎也有点触动。这个老骗子,虽然是可恶了些,但是做起事来,还真的挺靠谱。最起码这认真的状态,就没有几个人能达到。

    郭骞心无旁骛,看他的模样,好在在摆弄着一个奇特的仪器。

    张正书认得,那是在煅烧。

    “难道这老道士在煅烧什么?难道……他在制备硝酸?”张正书想起来了,他曾经说过,如果郭骞能把三酸两碱都弄出来,那他就出资修缮道观。

    本来,郭骞在李家村做得好好的,也没有想要急流勇退的意思。但是嘛,衣锦还乡是每个中国人的通病,哪怕是郭骞这样的“出家人”也不例外。这都要怪项羽,当年鸿门宴后,项羽引兵进咸阳一把大火焚毁了阿房宫。然后,他带着大批财宝回家乡炫耀,还说了一句:“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也正是因为这样,项羽错失了一统天下的机会,只能做个西楚霸王,最后落了个自刎乌江的下场。

    至此,“衣锦夜行”这个成语就诞生了,以至于太多人效仿。

    可以说,项羽开了个坏头。可人性就是如此,穷人乍富之后,虚荣心就起来了,自然要显摆显摆,这叫人前显贵。

    不过这也也有好处,起码张正书能利用郭骞这种心理,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

    张正书抬头看了看实验桌上的东西,一下就认出来了,不错,那就是硝石。所谓硝石,其实就是硝酸钾。怎么出产的呢?张正书在脑子里找到了答案,那是《天工开物》上记载的:硝质与盐同母,大地之下潮气蒸成,现于地面。近水而土薄者成盐,近山而土厚者成硝。以其入水即消溶,故名曰“硝”。长、淮以北,节过中秋,即居室之中,隔日扫地,可取少许以供煎炼。凡硝三所最多:出蜀中者曰川硝,生山西者俗呼盐硝,生山东者俗呼土硝。凡硝刮扫取时,入缸内水浸一宿,秽杂之物浮于面上,掠取去时,然后入釜,注水煎炼。硝化水干,倾于器内,经过一宿,即结成硝。其上浮者曰芒硝,芒长者曰马牙硝,其下猥杂者曰朴硝。欲去杂还纯,再入水煎炼。入莱菔数枚同煮熟,倾入盆中,经宿结成白雪,则呼盆硝。……

    换句话说,中国人早就知道怎么制备硝酸钾了,硝石还是一味常用药,可见硝石的广泛运用了。早在战国时,硝石已经被发现了,但是硝酸还没发明。

    张正书提供了一个思路给郭骞,就是硝石(硝酸钾)放在密闭容器里煅烧,生成二氧化氮,二氧化氮溶于水,就成了硝酸。

    这个法子,自然不会是张正书自己想到的,以他那“浅薄”的化学知识,能记得三酸两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制备法子?还不如叫他重新去学一遍化学。当然了,就算再学一次,他也还是弄不懂啊!

    不过,他弄不懂没关系,叫郭骞弄懂就成了。

    嗯,苏熙好像对化学也挺有兴趣的,常常见他们鼓搞在一起。

    张正书正胡思乱想着,只见郭骞用杜仲胶生产的密封管子导出了气体,融入在了水中。这水是用一个玻璃瓶装起来的,另一头接着杜仲橡胶管。张正书清楚地看到,那是一种棕红色的气体通入瓶中。突然想起化学老师讲过的内容,张正书立马闪身出了实验室。“妹的,差点中毒了……”张正书记得清楚啊,那可是高温中的二氧化氮,就算溶于水,也会产生一氧化氮的。

    张正书也暗暗骂自己蠢,明明见到了郭骞戴上了防毒面具,他什么防备都没做,就进入实验室,这不是找死么?

    “哈哈哈,成了,成了……”

    过了好一会,张正书才听到郭骞兴奋的喊叫。(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化工基础有了!

    在门外的张正书听得心痒痒,可说什么也不敢随便进去实验室了,甚至还躲得远远的,顺带给郭骞开了门。这丫做实验也不开门,万一有毒气体泄漏,那简易的防毒面具有没有用都是两说,保管死翘翘。

    幸好郭骞也是挺会保命的,之前也听张正书说过,制备三酸两碱的时候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加热后的气体,大多有毒。所以,郭骞也没多留,把成品用浆糊粘上一张纸,然后写好名称,就留着它静置了。把火源灭掉,确认无误后郭骞才急急忙忙离开实验室,顺手还带上了门。

    “郭道长,你在里面弄啥呢,还笑得这么大声?”

    郭骞一出门,就碰上了张正书,连防毒面具都没摘下来呢。

    他连忙走到张正书面前,脱掉了防毒面具,用兴奋的声音说道:“小官人,贫道成功了!”

    张正书继续揶揄地说道:“成功啥呢?你别跟我说,你的炼丹术修炼有成啊?我可不信那玩意,能吃死人的!”

    “怎么可能是丹药?若是仙丹能成,贫道也是第一个享用,轮不到小官人你了……”郭骞也心情好,难得地开了一下玩笑。“贫道成功制备了硝酸,距离小官人说的三酸两碱,只差两碱了。”

    张正书一愣,然后不敢相信地看着郭骞:“这么简陋的条件,你给制备出了三酸?是硫酸、盐酸和硝酸哦?”

    “那是自然,贫道怎么可能打诳语……额,这种事也说不了谎啊?”

    郭骞这道士,说谎好像喝水放屁一样自然,刚刚又说顺口了。

    张正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说道:“你是怎么制备的,且说来听听?”

    “硫酸就不用说了,不外乎将绿矾(硫酸亚铁)放在蒸馏釜中煅烧,绿矾发生分解,放出二氧化硫和三氧化硫,其中三氧化硫与水蒸气同时冷凝,便可得到硫酸。若是使用胆矾,也是可行的。”郭骞对化学知识学得不错,已经学会配平化学式了,甚至能量守恒定律也记得一清二楚。化学元素表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倒背如流啊!

    张正书利用系统一查,哟嚯,这硫酸的制备方法,汉朝时候就有了啊?到了唐朝,已经是普遍使用了。

    “那盐酸你是怎么制备的呢?”

    张正书有点好奇了,难道郭骞真的把自己说的试验了一遍?

    “根据小官人你给出的法子,贫道把硫酸和盐混合加热,就得到盐酸了。这个法子挺好用,就是有点费钱。这硫酸、食盐都得来不易哩。还不能用井盐,用海盐是最好的。”郭骞叹息着说道。

    “那硝酸呢?刚刚你是在弄硝酸?”

    张正书好奇地问道,刚刚他分明看到了棕红色的气体啊,如果他的化学知识没有还给老师,那肯定是二氧化氮没跑了。

    “不错,硝石放在蒸馏釜中煅烧,生成二氧化氮,二氧化氮溶于水,就成了硝酸。”郭骞叹道,“这也是贫道实验了三次,第三次后加入了氧气,才得以成功的。这氧气不好弄啊,贫道试了差不多两个月,才用盐酸制出氯气,再用氯气加入石灰水,生成氯酸钙等溶液。这还不算,贫道发现还差了氯化钾,由高温加热石灰石生成氧化钙,氧化钙与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氢氧化钙与草木灰反应生成氢氧化钾。氢氧化钾再用盐酸中和得到氯化钾。用氯酸钙等溶液和氯化钾进行反应,几经辛苦才得到氯酸钾。再用制取氧气法,用水隔离加热氯酸钾才得到氧气。”

    张正书听了这个步骤,也沉默了。

    没错,化学就是这样的,等于无中生有。

    要是在后世那还好,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原材料,不用自己去制备那么辛苦。

    可是在宋朝这时候,根本没有捷径。想要制备硝酸?可以,先弄出氧气吧。可制备氧气,最简单的电解法是用不了的,那就只能化学制备了。化学制备,就好像郭骞说的那样,反反复复实验,才最终得到一个氯酸钾,加热后才取得氧气。

    有了氧气,才能制备出合格的硝酸来,不然的话,这个硝酸基本就是低浓度的。

    也怪不得郭骞隔了大半年时间,才算是把硝酸制备出来。中间还找张正书请教了一番,如何用化学办法制备氧气。

    张正书被他的认真、求知欲极强的精神感动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制成了三酸两碱,拿到了成熟的制备办法,小官人可是答应贫道要修缮道观的哩!”郭骞笑嘻嘻地说道,“这修缮道观,少说也要千贯钱银,贫道豁了命去也要制备出那三酸两碱啊!”

    张正书点了点头:“休息休息吧,剩下的两碱,不算难了。”

    烧碱和纯碱,确实不太难。

    就拿纯碱来说,宋人早就会用草木灰和贝壳灰制造纯碱了。首先用草木灰加水,然后煮沸,放置一夜后,得到浓度很高的碱液。不过,这种碱液并非是纯碱,但是有一个神奇的地方——青海湖,冬天可以捞起天然碱来。而且在很早的时候,百姓就发现了这个规律。这个天然碱,居然就是碳酸钠,也就是苏打,又称纯碱。

    不过嘛,青海湖现在还西夏,除非宋朝能打下来,不然纯碱还是比较难获得的。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制备的办法。张正书早就郭骞了,用芒硝,加入石灰石和煤在高温下还原并进行碳酸化,得到以含碳酸钠为主的粗制品——黑灰,经过浸取、蒸发、精制、再结晶、烘干,就能得到纯度还不错的纯碱了。

    至于烧碱,有了纯碱之后,烧碱还是问题吗?

    熟石灰加上纯碱加水,那就是烧碱了啊!搅拌加快反应,静置片刻,随着碳酸钙的沉淀,上层清液就是氢氧化钠溶液了。

    如此一来,三酸两碱都有了,那大宋的化工基础,就算是搭建起来了啊!张正书不得不欣喜若狂,这简直是划时代的大事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三酸两碱的价值

    至于任何一个学过化学的人,都应该知道三酸两碱在工业上的巨大作用。别的不说,比黑、火药厉害得多的硝化甘油、苦味酸等,哪一个不需要用到硝酸和硫酸?至于盐酸,还能用在棉花的印染上。至于烧碱,可以生产纸、肥皂、染料,甚至还能冶炼金属。纯碱——做馒头面包必备的,还能用来冶炼金属。

    反正,没有三酸两碱,大宋的工业别想腾飞;有了三酸两碱,那就不是异族人能理解的事物了。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小官人,那你说的话,还能兑现不?”郭骞有点忸怩地说道。

    张正书一愣,然后笑道:“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兑现了?”张正书还以为是修缮道观的事,三酸两碱能带来的好处,岂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不说别的,单单是烧碱、纯碱在日用品、食用品上的收益,就不可限量了。拿宋朝的馒头来说吧,其实只是用冷水面做的,并没有发酵。而发酵面,一般用来做包子了。额,在宋朝包子和馒头是恰好相反的,馒头是有馅的,包子是没馅的。当然了,就算是发酵面,也一般多用天然碱来做,成本还挺高的。别小看发酵面做成的包子(也就是馒头了),价格甚至比包子还贵——口感好啊!

    张正书因为宋朝包子和馒头叫法与后世不一样,曾经在系统考证过。原来在清代之前,馒头一直是指有馅的,包子都是指没馅的。可是清兵入关后,这称呼就跟着变了。为啥?系统给出的一个笼统的说法是,那些通古斯野猪皮学着中原人做馒头,但由于辽东白山黑水一带环境恶劣,又不是每天都能吃上肉的,吃法又粗糙,不喜欢弄肉馅,于是就干脆不要馅了。但是呢,这些螨清还是管这叫馒头,却把不常见的有馅的叫包子。清兵入关以后,这种叫法也跟著流行起来,反而代替了原本的称呼。

    但是后世的吴语区还时常把包子称作“馒头”,如“生煎馒头”、“蟹粉馒头”等等。

    那馒头是咋来的呢?传说是诸葛亮发明的,但根据考证并不靠谱。但是在晋朝时,一个叫卢谌的人在《祭法》中说了:“春祠用曼(馒)头”,这说明馒头已经是那时候的常见祭品了。

    反正呢,不管是馒头还是包子,都能用到纯碱。只要成本低廉,把包子馒头的价格降下来后,普通百姓都能用得起、吃得起了,那这个市场有多大啊!

    更别说,烧碱可以更好的造纸,提高宋人的文化素质。

    别看宋朝的纸张比唐朝时有了很大的改进,起码上厕所用草纸了。但是宋朝的纸,还是很贵的。上等纸,也就是宣纸那种,一刀的价格就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更别说笔墨砚了,还有海一般的书籍呢?所以,宋朝一户自耕农,起码要是经过三代人,才能培养出一个读书人来。

    但是,用烧碱作为蒸煮液来除去造纸原料中的木质素、碳水化合物和树脂等,中和其中的有机酸,分离出纤维素来,造纸的效率就提高了不止一倍!这样一来,纸张的价格就自然下降了,书本的价格也跟着下降了。张正书还有铅活字印刷术,这样一来书本的成本也会大幅下降。宋朝的文人还不井喷?

    到了那时候,朝廷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啊!

    按照宋朝的做法,就是把读书人全都笼络过来,那样各地就没有文人了。没有文人的反贼,眼光不行,又不懂经略地方,成不了大气候的。可烧碱造纸之后呢,文人数量肯定会暴增。只要个十年,文人就太多了啊,宋朝肯定hold不住的啊!

    张正书估摸着,宋朝识字率也就在百分之十左右,这还包括了不少掌柜、小吏在内的。

    但是,若是识字率提高到百分之三十呢?

    提高到百分之五十呢?

    那样的宋朝,将会是什么个场景?

    咳咳,最关键的,烧碱、纯碱的销量,会因此增加多少?数十万贯?数百万贯?甚至上千万贯?这还只是造纸、做馒头包子啊,还有印染行业呢?乖乖,张正书算不过来了,起码也是个天文数字啊!

    对比起来,花个千余贯钱给道观修缮一下,这算什么事?

    “不是的,小官人,贫道是说那发明的奖金……”郭骞扭扭捏捏地说道。

    张正书也明白过来了,郭骞还以为他修缮了道观,就没有奖金了。

    “放心,修缮道观那是我额外奖励你的。至于发明奖金,该是多少就多少,一文钱都不会少!”

    张正书很大方,郭骞差点没感动得落泪。当然了,要是郭骞知道了这三酸两碱的价值,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为那几个小钱而激动?张正书也醒悟过来了,怪不得郭骞那么积极,宁愿自己一个人弄,也不和苏熙联手。原来,郭骞完完全全是冲着那奖金去的啊!

    也是,要是苏熙插手了的话,那奖金就要摊薄了。郭骞又是要钱不要命的,自然是拼了老命在研究了。

    这不,蒸馏酒精的事,全都被郭骞抛到脑后了。

    幸好张正书也鼓励这么做,毕竟郭骞靠着蒸馏酒精也拿了不少钱,不去点卯上工也没啥。一心一意搞发明,那是更好不过了,张正书还巴不得有人一心一意地搞发明创造呢!

    只是,张正书还有一个疑问,困扰他半个多月了:“郭道长啊,你再丁村那罗盘,是怎么搞得它不停地转的?”

    这件事,张正书是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匪夷所思。要不是张正书认为必有蹊跷,还真的信了那风水是这么神奇的。

    “小官人,你还没想明白?”郭骞也是一愣,觉得很不可思议。

    突然,郭骞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当时贫道用风水去游说张老官人,怕是小官人也揭不穿了啊!”

    张正书满头黑线,这哪跟哪呢?“就算揭不穿,我也知道你是弄把戏了。”这倒是真话,就好像后世的魔术一样,张正书即便看不穿,也知道那只是魔术,用道具、障眼法骗过了观众的眼睛罢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你继续吹

    “其实啊也很简单,贫道的袖子里有一块磁石……”

    真的是没揭穿之前,好像挺神奇。揭穿了之后,那就一点技术含量都没了。

    张正书一愣,然后自嘲地说道:“原来是磁铁,我还以为是什么。”

    “不过这一招在同行面前用不得,贫道也是看那秀才不是地师,也不会用罗盘,才胆敢行险的……”郭骞嘿嘿地说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道士。

    张正书也是无语了:“这都行?”

    “那没说的,必须行啊。做这一行的,得眼力架好。眼力不好的,都被打死了啊!”郭骞摇头晃脑地说着他的“宝贵经验”,“还有,得跑得快,跑得不快被人拿住了,少不得也挨一顿打……”

    张正书满头黑线:“那我抓你那会,你咋不跑?”

    郭骞扯天扯地地说道:“嗐,贫道那天不是给自个算了一卦嘛,卦上说贫道很快就遇着贵人了。你瞧,这不是遇上了嘛……”

    张正书嘴角讥笑着:“扯,你继续扯……”

    “咳咳……再说了,贫道这老胳膊老腿的,能跑多快?”郭骞老脸一红,也说出了实话,“要是贫道再年轻个十岁,那是快愈奔马,谁追得上啊?”

    “吹,你继续吹……”

    张正书是一万个不相信,这老骗子十句话里,都没半句话是真的。

    不过这老骗子虽然满嘴跑马车,但是也算是术业有专攻,起码在化学一道上有“惊人业绩”,这不就把三酸都鼓搞出来了吗?

    两人都是一路货色,扯皮起来没完没了的。说着说着,张正书就不想继续了。这老骗子虽然满嘴跑马车,但见多识广,扯皮都显得惊天动地。张正书开始还能势均力敌,后来就比不过这老骗子加老流氓了,这就不是一个出家人!

    “小官人啊,不是贫道说,你这人真个有意思……”

    郭骞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换做没出家前,贫道肯定跟你烧黄纸,斩鸡头,做兄弟。”

    “你这老骗子,还有过出家前啊?”

    张正书也是懵圈了,这都啥事啊?

    “那可不,谁生下来就是道士的?贫道那不是……惹了个不能惹的人,然后混入道观之中,得了度牒才出家的么?”郭骞也有点脸上挂不住了。

    “说说看,你出家前都做些什么的?”

    “嗐,还能做啥,不就是和之前一样么?”

    “合着也是一个骗子啊?!”

    “嘿,你这人怎能这么说话呢?这叫走方(走江湖)……”

    “那你怎么没被人打死哩?”

    “贫道本事大着哩……”

    ……

    得,两个贫嘴了之后,也各忙各的去了。倒是刘忠和史陌听了,完全颠覆了对郭骞的印象:“这才是郭真人?”

    张正书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也就是一个老骗子,一天不骗人都不舒坦的主。你们悠着点啊,万一被骗了,可不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不敢哩,这作坊守则里,就明令禁止开设赌局,还明令禁止骗取工友钱财,一旦发现,不仅没有遣退费,还直接给开了……”刘忠倒是记得很清楚,他之前也是很迷关扑的,但现在都戒了。宋朝的关扑,也就是赌博,具体就像是后世套圈一样,商贾以商品为诱饵赌掷财物的博戏。发展到宋朝这时候,又升级到了赌物。这赌物呢,就是双方约定好,用铜钱在瓦罐内或地下掷,根据铜钱字幕的多少来判定输赢。赢可折钱取走所扑物品,输则付钱。

    赌这一字,害人不浅。

    甚至在汴梁城某些地方,还衍生出了类似后世的赌馆。这赌馆不是熟人介绍,都不知道在哪——毕竟是犯法的。张正书的脑子里,倒是记得有几个赌馆,里面赌的有象戏(象棋)、

    骰子、牌九、叶子牌……应有尽有。除了规则和后世略有出入之外,大抵上都是差不多的。毕竟赌博这东西,连后世都禁不住,更别说宋朝了。

    所以,张正书兴办作坊,第一要令就是禁止赌博。他太清楚赌博的危害了,动辄倾家荡产,做工得来的钱,全都进了别人的口袋,这作坊还怎么办得下去?

    而关于禁止诈骗钱银的条例,还是“托了”郭骞的福,张正书才特地加上去的。

    “骗钱他是不敢,可骗人他倒是很在行。”张正书笑道,“别被他坑了,还要帮他数钱!”

    刘忠大咧咧地说道:“郭真人还没那种清闲……”

    确实,郭骞是钻进了钱眼里,但他现在都埋头发明,哪里顾得上去骗人?

    张正书也笑了笑,不说话。这时候,张正书已经来到了冶炼作坊前面了。

    这冶炼作坊,也鸟枪换炮了,摇身一变有了小高炉,有了水泥房子,除了规模还是太小之外,和后世的工厂也没差什么了。嗯,也是一样的乌烟瘴气,刘忠到这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小官人,幸亏你把冶炼作坊选在了这个地方,不然,整个李家村都遭殃了啊……”

    张正书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利用系统选择了一个常年盛行风向往河面吹的方向,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污染。但是,进入冶炼作坊的人,都要戴上厚厚的口罩。

    “给,小官人……”

    史陌递过来了好几个口罩,张正书也不客气,戴上了口罩就钻入冶炼作坊之中了。在这冶炼作坊里,那是一个热火朝天啊!也是,随着四轮马车的热销,这冶炼作坊可以说是李家村最忙的一个作坊了。额,也是最赚钱的一个作坊。不管是生产的轴承,还是车轮、弹簧,那都是供不应求啊!更别说,还有钢筋了。

    张正书当然知道,劣质钢筋和合格钢筋对房子的影响,所以要求旗下的施工队,不是李家村的钢筋,都不能用——万一楼塌了,损了名声事小,伤了人命那就要吃官司了。

    当然了,如果你非要用李家村外面生产的钢筋,也成,只要对方有这个技术,经过了李家村冶炼作坊的检验,那就没问题。但据张正书所知,即便是把炼钢技术传给了赵煦,可市面上的钢铁质量还是堪忧。更别说达到炼制钢筋的那个地步了。也就是李家村这几座小高炉出产的钢水,才堪堪达到合格的标准。

    张正书到冶炼作坊来,当然是心心念念的车床了。

    苏熙都还在明州鼓搞玻璃作坊呢,不知道啥时候才再次到汴梁城来。可车床的研究不能断啊,这可是工业飞跃的标志!有了这车床,就有了工业母机了。有了工业母机,还有什么造不了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六章: 工业母机

    进入了冶炼作坊,张正书看到的情景,已经和后世的小钢铁厂差不多了——除了产量,这个真比不了。当然了,张正书两辈子加起来也没真正去过钢铁厂里面看过,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了一隅罢了。剩下的资料、图片什么的,全都是系统给的。

    不过嘛,炼钢技术肯定比不了的。所谓的像,只是个内核。也就是说,这个冶炼作坊里的操作、工人素质相差仿佛了。

    唯一欠缺的,就是技术瓶颈了。

    但是没关系,既然发明了三酸两碱,自然是要用到冶炼金属行业上面的。有了原料,那就随便尝试呗,反正材料的事,根本急不来,就是用时间来累积的。张正书很想从系统那里掏点消息,可系统说了,一般人尽皆知的技术,给了就给了,但是这种涉及到复杂加工的技术,张正书是没有权限查询的。

    张正书真的是日了狗了,这什么破系统啊!

    系统还挺大爷的,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爱要不要!”

    张正书也是没脾气了,就算他不要,也不知道怎么丢掉啊?除非他忍得住一辈子不打开系统,但这个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就好比一个人明明有杀手锏,他会舍得不用?更别说张正书了,要是没了系统,他在宋朝都能两眼一抹黑,啥都做不来了。没办法,他本身就是一个文科生,要想办作坊,那太难太难了,技术上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甚至都不知道技术的发展历程。

    可能的话,张正书也就办个报纸,抄一抄还记得的诗词,做个文抄公。这还是有风险的,万一闯出万儿来了,那还不得被人逼着去参加科举吗?参加科举了,那还不露馅了?再说了,张正书会的技能,在宋朝这会基本就用不上啊!

    除了知道一点历史大势以外,张正书就只会做帐了。

    可做帐,能救大宋吗?显然不行。即便知道了历史大势,张正书没权没势的,又怎么扭转乾坤?要知道,历史有偶然的地方,但也是有必然的地方。比如,女真人是必然崛起的,蒙古人被女真人欺压之后,也是肯定会崛起的。这两个狄夷,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旦强大了,那肯定是世界不宁的。到时候,“孱弱”的大宋,又怎么抵挡得住?

    没有了工业力量,大宋就不可能挖去自身的烂肉,就不可能浴火重生。

    说白了,这个时代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是铁与火的时代,崇文抑武?呵呵,不被人打死都算好了。

    可以说,从宋朝起,统治者就犯了一个大错,错误的判断了时代。

    怪不得后世太祖那么不屑宋祖,认为他稍逊风骚。就是因为制定了这个贻害千年的基本国策,彻底断送了中国的进取心。说句实话,若不是被异族入侵,让萌古、女真都融入了中国,中国的版图就是宋朝这一块了。

    多大呢?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没有后世的云南,没有青藏,更没有新疆、内蒙,甚至宝岛都还是土著在上面。

    这样的国土,能容纳得了过亿的中国人?

    想想都不可能,所以宋朝的灭亡,几乎是注定的了。就算没有外部矛盾,再过得几十年,内部矛盾也会让大宋分崩离析的。可以说,因为外部矛盾,才让宋朝苟延残喘了一百多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张正书猜测这可能是最大可能了。

    看看南宋那些个皇帝,中后期有哪一个靠谱的?

    每一个都是亡国之君!

    要不是萌古人实在太过残暴,汉人的抵抗也不会那么激烈。但是忽必烈也是个聪明人,一手怀柔过去后,再加上铁血镇压,汉人就不得不服了。脊梁被打断了,汉人暂时被打到了尘埃里,成了第四等人。可若是没有萌古人,宋徽宗过后两三个皇帝,宋朝就该亡了。

    不断增加的人口和没有增长的土地,这个矛盾大宋就解不开。

    别看宋朝对商贾很宽容,对海贸也不禁止。可海外市场,总有一日会饱和的。最后怎么办呢?大宋肯定会走向分崩离析,这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唯一能救大宋的,就是兴办作坊了。

    而要办作坊,那种小手工作坊虽然也能增加就业,可能力实在有限。真正济事的,还是大作坊管用,也就是工厂。可工厂,没有车床,那还算是什么工厂?那可是工业母机啊!

    其实嘛,这个工业母机的概念也不准确,但车床就是制作其他机械和机器的机器,有了车床之后,那么铣床、刨床、钻床、镗床、磨床,甚至制齿机都能制造了。至于时间嘛,谁知道要多少年?

    不过怎么说都好,就好像三酸两碱一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是天和地的差别!

    也难怪张正书那么着紧了,有了车床,很多零件的加工都能提高效率,最关键的是尺寸都能把握了,不会在有生产出来的零件,过半是尺寸不对的,要重新加工,费时费力。

    这时候,冶炼作坊里的坊主出来了,张正书认得,这是赵煦给他的一个工匠,技术愣是了得,最关键的是还一开始就识字。现在,已经被评为了八级工匠了,但还是精益求精提高自己的技术。

    “小官人,你怎么来了?”

    这个坊主很惊讶地问道。

    张正书笑道:“老胡啊,我是过来看看,那车床做好了没……”

    “没呢……”

    这个姓胡的工匠苦笑着说道,“要是苏子明在这就好了,我虽然懂冶铁,但是算术真个不行。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就卡壳了。小官人,你瞅瞅这河水,一会快,一会慢的,车床的转动速率都没法保证,怎么精确加工哩?要是这般,还不如我等用锉刀磨出来呢……”

    张正书那个汗啊,中国人别的不行,在这方面特别执着。

    就好像在后世六七十年代那会,国际的封锁,国内都得不到技术。怎么办呢?中国人愣是用手工、用手动车床磨成了一模一样的零件!够厉害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夯实基础

    张正书觉得确实很厉害,在技术封锁的前提下,中国人还能愣是鼓搞出各种高科技,填补了空白。当然了,外国的零件能用十年,国内生产的零件能用五年都偷笑了,一般就两三年。为何?材料不行啊,外形模样能取巧,可材料哪里能取巧呢!

    可中国的国情呢,就是领导都太重视填补空白了。没办法啊,领导们都不懂材料,只能看个外形。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不管是政、府主管部门,还是生产部门,一度都很热衷“填补国内空白”,炒作“填补空白”这样的概念。看到外国造的某某设备,于是就想方设法弄一台回来,然后大卸八块,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进行测绘仿造,好吧,其实就是山寨。最后拼出一台同样的设备来,拿给上级部门看:这就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某某设备,我们国家不能制造某某设备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听起来很提气对吧?

    但实际上呢,这样的设备确实能用,可是能用几年?这就要打上个问号了。

    更别说精度、能耗、噪音等等方面了,都是差得天和地远。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材料差异,这根本就不能用山寨来弥补的。

    但是呢,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百姓也好,领导也罢,他们都不懂那些复杂的性能指标,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是产品的外观。只要能够把产品仿造出来,再开动起来转上几圈,领导就觉得你们把事办成了,“填补空白”了。可设备的性能如何,领导不会去关心的,也没时间去关心。

    但是在宋朝,这个情况反过来了。

    当然了,这也是张正书极度重视材料的缘故,要求很高。

    就拿铸币来说,即便是一枚小小的铜钱,里面的金属含量达不到要求,一样要回炉重铸的。

    更别说车床这种精密仪器了,材料不行,那是真的不行。更别说,还没找到设计上的平衡点。别的不说,单单是怎么获取稳定动力一项上,就足够让冶炼作坊的工匠们挠破头了。谁都知道,河水就是这样的,一会大一会小的。可是,车床在加工零件的时候,哪里能这样?非把零件弄报废了不可。

    虽然说,张正书根据系统的建议,弄出一个稳定流速的装置。其实很简单,就是造一个大水泥池,好像后世拦洪大坝一样,能手动调节水流速度。水流先储存在水泥池里,控制好流量。需要大流量的时候,就拉起挡水的铁板。这个铁板,是用弹簧做连接的,就好像后世的多级开关一样。

    流速的问题解决了,可传动又出问题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传动问题。张正书不想插手这个传动原理,因为这是车床技术的核心,弄不懂这个,以后车床难道都需要用系统来计算不成?造车床,虽然也是张正书的目的,但张正书最终的目的是培养人才,研发技术,这样技术才会传递下去。

    一味开金手指,只会造成基础不牢固。

    这也是为什么张正书宁愿兴办技校,自己培养技术人才了,人才才是最重要的!

    而科学技术,虽然张正书可以利用系统开金手指,但是基础不牢固,对以后并没有多少好处。张正书宁可花多点时间,夯实基础。

    所以,张正书也没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是笑呵呵地说道:“那就多点尝试嘛,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多学点算术,以后也用得着……”

    胡工匠却哭笑不得:“人老了,脑子转不动了……”

    “没那个回事,这活到老学到老呢,技术不断进步,你也要跟得上去才行。不然的话,等技术评级变更的时候,你跟不上评级也就下来了哦?”张正书可不是在开玩笑的,他的技术评级一直是这么干的。其实,这也是一种鞭策,目的无非是让这些个工匠不要懒惰,要继续进步。

    更何况张正书是知道的,一旦基础夯实了,许多新生技术就会井喷一样涌现出来了。

    对比一下西方工业革命前后就知道了,技术也是会不断被淘汰的。要是跟不上时代的节奏,那张正书只能降低你的工匠等级了。没办法,多少技术拿多少钱,这是张正书的原则,也是最公平的规则。没理由你在吃老本,却比掌握了新技术的工匠更多钱吧?这本身就不公平,张正书崇信的是“多劳多得,多技术多得”。大锅饭,排资论辈什么的,在张正书这里行不通。

    一切,都要凭实力说话。

    胡工匠也起了危机意识,愣是咬着牙说道:“也成,我就以后晚上抽空出来,恶补算术,怎么都要把传动带给弄好了……”

    张正书点了点:“这才对嘛……”

    又勉励了一番,张正书才离开了冶炼作坊。

    没办法久待啊,里面就好像蒸炉一样——不,就是蒸炉,所有工匠都是光着膀子的,就张正书他们穿着衣裳,已经浑身是汗了。

    车床没能造出来,张正书也有点失望。不过,这才是常态。一台能令工业腾飞的车床,要是这么容易就弄出来了,那才是怪事。倒是刘忠不太理解:“小官人,这冶炼作坊也造了那么多铜钱,为何你都不关心,却对那一台铁疙瘩这么上心哩?”

    “铜钱我关心什么?银行都要建好了,到时候新钱换旧钱就是了……”

    张正书说的是实话,老刘工匠现在正赶工呢,估摸着再有两三个月就能完工了。

    银行一成立,把新铜钱发布出去,那样就会缓解铜荒了。别的不说,银行一成立,就是朝廷收回铸币权的时候了。那时候,宋朝才算是把经济武器拿在了手中。至于铸币,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需要关心么?

    再说了,有了银行,张正书才能放手去实行货币改革。

    别的不说,现金和存款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以做。换句话说,就是银行有了足够的信誉之后,张正书就能撬动杠杆了。虽然不敢玩得太过,可银行家利用存款做文章,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留足准备金,收上来的存款拿出去放贷,这才是以钱生钱的最佳办法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八章: 技术活

    不是张正书瞧不起张根富这类型的钱民,他们放高利贷,都是用自己的钱,弄得名声不佳不说,还有损阴德。张正书就不一样了,银行一成立,就是用别人的钱来放贷,赚到的钱却是自己的。要不怎么说,开银行比抢钱还快呢?再配合铸币权,这个银行的威力,堪比后世米国的美联储!

    张正书很确定,一旦把张家绑上了银行这条船上,赵家就别想再动张家一根毫毛了。

    没办法动啊,那时候银行已经遍布大宋州府,发放的贷款业务何止亿万贯?而张家赚到的钱,肯定会转移的。如果没有这么多现金,遇到挤兑,赵家怎么收场?那肯定是一场金融地震,别的不说,受到影响的辽国也好、女真也罢,是会发疯的。这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的事。

    只要银行顺利成立,一切的结局就注定的了。到时候,恐怕连改朝换代都难。张正书会利用银行的影响力,慢慢给朝政中增加商贾的话语权,一如后世被资本家操纵的米国国会一样。当然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张正书也无法预料。不过怎么都好,不会比历史上差就是了。

    哪怕是宋朝被推翻了,张正书也能凭着银行的影响力,新生资本家的影响力,建立起一个类似宋朝却比宋朝更完善的朝代,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一旦成长起来,它可是能颠覆世界的!

    当然了,这些事就没必要让刘忠、史陌他们知道了。反正张正书对银行的信心,比任何人都要强。

    对了,三酸两碱的发明,很大程度上也是张正书为纸币的发行做准备。

    为什么这么说呢?

    了解过纸币的人都知道,这纸币用的纸是钞票纸,这可不是一般的纸张。首先,这木浆就不一样,造纸的流程也不一样。说白了,这个木浆叫棉浆,用的是废弃的棉料和棉短绒等为原料,用烧碱法才能制造得出来。瞧见了吧,这三酸两碱的用处大着哩!

    除了棉浆之外,还要掺杂麻浆、化学木浆等等。麻浆就不用说了,就是麻类纤维制成的纸浆。化学木浆呢,就比较复杂了。虽然也是木浆,但是要用硫酸盐法或者亚硫酸盐法才能制造得出来。瞧瞧,这三酸两碱又派上用场了吧?

    钞票纸的强度,不是一般的纸张能比拟的,最差的钞票纸都能折叠几千次,还能抗水。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凹版印刷!

    在宋朝,想要印制钞票,除了要做个隐形水印之外,还需要凹版印刷才行。

    说白了,就是一张钞票上要凹凸不平,人家才无法模仿。

    假钞对市场的破坏力度太大了,对纸钞的信用也会有巨大不良影响,能百分百杜绝就要百分百杜绝。

    甚至,张正书会要求宋朝颁下诏书,印制假钞者死,没有二话。这样,才能保证钞票的信用。其实,在短时间内印制假钞是很困难的,原料就不说了,还有各种防伪手段,足够其他人摸索一辈子了。再加上彩印,加上凹版印刷,这些都是硬实力!

    当然了,纸钞不可能一下子推行出去,那会造成地震的。但是,防范于未然是必须的。

    “说到银行,明天要到汴京城去看看才行了……”

    张正书沉吟了一下说道。

    “今天呢?”

    刘忠、史陌说道。

    “今天?今天你们就待在李家村,明天也不需要你们陪着了。”张正书嘿嘿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刘忠,你和村里的李小娘子都有几个月不曾见面了罢?”

    刘忠被揭穿心事,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小官人,你埋汰我……”

    “埋汰什么,男女之间互相倾心,那不是好事么?努力点哈,我等着喝你喜酒哩!”张正书笑着说道。“还有啊,别欺负人家。人家李家小娘子是我纺织作坊的一把手,你要是敢欺负人家,我可饶不了你!”

    刘忠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不敢再说话了。

    “还有史大哥你啊,史斌那娃儿挺聪明的,我怕他走了歪路,你得看着点才行。所以,接下来你就好好在李家村待着吧!”张正书对史陌说道。

    史陌沉下脸来:“那兔崽子敢撅蹄子,看我不打烂他屁股!”

    “诶,教育娃儿可不能这样,打是没用的,要跟他讲道理。”张正书笑着说道,“但是他如果不听老师的话,那你就打吧,打到听话就好!”

    史陌挠了挠脑袋:“那兔崽子可喜欢在技校学习了,料想不会调皮捣蛋的……”

    张正书再把各个作坊的坊主叫来,听了他们的困难,又鼓励了一番,才算完事。

    等处理完这些事之后,天都差不多黑了。

    好在张家庄在汴梁城外,不然此刻赶回去都进不了城门。

    阔别多日的家,张正书想念得不行。额,好吧,其实是想曾瑾菡了。这会回去,还不指定被怎么数落呢。

    张正书长吁短叹的,听着那马车夫都笑了:“小官人,是不是担心小娘子那边?”

    “嗐,还不是么?”张正书也郁闷啊,当初出来是爽了,这逛荡了半个多月才回去,指不定曾瑾菡还会怎么生气呢。

    “所以我说啊,还是不要成亲的好,找个人管着自己,那多膈应?”马车夫一脸自得地说道。

    张正书只想呵呵一笑,你丫已经三十好几的人,还是光棍一条,你还觉得光荣?跟这光棍也没啥好说的,张正书已经在心中酝酿,怎么哄回曾瑾菡了。哄女人,这可是一门技术活啊,技术含量一点都不比研究科学技术来得少,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科学技术起码有个脉络可寻,可女人生气,那简直是没有规律的。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没办法,女人这生物,男人都研究多少年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

    张正书有时候真的挺佩服那些有很多老婆的人,不管是宋朝还是后世,这么多老婆居然还能应付得过来,后院居然还没起火?额,后世那些就不说了,可能都不知道还有竞争对手存在呢。但是宋朝,张正书就呵呵了。别的不说,张根富那些个妻子,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也就是张根富不知道罢了,张家的后院都不知道明争暗斗成什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 坐立不安

    所以张正书觉得,老婆多未必是好事。

    知心体己的,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即便宋朝是男人的天下,张正书也是这么觉得的。没办法,他是一个懒人,不会为自己添那么多烦恼事的。

    胡思乱想着,张正书才发现张家庄已经到了。

    “小官人回来了!”

    随着门房一声大喊,原本静谧有序的张家庄,突然慌乱了起来。闻声疾跑而来的,居然是张秦氏。

    “我儿,没受伤罢?那些刁民,没对你动粗罢?”

    看着张秦氏这么紧张兮兮的模样,张正书很想笑,但不知道为何却笑不出来,话到了嘴边转了弯说道:“没事啊,他们就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了,才聚在一起闹事的。现在说开了,他们也加入了施工队,正挖着水库呢!”

    不知为何,张正书的口吻变得异常轻松。就好像前一世一样,老妈问他工作顺不顺利,钱够不够花,他也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其实,挖水库没有那么顺利,尤其是那些流民、村民文化水平不高,不懂得保护自己。这半个多月下来,为了赶工,也伤了不少人,幸亏没出人命罢了。还有挖水库也不是很顺当,总会出现一些小意外,张正书只是把这些困难都藏起来了。

    这时候,张根富也走了出来,叹了声说道:“轩奴啊,你这样拼命作甚?为父的家产,到头来还不是留给你的……”

    张正书笑了笑,没说话。

    “回来就好,吃了没?”张根富开始嘘寒问暖了。

    张正书摇了摇头,说道:“刚刚从李家村回来……”

    张根富叹了口气,说道:“你啊,一点都不像我,倒是像你爷爷。你爷爷年轻时,也是三天两头不顾家的,常年都在外头做生意。你也没见过你爷爷,你爷爷是有本事的,原本我们张家也就那么几亩地,可经过你爷爷的手,就差不多是现在的规模了……”

    听着张根富说着张正书便宜爷爷的往事,张正书也只能耐着性子,装作洗耳恭听的模样。这时候,曾瑾菡总算是出现了。只见曾瑾菡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踩着张正书托人订做的高跟鞋,一副贵气逼人的模样。

    “回来了?”

    曾瑾菡淡淡的语气,好像在问一个陌生人一样。

    张正书心中“咯噔”一声,心中知道这下坏了。要是曾瑾菡撒娇、打闹,张正书还会哄。可现在曾瑾菡这样,张正书反而心虚得很。

    张根富是没个眼力劲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姝儿,轩奴他刚刚回来,有话让他吃完饭再说罢!”

    曾瑾菡白了张正书一眼,不情不愿地说道:“儿媳知晓了……”

    在对待长辈这一块,曾瑾菡还是很有礼数的。起码嫁入张家以来,张根富和张秦氏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还一个劲的庆幸,这才大家闺秀范,他们的儿子是有福气之人,娶了这么一个堪比大家闺秀的好妻子。

    只有张正书知道,曾瑾菡这是在给面子他。“姝儿这么做,说明她只是在使小性子,只要我甜言蜜语一番,她就会消气了……”

    但是怎么甜言蜜语,也是有技巧的。张正书正苦思冥想的时候,曾瑾菡已经扭身就走了。

    “额,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人来到偏厅,但张正书可没见着晚饭在哪。

    “等着吧,都没做你的晚饭……”曾瑾菡语气冰冷地说道。

    张正书心中一亮,说道:“那正好,我亲自下厨……”

    “你坐着,我有话问你!”曾瑾菡少有的严肃,真的把张正书吓着了。

    “……你要问什么话?”张正书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把情绪收藏得很好。张正书敏锐地发觉了,空气中那不同寻常的味道。好像有一股刀剑的凌冽气息,在他的背后一样,张正书那一个坐立不安啊!

    “我问你,我还是不是你结发妻子?”曾瑾菡板着脸问道。

    张正书立即说道:“你当然是我的妻子了,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妻子……”

    “那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跑到内黄口去?还派人拦住我,连四轮马车都不留给我?”曾瑾菡泪眼婆娑的,让张正书好生心疼。

    “我……”张正书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但他却没后悔这样做。“姝儿啊,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我把你留下来,是担心你一个女流之辈,跑路起来也不方便。我就不一样了,我虽然打不过,但我跑得快啊!”

    “噗……”

    曾瑾菡一个忍不住,破功了。

    其实啊,她严肃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听到张正书回来,她比谁都开心。这不,被张正书这么逗一逗,她就忍不住了。即便曾瑾菡立马板回那张严肃的脸,可张正书知道了她的底细,应付起来也就方便了:“姝儿,你是不知道,那郭道长骗人的本事有多厉害……”

    当下张正书就把郭骞的“光荣事迹”说了,就连他用来骗人的道具都没放过,揭了一个底朝天。听完之后,曾瑾菡也嘴角荡漾出笑意来,但还是严肃地说道:“那下回呢,有这事你带不带我去?”

    “不带,说什么都不能带……”张正书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他可以哄着曾瑾菡,宠着曾瑾菡,但是这种事是没得商量的。

    “张正书,你……”曾瑾菡说着说着,都开始流泪了,“你知道我这半个多月来,是怎么过得吗!”

    然而张正书是铁石心肠,也知道曾瑾菡是在使用一些小伎俩。可张正书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说道:“姝儿,这种危险的事,我是万万不能让你参与其中的。这万一伤了你,我会愧疚一辈子……”

    “那你就不怕你自个没了,我独自一人过一辈子?”曾瑾菡虎着脸问道,但在张正书看来,她这个模样动人至极。

    张正书坐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柔荑,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向是爱惜自己小命的。我还要留着小命,做些大事哩!”(未完待续)

第七百章: 范蠡也比不上我!

    “呸,你的所谓大事,不就是想着和乐楼那李行首么!”曾瑾菡啐道。

    “天可怜见,我若有这心思,叫我天打雷劈……”张正书觉得自己真冤啊,他虽然震惊于李师师的容颜,可真的没起过什么别样的心思啊——好吧,张正书不诚实了,其实是有的。美女、金钱、权力,这是所有男人都渴望拥有的,只不过他们能力不够,所以不敢想罢了。张正书是能力还行,但只敢在心中yy一番,不敢付诸行动。

    曾瑾菡倒是真的信了:“也是,那李行首我瞧见了也自愧不如,她那等人物,想必是瞧不上你这浪荡子的……”

    张正书来火气了:“这什么话,你就这么瞧不起你夫君么?好歹你夫君也是开天辟地以来,几百亿年就一个的人物,被你说得如此不堪,气煞我也!”

    曾瑾菡却已经弄清了他的套路,知道他是佯装生气,其实在耍宝哩:“按照郎君你说的生物学观点,任何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一模一样的存在!”

    “咳咳……”

    张正书被看穿了心思,只能嘿嘿一笑道:“要论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还是非我的姝儿莫属……”

    “呸,不知羞,谁是你的了?”

    嘴上虽如是说,可心中还是很受用的。

    张正书也没想到,曾瑾菡如此好哄,看来天底下这女人都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她们只看你的态度,你的态度好了,她们的怒气也就消了一半了。再瞅准时机甜言蜜语几句,耍一下活宝,展现一下幽默感,就能哄回她的心了。当然了,女人也有不同的,不能一概而论。只是张正书的经验不多,只能总结到这个地步了。

    这时候,饭菜也送来了,张正书在内黄口吃了好几天的大锅饭,虽然都是他亲手做的,一来为了安抚人心,二来也小露一手,但真的吃腻了。这大锅饭一开始吃是挺香的,特别是张正书的红烧猪肉,那就是一绝——在宋朝还真没有哪家的大锅饭舍得用那么多肉,还下了那么多的糖!但是呢,吃多了也腻啊!

    更别说,宋朝的猪肉,大多有股难闻的膻味,即便用八角等香料也去不掉。张正书只能退而求其次,先煮了汤,再捞起来飞水下锅红烧,时不时还做一顿回锅肉、小炒肉,总算是能应付一下自己刁钻的嘴巴了。可怎么做都好,张正书这个“大厨”总会心中有膈应——这猪肉是膻的。

    这不,水库的事眼瞅着办妥了,张正书就急匆匆回来了。

    没办法,实在吃不惯啊!

    当然了,张正书也不是买不起羊肉,鸡肉啥的,但是施恩要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好事也就变成了坏事。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得寸就进尺。所以,张正书宁可陪着那些施工队吃有膻味的猪肉,也不会去采购羊肉、鸡鸭肉,为的就是这般。

    但张正书很奇怪的是,在后世他所认识的北方人,包括大学同学,都是不喜欢吃甜的。可偏生在宋朝,这个情况掉了个转。开封府的百姓,对糖的需求大的惊人。张正书深有体会的是,在做红烧肉的时候,那些工人明显卖力了三分。可若是做回锅肉、小炒肉、炒肉丝之类家常菜的时候,他们的工作热情就没那么高了。甚至,红烧肉的清盘速度也比其他肉菜快了一倍。

    倒是在江南地区,张正书也没见到有哪个人那么嗜糖的,即便是去到广州,也没有那么多糖的种类。唯独是开封,唯独是汴梁城,糖的生意永远是那么火。连带着那些小摊小贩,挑货货郎都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模样。甚至,已经出现了画糖人的卖糖人,叫做戏剧糖果。这些个卖糖人挑一个担子,一头是加热用的炉具,另一头是糖料和工具。糖料大抵上是蔗糖和麦芽糖混合的,拿着一个勺子,把加热的糖浆慢慢倾斜而下,在石板上成形了,就是一个糖人了。

    这画糖人还有个民俗名字,叫做糖官人,因为画出来的人物大多是戏剧里的官人模样,很是有趣。

    至于为什么宋朝北方人喜欢吃糖,南方人不喜欢吃糖,张正书想一想就明白了。都要怪女真人,把中原汉人都赶到了南边,习俗自然就带过去了。说白了,后世的南方人,大多都是北方汉人迁徙过来的,饮食习惯不变也就能理解了。

    不过,张正书虽然灵魂里是一个南方人,也喜欢吃糖,可真心吃不惯那猪肉啊!可张家庄养猪的“秘笈”还没传出去,奈之若何?

    只能“落荒而逃”,回到家中吃小锅菜了。

    “咦,家里的厨娘手艺见长啊!”

    张正书是饿了,但也是因为厨娘的手艺变好了,他才大快朵颐起来。

    吃着吃着,曾瑾菡突然问了一句:“郎君明天回汴京城么?”

    “回啊……”

    “回报社?”

    “顺道回去看一眼呗,都几个月没回去过了……”

    张正书顺口说的话,却被曾瑾菡抓住了漏洞:“我看你啊,是几个月没见到郑家小娘子,思念得紧罢!”

    “哪有的事!”张正书否认道:“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啊,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还要嫁人的……”

    “哟,还挺着紧的,其实郎君纳了郑家小娘子,我也不会吃醋的。”曾瑾菡偷笑道。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没有这个心思呐,汴京城里的银行快要建好了,这银行是重中之重,我总要回去看一眼吧?你也知道的,我都铸了那么多钱,要是银行再不开张的话,我可就要大亏本了。我们张家再有钱,也经不起这般耗着啊!”

    曾瑾菡嘟着嘴说道:“是在春明坊吧?”

    “嗯嗯,应该差不多行了。其实也就是两层小楼,工期不长。”张正书笑道,“从元宵到现在,已经半年时间了,怕是已经差不多能好了。只要把外间的瓷砖一贴,里面底板的地砖贴上,再弄一个水泥柜台,铁栅栏,铁门,表面就弄得差不多了。还有水泥钱窖,需要订做一个钢铁墙壁来存放钱银……”

    张正书侃侃而谈,让曾瑾菡都笑了起来:“郎君,你此刻真的像一个钻进钱眼的商贾!”

    “嗐,我本来就是商贾了,还用像么?”

    张正书心道,这都什么话啊!

    “不是啊,郎君这商贾可不得了,要用计然之策,说不定会堪比陶朱公哩!”曾瑾菡揶揄道。

    “不是我说啊,范蠡说不定也比不上我的赚钱本事……”张正书大言不惭地说道,又惹得曾瑾菡嘻嘻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 山寨精神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传奇,张正书只不过是集好运于一身,才能比得过范蠡罢了。要是真给他回到春秋那会,还没有穿越者的光环,他保不齐就是个普通百姓罢了。

    当然了,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张正书就是要牛气起来,就好像办银行一样,谁敢做这等翻天覆地一般的大买卖?

    唯独张正书!

    还要拉上皇家一起做,这叫啥?扯虎皮做大旗,大树底下好乘凉……反正吧,就那个意思。

    当然了,张正书还是有担忧的,万一赵煦掀桌子不认人了,他也是没办法的。好在到现在为止,赵煦还离不开张正书——除了张正书,还没人能把银行的事说得清楚哩。现在就掀桌子,这不是杀鸡取卵吗?再说了,赵煦也不是不知道底下的臣子是什么个模样,真要收归朝廷了,保不齐一个月之内就被贪得亏空了啊!

    所以,张正书觉得银行会有一个平衡期,也就是一段缓冲期,蜜月期,等这段时间过了,保不齐就会发生些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都说财帛动人心,这利益之争,向来都是血淋淋的,没啥道理可讲。

    张正书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权力的好处了,但他也知道,好处是有,坑却也多,一旦他接受了朝廷的“招安”,这银行怕是连平衡期都走不过,直接改姓了。那班脸厚心黑的贪官,跟你讲道理?你没毛病吧?倒是有着赵煦在撑着,那些个贪官才不敢太过搞事。

    不过嘛,贪官瞧着眼红,肯定会弄出点事的,不然怎么找借口搞事情呢?

    正因为是这样,张正书才要提前布局,以防万一。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第二天张正书一如既往的早起锻炼,然后用沼气做了一顿早饭。

    不得不说,有了杜仲胶之后,沼气池就受欢迎多了。

    再加上冶炼作坊也弄出了阀门,配合着杜仲胶垫,再也没有漏气的之虞了。只是这杜仲胶管规定时间内要定时更换,疲劳时间一过,沼气泄露那就是大事了——遇着明火,屋子都给你掀了啊!不过嘛,密封铁管传输沼气,这个技术一旦传出去后就火了。不管是乡村里的地主,还是汴梁城中的大户人家,都让施工队到家里弄一个沼气池。

    没办法,这沼气方便啊,不用苦哈哈的生火了,弄得满头黑灰都生不起火来,也不用煤炭,就这么拿个火折子一点就行了。关键还是那炉子,只要杜仲胶连着,打开阀门,再拿火折子一点,“呼”的一声就有火了,方便!嗯,就是有个缺点,不是大户人家,家里没养个猪牛羊马驴啥的,沼气那是不够用的。可家里有几十个家仆那没啥,大户人家谁家里没这个?就是养猪牛羊马驴的,就有点坑了。养马养驴还好,养牛就有点够呛了,没那么多草料喂养啊,而且养着又有啥用?没田可以耕种,牛车又太慢了,关键是太“土”,大户人家不兴这个了。养猪羊就更别说了,臭气熏天的,大户人家哪里受得了这个?

    所以,在汴梁城中用得起沼气池的,那都是真正的大户人家,有钱人!

    不过,中国人太聪明了啊,不就是排泄物么,这有多难?一些家里没条件的,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找来夜香郎,专门签下契约,要夜香郎供应排泄物。这些个夜香郎也是醉了,他们给人倒夜香那是应该的,毕竟他们就是做这个的。可买夜香,真的没见过啊!不过,这些人家也说了,拿出来的沼渣也是能卖钱的,他们才答应了。想想看,赚得钱没少,反而还多了,谁不争着去做?

    张正书倒是没有预料到,他不过是想弄一个沼气池,弄一个简易的炉子而已,居然这么受欢迎!

    这不,连施工队都一扩再扩,都没办法做得过来——供不应求啊!

    这倒是有点冲击蜂窝煤的销量了,不过蜂窝煤还是有优势的,最起码在煮粥、煮水这方面上划算多了。毕竟那简易的燃气灶,需要用钱买夜香,这钱已经挺高了。弄得连夜香郎收夜香都要付钱了,没办法啊,这汴梁城的百姓早就有市场意识了。以前呢,是百姓给钱给夜香郎倒夜香,现在是夜香郎给钱收夜香,一进一退之间,是城市文明的进步!

    这倒是便宜了普通老百姓了啊,蜂窝煤是麻烦了点,但是便宜啊!

    沼气炉子是好用,还有个专门调节火力的开关,炒菜也不怕糊了。可是成本高啊,弄一个沼气池,造价可是在五百贯起步的。这还是小型的沼气池,要是大的,比如酒楼那种,起码在两千贯。可是你没沼气池,酒楼的生意就好不了了。客人进酒楼,不就是图个新鲜么?这厨子的厨艺,很大一部分得看火候,沼气炉子弄出来的炒菜,就是比其他炉灶弄出来的好吃,你不跟进你就没生意,你跟不跟?

    于是,沼气池从樊楼开始,大大小小的正店、脚店都弄了一个。

    张正书也没想到,就他没管李家村这边几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弄出了个沼气的时尚,还直接有了上万贯的生意!

    别家都有了沼气池,张家能少得了吗?

    这不,张正书有点感慨,除了炉子是直接通气的,只做了一个调节火力大小开关的阀门,还需要拿火折子点火之外,这炉子和后世也没啥两样了。额,不对,还是有点差别的,最起码样式挺大的。没办法,技术达不到后世那个高度,只能傻大黑粗了。

    做好早饭,和曾瑾菡吃了之后,就乘坐着四轮马车往汴梁城赶去。

    一路上,居然遇到了不少四轮马车,虽然大部分是山寨的。不过这也说明了,张正书在宋朝的影响力在逐渐增强呐!

    “郎君,你怎么不管管那些人!”

    曾瑾菡瞧不过眼了,“他们都是拿来就用啊,这不是形同偷窃么!”

    张正书也是无奈,别说在宋朝了,就算是在后世,也拿山寨没啥办法?后世的人,一不小心就中雷了,什么雷碧、康帅傅、咏动、依利、香飘香、加乡賓、特伦舒、治治瓜子……数都数不过来,包装几乎一模一样,可味道就不对了。跟着四轮马车一样,看模样一丝不差的,可坐上去天差地别。中国人的逆向测绘仿制(山寨),那是有悠久历史的!

    没办法,谁叫中国人好脸面,买不起真品,只能买个山寨的了。

    这不,要是山寨货,都不敢让人坐上去——坐上去就露馅了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218/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 作者:飘依雨所写的《大宋好官人》为转载作品,大宋好官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宋好官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宋好官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宋好官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宋好官人介绍:
开封繁华,市列珠玑。张正书穿越到了北宋元符元年,开启了他的逍遥人生。没事就种种田,搞搞发明,赚赚钱,娶个娇妻过幸福日子。然而,无心插柳,他获得了一个好名声。佃户、工匠评价他:“张小官人雇我做工,薪资不曾短过,过年还有福利,真是好人!”合作商贾评价他:“张小官人有好买卖都告知我,合作共赢,诚信之人!”皇帝评价他:“为国着想,为君分忧,乃大宋好子民!”唯独邻国对他咬牙切齿:“这绝户毒计是谁想出来的?实乃天底下第一恶人!”(有两百万字完本作品,人品保证不断更)大宋好官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好官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