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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宋好官人txt下载     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零二章: 招数多的是!

    “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叫官府销毁了他们的马车吧,《刑统》上也没这个条文……”

    张正书也是无奈,这就是宋朝不好的地方了,山寨太严重了啊!虽然宋朝很尊重读书人,也诞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份“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条文,在宋初的时候,朝廷就颁下了“刻书之式”。所谓“刻书之式”,就是将书籍印刷出版的法规以条文形式固定下来,也就是说,不按照这个条文形式出版的书籍,就是“假货”、“盗版”。如果有私人翻刻,那是可以告到官府的。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制度,居然仅仅是在印刷行业,其他行业就连水花都没打起一个来。

    为啥?还不是崇文重文演变而来的!就好像正史上的中世纪,欧罗巴那边就有君主赐给工商业者在某些商品上垄断经营的特权。当然了,这和后世的“专利”差很远,倒是很像中国汉朝的盐铁专营,类似于皇商一样。

    后来,欧罗巴又发展进化到了类似后世“专利”的了:在十四世纪,也就是正史上的11年,英王爱德华三世曾授予佛兰德的工艺师约翰·卡姆比在缝纫与染织技术方面“独专其利”。这个“专利”的授予目的,在于避免外国制造作坊将在英国使用着的先进技术吸引走。这就已经不同于汉朝“盐铁专营”之类的“专利”了,更接近后世真正意义上的专利。

    从此,随着重商主义的兴起,欧罗巴那边更加注重专利保护了。随着契约精神的深入人心,专利也开始深入人心。而中国呢?呵呵,在文人这条路上撞破南墙也不肯回头,愣是把“理学”发扬光大到斥责一切新兴技术都是“奇技淫巧”的地步,知识产权保护更加无从谈起。只有师父传儿不传女,传徒弟都留一手这样人为的“知识保护”。殊不知,在真正决定国力的技术上,西方已经赶超中国了。

    一边是文人主导的重视文章治国,一边是重视科学技术重视知识产权保护,从方方面面看,中国的衰落也是必然的。

    源头是哪呢?

    张正书想了想,在宋朝除了一些腐儒之外,也没有多少人会觉得新兴技术是“奇技淫巧”啊,更别说像公休仪那样拔葵去织,甚至还认为新生技术是机械诈伪、机变械饰、怀诈机心的,绝大部分人还是认可新生技术的。要不然,香水、四轮马车、香皂、报纸、沼气池、蜂窝煤、超市、钢筋混泥土房子……这些东西,百姓为什么会接受得那么快?

    至于什么“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变之心,怀诈弄巧”这类的言论,都是腐儒说的,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要知道,宋朝文人对舆论的导向,比后世的记者都要厉害得多,要是他们真的贬低一种东西,早就出手了!

    可见,宋朝对“奇技淫巧”还是很宽容的,唯独有一个情况例外——那就是皇帝如果沉迷这些“奇技淫巧”,天下的文人都跑出来劝谏了。

    张正书替赵煦默哀一秒钟,他知道这就是文人的尿性,力求皇帝成为一个圣人。

    在这些文人的眼里,只有皇帝成了圣人,那天下才能大治啊!这就是“法三代”,“君效尧舜禹汤”了,只有这样天下才能成为大同社会!

    理想很崇高,现实却很骨感。

    皇帝也是人啊,他也有七情六欲啊,更别说私心了。成为圣人?呵呵,根本不可能。再说了,圣人也是人,难道他就没有七情六欲了?

    所以,张正书认为儒家的理想,一开始方向就错了。但儒家很聪明啊,这只是扯大旗罢了。宋朝儒家的内核,已经成了法家。如果没有领悟到这一层,那这个文人在官场上也不过是颠沛流离,壮志不酬的。一如苏轼、欧阳修那样。

    看看宋朝有作为的宰相,哪一个不是外儒内法的?不是这样,你根本别想染指相位!

    不过话说回来了,宋朝的环境这么宽松,能不能促使出台技术的保护法呢?

    张正书认为很有可能,毕竟资本的力量是强大的,朝廷、皇帝也眼红那些利益啊!这是多方的诉求,应该能成事。不过现在火候未到,张正书只能安抚曾瑾菡了。

    “哼,真个是厚颜无耻!”曾瑾菡愤愤不平地说道,显然是因为利益受损了。

    张正书摇了摇头,说道:“或许以后会好的,但现在嘛,没办法……”

    两人说着说着,四轮马车就进了汴梁城。

    来到了春明坊,好像从喧闹的街市一下到了居民区一样,落差有点大。

    “咦,居然真的建好了啊?”曾瑾菡有点震惊,“这也太快了罢,才三个月而已啊?”

    “嘿,只是个毛胚,甚至都没建好……”

    张正书倒是一眼瞧出来,这不过是毛胚而已,甚至连毛胚都不算啊,等于刚刚弄好两层楼,连墙壁都没砌上去。

    “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今年内完工啊……”曾瑾菡忧心地说道。

    “赶不完就赶不完,多大件事啊!”

    张正书笑了笑说道:“这银行要一炮打响,这建筑必须华丽些。不同于超市,超市可以稍稍将就一下,可银行将就不得……”这都是最赚钱的行当了,还弄得普普通通的,怎么提高储户的信心?

    银行业,说白了就是信心产业。储户对你放心了,才会吸收到存款。有了存款,才能借鸡生蛋啊!

    所以,面子工程有时候是挺重要的,要给储户一个心理暗示:“大桶张家”有的是钱,你们把钱放在银行,不仅保险,还能有利息赚!就算随时要取出钱来,“大桶张家”也能拿得出来!

    有了这个心理暗示之后,储户就有信心了。要是还不能一炮打响,张正书还有其他招数。比如,早些“群众演员”过来,演一场生动的教科书般的戏码。比如,加大优惠力度,提高铜钱换金银的比例。再比如,用一些年轻貌美的柜台小娘子,吸引男性前来储蓄……

    反正,张正书的招数多的是!(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三章: 不计成本

    这不能怪张正书啊,想把生意做大,就需要用一点手段才行。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好的宣传,没有诱惑的优惠力度,再好的商品也没办法做到畅销,或者说没办法立马畅销。靠口口相传,效果太慢了。张正书现在,最缺的是时间啊!

    想想那女真人,已经开始崛起了,再过得十几二十年,怕是银行都没来得及发威,女真人就打到汴梁城了,那还搞什么银行?

    在拳头面前,道理是没有用的。

    要想制服那些狄夷,只能先把他们打服了才行。

    可大宋这等怂逼样子,怎么打?士卒连出城野战都不敢,稍有伤亡就兵败如山倒,这样的军队,还能保家卫国?呵呵,笑死人!

    张正书都不知道赵煦每天是怎么睡得着觉的,反正张正书一想到北方异族铁骑南下,他就要惊出一身冷汗。没办法啊,谁叫张正书是个穿越人士,从安稳的后世到安全系数几乎为负数的宋朝,这里面的心酸,没经历过的人是不明白这种体会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还是宋太祖赵匡胤说的,可他的子孙呢?

    额,好吧,赵煦其实不是太祖一脉的。这也怪不得了,宋朝自宋太宗之后,自废武功到连自保都不行了。也就能欺负欺负国内的百姓,外忍内残就是这么来的。

    赵煦能忍,张正书可忍不了。

    这也是他为何非得弄起银行的缘故!有了银行,才能构造出一张温床,温养还很弱小的资本怪兽。即便这头资本怪兽是一把双刃剑,张正书也要把它祭出来。有些东西,不是怕就能躲避的了。到了关键时候,就要正面硬刚才行。

    还没踏入银行的工地,老刘工匠在楼上见到了张正书,吓得大叫道:“小官人,且别再走了,危险呐!”

    只见这老刘工匠一溜烟跑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给他们递上两顶竹帽,才算是心安了一些:“小官人,怎么这般孟浪,直直就闯了进来?工地上,这意外不少,要是伤了你这千金之体,我就是千古罪人了啊!”

    这时候,九幽之中一个操着满口通古斯胡话的主怒吼道:“叫他死了最好!”

    这不,还有一个操着西夏话的、契丹话的也在怒吼:“干掉他,这是一个祸害!”

    ……

    可惜,张正书并没有如他们的愿,还是活蹦乱跳的。

    “刘老啊,多谢了!”张正书心道,这都没走到十米之内,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不过,老刘工匠的拳拳爱护之心,张正书却是很受用的。“这银行建得怎么样了?”

    张正书随口这么一问,其实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只是起了个框架么?

    “小官人,我们施工队都分成好几队人马了,一队在祥符石家那边建着高楼,一队回汴京城这里建楼,还有好几队去修沼气池了……”

    张正书知道这老刘工匠想说什么,笑着说道:“刘老,我不是责怪你们。相反,我很惊讶你们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建起了这么个大房子的框架来。不过,我要重申我的要求,就是不计成本,用料最好,不要偷工减料,慢一点就慢一点,这个建筑,是要名垂青史的,也是要矗立几百年的……”

    听了这话,老刘工匠脸上都激动得显现出了红晕:“小官人,你放心,但凡小老儿一息尚存,都要叫这大楼尽善尽美!”

    张正书连连说道:“诶,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其实就是普通的一栋房子罢了,只不过我要用它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小官人,难不成你又要开多一间超市么?”

    老刘工匠一怔,这话就脱口而出了。

    曾瑾菡笑道:“不是的,超市岂能开那么多家,而且这里也不够大啊?”

    确实,从占地面积来说,银行这里要比超市小多了。

    当然了,办超市也不是不行,小一点也能做的。只是没有仓储,也没有河运的便利,这就有点坑爹了。张正书算了一下,要从汴河到春明坊这里,起码要配上好几辆大牛车来拉货才行。这样一来,不仅货物的安全得不到保护,效率也低下,夜晚还不能铺货,太多短板了。

    “开超市……以后再说吧,现在要紧的是另一件事。”张正书把消息藏得很紧,除了必要的人之外,就没几个知道的。老刘工匠虽然是施工队的头,但也没必要告诉他银行的事。“老刘啊,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老刘工匠满脸通红,他早就知道了张正书不是一般人,又听闻这建筑可以矗立几百年,哪里能不尽心尽力?当即拍着胸脯说道:“小官人,你就放心吧!”

    张正书又问有没有什么困难,吃住怎么样。

    “小官人,你放心好了,我们施工队,都是汴京城的人,吃住都可以回家的。实在不行,在工地上搭个竹棚也就是了。至于吃食,那就更简单了,拿着蜂窝炉,何处去不得?”

    老刘工匠的话,听得张正书一阵惊讶。

    说真的,张正书都想不到这蜂窝炉居然还有这么个好处。仔细想了想,也是,蜂窝炉不算太重,其实就是铁皮滚成的桶,只不过里面和寻常的水桶不一样罢了。在铁皮和铁皮之中,还填充了泥土,才能承重。不然的话,单单是铁皮,还是比较轻便的。即便如此,比起弄一个炉灶,弄一个沼气池也要好得多。

    再说了,即便是沼气池,不也有沼气不够的尴尬吗?这不,蜂窝炉算是脱离不开了。还有沼气池一年四季都要开着窗,不然沼气漏在房里,能把人都炸得皮开肉绽的。在隆冬腊月来说,确实比不得蜂窝炉好。

    换句话说,蜂窝炉就是出门做工必备的神器啊!

    “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施工啥时候都能做,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来到工地,一定要戴安全帽。对了,此际天热,得空买些绿豆煮些糖水,待得晌午就晾凉了给大家喝。花的钱都记在账上,算我的。”张正书在这方面还是挺大方的,“要是实在离家远,在工地住下,吃住都算我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四章: 推食解衣

    这话一出,老刘工匠那个感动啊,差点就立下誓言要为张正书肝脑涂地了。

    又查看了一番这毛坯房里面的布置,张正书一再强调,要按照图纸上的设计来施工,然后才和曾瑾菡出了工地。

    在四轮马车上,曾瑾菡问道:“郎君,你为何要对那些个营造匠这般好?”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张正书有点惊讶地说道,“人家为你做工了,你当然得对人家好啊!别的不说,地主请短工长工,不都要给饱饭吃?不吃饱饭,哪里有气力干活啊!”

    “可也太好了罢,推食解衣也不为过啊?”曾瑾菡笑着说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道那刘老儿是你家亲戚哩!”

    张正书也笑了:“推食解衣?那我做不来,我只会叫他们拿钱自己买去。”

    “先前别个都说,郎君是个混世魔王,我不信。今日见了,果然郎君心地是真的好。”曾瑾菡说道,“对一些个营造匠都这么好,对贫苦的人又这般关切……”

    张正书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啊,明显是话中有话啊?

    一旁的彩袖听了,先是不解,然后就明白过来了。但她不出声,只是在心中想着:“小娘子怕是恼了……”不过,彩袖已经对张正书的态度有了些许改变,没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

    无奈何,张正书只能装作听不懂:“我最是看不得别人贫苦……”

    “是是是,郎君就是个大好人……”

    曾瑾菡嘟着嘴说道,神态娇憨。

    张正书却挠了挠头,故意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好人,这坏人做了一次好事,人家都以为他变好了,就会原谅他过去的种种不是;而好人只做一次坏事,而别人就往往只看到他做的这件坏事,而对以往的好事视而不见,认为他原来是个坏人,甚至会认为他原来做的好事都是有预谋的……”

    “郎君说的是白乐天的‘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么?”曾瑾菡眨着眼睛问道。

    张正书也知道这首诗,白乐天就是白居易,字乐天,这首诗叫《放言》,一共有五首,这是其中第三首,也是最著名的一首。整首诗是这样的:“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首诗的道理,其实和张正书说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对人、对事要有全面的认识,都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从整个历史去衡量、去判断,而不能只根据一时一事的现象下结论,否则就会把周公当成篡权者,把王莽当成谦恭的君子了。

    “嗯,还是诗人厉害,区区二十多个字,就把问题说清楚了,还有典故。我呢,说了一大堆,都没说到点子上……”张正书自嘲地笑了笑。

    曾瑾菡也偷笑道:“所以郎君要多读些书才是了……”

    “额……”

    张正书连忙换了个话题,现在叫他读书,这不是要了他的亲命吗!“姝儿啊,听说《京华报》上的《射雕英雄传》,快要写完了?”

    “嗯,差不多了……”

    曾瑾菡的《射雕英雄传》到底要简略得多,虽然大致情节都在,可行文上还是靠近了宋朝的用语习惯——书面用语习惯。所以,像金庸老爷子平淡的笔触没有了,反倒多了一丝文青的意味。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宋朝的文人很喜欢,极度追捧。而博君人(说书先生)也好根据方言改编,倒也挺合适。不过,正是用上了白话文,曾瑾菡写的《射雕英雄传》语言显得更加简练了。

    语言简练,情节就短了嘛,金老爷子写的《射雕英雄传》有一百二十万字,可曾瑾菡的《射雕英雄传》,却只有八十多万字而已。可能还会再写个十万字左右吧,曾瑾菡就要写到大结局了。少了三十万字,张正书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情节更加紧凑了——虽然金老爷子的书本来就情节紧凑。

    可古人写小说,过渡得都很快,一笔带过的。再加上语言的简练,字数才差了这么多吧。即便是这样,曾瑾菡的《射雕英雄传》都可以出好几本厚厚的书了——没办法,宋朝的书字体太大,装订技术也没太大的提高,不像后世那样。

    “《射雕英雄传》写完了,我这还有一个构思……”

    当即,张正书就把《天龙八部》说了出来,甚至不忌讳历史。

    曾瑾菡越听越是佩服:“郎君,我想写!”

    “写倒是没问题,可你有时间吗?”张正书嘿嘿笑道,“你不是还要帮我管理超市的吗?”

    “挤出来就行了嘛!”曾瑾菡倒是没问题。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这书挺好,但是出不了啊!”

    《天龙八部》能出吗?一个契丹人在宋人这里,还闯下了偌大的万儿,中原都拿他没办法。单单是这一点,就要被皇城司盯上了,封禁报社都有可能!更别说,大理国王子会武功,还天下无敌,这叫宋人怎么看?大理国都能无敌了,那宋朝放哪里呢?有些许政治敏感的张正书,摇了摇头:“这故事我说给你听还成,写就不行了……”

    “那写什么呢?”曾瑾菡也蔫了,十分不舒服。这么好的武侠小说,居然不能写,她心中不忿气啊!

    “《笑傲江湖》倒是可以……”张正书脱口而出道。“《笑傲江湖》?”

    曾瑾菡一愣,“这个名字好生霸气啊!”

    “不错,故事要从福威镖局说起,什么是镖局?额,就好似护卫一样,只不过是私人护卫,别人雇佣他们就保护雇主和财物到目的地……”张正书觉得这福威镖局可以换了,宋朝特么还没有镖局啊!

    不过,跳过了镖局这一茬,《笑傲江湖》可以套进任何一个朝代之中,甚至可以影射政治,委婉地点出联盟什么的最不可靠了,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就是用来撕破的。

    把政治的丑恶用武侠小说写出来,点明了一个主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让那些朝堂上的腐儒看看,你跟野蛮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这就是张正书的意图,而且很隐蔽,就算被查,也查不到什么。

    曾瑾菡却眼前一亮:“好生潇洒的一个令狐大侠啊!”

    两人说着说着,“京华报社”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五章: 蜜汁审美

    说实话,张正书觉得“京华报社”更像是自己家一样。在这里,张正书有自己的书房,有自己的卧室,还不用看别人的脸色——额,其实在张家庄他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只是有某些人的存在,确实有些膈应。

    没办法,互相看不顺眼呗。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一见如故,三言两语就能成为朋友;而有的人天生就是互相看不顺眼,打心里厌恶。就好似后世对待明星一样,有的明星你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有的呢,恨不得把他一脚踢下台去,看见他就心烦。大抵上,就是这么个道理了。毕竟每个人不是金子,不是钻石,也做不到每个人都喜欢啊!

    其实,张正书能理解张根富那个续弦妻子张陈氏的心思,但理解归理解,张正书却还是看不惯她的做法。

    所以,连带在张家庄,张正书都觉得很别扭。

    但一回到“京华报社”,张正书就觉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小期待——绝对不是指郑月娥,张正书对天发誓,他真的没这个想法!

    可当郑月娥得了消息,一路小跑出来的时候,张正书发现自己的心还是不坚定,居然在一刹那间有了些感动。而曾瑾菡的脸上倒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来。张正书心虚地瞧了一眼曾瑾菡,然后在心中说道:“唉,能别折腾我了么……”

    “小官人!”

    不止是郑月娥,京华报社的一干人等,都出来迎接张正书了,弄得好像领导视察一样。

    好吧,其实就是领导视察。

    “好了好了哈,我知道我长得俊,大家平时偷偷看就行了,这么注视我,我会骄傲的!”张正书说了一句玩笑话,惹得大伙都乐了。

    曾瑾菡也在后面抿嘴偷笑,她是知道的,张正书一旦贫起来,那是比谁都要幽默。这种幽默里,还透着一股自信。唯有彩袖在后面拆台道:“你还叫俊啊?”

    “怎么不叫俊了?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平日里坐四轮马车出入,怕是都被别人看杀了!”张正书打趣地说道。

    “呸,真的当你自己是卫玠了啊?”彩袖这类型的腐女,平日里受曾瑾菡的影响,把古代的美男子列传都看了一遍,自然知道看杀卫玠这个典故了。晋朝时,有个美男子叫卫玠,有多美呢?小时候卫玠就被人称赞为“璧人”了,意思是玉璧雕琢出来的小人儿,看看,这小孩多招惹人疼爱!长大后的卫玠,那就更不得了了,丰标不凡,声名也越发响亮。他不论去到哪里,总有人争相围观。这些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每一次卫玠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冲出重围。

    卫玠虽然容貌俊俏,但是他的体质并不好,非常羸弱。他平日里喜爱看书,这本来就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再加之他经常要从围观的人群中奋力逃出,所以就耗费了更多精力和体力。时日一久,卫玠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就介个样子,卫玠他离开了人世。

    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帅没啥用,终究还不是会被卒子吃掉……不对,不对,应该是长得帅没啥用,同时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不然你都应付不过来那么多如饥似渴的女人啊!

    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不管了,反正张正书觉得,这卫玠其实不是被看死的,是被吓死的。

    根据张正书的经验,喜欢帅哥的,嫫女比美女更疯狂,换句话说就是花痴。嫫女就是丑女,这个词比丑女含蓄一点,直接称呼对方丑女那多伤人心呐!嫫女也是有典故的,出自嫫母,这嫫母传说跟黄帝有关,当年黄帝为了制止部落“抢婚”事件,专门挑选了品德贤淑,性情温柔,面貌丑陋的丑女作为自己第四妻室。

    其实嘛,这丑女喜欢帅哥,跟丑男喜欢美女一个样的,都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嘛,美女身旁也有不少帅哥围着转,所以抵抗力强一点;而丑女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所以……你懂的,卫玠被一群“战斗力彪悍”的嫫女围着,能不被吓着么?吓着吓着,心脏不好的卫玠,就这么死了,死得太冤了啊!就是那些男同胞暗自偷笑,叫你长得帅,长得帅,现在死了吧?

    咳咳,这个心理不太好,有点阴暗。张正书就从来不会这么想,他只会自恋地认为,这一世的容貌,就没人比得上他!

    “卫玠也比不上我!”

    张正书臭屁哄哄地说道,惹得众人都笑了。

    其实嘛,按照宋朝的审美,张正书长得确实“一般”,要国字脸没国字脸,要长髯没长髯,要身材……好吧,其实张正书最近长个子了,因为体质增强和锻炼的缘故,张正书估摸自己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以上,走在人群中已经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了。

    张正书当然知道宋人的审美,所以他不知道一次吐槽过宋朝人的审美了:都什么眼光啊!

    最郁闷的事就是这个,张正书满心欢喜,前一世长得普普通通,脸上还时不时爆痘啥的,皮肤那个差啊,向来跟帅字不沾边。可穿越了之后,这个身体的皮囊是真的不错,偏生在宋人的审美里,他只能算一般……一般……

    这也就罢了,只要曾瑾菡觉得他帅,那就没事了。

    张正书如是安慰自己道。

    结果,曾瑾菡出来补刀了:“大家散了啊,郎君也就是在说笑罢了。”

    言下之意,张正书就是在搞笑的。

    “喂喂喂,我没说笑啊!”张正书难得一脸认真地说道,都搞什么飞机嘛!

    “都回去做事了啊……”曾瑾菡作为女主人下令了,人群散得比逃得还快。

    张正书眼都呆住了:“卧槽,这啥意思啊?”

    “还用说啊,也就你这厚脸皮才敢说自己堪比卫玠。”曾瑾菡推了推他,“走罢,再不走,你就成汴京城的第一大笑料了……”

    “嗐,合着你从不认为我长得俊啊?”张正书那个委屈啊。

    曾瑾菡认真地说道:“也就普普通通罢,我也长得不美啊,这不刚好般配了么?”

    “……”

    张正书无语了,“啊呸,这都什么审美观啊!!!”(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六章: 外柔内刚

    “是你自个太自恋了!”彩袖的适时补刀很到位,张正书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她不对路了,简直是冤家对头啊!

    听了这话,唯一留下来的郑月娥都笑了。

    因为张正书的插科打诨,气氛变得好很多了,起码没有了那种尴尬感。而曾瑾菡也找回了女主人的威严,没人会因为她年纪小而轻视她。就算是郑月娥,也因为见到了张正书,而稍稍遏制了一下思念而泛起的冲动。

    和谐,太和谐了!

    张正书暗忖,要是家里都这气氛,那多好啊。何必弄得大家都尴尬呢,对不对?

    “月娥姊姊是有事找郎君么?”

    曾瑾菡轻声问道。

    “嗯嗯,想跟郎君和小娘子汇报一下,这两个多月来《京华报》的发行情况……”郑月娥细声细气地说道,倒像是个江南女子一样。

    从年龄上算,曾瑾菡确实比郑月娥小了那么一个半个月的,叫声姊姊也没错。只是从体形上来说,就有些差距了。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郑月娥虽然高挑,但很是瘦弱。而曾瑾菡因为是大户人家出身,举手投足之间都大家闺秀的风范,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外形,倒像她是姊姊一样,表现得太成熟了。嗯,嫁做人妇后的装扮也不一样了,这就更加彰显气质。

    所以,在一旁的张正书默不作声,只是感慨:“人与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

    由此,张正书突然想起了那句话,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思虑了良久,张正书才肯定地认为,或许有人因为时势而被造就成英雄,但有能力的人,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都是英雄。比如曹操,许劭不是说他“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吗?细细想来,这个评语确实印证了曹操的一生,先是能臣,然后是英雄(别怀疑,曹操一统北方,打得乌桓抱头鼠窜,从这个角度来说曹操确实是英雄)。

    不得不承认,虽然后世老是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事实确实,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生下来就注定了的。

    好比郑月娥和曾瑾菡,张正书就分明感受到了差距。

    不过,这也不算得什么,毕竟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可怕的是,没有一个上进的空间,那矛盾就会越来越大了。比如朱元璋朱八八,一辈子把全国百姓的职业都固定了,天真的认为只要世世代代做这个职业,那他的江山就万年长。这样的朝代,不出乱子才怪。

    在这方面,宋朝做得还算不错。除了一如既往地忽视工匠之外,似乎没啥缺点了?

    但张正书却知道,就是因为重文而轻技术,中国才从领先到落后的。

    现在,就是宋朝最后的机会了,也是中国最后一个领先世界的契机了。错过了,那中国就会开始沉沦。

    当张正书把目光落在曾瑾菡和郑月娥身上的时候,张正书确定了,如果宋朝还有重生的机会,那么就落在这两位奇女子身上了,落在《京华报》上面了。

    “走,到书房说去……”

    张正书在工作的时候,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一丝不苟了起来。

    踩着刚刚停雨后的积水,三人就这么进入了书房里。

    书房里,是有家仆时常来擦拭的,不管是桌案还是椅子,都显得一尘不染。张正书示意郑月娥随便坐,他自己也没有按照宋朝的规矩,自己挑了个最惬意的坐榻,斜斜地靠在上面,看着曾瑾菡在熟练的泡茶,恍惚间有种想要一辈子都这么安逸的渴望。

    郑月娥却固执地站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表格递给了张正书。

    张正书有点惊讶,但还是接过来,稍稍坐直了身子看了起来。

    “月娥姊姊,你不用站着的,坐啊?”曾瑾菡柔声地说道,虽然明知道郑家小娘子的心思,但曾瑾菡却没有多着恼,也着恼不起来。首先郑月娥十分“规矩”,爱意虽然明显却不逾矩,大概这就是“发乎情,止乎礼”了吧?第二呢,郑月娥的身世不比曾瑾菡,所以曾瑾菡向来是同情的。最后,大概就是郑月娥的勤奋了。

    别人不知道,曾瑾菡却看在眼里。

    郑月娥的努力,真的超乎所有人。要知道,她的底子很差,没有接受过多少真正的教育,甚至连四书五经都不曾熟读。可为了办好报纸,她总是要拿出不少时间来自学。一如当初她学阿拉伯数字和算术一样,郑月娥是靠着勤奋努力而学会借贷记账法的,顺带把算术水平都提升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步。

    努力的人,总会让别人刮目相待,曾瑾菡自然也不例外。

    “我……我还站着吧……”郑月娥虽然怯生生的,但却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张正书大概也知道了郑月娥的性子,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可内心的执着,却让她有股倔强生长的意味。“这是个外柔内刚,有故事的女子啊!”

    但是,张正书很快沉浸在了郑月娥做的这张表格里面了。表格上,有账目,有销售额,有销售数量,还有《京华报》的市场调查,这真的很让张正书惊讶。虽然这份表格有些杂乱,可别出心裁之处,连张正书都觉得震惊。

    “这表格是你自己做的?”

    张正书认真地看完了,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没办法啊,要不是张正书知道郑月娥是土生土长的宋人,他还真的以为郑月娥也是“同类”了。

    “不是小官人说,以后的报告都要这么做的么?”

    郑月娥反倒是有点惊讶。

    张正书一愣:“额,我说过?……好吧,我确实说过。但是这表格有点乱了,以后呢,账目直接给我看报表就行,不必搅和在一起了。市场调查做得不错,还有这十几期的发行都不错……”

    郑月娥听了张正书的表扬,心中甜滋滋的,轻轻地应了声:“嗯!”

    “《射雕英雄传》快要完结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出正版书籍。嗯,也是用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横版排版。”张正书嘱咐了一句。

    “嗯,好!”郑月娥不敢多说什么,曾瑾菡还在这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七章: 耳目

    肯定了郑月娥工作上的成绩,张正书又仔细过问了《京华报》的大小事,总算是做到了心中有数。

    “接下来的工作,重点要落在宣传避灾知识。”

    张正书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将由我主笔来写。”

    郑月娥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其实,能亲手拿着张正书的文章来校对,来刊印,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啊!张正书不知道的是,之前他写的稿子,虽然是废弃了的,却被郑月娥一一翻找出来收藏了。

    张正书下江南的这段时间来,郑月娥每当想他了,都会拿出那手稿,仔细揣摩学习。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样,郑月娥的编辑水平、审核文章的能力都有了大幅提升。除了写文章的文笔还不行之外,做一个审核主编也是称职了的。特别是郑月娥的新闻触觉,让张正书都有点惊讶。

    用郑月娥的话来说,她小时候就特别关注别人家里的事,会走不同的渠道去打听。

    好嘛,这是从小培养的技能啊!

    “难道女人的八卦之心真的是天生的不成?”张正书感慨了一番,也没多说什么了。

    倒是外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诶,郑家小娘子进书房了,是不是挨训了啊?”

    “我瞧像那么回事,还想着要被小官人纳入家门哩,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世!那小夫人会同意?”

    “不过郑家小娘子是有本事的,该不会离开报社了罢?”

    “谁知晓啊,不过郑家小娘子不懂写文章,倒来管理报社,那些个秀才老早就不满了。”

    “不满有啥用,有本事他们出走啊?”

    “嘿,出走的那个秀才,自以为有本事,到了新报社,可把人家报社害得够惨。要我说啊,这报社的脊梁骨,还得是小官人。要没有小官人把控大方向,这报社也就垮了一大半!”

    “听闻那几个秀才悔得肠子都请了,被新东家辞了,现在连工都寻不到。这不,又操回老本行,给人家抄书去了。可现在刻书这般便捷,小官人还把铅活字的奥秘给暗中散布出去了,他们还有个饭吃?哼,也不想想,一月两贯的工钱还嫌少,他们除了写文章,还能做些甚么?一个劲地瞧不起人家工匠,李家村的工匠能给小官人赚数十万贯哩,他们能行?也不照照镜子,自个是甚么个货色……”

    “叫我说啊,那是自作孽。总以为别人都得围着他们转哩,真个当自己是大人物了啊,即便是朝中相公,也没他们这般傲气!”

    “确实挺活该的,但我说句公道话啊,郑家小娘子人挺不错的……”

    “嗐,你这人不懂啊,人不错那才有事。要是个泼辣性子,小官人也留她不住!可她留在这,这不是叫小夫人难堪么?要是小夫人善妒,又爱吃醋,小官人夹在里面,那是两面为难呐……”

    “若那郑家小娘子真个走了,倒是便宜了那般自恃清高的秀才了……”

    “这都甚么世道……”

    几个家仆的话,其实也是大家的心思。

    人心里面都有杆秤,谁好谁坏,相处了这么久,心中都有数了。可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半点不由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书房出来的郑月娥,居然把他们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脸色煞白的郑月娥,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间。郑时弼见了郑月娥魂不守舍的模样,也知道出事了:“怎么了,闺女?”

    “爹爹,我……我们走罢……还是去杭州罢……”郑月娥眼睛通红地说道。

    郑时弼一叹:“你是听闻那些人在乱嚼舌头了,对吧?我说啊,闺女,早就劝你了,不要陷得太深。那小官人是人好,本事也大,天底下能有多少女的不喜欢?要是爹爹还有以前那家财,还能腆着脸给你求一段姻缘。可如今……话就说到这了,真个走啊?”

    郑月娥突然为难了起来。

    郑时弼老了,腿脚又不方便,千里迢迢到杭州去,也不知道那亲戚还认不认人。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以前,郑家还有家财,那还两说。可穷亲戚去投靠,大抵上都不会有好脸色看的。

    一时间,郑月娥踌躇了起来。

    “闺女啊,小官人此刻似乎很相信你,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厚道?”郑时弼迟疑了一下,才说出口:“你还说帮他扛起‘京华报社’哩,你舍得就这般走了?”

    郑月娥幽幽一叹:“可……被人诽议,终归是对小官人名声有害啊……”

    “他都觉得无所谓,你又在意甚么!”

    郑时弼劝道,“爹爹听说了,他在超市,在纺织作坊里,都雇了不少女工在帮他做事。你就当做了女工罢!这个世道,女子人家出来做工,铁定是要遭受诽议的。若是你这么走了,爹爹怕你以后悔着哩!”

    被郑时弼一劝,郑月娥也回心转意了。

    其实,以郑月娥外柔内刚的性子,岂是会轻易被劝的?只不过她舍不得京华报社,舍不得离开张正书罢了。在报社里,起码还能时不时看看张正书,要是到了杭州,怕是今生都无缘再见了。

    咬了咬牙,郑月娥说道:“爹爹,你说得对,女儿不能这么认输了……”

    “错了,你不是要和别人斗,你是要为小官人扛起报社。”郑时弼叹道,“哪些人不服管的,爹爹我也看着的。待得有机会,爹爹同小官人说一声……”

    “不要,女儿要自己解决!”郑月娥坚定地说道。

    郑时弼见她坚持,也没说什么了。他知道,在宋朝,女子人家出来做事,肯定是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这是时代使然,一时半会都转变不了风气。

    然而,郑时弼和郑月娥都想不到的是,张正书还有别的眼线,掌控着张家一切产业,甚至还有大宋的一切变动,连西夏、辽国、女真那边的情况,都有了耳目。

    在书房里,张正书支开了曾瑾菡,接见了“黑客”的头头周铭。(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八章: 表忠心

    “得,这几月你都干啥了?”

    张正书见到了周铭,看到他满脸红光的模样,逗趣地说了一句:“难道又纳了一小妾?”

    “嗐,我是那种人么?”

    周铭和张正书老交情了,大抵算得上是发小,毕竟周铭看着张正书长大的嘛……这是啥发小?不管了,反正就是从小玩尿和泥巴的交情,铁得很。为啥要用尿和泥巴?人家周铭乐意,你管得着么?

    “嘁,别人我不知道,还不知道你啊?不过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起码没有始乱终弃,玩过的女人都纳了小妾。不是我说,你养得起那么多吗啊?”张正书就纳了闷了,这都啥人啊,肾咋这么好?“你都纳了五门小妾了,再加上你那善妒的老婆,这家还有个安宁?”

    “嗐,小官人你这就不懂了,这妻妾多才能开枝散叶呐!”周铭吊儿郎当地说着,“我可是向大官人学习的……”

    “啊呸,你啥都不学好,净学这个了!”张正书笑着骂道,“私生活的事我也不管你,你可得口紧一点,咱们的事泄露出去,那可是要杀头的……”

    “小官人你放心,我都一个人睡的,酒也不多喝了……”周铭也是知道厉害。

    张正书更加奇怪了:“你是不是不行?”

    “啥不行?”周铭不理解地问道。

    “那方面不行啊?”张正书指了指他的裤裆,“这病得治,你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了,还没子翤呢……”

    “小官人,你再说我可就急了啊,啥叫我不行啊?要不是我妻子大着肚子,我能找六个小妾么?”周铭有点急眼了,男人哪能被人说不行啊,这不寒碜人么不是?

    张正书却乐了:“说实话了啊,据我所知之前你才五个小妾啊?”

    “这不出去转悠一趟,就找了一个么……人家死活赖着我,说要是不纳了她,她就悬梁自尽……”周铭反倒有点害羞起来了,“我真没把自个当潘安再世,卫玠复生的,我就一普通人,她为啥非得赖定我啊?”

    张正书乐了:“你给说说,她为啥赖着你啊?”

    “我也不知道啊,但一女的赖上你了,长得还不赖,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就岁数有些大,也就二十有四,跟咱也没差多少。我也一琢磨着,得,反正纳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也就纳了。”周铭叹了口气,才说道:“没曾想啊,洞房花烛夜之后,第二天就见着老丈人了。”

    “这是该见。”

    张正书说道,“都把人家小娘子办了,还不见人家爹爹,说不过去啊!”

    “可这人……不对啊!”

    周铭苦笑道,“我差点没摔一跟头。”

    “怎么了?”张正书也纳闷了,“这老丈人难道你还认识?”

    “真认识,还挺熟。”周铭苦笑道。

    “哟嚯,那敢情好啊,总算有个交待了。”张正书说道,“熟人好说话啊,挨打的时候也轻些……”

    “轻什么轻啊,要打我也是打老丈人!那孙子太可气了啊,简直挖一坑叫我跳!”周铭跺脚道。

    张正书愣了:“你还敢打老丈人?这事天打雷劈啊!”

    “天打雷劈是那贼厮鸟啊,这是在坑我啊,一石二鸟啊!”周铭要哭了,“他欠下了你们张家一大笔钱,结果买卖没了,也没钱赔,只好叫闺女引诱我了。那闺女也是惨,前些年定了亲,却不知怎么地,人家就退了亲。后来好不容易要嫁了,还没过门呢,刚刚下了聘礼,那家男人就死了。这不,一直是个心头刺,全叫我撞上了!”

    “哈哈哈哈……”

    张正书笑跌了,这周铭是终日打雁,终于被雁啄瞎了眼啊!叫他好色,现在中计了吧?

    “这不,那贼厮鸟说了,贤婿啊,如今你我是亲家了,这钱的事就免了啊?我也不叫你给聘礼啥的,这事就算抹平了……我当场就来气了,这事能抹平吗?末了我给了他一铜板,聘礼就算这个了。可我一想起那近万贯的货款,我就泪流满面啊!”周铭叹了口气说道,“这下半辈子,也还是要给小官人你打工了……”

    “诶不对啊,你拍卖赚来的佣金呢?”张正书觉得不对劲,周铭不至于这个钱都缺啊,张家可没亏待过他的!

    “甭提了,都叫那几个败家娘们花光了。”周铭叹息着说道,“我算是明白了,这有多风流就有多折堕。以后再敢纳妾,我就……我就……”

    张正书接着说道:“你就再发过一个誓?”

    “对!……不对,这美色害人不浅啊!”周铭苦笑着,“好在总算有子翤了,等我那发妻生了,我就收心了……”

    “瞧瞧,这句话就信不过了。这猫儿还有不偷腥的?”张正书轻笑地说了一句,“得了,你也别再给我表忠心了,我知道你的性子。说吧,这急忙找我来,是有啥事?”

    周铭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故意演戏那一套,降低了声音说道:“曹锟已经探明了去流求的路线,原来已经有人到过流求了。只是上面土著颇多,还很不讲道理,这就有些难办。要想拿下流求,起码得上千个武人过去……”

    “这事你甭操心,我有计划了。”张正书笑着说道,“有人给我当开路先锋呢。”

    “得,我白忙活了。”周铭再低声说道,“夏国那边也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张正书这就精神了,这可是关乎大宋生死的啊!

    周铭低声说道:“夏国打算向大宋投降。”

    “投降?!”张正书这可真没料到,“不可能啊,就算夏国损失了几十万青壮,他们还是能拉起一支不低于二十万人马的军队来的!”

    “所以,我怀疑这是诈降计。”周铭低声说道,“据线报,夏国在平夏城一战,虽然四十余万人马只逃回了两万人,但其实还有十数万散布在群山之间,以响马为聚,化整为零,袭扰宋军。”

    “嘿,夏国还在垂死挣扎啊!行啊,现在就拼国力了。不过这事得让赵煦那小子知道。”张正书对赵煦这个皇帝还真没多少尊敬的。

    “已经透露给安抚司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官家耳朵里。”周铭低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九章: 准会来的

    “这事我看悬。”张正书也压低了声音,要不是四周都静谧,还真个听不见。“咱大宋的那些官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好脸面之外,还报喜不报忧。这事,得尽快透露给皇城司。王庆那阴小子,还算有口齿。”

    “得咧,回头就安排。”周铭说道。

    “辽国那边呢,什么个情况?”张正书又问道。

    “耶律洪基生了一场大病,但朝中都没几个人知道。”周铭低声说道,“这病到现在,都没算好利索。不过啊,耶律洪基倒是能骑马了,狩猎的时候,也能开弓……”

    张正书听着不大对劲:“你又是咋知道的呢?”

    “我们买通了辽国皇宫里的宦官啊!”周铭说道,“通过蛛丝马迹得出来的,这事也要捅给皇城司么?”

    “消息确凿吗?”张正书再问了一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耶律洪基没病,这就玩大发了。”

    周铭低声说道:“十有九八是病了,你刚刚到杭州那几天,耶律洪基突然不理朝政了,连带臣子都能见着他。而传出来的消息,只是耶律洪基感染了风寒,叫了医官进去开了几剂药。可我们买通的那个宦官说了,耶律洪基的情况很糟糕。曾经一度昏迷不醒,甚至差点就去了……”

    “差点就是没有了。”张正书也很清楚,耶律洪基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挂了,最多是埋下祸患罢了。要知道,耶律洪基算是辽国高寿的皇帝了,起码在正史上,他熬死了四个宋朝皇帝:宋仁宗、宋英宗、宋神宗,还有赵煦,也就是未来的宋哲宗。

    可见,宋朝的皇帝身子骨都不咋地,反倒是耶律洪基够长寿。

    今年也才是元符二年,也就是公元1099年,距离正史上耶律洪基驾崩,还有那么个两年时间呢。

    所以,张正书不担心耶律洪基会随时挂掉,他更担心赵煦会随时挂掉。

    “这事要不要捅给皇城司?”周铭再次问道。

    “捅吧,也该是让满朝诸公安心一些了,辽国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中看不中用。叫他们打,他们都不敢打的。耶律洪基一旦敢用兵,国内必定会出矛盾。他的身子骨又不行了,国内闹矛盾了,他拿什么兵力去镇压?怎么扶持皇太孙耶律延禧继位?别看辽国是狄夷,其实他们的政治跟我们汉人相差无几了。想要安稳继位,这得手握重兵!”

    “小官人说得有道理,所以耶律洪基不敢轻易动兵?”

    面对周铭的问话,张正书笑了:“你见雁门关外那些辽国骑兵,动弹过吗?不就是虚张声势的?这是在给宋朝压力呢。”

    “怪不得没真动刀枪!”周铭笑道。

    “西军打得怎么样了?”

    张正书随口问道,“是不是先赢后败?”

    “小官人果然料事如神啊!”周铭叹道,“要是小官人去打这一仗,说不定就能赢了。”

    “我可不想死在那地方。”张正书冷笑道:“那些蠢人都不懂变通,活该打败仗。当然了,朝廷没有相应的政策,那也是个极大的因素。要是大宋说一句,投降不但免死,还保住富贵,你看还有多少人有抵抗的心思?夏国不好打啊,他们万众一心的,只能从内部瓦解才行。要是大宋能用金钱攻势,那就更好了。”

    “金钱攻势?”

    周铭有点不明白,“金钱也能灭一国?”

    “呵呵,金钱灭国的典故多了。知道管仲吧?他春秋时的齐国宰相,就曾经用经济战拖垮了楚国,灭掉了衡山国。金钱战用得好了,可抵十万兵马。”张正书笑道,“夏国现在最缺的是什么?粮食啊!最多的是什么?青盐啊!要是大宋答应用青盐换粮食,夏国会怎么样?”

    “不再抵抗了?”

    周铭皱了皱眉,才说道:“这不可能罢?”

    “当然不可能,夏国人又不是傻子。但是,我们就有可利用的东西了。”张正书笑道,“你想啊,青盐掌握在谁手里?肯定不会是穷苦百姓。那能换粮食的,只能是达官贵人,能吃饱饭的,也只有达官贵人,贫苦百姓怎么办呢?这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了粮食,夏国反倒会内讧了。当然了,这内讧不会这么快起来的,需要有人煽动……”

    “小官人,你的意思是……?”

    周铭吃了一惊,“想走私粮食?!”

    “当然了,而且还是大量走私。不过,这粮食得等到六月底才行,不然这计策用不了。”张正书估摸着,第一季水稻快成熟了,正好施计。只要偷梁换柱,把水稻运到汴梁城来,那走私就方便了。

    “然后呢?”周铭也兴奋起来了,他最喜欢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了。换句话说,就是缺了老德!

    张正书嘿嘿笑道:“然后,就卖给夏国高官啊,然后故意给夏国人看见,然后你再买通一些夏国人,让他们散布谣言。这三人成虎,我们虽然搭上了一点粮食,但是能叫夏国内乱,那就值得了。你说了,到那时候,夏国能不开仓放粮吗?一放粮,你不懂派人去煽动百姓吗?等内讧成了,只要西军不太蠢,一举攻城,想必就很快拿下兴庆府了。当然了,还要配合一个口号,投降了有粮有田!免死保富贵!”

    “……”

    周铭目瞪口呆:“这都行?!”

    “咋不行了?即便效果没有那么明显,但也能离间人心。这人啊,最是经不起考验的。”张正书洞悉了人心说道,“我只不过把夏国的致命缺陷,再放大了那么点罢了。”

    “可万一没啥用呢?”周铭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可就暴露咱们‘黑客’了啊!”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这事还得跟赵煦商量一下。说不定,他自个都想做这笔买卖了,也不用咱们出手。”

    “那小官人怎么能见着官家呢?”周铭也是知道的,赵煦会见过张正书。

    “这都六月了,你瞧这天,都快漏了不是?”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黄河那水,一天涨得比一天高,决口啊,就在这十几天内了。要是我没猜错,赵煦那小子,该急了。他一急啊,准来找我。我大张旗鼓的回到‘京华报社’,他没理由不知道。放心吧,他准会来找我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章: 暗自抹汗

    周铭有点不相信,这官家是日理万机的人,怎么可能会抽时间专门来看张正书呢?

    可这张小官人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周铭也就将信将疑了。

    “小官人,官家真会过来?”周铭不自觉地问多了一句。

    张正书却不以为意:“放心吧,就在这十天之内,只要皇城司把水情报上去,他准急!其实不用皇城司禀报,就算是地方官员,为了撇清自己,也是会上报的。”虽然张正书没有做过官,但这种事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了。当官的,有哪个是肯背黑锅的?要是有突发情况,无非是两种处理办法:一是尽力掩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沾因果,成功脱身;二呢,则是一开始就极力撇清,然后临到头了就装出一副自己已经尽力了,但事情到这里已经无济于事,他也是没办法的,早就上报朝廷了,是朝廷不重视,不关我事啊!后果呢严重一点点,但也能脱身。

    最惨的就是想掩盖但已经来不及,没法掩盖的那种官。要是还被人戳穿了,那就更惨了。这会想上报,可朝廷都知道了,你这时候上奏折有屁用啊?这种连局面都挽救不回的官,最后只能是被贬谪流放了。

    所以懂行的官,都会第一时间就做出判断。

    事情不算严重的,那就掩盖下来。要是盖不住了,有苗头了才上报。事情严重的,那就一刻都耽误不得,立马上报,撇清自己。

    不会这一招的官员,都像大浪淘沙一样,被筛选下去了。

    剩下在朝中的,都是一些滑不留手的老油条!

    要不怎么说,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呢?再红的心,到了官场里面,不用三个月就黑了。

    这也是为何一个朝代到了末期,莫名其妙的就那么多贪官污吏,那么多尸位素餐的官员了。这就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啊!

    想想看,一旦朝中开始有这些老油条出现,那是不是说明好官已经被贪官、庸官给驱逐了呢?十有九八是这样的,因为这才符合朝代更迭的规律。为何?还不是因为一个朝代初初定下的规矩,后世不能推翻吗?“祖宗之法不可变”,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钻漏洞的越来越多,堵漏洞的又堵不了,那自然就玩完了。

    归根结底,用老马的话来说,世界是永恒发展的,你不与时俱进,自然就被淘汰了。而用已经被淘汰的法律,想要治理一个脱缰的国家,那是痴心妄想。换句话说,就是法律漏洞太多,国家被钻了太多空子,所以一个朝代就灭亡了。

    想要朝代不灭亡,那就只能天天堵漏咯,那有什么好说的?

    世界上就没有一劳永逸的事,中国人就老想着一劳永逸,比如秦始皇,想秦朝世世代代传下去,结果二世而亡;朱元璋,想明朝按照他的模式运转下去,结果后来自相矛盾,财政枯竭把自个玩死了;清朝见识到了火器厉害,害怕汉人掌握了武器之后对付满人,所以宣扬“骑射得天下”,结果被西方世界用火炮、枪弹焦作人……

    说白了,都是一些痴心妄想的人,企图阻拦世界的发展。

    殊不知,堵不如疏,你越是想要堵住,那压力就越大;压力越大,那自身就越容易崩溃。

    反正呐,世界上的道理都被老马说完了,只要细细思索一下,就知道宋朝的弊端。比如这个撇清责任,就是所谓的“政治智慧”了,宋朝叫做“为官之道”,明哲保身。但是呢,最后害了谁?还不是那些穷苦的百姓!

    只是张正书明知道如此,也很不屑这样的“为官之道”,可事物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想要改变,而已非一朝一夕之功,张正书也只能反着来利用它了。

    这事说起来不复杂,哪怕是周铭也立马明白了过来。只是这里面的道理,却很少有人深究。这也是中国人做学问的一个弊端,只注重表面变化,而忽略了内在规律,少了总结和升华。

    这不,周铭拍马屁说道:“小官人果然神机妙算,那官家岂不是会召你入宫觐见?”

    “他?不会,他还巴不得出宫呢。那皇宫,在你们看来金碧辉煌,在赵煦的眼里啊,那就是牢笼。算了,不编排他了,还有其他事吗?”张正书随口问道。

    周铭有点吃惊,小官人居然敢这么说皇帝。好在这里没有外人,周铭暗暗抹了一把汗,想了想,然后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交趾人好像也有点动作……”

    “那群猴子?”张正书脸色一寒,真的是给鼻子上脸了,“也是记吃不记打,看来先帝没把那群猴子打怕啊!”

    在熙宁年间,宋神宗因为恼怒交趾李朝在广南西路的烧杀抢掠,派军讨伐,打得交趾连太子都没了,才知道害怕,想要重新和好,并愿意归还所掳掠人众。但是大宋也太好骗了,居然把占了的广源州交还给了交趾。这让张正书直翻白眼,宋朝实在太迂腐了,迂腐得张正书郁闷非常。一口气堵在胸口,就是出不得。

    但是没办法啊,打铁还需自身硬,宋朝武力低下,连打个交趾都费劲,受这等窝囊气也是正常的。

    “小官人,要不要派人去交趾国中刺杀……”

    周铭想说的话,张正书自然知道。

    “不了,刺杀他们的高官皇族,只会引来同仇敌忾。你应该派人过去,暗地里宣传交趾本就是中国的一部分,交趾人也是之前的中国人,如果宋朝打来,他们只要投降,那么各自拿到的土地就是他们的……”张正书嘱咐道,“此事一定要保密,一旦泄露出去,我们也可能会暴露的。对了,还可以拿臭蒿配药,对交趾人就说着是治疗疟疾的神药,施之以恩。但是,配方决不能让他们知道,等日后朝廷打下交趾了,才公布出来……”

    周铭点了点头,记在了心中。

    “没有其他事,你就先下去吧。记得别被人跟踪了,我这里早就布下了皇城司的眼线……”张正书低声说道。“以后没有大事,你就不用出面了,用密码传书给我就是。”(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一章: 读书读傻了

    周铭也知道时常过来和张正书会面,那铁定会出问题的,所以周铭点了点头,说道:“小官人,我晓得了……”他刚刚转身走了两步,到了书房门前,却突然转身说道:“对了小官人,京华报社里那些秀才好像都有些心思了,不服那郑家小娘子管教啊!”

    “哼,文人的臭毛病。没事,谁要是敢乱跳,我就拿谁开刀。这两日我会敲打敲打他们的,谁要是再敢闲言碎语,给我知道了,一个都不留!少了张屠夫,难道我还要吃带毛猪不成?!”张正书冷冷地说道,“少了他们也好,我还能招更有创造性的进步文人!”张正书也料到了,要是那些文人能这么好脾气,那就不叫穷酸了。穷还不说,非得自恃清高,整天酸溜溜地说这个说那个,自以为怀才不遇。其实啊,这些穷酸根本一点才都没有,有人雇他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但是这些文人的尿性就是这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了“稳定”工作了,以为能吃一辈子。殊不知,张正书要是觉得他坏了规矩,宁可赔钱,也要辞退他!

    周铭笑了笑,这才是张小官人的风格!

    打开书房的门,周铭笑着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待得周铭前脚刚刚离开京华报社,就有人在后面吊着他了。

    好在周铭已经接受了张正书的密探训练,早有一套反跟踪法。只见周铭有意无意地往闹市里一钻,再进入两个店铺后,就失去了踪迹。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和别人谈生意了。

    “奇了怪了,这姓周的表面上是个商贾,实际上是帮张家走私的。可张小官人素来不参与走私,难道……”

    这个皇城司亲事官在心中嘀咕了一声,但见到周铭没有异状,他也不好再跟踪下去。

    毕竟,这六月天,孩子脸,说翻脸就翻脸,没有一点征兆。在那皇城司刚刚露出身形的时候,天上“哗”的一声又是一阵滂沱大雨。

    好一场大雨,比豆子还大的雨点落下来,瞬间就湿透了衣裳。

    街道上,一阵兵荒马乱的。

    货郎、小贩都急着收拾家当避雨。有的人走得太急,而青石板街又太滑,居然都滑倒了。

    这会可没碰瓷一说,好心人立马过来搀扶了,一蹶一拐的走到茶肆下,酒楼下,商铺下避雨。

    一时间,汴梁城中的茶肆人满为患,茶水都卖疯了。特别好卖的,还属祥符石家的炒茶,一兑一大锅,茶味还挺香的。一碗一文钱,解渴生津,还能坐下闲聊。但是,这会茶肆都人满为患了,连坐的地方都没了。

    不管是书生也好,货郎也罢,都挤在一堆避雨。

    瓦片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个不停,众人瞧着这雨势,哪怕是有蓑衣的,都绝了想要冒雨冲出去的念头。这三流九教的人聚在一块,不多时就开始侃大山了。

    “哟,这天怕不是要漏了,好几年都没这么下过雨了罢!”

    一个货郎感慨地说道,“有这雨势,还是绍圣元年的事了……”

    “我还记得那一年哩,那年黄河又决口了……”

    “是哪里来着?”

    “好像是将陵埽?”

    “今年怕不是又要决口了啊!”

    这时候,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喝了一口茶,一喝三叹之后,才感慨地说道:“这都是因为朝中有奸臣啊!如果不是有奸臣,怎生这几年都不见朝廷治水了呢?想必是国库空了,国库空了,我等交的税赋去哪里了?定然是奸臣私吞了。想司马相公在时,天底下哪有这般乱过?又是打仗的,又是民不聊生……”

    这些货郎、小贩都听不过耳了:“你这秀才,真个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啊,司马相公那会,能有这些年的光景好?”

    “我等做买卖的,岂能不比你门儿清?”

    “就是,你这秀才太过不实诚!”

    ……

    众人的唇枪舌剑,让这秀才有点恼羞成怒,重重地把碗一搁,正想说话呢,那茶肆的小厮就说了:“这位秀才,你生气归生气,莫拿碗撒野啊,这碗嘣个口,你都得赔哩。一个碗,要二十文钱!”

    这秀才涨红了脸,隔了好一会才说道:“想元祐年间,司马相公治水,那黄河是海晏河清,愣是这么多年没发过大水。这些,你们都不念着好?”

    “嘿,俺只知道当年挖断黄河北流,那些个官逼着干活,拿的钱又少,甚至连饭都没得吃。这样的念头,俺们念着干鸟啊?”

    “哈哈哈哈……”

    “这秀才读书怕是读傻了!”

    “还是章相公厉害,自做了宰相以来,这钱民都少了。甚至啊,那‘大桶张家’都转了性子,开始本本分分做起买卖来了。”

    “可不是,如今那张家小官人,可算是浪子回头了。听闻他也雇人去挖河,似乎是要沙子?还在那筑河堤哩!”

    ……

    众人彻底无视了那秀才,那秀才也是一张脸不知道往哪里搁。要不是此间的人都不认得他,怕他早就一怒而起了。毕竟文人互骂,那也不会动手的。可这些乡村野夫,走卒贩夫的,被指着鼻子骂那是要挨拳脚的。这秀才再傻,都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就是文人和百姓的差距了,文人一贯就是谁当政谁就要挨骂。谁叫你是宰相,你是百官之首呢?你有缺点,屁大点的事都能揪出来批斗一番。可百姓呢,则是以感受为主,谁做得好谁做得不好,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秤。

    司马光做得好不好?只能说中规中矩,平复了青苗法的乱子,让一部分民怨极大的地区重新稳定了下来。但他倒行逆施啊,百姓生活更加困苦了。比如那差役法,明明是回不去的了,司马光还死要面子,弄得百姓怨言四起。而且,青苗法有用的地方也停了,那些百姓更是要跺脚骂娘。没有了青苗法,他们借钱就要向钱民借了,那可是高利贷啊!还不起,就要卖身为奴,卖田卖地卖屋子……这不是坑吗?!

    章惇上台后,恢复青苗法,以自愿为原则,总算是缓解了一下矛盾。章惇还狠抓吏治,总算有所起色。看,这就是章惇和司马光的不同!

    这一点一滴,百姓都记着。或许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可谁对他们好,他们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所以,即便那秀才说得再多,周围的人都当他是傻子来看:读书读傻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二章: 竟敢欺君

    当然了,一个地方有一个感受,开封府之外,对章惇的执政可能就没那么包容了。但说句实话,章惇对汴梁城的照顾无可挑剔——其实哪一届宰相都得对汴梁城好一点,不然的话,走在路上怕是会被人丢石块的!

    就算是再草包的宰相,也懂得要对京都好一点,不然民怨一大他就混不下去了。

    其实嘛,百姓还是念着司马光的好的,只不过司马光也就那点好了,其他的都不行。就好像看着一个人表面光鲜一样,乍看起来是不错,一表人才的,但是实际了解之后才知道,也就表面光鲜一样,像驴粪蛋子一样。其实内里嘛,全都是草,俗称粪草。

    这有点冤枉司马光了,其实人家执政能力也不错的,就是位置错了,司马光也就一个县令的能力,你非得让他做宰相,能做好吗?叫他做一个府尹,他

    都吃力了!

    当然了,司马光再差,也起码是个正人君子,品德无缺。比起那些祸国殃民的宰相,好得多了。人家嘛,也就是才不配位而已啦,多大件事。反正在宋朝,皇帝觉得你行,你不行也得行——好吧,那会是高太后话事,高太后认为司马光行,司马光也有抱负,想大干一番,这么**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对上眼了。

    可文人嘛,向来是厚古薄今的,所以这秀才出言不逊也就能理解了。

    但你有牢骚,你可以对你的好友说啊,你在大庭广众说,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可不,这秀才在茶肆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要负气而走,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这秀才又犹豫了。

    众人也不再理会这秀才,大抵上也都知道这秀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哪里知道小老百姓的苦处啊!也就是王安石定了基调,青苗法也好,差役法也好,都是有照顾一下百姓的。虽然,王安石的本质都是剥削百姓然后充实国库。

    好嘛,也正是因为这样,王安石被怼得生活不能自理了,黯然下台。章惇接过大旗后,痛改前非,居然比王安石那会风评好得多。

    当然了,改革有利有弊,自然还是有的地方痛恨熙宁变法的。

    只是在汴梁城,乃至开封府地界,官吏们都不敢太过分,这才让熙宁变法好了那么点。

    听着走夫贩卒们的“高谈阔论”,那秀才脸上羞怒交集,却也不敢随意插嘴了。

    雨,还是淅沥沥地下着。

    过了两刻钟后,才慢慢地小了。

    在景明坊,京华报社里,张正书也在小楼上看着那雨水,一时间有点感慨。

    历史可以改,但如约而至的灾祸却不会改的。

    黄河,依旧是那条黄河,桀骜不驯,就好像融入了中国人的血液里一样。平日看起来还挺和善的,可一旦外界给的压力超过了黄河的承受能力,那黄河就爆发了。

    这种爆发,惊天动地。

    一如秦末时,陈胜吴广那一声呐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如东汉末年的张角那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一如唐末黄草那首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黄河给中国人的意义,太重要了。虽然时常带来祸患,可黄河的定时泛滥,也给黄河沿岸带去了肥沃的淤泥。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对于黄河决口,发大水是深恶痛绝的,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人定胜天”。张正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的努力能不能有点效果。

    就在这时候,雨势减小了,只剩下毛毛细雨在飘。

    “赵煦那小子来了……”冷不防,系统突然提醒道。

    张正书先是一惊,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你吱声之前,能不能先提醒一下我?”

    “要怎么提醒?”系统态度也不怎么好。

    “qq懂得吧,模拟敲门声,咳嗽声都行啊!”张正书吐槽道,“还ai人工智能呢,这点事都不知道!”

    “抱歉,在0的世界,qq已经是历史代名词了。”系统牛气哄哄地说道。

    张正书一愣:“那用啥即时通讯?”

    “人脑里植入芯片啊,懂得什么叫高科技吗?一个念头,就能上网,还能链接到全世界,还用得着什么qq?”系统嘿嘿地说道。

    “……”

    张正书有理由相信,这丫的未来世界就没有人类了,已经被机器人完全代替了。

    “不跟你扯了,赵煦就到了吧?”张正书发现在脑子里的那小地图,出现了几个小红点。明显的,有一个人很红。“最红的那个,是赵煦吧?”

    “不是,快白的那个是他。”系统说道。

    张正书“啊”了一声,“你这探测雷达是什么原理啊?”

    “根据人体的强弱而定。”系统解释了一句。

    张正书明白了,好嘛,合着赵煦是最弱的那个啊?再仔细想一想,这也是正常的。不管是武力,还是寿命,估摸着赵煦都是最弱的那个。“赵煦不会快挂了吧?”张正书感慨了一声,“难道历史真的改变不了?”

    “除非你懂医术,给他看病。”系统嘿嘿笑道,“但这里没有高科技设备,你又医术也没用。”

    “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不让赵佶登基就好。”张正书想了想说道。

    说话间,赵煦一行人已经到了京华报社前面。

    张正书在小楼上瞧得真切,彭元量在给赵煦打着伞呢。不得不说,那牛皮靴子就是好,防水,跟后世雨鞋一模一样。就是赵煦冒雨走来,衣裳都湿了不少。张正书再不情愿,也只能走下楼去,印上去就说道:“不知道官家要来,有失远迎……”

    “客套话不用说了!”

    赵煦显然是心情不好,挥手打断了张正书的客套话,“走,我有事问你。”

    “有事你说,但能别拉拽么?不是我说,要不是你有这么些个护卫,我不怕你的……”张正书一边碎嘴,一边被赵煦拉着走进了书房之中。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赵煦恶狠狠地盯着他:“张正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君!”(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三章: 稍安勿躁

    兴许是声音太大,彭元量在外面听了都在为张正书捏了一把汗。

    有几个人敢拿赵煦开涮?一个都没!敢这么做的,统统都不在人世了!——好吧,是高太后和司马光他们。

    张正书却愣了,一脸不解地问道:“官家何出此言?”

    “你说,你这两个多月去哪里了?这黄河的水,一天涨得比一天高,你知道吗?”赵煦都要咆哮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说完这句话之后,猛地咳嗽了起来。

    张正书都有点担心了,他这风吹都能倒下的身体,要是在他这里倒下了,这可是天大的碰瓷了啊!

    “别激动,别激动,这有啥好激动的,要是你知道我去干嘛了,你得谢我。”张正书嬉皮笑脸地说道。

    赵煦一看就更来气了,气得都乐了:“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午来,朕决不轻饶!”

    宋朝的皇帝,只有在办正事,或者是认真的时候才会自称“朕”。平时的话,宋朝皇帝和普通人没啥两样,连皇子也不会叫父皇,只会说“爹爹”,和普通人家是一样一样的。所以,宋朝皇帝接地气,并没有太高高在上的,这算是老赵家的一个特色了。倒是那些嫁进赵家的,一个劲地拿捏着作态。

    这也是为啥宋仁宗在位的时候,群臣都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差点把宋仁宗给骂哭了。

    宋神宗呢,也被骂过;赵煦呢,还是被骂过。当然了,他们的下场都挺惨的。皇帝哪能不记仇的,一个反手就把你贬了,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赵煦现在憋着劲要怎么鼓搞一下张正书呢!

    “嗐,官家你也知道的,我最近新婚嘛!古人说得好啊,人生有四大喜事,也就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都新婚了,能不和妻子出游一下么?”张正书开始耍无赖了。

    赵煦被噎住了一下,转念一想,是啊,人家又不是当官的,来去自由,这能怪人家么?

    “不对啊,这是哪个古人说的?你这小子,朕差点给你绕进去了,你还拍着胸脯给朕担保呢,要把黄河治得妥妥帖帖的,现在呢?”赵煦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爱惜自己的手,他都能拍案而起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得听我说完啊!”

    张正书无奈了,这赵煦是急性子真的一点都没错。然而,此刻系统提醒他说道,这首诗是北宋汪洙的诗,人家如今都没中进士呢,要等到明年,也就是元符三年汪洙才赴京赶考,顺利中进士。然后一激动,就写下了这首诗。

    “……我乐意这么说,不行么?”张正书在心中怼了一句,系统不理他了,这人不学无术,还不肯承认。

    见张正书如此平和,好像胸有成竹一样,赵煦冷哼了一声,也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只是不吭声了。

    理了理思路,张正书继续说道:“我们两就打算啊,是不是回一趟杭州呢?官家你也知道的,这曾家是杭州人,因为做买卖的缘故,才留在汴京城的。这事啊,是我们早就定下的了,我管这叫度蜜月……”

    “度蜜月?”赵煦一愣,不太明白这词。

    “这词是我发明的,你想啊,刚刚成亲的第一个月,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时一起出去玩,这不是在度蜜月么?”张正书笑嘻嘻地说道。

    赵煦笑骂道:“你的理由倒是多,只是你顾着家,就忘了朕啊!”

    张正书嘀咕道:“这话咋这么别扭呢?”

    “你说啥?”

    赵煦眉毛一扬,帝王的威压就出来了。

    张正书连忙说道:“我是说,我可没忘啊!我到杭州去,主要是为了造海船,我已经在那边盘下了一个造船作坊,这会估摸着新船都能有一半了……”

    “你还造船?”赵煦一愣,“这和治水没啥关系啊!”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有关系,我不是拿了漕粮优先权嘛,这不造船,我拿什么来运粮食?”

    “……”赵煦算是服了,“你这会还想着赚钱?!”

    “不想着赚钱我想着什么?”张正书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一个商贾!”

    赵煦怔住了,转念一想,然后苦笑了起来:“差点忘了你小子是个商贾了……”

    “可不是,我不赚钱我能干啥啊我?”张正书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造船,是为了从海上运粮食到汴京城来。”

    “海上运粮食来?!”

    赵煦皱眉说道:“运河运不了么?”

    张正书摇了摇头,说道:“运河……走不了了,不是我危言耸听,自隋朝开通了运河以来,到如今都几百年了。历朝历代,有谁去疏浚一下运河吗?大家都骂隋炀帝好大喜功,可都享受着大运河的好处。但是,现在大运河的红利,快用完了。大运河和黄河一样,也是会淤积河床的。所不同的是,黄河挟带的泥沙太多,水流又急;而大运河水流平缓,淤积没那么快罢了。可几百年过去了,再慢也该淤积得差不多了吧?要是没有人去疏浚,大运河的河床越来越高,通航能力也越来越弱。再过几年,基本就走不了大船了。所以,我只能从海上想法子了。”

    赵煦沉吟了一番,然后突然说道:“隋炀帝是有大才的,只是性子急了些。”

    “那你还不以史为鉴?”张正书随口说道,突然见到赵煦不豫的脸色,张正书连忙改口说道:“年轻人嘛,有冲劲是正常的,冲动也是正常的……”

    “别跟朕嘻嘻哈哈的,继续说!”赵煦脸色一寒,冷声说道。

    张正书可不怕他这一套:“造船只是我下江南的主要目的之一,还有个目的,就是推广占城稻。”

    “你等等,你等等,这占城稻用得着你小子推广吗?朝廷早就着手在做了!”赵煦冷冷地说道。

    这是实话,要知道在宋真宗那会,宋人就发现了占城稻易种耐旱,于是占城稻早就散播开去了。从这个角度说,宋朝已经种植占城稻几十年了,还需要张正书来推广?(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 粮食和治水的关系

    张正书半笑不笑地看着赵煦,随意地说道:“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费那劲干嘛?”赵煦就不明白了,“丢下这么大个烂摊子,你跑去推广占城稻,你是有病罢!”

    “你丫才有病……”张正书嘀咕了一句,然后赶紧说道:“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有甚么目的?”赵煦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你荒废了近两月不?”

    张正书认真地说道:“你要是知道了占城稻能一年种两季,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别再跟朕提稻子了,朕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赵煦有点发火了,都直接忽略了张正书刚刚说的那句话。但他吼出这句话之后,突然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占城稻能一年种两季?!”

    “没错,我发现了占城稻的秘密,就是它可以提前播种,只要天不再那么冷,就能播种了。而且发芽极快,只要十几天,就能插秧了。当然了,你插秧插不过来,我这还有抛秧技术……”

    张正书说了半天,都是怎么播种、插秧的事,把赵煦那个急的:“打住打住,快说,这咋就能种两季了呢?”

    “呵,说半天你不明白啊?”张正书有点鄙视他了,还皇帝呢,要真丢到民间去,保管是五谷不分,不到三天就得饿垮了。

    感觉张正书有那鄙视的意思,赵煦眼睛一瞪,吓得张正书说道:“你真该去了解了解怎么种田了,合着你每年去犁地,真的是作秀啊?”

    “啥叫作秀?”

    “就是糊弄百姓的意思。”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了解多一点也好啊,保管日后不会被那些臣子给骗了。好了,知道你心急,我就不说这个了。要说这播种时机啊,就是占城稻的最大奥妙。原先江南种晚稻,多晚呢?非得等到五月了,那才开始插秧呢。可占城稻呢,二月中旬就能播种了,三月中旬,就能插秧了。这么一来,赶在谷雨前插完秧,收获时间就能提前到六月底。在六月初,第二季水稻又能播种了,等六月底收割完第一季稻,再等到七月初插秧,也就是第二季水稻了。算了算时日,江南的日头啊能比北边久那么二十来天,足够水稻再成熟一季了。这算下来,不就两季稻了么?”

    赵煦听完,差点没乐晕过去:“真的种两季啊?”

    “那可不,若不然我在江南呆那么久为了啥?”张正书嘿嘿笑道,“你就算不懂种田,也该知道两季稻的意味着什么吧?更何况,不止是江南,就连岭南、福建一带,也都是可以种两季的。对了,西南那边也行,还能用梯田来种水稻……”

    赵煦激动得脸都涨红了:“这占城稻真的能种两季?你若是敢欺骗朕,那朕可就要斩了你了!”

    “……”张正书一阵无语,“得,算我没说过……”

    “你等会,回答朕!”赵煦激动得双手都开始颤抖了。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十有九八,就是个别时候天气不好,特别冷,那就没辙了。”

    “好,好,好!”

    赵煦激动了之后,慢慢平复了心情。

    “两季稻的事,朕算你立了大功,但你为何一去两月,连治水的事都抛下了呢?”赵煦难得地转了语气,他心中知道,如果真的能种出两季稻来,那还怕什么发大水啊!

    张正书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已经挖好水库,筑好堤坝了啊?”

    “筑好了?!”赵煦一愣,“皇城司跟朕说了,内黄口一段倒是筑了堤坝,可东流那边呢?”

    “东流?你还惦记着东流啊?!我都说了,黄河走东流那是违背地势的,早晚会断流的。即便这一次发大水不断,那么下一次洪水来了也肯定会断。东流是百害而无一利,别的不说,在京东西路黄河改流可是弄出一个八百里的梁山水泊来。好家伙,要是这八百里梁山水泊变成八百里良田,那能养活多少人?”

    赵煦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你就不管东流了?”

    “徒费人力财力,没意义。”张正书认真地说道,“你不就是怕辽国会因为黄河封冻而南下吗?我跟你说啊,大可不必害怕。辽国铁骑能来,我们一样能打过去……”

    赵煦无语了,这能比吗?

    “你别以为我说假话啊,我是很认真的。”张正书义正言辞地说道,“别的不说,下游即便是封冻,也走不了人,更别说马了。要说人能过来,我相信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怕掉进水里,那是没问题的事。可骑马,还是大部队要过来,我是百分百不会相信的。”

    赵煦没见过黄河下游封冻的样子,皱眉道:“你又拿什么担保?”

    “嘿嘿,用盐。”

    张正书笑得很邪恶,“如果你做一个实验就知道了,即便在很冷的天气下,结了冰的水被撒上盐,也会很快就融化了的。”

    “这花费太多了!”赵煦摇了摇头说道,“不可取……”

    “怎么不可取了?黄河北流到幽云十六州也还是有距离的,这段距离,足够升狼烟示警了。到时候,前哨撤退的时候,可以一边把盐撒在河面上,一边退回来。再说了,汴河也不是年年封冻的,也不是每段都封冻的。就算封冻了那也不能随便在上面走人,黄河北流虽然更北一点,也更冷一些。可你别忘了,那可是靠近出海口的。我算过了,如果黄河北流弄得好,恢复了昔日状况,那么只有出海口这么一段数百里,是与幽云十六州接壤的。”

    “这又如何?”赵煦还是不明白。

    “你啊,就是太不学无术了。”张正书难得能这么说别人,“这海水温度比河水温度高多了,所以在出海口这里,结冰不会太容易。当然了,天气很冷的情况下,那就做不得准了。但是啊,即便是黄河封冻了,我们还能用盐来加速冰块融化。这是不得已时的法子,一般不用的,所以花费不了多少。再说了,我们冷,契丹人就不冷吗?他们跨国来攻,即便不怎么准备粮草,那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而且,我的棉花就要种植成功了,只要熬过三年,那么大宋绝对不会因为冬日,而害怕打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一年比一年强

    赵煦皱眉说道:“棉花甚么的,能有这么厉害?”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棉花,也就是白叠子了,它最厉害的地方是能保暖,只要穿得厚,再冰天雪地的都不怕。契丹人虽然牧羊,可你不知道的是,在幽云十六州那边,其实他们已经开始农耕了,可以说跟大宋也没啥区别的。”

    “这又如何?”赵煦不明所以地问道。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这皇帝做得真轻松,这样的功课都不做。说实话,打仗,其实打的是经济实力。即便是契丹人那样的半农耕半游牧的国度,一时半会能聚集大量兵力,可只要打上半年,国内的经济就会垮了。别的不说,就拿羊毛来说,契丹人过冬全靠这个了。可他们的羊毛,不懂硝制,只会简单处理,所以不能久放。所以,只要拖他们几个冬天,他们连过冬的衣裳都找不到了。再说了,即便契丹人打仗不用带多少粮草,可拉出了这么多人来打仗,他们还有人放牧种地吗?”

    赵煦一愣:“你是说,契丹人不敢一直来攻?”

    “从上古时代起,北方游牧部落就是这么个模式,只会在秋冬之间南下掠夺。这是因为这会他们的羊肥马壮,能支撑他们用兵。但是过了几个月,他们的粮食耗尽,马匹掉膘,这些游牧部落就不得不撤兵了。从某种程度上讲,游牧国家的经济,比农耕国家的经济脆弱太多了。这也是为什么汉朝西击匈奴能成功,唐朝能把突厥撵走的缘故。他们即便一时强盛,也无法持久。这是因为草原上的生活条件恶劣,出产不多。一旦打仗打得久了,他们的生产就受到影响,进而没有粮食、衣裳……这样的情况下,拼的就是民族的韧性和底蕴了。”

    这么个新鲜的角度,让赵煦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所以,只要守住几个月,契丹人不退也得退了。怎么守,也是个学问。首先,必须坚持一种制度,那就是坚壁清野,秋收过后,必须把百姓和粮食都运进城中去。同时,利用水泥的特性,几年之内,在华北平原这里……额,也就是在河北东路这里,高筑墙,广积粮,练精兵。这练精兵就不用说了啊,利用蜂窝煤作坊,剔除老弱病残……”

    张正书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其实就想说明一个道理,没有天险的情况下,防守就只能被动了。

    可被动防守也有被动防守的主动,坚壁清野、梯次防守、多城联动、训练乡兵……赵煦听了都觉得是良策,直到张正书说到了战略反攻:“这是相持阶段,也就是说辽国不想打,我们大宋也不想和他们打。但事情不会一成不变的,现在夏国垂垂欲坠,甚至还有投降的念头了,夏国若是倒向大宋,必然会加重辽国的危机感,那么战争可能就要到来了。”

    赵煦冷冷地说道:“如此甚好,朕也想和耶律洪基碰一碰!”

    张正书不理他,继续说道:“宋辽都是底蕴很厚的大国,不可能被一棒子打死的。但我大宋的弊端,在都城没有天险。所以,必须要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仿照河北东路多筑城,拱卫京都。我说,你该不会有迁都的念头吧?”

    赵煦摇了摇头,苦笑道:“迁都?不可能迁都了,以后想都不用想……”

    张正书也明白,他这一脉是宋太宗一脉,赵光义当年说的“江山在德不在险”,直接堵死了迁都的路,他的子孙该不会说自己老祖宗是错的吧?

    “反正啊,不管夏国向谁投降,势必会影响两国天平。”张正书分析道,“我估摸着夏国不太可能会向大宋投降,哪怕你开出的条件再丰厚。不过嘛,这事也说不定。除非不是小梁太后当政了,毕竟她差点被辽国杀掉,早就忌惮辽国了。我跟你说啊,能灭夏国就直接灭,不要留后患,许诺丰厚点都没事,甚至可以保证梁氏的富贵荣华。但是,一定要解除党项人的武装力量,把党项人迁往中原,再把中原汉人迁往夏国……”

    这是老成谋国之言,赵煦也听进去了:“你小子还算有点见识……”

    张正书笑道:“只要大宋坚持对夏国施压,夏国是顶不住的。我说过了,夏国和辽国一样,经济脆弱。现在,夏国国内估摸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了,我们再软硬兼施,绝对能把夏国打下来。夏国现在已经损失了十数万青壮,已经元气大伤了。”

    “不对,这和治水有甚么关系?”赵煦才回过神来,差点又被张正书带偏了。

    “唉,幸好你没啥御驾亲征的念头,不然又会是第二个隋炀帝了。”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明摆着的事啊,宋辽绝对会因夏国而大打出手。河北东路因为黄河改道,最难熬的冬日就要来了。不过,也没关系。到了那时候,我的海船也造好了。只要你肯下决心,我们绝对能在幽云十六州搞一搞事情的。沿河而上,有数百里的开阔地,随便在一处散下兵线,辽国也要忌惮吧?也不用多,几千兵马,拉着数十架投石车,给莫州、瀛州、涿州等沿河的州府,来一个石弹攻击,只打城墙就行了,保管耶律洪基会忌惮你了!”

    沿河沿海攻击,利用水师优势打辽国,这是张正书早就和赵煦说过的了,赵煦却还是觉得不靠谱:“这怕是打不过吧?”

    “为什么非得正面硬刚啊?”张正书就不明白了,“打仗就不能灵活一点吗?打完就跑啊!我刚刚说过了,辽国的经济很脆弱,他们不能打持久战,而且他们也经不起消耗啊!沿用攻打夏国的方略,用水师骚扰辽国的经济来源地——幽云十六州,掳掠他们的百姓,焚烧他们的粮食,叫辽国痛不欲生,这就达到战略目的了啊!辽国再厉害,能和我们比对耗?别忘了,大宋将会一年比一年强,你还有两季稻,有江南在手的!”

    赵煦心动了,幽云十六州是历代宋朝皇帝的心中一根刺,做梦都想拿回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海上进攻

    “还是不妥……”赵煦想了想,然后苦笑道:“万一契丹铁骑打到中原腹地,那我大宋就大祸临头了啊!”

    “怕是没有用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张正书嘿嘿一笑道,“幽云十六州也不是什么攻不破的城堡,我们也不用做什么,只要让水师开着海船到幽云十六州地界游晃一圈,契丹人就神经兮兮了,你信不信?”

    “……”

    赵煦实在没想到,张正书还有这种流氓战术。

    其实,这不是张正书发明的,在后世的米国,不就经常用这一招吗?

    大宋水师“天下第一”,搭载个几千士卒到渤海处游弋一番,那又怎么样了?你辽国,不也是屯兵在雁门关外吗?

    “只是这样一来,若是耶律洪基被激怒了怎么办?”

    赵煦有点踌躇,不敢下这个决心。

    张正书笑了:“我且问你,耶律洪基多少岁了?六十有八了吧?这样的一个老头,身体肯定大不如前了,说不定还有这样那样的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再加上辽国内部风云涌动,耶律洪基压不住了,要是他敢大肆用兵,他的江山怕是都要改姓!”

    赵煦心动了:“这么说来,黄河复北流,也是有好处的?”

    张正书心道:“黄河复北流是肯定了的,日后金兵也会沿着这条路直下。但是,躲避是没有用的,汴京城北面无险可守,注定是要被直捣黄龙的了。如今通过这样的危机感,把华北平原弄成碉堡乌龟壳式的防守,或许还能有点机会。开封府周围的县城,都变成高大城池,那样起码能撑到援兵到吧?”

    当然了,张正书想着,拿下了幽云十六州,再夺回长城,那大宋就装备齐了,可以爆兵去攻伐了。长城,只是秦汉时攻伐匈奴的界墙罢了。有了这道墙,汉人能一直出击,给游牧民族放血。正史上,汉武帝北征匈奴,从长城出发,李世民大破突厥,从长城出发,明成祖朱棣五征蒙古,从长城出发。可以说,没有长城,汉人就失去了进攻的屏障,而不是防守的屏障。

    “自然是有好处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牵制辽国的兵马。”

    张正书很自信地说道,“别的不说,我造的海船,能一艘船装下千余士卒,若是有二十艘,你说辽国会不会怕?过百艘呢?”

    赵煦有点激动了:“水师能如此犀利?”

    “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嘛!而且,在船上利用床子弩、投石车,也足够给辽国威胁了。”

    张正书了解过,契丹人最怕的就是宋朝的弓弩,像床子弩,居然能射出八百步,已经有两里地远了。甚至,床子弩还把辽国大将萧达览射死,距离也超过了两里地!可见,这床子弩的厉害了。古代城池大多饶河而建,这就给水师便利了。这可是堪比后世狙击枪式的威胁啊!

    赵煦有点激动了:“果真能如此?”

    “试试不就行了?”张正书无所谓地说道,“你要是想造我那种海船,我也能提供图纸给你……”

    赵煦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拿来!”

    “现在没有,等明天吧,我画好了叫人送过去。”张正书也没有多认真。

    赵煦说道:“这事先搁到一边去,你再说说,你到底要怎么治水?”

    张正书嘿嘿一笑,说道:“我们看沙盘去……”

    其实,张正书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沙盘,因为他料定以赵煦的性子,肯定会再次过来的。

    拉着赵煦来到沙盘前,只见那个沙盘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瞧,这是新筑的河堤,这是水库。我来演示一遍,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完,张正书舀起一瓢水,倒在“黄河”上面。只见混着泥沙的水流,慢慢地流淌开去。“看,水流要加大了……”

    随着水流的变大,“黄河”咆哮了起来,瞬息间就决口了。而东流这会,已经容纳不下那么多流水了,开始涌入北流。北流这里决口不易,黄河只是泛滥了一会,就被水库完全收纳了。再加上北流已经疏浚了河道,黄河的水流再大,也没办法影响到下游了。

    “看,黄河最终还是会决口的,在内黄口这一带。”张正书叹了口气道,“这是没法子的事,黄河东流、北流在这里分岔,而之前为了断绝北流,这里是被堵住了的。但是,地势是堵不住的。你看,如果黄河不在内黄口这里决口,那么它会往哪里决口呢?”

    赵煦顺着张正书手指的方向看去,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名府!”

    “不错,大名府这里百姓太多了,如果在这里决口,那就是生灵涂炭!”张正书苦笑着说道,“两害取其轻,我只能修筑河堤在内黄口北流一侧,保证黄河灌入北流的时候,东流那边决口也不至于太厉害,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没有其他法子?”赵煦有点不甘心,这可是干系甚大啊!如果可能,赵煦还是想继续维持东流的。毕竟,赵煦现在不敢跟辽国赌这么一把。输掉的人,可能就输掉一个国家了。

    张正书指了指沙盘,说道:“地势已经摆在这里了,水的流动是有规律的,强行人为改变,只会越来越糟糕。即便这一次堵住了,下一次呢?实话说,能把北流截断,黄河走东流已经是奇迹了。但奇迹可一不可再,越是堵住北流,那么未来的决口,就越是惊天动地。”

    赵煦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那过段时间,黄河是不是就成了大宋和辽国的界河了?”

    “本来也是界河啊?”

    张正书笑道,“官家,你该纠结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强兵。有了天下无敌的军队,该害怕的是辽国。我分析了一下大宋的优势,在于弓弩、投射武器。这会铁器的质量上来了,还能造一个铁甲军。怎么说呢,就是用巨盾来抗衡骑兵的冲击。铁甲、铁盾加上铁枪,中间配置神臂弩,投石车,这样的乌龟阵虽然打不了追击战,但是只要不冒险出击,野战即便不赢也不会输。要是拿下了夏国,得了河套平原,有了战马,大宋还能建起一支几近无敌的重骑兵。配置是板甲、投掷短枪、连发手弩和马刀。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能提供这样的图纸。顺带说一下,如果顺利,我那冶炼作坊很快就能生产比一般铁甲轻得多的板甲,估摸只有十几二十斤的重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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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介绍:
开封繁华,市列珠玑。张正书穿越到了北宋元符元年,开启了他的逍遥人生。没事就种种田,搞搞发明,赚赚钱,娶个娇妻过幸福日子。然而,无心插柳,他获得了一个好名声。佃户、工匠评价他:“张小官人雇我做工,薪资不曾短过,过年还有福利,真是好人!”合作商贾评价他:“张小官人有好买卖都告知我,合作共赢,诚信之人!”皇帝评价他:“为国着想,为君分忧,乃大宋好子民!”唯独邻国对他咬牙切齿:“这绝户毒计是谁想出来的?实乃天底下第一恶人!”(有两百万字完本作品,人品保证不断更)大宋好官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好官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