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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al觅尔     三国吕布之女txt下载     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6章 我爹是吕布226(加更二)

    曹性怔了怔,曹操……真的会这么做吗?!除非他不信郭嘉,以为郭嘉去徐州是奔了吕布了。

    曹性突然明白过来,心中火热的对陈宫道:“若果真如此,便是曹郭之间坚不可摧,也可一瞬而击毁!”

    陈宫笑道:“君臣之间若是失去信任,才有趣。这一次,宫便是想要看看,这对君臣之间,可真的不可拆散!”

    “若是乱军起,届时只放出舆论,只说曹贼军中来死士是为了杀郭嘉的,郭嘉便是死在彭城,这口锅,可也不能让主公给背了,杀贤良之名,可不是温侯该背的……”陈宫笑道。所以,曹贼还是别使诈,越使诈,他也有应对之策。

    曹性都觉得陈宫才是老谋深算了。

    他心中叹服,不愧是最了解曹操的人。

    “另外,曹操必然要试探主公可在彭城,”陈宫拧眉道:“不能让他生疑!”

    他又暗暗的叮嘱曹性几句。曹性眼眸一亮,都应下,便忙去布置。

    彭城兵力一下子走了两万,剩下诸人,自然不及之前的兵力强大。

    因而当夜预留的曹军果然到了彭城城下!

    曹性微微一凛,命弓弩手放箭,没想到曹军真的来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左右道:“快去禀报温侯,让他速速前来退敌!”

    “是!”有亲兵忙去了。

    除了核心的人员,哪一个知道吕布早不在了?一直都以为吕布在主帐苦读呢?!

    陈宫看到城下曹军,冷笑一声,果然来了。

    来此,未必是为了攻下城,彭城便是分了两万人出去,也有他守,曹操必知拿不下彭城的,这奇袭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攻下城池,而是试探。

    一是试探城中虚实,以及吕布父女的动向,二,自然是为了郭嘉了。

    “来的主将是谁?!”陈宫道。

    “是李典,乐进二人,所带兵马约三千余!”曹性道。

    陈宫对曹性点点头,曹性意会,便走到城墙那边去了。

    陈宫没有近前,下了城墙,叫人去盯着郭嘉。

    郭嘉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动声色。

    陈宫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他疑没疑心。

    就算知道曹操的格局不至于如此之窄,但是能叫郭嘉的心乱一乱,他的心里也是好受的。

    无敌的万分信任,得有多合的心态才能做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相信对方。郭嘉此时是稳的一批,然而内心慌不慌,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宫盯紧了民屋。

    听到城墙上响起了鼓声,诸将朗声道:“主公!”

    李典与乐进在城下面面相觑,心中一突,吕布真的在城中?!

    吕布大喝一声,道:“何人敢在城下挑衅!莫走!待布拎戟下城,取尔等首级下酒!”

    二人畏惧,一时骇的魂飞魄散,一想起那枉死的十三战将,脸都绿了,却还是大声道:“匹夫休放大话!放出我军军师,饶尔一死!”

    吕布大怒,道:“大言不惭小儿,休走,待布下城与尔一战再说话!”

    说罢真要下城,城墙上曹性笑劝道:“主公,来人只是两末将,既**韦也非许褚,哪里用得着主公亲自挑战?!看性一箭,便能结果了他!”

    吕布果然笑了,道:“不错!我只问城下末流小将,许褚典韦莫非惧布焉?!为何不来?!他们二人合来,布也能继前番之功,继取他二人首级也!哈哈哈……”

    李典与乐进见吕布一如既往的自大,既怒又恼,道:“匹夫休大话!”

    咻!

    一箭从城墙上射下来,正着李典马前蹄,那马受了惊,撂起蹄子来,李典一时受了惊,险些从马上跌下来。

    咻!咻!咻!

    无数的箭矢射了下来,曹性身着战甲,拉满了弩,道:“你二人,看箭受死!我主公也是尔等可战的?!且杀你们二人,再去追击曹操,斩下首级!”

    吕布更是大笑,道:“曹操莫非胆裂逃走也?!待布追去下邳,要他狗命!”

    李典与乐进大怒,然而疲于应命乱箭,一时之间只得后撤!

    眼见城上真的有兵马下来,他们不敢硬抗,咬了咬牙,心知是不可能要到郭嘉的,也不让立盾牌抵抗了,带着人便要后撤!

    曹性见他们要逃,忙点了兵马下城掩杀,一时间全是喊杀之声,旗鼓阵阵,击鸣震耳,火光冲天,乱箭齐发!

    城中却极为安静,并无有刺客或是奸细出来作乱。

    陈宫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望。

    说实话,曹操没有动手,想要保全郭嘉的爱才之心,倒是真的挺令人敬佩。

    到底是小觑了曹操的格局,以及对天下之才的渴望思贤之心了。

    如此,这曹操是真的很棘手。

    虽然陈宫看穿了曹操的为人,然而却知道曹操是个极为谋略之人,一个从不牺牲爱才之名的人,光这一份思才之望,足以让天下群贤奔之了。

    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有什么重要呢,关键是天下人吃这一套,便是装出来的,只要他能一直装个贤主,并不重要。

    陈宫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大约是觉得吕娴是珍宝,然而发现,曹操也不遑多让,格局类似之时,极希望曹操低一级,以抬高吕娴在他心中的不可估量的位置的感觉。

    然而陈宫也明确的知道,曹操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哪怕他现在一时实力不如袁绍,然而,自身的格局,远在袁绍之上,甚至,此时的陈宫弄不清,他与吕娴之间,谁更胜一筹。

    比起吕娴,他更像个全才,文能文,武能武,而且还能统军,治军能力极善,而且又极会用兵……

    陈宫闭了闭眼睛,心里不愿意郭嘉再回去辅佐曹操的,然而……袁绍的确需要曹操这样的人去击溃消灭。

    两难的选择。

    陈宫正想去城墙上,郭嘉带着笑意的声音朗声道:“公台既来,何不进来一言?!”

    陈宫吸了口气,到底是推门进去了,看到郭嘉在笑,陈宫笑道:“奉孝心情如此之好?!曹操既派人再来攻彭城,想必是一心要带奉孝回去的,奉孝这般高兴?!”

    郭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嘉是高兴,然而公台却未必高兴。”

    两人打着哑谜,陈宫深深的笑了,这个郭嘉,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连他的心思都瞒不住。还有他借机除掉他的杀意,在他眼里竟也是透明的。

    果然,听郭嘉道:“其实嫁祸也是个好主意!”

    杀了他,只说是曹操除了他的,这是指点还是找死呢?!

    陈宫都特别无语,也不答言,只作听不懂。

    郭嘉一乐,道:“外面的那个吕布,不是真的吕布吧?!难为你们想到找替身来,看来,必早有准备了……”

    “此时吕布必然在下邳城,”郭嘉笑道。

    陈宫是真不喜欢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道:“奉孝还想去徐州城?!不想趁机回曹营吗?!”

    郭嘉笑道:“不回曹营。嘉要去徐州。”

    陈宫便道:“只恐要让奉孝失望了。”

    “公台如此防备,嘉便更要去了。”郭嘉笑道。

    陈宫起了身,准备走人。

    “公台不答,想必嘉料到的都猜对了吧?!”郭嘉道:“嘉自诩深谙人心,然而,只有她的心,却料不到。”

    但凡大才,哪里能容忍得这个,必是要一探究竟和深浅的。

    陈宫道:“奉孝若有此愿,只恐更要失望了,君可见龙乎?!”

    郭嘉一怔,显然没料到陈宫对吕娴评价如此之高,道:“藏头露尾矣?!”

    陈宫笑道:“腾云驾雾,变幻莫定,无从捕捉,如风如电如影,隐于云间,是最具有大智慧之神……而凡人,终其一生,只能苦寻,也未必能得其青籁与真形,女公子,就是这样的人,奉孝只怕再深谙人心与计谋,也未必能看得透女公子……宫原以为她的心中早装有天下,现在才知己浅薄,她的心中,何止有天下?!”

    说罢竟是一笑,忆起当日问她志向之时她的回答,当时的他以为她要的是天下,现在才渐渐明白,自己是何其的浅薄呢?!

    郭嘉看陈宫目光灼灼,看他如此推崇,心内微微震惊。然而却下意识的冷笑,神?呵,装神弄鬼的神吧?!

    “人类渺小而自大,终其一生,只能追随神,而不能了解神,”陈宫道:“女公子是有来处之人,与凡夫俗子极不同。”

    郭嘉不笑了,正色的盯着他。

    陈宫一副尔等凡人,便是再惊才艳世,也未必能看得透她的神情。

    能看得透她是后世之人吗?!呵……她的心胸岂止有五百年,便是三五千年也不止。

    郭嘉此时尚被软禁,陈宫也不惧多说,道:“但凡人主,或喜形于色,或喜怒不定,或喜怒不形于色,但终有迹可寻,可是龙,无迹可寻矣……女公子,喜不似喜,怒也非怒,悲不是悲,伤也并非伤,君可见龙乎?潜则于九地之下,升则为九天之上,而此时,也不过是女公子刚刚起势!曹贼,拿什么比?!便是孙权,袁绍,也终不比拟!”

    郭嘉淡淡的哂道:“哦?!既刚起势,那便在飞之前,捶坠落吧,嘉还未见过神陨落是何等的壮观呢!”

第227章 我爹是吕布227

    两人针锋相对,谁都不服谁,不管郭嘉心里怎么重视和忌惮吕娴,口头上却是怎么都不能输的,这叫输人不输阵!

    两人对视着对方,陈宫眯了眯眼睛,道:“那就拭目以待!”

    女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连陈宫如今也看不太透。说她有章法,她是有章法,说她没章法,她也的确是无厘头的一个人,有时候行计,真是乱来,然乱拳打死老师父,正面战场上,她就是敢那么干?!谁又料到了?!

    对她,陈宫有时候也是全无头绪,看不透的,郭嘉便是天纵其才,也未必可与她相比。

    郭嘉是算无遗计。

    然而他陈宫也不是好惹的。便是女公子偶有遗漏之处,他陈宫也会查缺补漏,作为辅助。

    郭嘉看出来他立志于此,便笑道:“公台比之以往,多了丝辛辣!”看来是立志辅佐她的了。能放弃骄傲,让陈宫甘心做其左右手的人,想来定有本事。

    陈宫看郭嘉深深的笑了,便起身往外走。

    郭嘉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笑道:“可惜啊……”

    可惜若是父女二人终有一日要离心……

    陈宫心照不宣,自然知道郭嘉可惜什么。他却只是一笑,以往他也一样担心过,可是他渐渐明白,吕娴不是争权不肯相让之人,而吕布也绝不是曹操那样狠辣之辈。

    这对父女啊,彼此牵挂着呢,又在战场之中建立着超越父女之情的同袍情,只会越来越信任彼此,磨合中越来越依赖彼此,有超越父女情的更多的情分加持,结果如何,谁也不知……

    陈宫出去了。然而郭嘉却笑不出来了。

    他在心中喃喃:嘉不在主公身侧,主公千万莫要中了那女子的计方好!

    那个女子,不可小觑。而陈宫,隐隐的有往毒士方向发展,郭嘉心里忧心的苦说不出来,面上虽不显,然而内心,何不徬徨?!

    算来算去的推演着布局,最大的变数依旧是这吕娴!

    便是用兵,也有规律和定数,只有她,是变数……

    一切未知!只看灵机应变!

    郭嘉心急如焚,可他知道他现在是回不去曹营的,因此也不能急,只能争取往徐州去看看了。

    那个女子既说会放他回去,只恐也没那么容易,一定会谈条件的,未必是地利或是讨要好处,而是……她要等时机,这个时机便是曹军退兵之时,她一定要与曹操达成某种协议。

    主公不同意,她也不会慌。

    一切,原来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因为袁绍对于天下局势而言,最受威胁的是许都,因此,选择权并不在曹操身上。

    这就是她真正的撬动。

    吕布再壮大,也只是地方势力,然而许都才是袁绍的首要之痛,随着曹操的壮大和威慑,袁绍必不能容,这二人之中,必要一霸主。

    郭嘉闭了闭眼睛,真正笃定的人是她啊……

    她有选择权,她甚至可以助袁击曹或是助曹击袁……

    因为她胃口大,想要一州之地,所以才不大可能助袁绍,因为袁绍必不能应,而且就算假意应了,等灭了曹,袁绍能不能兑现,甚至调过头来打吕布也未可知……

    她在磨着他的性子,她在等……等自己妥协,并且回去后说服曹操,让给一州之土,然而曹吕联合,共击袁绍。

    呵……

    外面喊杀声渐渐的没了,天渐明,曹性带着兵马也回城了,外面又恢复了秩序。

    曹性并未恋战和久追,把李典和乐进打的差不多,见好就收,匆匆的就回城了,然后固守城池,并不轻出。

    而李典和乐进却没那么幸运,因为心中甚惧吕布,加上兵少,又缺粮,又无援,因而只是仓惶应战,然后疲于奔命,曹性带着精锐出来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损失兵马也有近三成,因彭城并未急追,他们这才脱了身,当下也不敢耽搁,生恐沛城又来搅局,因而匆匆的便往下邳城去了。

    因为知道宋宪在前急追军,他们在中间是又怕后面有追兵来,又怕碰到了宋宪的兵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往下邳城去。

    人未至,斥侯先送信去了。

    曹操已经快至下邳城,晚上驻扎的时候收到了书信,众将忙围拢上来,看着曹操,他们也想知道吕布在不在下邳城!

    曹操看过,递信与荀攸,道:“公达以为,吕布究竟在哪儿?!”

    荀攸看过,又递与众将,夏侯渊道:“李典与乐进并非懦弱之人,既说看到了吕布,吕布必定是还在彭城的了,况且曹仁军将至,那吕布想必是为了护住彭城不被围攻,是生恐主公击下邳,而曹仁将军击彭城,他两城不能相顾也……”

    “只是便是要护彭城,也未必要弃下邳,这不对劲,”典韦道:“只恐是晚上,看不分明。吕布先前也并非没有使过诈,在河边时,便是虚诈过几回。吕布此人又甚猛,若知我大军往下邳急奔去,他不来追,实在古怪,主公,吕布甚猛,其女又极其的狡诈,一身武艺出神入化,主公还是要小心甚好,只恐又中了那吕布的计……”

    典韦这么一般,众将也都窃窃私语起来。

    曹操看着荀攸,荀攸也道:“如今宋宪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却不急攻于我军,想必是去援应下邳城的,吕布不急攻,确实古怪。”

    “吕布不是在彭城,就是在下邳城,而攸以为,他必在下邳城守株待兔也!”荀攸道。

    众将也道:“公达为何如此笃定?!”

    “吕布何人,虎也,而且是急虎也,他性情如此着急,看到我军撤了,如何能不急攻,若说怕落入陷阱,也是一说,只是,一只虎,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守之城将失?!吕布再无知,也不会如此……”荀攸道。

    众人听着觉得有道理,一时之间也狐疑不定。

    曹操嘴角略有点了笑意,荀攸说到他心里去了,他便道:“如今这陈宫也极善使诈了。”

    “想必是与那吕娴学的,”荀攸道:“此女亦正亦邪,出兵路数,尚无定例!”

    曹操其实也极倾向于吕布父女早已经候在下邳城了。

    “加急行军,如今下邳城便是有吕布在,也只有两三千人,再加上后面的五千,也不过万,”曹操道:“若急攻,想必有奇效!”

    荀攸心下有些不安,道:“主公,攸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攸与主公都疑心下邳不可能无守,吕布父女恐早在那候着,可是,正因此,我军必然急攻,急则生乱,万一……”

    “公达是怕下邳城有埋伏,或是有古怪?!”曹操道。

    荀攸点了点头,道:“攸总觉得心中难安,心中大多数的分析,吕布必在下邳,然而另一种直觉却也叫攸难安……”

    曹操心里也咯噔一声,道:“许褚!”

    “末将在!”许褚起身领命。

    “领二千人去痛击宋宪等人,再探一探虚实,”曹操道。

    许褚道:“是!”

    他既刻出帐点兵去了,外面兵士们正在造饭,都挺沉默的,既没有说说笑笑,也没有轻松的神情,有的只有紧绷的肩颈,还有压抑的精神状态。

    急行军,缺粮……还有未知的战争,被挫弱的精神压力……这些足以叫将士们丧气!

    许褚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咯噔一声,他从来没有见过青州兵会有如此的时候,便是之前讨伐张绣,便也多番吃亏,也不曾如此过……

    吕布给的压力太大,还是自己的军中之人太没有信心?

    这一次的吕布用兵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了,便是与他之前也完全不一样。

    以前是常常出奇兵,或胜或败,或输或赢,而这一次,吕布用兵如此之稳,与其说是一场制胜的战争,不如说是一场博弈,耐心无比的棋局拉锯……

    这种压力,不止是兵士们有,他也有,他也缓解不了自己的压力,所以更不知道该怎么去激励士气。

    这是一种不妙的感觉。

    倘若这种丧气之中,败了,而让曹军对吕布形成了一种恐惧的觉得他不可战胜的怯意,便是这一次没赢,下一次再来征,只怕也未战而先怯矣!

    许褚心中微惊,微微气闷心苦,当下点了精锐,趁着夜色去突袭宋宪了。

    他心中憋了一口气,好,好得很,既然宋宪紧追,却不肯轻易来攻后,他便去收尾!

    帐中所有战将都有点迟疑,虽然心中恨吕布,恨的不得了,然而,却也十分迟疑,因为吕布神出鬼没,他们也怕有什么闪失!

    曹将们都希望来一场战事,必赢的战事,以洗刷耻辱。

    而眼下,却是迟疑和未有主张,战将们哪个心里不嘀咕。

    看底下众将的神情,曹操垂下眼眸,道:“下邳必是要攻的,都去休息,再急行军!”

    “是!”夏侯渊等众将都起了身,道:“主公也早些休息!”

    说罢都退出帐去了。

    荀攸未走,他知道曹操定有要事与自己商议。

    缺粮之事,到如今众将还没有知觉呢,若是知道了,全军一恐慌,不战而自溃也!

    曹操心中难受,道:“公达啊,不管下邳城有没有陷阱,这仗,都得打啊,还得急攻,否则这军都无法治也!”

第228章 我爹是吕布228

    两难,这便是两难!

    荀攸心中难受,道:“好在下邳人不多,便是吕布父女真在那,我军众多,又有曹仁在后援,必有所成的。主公勿忧!”

    曹操是多么自信的一个人,可是到了现在,他连狠话都放不出来了。

    若是以往,他恼了恨了,必定要说屠城泄愤的话。

    然而,现在的他内忧未除,而又不得不前行的时候,这种沮丧和无形的压力,让曹操难受。

    他何其自负一人,若不是缺粮,曹操便是败九十九次,也未必会丧气。

    可是这缺粮不一样……

    “军中军心若何,可有谣言?!”曹操道。

    荀攸道:“军心丧气,需要激励。粮草一事,还烂在粮草官肚子里,然而,此事顶多瞒个一天左右,存粮就告罄了,必是瞒不住的。至于谣言……”

    曹操见荀攸小心翼翼的,便道:“还能有更坏的事吗?!说吧,操尚能受得住!”

    “军中底层士兵都在说,吕布乃是天神降世,是不可战胜的战神,是常胜将军,便是再打,也是打不赢的,还说徐州是神居之地,只恐冒犯了神灵,会死在他乡,不得回去……”荀攸越说声音越小,还叹了一声。这士气是对曹操有怨气了。

    果不出他所料,曹操一听,果然暴怒,咬着牙道:“吕布?!如此匹夫,竟也敢,竟也敢……!”

    “三姓家奴算什么东西,背信弃义之徒,无耻的小人,连人都睡不上的蠢货,还冒充什么神?此谣言从何而起?!怎么会传到此种地步!把他们揪出来,立杀之,以儆效尤!”曹操大怒道。

    在他心里,吕布算什么?无志匹夫,贪财好色之人,无谋无断,背信弃义,为一点点利益,就能背弃自己先前的义气和诺言,这样的人格,为世人所不耻,他顶多是个贪心的狗杀才!就是这样的东西,还自诩为神?!

    “主公息怒!”荀攸道:“此时若要杀人,只恐不利于军心啊,军心已一堕再堕,再杀人,只恐会适得其反!”

    曹操没再坚持,却依旧险些没气出个好歹来,他捂着头,蹙着眉头,一脸杀气!

    “此事传的古怪,攸是暗中探过,原以为是有人造谣,查清后,才知,那日吕布所战甚勇,兵士们对他有一层天然的惧意,”荀攸道。

    那一日,那么多人围杀他们父女二人,却终究未能伤得他们父女一分一毫,而吕布的悍勇,所有的士兵都看在眼里,哪一个不惧不怕?!

    实在太深入人心了。再加上那十三员战将的死,叫军中好生气闷和丧意。

    “原他杀气腾腾,军中一开始说他是杀神,恶魔转世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说成是天神,盖因他实在是穿的花俏,不像恶魔吧……”荀攸也万分无奈,道:“这件事的本因,还在于徐州府对于吕布的刻画和宣传,都是因那诛董卓的戏而传开的……”

    每个时代都有颜控,而且那个时代,对于颜控的要求更多。吕布长的好看,他的相貌,几乎符合所有人对于英雄的想象,他的身材,更符合强大的设定,而他本身本就强大。

    一个人的相貌,在他足够强大的时候,绝对是能给他加分的。

    吕布若是败了,也许根本不会有这谣言,然而,他却胜了,人们理所当然的会对他产生恐惧,以及想象,想象他的不可战胜,因为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暗示以及怯意。

    有了这心理的暗示,以前的败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以及释然与轻松。

    当你不够强大,是个好人,好看的人,并没有什么用处。

    人们评价无用的好看的人,称小白脸,但是,当一个强大的人,有了颜值,人们会捧高他,高到无法逾越的程度。

    这是普通人畏强的心理,而强者,也注定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从。

    曹操脸色一变,道:“到如今,竟已传到我曹营中来?!”

    荀攸颔首道:“主公莫要小看这传言的厉害!”

    曹操脸色难免带上点焦虑和力不从心。曹操一向是自负的,可是现在,便是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做不到最好。

    这种心理状态不太对。曹操也明知道自己的心理状态不太对。

    因为他虽是疑心病重,然而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会理所当然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难道只能任由谣言四起而无能为力?!”曹操道。

    荀攸一叹,若是有粮草充足还好说。而现在粮草不继,先杀人,后无粮,焉能不乱?!

    曹操并不甘心,却好歹是沉住气,忍了下来。

    他心中感慨,道:“青州兵何至于此?!”

    正在议事,有斥侯进来了,道:“回主公,截获彭城到去往沛城的书信!”

    曹操忙夺来看,展开一瞧,却是陈宫写与刘备的信。是宋宪遣人速往沛城的路上被截获的。

    “陈宫有埋怨刘备撤兵未拦我,而自行撤去之意,言辞虽隐讳,然而,陈宫显然很是恼怒,他本来是可以换防前来拦我军的。”曹操停顿了一下,道:“刘备有私心,或是没有想到,也是可能的。然而陈宫这言辞,多少不敬,而且居高临下……这态势……”

    曹操冷笑,“徐州真以天子令行事了,天子遥在许都,他陈宫也有脸,敢如此临下!”

    荀攸接信看过,道:“然也有安抚之意,此时吕布还是极需要刘备出兵和拥护的……”

    曹操接来信看了看下面的言辞,喃喃道:“望使君全力以赴,以退你我共患,大局为重,若不退曹军,此境将逐渐被曹蚕食,吕袁刘皆不存也……”

    曹操拧眉,往下读道:“若粮草不继,可往下邳取之!或来信,宫自去信,派兵护送,彭城诚意竭力,望使君知之勿疑,也竭尽全力!若保得徐州,吾主定当还以州牧与使君,此是吕刘生死大患绝境也,望使君重之……”

    曹操读完冷笑,然而却沉默下来。

    言辞多是套路,重点是粮草在下邳。

    荀攸道:“会不会有诈?!主公,既有粮草在下邳,为何没有重兵?!区区两三千人,如何守得住下邳城?!”

    曹操也心中不定,疑完这个,又疑那个,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

    荀攸对曹操道:“攸只恐若是下邳城有埋伏,一头扎进去,十分不利。”

    可是军中要粮,又拖不起!

    然而这必须得要选择!

    曹操闭了闭眼睛,道:“急攻下邳城,不得有误!”

    荀攸看他已然做出了决断,道:“……是!”

    不惜代价也得攻下来了,只是怕有埋伏,又怕战事不利,全军上下拖不起。

    而许都要来的粮草,最迟还要三日才能到达。

    缺粮的当口去攻城,若是胜了还好,若是不胜……只是眼下,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只能有所取舍。

    荀攸自然吩咐了下去,这是想要快快的将下邳城给拿下来了。

    宋宪不远不近的跟着,也未急攻,只是一直紧盯着曹军的动静,曹军一动,宋宪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他速列阵,准备迎击许褚!

    五千精锐迅速摆开阵势,当许褚迎头带人攻上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的箭雨!

    噗!有不少曹军倒下,许褚大怒,一面叫人立盾,一面一直往这推进,“许褚在此,宋宪,汝还不快下马投降?!”

    宋宪大笑,立于弓箭手后道:“手下败将,竟还有脸叫吾投降?!宪耻之!休摆一副高高在上自诩正统人士的嘴脸,你不配!吾主纵横洛阳时,许褚小儿还在奶娘怀里喝奶呢!”

    随即全军上下都笑将起来。

    许褚脸色难看,他虽是来突袭,然而对宋宪来说,好像是他早有所料,一直在预备着,突袭也摆出了大战的阵势来,这股气度,这股气势,让许褚火冒三丈!

    他横枪直取,越过人群,径直要冲进阵来杀宋宪,大喝道:“三姓家奴,也配与吾谈配不配!卖主求荣之徒,许褚不屑与之相提并论!”

    当初吕布杀丁原投董卓的卖主之事,是洗也洗不干净了……对于一个有原则的战将来说,这样的事,是不可能洗干净的,正统人士也看不上吕布这行径。因而提起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语气!

    宋宪大怒,然而他怒归怒,也并不多是无脑之辈,并不逞匹夫之勇,没有立即出来与许褚交缠,只是继续让步兵与弓箭手推进,给拦住许褚,截断他与他的人马的距离。

    宋宪冷静又冷血,因为他知道,论个人武力,他不是许褚的对手,若逞一时之快,他死是小,然而赢不了此战,这人马就会被废掉,如同一棋的溃败,是要引起连琐反应的,这样子的逞能,没有用。

    一场战争,最重要的是,不能由一员战将的输就溃败的,至少,不能由此决定。

    宋宪很清醒的知道,弃个人荣辱,而必须顾全局!

    许褚见吕军精锐步伐稳重,沉沉稳稳的往自己这边涌来,而宋宪本人却并不出列,一时又惧怕吕军的从容,又怕宋宪真的不肯出来,便是突袭也没了效果,一时之间气恨道:“身为战将,躲于人后,岂为丈夫乎?!宋宪,你要有种,给吾出来,与吾一战!若果不出,不如女儿,羞乎?!”

第229章 我爹是吕布229

    宋宪可不怕丢脸,也不敢拿战场的局面开玩笑,他知道此时是没有援军的,所以不能不小心翼翼,不容有失,哪怕许褚受过伤,还未好全,宋宪也并不能冒险!

    这关乎到下邳城的应援和战局,可不是宋宪现在逞能的时候,哪怕他对自己有微妙的自信,然而实力的比拼,生死一瞬,多数的自负,有可能是错觉,是死神的召唤。

    “只要能赢,宪便是立为女子也不羞也,”宋宪哈哈大笑道:“女子有何不好?!曹操不是被吾主女公子逼的节节败退?!吾不羞为女子,而汝羞为丈夫!”

    许褚大怒,挺着枪,直冲过来要杀宋宪。

    “咴!”那马突的腾跃而起,许褚紧紧的勒着缰绳,意欲突破人群过来直取宋宪的首级!

    宋宪大笑一声,转身就往人群里跑,笑道:“有本事便来追!”

    “懦弱小子!可堪为战将乎?!”许褚失了理智,竟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此时竟然连孤身而入的危险都不顾了!

    许褚是真的红了眼睛,见宋宪只躲不与他交战,心中更为恼恨,一心只盯着宋宪追,看他的样子,竟是十足的像惹红了眼的牛,发疯一般的一边追,一面大骂道:“宋宪!汝既为女子,也为小人,更为懦夫!”

    宋宪心中冷笑,也不回头,只顾往前奔命一般的跑。你骂吧,骂我我也不会少一块肉!

    他握紧了缰绳,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他更知道许褚的战力一向极强,不能马虎,若是计不成,只恐不仅无功,而且自己还要担一个懦弱的名声死去!

    死他不惧,担个破名声他也不怕,他只是……不能辜负女公子的教诲。

    女公子曾在全军上下说过:何谓勇者!遇强则强当然是勇,然,以弱遇强,若能后退一步,不与之争锋,以智而赢,避其锋芒而图之,也可谓强,亦可谓勇者也!

    许褚弃了枪,拎了板斧出来,红着眼睛大骂着追骂道:“今日褚定杀汝!不堪为丈夫之辈,不如死之!吕营中人竟多是这小人之辈!呵,那三姓家奴身边追随的能是些什么人!”

    他不屑而怒骂的语气激怒了宋宪。

    尤其是那副仿佛他是臭虫的语气,还有一副要不顾一切也要碾死臭虫的语气,也激怒了宋宪。

    他受辱是没什么,然而,若叫主公受辱,他身为战将,便是死,也是不能赎罪的。

    宋宪握紧了大刀,勒紧了缰绳,一力的往后逃去。

    一个只顾逃,一个只顾追,倒将正在激战的两队人马都丢在身后了。

    “许将军,不可急追,只恐有诈!”曹营副将看许褚追宋宪去了,一时大急,狂喊起来,然而此时的许褚哪里能听得见?!便是听见了,也早听不进去。

    吕营中参将偏将等新进提拔上来的新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曹营副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他们不动声色,带着五千人,很快将三千人包裹在内,一力冲杀起来。

    不管计成不计的,这些人马,能消灭就消灭,便是不能消灭,也得杀个大败,四散。

    对于曹营,能歼灭多少力量就歼灭多少力量。

    当下吕营中众将一力的拼杀起来,不顾死般的悍勇。

    青州兵这些人也是精锐,可哪里又是吕营中的对手,他们不光只能堪堪应对,而且还被吕营的悍猛给吓到了。若是许褚在还好,如今连主将也不在,一时间有些凌乱起来,步伐凌乱还是其次,关键是心乱了,散了……

    经历过溃败的曹军还未完全重建起信心,心中是疑而不定的,如今再被这步伐齐整,一步步推进着如同利器的吕营一逼,一时间凌乱不堪,竟是任人宰割的份。

    曹营副将大急,一面呼喝兵士斩杀敌人,一面又盼着许褚快回来,然而吕营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们在战场上演练过多少遍?演练过无数遍的,如今好不容易将敌军围在中间,这就是极大的优势,这股优势,只能优化,而不能被冲破!

    吕营中人个个骁勇,吕营中人本来有不少凉州人,凉州本就悍勇,后来招募新人,多数更是山东人,山东人更是猛壮之辈,而且琅琊一带一向出贼人,这种贼人不是贬义,他们不屈,他们坚韧,他们达目的不屈不挠,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悍气!

    今日今时与青州兵精锐对上,才真正的展开了凌利的杀气,像个锐器,像能割开口子的神兵!

    吕营副将不担心宋宪,因为他们接受的训练便是各司其职!哪怕宋宪真的战死,他们也会接上上司的职责,继续完成任务!

    五千吕营精锐对二千人,给与时间,是能给与毁灭性的打击的!

    吕营一偏将举着戟,号令旗将换旗!

    很快吕营中人成立了一个三角阵型,渐渐合拢,竟将曹兵紧紧的围了起来。

    曹营副将一见脸色已是大变,吼道:“……突围!速突围!”

    他率先要从一个角处冲破出去,然而吕营中人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当下盾在前,矛在后,如同挤饼一般,一点点的将曹兵挤成了肉饼,不断的冲撞,不断生死的突围!

    曹兵不断的往外冲,而吕营中人却吼着声将他们往内挤,不断的有矛从盾处刺进来。

    噗……噗……噗……

    曹营副将见此,瞳孔微缩,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的阵势,他有些怀疑人生。

    他甚至不相信吕营会有这样的战术!以前的吕布,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吕营也不是这样的。

    论正面交锋,大规模战役,还是青州兵更擅长,因为他们是王者的军队,他们的军师,战将,都有着骁勇的战略,都读过兵书,更甚者,都受过正规的战略战术指导,可是现在,他们却输在了吕营手中?!

    这不可能,以前的吕布根本不会这样。他打仗随心所欲,他的兵,他的将,也没有这么强,一般而言,只要主将一死,底下的兵会立即溃散!

    然而现在宋宪都逃了,他们却越战越勇,仿佛有没有宋宪在,都不妨碍他们去执行他们的军务。

    这种凝聚力……怎么可能呢?!便是曹营中,也不会这样,因为此时许褚不在,人的心都是慌的,若许褚有什么闪失,这些人也会溃乱而自败,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他们在被吕营中人围杀!

    非二倍于我,非三倍,或十倍于我,而是五千对二千,不算特别大的优势……为什么却可以摆出这样的阵势?!

    副将脸色都白了,他的脑子里嗡嗡嗡的,看着曹营中人一个个的倒下,活着的人却都个个生惧,鬼哭狼嚎的哀鸣,这种死局的注定和残酷,还有绝望,足以催毁任何一个人……

    有青州兵哇哇大哭道:“……吕布,骁勇如神……是不可战胜的……”

    俨然此时此刻,那些谣言,那些令人生惧的语言在他们心中更为发酵,恶性循环,更是一时都快要放弃抵抗了……

    副将大喝道:“……还不突围?!等死嘛……”

    噗!

    他的话甚至都没有说完,他愕然的看着胸口的箭羽,呆呆的从马上坠落下去。

    怎么可能呢?!他想……

    他慌乱的从地上往吕营后看,看到的却是无数的盾牌在挤进,无数的矛不断的杀着曹营的身体,无数的血,还有一双偷袭了他的眼睛,那人立在马上,手上还拎着弓,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射杀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有半点欣喜……

    副将不懂,还没等他爬起来,曹营中却因慌乱而踩踏起来,他们被逼的没有后路,不断的挤攘起来,他根本都没了再爬起来的机会,也没有人能顾得上扶起他……

    他很快被踩成了肉泥。人哀马嘶,如人间惨剧!

    吕营一偏将将弓收起,道:“继续!”

    曹营怎么会知道呢?!

    吕娴教与军中的战术是一局溃败,而不至全局溃乱,在战局之中,哪怕下邳真的失了,吕营中人也不能丢了循环的抵御之心,他们战将受到的战术指导,就是哪怕彭城失了,下邳也失了,都不能感到心灰,战将一旦心灰,就死定了。哪怕于绝境之中,也须得保持清醒……

    所以所有人都是各司其职,并不会因为曹操去围下邳,而全数去救援下邳而不顾彭城安危。

    全局之战,利在全局。

    而吕营的士兵受到的指导是,哪怕主将战死,会有副将顶上,副将亦战死,会有偏将顶上,哪怕左庶长都战死,他们还有自己的身躯……

    每一个吕营的士兵都被她铸入了灵魂。

    以往所有人都重视战将的作用,可是,从吕娴开始,吕营中每一个人,哪怕是一个伙头兵都有他的价值和任务。

    一城有失,不致全局溃散,一将有失,不致全军溃败,而一场战役,哪怕身边的同袍都倒下了,也不能放弃希望!

    这就是他们所学到的,算不上是什么战术,算是灵魂。这才是一个军队的灵魂!

    在鲜血中淬炼的灵魂,在信仰中升华的军魂!这才是吕军真正的战斗力!

第230章 我爹是吕布230

    他们,不因吕布而荣耀,而是吕布会因为他们而荣耀!

    他们不再是小啰罗,而是真正的军人!

    而核心战术是什么?!

    吕娴说过,如果敌军人数多于我军,光以奇术胜,而若是我军数多于敌军,永远不要放弃正规交战,若是能配以战术指导,定无往不利!

    这般俨然已经成为屠宰场!

    吕娴曾在军中说过,军人是什么?!兵士又是什么?!

    她说过,他们是柱石,一个家,一个国,一方豪杰……都由他们顶立起来。难道因为旁的柱石倒下了,他们也都放弃而不挣扎,也直接倒下吗?!

    不会的,有了灵魂的军人不容许自己这么做!

    永远屹立,永远坚持,永不放弃!是吕军的军魂,是每一个兵士融入灵魂的军魂!

    所以他们看着不断倒下的曹兵,心中安然若素,他们没有狂喜,有的只有对以往的反省,因为以往的他们也是这样的……

    没有灵魂,没有追求,没有信仰的军队,便是获得一时之胜,也终不可长久!

    青州兵在正规军里面的确已经很强了,然而,终究少了最最核心的东西。

    许褚追的宋宪更紧了,眼看就要追上,拎了手边的红缨枪投掷了过去,宋宪侧身躲过,却是拎了弓朝着许褚放了一箭。

    许褚恼着用兵板斧劈断,更恼恨了,大喝道:“匹夫休走!”

    他拎着板斧,像个勇士,一副要逮到他将他要剁成肉泥的样子。

    他甚至追了他足有五六里远。

    宋宪冷笑激怒道:“匹夫只堪为勇夫,宪便是武艺不及你,可也为一方主将,哼,倒是你,堪有勇,却偏只能做保卫,哈哈哈,看你也是一英雄,竟甘心为奶妈乎?!”

    许褚气炸了,大喝道:“区区莽夫,也敢笑吾?!”这宋宪懂什么?!

    能跟在曹操身边为护卫,是最高的荣誉,最高的信任,前高的前途,最高的赞赏……

    “哧……”宋宪冷笑道:“身为丈夫,难道志向不是领一军作战四方?许褚,你也不过如此!功名利禄之辈,区区一护卫,你便满意了……”

    其实宋宪是纯属胡说八道的激怒他的。因为身为战将,若是能在吕布身边护卫,他也是欣赏的,任何一个战将也是欣喜的。

    所以他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胡说八道激怒许褚。

    “匹夫也敢笑我主公,笑我?”许褚拎着板斧道:“尔,不过无名之辈,而褚,勇武不在那三姓家奴之下,你有何脸色说我耶?!”

    宋宪眼看近了,便冷哧一声道:“我主公尚不事丁原,董卓,自为一方霸主,而汝,不过是一保母,终事于人下,切,如何可比?!再说了,你的勇武,真的在吾主公之上?大言不惭!忒不要脸!”

    许褚简直被他的歪理给气出好歹来,这厮竟还能将吕布当日杀丁原,杀董卓之事给说的好像英雄不事人之下的好事不成?!

    许褚咬着牙,眼见一时追不上剁了这厮,一时拎了一箭便朝着宋宪射去!

    宋宪俯低了身躯,压低马朝着一个坡后拐个弯就不见了。

    许褚大骂一声,驾着马早已失了理智,竟也毫不犹豫的也冲了进去。

    此时许褚追着宋宪已然足有十里之远了,马的脚程本就快,而他一拐弯再想急速勒马时,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坡两侧的绊马索直直的紧紧的拉了起来,许褚脸色大变,欲勒马跃过去,马刚飞跃而起,腾空落下时,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见两侧已有无数的兵士冲了出来,这些人身着重甲,拎着的却不是兵器,而是弯刀,径直的朝着他的马腿便砍!

    马受惊,混乱之中果然被剁到了腿,马立即疯了一般的跳跑起来,竟是狠狠的将许褚给甩了下来。

    许褚吃了一惊,正欲再上马,那马却疯了一般的回头就跑,哪知道却被绊马索给绊倒了,当下无数兵士上前将那马给剁成了肉泥……

    眼见无数拎了斧头的兵士冲了过来,意欲也将他剁成肉泥,许褚焉能害怕?!他咬着牙,开始拎了板斧想冲过来斩杀他们……

    他许褚何时怕过人多?!今日便是中了计死在这里,他也不惧!

    那些甲士见他冲过来,竟开始后退,此时许褚已然有了死志,并无惧色,竟然没有注意脚下,只是疯了一般的要冲过来杀死他们,见这些甲士往两边退去,他还大喝道:“匹夫惧死耶?!奈何后退?!出来与吾一战,褚今日定与你们这些奸诈小人定个高下!”

    哪知道因为冲的太猛,脚竟一崴,然后狠狠的掉进了埋伏里,埋伏里早扎下了木刺,许褚不防,右肩胛被木刺扎穿了过来,一时之间竟流血汨汨,疼的连斧子都拎不住了。

    许褚万万料不到,计中还有计,陷阱之中竟还有陷阱。

    这宋宪是故意的。许褚在疼痛中反应了过来,咬牙道:“……褚竟不察,恐辜负主公耶!”

    若是曹操知道许褚死在这里,只怕会伤心,而军心也会受到影响。

    “褚死不惜,只是影响军心,万死不能赎其罪也!”许褚直到现在竟还有战力,说罢竟是不顾肩上大块的伤,竟然想要再爬起来,左手按下去,也扎到了木刺,一时遍体鳞伤,却依旧依恃着勇与坚韧的意志拎起了板斧,想要爬起来斩杀甲士!

    甲士们却纷纷一涌而上,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那木刺中却弹出铁链来,许褚拎着板斧想要砍断,然而甲士们哪能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上前将他的板斧给砍落了……

    许褚便是再猛,刚受伤的手此时是无力的,板斧一落,便成了没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了,其余甲士竟上前将铁链机关一扣,将他的脚和腿捆的严严实实,连动都动不了。

    许褚绝望至极,“……天要亡我!”

    想到自己死或被捕,会对曹操造成打击,一时之间竟泪如雨下。

    宋宪这才驱马出来了,松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来,道:“今日幸而马快,如若不然,宋死于许褚之手矣,我死不惜,只是若叫女公子与主公失了一将,宪岂不是千古罪人!”

    许褚忘了落泪,对他怒目而视,盯着他道:“只会逃奔而不敢战的匹夫,还敢妄自尊大自己的战力乎,便你一死,吕营还能因为你散了不成……”

    宋宪可不在乎他的挑拨,笑道:“散是不会散,只是仲康却不知,我主公现下也无多少人可用,宪虽无用,也不及仲康勇猛,却也是一得力干将,因而不能只顾拼杀,而不顾主公用人之无奈,所以不得不保存自身了,与曹营战将如云不能比。这是无奈之计,无奈之举……”

    说罢又笑道:“如若仲康肯降,宋便是死也是肯的,主公若得仲康,十倍于宪也,宪死又有何惜之有?!”

    许褚恶心的不成,吐了一口,道:“呸!褚便是死,也不能事那三姓家奴!”

    宋宪叹了一声,也有点愁的慌,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愿意事吕布呢?!

    想要招降些得力的人,太难了。这许褚也是个不肯降的。

    文人,武将……但凡是高门子弟,或是有些志气的,竟没一个看得上吕布的。

    宋宪当然不肯承认吕布名声太差,主公哪怕名声是真的臭了,他身为下属也是得维护的,便道:“唉,也是,仲康是事曹操之人,久在天子城下,已然是大人矣,而徐州庙小,我主只有一区区容身之地,仲康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央企看不上地方小私企,这落差是有点大,也是合理的。

    然而宋宪这一解释,倒把许褚给激怒的火冒三丈,是这么一回事吗?!

    说的好像是因为徐州势力不及许都,他才不肯归降的。分明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许褚都给气炸了,大喝道:“要杀便杀,休要胡言!”

    宋宪之前是说话不饶人,妥妥一个小人样,然而缚住了许褚之后,却变得温合起来,妥妥又是一个君子样,盖因赢了,就无需使诈使计了,便是许褚再骂他,他的个人修养也不容许他生气。

    反正赢了,一切都好说,便是被骂上几句,也不痛不痒,不会少块肉。

    宋宪原本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只是大约是与女公子混久了,她身上的习气,他也学到了不少。

    这无赖样,简直能把许褚气死,他闭了眼睛,喘着气,等着就戮。

    宋宪笑道:“仲康此时死了,曹操肯定伤心!宪原本对仲康便胜之不武,焉能这样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宪虽不是君子,然也有原则,不能做个小人!”

    一口一个仲康,许褚连脸都变了,呵,之前诱他时,激他时,明明还一副懦夫样,现在倒好,倒添了无赖相。

    许褚更不喜欢他了,眼神有火气,谈得上是厌恶还有恶心。他啐了一口,气的胸口鼓鼓的。

    想用他去威胁曹公!这不可能!

    宋宪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笑道:“且安心,虽然现在曹吕交战,一时交恶,但是不能因为仲康而坏了曹吕的友谊,我主还是很欣赏曹公的,以后还要合作呢……”

第231章 我爹是吕布231

    “所以别担心我们会用仲康与奉孝上战场威胁曹公的事,这种小人之事,我们不会做!”宋宪笑道:“我这就派人送仲康去彭城,与郭嘉一处。顺便也让仲康去保护奉孝,若何?!”

    许褚心中突突直跳,直视着宋宪道:“你们想打什么主意?!”

    难道还会放他与郭嘉再回曹营不成?!

    为什么不杀他?!胜之不武就不杀人了?这鬼话,许褚不信!

    他们吕营到底在图谋什么?!

    宋宪对后招了招手,有百姓打扮的十个人涌了近前,拱手对宋宪道:“宋将军安心,小人等定将许将军安全送至彭城!”

    什么鬼?!哪里来的百姓?!

    这哪里又是什么百姓!?而是暗影中人。只是他们太平常了,平常到能让人忽略。

    宋宪不用兵士护送吗?!用百姓?!亏他能想得出来这主意!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许褚被拉了下来,被捆的像个铁棕子,话还没有骂完,人已经被塞住了嘴,一时气的眼睛瞪如铜铃之大!

    宋宪刻意忽略了他肩上和手上的伤和流的血。

    虽然有朝一日,要联曹灭袁绍,所以不能与曹操再结仇,许褚不能杀,但是不能不废!

    这里离彭城不远不近,若是行军,一日也就到了,可是用百姓送,再耽误些功夫,只怕到了彭城以后,许褚死不了,也废的差不多了。以后能不能再拎兵器都不好说呢。

    宋宪可不是真的君子,他是可以在赢了以后选择做君子,但也不得不有考量。

    便是希望与曹操共抗袁绍,也不能任由曹操的实力不断的壮大。

    今日哪怕废了一将也是好的!

    所以这伤,他是真没打算在路上给他治,到了彭城以后再说吧。

    宋宪对百姓打扮的十个人点点头,十人立即将许褚搬到后面去了。

    后面有一个大酒瓮,许褚瞪大眼睛,呆滞的看着酒瓮!该不会是!?!

    宋宪看人被抬走了,才笑道:“只要能胜一战,便是枉做了小人,又有何碍?!”

    他让人打扫战场,将这里收拾妥当,便离开了,匆匆的带着五十余骑甲士赶回主战场!

    十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用牛车推了三个大酒瓮离开了。

    许褚便是再料不到,自己有一天能被当成酒一样的押送。

    一开始他还能在里面哼,然而后来流血过多,头晕晕沉沉的昏过去了。

    酒瓮口开了一半,可以透气,当然其它两个酒瓮是有酒的,此时外面乱糟糟的,百姓并不多,酒贾就更不多。

    曹营与吕营都算纪律还不错的军队,并不算扰民,所以也有大着胆子做生意的百姓,暗影中人并不算突兀。

    他们一路避开军营中人,慢吞吞的往彭城去了。

    至于许褚,吊着一口气不死就成!

    杀了许褚当然爽,可是,许褚一死,哀兵必胜的道理,宋宪还是懂的。

    不仅如此,可能还会结仇,本来三分的怒,变成十分的怒,前仇新恨加上一起,下邳就险了。

    这个时候,应该让曹操感到丧气,让曹军士气更低落,而不是激起他们的复仇之心和斗志!

    宋宪带着人回到主战场时,这里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两千精锐,死了一多半,还有六百余人全部降了。

    “宋将军!”副将与众参将拱手道:“斩首一千一百余,降者六百余,皆已束手就擒!”

    “捆起来!”宋宪道。

    “是!”众将去了,脸上并无骄色与傲慢,只是将俘虏都捆了起来。

    宋宪看着蔫了吧唧的曹军可怜巴巴的样子,忍着笑,拎了一个人上前,那曹军战战兢兢的,身上全是血迹,还在抖着,甚至还结巴起来,紧张的竟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然而吕营这边没有人一个人笑他。

    交战之时,他们可以嘲笑任何一个敌军,然而,待赢了以后,嘲笑凌辱任何一个俘虏都是耻辱的。吕营中人不屑于这样做。

    以前训练之时,吕娴曾问过他们所有人,倘若他们不幸被俘,当如何?!

    当时所有人是怎么回答的?!为了表示忠心,都说宁死不屈。

    吕娴只是笑着说他们何必违心?!

    后来吕娴告诉他们,倘若不幸被俘,什么都不想想,只要想着先活下来!

    做了俘虏当然是不幸的,然而,被俘以后就不再是士兵,而只是一个普通人,就不必再去想身为士兵的荣辱,而是要想着怎么活下来,哪怕下跪,哪怕求人,尽一切可能的先活下来!吕营中人定会想办法营救!

    这话以后,所有的吕营兵士眼眶都红了。因为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些。

    吕娴教的这些,并不是不在乎荣辱,而是尊重生命。她尊重兵士,她更信人性虽有善恶,但是真心能换到真心,她尊重他们,就能得到更大的尊敬。

    没有什么比这更无往不利的了。

    也许不够强大的人,真心并没有什么用,可若是够强大,真心,便能换来更加可贵的东西。

    而她深知吕布的强大,吕布的优势,吕布的真心。

    这些早已经刻入吕营军士的灵魂。

    这些兵士便是以前是恶贼,是山匪,首先也是一个人,一个人,便是做过恶人,也是有至纯至真之处的。

    他们回报与吕娴与吕布的,是最可怕的忠心!

    所以包括宋宪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笑这个曹军兵士,宋宪道:“吾放你回曹营,你带话与曹操,告诉他,许褚已被俘!不过性命无尤!若是曹军肯退兵,自然会早早送归许褚与郭嘉!”

    那曹兵吃了一惊,但仍抖着不敢看宋宪,只是应了一声,“是……”

    宋宪叹道,状似无意的道:“其实都是汉臣,我主公也不愿意与曹公为敌的,都是汉室骨肉,何必自相残杀呢?!若是能重修旧好,就更好了……”

    “我主真的很仁慈,如今曹营粮草已断,倘若曹公执意不退兵,我主只能迎头痛击了,只是无有粮草,只恐曹公抵挡不住!”宋宪摇首叹道:“若是再发生大战,难免死伤,倘若我主再杀了什么英雄,岂不是又结仇,哎,何必如此呢……我主还是很好的,不愿意与曹公结死仇的……”

    ……

    宋宪啰嗦了一大堆,那曹兵却呆住了。

    他低着头,脑子里嗡嗡嗡的,军中无粮了么?!

    宋宪将兵器给他,道:“回去传话吧?!”

    那曹兵飞快的看了一眼宋宪,眼神不敢直接触到,匆匆一扫,就飞快的逃命似的跑了。

    宋宪忍着笑,又对副将道:“看看这其中可有父子兄弟亲人的,找出来……”

    副将便去了,又拎了三个曹兵出来,道:“一个是父子同军,这两个都是兄弟同军,我将小的留在俘中,将这三个拎了来……”

    宋宪点点头,道:“你们可想要亲人活!”

    “将,将军……”那三十往上的曹兵一脸难受,道:“求将军饶过我儿,便是杀了小人,小人也绝无怨言,只是我儿,才十六岁……”

    说罢哽咽了。

    其它二人也是如此,道:“求放过幼弟!”

    “你们回曹营去,就说军中粮草已尽矣……”宋宪道:“要想清楚,你们传开了这些,会没命。可我保证这些俘虏可以不死,并且可在徐州从军或生存。我以徐州府发誓,定不伤这些人的性命……”

    三人哽道:“小人愿意!”

    “去吧!”宋宪道:“吾以战将的意志立誓,不杀手无缚鸡之俘……”

    三人起了身,躬了躬身,取了兵器,匆匆的去了。

    “呼……”宋宪起了身,道:“但愿女公子之计可成!”

    副将是不懂这其中有什么计的,便道:“他们三人,能够传开吗?!要不要再加些人手去?!”

    “人手少才有效!”宋宪道:“全军覆没,只四人回,这威慑,曹军可信?!一旦生疑,去粮草营一探究竟,这恐慌会立即传开……”

    副将点点头,听宋宪道:“整军取道,立即前往下邳!”

    正说着,忽听到马蹄之声。

    副将与众参将脸色一变,道:“不好!将军,听这声音非我军也,而是曹军!”

    “摆开阵势,恐是曹军留下的后军来了……”宋宪道:“看来少不得又是一场恶战!”

    “这些俘虏……”副将道。

    宋宪计上心来,道:“吾有一计……”

    众人心中一动,忙道:“将军请吩咐……”

    来人正是李典与乐进,他们被彭城军追杀过一阵,仓惶奔窜,收拾残兵后也不过剩一千余人,便慌忙的往曹营赶,却不曾料到这里有伏兵……

    李典看到前面有数十曹兵,一时愣了一下,道:“怎么回事?!去探……”

    先头兵便去了,又打马回来道:“将军,前面有数十曹兵,他们遭受了袭击,逃散出来的……”

    李典拧眉道:“在哪受的袭击?!”

    “十里外宋宪的军队,是许将军领军,但不幸中了宋宪的埋伏,许将军吃了败仗,曹军也四散开了……”先头兵道。

    乐进道:“许将军竟中了宋宪的埋伏?!”

第232章 我爹是吕布232

    李典道:“这宋宪战力不行,定然是要埋伏的,许将军人呢?!”

    先头兵道:“还在前方,在寻找四散的曹兵,准备收拾回营了,不料遇到两位将军,还请两将军亦去汇合,那宋宪已然逃到下邳去了,想是追也不及!”

    “也罢……”李典丧气的道:“接二连三的吃败仗,中埋伏,真是亏心的慌。”

    说罢也没多疑,放缓了脚程,带着后面的余兵一力往前赶,正欲与这些人汇合再寻找四散的曹兵去向曹操领罪,却突的一声炮响,把二将惊的魂飞魄散也……

    “何人?!”李典压住慌乱的心喝道。

    “你宋爷爷在此!”宋宪大笑一声,他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无数的精锐突的冲了出来,团团的将李典与乐进等人围住。

    那十余曹兵,见人多势众,怕被乱杀,忙不迭的跑到宋宪身后军中去了。

    李典气的喝骂道:“宋宪!你敢用人冒用曹兵使计诈我?!”

    宋宪冷笑道:“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不是曹兵又是何人,只是为我吕营俘虏也!忘了告诉你们二人,许褚已被擒!如今押送徐州去了。你们若是识趣,赶紧下马受降!”

    李典与乐进心中惊到了,却是咬牙左冲右突的冲杀起来,他们是怕死了被围,所以哪怕慌乱归慌乱,却是怎么都不肯沦落到那种被围的局面中去的,因为他们二人皆知,对方人多势众,一旦被围,是死也逃不脱的……

    他们二人一见宋宪率众意欲将他们围起来,便忙喝骂道:“许将军是神将也!岂是你姓宋的可以擒之的,少诈我等!众军莫要信他!速速突围,出去!!”

    曹军在彭城受了惊吓,如今更是吓到了,生恐被擒,他们也不大相信宋宪,将信将疑的,此时也顾不上真假,只拼命突围!

    宋宪要迎战二人,李典与乐进哪里此时与他多做纠缠,只想顺利脱身,不是惧怕,而是形势比人强,无有援的情形之下,久久恋战,绝非是上策!

    李典与乐进因为要脱身,且战且走,宋宪却不依饶,紧追不舍,一个要拼杀,一个要且杀且走,一时脚程自然被拖的慢了,而他们只千把人,吕营中人却个个是精锐,又是排兵布阵的高手,因而,竟是缠的李典与乐进筋疲力尽,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冲开了一个口子,逃也似的跑了……

    当下跟着李典与乐进逃走者也不过半数。

    宋宪追了一阵,也未再急追。只是又俘虏了半数人,加起来约有一千二百余人矣!

    当下命人都捆了起来。

    李典与乐进疲于奔命,待甩开了宋宪追兵,再点人马时才发现,失了半数人,一时丧气的不得了。

    到了此时才喃喃道:“……许将军被擒不会是真的吧?!”

    “不可能,宋宪无谋无勇之辈,焉能擒许将军?!”李典与乐进二人便忙去寻失散的曹兵,一面又加急回去曹营。

    一面又寻思着若是许将军被押送徐州,他们要不要去追着找一扫。可是万一是诈怎么办?!

    一时之间,只能先回曹营领罚,并且弄清事实。

    宋宪正愁着怎么将这些俘虏押送回去。

    突听到又有马蹄声来,一听声音便知是己方军队。他心中大喜,“果然还有援军!”

    下邳空虚,陈宫便是再难,兵力再不足,也是要顾下邳城的,不可能只有他这五千人。

    来人正是魏续与侯成,两方合兵,宋宪便说了捕获许褚以及俘虏一事。二人也是大喜,魏续道:“待战后,这些人也是军中的补充,徐州正用人呢,待空出手来,定训练的他们老老实实,忠心耿耿的,哈哈哈……”

    侯成笑道:“陈将军派我们二人去追击曹操,意在援应下邳,我们合兵便有万人余,若有奇谋,大败曹操,是可能的。”

    曹操兵马是多,然而一万人的兵马也不算少了。

    三人商议一番,侯成道:“我带五百人,押这一千余人回彭城,再急追来,魏将军,你且放缓追击速度,等吾回转来,若是曹操调头来打你,你可撤退,不可硬碰!”

    魏续颔首道:“我知道轻重,你且放心去。”败曹军不是一时之急攻所能成也。

    必须得有无限的耐心。

    也正因为此次吕军有了无限的耐心,才有此功此局,若是如以往,哪能有现在的局面。

    也正因为曹操失了平常心,才会到此局面。

    虽是敌人的经验,也得引以为鉴!

    侯成也不耽误,点了五百精兵,押着一千二百余俘虏,火速的回彭城去了。

    这些人,死了可惜,现在虽不可用,然而到了战后,却是可以好好培养起来的。

    俘虏没关系啊,当年曹操也是击败黄巾军,这才得到了青州兵,战乱之时人,从不畏惧用俘虏,有时候,便是敌人,也是可以成为盟友的。对于人,更不外如是。

    此时当兵的人能有什么节操!?都是谁强跟谁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除了少数有家眷在许都的,其它人,也就认命了。

    只是曹操那人,便是人叛了,他为了名声也干不出要杀掉这些人家眷的事来。

    如果他只是这样的人,他就不会是今天的曹操。

    只有少数有家眷的人比较担心,有心想要逃,然而看这五百兵连步伐都一致,一时之间,什么心也不剩了。

    这样的对手,他们是逃不掉的,哪怕他们的人二倍于他们。

    一时也老老实实的认命了。人且不存,老老实实的认命,先保存自身,总比在战场上死掉的好……

    这个时代的百姓,如同蝼蚁,更多的人,是没有灵魂的,不是因为蠢笨,而是恶劣的生存环境不容许他们有灵魂,不仅麻木,连情绪也是奢侈……

    他们更多的只是时代的洪流下的蝼蚁,有些幸运,可以爬上高树,逃过一劫,有些却没有那么幸运,被滚滚而下的洪流冲的无有踪影,而抵挡洪流的人,自然而然,都是英雄,无论他们成了,或是败了……

    李典和乐进回到曹营的时候,曹操正在急行军,看到李典和乐进这般狼狈而惭愧的回来,一时之间心突的一跳,当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停了下来,让军队继续前行,自己则挑了一僻静的林中问二人。

    “主公,”二人惭愧欲死,道:“那吕布还在彭城,末将二人不敌,只能这般回来,吾等作战不力,有愧于主公,请主公责罚!”

    曹操扶了他们起来,道:“吕布果真还在彭城?!可看清了?!”

    “他身形确是吕布,而且声如洪钟,语气也如吕布一般,但他并未下城,是曹性带着人掩杀我二人,我二人不敌……”乐进惭羞道。

    曹操沉吟一声,心中狐疑又闷闷的。他到底是未责怪二人,只是算一算回来的人马,又折损了一千余人,一时心痛莫名。

    精锐逐渐有失,而且还无功,焉能不心痛?!

    “另外,吾等回时遇到宋宪,与他拼杀一番,他说他捉了许将军,押往徐州去了,也不知真假!!”李典道。

    曹操心中一跳,道:“领军之人是宋宪?!”

    “是宋宪!”二人道。

    “仲康武艺超凡,断不可能连一个无名之辈也敌不过!”曹操摇首,压下不安。

    荀攸在一旁,眉头却是蹙了起来。

    正说着,有一曹兵跑了回来,被夏侯渊拿住,拎来曹操面前,道:“主公……”

    曹操心中狂跳,道:“说!”

    那夏侯渊已然知晓了,脸色很难看,那曹兵道:“……许将军中了埋伏,已被擒,押走了……”

    曹操眼前一黑,眼睛一闭,只觉得人要昏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主公!”荀攸忙去扶,生怕他失态,也没有声张。

    曹操喘着气,道:“继续说!”

    “两千人马,尽皆……被杀半数,还有剩下的全俘了……”那曹兵哭道:“宋宪有话要小的传与主公,言是若是主公退兵,吕布愿意重修旧好……不违盟也……”

    “休胡说八道!”夏侯渊俨然暴怒,拔刀便将话未说完的曹兵给宰了,他怕他说出更令人愤怒和丧气的话来!

    一颗头颅被斩下,一瞬间的沉默。

    夏侯渊跪了下来,羞愤的道:“主公!渊愿去解救仲康,还请主公允许!”

    典韦也上前跪下道:“主公!韦愿去宰杀宋宪小将,敢欺我主,不可原谅!”

    纷纷有战将来请战,道:“主公!吕营欺人太甚矣,还请主公容许!”

    荀攸叹了一口气,夏侯渊手太快了,突然暴起杀人是尽兴,只是这曹兵的话是真是假,还须问个分明,甚至还没有问出许褚到底被送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呢……

    说是徐州,荀攸并不肯信。

    人死了就问不出来了,荀攸虽可惜,也怨夏侯渊手太快,但到底此时此刻不宜再起纠纷,便也不抱怨。

    李典与乐进上前道:“吾二人愿去徐州夺回许将军,将功赎罪!”

    荀攸道:“主公,许将军到底是不是被押往徐州,不可知啊。”

第233章 我爹是吕布233

    曹操也反应过来,道:“不错,吕营奸诈,你们不可中计!你们二人虽无功,但也无过,吕布在那彭城,你们不敌,非尔等之过也,快起来!”

    李典与乐进二人鼻子一酸,道:“是!”

    曹操道:“吕布果真在彭城?!”

    荀攸只是道:“不好说!”

    曹操便也不能确定了,便泣道:“吕布甚欺操矣,折进去奉孝,如今又折进去仲康,操便是死也难赎其罪也,难道操真的是无仁无德无义之辈,不受上天眷顾,以致于被一无信无义之徒欺凌至此!”

    曹操这么一说,众将都羞愧的哭了,道:“末将无用,主辱臣死!末将等便是战死,也定洗刷耻辱,夺回奉孝与仲康!”

    一时人心凝固,哀伤而不低落,不仅不丧气,反而升起斗志和愤怒的勇气来。

    “主公节哀!只要有时机,一定会迎回仲康,”荀攸道。

    曹操抹了抹泪,道:“此时此刻,便是将那宋宪千刀万剐也不可能逆转时局,也不可能让奉孝和仲康回来……”

    荀攸道:“此时宜加急行军,速围下邳,若打下下邳,一切都有转机也!”

    诸将咬着牙道:“是!待拿下下邳,末将等定将那宋宪千刀万剐,方解今日之恨!”

    说罢便退下,去催促加急行军去了。

    只有典韦与荀攸在曹操身侧。

    曹操有些凄惶,道:“当日,操身边,文有奉孝,公达,武有典韦与仲康,而如今,多番折戟,竟只剩下公达与典韦二人,心中凄凉又愤恨,却知于事无补……”

    不免更加哀叹与丧气,还有愤怒。

    却知道这完全于事无补,所以曹操更恨了。

    荀攸也悲上心来,看着曹操这般,心里难受的紧。典韦脖子上的伤还未好全,想到吕布父女,也是咬紧了牙关!

    “征伐吕布,莫非错了?!”曹操道:“不是!”

    他闭了闭眼睛,道:“吃了这番大亏,操才知再不能用以往的眼光去看吕布了。操这次折兵损将,才受到了教训,才记的深刻,是操自大了,以为吕布虽猛,终无谋,才如此轻忽,以至此败!这次便是败了,操也心服!”

    “主公!如若退兵,尚可以待来日!”荀攸道。

    曹操丧气的道:“公达也以为,操必退兵!”

    曹操威严已成,哪怕现在一时落败,荀攸也知道若是说错了话,也是触了老虎的胡子,被厌弃。

    荀攸知道曹操现在恨深了宋宪说的劝他退兵修好的话呢。因此道:“于许都而言,大患终在北方。吕布猛是猛,然而一时不能克定,也不妨碍大局,主公若是遇挫而与吕布死战到底,得了便宜的,未必是主公与吕布也……”

    这话说到曹操心里去了。

    他沉吟道:“攻下邳,必克之!”

    终究还是不甘心的。还妄想着要拿下下邳,逆转时局的。

    荀攸道:“是!”

    可也大约知道了,倘若下邳还拿不下来,曹操怕是真的要退兵了。

    在此多做纠缠,终不是英主所为,征伐吕布自然是为了大局着想,而这征伐不利,而影响了大局,哪怕再愤怒,也得立即止损。

    死磕,绝对不是好选择。

    这一点,荀攸与曹操都深知。

    荀攸知道曹操是英主,所以多余的话,他从不会多说。

    荀攸出身高门,更知道忌讳。而他绝不是那种为了显示自己的才能与忠心,而不断的戳曹操的痛来显示自己的聪明的人。

    那样的人,多的是,却终不长久。看似聪明的人,未必有真的大智慧。

    只是曹操和荀攸都料不到,溃败来的如此之快,非为吕布所败,而是军心却是真的散乱了。

    曹操上了车马,继续行军。

    只是到了晚上休整的时候,军中就起了骚乱!

    曹操一凛,命人去查问。

    夏侯惇恼怒来回复道:“主公!有逃回的曹兵言及许褚被擒,而我军粮草见底,军中传开了,一时不能控制,夏侯渊已将这三人斩杀,然而军心已然乱矣!”

    曹操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夏侯惇与诸将都跪了下来,道:“请主公责罚吾等失察之罪!早知如此,该将这三人一起斩杀的,是末将等松散了……”

    曹操沉吟不语,良久夏侯渊已回来了,道:“末将擅自斩杀了粮草官,暂稳住了军心,只是,若无粮补充,只恐要乱,军心不稳矣,兵士们查看了辎重,发现无有多余粮草,如今已然不满,议论纷纷,再加上许将军被擒,他们又开始旧事重提,言及吕布英勇如神,不可战胜,军心生怯……”

    自乱是最难解决的事。不是压能压得下去的。

    诸将脸上有些茫然,有些微的迷茫。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被吕布给逼迫到这种地步呢?!

    曹操道:“传令下去!下邳城中有余粮万石,若急速破下邳,军士别说是吃粮,便是吃肉喝血都成!”

    “是!”众将应声下去了。

    迫在眉睫,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旁的选择了。离下邳还有一日路程,必须要急速的攻占下来。这是唯一的路。

    “堵不如疏啊……”曹操叹道:“防军士之口,甚于防川,此时他们不满到极点,若是压下,容易出事而叛吾,不若给与疏导,加以转移。”

    这就是典型的化悲愤为力量了。

    连荀攸都叹服的不得了,道:“愿此战能一举而夺下邳!”

    希望这悲怒的军心,能让他们势如破竹,大破下邳。

    只要下邳取下来,便成了逆转战局的关键了。

    便是连荀攸此时也顾不上吕布到底在不在下邳了,更顾不上曹仁的大军到没到,甚至顾不上身后彭城的追兵……

    曹军军心之乱,只能引导他们往前,哪怕可能有陷阱,也只能往前……

    若有粮草,徐徐图之,未必不能赢。

    只是荀攸却知道……吕军一直引导着他们往下邳,只怕这里有大陷阱,可是眼下,除了钻还能如何?!

    若是奉孝在此,面对此局,可有奇计?!

    荀攸有一种无力感,因为预感不好。十分不好!

    尤其是那个女公子,焉能坐以待毙!

    能将时局引至此的吕布女公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大战,引导着曹操去下邳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布置陷阱?!

    荀攸便是再有奇谋,也无法解释粮草的问题。人不可一日无餐,便是再猛勇,也不可能不吃饭。

    在饭面前,一切奇谋奇计,都没用。

    这就是无奈的现实!

    如果有粮草就好了,有了足够的粮草补充,军心立稳,只要稳了……就只要围住下邳,再慢慢图之,加上曹仁大军一汇合,围也能围死下邳。便是围不死,吕军人少,只需要多番调度人马,吕营不能营救,不能施援,不能合兵,配以奇计,赢面就会很大。可是现在……

    荀攸叹了一口气,连曹操都心烦意乱,更何况是他了。

    若是叔父荀彧在此,不知道会如何破局。若是叔父在就好了……

    荀攸心乱如麻,却也知道曹操这样发令,是最好的办法!

    引导军心,去攻占下邳。

    曹军火速往下邳进发。

    侯成连夜送俘虏回了彭城,天明时分,已至城下,守城的正是曹性,看到侯成,吃了一惊,道:“怎么的回转了?!”

    侯成笑道:“送回俘虏,以后好好操练,都是能手!”

    曹性听他述说了经过,便笑道:“交给我,定好好操练!”

    侯成也不久留,见天明了,让军士们补充了水和干粮,又匆匆的去寻魏续了,与他汇合,火速的去追击曹操。

    魏续见他回来,道:“曹军突然加速了,只恐要急攻……”

    侯成道:“宋将军呢?!”

    “先去下邳了,”魏续道:“城内空虚,只有两千余兵,怎么抵挡?!光靠郝将军一人,怕是够呛!”

    侯成道:“我等也需急追,待他攻城,我等袭后!”

    魏续应了,也匆匆加速行军,只是等侯成落下了一段距离,便开始加速往下邳赶!

    曹性数了俘虏人数,不顾他们疲惫的睁不开眼睛的身体,一一的叫书记吏登记了姓名家乡等,一一登记造册。

    众俘虏一见他眼睛亮晶晶的,一时打了个冷颤,吓的发抖。

    如今乱世,粮草不丰,只恐他们进城不是做俘虏,而是做人肉包子了……

    有很多俘虏甚至还哭了。

    在这样的乱世之下,谁也抵挡不了命运。

    曹性可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是看他们一副弱鸡模样,还哭的悲哉如丧考妣的模样,撇了撇嘴,上前捏了捏他们身上的肉,道:“这身子也太瘦了,真没用,啧……”

    “……”俘虏们脸色一白,哭的更凶了!便是男子汉大丈夫,遇到此种情境,也没有不哭的。

    要吃他们还要嫌他们瘦?!

    有几个副将涌了过来,兴奋的道:“曹将军,可是抓到俘虏了?!”

    曹性点首,道:“先去洗刷了,拎去干一段时间活,等战事结束了再操练,人还算多,就是太瘦,这身体素质太差,你们且拎去看紧点!这么弱鸡,别病死了!”

第234章 我爹是吕布234

    几个副将早一脸兴奋不已,道:“交给末将等,此是小事,无需曹将军担心,定妥妥的安顿好了!”

    曹性笑着离开了。

    几个副将嘻嘻笑笑的看着曹兵哭的那样啊,一时兴味索然,道:“啧,好没用啊,还哭了……”

    不过他们也没多说什么,看他们这么惨了,也不好再欺凌的,只是领着他们去洗刷了,换了一身衣服,又命他们吃饭。

    俘虏们都愣住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他们身上的衣服与兵士有点不同。

    兵士们的战衣上有一个兵字,而将身上的铠甲也有个将字,只有他们的甲衣上写了个俘字。像是坐牢的。但是衣服很干净。他们还洗了澡,十分干净。像做梦一样。

    曹兵退去了,彭城内用水便不紧张了,因此兵士们也能奢侈的洗个澡之类的。

    豆饭虽不丰,但不是馊的,味道虽算不上太好,但也不难吃,而且管饱。

    这……与他们想象的一切待遇完全不同。

    他们早饿的不成了,狼吞虎咽的扒着豆饭便吃。饭中没有砂子,也不磕牙,竟比曹军中还干净不少。

    吃完了还舔了舔嘴。眼巴巴的露出好奇。

    几员副将看他们饿死鬼一般,一时无语至极,想了想,狠声道:“吃完了先休息,从明天起给本将好好干活!干完活的人才有饭吃!啧,就你们这身体素质,从军还不被嫌弃死,也是奇迹……”

    他们摇首,俘虏们一时脖子一缩,一顿饱饭一吃,立即就困了,反抗之心此时也淡了,便老老实实去休息。

    幸好是夏日,用席子一辅,胡乱就能睡。

    顿时都东倒西歪的睡下了。

    副将们见他们睡下了,对守兵道:“盯着他们,若有刺儿头,抓出来杀鸡儆猴,很快就都老实了……”

    “是!”守兵立正道。

    副将们都离开,笑道:“待战事结束,再一一安排他们从各军去好好训练。”

    “这身体素质还是太弱,只怕有的操练……”一个副将笑道。

    ……

    说说笑笑的竟也想起以前很多的事了,以前他们也是这样的。身体如弱鸡一般,身上柴的很,又瘦的很。

    然而现在却完全不同了,他们有加餐,豆饭管饱,训练又多,都变成了肌肉男,有些变成了敏捷男。

    以前他们吃的军中饭也是不讲究的,多数是各自领了军粮自己造饭。造的难吃不说,里面还掺杂了土啊,砂啊,这是常有之事。

    后来有了女公子,就不同了,将各军分而独立,伙头兵,军粮,后援都抓的很紧。

    这效率提高上来了,这饭食也好了,女公子考察过,甚至严格训练过伙头兵,让他们如何快速的将豆饭做的又干净又快。

    他们的日子,比之以往,真的好太多了。

    如同这些俘虏眼中的震惊。

    女公子对伙头兵只有一个要求,不求他们做的饭有多好吃,但至少手艺过得去,要求只有快和干净。

    吕军上上下下,到底是全然不同了。

    像个配合无间的大型机器,各零件之间,配合无间。很多残兵也有了去处,只要还能做饭,还有点手艺,便能扎根后勤兵,哪怕做饭手艺实在不行,也能做点杂活。

    女公子尊重兵士,尊重生命。而这些人,都像对吕布一样尊敬她。

    这种无形的威望,是在这种对比中建立起来的,敌与我的对比,以前与现在,还有对未来期望的对比。

    这边安排好了,那边许褚也送到了。

    曹性深沉的看着酒瓮,陷入了沉思。

    十个百姓,面无表情,眼神之中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看着曹性,道:“本想在路上再耽搁两日,只是再不来,他快死了,找人给他治吧……”

    曹性可不敢小看这些百姓,这些暗影中人,真的,看着弱,说不定连他打杀他们都不是对手。

    他们有他们的手段,不是军人一类的,手段有时候更为阴狠,武艺也是刺客之术,而且十分有本事的会隐匿,装什么像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

    曹性与他们打交道,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真不是一类人,他笑了笑,道:“多谢!”

    十人只是匆匆拱了拱手就消失了!

    曹性不敢耽搁,去回了陈宫,陈宫来看许褚,看着昏迷不醒的许褚,便笑道:“与郭嘉关到一处去!再叫军医给他医治,务必好好治!”

    曹性秒懂,道:“一定好好治!”

    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了,但是活命是能的。

    陈宫哈哈大笑,道:“计已成半耶!若文远那边顺利,只恐曹操将大败于下邳,指日可待!”

    曹性十分欣喜,道:“若能败曹操,主公威名定名震天下。”

    吕布之勇,早如雷贯耳,若是能败曹操,意义是完不同的。

    打一方诸侯,赢了不算什么,可是赢了手上有天子的曹操,就已能奠定吕布的根基,能立基业是自然的,最重要的是,奠定了吕布是能与曹操一决雌雄的人,也是能撬动天子与天下的人。

    此战,将吕布对立于曹操之对面,让吕布成为能与曹操同等的人。

    这种意义,于天下来说,是重新划分势力的基础,不止是势力,更多的是一种威望,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吕布的名声想得到一些人的承认是不能,然,他若是能败曹操,便已经决定了他的地位,不同与往的地位。

    吕布以往始终是从者。从此战开始,他再不是从者,而是一方诸侯,一个引领着自己势力将角逐中原的主君!

    许褚被搬到郭嘉屋中的时候,早已经因为失血面无血色了,便是连脸色都是苍白的,仿佛随时会死!

    郭嘉一向沉稳的很,可是看到许褚的时候,还是怔了一下,脸色也白了,他颓然的坐了下来,大势已去!

    他呆呆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军医给他止血,包扎处理伤口。

    伤口血肉模糊,不堪入目,又逢夏日,还发炎了。

    这种发炎是致命的,感染是会死人的。

    郭嘉心中知道,许褚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郭嘉的心中一下子就难受起来,有千言万语想要问许褚,可是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却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纵然担忧的不得了。郭嘉还是盼着许褚能好起来,能早点醒。

    军医的处理算是及时,郭嘉看着他起了高热,后来又慢慢的被军医灌药退了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深夜中,郭嘉睡不着,他不禁叹息,这陈宫,真是狠辣,不言不语的将许褚往他这一摆,这可比骂他千万句还要杀心。

    郭嘉便是被骂千万句,也会面不改色。然而,面对许褚,他是真的心惊肉跳……

    生熬了一夜,郭嘉生恐许褚撑不过去,一直照顾着,许褚身体素质还行,好歹是醒了,一见到郭嘉,旁的先不说,眼泪就先下来了……

    两人一时之间,竟是面面相泣,便是郭嘉坚铁般的心,此时也悲伤莫名。

    “是褚太冲动,中了计,连累主公了……”许褚后悔道:“吕营中人极善激将法,又善诈人,褚一时不察,中了计,才至于此,褚一人死是小,然而,只恐影响了主公的军心……”

    说罢又将现如今的局势一一说与郭嘉听了,郭嘉喃喃道:“休也……”

    许褚愕了一下,道:“……果真如此吗?!”

    “只恐那女子已识破了嘉当日所布之微局,若不然,她不会一直引着主公往下邳去……”郭嘉纵是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到处走动,如火烧眉毛的蚂蚁。

    许褚却是呆了一下,道:“果真如此吗?!”

    郭嘉叹道:“这个女公子,绝对是劲敌!”

    许褚道:“奉孝,有褚在此,只要褚有幸不死,必定想办法保得奉孝再回主公身边,还望奉孝不要变心。那吕布,实不堪之人,绝非英主!”

    “这是自然。”郭嘉道:“主公待嘉,嘉如何能负?!”

    “只是恐那父女会捉我们二人威胁主公……”许褚道。

    郭嘉摇摇头,道:“你小看这对父女了,吕布有此女,进境无有限量,早非是当日的吕布也!”

    许褚讶然的看着他。

    “当日项羽用高祖的父亲家眷于军前威慑,然而高祖皇帝说了什么?!”郭嘉道:“两军对阵,集体的荣辱更为要紧,非个人情感与家所可制约也,项羽连这个也分不清,所以他终不可为王,他并不具备为王的品质。用我等威胁,便已先失了仁义,一被拒绝,反而受制于人也,名声更不好听,吕布名声已黑,正在洗白的路上,他万不会如此再招黑。项羽不清醒,高祖皇帝却清醒,而如今陈宫不会如此,这说明什么,说明吕布的觉悟早已不再耽于小家小义,而是邦国大义,这样的人,怎么会用我们去威胁主公?!”

    “当日项羽设鸿门宴,本有机会刺杀高祖以绝后患,项羽迟疑了?为何,他有他的考量,他惧天下骂他失义也,失义则失心。可吕布当日宴刘备,做了与项羽相反的事,盖因两人身边的谋士全然不同也,宴上杀人,终是刺客手段,绝非夺国之谋!”郭嘉正色道。

第235章 我爹是吕布235(加更)

    郭嘉道:“项羽领军才能远胜于吕布,可是如今的吕布的格局,却在项羽之上,你所担心的事是不可能的。你被俘时就未被杀,如今我们二人更不可能只用来在军前威慑我主公,相反,只会被用来示作招揽英才的旗幡,你懂吗?”

    许褚愕然道:“他们还会善待我们?!”

    “当然……”郭嘉道:“甚至会送我们回去,可能是在战事结束以后!”

    许褚拉住郭嘉的袖子道:“奉孝莫非有辅吕布之心?!为何主公说奉孝要去徐州?!”

    郭嘉见他疑心自己,却是笑了,戏谑道:“主公知嘉也!而仲康终疑心嘉为小人也!”

    许褚脸一时臊的慌,忙解释道:“褚并非疑心奉孝……”

    “吾不怪汝,”郭嘉笑道:“主公信任我,你对主公忠心,疑心于嘉,亦是忠心。嘉不会因此而责怪你,反而欣慰的很。”

    “褚只不死,必保奉孝安!”许褚道。

    “我知!”郭嘉道:“仲康,我们要去徐州!”

    许褚挣扎着欲起来,却疼的脸色更白。

    郭嘉没有扶他,却是郑重的道:“咱们亲自去探探徐州虚实!吕布父女,绝非一时可图也!仲康一定要明白!”

    许褚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表情,恍然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纵然迟疑和忧虑,最后也点了点头,道:“好!”

    “仲康,主公信吾,而你也须得信吾!”郭嘉正色道:“唯有二人纵落敌营也不改其志!不忘吾主,不忘我们所要效忠的是何人,不忘我们的志向和气节!”

    许褚定了定神,惭道:“再不会了,若能去徐州,褚必不疑奉孝,不管奉孝在那要做什么!”

    郭嘉颔首,“一个强大的敌人,从外部打,是很难击破的,须得寻隙。如今徐州所有人一致对外,自然齐心,可是战事结束以后呢,徐州内忧极多也……”

    许褚道:“从内部击破?!”

    “没有破不了的核心权力层,”郭嘉道:“便是项羽当日强大如斯,核心管理层内部出现了混乱,人心不一,还不是败如破竹。仲康,你知道吗?!吕布若论领军,远不如项羽,而若论人齐心,他更远不如项羽,他是擅长野战,但也仅限于此了。所以重点,当在他的女儿身上……”

    是吕娴巩固了吕布的核心管理层,从上到下,将整个军队和徐州都给理顺了。

    许褚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项羽这么逆天的才能都没能打下天下,而吕布,便是再英勇,若是内部出了乱子,他又担负不了重任,梳理不了内部的东西,他就绝不可能有项羽的成就。

    “更何况,徐州人心各异,势力纷杂,终有隙可图……”郭嘉道:“战后,吕娴必要梳理徐州,嘉想看看,她的上限。他日,终有一战。”

    “知己知彼……”许褚喃喃道。

    郭嘉一扫以往的随性,相反变得正色极了,从未有过的严肃。可见他心中有多么的重视吕娴。

    “我们对她终究是对她了解的太少了,”郭嘉道:“若能顺利去,嘉想看清楚,他日对敌时,再不会这般的轻率而被她所破!此次,是嘉之辱也……嘉终难以释怀!”

    郭嘉是多骄傲的一个人,输了,被俘了,哪怕表面上笑嘻嘻,心里哪里不是像火烧一般?!

    许褚放了心,郭嘉还是那个郭嘉。他看着郭嘉熊熊燃烧的欲与吕娴定高下的眼神和心思,心里的那根弦终于彻底的放下了。

    相比起吕布内部核心的不稳定,许都终是人心极稳的。比起吕布的小小徐州,安稳多了。

    “吕布虽占有徐州,若要立稳徐州,终究还是需要时日,”许褚道:“非一朝一夕可能稳固。”

    “就是这个意思。”郭嘉道。

    若是一州之土能这么好占据而稳固,当初曹操就没必要迁都于许都了。

    州土好征,然而人心极难征服。

    从古到今,总有各种各样坚持的人,你再伟大,再强大,也有得不到的人心……

    连曹操都难以做到,吕布那厮……呵!

    不是郭嘉轻视吕布,只是吕布那个人的脑子真的半点的政治觉悟都没有,领军才能也是一团糟!

    便是再会打仗,若是大局观很差,也照样赢不了全面战争的胜利!

    征吕布,终究要破他的谋士管理层,他的内部,他的后背,以及最重要的,是他的女儿!

    “去虎之势,终须先去其爪牙……”郭嘉目光灼灼道:“安心养伤,再徐徐图之!”

    许褚颔首,心稳了下来。他犯了大错,中了计。他的心中是愧疚的,他想要弥补过错,他想要立功。他必须要将郭嘉带回曹营……

    宋宪知道曹操已然加急行军,生恐自己耽误了行程,怕曹操一去便急攻城,到时候人手不够,下邳只区区两千余人马,万一要是有事,根本抵挡不住!

    所以他收起了所有擒下许褚的骄傲,疯了一般的往下邳赶,并完美的避开了曹营,终于先一步到达下邳城下!

    汉字吕字大旗一迎风展开而来,下邳城上将士就松了一口气,立即兴奋的去禀知郝萌,道:“郝将军,援军来了……”

    幸而先来的不是曹军,之前斥侯说曹操疯了一般的卷着几万大军往这边赶,下邳城真的人心思异,十分混乱!

    有吓的脸白如纸的,有说不如直接降的,一座城池……只有区区两千余人马,怎么抵挡得住几万大军的席卷与攻城?!

    如今一看是援军先来,不管多少人吧,至少人心是思定了。

    两千人对几万人,是杯水车薪,绝对是送人头!

    他们在下邳的强兵又不是跟在高顺身边的陷阵营,只是普通士兵而已,也没有接受过吕娴的训练,他们是一直驻守在下邳城的兵甲,也没有锤炼出极高的不屈的意志,所以混乱是难免的……

    郝萌一喜,忙上了城墙。

    大军已至,为首之人正是宋宪,他在城下喊门,道:“速开门,我领五千人来援下邳城,另还有魏将军与侯将军领五千人在后应援!”

    郝萌大喜,也是略松了一口气,忙传令下去,道:“速开城门!”

    城门打开,宋宪为首,一马当先进了城,他身后的骑兵随后,马声呼啸而过,而步兵随后,步伐整齐,声声如同踏在鼓点上,那股震撼,倒把下邳城上的诸兵将给骇了一跳。

    他们崇敬的看着这些兵甲,心中暗服这样的军队,真的好强啊……

    郝萌因之前早在彭城见过,因而也并不意外。

    来不及理会城上诸将的震惊,忙下了城墙,大喜道:“宋将军!”

    宋宪也大喜,忙下了马,拍了拍郝萌的肩,勾肩搭背道:“郝将军,幸而你守住了下邳城,你当立首功也!”

    郝萌一怔,笑道:“只守无攻,哪及宋将军在外攻杀敌军有功?!能守住城,求无过就不错了!”

    宋宪却笑道:“下邳空虚,两千人撑到现在,坚持到现在已然极了不起了。纵然曹军大军在外,然而主公叫我来了,你可以放心了。虽然合兵只有七千人,但是,我军骁勇,必能守城!”

    郝萌确实是大大的缓了一口气,之前斥侯说曹军马上就来了,他真的都没睡好觉。一直在想着这么点人,守个屁啊。便是主公与主公之女在此,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看到宋宪来了,又领了五千精兵来,他也确实松了一口气,有这五千,加上吕布之勇,便是曹军人多,也未必不能抵挡!

    笑完便又是一怔,看了一眼宋宪,原来他竟不知主公早在下邳了吗?!

    郝萌也算是个精明人,当下也并没有说破,只是看向他的马后道:“那是何人?!”

    宋宪看着早吐的面无人色的徐庶,道:“急行军来,在城外正好碰到他,便一并带进来了,文人实不济事,不过快马一驱,便面无人色了……”

    “……”徐庶简直是想骂人的心都有了,他知道这宋宪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折腾他呢!

    宋宪让军队立即各自去休息,并安排守城职务换防等诸事,自己便亲自将徐庶给扶下来了,吊儿朗当的道:“这么弱,真没用!”

    徐庶吐了黄水,特别无语无助虚弱的道:“宋将军若想骂庶,只管骂便是,别忍着……”

    宋宪脸色一变,果然忍耐不住,大骂道:“枉女公子如此待汝,汝却是个狠心的,说走就走,你还是不是人?那刘备就如此之好吗?!让你能辜负女公子的心,也要去投奔!枉女公子为你这人如此伤心懊恼!徐庶,你就是个狠辣之徒,忘恩负义的小人!若不是看在女公子面上,宪早打杀了你也罢了,省得女公子伤心!如今你又来做什么?!再来伤一回人心不成?!哼,身为男子,这么优柔无断,在外面磨矶什么呢?!既到了城外,为何不进城?!那刘备就如此之好,叫你来这里如此不情愿,都像受刑一般吗?!既是如此,又何苦来哉!”

第236章 我爹是吕布236

    宋宪脸色真的巨青,斜着眼睛瞪着徐庶,真是又恨他,又看不上他这优柔无断的性子。

    人都来城外了,就是不进城,是几个意思?!回来还丢他脸了不成?!

    徐庶一怔,随即鼻子一酸,眼眶一红。

    他是早几天就来了城外,只是一直犹豫着不肯进城,的确寡断又没用,离开刘备的时候有愧,但无悔。可是进城,却莫名的有些迟疑。

    今日他在城外的确是决定无论如何要进城了,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帮下邳守住,退曹军的,所以他不准备想这么多,就进城罢了。

    只是心中的结,一听宋宪这一顿骂,恍然清醒,释然又了悟了,一时烟消云散,心中到底升起无限的雀跃来,心里的重担和犹疑也彻底的放下了,道:“女公子果然为庶……伤心?!”

    “为你这种人伤心不值的慌!”宋宪拔了拔刀,不过到底是忍住了宰了他泄恨的心,不过他脸色不大好,道:“你虽弃女公子而去,然而你在城外,吾却不能不管,你先在城中安顿吧,城保住了,以后你再离去不迟!”

    徐庶突然哭了起来,却不是悲泣,而喜泣的,杂着心酸的各种各样的情绪。

    他原以为,他的走,女公子不留。原来,并非如此!

    徐庶自觉自己真的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

    女公子她到底是为他伤了心,不留他,是不肯勉强他,更因为吕布名声难堪,刘备名声仁德在外,是以为他嫌弃吕营的名声太差吗……

    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误会!

    徐庶猛然哭了,又大笑起来,哈哈哈的,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郝萌看看他,像看神经病似的,一脸嫌弃的后退两步,又看看宋宪,道:“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宋宪翻了个白眼,道:“当然!”

    “行吧。”郝萌也不追问,只笑道:“看来你与他不和,还有仇!”

    “哼,仇深着呢,”宋宪白了徐庶一眼,更像看神经病一样了,道:“这些读圣贤书的人,真的完全搞不懂在想什么,又骄傲,又傲慢,又叽歪,又没用,还特别会哭,又哭又笑的……”

    但偏偏是杀不得,只能忍着。

    宋宪骂了他便跟郝萌走,郝萌拉着宋宪道:“你来,我带你去见二个人。”

    宋宪不疑有他,便跟着郝萌走,身后徐庶却扯住了他的手臂,道:“宋将军,庶虽不才,但愿来助将军退曹军!”

    宋宪一怔,看着徐庶这张花脸,嘴角抽了抽,道:“刘备叫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庶自行而来,宋将军,庶从未投刘备。”徐庶道。

    宋宪倒是怔了怔,道:“?”

    “果真?!”宋宪这下正色起来,严肃了很多,也收了不屑而鄙视的眼神,郑重的看着徐庶。

    徐庶笑道:“女公子如此待庶,庶若是弃之而去,岂可为人?!更不可为士!宋将军是忠义之将,一心为主,然我等士人虽是读书人,心思纵然多,也并非多是奸诈之辈。庶便是再无信无义,也断断不会弃女公子而背弃自身信条。”

    宋宪看他如此,这下是真的忙拱手单膝要跪道:“元直莫怪宪鲁莽,宪所为,实是为女公子委屈,出气也是,冒犯了元直,还请元直打骂出气,宪定不还手!”

    徐庶也不曾料到他竟能屈能伸,也是心中生出敬意来,忙扶起他道:“宋将军焉能如此?!既是同知同袍,何必如此!”

    宋宪感慨的道:“怪宪粗心,不知元直真心,没有料到元直也有一颗真心!”

    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天下士人都眼高于顶,多数是看不上徐州的,元直不错,很不赖,不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人!”

    徐庶哭笑不得,此时倒真的多了些真心。这宋宪说话极有意思,说看不上徐州,其实,不就是看不上吕布吗?!

    这战将能如此能屈能伸,能谦卑能傲慢,真的是受了她的影响了吧?!

    既能白眼翻到天上去,又能屈膝认错,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恨不起来。

    哪怕他二话不说,在城外看到他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骑着马将他长臂一捞,掳了直接丢在马后,险些没把他给颠死。

    这货,刚刚是真的想故意折腾他。

    但是徐庶因为他这直与忠,倒是笑了。

    知道他投了刘备,可能无望,便不徒劳,只是大骂解气,然而,既知他无有投刘之心,又立即的转变了态度。真是……

    “元直休怪宪,既已是同袍,当齐心协力共同退曹,以后我定再敬酒与元直陪罪,宪原是个粗人,还望元直万勿怪我……”宋宪笑道,“以前女公子就说过,元直最是个大肚量的,绝不会与宪计较!”

    真是什么话都被他给说了,一时之间,竟叫徐庶哭笑不得。

    “庶并非暗恨于心,隐忍不发之人!”徐庶笑道。

    “这是自然,宪从不小看元直,”宋宪咳了一声,有点尴尬,这误会确实是有点大。

    徐庶见他倒是万分的好笑,能认错,能骂人。身为战将,需要这样能屈能伸。

    便是刘备营中的张飞,也不及他通透。

    徐庶算是半敌半友时,宋宪表达了鄙视和对吕营的维护,而误会解除时,他又能很快的收拢人心,低头认错。

    因为立场的不同,而表达方式不同。这宋宪,怕也是要成精了。

    她啊,不仅会训练兵士,还会调教将军,如此通透,倒是极为难得。这宋宪的悟性,很难得了。

    宋宪亲自扶着徐庶,笑嘻嘻的一点不见外的道:“我军寡,又无猛将在此,只有宪与郝将军二人,而曹军数万,猛将如云,元直可一定要助我们退曹兵啊,守住下邳,就更是好了。不然实在有负女公子!”

    徐庶道:“唯尽己力而已矣!”

    宋宪大笑,两人竟然又惺惺相惜起来。

    呃!郝萌在一旁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脸懵逼。

    不过他算是明白了,这不是真仇人,要是真仇人,早一刀宰了,哪那么废话?!

    行吧,看来还与女公子有关!

    郝萌不耐看他们卿卿我我的,便道:“这位徐先生也随吾来吧!”

    “走走走!”宋宪大笑道:“先去休整一番,不过半日功夫,只恐曹军要到了,现在先去准备体力!”

    徐庶失笑,又道:“曹军果然来了?!”

    “快了,我抄近路来的,”宋宪笑道:“对这一带的地势,我全军上下将士都谨记于心。所以来的快些!”

    徐庶低头若有所思。

    五千加两千,抵挡曹军几万人马,借以城墙防守,倒是可以勉强支撑着守住,只是,还需要援军啊……

    徐庶正想问有没有援军再来,到底在外没有追问出口。

    郝萌上了马,带着他们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门口清净的不得了,门口还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郝萌推开门,是一个小老儿开的门,一见他及身后的二人,便只开了门让三人进来,又迅速的关上了门。

    宋宪一见此,便拧了眉,道:“怎么来这?不去府衙吗?!”

    徐庶也觉古怪,看了一眼那小老儿,他见到郝萌也不多恭敬,而眼神对视之中,只觉他的眼中如有深海,却极其的平静无波,更显诡异。

    一股紧张从徐庶心头涌起来!

    郝萌对楼上,道:“主公,女公子!宋宪到了,另还有一叫徐庶的人也来此,不知可是女公子故交?!”

    宋宪和徐庶同时瞪大了眼睛。

    徐庶似乎反应了过来,脸上随即漾开笑意。他就知道,下邳如此空虚防守,极不可能,原来……

    宋宪却是一脸茫然,惊恐的表情,道:“这,这,这……”

    主公与女公子在此,那,那在彭城的主公是谁?!

    楼上平静了一下,随即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响,然后便是噔噔的脚步声,杂乱而急速,啪,门极力的被打开,随即是吕娴蹬蹬蹬的下楼来了,呼吸急促,目光逡巡之下,果然看到徐庶,她大喜道:“……元直,元直……”

    随即急速的跑动下来,把木楼梯跑的蹬蹬作响,她身后吕布也下来了,一面下,一面还急道:“娴儿,跑慢点……”

    像个照顾几岁娃娃,十分不放心的老父亲!

    他的眼中只有吕娴,这份父爱,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样黑点满身的吕布,有这一份纯与真,极难得了。倒也不算无有可取之处!

    徐庶的心一下子就酸了,忙迎上前,去扶她,一面又愧又喜的想要下拜,却一时手慌脚乱的不知道先扶好,还是先拜好,他还没有犹豫好,手已经被吕娴大力的握的紧了。

    这一握手,也极力的稳住了徐庶的心。

    徐庶于这乱世之中,飘零日久,终于在这一刻,沉沉淀淀的稳了下来,他想笑的,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却先一酸,眼泪先落下来了。

    “元直……”吕娴也哭了,说实话,她本以为,本以为再努力,徐庶终究只能看得上刘备,万不可能会看上吕布,万不可能再跟吕布的,她以为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历史,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所有努力终于得到了回馈,一切都可以改变,包括人心!

第237章 我爹是吕布237

    两人紧紧的握着手,吕娴又哭又笑,又欣慰又心酸,喃喃道:“……我正欲给你写信,莫上花开了又谢,秋已至,元直可缓缓归矣,信未发出,元直已至!”

    其实吕娴写了很多信,却一封也未发出,她怕徒劳,她怕,便是如此,也是无用……所以一直没有发出去!

    徐庶也怔住了,随即大笑,红着眼眶,道:“……庶终难负女公子!而今归来也!庶从不曾投刘备!”

    吕娴俨然也是一怔,苦笑道:“当日该苦留元直,实不该如此大度也,幸元直归来,若不然,失一贤士,悲死我也!”

    随即又笑道:“当日不肯留元直,是不愿违背元直之心,我以为,我以为……”

    “庶都知道,都明白,都懂!”徐庶哽咽道:“庶以后愿追随女公子身边效力!”

    “好,好,太好了!”吕娴抹了抹泪,道:“太好了,元直终究是没被刘备抢走!”

    徐庶也笑了。这一刻,心里有点不安的东西,终于彻底消失了。

    他牵挂着的同时,也紧紧的被她不舍,如同这握紧了的手,是知己的力量!

    吕布本来欣喜徐庶归来的心,在看着二人如同情人一般的模样时也消灭殆尽,眉头也越皱越紧。尤其是慢慢还有怒气涌上来,尤其是怎么看徐庶怎么不满。

    这是几个意思?!没看到自己什么德性,一把年纪了吗?!

    他的女儿当然要配最合适的少年郎,而徐庶,文行武不就,关键还一副大叔相,简直是……

    宋宪看吕布这样,就知道他如何想的,他心中冏冏的,心道,还真没几个人真的能及时想起来吕娴是女人啊。

    她在军中存在的意义,和职能,有时候真的让人忽略到她的性别。

    这哪里是什么情人的气场,分明是英雄与贤能的惺惺相惜!

    宋宪怕吕布突然恼起来,上前道:“拜见主公!陈将军怕下邳有失,命末将领五千人前来守城!另还有魏续与侯成领五千人在后援应!”

    吕布回过神来,将宋宪扶了起来,道:“速起!一路辛苦了!”

    宋宪道:“不苦。”

    他心中一暖,忙将在路上擒到俘虏和许褚的事给说了。

    吕布注意一被转移,竟然转怒为喜,道:“果真?!许褚被擒了?!”

    “确实是。”宋宪喜色道:“末将虽不及主公勇武,然也略会小计也,那许褚一向也英勇的很,少有吃亏,这样的人何其自傲?宪一激他,他就上当了,果然顺利擒了!”

    吕布喜的不成,连道:“好,好,好!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吾手下猛将!哈哈哈!”

    吕布喜的不成,道:“待退曹回了徐州,再论功行赏,此为大功也!”

    宋宪喜道:“多谢主公!”

    吕娴也过来了,笑道:“宋将军越发有全局观了。”

    宋宪也极会拍马屁,道:“都是女公子教导的好!宪终不负女公子所指导!”

    徐庶嘴角一抽,深觉这宋宪着实是有意思极了,他也抿嘴笑了起来。

    吕布一听夸他女儿也极高兴,笑道:“那是当然,吾女计谋认第二,天下无人可认第一,你们要向她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郝萌。感觉一段时间不在徐州,世界都变了的玄幻感。

    “这是自然!”宋宪笑着,又道:“主公与女公子何时来此的,连宪也瞒过了!”

    吕布便细说了与吕娴来之事。宋宪这才恍然。

    吕娴笑道:“只恐瞒住了所有人,却不一定能瞒得过曹操,他必疑心我们父女早在此!”

    “这倒未必!庶都没料到,更何况是曹操,曹操多疑,他哪能万分确信主公与女公子真的在下邳呢?!”徐庶笑道。

    吕布一怔,听他叫主公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着徐庶。呆头鹅一般。

    徐庶心道,若是有心计之主,这个时候,早就已经马上反应过来并且狂喜了,然而吕布不。他想若是刘备早已经哭了。刘备虽是深情,然而,并不对比出吕布不真。

    吕布这人吧,虽然悟性差的很,但是接触多了,徐庶也觉得他真实的很,便也抛却了所有的偏见。他不能否认吕布的真。

    既已归心,又何必再小视他呢?!

    吕布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作主公也不算太合格,然而,他终是个强者,这是绝对不可否认的。

    行吧,指望他主动笼拢人,只怕猴年马月去!当初在营中,这吕布也是迟钝的厉害,他天天与刘备接触,他也半点不防。

    你不会,那我屈身便是。

    徐庶笑着拱手俯下身,恭敬而弯身的真正认命的行了个人臣之礼,道:“庶,此生愿认温侯为主,奉为主公,尽己之智,不负主公!”

    吕布呆住了,吕娴欣慰的不得了,看吕布傻眼的样子,一时也好笑的很,扯了扯他的衣袖。

    吕布这才慌忙的将徐庶给扶了起来,郑重道:“元直不负布,布必不负元直!”

    徐庶笑道:“是!多谢主公器重!”

    吕布大笑,道:“布有幸,又得一贤能也!退曹,小事一桩!”

    “……”徐庶&吕娴无奈对视一笑。反正吕布这资质,他们也习惯了,习惯就好。

    吕娴并没有问徐庶刘备为何没留他。她不能问,更不敢问。

    因为徐庶与刘备之间是有宿命的。

    她打破了宿命,截断了这宿命。所以不能问,怕有变故。小心翼翼的。

    以后她会带着徐庶去对付北方,至于刘备与孙策这一块,是不能让徐庶沾手的。

    万一这宿命再出来作崇,可不得把她这心血给糟弃了,万一真有闪失,她得悔死。

    况且她也不敢拿这两难之事难为元直,考验元直。她不忍心。

    谋臣之心,不是用来考验的。

    她珍惜还来不及呢。

    但她知道,刘备必定对元直也有恩的。所以能少碰就少碰!

    问那是绝对不想了。人家回过头来跟了你,你难道还要追问他与前女友的事嘛,未免太没品?!这不是吕娴的风格与格局。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这份不忍,到底纵出了诸葛……大约也是改变了历史的宿命与转弯吧!

    此时吕娴的全副心神全在退曹身上。

    几人叙了事,这才将精力放到了曹军身上。

    郝萌带着宋宪去休息,道:“先休整体力,战略上我等帮不了忙,一切都由主公与女公子决断。你们听命便成,你赶路累极,先休息一阵要紧!”

    宋宪道:“我知!”

    “休息吧,我去加固城墙四门防守!”郝萌道:“主公与女公子一直住这客栈,若有消息,我自来报,你多听动静,若是主公吩咐,你自听之!”

    宋宪应了。

    郝萌自去了。

    宋宪闭眼休整,将徐庶带了回来,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说到底,大骂徐庶一场,也并非坏事。好险好险。这徐庶倒是合他胃口,并不是那等计较口失之人。是个心胸广大的正人君子。

    这样的人,挺好的。以后相处随意些倒也无妨。这种人随性,却自有章法,比起那些表面一本正经的人大度多了。

    迷迷糊糊的,确实是累了,便睡了,只是也睡不踏实,梦里全是守城墙,一会儿要出城打曹操,一会儿又要防守城墙,乱糟糟,全是所思所梦……

    而隔壁吕布坐在上位,吕娴与徐庶各居左右,他们面前是一张拼接出来的桌子。桌子上是下邳城的城防图,以及徐州的整体图纸,其它境域也略有带过……

    徐庶道:“成败,恐在此一役了!”

    “若曹败,他再坚持不下去,必然退兵,他退时,可全力出击,掩杀些曹兵,消耗些曹操的实力。”徐庶道:“若我败,只恐十分不暇,各军彼此顾不上,会很麻烦……”

    吕娴道:“不错,元直说中我心中忧虑也,本质上,还是我军兵力太少,而要防守之处却太多,兵力生生的被分散了。下邳城此战,会极险!”

    吕布拧眉。细心听着。

    吕娴道:“臧霸的一万人,一直对着曹仁的大军紧追不舍,另还有张辽的一万人去击,两万人对五万人,也是险战。余下兵马至少要五千人守彭城,主要是防守曹仁会突袭彭城。而能分出来的兵力只有万余人来下邳,如今城中七千,外有五千,最多这么多,再分不出多余的兵力了,而徐州有高叔父守着,袁术还在围,也不可能分出多余的兵力来,所以只有一万二,对曹操的三四万人!”

    “曹操虽在彭城败了,然而他的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兵多于我,将也多于我,”吕娴道:“我军只有我父,郝萌,以及宋宪将军。而曹军中,许褚被擒了,但是有夏侯渊,夏侯惇,徐晃,典韦,李典,乐进等等……皆是猛将,实力绝不可小觑!”

    “他的谋臣,有荀攸,郭嘉虽被擒,但必有遗下之计谋,我们有元直,”吕娴道:“曹操多疑,老谋深算,而我父……”

    她看了一眼吕布,笑了。

    吕布不爽,道:“布又何?”

    吕娴忙笑着顺毛,道:“我父英勇无敌!”

第238章 我爹是吕布238

    吕布满意,这才笑了,道:“这是自然,布骁勇,可战可守,他曹操行吗?!待他来,布自擒之,让他与郭嘉相聚,哈哈哈,他定吓的屁滚尿流,想当年在兖州,布便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不敢回嘴!”

    这性格真是一言难尽!

    徐庶也听笑了。未竟之意哪不明白?!女公子的意思是,吕布虽骁勇,然而为主的能力,远不及曹操,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主公!

    吕娴和徐庶虽然都在笑着,然而心里都不轻松。

    因为形势严峻。

    在彭城能合兵,所以能与曹操硬抗一次,然而现在却不可能了。

    兵分了,兵力更少了。而刘备也不能指望。他要守沛城,只怕也不会再多出力。况且此时吕娴也不愿意写信求刘备,更不乐意让徐庶出面写信。

    比起曹军的恐怖,吕娴更怕徐庶再被勾搭走。

    万兵易得,一士难求!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吕娴这个时候哪里会再提及刘备,那是恨不得生生的全遗忘了才好呢。

    “所以只有这一万二千人,对曹兵这么多人,女公子可有奇计,或其它的筹码?!”徐庶道:“若是硬打,难获胜!若是被围被困,只恐又是……下邳只能守一时,终无法守长久!而且一旦被围住,万一曹仁军与之合,下邳休也!”

    吕娴道:“所以,我们要快,而曹操缺粮,也要快!他的军粮还需要时间才能到,我已写信与公台,叫他密切注意曹军的补给,若是有粮草来,便截断,不能截获的便一把火烧了,便是不成功,也得乱乱曹军的军心,他若来,我便叫曹军知道,后续粮草不继,烧了!”

    徐庶便笑,道:“后续粮草不继,等于是没了后路,他军又缺粮,而女公子却多番引曹操来下邳,不断的暗示下邳是囤粮之处,恐怕是有陷阱等着曹操吧?!”

    吕娴自信一笑,道:“元直知我也!”

    徐庶与他相视一笑。

    吕布嘴角抽了抽,盯视着这徐庶。

    徐庶笑道:“然而想要曹操上当,恐是难事!”

    “我从不敢小看曹操。此是乱世枭雄,哪敢轻视?”吕娴道:“此次他来征伐徐州,是因为准备不足,没有正视徐州的能量,若是准备万全,此次我与我父也难逃一败。此次他受到如此的教训,下一次,只恐他会更加强大,成为大魔王。但是此次,娴还是有些信心的,我自知以疑人之本事,并不如曹操,然而,只有一点,他便是再聪明,再是英主,也是左右不了人心。他的军心……”

    徐庶笑道:“曹军莫非心已乱矣?!”

    吕娴笑道:“他们急攻下邳,结果却发现,下邳也无粮呢?!”

    徐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女公子当真会攻心也!”

    “后粮烧了,军中粮草空虚,拼了命的攻城,结果发现这下邳也无粮,所有的念想全没了,其军必自乱也,便是曹操再是英主,又能奈何什么?!”吕娴笑道。

    徐庶这下真是不服都不行,对吕娴笑道:“上兵伐谋,若是硬打,便没这般容易,若是他军自溃,我军再趁势卷之,只恐曹操再有能耐,也控制不住局势,压不住人心也!”

    吕娴哈哈大笑,两人如知己一般相谈甚欢,吕布就不大乐意,气呼呼的双手抱胸,瞪着二人。主要是瞪着徐庶。

    两人一说事,就忘了吕布,嘀嘀咕咕了好久,吕娴笑着说了郭嘉的遗谋,又说了地道之事,徐庶啧啧称奇,叹道:“真不愧是鬼才也,若是换了一人来守城,此城必失,全局之战,也会一败涂地!鬼才也极善于攻心,若下邳失,各城定已慌乱,有些人生惧,必先降了……”

    吕娴笑道:“元直会见到他的,他如今在彭城呢。”

    徐庶果然来了兴致,兴奋道:“庶已迫不及待了。”

    “郝将军已经暗中清查了城中,确定了大致的奸细,也找到了地道的几个入口。”吕娴道:“因此,不若将计就计!”

    徐庶笑道:“此战,必能败曹!”

    “三天,三天以内,必须有个结果,若不然,曹仁至,粮草至,曹操更壮大,此战还不知道需要拖多久!”吕娴道。

    “三天,差不多了。”徐庶道:“曹操纵是再多疑,其军无粮,他也不能变出粮来。他不急,他的军中也急的慌!”

    吕娴笑道:“不错,娴是怕万一臧霸和张辽没拦住曹仁,曹仁万一从哪里冒了出来,就休矣。”

    五万大军再来助阵,这是何等恐怖的战斗力?!

    吕娴也是怕出意外啊。

    或是粮草没能及时烧了,到时候曹军人心一定,再图之就更难了!

    徐庶小声道:“想要骗到曹操可不容易!”

    “可不是嘛!”吕娴小声的道:“所以才有这双疑之计,人人皆知,囤粮草处,必有重兵把守。而下邳既无粮草,又无重兵。却又处处告诉旁人,这里就是有粮草。而疑中又有疑,最能迷惑曹操这种人,便是曹操又怎么能辨得清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粮草呢。”

    徐庶琢磨了一下曹操的性格,笑道:“妙啊……”

    若是像吕布这样简单的人,他一定会说一定没有粮草,这样子装神弄鬼的,有个屁粮草。

    但是曹操的性格,就说不好了。因为他如此多疑,只怕很难在她的这种逻辑关系里理出头绪来,本来就是乱麻,被他一分析,只会得出十重乱麻的复杂来。

    简单的人想事太简单,当然是单蠢,复杂的人想事太复杂,也不是完全的好事!

    徐庶琢磨出这个味儿来,觉得吕娴果真是个妙人。

    他又瞅了一眼吕布,发现他正瞪着自己呢,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算了,事奉这样的主公,人一定要有耐心,还要包容心,不然得要气死!

    比起七窍之心,这不开窍的人,有时候也是挺让人说不通的。

    吕娴细细说了自己的布局,徐庶一一颔首,露出微微的笑来,频频点头。

    “必不容有失!”徐庶笑道:“一步连着一步,就看曹操踩不踩了!”

    吕娴点头,现在就等着曹军来了。

    “等退了曹操,我还有很多话想与元直说,”吕娴笑道:“不过不急,以后回了徐州,有的是时间。”

    徐庶正色道:“是。”

    “元直且先去休息,”吕娴道:“充沛的精力,才能对付曹操!”

    徐庶也不客气,笑道:“是。”

    吕娴亲自送他到了一间新客房,这才回来了。

    回首一瞧,吕布正抱胸抖着腿,一脸警惕和不耐烦的表情呢。

    吕娴上前从后抱住他的脖子,笑道:“元直来,爹不高兴?!”

    吕布见她亲昵,消了些气,道:“别太亲密,娴儿啊,你是女孩子……”

    吕娴在心内哂笑,估计也就吕布会时时想起来她是女孩子,剩下的人中,哪一个能想得到?

    估摸着上一次他把她打伤后的后遗症。在那之前,吕布也是常常忘记的。

    也是难得,想要当一个好父亲的心,她心领了,但是,这关心是不是有了点偏差?!

    有时候吕布的关注点也是瞒奇怪的。

    不过他争取做一个好父亲的心,她是真的心领了,不仅不烦,还觉得这样的吕布也是甚为可爱的,心中也有点暖。

    今天徐庶能回来,吕娴真的觉得所有做的一切,都是有回报的。

    她来此世,所做的一切,总是没有白费。这样就够了。哪怕有一天吕布真的一败涂地,她总是陪着他便是了。

    “嗯。”吕娴应声道。

    “别敷衍我,”吕布不满哼道:“我跟你讲,你要找对象,也得过了为父这一关才行,徐庶不行!”

    吕娴闷笑,哭笑不得,逗他道:“怎么?父亲对女婿的人选还有想法不成?!想要个什么样的。”

    她说过的话,吕布也是特别有意思,都是按自己的理解,挑选的接受了,有些则无视了。

    她说过无数遍,不可能嫁人。

    吕布愣是压根没有半点听进去,至今为止,还要操心这个。

    真是谢谢了,但是操心的事难免奇怪了些。

    吕布还真的低头思索起来,拧眉道:“唔,不能太老,徐庶太老了……”

    “……”徐庶也不算老吧,在现代也是儒雅迷人的美大叔……

    “不能太嫩太年轻,不懂事的也不行,太弱也不行,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不能太瘦,但也不能太胖,唔,”吕布认真的道:“家世要过得去,最好像个世家公子,但是不会武也不行,要好看一点,但也不能太好看,比娴儿好看的像女人的更不行,性格不能太软弱,但也不能太强硬,这样的人,娴儿压不服他,要听你的话,但也不能没有主见……”

    “……”

    “最好武艺也要过得去,至少不能输给我们父女二人吧,但也不能高出太多,我怕他以后欺负你……”吕布还在思索,嘚吧继续说个不停。

    “……”行了,谢谢,让我出家吧。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对象的。凭着父女二人的实力注孤生!

第239章 我爹是吕布239

    吕娴实在受不了,道:“我去看看城防布置,爹先去休息一下。”

    吕布起了身,慎重的道:“娴儿啊,女儿家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不能马虎,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对,你女儿谁也配不上,你的条件谁能匹配得上,找一个出来,我名字倒过来写。

    吕娴内心吐糟,却笑道:“是,父亲说的对,一点都不能放低条件,一定要用心找。”找得到,我信你的邪!

    反正结果都一样,不如不驳辩!

    吕布满意了,点头道:“去吧!”

    吕娴将帽兜往头上一兜,便出去了。想一想,又好气又好笑。

    然而心里终究是暖着的。

    她的心境终究是与刚来时不一样了。因为吕布,因为徐庶,因为她参与的越来越多的这个世界,因为这么多的更多的人,彼此信任,交托后背,为了一切!

    她这个爹啊,哪怕名声真的差到也曾让她吐血,然而,无论她这个爹名声有多差,牌有多烂,她身为她的女儿,也曾无奈过,不得不与他绑在一块共担荣辱,而今,她却甘心担负起所有,无有怨尤,只有生死与共的觉悟和热情。

    爱,她爱这个进代,爱这里的人,爱着这身体的父亲。

    是的,袍泽之谊,比之天生的羁绊的骨肉亲情更让人挂心。

    无论成败,她都与她的傻父亲共同承担!

    她的身后跟来两个人,看上去极其的普通,身着布衣,像极个普通的百姓。

    “女公子,百姓转移到内城了!”身后老者道。

    “很好!”吕娴道:“只要我与我父没有战死,便不会让人攻入内城!让他们心安。倘若有变,带着他们,从地道撤出去,若有幸无有埋伏,还能有一条生路!”

    地道找到以后,吕娴便堵了全部的。只留一条堵了一半,将之转移了一个方向,通往城外。

    城可能会失,可是总不能叫百姓陷于城中不得出!

    “是。”两人应声。

    “百姓们交由你们了,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幸免,然而,能保存一个是一个……”吕娴闭了闭眼睛道。便是她,也不能自负的认为一定没有破绽,一定能赢!

    她不仅做好了赢的准备,也得做好输的准备!

    运气与实力,都不可或缺,谁都不能保证有绝对的实力与运气。

    到时顾不上百姓,但她必须得有安排!

    “女公子放心,此次派了很多人来,”老者让吕娴放心。

    吕娴笑了,貂婵啊,终究是牵挂他们父女的,“城中密探,也隐匿在百姓群中,你们要小心,若有变故,立隔离斩杀之,城内一定要控制住,届时我会分兵支应你们。”

    “是,必不有失!”老者应下自去了。

    只是年轻的壮年男子依旧跟在她身后无声无息的,跟上了城墙。

    郝萌看到她来,便松了一口气,道:“斥侯刚禀,不过中午,曹操便要来了,只恐一来便要急攻城!”

    “投石机准备好了吗?!”吕娴道。

    “已妥,准备了火油与燃料。”郝萌领着她去看,道:“城墙上也倒上了油,若有天梯,可立即点火。城外也挖好了沟堑,准备了木刺,以及燃料……”

    这注定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

    “弓箭手准备妥了吗?!”吕娴道。

    “已准备妥当,”郝萌道:“已按女公子吩咐,按部署防守四门,弓箭手正在休息,若曹军至,可立即回各自城墙职守。”

    吕娴点头,去察看了一下弩箭,看弩箭极细小,却爆发力惊人,若中要害,必一击毙命。

    “务必要分工明确!乱中无错,便不会被钻到空子!”吕娴道。

    “是!”郝萌笑道:“幸而宋将军带着人马及时赶到,否则下邳城只区区两千人,只怕难以同时防守四门。”

    吕娴笑道:“一城四门,一门分与两千人守城,还有五百人,巡视城墙,以防被曹军钻了空子爬上来,另五百人分散城中,负责灭火!曹军若来,必也要有火攻,城中多是木屋,不能自乱!”

    郝萌道:“是。”

    “郝将军,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吕娴道。

    “但请女公子吩咐,”郝萌忙振奋道。

    “曹操眼下还不能确定我与我父在城中,”吕娴道:“所以不到危急时刻,我与我父不会贸然出现。曹操必然更急攻城!”

    郝萌一怔,听着吕娴道:“我要郝将军写封降书与袁术……”

    郝萌吃了一惊,脸色一白,已是欲跪下来,吕娴却眼疾手快的扶了他起来,道:“都看着呢,不必跪!”

    郝萌道:“女公子,郝萌若有叛主公之心,天诛地灭!以往之事,是,是萌糊涂!”

    “我自知之,怎会疑郝将军?!”吕娴道。

    若说以前的郝萌还有叛心,现在的他却是不可能的了。这段时间内,他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叛吕布的,甚至可以把他们父女人押了去投降,也是可以的,可是他一直未有行动,她与吕布二人也是提心吊胆,一面布署城中,一面又防着郝萌,哪知道他不仅忠心耿耿的护着他们,还将城中她布置的任务安排的妥妥当当,几乎没有半分的错误。

    便是他以前有叛心,现在也不可能会有了!

    吕娴现在已经十足的信他。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计,正是因为不疑,才会这样说,若是疑心,便提都不会提。

    郝萌现在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透明的,她原来早知道自己曾经有过异心,也与袁营中的人勾搭过。

    而她却并不避讳,这是十足的信任了吧?!

    郝萌动了动唇,终究是惭愧的没能说出什么来。

    “过去之事,再不提及,我父尚做出很多无法挽回之事,郝将军便是犯过错,也不必追究了,娴只看眼下,只看以后……”吕娴道。

    郝萌鼻子酸道:“萌以后定不辜负主公与女公子的信任!但有用萌之处,萌定行之!绝不推诿!”

    吕娴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才用此计也!如今我叫郝将军写信,是为了诈曹操,但同时,也为以后诈袁术!”

    郝萌似懂非懂,却道:“萌还有如此大用?!只是若诈曹操,为何不直接写降书降曹操呢?!”

    吕娴笑道:“曹操多疑,你若写信与袁术,他必信,若是你说你要降他,他必不信。又怎么会上当?!”

    郝萌恍然大悟,道:“曹操果然不好诈。”

    “若是好诈,又哪里需要费这么多的心思?!”吕娴道:“下邳一战,非同小可,便是三天内能破,也须得万事周全与小心,更需要无尽的耐心,一个小细节都不能错!”

    郝萌道:“是,萌这便写信,女公子说什么,萌便写什么!”

    吕娴道:“你只写曹操要来攻城,只恐一旦下城,一定会屠城,只说你等不及袁术来接手下邳城也,因而只假意降曹操,保下邳,以待袁术来再易帜更旗……”

    郝萌一一拙辞写出来。

    吕娴道:“再说吕布与吕娴父女如今在城中藏着,被你缚在城中不得脱,只是此事不能告知曹操,若操杀这父女,只恐必要一径去图淮南也,你只道,待袁术来时,再与曹操战,退了曹操以后,再杀吕布父女二人,只等他们,然后写个暗号,到时你既开城门迎接袁术退曹操。你自在城内接应袁术……”

    郝萌写的一身冷汗,觑了一眼吕娴,发现她淡定的不得了,便写完了。

    “再写上,你十分欣喜袁术能称帝,恭贺他以后得了此地,自为一国,拍些马屁云云……”吕娴道。

    郝萌一一添上,道:“为何要说女公子与主公在城中呢?!”

    “若不提及,曹操截了信哪里肯信?!必知你是故意诈他,你且写上了,他才会信,想要鱼上饵,就得下点真料。”吕娴笑道:“再搅混水,加点真料假料,让他分不清真假。这样子,才能诈到曹操这样多疑的人!”

    “原来如此!”郝萌此时已是完全心服口服了。

    得,他明白了,这女公子可与吕布完全不一样的人,这辈子,他这个做战将的还是老实点,玩不过她的。

    还好,女公子心胸不算小,不至于与他算旧帐。

    郝萌也算心定了,将信递来与吕娴看。

    吕娴接过帛书,细细的将错漏处给修改了,道:“即刻送出!此时曹操将至,必早有斥侯与刺奸在外。此信曹操得了,便埋下了一条线!会有大用也!便是曹营没有截获此信,也可以另埋条线诈袁术!以待后用!”

    郝萌点了点头,“那写与曹操的降书,要不要现在也写了?!”

    “不急,得等一仗过后,这降书才会有效!”吕娴道。

    郝萌明白了,道:“是,萌明白了。”

    曹操向来降城不杀,但是攻占下来的城池,必定是要屠城以威慑天下的。

    所以只要曹操信了这封信,郝萌再写下降书,以企求保存下邳,他必定会将计就计的进城!

    曹操欲寻吕营内隙,然而,吕娴又何尝不寻曹操性格的隙处与缺陷?!

    也许吕布的单纯是缺点,但曹操的多疑与复杂,也未尝不是缺陷!

    况且,曹军缺粮,他已无有他选!

第240章 我爹是吕布240(加更)

    吕娴道:“郝将军也修整一会,只恐很快就要开战了!”

    郝萌应了,送着吕娴下了城墙。

    “女公子……”郝萌看着她的背影如此笃定与稳重,心里什么外心都没了,道:“是神人也……”

    吕娴下了城,骑着马,察看外城布置的陷阱。

    有城墙防守,曹操便是有几万大军,想要突破,马上攻进城,是不容易的。

    然而,城内的内忧,才更叫吕娴担忧。

    曹军既有奸细在内城,必要除之的,否则,到时必然生乱!

    到时可得查查可有遗漏之处和城门了。

    “一个木桶,由无数的板材做成,然而决定它能装多少水的,却不是最长的那块板,而是最短的那块,决定它最终能盛多少水,能得到多少用处,”吕娴道。

    中年男子一凛,怔怔的看着吕娴的背影。

    吕娴并没有回头,道:“一场大战,一城之守,决定胜败的,往往也是这块短板,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城中人手不够,军力多数用于防守城墙,可是这城中的危机照样不比城墙少,城墙外的敌人是明面上的,而城内的奸细,却是暗地里的老鼠,山有阴阳,物有两极,我创造暗影,就是为了补短板,军队再强大,明面上的光也有顾及不到之处。”

    吕娴指着四道城门,以及内城的城门,道:“找到短板,堵住漏洞和隙,不叫敌人有半分撕开口子的机会,就是你们的任务,至于老鼠,也是你们的任务!”

    中年男子心中肃然起敬,凛冽道:“是,吾等定完成任务!”

    “去吧!”吕娴道。

    中年男子躬了躬身,消失在了街巷子里。

    吕娴戴着帽兜,看着民屋里都没有人了,这才放了些心。

    她只能尽力保证不输,能活更多的人!

    纵然千斤重担,幸而还有人与她共担!

    吕娴绕了一大圈,慢慢往回走,宋宪已带着人出来接她了,低声道:“女公子,虽在城中,还是要小心为好!”

    “无妨!”吕娴道:“我若连自保的本身都没有,又如何护得住这座城池?!并非野外,在城中便是有刺客,娴也对付得了,放心!”

    宋宪道:“女公子当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她的重要性,还用说嘛。

    吕娴失笑,道:“宋将军,你这恐有与我父亲一样的发展啊……”

    都也快变身为老妈子了。

    宋宪大笑,眼神中从一开始的叹服,尊服,到后来的推崇,再到后来对她的疼爱,如同长者与父辈。

    与她接触久了的人,大多数是如此。

    毕竟她真的还小,小到每一个人,几乎都可以做她的叔父辈。

    回了客栈,不过短促的吃了些东西饱肚,外面就已经传来地动山摇之声。

    宋宪,徐庶等人面色一变,俱都集中到了客栈大厅以内。

    “来了!”吕娴道。

    吕布也变了脸色,提了戟,意欲出去,又生生的顿住了脚步,想起吕娴的吩咐,到底是忍了下来,却有点着急,但也没有坏了大计!

    吕娴看他还算镇定,便道:“宋将军,你且出去支应郝将军,守住城墙!”

    “是!”宋宪道:“这里的安全……”

    “没事,有暗影在,”吕娴道。

    暗影,有光的地方,就有影,这是她创造暗影的意义。

    宋宪这才忙出去了。

    徐庶道:“曹操疲兵而来,就立即攻城,必会激励士气夺下城池休整食栗!”

    “所以士气必然刚锐,不可挡。”吕娴正色道:“这第一道关,只能硬抗!”

    徐庶面色也有些郑重,心中悬着。

    吕布道:“我儿,果真不出去?!”

    吕娴道:“城没有破的危险,不必此时就暴露出来。”

    徐庶也道:“守城自有两位将军在,只要攻守得宜,必定不失,主公请稍安勿躁,守住城,却破不了曹操,不能心急啊!”

    吕布哪里坐得定?他这个人打仗,一向都是冲在最前面的,这还是第一回躲着连面都不露呢。

    不过现在吕布现在顾大局的多了,所以也只是在徘徊,提着戟,神经紧绷着。

    他一个好战之人,能忍到现在,也算是奇迹!

    吕娴知道他怕是闲不住,道:“爹,我们且去内城,去保护平民吧。另外,恐还有曹军与袁军的刺奸与奸细需要处理!”

    “唔!”吕布道:“也好!”

    虽然不满杀鸡用牛刀,但是,总比这样窝囊的等在这里好!

    哒哒哒!

    外面大军已然搭着天梯和撞门柱冲过来了。

    宋宪从城墙上一一看出去,密密麻麻的,对人的压力确实很大,他心中一凛,吼道:“打起精神来!现在……立即发射投石机!”

    城上诸兵士都反应了过来。

    曹军不断的向前,不断的向前,像饿极了的鬼哭狼嚎。

    投石机上的石头裹了一层火油,用隔油布包着,轰,轰,轰……不断的投出去!

    不断的有火箭射出去,点燃了石头上洒下来的火油。

    火光燃起来,伴随着惨烈的叫声!

    不断的有曹军倒下,然而依旧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放!”宋宪道。

    顿时箭矢如雨,漫天的射出去!

    倒下的多,然而往前冲的更多。

    冲着便有无数人掉进了堑沟,人仰马翻被木刺扎了个透,收不住势,倒下无数人……

    然而曹军立即搭上木板,从木板上继续往前。

    他们与其说是猛勇不知惧的勇士,倒不如说更像是饿饥的蝗虫,一副要攻了城池,把城内啃个光的凶悍!

    无粮草的压力全在曹操身上,更在曹兵每个人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战斗力,不惜代价,要进城!

    宋宪与郝萌额上都出了汗,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硬仗,绝对是一场硬仗!

    这样不顾死的要登城,这股锐气,扑面而来,十分有压力。

    不断的有箭发射出去,不断的有曹军倒下,然而还是太多太多人了……

    他们更近了,有扶着撞门柱的人已到了门前。

    郝萌看准时机,道:“抽出吊桥,速度!”

    城门下人,立即将吊桥抽出,然后人太多,却是有人用手硬来拉吊桥,一时竟抽不出来!

    眼见吊桥上聚集了更多的人,郝萌咬牙道:“就是现在!”

    他拉满弓,抽出一支箭点燃,对准了城门口的油包就射中了……

    火唰的一下就燃了起来,顿时将上面的曹兵烧成了火球,惨烈如人间地狱!

    然而这还不止,城下铁门与城墙之间的堑沟里的护城河里也是倒了不少的火油的,此时火越蔓延越大,正将整个护城河给烧着了,火势蔓延,还将城墙外壁上的火油也给烧着了……

    有些已经上了梯子的曹兵立即被烧的滚落下去。

    “啊!”掉入护城河里,烧的渐渐没了声。

    后面的曹兵果然生出怯意来!

    “不要松懈,继续放箭!”宋宪道:“投石机!继续!”

    咻!

    漫天而来的,也有曹营的箭!

    “注意躲避!”郝萌脸色一变,道:“盾牌,速攻守相得!”

    不断的有弓箭手拉满弓,无数的箭发出去,而他们身边一人持盾阻拦天上飞来的箭雨,另一人则对着城墙下偶尔冒死爬上来的曹兵狠狠的砍下去!

    咻咻咻!

    城墙上都是箭孔,这种无差别攻击,难免有吕营中人中箭亡,有些受了伤。

    城墙上到处都是箭孔!密密麻麻,如同这密麻的曹兵一样令人窒息,可是没有一个人松懈!

    他们绷紧了神经,唯恐有失!

    火势太大了,将很多搭上的天梯都烧没了。后续的曹兵猛生退意,有些根本都不敢再告诉火势。

    他们拿着天梯,犹豫的到了城下,迎接他们的,是城墙上的箭雨!

    宋宪与郝萌一面控制城墙上的局势一面紧迫的拉满弓,一支又一支的箭羽对着曹兵放下去!

    这攻城战,是极为残酷的!采用此种攻城法的,必然是不计伤亡也要打头阵的战术!

    曹操站在车上,遥遥的看着下邳城的防守,心中沉吟道:“已是午后,坚持到入夜时分,从地道攻入城中!”

    夏侯渊应了,见夏侯惇带着弓箭手一直在往前推进,对曹操道:“主公!城内也不知状况如何,渊唯恐其中有变矣!”

    曹操道:“趁士气正浓,一鼓作气方好!若是急攻都不能功成,后续只会越疲极无力,难为也!人心已乱,若不趁势夺城,只恐……”

    夏侯渊自然明白,道:“那末将且派人去寻密道!”

    说罢带着人去了。

    攻城之战是最惨烈的,若不是因为粮尽,曹操绝不可能用这种硬攻的方式硬打!

    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哀兵必胜,饥兵必胜。

    这样的士气,只有一次。

    若是不成,后面饥极哀极的士兵,恐再也没有这种的战斗力了。

    人心乱已,曹操也是无奈之举!

    若是趁现在一鼓作气,后续无力,不战而自溃都是有可能的!

    纵然他有一肚子的计谋,可是这战役却不能延迟。

    这就是计谋的无奈。

    计谋都是建立在硬件以上的。硬件跟不上,再好的软件,也是无用的。

    曹操便是再疑心下邳有诈,此时此刻,他只能如此!身为主公,纵然南面,无奈之时,也犹如站在高处,无处可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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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吕布之女介绍:
一睁眼,成了吕布之女。吕娴:……盖世英雄,当世飞将,是他;勇而无谋,轻于去就,是他;猜忌无信,三姓家奴,是他;无忠无德,无义刚直,也是他……他的缺点如同他的优点一样耀目。而吕娴不得不过上了替爹擦屁股,疯狂打补丁的乱世生涯。严氏:“嘤嘤嘤,女儿如此刚勇,如何嫁得出去?!”“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无奈】张飞:“身为女儿家,为何如此刚勇好斗?!”“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得意】吕布:“吾儿为何总是黑我?!”“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幽怨】三国吕布之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吕布之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