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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al觅尔     三国吕布之女txt下载     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1章 我爹是吕布241

    “曹仁军转道了……”臧霸吃惊的问斥侯道:“往哪儿去了?!”

    “从前路转了小道,恐是绕道走了……”斥侯道:“不知他的目的地到底是哪儿?!”

    臧霸道:“他必不是去彭城!”

    他狐疑不定,一面又有点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唯恐判断错误,便放弃了彭城,万一只是曹仁故意引他离开去彭城的方向,他再去围彭城,他若是来不及救援当如何是好?!

    一时竟沉吟不能决断。

    臧霸本就是泰山贼出身,身边虽有谋士,但远不到可以判断这样大战的高度和格局,一时间也是面面相觑!

    像这种时候,若是判断失误,全局都要被破了!

    众人见臧霸迟疑不能决断,便道:“倘若延误了追击,到时候还是要延误战机!元帅,不若分兵各取之!”

    臧霸思想了一番,便道:“即分两千精兵先往彭城去追踪,倘若曹仁没去,可先与彭城汇合,以防不测也!另,更需有战报,需及时向我禀告。”

    当下他便布置了战将,立即叫他们点了两千人马马不停蹄的先往彭城去了。

    对斥侯道:“你们也去盯紧了彭城方向,倘若遇袭,可速令彭城支援,务必要与彭城联线,莫孤军而战!”

    斥侯领命去了。

    臧霸又吩咐另一人道:“盯紧了彭城的方向的曹军,若有异动,即刻向吾汇报!”

    斥侯也领命去了。

    臧霸便不再耽误,自领了八千精锐,继续追击曹仁。

    然而曹仁见他越追越紧,用了疑兵之计,却见臧霸没有上当,一时也是恼怒不堪!

    若是甩不脱,在路上难免就要被他给牵制。

    曹仁歇息的空档,看了曹操的来信,见是速召他去下邳城的信,一时也是心急如焚,唯恐不能援应,生怕曹操有失,见臧霸追击不放,一时也恼了,道:“谁愿押后,退追兵!?”

    有一将上前,正是曹真,生的当真是龙精虎猛,而且极为年轻,他道:“叔父若信得过吾,真立即率领虎豹骑去击退臧霸追兵!”

    曹仁沉吟一声,到底疑心曹真年少,怕是不堪重任,一时犹豫不决。

    曹真道:“叔父,自来徐州,我军未曾立功,不仅未攻下萧关,如今援驰主公也未能做到,倘若再延迟,只恐主公有失,叔父此时用人,尚以年纪而轻率耶?!切勿迟疑!此时当要奇兵,立即断后面追兵,然后去援主公!不可有失啊,若有失,主公再败北,我等有何面目面对主公与天下人?!世人只会说我等未曾用心!”

    曹仁心中一沉吟,拍案立断道:“好!子丹,虎豹骑便交由你手也,切记,击退臧霸,再追上来!”

    “必不辱命!真定击退臧霸,叫那泰山贼,敢小视我军!真此番定断臧霸命也!”曹真道。

    曹仁道:“领尔领五千兵去!子丹,虎豹骑是我曹军第一强骑,务必要尽量保全!”

    曹真道:“是!”说罢领命而去。

    曹仁虽然带了五万大军,攻城在短期内是未有成效,有城墙加持,想要短期内立即攻破,实在难也,然而曹仁大军,尤其是虎豹骑却极善于野战,此时见臧霸紧追不舍,都憋了一股火,哪肯轻易饶得了他,当下便飞虎一般的骑兵往后去了。

    曹真到底年少,再加上是曹操义子,曹仁是真怕他有闪失,然而,虎豹骑到底不同,那是曹军中最最精锐的部队,应该不会有闪失!

    见曹仁揪心,曹纯道:“兄长,子丹虽年少,然而主公却将虎豹骑交于他手,正是提拔倚重之意,子丹武艺过人,需要历练,必有大成就成为一大将,既然主公都能放心,兄长更不必忧心!”

    曹仁这才道:“不错,若是我曹军最精锐的部队连一个泰山贼也打不过,才是真的完了。也罢,后面交由子丹,我们继续行军,要立即赶往下邳方好!”

    曹纯与曹姓诸将都颔首,道:“若要绕道广陵,只恐还要耽误时日,千万别再耽误了!”

    曹仁军中多数是曹姓将领,说是曹家军也不为过,为将者都是曹姓人中最出色的子弟,也是曹操倚重家族之意。他们更有紧迫感,此种情况下,如何能不心急?!

    本来从萧关赶来,从彭城过下邳,还近些,如今却要绕道,他们是真的怕赶不上,所以十分紧张,真的是日夜行军,十分紧迫。

    “加速,还是要加速……”曹仁喃喃道:“主公千万要顶住啊……”

    然而他们更担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粮草!

    若是内部先乱了,只怕他们还没到,大军就已经乱了!

    曹真率领虎豹骑,飞一般的往后急行。

    “报!”有斥侯来禀报,道:“有一队曹军率着骑兵来了,定为攻我军,还请大帅速速准备!”

    臧霸一凛,道:“速准备迎敌!下马列阵!弓箭手准备!”

    当下军中立即布置起来了。

    但凡大战,首先一定要战略性布署,若是布署失效,才会开始混战!

    一开始就混战,就相当于只是上了擂台的没有智商的莽汉拔河。根本没有任何战术的战役是可耻的。

    臧霸如此,曹真也是如此。

    “臧霸追兵离吾军还有十里远……”斥侯飞马来回报道。

    曹真道:“分两队,左右包抄,为免埋伏,立即冲入他们的兵阵,即刻冲散,叫他们自溃!”

    “是!”当下大军立即分成了两队,从两翼斜插着冲了过来。

    近了,更近了!

    臧霸一凛,号令旗兵,道:“换旗,击鼓,放箭!”

    嗖嗖嗖!

    无数的箭雨从天下落下来,曹真率着骑兵从右翼来,咬着牙,一副要吃了臧霸的表情。

    臧霸见分了两队,忙将布阵调整过来,道:“不可慌乱,保持阵势!”

    琅琊军立即分了兵阵,准备对战左右两翼冲来的骑兵!

    臧霸一马当行,拎着红缨枪,拍马便去迎战曹真。

    曹真力大如虎,拎了一把大铁锤,不由分说的吼了一声便朝着臧霸抡过来,曹真肌肉发达,体格健壮,只是看上去冲动又年少轻狂,一副明显对臧霸看不上眼的样子,连话都不屑一句,只是哼了一声,充分的表达了身为官二代,对于小吏之子出身沦落为贼人的不屑……

    臧霸眸微凛,俯身避过曹真,他的性格却沉稳隐忍的多,当下只是换了手执枪,锐杀之气,直扫曹直要害。这手法实在刁钻,而且换手之际,快如闪电一般。

    曹真差点没有躲得过,也幸好他铠甲极厚,他身子急急一侧,那尖头正戳中他的铠甲,没能刺入。

    铛!嗞……

    尖兵相撞发出的声音很是刺耳,也惊心动魄的很。

    曹真微出了汗,敛起全副心神,专注对臧霸。

    他本力大无穷之人,当下见枪差点戳伤自己,便用无有执锤之手去掰红缨枪,一把拉住,臧霸一时竟没能拖得动。

    汗,沿着臧霸的额际下来了,本是夏日炎热之际,然而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直觉的精神上的敏锐。

    曹真说时迟那时快,拉紧了枪杆,另一手执锤眼疾手快的朝着臧霸抡了过去!

    臧霸不得不及时的弃了枪,俯身一避,勒紧马缰,后退而侧跳出了铁锤的范围。

    曹真没能锤到他,一时是真的恼了,吼叫一声,单手竟狠狠的将枪往地下一掼,狠狠一折,那枪从中而折断,他冷冷将断了的枪往地下一扔,执着铁锤来追杀臧霸。

    臧霸眼眸越发冷静,将身侧配的大刀给抽了出来!

    曹真拍马过来,他哪会生惧,当下抡着大刀,便直取曹真,曹真不敢大意,一面与他交手,一面怒喝道:“本为贼子,在山上为王,多番自在?!竟沦落于事奉三姓家奴乎?!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看你身手,也是一男子汉,奈何无志?!你若肯,真为你向主公引荐,从此脱了贼身,为富贵若何?!”

    臧霸在江湖上是有些名声,名气也大,因为在泰山琅琊一带,占山为王,占郡为土王,十分自在,然而再自在,他的出身,他的行为,在真正的诸侯眼中,也不过是区区一贼身而已。

    江湖上名气再大,也入不得真正英雄的眼。

    而且臧霸向来极为低调,他的身手,自在更为不传,所以曹真与他交手一回合,竟十分吃惊,倒替曹操生出两分爱才之心,再加上如此,便心生招安之意来……

    对他来说,一个山贼,便是势力再大,若是能脱了贼人的皮,得到招安,成为真正有封号的官员,便是过了明路,改换了门第,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然而,他却是从未料到过,有江湖气的人,有些愿意被招安,有些,未必有此心也……

    臧霸只是与他交战,也不答他。

    曹真一时羞辱不已,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也是真英雄,既是丈夫,何不杀了吕布,投我主也!从此,世代僭缨不好吗?!”

    真不得不说,臧霸这个人就是稳的一批,稳到什么程度呢,不爱说话,也能将人给气倒的程度。

第242章 我爹是吕布242

    其实他是从来不爱说话之人,他这个人对名利很淡薄,便无需用言语去向世人证明些什么。

    他只为本心而活,所以言语极少。而他这不答,却偏偏惹怒了曹真,曹真便以为他是看不上曹操,一时恼到要吃人,大骂道:“山贼出身贼人,安敢小我主公?!既不肯,便杀了你!匹夫,看锤受死!”

    说罢虎着脸,瞪着眼,锤锤生风,几乎要锤扁臧霸的意图。

    臧霸情绪稳定,无悲无喜,只是躲僻锋芒,争取寻隙,而一举杀了曹真!

    他的心态极稳,曹真招揽他,对他示好,他也不动心,曹真骂他,他也不怒。淡定若斯的不惧生死般的缠住了曹真。

    曹真是真的猛士,然而一时竟被臧霸缠的脱不了身,既杀不了,又难以摆脱,一时之间又气又怒,渐渐呼吸都有点不稳了。毕竟是年少心性不定,又气又恼,又自尊自傲,这般的心态,并未历练完,所以竟是占了下风。先被臧霸给缠的累了!

    若是臧霸回嘴也就算了,回嘴,互骂一场,大家也解个气。可偏偏越是不回嘴,曹真就越生气。

    有时候不是互骂的人更让人生气的,而是那种怎么样都特别冷静,无论怎么样都激怒不了他回应的人更让人生气,况且年少又更暴躁易怒的人了,心态根本比不上臧霸。

    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却偏偏瞧上了最能叨叨的吕娴,他这样的人,心思更为敏锐,看中的从来不是性格,而是人格。

    他的确一开始被曹真的猛给惊到了,然而,冷静下来后,竟然开始分析曹真的长处与短处,能在极速的几乎无有反应的空隙之间,而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去克曹真的短处。

    曹真被他给惊到了,发现他越战越强,而且俨然已能避过自己的锋锐,并且开始压制自己的时候,曹真是真的有点慌乱!

    他心知不能硬抗的道理,当下也没犹豫,调头便拍马冲进了兵阵中去,臧霸心中一凛,见他直冲上兵阵,便调头来急追围截!

    曹真也是个狠人,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怕兵阵被打乱,当下直击要害,竟也弃了臧霸,带着骑兵往兵阵当中去冲杀了。

    骑兵早已到阵前,正在与兵阵交手,却偏偏被挡住,一时不得要领,无法撕开口子,一击而溃!

    曹真却是熟读兵书之人,遥遥一看,便直奔东角,道:“随吾来,立破贼军!”

    当下骑兵火速跟上来,呼啸般随着曹真而去。

    臧霸瞳孔微缩,一时没追上曹真,却知他的确是领兵作战的高手,当下也不迟疑,高举大刀道:“改阵!速固东南角!”

    旗手立即开始换旗,兵阵立即开始换阵,然而曹真哪会给臧霸这个机会,当下执着铁锤,一马当先的对着盾一顿锤,锤死了一行人,这东角还没来得及稳固,人心就已慌了,一乱,曹真眼疾手快,立即带着骑兵攻入,撕开口子,疯了一般的直咬上来,恨不得要人臧霸军撕成碎片!

    骑兵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践踏,挥砍,无数的兵士倒下。

    一旦兵阵被破,这种集中之势瞬间便从优转为劣势,几乎成了集中在一起的刀下瓜,任人挥砍一般!

    臧霸大急,吼道:“各军立散开!混战!包围!”

    他领着精锐立即去迎战曹真,抵挡骑兵,一队精锐随他身后,迎着曹直去围堵他。

    臧霸大军已是一片混乱,散开的多,逃命的也多,一时溃败哭爹喊娘不迭!

    虎豹骑不愧是虎豹骑,曹真更是高手,臧霸便是遇到这种强军,便是人数多于他,却也是堪堪受敌!

    旗手已忙不迭的去换了旗,然而很多军士却连看旗的机会都没有,更是已然生惧,想不到再去看旗令了。

    被马踏死伤者,倒地者,无数。

    大军一旦溃乱,便很难再集中去打敌人,一时臧霸便是再急,再冷静,也控制不住逐渐被曹军逼迫阵脚的兵阵中的兵士。

    所有的战术都是有弊端的,兵阵可十倍于散兵各自混乱,然而,当他们一旦被迫卷入溃乱,就几乎已经不再有重新再来的机会,除非单兵与单兵之间有极高的觉悟。

    臧霸的兵强是真强,然而这样的觉悟,他们还是没有的。

    单兵很难有意志,除非训练的时候输入过意志。

    更多的时候,他们一被击溃乱,必屈从于本能。

    所以现在的臧霸军是真的溃乱了。

    只有半数反应过来随他去打曹兵,却有半数开始思生,逃散,也正因落单,忘了逃命,反而死的更快!

    锤下,刀下,矛下……无数的人丧生!

    臧霸已然狂怒起来,道:“提弯刀,随霸来!”

    后军果然提了弯刀,随着他的骑兵往曹兵骑兵冲去。

    噗!

    不断的有马的哀鸣声起,凄惨而倒地,却是马腿却斩断了。便是再强的马,也撑不住伤,倒地无数。

    曹真回首一见,见臧霸正在袭他后军的骑兵,当即大怒,立即止损,让骑兵去与臧霸军交战,自己又提着铁锤赶了回来,锤下好几个拎着弯刀攻击马腿的臧霸军。

    噗……到处都是血!

    曹真大喝一声,犹如煞神,俨然已是极怒矣!

    臧霸拍马上前刀挑,将他的铁锤给拦住了,两人用着力,汗都如雨下。

    臧霸对身后人道:“继续攻击骑兵马匹,收拾兵马,立即交战!”

    身后的琅琊诸将领们听命去了。

    曹真一听大急,咬着牙见臧霸又死咬自己不放,冷笑道:“匹夫贼子,焉能偷袭吾后?!”

    臧霸却一言不发,只是越来越专注,哪怕己军已经呈现颓势。

    臧霸算是大将之才,心态极稳,心理素质强到一种可怕的冷静的地步。

    面对劣势,他也稳的死咬着主将不放,半点不急躁。

    然而曹真被他缠到脱不得身,真是越来越暴躁,越想越是火大,恼怒道:“你是哑巴吗?!为何不言不语!匹夫贼子,安敢小我耶!看我锤,今日,定要将你锤成扁豆子,将你的军马全数杀死,一个不留!”

    臧霸却只是哼笑了一声,说嘲笑也真谈不上,却依旧一言不发。

    曹真是真的彻底的被激怒了,脸上臊的通红,少年人总是经不住被嘲笑的,一时恨上心头,厮斗的越发的狠辣,那锤抡的虎虎生风,专往臧霸的天灵盖上打……

    两人缠的极狠,然而他们的马却先是有些撑不住了。

    曹真也在喘着气,然而臧霸明明体力也有所减弱,疲极,却呼吸半分不乱!

    曹真瞳孔微缩,缠斗半日,再这般下去,自己哪怕力大无穷,也得被这人给拖死!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将,发挥很稳,还在进步,甚至极为能磨能缠,再拖下去,只恐吃亏的怕是自己!

    曹真见己军占了优势,臧霸军到底呈了劣势,交战了半日,也有所成效了。

    当即也不恋战,呸了一声,拍马便走!

    吼道:“……既刻收兵!”

    旗兵一听,立即令人鸣金收兵。

    曹兵当即如水般退散而去,臧霸一面命人收拾战场,一面亲自带着兵马,不远不近的缀在曹兵身后!

    曹真逃也不是,停也不是,一时气的发狂,下马大骂,道:“他是狗吗?!怎么能这么惹人嫌?!”

    “曹将军莫要中了他的计,他在故意激怒将军耶,既已破其锐势,不可再与之久战,且无视他便是!”有随军军师劝道。

    曹真咬碎了牙,冷笑道:“这贼子,倒真与吕布有几分像,既难缠,又恶心,都吃了败仗,竟还有脸跟在吾后,意欲偷袭乎?!”

    “只恐是在等我军疲累,他好趁虚而入!”有战将劝道:“如同狼,远远缀着,比猎人还要难缠!”

    “视我曹军为猎物?!”曹真简直不敢相信,冷笑一声道:“有本事他且再来,这种野贼,不打死打残了,他都不舍收手,也不怕心太大,撑死了他!”

    说罢气恨的坐到石块上生闷气!

    一想到与臧霸交手时的情景,就难免生气。

    曹军停了,臧霸也停了下来,一直叫人观察,却并不命人攻。

    “大帅,可要追击?!他们疲累矣。”有战将道。

    臧霸道:“我军刚败,不可趁势而追,再等等,总有破绽!”

    他心里也着急,可是他知道,这事半点也急不得。

    “这曹真,可真是骁勇过人!”战将道。

    “也年少轻狂,”另一战将道。年少没有耐心,却也是缺点。

    “这个时候谁急谁就输了,霸虽急不能追上主力,去助女公子,然而,这虎豹骑被这曹真所将领,若是能逮到机会,一举歼灭其精锐,对曹操来说,算是又断一臂。”臧霸道:“虎豹营是曹军最强的军队,果然不同凡响。如今既被霸遇到,若不趁机而斩之,以后定为女公子之患!”

    战将点头,知道他虽急大局,然而也不是不顾眼下之人。

    他是个稳稳的人,顾好眼下脚下,才能图长久,既然女公子那里远水救不了近渴,一时也急不了的事,便不如趁眼下可图虎豹营的时候,尽量的折损他们……

第243章 我爹是吕布243

    臧霸的脑子其实是很清楚的。

    虽是全局之战,然,也是各个击破之机!

    后军收拾了战场,也跟上来了,一偏将匆匆道:“战死七百余人,死兵亦有五百余,如今已命他们去彭城求救,余下散兵被末将收回,然,只得两千余人……”

    臧霸瞳孔微缩,加上刚刚带来的半数人,竟只有六千众了。逃去的散兵一时寻不得,他心里还是咯噔一声。

    这曹真是真的挺强一人。

    “曹军伤亡马匹是多,然,人却不多,只几十人,伤者也不多,与我军对比鲜明。”那战将统计回禀道。

    “这曹真,的确是个好手,得更慎重以待!”臧霸心中更惊愕小心。

    只是他不断的几乎克制不住的想,他的军队没有经过吕娴的训练,如果今天在这里与曹真对战的是陷阵营会如此惨烈吗?!

    伤亡达一千余人,对于野战而言,已经是个巨大的数字了。

    臧霸心里既难受又遏制自己的念头,如今,经过她手训练的军队,如同在徐州时的那些军队的样子,便是便被冲散而不自行逃溃,会如此吗?!

    臧霸敛下眉毛,谁也不能抗拒自己的死亡和伤害,然而,若是吕军在此,他们伤亡一人,必定也要曹兵付出血的代价的。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然而,若是陷阵营,若是吕布的兵马,若是吕娴训练过的兵将,必然是哪怕是死,也要拖几个曹兵为自己垫底,陪葬。

    无法对抗死亡和失败,却也能让自己够本儿,让敌军讨不到好处!

    还不够,他训练方式和目标还远远不够。

    与虎豹骑一比,他的军队还是太弱了!

    此战过后,一定要她指导训练一支强兵!

    他冷静,克制,不远不近的缀着,死咬不肯放!

    而那分兵的两千人一路往彭城赶,却根本没有看到曹兵的影子,倒是遇上了张辽。张辽原以为他们是曹兵,打探完才知是臧霸的军队,交接之时,狐疑道:“宣高未曾遇到曹兵?!”

    那战将道:“曹仁率领大军转道去了,臧帅怕此是曹仁疑兵之计,因而令分兵来探,自己自行去追曹仁大军了,只是我等一路行来,并未遇到曹兵的影子……”

    双方既都未遇到,张辽便明白了,道:“兵不厌诈!曹仁用兵果然出神入化,都以为他是来围彭城,不曾料到他的目的,一定是与曹操合兵,攻下邳也!”

    张辽道:“不好!倘兵合,下邳危矣!辽这便去截断曹仁兵路!”

    那战将道:“那吾等同行,还是去彭城?!”

    张辽也怕曹仁会有什么诡计,便道:“宣高既叫你等去彭城,你们便去彭城,以防曹兵调头再回,彭城有你们支应,也能有个支援!”

    “好,张将军此去也务必小心,曹仁大军人多势众,务必慎谨保重!”战将道。

    “保重!”张辽抱拳,匆匆又带着大军加速进发去了。

    两千兵马也一路去了彭城!

    张辽加急行军,倒先看到了战场,见此血迹干涸,残破痕迹明显,下来查看一番,心中咯噔一声,到处去寻,果然寻到伤兵,他们见到张辽,泣道:“曹真率师与臧帅战,大败我军,臧帅已追去了,叫我等带着同袍遗体去彭城!”

    张辽更急,道:“曹真?!”

    “那曹真勇猛过人,臧帅也只堪堪与之匹敌!”那伤兵道,“所率虎豹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因攻我甚急,弄的臧帅连曹仁的主力都跟丢了,只恐他们已然远遁矣……”

    连臧霸都未是对手,而自己与臧霸匹敌相当,这曹真,看来是个狠角色。

    张辽心中微沉,分了些兵车,道:“你们速用些车回彭城,自叫陈宫将军安顿,治伤。”

    那伤兵们十分感激,道:“谢张将军!”

    张辽当即并不耽搁,火速寻臧霸去了。

    追上的时候,臧霸也是心中一松,说实话,光凭他对曹真,他真的力有不逮,若是己军与虎豹骑相似,也许可以死战可胜。然而,己军这现状,到底不可能。

    臧霸怕曹真发觉张辽也至,便亲自来了张辽军中见他,道:“曹仁恐是往下邳去了!”

    “果然!”张辽道:“可去了多久?!”

    “约有一天一夜的功夫,若他急行军,不出七日,必至下邳!”臧霸道:“对曹真,霸也不敢说大话,须要文远与我一并灭虎豹军,消耗其最强的实力,再去追击曹仁。”

    张辽道:“可有把握?!”

    “七成,”臧霸道:“若只我军,难矣,然,文远大军非同凡响,未必不是曹真营对手。此战须快,速战速决,霸唯恐下邳有失!”

    张辽颔首,命斥侯道:“去探敌情!”

    时势不容他们再多观察了,必须要快,今晚哪怕是苦战,也得快。

    时间太短,来不及做战略布署,只能死战而已。

    “实不相瞒!主公与女公子皆在下邳!”张辽脸色难看道:“曹仁将最强的队伍留下来阻挡追兵,可见是拼死了也要去曹操合兵。可见破下邳之决心!”

    臧霸一听,也是凛然一肃,道:“下邳有多少兵马?!”

    张辽道:“吕营兵少,公台分兵去,至多万余!这么些人,尚可与曹操匹敌,然而若曹仁军至,后果不堪设想!”

    臧霸来回走动,脸色肃然,道:“所以今晚我们二人不光要尽量灭虎豹营,还要急速追击曹仁!拦住他!”

    两人心里其实都知道,下邳怕是没有援军了。

    刘备,他们都是知道的,不是说他人品不行,而是他也是要争天下之人,要争之人,难免有其私心,这种定生死的时刻,指望外人是万万不能的……

    臧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拦住曹仁必在我们身上!文远,且细细思之,可有近路?!”

    张辽仔细回忆所刻入脑海中的地图,绕道广陵,再去下邳。

    所经官道,山,水……对,这里山不多,地形复杂的不在于山,而在于水……

    “泗水!”

    “泗水!”

    两人看着彼此,找到关键了。

    张辽拉住臧霸道:“宣高,今晚死战破曹真后,不管谁先突围,都先去泗水对岸去埋伏!从广陵边界去下邳,不管他经过哪几城,但,必会经过泗水!”

    臧霸的心也砰砰跳了起来。

    “埋伏他!纵然我二兵合之亦少,然,死战,必定能破曹仁!”张辽道:“他要诈兵,我也有阴谋!”

    臧霸郑重的点首,道:“事不宜迟,还是要早早送信去下邳和彭城,以作防备,倘若下邳险之,必还要彭城支应。下邳若失,如失一防线也,然更麻烦的是,主公与女公子尚在那,若不能保,我等万死不能谢其罪也!”

    “好!”张辽当下立即派人去火速取道去送信。

    张辽道:“女公子曾言,若破下邳,必挖二水可淹下邳城,城必破,曹仁既有诈兵,恐也有奇计,不管我们二人谁先到,既要防之!”

    臧霸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下议定了事,便各回军,约定了今晚何时偷袭后,便自去休整兵马了。

    张辽之军整然有肃,动静极小,也并不散漫。

    曹真便只顾盯着臧霸的军队,还真没注意到臧霸后十里还跟着追来的张辽军。

    还不够有足够的时间去让他发现。

    所以,才需要快!

    两千人马先至彭城,曹性对接了暗号,便放入进来,陈宫听了他们的说辞,一时也是脸色肃然。

    很快,伤兵与残骸等也都来了,陈宫一看如此惨烈,也是脸色微变,问清了缘由和经过,便忙火烧逝者,治疗伤者,又派人去打扫战场,探可有曹兵等诸事……

    曹性道:“曹仁如此急速奔命,必是要断下邳生路也,公台,性自请缨去助下邳!”

    陈宫道:“此时不宜自乱阵脚。彭城兵力不足,况还要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曹性道:“何事?!”

    “曹操从许都催的粮草将至,若是粮草真的送到了,下邳就真的完了……”陈宫咬了咬唇,道:“必要足够的兵力去烧夺了这些粮草,还要守彭城,此事极为重要!”

    曹性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曹操兵力多于吕军,我徐州的兵力还是太少了,集中之时,尚可死战,一旦分开,竟捉襟见肘,根本不够用……”

    “没有足够的时间招募训练足够的兵力,高顺将军又被袁术死咬住……”陈宫道:“等退了曹兵,一定要招募更多的兵,囤更多的粮,徐州城比起许都的根基,还是太浅太浅了,曹操实力何其雄厚也,若得粮草补充……”

    曹性脸色也是微变。

    陈宫也急,然而他却只能冷静,不能自乱阵脚,道:“相信文远,相信臧霸!”

    曹性点点头,哪怕再急,也只能在此守住彭城,完成最重要的任务,是关键的任务。若有恨者,便深恨自己兵力浅薄,不及曹营多也。有了恨,便有了变,有了志与毅力。

    “那曹真果真如此厉害?”曹性道:“臧霸的武力值不比文远低,琅琊军更是骁勇凶悍,竟然还比不上虎豹骑?!”

第244章 我爹是吕布244

    “琅琊军若论先天条件,当然不差,差的只是集体的训练,再强的人,一散乱,自然不敌……”陈宫心里揪的慌,便是再心乱,此时也只能稳住,一面死死的探许都的粮草到哪儿了,一点消息也不敢漏过,生恐曹营声东击西,暗渡陈仓的把粮草给送到下邳去了。

    陈宫是半点不敢松懈,他若是把这粮草给放过了,那可真是白活了一遭!

    张辽的信也至,陈宫看过,让曹性一观,心微松,道:“文远用兵,不必烦忧,只要能截住曹仁,不与曹操合兵,便有一战之力!”

    “那主公与女公子,可要快了,若不快快击垮曹操,曹仁一至,一切皆休!”曹性道。

    陈宫忧心如焚,却冷静而克制的看向下邳的方向。

    退曹之后,徐州要立几个军事重镇,兵将都少,而城池的防守,更需要勤勉……

    现在,若非许都曹军来战战线太长,粮草补给很难,以吕军现在的实力,也是垂死挣扎!

    便是如此,为了对抗曹操的大军,也让徐州所有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这是徐州最黑暗,最难熬的时刻。

    陈宫闭了闭目,会天亮的。

    夜幕已渐至,曹操吩咐兵士搭建的箭塔也立了几道起来。

    下邳城墙已经坑坑洼洼,残破不堪,却坚韧的继续完成着它的使命。

    郝萌看到高高立起的箭塔,脸色也是不容乐观。

    他一抹脸上的血,匆匆来寻宋宪,道:“必须催毁箭塔,若裹火箭射入城中,城中火起而自乱也!”

    宋宪道:“准备投石机。”

    “试过了,这个距离,瞄的不太准,而且极稳固,试了几次,也只是擦到边边角角,打不倒……”郝萌道:“若有彭城的火炮就好了!”

    说罢咬牙,道:“曹操是要久耗,他兵力极足,现如今只出了一半兵,若换下半夜也换人,他能耗得起,我军却耗不起!”

    宋宪也不容乐观,心中突突直跳,“他想逼我们出城与之战!逼我军出城去摧毁箭塔!”

    那箭塔搭建之前,用了不少遮挡物拦在前方,树叶,大树等,防的就是城中攻击!

    也正因为这些障碍物,投石机总是失利!

    弄的郝萌心中也微微火起。

    宋宪心中却不大乐观,这箭塔给人的压力太大了,然而宋宪更怕的是,这只是明面上的攻击,这东西,怕是转移人注意力的……

    两人被这些东西弄的心烦意乱。

    有副将来道:“将军,曹兵撤了一些……”

    两人往下看,只见曹兵如潮水般撤去,却不再采取近攻的方式。

    两人心中咯噔一声,不对劲,若是要撤退,又怎么可能不会未听到鼓声的信号?!

    这不是撤兵,而是换防!

    宋宪咬牙道:“他们在换兵将休息,可恶!我军疲极力竭,他们倒还有人来换手,这曹操也想采用轮流战!”

    因为他们知道袁术在徐州对徐州城采用的便是这种战术,一直攻城不下,便用这种轮流战,等人疲累而极时,再一举而歼之。

    便是高顺,也被袁术给气了个半死,更何况是他们了。

    仗着人多势众,仗着兵力充足,便用这种下作之法,简直让人心中恨极!

    如今连曹操也是耗上了,这是吃定了城中人手不足,便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他比袁术更有进取心,不仅搭了箭塔,只恐还要双管齐下,还要从地道击入。

    郝萌瞳孔微眯了眯,紧紧的盯着曹兵,他们换了人手后,却不近前近战了,而是站在固定的一定距离之外,身披甲,手执锐,“这是?!”

    城墙因为不断的淋油,火势烧了一天,那墙砖都烧红了,曹兵此时再攻城是不可能的,只会被烫死烧死。

    那箭塔上果然开始咻咻咻的往城中射箭!

    无数的箭雨落下,并且还有火球,一落到城中,那木制的民屋都烧了起来,眼见着连城内都烧着了,宋宪瞳孔也是紧紧一缩,道:“不出所料!用此火势,逼我军出去攻击箭塔,再消灭……城中人数极少,若是被困在曹兵之中,他们再攻城,就休矣!”

    郝萌急的鼻子上全是汗,道:“现在怎么办?!”

    “城中还有防兵,他们会灭火的!投石机准备投石,瞄准箭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出城与之战!”宋宪道:“现在急的人是曹操,绝不能是我们!”

    郝萌一愕,随即明白过来,道:“好!便是城中真的烧光了,也绝不轻易开城门下城!”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受曹操摆布!曹操那个人若是被他抓到把柄,他能立即撕开一个口子,涌入城中,到时候就死定了。

    曹操这么多的大军,一旦愤怒起来,整个城池都要被杀光烧光!

    今日,便是下邳城所有人真的葬身火海,也绝不能让曹军踏足一步!

    只是累的时候,会一直想,若是这个时候,天降神兵,不要一万,哪怕只有八千,去将箭塔毁了,城中也能休息片刻,所有的兵士都累了,可是还是得要坚持。

    真的很累很累,压力巨大!

    城中民屋果然烧的旺旺的,木制结构的民屋缺点就是这个,一旦烧起来,再遇风,很快刮成一片,形成一片火海。

    城中的五百兵士不仅要防着满天掉下来的火箭,还要拎水去灭火。

    幸而之前城中屋中,街巷中到处都用缸和瓮备了不少水,若不然,只怕火半点也控制不住,马上就能烧个全完。

    纵然是人手不足,车水车薪,然而兵士们不断的扑水淋湿屋顶,也算是没有大规模的漾开火势……

    城中乱糟糟的,内城中也着了些火,然而也很快被兵士们给灭了!

    百姓们躲在一处内城的石头屋内,个个脸色惨白,如同鸡崽。

    他们都害怕,若是城破,他们就死定了,外面极为惨烈,他们听出来了。

    吕娴看着他们的脸,那是饱受战乱和风霜的脸,见之心酸。

    虽然打定了主意倘若城破,定会带他们离开,然而,能保得住多少人,她也不能保证。一来保证不了所有人都逃得掉,二来也保证不了出了城后会不会受到曹兵的拦截杀伐……

    生死之战,此时此刻,吕娴是真正的感受到了。

    吕布已经去揪曹营的奸细和袁营的奸细,以及刺奸了。

    因为之前查出不少,此时按着名单,暗影中人身手极快,一捞一个准!

    吕布没有惊动百姓,只是让人将他们拖出去,在外面决处。再守住了内城以及地道出入口。

    这些曹营的奸细不得了,就凭着这么点人力,硬是能在城中挖出几条通往城外的地道来。

    吕布看着这些工程都纳闷的很,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瞒住街邻四舍而没让人怀疑到动静的?!

    难道这世道乱到哪怕隔壁杀人,四邻也不会管了吗?!

    难道哪怕真杀了人,街邻比起杀人犯,更怕衙门吗?!

    吕布心中闷闷的,这么大的工程量,便是土都不好处理,那些躁音,难道真的能瞒过几乎静音的古代?!

    古代便是有大工程的躁音,也不比现代社会,车流不息,装修电钻的声音,在地下这样挖土的工程,还有土的处理,以及走动声,怎么可能瞒得过人?!

    吕娴看着畏缩着发抖的百姓,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百姓,对徐庶道:“苛政猛于虎也……”

    徐庶心里也怔怔的,点了点头。

    当年孔夫子没有完成他的理想,然而,他的很多的思想到底是被人所继承。

    徐庶明白吕娴想做什么,便看着她,心中一松。

    若是此城守住,侥幸不死,一定要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内城已定,庶去城墙上助阵!”徐庶道。

    吕娴将兜帽戴上,道:“我也去外城看看!”

    二人与吕布说了,便带了两上暗影中人,出了内城,往外城去。

    外城更加惨烈,屋房上面有熊熊的火光,虽然大体的火势控制住了,然而还是有很多的房屋烧毁。有些甚至木制结构支撑不住,烧到一半直接塌了。

    徐庶看了难受,吕娴看了更难受,她脚步停顿了一下,叹道:“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当年的鲁迅先生,是真的勇士。”

    徐庶道:“鲁迅何人?!”

    “一位贤士,他的笔是刀,他的语言是枪,”吕娴道:“元直,你知道鲁迅先生最可敬的地方是什么吗?!”

    徐庶转首看着她。

    “纵然这个世界千疮百孔,不符合我们的设想,也从不灰心过去改变它。”吕娴道:“孔夫子如是,鲁迅行狂也如是!”

    徐庶一怔,随即笑了,道:“不错,此也庶所愿!”

    倒也并不去追究鲁迅是什么人了!

    他们身在乱世局中,幸有微薄的能力去改变世道和轮回,总归是比孔夫子幸运那么一丢丢的。

    孔夫子当年都从未放弃过,更何况是他们。

    天黑了,黎明总会来的,只是有些人注定看不到,但看不到,并不代表它不会来……这才是吕娴想要说的。

    死了死得其所,活着,就尽己之力去改变!上报青天,下抚苍生,士者所愿!一往直前!这是士的精神!

第245章 我爹是吕布245

    吕娴尽量不能露面,因而只是在外城转了转。徐庶则上了城墙。城墙之上十分烤人,烤的人口干舌燥脱水严重,哪怕烧的是城墙外屋,然而人在城墙之上,也感觉到巨大的火的温度。

    兵士们已经累极了,后勤送了很多水上来,还有吃的饭团,兵士们躲在墙根底下,想站起来怕有箭,坐下地上又烫人,一时之间只能蹲着,不断的饮着水,吃着饭团。

    最大的敌人是困和累。

    水与饭是能抵挡饥饿,可是又哪里能抵挡得住困乏?!

    此时此刻,也只能靠在墙根边上眯上眼睛稍息一刻,是管不得射来的火箭了。

    箭塔渐渐的停了,大约也知道再多的火箭,也无多余之功!

    然而底下的曹兵依旧站在原地,仿佛随时都能发起攻击。

    城墙上的气氛,是令人绝望的。

    徐庶皱了眉头,情况不容乐观。

    宋宪过来道:“第一波攻势已然过去了,然而现在想要喘一口气还高兴的太早,曹操必然马上就来第二波。”

    徐庶道:“他要入城!”

    郝萌也道:“不错。他要内外兼攻,所以,一会儿定然要分兵从地道进城,而城墙上还是会进攻,可是我们的兵士已经极累了,酣战大半天,体力也到了极限!”

    “其它城门上的兵士呢,调些人来!”徐庶道,“榨干疲极的兵士的体力,也未必能守得住城墙!”

    宋宪道:“只恐其它门也会被攻击,怕有失。因而最多只能各门调四五百人来!”

    “便有一千二百余,也可勉强支撑到明天早上。”徐庶道:“但也仅限于到明天早上了……”

    若是明天再来第三波,城上真的难以守住!

    郝萌爆了一句粗口,道:“咱们的兵力还是太少了,若是有援军多好!”

    宋宪叹道:“也不知道魏续和侯成的兵马到哪儿了?”

    “不要指望援兵!”徐庶道:“他们五千人马,一时也攻不破曹营的。顶多只可作外援!”

    两人点首,虽是如此,但哪怕能缓口气也好,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哪怕知道魏续和侯成到了,只怕也一时破不了曹军,但是,有他们在外援,多多少少的有点心安。

    “两位将军且先补充体力!”徐庶道:“无论如何,一定要顶住曹操不可挡的锋芒,再论其它!”

    宋宪与郝萌颔首,便也不再多说,自去喝水吃饭,闭目休息!

    有几个观察兵,盯着底下的曹兵,草木皆兵一般。防着曹兵突然一涌而来,又是一场硬仗!

    很快其它三门调了人来,这种拆东墙暂补西墙的办法,也只是一时之计。

    然而,只要先打破了曹操的锋芒,一切便有转机了。

    一定要撑到可以有转机的时候。

    然而,若是一开始连城也守不住,便是什么转机也没了……

    只要过了今明两天,曹兵士气必然衰弱,都可以有逆转的拐点了。

    曹兵刚来的凶猛与刚锐之气,除了硬扛,没有别的办法!

    魏续与侯成二人遥遥的看着下邳城的火光,一时之间脸色都变了!

    他们茫然的站在马上看了很久,是想确定下邳城是不是被破了。

    二人对视一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沉到了底。

    当下也没言语,继续加速进发,离的越来越近了。才能看到更深的近况!

    今夜的风觉得格外的烧心,疼的人心里发慌!

    越是心乱之时,越不能急,一定要冷静,才能做出最客观的判断。

    很快斥侯回来了,道:“曹操大军围城,已攻东门大半日之时,下邳城尚还未破!”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魏续下了马道:“我们去袭曹营之后,缓解压力!”

    侯成却摇了摇头,道:“贸然袭后也未必能扭转战局,此时危急时也,须得寻到能扭转之机,方可逆转时势!”

    魏续急了,道:“怎么说?!”

    侯成对斥侯道:“去探曹营的动向,分析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才可能给与重创!只是你们一定要小心,注意隐蔽,曹操死盯着下邳,然后营后必定也放了眼睛,定要小心!我等方可才能出其不意!”

    几个身手敏捷的斥侯去了。

    “稍安勿躁!”侯成道:“城还未破,现在暂时停战了!我等便是要攻,也宜在曹操攻城之时再出其不意,首尾才可相顾,达到奇效。现在还需要再等等,探明敌情再说!”

    魏续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光凭宋宪与郝萌的七八千人马,如何抵得过曹操如此恐怖的攻城力量?!”

    他的眼中写满了忧虑。

    侯成道:“曹操现在突然停了,必然要另出计谋,我等还是更要小心!”

    魏续道:“你可有计么?!”

    侯成道:“此时先隐蔽兵马,不可让曹兵察觉,等斥侯回,我们再从后面狠狠的咬上曹军一口!”

    魏续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也将心情给稳定了下来。他让兵马都注意隐蔽,寻了处密林,都进去了。

    晚间猎猎的风响,蚊虫很多。

    每个兵士身上都配了驱蚊的水,还是华佗用了草药,命后勤兵自配了都戴上的,此时都将身上手上涂了驱虫,连马也涂了些,才能在夏日的晚上能撑得住,尤其是在蚊虫巨多的密集的树叶之中。

    蚊虫虽多,然而也因为草木茂盛,才给与了很多的掩护,若不然还真的瞒不过曹营斥侯的眼睛。

    军中人在周围探了一圈,拎了好几个曹营的斥侯回来,尽皆抹了脖子,扔到丛林深处去了。

    这里与下邳城,足有好几里远,然而黑夜中的火光,却依旧能到眼前,仿佛在眼前一般的惊心动魄的刺眼!

    斥侯回来了,道:“曹营已经紧急调动,分为三军,一军去了水边,不知何为,一军去分散合攻四门,还有一军,盯紧了东门。另有建了六七座箭塔,城中已然烧了小半日,只恐损失惨重……”

    魏续脸色难看,道:“箭塔?!”

    斥侯点头。

    “卑鄙!”魏续躁动起来。

    侯成道:“他们去水边做什么?!可有挖水道的动静?!”

    “暂未探到,”斥侯道。

    “再去探明!”侯成道。

    斥侯各领命去了。

    侯成道:“挖水道非一日之功,既然还未开动,便还有机会阻止,所以,并非是为水淹,只恐是旁的!”

    “还要等吗?!”魏续急了,道:“侯成,下邳危在旦夕,你还能如此冷静?!你是不是怕了?!”

    侯成听了这话也不恼,便道:“曹军既分兵,也是好事。不管这一军是去做什么的,我们悄悄的跟过去,便是不能全数歼灭他们,也能打乱他们的阵脚,如何?!”

    魏续这才满意了,道:“这还差不多!”

    侯成笑道:“只要出其不意,有了成效,他们必来追我们,也算为城中分散了压力!幸而曹军分兵了,若不然,去攻曹操身后,曹军多数涌来,我们也讨不了便宜,只恐还要折损兵马!”

    魏续也反应过来,道:“你这小子,脑子确实活!”

    侯成笑道:“只是有些小聪明,勇武却不及魏将军!”

    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魏续眼中全是战火,道:“走!我们这便去与曹军一个厉害瞧瞧!”

    当下也没有太大动静,只是静悄悄的一路往水边去了,一面随时察观曹军的动静,一面也欲寻机埋伏曹军!

    而此时曹操已然要全面进攻下邳城。

    他要尽快拿下此城,军中的所有危机才可一解。他眼中焦虑,却并不敢表现出焦虑来。

    “城墙上多了一个人,太远了看不见面貌,但是很有可能是当初助刘备的徐庶。”荀攸听了斥侯的战报,对曹操道。

    曹操心里咯噔一声,道:“他怎么在此?!莫非刘备也来助战下邳?!”

    荀攸道:“非也,刘备无军前来。斥侯也并未探到沛城出兵。”

    曹操却并没有乐观,反而更悲观了,冷嘲道:“这样说来,此人并不是投了刘备,而是一直都是投的吕营了……”

    “恐怕事实如此。”荀攸也猜到了。

    曹操心中躁火难言,心浮气躁,道:“吕布名声若此,他有何名声召募天下名杰贤士?!”

    不过是一区区三姓家奴?!这徐庶眼睛瞎了,心也瞎了吗?!

    正常人都绝不会奉一背信弃义之人为主公!这对天下有一个什么样的示范,绝不是好的示范。但凡有点势力与威望的人都不可能容得下吕布!

    吕布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信号,可以背主的信号!

    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接纳了这种人,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手底下的任何人都可以叛主!!!

    所以曹操看吕布竟然还能招募到人,是真的开始躁了。

    荀攸心思通透,自然猜到了,劝慰道:“恐是为了吕娴,而非吕布!”

    “父女骨血一起,有何区别?!”曹操大怒道:“背主求荣之徒,竟也能自建基业,滑天下之大稽!若吕布能自成一系,对天下,又有什么倡导可言?!自吕布后,会有更多的背信弃义之人,可以背主而杀人为王!如此之世,有何信义可言!”

第246章 我爹是吕布246

    无人可以缓解曹操的愤怒!

    吕布好强立世,到底是因为能力强大,曹操还可容。

    可他却能招到再一个谋士徐庶?!这是一种非常令人狂躁的信号!

    此种人得势,仁,义,礼,智,信……这些先贤所仰,被置于何地?!曹操输与这般的人,脸面置于何地?

    “这徐庶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曹操道:“此种人,必杀之!以绝天下之隐患!”

    荀攸知道现在的曹操积累的怒气上来,是不能现在触霉头劝的。他是谋士,但并非不知时务的谏臣,所以并不会现在敢劝曹操。

    其实世事如果能用这样简单的逻辑而理顺的话就好了。

    现在曹操只是不敢相信,以及气糊涂了。

    其实曹操发怒,想掩饰的是,吕布必有过人之处,才能让徐庶折返回了吕布身边辅佐。

    曹操不想承认这一点。

    然而,现实就是要必须承认这一点,吕营的优点。

    原先,这优点,曹操占据了多,吕布几乎没有,可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资源与人才库往吕布那边去,而无能为力,这种开端,让他警觉,所以曹操才会如此狂怒!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情况!

    曹操深知这一点,荀攸也深知这一点!

    “传令各军,若遇此不识时务之人,杀之,绝祸之始!”曹操道。

    “是!”传令兵自去传令各军!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有两个必杀的人,一是吕娴,若射杀之,可得万户侯,加官进爵封赏,二是徐庶,也是重金厚赏!

    谁人不想立功传世?!

    一听此令,军心尽皆一震!

    “吕布父女若在此城中,操不信此种绝境,他们会不出来!”曹操道。

    荀攸道:“若齐出,围杀此父女二人,难矣!吕布骁勇,吕娴狡诈,十分难得手。倘若能分开父女二人,单围住吕娴,她一死,吕军军心必溃,城破之日,就在眼下,只是攸担心这父女二人十分齐心,恐怕难以得手!”

    遇到这样的概率,大约是极小的。

    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然而曹操听进去了,就算眼下没有机会,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就算此次大败而返,以后也未必不可图这父女二人。

    吕布当然有破绽。他这种人,到了徐州以后,事实上,已经到头了,只有她有的女儿,才逆转了死路。他的破绽,正是吕娴。

    曹操道:“加速攻城!操不信吕布在城中还能坐得住!”

    当下,大军开始进行第二**战!

    城墙上的宋宪和郝萌疲困至极,一见曹兵重新来攻城,磕睡虫立即跑的烟消云散!

    城上兵士也都一凛,不容乐观的看着底下密密麻麻攻来的曹兵。

    倒的油早烧的差不多了,城墙还烫,然而若要硬闯上来是可能的!

    “弓箭手,立即布防!快!”郝萌大叫道。

    所有兵士立即到位,哪怕狼狈,困疲乏极,也不得打起精神来防备既将到来的曹兵。

    这第二波,趁着吕军疲乏来不及休息的时刻,打的更猛,一来便举了铜木要攻城门!

    “将军!”有兵士来急禀,道:“其余三门也有曹兵来攻城门!”

    “加紧布防!”宋宪咬着牙道:“这一次来势汹汹,只怕是必定要破城的了!”

    郝萌大喝一声,道:“与城同在!城亡吾亡!”

    顿时军心一振,凛然道:“与城共存亡!”

    将之前囤积的巨石拖了出来,开始往下扔。

    “裹上布再扔……”徐庶道:“再淋油,用火攻!”

    军士们听命去了。

    箭塔上的箭又开始了。这一次不再是火箭,而是杀箭,从黑夜中射过来,若一时不防,便立即皮肉穿刺,血流一片!

    不少军士不防,却是中了箭!

    徐庶越看越是心急,只是眼下这情势,只能稳定,将曹兵控制在城下,不能让他们上城!

    徐庶急,曹操又焉能不急?!

    快天亮了,天明以后,全军便无粮了。若今放趁这势打下城而食军士,只怕明日……

    “子孝可有回信?”曹操道。

    “并未,只恐还在路上,明天汇合怕是难了!”荀攸道。

    曹操忧心忡忡,道:“击鼓助战!天明之前,一定要拿下下邳城!”

    只恐天明之前拿不下来,曹军就真的麻烦了。

    成败尽在此一役!

    四门齐齐被攻,城门之上兵士也只是险险抵挡,若是曹军势猛,只恐被破城门是迟早之事。

    徐庶道:“去通知主公!”

    当下便有传信兵,送信往内城了。

    魏续与宋宪跟着曹兵到了泗水边上,满心以为他们可能是要去掘河道,哪知道他们却是又各散开去寻地道。

    两人吃了一惊,脸色都变了,若是城内有漏洞,只需进了人,开了城门,下邳就全完了。

    当下二人也顾不上了,忙分兵两路,去阻他们。

    魏续正遇着李典,宋宪也正遇着乐进,四人一见面,更是分外眼红,拍马交战起来!

    精锐皆朝着曹军冲去,一时混乱起来,在黑夜之中杀声阵阵!

    魏续本就是猛将,李典一时不敌,被他追掩杀着,一时陷入被动。

    侯成武力稍弱,乐进箭术精湛,两人交战之时,乐进偷袭一箭,正中他腿,侯成险些丧命,当下退入人群之中,驱动精锐与乐进所率大军陷入混战!

    连风中都有血雾的味道!

    很多曹兵寻到地道,进入一半才发现里面被堵了。

    又不甘心的去寻另一条,发现所有挖好的地道全被堵了,一时之间,倒慌了神!

    他们急于进城开城门,只要破了城,便有粮草食用,如今却发现这些道儿都不通了,焉能不慌,有些已经骚乱起来。

    “进不去了,这些都被堵死了,下邳城进不去了!”曹兵一散乱开来,竟是被越战越勇的宋宪和魏续给追杀的大溃!

    李典和乐进唯控制不住人心,眼见若此,也没有再强争,只是不断的确认,焦心如焚的道:“果真都堵了?没有一条是通的吗?!”

    “全部都堵上了!”斥侯绝望的道。

    这股绝望同样也在李典和乐进二人的心中漾开,进而传播到每一个曹兵的心中。

    心中一乱,人就毫无战心!

    “撤兵!”李典与乐进脸色青白交错,见此无望,便忙撤兵!

    魏续和宋宪二人趁势驱吕军精锐掩杀一阵,便也撤兵了。

    李典和乐进回了曹营,便回禀了曹操遇到魏续和侯成的援兵之事,以及地道不通的事。

    曹操心力交瘁,却也知势绝不能任由士气低落,便给与重燃希望,道:“你二人带着余军也去攻城!激励士气,只要破了城门,也可入城!”

    “是!”二人便匆匆的去,也加入攻城军去。

    “公明何在?!”曹操凛然道。

    “末将在!”徐晃出列听令。

    “你领三千骑去破援军!”曹操道:“传令,莫叫他们有入城之机会!”

    “是!”徐晃与传信兵皆领命而去!

    曹操的心一直不住的沉下去。

    “白费了奉孝之计!竟被下邳城中识破,那郝萌,绝无识破之能力本事!此人在吕营中不算出彩,怎么可能识得破?!”曹操道。

    城外通往城内之事,恐是不通,彻底的堵死了这种可能。

    “吕娴定在城中,除了她,没有人识得破此计!”曹操道。

    毕竟是能破他大军,且擒了郭嘉之人,曹操已经十分笃定他们父女定在城中了。

    “真能沉得住气!”曹操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颇带点杀气,“四门被攻,依旧如此淡定……”

    “元让何在?传他来!”曹操道。

    夏侯惇很快就来了,道:“主公?!”

    “你紧盯四门城墙,若看到身材矮小,很可能是吕娴的,带着弓箭立即射杀!”曹操道。

    夏侯惇咬牙恨上心头,抱拳道:“是!”说罢匆匆的带着弓箭营的精锐骑马去了。

    见曹操沉吟,荀攸道:“只恐城内我曹营中人,已然遇害矣!”

    指望他们开城门是不可能的了!

    曹操也深知这一点。

    眼下只能硬攻。

    然而,有城墙的城池,硬攻得多惨烈?!

    曹操看着下邳城,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冲动过。

    说到底还是因为准备不足,才会一再败北!倘若来之前,准备再充分些,不轻敌。不至于逼的他现在这般硬打不可。

    围住了,花点耐心和时间,下邳尽在掌中。

    可是现在……

    他现在只希望天明之前,有哪一门能被攻破!

    魏续收拾兵马,又退了回来,听了侯成的建议,隐蔽于林中。

    “你怎么样?!”魏续看他的伤道。

    “死不了,只是流的血有点多,动不了了!”侯成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在野外,城外全是曹兵,进不得城去的,无有防护,绝对不成!他们败回去后,必然有精兵前来灭杀我们,魏续,你需设下埋伏!”

    魏续道:“之前许褚被擒,曹军将领只恐已有防备,想要埋伏不容易!”

    侯成道:“佯败诱敌之计用不了,然而,可以用虚实之计!让弓箭手准备,若能成,让追来的曹将领无功而返,若不能成,你我二人今日休命于此!可是哪怕命丧于此,也须得能杀一个曹兵是一个!”

第247章 我爹是吕布247

    上一章有几处把侯成打成宋宪了。抱歉,v章节不好改,将就一下哈。我是蠢猪,发了后才发现的。汗。特此说明!

    魏续浑身一震,看着侯成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抱歉,”侯成道:“我受了伤,只怕帮不到你了,不管来的什么人,你我二人合力,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是只有你一人,倘若来的是猛将,我恐你不敌!你务必要智取!要比他们更加耐心!”

    “我知!”魏续道:“这密林就极好!”

    宋宪点点头,道:“别管我,先去布置!”

    魏续看他的伤的确一时要不了命,便也顾不得太多,让他到一边去休息,自己立即去布置了。

    这种战事,哪一个不拼命。

    被困野外,城内也被困,两相不能援应,若是被击,便是连援也没有,万一曹兵增来兵,必被围追堵截,一切休矣!

    他必须要冷静,才能等到时机!

    当下便在密林中设下了埋伏!

    徐晃带着三千骑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气势汹汹。

    “他们躲到密林中去了!”斥侯探报道。

    徐晃眉头狠狠一皱,大怒道:“骑兵不入林!他们莫非以为晃是个蠢材?!在许褚中计被擒以后还犯蠢吧?!这些诡计多端的贼子!想诱晃冲动入林乎?!晃偏不上当!”

    说罢大怒道:“来人!立即堆积火油之物,放火烧林!”

    “是!”如同虎狼一般的骑兵开始去伐木,现场取材,准备火攻,打算将他们给逼出来了!

    侯成命斥侯探到动静,心急如焚。今日真是倒霉,恰巧吹的是东南风,他们正处于下风口。火若一起,那烟呛进来,他们不出去也得出去!

    便是不出去,这烟也能呛死人了,到时候战力必定大大降低!

    “卑鄙!”侯成狠狠的拍了一把土,正好扯动了腿上的伤,顿时疼的冷汗淋漓!

    他忍着痛对斥侯道:“去让魏将军立即用弓箭手和弯刀,催毁对方马匹!再出去与之战!此时此刻,也只能硬打了,让他务必要小心徐晃,不可硬拼!”

    “是!”斥侯自去了!

    越来越多的木材被砍伐着拖了过来,准备放火。

    火刚起,还未扩大态势,咻咻咻的冷箭便朝着徐晃的骑兵来了!

    徐晃一凛,对准了林中,却偏偏什么都看不分明!他心下大怒,见不少马匹中箭受惊,一时大怒道:“他们的目标是马!既刻下马,准备迎敌!”

    当下骑兵只能弃了马,一面举着盾牌,一面观察敌情,道:“将军,对方有弓箭手隐于密林之上,在树上面!”

    “又来这一套!”徐晃也是微微出了冷汗。想当日在河岸之上,就是吃了这种亏。

    密林多,骑兵最易吃这种亏!

    然而他知道,若不解决这些树上的暗箭,他们便是有三千骑,也得被他们一一击碎!

    “分成三队,左右两队护住马,防偷袭出林!中队随吾步行进林!”徐晃率先下了马道。

    “是!”徐晃率先执弓箭,拎着盾率先进了林!所率一千人,火速一般跟着他入了林!

    嗖!

    徐晃咬着牙,发现夏日全是绿叶,想要在树上找到那些人真的很不好找,徐晃光抬头找都眼花了,好不容易射了一个下来,却偏偏自己这一头却已有好几个中了箭。

    对方身着绿衣,躲在树叶之间,真的很难找到杀死,然而自己军这边目标却太大,在地面上,十分醒目。

    从上临下的人,有天然的优势,徐晃额上的汗滑了下来,辣眼睛的疼,可他却眯着眼睛,却半点不敢松懈!

    嗖!

    自己这边又有一人倒下!

    徐晃心下已然恼怒不堪!然而想要在树叶之中找出这些人来,实在太难了!

    徐晃看己方一个个倒下,己军已然心慌了,而树上依旧寻不到人影,徐晃便有些后悔入林!

    本是想先将树上偷袭的人给先解决了的,然而,现在一看,根本不好解决!

    他已猛生退意!便止住了脚步!警惕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侯成握紧了手,他知道这必是一场苦战,这个徐晃太警觉了,才刚入林,就已经想要止损,他不是死磕的人。

    然而,侯成知道,必须要诱他深入,才好分而歼之,可是看徐晃这样,侯成便知道,若叫他退出去,放火一攻,却真的成了死局!

    当下也不迟疑,立即叫斥侯去让魏续出击!

    魏续见徐晃要退,也知道不能再等,一听侯成这般说,当下也并不迟疑,立即带着两队人马,各从两翼冲了过去,竟是想切断林中的步兵以及在林外的两千余人与马的中段!

    徐晃一听马嘶之声,便知是有诈,当下脸色大变,疯了一般的往林外回跑,道:“速撤回!速撤回!”

    跟着他的人吃了一惊,慌忙的调头就往回跑!

    嗖嗖嗖!

    身后林上又下来许多箭支,不少人中箭倒地不起!

    徐晃却顾不得那许多,见魏续两队人马已然冲了出来,插到两队人马之中,当下大恼,打了个唿哨,他的马听到了,当下便跃起蹄子狂奔了过来!

    魏续眼见徐晃要出林子了,眼疾手快意欲先斩杀他的马的马腿,那马却也精怪,一见魏续不怀好意,当下便是一跳,竟硬生生的一跳三丈之远,把魏续狠狠的甩在了后面!

    魏续目瞪欲裂,当下大怒道:“左队去斩后路马腿,右队随吾去迎战徐晃步兵!”

    “冲啊!”当下便乱糟糟的起来了。

    无数的吕营步兵手法刁钻极为凶悍的冲进了后群之中,那两千曹兵带着三千余马匹,本来是可以斩杀不少吕军,然而吕军极为灵活,竟然眼疾手快的冲乱了马群,那马一受惊,就到处奔跑,曹军不禁自乱,他们又极为狠辣,借着那余出的马来掩护自身,曹骑军便是要杀他们,却总是被他们一躲,反而把自己军中的马给杀了。

    曹骑兵简直气到要爆炸,到处寻着那猫着身的吕军要杀,然而他们却蹲着,也不知道侧位怎么个动作,一挥弯刀,竟将他们的坐骑活生生的斩断了马蹄,许多的曹兵从马上摔下来,当下竟是顾不得再上马,疯了一般的弃了马,便与吕军开始赤手博战,近身拼杀!

    眼看这局被魏续如此破了,徐晃焉能不怒?!见马自来,纵身一跳上了马,按着大刀便朝着魏续砍来!

    徐晃武艺在魏续之上,但魏续也是一员猛将,只是机变与灵活等刀法远不及徐晃,他自知只有蛮力的短处,竟也不硬拼,只是冲进曹兵阵中开始冲杀曹兵!

    这些曹兵本就是骑兵出身,近身博战,远不是长处,一时竟处于劣势之中。再加上林中暗箭不防,一时打杀的何其惨烈?!

    徐晃恨毒了,见魏续只躲不战,又见己军已完全被吕军打乱了阵脚,一时恨到大喝一声,拎起弓,搭起一箭,便朝着魏续射去!

    咻!噗!

    魏续不防,那箭正中手臂!他手剧烈一疼,脸色白了,冷汗下来,刀竟拎不住,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人也险些在马上立不住要掉下来。

    徐晃火速的驱马而急追,意欲趁势斩下他的首级来!

    密林中有无数的箭支来掩护魏续,皆被徐晃斩断,那箭支却朝着他地下的马去,落地入土三寸者无数!

    魏续也不硬拼,只是往密林中撤!

    徐晃急追赶不上,大怒道:“身为主将,为何不身先卒?!呵,真不愧是吕布的战将,何其怯战也!懦夫!竟然不战而逃!”

    魏续才不搭理他的嘲讽,进了密林后,立即召集所有吕军余下人马,道:“速破曹军,当速速!皆在此也!”

    “杀!”吕军后半人马,尽皆骑着马冲杀出来,徐晃脸色已然大变,想追入林中杀魏续以挫吕军锐气,然而魏续早躲了,他一时又恨又恼又想不能,只能拼命去斩杀骑兵,然而这骑兵之势一冲出来,哪里又是能拦得住的?!

    这些人目标极为明确,一出来,便将起了火的木柴给挑的散成碎片,顿时徐晃一开始的布局全被破了。眼见偷袭成了劣势。

    徐晃简直肠子更是悔青了。

    对如此凶悍的吕军,他不该自负的。自从吕娴掌权以后,吕营中很多打法都与以往不同了。

    以往吕营中人用兵,与吕布一样,随心所至。

    而现在却完全不同,他们能将劣势迅速的打散,转劣为优。

    徐晃依旧犯了与许褚一样的错误,他太轻敌了!

    明明,只要主将胜了敌方,敌方兵士一定会士气溃散而败局。

    可是,他虽没杀了魏续,却也伤了他,魏续甚至为了保命,而逃了!

    为什么,为什么吕营中兵马还是如此骁勇?!

    徐晃想不通,这与他以往所有的经验,以及所有的打法都不一样,几乎背道而驰!

    以往将的作用太大了。

    而在吕营之中,将的作用,似乎缩小了,但也不算是小了,因为魏续依旧在发号施令,盯着他们猛打。一逮住己方之隙,狠狠的咬住了并不松口!

    徐晃大怒,带着曹兵与吕军中兵马厮杀起来,好不惨烈!

    魏续一面用布草草包扎了伤口,一面令旗兵调兵,将徐晃围成了个铁桶一般!

第248章 我爹是吕布248

    徐晃之兵,顿时死伤无数,便是有他这个神将在,也依旧挡不住吕军的猛攻!

    吕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依旧用了巨大的代价,才取得了这样的成效!

    徐晃眼见是不可能再破魏续之兵了,也不犹豫,立即止损,命击鼓后撤!

    当下却只带走了一半的人马,其余人,尽皆被吕军围了个铁桶一般,徐晃一撤,吕军立即扑上,将其余人尽皆杀死大半!

    魏续的打法,突破了传统作战的方式!

    古代以战将为主,兵为辅,将的作用当然绝不可忽视。当然劣势也是显然的。

    战将若是败了,大军基本上士气一低落,马上也就凋零破碎。

    而战将勇猛如虎,按理说,身后将士必然也势如破竹。

    徐晃何其勇也,可是今日他明明赢了,却偏偏输的惨烈!

    他不明白,他现在完全处于怀疑人生之中。

    魏续舍弃了身为战将的尊严,竟然逃了,这样的人,不能身先士卒,如何又领导吕军?!

    徐晃看着残破的余兵,看着他们脸上后怕的表情,恍然明白过来。

    不是魏续太弱了,而是,吕军中的兵士太强了,他们的意志,似乎并不怎么受主将成败的影响,吕营中将战将的作用放小了……

    而战将似乎却只是发号施令的人!

    吕军士兵的猛,仿佛每一个人都有资格成为主将。

    徐晃恍然明白,便是魏续今日死了,吕营也乱不了!

    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作战方式呢?!

    简直匪夷所思!

    徐晃吃了这个大亏,一时羞愧的不敢去见主公,一时又不甘心回营,倒是凝滞在那儿,太丢人了,真的是太丢人了!

    然而他也依旧陷入了反思。吕营脱胎换骨。仿佛每一个零件都变强了,而整体的作战方式和能力也大大的提升了。

    这种改变,必是吕娴带来的!

    古时兵法精妙,兵法在春秋战国期已经完全成熟,然而古兵法也依旧是有短处的,那就是对将的依赖性太高了。

    而吕娴却强调了兵的重要性,两相结合,完美制胜!

    徐晃依旧很强,魏续稍次。曹营骑兵不弱,吕军也极强。真正赢的恰恰是战术与战略。

    组合,重组,兵法,战将,兵士的组合,精妙绝伦!

    魏续带着伤,大汗淋漓的回到侯成身边,两人面视苦笑一声,随即又大笑起来。

    若是以往,两人皆伤了,早已经被杀了!而他们一旦被杀,吕军一溃,便成了敌军的下瓜小菜,今日断不可能有此胜也!

    便是没被杀,一旦战败,也终究是落了下风,战将士气一落,全军皆败,而被擒或等着被杀也!

    侯成笑的脸色又白了,大腿疼的要命,却十分爽快,道:“今日才知女公子的厉害之处,亦如陷阵营一般,兵强,兵兵强,便是战将稍弱又何妨!最重要的是战略与战术。今日的确险胜,如若徐晃不肯入林,只放火,今日这风,只怕要把我们逼出去,到时候在开阔处交战,我军未必能赢……幸而徐晃想要先解决弓箭手,中了计……”

    弓箭手只是引徐晃的第一步。

    因为弓箭手的远攻,的确是个大隐患,徐晃便是不进林,也得想办法把他们处理了。

    不然背后冷箭防不胜防。

    魏续亦笑,尽管手臂疼的血呼呼的,道:“当日女公子说过骑兵的弱点,今日用之而攻,竟大赞!”

    吕娴在军中与他们过招,他们打不过就算了,便是兵法也不如。

    有些人的天赋可能真的是与生俱来的。说到底吕娴到底是吕布的女儿,有此天赋,好像也不奇怪!

    当日她就曾言过骑兵怕什么,步兵怕什么……

    并一一演练过,并且告诉过他们,当受伤处于劣势时,怎么样逆转时局,当时练时,也不过是以玩笑居多,没想到今日如此受益。

    吕娴曾郑重的告诉过他们,战将处于劣势之时,一定要以全局战争为重,而不是只争取身先士卒,大战当然要身先,然而,若敌太强,可稍退。

    一个战将最重要的素质,永远是领导能力,便是战斗力稍弱一些,也无妨。

    所以才有文人陆逊和吕蒙麾军夺荆州。

    凭的只是一人之勇吗?!非也,是全局作战之力!

    “骑步一怕冷箭,二怕弯刀,三怕入林,四怕马受惊,五怕人马分离……”侯成笑言道:“若不叫他们人马合一,骑兵的作战能力便一一被分解,便有可图也!”

    魏续此时心服口服的不得了,道:“比起你,续所学之,终究还是低了一层,没有融会贯通!”

    侯成笑言道:“我也只是谨学女公子言,扬己之长,避己之短,而寻敌方之短,一击可胜!”

    两人哈哈大笑,既便是受了伤,此时心里却是爽快的。

    当下收拾伤残兵马,打扫战场,立即带着人马转移阵地。

    又多派斥侯去探徐晃踪迹以及曹军战局!

    两人虽然都受了伤,然而都有一股随时能去击曹营后的勇猛气概!

    徐晃毫发无伤,然而所领骑兵却折损过半,他终究是轻敌了!

    思来想去,到底是回了曹营领罪!

    这件事,他担着不可或缺的责任!

    然而有一件事,他必须得重视。

    所以他回到曹营的时候,曹操见他请罪时,只问了一句:“怎么输的?!”

    “回主公,魏续为将能力稍弱晃,晃虽胜之,然而强的是他底下的将士!”徐晃道:“晃并非推卸责任,吕军练兵的确极强!”

    曹操陷入沉默。

    荀攸道:“早先听闻陷阵营以一挡十?吕营兵士人人皆如此?!这是何等的意志?”

    曹操在早先大战之时,就已经感受到了,只是之前惨败,事情太多。所以下意识的竟忽略了这个问题。因为比这个关键的问题还有很多。

    而现在,他已经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

    看看这城上区区几千人马守着城墙,而己方大军足有几万,对比惨烈。

    曹操又死命,不惜代价的也要攻入城中,然而,却依旧拿不下来。

    到现在还拿不下来!

    若是别的城池,第一,他不会用此惨烈的方式,第二,便是用了,不出半日,已经拿下了。

    可是城墙上的将士哪怕疲极,也没有松懈,只有倦意,却无惧意!

    而历来讲究身先士卒。而徐晃所遇之魏续,一旦挫败,便躲了。而吕布父女也在城中,便是此种情境了,也未现身!

    曹操知道他们不是因为怯了,而是……因为战略!

    这世上并不缺冲在前的大将,永远不缺,而这种一旦不敌,便躲在将士身后,低头接受将士保护的人,与士兵之间得有多大的默契和信任才能如此呢?!

    进则身先士卒,退则接受保护,而在身后,可立于全局,领全军胜的一种全局之观。

    曹操向来想事比较深入。

    此时他盯着城池,而吕布父女在城中,在等待什么样的机会?!

    要以什么样的机会,寻到曹军之隙百一举而胜?!

    所以他们迟迟未动?!

    是算到了他必定会中计吗?!是算到了他只能进不能退吗?!

    曹操心中何其沉重也。

    若士气不因战将败而低落,若战将不因一时之胜而骄傲,若战将而只专精于领袖能力……这样的吕军,远非是可以小视的敌人了。

    这不是粗制滥造,而是精工制造!

    便是现在实力远远不能跟袁绍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然而在曹操心里,依旧升起股落寞来。

    他知道,若是此次不能杀这对父女,以后他们将是比袁绍更强大,更不能轻忽的敌人!

    短短时效内,怎么能让全军上下,将士与兵,脱胎换骨的呢?!

    曹操面色不愉。

    徐晃跪了下面,面色羞惭不已!

    荀攸道:“主公,那吕娴的确了不得!恐后患无穷!”

    曹操面色不显,心里也是认同的,起了身,将徐晃扶了起来,道:“公明,吕军魏续尚不以败为耻,我军将士又岂能以败为耻矣?!若因战败而受罚,以后谁人可全力而战矣!若罚公明,岂不是让全军上下以为操不如吕布多矣?!”

    这下不禁徐晃感动而泣,便是帐下所有将士心中也是一暖。

    便是连荀攸都不得不叹曹操真是个会暖人心的高手。

    便是一败再败,士气纵使低落,人心也并没有离散,而凝聚在一起。若不是因为曹操有着极为强有力的手腕,是做不到的。

    哪怕知道,可能会面临败局,可能会面临无功而返的局面。其实面对这种境界,人人心中都有预感,不止是曹操如此,全军上下,皆是如此!

    然而,他们哪怕知道如此,为了曹操,也得尽力拼杀,便是败,也不能一败涂地。

    “主公!”徐晃红了眼眶道:“晃恨不能以死相报也!”

    帐下文臣武将也皆道:“主公,臣等也莫不能恨死相报主公!便是吕布再强,吾等定全力以赴,会战此下邳!”

    曹操道:“全赖诸位!能不能定下徐州一地,操全托于诸位!”

    众人大泣,感怀不已,顿时颓丧之心,竟一扫而空!

第249章 我爹是吕布249

    徐晃一面防备曹营后,以防魏续与侯成带军前来袭营后,一面牢牢的防紧了大帐,以防曹操遇刺!

    此种乱糟糟的情境之下,一旦溃败,曹操的安危是第一位的。徐晃恨不得以死相报曹操,自然将曹操的安全为己任。主公虽不以他败为耻,然徐晃却深以为,若再败而不耻,不堪为大丈夫!

    心中又暗暗咬牙发誓,倘魏续与侯成再来,必斩杀此二人,以解恨也!以解耻也!

    曹操亲出大帐,亲慰兵士,以振军心!

    曹军重整旗鼓,加速攻城!

    曹操对荀攸道:“原本以为若假欲水淹下邳城,却不防暗道也,便可攻入城中,立可开城门,下邳立破。然,不曾料到,奉孝当日遗计,被他们识破,竟然堵了漏洞,如今,想要硬攻进城,只恐时日来不及,公达,可另有良计?!”

    荀攸见曹操愁眉不展,便知他心里已有退心了。只是眼下这情状,是不能戳破他的。

    这是为人臣的大忌!

    便是知道曹操有退军之心,却也知道他也有必死之进意,所以便是猜到了什么,也是绝对不能这个时候提出来丧失军心的。

    若是动摇了军心,便是真的犯了忌讳了。

    荀攸对曹操道:“主公以为,吕布父女必在城中?!”

    曹操道:“必在!若无此女,何以城上军心若此稳固?再则,没有她,谁也破不了奉孝之计!”

    “攸也深以为然。”荀攸道:“然此父女迟迟不出,只恐是欲谋主公也!”

    “操自知他们父女意欲诈我!”曹操道:“然操也欲引此父女二人出城,杀之!”

    荀攸明白了,道:“主公是意欲引这二人出城!”

    “公达有良计?!”曹操拧眉忧虑道。

    荀攸道:“若欲引这父女二人出城,一是箭塔,二是水淹之计。只是,需要时日,只恐我军拖不起!后续粮草若不来,只恐军心不稳,溃散只在一瞬之间!这父女二人死也不露面,不出城,绝不是因为怯战,而是另有大谋……”

    曹操点头,其实此时城墙上的防守已经很吃力了,可是这父女二人依旧稳固如山,曹操焉能不急躁?!

    是啊,因为拖不起。

    曹操道:“公达细说!”

    荀攸道:“箭塔在上,对城墙的压力很大,可是吕布依旧不出。所以这箭塔对城中的影响并不多巨大。可若是水淹呢,若我军出一万人去挖凿沂泗之水,并且围城呐喊说沂泗之水将至城中,城中不可不乱,吕布不可不出!”

    曹操沉吟一声,道:“若是旁城池,此计可行!然,吕军意志极为坚韧,便是破心,也未必会有所成效!”

    城墙之上的兵士有条不紊,乱中无错,便是听到了这,也未必会动摇心思。未必会慌,如同让徐晃受挫的魏续侯成的兵马。

    曹操所忧心的,荀攸自然明白,便道:“即使乱不了军心,若能让吕布忧心,便已成计矣!”

    曹操也会决断,道:“便依此计!立去!若能让吕布心乱,逼他出城,便好办了!躲在城中,当什么乌龟!”

    曹操恨上心头,此时倒有点想念以前的吕布的打仗方法,虽然猛勇的能把人逼死,但是,破绽也多啊。

    可是眼下,明明啃着这城池,却偏偏没有半分的破绽,让曹操连撕开个口子都难死了!

    曹操冷笑道:“操便不信那吕布能如此之长进!他若有长进,便不是吕布了!”

    荀攸点点头,这一次,姑且试一试,吕娴对吕布的约束力,究竟有多大吧……

    临危而不乱,临危而不惧,这般的不破局的品质,并非吕布那样的人所能有……

    其实荀攸知道,曹操眼下已经不完全指望能赢了,他更多的是想探一探吕布的上限。以作后备!

    更多的是一种决心不能认输的不甘作崇!

    此时看着曹军占据优势,其实未必!曹仁援军迟迟不至,而后续粮草只恐也来不及到,下邳城若是撑过了今晚,到了明后日,曹军的劣势,只会越来越突出……

    对眼下之局,曹操又怎么可能会心里没数呢?!

    只是他不肯作像项羽当年的感慨,什么非人之力可以及也,是天数也!

    曹操若是肯认天命,便不会一举而定许都也!

    黑夜,无尽的黑。入眼之处,到处都是火光!天地苍茫,星河万丈,人类是显得如此的渺小。

    他们却拥有最坚贞不屈的意志,红着眼睛,抵抗着疲倦,进行着火与血的淬炼,铸就军魂!

    曹操调集兵马去了沂泗之滨,瞒不过魏续与侯成的眼睛,二人吃了一惊,心下对曹操这计十分狐疑!

    二人商议道:莫非曹操已经被逼急了,准备连夜挖开河渠引水入下邳不成?!

    侯成冷静的分析过后,道:“他纵有此心,然,也未必有这样的时间。这是多大的工程量?!绝非一日之功可成也!必另有打算!”

    魏续冷静下来,看着东边日出后晨曦升了上来。不管曹操有什么打算,一定会露出尾巴来!

    天刚明,城墙上的宋宪与郝萌熬的眼睛红红的,却半点不敢松懈,令四门先休息一阵,然而两人却相对苦笑,根本不敢再松懈半点儿……

    两人却先松了一口气,好歹能喘上一口气再说。

    第二轮攻城,好歹是抵挡住了。然而城中的兵士们的体力也耗尽了,天明了。若是曹军再来第三轮,他们真的怕是只能勉力支撑。

    情况并不容乐观!

    城墙也残破不堪,乱七八糟,看上去比废城还要惨!

    宋宪苦笑道:“当日洛阳被烧,只恐下邳城比之也好不到哪里去!”

    “将军!”有亲兵愕然指着两方道:“尘土,好多尘土!”

    宋宪与郝萌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已经差点被呛死了。

    连忙沿着城墙去看!

    “不好!”郝萌道:“曹操紧急调军去那,必是要凿开沂泗之水灌城也!”

    那两河沿岸,果然尘土满天,到处皆是动静。看上去,与沙尘暴一样。

    宋宪心里也咯噔一声,道:“你且守城,我去与主公与徐庶商议一二!”

    郝萌心中突突的跳,道:“你且自去!”

    宋宪还未下城墙,郝萌突然又道:“宋将军,曹军撤退了……”

    宋宪大感诧异,忙上城去看,也感古怪。

    曹军并未撤多少里,只是撤到营地去休息了。

    宋宪眉头紧锁,匆忙的下城去了。

    曹军虽撤了兵,然而郝萌却半点也没有可以休息的轻松感,只觉压力倍增!

    谁能对着那尘土满天的天空睡得着觉,吃得下饭?!

    郝萌的脸色难看极了。徐庶来了,道:“稍安勿躁,郝将军,你只知曹军要挖渠,可你却不知曹军粮草已尽矣!”

    郝萌吃了一惊,道:“这,萌还真没注意,倘若这是曹操奸计若何?!假作无粮,其实有粮,岂不上当?!”

    徐庶道:“可闻到有血腥味?!不是人的血腥味!”

    郝萌看着徐庶,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

    “从昨天战到现在,空气中最多闻见的其实是烤焦的味道,这血腥味却极为突兀,两军并未直面交战,其实都是火攻为主,可是从刚刚开始,便飘来血腥味……”徐庶道:“味道掩不住,却听不见马嘶之声,这是欲盖弥彰!只恐曹军已经杀马取食矣!”

    郝萌呆呆的看着徐庶,道:“先生不愧是谋士,一战已让萌筋疲力尽,竟没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举。”

    曹操若是有诈,他必定会故意杀马,而又纵马嘶叫,以混淆众听,可如今,却无意飘来的血腥味,却听不见声音,的确古怪……

    若不是有心人,只怕闻到这味儿,还只以为在战场上稀疏平常至极,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

    怪只怪今日吹是下风,徐庶的鼻子又太灵,想的又多,脑子又活!

    徐庶道:“郝将军且带着兵士们去休息吃饭。这里有庶先看着。若不出庶所料,曹操不会再有猛攻。”

    昨晚城墙上的人都吃不消了,曹军也未必就是铁打的,便是有换班,此时也不可能又轮着上来。

    郝萌便抱了抱拳,当下也不扭捏,便去了。他知道守城之重要,所以抓紧一切的空隙时间去休息!

    徐庶站在城墙上,细细的观察曹营动静,虽看不分明,却一直站着未动。

    城墙上只守了一些守城兵。其它人都到了城下东倒西歪的睡去了。

    再这样死撑下去,是绝对撑不住的。

    “先生……”有一兵士来禀告,道:“西门有几十骑在城下,为首之人是独眼龙,手执锐箭,不知何为!”

    徐庶道:“夏侯惇?!恐是来偷袭也,叫不必搭理他们,只小心防守!”

    那兵士点头去了。

    徐庶也没去西门,却只守在东门。

    太阳升的很高了,脸上全是它的热度,底下的人也绕道过来了。

    看到徐庶的时候,夏侯惇浑身都凛着,手紧紧的握在弓上,似乎在思忖,用弓射之可能中?

    不过他最终没有动手,只是死死的看了徐庶一会,徐庶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也没有主动动手。

第250章 我爹是吕布250

    僵持了一会,夏侯惇带着身后几十骑,慢慢的沿着城墙看,似乎在寻到突破口!

    徐庶微眯着眼眸,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夏侯惇的独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死意。

    原来自己也能在曹操那里挂上号么?!

    倒也有趣!

    徐庶对身后的军士们道:“盯紧他们。”

    军士们都紧张的不得了,紧绷着士气,跟着夏侯惇走,一行在城墙上,一行在城墙上,微妙的僵持与沉默。

    一方观察着城墙,一方观察着他们。如同看风景的人与成为风景的人对峙鲜明。

    肃杀的氛围之中,仿佛隔着死神的对视。

    谁也没有先开口要厮杀!双方彼此都在顾忌,寻找着契机。

    军事大事,切记妄动。他们都知道这一点。

    突然!

    有一队兵马驰骋过来,约有二十人左右,沿着城池大喊道:“我军将引沂泗之水以灌城!下城降而不杀!降而不杀!”

    哗!

    仿佛表面平静的油中被倒入了一瓢开口,城墙上的军士一个个的乱了心,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就连在城中休息的军士也都起了身,都上城来看动静,也都议论纷纷起来。

    徐庶瞳孔一缩。

    曹操在攻心!

    只怕短期内灌城是假,但是攻心恐是真。

    徐庶怕这些军士真的要开城门受降,一时便看着他们。却发现他们好奇多于恐惧,一时倒是怔住了。

    郝萌也上来了,对众兵士道:“此是曹贼奸计,欲乱我军心也,尔等切不可信也!昨夜我等杀了多少曹军,若降,呵,只恐城上诸人连给曹军陪命都不够!”

    众人道:“将军安心,小人等知道轻重!”

    大多数心都是稳的,哪怕小部分有点犹豫的人,见城上如此心齐,也渐渐的放松了一些。

    底下人摇旗呐喊了好几圈,这才离去。

    徐庶看了一眼郝萌,郝萌又派人去通知吕娴和吕布了。

    宋宪先到,已将猜测告知吕布,吕布听了又急又怒,道:“待布上城,定震破曹军之心!亲手擒杀曹操!”

    好歹算是被劝住。

    郝萌派来的军士再一说,吕布却是火上浇油一般,怎么都拦不住的要出城,倒拎了戟欲走!

    宋宪苦劝,吕布却只不听。

    吕娴却施施然的道:“别拦!父亲满可以忽视所有布局,只图痛快,出城一战!若是陷在曹营,大不了,我们都受死也罢!不过就是全部心血全被糟蹋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吕布一怔,回首看着吕娴凌厉的眼神,便乖乖的将戟放下来了。

    宋宪松了一口气,道:“主公,此是曹军逼激主公之心,切不可上当,若出城,便中计也!”

    吕娴道:“我们城中只几千人,城外只有侯成和魏续的援军五千,也不知道他们多么艰难,这一仗很难打,几乎是步步为营,也唯恐出错大败,便是这样,也因为曹军粮尽,所以才有几分胜算,如今父亲被曹操这样一激,便弃所有布局于不顾,打乱所有步伐,而只图一时之快吗?!死是可以,然而这般死去,难免狼狈,我们父女死在此处,天下人只会说是吕布自不量力,以前所有一切,皆为笑柄,是蚍蜉撼大树也,父亲真的甘心被天下人耻笑吗?!不想一刷耻辱,重振天下人之耳目耶?!”

    吕布陡然气消了,道:“当然想,布虽无才无德,然,打仗却是一把好手,绝不是他们所言是无谋之辈!”

    吕娴见他冷静下来了,便笑道:“有能力没脾气,才是真正的好主公呢!若欲成一件事,除了无数的谋计,更需要超出常人的忍耐之心,父亲如今已经做的极不错了,既已忍耐至今,不如现在继续忍耐一时可好?以免功亏一篑,不到时机,便是曹操指着父亲的鼻子骂是缩头乌龟,也不能出头!”

    吕布虽然憋闷,但是想一想,到底不敢糟蹋所有人的心血,便道:“行!且再忍他一时又何妨!待到了时机,布再与曹操算总账!”

    见终于将他安抚住了,吕娴也确实是松了口气。

    比起防御曹操,吕布的不稳定,其实更让吕娴费神,生恐他哪根筋搭不对,突然打破所有计划,她得心累死。

    还好,吕布现在进步不错,她的话,他能听得进去了。

    宋宪见吕布气闷,便也哄道:“主公英勇天下人皆知,所以也不急于一时,到了时机,逼的曹操大溃如丧家之犬,那才大快人心!”

    吕布这才笑了,道:“宪知布也!”

    虽然冲动,但也好哄,也算是极大的优点了。

    吕娴这才道:“曹操是欲激我父出城,逼出我们父女二人,并且欲乱我军军心耶……”

    “他已笃定主公与女公子定在城中,”宋宪道。

    “暗道被堵,他七分的疑心便变成了十分的确定,”吕娴道。

    “曹操实在可恨,宪唯恐智计不成,城上将士反被影响军心,”宋宪道。

    吕娴道:“要挖通两河之渠道,非几日之功。让城中兵士只管安心!”

    宋宪自然点首,不到水灌城,他让军心凝固,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女公子可有他计!”

    吕娴笑道:“莫要着急,各司其职!”

    宋宪见她心中笃定,心中稳了不少,便又回去城墙上了。

    “我儿能咽得下这口气?!”吕布虽然没再冲动,然而脾气还是躁怒的,压抑本就不是他的性格,道:“曹操如此欺我,我军便不能与以反击?”

    “自然要反击!”吕娴道:“爹稍安勿躁,便是要反击,一击也要在关键时刻,一锤锤的下去,到曹军毫无反击回旋之力时,才有最好的效果!即时,曹操再控制不住大军的溃散。”

    吕布道:“是什么?!”

    吕娴笑道:“曹军已然无粮矣,若之后乱心一起,再得知许都粮草已烧,会如何?!”

    吕布瞪大了眼睛,道:“会烧掉么?!”

    “便是烧不掉,也可以有谣言!”吕娴道:“曹操不中计,他的军马未必不中计!军中若不能果腹,什么计谋都不好使了……”

    吕布深以为然,便琢磨着,托着下巴道:“布明白了,我儿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曹军自乱的契机,再给与几番重击,曹军必然大溃而去!”

    “是全线大溃!”吕娴道:“这个时机很重要,得要在粮草和曹仁来之前!若是天助我们父女,曹仁被臧霸和文远咬住,粮草也被公台所烧,那才真是曹操大溃,此行完全不可能有再攻一次的机会,才是真正的成大计!”

    吕布一听,来回走动,道:“那我儿一直不让布出城,是为何?!”

    “意欲行计,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若能成,便能让曹操损兵折将,若不能成,我们父女等曹军溃败时再追着掩杀也无妨。”吕娴俨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演算的差不多了,各种情况都推导过,她也不能确保一定会有最完美的胜算!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现在躲着,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知道能不能此时躲着能不能派上用场,对吗?!”吕布道。

    吕娴点头。

    “也行……”吕布这下真的不着急了,道:“我儿勿忧,便是成不了计,等曹军自溃时为父便是领军出城掩杀,也有大功!”

    吕娴心中一暖,这是安慰自己千万别忧思过重了。这个爹,还真的很暖。

    吕娴笑道:“这是自然,我父之勇,曹军再多,也未必可挡!”

    “哈哈哈……”吕布果然大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稳住了这坑儿货就很好!

    城墙之守军已经撑过了第二关。接下来的事情,便可慢慢图之了!

    下邳城墙上的确是乱了一阵,又被宋宪安抚一通,渐渐的军心也算稳定了下来。

    众军虽悍战很久,疲倦至极,然而眼下却也睡不着了。

    他们一面看曹军退了,一面看远处的尘土,一面坐着三三两两的吃着东西,喝着水,一面小声的议论,道:“沂水,泗水若想挖开,非几日可成!”

    “不错,”有军士十分悍气,大骂道:“骂他们个鸟,待我们吃饱喝足,休息过了,便又是一条好汉,那时他们便是挖开了河道,我等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能下城再与之战!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顿时这话一出,众军士都哗然而变了,似乎担心变成了豁出去的信心!

    徐庶见此松了一口气。

    到底宋宪领兵被吕娴指导过,终究不同啊。

    便是被围,还未是绝境,终究是人,这样慌乱是难免的,可是很快的就能重立信心,这也是非寻常军士所能有的自信了。

    一个战将对全军上下来说,是能影响人心的。吕布一向悍勇,骁将也。

    他的兵马,也弱不到哪里去。与其说是这些军士拖累吕布,倒不如说以前常出莫名其妙乱招的吕布拖累他们还差不多!

    他们又经过吕娴的手,到底士气非凡。

    徐庶怕再有意外,便笑道:“只恐曹军还未挖开河道,已经饿死了。所以勿需忧虑!曹军已然杀马而食,粮恐尽矣!”

    军士们果然瞪大了眼睛,道:“先生所言果真?!”

第251章 我爹是吕布251

    “果真……”徐庶安抚人心,笑道:“而我城中粮草尽够,也有肉食,有何惧矣!”

    众人大喜,看着饭团里裹着的肉,一时舔了舔嘴,觉得格外的满足和自信,还有香。

    “这倒是,”军士们笑了,道:“我军粮草充足着呢!”

    军士们一下子就大笑起来,什么担忧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从军之人,想的向来不多,所追求的也并不多。

    他们见习惯了生死,自我调适的能力非常强!

    悍战一天,饭团里有点肉靡便觉得很满足很满足了。

    其实现在生产力极度破坏的情况下,便是能吃上饭都极难,但何况是肉。

    这时候从军的人,大多数都是吃稀饭的,就是粟米粥之类的杂粮,再配些杂菜,从军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百姓,更不必提。

    能喝酒吃肉的多数还是一定级别的战将才能随意许多。

    粮很难,酒更是难。

    然而,吕娴在军中进行了一定的调配,哪怕饭再难吃,只是糙米和杂粮,然而她还是尽自己所能的让底层的百姓能吃到更好些,哪怕为此,她克抠了不少自己所能用的饭食。

    肉只有些有肉靡,里面却配上了不少杂菜,夏季杂菜本就多,甚至还有些老了,但依旧美味。细细的用猪油滚过的饭团,里面是肉靡,哪怕有些冷了,却吃的人嘴皮上能沾些猪油,这么一对比,便觉得再累也值得了。

    即便只是一个简单的饭团,也是尽了吕娴所有的力气。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恢复生产力,去养猪种地,扩大种植与蓄牧业,甚至牧马业,若不然,将士们还能吃的更好些!

    虽只是一个小饭团,与以前相比,却是干饭,待遇完全不同。

    军士们的心也是满足的,仿佛忘了所有的疲倦。

    将饭团捧进手心里的时候,十分珍惜,饭团用了荷叶包着,比两只拳头还要大。一个兵士足以吃饱,便是饭量大的,也能吃个六七成饱,能很快恢复体力。

    徐庶也捧了个饭团来吃,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她都如此用心。

    假以时日,徐州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徐庶也自诩是有治国之能的能臣,然而,即使是他,若是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也做不到如此统筹细节与大事,如此的协调后勤与兵务……

    她的统筹能力的确是逆天的。

    徐庶自认,能管到大事,便顾不上小事了。可是她呢,细节上,后勤,军士与马吃的粮草,甚至连军医都在筹备,而宏观上,战略布之全局,让他心惊,这得多心细如发,却又能拎得清模式的一个人啊?!

    因为谋士,便是有大才,从设想到执行,也未必能如一,中间会出现很多的问题。

    可是在她身上,却几乎没有出现,她甚至连军士的心理都顾及到了。

    这种心理上的依赖与训练,让他们彼此建立起无上的信任!

    敢托以生死,敢藐视庞然大物般的敌人!

    与其说徐庶来吕营是为了效力,实则,真正他用得上的地方很小!

    以后,他必与陈宫一样,能统观一节,便已足矣。

    有吕娴在,她负责设想和执行,他与陈宫负责补充和完善。

    徐庶找到自己的定位了。

    一吃饱喝足,人心又定了,便又加紧时间休息!

    城中并不乱,这叫曹操越发的纳闷。

    吕军兵少,竟然还能安定若此,如此不慌乱,这军心得稳固到什么程度?!

    还有吕布,竟能忍着到现在都不出来?!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曹操看着端上来的马肉,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军中缺粮。受了伤的马匹,死了的马匹,毕竟是少数,今日可将之食尽,明日呢?!

    便要杀尽重金从北域买来的马匹吗?!

    皆是良马,好马。这些马可死于战场,但不该,真的不该被吃掉!

    曹操一点胃口也没有,倒也不是心疼马,只是,接受不了自己沦落于此地步也!

    虽然野外有些野物可打来,然,终究是杯水车薪!

    荀攸几乎已经左右不离了,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劝解方好。当安慰人,是半点用也没有的。没有破城良策,一切都白说。

    典韦直的很,道:“主公,好歹用些,方能保存体力!”

    曹操心道:吃饱了,好方便逃跑吗?!好不甘心呐!

    再这样下去,不是饿死,就是溃散了。偏偏半点隙处也寻不到!

    典韦知道曹操心里急,便急道:“主公,韦侥幸不死,尽管有伤,也会保主公周全!主公若肯让韦上战场,韦此次定能取吕布父女性命,以死相报主公,不敢负主公深恩与知遇!”

    “速起,你伤未愈,非不信汝有死志也,而不敢让尔去送死也,操已失奉孝与仲康,若再失尔,操身边还有何人可护操?!”曹操一话让典韦大为感动。

    “可恨韦伤在身,此时不能为主公解忧!”典韦劝道,“主公好歹用些果腹,若腹饥,又有忧虑,如何升帐破敌?!”

    曹操叹了口气,开始吃肉,只是,却依旧吃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口中无味至极。

    见曹仁久久不至,又见后军粮草无半点消息,心中的希望渐渐都熄灭了。

    便是杀了全部的马能支撑多久?!

    便是能这么做,后军粮草来了还好,若不来呢?!

    此时的曹操已山穷水尽,真的是急需转机!

    曹操正在郁闷时,突然夏侯渊进来了,道:“主公,截获一书信!”

    “哦?!”曹操喜道:“可是下邳求援之信?!”

    “非也。”夏侯渊道:“主公请看,事关紧急,渊并不能辩别主断,还请主公看过……”

    夏侯渊双手奉上,曹操忙拆了观之,一看大喜,又怕有诈,又细细的琢磨字里行间之细味三遍有余!

    他不动声色,递与荀攸,荀攸看过,道:“郝萌写与袁术降信?!”

    夏侯渊见他愕然,便道:“公达有所不知,这个郝萌,前番多有与袁术使有接触,他心在袁,只恐有七分真……”

    荀攸道:“他欲诈主公入城!主公还请三思,此时此刻,此信实在古怪,只恐是吕娴所作之计也!”

    曹操沉吟对夏侯渊道:“妙才怎么看?!”

    夏侯渊道:“只怕有诈,然而,也有可利用之处!”

    “信中言道,郝萌已然绑了吕布父女,城上吕军并未得知,连宋宪也并不知,只等着假意降主公,以待袁术来,再献城与袁术……”夏侯渊道:“吕布久不出城,城墙多番被攻,他都不出城,实在并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末将以为,此言有几分真……”

    荀攸道:“夏侯将军所言虽是,然而,如今的吕布,早非之前的吕布,若用以前的眼光观之,只恐失了筹算!”

    曹操听着二人的分析,道:“虽有诈,却也是个机会!”

    “主公欲进城?!”荀攸愕然道。

    “不管怎么进城,只要能进城,都是机会!”曹操道。

    荀攸道:“若城中有埋伏,我军休矣!”

    “埋伏?怎么埋伏?!”夏侯渊自信的道:“只要我大军入城,城中区区几千人马,绝非是对手!”

    荀攸大急,却压抑着急躁,只能耐心的道:“主公,还需小心呐,那吕娴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操自知之,然,操需要粮草,而下邳城有粮草,若能解几日之饥,待后粮至,待子孝至,这徐州城,早晚要下!”曹操道。

    “若城中连有粮草之事也有诈呢?!”荀攸喘着气,急道:“主公,还请三思呐!”

    曹操默然了。

    倘若连粮草都是假的,那……

    “不可能!”夏侯渊道:“主公,下邳绝对有粮,若无粮,几千人吃什么喝什么?!若无粮草,他们万不会如此心安,坚固的守城而不下城与我军战!所以下邳一定有粮!”

    曹操来回踱步不语。

    “若得粮草,便能解我军一时之饥,又能占据下邳,遥看徐州与彭城,在此长驻,吕布定肝胆剧裂!”夏侯渊道。

    “郝萌可信?!”曹操道。

    “不可信,然有可图之处!”夏侯渊道。

    “操也正有此意,他便是不可信,也有可被操利用之处!”曹操道。

    荀攸心急如焚,看着曹操是铁了心要进城,心中恍惚的不得了。

    夏侯渊也是一拍即合,他也好战,急需破局!

    荀攸却无法这个时候泼冷水劝曹操退兵。

    然而眼下,这个局面中,突然冒出这封信来,荀攸的心都提了起来。

    曹操让夏侯渊去想法接触郝萌。

    倘若郝萌愿降假降,也必定会再写信。

    “郝萌虽是假意,然,他说的不管是真还是假,待进了城,杀吕布父女,易如反掌!”曹操道:“此战,操便是败,须也得杀了她而败!不能这般灰头土脸的回去!妙才,若进城,首要之务,非为夺城,而是杀那小儿,倘能生缚,也可,若不能,便立杀之,她一死,吕布破败只是时间问题!吕布匹夫也,然此小儿不除,后患无穷!操便是回了许都,狼狈不说,却也无法心安。战场上不可杀之,便刺杀之!这一切,非为城也,入城,只为取她性命,不惜一切代价!”

第252章 我爹是吕布252

    这意思,夏侯渊明白了,入城不管是不是计,都要安排刺客。刺杀吕娴才是重点。

    而代价,宁愿是损兵折将!

    夏侯渊一下子就明白了曹操的重点与决心!

    “是,渊明白。这便去立即安排刺客。届时可一并入城!”夏侯渊道。

    曹操闭了闭眼睛,他太知道一个领袖的影响力,若无那小儿,吕军虽强,却终不可霸。

    然而那吕娴不死,真的后患无穷。

    眼下曹操心里其实清楚的要命,要破城,要占城,是不可能的了……

    曹操早放弃了这个希望,他只是更为狠辣,他要吕娴死!

    他做了选择,夏侯渊明白曹操的深意了。

    这是不惜兵败,也须得杀了她以除后患。

    若非吕娴威胁太大,曹操实不必做这样的选择。

    吕娴一死,吕军自溃,而郭嘉处的危急也会自解……而吕布呢,依旧只是那个随波逐流,到处寻主遮庇自身的吕布……

    为人主者,无不狠辣,不仅有克敌的狠劲,更有对自己之军投入陷阱的残忍!

    夏侯渊毕竟是曹操心腹,秒懂,领命去了。

    然而荀攸却未必懂。他终究比之荀彧稍差一个层次,那是王者辅佐之才的层次!若是他叔父在此,只恐已然明白,便不会劝佐多言了。

    只有荀攸却还陷在不敢劝曹操见好收兵的情绪里。

    陷阱是郝萌给曹操的,同时也是曹操给曹军的,至少是一部分!

    夏侯渊回了军中便开始宣扬开了,道:“下邳有粮草,有肉食,今日斥侯有回,言及城墙上肉香之味,若破城,我等皆可食之粟与肉……”

    曹军大喜,一个个咽起口水来,如同饿极了的狼!

    夏侯渊见军心如此,将心中的不忍压了下去!

    要达目的,需要有牺牲!

    这一切的进行与宣扬中,曹军人人皆知下邳有粮草与肉,一时战心更浓,士气高昂不已!

    荀攸回了帐,有亲兵上前道:“军师,有穰城信至!”

    “张绣的信?!”荀攸道。

    亲兵道:“不知……”

    荀攸接了过来,拆开看了,才知是贾诩的信。信中言道:君何不劝曹公退兵,吕布,非一时可破也!再胶着下去,曹公必实力大减,届时以何阻挡袁绍?!吕布虎狼之辈,却已然有狐狸之师,现如今,张绣,孙策,刘表,已集结去往寿春,袁术一退兵,高顺之危自解,曹公一退兵,吕布必定咬至兖州,曹公若不退兵,必定受重创,只恐兖州亦不保,还请多番保存实力为要!如今天下兵强马壮者众,吕布强势,不可与之争一时锋锐!

    荀攸看完,拧了一下眉头,道:“一区区多番事奉豺狼之辈的士人,也敢妄议天下!”

    将信丢在一旁不作理会。因为他现在也气闷,这信与这人,他暂时顾不上!

    可是这话却说到他心里去了。

    曹操若是能心甘退兵才好了。他又哪里敢深劝?!

    一个合格的主公,当然会纳言,然而,同样的,也不是并无主见,主见与之相左之时,必然也是固执的不得了的。

    其实信中贾诩只是提了表面,只提了三分,还有七分作了保留。

    与其说是提醒曹操,实则算是投石问路。

    贾诩在张绣出兵之时,就已经写了信,然而一未见曹操退兵,二未见回信,贾诩便知道,曹操必然将大败!

    他在接了吕娴的信以后,心乱如麻。

    其实他的心里是倾向于投曹操的。他的确算是合格的天下雄主了。

    然而如今,他却已经绝了这心思。

    曹操知进不知退,大败事小,只恐兖州也保不住,便是能勉强保住,也会被吕布撕下块大肉来!

    他偏用强与之争,绝非是大谋。

    这场战事胶着至此,其实事实已经很明朗了。若曹操真的是个明主,此时,一定要止损退兵,尚可保得兖州。

    可是,曹操一直未退兵,还在下邳,贾诩心里已然明白,曹操绝不再是他可投的英主……

    只是去徐州,他心里也是有点迟疑的。他不知道现在的吕布与吕娴是个什么状况,他到底是去彭城呢,还是去下邳呢?!

    想来思去的,觉得还是去徐州探探底再决定。

    虽说吕布可能会大胜,然而他的名声与人品摆在那,便是贾诩也是十分迟疑的。

    所以随军几日,他已经想到先去徐州探探底再说。

    要是吕布可辅佐,便留下来,若是不可辅佐,他便撤!只是此去还得低调啊……

    再者若说不舍,也就对张绣有些不舍了。

    为了让自己无有遗憾,贾诩还是决定对张绣上言,虽然他知道,张绣一个也不会听!

    张绣的兵马已行至南阳地界,正往淮河推进。

    这一日,张绣便见了贾诩。

    “文和,来喝酒!”张绣意气风发,道:“若此去能得淮南一带,绣以后也有了立足根地,若得一地为国,绣定封文和为相也。”

    古语言邦国,邦是指国家,国,原是指国都,后来一般是诸侯。

    虽然汉朝出了一个皇帝叫刘邦,然而,邦代指国家取消了,为免犯忌讳,然而国,叫起来,也依旧多数代指的是诸侯。

    贾诩却并不乐观,道:“便是击败袁术,淮南一带,有刘表和孙策,再有吕布,哪个肯好相与,此,是群狼环伺之地,主公大计,只恐难定!”

    “诶!?”张绣不以为然的笑道:“绣有文和,国之谋士,有何惧焉!”

    贾诩道:“若主公听吾一言,不如降曹操,借此出兵,前去助阵下邳,以此功,曹操必然重用,既往不咎也。此是天赐之机。”

    张绣的笑淡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曹贼已快败于吕布之手,文和有异心矣?竟叫绣降曹操?!主动去吃败仗不成?!”

    贾诩见他不听,还将自己的军,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至于说他有异心之言,无非是敲打,贾诩知道他一向是这种人。试探之言颇多,然而不是那种老谋深算的人。

    这种人疑心病多,然而却远不及曹操将疑心病用在适当的度上,事上,人上。

    这话说出来,何其的得罪人,除了贾诩知道他是这种人,不与计较以外,若是换了其它人,早把主卖了,或是弃之而去了。

    见贾诩不言,张绣便宽慰道:“我有武,而文和有文,有何地取不得,何必屈居人下?!”

    贾诩道:“若吕布赢了曹操,主公便是得了淮南之地,也须得看他眼色,若主公不肯降曹,不如降吕!”

    张绣愕然,已是勃怒,道:“吕布算什么东西?!绣便是再无能,也不能任此贼为主!文和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多番劝我降这降那?!难道在文和心里,绣便这般的不济事,难以入文和的眼?!”

    贾诩见他又不听,还更怒了,苦笑道:“……天下诸侯并立,群雄并起,想要立足,何其难也,主公到底不比曹操的优势,又不比吕布的勇猛……”

    张绣本就有试探之意,又见他这番担忧自己,到底自责起来,以为自己多心,便道:“绣是不比曹操有天子,不比吕布有勇武,然,绣有文和,文和勿忧,待有了基业,以后袭许都,天子在绣之手,绣有文和天与之谋,未必不如今日的曹操!”

    贾诩一再沉默。他早知张绣自负。只是不知道他竟还认不清情势。

    然而他也理解张绣不肯屈居人下的心态!

    天道崩殂,有志者皆要自立一番事业,这种心态,也没什么不对。贾诩总不能怨他不识时务。

    罢了,此是天意!径去罢了。

    酒宴完了,贾诩第二天行军之时,便只身带了个小包袱,拍马径往徐州去了。

    他知道张绣必追,行到一半,便弃了马,买了头小驴,换了装束,往徐州去!

    张绣等发现贾诩走了的时候,才猛忆起当日只怕是他试探自己之语,一时怒了,派人去追,然而哪里寻去,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

    “果真有异志矣,绣并不负他,奈何他却肯背我而去!绣待之不薄也……”张绣大怒不堪,忆起昨日之语,便只是派人往去下邳的方向寻,寻思他不是去投曹操,就是去投吕布!

    哪里又料得到,贾文和此时去的是徐州呢?!

    贾诩行到颍川,有些惆怅的摸着驴道:“诩这一生飘零久,没想到现在只有你陪着吾,只愿此去,不是颠沛流离误我也……”

    说到底也是忐忑不安的。

    弃了一切,只身白身去新的公司任职,这心里的忐忑和不安,以及自我怀疑,又哪里少了呢?!

    尤其是还是多番遇挫之人!

    出了颍川,往淮阳进发,再经那到徐州去!

    现在兵荒马乱的,淮阳还很乱,然而一到徐州境内,再经过沛郡时,见井然有肃,贾诩心道,都说刘皇叔仁德,果然名不虚传!

    他也未有什么想法,只是径自往徐州去了,只是知道现在战乱,一路十分小心躲避,怕有灾祸上身,一路打听,且义无反顾的去了。

    他猫着腰,作穷贾打扮骑在小驴上时,还真的十分寒酸,倒也没有遇到盘问。

    本以为境内定有山贼,此路崎岖,没想到竟是一路平泰,半个山匪也不见……

    他不禁纳闷,徐州,何时这般肃然了?!

第253章 我爹是吕布253

    侯成腿不能动,骑马是不成了,但魏续可以,他手受了伤,只单手,倒也能执缰辔,因而一时紧紧的盯着在挖渠的曹军。

    这日回营,对侯成道:“我有一计,可诈曹军自溃!”

    侯成道:“何计?!”

    “以吾观之,曹军粮尽也,如今已杀马而食,如若我们诈他们后续粮草被烧,曹军必溃乱!”魏续道。

    侯成道:“徐晃一直盯着我们,只恐难以成计!”

    “扮成曹军便可成计!”魏续咬牙道。

    侯成眼睛一亮,笑道:“此计甚好,只是还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候,才算是火上浇油!”

    魏续小声道:“何时方好?!”

    侯成道:“腿伤以后,倒能静下心来想很多事,魏将军,成觉得主公与女公子此时当在下邳城中!”

    魏续吃了一惊,道:“不可能!若是在,主公与女公子怎么可能不出城战,而由着曹操如此攻城?!”

    侯成不语,只笑。

    魏续也有点狐疑了,道:“你敢肯定?!”

    侯成道:“原本有三分疑,如今倒有九分了。我只说,以郝萌和宋宪二人的几千人马,能如此硬扛,扛得住这么猛烈的攻城之势?!”

    魏续深思起来,道:“不错,若非有极其顽强的意志,知道还有底牌,便不可能这么坚定,宋宪我们都知道,接受过训练,他能顽抗是可能的,然而郝萌,他一向摇摆不定,此次却如此坚定,而且还知道可能不会再有援军的情况之下,不古怪么……”

    说起来,是这个道理。

    魏续抚着伤口上的布,沉思起来。

    虽说是猜测,然而也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了。

    侯成笑道:“如此坚定的意志,必然是有所依恃,而以主公的性格能忍到现在不出头,也是古怪,他本不是个能忍得住的人!”

    “所以,必然是有诈!”魏续眼睛也亮了,道:“我们也等到那个时候行计?!是否?!”

    侯成笑道:“是也!”

    魏续道:“那续便去安排!”

    侯成笑了,道:“多寻些曹军的衣物与旗鼓之物,不管他们后续的粮草有没有被烧,不妨碍咱们在恰当的时机行计矣!”

    魏续心中大喜,应了。

    “我总觉得,女公子像是能预料到我们会有此打算,”侯成道:“这也算是信任和默契,以及考验吧?!”

    魏续一怔,忆及当日她与所有战将说过,事急之时,且从权宜也,战场之上,可能来不及交换信息,这个时候,就极需要战将自己的默契与判断了。

    这般说来,女公子莫非信任他们能做出最恰当的判断吗?!

    毕竟此时援军进不了城,而信也送不进去,信也来不及及时的送到他们的手上,彼此是睁着眼睛摸黑的。只能靠自己的判断。

    魏续道:“若果如此,这是何等的信任,我们二人不能辜负女公子如此的信任。”

    说罢感慨不已。

    是信任,也是默契。是基于彼此了解后的着重培养。培养和成长是关键。

    二人对视一眼,以往吕布用人,只知用人,却不知培养,可是女公子不同。

    她在培养他们作为军事将领的才能与关键时刻的判断!

    战场瞬息万变,身为战将,一定要便宜行事,这是她先前重复过无数次的话。

    “希望这一次咱们没有判断失误!”侯成笑道:“不然都没脸见女公子了。”

    这般的信任与培养,还有无言的默契,怎能辜负!

    魏续郑重的点了点头,内心里疯狂的分析目前的局势。

    他骑了马偷偷去观察了一阵曹营的动静,以及城墙和沂,泗二水边曹军的动静,这才回来去安排事宜!

    打仗需要灵气和脑子,有时候破敌之要,其实就是一时的灵光一现。

    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十分玄妙。然而,它是除了实力以外最重要的东西。

    女公子以前说过,没有天赋不要紧,有了足够的经验,进行实时实地实局的分析,哪怕一时没有灵感,只要做到自己方难破,便也能无功无过,不会被敌方寻到空隙,这个很是重要!

    徐晃一直在盯紧了他们,却没有对上次疯狂的报复与打击。

    曹兵一时分不清兵力是一,二是怕打乱了曹营的步骤,三是徐晃怕再中他们的计,所以时时未动。然而魏续知道,只要徐晃逮到了机会,一定会狠狠的咬死他们。

    所以魏续和侯成很聪明,在两人受伤的情景之下,一直躲在密林之中,布了重防。

    徐晃不敢再入密林,但他却准备了不少东西,准备一旦开决战时,他好烧死他们,逼他们出林而战。

    徐晃要洗刷耻辱,虎视眈眈,而魏续和侯成也十分慎重以待。

    “徐晃势必拦着援军入城助阵,”侯成在地上简略的划了一下目前的兵力布置,道:“所以咱们入城助战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们还受了伤。入城,我们不做此想!”

    魏续蹲在一边,看着他划的地势分析图。

    侯成继续道:“但我们依旧可以与徐晃胶着而战,一是拖住他去助阵曹兵,二,是掩护一队人去诈曹营,三,魏续,我们二人皆受了伤,徐晃是一员猛将,他现在死咬住我们,我们必须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侯成的侧脸很是严肃。

    魏续却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道:“大丈夫何惜一死,然若死,也须拖下徐晃,你只管想办法,咱们用计拖住徐晃!”

    侯成笑了,眼眸很亮,道:“不错。咱们可以再埋伏徐晃一次!便是他死咬我二人不放,我们死在此次,也是死得其所!”

    魏续哈哈大笑,他与侯成都知道,不可能再有援军了。

    眼下,各处兵力真的脱不开身。张辽咬住曹仁,臧霸亦然,琅琊泰山一带,还需要布防兖州偷袭,所以不能分兵,陈宫守着彭城,更另有要务,高顺守着徐州老巢……

    下邳一战,注定了是孤立无援的大战,也是地狱之战。

    然而,二人是如此的有信心。哪怕他们被徐晃杀死!

    二人释然而笑,哪怕伤痕累累,此时此刻也定下了哪怕死也要拖住曹兵的策略。

    这是必死的决心!

    趁夜的晚间,郝萌走到西南边的城墙,对着曹军射了一箭下去。

    底下的曹军忙将箭捡了起来,连带着箭上面的书信一并带回了大帐。

    “来了!”夏侯渊将书信递上去道。

    曹操忙拆开看了,眼眸微沉,道:“郝萌要献城投降!并约定明日子夜交城也!”

    夏侯渊接过信,看了一遍,道:“他还说城中粮粟很多,并且言及已经绑住了吕布父女,此事连宋宪也并不知……”

    宋宪不知吕布父女在下邳城?!

    夏侯渊差一点真的信了。如果这是假意,这也太真实了。

    真假虚实,让人辩别不清。

    曹操却道:“此是吕娴之计!”

    夏侯渊道:“主公!此事倒像真的……”

    曹操道:“此小儿如此奸诈,竟连妙才也要信了!”

    夏侯渊道:“若是此女之计,未免太让人惊讶!”

    “她有她的计,操也有操的谋!”曹操道:“此女连徐庶也能收服,士人最是傲气轻慢,可见她手腕极高,收服一个区区郝萌算什么?!”

    夏侯渊叹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郝萌便是原有降袁术的心,只恐也是假的了。

    这降曹书,更是计中计也!

    “那渊便去布置也!”夏侯渊道。

    曹操点点头,道:“破城是小,杀吕布父女事大!妙才,切不可大意!仔细安排要紧!”

    夏侯渊拱手道:“主公安心,渊一定小心布置。”

    当晚,曹营便往城上射了一箭,回了郝萌的信。

    郝萌忐忑的在城上接了信,执起看了一眼,又往下一瞧,竟是夏侯渊亲自来的,一时心中又喜又惊,见夏侯渊走了,这才看了信,又急匆匆的去寻吕布父女了。

    将信交之,吕娴看了一眼,笑道:“成了!”

    吕布也上前来,道:“成了?!”

    吕娴将信递与他瞧,吕布看过,喜道:“曹操果真信了?!”

    “老曹奸诈!必有奇谋!”吕娴笑道。估计曹操都快被她逼出强迫症人格,疑心病定然极重了。

    吕布道:“我儿是指?!”

    “曹操必定不会进城!”吕娴道。

    吕布怔住了,道:“就这,还骗不到他?!”

    “他要是能轻易信之,就不是曹操了,自负的时候好骗,可是他在彭城大败,如此之耻,焉能不仔细,所以,为了保全起见,明日他必定不会亲自进城,但一定会令精锐进城一搏!”吕娴道:“他必图我们父女,明日我父需全身披挂,以防偷袭!”

    吕布大喜,却郑重的道:“这是自然,布终于能一决死战!想要偷袭布,不能也!”

    听他自负的大笑,兴奋的好战情绪,吕娴都乐了。忍到现在也不容易啊他。

    郝萌道:“女公子明日也需小心,只恐曹操欲杀之人,是女公子!”

    吕布忙也道:“不错,明日我儿需呆在为父身边,以防有人偷袭!”

第254章 我爹是吕布254

    吕娴应了,对郝萌道:“明日开城门还需你迎接,然,夏侯渊一进城,必要先杀郝将军,我会让宋将军在暗处援郝将军,但郝将军须得小心!”

    郝萌心中一暖,笑道:“舍不得孩儿套不得狼,女公子如此行计,倘若因萌而坏了心血,便是萌之失也!明日萌之生死,只看天意,却唯恐让所有人心血白废!城中军士护城久矣,流尽血汗才有此功,萌并不惜一死!”

    吕布诧异的看着他,这一次却是正色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勿忧,有布护你,定无失!”

    郝萌眼眶红了,道:“多谢主公!”

    吕娴对宋宪道:“明日提气弓不可离手!”

    宋宪道:“是!”

    看徐庶捋须而笑,吕娴笑道:“元直明日随我左右,咱们二人,且小心避后,不可妨碍我父大战!”

    徐庶笑道:“只恐是庶无用,倒劳动女公子亲自相护!”

    吕娴笑道:“曹操深恨我二人矣,若不得我,必然要杀元直,元直若失,娴可要心碎了,所以明日,无论如何,也要全身披挂,在我身边。”

    徐庶一怔,心中涌上来密密麻麻的感动,郑重的道:“是!”

    说妨碍吕布是假,其实她是不放心自己,知道曹操要杀自己,准备贴身保护他了。

    徐庶道:“曹操心狠手辣,倘他不是信此计,却甘心入城,只恐他有毒计要对付女公子,不得不防!”

    吕娴道:“我知!然,生死有命,若天怜悯我父尚有仁慈之心,明日便能化险为夷,若不能……也是天意!”

    “只是万不能伤了元直,若有闪失,娴也必护元直脱身离去!”吕娴真心实意的道。

    徐庶知道她绝非装腔作势,一时之间动了动唇,竟不能言语。

    宣誓保她,可是她只是一介士人,无有武艺,用计,此时计已经用尽,除了尽力,他如今的作用也到头了,若说随她同生共死,只恐她也不肯……

    徐庶一时之间,竟觉自己的嘴如此之钝,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矣!

    仿佛知道他之心思,吕娴便豪爽笑道:“若侥幸能活,徐州得保,他日麾王师,定北方,我与元直可用己之智计尽矣!”

    徐庶一听,顿时挥开了心中所有的扭捏,大笑道:“大丈夫生当如是!”

    两人哈哈大笑,当下紧急调动城中兵马,吕布也开始去布置了。

    吕娴亲自将所有的粮草堆到了内城门边上,码成了高山一般!

    而粮草以下却架着柴木。

    徐庶便道:“明日破敌,便在外城矣。若这里起火,一攻曹军军心,二隔内城百姓,护佑百姓。”

    “若天怜惜,明日,能让内城百姓有一条生路!”吕娴知道,若是败了,外城攻破了内城,内城百姓要么被杀,要么转移出城而又被围杀,外面的曹兵实在太多了。

    下邳兵太少,若要大破曹军,只有用此险计,而引曹军入城,是险中之险计也!

    吕娴敢用,果决至极!

    因为她和徐庶都知道,要破曹军一定要快,迟则生变。现在的曹军只是一时之难!若是不能破曹军,下邳这一点兵力,迟早要被耗死,而被屠城!

    这计虽险,是拿所有人的命在火上烤,随时连自己也可能烧死,然而,她却不得不为!

    这一切,徐庶都懂!

    他知道,以徐州现在的实力,能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天怜之,而与之时日,徐州他日自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不必如此兵行险着!

    天很快就亮了,曹军与城中似乎都有了默契,都在等待时机,以决战雌雄。

    然而这一日的曹军显然难熬。

    粮草尽了,伤马死马昨日已全吃了,还不够食用。今日若要撑过去,就只能杀更好的马来吃!

    曹军将士经过夏侯渊的指引,都牢牢的盯紧了城上,他们迫切的想进城吃粮,他们知道城中有粮!这是他们所有的希望。

    经过夏侯渊的指引,曹军几乎眼红着一直盯着城上。

    偏偏确实有闻到城墙上的兵士吃饭时的香味,说香味确实有点夸张了,而一种若有似无的猪油香气,淡淡的,也勾人的慌。

    让曹军看着不足够而都极老的马肉没有胃口。

    曹军像古代所有的军队一样,后勤基本都是押送粮草的队伍,而不像吕军那样细分,量化了很多后勤兵的工作。

    所以他们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区区一个饭团能做的如此好吃。

    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勾的人心里发狂。

    曹兵端着还沾着血丝的没煮透的马肉,抑郁了。战时,没有多余的柴火与调料以及时间把肉煮好,便是马肉,也是没滋没味的,再加上杀的都是平时的伙伴马匹,颇有一种弹尽粮绝,山穷水尽的沧桑味道,那股萧瑟,在面对下邳城墙时,激起了更多的杀气。

    他们要进城,杀人,烧城,抢粮,食肉!

    在等待救援和粮草的时间特别的难熬。

    所幸曹军此时已然盯紧了城中,有了新的士气!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白天一晃而过,曹军在休整和沉默中度过了。

    沂泗两水的曹军也都紧急的调了回来。

    魏续探到,便道:“今晚曹军一定有大动作!”

    侯成道:“必是围城!”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怕就是今夜了!

    一定要挑对时机!

    他们心里都清楚。

    已是八月,夏季的燥热,似乎在晚间略有缓和,虽然秋老虎十分厉害,白天的时候特别的难受,然而到了晚间,才真正的感受到了秋天的凉意。

    那风一吹过来,便让人略起些鸡皮疙瘩,说冷也谈不上,但是秋风萧瑟中,的确有点受不住的意思了。

    虽冷,但是蚊虫还是多。

    这一天晚上无星,蚊虫还特别多,还能听见蝉的叫声,显得夜并没有那么惊人的静!

    慢慢的到了子时时分。

    曹操站在主帐之中,他身侧是典韦和荀攸。典韦忠心耿耿,一直手放在刀柄上,站立在曹操身侧,目不斜视。

    而荀攸却略有些忧心的看向了曹操。他之前以为曹操是孤注一掷,唯恐他上当,偏激了走了偏锋,现在才知道,并非如此!

    曹操只恐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他几乎重重合围,意欲假意中计之机,而赚开城门,再用所有兵马,围死吕布父女了……

    这的确算是好计谋!

    然而,对方是吕娴的话,荀攸心里还是担心的不得了。

    那个女子,可是破了郭嘉之计的人啊。哪能轻忽。

    荀攸却是不知,曹操倘若功成还好,若不成,便有刺客刺杀吕娴的。

    曹操不打无准备的仗,多番失策,此次,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能败下邳兵,能破城最好,围也要围死他们。

    然而,若不能,便是刺客当道!

    夏侯渊上前,道:“主公!时辰已至,末将领兵去了!”

    曹操颔首,道:“一切小心!大军自在城外将下邳城围死,你便宜行事!”

    夏侯渊应声,默契的点了点头,自去了。

    夏侯惇上前,道:“主公,外围已围之完毕!”

    “你自在外,不可叫城内走脱一个,”曹操眼眸狠辣,却不动声色,道:“弓箭营准备,倘城墙上有兵马,城内信号起,可射杀之!并随时准备攻上城墙,以高处远助妙才!”

    弓箭手在城墙上,居高临下,会有天然的优势!

    夏侯惇应声,自带各战将去就位了。

    “传令于徐晃,紧盯了魏续与侯成的援军!”曹操道:“他们若敢来应援,拦截而杀之!”

    “是!”传信兵去了。

    “今晚,是吾军与下邳决战之时矣!”曹操道:“全军严阵待命,不可松懈!”

    “是!”帐下众听令战将都应了。

    若功成,危机自解。若功败,只恐兵溃如山倒!

    郝萌骑在马上,全身披挂,有点紧张,他呼了一口气,回首看了一眼一直拎着弓不离手的宋宪。宋宪朝他点了点头,表面各方面布局都已经准备好了。

    郝萌点了点头,看时间到了,便吩咐亲兵道:“开城门!”

    吕布全副披挂,手执方天画戟,隐在暗巷子里,借着黑夜微弱的火光隐藏身形,还不放心的回首道:“我儿定要随我左右,切不可出城!”

    吕娴身后跟着徐庶,二人皆全副披挂,坐在马上。

    吕娴道:“必不出城!只是父亲须知,若势起,可趁势而猛打曹操!”

    吕布有点茫然,道:“曹操会进城?!不是说曹操不可能进城吗?!”

    “若城中战局定了,城若能守,我父须得追击曹操!”吕娴道:“先前定策之时,我与父亲说过什么!?”

    “盯着曹营指挥部打!”吕布瞪大了眼睛道。

    吕娴点头,郑重道:“郭嘉被擒,曹营指挥部已残一部分,若是此次兵败如山倒,恰是灭曹营精锐的好时机!”

    吕布闻听已是大喜。

    徐庶道:“曹操奸诈,定有后军安排撤退事宜。主公还需小心曹操的埋伏!”

    吕娴也点头道:“不错!”

    吕布应了,道:“当日在兖州,在眼皮子底下被他逃过去,今日若是能逮住曹操,布定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第255章 我爹是吕布255

    徐庶听了便笑,当日那么好的时机,吕布真是……估计当初的陈宫得被他的自负气到吐血!

    这样的主公,便是张良在世也被他给气死,拿他毫无办法。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就是一物降一物的。

    天降剋星吕娴,总算是降住了这头自负过人的老虎!

    吱嗄吱……

    城门开了。

    漆黑的夜,火光再多,也显得是那么的微弱,照到军士们的脸上,暗昧不清。

    城门开处,正是夏侯渊一马当先,身后各领诸将,虎视眈眈的盯着城门内的郝萌!

    那眼神像极了黑夜中的饿狼!凶悍恶刹至极。

    火光印透着各将士们的脸,却照不清他们的内心。

    夏侯渊先一步进了城,他身后跟着精锐,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有条不紊,整齐有肃,十分齐整,然而,人人皆紧张不已,看似轻松的表象之下,是防备内有埋伏的紧张之态!

    渐渐的夏侯渊身后的士兵们进来的越来越多。

    夏侯渊停住了马,看着郝萌,透着观察。他的眼角余光其实看向城门内各处,那些黑暗的巷道内藏着什么,谁也不知!

    他握紧了刀,向前,一步步的踏着步子,朝着郝萌的马走了过来。

    隔了一丈相对,郝萌心跳如鼓,却强烈的让自己平静,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来!

    “郝将军,既已愿降,便交出吕布父女来,吾也好为你说话,为将军引见主公!若有吕布父女在手,郝将军方为大功,定有重赏!”

    夏侯渊淡淡的,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态度。其实他知道郝萌只怕不一定是真降了,此时他倒是真的相信他是降了。

    只是进来以后才恍然明白不大可能。因为,他若要降,何必之前两天如此激烈的对抗曹军,不遗余力而战?!

    降曹书的确蹊跷不已!

    郝萌见他的眼神盯着自己如同自己是死物一般,便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已是猎物,他此时倒释然了,十分轻松的笑了,道:“夏侯将军莫急,吕布父女已被萌擒围之!正欲献给夏侯将军,以献曹公,夏侯将军且随萌来,吕布父女早关押在一秘屋。去可取来!”

    夏侯渊冷笑,却不动,只道:“既本将已入城,郝将军不若将二人押来。”

    “吕布甚勇猛也,若押出来,被宋宪识破,只恐被救去,有大祸也!”郝萌笑道:“夏侯将军随萌来便是!”

    夏侯渊连连冷笑,道:“区区宋宪,吾自斩之!且将他们推出来!”

    郝萌不答。

    夏侯渊道:“宋宪人在何处?!怎么不见?!”

    郝萌只笑道:“莫非夏侯将军无勇,不敢随萌去押吕布是也?!”

    夏侯渊大怒,提刀,吸气,驱马便将大刀扬了起来,大喝道:“只恐汝心在袁而不在曹也!”

    “驾!”夏侯渊眼见刀便要斩下来,还斥道:“吾且斩你这诈降之人,一心三用之徒,再去押吕布父女,以慰主公也!”

    郝萌大惊,见他的马飞一般的跳将来,刀提了起来,慌忙用刀去挡!

    当!

    两刀相遇,发出尖锐的兵锐相撞之声。

    夏侯渊何许人也,力气极重,而且刀法也甚为凌厉,将刀尖一斜,便直指郝萌之心脏,冷笑道:“吕布三心,如今他手下将士也有三心,哼,死之,以震天下背信弃义之徒……”

    郝萌的汗下来了,瞳孔眼睁睁的看着刀尖离自己的心脏越来越近,甚至他能听到护心镜的碎裂之声!

    而城门开处曹兵如水一般的进了城,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

    突然一声破空之声,尖锐的啸声而来,只见凌厉至极。

    夏侯渊吃了一惊,慌忙避过,郝萌便险出其手了。

    那箭蹭的一声,擦过他的刀,入地三分。

    夏侯渊大怒道:“何人在暗处放箭!出来一战!”

    郝萌趁机混入人群,入巷道去了。

    黑魆魆的巷子有几分可怕的味道。

    嗖!又是一箭,正着夏侯渊的大刀。发出尖锐的啸声和撞击声!

    震的夏侯渊虎口发麻,他不敢马虎,另一只手紧紧的勒紧了马缰绳,大怒道:“是何人鬼崇,不敢出战耶?!”

    这箭实在太快太锐,甚至连空气都凝滞起来,那股紧绷感,绝不是一般战将所能持有的,那一瞬间的爆发力,那执箭满弓之力气盈满之人,除了吕布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

    吕布早忍耐不住,勒马便冲了出去,从巷子里出来,走到火光之处,大喝一声道:“是你爷爷吕布也!”

    这一声喝,倒把曹军吓的魂飞魄散!

    曹兵是不知道吕布在下邳城中的,此时吕布如神降临一般,突然冒出来,把曹军给吓住了。

    “勿乱!布阵!”夏侯渊呼喝道:“吕布已是瓮中之鳖,尔等若敢退,立斩之!”

    他这一声大呼加死亡威胁,曹军才勉强稳住了。

    吕布却并不迟疑,见夏侯渊身后的弓箭手对准了自己,早按捺不住,火了一般的跳将过去,执戟一戳一个准,杀人刀砍瓜,这么猛的下去,把后续曹兵生生的给吓退了一步!

    夏侯渊发疯大吼,道:“放箭,放!放!放!”

    顿时乱箭齐发,后方又有曹将督促,催促曹兵进城交战,还大呼着吸引人道:“……城中有粮,城中有粮!速速进城!”

    这话一出,顿时曹军如发酵了一般的开始不顾生死的往内涌!

    夏侯渊也趁势退到了曹军阵中,指挥着弓箭手放箭,一面又调动曹军将吕布围起来,一面又在暗搓搓的寻找吕娴的身影!

    吕布左冲右突,势不可挡!挥洒放纵,犹如被关久了的猛兽,这一刻闻着血腥味,杀人如砍瓜般的爽快!

    宋宪一直在高处带领一军放冷箭!

    吕娴看着这样的吕布,笑道:“先让我父自由发挥一会儿,关久了怕他压抑!”

    徐庶一脸无奈,哭笑不得,道:“夏侯渊只恐另有打算!”

    吕娴正色道:“他在寻我!这一次只恐把老曹逼到要用非正常手段了!”

    徐庶吃了一惊,道:“驱大军在前,只是诱饵?”

    吕娴道:“乱世枭雄,哪有那么容易上当?!手腕,心狠,一个不落!”

    徐庶道:“女公子是他的目标!”

    吕娴道:“你我都是!”

    二人对视一眼,继续蜇伏,一面看吕布万夫莫挡之勇,一面看着曹军的不寻常之处。

    郝萌早令人击鼓助阵,那鼓声惊天动地,仿佛整个下邳城都在震动!

    吕布杀的酣畅,一时得意非常,胯下赤兔犹如闪电一般,跳,跃,躲,避,那股敏锐绝非一般的马可比,曹军甚至都不能近他十步以内,吕布一面大杀特杀,鲜血,伤死曹兵无数,他还到处寻夏侯渊,道:“匹夫奈何不出来一战?!”

    夏侯渊冷冷的盯着他,没寻到吕娴的身影,心中却暗暗的焦急起来。

    吕布是一个焦点,但同时,他还未引起两军对战的真正的火来,双方都在等着一个鼓点,真正的兵锐交锋!

    对夏侯渊来说,那暗处的巷道却是猛兽,全是埋伏!

    今日,无论如何,不惜代价也要将吕娴找出来杀了!

    顿时他驱曹军即刻入巷道厮杀!

    曹军举着火把,分成几队,疯了一般的进了巷道,一时被弓箭手和伏兵杀的尸横遍野……

    吕布指着夏侯渊大怒道:“曹贼现在何处?!既要夺我城池,为何不进来?!那老贼莫非惧我乎?!”

    夏侯渊冷笑道:“你是何人?!安敢呼我主公?!对付你这匹夫,渊一人在此,足已!”

    吕布执戟大怒,当下拍马便往夏侯渊身边去截杀!

    夏侯渊身后却冲出一人来,正好截住吕布之戟,怒道:“有吾在此,焉能让三姓家奴与我军帅交战?!”

    说罢便勒马冲了出来要截杀吕布!

    吕布冷笑一声,斜睨他一眼,道:“汝是何人?!布不杀无名之将!”

    “点军司马于禁是也!”于禁手执钢矛,朝着吕布便刺来。

    此时恰不巧,吕布忍了好些日子,正是杀心正浓之时,哪能将这将看在眼中?

    纵然于禁与张辽,徐晃差不济的曹营五子良将之一,然而面对吕布这个杀器,此时他恰不巧一马当先,正好祭了吕布之戟!

    吕布大恼,冷笑一声道:“无名之辈,竟敢在布面前逞威风!”

    当下勒紧赤兔,飞马而起,执戟横挑,竟将于禁执兵器之手砍去!

    于禁脸色大变,声未出时,手臂连带着兵器已经飞了出去!

    夏侯渊身后战将根本来不及救,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于禁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人都还没有来不及应对,吕布已起第二合,将戟一翻转,直取于禁首级!

    于禁的声音再也不能发出了。首级也跟着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落于乱军丛中!

    曹军将士脸色剧变,浑身一震,被他骇的皆停滞了一下,仿佛生硬的停顿,显得那么的挫败!

    郝萌与宋宪却是眼睛一亮,吃惊而崇拜的看着吕布。这世上也就只有吕布,能如此大开大阖的开战,并且一合之间便能取一猛将首级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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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348/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 作者:real觅尔所写的《三国吕布之女》为转载作品,三国吕布之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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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吕布之女介绍:
一睁眼,成了吕布之女。吕娴:……盖世英雄,当世飞将,是他;勇而无谋,轻于去就,是他;猜忌无信,三姓家奴,是他;无忠无德,无义刚直,也是他……他的缺点如同他的优点一样耀目。而吕娴不得不过上了替爹擦屁股,疯狂打补丁的乱世生涯。严氏:“嘤嘤嘤,女儿如此刚勇,如何嫁得出去?!”“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无奈】张飞:“身为女儿家,为何如此刚勇好斗?!”“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得意】吕布:“吾儿为何总是黑我?!”“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幽怨】三国吕布之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吕布之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