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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al觅尔     三国吕布之女txt下载     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1章 我爹是吕布301

    若非为敌,若非知道不可收服,曹操都想着,这样的人若是在他身边,他用之,是何等的畅意天下?!

    为何偏偏是吕布的女儿呢,吕布只勇无德,不过是区区一匹夫。能逆风翻盘,全赖有此女,能归笼人心,协调前线与后方,统筹战局……

    他又看向徐庶,这个人,才能不亚于陈宫,并且各有所长,但他竟也甘心事奉此女,屈居其下,并且还为此弃了刘备,所图的只是吕布的勇与势吗?!

    这样的大才,流浪很久,都不肯来投曹营,可见不是见势就肯事奉之人,这样的人,能看得上吕营,全是因为吕娴。

    若不然,他定跟刘备去了。看他与刘备之间,也有交情和默契。可偏偏却宁愿负刘备而奉吕娴,不是看上了吕营的势与名,甚至都不是为了展现其才。

    只怕更多的是看到了吕娴身上更多的可能,为了这更多的可能……

    这个女子,如此有领袖魅力,曹操内心也是折服的,说实话,这样的人,他输给她,虽然不乐意承认,但却是心服的。

    此番较量,又见到了真人,下一回,定收拾战鼓,再与之定输赢,输赢以定正统!

    吕娴却谦虚,笑道:“若论英才,曹公帐下,多少英才?更兼之曹姓子弟,也是人才辈出,我父怎可与曹营相比?”

    曹操却笑,道:“奉先一人之勇,可敌我六将,而女公子一人之智,已敌我万千谋士之策,所谓英才,以质不以量,操也只不过是昔日之孟尝君,空有食客三千,却始终未得之大才,若有宣高或元直这般人来投,操也心甚喜,然而,终究是各人有各志,强求不得!”

    这曹操还挺会自谦。

    谁要是信了他说的,才是真傻了。

    吕娴转头看向吕布,吕布却真的信了,吕娴也是真无语,听吕布道:“曹公人虽众,然,自古朋党以来,坏事者也从不鲜少,人多有人多的好处,然而人少也有人少的精妙了。世间之事,说不清楚好坏,不到最后,谁又何曾得知呢?!”

    得,他这货,非得拉仇恨不可。刘备与曹操只是自谦,他却真得了意。就不能也谦虚点儿。

    吕娴一听,也是哭笑不得,想一想也作罢,本来吕布就是这样的人。他若哪天不自夸自己,他就不是吕布了。

    曹操听了便笑,道:“奉先所言甚是!”

    言罢,便要请关羽,臧霸,还有徐庶都入座。关羽和臧霸不肯,他们需要保持清醒。因此只站在各自主公身后。

    徐庶被荀攸拉去坐了,非要推杯换盏的说话。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烟消云散去了。酒宴过去,刘备与吕布都被安置了大帐。吕布的大帐外是一百精兵护佑,而刘备的大帐只这兄弟二人,显得有点寒碜了。

    吕娴见了,对臧霸笑道:“曹操晚上怕是要寻刘使君说话,你看看,刻意安置的这么远,一个东头,一个西头,也就是说,我们要去寻刘使君,须得穿过这重兵重重,别说说话,一动静,就立能报到曹操处。”

    臧霸道:“只恐是要拉拢刘备,也不知道会将他封在何处了!”

    吕娴笑道:“曹操不会明着来的,就算他要拉拢,刘备何许人也,也未必肯甘心被他所驱使。只不过,大约是要暂时屈身于曹操了,早先在小沛时,刘备就已经有暗投曹操之心,只是后来时移事易,刘备没被我父所逼的不能容身,才让这事来迟了。只是这世间之事,便是有所改变,或延迟,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臧霸道:“女公子有所安排,刘备如今势大矣,再纵下去,必生乱!难道女公子是顾忌关羽对我营有恩?!”

    吕娴道:“非为此,而是刘备贤德,这样的人,曹操都得容,我吕营更得容。他日只能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较量而击败了,连曹操都放弃了用暗中手段,我营更不能,我父他更需要名声,倘若有事,他,是永远都洗不白了……”

    臧霸默然良久,道:“此次曹操倒真有几分枭雄的情操,竟没暗伏斧手!”

    吕娴道:“下邳之战,曹操穷途末路,又以为必能击杀我们父女,这才行此险计,所以他才失算,若非如此,曹操不会被逼到这一步!他也不会走这一步。估计他原以为定了徐州,杀了我父女,下邳之事,永不见天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臧霸道:“若如女公子所说,这曹操,的确是个厉害之人,他非要会盟,只恐拉拢刘备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见一见女公子。他日若能败袁绍,曹操必与女公子之间只能存一,所以他在意的是女公子这个对手,刘备,只是他伏下的一条线!”

    吕娴点首,道:“不错,曹操一时之弱,等吞了袁绍,势力就完全不同了!到那个时候,他才真的可怕。”

    说罢轻笑一声,道:“再可怕,我与我父也并不怕。”

    “可是刘备,必有了发展的时机。”臧霸叹道。

    “曹操不会给刘备太大的地方的,他会留刘备在徐州境内,受我父所辖制,并且,消耗我父。曹操也不蠢,哪会任由刘备去图发展?!”吕娴道:“此次会盟,倒是能让徐州太平上几年。不管出兵在外面怎么消耗,徐州本地却成了清净之土,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争取到这个,就不错了,至于袁绍……”

    吕娴微微笑了笑,道:“他现在紧盯的人是曹操,且先由着曹操与他耗,若要我父去助,不出点血不可能。”

    宴上所说的,也只是一时之说的,曹操也是安抚吕布,而吕娴呢,也是糊弄曹操呢,大家都是谋略家,哪一个又将什么所谓的盟会之言当真了?!

    臧霸听的有点复杂,理解不能,道:“女公子的意思以后未必会助曹?!”

    吕娴笑道:“不好说呐,时移事易,到了时机的事,只看时势做事,而不是草率决定。若是助曹迅速灭了袁绍,岂不是便宜了曹操?!”

    臧霸听的都晕了,所以这个所谓会盟,大家都没当回事?!

    幸好,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早早的退出了争雄之心,若不然,这些所谓谋略,他玩不过的。也没资本玩。

    倒是吕娴,能将徐州打成这样,完全就是天份使然了。

    吕布在帐中饮酒,徐庶坐陪,徐庶一心吹捧,把吕布吹的心花怒放。徐庶虽然瞧不大上吕布这德性吧,但是已认其为主,倒也不能说这吹捧就不是真心。

    士人有心要吹捧,吕布几乎是没有招架之力的。

    臧霸光听着,嘴角都是一抽。看来徐庶已经精通怎么哄吕布的精髓。

    “此次,我为你争取到了琅琊君的封称。”吕娴道:“只是有一件事,我得预先与你一说,倘封赏下来,我父说些不酸不疼的话,你只听过就算,他那个人就是这个性子,有时候嫉妒心上来了,话不好听,但若说他嫉才妒能,他也算不上,真嫉才妒能的,哪里会说出来!只当他一时孩子心性,就罢了。”

    臧霸听了都傻了,道:“女公子,这,霸何德何能!”

    他讷讷竟不能言了。

    此次会盟,是为封赏,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老曹不可能在这上面吝惜封赏,败都败了,定局也成了,曹操还是能看得开的。这种事,虽然扎心,但是也只是扎一时之心,老曹只当此为小事而已。

    “你也别以为是白给你的,你还需要安抚你在泰山一带的兄弟们,等你有了君的封号,就可以为他们正式封官任职,琅琊一带本是你们平定的,娴便是再贪心,也不能夺了那些,你肯,你们的兄弟们却未必肯服,但他们服你就成,这与服我们父女一样!”吕娴道:“有了君的封号,你也可以设相,设兵,总是名正言顺,总有些要安顿的关系,也早安顿了吧。以后,政令,军令,从徐州出便可。”

    臧霸讷讷的,也不善于表达,眼眶却红了,却无法拒绝,便抱拳跪下,道:“霸一日不死,一日不叫琅琊叛女公子!一切军令政令,皆听徐州示下!”

    “快起来,”吕娴笑道:“我爹那,你只给只耳朵,他要说了不中听的,你别当真,他那个人,计较个三五天的也就忘了,他那心思,也兜不了太多的事……”

    臧霸听的心里也闷笑,道:“主公他日是人上之人,到那日,哪里会将一个区区君之封号放在眼中?!”

    “谁说不是呢,只是他呀,”吕娴宠溺的笑道:“有时候跟孩子似的。又熊,却也真的单纯。”

    臧霸听了,冏了冏。

    倒也是!吕布不就是那样的人嘛!真性情!但也说过就忘。所以啊,若是了解他,肯纵容他的,也不会将这些放心上。但若是心思多的,偏会恨上吕布了。

    以前的吕布没有吕娴周旋,在用人方面,吃了很多闷亏,如今,他却不会再吃亏了。一切,都有吕娴安置,人人齐心为上。

第302章 我爹是吕布302

    “宣高有平琅琊之志,焉知我父没有!他虽性情无常,然而,并不是没有志向之人。”吕娴笑道:“以后君,侯,民爵更多了,他会习惯的。这天下,一个人维护何其难也,只有任用像宣高这样的人,才能维定太平,天下百姓才安。他现在站的还不够高,所以看的就不太远。我会敦促我父,以四方太平为己任,多用贤能,平天下,一展雄志。而我吕营治下,竟也百花齐放,贤能辈出,不愁无人可用时,那时,天下才算归心……”

    天下还是需要用人来治的,文治武功缺一不可。而吕布迟早要明白,他得有包容,安排这些人的胸怀。

    所以加官进爵,封赏功臣,就极为重要!

    你得将人心聚集在你周围,你的位置才是真正的稳了。便是一时地位再低,都抵不过人心有意的抬高。

    曹操看着信,简单粗暴,几乎吕营中所有人都有了封位,基本都是侯爵,封君之位。

    没有其它言语,只有一个个人名,后面写上封什么位,有什么功劳。

    曹操看了心闷了一下,道:“此女倒是舍得,果真不吝惜封赏,她可与吕布完全不同啊……”

    荀攸也默了一下,道:“攸已送书至刘使君帐中,想必他已看过了。”

    曹操道:“公达,操可能与刘玄德一谈?!”

    荀攸道:“刘备,英雄也,但为英雄,极会依附形势而动,又岂能受制于人,便是合作,也只是一时而已。这样的人,主公想要收服,不可能!争雄之人,只能厮杀于战场定成败。”

    曹操沉默了,这样的人是最难掌控和左右的。

    刘备一时蜇伏,一时低头,以后也绝不会一直如此!

    正因此点,曹操心里才是真的焦虑。当初驱狼吞虎之计,已全线告败了,不过有此人在,倒是可以制约吕布快速猛的发展。

    目前,这是最无奈的方法了,只能制衡。不然还能如何?!

    荀攸道:“对刘备,只能因势利导,此人若有机会,定趁势而起,所以主公还需琢磨将他放在的位置。不能太大,以后不好控制,也不能太小,怕他势小,难以消耗吕布。”

    曹操道:“操心中已有数了。”

    “主公实在不宜再与刘备私谈,一则刘备不是普通人,难以收服,二则,吕氏父女在营中,若叫他们知晓,更为不美。”荀攸道:“刘备已然收到信,不必再多此一举去见。”

    曹操道:“刘备滴水不露,也罢,去了也试探不出什么来。今日观他言行,只恐操便是透了底,他也未必肯露出野心。”

    “正是此理!”荀攸道。

    曹操将吕布父女递来的名单给他看,道:“操自断一臂以鉰虎也,安抚住此二人,操也可安心回许都。”

    荀攸心情有点沉重,心知他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道:“吕布此女出人意料。他日……”

    荀攸定了定神,道:“主公可有信心能赢她!?”

    曹操道:“若有再战之机,操定尽全力!”

    定了定神,道:“近几日,操夜间难以入睡,实辗转反侧,一直在反省自己在征伐吕布之时的失误和傲慢。今日见了此女,操要重新总结悔悟,总归是轻视了敌人,才至此败!”说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善于总结问题和失败,并且能正视对手的人,是可怕的,也是可敬的。曹操就是这样的人。

    “主公以为今日说伐袁绍事,此女所言可信几分?!”荀攸道。

    “一半一半吧,”曹操竟笑了,道:“所谓策略,若是能轻易商议出,试探出,怎么可能呢?!”

    但是她也要伐袁绍,这是事实。有这个事实就够了。

    “当速退吕布父女,许都不可再等!”荀攸道。

    曹操颔首,荀攸告退,去了吕布等大帐前去说话。

    而此时另一头的刘备看着书与关羽,道:“曹操欲封备在广陵,只恐意在让备结袁术,抗吕布也!”

    关羽拧眉,道:“那里终是是非之处,兄长在那,只会被约束,若听曹操,便是与吕布消耗,久之无益,还不能伸展,若不听……”也无去处。

    这是机会,但同时也是巨大的制约和被利用。

    “备如今还能被人利用,也是机会,”刘备道:“广陵就很好,可结孙策,睦结修好,一切可为!”

    倒也是,刘备一向很乐观,极善于在逆境中寻找机会。对此,关羽看到的是弊处,可刘备却心怀希望,看到的是机会。

    关羽一想也是,一向逆境习惯了,倒也没奢望过能顺起来。仿佛这样子才是正常的。反正一向如此嘛,刘备一直以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与正确的指引!

    太难了。可是刘备从未放弃过。

    兄弟二人对此事也没有再深谈,关羽道:“徐州,终是心结,没料到那吕娴如此厚颜,羽虽早有预料,徐州恐再难以要回,然而,今日看她说话,心中实难以平衡!”

    “二弟,此女胸有谋略,你莫再提徐州之往事,回去后,也要告知三弟,以后与吕布之事,此节以后就彻底的了结,再不可重提此事,自她提过这事后,咱们若是耿耿于怀,便显得是咱们胸怀不够,不能释怀了。”刘备道,“切记!”

    这也是关羽不忿的地方!经她一说,明明是吕布无义在先之事,如今,却是彻底的不算事了。连提都不能再提了。

    关羽的脸色可想而知,道:“原先也曾改变过看法,原以为她并非那等人,现在看来,也与吕布如出一辙。无耻小人!”

    “他们是血脉至亲,吕娴更有谋略,然而本质上,与吕布有什么区别?!”刘备道:“在机会面前,都是一样的!”

    若是他,当初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只是刘备没这个实力罢了。当然了,他行事肯定不会像吕布这样。落下把柄!

    关羽心中实在意难平,又替刘备难受,又怕刘备想多了更憋屈,便也忍着不再说了。

    也罢,既然早知要不回来,此事也不意外。以后不再提也就是了。

    徐州是不可能要回来的了。吕布父女也没打算过真要还。官话套话,随便说一说,而他们也只能随便听一听!

    “曹吕二人定会联盟,共伐袁绍,不过此事应与我们不相干的。”刘备拧着眉头,道:“此事各自退兵以后,徐州境内会怎么发展,不好预测啊……”

    孙策,张绣,袁术,刘表……真是意外的热闹。

    而他周旋于这其中,已经是极累极累的了。

    正说着,徐庶来了。刘备一听,便忙迎了出来,道:“元直……”他一脸喜意,道:“两帐不在一处,怎么过来的?!”

    “曹营虽重兵把守,然而并未约束我等走动,庶心中记挂使君,便过来一叙!”徐庶道。

    刘备喜不自胜,拉着他道:“快请进来坐!”

    徐庶便与他进了帐。关羽脸色不虞,他终是武将,有时候也是会上脸的。能客气的不说难听话,对徐庶就已经很好了。

    他见二人要说话,便出了帐,守在了帐边。

    “恭喜使君,此番定能得一地而守,以后前程定也坦荡。”徐庶道。

    刘备道:“本是助奉先而来,不料奉先与孟德有此盛情,备实在意外,然能有此机遇,亦是幸运。”

    “此后定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此天高任鸟飞了……”徐庶道。

    刘备却是长长一叹,道:“备无能,终是无有一贤可佐,常常眼瞎心盲一般,每每心中惶恐之时,竟不知该问何人……便是有了守处,只恐也是不长久的,昔日徐州之事,还会再重演一遍,奉先是仁德之人,尚能容备,只恐旁人未必有这个心胸,届时,守地也如烫手的鼎,成也是此,败也是此了,一想,这心中便如火烧一般……”

    徐庶默然而叹,当初吕布抢徐州之事,的确是没理的。徐庶便是再认了吕布为主,也不能背着良心说此事做的对,他本就不是这种人。

    可这刘备却还事事为吕布遮掩说好话,可见是真的仁厚之主。

    “可惜备实在无贤德,没有先遇元直,倘若先遇元直,说什么也得留下元直,可惜啊,可惜备无福……慢了一步……”刘备拉着徐庶的手泣道。

    徐庶没想到刘备到现在还在感怀此事,一时心中更为内疚,他本就对刘备有愧疚之心,便心中一热,道:“使君无需为庶如此,庶实是庸才,实不当让使君如此厚重,庶羞惭形秽也……”

    刘备道:“元直是当世奇才,怎可说是庸才,莫非在吕营并不如意?!”

    “并非如此,”徐庶道:“女公子待庶甚厚遇,庶只是感怀自己之才不如女公子罢了。”

    刘备见此,便心知没希望了。

    “使君,”徐庶道:“若论才,天下何止有庶,还有大才未曾出山呢,我愿为使君荐一人,使君若得之,必再不惜于庶区区庸才,其人可比管子,兵法更比孙子,出神入化,使君若能请其出山,何愁壮志不可伸展,大业不成?!”

第303章 我爹是吕布303

    刘备坐直了身子,道:“哦?!不知元直所荐者何人?!”

    “号卧龙者是也,诸葛亮,字孔明,”徐庶道:“庶本欲将此人荐于温侯的,只是此人性情古怪,眼界甚高,又十分清流自爱,只恐温侯之名声,于之并不妥,这才迟迟未荐,然他才比天高,若是终生无出,难免明珠蒙尘,也是可惜。使君待庶甚为礼遇,庶冒昧荐之,倘若使君肯屈身去请,也许有幸能得其青眼看中,也就成了。才高之人,万不可小之,还请使君明鉴!”

    刘备道:“不知其才比元直若何?!”

    “哈哈哈……天下才十斗,他,独占八斗,庶只不过区区半斗而已!”徐庶笑道。

    刘备一听大喜,道:“不知其人在何方,是哪里人氏?!”

    说罢就是一拜,道:“幸元直与备荐此人,若是他日备寻得,一定重谢元直今日之礼!”

    “不必客气,玄德公是至贤之英雄,一直辗转流落,实在可惜,”徐庶一叹,道:“庶不忍弃使君而去,今日厚颜荐此人,还请玄德公以后得了,定要重用,也不枉吾与他相识一场。”

    “这是自然!”刘备忙道:“焉能因各有其主,而疑之,备不是这般的人!”

    徐庶这才道:“他原是徐州琅琊阳都人,早年随其叔父诸葛玄到荆州,其叔父早死,孔明便在隆中隐居,使君只管去襄阳打听,他自居草庐,所住之处,名卧龙岗!”

    刘备大喜,道:“他日若得请出,备定重用之,定不负元直今日荐之盛情!”

    他拉住徐庶的手,泣道:“元直,元直终不负备,备此生,虽憾不能与元直有长情,然,现下,已觉有此知心知己之心,便已足矣!”

    徐庶也有点感动,道:“庶也有憾,”可惜终无悔。

    如今他是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仿佛放下了很重很重的心理负担。心里踏实了。终于可以一去不回头的到吕营效力了。

    而刘备,徐庶总是没有看错呢,他啊……不忌惮自己是吕营中人,只怕也是信任的,若是不防备,他日若得诸葛孔明,也是他们彼此的造化。

    倘若忌惮和猜忌,便也是于他们彼此有了一个终结,其它的,都看他们彼此了。

    徐庶觉得自己终是没看错。若不然,就真的是误了诸葛孔明了。

    徐庶说了此事,便要回了。刘备慌忙送出帐,却是拉着他的手,万分的不舍。他其实很知道,徐庶此去,只怕是再无回转之日,以后,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吕营之心了。不会再顾忌旧情,为他着想,甚至涉及到利益之争时,都不会再顾忌刘备的立场,一心一意的为他所在的位置而着想,为吕布父女效力,以死相报。

    都是士人,都是英雄,有些气节,其实是共通的。

    这一切,刘备都明白,全都明白,因而他拉着徐庶的手,这一次没有任何作秀的成分,只是泣道:“他日,倘有变故……只管来寻备,备一定欢迎,不管那时是否已有基业,或依旧在流浪,都请元直不要放弃……”

    徐庶却是笑了笑,眼眸坚定,摇了摇头。刘备看他这样便明白了。有些士,如狼,如鹰,一生只看准了,只择一次主。便是错了,岔了,他们也绝不会背弃的,定生死不负的。

    “使君保重!”徐庶笑道。他日若在战场相见,便可能为敌了。

    刘备的眼泪就掉个不停啊,哽道:“保重!元直……”

    徐庶听见刘备叫他,可他这一次再没有回头,步伐坚定的穿过重重曹兵的防守,回吕营去了。

    刘备看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心中怅然若失!

    纵然,他推荐的诸葛孔明再是天纵之才,今日元直离己诀别而去,依旧是个痛处。刘备心中遗憾又难受。

    然,他明白,士可杀不可强留。他们像精锐的鹰,认准了主人,便绝不会停留在别人的地盘上。

    与其说徐庶不舍旧情,倒不如说,他此荐不过是为了了结,然后自己毫无负担的走。

    刘备心里难受的不行,关羽上前,道:“兄长,他所荐之人,真的可信吗?!他可信吗?!”

    “我信元直的人品,不管他是身在吕营还是我营,更信他所荐之人,才学定然在他之上,元直的性子,若是不如他的,只怕也不敢荐到备的面前……”刘备对关羽道:“可是,既使如此,备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他不想贬低吕布父女,可是,看到徐庶弃己而义无反顾的呆在吕营,他的心情真的太复杂了,复杂到仿佛尝尽了人间至苦之味,辣辣的,辣的喉咙疼!

    徐庶回到吕帐中的时候,却见吕布父女二人正在推杯换盏,吕布瞥见徐庶回来,便是一笑,道:“听闻刚刚刘玄德与元直依依不舍,执手相盼,竟这般的不舍吗?!”

    吕布这人实在不适合调侃人,他分明只是打趣,调侃意味,可是被他一过嘴,就有一股酸溜溜的挖苦味道。

    徐庶知道他本性如此,倒也不在意,笑道:“谁这么嘴大,可见外面那些眼睛,巴不得吾与主公有嫌隙呢?!”

    吕布一听,倒也是,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到了他的耳中,当下也就丢开一边不说了。他就是这个性子,以前只听其名,不见其人时,真的被很多不好的传言所误,真的与吕布相处久了,其实知道他是个十分纯粹的性格。当然了,这种性情,做主公,还是很勉强的,但是,有了吕娴在其中周旋,倒也不乏可爱。

    况且,他的短板被吕娴补上以后,他这性子,要是心宽一点的话,觉得他还是很有领导的魅力的。

    徐庶刚坐下,便看到吕娴盯着自己的脸看,便笑道:“女公子耐烦盯着庶,可是庶脸上有异物?!”

    “今日元直仿佛卸下了重担,”吕娴心中砰咚的一声,她也不笨,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一时之间便牢牢的盯着徐庶,心都提了起来了。

    但是直觉一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徐庶如释重负的笑了笑,道:“是矣,庶今日终于可以放下重担了。不瞒女公子,庶也有几个旧友,十分有才能,只是自视甚高,庶荐了一人与玄德公,往后,庶可以放下那头的亏欠了!”

    吕娴呆滞了,手中的杯子掉了下来,洒了自己一身。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和变了脸色,顿时吕布和臧霸都诧异的看着她。又看看徐庶,一时也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该不会是……”吕娴心跳如擂鼓一般的咚咚的跳。

    “卧龙诸葛孔明,女公子可能不知他是谁,他虽无名,然而庶却知他是奇才!”徐庶嘴巴还在往后说,可是吕娴已经听不见了。

    她只觉眼前发黑,仿佛被人从脑后敲了一个闷棍!

    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太知道了,好么?!简直是如雷贯耳,知道的不能太知道了!

    徐庶说了半天,发现吕娴目光呆滞,一时闭了嘴,心下也有些忐忑起来,道:“女公子?!庶可是做错了什么!?”

    “既有才,耐何不荐于布?!”吕布拧眉道:“你说的那是谁,你且写信与他,叫他来吕营为布效力。”

    臧霸觉得有点古怪,但是也不知道这个诸葛孔明有甚异处,一时便没有发言。

    徐庶听了吕布的话,又见吕娴如此,一时便是开口也不是,应也不是,便闭了口。

    “元直啊……”吕娴哭笑不得,露出一个苦笑来,心情十分的复杂,道:“我吕娴自来此,还从来没有被人坑过!你……”

    她竖起大拇指,道:“你是这个!坑死我了,你简直是太坑了,我要静静,让我静静!”

    说罢,便出帐去了。那心里的滋味真是老复杂了。

    她是不敢再留下来啊,怕说了不好的话,将徐庶给气跑了。

    可是这心情是真的很酸爽。

    见吕娴出帐去了,徐庶心中便是一沉,重如万斤一般。莫非真的做错了?!

    臧霸也不赞同的道:“既是大才,耐何转首就将此人荐给刘使君?!主公帐下更缺人!”

    徐庶苦笑一声,他也是有苦说不出来,便是十张嘴,也辩解不了。

    吕布虎眸瞪着自己,这个德性,诸葛亮那人,要是能看得上,才见鬼了!

    见他闭口不言,臧霸也微微沉了脸,但也没说重话,跟着吕娴出来了。

    吕娴现在是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妈的……竭力避免的,还未来得及下手的,被截胡了!

    而且还是被徐庶,那插刀教主真是厉害的,坑的她肠子青的疼似的。

    这是报应吗?!当初刘备吃了她的亏,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臧霸见她蹲在地上拔草咬牙切齿,也跟个孩子似的,一时也笑,到底年纪小,再能拿事,其实真的纠结的时候,她又哪里成熟十万分了?!

    曹营是极安静的,大约是因为吕刘在此,因此防备森严,晚上显得过分的安静了。

    徐庶辗转反侧,心中也有点狐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多想,便吹熄了灯准备睡了,谁知道刚闭上眼睛,便听到一声呵呵的笑声!

    徐庶毛骨悚然,睁开眼睛一瞧,月亮皎洁之下,帐中边角可不正蹲着一个影子嘛!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了,他吓的倒吸了一口气,抖道,“……谁?!”

第304章 我爹是吕布304

    “元直……”那影子笑的跟僵尸似的,突然跳了起来,往徐庶这一扑,徐庶慌了神,吓了一大跳,挣扎间,那影子却已经极大力的将他的里衣领子给揪住了,呵呵冷笑道:“好你个元直,你赔我!你可把我坑苦了,你把诸葛弄出来弄啥呢?!你说你,到底准备怎么赔我?!”

    徐庶一听,虽然声音沉闷,但是不是吕娴又是谁?!一下子心就定了,也不慌了,顿时哭笑不得。

    见她肯发怒,他的心也一下子定了。

    肯发怒就好,若是将事压下,忍而不发,这件事就永远没有了结。

    主臣之间若是有隔阂,不在当下解释说个清楚,这个结就会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之前徐庶坦言的时候,见吕娴那样,他还以为……

    他是真的怕了,心里重如万斤,如今一见吕娴如此,像个孩子无赖似的来找自己算帐,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能吵起来是好的,能当下说清楚是好的,哪怕骂几声,打一顿呢。事情才算过了,过了也就过了。

    若是当下不解决,其实遗留问题会很大很重。

    诸侯间的事是如此,人与人相处也是如此,更何况是主臣了,一旦有了猜忌之心,这权力集团,迟早得散,得败!

    还好,女公子不是那种压着心思,隐忍逃避的人!

    她肯解决问题就好。

    这件事,的确是徐庶理亏,他便任由她揪着不放,叹了一口气,道:“庶对不起女公子,对不起主公!”

    “元直啊元直,你良心痛吗?!”吕娴瞪着他,道:“我吕娴自从出生,从来没有被人坑过,只有你!好本事!我今天真是被你坑了好一把!”

    徐庶一笑,乐道:“这不是好事么?就当交学费了,人活在世,不是坑人,就是被坑,习惯了就好!”

    吕娴气的不成了,道:“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女公子打算让庶怎么赔?!”徐庶道。

    “吊起来打一顿,不,应该用水烫烫脑子,我看你是真的傻了!”吕娴道:“也不行,我要你给你所有的友人全写书信,把他们叫去徐州,不能光我一个被坑,先把他们全部坑去徐州再说!到时候,也叫尝尝你被他们骂一骂坑货的心情。包括诸葛亮,听明白了没?!”

    徐庶哭笑不得,无语道:“我写了,他们未必肯来!”

    “你只别说荐于吕布,只说是你要与他们谈事,或是说司马徽在徐州,请他们去坐客,等他们来了,我自有办法留住他们……”吕娴咬牙切齿的道:“一个诸葛亮,没一百个人,你休想了结……”

    “……”徐庶嘴角一抽,道:“庶的交友面并未有一百个人……”

    “至少也得像你这样的三个才够吧?!”吕娴道:“此事,你休想再推脱!”

    徐庶死咸鱼一样的被她揪着不动,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以后庶怕是再无朋友!”只怕真做了此事,那些友人能往他脸上吐吐沫!

    “哼!”吕娴道:“失去朋友才好呢!”

    徐庶苦笑,道:“女公子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吕娴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坐在一旁,大拉拉的往旁边一躺,道:“呵,负心人!你记住了这个事,以后得卖给我们吕营还债!一个诸葛亮,你还一辈子也还不清!”

    “……”徐庶嘴角一抽,啥也不说了。

    吕娴还犹自郁闷,道:“啊啊啊啊!”她烦躁的打起滚来,像个撒泼的小女孩,怒道:“不!十辈子也还不清,我看你得卖身为奴才够本!为什么诸葛亮还是出来了,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想办法!”

    徐庶哭笑不得,心里莫名的也轻松了,说开了这事也就不算事了。

    得,把柄就把柄吧,卖身为奴也没啥,反正他余生只在吕营效力了。

    “女公子竟知诸葛亮卧龙之才?!”徐庶道。

    “呵呵!”吕娴笑的有点变态,像个僵尸似的,在黑暗之中,咯咯的咬牙,又呵呵的笑,真是瘆人的慌。

    然而徐庶也只能尽量的理解为撒娇。

    吕娴也是拼命的说服自己啊,徐庶与陈宫毕竟不同,陈宫是巴不得吕布少了刘备为敌,恨不得要除掉他的。

    可是徐庶是后投来,又与刘备有知己之情,吕娴很是理解古人的义气。

    可是理解归理解,一想到这个时候,诸葛亮要出山了,她的脑仁就开始疼了。

    真是防不胜防,坑不甚坑啊!人算不如天算,吕娴自来此世,终于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她也算是认了命,毕竟可能真的是天意。

    况且,她也犯不上恨徐庶,猜忌徐庶,这货其实真的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的那种传统的士人的典型。他毕竟是后来者,不比陈宫对吕布的忠心的。

    但否定他,那也不能够!

    但好歹经过此事,徐庶是彻底的斩断了与刘备的孽缘了。

    哎,罢了,认命就行,老天爷要是不玩人,就不是老天爷了!

    吕娴露出一个苦笑来,以后徐庶再与刘备在战场对上,她是再不用担心他们二人会勾搭,以私交影响大局了。

    这件事,就真的了了他们之间旧日恩遇情份了。

    也好,乐观的想,这样也好。

    “首先,我要争取诸葛亮……”吕娴道:“其次,要是实在争取不来,只能想办法把他的老对手给弄出来了。”

    司马懿现在在哪儿呢?!吕娴一时竟不知道。为这个事,脑子都乱成糊了。

    徐庶不知道她说什么老对手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追问,只道:“恕庶直言,要争取他,以主公的名声,极难!诸葛亮此人,极爱惜羽毛和名声,他极爱白色,庶这般一说,女公子能明白了吧?!”

    若不是考虑到他的性情古怪,徐庶也不至于提都不提推荐给吕布,就直接推荐给刘备了。

    是啊,亮亮勤政是出了名的,事无巨细,又龟毛,又爱名之人……能看上吕布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吕娴渐渐冷静下来,坐到了榻上,双手环在一边,看着他,道:“元直若有话,不妨直言!”

    徐庶正色,这才道:“恕庶直言,主公这个样子,宁愿不用人,也不能用错了人!”

    吕娴脸色微微一变,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徐庶也坐直了身子,一副交心之态,道:“不瞒女公子,在未见到主公之前,庶也受外面名声的影响,对主公颇有偏见,而且很深!他这样的人,要用人,也得用能看得上他的人,能包容他的人,而大才,却也是大忌,只恐主公降不住,而对方也不服,第一不可用之人,就是诸葛孔明!”

    在见到吕布之前,徐庶都不知道吕布原来是这样的人,天下受此影响甚深的人,多的很,然而有些人一旦有了偏见,连靠近都难,更遑论靠近之后,再改变看法,甚至倾心去维护了,所以这才难,难如登天。

    吕娴哪还能坐得住,此时腾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在帐中焦虑的来回徘徊起来,道:“愿闻其详。”

    徐庶便继续道:“诸葛亮此人,自比管子,乐毅,其才有天高,其心更目下无尘,这样的人,想要倾服主公,难如登天!”

    吕娴愣住了,是啊,求才若渴倒是没料到这个,没料到,吕布可能会与诸葛亮难以其存!

    “要用一个看不上主公的人,便是一时强留,何苦来哉,其非只有两种结果,一则是诸葛亮叛主公而去,这样的人,眼比天高,与主公并不长存,但凡大才,破坏力何其的强,用他,有朝一日,难免不会被他从内所破,二则是主公杀了他,白担了害贤之名。”徐庶何其的冷静,几乎是一针见血,道:“主公这般的人,女公子也知道的,所以庶才说,宁愿无人可用,也不能用不能用之人!哪怕女公子求才若渴,然而,无论如何,庶请上言,务必小心用人,否则从内而败……”

    吕娴正色道:“竟是如此!”

    “再说女公子,也是天纵之才,然而诸葛孔明也未必能服女公子,或者与女公子共存……”徐庶摇首道:“庶太了解他了,他这个人……”

    “元直与他相比,才可能比?!”吕娴道。

    “稍逊,”徐庶道:“然,庶却比他洒脱,庶不是在乎名声,狂名之人,他不是,他爱惜才名爱惜如命,一心所追求是明君贤臣的理想,庶哪怕只是做一狱令,都不在意,可是他,自比管子,若不许以管子之相位,这样的人,留得住?!”

    徐庶脸色很正,道:“便是留得住,主公这样的人,能让他服?能让他全心效力!?再则,庶敢问女公子,若许以相位,陈公台何存?!臧霸可服?!女公子打算怎么安抚他们,难道余心余力,只用在平衡两党之上?!用一人,而废百事,万万不能!”

    是啊。吕娴此时也冷静睿智到可怕了。徐庶说到点子上了。之前她一心想要贤才,倒是忘了这个事。

第305章 我爹是吕布305

    “陈宫是老人了,一心为主之人,于行事上,也从未有过错,难道就因为另一个大才,而将他弃之不用,这便让所有旧人寒心,主公与女公子以往所有努力,立即化为乌有。所以,此次主公若为徐州牧,陈宫必为相府之首,”徐庶道:“而臧霸,为琅琊君,所服之人,是主公,确切的说,是女公子,更休提张辽他们了……想要诸葛孔明与他们共存,或是号令他们,难。早晚必起党争,祸起萧墙。如今上下一心,何其不易,为此一人,废百人,也万万不能,所以,诸葛孔明不能用!”

    吕娴陷入沉思。

    “而刘备不同,他求贤若渴,身边还毫无章法,诸葛亮一去,必被重用,必为相,慑总务,而关张二将更好收服,他完全不在话下,吕刘两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徐庶道:“同时呢,也全了庶的一点还礼之心。诸葛孔明,与其揽入吕营,不如去归刘营。”

    吕娴一听,顿时哭笑不得。他倒是坦荡。

    然而,徐庶能说出这番话来,又是多么的心安理得,因为她发作了,就是不见外。这份不见外,徐庶哪里能不坦荡,便是有私心,也是说的明明白白。确实是洒脱的不得了。

    徐庶掀了袍子,往地下一坐,捞来烛台,豪放的将烛拔了一扔,用烛台尖在地上划了一块,道:“女公子下过围棋吧,曹操就是在下棋,他必封刘备在广陵,他虽不能完全摆布刘备,然而,却等于是在徐州境内下了一块活砖,以备随时可用,刘备对曹操有用,虽然未必能听话。可是主公与女公子,对刘备就无可利用之处吗?!”

    徐庶一指,道:“这是江水,这是江东,而广陵在此!”

    吕娴指着他,笑道:“你可蔫坏,你是说,让刘备去扼孙策!”

    “光一个刘备不够,加上诸葛亮就不一样了,他若出山,必图荆益蜀,同时,扼住了孙策,孙策想北上,难矣!”徐庶道:“当然了,倘若他日中原去图,刘孙二人,必然联合抗我。然而,女公子,此时天下,定中原,定中原,定中原……才是立足天下之举。得中原,才得天下!什么江东,什么荆益二州,便是立了国,能立多少年?!能长久多少年?!三十年,还是五十年?在女公子手中至多不过五十年,便没了。只是一时之势,而已!”

    徐庶的眸亮的惊人,吕娴笑了,道:“不错啊你,掏心掏肺,拿出真本事了。”

    徐庶听的也笑了,道:“所以,庶才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与其将他拉来吕营而不能用,拿他不知道怎么用,还不如献给刘备。庶其实还有一策,并不敢说,只怕女公子要骂庶!”

    “说吧,”吕娴也豪放的往地上一坐,道:“你弄一个诸葛亮,都已经欠够我的了,再欠一点也没什么,你说,我听!”

    “那庶便说了,”徐庶指了指荆州,低声道:“刘备必要荆州,然他贤名在外,不会像主公一样硬抢,刘表老矣……他日若不能在广陵久图,被主公驱逐,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他必去荆州,所以……”

    他笑了笑,道:“庶请主公将刘表长子刘琦弄来徐州,与刘表结盟,以抗孙策为名,弄来以后,便是掐住了刘表的咽喉,再放出风声去,主公意欲与刘琦联姻……”

    后面两个字一说完,就后退了三步。

    吕娴差点呛住了,道:“徐元直,你真是好样的,连我的婚姻也敢算计!你狠,够狠!”说罢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女公子何其洒脱,庶才说的,若是重视这婚姻一事的,庶也不敢说……只是放风声,又不是真的,”徐庶忙笑道:“不是真结亲!只是作一个筏子。”

    吕娴真是闷笑的不行,指着他,笑道:“你是想效仿他日送刘琦回荆州立为主之事?!如同当年周王朝各诸侯之事?!”

    周王朝,经常有质子在各诸侯国,或是周王室的,国内乱了,由周王室或其它诸侯联合送回扶为正的事不知凡几。

    “如此,女公子于刘琦有恩,而刘琦须认主公为主,荆州乱时,他一回去,荆州立定,便立即是徐州麾下之州属城池!刘备再能为,也终敌不过刘琦正统,不是贤就能得到的。”徐庶道。

    “妙计啊,我倒是想到了,也早安排了,就是一直没人敢说要联姻,只有你,果然不怕,”吕娴乐的不行,道:“既敢坑我,把诸葛亮弄出来,又敢说联姻钓鱼,你厉害……”

    徐庶便笑,见她佯怒,却不是真怒,便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人。

    这个人啊,洒脱的不得了。

    “哎,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先是袁术之子,现在又是刘表之子,一女得几论嫁?!”吕娴笑道:“这个事,怕是还会再有……”

    自然会有,而且不会少。随着徐州的壮大,吕布名振天下,议亲哪里会少?!

    然而论天下之雄才,弄政治的,姻亲一事,便避免不了。

    只是吕娴打定主意,可议,不真结就是了。她倒是不反感这个。

    她磨着下巴,笑道:“待回了徐州,慢慢将刘琦给诓来,等到了要紧时候,他就派上用场了……”

    那时候,若是吕布带着大军去荆州,难免落人口实,一场大战。但是带着刘琦回去,送他回去,名正言顺。

    这计,真是妙不可言!

    倒与吕娴心中早早的规划,不谋而合了。

    徐庶其实知道,她这个人与他并不见外,若不是如此,便会隐忍不发,绝对不会发作,还得假装一副他荐了诸葛亮没关系的表情,暗搓搓的却猜忌自己。

    他真的没看错人啊。

    到底看清她的本性了。是很有领袖魅力的一个人。

    以前,他离开前,她一副贤主模样,到底不是本心。

    “元直,我发现你蔫坏,”吕娴笑道:“我以前以为你喜欢与刘备那一套,所以为了留住你,我也想弄这一套,发现自己还是这样子比较好。差点玩坏了事。”

    徐庶笑道:“若未遇见女公子,庶必定为刘使君所折服,也会毕生追随。见了女公子才知,庶之本性,并非那般。其实,刘备那一套,是诸葛孔明喜欢的,不是我。”

    徐庶看着她,眼含对她的纵容,对小辈的欣赏,还有满心的幸运。

    她啊,只知道自己求才若渴,却不知道,天下大才能遇见她,是多么的幸运。

    为何历来怀才不遇者多,是因为明主极少,极少。

    而他徐庶,若未遇见,若非幸运,毕生也是四处碰壁,可能终其一生,也寻找不到真正的价值和欢喜欣赏的主公。一生埋没。

    “诸葛亮此人,可有短处?!”吕娴笑着与他闲谈。

    “没有短板,他行事完美,究于细节,而且事无巨细,谨慎小心,内心更是审慎,”徐庶道。

    “那岂不是说这个人无敌完美了?!”吕娴道。

    “完美也是破绽。”徐庶道:“与他深交时,为他之才所折服,然他矜持也自傲,这矛盾在他身上完美结合,他行事,用棋,必事事周全,历求最完美,抠细节到有点变态的程度!”

    哦,那就是强迫症了。行吧,但凡有本事的,都有点这种毛病。

    “这是庶最受不了他的地方,”徐庶虽欣赏友人,但也不妨碍自己黑他一把,道:“比如喜白衣,白脸,大冬天的还要拿一羽毛扇,庶就不同,坐地上也可,他却不行……我比他洒脱多了。”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破绽。”徐庶笑道。

    吕娴看着他。徐庶道:“勇可破强。能破他计的人,恰恰正是他瞧不上的主公!”

    一个龟毛到极致的人,到底可能会被一个无厘头,最后随性所至的人而败。而吕布行军,向来也无法叫人推导出什么章法来!

    “或者说,主公加女公子,一并可破他。主公的短板,女公子正可弥补,可约束!”徐庶道:“在庶心中,诸葛孔明是天才,然而,依旧无法与女公子和主公相提并论!”

    吕娴倒是愕然了,这货倒是挺会拍马屁啊,这话说的,也叫她心里舒坦,美美的。

    徐庶看她这表情,倒有点好笑,一副享受马屁,你说的都对的表情,享受眯眼,但唯独没有得意神态。

    这就是她最大的优势。清醒到可怕,从不受别人言语左右。这是所有雄才大略英主的共通点。

    “难道我这么厉害?!”吕娴笑眯眯的道,“在元直心里,我的才能比诸葛还强?!”

    徐庶摇头,道:“他是才,女公子是雄。不是一个层次,不可相提并论。才,便是天才,地才,人才,须得择主而行事,而雄不是。”

    “曹操是雄,看其人,此次忍辱负重,何其强也?!”徐庶道:“所以强者为雄。出奇制胜,为雄,忍一时之败,亦是雄。女公子他日,必是一代雄主。诸葛孔明,便是再有才能,怎可与女公子相比?!”

    这夸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发现了,这些士人骂人能气死人,夸人也是,只要他们想夸,什么话都能把人拍的心里美滋滋的。

    至少她一被夸,就有一种要升天的感觉。难怪她爹一向受不了旁人的马屁呢。

第306章 我爹是吕布306

    莫慌,听他继续说。

    “所以,诸葛孔明,比庶强,庶虽心服他之才,却并不看好他,他之才,可撑刘备一时之势,然,便是天才,也难以与女公子争雄!”徐庶道:“所以庶就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他荐给了刘使君。”

    吕娴乐了,笑道:“听起来像是在夸我,可是细细一想,又是在夸你自己,还贬低了孔明……我看你是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吧?!”

    “哈哈哈,这么明显吗?!”徐庶大笑,道:“庶实在受不了他夸自己时的德性。女公子更没见过,他喝茶时,坐席时的神态,茶一定到慢品,坐席呢,更不能一点灰尘,上席之时,鞋在阶下,一定要放整齐,他坐不卧倒,庶真的与他是两种性格的人……”

    果然是个强迫症患者啊。

    吕娴听的哈哈大笑,捶地狂笑不已。

    徐庶虽然是诸葛的友人,欣赏肯定是欣赏的,推崇也肯定是极的,然而估计这性格是真的有的受。

    诸葛这性子,的确是有点,怎么说呢,是有天才,但是也爱装神弄鬼,演义上他是怎么收服关张二将的?出奇招,偏不叫人知道,再看二人二脸懵逼的心服口服的认同,一副快来看我之才出神入化,鬼神莫测的牛掰样子。

    这个性子,的确是有点叫人好笑。

    不过二人笑归笑,吕娴却也是正视此人的,甚至知道以后必然为敌,也如临大敌。

    徐庶所言也不错,吕布所图,必然是中原,而荆州那一带,没有刘备还真不行,刘表,张绣等人哪里能弄得住江东小霸王?!

    也就只有刘备加诸葛可以。

    若是陈登早早臣服,她倒是不愁了,陈登放出去,也能把孙策扼的死死的,然而,哎……

    吕娴便道:“曹营有郭嘉,荀攸,程昱等人,而我与我父以后必要分开扼各处,他一人,破不了诸葛,得再找一人才行。元直所说不错,宁愿没人可用,也不能用错了人。”

    “主公这个样子,若不是有女公子,便是臧霸等人也难以齐心,”徐庶也正色道:“倘若再用了不能心服主公之人,早晚主公要被他所害。所以,庶才有此说。”

    吕娴愁的很,道:“以后陈宫要守徐州,元直随我图中原,而我父身边,得再有一人,我只怕到时候也不能时时看着他,我真怕他出事……”

    吕娴想到此,就忧心忡忡的了。

    这时才发现,根本就找不出一个可以用的人,有才的,不服,不能用,不敢用,而忠心的脑残粉,又没有护住吕布的本事。

    要互补何其的难?!

    “凤雏可是元直旧友?!”吕娴道。

    “此人庶见过,但未深交,”徐庶摇首道:“是大才,然而他的性格是个大缺陷,诸葛都不能放在主公身边,更何况是他了。他这个人性格,一言难尽的。诸葛顶多自恋一些,而他,却狂傲的事事要压人一头。”

    吕娴一听,就无奈了,叹口气。

    “此人才能与诸葛不相上下,然他却终不被人所喜,其实不是相貌的缘故,而是性格,女公子是没见过他,等见过就知道了,”徐庶道:“此人可用,却绝不可重用,更是万万不能放到主公身边了。他这个性格,必事事更要压主公一头,便是曹操也未必能忍他,更何况是主公那个性子了……”

    “这样说,比项羽身边的项伯还要……”吕娴道:“盛名之下,其实不附啊。”

    谁说不是呢。便是徐庶都替她愁,更何况她一心要维护亲父的心情了。

    找不到人用的感觉,估计是挺酸爽的。

    “他要是在主公身边,能与主公打起来!”徐庶道。

    “这样说来,只有司马懿了,”吕娴一笑,道:“他估计能补我父的短板,不过肯定不服,我得想办法把他绑在我们吕家的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才好,让他除了吕营无处容身。他估计是看不上我父的,不过不要紧,他虽才高,却低调沉敛,不会摆在面上,便与我父起不了冲突。”

    徐庶看她这笑,便知道她怕是想到了坏点子了,便道:“此人果然也是大才?!”

    “何止是大才,其韬光养晦的能力连刘备也比不了,”吕娴一想到就乐了,老狐狸若是有朝一日能骑在虎背上,狐假虎威的,估计便是连诸葛亮也未必是对手!

    是了!狐狸看不上老虎的智商也没关系嘛,只要,只要他只能骑在老虎的头上呢!

    而她还年轻,哪怕这老狐狸真的厉害的想要取而代之了,她有的活,还怕压不住?!

    司马家能替代曹家,主要的一点就是司马懿是真的很能活,很长寿。

    然而她今年不过十几,怕什么?!

    一想,心中便有点按捺不住,道:“曹操敢用刘备,吾又何不敢用司马?!”

    徐庶道:“莫非此人心不服!”

    “除了心不服,其它一切,皆是完美!”吕娴哧哧的笑起来,道:“除了心不服,他是最完美的人!”

    “那还等什么?!”徐庶笑道:“设法将他赚过来!”

    “要收服此人是不可能的,然而,不妨碍我吕营用他,敢用他。”吕娴乐道:“怕他跑了,怕他阴我父,得将他司马家完完全全的绑到吕家船上方好,此事,得等一个机会!还得从曹操身上着手!”

    得,看来她是想阴曹操了。或是利用了。

    徐庶是真的很服她,只要合适,她就敢用。说实话,吕布这个情况,与其用那种大才但看不上他的,还不如用心中一时不服,但是谨慎不敢叛的。

    只要能压得住,天下无人不可用!

    所以啊,她是雄才!

    “元直之前说姻亲之事,倒让我悟了点东西来,唔,这是个好由头啊……”吕娴笑嘻嘻的道,“身为政治博弈之人,什么姻亲都是可以议一议的,反正我也不是在意什么名声之人!”

    徐庶听了哭笑不得,却知道他十分豁达,道:“意欲与天子议亲,还是与曹氏议亲?!”

    怎么赚来司马,得绕几道弯绕,只怕是个巨坑。

    吕娴想要出手,很少有失手的。

    所以她才忧怨不能释怀,只怕没料到自己坑到了她,直接荐了诸葛。

    能坑到她的人,也就自有吕布和自己这一回了。

    想一想,顿时哭笑不得。

    “便是有想法,也不能是现在,而且,也得由曹操来提!”吕娴笑了笑,道:“不着急,待回了徐州,咱再慢慢的琢磨盘算,这件事得万无一失,若不然操作不好,很可能是结仇,也害了司马氏一族。待回徐州,元直可以与郭嘉聊聊,这个人,可惜啊,他的心姓曹。”

    虽是如此,但不妨碍有私交,做朋友嘛。

    徐庶一乐,笑道:“不错!”

    不到大事,必须要站有立场之时,谁愿意天天没事对着干啊。大才之人,也有彼此欣赏,私交的也多。当然了,才能相忌,相互倾压的也多。

    他们相互嫉妒搞起来,一点也不比武将的争斗更低的。

    “女公子以为,为相之人,最重要的是才能吗?!”徐庶道。

    吕娴摇首,道:“是胸怀!”

    “庶也以为是,”徐庶道:“才能固然重要,然而为相之人,胸怀才是紧要,如月聚群星,上下同德。而主公的相,必定更要有胸怀了,相,是粘合君臣之间的粘合剂,倘若没有胸怀,只怕上下失心,信息断层,后果极其的严重……”

    “而这一点,谁又能比得上陈宫呢?!陈宫旧时就跟着主公,忠心耿耿,天下人怎么说吕布,他都不在意,哪怕失意,最最难时,主公不听时,他也未曾离开,这样的人,忠心为主,是不二之人,”徐庶道:“胸怀更是袒荡,才能,能力,手腕,样样不缺。有他粘合,所有人,皆是主公与女公子的左右手,再没有合适之人,便是大才也不能!”

    吕娴道:“不错,我也以为是,在我心里,公台是唯一适合的人选,便是再有贤能,也不能让贤的。除了他以外,另放一相给我父辅佐,我也无法信任,只有他,永远不会叛我父。”

    徐庶点首,笑道:“所以,女公子心里可好受些了?!”

    吕娴道:“你真会劝人,这么一说,我倒对你荐诸葛一事释怀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你才好!”

    徐庶大笑,道:“庶无妨,对官职无所谓的,终生追求,不过是随心,便是让我做一徐州小令,也是好的!”

    “只怕你抢了许汜的官,他不饶你!”吕娴笑道,便也不提,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所以没必要非许以官位以在口头上安抚他。她早有了决定。

    知己之间,无需多言的。

    徐庶笑道:“诸葛总以管子自比,若论才能和德操,他比管子更甚,管子不通兵事,而他兵法如神,管子私德有缺,而他却矜持自爱,完美无暇,可是,大的方面,他与管子……”

    徐庶笑了笑,意味有点悠长,“他日必败于主公之手。众人皆只知主公有勇无谋,然而勇也有无往不利之时。恰能破他的谨慎细微之最。”

第307章 我爹是吕布307

    这些,吕娴不到见到诸葛,她是说不了这种肯定的话的。

    徐庶见她便是失笑。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性格才是真正的谨慎。又不执迷于小处,而放广放宽,知道放权。诸葛之才,岂可与雄,相提并论?!

    徐庶是根本不担心的。以前他知道诸葛若出山,好歹能占一席之地。然而,自从见了她,他已经不在意诸葛之才能了。所以他才心安得得的荐了他给刘备。是因为已然确信,这父女二人啊,前途无量。

    能以徐州区区之势,退曹二十万雄兵,这样的人,不为雄才,这天下又有何人可配称为雄才?!

    在徐庶心里,她与曹操是一个级别的!

    不,她更胜一筹,她有吕布!

    二人席地而坐,谈了一夜,然而这样的在曹营的晚上,哪个能睡得着觉?!除了吕布……不提他也罢。他喝醉了,酣睡的极深呢。

    曹操几乎都没睡,是辗转反侧,吕刘二营有半点动静,都会报到他的耳朵里,他一晚上都在思忖这二人到底在商议什么,一开始说是里面动静很大,还吵起来了好像,但是,后来又没了,但也没出来。

    曹操是愁啊,荀攸也愁,愁的盯着吕刘二人的动静,也是心塞。猜测着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便想,可能是徐庶这人在刘备那有了什么,被吕氏父女所忌了吧?!

    结果再见面的时候,发现吕娴与徐庶说说笑笑,时不时的低头私语,彼此尊重与欣赏的样子,一时之间,曹操与刘备也愣了愕然。

    其实刘备也私以为,徐庶昨天向他荐了人,吕娴肯定是不会高兴的,他想着说不定徐庶不如意,还得回他刘营来。哪知道今天却是这副场景。

    二人无处下手啊,曹操便只笑道:“奉先今日气色不错,不知我营中酒水可合奉先意?!”

    “甚美,不愧是好酒!”吕布哈哈大笑,他是真的面色红润,半点不愁的样子。

    便是曹操也挺无语,行吧,这人……一向就这德性。他是自恃己强,现在又赢了,根本不将曹营放眼里,十分瞧不上阴谋算计的,也不防。

    曹操与吕娴其实都默契的没提当初在下邳城中的刺客之事。

    有些事心照不宣,无需多言的。如今三方会盟,是阳谋,阴谋之事,自然搬不上台面的了。

    哪怕彼此心思各异,暗潮汹涌。

    曹操便笑道:“听闻昨夜女公子与元直帐中谈了一夜未出,不知是否?!若有谈及妙处,操可能听一二见闻?!”

    他观吕布的反应,发现吕布根本都未动猜忌之心,只怕他连想都想不到,顿时心中不住抽抽,本想插根针,奈何吕布实在太蠢,都让曹操不知道该能有什么反应。

    身边谋臣与女儿这般亲近,他都不防备吗?!

    曹操扪心自问,倘若荀攸与曹丕如此,他一定会生点不高兴的,白天聚首还好,大半夜的,密谋什么呢?!

    夺权,还是谋上?!

    然而曹操却听吕布笑道:“布是一大老粗,他们说的,布不爱听,翻来覆去的,想必也是那些天下大事,或者人事及军务,更遑论什么棋艺谋略了,大差不离的。”

    刘备实在受不住,扭过脸去,无语的都差点失态了。

    哎,就是这样的人,逼的自己几乎无处容身,真是没天理可言!

    徐庶现在已经完全了解吕布了,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笑道:“是,庶与女公子谈了谈天下大事,再聊了聊人生哲学,后半夜便在一处下棋手谈,竟是没能睡着……”

    吕布哈哈大笑道:“吾女爱好若此,布也无可奈何,幸而没寻着布去,若不然看着棋局,布能睡着,也就只有汝等士人,才会欢喜异常了。吾女若与布聊战将,布倒有兴趣,对此却是莫可奈何。”

    说罢又对曹操得意的笑道:“布虽无子,然,有女若子,胜儿百人,不知曹公膝下有几子,与布娴儿比若何?!”

    曹操简直没眼看。

    空谈一夜这样的大事,而且还是谋士与自己的亲子这样的关系,吕布竟半点不忌,甚至连想都想不到。曹操都不得不服这吕布非常人。

    就是这样的人,逼的自己负辱负重,败退在此,进退失据,真是巨坑,坑到不能言语。

    荀攸更是无言至极,看着吕布的眼神,特别神奇。

    这样的人,离间计,对他有用吗?!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曹操笑道:“吾子加起来也不及女公子一人,女公子之才,天纵之也,吾之子,皆不如之,不提也罢!”

    吕布就真信了,哈哈大笑,得意的仿佛在宴上,他活在自己的另一个世界似的。

    臧霸扭过脸去,侧了半边脸,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换着想一想,这也是好事吧,至少,父女生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

    但是,为什么就是不忍直视呢?!

    吕娴笑道:“闻曹公三子名植者,文采斐然,曹公多爱之,若论文,娴如尘埃,他却是天上的凤鸣,也是沾染不得的,娴便是在徐州也常听闻其才学,此子继承了曹公的诗才啊……”

    曹操心中微动,看着吕娴,笑道:“此子的确,操也甚爱之,天然灵秀,十分钟爱……”

    徐庶笑着看了一眼吕娴,没说话。

    刘备也微有察觉怪异之处,但他并未出声。

    吕娴仿佛没有旁意似的,笑道:“所以才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曹公三子虽各有不同,然而,也都继承了曹公的出色之处。而我父却无文采,娴也如是,若论勇武,我与我父,皆不弱,然,若论文,我们父女输于曹公多矣……”

    吕布哈哈大笑,道:“我儿所言不错,可见这父女相承,也是极重要的。曹公多有谋略,儿子自不弱,布止此女,然,在勇武一面,却更胜曹公诸子,哈哈哈,布此生,有继承者,已然无憾事矣!”

    曹操相信,继承这二字,绝对是吕布随口说出来的。这个人真是,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字的重要性。

    若是多了心的人听了,还会以为,以后就是吕娴继承父业了。

    便是曹操多子,也绝不敢透出任何这样的口风来。

    可偏偏吕布这样说,却叫人没法信呢。

    也是,吕布这人,不能以常理思之逻辑,也许他们以为的不可能,恰恰是吕布内心深处最根本的想法?!

    是啊,也是有可能的,只有吕布再无旁的儿女。以后若再生不出,他不交给吕娴,能交给谁去?!

    只是正常人,没这种壮年时思考基业给谁继承的事吧?!

    所以曹操也是特别无语,呵呵笑道:“人各有所长,奉先之勇,当世无敌。”

    聊不下去了!

    吕娴仿佛能感觉到曹操的尴尬似的,毫不客气的笑。这曹操啊,到现在还不了解吕布有一颗真心呢。他是单细胞生物,可能是复杂到多生累计细胞生物的曹操理解不能的。

    这也是像陈宫之类的人弃曹操而选择吕布的原因。

    吕布未必没有魅力,只是世人复杂心思太多,所以才显得他身边的人少罢了。

    难得看到曹操使坏却吃憋,倒也有趣。

    张辽与臧霸心中好笑,暗暗的有一种偷着乐的感觉。终于轮到一天,不是他们牙酸,而是敌手酸爽的时候了,倒也有趣!

    臧霸嘛,跟着吕娴久了,他也渐渐知道,她从不肯吃亏的呢。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她没有反击的同时又能用吕布将曹操噎死的时候。

    张辽心情就更复杂一些了,说实在话,以前的吕布这个人,这样的场合,他是机锋听不懂,什么都是把不住的。不像现在,他就算听不懂,也能完全的不吃亏。

    张辽便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吕娴。

    有吕布这样的爹,别人便是挑事,她都不用大动作,太费力的申辩解释,不仅曹操等人谋不到什么,她更是半点不吃亏。

    吕布这个人,张辽再清楚不过的,对他说话,一定要直白的说,透透的说。你弯弯绕,九曲十八弯的,他是真听不懂。他的脑子就是一根筋,你话不与他说明白了,说透了,他都明白不了!

    曹操都觉得心太累,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荀攸见气氛僵硬了,便道:“主公,既已事定,今日便将事都宣发若何,先下金印和官职任用,待回许都,再补上天子诏书,昨日攸已紧急送书回许都,陛下若见过书,必会补印下明诏!”

    “如此甚好,”曹操道:“本次会盟,本意也是为此,倒不好多加耽搁。”

    刘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而吕布呢,不见好处,他是不退兵,呵呵,虽未要地和钱财美人宝马,但是要的也不少,狮子大开口也不为过!官职那是漫天的要,民爵更是遍地的撒啊……

    曹操光一想都心痛,又见吕刘如此,也没心力再应付了,又急着回许都,便道:“先盖上吾印,敕发下去,操有后奏本之权,届时补上,亦无妨!”

    他看向刘备与吕布,呵呵,将他绑在徐州,官职大派发,才有趣呢!

第308章 我爹是吕布308

    荀攸便应道:“是!”

    当下吕布与刘备都微微肃正了身体。

    “操代行天子命,今因尔等有功,敕命颁下,望诸位共勉,以后共同与操于朝野内外为天子效命,匡正汉室……”荀攸打开书颁道。

    “吕布何在?!”荀攸道。

    “布在此!”吕布起列,却没跪,只是请了礼,静等荀攸继续颁布敕命,荀攸见他不卑不亢,人形高大,如山临顶一般给人压力俱增,他也没说什么,更没让吕布跪接,便继续道:“吕布诛董卓有功,为天子牧守徐州时,徐州安泰,百姓皆安,今迁为徐州牧,掌金印,假节钺,可代天子行事,望尔为天子牧守一方,不负天子敕命!”

    吕布大喜,喜形于色,道:“布定不负天子敕命!”

    可代天子行事?!刘备听闻,心中便是一突。这话的范围就大的多了。只怕是吕娴非要曹操加上的话。

    没料到,曹操还是不得不妥协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日徐州发檄文,如今呢,却得在曹操手中接受敕命。这就是有天子在手的好处。也是曹操的老谋深算。是啊,当初吕布信誓旦旦的要破曹操,如今还不是承认了曹操的正统性?!呵,从他手中接受了敕命,就是接受了合解。

    这就是曹操老道的地方了,有天子在手就是能便宜行事啊。

    估计吕娴是肯定不乐意被曹操支配着走的,所以才坚持要加这么一句,可代天子行事,掌金印,假节钺,就是可以以天子为名,而讨不庭啊。

    这吕曹二人,倒也是真有意思。

    正思忖间,荀攸已言,道:“刘备上前受敕命!”

    刘备却是大喜,恭敬沉稳的上前便跪下来了,道:“臣刘备恭请赦命!受天子诏!”

    这才是一个受封臣子的仪态。

    荀攸看了他一眼,目不斜视的开始念,道:“刘备,本中山靖王之后,天子皇叔,贤德仁谦,在徐州时间,能安抚百姓,维护地方,有功,今迁为广陵太守,望以后定克尽职守,守护疆域,不负天子望!”

    刘备已然大喜,泣道:“臣领旨谢恩!”

    “关羽……”荀攸道。

    关羽没想到竟也有自己,便上前跪在刘备侧后方,道:“羽在!”

    “封汉寿亭侯,”荀攸道。

    关羽一怔,随即也有喜意,道:“羽无寸功,怎敢受此封?!”

    荀攸笑道:“是激励之意,以后当用心辅佐广陵太守执掌一方太平!”

    关羽抱拳道:“是。”

    汉代非刘姓不可封王,侯位是到顶的民爵之位,比如温侯,然而汉寿亭侯却不同,这是荣誉称号,却没有封地的,与温侯之封不同。其实到了汉末时候,常有官职大派发,真正有权的并非是王侯之封地的人了,而是有实权的人。比如吕布,诛灭董卓后,为奋威将军,位比三司,那个时候,他是真的风光,而温,就是温县为食邑,就是税收归吕布所纳有。当然了,能不能收得到是另外一回事,东汉末时,已经乱七八糟的了。

    但是汉寿亭侯其实只是一个荣誉称号,没有实权,没有食邑,纯粹是安抚刘备和关羽用的。

    吕布虽不怎么放在眼中,然而,刘备却是大喜,关羽也十分高兴!

    荀攸道:“吕布帐下诸将皆有功,封张辽,为威震将军,赐威侯爵!”荀攸道:“臧霸何在?!”

    “在此!”臧霸就很淡定了,一张脸肃然的时候,活像别人欠了他八十万斤的账没还清似的!

    “臧霸封琅琊君!”荀攸道。

    臧霸早有心理预备,因此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陈宫封徐州相,徐庶,陈珪为左右副相,”荀攸道:“高顺封肃侯,曹性封陵侯,郝萌封平侯,侯成封显侯,魏续封良侯,宋宪封忠侯,成廉封光侯!”

    别说关羽愕然了,便是刘备也是愕然,竟然吕布帐下几乎能叫得上名,有点功劳的都封了民爵,虽然没有实封实权,也没有封地,但是,这又是何等的荣耀?!

    还有这样的?!

    刘备一时之间,内心骇然。

    荀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待吾主公回了许都,会另补旨下诏,还请勿急,且回去等便是。”

    这一点,吕娴自然是不担心的,有曹操的金印在,她还怕老曹反悔,老曹干不出这样的事来,他又不是背信弃义的吕布,他既作了,便不会反悔以落人话柄,白费口舌,因此,她笑道:“这是自然!”

    荀攸待去看吕布,却发现他的表情很是精彩,对他怒目而视道:“为何却唯独忘却我女?!吾女缘何无封位?!”

    荀攸看了一眼吕娴,道:“女公子并未请封,递上来的书中也未有女公子之名!”

    吕布待要与他算账,持戟竟怒色要上前,典韦脸色难看,忙将荀攸护在后方,目光沉沉的盯着吕布,浑身紧绷。

    吕娴可不想这个时候再起争端,便及时的拉住了吕布,道:“我父勿急,是我没有请封,故此才没有封号!”

    吕布一时又气又怒,道:“娴儿为何不告知于我,我也好为我儿取一个好听的封号!且叫他们补上,众人皆有,独我女没有,怎么可以?!”

    吕娴见他如此,心中一暖,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她却会安抚人,道:“张飞也没有,我没有有什么稀罕?!爹如此想却谬矣,张飞以后有封,刘使君会与他,而我的荣耀,我父以后再给我,才是真的荣光!”

    吕布一怔,脑子也转过来了,道:“倒也是!”

    只是他到底不爽,瞪了一眼荀攸,道:“也罢了,”

    荀攸背后都出汗了,见他冷静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回首看了一眼曹操,曹操在听到吕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说不出来的郁闷,还有微妙!

    这对父女当着人的面说,真的好么?!

    再去看刘备,刘备亦是,看了一眼吕娴,似是一肚子的狐疑要问,然而他忍住了,只道:“奉先,事不宜迟,会盟会已毕,不如早些出关回去吧!”

    他怕迟则生变啊。

    吕布也道:“也罢了,既已事定,我们便都下关回去。”

    曹操巴不得这二人赶紧出关退兵滚蛋呢,一时之间,便笑道:“那操便不久留了,以后若再有机会,定再会面,一同喝酒,亦是快事!”

    吕娴笑道:“如此甚好,那娴与我父便不耽搁曹公了,我们即刻就下关退兵回徐州去也!若是有事,曹公可往徐州来书……”

    虽然退了兵,但是袁绍的事,还是要弄的。

    曹操嘴角一抽,虚应了一声。

    吕布抱拳,道:“告辞!”

    曹操还是送出了帐来,一路送着吕刘二人要下关。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爵位,官职大派发,曹操哪能甘心,哪能不心痛呢?!

    只是不得不为而已!

    刘备与关羽对曹操抱拳告辞,当下也事不宜迟的跟着吕布父女一并下山去了。

    直到他们一行人真的下了隘,曹操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不是滋味,“但愿刘备此去,能镇守广陵。此二人在徐州内久耗,必然有利,只是刘备此人……是鹰,一旦飞去,怕是再难以掌控了……”

    本是英雄,指望能收服这样的人,是想都不要想。

    对于放走刘备之事,曹操心里也是担心的,只是眼下,他不得不为,尽管知道以后一定会后悔!

    对刘备来说,此去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荀攸道:“吕娴倒叫攸意外,不料她竟真敢起用陈珪。不知用意为何?!”

    “陈珪老矣,”曹操顿了一下,又失笑道:“也是,能启用陈珪为副相,这般的心态,便是操也不及之。此女大胆,而且出人意料!”

    谁说不是呢,递上来的书中,荀攸看到陈珪名字的时候,都怔了一下。

    思忖过用意,想一想,只恐陈珪惧矣,不好过的日子,做选择的日子还在后面。徐州是彻底的被他们父女给把牢了,陈珪,以陈家为首的整个徐州士族也得做个选择。

    不得不说,吕娴此举高明,起用陈珪为副相,她可是没安好心的。

    陈珪一为副相,整个士族都以为陈家暗投了吕氏父女,等于陈家才成了那个他们攻击发泄的靶子,而陈珪呢,也必须做出选择,要么,与士族站在一起,对付吕氏父女,要么,只能被那些士族敌对和发泄。如今吕氏父女威势已大。那些士族怎么敢去捋虎须,他们只会将愤怒发泄在陈家身上,如同每一个汉人都恨汉女干的心理一样!人类对于背叛者,尤其是自己阵营中的背叛者,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的。

    “主公!”典韦道:“末将守关隘,主公当率大军速回许都,不可再耽误了!”

    荀攸也道:“吕布,刘备已经得到了想到的,断然不会再反悔攻上关隘,有典将军在此,必无碍亦!”

    曹操当下并不肯迟疑,对典韦道:“一切小心,守为主,待吕布与刘备退兵,即刻回操身边!”

第309章 我爹是吕布309

    典韦道:“是!”

    “公达随吾点兵马,速回许都!”荀攸道。

    荀攸应了,也不迟疑,与曹操留下一半兵马,随着曹操回许都去了。

    刘备下了山隘,这才忍不住道:“奉先能重用陈珪父子,实是备没能想到!天下大才虽多,然奉先却能得之三,令备甚羡也,以后如陈珪,元直,公台者才尽其用,而奉先竟可垂手而治。”

    吕布哈哈大笑,道:“陈珪有大才,可惜甚老矣。我女说有此人在,徐州士族必归顺之,故此才用!”

    刘备轻笑,原来如此。原来吕娴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是真的大胆,敢用人啊!

    随即便是一叹,有此女在,吕营何其的强大?!

    “此一战,奉先名振天下,天下英雄定会纷纷归而附之,此回徐州,更大为不同!”刘备笑道:“恭贺温侯,在徐州开辟出一番新局面来。”

    吕布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以此开局,的确可大展拳脚,不过玄德如今也有更广的地界,广陵比之小沛,更为广袤。”

    刘备只笑道:“此事还多谢奉先为备争取,若非奉先,备也不能得之太守之位,广陵本是徐州地界,以后还要奉先多加照拂,备才能不被人所侵,广陵百姓,也能不被侵扰!”

    “那是自然!”吕布被他这么一说,脑子都晕了,顿时得意异常,以为他是低头臣服,大笑道:“玄德,且来我营一聚,明日再拔寨回去。今天有好事,吾二人且不醉不归,如何?!”

    刘备自然道:“恭敬不如从命!”

    不管如何,能从小沛迁到广陵做太守,可比屈居在小沛好多了!

    广陵毕竟是一郡,一郡的地界就大得多了。虽然还是徐州治下,官属也属于徐州辖治,然而,如今是奉天子诏命,以后可操作性就强的多了。

    一路便笑呵呵的往徐州营中去了,那边厢徐州全军上下都在候着了,看着他们下来了,曹性忙慌慌的迎了上来,见都安全,都松了一口气!

    幸亏回来了,若是明日再不回,他就要作主发令上弓弩营和步兵攻关了!

    “且速回营,”吕布大喜道:“今日可是个好日子!”

    徐庶笑道:“曹将军,以后你也是位比列侯之人了,便是庶见了你,也得叫一声君侯!”

    曹性稀里糊涂的,见主公与女公子对着自己笑了笑,与刘备往前回营去了,便哑然,道:“什么列侯?!”

    徐庶哈哈大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咦,也是古怪,女公子竟是极为谨慎,没办成之前,竟半点风声也不肯透露。”

    待办成了,也不急着向部下邀功,这淡定的性子,徐庶都服的不行。

    曹性见徐庶夹着马腹去了,一时之间,真是一头雾水,但也没功夫多问,便忙都跟了过来。张辽也从另一侧骑马过来了,道:“主公与女公子可安全?!”

    “安全下来了,所属兵马一人未少,想来事已谈成,”曹性道:“末将见关隘上好像在调集兵马,莫非是要退兵?!”

    若说要进兵,在关隘上,曹操就会对吕布父女下手了,既然没下手,主公也未下诏攻关,想来事怕是成了,而且主公的神色十分明朗,想来应无恙。虽然主公虽还未明下令即刻退兵,但看其神色,想来还有好事。

    张辽松了一口气,笑道:“能安全回来就好。”

    这两天,他与曹性二人真是都未曾合眼,眼下算是能松一口气了,这两天真是提心吊胆,是真怕主公与女公子在关隘上有闪失啊!

    “速回营!”张辽道。

    曹性应了一声,拍马随后,对张辽道:“将军,曹操若退兵,我营是否也要退兵回徐州了?!”

    张辽道:“曹操急着回去退袁绍,只要主公得到了想要的,只怕是和解了,眼下两方罢兵,就大局来说,是好事,可以暂缓而积蓄后力。”

    “只是可惜了这大好的局面……”曹性叹道:“攻过此隘,就能夺兖州,哎……”

    “祸福相倚,知进不知退,未必是好事。”张辽笑道:“曹操为袁绍偷袭许都事上火,而我们徐州腹地,也有大患,所以,既然谈成,不必执迷于这种胜局。况且,主公与女公子自有考量,曹将军,为将者,服从指令打好仗就好,该打的时候就打,该退的时候就退,该守营的时候就守好营,唯此而已。其它莫操心。反正这天下之势,于我们武将来说,也未必看的懂!”

    “将军所言甚是,”曹性笑道:“性所可惜者,也只是这战场的胜负而已,其它的局势,性未必看得到,并不敢自作聪明。性谨记为将者的本份。”

    是啊,徐州要发展,大局大势,也不仅仅只是战事而已。

    若是只靠战而能定局面,为何之前的吕布每战多败呢?!

    这国家大事,有时候谋划,布局,他们是真不懂。

    说罢,已经策马回了营,吕布与刘备已然进了帐中,分宾主坐下了。张辽与曹性进去,抱拳道:“拜见主公,女公子!”

    “速起!”吕布笑的如花般灿烈,十分高兴。

    张辽与曹性这才拱手道:“刘使君,关兄!”

    刘备与关羽忙都回礼。

    吕布笑道:“皆坐,今日席上诸人,皆是徐州腹心,以后定当竭力共同为徐州发展而效力矣!”

    张辽与曹性听的不太明白。

    徐庶笑道:“主公,在座诸位受封之事,主公还未告知于他们呢!?”

    吕布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若非元直提醒,布已忘矣!”

    说罢将曹操盖过的印的敕命之书拿了出来,道:“布帐下之人,皆已封列侯,张辽,曹性,魏续,你们都已是列侯之封!位比民爵,更有实职!”

    张辽与曹性愣了一下,随即大喜,竟跪了下来,泣道:“主公!吾等何德何能,竟劳主公为吾等讨要封赏?!”

    吕布见二人这么感动,一时之间也有点感慨,但他这人,也不是抢功之人,便下了阶将二人扶起,笑道:“你们也素知布,从不知安排人事之人,在此方面,十分糊涂,甚至一窍不通,以往是多慢待你们了,布向你们道歉,更要谢你们,以往并未弃布而去,布虽混仗,但也并非是惜赏之人,然而布终只是一侯之位,赏无可赏,封也无所出,此次,布也未曾想到此事,你们要谢,要感恩,只管谢吾女,此事,是吾女办成的……”

    张辽与曹性本来感动的直哭哇,一听他这么实诚的说着这样的话,一时又是感怀,又是哭,又是笑的,竟是哭笑不得了,不管如何,吕布此言此语此行,依旧让他们折服不已。

    尤其是张辽觉得,哪怕以前的吕布再混帐,此时也是可爱的。可爱到让人钦佩的。

    张辽便道:“主公如此坦诚,叫辽如何应答好?!辽无旁的,唯有为主公死尔!此生此世,若能相报主公一二,死不足惜!”

    说罢又是眼泪哗啦啦的掉啊。

    曹性亦哭成了小狗样,起都起不来,干脆抱着吕布的战袍,道:“主公哇,性以后也愿为主公而死,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呜呜呜……”

    刘备与关羽对视一眼。

    如此一来,这吕营上下就真的是万众一心了。顿时心中沉颠颠的。

    吕娴却笑道:“曹将军可万万不可,哪一日我父寿终正寝,到了黄泉,身边也是跟着貂婵,你跟着算什么?!”

    顿时帐中哈哈大笑起来,徐庶更是前仰后合,指着吕娴手指直抖,道:“女公子,你真是,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妙人!”

    吕布也乐了,道:“对对对,谁要你生死相随了?!”

    曹性一脸鼻涕眼泪的,一脸懵逼,不敢置信的沙雕样子,特别好笑。

    便是张辽也受不住乐了,改跪为坐在地上,笑的捂住肚子。

    吕布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扶了二人起来,道:“速把眼泪鼻涕擦了归座!等会儿,多饮点酒高兴高兴,莫哭了,你哭起来,可没女子好看!甚为不美!”

    吕娴乐不可支,帐中又是一阵狂笑。

    曹性特别无语,然后破涕为笑,与张辽相扶着归座去了。只是看向吕布的眼神之中,那神情,充满了崇拜,还有很多很多说不清的东西,惊喜,狂热等等……像极了脑残粉!

    徐庶对吕布笑道:“大军未拔寨回徐州,此等喜事,当先报回徐州才是,也让诸位将军高兴,有个缓冲,省得再回时,再看到执涕对主公哭的情景!”

    吕布大笑,道:“对,不错。来人!”

    有斥侯亲信兵进来了,道:“在此,听主公令!”

    “将此报,送回徐州,交到陈宫手上!”吕布笑道。

    斥侯亲信兵领命速速去了。

    帐中才笑将起来,又上了酒,吕布对刘备道:“使君此去从小沛去广陵,还请往后多多守住广陵,布此回徐州后,定会速取淮南,届时,还望使君多加援助!袁术可恨,竟趁布不在,趁火打劫吾徐州,待回去,布定踏平他寿春。”

第310章 我爹是吕布310

    刘备心中一凛,知道曹操这边的事定了,吕布有大功退回徐州,名震徐州与天下。诸侯竟相震惧。收拾袁术是注定之事,他自然应道:“是,备谨从温侯之命!”

    刘备虽喜自己得了广陵太守之位,然而,回去后的情况依旧不乐观,那一带又哪里太平?!依旧修罗场,若不谨慎行事,他刘备早晚要被吕布剿灭!所以高兴之后,便有点警惕。并不敢生得意之心。

    刘备心慌,心乱如麻,下意识的去看徐庶,却发现他再未朝自己看上一眼。仿佛,以往种种,只是回忆,再不复存了。

    徐庶正与吕娴交首接耳的说话,言笑宴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沙雕的笑成一团。臧霸坐在她另一侧,也侧耳听,嘴角微弯,似乎心力和耳力全在她身上。更别提其它人了,隐隐的以吕布为尊,吕娴为主脑的态势。

    刘备心里的滋味复杂到仿佛吃了五味子。心中酸胀的说不出话来!

    吕布又哪里简单,人事,大局方面,他是欠缺,然而他一回营立即就说回徐州马上要弄袁术。还不忘叮嘱自己服从他,配合他行事。

    这样的人,纵然大谋略方面有所欠缺,然而行军打仗,区区袁术,只恐势末矣!

    刘备借喝酒掩饰,强颜欢笑,并不敢露出忧虑之色来。

    那边张辽与曹性已经凑到吕娴身边去了,举着酒碗,似乎在谢她,吕娴还在调笑他们,谢个啥?!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功营,非她所赐,是他们该得到的功劳。

    二人似乎更感动了,二话不说,拿着酒碗就抿尽了。然后哈哈大笑,一群人在那勾肩搭背的,笑笑闹闹。闹轰轰的。而吕布呢,歪在首座上,看着底下人笑闹,神态悠然自得的样子。

    刘备就更显心酸了。这是属于吕营的热闹,不是他们的。

    对比起他们,刘备与关羽二人就显得冷清了,高兴也不敢表现的太高兴,谨慎也不敢太谨慎,冷冷清清……

    刘备满含歉意的看了一眼关羽,关羽却回以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兄弟之眼神。

    吕娴瞧见,便笑道:“爹,今日就莫久留使君了吧,使君也须早早回营,只恐翼德已心急如焚矣。”

    吕布这才想起来,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想来翼德定然焦虑不堪。倘若见时日至而玄德不归,他那性子攻上陈留,如何是好?!前番尽弃矣!”

    刘备也早有走之心,便笑道:“既如此,那备便要告辞了,待从小沛撤军去广陵安顿下来,再带吾二弟三弟去徐州谢温侯与女公子之盛情!”

    吕娴拱手道:“也谢刘使君,此战多有掩护,我代我父感激不尽!”

    吕布亦道:“改日在徐州,吾与使君再大醉一番。”

    “是。”刘备笑应了。

    吕娴道:“云长,我与曹性将军敬云长一杯!战场之上,多谢云长维护之心。娴与曹将军感怀于心,永世不忘!”

    关羽心中感慨,见二人一前一后已拎了酒碗,高举而敬自己,一时感慨不已,也举酒碗道:“战场之上,是战将之本份。羽并不敢居功,女公子与曹将军无须多加挂怀!”

    关羽明白,即使他对吕娴有救命之恩,她也未必肯在战略上相让。而曹性呢,站在吕娴身侧,为她为尊,为主的姿态,便是对他有感激之情,有知己之心,更有崇拜和私交,但他却分得清什么是公事与私交。他们敬服关羽,关羽又哪里不敬服他呢?!

    这就是吕营最有魅力的地方。既有英雄之长情,亦有豪杰之长志和忠心,并且适当的时候,分的清清楚楚。

    这是战将,与江湖豪侠真正的区别。

    江湖之人,有时候并不能明显的分别这两样迥异却又相似的区别。

    然而战将,却是能分得极清的。上了战场,是分明的,下了战场,又是模糊,而不必较真的。

    “云长一路珍重!”吕娴道。

    曹性亦道:“关将军保重!”

    吕布也笑道:“汉寿亭侯,一路珍重!吾替吾女,多谢了!”

    关羽拱手道:“并不敢劳温侯相谢!”

    然而吕布却不能失礼,亲自送这二人出了帐,看着他们上了马远去了。

    张辽道:“汉寿亭侯,却奉一无民爵之位者为尊为主,这曹操……”不安好心呐!

    “刘备无所谓,他又不像我爹,计较功劳浅薄,一时高下之人!关羽更无所谓,在他心里,刘备是王,”吕娴笑道。

    张辽明悟,笑道:“倒是辽轻狂了,曹操纵使有刻意之嫌,然而刘备与关羽终非寻常兄弟义气,心志如此坚定之人,这点小事,怕是不会在意。”

    吕娴点首,道:“就是我佩服他们二人的地方了,宠辱不惊,这样的心境,值得学习!”

    张辽讶然,却是满意笑着点头,道:“广陵太守啊,如此紧要之地……”

    “不过小沛却空了出来,”曹性笑道:“小沛虽小,却可戍卫徐州,刘备让出来也好,正好可以驻军。”

    “不错!”吕娴笑道:“其它的,缓缓图之便可,不必急于一时!”

    吕布道:“今夜且休整一晚,明日一早拔寨速回徐州!”他瞪着虎眸,咬着牙道:“布要去寻袁术算帐!踢爆他的狗头!”

    徐庶听了哈哈大笑。

    曹性也哭笑不得,道:“元直,为何曹操没要回许褚和郭嘉等人?!”

    徐庶笑道:“今日只是曹之敕命,他日诏书正式下达徐州府,必然会有天子之使来,届时,自可带回他们,难道那时候徐州刚接了旨,还能反悔断盟不成?!这就是曹操的高明之处了,盟会之上,他是半点没提。是因为他心里笃定,此事不难!”

    曹操厉害啊,厉害的便是弱势,也能变强势,便是被动,也能变主动,便是要回人,也绝不会主动开口求人。

    开了口,就有求人之嫌!关键是开了口,可能会被吕布这厮撂了面子。而要是万一开了口,吕布反而要杀人,到时候曹操才是真的郁闷了。

    所以,不提才是厉害的。不提也很难忍!

    “原来如此!”曹性道。很多事,他身为武将是真的不懂。

    正说着,那边魏续已经得到消息,拖着病体冲出来了,抱住吕布就是哭啊,比曹性还夸张的哭哇……

    曹性脸色有点不能直视,后退了几十步。

    吕娴回首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表情,那个表情,怎么说呢,仿佛有一种倒回镜头看自己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时的无语。

    便是徐庶也笑了。他与吕娴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他们明白,吕布这人吧,虽然想不开,便是知道了都封侯了,他也未必一时能想得透,想得开。但是不妨碍他得到感激啊。

    瞧吧,张辽,曹性,还有魏续这一哭,要生死相随的架势,吕布这性子哪能受得住这样的热情?!早就飘飘然了,心里那一点子不乐意和嫉才的小心思,嫉妒的不乐意,也消散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其实是飘然的得意和安抚……

    他们二人是真的将吕布的性格钻透了,琢磨到极致了。根本就没有给吕布发挥嫉妒的时间,而吕布呢,已经被众人的热情感激,生死要追随的忠心给冲昏了头哇……

    张辽和曹性还算克制了,但是魏续不一样,他受伤了。以后怕是带兵的可能性不大了。

    先前虽然吕娴提过,然而魏续心里是不敢生出妄想和指望的,怕失望,怕太贪心,也怕让吕布父女为难。

    可是万万不曾料到……

    他在养病,听到吕布父女回来的时候还很高兴,待得知自己也有侯位之封,竟是不顾病体,怎么着也得出帐,要寻主公谢恩的。所以他推开了军医,来寻吕布,然而一见到吕布,话说不出口,人就大哭大嚎起来了。抱着吕布的腿就嚎啊,“主公哇,主公……主公……呜呜,续为主公死也愿意的……续何德何能,叫主公如此记挂……”

    吕布本就是真性情的人,一见他如此,眼眶也红了,豪情也上来了,当然了,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内疚,觉得以前待魏续他们实在太差劲了,还不如娴儿想的周全呢,不过是请封个侯位,就一个个的要死要活的恨不得将生死绑在他身上了。

    其实吕布是真的挺感慨的,以前的自己,大概真的很失职吧。

    吕娴此举,虽是笼络,又何尝不是对他们的补偿和肯定呢。他们报以忠,报以恩,而吕娴投挑报李,回以一点封赏,就足够让他们将生死系于他一身了。个人荣辱,家族的兴替存亡,还有生死报负……绑在他身上,吕布此时此刻才明白肩上的重担有多重。他不能败啊,败了这些人,全都……

    以前的他,事实上他的觉悟很小,只是为了个人,自己的荣辱。以往虽然不苛下,但也不算恩遇于下。而如今吕布却有了新的感悟。

    他抚着魏续的背,一时心情复杂,却真诚的道:“……这侯位,是娴儿为你们争取到的,非布之功也……”

第311章 我爹是吕布311

    魏续心里,父女一体,还不都是一样的么?!所以还是抱着吕布哭的不行。哽咽感慨不已。

    有功之人,不吝赏,而他怕会落了残疾之人,也不忘赏……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操。

    是为他想到一切了,他以后的待遇,他家人的安置,他的荣辱和过去的辉煌,虽然也没多少功劳可辉煌的,可是,魏续还是觉得荣耀的不行……

    但是他太震撼,以至于也说不出多少感激的话来。

    就只抱着吕布哭。

    张辽,曹性早默默走远了。

    徐庶见臧霸倒是挺淡定,便笑道:“宣高恐怕明日得领军先回琅琊安顿泰山一带的官职了。”

    臧霸一怔,转首看向吕娴,似乎在等她排班布职。

    吕娴笑道:“你麾下的官员和武将,你最知晓,一切便宜行事就好,你的兄弟们,只需归顺徐州府即可,一切并不强求!”

    臧霸眼中也微动容,却是释然一笑,道:“既如此,霸便绝不让女公子失望!”

    吕娴道:“明日你先回琅琊去安顿诸事,并收编所有兵马,去剿尽泰山不肯归顺之贼,并押一半兵马进徐州府驻扎于各镇,按吾之兵法操练,务必要练出一只强兵来!”

    臧霸瞳孔一亮,单膝跪下抱拳道:“女公子放心,三月,至多三月,霸定收整官职,收编兵马,剿灭琅琊和泰山一带的贼人,肃清治下,届时必回徐州女公子身边!”

    吕娴笑道:“速起,若有可用之人,皆可报上名来,以后跟着你安排调用!若有才能特别出色的,也可另安排。你只管便宜行事!”

    臧霸红着眼眶,道:“是!”

    “我的琅琊君才能绝不输于张辽,”吕娴道:“勿需妄自菲薄。我想要的王师,是他日可并驾齐驱之雄师,而不是一枝独秀。宣高,给与时日,你定能执锐挥鞭,为我徐州扫荡天下!”

    “是!”臧霸郑重的道:“霸绝不负女公子!”

    “去安排吧。”吕娴道。臧霸便告退去了。

    明日便回琅琊,得做准备了。

    徐庶笑道:“用尽得力武将,而不令其相侪,雄才也。”

    吕娴看他一眼,酸他道:“刘备此去是天高任他飞了。”

    “哈哈哈,是吗?!”徐庶装傻,大笑。

    “唉,他若得诸葛,以后蜀益一带,他可建国……”吕娴道:“真是放龙归海啊……”

    徐庶道:“那时女公子早已得了中原,得了关中一带。蜀益一带,江东,并列为霸,三方鼎立。然而此局面,至少撑三五十年,只一时之势!”

    吕娴看着他,原来他早已对天下之势有了必然的分析。

    说的也是,这个时候的吕布,是一定要得到中原的,江东和蜀益暂时顾不上。这是没办法的事,取熊掌而只能弃鱼。

    倘若一直弄江东,死磕在这,错失了入主中原的良机,往后三方鼎立,必然就没吕布的事了。小小的徐州绝非真龙所属之地。

    倘若以后天下三分,徐州肯定要归一方的,要么吕布入主中原,要么,被三方之一剿灭。

    有舍有得,必有取舍。

    对这一点,吕娴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忍不住酸一把徐庶罢了。她也知道他的性子,洒脱的很,并不会以为她的嬉笑是刻意为之,徐庶胸怀宽广,她开玩笑,他从不放在心上,若是换一个心小点的,这话,她就绝不会说。

    正因为亲近,信任,才会说话肆无忌惮。

    “三五十年?!”吕娴看着吕布,魏续还在抱着吕布嚎哭呢,吕布大约是被哭的没了脾气,又好笑又无奈的瘫在地上,被魏续死死抱着哭,像是放弃了挣扎似的,有一种大老虎对底下战将的纵容和无奈。吕娴看的会心一笑。

    “元直以为,定中原需几年?!他日共扫二国,需多少年?!”吕娴道。

    “定中原,只在三五年之间,”徐庶笑道:“而扫荡二国,倘若告诉女公子,十年定蜀,十年定江东,十年定北方,三十年定天下十三州,这样的话,说这种话的人,必是庸才!”

    吕娴听的笑了,看着徐庶。

    徐庶笑道:“始皇横扫六国,才用了几年?!定天下,最后的决战,其实就这点时间够了。可是在这之前,秦国用了几代帝王的努力,才有了这样的实力?!”

    吕娴默然而笑。徐庶的确是个大才!

    “三五十年时间,对女公子来说又算什么呢?!女公子如今还年轻……三五年,定中原,二十至四十年治理好国家,最后横扫二国,只是大势所趋,无可抵挡之事而已。用不了几年。如此而已!”徐庶笑道。

    “三五十年,娴已老矣……”吕娴看向吕布,笑道:“恐怕我父是看不到了。”

    “所以才说,这事得在女公子手上完成,定鼎天下。”徐庶道:“女公子必是一代雄主!”

    吕娴笑了,道:“其实元直太保守了,必在我父有生之年,完成天下大事!你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愿闻其详!”徐庶笑道,看她如此,倒也并不认为她是自负。他见吕娴神秘笑而不答,便笑道:“徐州其实根基很浅,而吕姓更是小族,无法一时急速的壮大,不知女公子为何以为,用不了三五十年?!”

    古代农业社会嘛,搞定了粮食的问题,其实就真的强大了。而汉末百姓已十不存一,别说现在剩下的这些徐州人了,便是中原所有人,她只要把土豆红薯玉米啥的种开了,什么人养不活?!别说人,随便喂牛都够了。

    说实话,汉末这点子人,真的没多少了。她在外行军,其实大片的土地都是广无人烟的。比之后世人挤人的盛状,这里真的跟白日的鬼界一样,连鬼影都没……

    但是她能自负的说因为她有土豆之类的种子吗?!

    这话不能太自大,也不能提前说。

    成效嘛,估计三五年就已有大成效了……

    并驾进行吧。

    图中原,推广这些种植物,同步进行,倒也有条不紊,真正难的,其实是让一些世家听话,并且肯让点兼并的土地出来,这才是真正棘手的。

    但是,怎么说呢,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至于江东和蜀益二方,她是真暂时顾不上了。但是如徐庶所言,荆州是一定要的,但不能直接的要,先把刘琦弄来是正经……

    她笑着看向徐庶,眨了眨眼,调皮的道:“到时候元直就知道了,不急,莫慌,看我的!”

    徐庶哭笑不得,不管她是真有底,还是自负,反正他是坑在这个坑里了。

    既然认定了坑,至于成败,生死,都不考虑了。只要活着,便只是尽力而已……

    张辽过来了,道:“宣高在整备兵马,说是明日回,关隘上曹兵也退去一大半,女公子,我军是否也要整肃起来?!”

    “嗯,准备吧,”吕娴笑道:“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火速回徐州!”

    张辽大喜,道:“辽这便去命先将辎重装车!”

    正说着,斥侯营送了信来,道:“女公子,徐州太守的信!”

    “许汜的信,他已回徐州府了?!”吕娴接了信拆开看了,大喜道:“元直,贾文和人在徐州府,你可知贾文和?!”

    “贾诩?!”徐庶大惊,道:“可是昔日与温侯共事过董卓,今追随张绣的贾文和?!”

    “不是他还能有谁?!”吕娴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有他补充相府,徐州何愁?!”

    “他竟弃张绣而去了?!”徐庶笑道:“没料到他竟没投曹操,而是弃曹而就徐州府。女公子,可见天下之事,不是不能改!退曹一战,主公与女公子名震天下,待回徐州,所来者之人,又何止一个贾诩?!”

    吕娴一听,更是高兴,道:“还会有其它人?!”

    徐庶笑道:“女公子得准备更多的官职,以待贤人吧。”

    吕娴喜不自胜,看着徐庶笑道:“从元直开始,娴已知天下大势皆可更改。元直是我的福星!”

    徐庶哈哈大笑,道:“此便是女公子夸我,我也不敢邀此功!”

    “许汜回了徐州,安全了,然而王楷还在江东……”吕娴道:“怕是陷在那,一时出不来了!”

    “有贾诩来,不愁对付不了周瑜!”吕娴自言自语道。

    “徐州战事若何?!”徐庶道。

    “陷阵营追之袁术营,大破之,斩之精锐兵力七成!”吕娴笑道:“高叔父一向勇猛,憋了这么久的气,有此功,一点也不惊讶。如今袁术苍惶逃回寿春,高叔父还在围追堵截!我正欲写信,叫他撤军回徐州,才好办剩下的事!”

    “不错,”徐庶笑道:“若此时斩杀袁术,只恐寿春被诸狼群分,此时退,很合宜。袁公路虽无用,也不足以自保,但有他在,寿春便散不了,可勉强抵挡群狼。”

    “就是这样的原因,高叔父才留了袁术一命的,若不然,以他的情报和战力,袁术兵力再强,早已经被他杀了!”吕娴笑道:“忍了这么久,可不是让孙策等人摘现成的果实的。”

第312章 我爹是吕布312

    徐庶笑道:“徐州稳矣!”

    吕娴哈哈大笑,道:“明日速撤军回徐州!徐州一无所有,要做的事情还多着,我要把徐州弄成进可攻退可守,足以自给自足,自保的大后方,从零到有,从有到强,任重而道远。以后要劳动元直了。”

    徐庶笑,道:“的确要费心力完成基建,在徐州,至少要有几十年的基业,此地不可轻忽!”

    魏续还在抱着吕布呜咽的哭,到最后还是吕布将他提了起来进了帐,叫兵士们拎了酒瓮来,两人对坐着大醉了一场,又是哭又是笑的,感情却是亲近了十万分。

    以前的吕布哪会这么平易近人?!但是现在却真的是平易又近人了。对吕布自己来说,其实也有一种莫名的感受。这是他从前不会感受到的亲近和细腻,他本是粗犷之人,可是这一次的改变的结果,给了他内心极大的冲击和最最直观的感受。

    魏续已经喝醉了,却还非得抱着吕布的腿,吕布非常无奈,然而眼神之中似有所悟,对魏续等战将也多了更多的宽容。这种感受,是他以前的内心从不曾感受到的细腻和柔软,说不清,仿佛一下子就通透了的知心和知交。

    吕娴进来了,见吕布半醉不醉的,便让曹性背着魏续回去睡了。

    魏续还不肯回呢,闭着眼睛还要找吕布,但是曹性是真怕他喝酒喝的伤情反复,因而便哄着他说自己便是吕布,与急的跳脚的军医将他给抬回去了,魏续回营后还不忘抱着曹性,曹性哭笑不得,脱不了身,只能陪他在帐中歇了。

    吕布似睡似醒之间,似醉不醉之间,飘飘然的,道:“娴儿啊……”

    吕娴心中一跳,得,别,魏续刚哭完,她这亲爹可别也哭了,她便忙抢先道:“爹可是有所悟?可见把事做好了,礼节上差一点儿,倒也无妨。”

    吕布道:“以前娴儿说的时候,布并不能领会要义,如今却悟出点不同的意味来,原来如此。只要把事做的漂亮了,哪怕布有很多的毛病,有点嘴碎好骂人的毛病,真的不算大事。只要大事不误,小节无妨。哈哈哈,原来如此,以前如此的领义,布是理解不能的!如今却全都悟出来了,可怜布白活了那许多年,这般的小道理也不明白,娴儿,为父以前是不是错了?大错特错……”

    “便是错了,知错能改,就是大善。”吕娴道:“重要的是来得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犹未为晚,不错,娴儿是我师,我枉为你父,哈哈哈,不错,补牢羊圈,而羊圈也终于有了更多的小羊,无穷无尽的忠心,还回馈来的热情和忠诚……”吕布笑道。

    吕娴见吕布对封赏一事已经释然了,便松了一口气,笑的不行。也许连她也小看了吕布,他到底不是没有度量,只是性格作崇,有时候酸意上来,话已出口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才越来越让人误会他的真心。

    其实他只是牢骚一下,并非是真的那种容不下人,嫉下属才能和封赏的人,他这个人说简单也简单,其实也不复杂。

    只是,人世本就复杂的,他的性格作为主公,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因为作主公,本身就是一个整体,而不能独立存在,当他担负着一个整体的时候,他这个人就不再只是个人。

    下属们和其它人都以更高的标准去要求他,德行,性情,甚至是喜怒哀乐,都会被放大了去看。便是一点点的瑕疵,也立即变成了更大的不可容忍,甚至可以抵毁的缺陷。

    而这些,就成为别人攻击他,甚至背叛他的理由。

    人在背叛的时候,有一万个理由,可背叛者,通常都习惯于捅别人一刀的同时,也为受害者泼上一盆脏水。

    叫吕娴来说,吕布杀丁原一事是真的没得洗白,然而董卓并不冤,他死的也大快人心,这对吕布来说是一功。

    黑他杀丁原一事,吕布也甘受此骂,然而,若说他这个人全是缺陷,完全的背信弃义怎么样的攻击,吕娴是不服的。

    但凡为主公者,哪一个是圣人,哪一个又干净了?吕布是犯了错。然而曹操,刘备,孙策就也是完人吗?!这可不见得……

    此时吕娴见吕布似有所悟,心中欣慰极了,便笑道:“现在对于臧霸等人的封赏,不难受了?!”

    吕布摇摇头,却有点不大好意思。

    “加官升职很重要,不止是收拢人心。”吕娴柔声道:“所有的政令都需要人来完成的,你尊重下属,下属便会尊重你,你若轻之,人也轻你,如此恶性循环,何以成事?!吕氏一族,无背景无靠山,而徐州地界也不算大,所以爵位一定要不吝惜,待遇福利给到位了,人心自然也就聚拢了,父亲的心要放大,自己是山中之王,就不能吝惜别人为侯。如此,一些在父亲身边的人能安心,而有犹豫来不来的人,也会来奔。”

    “如高祖刘邦一样?!”吕布道。

    “是,”吕娴笑道:“刘邦的性格也很不怎么样,可是赏财位,封爵位,从不吝惜。父亲可以与他学习,虽不能与他相比,但父亲之勇,亦是他所没有的。”

    “唔,高祖善于纳谏,这一点,布远不及他。”吕布若有所思。

    知道反思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吕娴笑了,坐在他旁边,放松下来,道:“父亲知道高祖与袁绍的区别吗?!”

    吕布一怔,认真思索起来,道:“高祖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别人说破嘴皮,他也不听!这一点,十个袁绍也不如!”

    “是,”吕娴笑道:“这是一种极其强大分辨的能力,便是曹操也未必能比得上的,但凡为主公之人,多少都有所坚持,可是也不能太坚持,而不听人己见,这其中的度,很难把握,最能把握时机和分寸的,高祖独一无二,旁人,始终难及。高祖的能力,不如总结为,他知道一件事的后果,这是明君必备的品质。比如说,今天有官员说,粮草艰难要加税,这是一时之难,难到可能真的吃不饱饭了,一般品质的君王,必定为了度过难关,也会同意加税,可是明君便是饿死了马,饿死了军士,咬着牙,去吃草皮,也不会加税……父亲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件恶性的开始,他知道后果,绝不仅仅是加税那么简单,上面说加半成,然而一旦策令一下,底下的施行,多少有所偏差,当监督无力,没有精力跟上的时候,这个策令,马上就成为抽自己底牌的大火,把底下烧着了,灭都灭不了,败的更快……”吕娴道:“策令与执行不一样,策令一出,执行,可能会出问题,而且不是你想叫停就能叫停,如火燃起,你再灭时,却已经来不及了,纵然没有烧光,也会元气大伤,很可能再难东山再起。说这个,父亲可能听不太明白,我只是想告诉父亲,做开国之君难,做守国之君更难,如胡亥,大秦二世而亡,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父亲以后若为君王,万不可随意下策令,当要审慎,谨慎,别的小错犯十万个,也没有极严重的后果,可是国事,必须谨慎而为……”

    吕布若有所思,道:“说此,布不甚分明,但也警惕,只是若说军事,项羽何其强也,然而,军令之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步错,再想扭回时,已然全线溃败,再不能扭转了,这也是后果……”

    现在的吕布啊,悟性不错!

    吕娴道:“不错,父亲应该明白,”对这点,吕娴便无意多说,吕布自然是懂的。

    吕布叹气,“我儿为我师也……”

    “父亲也不必为自己的不足而自卑多思,为人主者,哪一个完美?都是有小毛病的,只要不影响大局,其实都是小事,父亲没有嫉妒魏续他们的封赏,这一次已经做的极好了。不必力求完美,毕竟父亲是做大事,建大业的人,并非是求完美之人,既无需修心,便唯做到最重要的便可。”吕娴道:“这一次父亲就做的很好啊……”

    吕布很是感动,也有了很多的骄色,笑道:“能得我儿一句夸,为父心里便值了!”

    吕娴听了也笑,道:“父亲凡事记住,可忘不可忘,可提不可提之标准,也就知道了行事的一些准则。”

    吕布一副洗耳恭听状。

    “有恩于人,忘之,不可提也。受恩于人,不可忘之,常提也。”吕娴笑道:“若有贤人来投,受天下贤士,要比对貂婵,赤兔还要亲,还要好。如此,事可定也。”

    “大善。”吕布笑道:“袁绍是个奇人,该听的从不听,坚持自己的,不该听的,他听,疑虑自己的。而布,以前也如是,并自负,常不如他。如今,布却自比袁绍强多矣,布终有吾女规劝而听之,然绍,谋士虽多,却不能听用,布与之强矣。布寻到了愿意听的人,而绍与很多人未必能得如此之贤。娴儿,今日曹操未与你封,他日为父为王,为君,定封你为真正的贤人!我儿才比周公,不可负也!”

第313章 我爹是吕布313

    这是属于吕布的承诺!

    吕娴一听,十分感动,这一刻,为吕布所有的操心和谋划布局,都已经得到回报了。吕布这样的人,竟然如此心疼她未得封赏,替她委屈上了。

    “你我父女有此生之缘,是布受益也。”吕布道:“布可负天下人,定不负我儿所期!”

    吕娴心中震动,眼眶也红了,她这个傻爹啊,真的感动起人来,得把人感动死,她哭着笑了,举碗道:“一切皆在酒中!君子不言,然可交心!”

    吕布哈哈大笑,喜道:“不错,你我何止是父女之情,是师,是君子之交,布此生,可负天下,可失天下,然,吾女于我所期,绝不敢忘,绝不敢欺,绝不敢负,一切全是酒中,布请我儿喝一碗!”

    砰!

    两碗相撞,父女二人哈哈大笑起来,躺平了像一大一小两只慵懒的老虎。

    吕布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虽勇,然而此战,他自认无她,他赢不了如此之局,与其说他有多厉害,实则真正的大功劳是她的。吕布更知道,他的女儿这样的才能,便是刘备和曹操也是眼馋的。

    他今天一直在想,在隘上的时候就有了念头,倘若她为曹操或刘备的谋士,他吕布早已经没命了。被她所围而绞杀了。

    他的幸运,正是吕娴巧是他的女儿,绑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终究是拖累了她,一则名声不好,二则家势和背景,终究极弱,三则他远不如刘备和曹操能对她言听计从,发挥所长。

    他得她的利和益,而她,却终究是被他拖累,心累。人更累。费心良多而连封赏也没有。

    吕布根本都来不及嫉臧霸和魏续他们的侯位之封,其实更多的,是对吕娴的可惜,只是这苦楚,他说不出来。

    因此心中暗暗发狠,该有的荣耀,便绝不会少了她的。

    所欠缺的,往后定要弥补,方不负此生父女一场。

    对这一点,吕娴却并不知道。吕布醉了七分了,然而却不忘问她,道:“回了徐州,我儿要做什么?!”

    “唔,有很多要做的,”吕娴道:“安置贤人,准备官职啊,整编军队和衙门,还有收拢打压徐州士族,爹现在是一山之主了嘛,这些小狐狸老狐狸,其它动物的,都得收拾,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除了,但是怎么弄,还得有个章程,不能胡乱杀人,得明正典刑,太多了,得有人帮我……”

    吕布笑道:“有公台和元直,我儿也能轻松很多!”

    “不够用啊,他们是人,也不是铁打的,徐州内政就能耗人心神了,还有外交呢,与曹操的,还有袁绍那边也要人时时盯着,以便随时下场,还有袁术,唔,孙策,刘表……”吕娴叹道:“所幸贾诩已经去徐州了,许汜在看着他,我们回去后一定要将他留住,虽是谋士,但也不能当牛马用,我可不想把他们累死,所以,人还是不够……”

    吕布听的有点沉默,又听吕娴继续道:“对了,还得准备一座宅子,趁机把刘琦给弄来?!”

    吕布愕然,道:“绑来?!”

    吕娴失笑,道:“又不是强盗,还能公然绑刘表的大公子来?我的意思是与刘表谈判,此次孙策下场,袁术定会向我父求援,我父助袁术驱孙策,孙策焉能不恼,但是恼了一时也耐何我们不得,因此,他早准备了两头,若是淮南吃不掉,定会吞荆州,刘表若慌乱,也会向我父求助的,到时候,让荆州交质子来……”

    吕布听的晕了,感觉好复杂的样子。他是真的佩服吕娴的脑子,这些,全都在她的脑子里,半分不错。

    吕布又听她笑道:“到时候父亲可以假意要与刘表联姻,将刘琦留在徐州,不放回去!”

    吕布不听则已,一听便是一个激凌,腾的坐了起来,虎声道:“什么?!我儿竟要与刘琦成亲?他何德何能,区区刘表之子,也配得上我儿?!我儿是天人,他刘表之子,算什么,听闻还无比的懦弱无能,弱鸡一般,被蔡氏所欺,半点反抗不得,这样的人,怎么配?!”

    吕娴也被他吓了一大跳,一听他这样说,顿时也笑了,道:“不是真嫁,是假意,有个借口好留住刘琦不放回去!”

    “假意?!”吕布有点糊涂,道:“既然不嫁,便不能提,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

    “我无所谓的……”吕娴笑道:“谁叫我爹只我一个女儿呢!”便是有别的女儿,也不能这么坑人啊。但是吕娴一向皮厚,对此是毫不在意的。

    可是吕布在意啊,他的名声他是没脸没皮的捡回来了,可是一想到连累女儿,女儿也没脸没皮了,吕布心里就沉甸甸的。

    吕布沉默了,半晌,纠结的道:“我儿若要有夫,也须是盖世英雄!刘琦不行。以后等布成事,定为我儿寻得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为夫。刘琦,万万不能!”

    吕娴冏了冏,这一副丈人的表情,嫌弃刘琦嫌弃到这个程度的神情,倒是真新鲜。

    她有些哭笑不得,都说了是谋略了,真不是姻亲,可是吕布这人吧,听风就是雨的,还没听清重点呢。

    也可能是因为关心则乱,到底是亲生女儿的亲事,便是吕布也不能马虎了。

    想到此,心里多少有点暖,吕娴便笑道:“准备一座宅子安置他,安置了他,就安置了整个荆州,以后带着他回荆州继刘表位,我徐州也出师有名,这才是重点。”

    “原来是这样。”吕布明白过来了,不住点头,道:“好办法,好办法,与曹操扶持天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不算笨!

    吕布笑道:“回了徐州,我儿要做什么只管做,为父不与你捣乱便是。政令上,布虽不懂,但也不会给我儿添乱,至于军中之事,为父为你解忧。”

    吕娴笑着应了。

    单纯的爹有单纯的爹的好处啊。说话多直接,支持就是支持,认同就是认同,不会像别的君父,一句话绕个十八个弯来说,不仅不直接,还吝惜夸赞,不夸赞也算了,还得敲打一下,恨不得叫儿女们都别伸太长的手。吕布就没这个意识了,这货,对权力一事,也是模糊懵懂的。

    这样的人,事业越大,好处就越显现出来。

    以后吕娴想要行事,不必担心被他所忌,也不会担心他会阻止了。

    这就是单纯的人的好处。当然了,有心的添乱他不够能,无心的捣乱,还是有可能的。

    但好歹,她早做好了随时收拾烂摊子的准备。虽然也糟心,但至少人的精力不必用在解除吕布的猜忌之上了。

    这样的吕布,吕娴除了初来时的郁闷,已然变成了庆幸。他这性格,虽然有时候是真一言难尽,然而也同样的可贵纯粹。

    父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磕了一晚上的牙,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做准备,要行军了。

    从军之人,精力都好,晚上没咋睡的人,也不止这父女二人。

    臧霸来辞行,甘愿单膝而跪,抱拳道:“主公,女公子,霸带军先回琅琊了,不出三月,定肃清琅琊一带,去徐州驻军与我军汇合练兵!”

    吕布扶了他起来,道:“一路保重!”

    “是!”臧霸抱拳上马,带着大军一径择道回琅琊去了。

    吕布父女回徐州却是另一个方向,父女二人上了马,张辽与曹性押着大军和辎重,也开拨回徐州,一路真是意气风发!

    山隘下一下子就空了,那股压力,也荡然无存。

    典韦松了一口气,但他极为谨慎,直守了三日,三日间确定吕布确实急行军回徐州去了,他这才收整后余兵马,整肃着往许都支援曹操而去。

    退曹之战,直到此时,终于完全终结。

    吕布父女火速的往徐州回,只说这战势,却已经名震诸侯,让人心头发震。

    吕娴之名,躁动天下!

    其人虽为女,如女汉子之实,然其骁勇不输吕布,胆色更胜吕布,智谋更是敌无数谋臣。而其武力,连张飞也是其手下败将!

    于战场之上,指点战局,抬手之隙,无半分错失,挥刀更为勇武,样样出色。

    而吕布呢本就是天下的骇将,其力斩曹营十三将之名,更是与此战的胜负之局,传之甚远!

    此父女二人,不光震慑诸侯,更是,让许多隐士,都议论芸芸。

    吕氏父女勇谋结合,如虎添翼,而议论他们的输赢的人,如长了翅膀一样在各界之中传开。议论者众。

    天下因为吕布的改变,仿佛更热闹了,有了她的加入,天下之势,诸侯之争,仿佛更迷离莫测,变化无常。

    天下究竟落于谁家,如今,都有了热烈的争吵与争论。

    而去徐州者,无数人奔涌。

    相对于隐士间的热闹,孙策等诸侯,却是诡异的沉默。

    一人名传天下,与她同时传开的还有她的思想争议。吕布父女开了此胜局,同时传开的,还有大义小义,大忠小忠,大贪小贪的关于当初此观点的争议越发的多了。

    而吕娴呢,终于争取到时间,可以大展拳脚,发展徐州之根,深根固本,扎入九地之下,牢牢把住徐州大地!

第314章 我爹是吕布314

    尤其是隐士之间,有多数人已然认为,陈宫足可得意,他无需炫耀,却可得益于有如此好主公,凭着这些年的不离不弃,他有了徐州相的职位,真可谓是苦尽甘来。这些多数人中,不乏有称羡者。当然,不包括一些特定的人。

    然而多数人,总觉得陈宫是慧眼识英才,会择主。

    以前饥笑他的人,此时也都叹服他叹服的不成了。觉得他实在太有投资眼光了。如今吕布势愈大,手下部将皆封侯,前途不可限量也,而陈宫,水涨船高,总有一天……会更……

    随着吕布父女的加入,这天下的局势,更躁动,更扑簌迷离了。同样的,也更多了争议和吵架!

    吕布如此成势,诸侯之间却无比的沉默,诡异的沉默。然而他们手下的谋臣当中却总是争论吵架,争议良多,比如孙策身边,就已经开始吵的不可开交了。然而孙策本人却无比的沉默,以及,惆怅的烦闷!这种烦闷却是说不出来的烦闷!

    而暗影内部也开始火速的运作起来!送信的,探刺情报的,盯紧徐州内部的……等等,貂蝉很忙,忙到头晕的这种。

    高顺去追击袁术了,把袁术的主力灭了七成的恐怖战斗力,因为吕娴没叫撤,高顺便不紧不慢,溜猴似的不快不慢的紧紧的盯着袁术。整个陷阵营也是如此,酣畅淋漓的把袁术打了个落花流水,依旧不解气,大约是因为守徐州时,忍的袁术烦了,憋闷的久了,因为军令那时不能打,现在呢,好不容易打了一大仗,还不过瘾呢,因此,便死死的咬着袁术不放,溜猴似的。

    可怜袁术战战兢兢,两股战战,既惧寿春之围,又怕高顺突然暴起而盯死他,弄的前进不得,后退也失据。

    枉他自作聪明的以为撤营之时,能瞒过高顺和徐州城呢,哪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后背有眼睛盯着似的,他前脚留了后军,刚偷摸着离开徐州城外大营,后脚就被高顺扑了上来,疯了一般的把他打的要死要活的……

    袁术惊啊慌啊,失措啊,有死路没生路,没命的逃,被豹子追兔子似的,到处乱撞,死伤惨重!

    可怜兮兮的形容也不为过!

    对此高顺对他的情报和军纪是报以冷哧,冷笑的态度的。袁术自以为自己治军严明,情报过人,然而,他的情报上面用的人是多,比如徐州城啊,其它诸侯那也是,人手多的不得了。当然了,情报什么的也刺探的极多,然而,他的军中,呵呵……

    自从徐州军改制以后,高顺就十分看不上其它军队了,当然了,不轻视他们的战术,然而在战略上,他是报以冷笑的。枉袁术自以为自己厉害的要死,其实他的军队底子漏的跟筛子似的……

    撤军之时,以为瞒天过海呢,以为能暗渡陈仓呢,为了麻痹徐州,别让他追击,他还留了后军,什么左支右翼的,然而,暗影早就得到情报了。

    袁术营中,不是高顺小看他,情报部门,早已经被暗影无影无踪的渗透了。军中大战这么大的事之时,暗影都能无处不可渗透,可见袁术军中,早已经无治崩坏……

    暗影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想要往曹营里扎的时候,就遇到了很多的困难。

    因此,战术战略,就得靠自己的判断,精准的预判。曹营是真的极为严密。

    然而袁术营中……呵呵。基本上,情报漏的跟什么似的。这种感觉,就像将倾的参天大树,看着大的不行,实则,真的快烂到倒了。所以呢,也无需怎么拔出根系来,只需轻轻一推。

    高顺就轻松的很,有暗影的情报,他打起仗来,都无需多少的战术制定,因为暗影的情报极准。

    一旦知道对方怎么走,这追击,还有何难?!

    现在不把袁术给干死,无非是因为谋略上的需要。若不然,此时袁术已经差不多嗝屁了!

    “将军,袁术回寿春了!”身边副将道:“我军可要撤军?!”

    “莫急,先等徐州消息,先围着,不攻便可!”高顺道。

    “是。”众副将应了,又笑道:“只恐袁术前后受敌,已是吓破了胆!”

    “看那高高的城墙,便是让他出来与我军一战,他也不敢!去城下走一圈,城上的军士,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紧张和战战兢兢的恐惧,我陷阵营在城下虎视眈眈,他们焉能不惧?!”副将大笑道。

    “可惜啊……”另一副将叹了一声。可惜袁术现在不能杀。

    杀了,无人守寿春,寿春就被孙策他们给掠了去。袁术一死,袁营立即败散,而全线溃败。而此时吕布还在曹营处未回,来不及驱逐孙策等联军,这寿春就白白的便宜了孙策等群人,徐州岂能如此?!

    然而,此时高顺军围在后方,寿春也挺受不了的。

    再者说,又有孙策等联盟大军已从各路至,此时的袁术只怕已经吓破了胆!

    高顺却十分冷静,道:“莫要骄狂,骄兵必败。袁营此次大败,我军大胜,是因为他心乱之故,袁术虽远无以往之率军能力,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实力依旧很强,保持警惕,切莫因此而有骄意!主公如今已胜曹操,若我等不谨慎,而马失前蹄,如何回徐州去?以何面目面对主公?!”

    众副将一凛,保持肃然,道:“是!”

    他们是极服高顺的,这些副将都是新提拔上来的,这场战事,其实他们是第一回经历这么大场面的战役,难免就激动,赢了也会面有骄色。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他们却极服高顺,觉得他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输与赢都能保持平常之心。他们便是学一辈子,也未必能学会。

    但这是他们要走向的方向。总觉得以后经验多了,经历多了。也得像高将军这样的心理素质和品质的时候,等那个时候,他们就能执军守一方了吧?!

    是他们的偶像,也是他们努力的方向!

    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慢慢的从新人混成老将了,那时候也会变得与高将军一样稳重矜持吧?!

    徐州城内,暗影中的人也开始都活动起来。

    高顺不在,陈宫与许汜已然回到徐州境内接手了守城和城备之事宜了。

    这一天,吕娴的信就快速的被暗影中的人送到了徐州。

    陈宫和许汜不敢耽搁,火速来了温侯府,与貂蝉见面,二人十分有礼,道:“拜见如夫人!”

    貂蝉也忙请礼,道:“两位大人速请坐,”

    命人奉了茶,貂蝉便将吕娴的信递了过去,道:“女公子紧急来信,十万火急!”

    许汜忙让陈宫先请看,陈宫这才不推辞,便先揽看了一遍,递给许汜,许汜也紧急看了。

    信中说了封赏一事,这一点,自然会传开,倒不是紧急之务。

    许汜道:“女公子要启用陈珪?公台,不知这任用,是女公子之意,还是曹操杂私之意呢?!”

    陈宫了解吕娴,道:“是女公子之意。女公子要收拾徐州境内了,因为才下令要肃严徐州府上下,此事,当在许大人身上。大人是太守,一则,需要紧盯这陈姓父子二人,以及紧盯着徐州各大士族豪门,二则,则需警惕宵小,趁机作乱。主公与女公子刚大胜,然,女公子如此不骄,想已是料到,此番回来,并非只是庆贺之喜,更有重任!”

    许汜坐直了身体,道:“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女公子是意欲用陈珪来治徐州士族?!此举十分大胆!”所以才需要警惕吧,这事弄不好,就是见血之事,很是棘手的。

    陈宫点首,道:“女公子言及徐州府需要成一个铁桶,想要成为大后方,必须要肃清一些东西,扎紧了篱笆……”

    他看向貂蝉,貂蝉道:“暗影随时可听用!”

    陈宫点点头,道:“此事需要我们三人配合了。在主公与女公子回来前,还需慎重以待方好!只怕,看着平静,内里要乱!一则是士族们有了异心,二则是那些曹,袁术的刺奸,定要犯事,许大人当要申以刑令,衙门更需紧需,而且还不能伤了来奔的贤人……”

    如今这局势,往徐州来的贤人也多的很,徐州再乱,也不能伤了他们。

    许汜肃正脸色,颔首道:“任重而道远呐,汜定会紧盯!”

    陈宫道:“如夫人,温侯府后院,还请也要有章程来,此番主公若回,只怕各处送来的美人得有上千,这些人,宠幸可以,然,来历不明,不可受孕,有孕者乱之始也。多数都是怀鬼胎者来,此事还请如夫人与夫人商议一二,一定要约束后院!”

    送来的美人,哪是什么美人,多数都是带着目的进后院的。而且这种事,拒还拒不了。拒了算什么,说吕布怕人算计,还是老了驾驭不了女人了?!或者更难听,说他看不上诸侯的美人,不懂礼还是怎么的!

    这礼节是古怪,但现时,存在既是合理!

    貂蝉知道轻重,郑重的道:“妾身明白轻重,大人放心!”

    陈宫还是放不下心呐,叹道:“主公若再有所出,当出自夫人与如夫人腹中方可安心,若是……后果不堪设想!”

第315章 我爹是吕布315

    美人是拒绝不了的,袁绍会送来,曹操也会送来,天子也会赐下,袁术,只怕也得送来,到时候,刘表更会送来。

    这个时代,美人与礼品一样,都是专门有人训练,然后用得上的时候,打包一送送许多的这种。

    吕布以往不一样,没人瞧得上他,也没咋正经的像诸侯一样对待他过,给他一宝马,一美人,他就乐疯了。

    可是如今不同了,吕布,已然是一方之牧守,一方之诸侯,地位与前,冏然不同。

    随着他的地位的上升,势力的强大,美人与臣子,依附来的英雄战将一样,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这个章程就极为重要了。

    吕布本就是个傻乎乎的性格,就怕他对那些后院中的人没有防备之心,倘若出现什么刺杀之事,或是套话,若是蛊惑之事,后果不堪设想。

    孩子也是,若是孩子出自正夫人,如夫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然而在她们腹中,谁知道她们背后是谁在谋划大事?!

    不得不警惕,不得不小看后院。

    古今有多少悲剧,其实就是来自后院。

    萧墙之内的祸患还少吗?!

    这也不得不叫陈宫防范。若是小些的家业,没有大的基业,其实谋臣是真不用管主公跟谁生孩子,生几个孩子,真犯不上去管。小些的家业,以后儿女要抢,平分就是了。可是基业不一样,不管有多少儿女出生吧,不管有多少家财吧,是可以平分,可是宗位,嗣位之人,却只有一个,到这种程度以后,家财之类的,恰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了,身为谋臣,也不得不为后嗣之继选人而愁。因为,很多的事,很多的业,基本后继挑错了人,或是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败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众人都不敢说以后一定是吕娴,但至少,要避免吕布的孩子的出生尴尬的问题,母亲身份卑贱倒也算了,然而若是什么探刺之人,这可真是……庶蘖后患而无穷尽也!

    许汜道:“只恐徐州士族也会送美人财货至,然而,他们心思各异,到底是为了讨好,还是为了示弱,或是另有所谋,或是另寻机而叛,都不好说!公台,女公子之意,可是要陈珪来处理此事,你我二人,是否需避嫌之意?!”

    陈宫道:“正是此意,此事,女公子怕是不会叫我们沾手,沾了手,甩不脱,难免见血不详!”

    许汜道:“当下当传宋宪将军来,让他密严徐州城,静等主公与女公子归来,不可生乱子!”

    陈宫点首。宋宪便被叫来了。陈宫告诉他已是有侯爵之人,宋宪喜不自胜,脸都笑开了花一般。

    陈宫难免也笑道:“好好当差,切不可大意。若是退了曹操,结果折在自己的窝里,可就要闹笑话了,最近有人肯定要寻你说话,你得保持警醒,不该说的不能说,防的也得大着个心眼子。”

    宋宪精明的跟什么似的,笑嘻嘻的道:“公台安心,这是咱们的胜利的果子,岂能叫那些人给摘了去,谁敢伸手摘我打谁,谁敢偷偷坏我们的果子,我也打谁!打的他娘都不识得!”

    陈宫乐了,笑道:“行,若是人手不够,你只管把张虎他们叫上。这些孩子,虽然熊但也大了,也能历练了,女公子有启用他们之意,你可小试牛刀!”

    宋宪笑应了,道:“张辽那儿子可精的什么似的,公台放心,我会与他一道,不会出事……”

    说罢也不宜迟,径自去了。

    陈宫松了一口气。许汜亦道:“吾回衙门安排了。”

    陈宫点首,许汜也走了。

    貂蝉道:“府中与城中皆要准备大祭事宜,将军若回,女公子吩咐,当斋戒三日,再行大祭礼,此为重。”

    “府中由如夫人安排,城中由宫安排。”陈宫道:“女公子所言不错,主公此番回城,今日不同往日,有些章程,礼节,以及规矩,都得立起来,有矩可循,才有可尊重!”

    貂蝉深以为然,这一次吕布回来,就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是真的不一样了。

    而法度需立,后院的章程也不可轻忽。至于礼节,更是重中之重。

    礼节虽繁琐,然而有它在,到了一定的位置以后,它就变得极为的重要。

    不是说到了高位就讲破规矩了,而是到了高位一定要仔细,尽量的不犯错,不被人所攻击。现在,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吕布,就希望能找到攻击他的方法。

    所以,这就很重要了。

    礼法,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按这个规则行事。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遵礼行事,必无咎!

    尤其是对外交上,对祭礼上,对大事上绝不能无礼,小节有失,也无妨,然而,大节便绝不能犯错,若是有错,被人黑一辈子是轻的,重的是,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史上有多少轻礼之人,因为不谨慎,然后被人所图而杀死的呢?!他们未必不是有才者,也未必不是有能力革新之人,然而,皆输于此。其实,就是因为轻礼而废事,一败涂地!

    此种时候,不能不谨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是这个道理。比如那个射天的帝王,就真的是脑残,在那个年头,天是什么代表,竟然敢公然说要射天?!呵呵,答案就是必死无疑!

    天的崇拜者,多的是,你只是个皇帝,敢射天,不杀你杀谁?!

    貂蝉应了,对陈宫道:“妾身虽不懂外面诸事,然而此紧要关头,公台需要拉着陈珪,最好是拖着他的同时,方便也盯着他。”

    陈宫道:“宫也正有此意,陈家为徐州士族之首,宫且去请,他若肯出来,倒好办,若不肯,呵……”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道:“这老狐狸如今大约已知道封赏的事了,还不知道心里是怎么盘算呢……”

    二人一笑,陈宫便出府去了。

    貂蝉回了后院去见严氏,说了美人诸事,严氏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欣喜着父女二人终于回来的心思也淡了下来,食不知味的道:“我老矣,后院多美人,倒也无妨,只是苦了你,你还年轻,以后怕是要被那些子莺燕分去不知多少宠……”

    眼中有些同情之意,貂蝉哭笑不得。其实貂蝉是真没多少醋意,她是爱重吕布,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先是妾身,是臣,然后才是他的爱人。

    她的态度一向很端正,她与严氏所说的也不是这个。奈何严氏的眼界只有男女那点子事,其它的,她是想不到的。

    貂蝉也不得不挑明了说,道:“这些美人,来历各异,就怕心怀鬼胎者众,防不胜防,这个才是麻烦之处。”

    严氏一听,心中一跳,道:“那,那都不要往后院放!”

    “不收也不行,不收更麻烦,倒也不是怕了那些人,而是,若是放在暗处,更防不胜防,倒不如放在后院,盯紧了她们,她们若是敢刺探消息,也能盯到,若敢刺杀,呵,进后院第一步便是废武功,服侍夫君前,得搜身,无有利器,规矩全按如此,方可无患,更甚者,皆事后赐药,夫君往后若要再娶,全得知根底之人,这些人,不可,她们虽是女子,然而只怕狠起来,比军中战将还狠辣,夫君没败于战场,若败于她们手上,才是真的笑话了,”貂蝉道:“放在后院有放在后院的好处,可以按绳摸瓜,反扯出藤来……”

    严氏哪里知道这些个,听的脸都白了,道:“……这,这些你作主,只是不可叫这些人伤了将军才好……”避如洪水猛兽一般。

    又道:“往后,这些人别叫到我面前来,我,皆不见!”

    貂蝉也怕她受了人蛊惑,心道不见也好,若不然往后,只恐夫人也出事。

    她便应了,又道:“此事夫人知道就好,往后也莫与将军言及了,将军烦及军务,这些琐事,怕是不耐烦听……”

    严氏胡乱点点头,原以为是女人的事,哪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复杂的东西。严氏自个儿也糊涂了。倒忘了去嫉妒和争风吃醋之事了。

    只是觉得麻烦,以往并不曾如此,家里只她与貂蝉二人,然而将军打了胜仗,怎么就变的不一样了呢,美人不光毒,还得花钱养,花精力防……

    这得多累。

    严氏看向貂蝉的眼神就透着柔和,其实最苦的还是她呀。

    貂蝉心里莫名有点冏。

    别说严氏与貂蝉心情复杂了,陈府上更是门庭若市。

    徐州士族哪一个消息不灵通?!家族之中有到处做官的,得了消息,早送至徐州,所以他们都知道了,一涌都往陈府上来。陈珪还不能不见,见一波又是一波,哪一个不探听消息,左探右刺的,就是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女甚毒辣,这手段,是把老夫架在火上烤了!”陈珪头疼的道:“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这个时候被她推出来当一把刀,还得当挡箭牌!用人,也不能这般用的。她还未回,老夫已感觉到刀山火海!火中取栗,油中捞物的惊险和前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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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吕布之女介绍:
一睁眼,成了吕布之女。吕娴:……盖世英雄,当世飞将,是他;勇而无谋,轻于去就,是他;猜忌无信,三姓家奴,是他;无忠无德,无义刚直,也是他……他的缺点如同他的优点一样耀目。而吕娴不得不过上了替爹擦屁股,疯狂打补丁的乱世生涯。严氏:“嘤嘤嘤,女儿如此刚勇,如何嫁得出去?!”“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无奈】张飞:“身为女儿家,为何如此刚勇好斗?!”“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得意】吕布:“吾儿为何总是黑我?!”“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幽怨】三国吕布之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吕布之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