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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al觅尔     三国吕布之女txt下载     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6章 我爹是吕布316

    来的人中,要么刺他竟然暗中投靠了这对父女,还不与他们说,要么就刺他,莫非是投靠了曹操,这官是曹操封的,还问他怎么图谋吕布父女,怎么迎曹灭吕……

    要么,就说他竟然背叛了他们,自己攀了高枝,攀龙附凤,独享荣华富贵去了。

    可是这些话,陈珪哪能答啊?!只能装糊涂,装傻,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说话也越来越尖刻,他便装病,想闭门谢客,然而门外,车马不息,也未消停过。

    便是陈登要回府,也得从角门进出,才能不被人拦住凶问。

    角门是下人进出采买,倒秽物的门,所以,一般上门的客人,是不会堵角门的。

    陈登脸都绿了,也是喘息不停,目瞪口呆。

    陈珪呢,更是有苦说不出,不住在家叹气。

    自从知道自己为徐州副相以后,陈珪是真的在火上烤,一点也不夸张的说法!

    这样的动静,徐州哪一个人不看在眼里?!

    有些士族吧,觉得陈珪都投靠了,得,自己也送点礼,投过去算了,送谁呢,送温侯府也不好上门的呀,陈宫他们也不熟呀,不如就送给陈珪,这叫投石问路……有些士族呢,就还有更多的不愤的心思了。总之,是人心乱象,吕布还未回,因这官职一事,徐州本地士族那个热闹和喧嚣啊……

    相反,比起这里的热闹,徐州城是整个的肃然了起来,百姓是无所觉。然而贾诩却是明显的感受到了。

    他在城中走了一圈,牵着他的小毛驴,又去陈珪府外看了一会儿热闹,袖着手,一副落魄士人的打扮,倒也不算引人注意。

    城中暗探,刺探的,城墙上兵士的增多,温侯府上肃然如铁桶……喧嚣如菜市场的陈珪府外的动静。

    贾诩有点想笑,“人还未回,却已将徐州的热油烧了起来,待回,水一倒,什么鱼都能炸个白肚……”

    这位女公子,真非凡人!

    刚打了胜仗,却并不轻狂,城中上下,不仅不松懈,反而,更严谨了。

    如此沉稳之人,真不像徐州城中形容的只有二八年华之人所行。至于吕布,不提也罢,不知道他来徐州行过多少荒唐事,若说他现在一改旧行,贾诩不信。

    来这才几天,就已经在街坊听到不少吕布的逸事了,什么抢徐州城了,什么娶曹豹家的女儿啦,什么看到臣妇颜色娇好,想强娶回府了,什么看到美人,就调戏了……当然了,真实性是有的,但多少嘛,带点粉红之色,有不少是人杜巽的。

    因为吕布红啊,现在他的风头,是一时无俩。

    若是以前,谁耐烦说吕布,可是现在嘛,到处都是吕布,要小百姓们说别的军机大事,他们也说不上,政令嘛就更不懂了,所以添油加醋的,全是这种桃色之闻。

    原以为衙门会管,然而衙门是真不管。

    贾诩大概是明白,吕布那个人,只怕也不在乎身上有点这种颜色,反正他名声一向不大好听,衙门估计也不大在意了。只要不影响大局就行,你们黑一点,捧一点,也无妨。

    所以这些事就不住的往贾诩耳朵里冒啊,除了诛董卓的话本儿,除了一些打曹操的逸事了,其它的就是这类的事了。

    吕布现在是红透半边天的人,在旁处多少也会有这些,更何况是在他的大本营徐州了。

    同样红的,还有吕娴。她人未回,那个刺杀吕娴二三事的话本儿已经开唱了。把曹操黑的不行不行的……

    当然,有些不太适合提起的话题,也被提起了。

    贾诩正在草帘下准备喝点豆腐汤呢,暖暖身子,现在秋风凉了,还真的怪冷的。那边坐了一席的士人,就开始说了,“阴盛阳衰,牝鸡司晨,这徐州,呵呵,必不长久……怪物妖物横生之地,此风一起,天下大乱!”

    贾诩端到手边的汤放了下来,没胃口了。

    起风了,呵,才刚一场大胜,这徐州就开始卷起飓风了。风来了。风是个奇怪的东西,合适的风,可送万物上青云,然而风太大,也摧残万物。

    这徐州城,没想到这么快就起妖风了……

    他放下豆腐汤,低调的往那边瞅了一眼。最近闻风来徐州者无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除此之外的,还有,谋者见谋!

    这徐州城,亦不太平。往后,来的人越多,越不太平!这就十分考验吕娴的手腕了。文治之上,铁血,未必是有用的。要恰到好处,极难!最难的是,吕氏一族,非徐州本地人,要想除奸邪,不听话的人的同时,还能叫剩下的人听话服从,比打仗可难多了……

    贾诩将汤一口喝完,正准备付钱走人,小二走来笑道:“钱已付过了。”

    这事自从他进徐州以后是常有的事,贾诩从一开始的无语无奈,此时也接受了。

    “太守大人言及若先生在城中逛够了,可往衙门一聚,太守大人随时恭候,只是千万要去,万务等女公子回来再决定去留,太守大人,怕先生走了会遗憾终生……”小二小声道。

    这话说的。贾诩都笑,既抬高了吕娴的同时,也同样的,给与了他自由,自在,并不强拖他去太守府或衙门,也不急着来见,只是这随时付账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里一开始不安,到后来的心安理得。

    这也算恰到好处了吧。其实,主要还是徐州过得去,若是徐州烂的不行,贾诩只会以为这许汜是黔驴技穷了,还能拦着他不让他走不成。

    只是现在嘛,看法是随着人的心境而变的。

    便是让他现在走人,他也不会走的。

    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许汜没有强来见,或是强请去见,这样子,挺好!

    应该是不想勉强他,又怕自己留不住他,但又怕他跑了,这才采取的法子。

    如此,却正合他之心意。

    贾诩袖着手,胳膊挽了小毛驴的缰绳,慢吞吞的回客栈去了。

    陈珪是真煎熬啊,他一把年纪了,竟然被逼急了,真病了,本是装病,现在是得了心病,连累身体,真生了病。

    陈登为此也是心急如焚,怕陈珪有闪失,因而痛哭流涕道:“那吕娴是想趁此要了我父的老命呐……”

    陈珪叹道:“我是心里急的,为此,倒也死不了。我若死了,我儿就真的尴尬了……”

    “不如吾去请华佗来为父亲医治,如何?!”陈登急的不行了,是真的怕陈珪有闪失!

    陈珪叹道:“此时正是需要谨慎的时候,哪能叫他来?!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风头,盯我们父子的动静,你去请他?!是告诉所有人,我们陈家已经投靠了吕氏父女了吗?!”

    陈登便红着眼睛不说话了,其它几个兄弟,也都沮丧的不行,低着头听训。

    “华佗被她笼拢的死死的,他要上门,就是咱们陈家折服之意了,万万不可!”陈珪摇头。

    “父亲,”陈登劝道。

    “死不了,现在便是叫老夫闭上眼睛,老夫也闭不上啊,此女此举何其老辣,便是曹操,也未必胜之,这般的手腕,老夫与我儿,我们父子,不是她的对手,元龙啊,你切莫再与她抵抗了……”陈珪劝道。

    “要服从,万万不能,死也不能!”陈登摇头道。

    “哎,你这……”陈珪也是没了办法,闭了闭眼,阻止头晕晕沉沉的痛感,缓过来心中的郁气。

    陈登忙扶住他。

    陈珪无奈的道:“是不是连你也以为,这是曹操之计?!以为曹操封吾为官,是为了叫我们从内破吕氏父女的?!”

    陈登是有此疑,然而看到自家烈火焚油的感觉后,便觉得不是曹操之计,而是吕娴之计了。

    “知道她手腕的老辣了吧?她敢用我,敢用我,就能压得服我,就说明,她更有后招,这样的人,便是老夫,也未必是她对手,现下是真的被她给牵着鼻子走了,这手腕,多阴险呐!可是老夫还不能怨,因为这是阳谋,思来想去,除了被她牵着鼻子走,还能怎么样呢?!”陈珪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陈登红着眼眶道。

    “下邳被毁,以后改为军镇要地,不再有百姓,百姓全迁到了徐州来,最近陈宫全在忙这件事,连许汜也是,你说她要干什么?!她要地……”陈珪将玉棋拿了出来,道:“把士族豪门打散了,揉碎了,拆解了,重组,呵!是要按她的意思重组!按她的规矩重组。她是要杀人,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摘出来杀掉!”

    陈登额上出了汗,道:“她把父亲推出来,是为了此事?”

    “不错。陈宫,徐庶,非本地人,许汜更不是,她是真疼惜这些人的才能,生怕他们耗在里面,而老夫呢,呵,她倒不心疼老夫一把年纪,愿不愿意为她做这件事。做好了,咱父子不服,也讨不到好处,还不得不站在吕氏父女一边,把所有曾经的旧族全得罪光了,只能做个孤臣,忠臣,为她所用,若做不好,正好,摘出来,一并杀掉!”陈珪喃喃道:“便是曹操也没这么快的决断!”

第317章 我爹是吕布317

    “这是谁的计?!定是徐庶所上言!”陈登听出一额头的汗。

    “她哪是小老虎啊,是只小狐狸啊,以前尾巴不肯露出来,是因为那时退曹之前,需要太平。现在外事定了,可以收拾内里了,”陈珪叹道:“这种人,时机,谋略不知道腹中有多少,元龙,你赢不过她的。她看准了时机,就不会松手。”

    陈登如同困兽一般,道:“可以借势,此父女不是不可图!”

    “借谁的势?”陈珪看他还没认清现实,便无奈的道:“曹操退回许都了,以后他想插手徐州之事,暂时不可能了。刘备?刘备迁为广陵太守,依旧是徐州治下,看吕氏父女脸色,袁术?!呵,他快终结了,现在连自保也做不到,淮南更是被她视为囊中之地……”

    陈珪不住摇头,脸色死白死白的,他早先就已经开始认命了。

    若是他年轻个二十岁,也许还能硬着头皮,也不肯低头,可是,人越老,就越是明白时势不可逆的无奈。他看向陈登,看着他倔强,而不服输的脸,心中有些恍然,只怕他还不肯服呢。

    是啊,怎么服啊,吕布那种人,呵,他的女儿吕娴,也不过是这种人。陈登心比天高,怎么可能会服这种人为主?!

    可是,人得认清时势,纵然不肯认这二人为主,也必须得先学会低头。形势比人强啊。

    “父亲是认输了,可是,儿子不服,”陈登定定的,却是低着头,十分的不服,道:“父女感情如人之生疮,现下他们之间历劫难,共生死,当然亲情比金坚,可是,权势的滋味,他们待尝过,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会不会生隙,能不能生隙,在这个当下,谁都说不好,至少儿子就没见过,能在权势之中保持本心的人,这对父女,只要有一个有了不满,疮总有一天会痦熟,撕开,直到烂掉,伤筋动骨,那个时候,谁还能记得今日他们父女的风光和感情?!”

    陈珪一怔,转首看向陈登,看着他眼中的精光,看着他坚定的决心。他从来不知道儿子能如此的不遗余力的去对抗明知不可违的形势。

    “人人都在说他们父女之情感人至极,彼此信任至极,可登不信,父亲不妨等着时间久了,看就是了……”陈登自嘲的道:“现在徐州城到处在演绎刺吕娴二三事,黑曹操,突出她的本事,她的风头无两,渐会盖过吕布,这是好事吗!?未必……”

    “那戏文好啊,女儿被刺,吕布大怒而忘怯,死战曹营,多么感人至极……”陈登脸上的表情很是嘲讽和尖锐,刻薄的语气,冷笑尖锐,像极了愤青。

    他内心里积蓄了多少愤怒和压抑,陈珪全知道,可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陈珪连劝也不知道怎么劝了,劝了他也不听,他真的想叫陈登去临水照一照现在的脸,像尖酸刻薄的喷子。

    这些在内心里的东西,隐秘的愤恨,折磨的不是吕布父女,而是他自己。

    对这一切,陈登怎么就不明白呢?!

    “杀曹操十三战将,及于禁,名震天下,”陈登冷笑连连,“她还扬言什么,若杀她父,她骂她亲必尽余生而诛之,如此豪言壮语,可真感人至深,外面那些百姓,被如此父女情给骗了,感动了,可登却并不上当。什么天伦,什么父女,那出戏,排的好,演的好,就是不够真,什么设计要杀她,什么拼死也会救父……光看着都可笑极了。”

    陈珪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已经开始苦笑了。当局者迷,陈登现在真的陷入迷障了。

    他有了心魔了,他连发现都不曾。

    “这一次他们回来,情况又与以往不同,”陈登道:“登只知人都是凡夫俗子,在权势之下,谁也别想免俗!”

    陈珪却道:“那元龙为何以为曹操,刘备能免俗呢?!他们的人品就这么贵重,他们的德行就这么的让你折服吗?!”

    陈登一凛,攥紧了拳头不语。

    “人与人的事说不好,可是,如你所说,父女之情若有隙,的确越痦越病,终不可患,非一死不可救也,然而,若她有那魄力,在初始之时,一挖而治呢?!”陈珪眼神凛冽的看着陈登,道:“元龙,回答为父,如果这样,你还以为她比曹操,刘备少什么吗?!”

    陈登眼眶红了。

    “她心中无求,无欲则刚,便是刘备与曹操也未必有她的心胸,”陈珪道:“她只怕明白父女若一味粉饰太平,是要出事的。倘若她有周公的魄力,你当如何?!若是她胜过了你的预感,你当如何?!”

    陈登眼中有片刻的茫然,动了动唇,讷讷道:“……登……不知道。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陈珪苦笑道。

    正说着,外面管家进来,道:“大人,陈宫求见,已至二门!”

    陈宫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徐州相,便是要来陈珪府上,府上诸人也绝对不敢不迎他进门,不能只叫他在门外等了,便是要等,不管见不见的,第一件事便是先迎进来,先招待着,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陈珪见陈登茫然的样子,便道:“我儿且回避细听,他既来了,我若躲着不见,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见一见,也探探他的口风,若何?!”

    陈登怔了怔,本想劝陈珪别再见陈宫,可是终究躲是躲不过的。想了想,便去壁花后面了。

    陈珪道:“速请进来,只说我病了卧在床,恐要失礼了!”

    管家匆匆去了,陈宫便很快的来了,还带了礼来,一副看病人的模样,笑道:“汉瑜既病了,何不差人去唤我请华佗来瞧病?!哪有这么在家里静拖着的道理?!人年岁一长,若不仔细,有个长短,如何是好?!”

    陈珪笑道:“只是小病罢了,倒劳公台来看,你贵人事忙,竟还能来看我。我已感激不尽,如何还敢劳动元化。”

    “元化就是脾气古怪些,其实人是不错的,”陈宫笑道:“宫的面子也不及女公子,待女公子回,一请,包管来了。如今在府上,极怕有人去请他看病,天天钻在他的书里,恨不得饭不吃,觉不睡,门更不愿意出了。宫也无奈极了……”

    陈珪到底是老狐狸,笑道:“女公子会用人啊,便是怪人也得服。不知女公子何日回,可惜珪老矣,托着这病体,怕是不能迎了……”

    陈宫见他一见面就将自己的话堵在了腹中,心中便有数了,笑道:“迎礼一事,倒是无妨碍,女公子也不在意这个,待汉瑜好了,再进府衙当差,就好!”

    陈珪只笑而不语。若是这样,他的病,就绝不会好起来。

    这是消极抵抗呢,陈宫哪能不明白。事实上,他来的时候,有五六分心疑自己怕是会被拒之门外,能进来见他一面,就算是不错,还能指望他真的改变态度吗?!

    这陈珪与陈登还不大一样,陈登是愤青,是被激的,逼的整个人像刺一样,说话尖刻锐不可挡。陈珪不同,他是真的老狐狸,不拒绝,不提及,一个字不提,也等于是字字提醒他,他老了,没这个能力当什么副相了。

    呵,等女公子回来,他不出山,也得出来的。

    陈宫知道,没有她请不动的人,如果请不动,就是砝码不够大,或是其它的火候不够旺!

    陈宫明知故问,笑道:“莫非汉瑜有什么疑虑?!”

    陈珪便笑,意味深长的道:“公台竟也不惧?!”

    “惧何?!”陈宫笑道。

    “老虎将老,小虎已成,两虎相争,终有一伤,敢问公台的心,到底是向着老虎呢,还是向着小虎呢,老虎为旧主,小虎朝气蓬勃,新生无惧,然而身为臣子,若必有取舍,不知公台要选谁?!”陈珪笑道。

    然而问的话中却尖锐刻薄的不行。

    当然吕娴骂陈登是三心之人,现在,他将这个问题丢回来了。这个问题何其尖锐可怕,比骂人三心还要狠辣。

    “哈哈哈……”陈宫哈哈大笑,道:“汉瑜迂腐,所谓虎毒不食子!汉瑜岂不闻听乎?!”

    陈珪道:“小虎终有一窝兄弟,到那时,她虽只一父,然其父却有无数的子嗣,百姓人家尚需立长承家业,不知那时,老虎又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呢,不知小虎又会有怎么样的选择呢?!珪倒是十分好奇了……”

    陈宫不笑了,道:“汉瑜是怕卷入其中?!”只是借口罢了。

    “不得不怕,历来此新旧更新之际,死伤无数,”陈珪微笑,道:“就连公台也还未真正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她来承嗣吧?!”

    总会到这一步的,只要吕布势越来越大,这个问题,是所有诸侯的问题。

    陈宫笑道:“女公子不执着,她若执着,便会在意,便会计较,便去跨越,便要去取得认同,她是女子,想要承嗣,比男子难一万倍,便是出色一万倍,也未必能赢。可是,她的心态极好,她不在意别人的评价,与无所谓争与不争,在她心中,做主公,与做周公,若无区别,我们做臣子的,又何必更在意去区分和不适宜的早早的选择和对立呢?!”

    陈珪一怔,看着陈宫,带着探究。

第318章 我爹是吕布318

    “因其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陈宫道:“争的人,心态上输了,心态上不平衡,就会失去平常之心。败的更快!汉瑜真的不了解她,她这个人,不在意什么承嗣不承嗣,宫相信,以后会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何意?!

    见陈珪不答,陈宫笑道:“争的人,必在乎得失,必在乎一时输赢,必在乎所有的一切,所以争的人,会出不忿之心,会更难平衡内心里的欲求和计较……宫知道现在徐州有一起子人在说什么牝鸡司晨之事,那些人,以为这般便能激起矛盾和她心中的不平,宫却以为未必,恐怕这起子人要失望了……”

    陈登隐在花壁之后,敛着眼皮,微微颤了颤。

    “一个人能割裂旁人给她的评价,能完全不在乎旁人,除非她不是人。”陈珪却并不肯认同,道:“拭目以待了。”

    陈宫却只笑,这老狐狸,这是故意提及此事的。想要挑起吕氏阵营内部的选择和站队,以及矛盾和纠纷了。

    可是,他真的小看了吕娴。

    吕娴不会让他们真的做选择。她只会让他们各司其职。若是真的去选择了,去做了,那才是不安其职的人。她的性格,注定了不可能将精力放在与那些言论辩驳之上。要她花十足的精力去辩驳母鸡也可司晨,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会不停的往前,不管旁人说什么,只会向前,而向前,便衬的那些一直说的人,成了闲吃萝卜淡操心的闲汉。

    吕娴淡定,陈宫也淡定,底下的战将们更为淡定。

    现在吕布连个蛋都没生出来,又哪里能为这子虚乌有的儿子与吕娴之争而先叫他们乱了心?!

    这陈珪,真是不安好心呐,真要被他说动了心,那才是真的淡疼的没事干了!

    陈珪看着陈宫,水到渠成?!他就这么有自信吗?!自信吕娴一定会继位?!

    陈宫似有所感,猜到他所想,便笑道:“不确定之事,未成就之事,何必先事事想到继承之后事?主公要成事,任重而道远,主公要再生孩儿,也是远着的事,这中间的过程便得很多年,而很多年后,女公子由少年到青壮年……”

    陈珪脸色一变。闭上了眼睛。

    是啊,变数太大了,那个时候的吕娴,的确已经坐稳了一切,哪里还能不水到渠成?!

    所以,显得他才是那个闲操心的人了?!

    陈珪一想,竟笑了,这陈宫也挺有意思。

    “看来是宫的面子不够大,是请不动汉瑜的了,也罢,宫并不强求汉瑜一定要去迎接,”陈宫笑道:“待女公子回来亲自来请,才能请得动了……”

    “珪老矣,只恐负女公子所托!”陈珪咬死了老了,病了这一项,不松口。

    “廉颇八十尚能上马,汉瑜远不至老,”陈宫笑道:“也罢,汉瑜且休养几日,待女公子回,再亲自来迎!”

    陈宫也未久留,告辞了。陈珪叫管家去送。待人一走,陈登才出来。

    “听到了?!”陈珪叹道:“此女才二八年华,已至此成就,十几年后,变数太大,正如陈宫所说,一切水到渠成。可怕的地方在于,无论外面怎么吵,她心不动,陈宫等诸臣子与战将心亦不动。心若不动,便不会有派系斗争,不会有站队和党争。她能一己之力而压下去,陈宫都向着她。元龙,看见了吗,你便是想挑起争斗,也挑不起势,她凌然于此之上,豁达超然,毫无破绽!”

    陈登不说话。陈珪便知道,说也是说不服他的了。他的儿子啊,不吃到她真正的亏,他就永远不能服。

    陈宫回到城中处理要事,算着时日,所是吕布父女快回来了,高顺也大约也收到信能撤回军了,因此十分高兴。

    既然女公子要培养二代们,这一次出城去迎,不若寻二代们一并去也好!

    当下也不迟疑,便找了张虎来,道:“主公三日后便能回来徐州,你可愿带领兵士出城一日去迎?!”

    张虎大喜,道:“我愿往,迎接主公与女公子,还有我父!”

    陈宫也高兴,道:“点一千人,速往迎接。只说宫在城外三十里久候主公等回师!”

    张虎喜,领命而去。

    如今高顺还未回,陈宫便是有心要去迎,也不能去啊,就怕城中有什么闪失。张虎去,这是最合适不过的。

    张虎回了营便点了一千人马,连夜出城去了。一天时间赶了几十里路,又候了一日,终于等到班师而回的吕营大军。

    张虎大喜,忙命斥侯去回,自己也去迎,吕布一听是张虎前来,也十分高兴,道:“速叫其前来!”

    张虎忙上前,道:“拜见主公,女公子!陈相命末将前来迎师回徐,陈相已安排在城外三十里迎接,还请主公速班师!”

    吕布大喜,笑道:“且速起来,你可是文远之子?!”

    “正是!”张虎看了一眼张辽,笑应道。

    吕布十分高兴,对张辽道:“此子如虎,文远有福气。”

    张辽谦虚笑道:“有猛有勇,少有谋断,不及主公之女!”

    吕布哈哈大笑,对张虎道:“你听见了没有,要是不服,且去会会吾女!”

    张虎眼眸一亮,笑应了,便退去了另一军。

    “公台坐守徐州,安民修城,”张辽笑道:“有他坐稳后方,主公便有了安心出兵的底气。”

    吕布笑道:“布今日才知大后方的重要性,以往并不知可以布局成如此。此,全是我儿之功啊……”

    张虎走到吕娴身边,眼露崇拜,恭敬的道:“拜见女公子!”

    吕娴悠闲的自押中军呢,一见他,便笑道:“可是张虎!?”

    “末将正是张虎!”张虎忙道。

    “可见过你父亲了?!”吕娴笑道。

    “已见过,”张虎喜道:“张家能封侯列爵,全是女公子之功。”

    吕娴道:“张虎,你觉得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与之相比,可有用之处?!”

    张虎一怔,道:“为什么要和我父亲比呢,他是他,我是我。”

    吕娴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有志气。好男儿志在四方,当习兵法,他日掌兵,建功立业,自可再封一侯。张家他日若一门双侯,这是何等的荣耀!”

    张虎笑了,眼睛亮亮,道:“末将一定不遗余力,读兵书,习兵法,多练兵,他日执守一方,为徐州开疆扩土!”

    吕娴大笑道:“有志气!这才是我徐州的好儿郎!”

    张虎跟在她身边,笑的见牙不见眼,终究是年纪小,便问道:“女公子,敢问女公子,当日退曹刺客,有多惊险?!”

    徐庶迎了上来,笑道:“此事若问我这个旁观客,也许更能直观的向张小将军解释!”

    张虎瞪大了眼睛,忙拱手道:“徐先生!”

    徐庶笑道:“张小将军真年轻啊,英雄出少年,哈哈哈,继承父志,徐州又是一重将。”

    张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而还是问在下邳城中的惊险之事,徐庶便与他并排走,开始说起来了,倒把张虎说的一愣一愣的,只觉又惊险又刺激,又向往,恨不能当时自己亦在一旁!

    这二人说话,吕娴也未插话,只是笑听着,往前看了看,也不过只两日路程,便能回徐州了。

    这一次回来,是不同的。

    这一次,她磨刀豁豁,准备宰羊了!

    加急行军,不过一日半的功夫,就已至徐州城外三十里,陈宫早亲自来接了,因为徐州无人守,因而陈宫并未带太多的人,官员和武将都没来,留着守城呢。

    这个时候,越是这个时候越谨慎越好。

    “主公,女公子,文远,元直……”陈宫喜不自胜,一面迎来,一面眼泪就下来了。

    对陈宫,吕布的心境终是不一样的,陈宫是真的陪了他很久的人了,见陈宫如此动情,吕布也十分动容,忙过来扶他道:“瞧你,一把年纪了,哭像个啥,班师而回,大胜而归,怎么先哭起来了?!”

    陈宫一听,顿时哭笑不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吕布父女,见都平安,松了一口气,道:“回来了就好,一切都安排好了,还请主公与女公子速回徐州!”

    “爹,回徐州,先斋沐三日,准备大祭,此次虽胜而班师,可是军中将士死伤无数,此是大祭,不可无礼!爹要知道轻重!”吕娴道。

    吕布早被她叮嘱过,便道:“布省得!”

    既说了,他肯定就在意了,没人提醒,他恐怕也想不起来。古人对祭礼还是极为看重的。因此吕布只要上了心,但不会破规。

    “且回!”吕布率先上了马,准备回了。

    陈宫去后面马车上看了看魏续,见他虽伤了,但精神还算好,这才笑了,又安心回到吕娴身边。

    吕娴淡定的很,笑道:“贾诩没跑吧?!”

    “跑不了,许太守盯着呢,若是真跑,马上能扣住等女公子回,不过宫看他,是不想跑的!”陈宫笑道。

    吕娴一乐,道:“那就好。待祭礼后,我要去见他。”

    陈宫点首,道:“徐州城暗中动静不小,关于女公子的事,争议不断。”

第319章 我爹是吕布319

    吕娴毫不意外。

    陈宫就知道她恐怕心里是有数的,便道:“主公有此大胜,世人皆知主公一向极勇,此番黑可无黑,因此,便在女公子身上做文章了,女公子还请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吕娴便笑道:“这种事,也是变相的对我的一种肯定,公台不可只看到坏处,却看不到好处!”

    陈宫是真的愣住了,他原本以为她会愤怒,不甘,但是没有想到,她豁达至此。

    她是真的不在意吗?!完全的不在意吗?!

    仿佛看到他的疑惑似的,吕娴笑道:“其实不用问,我也能料到大致的诋毁,找不到我的坏处,其实就是承认我的才能。黑我的性别,其实说明我除了性别,就没别的不行。这不是肯定是什么?!我身上黑无可黑,只好拿这做文章了……”

    “……”陈宫服气了,不服不行。

    “公台啊,人要是把这精力放在上面空耗着,别的事也就做不成了,这些事,随他们争议去吧,”吕娴笑道:“咱们可是做大事的人,有一堆事要做呢,所以,别当回事!”

    也是!她都不在意,他能在意什么?!

    陈宫见当事人这副态度,也是醉了,哭笑不得的道:“宫原以为,女公子会委屈呢?!”

    “我要委屈了,自然找我爹哭鼻子去,还能得到心疼,向他们哭,哼,只引来嘲笑,还能得到认同了?!”吕娴笑道:“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干。我又不傻。他们的认同有何用?!还不如有点别的好处来的实在!”

    陈宫无话可说了,心中除了叹服,也没别的,便道:“宫在这之前去拜见了陈珪,他装病,说老了,死活不肯出来。”

    “病是有病,就是心病重。”吕娴笑道:“他要是真直接出来了,我才觉得奇怪呢。莫慌,等我回去,大祭礼后,我自然治他。”

    “不叫他参加大祭礼吗?!”陈宫笑道,“原以为女公子会叫他去!”

    “退曹大功,与陈家无干,这个事,得叫徐州人都知道,先晾着他,等大祭礼后,我再与他理论,”吕娴道:“这老狐狸,想要逼他出来做事,不容易啊!”

    陈宫都感觉替陈珪心塞。得,等着吧,为这老狐狸默哀一刻钟。

    “陈珪一心以为主公水涨船高,势越大,就会越在乎承嗣之人,此次主公后院定会壮大,恐怕姻亲之事也不会少……”陈宫道:“陈珪父子认为有所图,图主公与女公子嫌隙之大……”

    吕娴笑道:“他们父子太小看我与我爹了,也太小看我吕娴,他们认为,我为了保住地位和权势,会阻拦我父再生孩儿,可我,却巴不得后院多有所出。吕氏家族不丰,没有背景,如果固步自封,是不会长久的。我吕娴一没这么狭隘,二我希望我父多生出点孩子来,以后吕氏才真正的在这九州之中扎稳了脚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道理,我爹明白。他是个简单的人,倒是旁人将他想复杂了。”

    陈宫以前听她说过这样的话,然而他以为时势已改,会有所不同,没想到,她依旧本心未改。

    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周王朝时,晋国一直很强大,固然有他排除杀掉所有宗亲的缘故,任用外人贤能的因缘,然而,也同样的,导致三家分晋,晋国不存。我吕娴若排斥亲兄弟姐妹,固然也可保一时之强,然而,百年后,何人为继,社稷何存?!”吕娴是真的与他交心,她希望陈宫懂自己,并非装腔作势,而是真的这样想的。

    “多子,当然可能会面临着争夺,与嫌隙,然而,同样的也是助力,纵然可能会发生如刘表,袁绍那样的争夺之事,然而,我更相信,上正下不歪,我信我父能端正态度,更信自己,能折服管教弟弟们,公台,你知道吗?!长姐为母,我父若有孩儿再出生,我那时多大了?他们又多大了,说为母也不为过吧?!”吕娴笑道:“外人挑拨也罢,不看好也罢,重要的是我们吕家人能齐心协力,重要的是我父与我,能端正态度,公台以为我们做不到吗?!所以,外人说什么,暗搓搓的准备干坏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有兄弟出生,我会亲自带在身边管教,父亲自然也会严加教导,基业需要承继,这亲自带出来的,自然又有不同,父亲以后将基业传我手,我也需要继位人啊,在周以前,商朝时,兄弟相及,是很平常的事……”

    陈宫听着她平静至极的语气,一时讶然而服气不已。

    感情在她心中眼中,这些事都不叫事儿。

    这霸气,意思很明白了,吕家的事,是吕家的事,那些人管不着,不用操心。

    吕家的子弟,她会管教好的。

    行吧,陈宫想着便乐了。也是,他也是这样怼陈珪的。

    陈珪不信她有这胸怀。现在陈宫听明白了,她哪里会排斥兄弟,她巴不得身后跟一小串吕小布教育教导呢。

    也是,基业要长存,宗族不可不丰,否则与晋国一样,也是落得社稷不存,三家分晋的下场。

    晋国也确实强大很长时间,但最终的结局是不意外的。

    得多自信,才能让她说出这个话来。

    意思很明白了,外人说的她不管,但是以后吕布若有很多儿子,以陈宫为首的文臣与将领,都不可插手,站队,重蹈刘表,袁绍家的覆辙。吕家的传承,自有吕家人操心。文臣武将,真不必要把事弄复杂。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陈宫是真的心安了,这个心态。吕家便不会乱,上下一心,定然内外分明。肃然有序。

    “女公子若真得基业,也会有自己的后人……”陈宫道。

    吕娴笑了,道:“我对成亲没兴趣的,也不会有后人,只有吕家的后人,公台啊,我与你说个故事吧。说个武则天的故事……”

    陈宫听的仔细。

    “女帝到了晚年十分的尴尬和两难,传给李姓人,自己的周朝不复存,传子众望所归,她也不甘心。传给武姓人,她是外嫁女,竟然没能列班排位的权力,导致她十分的难以取舍……”吕娴笑道:“没人知道她心里的苦楚。便是贵为帝王,这件事也难以抉择。所以,很多传男不传女的制度,有它们存在的合理性。若是男嗣,的确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和难为。这里面纠结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动摇根本,何其难也,我想说的是,无论我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姻亲于我,早已经不能为……”

    陈宫听了,默然良久。

    她竟是如此释然吗,果真对此事无有半点的不满吗。也是,她本就是豁达之人,通透的令陈宫钦服的不行。

    她若是成了亲,若生下了孩儿,不姓吕,连孩子也处境难了起来,到进候吕姓子弟与她的孩子两相残杀,她又于心何忍?!

    这是避免不掉的,不是每一代,都有她一样的胸襟。

    见陈宫不语,吕娴便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

    意思是别以为她不开心,她其实开心着呢。

    又理智又豁达。

    陈宫抱拳道:“宫明白了,往后定约束文臣,不可在此事上,搅乱吕家之和顺。”

    吕娴笑着点头,道:“公台懂我就好,我知道公台必定懂吾之志!”

    陈宫鼻子一酸,道:“宫都懂。女公子为天下,而弃己之私,若论公心,周公亦退避三舍。”

    吕娴乐了,道:“倒也不必这般夸我,怪不好意思的。娴虽厚颜,也知自己,绝无有如此大的公心。”

    所以呢,陈珪陈登这父子,怕是算计空了。

    事实上,他们小看了她,也小看了吕布。

    吕布嘴上是不说,然而一路行来,都闷闷不乐的,众人皆有封赏和升职,唯有其女,无封无位,无名无份,只女公子这样的混叫着,吕布心里难受的很。

    就是说不出来,这坑儿货,其实真的挺有良心的。吕布这人虽然看着肤浅,浅薄,其实也有沉稳,厚重。比如他心里就是心疼吕娴无封赏了,难受的很了,却也不怎么说。

    一个人真正在乎的,心痛的,未必那个当下就能说得出来。只是积蓄着,压抑着,沉淀着。

    所以吕娴才说吕布是有良心一人。

    天下所有人都错看了他,可是吕娴不能错看他。陈宫也不能。

    就是因为知道吕布如此,吕娴才真的信他重他。才敢如此的确信。

    所以这话,陈宫得知道,知道吕布有良心,知道吕娴的本心。因为他是旧人,是陪着吕布荣辱与共,不离不弃的人,将来也是过渡权力的人,他是徐州相啊。

    他们父女对他何其的倚重,若是彼此不能信任,还能是以往的权力核心吗?!

    徐州势是变大了,可是有些核心的东西,吕娴便不能叫他们变!

    陈宫懂了,叫他说,吕布有此女,是他之福,若是以后真弃她另取人而立才是真的昏了头。不过陈宫与徐庶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知道吕布确实有些时候挺糊涂的,然而,他终究是有赤子之心的人。父女二人,总是同心不相负的。

第320章 我爹是吕布320

    陈宫便是一笑,道:“宫明白了。”

    吕娴知道他说明白就真的明白,便也不多解释。他懂了,他便不会站队,徐州相不动,底下的人也不敢妄动,自然上下一心,以后再有多少吕小布,也乱不了。

    “不过这件事是可以利用的嘛,弄个苦肉计,套路一下刘备和袁术,倒不妨碍,甚至是刘表……”吕娴道:“人人以为我们父女一定会有嫌隙,既然都这么以为,怎么能辜负这深情厚谊呢……”

    “……”陈宫哭笑不得,知道她又有谋划了。

    这个人啊,真的特别会借势用势的人。这样的人,陈珪父子怎么可能收拾得了她,算计得了她?!

    被她吃了还差不多!

    前面的吕布策马往后跑了过来,道:“你们两个磨叽什么呢?!快到徐州城外了,速与布至前!”

    陈宫笑道:“是,主公!”

    “遵命,老爹!”吕娴哈哈的笑,二人驱马,跟着吕布往前方走。前面就是徐州城了,也就不到十里路,徐州城的外观已经能印入人眼帘。

    陈宫转首看了一眼吕布,正在向吕娴说着什么,吕娴却听了笑。

    吕布不忘回头叫上他与吕娴,如果这是刻意的,以他的性格怕是想不到这周全。那么,就一定是下意识的行为,要班师回徐州,吕布下意识的认为,吕娴该当与他享有荣耀,并且亲自往后跑,来喊吕娴。这种自动自发的行为,也依旧是吕布,原原本本的吕布才能做得出来,他还是他啊,他似乎是想不了这么多。这种自发,其实更为可贵。他不是叫旁人来叫吕娴,而是自己亲自来,固然有对自己如今身份的无知,更有自己地位上升的无知,当然更重要的,他对吕娴,依旧如前!

    这一战,父女二人似乎更信任彼此了,这是一种无法玄妙形容的感觉。

    其实叫陈宫说,信任比爱更难!便是父女感情再深,再是骨肉,若非信任极致,其实很难相互托付后背。而这一对父女做到了。

    如果信任彼此就一直信任下去吧。

    吕布半点没提吕娴没有封号和封位之事。有一种人,你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其实可护短了,真疼起来,真正的伤痛,都是藏着掖着在心里,一声不吭的。

    这些旁人可能不懂,陈宫却看的分分明明的,他全都明白。明白吕布的可贵,知道吕娴的不容易。

    不错,女公子所想不错,终有一天,这父女二人的权力,会在他的手上交接,他是承上启下的相,会从徐州相到更高地位的相……

    陈宫深深看向吕娴,女公子如此有胸怀,他也得有更广阔的胸怀才是。若不然怎么辅佐她?!

    陈宫以为,自己的才能,恐怕不足以可任为天下之相。然而他依旧为了相首,这说明,她要的就是他的胸怀。

    若不然与跟李斯似的,才能绝艳,然而心胸就比针大,到最后,秦二世而亡,岂不惜哉!

    见到她的这一瞬,陈宫突的恍然大悟,什么都明白了。她的心包含宇宙,胸怀很大很大。而他呢,也许做不到像她一样的胸怀,但是至少心胸之中要含有大江大河,气吞山河的气势和溪流入江河的气魄和胸怀。

    徐州城外,百姓扶老携幼来看热闹的甚多。当然了,除了百姓,还有什么人呢?!江湖豪侠一类,投奔而先至的隐士和贤人一类,旁观的徐州士族。如今的徐州士族豪强们,可谓是战战兢兢的,所以呢,一定要出来迎,礼要先至,无论心里是不是想杀掉吕布父女,但至少他们没败死之前,他们的臣服姿态是要摆出来的,礼多人不怪嘛,所以他们就准备了酒水,准备犒赏军士,讨好吕布父女,当然了,内心以为,这对父女最好早死早了……他们不是真心,吕布当然也是假意,来的豪族之中,却少了陈府中人,本来这应该是他们领头的。另一类的则是从下邳城中迁来的百姓。

    那一场大战,无一百姓伤亡,下邳城中百姓一路长途跋涉迁来了徐州,虽然也病了一些,但都治好了,后来安置下来,分了些地,准备耕种,在这里长存生活了。所以有些代表便要来看吕布父女回城,也准备了些酒水,很是浅薄,与那些豪族所准备的,那简直是对比鲜明……因此他们只是缩在角落里,在墙根底下,寻思着,要是近不了前,就罢了,这几个代表有点胆怯的,心里有点丧气,看着前方这么多的要上前的人,寻思着怕是抢不到前头说话了,因此,也消了些心思,只是垫起脚来看。

    比起其它人看热闹的人,心有计较的人,以及看雄赳赳气昂昂的吕布大军的人,下邳城中百姓其实对吕布父女的感觉更好一些。

    当初,吕布父女在内城也逗留过的,很多百姓见过他们,他们强大,而护佑着他们的安危,哪怕下邳城破坏成都没法住人了,他们却无半点损伤,也没饿死,病了也有军医照看,一路迁来虽然艰苦极了,然而到了徐州后,他们担心的事也完全没有发生,他们在下邳也是有地的,有地的,补了原先的地,下邳的地就给军中以后屯军种田用了,算是换,没地的,也分了薄薄几亩地,官府还说了,以后会发些种子,种了出来有奖励,当然了,若是种不出来,官府也给保底,总不至他们没饭吃。

    旁的徐州百姓是有迟疑,不敢接官府的活计,心中狐疑的慌。主要这个时代的百姓,想要信官府,根本没这个概念。

    但是下邳城民却首先应了下来,他们这么多人呢,这么多地呢,全种,全种官府的派遣种子。

    徐州百姓有狐疑,他们是没有的。因为那种信任,是生死之际所建立起来的,比起天降的吕布州牧,他们更有深厚的友谊,对吕氏父女有种盲目的崇拜……

    百姓其实很难信人,但是一旦信了,就死心塌地的,哪怕他们不懂打仗,不懂天下大事,更不懂吕布与陶谦有什么区别,他们下邳人,与徐州人,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至少他们可没有什么执迷于陶谦旧人的意志!

    他们没有旁的想头,有的只有他们是同生共死过的!

    剩下的,便是领头的许汜了,他身边便是宋宪将军,其它人,全都在城中守城呢,未全出城迎接。

    便是这般,也是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了。

    近了,更近了……

    汉吕字旗,浩浩荡荡,齐齐整整,那踏踏踏的脚步声,马蹄声,震的人头皮发麻。这些吕军,更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有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已是两股战战,禁不住的开始发抖了。

    风簌簌,猎猎作响,吹在人脸上,像刀割一般。

    然而,他们的眼眸都瞪大了,看向吕军,以及为首之人吕布与吕娴。刚刚所有人还在交头接耳,直到吕布父女正式的撞入他们眼帘的时候,一下子就肃然了。这种气魄与气势,是天然之势,天然之威。所谓威者,盖不过如此。

    许汜捻须而笑,看着吕布父女二人,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瞧瞧,这多英明之主!

    吕布很显眼,他这个人一向骚包,哪怕行军,穿戴也是不差,花花绿绿的,为首,辣眼睛的慌,太好辩认,况且他身上的煞气与罡气也错认不了,人高马大的,气势如虹,仿佛冲天而出的剑气,慑人心魄。这一次的吕布仿佛沉稳多了,可能他身后的吕军太强悍,太强大,衬的他如山河之主一样,令人想跪。

    他身边呢,却是娇小的吕娴。没有人敢小看这一位小将军。没有人!

    父女二人说着话,时时的还笑一笑,淡然气势。父女二人看到这么多人来迎,也是一乐,又有点感动。吕布的直觉更感慨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百姓的热情和臣服。那种爱戴,很陌生也很新鲜!

    二人身后,左列是陈宫为首,他身后便是徐庶。右列张辽当先,他身后便是他儿子张虎和曹性!

    踏踏踏!大军停了下来。

    大军这么一整齐的停了,城外来迎的百姓突然忽啦啦的全跪了下来,道:“拜见吕州牧!”

    百姓这一跪,吕布也呆住了。大约是心里有点震憾。

    百姓这主动的,自发的,情不自禁的一跪,许汜与宋宪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跪了,甚至还在笑着,跪下道:“拜见州牧。臣等,末将等恭贺主公大胜归来!”

    这些人这么一跪,徐州豪族就尴尬了,上不上下不下的,脸绿的很,跪是不甘心的,不跪又不能,不跪光站着更显眼了。因此,倒是脸绿着也只能跪了下去。娘希皮,早知道不出来迎了,竟要被胁迫着跪这匹夫。脸疼!

    吕娴倒是挺淡定的,笑着对吕布说了什么,吕布便立即下了马,他对此情反而很慎重,并不狂妄,下了马,先对着百姓重重一弯腰鞠躬,道:“布何德何能,竟受百姓受戴至此。布无旁者,唯勇战而已,今既已为徐州牧,万死,唯护一方周全而已,布虽无能,然,今后有布在,此方,无人可踏足矣!”

第321章 我爹是吕布321

    “温侯威武!”百姓山呼起来,竟让地也震动起来。

    吕布上前道:“速请起!速请起!”

    百姓这才颤巍巍的起来了,一个个的抹泪啊,“温侯啊……”

    吕布心里感动的呀,上前先扶了许汜和宋宪,道:“辛苦了……”

    二人感动到哽咽,一时也来不及叙什么话,便跟着吕布去扶百姓。

    吕娴笑道:“爹,那可是下邳城迁来的人?!你看那老汉,我们见过的……”

    吕布看她所指城角方向,便也是这么远远一看,他眼力好啊,行军打仗的人,眼力能不好吗?!士人读书多视力不好是正常的,但吕布这人吧,也不咋读书,一见书就磕睡,因此视力贼好,一见,便道:“真是那老汉!”

    他向来是真性情之人,顿时欣喜的拉着吕娴,拨开众人,众人也都为他让出条路来,让二人走到了下邳城中代表面前,道:“老汉可好?!”

    这些人激动的呀,为首的老汉更是激动的不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温侯竟还记得小老儿,小老儿何德何能劳温侯记挂!?好,好的不得了,一切都好……”

    吕娴问老汉身后的两个中年汉子道:“来了徐州可还适应?!一切都好吗?!”

    中年汉子也抹泪呀,道:“回女公子的话,下邳离徐州亦并不远,因此气候住吃,还有言语都算相通,来了后太守和城中官员十分关照,也盖了屋住,也分了地种,草民等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说罢便跪了下来,道:“草民代下邳城中所有百姓,谢温侯,谢女公子再造之恩,两位是吾等再生父母,此生此世,吾等愿为两位祈福,一生周全……”

    吕布忙拉二人,道:“速起来,速起来,布如何受得起!”

    百姓是很苦的,便是再能过日子,穿的不过是草鞋,身上不过是麻衣,可是只要有衣穿,有饭吃,有地种,有片瓦遮身,就已知足,所以能得官府庇护和关照,这就是天恩,于他们来说,与雷雪雨露,阳光雨水,是一样的恩赐。他们是真心实意的。更何况,将他们远远迁来,所有官府都得为他们安排,光军医就派遣了好些个,安置他们。他们心内感激的要死,恨不能以死相报了。

    二位中年汉子哭的呀,他们身后是一些青壮少年,也是下邳人,眼神怯怯的,也是崇拜的,狂热的,还有尊敬的,仰慕的,看着吕布,百姓小儿嘛,礼节有时候也是不全的,百姓光活着就难了,会礼数的,也是少数,大差不差的也就行了。平常也见不到贵人,所以中年人跪,他们也跪,中年人起了,他们也起了,起了还眼巴巴的盯着吕布看。

    张虎在后面也探头探脑的,这一幕真的很新鲜,他本也是少年郎嘛,一瞅就瞅到后面几个少年了。这眼神,有点眼熟啊,跟看到自己当初那小眼神似的。张虎一寻思就乐了。

    说的也是,在这方面,谁又分高低贵贱呢?!

    中年汉子对吕布道:“温侯,草民等略备薄酒,虽与前面贵人所准备的不能比,然而,是草民等心意,若温侯不嫌,不妨带入军中,与诸军尊享!”

    吕布道:“既如此,布都收下了!”

    众人皆大喜,又跪了下来,道:“恭祝将军旗开得胜,大胜铠旋!”

    “速起!”吕布对身后亲兵道:“城外挤的慌,你们遣几个人送老人家回家,莫别挤着攘着!”

    “是!”亲兵们过来了。

    老汉又感动又震惊,都说不出话来了。

    吕娴笑着补充道:“以后若有难处,只管许府衙说,就寻他,他是许汜,徐州太守,啥都管,缺鸡少牛,殃苗不绿,他也都管!”

    许汜一乐,不住点首,笑道:“都管,都管……”

    身边陈宫,徐庶等人都笑了。

    老汉对着众人抹泪,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吕布叫兵士们将酒抬回去,又道:“三日大祭后,再开庆功宴,此酒是下邳百姓盛情,切要放好,不可辜负百姓心意!”

    三军大肃,道:“是!”

    正说着,那边已有豪强士族过来了,来人正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的倒也不显俗气,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略恭敬的道:“温侯,吾等几族也备了酒肉,还请温侯上前饮一杯,若何?!”

    吕布见他们竟主动示好,面有难色。

    那中年男子,便笑道:“莫非是怕我等投毒?!温侯放心,吾等万万不敢,更不可能叫旁人得手。此是心意,还望温侯莫负!”

    吕布哪是怕这个?他只是被吕娴叮嘱过三日不能饮酒,因此,便牢牢记着了,才面有难色。

    只是这话,倒叫吕娴心中微微一冷笑,打量着吕布不会开杀吗?!这话,是恶心谁呢?!要是这话不叫她反驳回去,城中马上就会传开吕布现在骄色,又胆惧心怯,饮酒都不敢,怕被投毒……这话多难听?!

    吕娴心中越想越怒,对吕布道:“此人居心不良,父亲只且将他拿下下狱方好!”

    那中年男人一愣,脸色也变了,道:“女公子,吾等本是好意,奈何讨好不成,反要被拿?!”

    “你以酒为饵,激我父在后,这还不是居心不良?!”吕娴冷笑,她面色一冷,就有满身杀气,身后张辽与众亲兵,已然拔刀上前,将他围住了。

    围观百姓也都一震,骇惧的看着眼前此景,腿有点软!

    “明知此次大战,我吕军死伤无数,阵亡将士急需安祭魂灵,全军上下肃然默哀,无人敢饮酒,都欲先斋沐,再庆功,而你等,却非逼着我父饮酒,此为罪一!连下邳百姓,都只知送酒,而不强我父喝酒,草民尚知礼,你为士家豪族,奈何不知礼?!”吕娴道。

    百姓恍然大悟,一时点首,那中年男人却是腿一软,脸白了,也青了。

    吕布也是这意思,就是他这人,嘴皮子真的不及吕娴利索,便是要反斥,反驳都词不达意,远远不及吕娴会及时反击。他要是没有吕娴弥补,他就真的吃尽了亏,被黑的身上全是污泥了。所以此时他也连连点头,不住道:“娴儿所说,便是布所想,因要斋沐三日大祭,因而才面有难色,这要饮酒,真是难死布也!”

    吕娴道:“我父不欲饮,你却以投毒来激我父,此,更是居心何在?!你一人,而欲陷我父与不义之地矣,此罪二。诸位,”

    吕娴向四周拱手,道:“此战虽大胜,然大胜同样也大哀,我吕军虽胜,然也死伤惨重。死的徐州儿郎也多,也痛,多少丧子,多少丧夫,多少丧父之痛,尽皆隐忍而不敢此时哭者,皆因不欲我父难也,若我父不体谅,何敢为徐州之主?!而此人,却一逼我父饮酒,欺我父哀,二激我父怕毒不敢饮,欺我父怯,三偏此时道出,欺我父不能驳也,今日若无娴在,何人知我父之辜,何人知我父之冤,只怕明日便有人黑我父,说他怯死,怕死,不敢饮酒,怕投毒。今在位诸人,皆是我徐州之人,试问何人会投毒?这难道不是欺我父不能言驳,逼我父喝下这酒吗?!喝与不喝,也罢,只是喝与不喝,他都欲陷我父与不忠不义,不悲而怯之列矣,此等人,诛心至极!用心何其险恶!”

    她这么一说,徐族各豪族都已经腿一软,要晕死过去了。天地良心,他们真没这意思,他们就是不想跪,想给吕布一个下马威,让他好好善待他们这些人,别下刀子,他们只是告诉吕布,他们也不是好欺的。

    哪知道,哪知道……这吕娴,嘴像刀子,这嘴比刀子还凶还狠呐!

    他们才是冤,千古奇冤。

    徐庶听的扭过头去,忍着乐。此时笑是不合时宜的。因为百姓与诸军士都面有愤色,恨不得要咬死那男人了。那男人已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了。吓的腿软。

    百姓也都点首,面有怒色。认同吕娴。他们本就是小民,不是闹事的人。

    但是来投的江湖豪客,欲投军的就愤慨的不得了,道:“其心可诛。女公子何不杀之?”

    更有豪客道:“以往吾等只知温侯名声不利,今日才知,人云亦云的可怕之处。若非亲眼所见,谁又知晓,今日若非女公子说出机妙之处,吾等恐怕也成为臆测温侯的一员,人云亦云呢!”

    也有士人笑道:“谁说不是呢,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以往温侯被人误解,想必这其中,也有种种误解。”

    吕布听到这话,真是感动的不行,看向吕娴的眸中,全是庆幸和疼爱,还有宠溺和信任。没有吕娴,他吕布已经被黑死了。

    陈宫也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想到机要之处,都差点落了冷汗,幸亏女公子反应及时,不然过了今天这个辩解之机,明天就来不及了,再解释,也没用了。吕布还是得被黑的不要不要的。毕竟名声本来就不好的人,哪一个不想再黑上一黑,似乎极为容易。

第322章 我爹是吕布322

    那边一个士族长老冲了过来道:“温侯,温侯,误会,都是误会,他不会说话,才至于此,女公子,真是误会啊,他的意思是说,没有毒可以放心。女公子若不信,那酒让老朽来喝,试试可有毒?!”

    吕娴可不想再逼人,到时又往另一个方向,说吕布不饶人,要逼死人。

    她便忙扶那长老起来,笑道:“是娴往严重里说了,娴更知诸位都是好意,只是今日此事,娴若不此三问,谁又能知我父之本心呢,冤不得冤死了,所以老先生也莫怪吕娴嘴不饶人,实不是不饶人,而是不得不张口辩解罢了。诸位好意,娴替父亲受了,酒是好的,肉也是好的,心意,我代我父更心领了,东西我们收了,收入营中,待三日祭后庆功时喝,如何?!”

    长老真是被吕娴玩死了,转都转不过来,道:“那,那他……”

    “我父坦荡,光明磊落,不怕被人所害,也相信光明之人,天亦不欺,人更不能欺,此人交由老先生领回去。总不能因这一小事,就要人命,让我父白担了冤吧,你说是不是?!”吕娴笑道。

    老汉松了一口气,随即一凛,不对呀,人交给他这话是怎么说的,万一死了伤了,他那,岂不是成了灭口之人?!下毒之事,岂不是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这,到底有毒没毒的也分辩不了,这,这,这……

    然而吕娴已然拉着吕布往城内走了,那老汉想追,到底是停下了脚步,悔的肠子青的。

    这位女公子,不好惹,不好惹……

    事已至此了,他只能与众人去扶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色如土般沮丧,道:“好厉害的手腕,这女子,只怕把咱生吞活剥了,咱们也,也没撤!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本意是想让吕布待他们好点,哪知道,就成了这般了!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冤也冤死了……”

    老汉倒是想得开,道:“走,进城,找陈珪!”

    说罢,麻溜的团成了团,挤进城去了。

    吕布让张辽去领军在城外驻扎休整,自己进城,城内百姓更多,百官更是来迎,街头巷尾的大官小吏,草民豪莽,数不可胜数。

    吕娴进城之时,隐隐的好似看到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待细看时,却没瞅见人正脸。也不知道是谁。

    以他这了然的眼神,难道是贾诩?

    她正欲看时,人群之中,哪里还能寻得到人,早不见了!

    人实在太多了。吕娴对吕布说了什么,吕布便广声,中气十足道:“各位百姓莫挤,还请相互扶一下身边的老幼,不要挤到人,更不要踩到人。各位深情厚谊,布感激不尽,然而,还请以彼此安全为重,切莫发生踩踏事故,白令家人担心!”

    吕布的声音是什么声音,声如满钟一般,慑人心魂,百姓一听,先是一震,然后便是一肃,下意识的便去看身周可有老幼需要扶持,一面都朗声道:“谨遵温侯命!”

    吕布真的是第一回被人瞻仰,围观至此。他心里的感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太震撼了,反而有一种不真实感。以前他一直觉得天下是打下来的。现在才知道,打天下也需要百姓的拥护。他吕布从不曾被人爱戴至此。

    陈宫感慨更深了,有今天的谋划,有今天的一切,真的太不容易了,他又是感慨,又是欣慰,眼眶红红的。

    宋宪在城墙上呢,十分激动,其它诸将也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然而都各司其职,苦苦压抑着,然而眼眶全都红了。

    吕布看着眼前的一切,对吕娴道:“布今日才知往日浅薄,根基真的很重要。”

    “这就是民意,也是正道。父不负他们,天必不负我父,他们是大地,有大地,才能建起城堡,而城堡本身,就是为了护城池,护百姓的,此所谓民可立社稷事也。”吕娴道:“正道才可长久,否则失义。而阴谋,只可一时,非长盛之事也,父亲当谨记!”

    吕布道:“大地稳重,水也稳重,民如地,民亦如水。布深知。谨记不可傲慢,自负。”

    以前的吕布真的就是取得一点战绩就自傲的不得了。这一次却有了质的升华,可能接触到了更深层的追求,所以,面对一场大胜,虽然得意与高兴,但也懂扼制了。这真是进步匪浅,感人至极了。

    徐州城不算大,很快父女二人便到温侯府了。

    严氏与貂婵等都早已在府门外翘首以盼,待见到父女二人回来,一时喜的又哭又笑,严氏更是眼泪唰唰的掉啊,道:“将军,娴儿啊……”

    吕娴这性格,注定不是那种能扑到她怀里哭嚎的人,所以就只笑,道:“娘,我回来了。”

    但是吕布却是想她们的紧,一见早扑上来了,双臂一揽,两人入怀,嗷的一叫,道:“夫人,貂蝉,布回来了……”

    说罢便哽咽了,呜咽着起来。严氏更是哭的不行了,道:“将军可安好?!”

    貂蝉眼眶也红红的,她到底克制多了,纵然思念,也压抑着。

    严氏不同,她本不是外放的性子,只是思念压抑太久,她是一定会哭个尽兴的,因此与吕布二人一喝一和,高高低低的,如寻常百姓一般,好不情深!

    吕娴有点感动,也有点想笑,无可耐何的对陈宫等人道:“都先回吧,准备祭礼要紧。一切诸事,皆等此礼过后,方可再行!”

    陈宫应道:“是,那主公与女公子在家休整几日。”

    “好。”吕娴笑道:“元直,你在哪休息?恐怕一时不能为你准备相府。”

    “无妨,庶先回去看母亲。”徐庶笑道:“如今徐州正是用人用地之际,庶不愿辅张,不必再准备大宅了,我与母亲二人所要求住的地方,也无需太大!”

    吕娴叹道:“那等以后再换。先回去吧。想必老人家心里很挂念你。”

    徐庶一拱手,也不多说什么,默契是有的,匆匆的便走了。

    张虎也笑道:“末将也回了……”

    “等祭礼后,我再与你说话。”吕娴笑道,张虎也匆匆的回去了,他得回去见老爹呢,说实话,家里几个弟弟,都想老爹了。

    许汜道:“贾诩在一小客栈下榻,女公子现在就见,还是祭礼后见?!”

    “大祭礼为先,帮我继续盯着他,祭礼后再说话。”吕娴道:“城中准备事宜极多,还请太守多操心了!”

    “这是自然。”许汜道:“本分之政务,岂敢推辞,女公子只安心歇两日,一切诸事,祭礼后说。”

    吕娴道:“孙策处事,我再另寻时间问问。”说罢叹了一声,道:“王楷也不知何时能回了。”

    “江东只以留客为名困住了他,他有回信,说只是江东情重留人,并不能提及恶意挽留之事。不然这事态就扩大了……”许汜道。

    吕娴拧了下眉,道:“以外交事而留人,倒令人不能指摘。这孙策……”

    她只能另寻他法,设法将王楷给弄回来了。

    许汜道:“女公子莫忧心,王楷现在很安然。今有此大功,王楷心下是高兴的。他也为此出了一份力,心中必然不强求。”

    “他不可不回。”吕娴道:“与江东事,瞬息万变,若翻脸,孙策弄不好会杀他。此事,得想个法子。”

    许汜心下感动,听吕娴又道:“太守且去吧,有事咱们三日后再说!”

    许汜拱手,依言回了。

    现在大老虎和小老虎回来了,这徐州虽然定了,稳如泰山一般,然而,表面平静之下,其它也潜藏着很多的波澜。许汜忙的很,盯各处,忙杂事,多的头疼。

    再加上陈登最近诡异的很,许汜盯的着实心累,但也不能不盯啊。

    他为太守,便是徐州的眼睛,眼所至,手所长,皆是为吕布父女分忧之本分和政务。

    吕娴到了门口,吕布还抱着严氏和貂蝉呜呜的哭呢。她这爹啊,是真性情。毫不掩饰的。

    倒是貂蝉哭过以后,现在已然冷静下来了,朝她眨了眨眼,有点哭笑不得。

    吕娴也乐了,以貂蝉这小身量,想要从吕布的铁臂之中挣扎出来,也不能够,所以像只无奈的小白兔似的,只能似笑非笑的颇为无奈呢。

    吕娴看了便上前笑道:“爹,进屋吧,好久不见了,先吃饭,再休息,也好好洗漱一番,这一种风尘仆仆的,身上怪难受……”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道:“不错,此是至理。布在外,甚思念夫人和貂蝉,如今总算团聚,当要先进食,再叙一路劳苦。”

    他率先进去了,貂蝉笑着跟上。

    严氏则看着吕娴,吕娴上前扶她往里走,道:“母亲。”

    “娴儿啊……”严氏这些日子担心的啊,一见她又哭了,说了她在外可艰苦,可危险,又说了徐州的变故,战战兢兢的表达着亲近,思念和害怕。

    吕娴忙安抚她。说到底,对严氏来说,吕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对她,天然有一种牵肠挂肚。

第323章 我爹是吕布323

    大概母亲见到孩子,都是这样子吧?吕娴也不嫌烦,一一答了,严氏的情绪才渐渐的安稳下来。

    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桌案上也无荤腥和酒水,只有蔬菜和果子之类的,然而也无人有心吃,只是说着很多的事,后来严氏的心就真的安定下来了。

    有夫有女在身边,严氏这些日子的忧心就全忘了!

    她忙极了,给丈夫布菜,又叫女儿吃菜,一会子又叫倒果子汁,一会子又问路上苦不苦之类的话。

    吕布是真心累了,然而他需要斋沐,所以是暂不能行敦伦之事的,因而严氏虽恋恋不舍,却还是服侍着吕布去睡了书房。

    安顿好后,严氏便退出来了,心情和脸色都是欢欢喜喜的,十分高兴,又是叫侍人准备新衣,又叫去多采买些果子汁的,见吕布多吃了几口,都叫多买多备,带着下人上下的折腾。

    吕娴也随她去。

    她也回了自个儿的书房,有侍女服侍她洗漱了,她眯着眼睛,回到了家,这真是舒坦极了。

    侍女退出去了,貂蝉进来给她揉太阳穴,一看这指法,吕娴不用看就知道是她,便笑道:“这几个月,你可累,如今我父回来了,你也歇上两日,别累了身子。”

    貂蝉笑道:“在家里能有多累,累的是出门的女公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在家里揽上一堆事,又怎么会不累,貂蝉,你要多保养,你还年轻,我指着你为我父多生几个孩儿……”吕娴道:“与其诞在旁人不知根底的人腹中,不如生在你腹中,旁人有母族,有背景,有靠山,必有所图,必要坏事。你不同。你与我母亲都得保养啊……”

    貂蝉哭了,美人一泣,便是吕娴也睁开了眼睛,手慌脚乱。

    “女公子何不忌我?!”貂蝉真是战战兢兢,见到她,才露出真心来,直言道:“如今时移事易,主公与女公子水涨船高,早与先前全然势不同,女公子竟不忌我?!女公子不知道如今的徐州城,到处都在说后嗣之争,便是我,也怕呀,怕极了……”

    “貂蝉可信我吕娴?!”吕娴叹道。

    貂蝉点点头,若不信,她不会在她面前露出如此脆弱与无助,还有胆怯。怕的是什么,怕的是万事不由人,形势不由己。

    “便信我,你怕什么,我娘你是知道的,我爹是你夫君,你我皆是知己,你怕什么呢,怕生了孩子不听你我的?你也真是白操心,不管生的是男是女,不由母亲与长姐,父亲的,还能信外人的?!”吕娴笑道:“你实在是太担心了。”

    貂蝉看着她,道:“我不敢生。”

    “你信父亲吗?!”吕娴道。

    貂蝉点点头,道:“功业是将军与女公子的,虽说多子多助,然而,若……祸起萧墙,兄弟阋墙之事不知凡几,倘若以后,我如何是好?!如何自处?!”

    吕布睡的昏昏沉沉的,就听见了这窃窃私语。他本就没喝酒,虽累,也就倒下休息,书房本就与吕娴的只隔一道门,因而这些话语便往他耳朵里钻。

    一听这话,心里便闷闷的。

    “难道因为我功大,就管起父亲的后嗣来了?!”吕娴道:“貂蝉怎么不站在父亲的角度看一看,想一想。父亲本就是纯粹之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不知道一与二之间还有一点五,更不知道一与二之间可以对立,你是作为他的如夫人,而我呢,是她的女儿,以后不管还有多少孩子,都是我的兄弟,若是我们自顾的斗起来,父亲那样子,如何是好?!他会伤心,你与我,如何能让他伤心?!”

    貂蝉便不语了。

    “功业之事,不过才刚开始,你便操心起以后来,你如此多思,便是伤身,何苦如此,以后的事自有以后的形势,现在连影子都没有的事,白操心什么,外面人说什么,你就上心了,何苦来哉呢?!”吕娴声音柔柔的,道:“你既信我和父亲,就更该相信,以后不管有多少个,我与父亲一定会教育好的,我们吕家的儿郎与女娘,没有弱者,没有心机深沉,更没有不孝,不顾父亲之心的人……”

    貂蝉道:“可是,功业至高,当以女公子为尊,女公子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如何收场?!”

    “你多虑了,”吕娴道:“你不明白,我就算真的上去了,敌人也从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而是夫族。”

    貂蝉愣了愣,显然是没料到这个。

    吕娴看她这呆样,便笑,道:“其实我很幸运,我托生在母亲腹中,有这样的父亲,给我自由,以后想成亲就可成,不想成亲便不可成,都无所谓。我只问你,江东孙策的妹妹,以后可有这样的自由?!不能吧,孙家想要联姻,自然妹子就得牺牲,这是所有诸侯之女的命运,而我却是例外,你总是为我可惜,我却觉得庆幸。你们呐,以为我有了心爱之人就好了,你真的想多了……”

    吕娴娓娓道来,道:“我嫁谁呢?无论是嫁,还是娶夫,夫必有族,若是高门,哪一个高门不想吞掉妻族的功业,而且还是如此大的功业,借着我的腹,让他们的族人在我父的功业上复生,多大的买卖,多划算?!若是低门,也未必如意,也必有亲……我便是成了亲,就是好了?貂蝉啊,你太天真了,我为了能保持我的功业,我吕家的功业,必然要杀掉夫的,不管有几个夫吧,都得杀掉,可是,就算灭了族,与亲。可我的孩子,还是祸根……他依旧有外心,你说,他以后等我死了,会不会灭了吕姓呢?!这就是所有女帝,尴尬的地方!”

    貂蝉呆掉了,怔怔的看着吕娴,她真的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只想到她以后有兄弟会难办。没想过这么长远。

    吕布也呆住了。他没想到吕娴都想到此了。她曾说过,一个明君会设想一件事所有的成果与后果。

    而他之女,不愿意嫁人,原因竟在此吗?!

    吕布鼻子一酸,都替她委屈,心里万分的不得劲。

    “你以为我嫁人就是好过了,也未必,为了保持吕氏的正统性,我得杀夫,不管有几个都得杀了,然后也没幸福可言,无论那些丈夫是不是我所喜欢的,都得这么做。人无完美,我只能选一样。所以,你们都想多了,我从不忌讳自己的兄弟姐妹。多多益善。为了以后,也不能成亲的。”吕娴笑道:“况且我本来就对成亲没什么兴趣。”

    貂蝉心里难过极了。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靠在吕娴身边,心里闷闷的。

    “你不知道有一个叫武则天的女帝,晚年有多尴尬,她杀子,杀侄,然而,宗族承嗣一事,她哪怕贵为天子,也无能为力,可怜极了……”吕娴笑道:“这才是祸乱之始。功业是我与父亲立下的,可是最后便宜了外姓人。只要我生了孩子,孩子不姓吕,就是最可悲的地方……貂蝉,人是不能与所有士族对立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性,与其对立,就是真的钻牛角尖了,我都豁达你却为何难受起来了呢?!比如说徐州士族吧,我想拿他们开刀,还得比在战场上费一百个心。要杀,但是也要让他们臣服,这其中的度有多难办,很难。难道就只对立,杀光吗?!这世上杀不光的宗族多的是,到时候,我们父女基业没成,人已经被他们一并给杀掉了……对立,并非良选,而是共存,驾驭,然后达到自己的目标,这才是做事的法则。要承认一些东西的顽固,要承认一些不可抗力,顺势而为,才是做大事的抉择。”

    “不必为我难过,你哪里又知道,我能成为吕布的女儿,何其的幸运?你惜我之才,我都明白,然而,诸侯之女纵然富贵,又有几个能有我这样的洒脱和潇洒?!我与我父必是长存千秋之人,所以呢,别想那么多有的没有的,男人是会有的,但借我腹生下那些祸根,是万万不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然,不必强求完美,一旦完美了,才是真的危机之始。”吕娴笑道:“今生,能尽父女之缘,能与你们,公台,元直他们所有人相遇,共谋大业,就是娴之毕生追求。万事不可强求,只可顺势而为。你可明白?!”

    貂蝉一时之间难受极了,道:“……这才是女公子之志吗?!”

    “当然,尽我之才,成就大业,大志也。其它的,我真的无所谓。”吕娴正色道:“吕氏必须正统,吕氏的传承必须明确。我若想继承父位,嫁人,万万不能。传承,也须传给吕氏。你可明白?!不生下我自己的孩子,是为了保护吕氏和我自己的孩子,不然以后,后患无穷,两相残杀,我也伤心。”一个窝里两个姓,呵呵,谁也饶不了谁。她可不想这么糟心。

    至于说什么不嫁人,不生子,人生不完整。身为现代人的她,早就呵呵笑了。

    但是貂蝉不这么想,古人嘛,只觉得她牺牲太大了,哭的呀,感动的呀。

    而吕布呢,更闷了,他觉得女儿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老爹,牺牲了自己的一生幸福,闷的哭了。

第324章 我爹是吕布324

    要叫吕娴说,他们真的把她想的太高尚了。但是解释起来,真的太费劲,罢了罢了,将错就错。

    反正就是这么个结果吧。

    哎……

    “别哭,你人保重,你和我娘生下孩子才是正经。其它的女子,怕是不好说,尤其是来历不明的,要严格盯住。”吕娴道:“袁绍送了二百个美人来,在路上了……”

    貂蝉又破涕为笑,道:“好,我记住了。只是二百个人,养起来也忒费银钱!”

    吕娴也笑,道:“养着吧,还能放出去吗?!不是我替我爹说好话,他那人,你也别愁他转移了性情,那些美人再美,只怕他宠幸两日就抛到脑后了。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其它美人,可你看,他记得哪个了?!除了娘与你,他连名字都不记得,事后忘了,对面都不相识。”

    貂蝉一时被她臊住了,羞道:“女公子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诨说起来?!”

    吕娴大笑,道:“怎么就诨说了?本来就是这样嘛,行军在外,我爹可想你了……”

    “女公子!”貂蝉又气又恼又羞,道:“你只白白让人担心你了,枉我一片心。你倒打趣起人来,我不与你说了!你歇着吧。”

    说罢真的趿上鞋,臊的跑了。

    “美人羞怒,比花还娇啊,嘿嘿。”吕娴笑眯眯的。有美人相伴,她还结个毛婚。

    古人结婚的规矩这么多,还牵扯到那么多的事和将来,利益和相残,她嫌烦,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解释起来,没人信。

    哎,说不通道理,也就将错就错。只是把自己说的怪伟大的。她也怪没脸没皮,不大好意思。但能怎么办呢,让貂蝉安心,只能这么说。

    不然这美人儿,都战战兢兢的忧心未来,连宠幸也不敢邀,连孩子也不敢生。

    这算什么?!难道她还能管到吕布老婆们的肚皮了。那她也就真没意思了。

    要她说,古人就是太操心。没影儿的事,一个个的在那瞎操心,操心的未免太远了。

    才刚有点家业,就想着以后分家,夺嗣之事。也是闲的慌。

    吕娴心大啊,根本都懒得去用脑子想这破事。她看来,都是闲事。所以坦荡的睡着了。

    而吕布呢,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难受,又跟火烧似的。在那一个劲的瞎感动极了。

    以前他一直不知道人格魅力到底是什么,现在他知道了。说实话,吕布这人,其实是挺自负的一人,虽然旁的方面欠缺很多,然而勇武一事,无人可敌。他有自负的资本,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服刘备的,可是刘备的品质,出现在他女儿身上,甚至更优秀的时候,吕布转念一想,就觉得美滋滋的。

    他的女儿啊,才可服人,胸怀广阔,眼界高远,而且对他这个老爹何其的维护。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一副,万事有我爹,她怕什么的姿态,信任他,也广纳万物的胸襟。

    这样的孩子,他怎么会辜负呢?!

    吕布心里酸涩极了,不过却也是笑了,也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以后不管有多少,有她教着,还怕不能成才吗?她教出来的,必然是服她的。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服的不得了。

    他吕布不能拥有天下便罢了,若是拥有天下,弃吕娴而另择人,他是疯了才这么做。他吕布也不是这种人,不是这种用完人就丢的人。

    她是他第一个孩子,目前为止,也是唯一的孩子。

    家里,内外诸事,就算有幸,以后有国家,有国事,交给她,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放心没有了。

    这么一想,吕布很快就睡着了。

    吕家人,不必在意外人怎么闹腾,只要他不入心,他的心便撼动不了。

    说是三天斋沐,准备大祭,其实也不是在家里歇三天,这一晚休息了一下,父女二人便去看伤者了。先去医院看了一圈,发现有些虽然锯了腿,有些也重伤,但好歹活了下来,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哪怕是残了,也比死了的好。死了的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二人去慰问了一番,叫他们不必忧心,等好了就给安排后面的事宜,想种地的分地,没有能力种地的,就给安排进厂子里看门,或是做工,总不至于衣食无着落,以后只坐吃山空的只用抚恤银子。

    若是吕布一人,他是想不到这么多的,然而有吕娴在,吕布一切都可以让她统筹。

    然后去看了亡者家属,告诉悲伤的他们,官府会为他们安排些烈士家属的工作安排,子女也可以进教育的安排,另外抚恤金,也都盯着发放到位。

    如此人心一安,徐州上下就都定了下来。

    这一看望就花了大半的时间,到了晚饭时间,父女二人才有间隙去看受了伤的侯成和成廉,还有魏续。

    三人感动的呀,回城第二天,百废待兴,主公与女公子却来看他们三个废人,三人又都是侯爷了,一时哭的不能自已。

    吕娴将华佗给拖了过来,给三人瞧伤。

    华佗虽然不满自己的看书时间被打扰,但还是很听吕娴的话的,老实的给三人看了伤,一面还道:“都说了不会有大碍,顶多以后不能再上战场了,没少胳膊没少腿,就是大幸了。还想如何?!”

    三人被他怼的也是默默无语。

    吕娴瞪了华佗一眼,华佗一想到还要与她要书,便老实不说难听的话了。

    听三人没有生命之险,吕娴也放了心,华佗邀功道:“不光他们,其它拉回徐州还能活的,我都救活了,虽然残废了吧,但好歹捡回命的不少,我也算是有功之人吧,那个书……”

    吕娴额上青筋直跳,无语的道:“放心,等你把你手上的研究完了,我再送几本去!”

    华佗顿时大喜,不住点首,道:“好好好,那小老儿回家看书去了,没要命的伤没寻我来看。这三个,没啥大事,死不了的。本来就没大事,倒累的小老儿来回的奔波,白白耽误时间。”

    说罢就匆匆的回家去了,一副要赶紧回家看书的架势。

    吕布也是又好气又好笑,道:“这老头儿,也不怕杀头!”

    吕娴也是哭笑不得的,只能作罢,本就是怪人,能留下就不错了。况且有他在,的确阻止了很多人的死亡。

    也许残疾了是另一种痛苦,然而对他们的家人来说,却是庆幸了。

    以后给那些兵士安排个工作,只要有点微薄的收益,这日子就能持续的过下去了。小老百姓的,要求不高。只怕是个看大门的,也金贵呢,毕竟是可持续性的工作,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三人本来还挺难受的,但是看这小老儿一副这德性,顿时哭笑不得的。

    吕娴安慰道:“宽心养伤,等伤好了,军中还欢迎你们,可随时进出帐下。”

    吕布点头道:“不错,就算不能上阵杀敌,然而训练新兵的事,也多着呢,你们的经验,还怕没有用武之地?!”

    成廉伤了肩,以后恐怕难握兵器了,虽未失去手臂,但是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因此也无怨言,况且,侯位之封,他已经很喜出望外了,便道:“等廉好了,还为主公效力!只要主公不嫌弃!”

    侯成却是伤了腿,以后恐怕会有些跛,但是不妨碍后勤去做事,便笑道:“我觉得这般挺好,军中各司其职,一环少不了另一环,以后自有效力之力。”

    魏续也是一笑,他与侯成有过命的交情,如今是真的想的比较开的。当时,以为必死的局面。能活着回来,还有此荣耀,已满意了。

    吕布心里怪感动的道:“都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咱再说话!”

    吕布父女要走了,三人有些不舍,从医院里张眼望着,又恭敬的拱了拱手。

    吕布带着吕娴出去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怪难过的。

    战后祭祀仪式是很重要的,所以第二天父女二人更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带着人去准备诸事了。立碑,设享,以便祭祀亡军将士,所有的礼节,都是按诸侯之礼来的。

    其实也算是小国之礼了。

    紧张的准备三天,就开始了,这一日,百官至,全军上下尽皆肃然到场。

    这祭礼算是一种仪式感,然而更是一种国的仪式感,不可或缺的。没这个东西,就是少了正式感,而有了它,就觉得是一个定例,一个新的开始。

    城外山上,设碑,准备猪羊牛,大祭,会军,全城上下百姓,尽皆茹素而默哀,祭之!

    当鼓声响起,炮声而哀的时候,全军上下升白幡,行天地九扣之祭礼!

    吕布为首而哭,百官默哀,众军将士尽皆泣之。城中家属们则在家中饮泣。全城上下,这一刻,都肃然而哀。

    待全军回营,百官回城以后,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

    第二步,便是安抚家属,抚恤阵亡将军士的家属,安排工作等诸事。

    第三件事,才是升迁军中有功将士的官职,提拔任用有功之兵将。

    然后,才是请功,设宴,定赏罚。

    此三件事一做完,吕布父女一回徐州,只三天功夫,徐州臣民全服,臣服而敬畏之。吕布是真正的彻底的坐稳了徐州城。

第325章 我爹是吕布325

    而徐州士族豪强看着这一切有条的进行中,就已是战战兢兢,恐惧不已,便只来骚扰陈珪,然而陈珪避而不见,陈登默然。

    眼睁睁的看着吕布父女坐稳了徐州城,真正的收服了人心,却毫无办法。

    这是垫定了基础和根基,奔着立国去了。这大礼,这法度,哪一样,不是诸侯之礼,而诸侯是何,与小国无异。

    看她行事,便是陈珪都挑不出错来。有礼有据有法有度,而不谮越。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关键是她真的极善于忍耐,虽然明知道要收拾他们,然而,她却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回城,只是先定人心。祭礼,升迁,设宴,明赏罚,庆功宴……诸事一行,万般皆顺,万民皆服。

    这等的礼,大礼,令人心惊。

    便是陈登也默然,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人家根本就将自己当回事,人家忙着呢,没空搭理自己的很。枉他还这么担心她又来骂自己。

    吕布是白天在军中与诸将庆功,陈宫呢,与许汜安排家属等事很忙。吕娴却淡定的很,徐庶也闲的慌,只是跟着她在书房闲坐。

    讲真,她是真没吕布忙,吕布如今白天忙着喝酒,庆功,晚上呢,反正不是在严氏屋里就是在貂蝉屋里,只有她,与徐庶二人如光棍似的,闲的在书房下棋呢。

    “元直不与水镜先生去聚?!”吕娴笑道:“在家多陪陪母亲也好。”

    “母亲近日可忙,参股了衣袍所,我回家她高兴,但三日后又嫌我烦了,被赶出来了……”徐庶乐呵道:“水镜更忙,一批贤人去奔,日日开课,或是座谈,下棋,论辩,诸事繁多,还要待客,哪有空理我?!”

    吕娴听了哭笑不得,道:“你守着我也不成啊?!万一有人来投奔我,我也要见。”

    “都在等着呢,旁观着呢,虽然有投奔的人,但是都拉不下脸,所以一时之间,不会来。女公子想多了……”徐庶笑道,“士贤脸皮薄,来投一个女子,不好看,也不好听,所以,就需要再看看……”

    “枉徐州上下贤士如云,高谈论阔,我在外的名声也高昂的很,争议颇多,然而我门前却可罗雀,也是醉了。”吕娴笑道。

    “女公子打算何时动?!”徐庶道。

    “原来元直等的是这个?!”吕娴笑道:“我估计老狐狸也在等着判刑,在家里坐立难安呢。只是想去吧,看他装病,特别无奈,不如白等他,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徐庶哈哈大笑,道:“那贾诩呢?!女公子竟不主动去见?!”

    “淡定一点,来了便跑不掉,至少要他打消疑惑,到了火侯去见,他才会留下来。”吕娴笑道:“我觉得他心中有谋计,早晚要献,我何不等他来献计再留人呢,这般,更理直气壮。”

    “说的也是,他如今见女公子颇多争议,也许想看看女公子的反应。”徐庶道。

    “我自不动如山,”吕娴道:“刚刚发出去两封信,一,与郝萌,让下邳准备,随时可假意降袁术。让他等下封信。静待时机。二,与高叔父。叫他先不撤军。先前是让他攻袁术,然而眼下,便是要他助袁术了。只等着袁术求和。此也不能急,只能等时机……”

    徐庶道:“坐于书房,而筹谋天下,是为女公子也!”

    “我们刚回来,他们都在等着看我们父女的动静呢,”吕娴笑道:“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所以下一步,女公子是要动机构,”徐庶哪里不知道,“凡为诸侯,岂可少有机构。如今徐州还是太乱了,需要调整而协力。既已齐心,便要重组而协力。”

    吕娴便将写好的计划书递给他看,笑道:“之前就已经在写这个书,然而一直没有时间,太多杂事了,倒分了心,如今趁着现在闲暇,赶紧将我脑子里的机构给写下来,大家也都分析分析,提提意见和不足,也好发布实施,改组。”

    原来她闲,也不是真闲。

    徐庶接过来认真看了起来,表情略微有些讶异,道:“精简,而高效,倒也别致,只是脱离了汉制官职了。”

    吕娴认同,道:“这是必然的,汉官制,其实并不够精简。设此三处,可令高效运转。下设各部,各司其职,相府总揽。”

    徐庶道:“庶得再琢磨琢磨。”

    “嗯,”吕娴也并非独断之人,笑道:“不急,让陈宫也看看,你们二人商议一下,弥补下不足再说。”

    徐庶应了,当下也不下棋了,专注的思索起来。

    而军帐之中各将领是很热闹的,有功的升了职,加了待遇,有大功的封了侯位,哪一个不高兴?!再加上大胜归来,难免需要庆功,所以几乎天天拉着吕布喝酒。

    吕布推不过啊,只好天天应酬其中呢。

    貂蝉很忙,徐州城祭礼刚过,袁绍的使者就来了,来就来吧,带了礼,宝,财物,还有二百美人,直接一来就往温侯府一送。

    貂蝉愁破了脑袋,去问严氏,严氏早有言,这些美人别让她见,竟也不管。

    貂蝉便只好来寻吕娴,徐庶在,二人见了礼,倒也不必避让。貂蝉便说了此事,道:“东西和财物收了,也归了公中,只是这些美人,实在太多了,温侯府安置不下,如何是好?!”

    貂蝉是真愁了,其实说是温侯府,当初也不过是吕布夺了徐州以后,随处占的一个宅子,精致是真精致,但真的不大,安置二百美人,就真的太勉强了,况且貂蝉怕这其中有什么刺客,也不敢将这么多人往府里安放。

    吕娴乐了,笑道:“这可是好事,我父以后也要与诸侯来往送礼,徐州穷的很,也没这精力培养美人去送,这袁绍倒送来了这么多,先养着,也不怕养不了,诺大徐州,不差养这二百美人,总不至吃穷了……”

    貂蝉一听,哭笑不得,听这意思,还得转手送人?!

    不送人还能咋的,这种美人,是不能赐给百官和战将的,万一有刺客或是刺奸,呵呵,所以呢,大部分都是大家来往送礼的。

    “等我爹回来,让他自个挑几个放府上安置了就行,其它的全送到另一个宅子里去先看起来精养着,”吕娴笑道:“只准挑五个人,他是行军打仗之人,年纪不算小了,别累坏了身子要紧。”

    说的貂蝉无语,徐庶也无语。

    女公子真是啥都敢说。

    行叭。

    五个美人就不错了。

    貂蝉只能应了,又道:“财物已经造册收下,可要见使者?!”

    “哪有空见他们,让许太守招待一下就行了,”吕娴道:“袁绍送礼来的目的,就是安抚我们,他现在很忙,要弄公孙瓒,还要打许都,意思一下我爹别去插手之意。这礼,不收白不收。不必推拒。甭管多少,谁送的,以后这种礼,都收下。”

    是啊,来往之礼,有些能收,有些不能收,像这种,真是不收白不收,不要白不要!

    但是袁绍的意思真得落空了,徐庶心中哂笑,估计袁绍轻吕布,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使者来,见吕布的面也见不着吧?!

    还以为能糊弄吕布,结果,陈宫都不必见,许汜应付一下也就完事了。

    不过也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吕娴是真没把袁绍当回事。

    不过现在的袁绍还是挺怕吕布想不开要去咬他的,袁绍现在分不开兵呢,时移事易之时,又是不一样的情况了。

    貂蝉忍俊不禁,笑道:“是,徐州且穷着呢,这种礼,自然得收。”

    貂蝉忙的很,说了几句又匆匆的去了。

    “先是袁绍,后是袁术必有美人至,刘表……”徐庶乐道:“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这的确算是吃白饭的。早早送出去为妙!”

    “送给曹操?曹操遣使来,又得送美人呢,”吕娴笑道:“先养着,每送一批来,我父可以挑几个,不能超过五个就行,不然这家里,真没地方安置。”

    对于美人互送这事,吕娴也真没心理负担。这个时代,美人能以这种方式活下来就算不错了,无非是转手。

    然而,很多人都饿死的这时候,谁也别嫌自己活的没有尊严。

    正说着,亲兵进来道:“小沛刘使君书来!”

    吕娴接过,看了,笑道:“刘使君撤兵,去往广陵了,小沛空虚。我吕军可以驻军戍卫。”

    徐庶道:“刘使君成了广陵太守,原广陵太守吴景,可有安置?!只怕交接,会有冲突。”

    “吴景是谁的人?!”吕娴道。

    “女公子不知吗?!此人是孙坚妻弟,孙策的舅舅。”徐庶道。

    吕娴笑道:“这我竟真不知。这么说,孙策可恨死曹操了。”

    可不是嘛,本来有一步棋在广陵,曹操这一任命,逼的吴景只能去江东,孙策焉能弃此步局?!一想到,便会心塞吧。

    吕娴真乐了,道:“我倒觉得刘使君这人,说不定不光不会与他起冲突,甚至还能交好。”

    徐庶一想,也确实是。刘备的格局很大,广陵只是他一时之驻守地,他要结交江东孙策,必不会逼迫吴景,只会忍让,以图后也。

    说起来,刘备是真的不是一般人,只是路真的太艰难了些。

第326章 我爹是吕布326

    吕娴觉得,刘备化敌为友的能力,真的很令人钦佩。

    话说吕布喝了酒回府,貂蝉跟他说来了二百美人,吕布喜不自胜,听闻只能挑五个养在府里,喜出望外也没什么意见,便道:“在哪儿?布亲自去挑……”

    貂蝉哭笑不得,对此,她也没什么意见,只笑道:“只可五人,多了府中实在养不起,现在穷着呢,刚抚恤完军士,官府也穷,府上也穷……”

    吕布点头如捣蒜,他虽爱财,但对于怎么用,怎么安排,他是一窍不通,便知是借口,哄他的,他也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白得五个美人,可不就高兴极了。

    因此,貂蝉见他兴致高昂,真个的陪他去挑了。

    吕布饮醉了,只觉个个都美,一时挑花了眼,晕头转向,道:“挑个嗓子好的,以后唱曲,再挑相貌好的,和会跳舞的就完了……”

    跳舞可以,只是别舞剑,不然问题才是真大了。

    吕布兴致高昂,最后还是挑花了眼,还是貂蝉主张着挑了五个也就算了。其它人一并打包养到另一个空宅子里去了。

    吕布这人,没心没肺,新鲜的很,就和美人去后院了。

    如今府中侍人,哪一个是呆的?!美人一到后院,先搜身,这一治,就服贴极了,估计是被貂蝉压着,也闹不出夭蛾子来。

    也别觉得事后用药很残忍,事实上,她们能凭着美貌,被娇养在后院,就已经极致的生活了。这个时代,能被看中养起来,是真的很幸运的一件事。所以能不能生,倒也无所谓。

    她们只能是攀附在强者后院里的花,这是她们唯一的生存方式。

    男人嘛,尤其是吕布这样的男人,哪个不好色?!能像他一样,克制的不错的,像好的了。之前董卓活着的时候,养的美人上万数。

    吕布刚打完胜仗回来,这种事,避无可避,倒不如一开始就立出规矩来。

    吕娴的意思,也别让他憋久了,憋出心理问题来,只要有了释放之处,缓解压力,找找乐子,就成。但同时,也绝对不会纵容他在酒色中太久。

    消遣可以,但大志不能被此而锓蚀。

    所以才说吕娴会疏导呢,你若总是不让他去放纵,他就时时惦记着,家里没有,少不得会在外面去寻,到时真闹出丑事来,才是真的令她收拾烂摊子的烦人。

    而有了消遣之处,他在家里闹腾,也能过了明路,还能管着盯着,真的放松了,他反而不惦记了。

    果然,也就在五个美人堆里消磨了三五天功夫,他就没劲头了,主动弃了酒色,回了书房,又去摸他的宝马和方天画戟了。没事就往军营跑,练兵去了。

    吕布要真是太沉迷酒色的人,他就不会有今天。

    吕娴见他缓过劲,也松了口气。

    你若问他那些美人叫什么名字,他哪里知道去?!只管再过一段时日丢在脑后,连相貌都忘了。

    “……”吕娴叹了一口气。男人的尿性,呵,自古今来,也没咋变过。吕布这样子还算好的,至少还愿意养着,没有恶劣行径的不负责任。

    吕娴说服自己,算不错了,真不能以高标准去要求古代的男人。

    吕布没闲着,吕娴却闲在家里啊。天天在府里书房写写画画的,看似悠闲极了。

    她这么不动,陈珪心里就忐忑的不得了,等了几天不来,心里哪不着急。他是知道她必来的,可是这等待的过程,真的很心累。陈珪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自己竟也不知道到底是盼着她来,还是不盼着她来了。

    陈登哪里不急?!他也急啊……

    这对父子焦心的不成,焦心到陈珪病好了,也不装病。心里寻思着这事也别磨人了,真的,真要来,就快来,也早点受刑结束,若不然,真个的心中烦闷。

    这一日,是吕娴回徐州的第七天,她终于出府了,这可真是震惊了徐州的上下,现在她的动静,多少人盯着呢,就算着她回徐州后的第一把火该怎么烧。但万万没想到,她第一个去的会是陈府。那些士族豪强,哪一个不掉了眼珠子?!

    好嘛,陈珪这老匹夫,不肯见他们,原来暗中真的投靠了吕布父女,这几日怕是联络上了,若不然,她哪家都不去,怎么就偏偏去了陈府?!呵,还好意思有脸说没个关系?!

    这叫没关系?!

    吕娴来的时候,陈珪心中虽然一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也松了口气。仿佛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了下来,他也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如今,以吕娴的地位,哪一个敢不让她进府?这徐州府就没她不能去的地方!

    陈府上下因她进府,个个都肃然,连吸呼气都放缓了。

    这一位,给他们府中造成的压力真不是一丁半点。陈府如所有士家一样,也是养食客的,此时此刻,也都想看一看这位传奇的女公子,但都没有敢大方来与她说话的,只是探头探脑。

    吕娴也不在意被人围观,进了府,看了看陈府的设置,倒也雅致,士家大族的底蕴到底不同。

    这雅致方面,包括摆设,院落的布置,这底蕴,都是吕家比不上的。

    不过,她也不比这个,这个东西固然重要,然而,只可做消遣,真正重要的还是别的。当然了,这底蕴对人的渗透和贵气的培养还是挺重要的。

    比如有些东西吧,你不懂这个,难免就有一种土气的感觉。吕布就是这样的,一身花绿打扮,士家大族是不可能瞧得上的。

    她的思维有点发散,悠然极了。站在院落里,只静静的一站,仿佛若一座山一样挡在人的心上。

    陈珪本来是想要摆点款,然而,既都来了,他也知道,与她明人说不了暗话。与其躲藏,还不如大方的拒绝,因此,便迎了出来。

    陈珪很少如此,他颇有一种认命和无奈的感觉。

    装病,对旁人是个借口,只怕在她面前不成。总觉得,她要想用的人,便是现在陈珪立即死了,也她能将他从棺材里给刨出来。

    “女公子!”陈珪过来拱手道:“请往里坐吧。”

    他颇有些苦涩的表情,真是在她面前,什么气势都装不了的。

    “陈老先生,”吕娴笑道:“听闻先生久病,娴来时,还以为,会见不到!”

    见不到你还不是进来了,这分明是就算他真病了,她想见,还是能见。

    陈珪苦笑道:“有病是假,心病是真。珪虽老矣,却也知道女公子此来为何,我也不与女公子说躲懒的话,也不说病,也不说老,只说实话。老夫,不想被你们父女利用!”

    这话够直白,够辣。

    吕娴喜欢,笑道:“我也不与你说什么好处坏处的话。我只说,一个人身上,若无半点可被人利用之处,也是蛮可悲的。老先生以为呢?!”

    陈珪的脸渐渐的白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跟雕像似的。

    有一种不可挡的气势感觉。

    她却十分悠闲,与这老狐狸说话,是真的省事,不用像与陈登一样的,先乱咬乱吵一架。

    瞧这话,多么单刀直入。

    “老先生若肯出山,我旁的不敢承诺,只说可保汝族无虞,若何?!”吕娴加重砝码。

    家族兴亡,是一个族长不可能不在乎的事情。陈珪,感觉被击中了要害。这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个徒劳无力挣扎的青蛙,苍老不堪,疲惫不已,可还是逃不出手掌心的无力之感……

    陈珪动了动唇,最终脸色青着,不语。

    保己一族,却要舍弃别个的东西,甚至选择与其它族人对立。陈珪怎么能轻易答应。

    可也知道,她要做的事,必定是要做的。

    吕娴一副谈心的架势,道:“陈家是徐州豪族,这件事若叫旁人来做,到底失了些威望,更达不到老先生的效果,因而,娴便厚颜请老先生出山了……”

    这话说的有意思,是说他若不做,其它人也能做,并且其它人做的时候,陈家大概会灰飞烟灭吧。

    想要保持节操,又想保全家族,是不可能的,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小娃娃说话,怎么就这么尖锐和扎心呢?!

    吕娴又来打消陈珪的疑虑了,笑道:“我们父女是想安扎徐州的,也不是说容不下各士族豪门,主要还是要求一个共存的契机和方式,并不是与他们为敌,老先生也不必想太多。我们父女再强势,纵然能杀尽徐州豪族,难道还能杀尽天下豪族吗,想做也做不到,是不是?!”

    “若是对立,引下仇恨,是真的没这个必要,要是引起士族豪强的警惕和反感,以后我们父女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这与我们也无益,所以,老先生担心的不会发生……”吕娴笑道。

    陈珪听出这话越听越不对,便道:“那女公子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真的很简单,他们要听话,而且要支持我们父女的工作,”吕娴笑道:“这样子,大家都好,我爹不用杀人,他们也不用被杀,还能保住家族,双赢!”

第327章 我爹是吕布327

    屁的双赢,陈珪面无表情,道:“这个恐怕很难。女公子未免想的太容易了……”

    士族豪门若是真的这么容易就低头,让利让地,那也太简单。呵。

    吕娴笑了笑,道:“看来,还是得见血啊,其实,我真的很不喜欢血,太兴师动众,但是事情总是要做的……不做真不行。”

    陈珪听出了她的决心。

    “老先生出面,有个转寰,对两方都好,若是我们父女直接出面,就难办了,很容易控制不住,死太多人的……我和我爹也不是杀人狂,真的不愿意这么做……”吕娴笑道。

    所以就把老夫推出来拉仇恨,呵呵。

    “他们不明白一件事,如今,山头换了山大王,其实这件事并不难,森林之王发了话,”吕娴笑道:“无论哪一个动物群都得听话。我教你啊,老先生……”

    是按着你想要的方式来吧?!

    陈珪郁闷的心中沉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道:“你又何需做到这一步?!多少人都要拉拢士阀豪族,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吗?!”

    吕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

    陈珪道:“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不好吗?!倘若只是要黎庶小民,为你们父女喝彩和支持,恐怕一切都要让女公子失望。”

    洪流之下,天下大事,都是世家说了算,那些草民又算得上什么呢?!

    吕娴道:“曹操可以这么做,袁绍可以这么做,他们当然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我爹却不能,我爹在世家眼中,是个可笑的小丑吧?!是不可能取得好感的。这样的现状之下,便是再讨好世家,谁又能瞧得上眼,支持也未必能拉到多少。而依靠,拉拢下去,我与我父的成果,儿郎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成果,都被他们侵夺了。”

    “我与我爹拼死拼活,被他们分享了果实,还被他们嫌弃的要死要活,何苦来哉?!”吕娴笑道:“这种情况下,若去讨好,岂不显得低端,想要立威,也未必只有拉拢这一条路。汉瑜老兄啊,你知道山中之虎,怎么做山大王吗?!既是虎威赫赫,何需去讨好那些小动物,狐狸,兔子,狼,野猪……”

    吕娴哧笑一声,道:“你知道我会选择怎么做么?!”

    陈珪听的冷汗都下来了,刚刚自己所说,难免有教她怎么做之嫌。仿佛他们父女建功立业,却不知道拉拢世家豪族很蠢似的。

    可是显然,她的野心更大,她想把世家压下去,甚至是调教出来。可是他岂能认输,便道:“女公子未免太小看了世家的力量,世家豪族,在这十三州的土地上,盘锯错节,根连着筋,筋连着骨,姻亲,联姻,连绵不绝,你若想铲除,恐怕做不到……”

    “也不是非要铲除,只是大家需要一个平衡,一个共存的机会。老虎独霸森林,可林中没了其它动物,岂不可惜。”吕娴笑道:“老虎需要狐狸的智慧,需要狼的忠心,需要野猪的战略战斗能力,也需要小兔子去吃草,去生更多的小兔子……而老虎需要做的,是要他们听话!”

    陈珪听的心累的不得了,什么意思?果然,是要他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挡箭牌了,还要做冲锋陷阵的矛。矛盾结合的复杂人?!

    陈珪真觉得不能活了,这个女公子,也不知道思索了多久,才这般的决断。

    “兔子有兔子的生存智慧,老虎有老虎的管理方法。”吕娴道:“老虎为了不让所有兔子都被狼和狐狸吃掉,就得想办法,约束狼群和狐狸。其实叫我说,也不难。只需将刺儿头抓出来杀掉,森林自有章法,汉瑜,你说呢?!当然了,当以法杀人,才可不令人惧。所以呢,徐州不仅需要革新,更需要变法。法随更随新,才能为革新除弊而服务。其实,在汉瑜眼中,真的不难吧?!”

    这就是政治!

    其实说透了,就是这么回事。大棒加胡萝卜。

    陈珪已经舌头钝的说不出话来了,木讷讷的。

    他已经完全无力了,觉得这个女公子,真的可怕极了。

    “我与我父不想死太多人,能尽量和平就最好了。而汉瑜出手,也能最大程度的保障他们的利益,同时呢,也完成徐州的政务,同时,完成我与我父的愿望,真的要开刀见刃,事情就很难办。”吕娴笑道:“这件事,我不想亲自做,我要亲自做,必定是血流成河的,希望汉瑜懂我的苦心。”

    陈珪实在忍耐不得,便道:“女公子怎么不说是让珪去招人恨,怎么不说,珪一把老骨头了,还得去冲锋陷阵,怎么不说,将珪绑在吕家的大船上,脱身不得,引了恨,怕烧了身,只能依靠吕氏担系荣辱!?这就是女公子的苦心?!”

    吕娴知道这老家伙,利弊看的透透的呢,这个时候了,便得说点大的东西。

    “所谓达者,以天下为己任,汉瑜的确年纪不小了,可是身为士者,何人无此之志?”吕娴道:“我信汉瑜知轻重。更知道能摒弃偏见,抛弃前嫌者为贤士。我让汉瑜为徐州副相,也是因为此,此事,除了汉瑜,谁人能做得到?!汉瑜,我与我父,拜托了!此事,非赖汉瑜不能完成。让天下草民有个容身之处,也让士族也有个上升的通道,两相不侵扰,各安天命,各司其职,天下承平矣……”

    陈珪见她如此,一时叹气。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若是他是贤士,效忠于曹操,或是别的主子,与效忠吕布有什么区别呢?!吕布势虽弱,背景最低,若有天下之志,便与曹操等人并无区别……

    见陈珪面有难色,不肯先说话,闷闷的。

    吕娴也不会咄咄逼人,适可而止,寻了箱子来,道:“这是我写的计划书,并不是要逼的士族们没路可走,只是让些地利出来,当然了,让些别的利益与他们,或是工厂的些微股份,或是别的商业利益方面。当然了,管理权,与税收,都是不能让的,这得让汉瑜与他们扯皮。”

    土地是有限资源,而且是夺不走的资源,要让士家们让出来,吐出来,只怕难死。

    他们目光并没有那么短浅,会被什么商业利益所吸引。在古代,这些人对土地的执念和根本,是现在的人无法想象的。

    现代有工业了,社会基础不一样了。可是在古代,要让他们分出土地来,那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难。

    古人对于土地,有一种偏执的狂热。因为这是家族的根本,是可以传下去的根基,只怕这其中极难,极难。

    只能拎着刀去谈判。不行就杀。就是这样,还是很难。这其中的度,少了陈珪这老狐狸周旋,也极难!

    总之,吕娴的意思,他懂了,不想家族消失和灰飞烟灭,一切都按她的来办。

    “这一份则是律法,作为对汉法的补充,专门为他而立的法。”吕娴道。

    行吧,刀,刑法,利益,都准备好了。

    呵呵,陈珪又无语,脸色难看,知道自己推辞不过了,所以说话当然不太好听,忍不住刺了一句,道:“汉室尚存,刘氏天子未改。女公子倒是英雄豪杰,先改了大汉的国法。”

    吕娴哪在乎他刺自己,只要他肯办就成。她笑道:“这也是为天子解忧,只是作律法的补充,真不是直接改了法律……”

    补充?!谁信?!

    说是补充,以后只按这个法来办,不是取代又是什么?!

    陈珪心塞的要死,也不去看箱子,也不推辞,就这么僵着不动。

    “行,汉瑜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看也一样……”吕娴笑眯眯的,道:“我先回了,有事直接唤我,或是直接去温侯府寻我也一样……”

    陈珪也不起身送,无礼极了。吕娴也不介意,径自笑眯眯的走了。

    这只小老虎,明明拿着把屠刀,却偏要伪装成无害的样子。呵。

    可是陈珪却是叹了一口气,“活不成了……真是老了。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提到吕布,陈珪是死活瞧不上的,可是一提到吕娴,他心里发抽。

    被算计的体无完肤了……

    他认命的打开了箱子,先看了看律法,设立的极为刁钻。就是为士家豪族而设的法。陈珪嘴角一抽。心塞的不行了。控制土地和蓄奴……

    又去看计划书,看着看着就停不下来了……

    这小丫头,真小看了她。虽然她的大棒真的不客气,但胡萝卜给的也很诚意了。

    她是要兔子和狼,狐狸一起为他们父女效力的意思了,都别内耗,将心血都放在怎么发展徐州上的意思吧。

    除了个人的喜好和厌恶之情,其实,就才华来说,便是陈珪也不得不服一声,不叹一声全才。

    有这种思维,这种格局的人,徐州落到他们父女手里,击败曹操,也不奇怪。

    退曹之战,奠定了吕布父女在整个九州的地位,同样的,也为战略布置,垫定了更广阔的基础。原来,所谓经天纬地之才,是这样子的。

    这份计划书很令人心动和沉重啊。

第328章 我爹是吕布328

    陈登回来了,听闻吕娴来过,便急忙的过来,道:“父亲,不知她来者为何意?!”

    陈珪心里揪心的慌呢,也不答他,只叫来管家道:“我写些帖子,你全送出去,明日,我要大宴宾客,有大事说!”

    管家应着去了。

    陈登骇然一惊,呆呆的看着陈珪,什么意思?!不是躲着不见的吗?!他看陈珪拿起箱子里的竹简,道:“……这,父亲,这……”

    “不跟不行啊,虽然不愿意也不甘心,可是,这份计划书,老夫也心动,”陈珪特别无奈,道:“想开一点吧,反正推辞不了,不如跟着吧。被迫与主动,都得被她绑在吕家的船上,还能如何?!”

    他的语气太平静,以至于陈登震惊的眼睛都红了,道:“她胁迫父亲了?!”

    “哪用得着胁迫,这位女公子的手段高着呢!”陈珪苦笑道:“你看看。”

    陈登打开看了两份书,一时之间呆若木鸡,怔住了。

    吕娴的思维是战略性的思维,很超前的,同时又结合了现在的这种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力,所以,真的把这对父子给惊着了。

    二人对视,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什么!

    这徐州,现在有大老虎坐阵,又有大才在位,除了认命,还能如何?!

    所以,陈珪歇了心思。得,以后跟着吕布父女好好干活吧。

    陈珪要大宴宾客了,这似乎是一种预兆。

    徐州所有人都惊动了。同时呢,官府改制了,所有人都在盯着吕娴的动静呢,便知道,这两件事都与她有关。人事任命也出来了。

    常设机构有:

    相府,陈宫为首,副相为徐庶,陈珪。

    相府把总之下,是七贤阁,军机帐,以及外事处三衙门。

    七贤阁是什么机构呢,陈宫,徐庶,陈珪,已占了三人,也就是说,七人未满,求贤之意。是议政的机构,归相府统辖。

    军机帐,当然是吕布的地盘,这里是不用说的。

    外事处,则是身为诸侯不得不交代处理的机构。这里也不单单指与诸侯来往的礼数等,外交等细节,同时礼部,也归此管。包括,诸侯来往之礼,祭礼,丧礼,喜事等等,当然了,与诸侯间的来往啊,向天子上书啊,送礼啊,交奏章啊之类的,以及以后的内外境之事,都归此类管。也就是一个办大事,与小事,都管的地方,比较杂。

    但没了它,还真不行。

    同时,还有后勤等,也都归处事处管。还包括,藏,典藉馆,也都是他的事儿,特别杂而乱,事情巨多,却能锻炼人之处。

    七贤阁辖下,是刑,工部,吏部,兵,农,户部。全部细分了。

    也就是说各个衙门,都明确了职责和权力范围。

    这不看则已,一看就不得了,细细一琢磨,就觉得特别的超前。

    当然了,最重要的,六部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的机构,叫啥部呢,奇部……

    徐州人看的蒙的很,道:“奇部,是什么?!”

    “奇技巧工?!”衙门前累积了一堆的人,道:“不对,这应该归工部管才对,怎么会独立于外呢?!”

    “不是有科举取士吗,我看有些命题,好像是挺奇怪的,难道属于这一部管?!也就是说不清是哪个部的,就算奇部?!”

    这么一说,众人也有点似懂非懂的了,道:“就是特殊类的职业考试这种,比如说会学狗叫,鸡鸣,算不算?!”

    “鸡鸣狗盗?!哈哈哈……瞎说个什么?!依我说,奇门遁甲之类的奇人才算……”

    一时之间,前面的大改,都没人较真了,竟都揪着这个奇部闹腾吵嚷个没完。说实话,这个对于汉代官职的改变还真的挺大的,结果徐州这些人竟都忘了提这个事,只揪着奇部不放了。而徐州本部豪族呢,一个个的精力全放在陈珪身上呢,此时便是知道这不合官制,也真没精力去与官府吵架。

    所以,不管是怎么着呢,这大改,真没遇到险阻。

    知礼之豪族,事关切身利益之时,哪里还能顾得上去吵架闹事。

    所以,贾诩是真的怀疑,吕娴是故意的挑准了时机这么做的。

    这改的倒也微妙极了。他现在,已决定去会会吕娴。

    只是吕娴不动则已,一动就真的忙了。一堆的事儿,等着她做呢。

    吕布看着悬于军机帐之上的两行字,心中兴奋极了。

    师众以顺为武,军事有死无犯为敬!

    顺,为何意呢?是指服从纪律,有死无犯,是何意呢,是说宁死不犯军纪!因此,吕娴同时的也颁布了新的军法,此时此刻而颁,是真的恰到好处,恰到时机。此时正是吕布与吕娴威望最盛的时候,所以军法此时推行,完全的没有任何阻碍。

    以为吕军人为荣,以为被赶出吕营为耻!这是军中之法的最高信仰!

    吕布也忙啊,忙着练兵,战将们也忙啊,忙着练兵与较高下,士兵们也忙啊,每天操练完,还得背诵军中之法,甚至有些提拔上来的首领,还要拼命的学认字。不认字不行啊,你说你要当将军,你不懂兵法,不知怎么练兵,不知道军中之法是什么,你还当个屁的将军,所以呢,不识字不要紧,可以学嘛。

    这个时代能当壮年兵的,年纪再大,也不可能超过四十,甚至基本都是在二十左右,这个年纪,你打仗都行,学认字就不行了?!学不会,就背,背不出来,就用剑在空中写,顺便还能练练枪棒呢,所以军营之中,是真的很热闹,与徐州府一样,热闹极了。

    吕布是极喜欢军中事的,现在也乐不思蜀,每天将热血耗在这里,倒没闲情在城里瞎折腾了,是真的好事。

    这种引导,陈宫松了一口气,“军中,城中若明法度,事已成大半!”

    “这种格式很重要,以后每一城,打下的每一州,都按此推行,有了格式,办起来就有章程,有纪律,有指引了……”吕娴笑道:“明正典刑,是必经之路,是野路子走向正统化的必走的路。在军中,除战场外,不准胡乱杀人,此为军纪军法为明。在政令上,除了在衙门上判人刑外,也不可胡乱杀人,此为政务之最。乱,就得治。如此,乱世,才可变为治世!”

    陈宫笑道:“见此,宫便放了心。”

    这改变是成功了,然而他比较担心陈珪那里,会不可控,若是那里出了事,就真的很麻烦。最近陈珪府上是真的每天宾客如云,吵嚷如菜市场,还有骂战的,骂人的,相互吐口水的,别说什么礼士之家了,呸,在利益面前,礼算个屁,种种乱象,是徐州一景……

    吕娴可不同情陈珪父子焦头烂额,只笑道:“这件事,公台和元直都不能插手。甚至还要避嫌。”

    陈宫颔首,笑道:“近日来府上拜访的人,确实很多!”

    陈珪是本地豪族的领头人,他对那些人来说,就是内人,哪怕真的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也不是外人能管的事儿。所以陈宫和徐庶要是管的不好,就惹恨引骚上身。乱起来可不得了。

    这是吕娴对他们的保护,同样的,也是在政务之上避嫌。有陈珪去引导,去治乱,是最合适不过的,虽然也把陈珪给坑了个彻底。

    陈宫失笑不已,心中感激的慌。说实话,这事若叫他去着手,陈宫也得发疯。也是难为陈珪不得不为了。

    “可惜陈登始终不服,”陈宫叹道:“陈珪到底老谋深算,虽然不服,至少知道随势而行,陈登却……”

    “说看不上我们父女是假,其实内里……”吕娴无语的道:“人在选择背叛的时候,理由比谁都多。同样的,一个人在背叛自己过去的意志的时候,也同样的艰难。若是承认我们父女,便是对他自己的打脸了。他这个人,其实傲慢,而且很轴。慢慢来吧。”

    “女公子还不放弃他?!”陈宫道:“天底下像女公子这么耐心的人,也着实少见了……”

    吕娴心中一动,道:“可是陈登最近有什么异动?!”

    “他去见郭嘉了,”陈宫无语至极,道:“还有杨弘,先前把他关到徐州的时候,他就去见了,说了什么,不知道……”

    吕娴嘴角一抽,特别无语,又道:“郭嘉如何?!”

    “每天吃吃喝喝,潇洒极了,还知道饮酒戏美人,”陈宫道:“一个没自由的,比我们这些自由能活动的人,还要自在!”

    吕娴哭笑不得,道:“郭奉孝果然不愧是郭奉孝。被关着,还是这么洒脱的郭奉孝。”说罢摇摇头。关也不是真关在狱中,事实上是关在一个小院子里,有树有花有酒有茶的,这日子贼潇洒。

    陈宫笑道:“张虎来了,女公子确定要用他们去办这么大,这么难的一件事?!”

    “他们才合适,像小老虎一样凶狠,像小狐狸一样好奇,真办砸了,又是小兔子一样无辜,谁能怨得上啊?!”吕娴笑道:“他们个个金贵,都是侯门之后了,谁也不敢拿这些二代们如何,所以呢,他们才能尽情的办,恐吓都行,换了我们,事情就严重了……”

第329章 我爹是吕布329

    说的也是,他们来办,办出了格,可不就是一句不懂事就能解释得了的事了。

    “女公子这是打算让他们耍狠,撒泼,耍无赖啊……”陈宫笑道。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吕娴笑道。

    “谁领头?!”陈宫道。

    “郭娘子,”吕娴道:“貂蝉让她跟着我了,她是个有才,有能,也有胆的,跟着我怪可惜。不如去办事,有她照看着这些孩子们,也出不了事。放心吧,这些孩子有我盯着,坑不了爹。”

    陈宫头开始疼了,因为这些二代们中,有他的女儿啊,陈小娘。一说到女儿,陈宫头就嗡的一声。得,关键这事真不能说。他一说她吧,陈小娘的现成话能怼他呢,说否认她的上进,就是否认女公子。

    呵呵,现成的一口大锅砸下来,真叫陈宫头都裂开了似的疼。

    “你要不放心,让张虎多照应一下你家女娃,要我说,你也放宽心,巾帼不让须眉,她能上进些,也比软软糥糥的强!”吕娴笑道。

    “都这样了,宫也只能认命……”陈宫无语的笑道。

    张虎来了,奔跑来的。同样被坑了爹的,还有张辽呢,张辽远远瞅着呢,看表情和神色,也是无奈加叹气。

    与理智上来说,自个儿的儿子当然希望能出息,跟着吕娴,还能锻炼,但是吧,情感上来说,吕娴这人的性子真个的……怎么说呢,他是真怕张虎以后的性格像脱了缰的野马,撒野着把徐州城给拆了。再加上这么多的二代们聚在一起,他总有一种不太祥的感觉。

    张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塞的不得了,总有一种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的要命感觉。

    这种感觉也是挺无语的。

    而且女公子在下一盘长远的棋,压制旧门阀,壮大新门阀,然后,一代新门换旧门……

    陈宫远远的看了一眼张辽,两人隔空,交换了一个超级无奈的眼神。得,年纪大了,放手吧,新一代们,真的不听老子的话了,还能咋的!

    张虎笑嘻嘻的跑过来了,却恭敬的一拱手,道:“拜见女公子!”

    “跟我客气啥?!”吕娴笑道:“你组织人手,如何了!?”

    “都差不多了,他们都乐意,”张虎笑嘻嘻的,道:“良侯魏续的儿子,忠侯宋宪的儿子,还有光侯成廉的儿子,肃侯高顺将军的女儿,显侯侯成的儿子,都在,依女公子言,控制人数在十人小组以内。”

    人多了不好,人少了也不行,所以十人组就极好了。

    “你做小组长,有几点呢,我跟你讲讲,”吕娴笑道。

    张虎忙应了。

    “第一,你是小组长,人手安排要学一学,要有前锋和后勤,要有耳目,要知道进退,如此呢,事才好办成,第二,你要保证每一个小组成员的安全。第三,与郭娘子协调好,听从她的安全调度,你们都是好孩子,若是出了事,让我怎么与你们的爹交代,是不是?!”吕娴笑道:“做得到吧?!”

    张虎琢磨着,不住的点头,道:“做得到,一定做得到,我一定与郭娘子好好协调处理这个事。当然了,也会照顾好陈小娘和高二娘。”

    就这两个是女孩子,娇贵着呢,不能磕了碰了,要不然都用不着高顺和陈宫发火,自己老子就能把他打劈了!本来嘛,他还有点头疼,因为这两丫头闹腾极了,非要学什么女公子的本事,也不听人劝,也不咋听人说,就知道逞能,现在有郭娘子在,张虎心里就稳了。

    郭娘子那人,别说说话了,就是光站那,张虎腿都软了,害怕的很。她要是盯着自己,估计自己也是缩着脑袋,不敢胡来的。所以才说,女公子会用人呢,一张一弛的,带劲儿。

    所以,连自己都怕的人,就不怕高二娘和陈小娘能不怕郭娘子。嘿嘿嘿。

    “行了,”吕娴笑道:“没事就去陈珪府上坐坐,你们是外援,记得了,要尊老爱幼!”

    张虎嘿嘿一乐,笑眯眯的道:“是,一定尊老爱幼!”

    吕娴去叫了郭娘子来,郭娘子面无表情,脸上一道疤,站在那,跟地狱之神一般,吓死个人,张虎就缩了脖子,不咋敢吱声了。

    “这几个孩子,照看好了,”吕娴笑道:“由着他们闹腾,便是闯出祸来,我担着,只是别由着他们任人欺负,别弄出那些世家的人命,就成了。这件事,有的扯皮呢。就得这些孩子们精力旺盛的,耗也耗死他们……”

    郭娘子对吕娴很恭敬,人人都怕她,只有吕娴不怕她,一直对她很尊重,很平视。

    就算是收留自己的貂婵夫人,也还是偶尔掩藏不住一些同情和可惜。吕娴是不一样的,回到温侯府的时候,看到她的伤疤,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那疤只是寻常不过的东西,她很尊重自己,尊重自己的勋章,是的,在女公子眼里,她将这视为勋章,并不以之为丑,为耻。所有人都怕她,只有吕娴完全不同。

    郭娘子在她身上也嗅到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她们之间的灵魂相近。不屈而坚韧。尽管,她们二人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一样。

    “是。”郭娘子应了。

    “去吧。”吕娴对着张虎肩膀一拍,笑道:“收着点,别吓坏了陈珪老人家,别让他被你们气死在任上,那可真是闹笑话了。”

    张虎嘿嘿一笑,偷偷瞅了一眼郭娘子,灰溜溜的跑了,张辽捉到他,道:“好好办差,办砸了,老子揭了你的皮!”

    张虎笑道:“老爹是怕自家只有打仗的本事,没有收拾那些人的本事吧,怕被人看出了底细,没本事不好看!”

    张辽被这皮小子气乐了,挥马鞭道:“滚出军营去,给老子照顾好两个丫头,不然高将军回来,看他不抽死你!”

    张虎一乐,麻溜的跑了。

    张虎开始头疼,曹性哈哈大笑,道:“有女公子看着,还能办砸了丢你府上的脸?!别担心,错不了的,这几个小子猴精似的,吃亏的怕是陈珪。”

    张辽哭笑不得,道:“真是,真是,咱们还没老,这些小子们倒上来了,岁月不饶人呐……”

    二人一乐,便继续去练兵了。

    吕娴对郭娘子道:“等这边事了了,你也从军为将,倒也不必非要组建娘子军,不拘男女形式主义,我吕军要的只是能打仗领军的人才,不分男女。你,为我守卫,太可惜了。”

    郭娘子一怔,眼眸一酸,却跪了下去,道:“是!”

    有这话就够了。

    吕娴将她扶了起来,笑道:“看着那些皮小子们。”

    郭娘子应下,告退去了。

    吕娴对陈宫道:“军中缺人呐,精兵难得,一将难求,还是得招纳人才。”

    她用人不拘一格,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得力战将的,陈宫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此次一战,损兵折将,是真的需要大力的提拔兵卒和将领。

    “你家小娘呢,我去见见,”吕娴道:“高顺还在前线,他的女儿,我也得见见。”

    陈宫哭笑不得,道:“这两个孩子,一心一意的要追随女公子,可是,真的没有太出色的本事,就怕耽误了女公子的事。”

    “无妨,先见见,”吕娴笑。

    陈宫应了,便命人去寻来了陈小娘和高二娘,两个丫头也不过与吕娴差不多大,不到二十的鲜活年纪,那闹腾劲,一见到吕娴一开始还能规矩的行个礼,道个安,最后一熟了,那亲热的劲头,把吕娴给闹死,吕娴见她们话里话外的一心要进军营,就知道她们志向不小,一脑门子的热血呢,便笑道:“上战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若如此与你们说,你们也不服气,不若这般,你们先进医院跟着华佗学医,如何?!”

    陈小娘一怔,道:“女公子是说,我们以后做军医么?!”

    “不好吗?!”吕娴笑道。

    高二娘道:“女公子可是小看我们不如你?!”

    陈宫斥道:“你们二人,怎么敢对女公子这样说话?!”

    高二娘嘟了嘴,满脸满心的不服。

    吕娴一看这两女娃还叛逆着呢,也不生气,只对陈宫笑道:“你这老学究,与女儿家凶什么?!”

    陈小娘道:“我们才不是弱的不行的女儿家,女公子都以活成男子一样光彩,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眼泪包包的,还委屈呢,她原本以为女公子一定会理解她们的,因为她也是女孩子。该明白她们的委屈。

    “这个问题问的好,”吕娴笑道:“虽问的好,可我也要问你们,是要一辈子不服气凭什么不如男子受重视,将精力耗在上头,还是真的要活成自己的精彩呢?!”

    二人愣住了,低着头思考这个问题。

    “所有出彩的女子,不管世人说什么,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一定会蔑视世间常理,但绝不会把精力耗在此较劲上面,然后一事无成……”吕娴笑道:“想上战场,可以啊,先去华佗那学几天,能不吐,才有资格说这大话。明白?!想要出场,光有不服,可不成,得有本事,真正的本事!”

第330章 我爹是吕布330

    二人一怔一愣的,恍恍惚惚的被人给忽悠出来了。

    高二娘问陈小娘,道:“学医有什么用?!”

    “治病,可我们要学的是上阵杀敌……”陈小娘道。

    “要不咱们去看看,再来与女公子理论,感觉我们被套路进去了呢,”高二娘反应过来道:“不知怎么的,感觉女公子一说话,我就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二人恍惚着一路往太医院去了。张虎恨不得甩脱她们,自然巴不得她们去。最好别掺合进小组了,不然他还得照顾她们两个女娇娃。

    二人一走,陈宫便叹气,也有点哭笑不得,感觉自家女儿只怕回家要哭鼻子了,真听女公子的,得被忽悠瘸了去。

    听闻最近华佗在弄什么解剖学。

    但愿这两女娃能看到这现场,不吐不哭……

    哎。

    陈宫突然同情起两个女娃来,哎,空有志向,然而,没有半分吕娴的悠然自得的坑人劲头呢,这两娃,修练一万年也不定能坑得过她。

    陈珪天天与这些世家豪族吵架是真心累啊,本来就已很累了,哪知道这一天,张虎就带着二代们上了门。

    “谁?!”陈珪晕头转向,以为自己听错了。

    管家再复述一遍,陈珪眼前一黑,真的感觉快被玩死了。

    这些世家哪一个好对付?!扯皮的事不断,结果这些二代们为什么也要来凑热闹。

    关键是他们不光烦人,还特别的能吃,将陈珪家里给吃的……还不能委屈了,张虎这些娃是真嘴甜,见到陈珪,一口一个陈爷爷,一口一个我们绝不给添麻烦。

    陈珪是郁闷的不行了,对管家道:“去与吕娴递话,叫她把这些小爷全给领走,老夫不信,没她的授意,他们敢赖在我们府……”

    管家苦着脸道:“天天去呢,可,可,都说女公子忙,见不着……”

    呵,装聋作哑?陈珪郁闷的整天脸都是阴的,没了辙,又发狠的道:“把帐目整理出来,吃的喝的,全给许汜递个单子,要他报销。我陈府又不养他们的孩子!”

    管家郁闷的只能应了,只是这事说出去实在不讲究的很,他有心想劝陈珪别意气用事,只怕得被这几个小爷给算计了,可是陈珪是气的呀,已经很幼稚了。最终还是这么报上去了。

    报上去,许汜是没理,反正报销是装看不见的,他忙着呢。但是几个小爷就知道了,这是好家伙,第二天,他们带吃带喝的来了。

    然后,重点来了,外面都在说陈府没有待客之道,竟然客人要带吃带喝的去才能上他陈府的门,说他家门槛太高。

    陈珪听外面人怎么说,是真的气的要昏死过去,偏偏张虎带头还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一口一个陈爷爷,一口一个大道理,道:“……知道你家现在天天待客,再大的家业也不够这么造的,因此我们也不想给陈爷爷添负担,这不,自己带吃带喝来了……也别叫府上下人服侍我们,我们自己带了人来呢,包管只借地方,不消耗陈府的资源……”

    陈珪已经晕了,他觉得是真的被黑了。

    大写的冤字盖在头上。

    重头戏还没开始呢,开会的时候,那些世家豪族的族长啊,吵成了一团,恨不得要打起来,陈珪是被这个怼了,又被那个喷口水了。

    结果,那几个小爷一看这里打架吵架了,唰的拿出刀来,把这给围了,把那些士家豪族给吓的腿软,差点升天。

    结果,那几个小爷还一派天真呢,一口一个说,不知道只是正常交流,就以为是打起来了,所以来拉架呢。

    陈珪真的差点气死,信了他们的邪,这叫拉架,拉架要拿刀?!还一派天真,这些皮小子跟着吕娴学坏了,心黑着呢。可怜他一把年纪,真的掉进坑里出不来了。

    冤是真冤,那些豪族吓的呀,要死要活的,还要怨他,以为他与吕氏父女合伙着害他们了,一口骂一个叛徒,那口水都能把陈府给淹了。

    陈珪心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都是呆滞的。老了老了,被这些皮小子给套路的老骨头都碎了。这吕娴心黑手辣啊,文则武备,呵呵,也不直接来真的武备,偏叫这些二货孩子来,他们还能与二货孩子认真?!

    这真是又憋屈,又郁闷又心塞。

    你说你要是直接让军队来,我们这些豪族直接给你一个血溅当场,你们吕氏父女也收不了场,控制不了舆论。

    所以才说她阴着呢,只派小子们来,这些小滑头,一个个的,也不是好惹的,别看整天笑嘻嘻,其实把这陈府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把的死死的,连后厨有几只鸡,今天有几个菜,都摸的透透的。

    陈珪心累的眼晕,活不成了,真要被坑死了!

    他正准备装病装死缓一缓,张虎把华佗拉来了,针一扎下去,他就疼的脸绿。这华佗也不是啥好人,最恨旁人打搅他看书做研究呢,下手贼狠,陈珪是深刻的怀疑他是故意扎疼他的。偏一把年纪了,也不能跟孩子似的叫疼,忍的脸都绿。

    落到吕娴手上,是死不成,活不成,病不成了!这还有天理吗?!在这徐州,他们父女是真一手遮天了!

    陈府是真热闹啊,热闹的不行,士家豪族天天来吵架,打打闹闹,阴着脸进进出出的,而二代们以张虎为首,郭娘子押阵,也是天天带吃带喝的把陈府当成了后花园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然后就是太医院了,医院的大夫们也是进进出出的,不是给陈珪看,就是给哪个晕了的士大夫看。然后陈府外面还有一堆看热闹的闲汉,整天嘿嘿嘿的笑……

    以谁为首呢,以司马徽为首,徐庶跟在他身边,笑眯眯的。司马徽自来了徐州,开了书院,很多学生都跟来了,他更广招门徒,因此,学生们每天都要跟着老师过来围观,参观一通。

    司马徽也只是笑,也不说,只叫学生们自己看了,自己悟……

    自己却意味深长的笑,对着徐庶笑的意味不明。

    今天又是看了一番热闹,便回了书院,道:“你整日为何如此之闲?!”

    “各司其职,非到吾用武之地也……”徐庶笑嘻嘻的。

    “在等袁术的反应,看来女公子是要带你出征的了……”司马徽笑道:“这内治,看着倒也有趣,我原以为,要动徐州内治,要劳动筋骨,会伤到根本,会见血,主大凶!陈宫或你,都要脱层皮,谁知道,掉坑里的人会是陈珪,真是万万不曾想到……”

    徐庶笑道:“也就只有你看出来了,懵懂的人便是一五一十的与他说,他也不明白徐州正在发生着什么。”

    “元直所说的是吕布?!”司马徽笑道:“他,若他主政,徐州哪会这么热闹?!他也看不明白,更何况是整明白了……”

    徐州现在可不就热闹极了?!热闹的鸡飞狗跳的,官府忙,各个衙门忙忙忙,军营也忙,各行各业都忙,来往的全是人,百姓安居乐业,小贩们生意好做,见牙不见眼,当然了,最热闹的还是数陈珪府上最忙……

    “女公子真不算是个勤政的人,”徐庶笑道:“每天闲闲的,懒懒的,除了每天练武,写写东西,其它时候,就在府上躲懒,也不见人。德操,我原以为,一个大才,若要做成事,必然是忙的晕头转向的,今日才知自己浅薄。真正的大才,在于如何会用人,还不用被侵夺了自己的时间,各方各面,都成竹在胸!”

    不过看着不忙,心里是忙的,忙着怎么算计人呢。

    司马徽笑着点点头,道:“这个女公子,连吾也不如。有些看出来了,有些,便是徽也无有所悟,还得再看看!”

    “此番陈珪也是活该吧,他自以为老了,可以躲了,只看吕氏父女的笑话了,结果他现在,身上全是鸡毛,一身的骚……”徐庶笑的不成,道:“而女公子是片叶不沾身,主公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个,司马徽也是乐的不成。他也瞧陈珪这老狐狸不大顺眼。

    看陈珪坑在里面出不来,心里乐呵的不行。

    这徐州可比在荆州时自在多了。自由,随性,热闹随便看。

    “女公子知道你志不在仕途,因而并不愿强求你做官,叫我代话与你,只管在徐州开课授业,多招些学生,最好多引些贤人前来……”徐庶笑道。

    司马徽哈哈大笑,道:“她这性格,真是豁达。”

    徐庶也笑。

    “听闻你将诸葛荐给刘备了?!”司马徽道。

    徐庶点点头,却一派轻松,道:“不曾料到女公子反应与我想象中全然不同,这一辈子,庶便是为这样的人累死也是值的。近日,我也写了不少信出去,能赚来的就赚来吧,毕竟欠女公子的太多了。她说,一个诸葛,得一百个贤人来弥补,庶这十辈子的朋友圈都得搭进去还不够还的……”

    司马徽听出这是玩笑之意,因而更是哈哈大笑。这是透支到下辈子去了?哈哈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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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吕布之女介绍:
一睁眼,成了吕布之女。吕娴:……盖世英雄,当世飞将,是他;勇而无谋,轻于去就,是他;猜忌无信,三姓家奴,是他;无忠无德,无义刚直,也是他……他的缺点如同他的优点一样耀目。而吕娴不得不过上了替爹擦屁股,疯狂打补丁的乱世生涯。严氏:“嘤嘤嘤,女儿如此刚勇,如何嫁得出去?!”“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无奈】张飞:“身为女儿家,为何如此刚勇好斗?!”“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得意】吕布:“吾儿为何总是黑我?!”“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幽怨】三国吕布之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吕布之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