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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al觅尔     三国吕布之女txt下载     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1章 我爹是吕布331

    “难得啊,这样的主公,何其的难得!”司马徽笑的温和极了,又道:“你可知贾诩在徐州?!”

    “知道,他来拜访过你?!”徐庶笑道。

    司马徽点了点首,道:“我观他怕也不舍得走。”

    “女公子也是此意,想等他心里稳了,再见上一面。事实胜于雄辩,女公子所说徐州再好,也不比他亲眼见到的好。”徐庶笑道。

    “看来对于淮南,女公子是肆在必得了。现在将你闲着,就是为了这淮南。能全心全力的拿下来!”司马徽道。

    “袁术已是自寻死路也,”徐庶笑道:“他早连自保之力也没有,女公子现在不过是游刃有余在等时机。”

    也是,现在那边的局势,不是先入局的就一定占据主动的。时机这个东西真的很玄妙,得等啊,慢慢的等,尤其不能着急!

    说起来也确实感慨,袁术起势极大,可是他却是越来越堕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连自保之力也做不到了。所以才说,要上进,若不然,不进则退了。

    当初谁又能想到,袁术败至此,而吕布不仅侥幸生存了下来,更是不断的壮大,逼退了曹操,驱走了刘备,更是马上要吞掉袁术,位列于强诸侯之间呢?!

    谁也不曾想到过。

    二人手谈下棋,许久不曾相见,每每相见,总有知己如春风拂面的感觉,二人执棋,或拂琴,真是好不自在。比起徐庶的自在逍遥,陈宫是真的忙的脚不沾地,许汜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军机帐下的张辽,曹性等人更是如此了,就连曹豹,也是忙的头脑发晕,吏治上要他,军营里后勤啊之类的也找他,他是连喘口气都没时间。

    不过他很高兴的,此将衙门改编,他升职了。

    以后只要女婿走的更高,他只要努力加班,努力的上进,混个侯爷做做,也不是不能想象的。

    医院里也很忙,讲真,华佗是很不乐意见到这两个女娃的,他真的不愿意有人打扰他研究解剖,还有看书琢磨的时间。

    因此对这二人的到来,便生了吓退的心思,所以闷不吭声的直接把她们带进后院小研究室去了,一进去,两个丫头脸绿着出来,然后吐了个昏天暗地,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那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华佗心内呵呵一笑,想打扰他做学问,看书,那绝对不可能。每天他在医学院上公开课就已经很耽误时间了,这些有点好奇之心,却想要再打扰他的,他绝对不多话,也不想用心教。

    因此,只打了徒弟们,将两个侯府女公子给送回去要紧。

    高二娘回到府上就吐的呀,脸是绿了,目光是呆滞的,她明白为什么女公子要她们去亲眼见一见了,因为战场上只会比这更残酷,更可怕。

    爹爹为什么反对她从军,大约就是如此吧?!枉她以为打仗是很轻松的事呢,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没用,面对断肢,剖开的人,就吓疯了……

    高顺娘子心疼的不得了,道:“你父亲不在府上,你就不能消停两天,你这样子天天在外跑,我也不放心,女公子这样忙,还要挂记着你,你说说你……”

    高二娘却咬了牙,道:“再难,我也会撑过去的。只要撑过去了,我才能站到女公子身边。我想站到她身边,像她活的一样鲜亮,像太阳。谁说女子就是后院里的花,一辈子见不得光,一辈子不能逆风的呢?!”

    高顺娘子知道这丫头犟劲上来,怕也是劝不住的了,便道:“那你稍省些心,别叫你父亲在前线还得牵挂你。你父亲现在深受重用,徐州府上下才忍让着你,你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处境又岂会这样方便?!能力强如女公子者,向上奋进是可以的,可是,你也不必为旁的女子抱不平,论体力,女子的确不如男子的,她们有她们的生存智慧,你不能因为自己和女公子的不同,就责备她们不求上进,你看女公子可居高临下的责备过?!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明白了,”高二娘沉默了一会,道:“今天才知自己浅薄,我不过是占了一个好出身而已。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可以选择人生的。女公子和我都是幸运的人。”

    高顺娘子叹道:“女子处境的确被动,可是在被动之中依旧可以稍微选择让自己好过些的方法。日子再难,总能有点希望和上进的通道,这就是希望。而女公子所为,是为想要上升,上进的女子打开向上的路。她不能拉所有人上来,想上来的人,自然会上来。这才是她做的,所为的……光这一点,她就比大多数爬上来的女子,再高高在上,居高临下,谴责没爬上来的人高贵多了。女公子是真的人品贵重,二娘,你还差的远呢。”

    高二娘点点头,咬牙道:“我会努力的,努力不那么浅薄无知。不那么自以为是。”

    女子自来不易,想要上进,就得自己争取。而吕娴所为,只是为打开这通道。这就是千秋之功业了。这是授渔之法。能不斩断女子上进的路,就已是天恩。以后女子的地位,会改善的。

    可是再如何,这也得尊重她们自己的意思。再上进,也有不想上进,只想按以前方式生存的女人。倒也没必要谴责她们。

    这一点,才是吕娴真正的可贵之处!

    高二娘哪肯认输,也忘了要去找张虎去死磕在小组里缠陈珪了,只想死磕华佗的医院。

    陈小娘被人抬回府,陈宫娘子是真的哭成了泪人儿,急吼吼的把陈宫给找回来了。说实话,陈宫也没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还是老来女,所以夫妻二人,疼宠的跟什么似的,只是现在,陈宫心里就比较一言难尽了。

    坑是她自己非要跳的,便是陈宫无语也无奈的很。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陈宫叹道:“华元化绝不是普通人,他是女公子费了多大的力气赚来徐州的?若是普通的大夫,女公子何须费这个劲。在他那,吓到了吧!?”

    陈小娘脸绿的哇,咬牙道:“我不怕……”

    呵呵,不怕?不怕你抖什么?!

    陈宫叹了一口气,道:“我儿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陈小娘道:“爹,我想好了,我不怕,我会撑过去的。女公子都面不改色的上战场,我当然也可以!”

    陈宫看她眸光坚定,便道:“既然决定了就别叫苦叫累,别让女公子小瞧我陈宫的女儿!”

    “嗯。”陈小娘点了点头,哇的一声又吐了!

    陈宫娘子是又心疼她,又怨陈宫啊。

    陈宫还得安慰夫人,道:“孩子已有志向,是好事,为人父母者,岂可阻拦,只要她能吃得了苦,你就莫管,让她去吧。”

    陈宫娘子眼泪啪啪的掉,道:“她本是娇女儿,怎么吃得了这个苦?好好做个好女儿,不好吗?!”说罢呜呜的哭。

    谁能说得清啊,儿女这回事,有时候真不是你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一定听你的。

    从生下来,只要有了志向,他们要展翅的时候,你还能扯后腿吗?!

    陈宫安慰着夫人,心里那个心酸和心疼呐。

    华佗再是料不到的,这两个丫头脸虽然绿着,第二天还是如实出现了。华佗人也不好了,呆住了。明明又要吐,还忍着来,是为哪般?!

    华佗眼看是赶不走了,便叹了一声,道:“也罢,既有决心,便在这先学着,跟着大班在一处学吧。先说一声,你们虽是徐州要员的女儿,但在小老儿这里,可与这案板上的死人没有区别,所以别搞特殊,不然,别怪小老儿不讲情面,把你们打出去!”

    两人见华佗一副要吃人的凶残样子,以为他是什么怪异的吃人妖怪似的发起抖来,两人缩在一块,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华佗看了看,心就塞的慌,摆了摆手,一指。就叫其它徒弟把她们带走,自己哪有空搭理着亲自过问。

    这也算是拜入师门了吧。

    但是师父也太奇怪了,天天与死人打交道,把人解剖成一块块的,特别的可怕……

    不能想,一想,人又要吐了。

    吕娴在家里闷蘑菇呢,真个的把贾诩给闷来了。贾诩来的时候,吕娴是飞奔出来,抱着他的小毛驴就笑,道:“门人说文和骑了小毛驴来,娴便知定是你来了,文和,娴候你多时了,你终于来了……”

    贾诩那天在她回城的时候,看到过她的颜,也听到过她说话,因此笑道:“徐州因女公子一回,动静如此之大,只是有一事,恐怕不利于徐州根基。”

    “哦?请进来说,”吕娴忙拉着他进府进书房坐下,笑道:“不知文和所言者是何?!”

    “科举取士制度,考试取贤之事,的确是好事,然而,此一举,若想与举孝廉共存,只恐难矣……”贾诩道:“女公子要将毕生精力放到与世家空耗之上吗?!”

第332章 我爹是吕布332

    且说刘备回营,关刘张三军集合,当下便押着大军回了小沛,到了小沛后也没耽搁,马上就收拾了,带着大军,大帐,辎重,去往广陵。小沛百姓是扶老携幼的不舍相送,个个都是执手相看泪眼。更有想不通的,惧怕吕布之势的,更有不舍刘使君的,当下也并不迟疑,打包了行礼,跟着刘备要去广陵。

    当下跟随者,竟有五六百户,浩浩荡荡的三千余人。拖家带口的,速度就慢了不少。这些百姓,都是关羽护送。张飞是没那耐性护送百姓的。

    好在此次,并不是长坂坡那次,所以此次迁徒,是没有任何风险,既不用跋山涉水,也用不着生死相随。就是平平淡淡的迁移。既没有吕布出来阻拦,也没有山贼之类的敢来打劫。

    小沛离广陵真的很近,便是再慢,挪也挪到了。

    张飞对离开小沛还是挺高兴的,道:“终于能挪出小沛那鸟粪大的破地方了,从此我兄长是天高任鸟飞,不对,我兄长,是鲲鹏,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惊人!”

    刘备听的笑了,对于去广陵做太守一事,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此次,是借势,而受益,然而,总算不必拘在小沛这个地方了。

    以后想要再主张什么,也容易些。曹操是个人精子啊,刘备知道曹操是什么算盘。但他的确是受益人,尤其是能做太守,实属望外。而且广陵很大,又与江东紧密连接,等于曹操是将徐州一分为二了,用自己在这中间,同时辖江东和吕布。

    刘备笑道:“三弟有所不知,曹操不愧是雄才大略之主,在关隘上见他,明明处于弱势,败了如此之惨,输的如此之丢脸,却毫不见怯懦之态,他一见我与吕布,就完全的扭转了局势,三弟可知,封备为广陵太守,是曹操一箭三雕之意?!”

    张飞听的稀里糊涂的,道:“兄长不妨直言,兄长也知飞这脑子,不及兄长和二哥好使。”

    刘备心情极好,看着自己的两万多兵马,还有拖家带口追随的百姓,心里真是意气风发。能令百姓自动的追随,这不是简单的胁迫能做到的。刘备在小沛,的确威望很重,人人信重他的人品和德操。

    同时,他这个人的人格魅力和领袖魅力,也同时被见证和说明。

    这一点,同样是勿庸置疑的。

    “一,制约吕布,将徐州一分为二,二,便是扼制江东,三,只说封备为广陵太守,却不安顿原先的广陵太守吴景,备一去,就与吴景有不可调和之矛盾,在吾与孙策之间,扎下一颗刺。”刘备道:“吴景乃是孙策之舅。”

    张飞道:“便是孙策之舅又怎的?兄长还怕他个鸟?!”

    “这又是曹操所谋了,”刘备道:“曹操虽封备为广陵太守,却又担心备自行坐大。所以,也是用江东来扼我也……”

    张飞听的脑子都晕了,道:“这曹操怎么能算计如此之多?!他身边的谋臣竟都是如此厉害吗?!”

    刘备点首,叹道:“这是自然,除却他身边的谋臣俱都是大才以外,曹操自己,更是雄伟之主!”

    张飞沉默了一会,他自认刘备是完全不输于曹操的。只是势不同,就完完全全不同的境遇了,想着便心碎了一会,连吕布那人都有了基业了,而他兄长却……

    一时心疼,一时又道:“待去了广陵与吴景交接,兄长便要派人去寻诸葛孔明?!”

    刘备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先派人寻出在何处栖身,吾三人再去拜访……”

    张飞不大乐意,道:“那徐庶本不是好鸟,他介绍的人,还不知有才无才,若有才,他的心若也同属徐州吕布,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先前兄长在徐庶身上用了多少心?!结果呢?!”

    “三弟……”刘备叹气,道:“不能因为遭受些许挫折,就全然不信人了,全然放弃努力了。况且我信元直的人品和才德,不会诓备。”

    “我只是心疼兄长……”张飞喃喃着,道:“若是兄长在曹操的位置,又有他曹操何事!?”

    “又在说意气话了!”刘备笑了笑。

    张飞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若在曹操那个位置,他也做不到曹操这样。曹操可以胁天子以令诸侯,他刘备却不能!因为天子在那,因为他是天子的皇叔,因为他是宗人,他姓刘。

    所以,他在天子身边,只会有种制约,而不是更大的可能与发展。

    刘备以前总觉得自己时运不济,现在却并不这般以为了,天子身边有在天子身边的好处,所以吕娴拼了命的也想到天子身边去,到关中去得到中原。然而,地方也有地方的好处,可以海阔凭鱼跃,自由自在。

    刘备缺的不是志向,雄才,而是能够辅佐自己,让自己所才一展的大贤。

    所以,他必须要寻到诸葛孔明。

    只是眼下他只能先去广陵交接官职事宜,但愿一切皆顺利,不需要他多费心才好。

    诸葛孔明所在,他只能先多派人去寻了。

    关羽在后护送百姓,命众副将帮一帮百姓,自己策马到前来,道:“兄长,还请做好准备方好,吴景毕竟是孙策的舅舅,兄长突然现在去取而代之,他还不知有何反应!”

    刘备沉吟了一番,他知道关羽的意思,是文则武备的意思。然而,这件事却不能激化啊。是真的不能激化啊。

    刘备想了想,道:“备有天子诏,便是吴景也得遵守天子命敕,既是如此,又何需胁迫和威胁?!备闻天生德与人,便是天也不欺,吴景便是孙策之舅,他也得遵天子之意!”

    关羽一怔,叹服了一下刘备的胸襟,他是不想与吴景冲突,将事件升级之意了。

    也是,以德服人,那吴景想必也觉棘手,除非他不要脸了,不操心后果了,或是完全不考虑孙策以后的应对和后果,以及麻烦,后患。

    这么一想,关羽也明白过来,抱了抱拳,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退后几步到张飞身边,道:“三弟随侍兄长身侧,切不可冲动,同时,也要护住兄长。”

    张飞听他叮嘱,便道:“飞省得,不扩大事态,同时也要护住兄长。”

    关羽笑了,抚了抚须,道:“兄长不可授人以柄,因此不肯武备身侧。然,当初高祖赴鸿门,身边尚有樊哙。但是羽身为弟臣,却不得不多准备,以备不测也。便是真与吴景有个不好的发展,也得等吴景无礼在先,无忠无德在后,我们才好做出决断!”

    张飞听明白了,道:“我自会反握其中之度。”

    关羽道:“吾押后军,三弟随兄长在侧,务必小心,若有闪失,即刻护送兄长出城,我自驱兵攻之广陵。”

    张飞自是应下了,眼见广陵就在眼前了,道:“且不可让百姓有闪失,若不然,兄长心里定不好受!”

    关羽应了。

    张飞见他拍马欲回,便酸溜溜的,道:“二哥如今已是汉寿亭侯,还甘愿为一太守之弟,之臣吗?!”

    关羽被他气乐了,道:“三弟可是问羽心矣?!是否要剖出心肝来给三弟瞧瞧?!”

    张飞听的讷讷,一时悔言。

    关羽也不与他计较,这人,本来就是这性子,他要是哪一天不刺人两句,就不是张飞了。

    “不管我是侯还是何人,我的心,我的人,只忠于兄长,兄长信羽,耐何三弟却不信吾?!”关羽叹道:“至于侯封,在大汉又何其稀奇?!我如今不过是堪堪得了这一封,以后若兄长成事,三弟又何愁身后荣辱?!”

    张飞被他说的讪讪的,一作揖,道:“二哥,是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矣。”

    “你问是你的忠心,我不怪你。”关羽对他到底是不同的,便是张飞哪天真把他气死,他还是要说张飞的好呢?!

    所以才说,有些缘份,就是天注定的。你便是做的再好,都不及张飞做的再不好。可见,别人入了眼的,你再努力都是未必有用的。这句话,适用于吕娴。

    一行三人,便拖着百姓和大军,终于到了广陵。

    而广陵太守吴景心里却是哔了狗的。他早听闻过曹操有此下达,所以连夜给孙策送信去了。

    孙策正在围寿春呢,看到信的时候,也是冷冷一笑。

    “曹操好算计!”孙策脸色不太妙。

    这诏令,却是不得不服从。至少明面上,孙策是与曹操结了盟的,是要听命于许都的,哪怕现在曹操大败了,这个盟却是不能轻易的背弃。虽然他江东隔着大江,是真的无所惧,然而若是被曹操找到把柄,以后的事真不好说。

    为人君者,退一步棋可以,但绝对不可以被人拿住被人制约的把柄。若是所有人都联盟来攻江东,这个把柄就太大了些。

    孙策也不得不考虑,不得不退让。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刘备。

    刘备何人?!有德之人也。这样的人,你让吴景霸占着太守之位不让给他,说得过去?!既无礼又无理,人家还有许都的诏令呢。

    所以,孙策也只是盘算了盘算,便决定了,写了回信与吴景,然后又写了封信去许都。不管如何,他不想吃亏!

第333章 我爹是吕布333

    曹操便是为了安抚,也得割点好处与自己。

    他也表现出诚意了,不是让了吴景太守之位了吗?!你曹操不给点好处说得过去?!

    所以说,曹操也好,袁绍也好,袁术也好,孙策也好……等等,能力,性格不一而足,然而,哪一个是好鸟?!

    所以吴景看到孙策的回信,心中就有数了。而曹操看到孙策的信,却是气乐了。字字夸吴景的功绩,句句不提功劳苦劳,却字里行间,却是字字都在说要讨赏……

    但凡诸侯外交,其实耍无赖,是常态!客气啥,要呗,不要白不要!

    要好处,要到这个没脸没皮的程度,曹操也是服了这孙策。他也懒得理这厮,他忙着呢,忙的压根没办法顾及到那一头了。袁绍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所以刘备一到广陵,吴景再不甘愿,却也未表现出失礼了,迎了刘备入城,然后交了信印,然后自己也没耽误,打包了行礼,一下子就要离开广陵去江东。刘备盛情再挽留,也没能留得住。

    吴景能未失礼失理,就已经很难了,还能指望他交接好了以后留在这,看刘备施以仁德和礼义,看刘备的脸色行事吗?!

    行吧,他还想多活两年,不想看所有人都在夸刘备。所以,一交接完,竟也没耽搁,识趣的,麻溜的带着私兵,家眷,能带走的,全带走火速的回江东去也……

    刘备没想到竟这般的顺利,张飞也有点出乎意料,不过想一想,也是好事。因而,他们兄弟三人在广陵驻扎下来,安抚百姓,处理各项事务。说实在的,广陵是真的地广人杰啊。那城池都比小沛大得多了去。

    他们兄弟三人,终于能住一个像样的府第了。

    刘备忙着招贤纳士,养民养兵,一面又急速多遣人去寻诸葛亮,一面又安抚广陵士族,理顺官员等诸事,忙的脚不沾地。当然了,还得写信感谢吕布。不管心里怎么想,那信上,绝对是诚恳到感激涕零的。

    刘备忙,而曹操呢,就更忙了。

    一路火速狂奔回许都,曹兵便是再弱,人数也多,哪怕打了败仗,但是面对袁绍的兵马,是不弱的,因而几方合力,袁谭为帅,见不敌,便已猛生退心。文丑虽为副帅,然而所带战将并不多。他一生胜仗不知打了多少,若是因此次而败北,将一生英名折毁,又得不偿失。

    关键此次,真的不像是正经打仗的偷袭,哪有偷袭许都,却不带补给,不给后续辎重,同时又不多给些战将以做准备的?!

    所以,袁谭一生退意,文丑自然也不会坚持。

    袁谭是怕打了败仗,折兵损将,倒毁了自己夺嫡的根基。

    机要之时,是宁愿无功,也不可无过啊,现在曹操已回师,眼看便是真的进了许都也讨不了好,何必坚持?!万一全军覆没,他被人黑的怕是爬都爬不起来,这样的把柄,还是他自己作的,自己送上的,他得多亏心?!

    所以,二人一拍既合,见回师的曹兵如此猛勇,当下,也并不恋战,很快收拾兵马退兵回冀州去了。

    反正连袁绍也无所谓的,袁绍一心一意的只一心扑在公孙瓒身上呢。

    曹兵疲倦至极。曹操更是如此,见袁兵退了,连忙进了许都,第一件事,便是大祭,祭奠阵亡将士。尤其是在于禁的祭礼之上,曹操哭成了泪人。葬礼为什么叫葬礼呢,这哭的艺术就很重要,哭礼,就是重要的一环。

    曹操一哭,大臣们,将士们,无不都跟着动容和难受。

    于禁已死,生者俱在,无不悲愤而忧心矣。

    然后是安抚生的曹兵,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此次死去的曹兵有些多,因而是真的费了太多的心力和钱粮。

    另外,便是加封官职,升职加薪,赐爵。

    这么一大套做下来,曹操也没有松上一口气,因为他明显的感受到许都人心松散,不及以往的威重,而肃然了。

    这一败,败了人心。

    所以做完这些以后,曹操回许都的第二件大事,就是迅速稳定人心与动荡的局势。正所谓谋局是也!怎么做呢?!

    杀人立威!谋图反者杀,不遵者杀……各种理由的杀了一大票不老实的臣子们。

    这一通派下来,许都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兢兢业业的,再没人敢动曹操那根脆弱的神经。

    见人心稳了,怕了,也定了,曹操这才不杀了。

    杀人也是有讲究的,这屠刀何时下,才会有最大的效果,曹操深谙此之道。当然了,下屠刀不难,更难的其实是屠刀下过以后,何时适可而止,这一点,很多人都不懂。然而曹操却天生就懂。

    曹操正常上朝了,虽打了败仗,然而,大臣们没人敢提这件事本身。至于天子,更是提都不敢提了。曹操没事人似的,然而,他每每夜间开始反省日记。

    这个人,何其之恐怖?!一个敢于反省自身的雄主,是可怕的。

    他总结了几条自己此次失败的因素。

    吕军兵士意志坚定,曹军不足一。此一败。

    吕军兵阵整齐,曹军淆乱,此二败。

    吕军粮草自带,曹军依赖补给,此三败。

    吕军轻骑简从,曹军长途跋涉,此四败。

    第五败,是吕娴!

    曹操瞳孔微缩,都睡不着觉了。他现在派了无数人手去往徐州探消息。耳目多数在徐州,这是他的心结与心病,同时也更知道,吕娴将是大敌,能让他睡不着觉的大敌。

    有反省就好啊,有反省就知道怎么改进,让自己更强大。

    所以,曹操立即整顿军务,开始训练精兵了。同时,开始屯田。同时紧紧的盯着吕娴回徐州后的发展和动静。

    曹操累啊,同时还要防着朝上那些人跟着天子不安份的作乱,以为能有什么机会呢,这些曹操其实都知道的。要他说,只要他曹操没死,这些人可使劲折腾吧,折腾的到了时机,他一网打尽,天子才知道乖呢。

    孙策送来的信,曹操理都没理会,这孙策,呵呵……反正现在曹操暂时用不上他,既用不上,也就没必要现在就安抚了。这些诸侯,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你待他再好,到了时候要咬你,他还是要咬你。

    所以,还不如到用的时候再写信,到时候亲亲热热的信一写,再送点礼,加个封赐个爵,事就好办了,至于现在,他没空理。与其有这精力,倒不如多加注意点徐州的动静。

    刘备的信自然也到了。曹操看了,倒也更好笑,刘备势力得以保留,有了实力,然而倒也不用怎么防。吕布未死,他暂也只能缩于广陵,局限在此地,不能伸展。

    大鹏展翅哪是那么容易就展翅的?!只怕刘备的时机还未真正的来呢?!

    所以啊,一个吕布让多少人心塞?!

    也怨不得曹操多加重视。此次他败回,徐州得以喘一口气。如今呢,发展,人才,外交……呵,还改了官制,他们倒是脸大,也真敢!也不怕被天下世家戳死后背。

    但是曹操是不能去指责的,只能装没看见。天下人再骂,他也不能出口指责,因为不能前脚封赏了徐州牧一职,后脚就打自个儿的脸吧?!还折损天子诏的威信。

    蠢材才这么干……

    这么一想,曹操就不能呼吸了,天天没事就琢磨啊,偏这琢磨还不能与人说。讲真的,他曹操就没这么窝囊过。郁闷的不得了。

    一琢磨自然就琢磨到了荀彧身上,这疑心病突的就起来了。当然了,也不是突然就起来的,老早就有影子了,只是闲了下来,才有空去追究!

    因此,曹操也没耽误,没带亲卫,亲自去了一趟荀令君府。

    荀彧听闻曹操来,哪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早就预料到了。他有大才,可是,他的主公,何曾糊涂过?!便是一时顾不上,或是没反应过来,或是没琢磨过来,他总有悟的时候。

    曹操就没这么吃亏过。此次,便是算总帐,他也不难过。

    所以曹操一来,他就没否认,看着曹操叹道:“不料无吾在,主公竟遭如此之败!”

    曹操一听这话,就确认了,道:“文若还肯认操为主吗?!”

    “一人为主,终生为主。”荀彧脸色苍白,其实身体还不是太好的。

    曹操默然,他疑心他,然而多希望他否认,可是这个人啊,就是这个人,连否认都不屑。

    曹操微微闭了闭眼眸,哪怕他糊弄自己也好啊。

    荀文若却苦笑,若承认,坦荡些,也许能有生机,因为曹操并不是个滥杀之人,便是深恨,也不会胡乱杀人。可若是糊弄他,戏耍他,他一怒,一羞一恼,一耻,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因为天子在此,文若才来投操?!”曹操一猜就猜到了根本。

    荀文若却没有否认。曹操不知道的事,当初他的确为了曹操才弃袁绍而来投的。只是眼下,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没有帮曹制胜,就是大错。无论悔与不悔,其实弄清楚,还是不明白,都没多大的意义了……

第334章 我爹是吕布334

    “操有此败,虽惨烈,却也算不得是坏事。操此次,用了如此惨烈的结果,终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曹操自嘲一笑,道:“若无此败,操又如何知道一小儿,能将吾逼至此,为一小儿,差点不能回许都。”

    说罢竟是一笑,道:“文若,只怕不知道这小儿有多强。文若与之相比,只怕也微逊色。”

    “听闻过了,吾也不敢说一定能胜她。”荀彧叹道:“英雄出少年,这女公子可真了不得。不得不服。”

    也不得不服曹操,心态极好。能乐观的客观的看待这件事的好与坏。

    一件事,没有单纯的好与坏,有时候它只是发生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可是曹操却悟出不少事儿来,得以改进自身,得以保存力量,得以能后续发展。这便是好处了。

    “若此次无此败,操不知天下还有此人,只道听途说,便不知她的厉害,他日决战,必然也多轻之,最后大败。”曹操道:“此败尚可挽回,真到了决战之时,只恐操已老矣,一败而涂地,再无挽回余力,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惨烈,而眼下,操也必须正视,也必须做好更充足的准备。操原先是真的太自负矣。”

    荀文若听了此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已经被解除了职务,如今赋闲在家,可是曹操亲自上门,叫他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太五味陈杂了。

    曹操说了几句,便要起身走了。

    荀文若难受极了,只觉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作一句,“主公会杀吾吗?!”

    曹操却只是一笑。大踏步的走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踏足这里。在他有二心的时候,在他不助之时,主臣之义已断绝。

    至于杀不杀的,真的不重要。不答,就是想让他在战战兢兢中活着才好,这样子,比死还难过,比等死还惨烈。

    杀不杀的,早没意义了。

    曹操杀了足够多的人了,威立够了。多杀一个荀文若又有什么意义呢?!叫会叫天下人以为他残暴。杀一人,而毁天下贤者之心,不值!

    弃而不用,便是。当然了,他也不甘为己所用,也拉倒。

    就这样吧,曹操上了马,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荀府。

    以为你这样就好过了?!荀文若这个人,自己的内心审判也会让他生不得,死不得,一辈子活在抑郁与痛苦之中?!

    不过他是聪明人,顶多是不助自己,但不会与那些人与天子图谋作乱。那些人,才是真的蠢材。

    荀文若聪明在于,知道大势不可挡,知道曹操之势不可逆,所以,他聪明的只是心疼汉室,只是痛苦天子的境遇,却并未与他们真正的做什么逆势之事。他聪慧在于,不会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他只是什么都没做。

    可是,什么都不做,就能真正的减轻痛苦了吗?!

    他这样的大才,大智慧之人,其实活的未必就比随波逐流的人好过。

    曹操回了府,去看刺奸送来的徐州的各种信息。

    程昱来了,道:“天使已备好,诏书也已备好,另外,备下各色美人,财货宝马等物,都准备好了。可随时前往徐州府。”

    天使是天子之使者之意。

    此次,程昱是费了大心思,说是天使,其实是个大使者队,为了刺探更多徐州的消息,所以里面人是真多。当然了,为了迎回郭嘉,夏侯渊,以及许褚,礼官也多备了好几人,准备扯皮之事啥的。打嘴仗啊,磨人啊,就靠这些人了。

    同时,也出了不少血。准备了重礼。

    曹操一听,点了点头,道:“既已无闪失,就准备出发吧。仲德啊,相信操,吕氏父女,终是东边的大患,他的势力会不断扩张。其势已无人可挡!”

    程昱太知道这退曹之战对吕布意味着什么,因此沉默了一下,安慰曹操道:“反正不是吕氏父女,亦会是旁人。于主公来说,只是未曾平定东边。然而郭嘉在吕布处,他若见到那女子,一定会说服他们图袁绍。既有好处,便不会此时死咬许都,主公暂时也不必太忧心东边之患……”

    暂时,这个暂时又能保持多久呢?!

    见曹操不语,程昱这才说正事,低声道:“董承与几位大人,与宫中来往频繁,密切,后宫,天子,都蠢蠢欲动,而朝上有些大臣也是如此……”

    曹操一点也不意外,听了眼含冷酷,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可是吕布说要迎天子之意传回许都了?!”

    程昱点头,道:“他们动心了……”

    “所以才说这些人是蠢材啊,”曹操也不用在此上面多费心,只道:“只盯着便是,到了时候,一网打尽,也叫咱们的陛下心里有点数,防着些这些作乱犯上的逆臣!”

    程昱应了。

    曹操实在淡定啊,听了也不过是稍分了点心,心思呢,全在徐州这一块。后患无穷。徐州将是大大的后患。

    程昱心里也知道,董承那些人想要动摇许都的根本,想要动了曹操,纯属是痴人说梦。

    曹操若是能被这些人颠覆,被一场大败而动摇了根本和威望,他就不是曹操了,曹操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白扎根的。而许都是什么地方?!全是曹家的人和曹氏,夏侯氏和各种的豪族,全押在曹操身上呢。

    曹操本人又是雄才大略之英主。

    所以董承这些人,是真的要找死。

    当年诛十常侍,何进要诏诸侯进京,曹操就说何进在寻死,诛太监一党,只需一人足以,何需各诸侯?!

    而要杀曹操,又岂是那么容易?!曹操虽是宦官之后,然而,却不是内臣,而是真正的大权在握的人。

    这样的人,不是董承那些大臣能杀得了的。

    况且,事不密诛身,要做大事,就别想着弄那么多人一起,一定会泄密。同理,其实联结诸侯也做不成大事,因为心不齐。

    这董承,不是个能做大事的。才略都差远了。

    不过联结诸侯虽做大事无用,却可以做筏子。现在吕布就是想弄这个,他想做什么呢?!是以联结诸侯为名,借以天子之意联结诸侯诛曹操。他以后一定会这么做。

    当然了,曹操心里知道吕娴必不会将诛杀自己的指望放在这些诸侯身上。她要的却是诸侯服从,而谁不服呢,她就打谁。

    这个就比较好使了。乱世之中,有几个听话的?她要的就是不听话的,不听话的,她才乐呢。

    而现在,她估计是要关门打狗吞袁术了。同时呢,先低调发展徐州。

    看她做的事,曹操就睡不着觉啊。

    程昱道:“主公似乎对吕娴十分忌惮?!”

    “是矣,”曹操喃喃道:“袁绍虽强,然操并不惧之,可是此女,为操心腹大患,一日不除,心中便不安。吕氏父女怕是要吞袁术了,淮南再归之,吕布实力更强。操忧惧也。”

    “孙策等人也会死咬不放……”程昱道。

    “难,群狗而来馋肉,流尽了口水,眼巴巴的,然而那吕布焉能让人吞他盯上的猎物?!”曹操道:“你看这个,吕氏父女现如今只弄文治,在徐州悠哉游哉的呢,若非有十全把握,能这么淡定?!”

    “高顺在寿春后驻扎了?!”程昱拧眉叹道:“在等关门打狗之时机也……”

    “而孙策,张绣,刘表,心不齐,又有宿怨仇恨,成不了气候……”曹操道:“让操都懒得写信与孙策矣,此人,只恐也不会多忌惮吕布。到时只笑操被吕布打骂了,不仅不听,还要听他肆无忌惮而笑吾。”

    孙策这人吧,雄心是有,但是他只怕还盯着刘表呢。

    “张绣,”程昱道:“可与之信矣。”

    “贾文和去徐州了,他在张绣身边消失了,没有他在,张绣不会轻易降操,操势强时尚不降,何况现在势弱,而败,他更不会降了……”曹操道。

    程昱脸色微变,众贤人去徐州,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曹操忧心的便是这个。曹操虽强,然而文治方面,他依赖荀文若,可如今荀文若已废,曹操如断一臂,头疼的不得了……

    文治哪里简单?!况且许都更复杂难言。光农事,吏,屯兵,以及粮草,马匹的统筹,都需要极强大的能力才能为之。

    若不然,是真的……

    现在许都人心惶惶,战战兢兢,人心是散乱而不敢言,内治虽强,可到底是失了灵活。

    可是徐州不同,那灵活的像放飞了自我一样的。

    吕娴明显走的是与曹操不同的策略。

    可是最难的是什么,是吕娴的路子,曹操走不了。许都的现状,让曹操只能走铁血的手腕和策略。不然,他压不住这里的局势。

    也难怪曹操心里急的睡不着觉了。

    “杀又杀不了,招又招不了,降也不会降,服更不会服,如之奈何?”曹操道:“此小儿,叫操如此之难。”

    程昱道:“终究是女子,便是再强,吕布也终不会立其为嗣……”

    “你太肯定了……”曹操道:“操在山隘上会见吕布时,观察其父女良久。小儿未有封赏,吕布表现如何,仲德可知?!”

第335章 我爹是吕布335

    程昱道:“是昱对吕布的刻板印象太深了。其人虽逆犯而无束,然,不可不言其爱女。”

    “吕布虽然杀丁原,杀董卓,可是待部下,宽厚,虽然言语刻薄,待女儿,宠溺,虽然也常常争吵。”曹操道:“这类人,操猜不出他会怎么样,这才是最最麻烦的地方。其实吕布勇无谋,却终究是被我等小看了,往后……也要重视此人。不可小视其爱女之心……以及天下之志!”

    程昱一听,也愁的心里发堵。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之感。

    但不管如何,反正使臣队是出发了。

    得尽快把郭嘉等人给迎回来啊。

    而这时候的徐州发生了什么呢?!

    徐州士族豪门被陈珪和二代们坑了个你死我活,因为很多人知道陈府是个大坑,现在也不进门了。

    他们是真的被逼急了。被逼急了,狗还要跳墙,更何况是人。这些豪族士人,最以礼数而倨傲而凌人的。不是小看这些徐州来的江湖草莽把徐州弄的乱糟糟的,就是骂连贱民也能进徐州城,大骂人心不古,徐州城早失了古老的地位了,看看来往的都是啥人。要不然呢,就隐讳的骂吕氏父女没有内涵,吕家没有底蕴,士家大族哪个像吕布这样子的,光穿衣这一项,就被他们吐糟死。当然了,还要骂吕娴,说哪一家士族大家养闺秀是这样养的?!养的跟个野小子似的,明明是女人,干着男人的事儿。这叫母鸡学公鸡叫,瞎折腾。

    也别说这些人小家子气,有涵养是假,有底蕴当然是真。可触犯自身利益的时候,什么话骂不出来?什么骂街的事干不出来?!

    现在他们连陈府的门也不进了,反正丢脸就行是吧?!那就一起丢脸嘛。

    他们就停了马车,就站在陈珪府门外骂陈珪啊。士家豪族嘛,哪一个不养食客,不说三千人,也有五百人,口才好的多的是,文采好的更多的是,那骂人的词赋写的是一套一套的,这个骂完,那个骂,那个骂完,再换一个人骂。

    而他们府上的奴仆干啥呢?!朝着陈府的大门吐口水……

    那陈珪府上的几条街是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真是海了去了。

    骂来骂去,骂的啥意思呢?!翻来覆去的,词语说出花了,也是四个字的真谛:媚上邀宠!

    骂吕氏父女还不敢直接骂呢,这样子公然的骂,是把老底都给扯开了。便是泼妇骂街也没有这样骂个三五日不带歇口的。

    骂是能上瘾的,一开始这些人还收敛着呢,后来就骂出花来了,骂什么呢。骂陈珪没脸没皮,晚节不保,明明是徐州人,现在姓徐还是姓狗啊猫的都不知道了……

    再骂这行径,帮着外人杀自家旧识家族的,比那娼妇还要下作,不要脸。便是进了棺材也盖不上棺材板板。

    更骂拿着旧相识的大族去邀宠,以后天谴,必不得好死!

    ……等等不一而足。

    这恨的,骂的是真难听。这与恨汉奸的心态是一样的。那是往死了骂都不带用重复的词的。骂出花儿来了。

    在古代这个士人受辱则死的时代,骂人如杀人父母的时代,谁能受得了这个?!

    便是平民骂街,也没到后世那般夸张,都是十分含蓄的。这个时候,骂一句不要脸,都够被骂的人臊死了,羞死了,恨不得一头碰死了。

    而陈珪的心情可想而知了。他包着头在家里躺着,歪着,只进气没出气了。

    “活不成了,活不成了,要被整死了……”陈珪叹哀。

    而这事,二代们便不管了,竟任由他们骂。呵。他要是死了,被骂死了,是笑谈奇闻。死了不管身后骂事倒也罢了,可是这骂名实在太冤,陈珪能甘心吗?!而活着呢,得继续做事,要不要就伙同他们一并被杀。那也不成啊。反正是死不得活不得了……

    陈珪心里郁闷的啊。他想起身啊,可是起了身,外面人怎么想?!别人一句士可杀不可辱,而他呢,这种骂都忍下来了,可见是个啥货色都不带猜的。这事可不就大了吗?!他可不就冤字了得吗?!他可不是起不得躺不得吗?!做人难呐!

    死是冤,活着也是冤,活着得被这些唾沫给淹死,陈珪现在是真知道这坑的厉害了,得,这坑深的跟渊底似的,爬都爬不上来了。

    陈珪心塞的不能言说了。这些人毫不顾忌他的颜面,将他陈府和他的颜面狠狠的往地下踩,这算是捅了马蜂窝。

    行啊,你们不讲旧情,也休怪我不讲情面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不就是花样吗?!玩,一起玩。

    自从被吕娴套路进去,他是没有回头路可走,反正这一骂,是真将陈珪逼的连头也回不了,也将他与这些旧族给割裂了。逼我去对立面,是吧?!如你们所愿!

    陈珪恨过以后,就真的是往前冲不回头了。

    这个时代,骂人是真的招人恨的。一般骂士人,如杀人父母,而被骂者,深恨仇视之后,会狠狠的说吾与此人不共戴天。就是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反正我不跟你一起活。

    但是陈珪不,他阴恻恻的。

    吕娴是要逼他当个酷吏,当个不近人情,不讲旧情的副相,那他就只好当个这样的副相了。

    大公无其私!

    陈登是真的面对这种情境完全被打蒙了,他脸色惨白着,道:“父亲,此境,绝境也,如何破局?!可保我陈府上下老幼?!”

    “大公无私!”陈珪道:“若我有公心,无私心,便是身负骂名,百年之后,百代之后,自有人为我正名,我是被他们逼的无己之私了。”

    陈登闭了闭上眼睛,红着眼睛道:“最终还是掉进了她的坑里,被她套路进去了。”

    主动大公与被动大公,能一样么?!

    现在的割裂,就是告诉他们后退是万丈深渊。只能保持着公心往前进。

    “好厉害的心术,此女是否在一开始就算到了这一步,她不用逼我们,我们就会自相残杀起来,自己窝里斗起来,我们陈府都会被他们逼的毫无退路,”陈登喃喃道:“而她,与吕布,甚至都不用出面。父亲,她是将您当刀用呐,酷吏,举着屠刀,斩向旧族……”

    陈珪冷笑道:“以往你我父子骂吕布者最多,如今也尝到了当初吕布一样的滋味。她这是告诉我们,风水轮流转。要么现在身负骂名而死。要么,与吕布一样,背着此世之骂名,到千秋万业后由后人评说!”

    “骂名?!”陈登冷笑道:“她为吕布经营之声名,已如日中天,旁处,登是不知,然而在徐州,何人不赞吕布英勇天下无敌,连曹操也非其对手?!”

    陈珪看出来了他的不甘心,也没再劝他。

    自个儿要钻牛角尖的人,便是他亲父,便是再当头棒喝,便是说破了嘴皮,他也听不进去。

    陈珪现在明白了,很多的事要做成,真的不是嘴皮的事儿,得做!

    而要说服陈登,也真不是嘴皮儿的事。人的观念想要转变太难了!

    陈珪醒了,活了!骂名更甚了。

    但这次他不调解了,他也不解释了。陈珪虽老,但本事是真有的,他叫进来二代们,这一次没再嫌弃他们小而添乱,反而正色道:“可否向军营借兵五百,老夫有大用!”

    张虎心中大喜,面色却不变道:“可!一千以下兵,随老爷子调用!”

    “小滑头!”陈珪骂了张虎一声。不得了,不得了,不服老不行,以后这徐州真是这一代人的天下了。看看这机灵劲。

    不过吕布父女也算是真放权,一千兵说调就调。

    可不就是便宜行事了吗?!

    哎,但愿屠刀落下的时候,旧族等人别怨陈珪心狠呐……

    他不断的洗脑自己:大公者无私。

    倒也不是有无私的信念,而是眼下,唯有大公,可保陈氏一族无虞矣。别说旧族们奈何不得,便是吕氏父女也下不了对他的杀手。

    这是被动的,被迫的自保之法。既然已经被逼到这一步了,既无退路,也不想做夹心的渣渣,那就只能杀出一条路来了。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他的确是晚节不保。人世沉浮,有时候是真的身不由己。

    可是陈珪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这么走。

    且说袁绍傲慢,去袭许都,袁谭与文丑无功而返,他也无有多少反应,反正寻思着曹操回来了,这点兵力怕是不够。

    反正弄了公孙瓒,他与曹操还是要决战的,所以呢,他也不急了。

    但是可把审配等人给郁闷坏了,这是生生的错过了一个天赐良机啊。

    可是袁绍的思路俨然不与他们在一个频道上,他反而自嘲笑道:“没弄到许都,倒舍了财色货利,诸多美人与吕布,可不正是白喂了豺狼?!”

    审配嘴角一抽,不可思议的看着袁绍。

    袁绍却笑道:“待拿下曹操,绍定擒这豺狼……”

    审配已经不知道该劝什么了,他只能哀叹错失了这大好良机。然而错失了还能如何?!只能先图眼前了。

第336章 我爹是吕布336

    且说吕布大胜回徐州后,正是骄色之时,不过现在的他骄归骄,但还是很会来事的,也不怎么留在衙门里与吕娴陈宫等人捣乱,每天只是在军营中练兵,不然就是与战将们较量,喝酒,军营里每天都热闹极了。

    这一日吕布刚回帐,正准备脱甲而卧,休息一会,有一人进来了,吕布一看,正是这两天新招进来的一个谋臣。为了以礼待之,吕布自然又坐了起来,请道:“不知有何言要进?还请进帐坐。”

    他不客套不行啊,若是待人不以礼而倨傲,只恐得被吕娴骂,所以,他现在心内再骄,面上却是极为收敛的了。

    当然了,他有骄傲的资本。

    那人是江湖中来投的一个士贤,名魏中正,至于是不是本名,谁也不知道!

    便是徐庶在江湖混时,也带个马甲呢,所以,就不知道了。

    但是吕布依旧很礼貌,请他坐了。

    “温侯退曹一战,名震宇内,威慑九州,此是封将称王之神战也,”魏中正笑道:“然而,温侯耐何却只止步于此呢?!”

    吕布听他前说自己牛逼,自得意,再听后一句,道:“布并不曾止步于此!”

    “既不止步于此,何故只区区一州牧之职便已足矣?!”魏中正道:“温侯气盖天下,是天下第一大英雄,却止步于徐州,岂不可惜?!如今既为州牧,又纳贤招杰,自居一方,何故不再进一步!?”

    吕布一开始没能听明白,他的心思还放在刚刚的较量上呢,听他这样说,便沉吟了一声。

    他现在还是挺会装腔作势的,就算心思不在这,有点分散,发散思维了,但是相装的是真好,至少面上是一副谦虚受教,以及沉吟思索的表情。

    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没听进去,就表现出来的样子。

    所以魏中正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便鼓足了劲,道:“自来将不过李,王不过霸,有何前途可言?!李广难封,霸王何曾过江?!终是遗憾!便是韩信终强,亦终被灭。温侯!”

    魏中正一拱手,正色道:“温侯是天下第一至强,君不若称帝,居于此地,强壮而吞天下,以可传至宗庙社稷,以慰先人及子孙,此,才可谓大丈夫之最终所求也,是千秋万业之功也!昔秦国也不过是居崤山外而终吞六国!如今,温侯比之秦王,可谓至强矣,谁人可敌?!还请温侯纳之中正肺腑之言!”

    吕布听的有点回不过神来,不过不妨碍他摆出一个谦虚受教的表情来,他这个人吧,谁的话也不咋能听得进去,以前陈宫嘴皮都说破了,他都不咋听,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贤人了,当然,听不进去归听不进去,但是态度得端正啊。这是吕娴三令五申过的,绝对不可以面上倨傲而凌人,这是受人以柄,所以现在的温侯是真的态度极好。

    再说了,他是不咋会说,但也并不妨碍他分析他口中的话啊,吕布也并不是真的蠢到一点分析能力都没有。

    这话听着不大对,怎么就说到要他称帝了?!

    吕布谁的话都不咋听,唯一听的人只有吕娴,当然了,一开始也是爱听不听的,都是吕娴下了狠心辣手给教出来的,现在的吕布可会装相了。

    这话虽然听着是有点道理,可是吕娴和陈宫都说过,一定要缓称王,汉室犹存,天子尚在,绝不可透露出半点的称帝之心来,不然瞧瞧袁术的下场,以前多势大,现在呢,连自保之力也没有了。

    无仁无德之辈,天不摧残击打,又能饶得了谁。叫吕布说,这就是风大闪了舌头,便是曹操也不敢像袁术似的敢称帝的,还是供着汉天子,当菩萨一样吗?!

    现成的倒霉妄谮号的人在前呢,当他吕布傻还是怎的?!

    但是吕布也不好发作的,也不表现出来,至少不能白担一个害贤之名呐,于是便回了回神继续听呐。

    魏中正道:“君不见始皇挥师灭诸国,四海归一,万民臣服是何等的壮观亦?!温侯绝不亚于赢氏,如今徐州据东而威中原,地理优越,气候宜人,百姓望而归之。假以时日,便能横扫天下,还请温侯明鉴!”

    吕布道:“魏先生是劝布荣登九五?!”

    吕布乐了,面有得意之色,笑道:“魏先生可谓是深知布也,不若此事,容布考虑一下?!”

    魏中正见吕布如此轻率,心下轻之,便笑道:“是。”

    他退出去了。

    正好陈宫来,吕布便摒开众人,私下问陈宫,陈宫大惊,亦大怒道:“是何人?此人欲取主公之首级矣,竟献此计,其心可诛!”

    “此人是魏中正是也!”吕布悟,亦大怒,欲杀此人,然而忍耐道:“此时不宜害贤,当让人偷偷去绑他!”说罢便招了亲兵去了。

    陈宫见吕布现在如此有长进,心中大喜过望。

    吕布分析能力强了,是一优点。吕布也不咋听得进别人忽悠了,而且知道克制了,知道思索一件事的后果了,是二优点。

    吕布更知道不能大张旗鼓,是忧后续之忧患声名也,一惧传出更不好听的话来,二惧担了害贤之名,最终毁了吕娴所布置的一切成果。

    这样的吕布,的确值得所有人爱重。

    对陈宫来说,吕布能长进至此,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也许,资质之中,吕布真的算是一般的,可是现在听劝了,会思考,会分析害处了,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令他成为合格的主公。

    陈宫心喜的不得了,与吕布坐在帐中等,亲兵却来回道:“将军,魏中正逃出营了。追之不及,竟逃出城去也,恐惊动太大,因而并未急追不舍。不知将军可要派人手去急追?!”

    吕布一听大怒,道:“他果然不怀好意,倘若不是心怀戚戚,为何逃之夭夭?!追……”

    “不可……”陈宫阻道:“此事不宜闹大。”

    吕布余怒难消,却还是听进去了,对亲兵道:“不可张扬,也不必追了,出去吧。”

    亲兵应声,领命出去了!

    吕布坐在那里,积蓄着怒气,是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道:“何人戏布耶?!”

    陈宫道:“此人定是刘备,无有他人。”

    吕布愕然,“刘备之计?!”一时恨上心头,深恨不已,道:“他何故如此害我,使此阴毒之计,是小我吕布耶?!”

    “刘备知主公向来骄慢,此计对旁人无用,对主公却有用,所以刘备会用此计试探,若成,则大喜,若不成,便是知道主公进步已深矣……”陈宫道:“此种计谋,不阴不阳,阴谋算不上,阳谋更算不上,却十分阴毒,正中主公要害。若是主公是以往的性情,只恐已然飘飘然而中计矣……”

    吕布听的后怕不已,本欲夺这魏中正性命,奈何已离去。这速度倒是快!

    吕布恨的咬牙了,道:“为何笃定一定是刘备?!”

    “刘备岂能容主公势越壮大?!”陈宫叹道:“宫从不敢小看刘玄德,其人有仁,有德,同时也有谋。若说他大公无私,急公好义,自然也是,但同时,他也是争天下之雄。但为雄,何人是善?!既为雄,大杀,亦是大善矣。”

    吕布听了若有所思,愤怒渐渐消弥了。以后他得用这样的眼光去看问题,而不是只看人品。

    有时候人品与行事方式是不一样的。这样子去评定一个人是错误的。

    “幸而有公台点醒,不然布已中计矣。”吕布后怕道:“此种毒计,也就只有最了解布的刘备能办到了……”

    “主公若称帝,天下群雄而群起攻主公,女公子所有计画,全部破矣。”陈宫道:“只有刘玄德有此心力。可惜此人不好杀,不能杀啊,以后还得防着他再出毒计。主公,以后若有人上言,还请多多分析,切勿独断矣……”

    吕布点首,又气道:“刘备如此戏布,实是可恶,然,关羽对娴儿,和曹性有恩。此事,也只能如此,不能追究,不能公开,更不能闹大!”

    陈宫点首,吕布一发作,刘备一装无辜,到时候天下人只会骂吕布负义忘恩,说此事,只是意欲夺广陵,不能容刘备。更越描越黑。让语言发酵,说称帝之事越演越烈,那时可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忍之一字,何其难也,然为雄才英主,皆会忍,”陈宫笑叹道:“主公如今已知精髓,并且通晓真理。女公子曾言,要天下,若腹中不可撑船,何以成事,忍得了耻,忍得了怒,方可成大事!”

    吕布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儿总能得出精髓。此言不错,正是此理!”

    陈宫见吕布真个的不计较了,这才说了正事,然后又匆匆离开了。

    现在的陈宫,是真的大忙人,他不止是吕布的谋臣,他是徐州相,一堆的事要找他,他便是有心想与吕布饮几杯,也得抽时间。哎。

    陈宫一走,吕布也算沉得住气,虽知道此事他实在冤枉,然而也知道此事不可与人胡乱议论的大事,因而便闷在心里不说。

    然而他本来想脱铠甲休息一会的,却歪着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337章 我爹是吕布337

    刘备为何只对他用此阴毒之计?!说来说去,还是他吕布被人所轻,觉得他就是没脑子,一定会听进去,一定会这么做。

    在娴儿以前,他别说有称帝之念了,便是想为诸侯,也是有点不敢深想的,那个时候,别说志向,就是想做一方小国,也没想过。

    可是现在,他不过是刚赢了曹操,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他身边作妖了!

    他身边尚且如此,那娴儿呢,是不是也有诸多非议?!

    历来女子艰难,吕布此时仿佛悟过来似的,心中全是了然。自回徐州后,他也没咋管过城中之事,也没管过陈珪府上的闹腾,也没管过外人怎么说。

    可是今天这事,不由得他不多想。

    空穴并非来风!凡事必有因由。

    想一想,又有点生气和丧气。凭什么觉得这般拙劣的计谋,一定会在他身上生效?!

    天下人皆可轻他吕布,可是天下人又凭什么轻他的女儿吕娴?!想一想,又替娴儿委屈。就是因为托生在他府中,有他这个没什么计谋的爹,才觉得连她也可欺呢?!

    想一想,又多有自责,身为父亲,他真的没有怎么护过她,相反,倒是女儿,处处为他周旋,殚精竭虑,用尽心术。累极唉。一想,吕布就觉得胸中闷的透不过气来了。

    干脆起来了,去叫亲兵唤来张辽。

    张辽练兵呢,不过也不算多忙,将事宜交给曹性宋宪等,自己便匆匆来了。

    吕布心里闷的慌,道:“文远且陪布去城中走走,散散心,心里闷的慌!”

    “???”张辽一脸无解,见吕布眉头皱着,是真的不开心的样子,便也不问是为什么事,只应了一声。两人换了便装,弃了铠甲,也未曾执兵锐,只是骑了马,慢吞吞的回城去了。

    吕布真的很少显出极有城府的样子,这副样子倒是少见。

    张辽正纳闷着,却听吕布问道:“最近张虎可来过军营?!”

    “并不曾,日日只耗在陈珪府上,还调了五百兵去,不知为何,”张辽叹道:“只愿别惹出麻烦事来才好!”

    吕布这才笑了,道:“乱不了,出了事有娴儿兜着,娴儿就算兜不住,也有布在。”

    张辽便笑。

    “娴儿呢,可去过陈珪府上?!”吕布笑道。

    “不曾,好似只在府上,在等人吧……”张辽笑道:“徐州贤人来者众,想必在会她想等的人。”

    吕布点点头,道:“贤人多,然而来的妖人也多。可是也不能为了驱赶妖人,而一并连贤人也赶出徐州去了,这是舍本逐末。昔时李斯上言秦王的逐客书,也是此意。”

    张辽笑道:“正是此理。水至清则无鱼,徐州人皆往归,自然鱼木混珠者众。”

    也是!

    吕布点点头,张辽到现在也没听明白吕布到底想说啥呢。进了城,城中是人挤人,我的天。张辽也是张目结舌,他天天泡在军中,还真没什么功夫来过集市,因此看到人山人海,是真的吓到了。

    二人不得不下马步行,牵着马,也是摩肩接踵的,可把吕布挤了个够呛,他本来就人高马大,向来在战场驰骋,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拘束,束手束脚,张不开手脚的感觉。

    二人只能贴边走,贴边也不好走,到处都是小商贩,小商贩们卖自家的菜,卖小饰品的,做小买卖的极多,都就地摆了摊呢。

    徐州依旧小而乱,然而人气是真的没的说,也有人管治安。因此以往贵族没事就抽打一下平民的事,在街上不会发生的了,不管谁打,是贵族打,还是兵士打,或是来徐州的侠士打了,只要动了手,立即抓进衙门走一圈。贵贱有别?!

    没有,都是乱治安者,没有区别对待。

    所以甭管是为了面子还是里子吧,豪族们都去骂陈珪了,很少敢在街上打人。倒是外来的人经常会鞭打小贩的事,真禁止不了。

    这个时代啊,贱民不值钱,草芥小民更不值钱,若不是治安队在管,这徐州城也乱的不成。

    现在可好多了,谁闹抓谁,慢慢的规矩出来了,老实了。

    因为人越来越多,也诞生了很多新的职业,是啥人呢?!中人?!外地来的人,不管是商人,还是考试的,或是来投军门的,找一中人,跟你说说徐州的官司,徐州的规矩,再指指门路……这中人,现在可多了,多数都是嘴皮花哨的,特别利索。

    当然了,骗子也多,小偷也多……

    衙门是忙啊,今天谁家蒜被偷了,明天谁家踩牛粪了,又是一场场的官司,所以小吏多了不少,都忙……

    吕布一身汗,挤到一个小巷子,里面是茶肆,说是茶肆,也不止是茶肆,卖茶,卖豆腐豆干啥的零嘴儿,还有说唱的,当然了草帘子一扯,里面都是桌凳,简陋些,但是人也是真的巨多……

    但这茶肆明显是发展起来了,竟搭了二层,张辽见楼上人少,忙给了钱,与吕布上去了,上去了才觉得活过来了。

    亲兵看着马,到后头喂马去了。

    来喝茶的,其实也不是多有钱的人,有钱人也不会往这凑,多数是来听事,论事,听故事的人的,说书的多着呢。

    茶呢也不咋好,端上来,吕布是闻着就倒胃口的,但是豆腐干好吃啊,再加上炒黄豆之类的小食儿,糕点啥的一上,也就做出个听故事的状态来。

    张辽到现在都整不明白吕布来这干嘛呢,但他也不问,只是闻了闻,道:“臭豆腐的味儿,主公闻见了不曾?!”

    吕布也闻见了,但他是真受不得这味儿,一时拧了眉头。

    其实这茶肆,都是贩夫走卒来的较高,或是落魄士人多,但是市井之间,自然有传言,有些事儿,得到最最基层才能听到最最根本的心声。

    人一多,味当然不好闻,除了臭豆腐味,还有汗酸味儿,多的是……

    张辽见吕布不喜,也笑道:“女公子也是,豆腐好好的不吃,非要弄臭,只是更想不到,竟还真有人喜欢这。”

    吕布也乐了,道:“文远饱受其苦否?!”

    张辽苦笑,张虎那帮小子可不就喜欢这玩意儿,一吃起来,那味儿,能臭一府上下的人,唉……说多是泪。

    台上唱的戏不好听,好听的却是楼下的人。一听楼下议论起吕娴来,吕布这才竖起来了耳朵。

    “女公子虽有大才,然,要吾说,实则内心狂悖,不遵礼法。既是女子,却行牝鸡司晨之事,都说女公子有雄伟之才,然其是女子,是事实吧?!这便是颠倒乾坤,阴阳失序,只恐温侯府将大祸临头矣!”

    张辽听底下人竟敢这么说,心中微惊,忙不由自主去看吕布的表情。

    吕布面无表情。他太平静了。平静的出奇。动也不动。

    张辽真的几乎没见过吕布这样的表情,他的性格是躁动的,一刻不得闲的。这般安静,一动不动,本身就是不寻常的。张辽有点茫然。一面茫然吕布的反应,一面也有点感慨,原来竟还有人这般非议女公子吗?!

    张辽首先想到的先是陈登。

    这话在军中是绝对没听过的,军中之人绝不会这么说,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更别提传了。但是城中,竟然……

    底下还有人附合,道:“温侯此战,名闻天下。其先立志,后取信。生大勇,然而一战而震天下,此不可不谓不强,此不可不谓无谋。此,皆赖以女公子才致成事,然,温侯终无子,止有此女,恐不堪大任也,倘若以后后院无所出,这徐州基业,交于何人?!”

    底下人纷纷附合,道:“不错不错,温侯恐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待女公子一嫁,其夫族定窃取所有,届时,吕氏何在?!”

    “哎,可惜啊,吕氏以后竟无人继承,可惜了……”

    吕布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下颌也紧绷着,他得克制克制,怕自己忍不住要下楼把这些人给打死!

    “主公……”张辽忧心的心砰砰跳,然而此议,他也不能说什么。

    “布颇能忍耐,能忍得住。”吕布虎眸微睁,含有慑人之光,冷笑道:“夏虫不可语冰!此类人,何德何能议我吕氏父女?!知我娴儿之能,知布之眼界心胸?!”

    大老虎生气了!

    张辽觉得除在战场,吕布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很一言难尽的。

    然而如今这浑身上下的气势,不容人不多想。

    原来遇到在乎的,吕布也是拥有战场上的气魄的。

    爱子之心,何人无有?!便是主公,也是人呐!怒是难免的。

    见吕布苦苦压抑,却忍着不发,更深深叹服之。终究是不同了,以前的吕布是忍不住的。现在到底不同了。拥有绝顶之忍耐的吕布真的很帅气!

    底下的人吵了一顿后,又开始说起袁术,“袁术在徐州城刺探极多,最近抓到不少,你们可知衙门在审?!”

    “怎么不知?这袁术,是自取灭亡……“

    “该!趁温侯不在徐州,围我徐州城这么久的时日,实在可恨……”

    “要我说,还是陈珪府上最最热闹……”

    “哈哈哈,可不是,只怕不见血不能成事……”

第338章 我爹是吕布338

    “听闻调了五百兵去,只恐要出大事……”

    “这些子人,不知道怕了,哪肯让出地利来,女公子吸纳流民,正是需要地的时候,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若坚持不让,只恐要死人了……”

    “……”

    底下一阵讨论,又一阵讨论,从这个事到那个事儿,主要还是因为徐州城的事实在太多了。说也说不完,每天说每天都能找到新乐子,听出新意和新见解来,因而人是真的极多。

    茶肆也赚钱的很,这小二楼一建,几张桌凳一摆,也不需多豪华,夏天嘛,挂上草帘子遮阳,冬天嘛,多加几层帘子,隔雨挡风,御寒气。这生意也就做起来了。这是最便宜的能说事的地方了。这个时代,又没有报纸,又没有电视手机电脑新闻,能获取信息的地方,也就只有这公开的场合。茶楼,很多人是去不成的。茶肆却是不一样,人人来得起,没钱的,喝一碗茶,有钱的,喝好点的茶汤,再买几个小菜,管你坐一天,还是坐到晚上?!有钱的,给喝戏的一点打赏,没钱的,你不打赏,只听,也没人管!都是底层小老百姓,谁也别嘲笑谁穷不是?!

    但是大家只要日子过得去了?谁没点社交的需求呢?!一方面是听新闻,另一方面,这里可是交朋友的最好的地儿!五湖四海,大江南北,啥人都有!

    便是没钱的,来投奔徐州的进来了,没钱喝茶,老板送上一碗,或是茶肆里客人请上一碗,多大的事儿?!来这儿的,谁缺一碗最低等的茶不是?!

    不过还是有人会笑嘻嘻的打趣老板,道:“你这茶,味儿不行呀,怎么还是老一套,又加盐又加醋的?!”

    那茶肆老板也不怒,只笑嘻嘻的道:“盐和醋还贵着呢,能加便不错了,叫小人说,甭管茶叶多好,但是这味儿,与士家豪族的味儿也不差什么,他们也这么喝呢。”

    “胡说!”有人笑骂道:“他们不喝茶楼里的茶?!”

    茶肆老板一面添水,一面笑道:“那新开的几家茶楼的茶确实是好,不瞒诸位,小人可是去饮过一杯,本想着引进来自己也学一学,偷个师学个艺去,哪知道点了茶,是真的香,既不加盐,也不加醋,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炒制之法儿做了,弄的干干的,然后捻一抿子往杯盏里一放,再用滚水一冲,那香味儿,真是绝了……”

    底下人都笑听着他说,茶肆老板笑道:“听闻是女公子的炒制法子,为此,小人还去衙门瞅了方子,可是回来白糟塌了茶叶也没悟出来,可见这炒制的法子,不是有方子就行的,得讲火候,得讲心得,得讲个天赋,得,小子可不就是啥也没学会,也不怪那些茶楼的生意好,人家悟出来了,人家学会了呀,人家生意就做上去了……那可不正是宾客迎门了?!委屈诸位还跟着小子喝这旧茶,不过也是,天底下也就只这几家茶楼有卖新茶的,其它地儿,包括小子这里,以及那些士家大族,哪一个不喝这种茶?!因是女公子的方子,人家且看不上呢,非不屑喝,说是土……”

    说罢又轰笑起来,底下有人笑道:“那起子人,规矩忒多,烦死个人!”

    “可不是!”又有人附合道:“且说说那香是怎么个香法儿?!”

    “香,小子也形容不出来,方子就在衙门那贴着呢,谁有本事谁悟出来,谁有悟性,谁学了去,女公子又不规定谁能学,谁不能学不是?!”茶肆老板笑道:“小子正在学呢,可惜到现在还没学出来……待以后出师了,请诸位喝一杯,这没几分本事,谁敢将这手露出来丢人现眼的?!”

    众人又轰笑,又打趣道:“也不知女公子那般的忙,为何还有时间弄这茶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游刃有余,若我等,去琢磨个战事,那十个脑袋也不够使的,可是女公子的脑袋,随便使了,还闲的慌,如今这徐州城,也就只她一人淡定,闲适了,其它人谁不忙成狗,只说许太守吧,我可见着一回了,我的天,忙的脚不沾地,尽是事儿呢,女公子一声令下,底下衙门可不得跑断了腿?!”

    众人又笑将起来,又说到那些士家的规矩,道:“那些人,瞧不起泥腿子,瞧不起别人的茶叶香,折腾这个,折腾那个,我看也没能折腾出啥来,还不是改变不了事实嘛?!要我说,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着最后的颜面,就是昂着头颅,不肯对温侯低头呗。整天瞧不起这,瞧不起那的,我瞧着,怕是再这样下去,没命能瞧得起了!那陈珪可不会心慈手软,既派了兵,只怕是要对他们下手了……”

    一说起这个来,众人又得了劲了,道:“真是没料到啊,以前是陈府最不服,现在,却是陈府不得不拿着旧识开刀了,可见时势一事,当真是微妙至极。温侯此战,名震天下,坐稳了徐州,便是陈姓父子,也不得不服……”

    “恐是女公子之功。你瞧陈珪惹的一身鸡毛了没?!”有人笑道:“你再看看女公子可在此事上沾了半点子的手?!这样的手段,谁能比得上?!”

    “也是!”众人乐呵,笑道:“一会子结伴去陈府瞧瞧热闹呗……”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高顺将军也不知何时回来……”众人又感慨道:“城中少了高顺将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高顺守徐州城时,城中上下皆服,建立了深厚的信任之情,因而提起来,少了打趣,多了恭敬。

    “恐是一时回不来……”有人压低声音道:“寿春被围,徐州焉能不防?!我瞅着,连温侯怕是也歇不了太久的时间,还得出征……”

    ……

    张辽听着听着也听的入了神,至少他得出不少信息来,以往的吕布是不得人心的,而现在,整个徐州城虽对女公子的性别有所非议,然而,对他们父女是认可的,接受的。甚至无比的赞同吕娴的才能以及温侯吕布的勇猛无双。

    他瞧了一眼吕布,却见吕布望着他道:“听底下人所议,倒叫布想起以前娴儿说过的话来。立下基业,自有人歌功讼德。若不成基业,如何成为别人口中的长青话题?!”

    张辽点首,赞同。

    “布就是那泥腿子出身,也没必要装什么文化人,他们总我女有错,布也不是非要与他们论个高下。诡辩而已,倒叫布心里不耻。”吕布道:“不过此也提醒了布,后事以作安排!”

    一开始张辽听来听去,没听出吕布说这话的意思来,但后面一句,却叫张辽心中一惊,他拱手道:“主公,主公尚是壮年……”

    吕布沉吟了一会,道:“以作后事,以定人心。非壮年或老年,无关!”

    张辽怔怔的。

    “此战之后,布才知道,原来功业是这么回事,自己不操心,还未想到的事,别人都已经开始想到了,生恐挑拨不得。”吕布冷嘲一声,道:“布今日才知,有大功业在,若无后嗣,人心不可定,后患而无穷也……”

    “主公是欲立女公子为嗣?!”张辽由不得泼冷水,道:“他日主公若再有后,如若反悔,怕是伤筋动骨,将臣等,末将等,以及女公子拖入无边恶狱,还请主公三思,不必急于一时。”

    “不反悔!”吕布道:“布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旁的事,布时时反悔善变。然而此事,如此重大,如何会反悔?!况且布考虑此事,并非是因为立嗣之非议而定下。而是布,真心的希望,娴儿以后能继承布之志,壮大吕氏,扩张疆土,以成江山,囊括海内……”

    张辽听的讷讷的,但听他如此认真,一时没言语。

    “娴儿常说大勇者怯,布一直不知为何意,如今却是知道了……”吕布语气定定的,却十分坚定,道:“布身后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百姓,这么多的城,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能错,不能出错。否则,所有人都会被布拖累。布虽勇,也怯此也。”

    “以往吕布并非有基地,有功业之人,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的责任,也不必关心身后之嗣,基业何人继承,如今,却不一样了,小到一件战争的定夺,大到立嗣的重要性,都让布心中怯怯战战,唯恐错一步,再步步错,拖累所有人都与布一样陷在坑里。”吕布低声道:“以往布并不会考虑这么多。说实话,布孤身一人,以往虽善战,但也从未考虑过军中之人的去处,因为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军之人,从军之人,哪一个又在乎生生死死的,只在乎荣辱,不在乎以后,脑袋栓在战场上的时候,不考虑以后……可是,布如今却不得不考虑娴儿的立场,娴儿的以后,娴儿的处境,娴儿以后的号令的威严与信重!”

    张辽挺直了背,看着吕布,心中生敬!

第339章 我爹是吕布339

    吕布又道:“娴儿常夸文远,忠厚坦诚,智勇双全!文远与布以后在战场拼死立下功业,若是后人无有娴儿之志,守住这一切,壮大这一切,今日布与文远所战者为何?又有何用?!”

    张辽一震,定定的看着吕布。没想到吕布也考虑到所有以后了。

    “更遑论若是后继之人,不肯重用文远,不知知人善任,娴儿与布,与文远等所有人今天所立下的功业,又有何用?!”吕布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外面越演越烈,非议越来越多,后嗣不可不定。就算不公开,也得让核心层中所有人默认娴儿之尊位。布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底下的小民如何非议,也不管以后天下人怎么骂我们父女,而布,须即定嗣子,不作他争!”

    张辽起了身,拱手道:“辽谨遵将军令!”

    吕布点点头,道:“回营吧……”

    张辽起了身,随侍在吕布身后,跟着他下楼从后面走了。

    “刚刚那人,可是温侯?!”底下有人认了出来,道:“生的好生高大威猛!”

    然而张辽跟着吕布早走远了。

    回了军营,张辽便去忙了,吕布则无心练兵,只进了帐中歪着想事情,说真的,他吕布自生于天地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心事重重的时候。这是第一次。

    为人父者,便是再不合格,以前再想不到,现在他也不得不多设想吕娴的处境。

    正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陈宫尚有相位,而娴儿有什么呢?!她的处境会随着吕布的势越来越壮大,而越来越尴尬。

    这算什么?!他吕布是能利用完人就丢的人吗?!对属下尚不会如此,更何况是亲生的女儿。

    没有娴儿,就没有他吕布的今天,父女之间不说恩不恩的,只说情份。他舍得娴儿一直遭受非议而无位不顺乎?!

    既无份,便无威,无威,她以后何以立足,或向世人证明,她可以号令群臣?!

    光耗在这上面的心力都不得了,吕布向来知道吕娴最不耐烦应付这个,如果以后她非得先证明了,才能去做要做的事,她得多累?!

    况且以后他再有子女,娴儿如何立足?!如何自处?!后来者会不会排斥她,驱逐她。难道因为后来者,便要逼的娴儿连在吕营呆都呆不下去吗?!

    这个事不能想,一想就止不住,一止不住,心就锐锐的疼了起来。

    父女之情,如何敢负?!更何况是微时的厚谊,更有恩义的纠葛,娴儿是友,是师,不单单是女。

    对吕布来说,这第一个孩子,意义是重大的,也是复杂的。

    她的存在本身,就只能为嗣子。

    吕布不能让娴儿以后无威,无立场号令群臣,让后来奔赴的贤人与将士们轻鄙她,他的女儿不是他们所能轻鄙的。张辽等人自不必说,本就服她,可是后来者不知,倘若因她无位,而轻视她,而也与外人一样,认为女子不可司晨,甚至他有了别的孩子,而拥护别的孩子,娴儿如何做?!

    娴儿的性格必然只能被逼着走人了,因为她心慈手软,做不出心狠手辣杀父杀幼的事来。这一点,吕布太知道,太肯定他女儿的为人!

    可是就因为她心慈手软,他就得牺牲她,让她做妥协吗?!

    一想到她如此有才能,却只能去外流浪,吕布心都碎了。

    吕布也不能让后来的子女对她有所不恭,对她有所不敬,去挑衅她的威严。她是老大,是永永远远的得被弟弟们,妹妹们尊敬的老大!

    吕布辗转反侧呀,那颗简单的脑袋,能想到这么多的以后,算是想破了。

    反正娴儿是一万个好,一万个满意啊,性情,才能,德行,手腕,智谋,胆识……她样样不缺,唯一的缺点只是女子了,当然了,这在吕布这,不算个事。他这个人,向来轻狂而骄于人,他服的人极少,娴儿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既是如此,便算是决断了。

    依他说,现在决断了最好,不然以后吕营会不断的发展,壮大,人呢,越来越多,人心呐,也会越来越浮躁。若不趁现在定下心,以后就少烦恼了……

    这件事,倒为吕布提了个醒。由此,他便决定了下来。

    而此时吕娴正在见贾诩。完全不知道吕布的纠结与决策。

    “哈哈哈……”吕娴笑道:“文和一言针时砭,此亦是娴之难题也,却被文和道出。”

    见贾诩有意探自己,她也不瞒着,笑道:“文和以为这是娴讨好寒门的手段,而非是真正的时政?!”

    贾诩听了觉出点意思,笑道:“哦,愿闻其详!”

    “对士族门阀,我们父女不会讨好,也不会刻意打压,此政,在寒门与士族之间,取一个平衡,对此,娴不会退让。”吕娴笑道:“文和莫非以为我们吕氏父女没有背景,所以才想着要打压门阀吧?!如果是这般,那我们吕氏父女离败死也不远了,没必要与此死磕,这个道理,娴还是懂的。自古以来,江山易改,世家灭了一家又换一家,生生不息,像个寄生在树上的吸血虫,还两头吸血,以壮大自己。等两头都不行了,他们又寻别的再继续做吸血虫……如此循环,如此,树易死,而虫始终不灭!”

    “所以树与虫的斗争从来没有消停过,可是树又不能将这个虫完全捏死。”贾诩道:“所以女公子才要发展寒门。然而,若此,而得罪天下豪族世家,未免不太划算。如此,只恐吕氏,不得取得他们的支持!”

    吕娴听出他颇有试探自己深浅和胸怀之意,便笑了,也不正面回答,只道:“文和以为,何为政体,何为体制?!”

    贾诩想了想,道:“立天下之本,定天下之本,固万民,御疆界之本!”

    “这个本是精髓,所以这个根本,就是开放的营养的土壤。”吕娴笑道:“娴以为,树要生根,花要生根,草也要发芽,生长,都离不开土壤,土就是根,根就是本,土若不肥沃,万物枯死,土若肥沃,树会生长。树既然会生长,花也能生长,花都能生长,凭什么草就不能生根发芽呢?!”

    贾诩一听,已是惊讶莫名,哈哈哈大笑,道:“女公子,请受诩一拜,受教了!诩竟是以浅薄之心度深沉之心矣!”说罢竟是正式的朝她一拜。

    吕娴忙拉住,扶了起来,笑道:“文和岂是浅薄,不过是想试试娴可能有扶持之力,在娴看来,文和岂会不知娴之用意,文和皆知。”

    贾诩便也不试探了,知道她的确如他所设想的一般,不出所望。顿时欣赏不已。

    来徐州,终不是无功而返。值了!

    “树想吸干地的肥力,侵夺花花草草的生长空间,只顾壮大自身,这本身,就是一种枯竭的资源,而诩以为,一片好的土壤,当有万物生,如此,才是真正的生生不息!”贾诩道:“自来徐州,见识到科举,喜不自胜,可诩却深深忧虑,唯恐女公子不能坚持下去,唯恐世之阻力太大,如此好制,却实行不下去,实在可惜!诩愿为女公子出力,奉吕氏为主,推平天下,推行女公子所行科举之制,为天下苍生,为寒门,为百姓造福!”

    他既能上门,其实心里已经决定了,之所以还要试探一下,就是想看一看她的决心,她的意志,她的能力。既然已经决断了。贾文和的性子本身就不是扭捏之人,因此,竟是很快的认主了。

    吕娴闻听大喜,一见他折腰,心中竟是感激涕零,道:“文和能来,是娴盼之已久,唯恐留不住,唯恐文和对徐州失望而又离去,唯恐轻狂唐突,自回徐州也一直不敢去见,只想等文和心中有数了,对徐州有了欢喜,再去见,不曾料到文和能主动前来,娴兴奋不已。文和,我与我父能得文和,何其的喜欢?!”

    吕娴也正式的对他一拜,道:“若文和不弃,娴愿拜文和为外事处首席大臣,处理内外诸事,尽皆托付于文和!文和万勿推辞!”

    什么是外事处呢,吕氏有徐州的时候,徐州以外是外事,吕氏有天下的时候,天下以外,还是外事,这个首席大臣,是一等大臣!不亚于相也,相制内,而他制外!

    贾诩一怔,红了眼眶,道:“诩何德何能让女公子如此看中!诩唯死报而已!”

    吕娴大喜,扶了他起来,两人竟是哈哈大笑。

    忽闻有笑声至,道:“女公子又得贤人,切莫因得了新人,而忘了旧人,哈哈哈!恭喜女公子了……”

    贾诩先闻其声,后见其人洒脱不羁,还未进门,先有玩笑,便笑问吕娴道:“可是徐元直?!”

    “正是元直。”吕娴笑道:“元直还不快进来!”

    徐庶便笑着进来了,拱手道:“文和,久闻不如相见!”

    贾诩也笑了,道:“吾也久闻元直之名,今日一见,真神人也,果然名不虚传!”

    这商业互吹,可以啊。吕娴乐了,笑道:“速都请坐,无需来虚的。都是自己人!”

第340章 我爹是吕布340

    贾诩笑了,没想到女公子是这个画风。也对,只有压得住气场的人,她身边的人才不会相嫉,互生嫌隙。吕营中人,可以说是做的极好了。张绣处,旁处,几乎没有这样的,相互打压,倾轧之事,数不胜数。而徐州不是。原来都是因为她之故。

    贾诩也是一叹,也不装腔作势,只笑着坐了下来,吕娴倒了茶与他,贾诩接了,谢过。

    徐庶还对着吕娴乐,打趣道:“已得新欢,是否要将庶打入冷宫藏着了?!”

    “是啊,打进冷宫坐冷板凳吧!”吕娴笑着故意不给他茶,道:“诸葛的事我还没与你算完帐呢……”

    求别翻旧帐啊。徐庶枯了。又哈哈大笑起来。

    贾诩心中微惊,打入冷宫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男女之别倒是不说,只是宫,是什么地方?!果然啊,吕氏是毫不讳言此事的,至少在亲近的人面前,是从不讳言的。

    徐庶笑对贾诩敬茶,一面又笑问道:“刚刚文和怎知是庶,而不是公台?!”

    贾诩笑道:“素闻公台性情刚直,而元直却豁达洒脱,性情如此不同之人,自然表现不同,若是公台进来,必是素正而矩礼,而元直却洒脱不羁,颇有湖海之风,此才断定!”

    徐庶轻笑,道:“原来如此。文和之慧眼独炬,果然不同。慧眼识人啊。不管是公台,还是庶,皆在女公子帐下从事,如今又多了文和,实是喜事!”

    贾诩亦笑道:“不瞒元直,吾与许多英雄谈时,多则言及如何平天下之志,却鲜少有谈及如何治天下之言。唯女公子例外。今日听闻女公子之言,如茅塞顿开。所立制度,所立之国,所立之土,皆是万物生之土壤,真是受教了!”

    徐庶也笑道:“此所谓以杀开路,以仁治国是也!”

    贾诩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这两人,倒自己先自行聊上了。吕娴哭笑不得。

    而陈宫呢,终于抽出时间来见杨弘了。杨弘可不及被拘禁的郭嘉洒脱,郭嘉这人是个奇葩,被拘了,他也淡定的很,不像杨弘,是焦虑啊,忧患啊,整整的瘦了一圈。

    一见陈宫便像刺一般的刺他,“听闻公台已为徐州相?!公台真是好算计,当初诈叛,许以徐州,区区只一徐州,许二家,如今又如何了?!”

    杨弘一想这旧事,心里就恨自己识人不明呐,便冷笑道:“如今,既不还刘备徐州,又不降袁术以徐州。你更为徐州相,吕氏父女坐稳了此地,你还待如何?!还想做什么,诈我矣?!”

    陈宫只笑道:“且稍安勿躁也!”

    杨弘如何能不躁?!心里焦的不得了,忆起旧事,冷笑道:“当初许徐州与二家,目的不过是挑拨袁刘相斗耳!如今呢,你来又是为何?!”

    陈宫见他如此激动,胸膛一起一伏的,便知道为当初诈他一事,他终究是意难平的,便也不激他,等他慢慢的平复下来。

    杨弘见他不答,道:“说汝来意。勿装神弄鬼!”

    陈宫这才道:“我许徐州是诈,然袁术围徐州也是事实吧?!只准袁术无赖,不许宫诈汝乎?!但凡诸侯,此是常事,你是谋臣,宫也是谋臣,是本份之内!”

    杨弘语塞。

    陈宫道:“胜败是兵家常事,而欺诈也是谋略之常事,这一点,汝可认可?!若认可,为何许汝主背盟,而不许宫欺诈呢?!”

    杨弘道:“强辞夺理!”

    陈宫见他是阶下囚,也不与他争辩,只道:“刘备,袁术,多有刺探军情战略诸事,以及徐州所有事,抓到了很多人。你可知为何?!刘备迁为广陵太守,离了小沛去广陵了,而袁术寿春被围,怕是无暇再盯徐州之事。刘备同在徐州,所以忌惮吕氏,频来人刺探者众,当然了,刘备自然不会承认,事实上这些人,也同样不是刘备培养出来的人,而是见袁术势弱,主动投靠了刘备,为他提供消息,袁术顾不上徐州了,所以才会露出马脚,被抓了,衙门再审,他们为了讨好新主,什么都吐了……”

    杨弘脸色都变了,仔细寻思着他们有没有知道寿春机密之人的,一时之间脸色忽青忽白的,难看极了。

    “你问我想说什么,宫来便是想告诉你,袁术危机重重,一危四方被围,八面埋伏,二危刘备随时去抢好处,如刘备者,若袁术一败,寿春被破,他会立即去吸血壮大自身,袁术的资源,恐会被他吸去不少,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三危现在的袁术苦无解围之法,只看你可愿为袁术做什么了……”

    “我不过是阶下之囚,能做什么?!”杨弘听的脸色都是青的,心砰砰直跳,可是气势却不弱,不输,道:“你不过是欲让我饮鸠止渴,打着什么主意,弘都知晓。你们是想驱走所有人,独吞寿春。是吗?!刘备,孙策,张绣,刘表,你们岂甘心让他们瓜分淮南?!陈宫,你有前番,名声已不足信!”

    陈宫笑了笑,却并不是逼他,只道:“也许吧,徐州自然不安好心。只是,若有饮鸠止渴的法子,相信袁术也会先止渴,再解毒。现在袁术所困者,被围也,便是汝再知底细和坏处,袁术也不得不先解围。宫本意是想让汝写封信,让袁术来与主公修好,徐州自会救寿春之围。不过看你之意,不愿写也罢了,宫以为,此事,是早晚之事,汝不写,袁术不过是迟来些而已,他会反应过来的,人一被困,什么舍不出?!什么决心下不了呢?!”

    杨弘听的心中天人交战。明知是陷阱重重。可是他还是心疼被围的袁术。

    陈宫见他焦灼,也不再多说,径自出去小院了。

    杨弘看着片大的天空,心中疼的慌。

    是陷阱,是徐州的陷阱。可是,可是,若是能解寿春当下之围。袁术能缓上一缓,也许还能有时机,再与徐州抗衡呢?!

    况且,只要缓了过来,可以与刘备盟,可以与孙策等人盟……再对付吕布。

    杨弘心里是真的慌的无了神主。

    他不知道这绝境竟是如此之难!

    当初退曹,袁术围徐州的确是趁火打劫,可是,徐州引出孙策等群狼,也是不安好心。

    现在呢,人是他引出来的,他又要调头伙同袁术去击退他们了。

    可见,天下的事,未有定论,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今天你欺我,明天我诈你。袁术,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中,一步步败至此的。

    杨弘自责啊,他当初半信半疑着,对陈宫至少有五分信了的。如若不是如此,也许不会如现在这般烈火烹油。

    他又恨陈宫,又恨吕氏父女,更恨刘备。这刘备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

    培养间者有多难?这些年,拿钱养出来的死士,刺奸及斥侯不知凡几,收集信息,在诸多混乱信息中找到有用的,更难。这是一件烦不胜烦,不计其繁琐的工作。杨弘花了多少精力,而刘备呢,要捡现成的……而那些主动投靠的,更下贱!

    以为袁术必败了吗?!

    而刘备已经准备接手袁术更多的势力了吗?!若说孙策等人是群狼,而刘备便是隐在暗处的豹子,同样是不怀好意。不是好鸟!

    别说陈宫烦刘备了,杨弘同样烦他。此人,嗜主,反骨,善于借势,就如那喜鹊,自己无窝,却最善于从别的窝里谋取所有。最令人恨和烦的一人!

    杨弘心里是烦的啊,再加上与刘备本就有宿怨,现在就更恨他了。虽然也知道这是陈宫有意透露的,假意亲近他的。

    他知道陈宫的谋算。他说是要他写信,其实大概是想放他回去,却要等他自己开口。

    扎下这根刺,防的是以后群狼退了以后,袁术与刘备不会结盟,便是结了盟,也有隙。

    这陈宫,呵,不亚于吕娴啊,为吕氏父女如此兢兢业业的,叫人心烦。

    可是杨弘还是心动了,他想回去,想去主公身边,守着寿春,哪怕,真的只是一时之和,一时之平。

    现在只看怎么选了,到底是被群狼现在就瓜分,还是先保存自己,再面临一个大大的强敌。是真的大敌,现在的徐州的势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战争虽有所损耗,可是战斗能力更强了。回了徐州,人心大定,吸纳英才。徐州左右,再无有可敌之人……

    杨弘的心跟火烧一般的疼。

    其实郭嘉的心情也美不到哪里去,他是面上洒脱,心里着急。虽被关着,但是外面的动静,却是没瞒着他。郭嘉知道吕娴在动内政,筑固徐州核心阵营,定下领导集团,权力集团。

    领导班底的政权是真的筑固了。

    弄革新,封赏爵位,除奸邪,定法条,稳定徐州。同时呢,弄了个六部制。宽松经济,少赋税,甚至分了流民田,当然了,也与士家开始斗争。

    成果是卓著的。

    其实徐州的豪族是真的比许都的简单的多。阻力也很小,更何况陈珪也出了手。陈珪本是老狐狸,若去许都收拾大豪族,是真的没能力,也没心力,可是以他的老谋深算,收拾一下徐州本地的士家豪族,实在是太容易了。

    郭嘉光听着,心中都是微微震惊的。然而面上是真的没有表现出来。

第341章 我爹是吕布341

    “天使已出许都,不日便能来徐州接我等,”许褚见他低头思索,便安慰道。

    郭嘉道:“若回主公身边,其实有很多地方,嘉都需与主公细说!”有很多值得学习之处啊。徐州的长处真的多着。

    夏侯渊道:“奉孝,为何关我们许久,却依旧无人来见我等?!未免太轻视于人矣!”

    郭嘉笑道:“他们多忙?!看看回徐州后做的事,短时间内能做成这许多,哪有空理会我们这些阶下之囚?!”

    夏侯渊气闷不说话了。

    郭嘉却知道,想必在天使来时,必会见一见的。就算所有人都无意,她也一定会来!

    此人,眼界高远,虽动内政,盯着袁术,然而,心中所图,已至袁绍和曹操。然他郭嘉已知此人的厉害,若不用心琢磨以便以后应对,他又如何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呢?!

    而此时贾诩已然与徐庶相谈甚欢,“吾以为,科举,是创万世之基之举也。万不可废!务要坚持。”

    徐庶深以为然,笑道:“庶也以为是。”

    吕娴笑道:“取不了士族门阀的好感,不如另辟奚径。在娴看来,所有的根固没有不可打破的口子。”

    贾诩大笑,道:“女公子果然极为魄力,诩深感钦服!”

    徐庶也笑。

    所以很多事,真的未有绝对的好与坏,只要不是不可挽回,也是可以打出不一样的牌面来的。别人能拼爹,她可以拼智商。

    当初刚来时,局面何其的糟,如今也被她打到这牌面来了,想一想,也十分感慨。

    当初天下群雄并分,却无人将吕布放在眼中,如今却不一样了,谁人不闻吕布大名?!别人实力雄厚,一个实力不济的吕布再勇猛能干什么?!事实证明,便是学渣,也一样是可以逆袭的。

    别人抢地盘如同数学竞赛,猛的不得了,而吕布关键时刻总掉链子,能抢得到吗?!

    那个时候多难啊。一回忆心酸的不得了。总算是打开了局面,这新局面一展开,像是一个新的世界。

    现在吕布是诸侯强雄之一。便是雷声大雨点小,也无人敢轻忽,吕布要骂两句曹贼,天下又有谁人去反驳呢,没必要惹,倒给了吕布把柄去攻打。

    现在这个局面太来之不易了,袁绍,曹操早晚要你死我活,吕布可以退居二线,到了时机去捞点现成的。

    平时各方必也来结交,为安定扣方,必有钱粮好处相送与吕布。

    以前这种事可能吗?!

    呵呵,以前的吕布,虽强,却无人能瞧得上。现在学渣成绩上来了,他们的脸也肿了。所以才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门阀,举孝廉等都无关紧要。

    乱世,是洗牌的重要时刻,没有打不破的东西。在历史的车轮面前,谁挡,辗碎谁。要活,须得当踏脚石。

    吕布没有争天下的实力时,只能等和忍。

    如今,新局面,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朝着吕布打开了……

    万事有备,只别一进无事便如真学渣一般,缩着便万事大吉,一上战场,两眼一抹黑,瞎打一通,考个零蛋,多丢人。实力是要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

    如今的吕布,可不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有基业。何其之强?!

    便是真的学渣,也会地图地势分析的准备工作,操练兵法,多加演习,培养间者,知道用间刺探军情,每一个学渣都在默默的努力,必有回报。更何况吕布除了战略战术方面有些渣以外,作战能力是真的极强呢?!

    吕娴是欣慰的。

    不说争天下,至少现在的徐州自保之力是绝对的有了。而吕布现在的实力,天下诸雄,又有谁敢小看?!

    “素知文和以善谋闻天下,没料到,也善文治。”徐庶笑道:“看来我们所见略同。但请文和尽言。”

    贾诩道:“当今天下,礼乐崩坏,正是重建之时,以武而平天下,然此只是开始,兵者大事,当惜取民力,慎用兵,不用则已,用则必图胜或土也,此所谓立业者也!”

    “这一点,女公子与公台所为正是此,倒不必吾多言。”贾诩道:“只是诩有一问,还请女公子答。”

    “文和只管问,娴但有不答!”吕娴笑道。

    贾诩道:“敢问温侯可与女公子一条心?!”

    “自是一条心。等我父回来,我带文和见见他就知道,我父很和蔼的。”吕娴笑道。

    徐庶扭脸转过首去,吕布叫和蔼?!第一见听人形容吕布用和蔼这个词。

    贾诩也笑了,忍俊不禁的,又问道:“不知温侯何时称王?!”

    “称王?!”吕娴笑道:“缓也。陈胜称王,群起攻之,致败!”

    贾诩这下才放心了,笑道:“只要温侯与女公子一心,没有内部分歧,诩心安也。”

    定了定神,才道:“周王室式微,秦楚几番问鼎,然无敢有取代天子之实者,何也!时机未到,徒引诸侯杀而分也。温侯与徐州有今日实为不易,当守心不可贪功,若此时有称王之心,是授天下诸侯以柄,自取灭亡行径也。”

    徐庶深以为然,便笑。看来贾诩这个人比他可谨慎多了。一来就问许多的问题,俨然是要确定核心权力层的内心,以防不一,到时与袁绍,刘表一样的悲剧。

    也是,徐庶向来豁达,只随心不羁。

    女公子身边有这样一个周全之人,便是补全了不足。

    陈宫细微,徐庶洒脱,而贾诩谨慎。

    徐庶笑道:“徐州若要进取,文和以为,当往何处使力?是往北图中原,还是往南图江东?!”

    “自是中原。”贾诩道:“历来中原王地也,是王气聚集之地,地域上看,在中原,可俯视九州列土,距北可抵外族入侵,距南,则可俯视天下,另关中又有几大关隘,此地不据,何以据天下?!”

    吕娴大笑,道:“得我心也,不错,此发展路线,也是娴所定。当图取中原,咬紧荆州。”

    贾诩眼睛一亮,喜道:“更要平定辽东,进击袁绍,图取曹操。当然,眼下,先吞袁术是也……”

    果然这世间的英雄,谋士,所见略同。

    徐庶笑了,现在的徐州是以稳定发展为基调,不过不妨碍先拿袁术练个手,寿春地图,早是吕娴的囊中之物了。

    吕娴哈哈大笑,道:“文和知我!元直,我料文和心中定有徐州策略之谋,不信你且问文和。”

    徐庶笑道:“眼下徐州如何走这一步。”

    贾诩笑道:“与其与群雄灭袁术,不若助袁术破刘表和孙策!”

    徐庶看了一眼吕娴,二人皆轻笑,这种共鸣,突然相通的沟通,那种感觉真的极为微妙。明明才是刚见面,仿佛却是结识了多年的知己一样自如。

    “如此,便是与刘表与孙策结仇也……”徐庶笑道。

    贾诩也笑道:“先保袁术,退刘表,孙策,再吞袁术吞食之,再盟刘表,对孙策!本是争食之人,既是沃土,岂肯以礼而让人?!”

    既然迟早要对上,早对晚对有何不同?!不都一样么?!

    吕娴笑道:“元直,你我布局,在文和面前,如无形。”

    贾诩笑道:“看来元直已献策在先!”倒也不意外。徐庶本就是个有才之辈,有策不献,才奇怪了。

    “主公退曹成,回徐州后,势已改,若灭袁,曹孙刘表合力击我,是四面埋伏之局,不若助袁抗孙刘,孙策刘表击之袁术,若见无可图,孙策定会调头击刘表,孙策早欲报杀父仇矣,如何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孙刘二人自相攻伐,必不能顾也。”徐庶笑道:“如此,一计可定淮南矣!”

    “到时候二人回了,曹也早在许都了,再关起门来,立可图袁术。此计,谓关门打狗计也!”徐庶笑道。

    贾诩笑道:“好一个关门打狗之计!”

    “文和也以为袁术必败?!”吕娴笑道。

    “若论袁术之败,此人必败!”贾诩道:“只说杨弘,可如郭嘉?!曹尚败于徐州之手,袁术远不如曹,所以必败!”

    “杨弘,整体规划,协调都不如郭嘉,谋略也稍逊一筹。”吕娴道:“农与兵事都是大事。不止杨弘不如郭嘉,袁术也远不如曹操。郭嘉劝曹操要屯田养兵养民,曹操能听,然,杨弘劝袁术,袁术并不听!袁术初起势时,势何其强也!然而,渐渐的众叛亲离,以致今连自保也难……”

    贾诩点点头,想起张绣,心中也难受。也许张绣,有一天连袁术也不如吧。他也反复,或降或叛,反反复复,他若降势大时的曹操,曹操尚能容他左右反复,可曹若势弱时,他又反复叛之,只恐曹操并不能容。若不降曹操,最后在孙策,刘表中间搅合,只恐他也与袁术的下场差不到哪儿去吧,可要他降吕布,张绣这个人何其傲也,他又怎么可能会来。

    贾诩了解张绣,他绝对不会来降吕布的。此人自视甚高,如何看得上吕布?!

    “何不放杨弘回去?!”贾诩道:“莫非女公子在等时机?!”

第342章 我爹是吕布342

    吕娴笑着点首,道:“等我父回府,我叫父亲与文和授官职。”

    徐庶笑道:“温侯与文和也算是旧相识了!”

    那时在董卓身边,一文一武,常相见,但也真没有什么交情。

    没想到,还是凑一块来了。贾诩也得认吕布为主啊。

    三人笑闹着说着天下诸事,又说了徐州的趣闻,贾诩一派轻松,完全没有在张绣等麾下时的拘谨。倒也十分好处。饮了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上了饭食。然而吕布依旧没有回来。

    月明星稀之时,吕布才郑重的叫升帐。

    曹性听了满头糊涂,跑去问张辽,道:“为何此时升帐?莫非是要出兵,有战事?!自回徐州,主公很少有晚上升帐的。”

    曹性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啊,以为是有战事,弄的心里还颇紧张!

    吕布自回军营后,在军营的时候,也就早上升帐议一下事,然后点校兵马,再操练。一般升帐也就粮草啊,马匹啊之类的小事,吕布一向很不耐烦处理的,更多的时候都交给张辽,也就应付一下升个帐就算完了。

    这大晚上的升帐,还如此郑重,不由得众将不紧张。

    别说曹性紧张了,宋宪也紧张,今天是他值城守,所以大半夜的还出城跑了出来,进了军营,一进来就揪着张辽问啊,道:“到底啥事啊?!听闻只你今天跟着主公,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张辽只不言语,一脸正色,道:“主公有正事要说。且进帐再说。”

    当下,曹性与宋宪忐忑极了,与张辽一并进了帐。

    吕布已换了铠甲,正色着坐于首席之上,微眯着眼睛,一脸的严肃,不动也不说话。

    吕布笑闹的时候,跟他开玩笑,那都不是大事儿,可他要是严肃了,谁也不敢去捋虎须。所以三人抱拳便坐下了,一面还忖着,还有谁来呢?!

    不一会,陈宫到了,许汜也到了,二人还愣了一下,见帐中气氛如此,有点愣怔。

    二人对视一眼,咦?!女公子,贾诩,徐庶没来!

    紧接着,魏续,成廉,侯成在伤中,竟也被亲兵抬来了,进了帐,也有点糊涂,看向诸人,默默的问,发生啥事了?!

    但没人知道啊,张辽跟锯嘴的葫芦似的,自然不可能先开口。

    “人到齐了!”吕布道。他这么一说,陈宫更是无语,还有人没到,怎么就叫到齐了?!但都静声听着吕布继续说。真的很少有见吕布这样子郑重的时候!

    吕布见众人肃静,疑惑的很,便道:“除了高顺在前线外,还有郝萌在下邳城外,其它人都到了,高顺和郝萌那,我会亲自写信去与他们说一声。而你们都是跟着布的老人了,从布起事起,就一直跟在身边,不离不弃的,有些话,我需要跟你们说个分明!”

    “娴儿,徐庶,贾诩,布并未叫来,是因为徐庶与贾诩本就是为娴儿而来,他们不必特别说明!”吕布难得有这样有条理的时候,字字句句透着清晰和严肃。

    陈宫与许汜面面相觑,有点茫然。

    “自布成事,每战多败,扭转之局是从娴儿从军开始,如今天下势已改,而徐州位已尊,布更是名列群雄,而诸位,也已是高位,饮水尚且思源,而布从来知道,若无娴儿,布绝无今日!布虽勇而无谋,然,并非没有主断,分析之力。布以为,人可以有缺点,但不可以没有自我!布并非是完美的人,诸位更是,娴儿更是。能走到今天,全靠着彼此信重,扶持,才有今。而布又如何能破了这平衡,自毁根基与基业!”

    陈宫与许汜心中大惊,听出不对来,已是猜到几分吕布想说什么了。

    众人也都如此,只有张辽淡定若斯,众人横眼瞪他,这厮,早知道了?!竟也不知道透露两声儿,这突然的,都叫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外人都说布有勇无谋,更有多言及娴儿不分雌雄者,”吕布淡淡的,却定定的,敛着眉,道:“世人向来崇尚为尊者讳,为亲者避!可是今日布不避!世人也向来崇尚,可进则进,天有道则进,无道则隐的对臣子的要求。这很高尚,也很有情操。可是布向来不是个情操的人。布这一生,负过许多人,然而不想负你们,不想负娴儿。”

    曹性还没听明白呢,茫然的看看张辽又看看吕布。

    吕布低声道:“布知道,一旦有基业,属下们,臣子们都不敢公然的向主公提要求,提说立谁为嗣子之事,虽不提,却在各自私下有所扶持,这很不好,基业未立,倒先各自斗了起来,只会越来越败……布虽无谋,却也知轻重。天下大业未成而斗,必败,若一心,方可制胜,而娴儿若助布胜天下,布却将天下交到布手中,她何辜,你们又何辜,到时候继承者未必容得下你们这些旧人,和娴儿……只有娴儿不一样,她能容得下,她是继往开来之继者,唯一的继者,独一无二的继者,只有她,布才知道交接会有惊无险,而你们也会一心一意毫无杂念尽辅佐之责……”

    曹性,宋宪,魏续等人都愕然了,一听,顿时都激动起来。

    吕布却淡定的很,道:“如今外面非议郁多,多有议及娴儿不配为尊者,多有议及吕布无谋者,也多有离间我们父女者……布虽不中计,然,嗣若不早定,你们如何安心,后来者又如何安心?!更遑论以后再有子嗣,后来者反倒支持起小的来,更引后患无穷。如上所虑,布已有所决断,虽早定,然而,必须得早定。以安人心方好!你们都是布集团的核心,此次你们心中要有数……”

    陈宫眼眶红了,说真的,现在的吕布真的很感人了。以前的他真的不会考虑这么多的。可是现在的他,却考虑甚多,都是因为不得不考虑啊……吕布真的成长了,进步了。

    这样的主公,就是陈宫以前拼了命也要他有担当的主公。

    吕布是真的有担当了,而且会为后考虑了,能综合许多因素,做出决断来了。

    这样就好,就算别的能力有所欠缺,这样的大事不糊涂,以后徐州稳固如同泰山一般。

    许汜也颇为感慨,如今的吕布啊,叫人钦佩了。

    这等的魄力,这样的大事上,是冷静的不得了,魄力的不得了。

    这样的魄力刘表有吗?!袁绍有吗?!曹操也未必有!

    众人都没有说话,其实吕布没有叫吕娴来,就是因为他是真心,而非假意。

    倘若他是个有心机的,哄了吕娴来,假意承诺说以后要把嗣位与她,哄的她出力出谋,最后再一脚踹开,也不是不能,弃而不用,只利用的事也多了去了,反悔的也不少。史上有多少立了太子,结果偏爱幼子的,结果还不是反悔了,只说晋太子奚齐吧,就真的是个大悲剧!

    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可是吕布没有这么做,只说明他就是出于真心,而不是谋略,或是算计,或是只拉拢吕娴的心。

    这货,无谋有无谋的好处,瞧他办这事儿,是真的半点没留后路,甚至都不叫吕娴知道!

    “布定吕娴为嗣子,不关雌雄,无关男女,你们是核心,知道就好,以后布无二心,你们也不可有二心,不管以后布有多少子女,或是外人如何说,此事不变!你们皆不可说,更不可变!”吕布道:“公台,口说无凭,布要留下遗嘱为证。一防以后布变心,二防以后若死于战场,徐州之事无人主持,届时公台可以此书,立吕娴为主!”

    “主公,为何说此不祥之言,主公骁勇无敌,怎么会输于战场……”陈宫道。

    “人心易变,布之心也怕变,怕以后权欲大了,势力大了,就背叛了……”吕布倒是极为冷静,道:“况战场之事,谁又能真正的担保?!公台,在座诸位,所有人,包括高顺,都需要人手一份。此事,此议,绝不会更改!除非以后布与娴儿皆死于战场,方才会更择新人另立,否则,不会改变。”

    陈宫与许汜对视一眼,许汜倒是也淡定,道:“那汜便写了……”

    许汜写,吕布印信画押,人手一份。

    “都各自归家放好!”吕布道:“此事倒无须与娴儿说了。布还未死,倒不想看见她哭哭啼啼的感动与感激。我们父女之间,倒是用不上这个!”

    众人手捧书,如千斤重,道:“是!”

    “布也不得不为百年后事所考虑啊,娴儿若想继位,需要助力,光靠你们是不够的,以后新人越来越多,只恐你们也未必能管得住,况且布若老了,你们也都老了……”吕布又亲自写下了一份文书,递与陈宫与许汜,道:“以后所有考试,男女同等录用!娴儿身边需要女官,女子占了一半的任用,以后就是支持她的最重要的帮手。此次陈府之事,倒叫布有所悟。没什么永远不变,只有利益永远不变。陈家与吕布绑在一处,所以大公无私了,而女子的利益与平等,天然的便与娴儿绑在一起,她们会是娴儿最重要的支持者……”

第343章 我爹是吕布343

    陈宫与许汜都惊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话果真不错。

    严氏为吕娴考量,眼界所限,顶多是为她找一夫婿,过好下半生。可是吕布不入心则罢,一入心,竟什么都想到了……

    陈宫与许汜道:“此书,臣等立即下发下去!”

    吕布点点头,笑道:“还有郭娘子,娴儿虽说只让她从军,布却让她组建娘子军。女娘军就很不错。”

    这也是为做吕娴的亲兵做准备了。以后有了天下,有了女帝,宫里的人,自然得有女兵啊之类的,比较私密的场所,女兵就方便多了。

    “公台家的小娘,还有高顺家的二娘,就也不错,以后学成了,从武从文皆可,以后多为娴儿助手官职,”吕布道:“许汜,以后考试录用女子,要公平录用。布不得不为百年后考虑。强行给与娴儿的,总叫她遭受天下非议而难安,唯有一步步的,水到渠成,那时,娴儿才真正的能坐稳位置。而权力也能平衡过渡。方无惊无险。布希望娴儿有朝一日继位时,能名正言顺,名至所归!”

    “是!”许汜应了。

    张辽,曹性等人都呆了,也都拱手称是!

    这件事现在得保密,可是吕布就已经开始为吕娴继位做打算了,这一步步的,如此周全!

    而现在之所以不公开立,是为了保护吕娴吧,为了不让她现在就被天下人骂。

    这样的安排,若非不是因为亲生之子,谁会如此周全,事事考量?!

    众人出了帐,心中还是震撼的,当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手捧着书各回府去了。

    如此安排也好!至少以后是心定了。

    吕娴见晚上吕布并未回府,有点无奈,徐庶到了晚间这才和贾诩一并离开了温侯府,贾诩现下还住在客栈,要安排宅邸,还得收拾出来才好安顿。好在二人相见恨晚,晚上一并用了饭食,便出府到徐庶府上喝酒谈天去了。

    第二天一早,衙门便贴出了考试录用之时,男女同等,不限的文书,一时都将徐州上下给惊着了。

    这是怎么说?!

    科举一事,已将士族与寒门放到了同等,如今却连职业考试都男女同等了?!

    这时候门第观念,男女有别还是很紧张的,所以衙门口是到处吵吵嚷嚷的,有不服的要寻太守说话。

    许汜只好亲自出来说了,道:“此是温侯亲自下的文书,不可更改!还请诸位多加餐,好好考试,千万莫要输于女子方好!”

    此话一说,可捅了马蜂窝,一时吵嚷起来,这些男子哪肯承认自己低于女子?所以,是真的吵嚷个没完没了。

    从衙门吵到茶肆,从街上吵到各府,成为徐州城又一大奇事!

    陈珪听到此事,脑子便嗡了一声。陈登也听说了,慌忙跑进府,道:“父亲,吕布怎么突然下这一文书?!他不怕捅破了天去吗?!”

    “徐州捅破天的事还少吗?!”陈珪叹道:“让我做初一,他再做十五,呵呵,也差不离的事,反正都得罪了,不如得罪个透顶!这吕布,生来就是捅破天的!”

    陈登脑子里嗡了一声,脸色青白的厉害。

    “你又怎了?!”陈珪不大耐烦,讲真,现在吕氏父女忙的很,回徐州这些日子了,也没来见陈登,枉陈登还小人之心呢,结果人家根本没空理他,没拿他当回事呢!

    “昨晚做了一梦,不祥!”陈登道。

    “何梦?!”陈珪问陈登道。

    “东边日出,印透半天,冉冉升起之状……”陈登喃喃道。

    陈珪默然无语。东,不就是吕布?!日,又是什么,还不清楚吗?!

    “昨夜这一梦,今早又得这一事,父亲以为,这,这……”陈登道。

    “这还不分明吗?!”陈珪道:“吕布要为吕娴上位作准备了。”

    “他疯了?!吕娴是女子……”陈登惊愕道。

    陈珪倒是挺平静的,这事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发生的时候,是有点快,但是,倒也不是无所预料。

    所以才说,再瞧不上的人,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吕布这人,在此大事上,如此决断,是真的很厉害了。

    “我们陈府已绑上吕氏的大船,吕氏兴旺,与陈府来说,是水涨船高之好事,所以,元龙,你莫要误了,断了我陈府前程!”陈珪敲打道。

    陈登脸色一白,不语了。

    陈珪看他叹了一口气,他虽老了,可徐州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啊?!前脚有人劝吕布称帝,后脚吕布就弄了这么文书出来。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只怕吕娴若是知道了,怕也快来找陈登了。

    劝吕布登基这事,若说与陈登全无干系,陈珪自己都不信。连他都不信,吕娴自然就会疑心上他。

    都这个时候了,何必呢?!

    早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贾诩和徐庶知道了,也是相互一笑,两个人精,连陈珪都料到的事,二人若不知道才怪!

    吕娴也知道了,她在府上琢磨着,有点不对啊。便出府去寻陈宫了,也不问那文书是怎么回事,只道:“最近军营中可有怪事?!”

    陈宫知道她问什么,但都默契的不主动提,只道:“有一名为魏中正的人劝主公称帝……”才有后来的文书一事。

    吕娴乐了,道:“看来我父脑子还挺好使,这一次,没被别人给忽悠了……”

    陈宫颔首而笑,道:“徐州大事定矣,基业定矣,主臣一心,断无所失!”

    吕娴也猜到了,心里挺感动的。不过她没急着去找吕布,而是告别了陈宫,跑到陈珪府上去了。

    这个时候,这个敏感的时候,吕娴突然跑到陈府上去了,自然引起各方的猜测。这啥意思?!

    尤其是各大豪门士家的,也不骂街了,只灰溜溜的看信号呢。

    吕娴自回徐州就一直懒懒的窝在温侯府,现在一出门就来了陈珪府上,这,不得不引人猜测。

    陈珪一听吕娴这么快就来了,苦笑一声,道:“又被她给坑了……她是来找元龙的,可她顺便把老夫又给坑了。”

    光他知道她不是为他来的不行啊,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关键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是来找他陈珪的。

    所以才说这女公子行事,早已经是个风向标了呢!

    她绝对是故意的,偏不在衙门里寻陈登,偏来陈府上,哎……

    反正整个陈府是绑在吕氏的船上不可能下来的了。

    陈珪摆了摆手,管家战战兢兢的退下去了,果然呢,吕娴只是来见陈登。管家只好领他去了陈登那。

    陈登见到她,颇有些紧张。

    两人颇有旧怨,又向来言语不睦,十分有隙,一见面就要吵架互怼,可是以往与如今,可是完全不同了。自吕布大胜曹操归来,份量就不一样了……

    “听闻元龙颇有闲,不仅去见了杨弘,还见了郭嘉,只是这二人之主,皆是我父手下败将,不知元龙缘何如此?!”吕娴笑嘻嘻的,又道:“看来种地也不安份,可是如此?!竟还有空与刘备勾搭,劝我父称帝,其心为何?!元龙啊,如今陈府已被绑在吕氏身上,不知我父若有闪失,你陈府当如何!?”

    陈登默然无语,辩无可辩,脸色不太好看,干脆当蚌嘴,竟是一声也不吭。

    “其实说句实话,就凭你想算计我父,还不够看!连袁术,曹操,刘备都耐我父无可奈何,你陈元龙,又算老几!?”吕娴悠闲的很,笑中带着刺,扎的陈登心一抽一抽的,偏她平平淡淡,既无怒色,也无愤语,只是平淡的平辅直叙,道:“这一次,果然出乎你的意料了吧?!其实,你发现了没有,你越不看好,我父越是出色。你可以不上我们吕氏的船,可是,你却不能阻止你自己逃出吕氏的掌手。不上也好,就好好看着,我们父女,如何平步青云!登风化龙!”

    陈登的手开始抖,嘴角也开始抽动起来。

    吕娴连坐都没有,只是淡笑着道:“继续好好种地,这一次流民安置好了,许汜出了大力,你呢,就管好粮种之事,司农官嘛,就好好管农事,若是伤了流民,和迁来的下邳城民的利益,你陈府上下,不用我吕氏出手,外面那些人,就能把你们撕了,只要我点了头,就行!”

    陈登这下子,气的胸膛起伏,一个字也无法说!

    “上了青云好啊,以前我与我父想要杀人,那得真枪真刀的杀,累啊,现在不同了,指一指,自有无数人为我们效力,所以,为何权柄一事,向来为人所迷呢,就是因为它有如此独特而迷人的魅力!”吕娴敲打他一通,笑了一声,仿佛他是个虫子蹦达似的,但她乐的不踩死,又走了!

    吕娴哪会在陈登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虽想用他,但不驯,便不怎么上心了。但杀也真用不着。她出了陈府,就去军营找吕布了。

    而陈登呢,却仿佛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原来在她眼里,他是如此的透明而无形,她全部都能猜透他的谋划,一叶知秋,其人若是下一代,吕氏怎么会不强大兴旺!?

    这个女子的政治天赋,太可怕了……

第344章 我爹是吕布344

    陈珪一一听管家说了,叹了一口气,也不表达什么意见!

    吕娴犯不着杀陈登。这就行了。

    比起忧心陈登的心结,外面这些人,陈珪才是真的不得不下刀了,罢了,既已经被逼表态,不如先下手为强!

    “去叫张虎来!”陈珪郁闷的不行了!

    管家诺诺的去了。

    而吕娴呢,跑到军营找她爹去了,吕布决定了这么大的事儿,军中上下的主要将领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结果他倒好,没事人似的,还在跑马练兵呢,仿佛只是一件小事似的。

    吕娴到了帐中哪里寻到了吕布?!亲兵一指,她才骑着马来找了,见到吕布便大喊,道:“爹!”

    吕布听了一乐,勒着赤兔跑了过来,喜道:“娴儿今日怎么来了军中?!”

    “得闲了,来透透气,这些天在府上也闷了,”吕娴笑道。

    “走!”吕布打马一指,指了指那小山头,道:“我们父女且跑马去!”

    “行!赤兔人高马大,且让我三十步!”吕娴耍赖起来,话刚落音,人已经勒着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了!

    吕布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一时反应过来,急追着喊道:“我儿休耍赖,已经不止三十步了!”

    “是你反应慢!”吕娴哈哈大笑,道:“且看赤兔能否追得上我的飞卢!”

    别看吕娴的马小的很,然而速度,却半点不亚于赤兔,不仅腿脚快,如风一般,而且耐力极强,虽然长途跋涉未必比得上赤兔,但是平时,可是不相上下的。

    吕布反应一慢,可不就被吕娴甩在身后了,他一时哭笑不得,道:“我儿啊我儿,就知道与爹耍赖!”

    吕娴乐了,哈哈大笑道:“女儿向老子耍赖,天经地义!”

    吕布听了一怔,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是豁然开朗,一时追了起来,道:“且等着,看为父追上你,休得意,被爹超了,等着哭鼻子吧!”

    “哈哈哈,要哭的是爹才对……”吕娴大笑不肯认输,父女二人如一阵风一样的往山上跑去了。

    张辽对曹性道:“一个立嗣立的理所当然,一个呢,耍赖耍的天经地义,这对父女,终究是不同的,不可以凡人之情度之!”

    曹性听了笑,道:“是啊,这两个,都不是常人。”

    以前的吕布呢,那是糟点太多,无法可吐,因为太多了,而现在呢,配上了吕娴,才知道,原来他身上有如此巨大的优点。

    吕布缺点是极多,可是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没事人似的想到了,没想到的时候是没想到,但是想到了,也就立即做了,这魄力,这决断!都叫人没法说!

    他就没想过别的,只是觉得必须这么做,应该要这么做。

    而另一个呢,曹性原以为今天吕娴既来了,一定会哭的感激涕零的,觉得自己惶恐,受恩,吕布虽然没说此事,但是以吕娴的聪明,只怕今天一出榜,她就知道了,不然那突然的文书,从何而来?!

    可是曹性还是讶异了,讲真的,没料到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和对话。

    她呢,也跟没事人似的,还耍赖起来了呢,天经地义!是啊,父女常情,可不正是天经地义,说什么感激涕零的,反倒是落了俗套了!

    张辽也感慨极了,道:“这豁达,果然是主公之女,这父女的性情都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智商有点差距罢了,但都不是平常人,而是妙人!

    这对父女果然就是不同,是啊,立嗣可不就是一件极平常的事嘛,人家自个儿都没当回事,可见是真的豁达。

    想着这个,张辽便笑了,对曹性道:“一对比,辽倒觉得外面那些闲言碎语的人,太操心了,可不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哈哈哈……”曹性哈哈大笑,自吕娴在军中开始以后,她常会说一些妙语,俗语,很多的谚语都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现在这话一听,确实是如实极了!

    枉外面这些人急的慌呀,结果呢,人家父女根本都不怎么在意呢!父女二人的感情好着呢!

    到了山上,吕娴果然先到,但吕布也不差,只差三步,就跳了下马,这速度!

    连吕娴也想乐,正好到了山上了嘛,也可以看看山下的田和风景。

    天已经凉了,正是秋风萧瑟,草木枯黄之时,吕娴拔了根枯草往嘴里一含,一跳就跑到了吕布的背上,道:“爹,上山呗!”

    吕娴只小小的一只,她生的娇小,一跳上来,吕布就背住了,心中却是一酸。倒想起当年她刚出生时的情景了。

    吕布只这一个女儿出生啊,所以当初稀罕的不得了,但是呢,他并不敢抱,他生的人高马大的,而她呢,红红的,皱皱的,小的可怜的一小只,感觉还没他的手大,他是生恐一抱就碎了似的,只在一边稀罕,严氏让他抱,他是死活不抱!

    只得一女,能不宠吗?!况且吕娴幼时是真的很乖,略长大一些,便会抱着他的腿叫父亲了,那可爱的啊,跟什么似的,那时候吕布就敢抱了,后来,一恍眼,就十六了,而岁月如梭,当初所有,仿佛历历在目,只在眼前似的。

    “行,上山!”吕布背着她,毫不费力,手大脚大的,一会功夫就到了山顶了。这山并不高,脚程快的,一瞬也就到了。

    吕布并没有将她放下来,只是略有所感的道:“现在,你助着父亲打下山头,他日,就站在父亲的肩膀上,走的更远,看的更高。我的女儿,会有更高的目标,更大的事业,远远不止布之功业!”

    这话,叫吕娴眼中一酸。

    便是世间常情,所有人都以为吕氏父女逃不出例外,可是吕娴一直觉得吕布是不一样的,她对吕布有信心,他们父女二人不会走到那一步。因为他不是别人,是吕布啊……

    他们二人不必相互猜测,相互猜忌,相互防备,又相互依赖,到最后再相互的敌对,直至分裂……

    她的信心来自哪儿,都是因为他是吕布……

    如若她对他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她就没必要兢业的就为吕家如此出力了……她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吕布,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功业。

    可是吕布,依旧叫她十分的意外!这个时候的吕布显得是如此的可爱。当真情得到了回应,吕娴心里是欣喜的。

    虽来之久矣,然而,也并非是没有投入感情。不知不觉的,其实父女之情已经很深了。在她心里,她就是吕娴。

    只是先前倒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回应,让她心里酸酸的,软软的,充满了信任。

    吕布乐呵呵的,又笑道:“外面那些人说什么,不用去听,也不用去管,更不必在意!他们知道什么?便是我父女关系好,他们说内里肯定有隙,便是哪天咱们父女吵起来了,打起来了,他们又有得说了,若是在意他们的话,就真的是傻了。布虽无勇,然也知,人心的重要性,因此才定下此事。对所有人来说,可能是早了点,然而,布却知,对我儿来言,并不早,我儿之天赋,无人可比!”

    原来在老爹心里,她这么厉害啊!

    “然而,布却依旧希望我儿依旧是我儿,不因地位的改变,而改变了父女之情,以后,我们父女哭便是哭,笑便是笑,便是真打起来了,相互骂上两句,又关外面的人什么事,且跟他们无关呢!”吕布道:“娴儿且知为父之心。无须因外人而让我们父女入心,更无须因为地位之更改而改变了咱们父女的相处方式。这才是为父真正想说的!”

    他需要叮嘱什么大业的重要吗?!不需要。

    他们父女的关系,与一般的其它人的功业与继承,父女的关系是不同的。

    孙策可以继承父志,孙坚也可以托以后事,曹操也同样如此。

    只是,吕氏,与他们的情况全然不同。

    吕布说的,吕娴全都明白了,便笑道:“爹就不怕我以后火起来,真骂了父亲,跌了爹的颜面?!”

    吕布笑了笑,道:“颜面是何?”

    吕娴听了倒有点惊讶,这是颇有点不要脸的意思了哈!便乐了。

    “在自己的亲女面前,倒摆起脸来了,才叫不要脸面!”吕布是真的挺想得开,内外分的且清呢,笑道:“便是真打起来了,又关他们什么事,反正咱们父女不入心,今日闹了,明日好了,他们又能怎的?!”

    得!以后还是随性相处吧。与以前一样就挺好!

    其实吕娴觉得现在的吕布还是挺乖的,但说不定以后会犯浑,他这人,不定时抽风,那是肯定的。到时候,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发火。

    反正就这么着吧,不管外人怎么猜测,他们父女就这么个相处方式了。

    “父亲是真正的通透人!”吕娴也不多说了,只是感慨这么一句!

    吕娴本是军中之人,而吕布更是!因此,很多时候,更有知己之情,有些东西,真的就是心领神会,勿需多言的。

第345章 我爹是吕布345

    吕娴便道:“爹,我带你去见贾诩吧,爹要命他为外事处大臣,得了此人,可敌郭嘉!”

    吕布点首,道:“行!”

    二人便慢吞吞的下山了,吕布也没觉得自己去找贾诩是自贬身价,更没觉得女儿自行决断官员任用是冒犯。叫吕布说,要是知己闲吃心,才是真的没有主公命,得了主公病。

    就跟那个劝他登基的人似的,还没立下什么要紧的基业了,倒自己先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要不得,要不得!

    所以吕布也很淡定,父女二人换了马,又快快的回徐州去了。

    这父女一同框,那徐州城就天然的关注啊。

    毕竟这父女二人,单个的拎出来,都是了不起的一人,凑在一起,便无敌了,因此二人快快经过,不少人已是凑在一处说他们了。

    人一旦有了功业,便是看见了一个影子,也处处都是传说。

    一路竟往徐庶府上来了,徐老夫人去了温侯府做客见严氏去了,因而府上只有徐庶和贾诩在,二人一听父女二人一同来了,便忙出来迎接。

    特别是贾诩,郑重的看了一眼吕布,先拜道:“拜见主公!”

    说的是主公,而非温侯!

    吕布已然大喜,忙双手扶了起来,道:“多年不见文和,一恍眼,如昨日一般,没料到你我竟还有这般的缘份!”

    贾诩其实也挺感慨的,昔日虽共事董卓,然而是真的没有过私交,讲真,那时候贾诩怎么可能会与吕布有私交啊,他且瞧不上这个人呢,若是当时有人告诉他,将来有一天,他要事吕布,他一定呵呵冷笑,呸他一声。

    可见天底下的事,真的意料不到。

    吕布感慨,欣喜不已,贾诩又何尝不是。所以才说人为什么话不能说太满,以免日后打脸呢?!

    “是啊,诩也不曾料到竟有这般缘份,能辅佐主公!”贾诩笑道。

    “快进去坐!”吕布笑道。

    “请!”徐庶忙请他们上了席上坐了,又叫侍人奉上茶,这才笑道:“如今多少贤人在徐州相会,实是缘份。这天下,未必有什么真正的人杰地灵之地,只看能不能让人归附,只看此处可有吸引人来的妙事!”

    吕布听了哈哈大笑,道:“元直与文和能来,全属我儿之功,以后只可放心辅佐我儿,我徐州自然壮大,我吕氏自然更兴盛,我们父女,自然不止如今这点功业!”

    这话一出,倒叫贾诩愕然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徐庶,发现他半点不意外,心中便明白了,只怕元直对吕布的这个性格是摸透了。

    也是!一般的主公能说得出,只管辅佐我儿的话来吗?!根本不可能……

    能说出这话来的人,要么,是纯粹之人,要么,就是糊涂人。

    可见吕布此人之心是真的纯粹,无有私念。

    他也是万分的感慨啊,一个人能势大至此,威名天下时,而不得意忘形,不随着地位的提高而改变对身边人的态度,这就已经说明很多的事了。

    都说人无威而不立,然而,吕布这样的人,本就自有威严。他如今这态度,反倒更显得他有人情味。

    这么一中和,倒取得人的好感。

    贾诩笑道:“是,诩自尽力为之,不敢虚应命也!”

    “得文和,郭嘉何患?!”吕布大笑道:“布拜文和为外事处大臣,还请万勿推辞!”

    贾诩也大大方方的应了,道:“是!谢主公抬爱诩!”

    吕布欢喜不已,喜不自胜,道:“布有今日,真是想都不敢想啊,哈哈哈……”

    这吕布真是有趣,这个话,要是袁术袁绍他们,会这样说话么?!这样显得多么的幼稚,可是却显得有点可爱了,可见反差这种东西,真的能令人有好感!

    吕布还是那个吕布,半点深沉也装不来!

    这样的人,除了有点喜怒不定以外,还真的不难事奉,因而贾诩的心是真正的定了!

    四人也一派轻松,徐庶叫人上了饭食,竟是同桌而食了,聊了聊陈珪府上的趣事,四人瞎乐一番。

    现在都在等着陈珪出招呢,看他能憋到哪一天!

    徐庶估计着,怕是陈珪快憋不住了。

    贾诩道:“女公子打算如何处置陈登?”

    吕娴道:“再给他一个机会,我看他便是最烈的鹰,也该驯服了!”

    贾诩笑了笑,道:“最好还是多防范他驯服以前,会坑了女公子,现在在围击淮南这么紧要的时刻,不可不防!”

    吕娴点了点头。

    贾诩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用罢饭,陈宫相府的人来请了,道:“主公,袁术处来了使者和求救书信,陈相请主公前去议事!”

    说罢又道:“女公子亦在,还请同去共议!”

    “元直与文和也一并去!”吕娴笑道。二人便都应了。

    徐庶还笑道:“公台可是正打算送杨弘回去?没料到杨弘还未服软,袁术使者竟已至!”

    “寿春之围何其险也!”贾诩笑道:“袁术焉能不急?!杨弘能沉得住气,是因为他以为袁术还有自保之力。然而,袁术没有一击之力……”

    贾诩摇了摇头,又笑道:“若只一人攻,袁术可缓也,然而,四狼在外,袁术焉能不被困?!”

    所谓四狼,徐庶不问,贾诩这是将刘备也包含在内了,当然了,他这是将旧主张绣也代入进去了。因此徐庶倒觉得,贾诩这是真的对吕氏父女忠了心!

    吕娴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庶一眼,笑道:“刘皇叔虽未出兵,可是背地里,也未必没使力。对我徐州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淮南啊,几乎是有机会可得之地,便是皇叔也颇忍耐不住了……”

    徐庶听了哭笑不得,道:“女公子休要臊庶,皇叔再精贵,也与庶并不相干了……”

    贾诩哪听不出来这二人的官司,心道:这二人之间,倒是有知己之心了。若不然,这种话换一人说,多惹人多心?!

    当下四人骑了马,吕布为首,匆匆的就往陈宫府上去了,也别怪现在的徐州没有相府衙门,陈宫只能在自己府上设相府办公。实在是因为徐州本就是小城池,基建本来就不算多,以前的什么府第啊,都基本被世家大族把在手中。吕布来后,只占了一个府为温侯府,其实也没多大,至于陈宫府上就更小了,也就比徐庶的小院子大一些。

    吕氏人忙啊,忙的不行,这个时候呢,也万事都以军务为先,因此基建方面是真的跟不上。

    便是有能力基建,也是以军用为主啊。

    民用啊还得等呢。

    陈宫划拨银钱,多数用的基本上在于军用,剩下的才是安抚流民,修城安民所用,至于衙门开支,那是许汜在征的税开度,在如此用度不丰的情况下,这种时候,去修府宅?!呵呵,外面那些来的贤人就能把徐州给吐糟死。当初袁术就是这样啊,本来嘛,他家底就厚,是有钱,给自己造个什么院子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他偏偏在淮南受灾的时候去造,在当时就已经被人糟弄死,更何况是在后世了……

    其实钱财再多,也是经不住军费造的,军中的开支,那可真的是烧钱!半点也不夸张。

    所以刘皇叔为啥总这么穷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基业的时候,没有税收来源,因而钱有限,军中开支更是无止境,因此,他真的很穷很穷!便是张飞卖了家底,也不过是撑了不到一年就差不多没了。可见耗用有多大,后来虽有人相送财物,然而,终究是杯水车薪。

    所以才说基业何其重要,就是因此这个!地里的出息,城池的规划,以及回报,是无穷尽也的。对比起在城中所费的心思和投入,那真的是投入极低,产出极大的一项买卖了!

    乱世争天下,是真正的最划算的买卖!当然了,你便是家大业大,一败了,那就血本无归,还得偿命。要是成了,那就是千秋万业的出息了!

    家天下!这就是家天下的定义!

    陈宫早在门外等着了,一见四人来,便忙来迎,相互见了礼,陈宫便也没有多虚言,只道:“袁术使者已安排在了驿站之中,刚至!”

    可见袁术是真急了,这个速度,算是反应极快的了!毕竟从淮南到徐州本就需要时间,而这时间可以赶,可以快马,然而在决断的时候,可见袁术已将至山穷水尽,应该当时很快就决定了。

    “可备了多少礼?!”吕娴道。

    众人知道她是想问袁术有多决断和做了多少准备。

    “很多,重礼,美人各色,俱全!”陈宫低声道。

    吕布听了,耳朵动了动,眼睛也亮了。

    陈宫看他如此,也是哭笑不得。

    吕娴道:“看来袁术是下了决心,用了血本,是一定要达成目的了!”

    “是,急着求见主公与女公子!”陈宫道:“这是递上来的书简,还请主公与女公子过目!”

    吕布接了过来看了,又顺手递给吕娴,他气定神闲的阔步走了几步,笑道:“结盟,要回杨弘,同时要徐州助他击退孙策等人,然而这点筹码可不够啊……”眼神之中颇有点耐人寻味和贪婪以及昔日之旧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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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吕布之女介绍:
一睁眼,成了吕布之女。吕娴:……盖世英雄,当世飞将,是他;勇而无谋,轻于去就,是他;猜忌无信,三姓家奴,是他;无忠无德,无义刚直,也是他……他的缺点如同他的优点一样耀目。而吕娴不得不过上了替爹擦屁股,疯狂打补丁的乱世生涯。严氏:“嘤嘤嘤,女儿如此刚勇,如何嫁得出去?!”“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无奈】张飞:“身为女儿家,为何如此刚勇好斗?!”“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得意】吕布:“吾儿为何总是黑我?!”“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幽怨】三国吕布之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吕布之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