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就在军营里发行头
胡天养走后，过了将近二十天，算着日子，已经到了禁卫军老兵退伍的时候。
马宣宁来到禁卫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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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庞海的办公室里。
他面朝王庞海站着。
放下手里的文件，王庞海对他说道：“来的真巧，昨儿已经有些老兵办了退伍手续回家。即将跟你走的老兵，也都办完了手续，正在等着你来接他们。”
“答应过他们，要等到正式退伍的日子。”马宣宁说道：“既然做了承诺，当然一定得做到。”
“马大人信守承诺，我的那些兵，以后肯定会信服你。”王庞海站起来：“我带你去见他们。”
与马宣宁一道走出办公室，王庞海问他：“警械和警服有没有准备好？”
“已经带来了。”马宣宁说道：“所有警械和警服，都是新定制的。”
“新定制的？”王庞海诧异的问：“难道仓库没有存货？”
“存货很多。”马宣宁回道：“只是不适合他们。禁卫军的退伍老兵到了地方，做了警察，当然得是特种警察。”
“特种警察？”王庞海疑惑的问：“难不成你打算像军队的特种兵一样，成立特种警察？”
“就是这个打算。”马宣宁笑着说：“禁卫军出来的老兵，哪个不是身手了得？让他们去做普通警察，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厌倦。既然他们有本事，当然要充分利用起来，可不能荒废了能耐。”
“能够成立特警，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王庞海说道：“得到这样的消息，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警服和武器在什么地方？”王庞海问他。
“就在军营外面。”马宣宁说道：“军营重地，不属于这里的武器，我没敢让他们带进来。”
“来人。”王庞海喊了一声。
一名禁卫军军官跑了过来。
他向王庞海敬了个军礼。
王庞海吩咐：“你带人去军营外，把马大人带来的警服和武器都给送到校场去。”
军官得了命令，招呼一群士兵往军营外跑去。
王庞海则招呼马宣宁跟他去校场。
陪着王庞海，马宣宁问：“警服带进来就算了，将军还允许把武器也给送进来？”
“领到武器，你没打算给他们发？”王庞海问他。
“当然要发。”王庞海说道：“只是在军营里发，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
“我没允许，当然不可以。”王庞海正色说道：“既然我允许，你就可以在这里把警服和武器发放给他们。”
俩人到校场的时候，三百多名退伍老兵已经列队等候。
上了高台，王庞海笑着问老兵们：“手续都办完了？”
“办完了？”老兵们的军装，已经拆下了军衔和军徽，他们齐声回应。
“既然办完了，那就该换一身行头。”王庞海接着说：“马大人都给你们带来了。”
还没离开禁卫军的军营，就有新行头发下来，老兵们都有些懵。
“军徽和军衔，在你们退伍的时候，都是要收回来的。”王庞海说道：“你们登记退伍信息的时候，每个人的军衔都有登记。至于怎么用你们，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需要马大人来决定。”
第1247章 不同的警服
一名禁卫军军官，带着几名士兵，还有几个负责运送服装和兵器的兵部工作人员，来到校场。
看大警服，在场的老兵倒没觉得怎样。
已经退伍的他们，在军营里换装，根本算不上什么。
真正震撼他们的，是那些看起来并不比禁卫军常规武器落后的装备。
还有武器？
这是什么鬼？
“马大人，给他们解释一下吧。”王庞海站到一旁，示意马宣宁上前两步。
马宣宁上前，对士兵们说道：“将士们，我有必要给你们解释一下。你们到了北方执政府，虽然是警察，却是特种警察。你们会有先进的装备，发放的警服也与普通警官不同。”
通过在外部展示的警服，士兵们已经看出来了。
大梁军队的头盔造型其他，连耳朵也是有着防护，看起来非常霸气威武。
墨蓝色的警服，头盔虽然也是墨蓝色，与禁卫军墨绿色不同，可造型却是一模一样。
一名工作人员拿出一套警服，跑到马宣宁面前，双手捧着递给他。
“加大号。”看了一下码号，马宣宁问：“谁的衣服码号是加大？”
最近几年，大梁选拔士兵，条件相当苛刻。
身高太矮，根本进不了军中。
普通军队，大号在最低的军装标准。
在禁卫军，加大号则是最小也是人数最多的码号。
三百多人，立刻有两百多个站了起来。
指着一名退伍的禁卫军士兵，马宣宁说道：“你去把衣服换上，然后再来这里。”
那名退伍老兵上前，接过警服。
他根本不找背静的地方，当着三百多人的面，脱的只剩下裤衩，穿上了警服。
作战服、作战靴，头盔，防弹衣，一应俱全。
在场的老兵一个个瞪圆了眼珠子。
这哪里是警服？
简直就是军队的作战装，换了个颜色。
“这一套，是执行任务的装备。”马宣宁把换了警服的老兵拉到前面：“除了这套警服，特警还有训练服、礼服等等。每个季节的服装都不同。所有服装，全都参考禁卫军军装。”
王庞海笑着摇头：“马大人倒是省事，我们禁卫军的军装和其他军队也有不同。就连军装颜色，也是不一样……”
“不同的兵种，不同系列的军装，颜色也都不同。”马宣宁笑着回道：“陛下曾说过，大梁的军队，军装一定要凸显出将士们的威武。警服也一样，尤其是特警的警服。”
看向退伍老兵们，他接着说道：“特警到了一定的年龄，没有突出技能或突出贡献，才会被分派到普通警察的队伍里去。你们现在还都年轻，即使没什么建树，也看在特警队里呆上至少八九年。”
禁卫军士兵，见过皇城里的警察。
皇城警察，服装都是礼服。
虽然也很威武，却总是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尤其是对这些军营里出去的老兵来说，单一的礼服，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马宣宁带来的这些却不同。
战斗服、训练服……
还有先进的装备……
威武霸气，早就把脱下军装的他们，魂儿给勾走了。
第1248章 给了抬高的荣耀
三百多名退伍老兵，换上了对应码号的警服。
我了照顾他们的心情，马宣宁虽然带来了整套服装，却交代每个人都穿上作战服。
戴着头盔，穿着战斗皮靴，每个老兵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军营。
除了身上穿的作战服装，每个好兵还得到一只警用战斗背包。
背包不小，其余几套衣服，全都装在里面，
背上背包，这些即将开赴北方执政府的特警，排着整齐的队列。
“现在要给你们授衔。”士兵们站着，马宣宁说道：“警衔和军衔不同，不可能按照军衔的标准给你们同样的星和花。我印象中，你们之中，最高的军衔应该是少校？”
老兵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和他，一个个脸上都是凝重。
喊出那名少校的名字，马宣宁说道：“授予三级警督。”
少校上前，马宣宁为他在领口佩上警衔。
其实老兵们的警衔，都已经放在背包里，只留下一套作战服的警衔，由马宣宁亲自授予。
礼服警衔，佩戴在肩膀和领口。
作战服、训练服的警衔，则仅仅只是领口，肩膀不再配备。
三级警督，同样是两杠一星，与少校之前的军衔看起来很像。
少校立正，给马宣宁敬了个礼。
随后，马宣宁又给其余的老兵一一授衔。
警司、警士，都对应着他们退伍前的军衔。
三百多人，他竟然一个没错，全都授予与曾经军衔对等的警衔。
老兵们心里不免感动。
马大人能做到这一步，可见是做足了功课。
要是没把他们每个人的资料都仔细阅览过，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接下来，是发放武器。
得到武器的特警，像是爱惜自己的手臂一样，嘴角带着笑容，轻轻用衣袖擦拭着，生怕上面沾上了灰尘。
武器发放完毕，马宣宁喊了声：“好了，你们可以去向当日的战友道别，我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到后，跟我离开这里，前往车站。”
老兵退伍的日子，马宣宁早就算好，也联络了火车。
为了给老兵充足的时间，火车会在夜晚发车。
禁卫军退役的老兵，有足够的时间，领取警服和装备，并且与他们的战友道别。
换装的老兵，纷纷返回营房，与战友告别。
告别的日子，总是带着心酸和不舍。
虽然换上了新警服，老兵和留在军营的战友，还是洒满热泪。
王庞海请马宣宁返回办公室。
&;进屋后，他对马宣宁说：“马大人这次，可是把老兵们的心都给抓住了。”
“将军怎么这样说？”马宣宁问。
“很简单。”王庞海说道：“不仅为他们考虑到了服装，还发放了武器给他们。除此之外，竟然连授衔都自己亲自来。军队的士兵，军衔都是排长发放个他们，哪轮得到高层授予？很多老兵，可是享受到了军官才有的待遇。”
“还不是王将军说了，他们都是将军的宝贝疙瘩。”马宣宁笑着说：“为了让将军放心，这些事情我也非做不可。”
马宣宁的回复，也让王庞海非常满意。
嘴角带着笑容，王庞海说道：“以后有需要，只管来禁卫军找我。”
第1249章 沿用老规矩
退伍老兵足足有一个时辰，与战友道别。
可他们并没有用那么久。
一个小时不到，老兵们纷纷返回校场列队。
军官报告之后，还在将军办公室的马宣宁笑着说：“老兵倒是有趣，给了一个时辰，连半个时辰他们都没用到，就自己跑去校场列队了。”
“马大人以真心对待他们，他们还能好意思真的耗到一个时辰？”王庞海笑着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马宣宁其实真不在意老兵们耗到一个时辰。
火车晚上才发车，去车站太早，也没什么用处。
由王庞海陪同，来到校场。
三百多名老兵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已经是你的手下。”王庞海说道：“马大人有什么话，可以直接与他们说，我就不多嘴了。”
马宣宁回道：“既然他们在军营已经没什么事情，我就领队离开。退伍老兵，一直逗留在这里，终究不太合适。”
他朝才授衔的三级警督招招手。
警督上前。
马宣宁吩咐：“带着大家离开军营，前往火车站。”
“是！”警督敬了个军礼，转身向三百多名特警喊道：“全体都有，目的地火车站，出发！”
军营外，马宣宁带来的车已经在等着。
随着汽车工业的发展，大梁的汽车，如今不仅有轿车、越野车，还有了货车和客车。
汽车的出现，也让大梁的道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道路上，没有人行横道，有的只是天桥。
路两旁的隔离带，严禁任何人翻越。
只要翻阅隔离带，就会被视为危害公共安全，抓进监狱服刑。
相对严格的惩治措施，让每个大梁人都只能规规矩矩。
穿过公路，他们必须从人行天桥经过。
好在天桥很多，并不需要走几步，就会有一处天桥。
三百多名特警，来到军营外，已经有十几辆客车等着他们。
每辆客车可以乘坐二十多人，所有人乘上车，还有几个空位。
马宣宁并没有乘坐他的公务用车，而是上了其中一辆车。
三级警督也在这两车上。
招呼警督和他坐在一起，汽车启动后，马宣宁看向车窗外的公路：“大梁的公路，就是这么干净。路上连半个乱走的行人也没有。”
“据说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旨意。”警督说道：“陛下连这些细节都能想到，大梁有这样的圣上，果真是万民之福。”
马宣宁点头。
他问警督：“在禁卫军的时候，你们都是什么人负责操练？”
“有操练教官。”警督回道：“士兵以班为建制，班长就是他们的教官。”
“北方执政府非常寒冷，但是到了那里，仍然不能让特警疏于操练。”马宣宁问他：“你能不能担起责任，把这支队伍拉起来？”
“不用拉。”警督很正经的说道：“都是从禁卫军退役的，操练还没有荒废。只要依照以往的规矩继续，战斗力绝对可以保持。”
“能够保持战斗力，那是最好不过。”马宣宁点头：“特警会在北方执政府试点，如果真的有必要，整个大梁都会成立特警队。”
第1250章 陈四海的愿望
客车先从副首辅家宅附近停下，马宣宁下了车，直奔陈四海家。
新任的三级警督，则带着三百多名特警，直奔火车站。
目前还是下午，火车要到晚上才发。
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向陈四海汇报。
陈四海的书房里，马宣宁面朝他站着。
“你的人都带上了？”陈四海问他：“不让他们回家和家人团聚一下？”
“暂时没有必要。”马宣宁说道：“到了北方执政府，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机会回来一趟。”
“这个待遇，倒是比执政府的工作人员还好。”陈四海微微一笑：“执政府的工作人员，可没有时常回来的机会。”
他问马宣宁：“有没有找几个可以帮你的？”
“有个退伍少校。”马宣宁说道：“我看过他的个人资料，二十三岁，很年轻。今儿我给他授了三级警督的警衔，以后打算让他负责特警队。”
“只有特警，普通警察怎么办？”陈四海问他：“难道还要重新征募？”
“目前不需要。”马宣宁说道：“普通警察，我会到了地方以后，慢慢选拔。”
“三级警督。”陈四海眉头微微皱起，对马宣宁说道：“那我至少得给你授予三级警监才可以。”
三级警监，可没有马宣宁的正五品更高。
这个警衔，他也能受得起。
“我没有当过兵，只怕这个警衔来的太突然。”马宣宁问：“是不是非要授衔才可以？”
“换上警服，我来给你授衔。”陈四海说道：“就在这里，不用其他人见证。回头我会帮你在吏部报备。”
“多谢副首辅。”马宣宁道了谢。
副首辅根本不给他解释，可见他做三级警监并没有什么问题。
转身离开书房，借了个厢房，马宣宁换上一身警察礼服。
这身礼服，是高等警官使用的纯羊毛面料，穿在他的身上，倒也精神的很。
返回陈四海的书房，他站直敬了个礼。
陈四海笑着说：“没有当过兵，敬礼倒也标准。”
站了起来，帮着马宣宁整了整警服。
陈四海先为他戴上领口上的警衔，随后又为他在肩膀上佩戴了三级警监的警衔。
打量着马宣宁，陈四海说道：“现在是三级警监，我希望等你回来的时候，可以成为一级警监。”
“一定不会让副首辅失望。”马宣宁回道。
“我想要的，可是有一天你能做上总警监。”陈四海笑着说：“警察，是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能够作为总警监，掌管整个警察机构，那才是你应该努力的目标。”
大梁的所有警察，都归总警监管辖。
那个职务，可是正二品或从二品的高官。
马宣宁根本没敢想，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特警是你提出来的。”陈四海对他说：“北方执政府人口稀少，在那里试用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可你要去那里，我就只能把试用的地点选在冰天雪地。”
“我一定会给副首辅带出一支不输于军队的特警。”马宣宁说道。
“不是给我带出这支队伍。”陈四海说道：“是给大梁、给陛下带出一支不输于军队的特警队伍。”
第1251章 新制度
马宣宁离开后，陈四海去了皇宫。
孟昶在乾清宫接见了他。
“人已经走了？”孟昶问他。
“今儿晚上的火车，此时应该还在火车站。”陈四海回道。
“特警。”孟昶笑着说道：“这个马宣宁，倒是个有些想法的。”
“他确实有些能耐。”陈四海说道：“否者臣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警察负责的是地方安稳。”孟昶说道：“特警建制确实必要，这件事你一定要盯紧。”
“陛下放心。”陈四海回道：“臣会时刻与马宣宁保持联络，盯着他把特警建好。”
“时刻保持联络，恐怕不太合适。”孟昶说道：“别忘记，北方执政府的执政官可是陈汉宾。作为警察总长，马宣宁在一定意义上，隶属于执政官管辖。”
“臣有个想法。”陈四海说道：“官府可以不可以约束不了警察？”
“怎么这么想？”孟昶问道：“有什么依据？”
“没什么依据。”陈四海说道：“臣只是考虑到，警察要是归官府约束，他们在办案的时候，会受到许多掣肘。有些官府的官员，会利用手中职权，对警察指手画脚。倘若是那样，警察执法会有难度。”
陈四海提出的想法，倒是有点三权分立的意思，倒是让孟昶觉得有趣。
他问陈四海：“依着你的意思，是不是还要成立专门的审判和检察机构？”
“如果可以，当然最好。”陈四海说道：“多少年来，地方案件都是交由官府调查审理，给官府带去了不少没必要的麻烦。要是能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专门的机构处理，还可以让官府有更多的心思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孟昶点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朕会好好想想。”
他并没有当场答应。
三权分立，有一定的先进性，同时也有它的弊端。
要是警察和审理机构配合不好，很可能会出现警察抓了人，负责审理的衙门，又无罪把人给放了。
有一定先进性的同时，局限性也非常的大。
尤其是民众，绝对不能让他们太过自由。
一个人的自由性，要是超越了国家利益，那个国家必定会存在无数的问题，根本没有凝聚力和号召力。
孟昶可不希望大梁成为那样的国度。
他必须想个更合理的办法，把司法给独立出去。
一方面，让地方官府没办法插手司法事务，另一方面，也不能给司法太多没必要的权限。
难，孟昶感觉太难了。
发展科技，只要有足够的科技人才，并不能算什么事。
可制定新制度，要考虑的问题就很多，绝对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一定要把所有弊端全都考虑在内。
孟昶没有当即答应，陈四海也不敢再多说。
“你去筹备一下。”孟昶吩咐他：“把莫文熙和吏部、刑部的人都给召集到大殿，朕要征集他们的意见。一道政令下达，还是得有更多的人去想主意，才能办的更稳妥。”
“臣这就去召集。”陈四海应了，告退离开乾清宫。
第1252章 狗眼看人低
陈四海去见孟昶，马宣宁已经到了火车站。
车站有列火车，正在那里等着。
这列火车，就是陈四海特别批给他们，送他们是北海海军港口的。
他们将从港口换乘船只，前往北方执政府。
时间还早，马宣宁带着警督，前往车站调度室。
调度室里，接待他们的是站长。
虽然站长没有官职，说起来也只是一名工作人员，可他毕竟是在皇城车站当差，什么样的高官也都见过。
马宣宁这样的正五品官员，在站长眼里，还真不能算个官。
不过明面上，他还是得尊重这位官员。
“大人有什么吩咐？”马宣宁来到调度室，站长陪着笑问道。
“什么时辰发车？”马宣宁问他。
“酉时一刻。”站长回道：“准点发车，绝对不会耽误了大人。”
“距酉时一刻，还有一个多时辰。”马宣宁问：“就不能早些发车？”
站长脸上满是笑容给他解释：“火车不比汽车。汽车可以随时发车，可火车改变丁点时间，整条线路都要改时。不是我不肯为大人早发车，只是已经安排好的时刻，实在没办法更改。”
马宣宁并不是不讲理的官员，站长这么说了，他也就点点头。
“车站有没有什么可带的食品？”他问站长：“我给手下的人带一些，路上可以吃。”
“有。”站长回道：“只不过车站的食品和水，都是要钱的。”
马宣宁瞪了他一眼：“先把东西给我准备出来，要钱，你去找副首辅！”
他提起副首辅，站长愣了一下。
“大人这是奉副首辅之命……”站长想问明白，马宣宁是什么来头。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麻烦可就大了。
“朝廷的事情，也是你打听的？”马宣宁变了脸：“快些准备，我手下这些人，晚上这顿可都还没着落。”
朝廷的官员，不会轻易搬出某位大员。
官员撒谎，或者是抬出某位大员诓人，要是被查了出来，后果可是非常严重。
当着马宣宁的面，去向副首辅验证，凭站长，他还不敢。
他赶紧答道：“大人稍等，我这就安排人去准备。”
站长安排人为三百多名特警准备食品和水，马宣宁与警督走出调度室。
警督问马宣宁：“大人起初对他还算客气，怎么后来就变了脸？”
“变脸？”马宣宁笑着说：“像他这样的人，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仅仅只是在皇城车站做个站长。可他见过的高官数不胜数，甚至皇帝陛下也曾来到这里乘坐火车。我的官阶不过区区正五品，在皇城脚下，真的不能算是个官，所以他看我们，是用一种带有偏见的目光。直到抬出副首辅，他的脸色才变了，说话也不像先前那么无礼。对待这样的人，难道我们还要礼遇不成？”
警督点头：“大人说的是。”
他随后问马宣宁：“到地方，我们要负责的是什么事务？”
“先把普通警察的事务也给接过来。”马宣宁说道：“具体的事务，我会给你们安排。一切都等我们到了北方执政府再说。”
第1253章 还没到麻烦的时候
三百多名特警，并没有留在车站，而是提前上了车。
火车上，至少有坐和躺的地方。
从皇城到北海海军港口，路途遥远，整列火车都是卧铺。两个人一个隔间，比一般的火车卧铺，条件要好的多。
特警上了车，没用多久，站长带着一些车站工作人员，送来了食品和水。
马宣宁呃警督一个隔间。
他们的隔间里，站长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笑容问马宣宁：“大人对今儿的晚饭可还满意？”
“今儿晚上倒是解决了，明天怎么办？”马宣宁说道：“从这里到北海海港，至少需要两天。我总不能让手下饿着肚子？”
“火车上有餐车，可以为大人和车上的所有人提供餐饮。”站长回道。
“餐车上的饭菜，难吃的很。”马宣宁说道：“连吃两天，还不得把人给吃吐了？”
“回头我交代一声，让他们用心去做。”站长说道：“以往是车上人太多，餐车做饭不太用心，所以做的不太好。只要他们用心去做，也不会难吃。”
“算了，车上的事情，你应该管不了。”马宣宁点头：“麻烦你了。”
站长答应了一声。
退出隔间，他并没有直接下车，而是去了餐车。
隔间里，警督看着车窗外：“离发车还有好长时间。”
“急了？”马宣宁问他。
“并没有。”警督回道：“当了这么久的兵，等待的耐性还是有。”
“我倒希望晚些到地方。”马宣宁说道：“北方执政府属地除了冰雪还是冰雪。我可不想太早到那里受冻。”
警督一愣：“北方执政府没有警察，大人不急着先过去？我们早一天到达，那里就早一天安稳。”
“我们没去，那里同样安稳。”马宣宁微微一笑：“真正的麻烦，在那边还没开始。”
马宣宁的话，让警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满脸茫然的看着马宣宁：“大人的意思是……”
“北方执政府如今人口构成相对简单。”马宣宁说道：“那里的土著人数不多，而且相当分散，根本不可能给执政府带去什么麻烦。”
“既然人口构成简单，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我们去那里，还有什么意义？”警督有点不明所以。
“北方执政府致力经济发展。”马宣宁说道：“经济一旦发展起来，人看到了利益，那可就不同了。为了利益，有些人会铤而走险，警察的存在，将会非常必要。”
“经济还没发展起来，我们到那里太早，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警督问：“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正是。”马宣宁点头：“经济没有发展，人与人之间的争夺并不多，许多人还都保持着淳朴。毕竟他们没有看到别人可以把日子过的非常好，也不会心生嫉妒。最怕的，就是经济才发展起来的那几年。经济完全发展起来，每个人都在琢磨着如何挣钱，性质恶劣的案件，发生率不会太高。完全没有发展，更不会为了利益争夺。怕就怕似发展似没发展的时候，想捞钱又不是知道该走什么途径，那才是最麻烦的。”
第1255章 去见孙将军
马宣宁给孙晓彤解释了特警与军人的区别。
“除了归执政府约束，我觉得他们和军人也没什么不同。”周晓彤笑了：“马大人忙去吧，我这里公务太多，就不送你登船了。”
正五品的马宣宁，官职要比正三品的周晓彤低许多。
他当然不会奢望周晓彤亲自相送。
离开周晓彤的办公室，马宣宁来到港口。
周晓彤的副手，是一名海军上校。
领着他到了港口，副手对马宣宁说：“我会为马大人安排两艘驱逐舰不知可以不可以？”
从没接触过海军，马宣宁根本不懂什么叫做驱逐舰。
他对上校说：“只要船只够大，能够容得下这么多人，也就可以了。”
“两艘驱逐舰，足够容下这么多人。”上校说道：“马大人请随我来。”
上校为马宣宁安排了两艘驱逐舰。
等待在港口的特警随后接到命令，要他们登上舰艇。
不仅马宣宁没有见过军舰，三百多名特警，也从不知道军舰是什么模样。
上了军舰，特警们四处观望，一个个都是满心新奇。
军舰上的海军，为他们准备了舱房。
虽说有两艘驱逐舰，船舱数量却也有限。
三百多名特警，八个人挤进一间小船舱，住宿条件，非常不好。
马宣宁倒是有个单独的舱房。
进了舱房，他简单看了一眼，就转身退出，前往其他特警居住的舱房。
接连看了几个船舱，马宣宁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问安排战舰的上校：“从这里到北方执政府，需要多久？”
“三四天。”上校说道：“海军舰船，航速还是可以。”
“我们要在船上三四天。”马宣宁问：“海军士兵是不是八个人挤一间只有四张床铺的船舱？”
“海军标准，是四个人一间。”上校说道：“每艘战舰都是满编，大人登上战舰，这些船舱还是海军士兵让出来的。”
“让出来的？”马宣宁冷笑：“那成，你带我去看看海军的船舱。”
“军事重地，不是随意可以看的。”上校试图推脱：“马大人的要求，实在让我难办的很。”
“可以，我可以不看。”马宣宁说：“我去找孙将军，请他一道来看。”
说着，他招呼警督：“陪我一道，去见孙将军。”
“马大人。”马宣宁要去找孙晓彤，上校陪着笑脸说：“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可以商量，何必什么事情都麻烦将军？”
“麻烦孙将军只是一会。”马宣宁说道：“我要是不麻烦他，手下三百多号人，就得八个人挤一间舱房，整整熬三四天。”
“马大人的舱房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上校笑着说：“只要大人住的舒心，其他人的居住条件如何，又何必介意？”
“不必介意？”马宣宁冷笑：“手下的人在海上艰难的熬过三四天，作为他们的主官，我却独自享用舱房。放在你身上，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再与上校多说，他再次招呼警督：“陪我下船，我们去见孙将军。”
马宣宁心意已决，上校想拦，却哪能拦得住，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下了驱逐舰。
第1356章 夜晚出发
孙晓彤的办公室里，马宣宁面朝他站着。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人。
警督和上校都在门外等着。
马宣宁脸色很不好看。
孙晓彤同样神色不好。
“他居然敢这样？”孙晓彤问道：“八个人挤一间船舱，三四天可怎么熬？海上不同于陆地。在陆地上，怎么都好说。当真是故意的，那就说不过去了。”
“还请将军给予解决。”马宣宁说道：“多派舰船也行，换其他舰船也行。我肯定不能让手下八个人挤在标配四个人的舱房里。”
“人跟来了没有？”孙晓彤问。
“就在门外等着。”马宣宁回道。
“来人！”孙晓彤喊了一声。
有个卫兵走了进来。
孙晓彤吩咐，要他把上校叫进来。
卫兵退出去后，上校走了进来。
“将军。”见到孙晓彤，上校马脸羞愧：“这件事……”
“不用解释。”孙晓彤说道：“八个人挤一间舱房，确实有些不合适。我知道最近舰船紧张，可你也得想法子解决。你再去准备一下，不要耽误了马大人的行程。”
孙晓彤没问原因，上校也不敢多说，答应了一声，退出办公室。
作为北海舰队司令长官，孙晓彤没有当着马宣宁的面训斥上校。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件事。
事情已经解决，马宣宁也不好追究什么，只能告退离开。
走出办公室，警督还在门外等着。
见马宣宁走出来，警督迎上前：“大人，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马宣宁说道：“会给我们增加舰船，或者干脆换其他的船只，护送我们前往北方执政府。”
“还是大人出面靠得住。”警督说道：“不是大人，兄弟们此后的三四天，日子可不好过。”
“八个人，挤在四个人的舱房里。”马宣宁问：“你觉得我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来到港口，上校已经安排好了船只。
更换其他舰船，耗费的功夫会更多。
两艘驱逐舰，船舱还有些富余，全都安排给了特警。
另外又加了一艘驱逐舰，三百多名特警，依照海军标准，住进了船舱。
北海海军并没耽搁，当天晚上，海军舰船起航。
夜晚的大海，一片苍茫，放眼望去，黑黢黢的，除了海面上泛着的粼粼波光，再无其他。
马宣宁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
警督从他身后走了过来：“大人，夜已深了，还是早些回船舱里歇着。”
“你有没有感觉心里不安稳？”马宣宁问他。
“不安稳？”警督诧异的问：“大人是想到了什么？”
“我也没想到什么。”马宣宁说道：“从来没见过大海，突然来到海上，有些不适应罢了。我在寻思，万一船翻了，我们岂不是都要淹死在海里？即使没有淹死，谁也不知道大海里会有什么。万一出来一些怪物……”
警督笑了：“我听说越聪明的人，想法越多。大人想到的这些，我就从来没想过。”
“想的多有什么用？”马宣宁笑着说：“身在海上，我们的命可都交给了海军。”
第1257章 终于到了
大海上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战舰刚出海的时候，三百多名特警个个兴奋莫名。
在此之前，他们中的很多人，根本没有见过大海。
即使有两个家乡是在海边，也没有乘坐战舰来到海中。
最苦的还是那些从没有见过大海的特警。
三四天的海上颠簸，有些人差点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从没见过大海的马宣宁，待遇虽然好的多，却也比其他人好不到哪去。
战舰靠上冰雪覆盖的港口，马宣宁已经是脸色煞白。
脸色同样很不好看的警督，陪着他下了战舰。
难受的像是快要死掉，马宣宁自恃身份，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
“大人。”警督提醒：“不如先在港口歇歇，缓过来再走。”
“接我们的人都到了。”马宣宁说道：“我倒是愿意歇下，他们能不能等？”
往前看去，警督看到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过来。
他不认得胡天养，马宣宁却认识。
来到马宣宁面前，胡天养满脸笑容的招呼：“马大人可算是来了。”
“胡大人难道一直在等着我？”马宣宁笑问。
“已经恭候好些天。”胡天养说道：“执政官听说将有一批警察来到北方执政府，别提多高兴，早就巴不得你们可以早几日来到。”
“我是片刻都没敢耽搁。”马宣宁说道：“老兵才退伍，我立刻就去给他们换装，当天登上火车，赶来北方。”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停顿。
战舰上颠簸了三四天，对他这种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的人来说，确实没那么好受。
“马大人来了就好。”胡天养笑着说：“我已经在这里安排了临时休息点，大人和特警先休整半日。前往执政府的路途不近，明儿出发不迟。”
“现在什么时辰？”马宣宁抬头看了看天空。
“大概戌时。”胡天养回道。
“戌时？”马宣宁一愣：“天色怎么还亮着？”
“极昼。”胡天养笑着说：“记得我在皇城的时候，也曾与大人提起过。这里没有日夜，要么是几个月的白昼，要么就是几个月的黑夜。白昼的这几个月，我们睡的很好，尽量把该做的事情都给办了。等到黑夜来临，那就尽量不要出门。”
“也就是说，等到黑夜来临，警察也没什么用处？”马宣宁笑着问他。
“当然不是。”胡天养说道：“警察什么时候都有用处。执政府一直以来没有警察，好些事情办起来也很麻烦。如今大人来了，以后肯定是少不了会有许多被麻烦的地方。”
“我带来的可都是特警。”马宣宁说道：“民间的事情，他们处理起来恐怕麻烦。以后在这里，还需要征募当地人做警察。毕竟好些不需要特警解决的问题，都应该由普通警察去解决。”
“马大人说的是。”胡天养笑着说：“远道而来，特警又多半是没见过大海的，一路上肯定非常辛苦。乘坐雪橇，比不得汽车、火车平稳，还是先休息半日再走，最为合适。”
第1254章 什么时候出发
火车在路上走了两天。
不知道是不是皇城车站站长打了招呼的原因，车上的伙食确实还不错。
马宣宁每天并不是自己单独吃小灶，而是和特警们同样吃大锅菜。
他的这种做法，让火车上的厨子也不敢胡来，每天的伙食供应，确实都是用心在办。
两天后，火车停靠在北海舰队所在的城市。
马宣宁带着三百多名即将赶赴北方执政府的特警，前往港口。
孙晓彤已经在港口等着他们。
吩咐特警等待在港口，马宣宁独自前往孙晓彤的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见到孙晓彤，他敬了个军礼：“孙将军，北方执政府警察总长马宣宁，前来报到！”
孙晓彤很随意的回了个礼，笑着说道：“马大人不用多礼，你是警察，我是军人，不属于同一个系统，直接说事就可以。”
“我奉朝廷的旨意，带领特警三百二十六名，前往北方执政府，需要北海舰队提供舰船输送。”马宣宁掏出文书，双手放在孙晓彤的办公桌上。
拿起文书，孙晓彤浏览之后，对马宣宁说：“朝廷的旨意，我当然要遵从。马大人需要几艘军舰？”
“只有三百多人。”马宣宁回道：“我对军舰承载量不是很了解，将军认为几艘，那就几艘。”
“三百多人，一艘军舰足够。”孙晓彤说道：“只不过会拥挤的很，我看还是派两艘过去。”
马宣宁答应了，孙晓彤问他：“你们到了北方执政府，将来要用的船只，是谁提供？”
他的问题，把马宣宁问的一脸茫然。
“不会也要我们北海舰队提供吧？”孙晓彤说道：“北海舰队，可没有那么多的舰船。”
马宣宁明白了。
孙晓彤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要告诉他，北海舰队不会给北方执政府的特警提供任何船只。
“朝廷应该会有安排。”马宣宁回道：“应该不会从北海舰队要舰船。”
他随后又补上一句：“即便是朝廷向北海舰队讨要舰船，将军难道不肯给？”
孙晓彤被他问的一愣。
马宣宁说的，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当真朝廷要北海将对分拨军舰给北方执政府，作为舰队司令，他也没什么可说。
毕竟北海舰队所有的军舰，也都是大梁朝廷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航？”回答不了，孙晓彤干脆选择不回应，他岔开了话头。
马宣宁回道：“港口城池，也没什么可逗留的。手下的特警即使没有吃过海产，到了北方执政府，海产肯定会让他们吃到恶心。”
“那是当然。”孙晓彤点头：“既然马大人这么说，我这就给你安排舰船。”
孙晓彤看向旁边的副手：“你去安排两艘军舰，护送马大人和特警们前往北方执政府。”
副手答应了，正要请马宣宁一同出去，又被孙晓彤叫住。
孙晓彤问了句：“马大人，有件事我不是特别明白。”
“将军请说。”马宣宁说道：“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听说你带来的这些警察，装备很是精良。”孙晓彤问：“他们和军人有什么不同？”
第1258章 看当地人劳作
胡天养的提议，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马宣宁难受的很，要是继续赶路，等到了地方，非得丢掉半条命不可。
既然胡天养提出来了，他当然顺坡下驴：“还是胡大人考虑的周到，我虽然没什么，手下特警却是受不住。不如先让他们歇歇，等到缓过来气，再继续前进不迟。”
“说的就是。”胡天养笑着问：“马大人要不要随我一同去看些当地的特色？”
“冰天雪地，还有当地的特色？”马宣宁诧异的问。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当地特色。”胡天养笑着回了一句。
临时休息点，距港口不是很远。
到了地方，在海面上颠簸一路的特警们，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是要散了。
马宣宁也有些受不了。
胡天养却邀请他，一同去看什么当地特色。
有心回绝，又不想落了下风，他只好与胡天养一道，离开休息点。
陪在马宣宁身旁的，是那位警督。
同样身体不适，警督却只能强撑着。
乘坐雪橇，走了没多会，他们来到一片零散有几个人的冰川。
胡天养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先往那几个人身边走去。
马宣宁和警督跟在后面。
警督嘀咕着：“这个胡大人，也是个不懂事的。大人在海上颠簸一路，看什么当地特色？再有意思的特色，等几天看，也不算迟。”
“他既然邀请了，我们不来，也是不好。”马宣宁说道：“看看就回去。”
他问警督：“你是不是也有些受不了？”
“那还用说。”警督懊恼的说道：“我确实已经受不住了，可大人要来，总不能不陪着。“
“要是觉得辛苦，你可以不用跟来。”马宣宁说道：“来到北方执政府，以后辛劳的日子还多着。”
“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警督四处看了看，除了稍远处冰面上几个人，他并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没有人的地方，争斗也就没有多少。既然没什么争斗，哪里用得着警察？”
警督这么说，马宣宁却笑着摇头：“你说的很片面。这里人口虽然不多，却不是说完全没人。只要有人的地方，一定就会有争斗。我们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解决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警察的责任，可不能与军人相比。军人只要保家卫国，而警察，却要每天面对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做警察，比你以往在禁卫军，可是麻烦的多。”
警督点了点头。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胡天养等人那里走。
片刻后，他们来到胡天养等人附近。
马宣宁问了一句：“胡大人，你要我看的，究竟是什么？”
“就是这个。”胡天养指着一只冰窟窿旁正在垂钓的当地人：“北方执政府属地，当地人都是靠着这种法子获取食物。我请马大人过来，就是看看他们劳作的场面。”
“冰面上凿个窟窿，在这里垂钓。”马宣宁笑着说：“倒是新鲜的很。”
“搬个小凳子过来。”胡天养吩咐随从。
有随从取了两只折叠凳子，摆在冰窟窿旁。
胡天养邀请马宣宁，在垂钓的当地人身旁坐下，专注的看着冰窟窿。
第1259章 没抓住机会
马宣宁和胡天养坐在冰窟窿旁，看了好半天，当地人也就只捕上来两条不是很大的海鱼。
“一天就捕捞这么点？”马宣宁诧异的问：“够干什么？”
“这么点已经很不错了。”胡天养对他说：“北方执政府开办渔场，马大人应该听说。这里的当地人，有不少都在渔场做事。每天也是从渔场领取食物，日子要比自己出来捕捞，好过的多。”
“也不能所有当地人都安排到渔场去。”马宣宁眉头微微皱起：“没有去渔场的这些人，怎么办？冰天雪地，种粮食也种不出来……”
“马大人还真说着了。”胡天养说道：“最近我在琢磨一件事，能不能在北方执政府辖区，发展种植业。要是可以种植出蔬菜和粮食，这里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想法不可谓不大胆。
马宣宁诧异的问：“到处都是冰雪，就算弄来了种子，肯定也无法生根发芽。我倒想知道，胡大人用什么法子，在这样的地方种植粮食。”
“我从皇城带回了一些粮食的种子。”胡天养说道：“自从回来的那天，就在自家的庭院里栽种下去。当然，在这里栽种的，不可能是泥土培育的粮食。只能是水生的粮食。”
“水生的粮食？”马宣宁问：“胡大人说的是什么？”
“鸡斗米。”胡天养说道：“要是可以在庭院里培育出来，种植业也是可以大力发展。只要那东西供应充足，北方执政府还能有人饿着肚子？”
鸡斗米，又叫鸡头米，是一种一年生的水生作物。
它的栽种条件虽然不是很苛刻，在冰雪覆盖的北方执政府，想要让它发芽生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看着胡天养，马宣宁笑了：“我觉得胡大人就是异想天开，这么冷的地方，还能种出鸡头米？”
“等到马大人回了家，就知道可能不可能。”胡天养笑着说：“冰天雪地当然不可能栽种的出来。然而要是有像各家各户庭院一样温暖的地方，种植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胡天养说的这些，让马宣宁满头雾水。
他实在看不出，北方执政府辖区内，还会有温暖的地方。
“北方执政府和别的地方比起来，有一个好处。”胡天养对他说道：“这里的天然气造价很低廉。但凡是与大梁移民有关系的，家中都供应了天然气。目前还住在冰屋里的，只有那些没与大梁移民牵扯到一起的当地人。”
看向正在捕鱼的当地人，胡天养问道：“你家住的是什么房子？”
“冰屋。”当地人没什么好气的回道：“大梁来的移民，早就娶够了女人。我加的四个女儿，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
“机会来了。”胡天养笑着对他说：“看见旁边这位大人没有？”
听说机会来了，那个当地人连忙看向马宣宁。
“这位大人是我们北方执政府的警察总长，他带来了好几百人。”胡天养说道：“回头带着你家女儿，到警察局去。要是被哪位警察挑中，你们家也能住上温暖的房子。”
第1260章 肯定会有冲突
特警在休息点歇息了半天，终于从大海的颠簸中缓过神。
他们吃了些热食，随后就有雪橇过来迎接。
胡天养陪同马宣宁去的第一个地方，并不是执政府，而是新建成没多久的警察局。
论规模，警察局占地和执政府差不多。
站在警察局门外，可以看到相距不远的执政府大楼。
警察局外，冰天雪地异常寒冷。
走到里面，顿时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穿着厚厚寒衣的马宣宁把外衣脱下，递给跟在身后的警督。
“警察局里，怎么这样热？”他向胡天养问了一句。
胡天养回道：“这里用了甲烷气供暖，当然和外面不一样。在这里，穿着单衣都可以。”
跟着他们走进警察局的特警们，一个个满脸新奇，都对内外冰火两重天的环境，感到意外。
“看来北方执政府的办公环境，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马宣宁笑着对胡天养说：“能有这样的地方办公，警察可都不肯再到外面出外勤了。”
“那怎么可以。”胡天养干净说道：“北方执政府终于来了警察，以后我们就不用再受海军那些人的闲气。”
“受海军的闲气？”马宣宁有些疑惑的问：“海军和执政府还有冲突？”
“冲突倒是算不上。”胡天养说道：“只是因为没有暴力机构，很多事情我们还需要去求他们。马大人也知道，力量不在自己手上，找别人帮忙，终究没有自家的用起来方便。”
“警察和执政府倒真的是一家。”马宣宁问：“海军究竟做了什么？”
“他们不肯撤走。”胡天养回道：“渔场获取的利益，他们也想分上一些。一来二去，已经有一些渔场对此表示不满。执政官大人也与海军交涉过，可他们根本不予理会，只说没有他们，北方执政府也不会安稳。”
“海军说的确实有道理。”马宣宁点头。
胡天养苦笑：“有什么道理？这里人口稀少，而且还没发展起来。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冲突不多，发生的事情确实不少，却没有哪件是能用得着海军。我们执政府的工作人员，大多都认为海军是在趁火打劫。如今马大人带来了警察，维护地方稳定再也用不着他们。也该到与他们摊牌，要他们离开的时候。”
“我们刚到，执政府就要海军离开，会不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马宣宁问他。
“根本没有用磨，哪里需要用驴？”胡天养说道：“海军所有留下两艘军舰，为的不过是稳住这里的好处，每年给北海海军创造收益罢了。”
马宣宁微微皱眉：“看来我们刚到这里，就避免不了要与海军冲突了。”
“马大人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胡天养提醒：“两艘军舰上的海军，人数可是不少。三百多名特警，肯定是弄不过他们。”
“胡大人这么说话，我们就不爱听了。”跟在后面的警督插了一句：“我们可都是禁卫军退下来的，这辈子还不会怕谁。海军敢叽歪，那就给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