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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呼啦圈大神     舌尖上的大宋txt下载     舌尖上的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5章:凶手现形

    “老身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孙儿丢弃了?”

    张吕氏眼神呆滞,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张姚氏气急,竟冲上去“啪啪”打了陶勇两个耳光。???

    陶勇也不躲闪,却目光炯炯地盯着张姚氏,“怎么?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张姚氏眼神中刹那间闪现过一丝讶异,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装作如无其事的说道:“你胡说些什么?”

    杨怀仁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自信的笑道:“梁二娘,你还要演下去吗?”

    张姚氏听到那个名字,仿佛一道闪电劈在了脑袋上,愣住了,她全身颤抖着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因双腿软,一个趔趄跌坐到地上。

    杨怀仁站起身来,走下暖阁来到大堂中间,对着张姚氏说道:“你确实很聪明,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差一点就被你得逞了。

    不过天网恢恢,你做过了的事,不论你怎么掩饰,都会留下证据。”

    张姚氏咬紧了牙关,淡淡地说了一句,“民妇愚钝,不知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杨怀仁接着说道:“呵呵,不如你听本官给你讲个故事。

    二十多年前,齐州城外一个叫做八里铺子的小村庄,村里有一对梁姓的姐妹,庄户人家的女儿家,也没有名字,便被人家唤作梁家大小娘子。

    梁家本来一家四口生活的幸福美满,可熙宁初年,大宋遭遇了连续的大灾年,京东诸地整年无雨,接着又遭受了蝗灾,想必许多上了年纪的人一定还记得那时的场景。

    连年的灾荒导致穷苦庄户生活困苦,许多农户不得不逃荒,变成了流民。梁家一家四口进城来讨生活,却不想梁父受不了磨难独自出走了,也算是抛弃妻女。

    梁母饥饿交困加上精神崩溃,不久便撒手人寰。为了姐妹俩能生存下去,姐姐卖身进了当年的怡红楼,然后把小了四五岁的妹妹托付给一家酒楼的老板,让她去学厨。

    这个姐姐就是当年怡红楼的香玲儿小姐。她后来认识了两个男人,一个叫做张恭庵,一个叫做陶勇。

    或许是以往的经历吧,陶勇虽然脸上有一块难看的红色胎记,香玲儿却因为他性格中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一面喜欢上了他。

    可是当年的陶勇没有钱给香玲儿赎身,张恭庵便抢先把香玲儿买回了家中,逼着她嫁入张家。

    后来香玲儿怀胎个女儿,张吕氏见这婴儿头上生了一块像是陶勇脸上一样的胎记,便以为香玲儿和陶勇早就珠胎暗结,于是让当年的张府以为侍奉她的老妈子把这个女孩子抛弃到了小清河里。

    香玲儿因此精神失常,终于有一天做出了自杀的举动。

    香玲儿的妹妹梁二娘跟着这个老板当时在青州府的一家酒楼里学厨,有一年她回乡探亲,才知道她的姐姐身上生了这么悲惨的一件事情。

    于是她下了决心要替姐姐和外甥女报仇,了解了整件事情的过程之后,她的报复名单上有三个人,一个是逼迫香玲儿嫁入张家的张恭庵,不是他,或许香玲儿就不会死。

    第二个便是没有能保护她姐姐,在她姐姐被强行带入张家之时,没有出手相救,而在她姐姐死后,又没有替她报仇的陶勇。

    第三个,便是命令人抛弃了那个女孩儿的张吕氏。

    可是当年她还太弱小了,没有能力去报仇,于是她隐忍下来,改名换姓留在齐州一个酒楼里做厨娘,同时也开始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

    几年后,她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样貌与她姐姐七分相似的俊俏小娘子,她作为一个厨娘,自然有大好的机会去结识贩卖猪肉的张恭庵。

    张恭庵看见她的时候,果然把她当成了香玲儿的替代品的想法,于是便想方设法把她娶回了家。

    可因为早年受了刺激,张恭庵已经没有了男人的正常能力,即便把她娶回了家,也不能正常行周公之礼。

    这时的张老虎只是喜欢看她那张脸,从来没有和她行过房,也没有在她的房间里睡过一晚。

    替代品的命运就是如此,之后张老虎又纳了五房的侍妾,都是因为五官也样貌都跟当年的香玲儿有相似之处。

    在他的心里,或许就是占有,单纯的占有,他不能和香玲儿或者和她样貌相似的人做成夫妻,也不允许别人和这些女人做成夫妻……”

    张姚氏忽然开口打断了杨怀仁的故事,幽幽地说道:“大人的故事真好听,比勾栏里的戏文可有意思多了,可是民妇姓姚,根本不认识大人说的这个梁二娘!

    而且大人忽略了一件事,就算民妇真是梁二娘,完全可以在婆婆和官人的饭菜里下毒,何苦等到今天才动手?”

    “呵呵,”杨怀仁笑道,“你高明就高明在这里,以你在张家的身份和处境,复仇其实很简单,就像你说的那样,随便买些砒霜下在张母和张恭庵的饭菜中就是了。

    但是这样一来,你也会暴露,一旦你被官府抓住,你的仇还是报不了,因为还有一个人,你没有办法杀了他。

    你的目的是找到一种办法能让这三个人同时死掉,而且你能够置身事外,同时,作为张家的主妇,张母和张恭庵死后,你自然会成为一家之主,而且凭你的手段,你甚至可以控制老虎帮。

    这些都是你想要的,所以你会设计一个方法,让张恭庵被杀,然后嫁祸到陶勇头上,这样陶勇也会因为杀人罪而被杀头,而最后一个张妈妈,你可以在事情之后给她下毒,然后谎称她是因为丧子之痛而自然去世的。

    你计划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这个方法,能满足所有的条件,也许很多年前你就可以实施了,但是后来你现了另一个秘密,让你不得不放缓了复仇。

    至于这个秘密,说来也巧,正是机缘巧合之下,让你现香玲儿的女儿,其实并没有被扔到小清河里淹死,当年那个妈子最后时刻心软了,把那个女孩儿扔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却谎称把她丢弃到河里淹死了。”8

第266章:二娘认罪

    张吕氏突然惊醒过来,拽着杨怀仁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大人,你刚擦所说的话可是真的?老身的孙女还活在人世上?她现在在哪里?”

    杨怀仁扶着张吕氏坐下,“张妈妈,当年那个女孩儿确实还活在人世上,不过很抱歉,她不是你的孙女。

    刚才陶勇那些辩驳之词,其实是本官故意让他那么说的。香玲儿当年因为父亲抛弃妻女的事情,加上卖身青楼,所以对男人有种天生的敌意和不信任。

    当她遇到两个同时爱慕她的男子的时候,在陶勇和张恭庵之间,他选择了前者,正是看中了陶勇的厚道。

    胎记这种事,的确不能判断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从香玲儿的性格判断,既然她身心都交给了陶勇,就不会再找第二个男人。而那个孩子,的确是陶勇的。

    本官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梁二娘,她打了陶勇那一巴掌,并不是因为陶勇不承认杀死张恭庵的罪行,而是因为那些话伤害了她对她姐姐的感情。”

    张吕氏失望的慢慢松开杨怀仁的手臂,低着头又坐了回去。

    张姚氏却嗤笑道:“大人真会编故事,民女从姚家出阁,当年那是好多人都能做见证的,可大人偏偏说民女姓梁,真是奇怪。”

    “你不用再狡辩了,我查过你的籍贯了,昨夜便派人去你所谓的老家查过,那个村里确实有两户姓姚的人家,一家根本没有女儿,另一家两个女儿,可她们都嫁给了同村的人家。

    本官派去的人只不过稍加威吓,他们便交代了实情。十几年前,这个姓姚的樵夫进城去你当年做厨子的哪家酒楼里卖柴,你给了他五贯钱,让他谎称是你父亲,你才从姚家出阁嫁进了张家。

    倒是梁家在家亲戚,本官同样派人去查过了,这些年你偷偷给了他家不少接济,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你的身份吗?”

    张姚氏脸色立即就变了,眼神闪烁着想再找什么理由来推脱。

    杨怀仁盯着她说道:“本官之所以能知道这些,除了找到了当年张府那位老妈子之外,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

    说来也巧,咱们其实是同行,本官能被官家封为开国县侯,也是因为本官的厨艺。本官的嗅觉和味觉比常人要好上一些。

    昨天我走过你身边的时候,便闻到了你身上有两种味道,第一种便是油烟味,问过了你家仆子,才知道你厨艺不错,你自己和张妈妈的饭食,都是你亲手做的。

    其实这个也说明白不了什么,像本官也是一样,家里有仆子做饭,但是仍然会自己下厨,这也许就是厨师的缺点,总认为自己做的东西才是好吃的。

    第二种,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檀香味。还记得张恭庵的书房里那个供奉的香玲儿画像下边香案上那个香炉吗?就是那里边的那种味道。

    本官一开始也没有特别在意,书房里燃些檀香,本事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张老虎供奉着香玲儿的画像,天天都燃一些檀香就更稀松平常了。

    可到后来我从新回忆案情的时候,才越想越不对劲,你作为张恭庵现在的妻子,为什么要替他以前深爱的那个女人供奉香火?

    难道是你真的那么大度,还是你在刻意讨好张老虎?可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有用的话。为什么其他的几个妾室没有这么做?

    最奇怪的是,今天中午本官去犯罪现场勘察之时,房间里竟然有浓烈的檀香味,说明昨夜那个香炉里是燃过香的。

    张恭庵是前天夜里亥时到子时之间被杀的,如果是之前点过檀香,早上就散的差不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檀香是他死后才被点上的,之后整个房间紧闭了门户,才没有让那个气味散去。

    也就是说,凶手杀了张恭庵,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祭拜了香玲儿之后,才冷静的离开了杀人现场。

    昨天一整天,我只在三个人身上闻到了这种特殊的檀香味,除了张恭庵的尸体上和你的身上,另一个人让我十分惊讶。

    我不敢相信我的推断,于是连夜让手下打探齐州城里出售这种檀香的店铺。齐州城虽然大,可这种檀香的味道太特殊了,只有一家店里出售。

    查看过这家店老板的账目之后,现正是你经常去这家店里买这种檀香,而第三个身上有这种味道的人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那本账本上……”

    “你不要说了!我就是香玲儿的妹妹梁二娘,人是我一个人杀的,跟旁人无关!”

    梁二娘打断了杨怀仁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神情有些激动,“我恨死了张恭庵,杀了他就是为了替我姐姐报仇!”

    大堂上一片哗然,张吕氏更是怔怔地望着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她儿子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平日里都是张姚氏操持着张家内外事物,即便没有得到张恭庵的疼爱,却一直非常本分的侍奉着她,对张恭庵的另外几个妾室也以善相待,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能谋划了十几年的杀人恶魔。

    杨怀仁知道她这是怕他说出第三个人的名字,要一个人顶了所有的罪名了。不过这个人现在也不着急说出来,先听听她怎么个说辞再做打算。

    梁二娘害怕杨怀仁继续往下说,忙自己交代了她的犯罪过程。

    “我想杀了张恭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光是我,你问问他另外的五个妾室,哪一个不想亲手杀了他?

    你们知道她们在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守活寡根本都不算是一个女人最悲惨的,张恭庵从来没有把他的老婆当人看待,他就是个魔鬼!

    嫁到张家的目的,确实如大人所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他,替我姐姐报仇!”

    梁二娘越说越激动,脸上那扭曲的笑容,让人见了感到恐惧!

    “老天有眼啊,我嫁进了张家,现张老虎是虚的,他不是个男人,他永远都不会有孩子,哈哈!想到他每天都在被这种事心灵上受到折磨,我就非常满足。

    不过他还是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整日里往青楼里跑,为的就是掩饰这一点。

    大人确实聪明,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说错了……”8

第267章:另一个帮凶

    “哦?本官哪里说得不对?”杨怀仁疑惑地问道。

    梁二娘脸上本来诡异又阴郁的笑容不见了,又换了一副愤恨的表情,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张老虎娶了这些长得像我姐姐的女人,并不是为了思念她,把我们当我姐姐的替代品!

    当年他追求我姐姐香玲儿,没有得到回应,他便认为这都是女人的错,从此便恨上了所有的女人!特别是跟我姐姐样貌长的相似的女人!

    他把这些女人娶回来,并不是单纯为了占有她们,而是为了报复女人,为了虐待她们!

    我孝顺婆婆,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除了掩饰我的真正目的之外,更是为了让张吕氏保护我不受他迫害!你问问这些女人,她们以前都过的什么日子?!”

    她突然凶狠的拽过一个离她最近的张老虎的妾室,猛得用力扯破了那个女人的衣袖,露出了一条伤痕累累的胳膊来。

    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里,有新伤也有有旧伤,有皮鞭抽过的抽打伤,也有棍棒击打造成的淤伤。

    那个女子在众人面前被撕破了衣袖露出了胳膊,又羞恼又恐惧,想抽回来,却又被梁二娘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臂不松手,只能紧闭双眼独自发抖。

    梁二娘情绪更加冲动了,直到让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根没有了原样的伤臂,才慢慢松开。

    “张恭庵每天夜里都要喝个大醉,然后就去后宅里打骂这几个女人出气,从她们进了张家门,哪一天不是过的战战兢兢?

    每天夜里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现在还时常出现在我们的耳边。

    每次她们被毒打之后,甚至三五天下不了床,而张吕氏这个当娘的,也只不过是安慰几句而已,她又何曾真心疼爱过她这些儿媳?”

    杨怀仁不敢想象,只好叹气。想起昨天大堂之上这几个女人围抱着张吕氏哭泣的样子,他这才明白她们不是因为死了丈夫而悲伤,而是在替自己那些悲惨的日子悲伤。

    也许内心里她们更庆幸张老虎死了,那些泪水,更是替她们自己摆脱了地狱般的生活而庆祝。

    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连儿子都死了,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张吕氏心里也对这几个儿媳有愧疚,唯独对梁二娘恨极了,她竟猛然冲过来掐住了梁二娘的脖子,口中大骂道:“你这个JIAN人,老身今天跟你拼了!”

    梁二娘也不反抗,只是咬着牙死死盯着眼前的老妇,眼神里全是快意,仿佛正享受着张吕氏的疯狂。

    几个衙役急忙冲出来掰开了张吕氏掐住梁二娘脖子的双手,把她拉在一旁,她却仍然挣扎着要冲回来,嘴里不停的骂着“JIAN人!JIAN人!”

    梁二娘咳嗽了几声,忽而仰天狂笑起来,“我是JIAN人,你又是什么?!你当年连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能下得去手,你不比你那个魔鬼的儿子好到哪里去!”

    陶勇在一旁看呆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其实他现在关心的,已经不是谁杀了张老虎,又是怎么杀的,他关心的是,杨怀仁昨天夜里告诉他,他和香玲儿的孩子,很可能当年并没有死。

    可听了杨怀仁前边的推理,他又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梁二娘杀死了张老虎,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帮凶?

    那个第三个身上有那种特殊的檀香味道,被杨怀仁发现的人,又是谁?

    梁二娘似有心事,她渐渐平静下来,“前天半夜,我路过张老虎的书房,发现他又喝醉了,躺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我觉得时机到了,于是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屠羊利刃,偷偷的走进书房,在他身上乱捅一气,直到鲜血流满了一地,确定他不可能活下来的时候,我才停手。

    看着他的尸体,我突然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爽快,我终于替我的姐姐报了仇,终于替这些无辜的姐妹们报了仇。

    然后我便给姐姐的画像上了三炷香,然后掩好了房门,悄悄的离开,确实像杨大人说的,为了用这把屠羊刀陷害另一个仇人陶勇,我故意把杀人凶器抛进了张家门前不远处的一口水井里。

    只是因为前天夜里下着雪,那把刀扔进了水井里,竟然没有被立即发现,也幸亏那个搜寻凶器的捕快口渴难耐之下要打水喝,才最终发现了它。

    事情就是这样,张老虎是我亲手杀的,不过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杨大人,你判我的罪吧。”

    “呵呵,”杨怀仁笑道:“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你说的只是真相的一半,因为你还有另一个帮手。”

    说罢杨怀仁看向了大堂外边的和本案有关的一干人等。

    突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来,缓步走进了大堂,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平静的说道:“另一个人,就是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怎么可能是她?!

    陶勇牙齿打着颤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结结巴巴的问道:“是,是,是你?你就是我的女儿?”

    柯小川也跟着冲了进来,疯了似的大声叫着,“姐姐,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可能是她杀人的帮凶?”

    梁二娘无奈的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走出来?让姨娘一个人来背负这罪名就好了,唉……”

    柯小巧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姨娘,事情是我们两人做的,既然已经败露了,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杨怀仁先安抚了下情绪激动的柯小川,然后说道:“这件事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可命运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

    十八年前的一个夜晚,张吕氏贴身的老妈子奉命把香玲儿的女儿扔到小清河里淹死。

    可老妇人在河边犹豫了很久,看着襁褓中哭泣的孩子,终于没有下了狠心,她重新回到城里,找了一户心地善良的好人家,把孩子扔在了他们家门口。

    这户人家的主人刚刚成亲,还没有孩子,见这孩子可怜,便收养了她。这户人家,就是在西市上以买馄饨为生的柯家。”。

第268章:凶手不是人!

    柯小川抓住柯小巧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姐姐,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走,咱们回家,这些事情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柯小巧伸出双手摸着弟弟的脸,眼神里充满了亲情,“的那个十八年前被抛弃的婴孩,就是我。

    前天晚上,你刚从外边回来,也许是累了,吃完了姐姐给你下的两大碗馄饨,就睡了过去。

    之后家里来了个人,姐姐便跟着她出了一趟门,杀死张老虎的事情,姐姐确实参与其中……

    有一件事姐姐瞒了你好久,爹娘去世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多年前一个夜晚,他们听到门外有婴儿啼哭的声音,打开门便现真的有一个婴儿被抛弃在咱家的门前。

    爹娘心肠好,便收留了这个孩子,并把她做亲生女儿一样抚养成人。

    五年前,爹娘因病去世,那时候你还小,姐姐也并不在意自己是养女的身份,为了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我一定要把你养大成材,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于是姐姐便接手了馄饨摊子,那时候姐姐也才十三岁,身体还太柔弱,力气也很小,每天也做不了多少馄饨,赚不了多少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有一天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身体有些不适,收摊回家的时候,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撞在石柱上,碰得头顶流了血。

    好在一个好心人正巧遇上,便扶着姐姐去附近的一家医馆治伤,这个好心人给姐姐垫付了诊金和药钱,也同时现了姐姐头顶上有一块红色胎记的秘密。

    她问起姐姐的身世来,姐姐也不好对恩人撒谎,便说出了姐姐十三年前被丢弃,然后又被爹娘好心收养的事情。

    命运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置信,这个好心人,竟然是姐姐的亲生姨娘。

    姨娘便把姐姐的身世说了出来,姐姐其实原本并不在意亲生父母是谁,甚至因为在婴孩的时候就被他们抛弃,还心怀怨恨。

    可是后来知道了真相之后,姐姐便不再怨恨亲生母亲,而且为她的死感到伤心悲愤。

    再后来姨娘慢慢的把张老虎做过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说给姐姐听,并告诉了姐姐她的复仇计划。

    姐姐一开始也劝姨娘放下这些过去的事情,而且那时候你还小,万一姐姐出了事,你可怎么活?

    可后来姐姐亲眼见到了张老虎在西市上的卑劣行径,有一次他来姐姐的馄饨摊子上吃早点,不但不给钱,还对姐姐出言调戏,姐姐看着他那张丑恶的嘴脸,慢慢懂得了姨娘要报仇的想法。

    后来你慢慢长大了,特别是今年,你已经十五岁了,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能自己去闯荡了,于是姐姐便同意了姨娘的主意。

    只是没想到前天你竟然突然回来了,而第二天一早,你听了别人说的张老虎欺负姐姐的那些事情,又去上门找他算账,正是因为这件事,差点害了你成了杀人犯。

    昨天上堂之前,姨娘偷偷告诉姐姐只要官府找到凶器,便能洗脱了你的嫌疑,让姐姐忍耐一下。

    一边是姐姐的亲姨娘,一边是你,姐姐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决断,才害你被打了板子,是姐姐不好,你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姐姐将来九泉之下可怎么面对咱爹咱娘?

    你挨了重打之后,姐姐实在忍耐不下去了,姐姐便要承认是姐姐独自杀死了张老虎,就在姐姐要自的那一刻,杨大人突然站了出来,证明了你的清白,救下了你,姐姐才松了一口气。

    老天是公平的,每个人都要为他做出的事情负责,就在姐姐本以为事情会按照姨娘的预计展下去的时候,我们的杀人计划还是被杨大人看透了……”

    说着说着,柯小巧便泣不成声,不知是悔恨她做过的事情,还是为她悲惨的命运伤感。

    陶勇没想到他能在十八年后还能见到他的亲生女儿,本应该十分欣慰和开心,可是眼下女儿亲口承认她杀了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感觉他亏欠了这个女儿太多了,她走到这一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年年轻气盛的他和张老虎两个人因为一个女人引出来的,却让最无辜可怜的女儿走向了成为杀人犯的深渊。

    “杨大人,洒家愿意替她承受罪责!”

    杨怀仁早想到了陶勇的心思,却摇了摇头,“法律就是法律,不是你说一句愿意承担罪责就可以的。而且真相也不一定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请先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

    堂上堂外的人听了这话更迷糊了,不约而同的长大了嘴巴,惊讶地寻思道,这难道还不是真相?

    杨怀仁气定神闲的说道:“梁二娘和柯小巧的确刺了张恭庵十八刀,但是她俩却不是杀人凶手,因为……凶手不是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一惊,顿觉后背冷,手脚冰凉。

    柯小巧是当年那个女婴的事情已经足够惊人了,而杨怀仁的凶手不是人的推论,就更像是施放了一招连锁闪电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如果刺了一个人十八刀还不是杀人凶手,那怎么样才能是凶手?凶手不是人,难道是鬼?

    谢长礼有些着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真凶,可这杨钦差怎么又说她俩还不是杀人凶手了?

    现在这件案子,不光证据确凿,而且两位凶手也在堂上承认了她们杀人的计划和过程,和现场勘查以及验尸所得的情况也基本一致,怎么又出来个不是人的凶手了?

    他恨不得这件棘手的案子越早结案越好,眼下这案子已经搞得齐州城里满城风雨了,再拖延下去,不知又要惹出什么别的秘密和事端出来。

    特别是杨怀仁那句凶手不是人的推断,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古代人的思想里,是相信神佛和鬼怪的存在的,只不过谁也没亲眼见过,心里是既抱着敬畏,又对这种事半信半疑的心态。8

第269章:真正的凶手!(上)

    谢老儿站起身来凑到杨怀仁身边悄悄的问道:“上使大人,这案子已经清清楚楚了,梁二娘和柯小巧为了给香玲儿报仇,联手杀死了张恭庵,不如早点结案吧。???”

    杨怀仁笑着拱了拱手道:“谢大人,本官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她俩真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凶手,也真的不是人。

    谢州尊不如听本使把故事讲完,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谢老儿疑惑的看着他,苦着脸又退了回去。

    杨怀仁的目光扫视了大堂内外被他吓得精神错乱的所有人一遍,才缓缓的说道:“本官绝对不是信口胡诌,这真正的凶手,虽然不是人,也不是鬼怪,所以大家不怕害怕。

    这要从昨天我从柯小巧身上嗅到了那种特殊的檀香味说起……

    昨日大堂之上,我很奇怪这一点,柯小巧身上为什么有这种味道呢?难道她昨夜去过张老虎的书房?

    一开始我觉得这十分不合理,也觉得可能是恰巧她也用了这种檀香来供奉先人,并没有往她身上想。

    昨天查探了一天,最后总结所有已知的线索,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陶勇,当时看来,也只有他有动机也有能力做到杀死张老虎,而能够安然离开犯罪现场,而且,他并没有能证明他前夜亥时不在犯罪现场的证人。

    到后来在张府和张府周围搜索凶器的一个捕快幸运的现了杀人凶器是一把屠羊刀的时候,贩卖羊肉的陶勇就更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可我拿过凶器来那一刻,我反而知道他肯定不是凶手了。所以才有了后来我故意说他是凶手,把他打入大牢,并让捕快们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为的就是引出陷害陶勇的背后之人,还有要搞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接下来我夜访大牢,让陶勇配合我演一出戏,结果也证明了我的推断没有错。

    我现梁二娘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在今天早上,得到了我的手下查探的消息,但昨天我为什么怀疑她呢?

    除了她身上那个檀香的味道让人不解之外,回想起来,昨天我一共见了她三次。

    白天的第一次就在大堂之上,第二次是在勘察犯罪现场的时候,在张家,第三次是晚上缉拿回陶勇之后,在衙门的后堂之中。

    三次她都在哭泣,看上去的确像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但是她的哭泣和张吕氏那种纯粹的悲痛不同,又和张老虎另外五位妾室那种有些虚假的哭泣也不同。

    她是真伤心,可这伤心也太真了,我很难想象,她的丈夫从来没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且还疯狂迷恋着另一个女人,她为什么会那么伤心,也许她哭的假一点,或许我还不会怀疑她。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她不是为了张老虎的死而伤心,而是为另一个人伤心,当她大仇得报,积攒在心中十几年的仇恨释放出来之后,她又回到了最初为她姐姐香玲儿的死而伤心的那种状态。

    那把从张家门前的水井里捞出来的屠羊刀,被一块灰色的麻布包裹,当我仔细观察那块麻布的时候,竟然现那块麻布里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我再闻了一下,确认了是面粉,而且有一股头油的味道。

    柯小巧是个贩卖馄饨的摊贩,用一块干净的头巾包裹头,是为了卫生的需要,大家请看柯小巧现在头上这一块头巾,是块新的!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昨天中午大堂之上,我在她身上闻到的那种檀香的味道,终于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两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女人,为什么要联手杀人?她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结合起香玲儿,陶勇和张老虎当年那段孽缘,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张姚氏和香玲儿肯定有莫大的关系,而柯小巧,很可能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婴孩。

    于是我连夜派人查探香玲儿的身世,还有找出当年张吕氏身边那位老妈子。也许是我运气好,我的手下也真的非常能干,他们今天早上带回来的消息,都验证了我的推理。

    第一次验尸的时候,张老虎身上中了十八刀,从利器刺入他身体的角度可以判断出捅了他的人,应该有两个人用同一把凶器各刺了他九刀。

    这些都证明,这二人可能就是杀人凶手。可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合理的疑点,我苦苦想不明白。

    那把被确定是凶器的屠羊刀,是新的,但是它的刃尖是卷的。

    我很纳闷,既然张姚氏隐忍了那么久,才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先能让她和香玲儿的女儿能亲手杀死仇人张老虎报仇雪恨;

    其次又能通过这把有明显指向性的凶器把嫌疑嫁祸给另一个仇人陶勇;

    最后作为三号仇人的当年无情抛弃婴孩的张吕氏,也将因为承受不了老年丧子的悲痛而很快离世,可为什么不精心准备一把完美的屠羊刀呢?

    一开始我也想过张姚氏决定动手的原因,一是一切准备就绪,柯小巧也没有了牵绊,二是张老虎在外边包养的另一个青楼小姐有了身孕,她内心里无法容忍张老虎即将有孩子。

    所以她才决定这个时间动手,有可能是匆忙之间那把凶器曾经掉落在地上,导致卷了刃尖,可这种解释不能说服我自己,于是我派了我自家的一名精通外伤的名医连夜进行了第二次尸检。

    第二次的尸检有了推断和凶器做依据,这才现了更大的问题。

    张老虎尸体上的伤口,非常的平滑,说明当时这把屠羊刀刺入他身体的时候,刀尖是锋利的。

    但是后来现尸体上这些利器刺入的贯穿伤,有几处是穿透了他的身体的,而刀尖卷了刃,说明张老虎被刺的时候,是躺在地上的!

    当她们二人把这把屠羊刀刺入张老虎的胸腹部的时候,心中满怀这仇恨,还有为姐姐,为母亲报仇的快意,所以用了极大的力气用刀刺向了张老虎,甚至刺穿了他的身体!

    刀尖和青石地面碰撞,才造成了刀尖的卷刃!”8

第270章:真正的凶手(下)

    看上去最复杂的事情,往往真相都简单得容易让人忽略。??

    谢老儿听到这里,忽然跳起来开口说道:“上使大人,方才张姚氏,啊不对,应该是梁二娘,她说过,张老虎天天喝得烂醉,兴许是张老虎前天夜里像往常一样吃多了酒了,不小心醉倒在地上罢了。

    而梁二娘作为张家主妇,白天先给张家仆子丫鬟们放了旬假,为的就是等着晚上张老虎吃醉了酒之后,开始实施她的报仇计划。

    她前晚的确是看到张老虎醉倒在地上,便觉得时机已到,于是偷偷叫了同住在西市上不远处的柯小巧去,两人刺死了醉倒在地的张老虎,这不正印证了她俩的认罪供词吗?”

    杨怀仁又一次被谢老儿打断,十分不悦,心道你个糊涂老头,就不能让哥把故事讲完吗?恨不得扔接白头签子让捕快们把他拖出去脱了裤子打上几板子。

    他撇着嘴气呼呼地回过头去瞪了谢老儿一眼,吓得老头马上闭嘴,又畏缩着身子老实坐了回去。

    杨怀仁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讲述他的故事。

    “正当我也认为这就是事情所有经过的时候,多亏了这位名医,是他一句话提醒了我。

    他现了尸体上伤口的另一个疑点,就是两次验尸的时候,尸体上的伤口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谢老儿今天变身话痨,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插嘴道:“上使大人,人都死了,他身上的伤口还能有什么变化?难不成还能自己愈合了不成?”

    “那倒不是,这就是生前伤和死后伤的区别了。

    如果张老虎身上的那十八处伤口是生前造成的,应该有生活反应,比如人的皮肉在遇到刺激的情况下,会自动分泌出一种液体,来保护自身。

    所以这样的伤口边缘会微微膨胀并呈现出卷曲状,创口不应该是平滑的,但是张老虎的尸体上那些伤口,确实非常平滑,和凶器也非常契合。

    而生前伤在十二个时辰之后,由于人死后的机体没有了活性,伤口处原本卷曲膨胀的部分,会慢慢收缩。

    死后伤的伤口,是没有这种变化的,所以从尸体上伤口来判断,梁二娘和柯小巧将屠羊刀刺入张老虎的身体的时候,张老虎已经死了。”

    “什么?!”

    众人出一声惊呼,没有人会相信竟然会有这种事,一般人也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但陶勇作为一个屠户,似乎有点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女儿柯小巧就不是杀人凶手了,虽然损害尸体也有罪,但是起码不用偿命。

    “杨大人,照你这么说,柯小巧和梁二娘就不是杀人凶手了?”

    杨怀仁微笑着点点头,“对,她们是有罪,只不过不是杀人罪,而是损害亡者尸体的罪名,按照宋律,罪责应该是流刑或者徒三年。”

    梁二娘知道不是她亲手杀了大仇人张老虎,反而心中郁闷,不但不为自己免于杀人罪而庆幸,反而有些懊悔。

    “我以为他是吃醉了,没想到他那时候竟然已经死了。”

    谢老儿急切的问道:“上使大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张老虎又是如何死的?当时他的书房里可只有他一个人在吃酒……”

    谢老儿说着,忽然想起张老虎书房里那副十八年前就死去的香玲儿的画像,脸色变得十分恐惧起来,“难道……难道是香玲儿的鬼混从阴曹地府里回来向张老虎索命?”

    堂上众人被谢老儿的言论吓呆了,惊愕地望着杨怀仁。

    杨怀仁“噗嗤”一笑,“你想象力还挺丰富,阴魂鬼怪的故事听多了吧?

    昨夜在殓房里,当我怀疑张老虎的伤口是死后伤的时候,再联想起白天勘察他书房里的情况,那片血泊看上去很大,其实比起那十八刀来,出血量还是少了许多。

    这更印证了那十八处伤口是死后伤的判断,可问题是他一个强壮的壮年男子,又是如何自己在书房里死了呢?

    我也一时没有想通为什么,决定对尸体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当玄郎中扒开张老虎的嘴巴察看他的喉咙时,又现了一块凝结的血块,由此可以推断,张老虎是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被活活噎死的。”

    “原来是这样,”谢老儿恍然大悟,可又疑惑的问道:“既然他是一口血吐不出来噎死的,可上使大人为什么说凶手不是人呢?”

    杨怀仁解释道:“虽然张老虎是自己噎死的,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凶手。”

    堂上众人听了杨怀仁这话又懵逼了,一个人噎死虽然听起来挺奇怪的,不过这种事以前也曾经听说过,可怎么就还有凶手呢?

    杨怀仁这时拍了拍手,堂后几个打扮成侍卫的内卫端了两个被黑色的绢布盖住的托盘出来,放在杨怀仁面前。

    杨怀仁指着这两个托盘说道:“凶手就在这里。”

    梁二娘冲过来揭开了蒙在托盘上的两块绢布,一个托盘里放的是一碗汤,而另一个托盘里则是一个酒壶和几个核桃。

    她大惑不解的问道,“这一碗是张老虎最近经常喝的十全大补汤,还有他平时最喜欢吃酒时作为下酒小菜的核桃,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把他杀死?”

    杨怀仁摸着鼻子笑了笑,“不要小瞧了这些食物,吃错了东西,照样可以丢了性命。

    昨夜从殓房里出来,我也同样一头雾水,踩着雪地往家走的时候,我肚子有点痛。

    这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的晚饭,我吃的是菠薐菜炖豆腐,味道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菠薐菜和豆腐一起炖,吃了之后多少会有些腹痛。”

    菠薐菜就是现代的菠菜,菠菜除了含有大量对人体有益的胡萝卜素、多种维生素、铁等微量元素,以及辅酶Q1o等营养物质,被誉为蔬菜中的营养模范。

    但是菠菜中同时也含有大量草酸,如果同时和豆腐或牛奶等含有钙离子的食物食用,会形成草酸钙,不但让豆腐中的钙质无法被人体吸收,还会导致食用后腹痛,严重的会造成结石。8

第271章:结案

    美味的食物,也要合理的搭配,特别是大补的食物,就更不能乱吃。

    菠薐菜和豆腐,是普通百姓最常见的两种食物,虽然现在人没有相关的知识,却也有过吃了菠薐菜炖豆腐之后有腹痛的经历。

    杨怀仁接着说道:“张老虎多年以来隐疾缠身,可男人嘛,这种难言之隐,是最怕别人知道的,所以他爱惜面子,并没有找郎中诊治。

    知道大约一年以前,他在翠红院认识了喜鹊儿小姐,也许是内心孤独了太久,他又动情了,可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和这位喜鹊儿小姐欢好。

    可能是他真的对这位喜鹊儿小姐太迷恋了,或者是他又找到了当年喜欢上香玲儿的时候的那种感觉,而且这位喜鹊儿小姐对这个对她十分疼爱的男人也动了心。

    于是张老虎决心去看郎中,治好他的隐疾,之后他找到了田七崖田郎中。

    田郎中诊断了张老虎的病情之后,确定了他这是因为精神压力造成的肾阴虚。

    田郎中也确实是位在这方面有独到之处的大夫,他用他祖传的壮阳妙方,配合十全大补汤,只用了大概两三个月的时间,便让张老虎重新又做了男人。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田郎中的妙方的确能治病,但是是药三分毒,这一剂妙方同样是一剂猛药,既然治好了病,就不应该继续服用了。

    但是张老虎认为是这种药物让他重新有了男人的雄风,他害怕一旦停了药,他又变回到那个肾虚的男人。

    所以就长期食用十全大补汤,并食用壮阳药,慢慢形成了心理上的药物依赖。梁二娘,本官这个推断,没有错吧?”

    梁二娘原本就是个厨娘,她自然知道杨怀仁话中的意思,张老虎确实也是每日必服药,并食用十全大补汤,而且多数时候都是她亲手制作的。

    “确如大人所说,只是这跟他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这里边关系可大了。”

    杨怀仁指着两个托盘里的酒壶和核桃说道:“长期食用十全大补汤这等大补之物,加上那些原本药性就猛烈的壮阳药物,自然会造成他肾火旺盛。

    他知道喜鹊儿小姐有了身孕之后,更是大喜过望,天天饮酒过度,饮食不节。

    张老虎喜欢饮酒是用核桃作为下酒之物,就加速了他身体内火气的爆发,酒配核桃,就像菠薐菜配豆腐一样,如果长期这样配合食用,会造成气管和食道的黏膜溃疡,严重的时候,就会形成出血。

    再好的东西,再补的食物,人身体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就像一个水囊,你不停的往里边灌水,就容易爆。

    张老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酒醉之时气管血崩,便造成了他一口血没有吐出来,卡在喉咙里,让他气道不畅。

    他气闷之时,也挣扎着起身想走出门去寻人救他,所以当时虽然天寒地冻,他却光着脚滚下床来,跌倒在地上,连救命都没有喊出来,就这么死了。

    也许本来他死亡和后来梁二娘和柯小巧二人刺他之间的时间间隔并不长,还不至于让伤口形成明显的生前伤和死后伤的区别。

    但正是因为那些属性燥热的食物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浑身火气很大,天寒地冻他的书房里却没有用火盆取暖,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他死后,寒冷的空气加速了机体的死亡,才让后来受到的刺伤伤口没有了生活反应。

    梁二娘和柯小巧误以为他只是吃醉了酒,紧张的心情之下并没有察看他的气息,便手握屠羊刀对躺在地上的张老虎各刺了九刀。

    两人一共刺了十八刀,或许就是寓意了十八年来她们所背负的仇恨。

    她们以为大仇得报,手持利刃围着尸体默默的走了几圈,或许就是在享受积压在胸中多年的仇恨被释放的快意。

    之后她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给香玲儿上了三炷香,然后梁二娘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回到后宅,而柯小巧摘下头上的头巾,包裹了凶器,出门之后把它丢在了一口水井里。

    也许是巧合,那柄锋利的屠羊刀垂直落下,在水面结冰的井中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所以起初的搜索中,并没有发现这把凶器。

    第二天梁二娘装作若无其事做了早饭,想趁着给张老虎送早饭的机会,装作是她第一个发现了尸体。

    不过有个意外发生了,柯小川回家之后,从邻居口中得知张老虎欠了他姐姐的馄饨钱,所以才冒然上门去张家找他算账,反而让他成了第一发现尸体的人。

    之后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我的故事讲完了,这就是整件案子的真相。”

    众人回味着整个故事,大堂中一片寂静,谁也不会想到,一件牵涉人员甚广,案情复杂的杀人凶案,最后竟然只是一起意外。

    “凶手”也的确不是人类,所以这件案子也就算不上是杀人命案了。

    谢长礼见案子终于可以结案了,心中暗喜,没有命案,就说明齐州在他的治下民风良好,他小心翼翼的向杨怀仁请示道:“上使大人,既然没有人杀人,那么这件案子应该怎么结案?梁二娘和柯小巧又该怎么论罪?”

    “很简单”,杨怀仁背着手走回了暖阁,清了清嗓子,“本官现在开始宣判!张恭庵被杀一案,经过本官多方查找证据,证明他是意外死亡。

    梁二娘和柯小巧对张恭庵的尸体进行损坏,按律判流刑!”

    杨怀仁看着陶勇和柯小川复杂的眼神,也不想让他们亲人分离,他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接着说道:“梁二娘和柯小巧,发配环县。”

    想来现在环县那边,托尼贵托掌柜已经在忙活着圈地建养牛场了,看上去这二人是被发配去了西北边陲之地,实际上让她们去杨怀仁的养牛场里服刑,并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她们俩做的事情,听起来确实非常残忍,但是联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原因,这两个女子的身世和命运却让人觉得可怜,也许让她们去广袤的荒原上生活一段时间,她们心中的仇恨,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吧。。

第272章:新的希望

    人生的希望,就是当你张开眼睛时,看见的第一束阳光,闭上眼睛时,出现在眼前的一副美景。

    案子就这么了结了,公务上的事情,杨怀仁可以不用管,谢长礼和金师爷干这种事情在行,照谢长礼的意思,既然不是命案,连上报的流程都可以省了,只需要在齐州衙门里留档即可。

    张吕氏本来因为丧子之痛伤心欲绝,可她心里也清楚她的儿子走到这一步,也怨不得别人,更何况他的死,只能怪他自己。

    杨怀仁虽然觉得这个老妇人的所作所为有些可恨,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遇到那样的事情,确实也很难接受,所以她也是可怜的。

    一个母亲,知道了自己的儿子不是被人谋杀而死,也多少有些安慰,到现在她也许看开了,对于梁二娘和柯小巧,她也不愿意再去怨恨,只是对于继续活在人世间,她似乎也没有了希望。

    杨怀仁看着一个老人生无可恋的样子,确实也有些不忍,他安慰道:“张妈妈,人死不能复生,不管张恭庵生前做过些什么,他现在已经去世了,希望将来他转世能做个好人。

    但是你的生活还有希望,翠红院的喜鹊儿小姐肚子里,还有张恭庵的亲生骨肉。”

    张吕氏死水一般的眼睛里忽然又有了些许光芒,她忽然站起身来,紧紧抓住杨怀仁的手,“大人说的是,老身还有个未出世的孙儿,那是我张家唯一的血脉。”

    “嗯,不错。”

    杨怀仁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本官能做的不多,不如让本官跟翠红院的东主说一声,让他行个方便,不要在喜鹊儿小姐的赎身之资上为难你。

    至于张恭庵其他的几位妾室,她们这几年在张家也受尽了人世间的苦难,不如你就网开一面,让她们各自回家吧。”

    “老身多谢大人,大人说的是,那几个娘子还是处子之身,与其留在张家守寡,不如让她们去重新开启她们新的生活。

    老身就算变卖家产,也要把喜鹊儿小姐和她腹中张家的孙儿赎回来,庵儿在齐州城里的名声不好,喜鹊儿小姐的身份,也不适合留在城里了。

    我们之后会离开齐州,去乡下买个小院,置几亩地,去过安静朴实的生活,这样也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

    “如此甚好,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张吕氏和张恭庵的几个妾室又一次拜谢了杨怀仁,然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大堂。

    按照规矩,梁二娘和柯小巧被判了流刑,会先关在齐州大牢里,然后衙门里会派人押送她们去环县服苦役。

    陶勇和柯小川就是怕柯小巧受苦,同时用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杨怀仁,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这一点杨怀仁早想到了,于是对谢长礼说道:“本使此次来齐州,除了奉旨办差之外,其实也是回乡来祭祖的,之后便会去别处巡访。

    梁二娘和柯小巧二人,不如就由本侯的侍卫看押在我的府上,等本侯回京,顺路送她们去环县服役便是了。”

    谢长礼正求之不得,他这老头的做人原则一直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既然钦差话了,他也乐得给杨怀仁这个面子。

    不管是不是她们亲手杀死了张老虎,结果是她们的仇人已经死了。

    梁二娘本以为大仇得报以后,她应该是十分轻松的,十分开心的,可是她内心里却没有感受到这一点。

    复仇的快意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留在心中的,只有为逝去的青春和生命的感慨。

    她心中清楚,是杨怀仁看在柯小川的面子上,没有让她真的流放千里去服苦役,流放到环县的这个判决,从他环县侯的爵位名头上,就知道这是一种照顾了。

    杨怀仁其实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什么好,只是虚扶了她一把,同样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人的心很奇怪的,背负仇恨的时候,就很累很累,我以前也认识一位,差点被仇恨逼疯了的女人。

    不过后来她释然了,现在应该活的潇洒快乐。你也是一样的,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美好的,值得你拥有的,与其在仇恨中疲惫的活一辈子,不如心怀希望,轻松的走过人生。”

    梁二娘琢磨着杨怀仁的话,脸上也没有表情,躬身行了一礼,一个字也没有说。

    杨怀仁也不知道她能听进去多少,不过起码她的眼神里,没有那种怨恨了。

    柯小川扶起了他姐姐,一齐到杨怀仁面前致谢。陶勇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柯小巧父女相认,可他一个粗人,不知道话该怎么说出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杨怀仁悄声对姐弟二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环县虽然在西北边陲之地,不过那边我有一个牧场,将来我会给那边的人打个招呼,你和你姨娘去了之后,就去牧场里帮忙养养牛,做做饭,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不过小川他要遵守诺言留在我身边,我还有事情需要他帮忙。”

    柯小川虽然对姐姐有些不舍,但是他性格里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他姐姐有杨怀仁的安排,他也就答应留了下来。

    很多事情,柯小巧是受了梁二娘的影响,才去做的,她心中的仇恨其实要少了很多,对于陶勇,或许并没有那么的怨恨,特别是经历了这多么事情以后。

    杨怀仁也想帮陶勇一把,于是又悄声对柯道:“你母亲当年和陶勇是真心相爱,也正因此才有了你,很多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

    陶勇当年没有为你母亲报仇,是有他的苦衷的,事情走到这一步,命运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同样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他这些年没有娶妻,一直孤身一人,也说明了香玲儿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人生在世,亲人是值得我们去珍惜的,血脉这种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柯小巧微微瞧了旁边急的一头大汗的陶勇,低头嗫喏,“我懂大人的意思了,其实我心里,并不恨他。”8

第273章:跟阎王老子叫板

    柯完,轻扯了一下柯小川的衣角,带他去和她的姨娘正式见一下面。

    柯小川昨天还被那个女人演戏冤枉成了杀害张老虎的凶手,本来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可现在又不同了,姐姐并没有犯下杀人罪,而且那个女人确实是他姐姐的亲生姨娘,他也就不再怨恨了。

    站在一旁的陶勇听到柯小巧的这句话,呆了一下,然后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一个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是个身体粗壮又面相凶恶的汉子,江湖上还有个赤面阎罗的诨号,这一刻竟然就那么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得那么纯粹。

    杨怀仁也是心怀感慨,陶勇大半辈子都在为了那些贫苦的羊屠户而活着,知道今天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活在世上,难免情不自禁。

    他走过去拍拍陶勇的后背,安慰道:“人之初,性本善。柯家夫妇都是好人啊,不但把柯小巧抚养成人,更给了她一副好心肠。

    当然,柯不恨你,并不代表她立即就能接受你是她亲生父亲的现实,不过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了,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你今后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相信她会逐渐接受你的。

    时间,其实就是仇恨最好的解药。

    以前你放不下的事情有太多,现在不同了。张老虎死了,他的老虎帮也解散了,那些跟着讨生活的乡亲们现在也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不需要你照顾了。”

    杨怀仁用眼神给陶勇示意了一下站在另一边的柯小巧姐弟和梁二娘三人,“喏,那边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女儿,另一个是你小姨子,他们现在才是需要你照顾的。”

    陶勇抹了一把眼泪,重新又有了精气神,“大人说的对,洒家以前觉得这辈子就要在这些俗事里度过了,今天既然知道还有个女儿,那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努力补偿这十八年来对她的亏欠。

    所以洒家想让杨大人帮个忙,洒家愿意陪她们去环县,以后好好照顾她们,请杨大人允许。”

    杨怀仁眼神忽然有些暧昧,轻笑着说道:“你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你照顾你女儿是你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而且我家的养牛牧场刚刚开始建设,也需要像你这样精通屠宰的人来帮忙。

    你跟着去环县,绝对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照顾柯小巧是一个意思,照顾梁二娘嘛,是另一个意思,嘿嘿……”

    “咳咳,”杨怀仁清了一下嗓子,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梁二娘虽然嫁给了张老虎,但现在也不可能回到张家了,张妈妈方才也大度的表示不再怪她做过的事情,又遣散了张老虎所有的妻妾。

    她现在是个自由的人,你又是个光棍,你俩年纪都不小了,所以你要也要好好照顾她,你懂我的意思没?”

    陶勇本来只有半张脸是红色的,现在突然整张脸都红了,“呃……洒家,有点懂了。”

    杨怀仁开怀大笑道:“不错不错,你懂了就好。”

    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好的,杨怀仁冥冥之中就觉得陶勇和梁二娘会是一对,两个人性格中有些东西,是可以相互弥补的。

    案子总算有个圆满的结局,杨怀仁胃口大开,中午要亲手下厨做一桌美味好好庆祝一番。

    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杨怀仁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玄参给他拆夹板,因为他感觉他的胳膊已经好了。

    说来也怪,自从他左胳膊受伤骨折,只用了将近一个月的工夫,就好的差不多了。

    玄参的在治疗这种外伤方面确实有一手,加上兰若心给的珍贵的治疗骨伤的良药,杨怀仁的左臂虽然还不如以前那么活动自如,但是也可以用力了。

    既然回了老家,当然要做几个有当地特色的地方美食,鲁菜作为历史最悠久的菜系,在千年以后的国宴之上,仍旧是主流的菜系。

    而在大宋,由于人们对海鲜和海产品的食用还不广泛,所以沿海菜还没有开普及,鲁菜主要还是以孔府菜为代表啊的官府菜为主。

    糖醋鲤鱼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糖霜,也就是白糖,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食用的记载,不过知道北宋,糖霜的产量才剧增,逐渐进入到寻常百姓家。

    酸甜口的调味方法,也在这个时期被创造出来,并受到百姓的欢迎,无论是配合哪一种动物蛋白,都能让肉类别具风味,又方便人们的肠胃吸收其中的营养。

    坛子肉是另一种食用猪肉的典型做法,大明湖畔疯长的蒲菜,割一把就可以做一道奶汤蒲菜。

    烟熏鸡脯,是把多种调味料腌制过的鸡脯肉用烟熏法烤制焦黄,也是在食物制作方法上开创是的做法,那味道光闻一闻就让人口水横流。

    一顿大餐之后,杨母高兴地拉着儿子开始给他展示她为回乡祭祖做的准备。

    杨怀仁来到后院里,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住进新家才一天的工夫,母亲已经把祭拜杨父的东西准备了差不多了。

    黄纸折成的元宝堆了满满两大车,把这些纸元宝烧了要真能在阴间变成金子,起码有五十万两,杨父立马就能成为鬼界十大富豪。

    最夸张的是,有几个工匠糊了一个足有两人高的七层宝塔,另外还有几十个纸糊成人形的仆子,上百个手持长矛的护卫和马匹。

    杨怀仁满头黑线,母亲也太夸张了,这些东西全烧给先父,就不是在下面做富豪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要在阴曹地府造反,跟阎王老子叫板的节奏。

    杨怀仁本想劝母亲低调一些的,可是当他看到目前脸上骄傲的笑容的时候,他又开不了口了。

    造反就造反吧,反正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杨怀仁心道,为了这一位老爹的安全,烧些刀枪剑戟可能用处不大,不如一会哥们亲手做几个飞机坦克给老爹送去比较靠谱。

    想到这里,杨怀仁有点玩心大起,立即挑拣了许多合适的篾条和绢布,开始糊飞机坦克,何之韵、天霸弟弟和小七几个,也学着杨怀仁的样子做了起来。8

第274章:超级大场面

    老人们有句俗话,说初一出生的孩子,一生的命运都是坎坷,却又非凡的。

    好像后世的一句俗话,“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相似的道理。

    杨怀仁就是那个初一来到人世间的孩子,现在的他既是大款又是伙夫,而且还是个侯爷,所以在他生日这一天回乡祭祖,场面必须高大上。

    杨母吩咐丫鬟们把御赐的诰命夫人的仪服都取了出来,她和何之韵两人都打扮得跟贵妇一样,唯独让杨怀仁和二丫穿了普通的白麻布衣服,说这样才能显示他们兄妹的孝心。

    杨怀仁这才知道母亲也是装逼界的一位高手,不难想象,当两位身着诰命仪服的贵妇和一位披麻的侯爷同时出现在父老乡亲们面前的时候,是何等的场面。

    一大清早一支几百人的队伍从齐州城里出,浩浩荡荡的向只有十几里之外的历城县进。

    队伍的最前边是一支雇来的锣鼓队,敲敲打打的热闹声中,是个人都能知道这是某家人衣锦还乡了。

    锣鼓队后边是杨母请来念经祈福的和尚,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他们一路唱着响亮的梵音,倒是恰巧和前头的锣鼓队伍配合出了交响乐的效果。

    再后边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杨家的三位主人便分别坐在这几辆马车里,后边跟着的是另外几十辆装满了各种祭祀用品的马车,最显眼的就是那座纸糊的高有一丈的七层宝塔。

    最后边才是穿成了侯爷侍卫模样的内卫们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显示了主人的地位。

    光队伍里新添置的马车啊,马匹和各种祭祀物品,以及请和尚的花费,杨母就足足花费了一万贯,这排场,就算是真钦差来了也没有这么夸张。

    队伍穿过历城县城,把整个县城的人都惊着了,围观的百姓像是夹道欢迎一样站在街道两边指指点点。

    每一个看到这排场的人都在猜测这是谁家的祭祖队伍,除了感叹人家这气势之外,也对大车上装载的那些纸糊的飞机大炮加坦克非常感兴趣。

    杨母对目前的效果非常满意,杨怀仁只有苦笑,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花了许多钱弄了这些东西一会儿就要全烧了,真不如买点好吃的划算。

    队伍穿过历城县县城,再往东几里地就是老家杨家村了。杨家家族世代生活着在这里,全村过一半的人是杨姓。

    杨母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人,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队伍也不进村,从村口直接向北来到杨家家族的祖坟地。

    村里这样一来可炸了锅,谁也不知道这几百人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来杨家村,全村老老少少都好奇的走出村子跟在队伍后边想看个究竟。

    村北有一个土丘,土丘上是一片杨树林,林地中间便是杨家村祖坟所在的地方。

    队伍在树林的边缘停了下来,围观的乡亲们才明白这是回乡祭祖的队伍。

    杨母和何之韵身着诰命仪服走下马车,老百姓们也不认识她们穿的这是什么衣服,但是那种高贵和庄重却是让每个人都感到羡慕。

    这时有人认出了杨母的身份来,惊讶的说道:“这,难道是老六家的媳妇?”

    有了这个提示,众人也都看清了杨母的面容,认除了她却是是老六家的媳妇儿,这才疑惑的相互议论起来。

    “老六家不是家族里最穷的一房了吗?怎么今天回来祭祖,这么大的场面?”

    “听说他家就一个小子,夏天的时候进京参加秋试去了,难道是……他家小子中了状元?”

    “哎,不对,要是咱们村里出了状元,官府早就来贺喜了,怎么会没有动静?”

    “那就是人家了财了,看看那些元宝蜡烛,十几个大车装满了拉来烧,这排场,啧啧……”

    杨母耳朵里听了这些议论,只是对着围观的人群挥挥手示意,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

    她心里其实已经万分的激动,却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何之韵心情却是紧张,作为杨家新妇,她怕折了官人的面子,所以也极尽地配合着杨母摆谱。

    杨父在杨家家族里的这一辈,排行老六,只算是个偏房的子孙,虽说也是有房子有地,却因为家中人丁单薄,在家族里并没有多少话语权。

    杨父前几年离世之后,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家族里就更没有地位了,虽说勉强能够温饱,在家族里其他人眼里却是最穷的最没有前途最没有面子的一房了。

    杨母想着儿子如今贵为侯爷,已经是杨家家族里最有出息的一支,这回回乡祭祖,还不把以前丢了的脸面全部找回来?

    杨父的坟头孤零零的坐落在家族坟地的边缘,自从杨母领着二丫进京寻子之后,就没有人打扫,积雪之下干枯的杂草布满了坟头上,连那座青石墓碑之下也是堆积了许多干枯的树叶。

    杨母命人打扫了一下,才摆下蒲团,领着儿子女儿以及儿媳进行祭拜,对着墓碑诉说起了最近几个月生的事情,特别是儿子争气,现在已经贵为侯爷,还娶了个好媳妇,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感慨地啜泣起来。

    杨怀仁、二丫和何之韵恭恭敬敬的给先父磕头,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家里的仆子们开始给杨父烧祭品,那十几车的元宝啊,宝塔啊,仆子兵丁啊,飞机坦克啊,总共烧了小半个时辰。

    杨家族长是位年过七十的老头,论起来也是杨怀仁的堂祖父,这时也赶到了,领了另外几个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走过来询问。

    杨母领着子女和儿媳见过了族长,表现的不卑不亢,非常大气,表示这次回乡除了祭祖之外,还准备给先夫重修坟冢,望族长允许。

    族长老头儿虽说也见过些世面,可毕竟一辈子住在乡下,哪里能认得出杨母和何之韵穿的是诰命夫人的仪服?

    至于他家小子中状元,族长心中更是明白不可能,所以直道是他们去京城了横财,才故意搞了这么大场面回来显摆罢了。

    作为长房一脉,在这些偏房子孙面前本就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所以对这些并不在意。8

第275章:族长刁难

    杨家族长心底里还有些看不起这些家族中的暴户,所以傲慢的对杨母说道:“老六家的,看来你家是财了,可搞这么大场面在父老乡亲面前显摆,面子是有了,可名声也坏了。

    咱们杨家向来尊崇节俭持家,你现在这么败家,这不是败坏杨家的风气吗?有这些钱干点啥不好?给家族里修祠堂盖学堂,哪一样不比搞这些虚的排场好?”

    杨母本来意气风,被族长这么一指责,也觉得自己今天这排场搞的有些过火,不过她的目的是跟族长在祖坟地里多要一些,好把先夫的新坟修得更好一些,所以安静的听完了族长的言教,才开口说道:

    “老祖宗说的是,我们六房愿意出钱给家族修葺祠堂,也愿意出钱盖新学堂,希望族长能在祖坟地里给我们这一房多一亩墓地,重新建造官人的坟冢。”

    族长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作为杨家子孙,为家族里出钱办事,那是本分之内的事情。

    只不过祖坟里的地,是按规矩来分配的,长房的自然要多分一些,偏房的自然会少一些。

    你家本来就是偏房子孙,而且家里只有一个小子,眼下这两分地就足够了。”

    杨母听了脸上有些难看,族长说的是道理和规矩,她作为偏房的媳妇也不敢顶撞,可想到先夫的坟地就那么大一点,内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他。

    杨怀仁心中明白,母亲的思想还禁锢在封建礼教里,她本就是农户人家出身,嫁给了杨家的一个偏房子孙,骨子里就自卑,虽然现在已经贵为三品诰命夫人,窘迫之下却忘记了这一点。

    杨怀仁可没有这些束缚,他的意识里,既然是同一族的亲人,本应该相互帮助,相互包容,母亲只不过多要些墓地给先夫重新修坟,竟然被族长拒绝了,而且族长口气中那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让他觉得讨厌。

    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交往之中就是相互给脸面,既然你不给我娘面子,我也就不用给你留面子了。

    杨怀仁走上前来,也不给族长施礼,背着手昂挺胸的问道:“敢问族长,杨家家族中的坟地分配,若是按照长房偏房这样来分,是不是有失公允?

    大家都是杨家的子孙,只不过有先生和后生之分,先生的不一定就有本事,不一定就比后生的对家族贡献大,难道偏房的就天生比长房的卑贱?”

    族长老头儿见杨怀仁傲气的样子本就讨厌,加上他开口连祖父也不叫,直接喊族长,更是来气,听了他一番理论,耻笑道:“规矩是祖宗定下的,不光我们杨家,别人家也是一样的。

    不过咱们杨家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知理的家族,若是哪家子孙考取了功名,在朝廷里有了官职,或者有了军功,或是对家族声誉有了大贡献,当然可以例外。

    不知怀仁孙儿可是中了状元啊,还是当了官啊?就算你有几个臭钱,也不过是卑贱的商贾罢了。”

    族长这么一嘲讽,他身后几位叔伯辈分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杨怀仁并不在意,在哥们面前装什么清高?他笑着拍起手来,“照族长这么说,我家这一房在祖坟地里要坟地,可就不止要一亩了,起码得要个十亩。”

    “你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你可知道,先祖上曾经出过一位七品的县令,他家修坟也不过分了一亩地而已,你一个秀才还想要十亩,你疯了吧?”

    “呵呵,到底谁疯了,现在还不好说呢!七品县令,就能在祖坟里分一亩的坟地,那我问你,若是一家出了两位三品品秩的子孙,又该怎么分配?”

    族长和后边的几位被这话惊得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杨家家族虽然在本地也是个大家族,可是放到整个大宋来看,也不过是个乡野的家族罢了。

    大宋一朝百余年来,族中出过三四位考取了功名当了官的子孙,最高的也不过族长先前提过的那位七品县令而已。

    三品的品秩是个什么概念?对于整个家族的人来说,全齐州都找不出一个三品的官来,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三品的大官。

    族长惊骇的舌头似的打了结一般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一位口吃不清的问道:“三,三,三品?谁?”

    杨怀仁不紧不慢的向他们介绍了母亲,指着她身上的一身仪服说道:“你们都不认识吗?我母亲这一身,正是三品的诰命仪服。”

    杨母想起来她身上穿的可是三品诰命夫人的仪服,刚才被族长那么一问,竟然忘记自己如今的身份,这才庄严高傲的昂起头来,同时没忘记拉了拉身后的同样穿着诰命仪服的何之韵,让她也跟着到前边来,展示那一身高贵的衣服。

    杨怀仁接着说道:“这位是我的新媳妇,同样是诰命夫人,不过品秩低了一点,才五品,哥们嫌太低,刚才都没好意思显摆。”

    族长和身后的几个人刚才只以为她们穿的是京城里流行的富贵人家的衣服,现在听杨怀仁这么一说,才又重新仔细打量了一遍。

    仔细一看不要紧,就算这身衣服不认识,但那暗红色的衣服上绣的花纹却看清楚了,的确是五尾连凤纹。

    这能把凤凰绣在衣服上,也是有规矩的,民间出嫁的新娘子,可以戴凤冠,婚服上绣凤纹,不过按制只能是三尾的凤凰,而平时,普通百姓是不能这么穿戴的。

    绣在衣服上凤凰的尾巴羽毛数量,也显示的地位的高低,公侯家的诰命夫人所穿的仪服,是绣了五尾的连凤花纹,宫中妃嫔是七尾的,之后皇后和太后才是九尾的。

    杨家族长和众人就算没亲眼见过,起码也在书上读到过相关的知识,眼前一老一少两位夫人身穿这样的仪服,那就证明了她们诰命夫人的身份。

    但最关键的是,她们能被册封为诰命夫人,也是母以子贵或妻以夫贵,那就证明了另一位拥有三品品秩的人,就是杨怀仁了。

    族长的脸色和口气这么一来立即变软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你……”8

第276章:家族大明星

    “我怎么了?我就是另一位三品的侯爷!”

    “侯,侯爷?”

    “怎么?不信吗?”

    族长老头儿一下乐开了怀,嘴巴差点就裂到耳朵根了,本来煮着的柺棒也扔了,冲上来就抱住了杨怀仁,嘴里喷着吐沫星子大嚎起来,“老天有眼啊,杨家终于出了一位侯爷了。?”

    杨怀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给整蒙了,本以为这帮老家的长辈们一听他是侯爷,会吓得战战兢兢,他母亲也因此有了面子。

    可千算万算也没料想族长竟开心成这样,刚才还对他母亲不屑一顾的事情也好似全都忘了,好像不曾生过一样。

    别看族长老头儿七十多岁了,手臂力量还很大,紧紧抓住杨怀仁跟螃蟹似的不肯松开,估计后世的追星族见了心目中的大明星也就这待遇了。

    “老朽十八年前夜观星象,见东方紫微星曜,早就算出来杨家早晚要出一个旷世奇才,果然不出老朽所料,怀仁孙儿就是天上的紫薇星君下凡,降生到咱们杨家了!”

    族长都这么说了,杨怀仁其余不认识的叔伯长辈也连声附和,搞得杨怀仁十二分的服气,族长不愧是族长,这种瞎话随口编出来跟玩儿似的。

    十八年前的今天正是哥们这副身子出生的日子,你那么有眼光,算的那么准,你咋不早点对我爹娘好一点呢?

    哥们辛辛苦苦混了个侯爷的名头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到你这里好像成了你掐指一算的功劳,杨怀仁对族长这么老又脸皮这么厚的人,只能送他三个字:六六六!

    杨母也不管自己儿子被老头子抱着不松手,适时的问道:“那我家要地的事情?”

    族长寻思着,老六家的儿子现在是三品的侯爷了,那以后杨家在齐州地界上那就是独一份的名门望族,别说历城县令这种七品芝麻官,就是齐州知州谢长礼这么大的官,也得给杨家三分薄面。

    别说杨刘氏一个三品的诰命夫人跟他在祖坟里要地,现在要啥他都肯给。

    “不就祖坟里的十亩地吗,有有有,砍一片林子就有了。”

    这下轮到杨母吓坏了,十亩地之说也是杨怀仁开玩笑那么随便说说而已,真给他这一房十亩地,盖座庙都够了。

    “不用十亩,一亩就够,只不过扩建一下陵墓,周围砌一圈围墙就好了。”

    族长不乐意了,这才松开抓住抱住杨怀仁的胳膊,对杨母又一番说教,“老六家的,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怀仁孙儿现在贵为侯爷,一亩地也就够你将来和老六用的,可怀仁孙儿百年之后呢?他的子子孙孙呢?

    杨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位侯爷,那可是杨家多少祖宗祖祖辈辈积的阴德,这墓地不整的体面大气一点,让人家笑话。

    所以啊,这么想来十亩也不够,东边那片林子有二十几亩,都给你家了。”

    杨怀仁越听越不对味,啥叫百年之后?老头你会说话不,不会说能不说不?

    哥们这才十朵花,人见人爱人人夸,咋还现在就打算起我死后下葬的事了?

    还有呢,哥们媳妇才刚娶进门没多久,儿子还没影呢,怎么连他们的身后事你都给安排好了?

    他这个侯爷的功劳又扯到祖宗头上去了,杨怀仁气得叉着腰,刚要跟族长老头子理论,杨母赶忙跟族长推辞道:“老祖宗太抬举了,要真在祖坟这么重要的地方给我们这一房二十几亩地,族里其他叔伯兄弟们该不满意了。”

    族长回头指着他身后的杨家家族里几位有头有脸的男丁们问道:“老子就是给老六家那片二十几亩地的林子了,咋了,谁不服气,现在就站出来,老子把他腿打断!”

    老头的话就是管用,人家在杨家村自称“老子”也是顺理成章,谁叫人家是族长呢?杨怀仁那几位叔伯唯唯诺诺,没有一个敢反对的。

    看来谁也不是傻子,老六家的小子现在是侯爷了,人家动动小指头就能把你扳倒,而且还能让你永远翻不过个来那种,眼下巴结还怕排不上号呢,谁还敢不满?

    杨怀仁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给族长老头鞠一躬,然后伸出两个大拇指,赞一句“实力演技派”,刚才还固执的跟杨母讲规矩什么的,如今对他简直就是粉丝见了大明星一般的爱戴。

    这已经不能叫做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了,而是转体三百六十度再屈体反向转七百二十度,最后入水零水花,换你是裁判,你不给个十分的满分,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懂啥叫旋转。

    杨怀仁见推辞不掉,也只好劝母亲接受了族长的好意。

    “娘,不就二十多亩地嘛,也不算多么大,族长叫咱收下咱就收下,老祖宗的面子咱得给啊是不?

    再说了,您不是要给爹修个体面的坟冢嘛,咱又不差钱,你可劲的造,只要工匠们有本事,咱家造个金字塔都行。”

    族长好奇的问道:“怀仁孙儿,啥叫金字塔?”

    杨怀仁总不好给他解释古埃及法老陵墓的事情,只好逗趣道:“就是金子造的塔,就叫金字塔。”

    众人眼睛都直了,似乎想象里真的在杨家祖坟地里盖起来一座金光闪闪的宝塔,天晴的时候,十里地之外都能闪晃了眼。

    族长老头儿高兴坏了,非要请杨怀仁一家的祭祖队伍进村去他们长房家住着的家族祖宅,他要大摆筵席,庆祝家族里这空前的荣耀和盛事。

    杨怀仁一家四口瞬间化身家族大明星,走过的地方所有乡亲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激动的大声称赞着杨怀仁。

    三房家的伯父就说打小就看出来杨怀仁不是一般人,什么司马光七岁砸缸那种智慧,咱家怀仁侄儿三岁就有了,当年他亲眼看见怀仁侄儿砸缸救了一条鱼呢;

    五房家的婶子就赞弟妹好福气,嫁给了老六,又生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儿子,娶的儿媳妇那叫一个漂亮,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杨怀仁这明星当得心里是喜滋滋的,不过至于砸缸救鱼这种事,倒不能证明他小时候多么聪明,能证明的是他小时候就有成为吃货的潜质了。8

第277章:说媒

    杨怀仁祭拜完了他在这个时代的先父,换下了粗布麻衣,换上了母亲给他准备的一身锦缎的箭领衫,套上了皮裘的大氅,跨在一匹枣红大马上,威风凛凛的进村。

    他身材中等,本也不算是多么高大威猛,但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这一身行头,把整个人高贵霸气的气质显现了出来。

    这些看在乡亲们眼里,又是一阵天花乱坠的猛夸,村里的姑姑和婶婶们,又动了旁的心思,自己的婆家或者娘家,总有一些正值妙龄的侄女外甥女什么的,若是能攀上杨怀仁这门亲家,将来在族长眼里都能被高看一眼。

    不断有人靠近杨母的乘坐的马车,隔着车厢高声向里边传递消息,大致的意思就是询问杨怀仁这个侯爷有没有纳妾的打算。

    杨母第一次被人这么追捧,自然是乐不可支,不过对于儿子纳妾不纳妾的问题,她还算开明,只推说只要儿子和新妇何之韵肯,那就没有问题。

    于是这帮姑姑和婶婶们又跑去围何之韵乘坐的马车,变着花式的各种推荐自己的亲戚,把那些女孩儿们说的天上有地上无,连何之韵这样的大美女听了都自惭形愧了。

    可是她毕竟是个媳妇儿,心里再怎么生气,也不好给这些长辈们脸色看,只好陪着笑脸把这烫手的山药丢给了杨怀仁。

    杨怀仁骑着高头大马前边正走的高兴,忽然听见身后叽叽喳喳冲过来一群中年妇女,扭过头去看时,何之韵的车帘也拉开了,两束犀利的目光射在他后背上,好似在他脊背上刻了一行大字:你纳一个我看看?

    杨怀仁只好苦着脸应付那些媒人们,心道长得帅又有钱也是很苦恼的,人家挤破了头要给你作妾这种事,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哥这么纯情专一,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纳妾呢?

    还是族长这位堂祖父给他解了围,赶跑了那些打了鸡血一样的女人们。

    杨怀仁刚要道谢,嘴巴张开了一半,却听族长老头说道:“唉,家族里这些女眷,越来越不像话了,怀仁孙儿今日衣锦还乡,去祠堂祭拜祖先才是正事。

    再说了,她们说的那些小娘子们,都太夸大其词了,等拜祭完祖宗灵位,堂祖父给你说个好的,那可是老朽的亲外孙女,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我去,你真是我亲爷爷,她们不靠谱,你这唱的也全没在调上,你亲外孙女,那不就是我表妹嘛,这近亲结婚不允许的懂不懂?

    后来一琢磨这是古代,只有直系亲属不通婚的规定,却没有旁系亲属不通婚的规矩,甚至老人们,特别是家族意识很强的老顽固们,为了保持家族血统的纯正,更愿意撮合这种表亲关系的青年男女成亲。

    皮球是母亲踢给何之韵,何之韵又传给他的,可到他这里,他又要传给谁?看了看一边一直跟着他的天霸弟弟和小七,杨怀仁问道:“你俩谁想娶媳妇了?”

    天霸弟弟身材上可以说是傲视群雄,可年龄上实际也不过才十五岁,算起来也是情窦初开了,只不过这小子现在心里光想着吃,对于男女之事还不怎么上心。

    听杨怀仁要给他介绍媳妇,天霸弟弟傻乐着说道:“呵呵,多谢哥哥美意,小弟年纪还小,不如过年小弟十六岁的时候再说不迟。”

    靠,杨怀仁瞪了他一眼,心道以为你小子多么清高呢,看着是个老实孩子,原来心中早有打算,他连啥时候找对象都想好了,真是人不貌相,饭量不可用锅量啊。

    杨怀仁再转头去看小七,小七这种半夜喜欢睡房梁的人都被这目光吓得一哆嗦,忙开口推辞道:“我也还小……”

    杨怀仁气不打一处来,抢过话来骂道:“你小个屁啊,你比我年纪都大,也是时候找个媳妇了,总睡房梁干啥,你又不是属老鼠的。”

    没等小七答话,族长老头儿已经吓跑了,嘴里念叨着:“我外孙女才不给人家当童养媳……”

    小七一头黑线,杨怀仁和天霸弟弟却笑得前仰后合。玄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队伍的后边敢到了前头来,笑眯眯的问道:“刚才你们聊什么呢?我听着好像是侯爷给要谁介绍媳妇?”

    “靠,你个老色鬼,刚才还在后边八丈远的地方呢,我们说别的话你也不曾听见,一说到介绍媳妇,你就顺风耳了是不?”

    “哪里哪里,”玄参辩驳道:“其实我过来是一片好心,侯爷刚拆了夹板,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不适没有。”

    “你这理由找的,啥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

    杨怀仁打趣完了,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玄参,“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金菊堂里的内卫,除了几个从宫里出来的,其他还都是正常的男人,大家都二十多岁了,怎么都没有成亲呢?”

    一问之下,小七和玄参的脸色一齐黯然。小七解释道:“不敢欺瞒侯爷,那几个早年间做了太监的,被人笑话是‘无根之人’,其实我们这些人,虽然是男人,也同样是无根之人啊。”

    玄参接着说道:“是啊,我们原先都是无父无母别人贩子当牲口买卖的贱藉奴仆,很小的时候就被叶公公买回家中,然后训练成内卫的。

    小时候就为了吃口饱饭,所以拼命迎合叶公公,后来成了内卫,干着些秘密的勾当,为了不走漏消息,不暴露身份,是不可以成亲的。

    就因为这样,我们和那些太监们一样,不能成亲,也就不能有家,没有家,也就没有后代,和无根之人又有什么区别?”

    说完了这些心里话,两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兀自为自己悲惨的命运而默默忧伤。

    不过这倒提醒了杨怀仁,别人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而活着,这些内卫们,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单纯为了能活着。

    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了,内卫的组织庞大,力量巨大,就算这些规矩不人道,却也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反抗的。

    如果他可以给这些内卫们建立家庭,让他们感受到人间的亲情和温暖,是不是就能让这些内卫们变成真正的自己人?8

第278章:散财

    杨怀仁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根据历史上的记载,高太后是明年去世的,而且是病死的。?

    不过历史既然是人写的,而且是胜利者书写的,那么她是怎么死的,就很值得怀疑了。

    这个其实倒不用杨怀仁操心,他担心的是,高太后死后,这个在大宋全国有五千人的菊花内卫组织,后来怎么样的?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写进历史的。

    在不久的将来,作为这场权力斗争中胜出的赵煦,如果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对他有威胁的组织存在,一定会斩草除根,将内卫一举消灭。

    如果没有现,或者消灭不干净,这帮人将来又去了哪里?这些人可都是身怀各式各样的绝技,对社会安定有绝大潜在威胁的人。

    杨怀仁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能进一步掌控内卫,让这些生活在阴暗中的人改邪归正,成为将来守卫大宋的一股力量,那不就是功德一件?

    他想起玄参刚才说过的话,内卫中人,其实并没有具体的生活目标,因为他们身份卑微,生性孤独,属于远离人类正常的感情世界的一群人。

    如果能从另一个角度对他们的心理进行干预,比如帮助他们组建家庭,让他们生儿育女,感受到亲情温暖,体会到人间的快乐,他们的生活有了寄托,有了希望,他们会不会真如杨怀仁所愿,变成一股正能量呢?

    杨家村正中央,是一片巨大的类似广场的空地,看来这就是家族集会的地方了。广场的北面,便是杨家的的祠堂所在的大院了。

    祠堂所在的建筑群历史悠久,据说在唐代就有了,几百年里历经风雨飘摇,见证了杨家家族不知多少代人的出生,成长和死亡。

    像这样的土木结构的建筑,能存在几百年,肯定是经历了无数次的修葺,墙壁上不同颜色的砖石和铆了不知多少次铜钉的横梁,更证明了这它曾经的岁月。

    杨怀仁一家跟着族长恭恭敬敬的进行了祭拜先祖灵位的仪式。

    古时候重男轻女,按照往常的规矩,像杨母和何之韵这样的家族媳妇,是不能进入祠堂正堂祭拜的,只有家族里的男丁才能踏入祠堂。

    她们只能在堂外的院子里进行祭拜仪式。可今天不同,族长像是对待贵宾一样迎了两位身着诰命仪服的夫人进入祠堂正堂,而且高傲的跟祖先禀告杨怀仁一家对家族的荣耀所作出的功绩。

    杨父的牌位本来是不能放到正堂中间显眼的位置的,所以原先也只在两边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摆放。

    族长亲自吩咐家中值守祠堂的长辈重新把杨父的牌位放在了正中间一个显眼的位置,以显示他为家族生出了一位侯爷这样的功劳。

    杨母高兴的有些飘飘然,腿脚都有些不停使唤了,她开心的是作为一个外姓的女人,因为她身负诰命,族长宣布她和何之韵的牌位将来也会进入到祠堂中,专门另设一个族中有显赫身份或功绩的妇人的供案。

    何之韵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但是她这一天来优雅大方的跟在杨母身边,生怕丢了杨怀仁在家族中的脸面。

    杨怀仁见她和母亲这样反而有些心疼,规矩太多,仪式太繁琐,跪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那许多的木牌有什么好跪拜的,真不如鞠躬加上一束鲜花来的有意义。

    只不过杨怀仁身体的反应,让他也着实感受到了血脉相连,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杨家家族人数虽多,也有不少读书人,但大多数还是自给自足的农户,几百年来守在祖先留下的土地上繁衍生息,用双手劳动和汗水让种族在不断的延续。

    杨怀仁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特别是他现在完全不缺钱的情况下,是时候给杨家家族的乡亲们散一波财了。

    在自家庄子里给庄户们散财如果还怕被人诟病,那么他出钱给老家家族里修葺祠堂,或修桥铺路,或兴建学堂,应该不会被人说什么。

    祭拜的仪式完成之后,杨怀仁便主动找到族长,表示他愿意出钱把家族祠堂重新修葺。

    既然死去的人都能得到这些好处,那活着的人,特别是作为家族未来的孩子们,也更应该得到更好的读书和成长环境。

    村里有个家族出钱办的学堂,老师便是家族里不第的老秀才们,这样的教育质量看起来是在是太差劲了,原先的杨怀仁能考中秀才,看来也是族中比较有才气之人了。

    给先父修建新坟,预算要花去一万贯,修葺祠堂,也要一万贯,把家族广场重新修整,在村里铺设新的青石道路,又要一万贯。

    而在教育事业上花钱,杨怀仁就更不会小气。兴建新的学堂,除了硬件设施要豪华之外,还要有好的教师资源。

    给五到十岁的孩童办的蒙学,只需要在村里原有的基础上扩建,就足够家族和村里的孩子们使用了。

    杨怀仁的打算,是跟族长要一块地,盖个书院,先生先从齐州找最好的先生来书院里教学,以后还可以高薪请全京东有名的先生来书院。

    将来不光杨家家族和村里孩子们在蒙学之后可以去书院进修,还可以造福周边州县志在读书的青少年。

    村东是座矮山,原本就是些荒地,正是建设书院的好地方,族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只是杨怀仁如此大手笔,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怀仁孙儿,修葺祠堂和给村里铺路,已经花了你两万贯钱了,虽然你贵为侯爷,但你这样散尽家财,实在是太让祖父感动了,甚至有些让我这老头子替你心疼了。”

    杨怀仁笑道,“这才到哪啊,不过区区两万贯,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穷啥都不能穷教育,建设书院,我打算再出两万贯!”

    族长瞠目结舌,“你真有这么多钱?”

    杨怀仁见族长都七十多岁了,不好把他在京城餐饮连锁一个月的红利就几万贯的事情说出来吓坏了老人家,于是大义凛然的回答道:“官家赏给我,我献给乡亲们,义不容辞!”8

第279章:家乡的味道

    杨怀仁说他只不过是钱财的搬运工,只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而他作为厨子,把自然界中的美味食材变成人们口中美味的食物,就是实实在在的大自然味道的搬运工了。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如果抓出来问,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或许他们的答案会有所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每一个人,都会迷恋家乡的味道。

    我们从出生后断奶那一天开始,便开始接受某一种带有地域特色的食物独特的风味,然后在我们逐步成长的过程中,逐渐习惯,并爱上了这种味道,这就是舌尖的记忆。

    背井离乡的人也许对这句话有最最深刻的感触,身在异地,最想念的,除了家乡的亲人,还有家乡的味道。

    或许家乡的食物是最普通不过,最不显眼的了,有时候是一道独具风格的小菜,有时候是某种本土化的特产,有时候甚至只是家乡的一碗饭,一个馒头,这些最淳朴的味道,都会带领我们进入往昔那些快乐的岁月。

    中国的南方和北方,由于气候的差别,主要的农作物、蔬菜和瓜果等有很大的差异,虽然这些因素造成了南北饮食习惯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在乡村,有一样菜式的制作却是冥冥之中不谋而合。

    特别是在食物种类相对匮乏的冬季,在缺少新鲜蔬菜和瓜果的时候,人们为了在冬季吃到这些蔬果的味道,往往在夏季里采摘的蔬果进行晾干处理,晒制成蔬果干。

    还有宰杀猪羊后,当时会因为吃不完,为了不浪费食物,会把这些剩余的猪羊肉进行特别的腌制风干,让它们变成腊肉。

    到冬季里,特别是过年过节,或者家族聚会的时候,便把平日里保存下来的这种储存食物混合在一起,通过大锅煮的方式制作而成一种南方叫“盆菜”,北方叫“煮锅”或者“乱炖”的大锅杂煮菜。

    这样的大锅菜,看起来食物很平凡,烹制的手段也没有多么高明之处,有时候因为多种食物的混合,还会有一种乖乖的味道,但就是这样的大锅煮,便是我们记忆里那种家乡独有的味道了。

    杨家村的家宴也是如此的,家族中的女人们,这时候每一个人都是这场家宴的大厨。

    厨房便是在户外的空地上临时砌几个炉灶,点燃秋收后收集的秸秆,火上支起大锅或者大瓮,然后各家各户把自己家里储存下来的食物都丢到锅里,只需要加一些盐和简单的香料,加入水,盖上锅盖,只等煮熟就可以了。

    冬季的寒冷,特别是大雪之后,会变得更让人发憷。可是整个杨家村却在寒冷里热闹起来,村子中中间的广场被清扫了出来,摆上了各家吃饭用的团桌,不同样式的桌椅虽然视觉感受上让人觉得不协调,但在杨怀仁眼里,这就是最让他感到亲切和和谐的景象。

    整个村子都在忙碌和喜庆的气氛之中,大人们忙得一头汗水,孩子们像是过年一样快乐的追逐打闹,老人们围着杨怀仁一家嘘寒问暖,好不吝惜他们没有牙齿的微笑,还有对杨怀仁这位“天降大才”的赞美。

    其实作为一个厨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准备食物的过程,如果不让他动手,他就会浑身不自在。

    比起被围在中间听那些虽然真诚但是有些俗套的溢美之词,杨怀仁恨不得亲自去露天的厨房里帮一把忙,看着食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慢慢成熟,然后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来,那才是真正让他感到快乐的事情。

    他道明了原因,刚想起身,却又被族长抓住了,问起了这半年来他去京城之后的经历。

    族长这个人,即便最开始对杨母百般刁难,还有些市井小民的势利,但在杨怀仁眼里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只不过是因为他身在这个位置,天然有一种遵循守旧的固执。

    其实在他眼中,家族的荣耀和传承是高过一切的,如果杨怀仁不是侯爷,而只是一名富商的话,或许母亲要求的一亩坟地族长也不会给她。

    但是在大宋逐渐形成的民间风气里,杨怀仁贵为侯爷,或者考取功名出仕为官,那么就是另一种待遇了,原因就是为家族争了光。

    有句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虽然听起来不是那么符合情理,但是俗世之中,特别是像杨家家族这样的一个乡间的大家族,用这句话来形容就是非常贴切了。

    家族的强盛与否,家族名誉决定了这一切。出自家族的子孙在外边争了光,家族里每一个人脸上都光彩,像家族里出了个杨怀仁被封了三品开国县侯这种事,也许用不了几天就会在历城县,甚至整个齐州的老百姓之中传的人尽皆知。

    当地其他的家族会对杨家家族无限的羡慕,真个州里的百姓都会对杨家家族另眼相看,作为一个族长,他的地位将来也许比历城县县令都要高。

    这也不难理解,后世的某个原本不是很出名的小地方,或许因为出了一位名人,从此就能因此变得全国闻名。

    杨怀仁走不开,忽然想起给内卫的下属们说媒的事情,便试着把这件事说给了族长听。

    族长直道这些跟着杨怀仁一齐回来的兵士只是他侯府的护卫,起先觉得他们都是些莽夫,地位也不多么高,并没有同意杨怀仁的主意。

    杨怀仁也明白,现在人找女婿看重地位,就跟后世的丈母娘看女婿要求有房有车一样的道理。

    这些内卫大都是些无父无母无官无职的粗人,即便个个身怀绝技,在这年头也是不受待见的。

    杨怀仁便给族长从另一个方面给他解释村里的适龄女孩嫁给他们的好处。

    比如现在别看看他们只不过是护卫的身份,但他们要武功有武功要能力有能力,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这里边大多数人跟着他,将来或许都有会有一官半职,凭借军功入仕更是大有可能。

    而钱途嘛,就更不用说了,杨怀仁心里打算将来若是能把他们收编成自己的属下,薪俸是绝不会少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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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大宋介绍:
天才小厨子穿越到大宋,开动头脑风暴忽悠到万贯家财开了家饭馆。
杨怀仁看着水深火热之中的大宋子民大声宣布:“哥来拯救你们了!”
百姓们说:“吃了他做的面,腰不酸腿不疼了,上楼都不费劲了!”
皇帝说:“吃了他做的菜,朕觉得龙体康泰,一夜十八次郎不再是梦!”
将士们说:“吃了他做的饭,砍起胡人来如砍瓜切菜,爽!”
番邦蛮子们说:“我要做宋人!我再也不要做胡人!”
烹东西南北四方菜肴,品酸甜苦辣百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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