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8 主动
柯百佳会的，可不只是点心交谊，一月下旬，年都快到了，商振清找了几辆车，十来个工友，一大早就出发了。
有那好奇的就问问是咋回事，可是工会里，不知道的就不知道，知道的嘛，就笑嘻嘻说肯定是好事。
罗建成找了人问，只能得出一条信息，和燃料有关。
“不会吧，这个憨子，花钱买燃料？”刚生出疑问，陈娟就说话了。
“什么人能短时间买到燃料还是那么大批量的燃料啊，只能是h市来的，走，现成的把柄不抓还在等啥。”
罗建成拦住她：“你忘了就这样冲上去的代价了？”
想起之前的广播道歉，还有对方干脆直白的报复，陈娟深吸一口气，原本严肃的脸上，尽是无能狂怒的情绪。
半天左右，那些人就回来了，一个个精神抖擞脸上还带着激动的微红。
这下众人开了眼了，那几车，装的可都是木料。
“我还找周边借了拖拉机来着，他们要慢一点。”商振清将四辆大卡车停靠到自家附近，专门有两个人看着。
随后就去接下一波车。
柯百佳这边也热闹着呢，按照三十人的饭量，做了羊蝎子汤，腊肠鸡蛋大葱炒饭，粉丝包，就三样，蒸煮同锅，大米饭是提前蒸好的，出锅后晾一下，就把鸡蛋液浇上去，葱碎末也撒上去，一开始看着黏糊糊的，有那么点不美观。
可是炒熟了之后，那黄橙橙金灿灿还带点绿意的颜色，再把偏红色的腊肠片往里头那么一倒下去，翻炒几下，哦豁，那颜色，那香味直接是馋翻众人。
饭菜汤都熟了，柯百佳还罢了几样酱菜出来，和帮忙做饭的王家人，孙太太一起先吃了。
其他的就先热乎着。
商振清去而复返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的功夫，这次柯百佳招呼所有参与了这次运输的小伙子老大哥的进门吃饭。
先来一大碗羊蝎子汤暖暖身子，粉丝包子抓在手里啃着垫垫，之后就是炒饭和羊汤自助，柯百佳一直在吆喝着别剩下不然他们夫妻两个可吃不了那么多都要浪费的，那三样才直接被包完。
过两天商振清统计好了还要人手帮忙维持秩序和分发的，其他大队的拖拉机手还没说什么，矿区的工友们可就围起了商振清。
商干事啊，我们也想帮你干点活，主要是不想太闲了。
这话说的，他们自己都不信了。
等这股热闹散去，商振清的忙碌却没有停下，柯百佳也参与了，并且请商振清去借用一个仓库，来临时堆放一下。
商振清借来了，柯百佳也跟着进去看他们卸货，不过因为是孕妇，被商振清排除在安全点的范围。
她就请他们放在一侧，因为她打算找机会将它们分为特等一等二等木料，一等二等就是优良品和瑕疵品，特等品是她商城空间有的那种，一个可以持续燃烧八小时的大木墩，使用得当的话，每家每个月配上五根到八根，加上本来有限的木料和煤炭，足够家里日常所需了。
1519 来料
只是摆放的时候空出一小块地方罢了，大家也算是配合，卸货完毕，商振清请小伙子们去吃食堂了。
虽然都是荤菜吧，但是小伙子们，心中泪汪汪，其实他们更想吃，大厨的饭菜啊。
也不是没机会，过了两日，他们还是吃到了。
为什么能吃到。
因为商振清统计了该怎么均分这批木料后，找柯百佳签字。
“这是协会做中间人帮忙弄的木料，运输费已经是协会出的了，木料钱不能再给工会补贴，所以，你给签名，回头钱我直接申请下来给你。”
“可是那些钱，巧云都说了，是因为我本来每年就给协会一笔钱，从那边出就行了。”
“那也该是你的。”商振清执意。
柯百佳签名也没损失，还倒赚呢，就干脆的签名，看到落款前面一点的一千五百七十五元木料费用，运输费用协会赞助，公社拖拉机使用费三十，卡车油费三十等字样，柯百佳捂嘴笑笑；“看来，工会又要出一笔了。”
原本按照去年的惯例，是家家户户自己掏钱多买一点就这样过冬，所以罗建成掌控的工会，一年也是要付出这些的。
结果如今名气被商振清柯百佳占了个全乎，钱也要花出同等的，估计回头鼻子都要气歪了。
两口子，假模式的签名，来了个工作上的互动，之后就一起洗脚，暖呼呼的睡了。
有些人，可就睡不安稳了。
也有些人，是满怀期待，看商振清这阵仗，大家今年是能过一个暖冬了。
次日，阳光挺给面子的，普照大地不说，还不那么冷。
广播室一遍遍的通知大家，今年工会得到了厨师协会的赞助，弄到了一批干柴，数量，比往年林场给的还要多一倍，让大家安心工作，两日后的年二十九，就带着家里的供应本子，还有人口数量，到工会外头，领过冬柴火！
不要另外给钱，不要另外给钱，没超过给量的不要给钱。
重要的事情喊了三遍，之后才是：分外之后，按照计划仓库还是有一点存货，谁家要是熏肉或者有别的用途，还欠缺个十斤八斤的，按照一斤一毛钱来购置就可以了。
这个通知，可以说是热闹了全矿区，甚至有人托关系要矿区工人帮忙多带几斤呢。
为啥。
因为柯百佳找了家属团，聊天啊，放出了消息，说是这批木料，耐用。
可不就引起了大家对它的稀罕了么。
连续两日，大家都在将一颗颗树，切割成四等分的木墩，柯百佳晚上借故进了仓库。
特等一等二等都已经被分好了，明天会按照二比四比四的比例分发。
柯百佳大手一挥，仓库里的特等品都被她收起来，换成了那种木墩，再一挥手，仓库里头的一等品成了原先的特等品，原来的一等品成了瑕疵品。
也就是说，原先的瑕疵品，都在柯百佳的仓库里头了。
升级完善后的仓库就是好用。
柯百佳深藏功与名利，出门遇到孙太太，还打了招呼。
听闻对方对卫生医疗又燃起了希望，柯百佳表示，自己倒是可以从另外一方面，帮她出出名，收拢一波人心，达到辅助她话语权的目的。
1520 澡堂
那就是——
“跟我家商干事一起合作，把澡建起来吧。”矿区本身的澡堂，隐患很多，工会没少出现男人闯进去或者抠什么眼偷看的，而且这边有早年留下来的公厕，却沦为男人专用，基本没女人去使用。
卫生医疗意识，要从这些事情做起。
孙太太大受触动，打算年一过，就将这个事情落实。
送走孙太太，柯百佳回去就干一件事。
数钱。
做了一通看似倒贴的事情，却收回来那么多钱，这钱可都是属于她的。
“对了，我明天要回一趟京北，年三十再过来。”
“咋？”
“算一算，又是要收钱的时候，估计调料那边又给我汇款了。”
商振清知道有那么一回事，说明天陪着去。
“哎呀，不用，你为了燃料的事情忙活了那么长时间，明天就是你好好展现你款大胸怀高达身躯的好时机，我会平安回来的，又不是纸糊的，那么脆弱坐不了车。”
“那行吧，顺便给家里去个电话，帮我给李奶奶他们也拜个早年。”
知道了。
年二十九，两人一个回京北取钱，一个分发木墩，出尽了风头，罗建成几次三番说酸话，他手底下的陈娟也一直在那笔钱到底是谁得了好。
商振清直接一句；“你们若是觉得厨师协会也能帮你们分担燃料问题，且一千五百多就能弄来那么多木料，行，我吃点亏，把家里的存款全部付出来，买了这一批燃料，你们来解决他们过冬问题。”
说着就要起身吆喝，把罗建成魂魄都吓飞了。
他是不怕那几个蝼蚁，但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敢接了商振清这个话茬子，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啊。
罗建成心虚的离开，仓库外头的分发继续。
柯百佳回了京北，收钱，寄东西，拜早年，又是大包小包的回了矿区。
今年在京北过年，第一次没回去过，该有的也不能少了啊。
商振清担心她一个人做太辛苦，就表示要自己下厨，偏偏也不是什么厨房能手，于是柯百佳就喊了小毛家和王家的女人来帮忙，又是炸东西，包饺子，做包子，各种肉菜荤菜点心，全都做了个遍。
趁着他们端走了一部分柯百佳许诺的菜也回家过大年了，柯百佳还放出了几样成品菜，两个人十几个菜，也还是太丰盛了，柯百佳就去喊了孙太太来吃。
一个肥年，是吃得好几家人都胖了好几斤。
在放假的日子里，孙家和柯百佳这边走动比较频繁，商振清和孙太太合作要弄的澡堂，也有了具体的章程。
为了配合孙太太的医疗卫生问题，还打算在两个相差挺远的位置，设立男女澡堂，毕竟她有心结，且彻底分开，有人有歹心就能一眼看透，抓到就是严惩不贷没有任何理由。
原本的澡堂吧，是破败斑驳的土坯墙，小院是中间有隔开，左右分男女的，屋顶是瓦片，两边屋子都有入口，入口也就是出口了。
看上去很荒凉还不说，隔墙就是异性，谁洗澡能快乐得起来。
趁着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商振清带着愿意干实事的小伙子和工友们，再次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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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不够，明天才能弄下罗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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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 狡辩
建材，木料砖瓦，风风火火的囤起来，打算天好点就开干，更是自己打土坯。
柯百佳见他们忙活，自己那个院子啊，也就火热起来了，还有人听说烤炉的用处，直接给她弄了一个，这下有意思了，柯百佳做的烤炉美食和空气炸锅美食都有借口拿出来来。
这天大家又去忙活了，柯百佳用了土灶蒸米饭，糙米精米都有，混合起来蒸，上头丢几截腊肠，洗干净的地瓜一起焖熟。
泡辣椒和酸菜还有腊肉炒起来的农家大碗菜，酸香辣爽，叫人见了，口水就从舌头底下蔓延出来。
腊肠切片，烫一点青菜摆个盘，一片片整齐均匀的腊肠片摆在中间，颜色鲜亮，喷香还馋人得很。
豆腐三角块，下锅里煎一下，上点黄豆酱，浓香四溢，快起锅的时候，来上大葱叶子，咕嘟咕嘟都是豆腐独有的香味。
鸡蛋和紫菜打汤，热乎乎的，要是吃了辣椒之后喝上一口热汤，那舌头简直是旺上加旺。
一饭，三菜，一个汤，算不上多奢侈，但就是把帮着干基础建设活计的大伙子小姑娘们，吃得一个个眼泪汪汪的。
一个说吃到了家乡的味道，一个说千金不换，还有的说柯百佳还有没有姐妹的。
“倒是有一个姐姐，但是结婚了。”
小伙子们做戏的哀嚎两声。
吃饱休息一会，大家自觉卖力干活。
三点出头，几个家属拎着篮子和保温瓶过来了。
保温瓶里头是红豆奶茶，篮子里头是酸奶大麻花，吃得一众小伙子又是热泪盈眶。
冬日里，冷啊，是真的冷，谁叫赶上了休息期呢，选了一块平整的地面，大家趁着空闲啊，是每日每夜的干，也就半个月左右吧，两个澡堂的雏形已经出来了，但与此同时，也该上班了。
罗建成阴阳怪气的，还借机批评了一个一下班就想奔去帮忙盖澡堂的小伙子。
商振清是谁啊，知道了之后立马对陈娟做了同样的事情。
说她吃空饷。
罗建成面对一堆证据，还想狡辩一二：“她不是吃空饷，只是，只是工作时间弹性比较大，你也知道我们工会是需要走访的，时间上哪有什么准。”
“那真巧了，我入职三个多月，每一次走访都有记录都有人证都有登记和工作日志，请问一下，陈娟女士的工作日志在哪里，证据，人证，记录表格呢，解决了什么事情总知道吧。”
罗建成脸色难看，周围的人如今卖他面子的不多了。
商振清乘胜追击：“我知道您和陈娟同志交好，可再交好，总不能帮着别人遮掩错误，把吃空饷和没有记录表的走访，说成只是不小心矿工，不小心迟到，不小心早退，了几年吧。”
“商振清！你这是要做什么!”罗建成再也忍耐不住：“我劝你不要再搞这些阴谋诡计，要不然，我们就走着瞧！”
商振清哈了一声，这三个月之所以只和他对上两三次，就是在等自己搞出来的名堂，足以让多数人感受到一个正经的工会干事是能创造效益和福利的，而不是压榨和欺辱工人的。
1522 余力
并且在领导面前做了两三件漂亮事，如今，已经羽翼丰满，能和罗建成来个碰撞了。
如果说森林中，一猪二熊三老虎，因为野猪不死不休所以排列在前面。
那么老虎，虎子爹妈，已经被他早早削去气焰，二熊，有点难对付，比如陈娟，但是也被商振清夫妻两个狠狠下了面子，威严大损，如今还被商振清捏着吃空饷的把柄，那么这一猪。
哪怕是比熊和老虎都要杀伤力强大的野猪，在工人的利益面前，在他高举正义大旗的面前，都是家猪，只有一个下场，送到屠宰场。
对上罗建成，如今正是好时机。
陈娟终于是被控制了自由，且在上级领导的命令下来之前，不能随意离开，毕竟还要接受其他罪名的调查。
罗建成左膀右臂都失去了，这时候开始耍贱招了，用的就是以前对付孙太太还有小毛姐姐的那个办法。
找来老光棍和有钱什么都敢做的混混，天天去澡堂那边对加班的女同志动手动脚，还有人去小毛家以及王家作怪。
柯百佳怀着孩子呢，也被罗建成的恶意波及。
这不，一个满口老烟枪版大黄牙的中老年该溜子就拦着散步的她了。
那手搓一搓，盯着柯百佳长大了一点的前面看。
“大妹子，你老公每天工作那么久，你很想了吧。”
见柯百佳没有大喊大叫，大黄牙还眯着眼睛打商量：“你放心，我不会跟你老公说我和你，怎么样的，只要你去我屋里头&”
柯百佳掏出来一个电击棒就死死的摁在对方身上，大黄牙的话都没说完就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她的防狼电击棒就是手掌大小，衣服穿得厚实又宽大，完美遮住了袖子，就连大黄牙都没瞧见柯百佳用的什么法子给他干倒下了，跟死猪一样颤抖两下，呼吸似乎都微弱了。
他其实还有余力的，但是又怕被对方多打几下，只能装的半死不活。
柯百佳在原地围着他转了两圈，默默的开始踢雪。
将那些雪带着泥沙，全部往他身上题，很快，他要是不抖落，就要被埋了。
大黄牙顾不上装死，又跟被电了一样浑身抖动，试图爬起来逃跑。
柯百佳惊呆了：“所以你在装死啊。”
好遗憾，本来以为可以埋了这种败类的。
说着就操起擀面杖狠狠的砸下去，将他的手肘位置敲了好几下，柯百佳这下慢悠悠的开始喊人。
热心工友赶到的时候，柯百佳扶着才三个月不到的肚子：“这个人想推我，被我打了。”
“嘶！你胡，胡说，老子，就是跟你亲，你也同意……”
柯百佳又是一擀面杖敲下去：“你看，为了害我，还想说胡话，这个样子就是给我一万块我都不乐意见一眼，眼睛会瞎，这么丑的人看多了我吃不下怎么办，还是你们来把他捆起来送到矿区去吧。”
众人联手抬着那个大黄牙去矿区，路上遇到阻拦的罗建成，叫他们不要伤害老百姓，结果人家说了要交给商干事处理。
1523 脾气
“我才是矿区的真正领导！”
“谁给我们伸张正义，谁帮我们建立好的生活环境，不搞阴招帮我们，才是真正的领导！”大家都觉得，不能让这种人渣以后再伤害到工友和家属们，任凭罗建成怎么后脚命令，最后还是商振清处理了他。
顺便，又抓到了一个罗建成的把柄。
这下，罗建成是彻底要疯了，竟然带着钱和票找商振清求和，让他别再搞他了。
商振清只说：“公道我帮他们要回来，抛开这个，我和你没有任何矛盾。”
其实也不完全。
从你找人想伤害我妻子，这个矛盾大了去了，你这个人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才能平复被伤害的那些人。
估计是真的害怕了，罗建成找到了上面的关系，靠着多年经营的虚假形象，将商振清塑造成一个用钱收买和腐蚀工人奋斗上进精神的土财主。
连柯百佳都被牵连，表示要去黑市进行调查。
呵呵，柯百佳心道，调查这事儿她熟悉啊，曾经还被和平镇委会关起来过。
有过经验的柯百佳，就算去了黑市委会，那也是该吃吃，该喝喝，被调查的五天里，不但没饿没冷，商振清还陪同，每天过来给她做工作。
有人在身边就是这么说：“你要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不应该一起用事，罗建成害人，迟早被正义所惩戒，但我们作为老百姓，一定要相信……”
等没人的时候，是这么说；“老婆，里头冷吧，那两床褥子一床被子是不是不够，我给你再弄个tan盆子进来？孩子闹腾不，什么太小了还不会闹呢，那你要是不舒服就是他闹腾嘛，别嫌我啰嗦，你在里头也要好好吃饭……”
在附近偷听会不会这两人串供的委会干事：……
神他么反思。
反思在被调查的时候有没有冷了饿了困了累了？
调查进行了五天，那位领导再是被罗建成洗脑，也从调查的记录里看出了点门道，于是派人下去调查，全都清一色说柯百佳是好人，商振清是好领导。
还有人步行一整天，找到了黑市的委会，求他们把好人放了。
这么一来，就是这个领导之前对罗建成印象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求情啊，只能将柯百佳放走，只不过，还是要求她不要离开矿区，随时接受下一次的调查。
领导表示，要是柯百佳是冤枉的，他绝对赔礼道歉。
柯百佳才不想搭理这个大傻子呢，柯百佳打算在丈夫的工会，搞个大事情。
她打算接受新春采访，把矿区彻底搞翻天。
道歉有用的话，杀人放火也能道歉解决了？
孕期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的柯百佳，直接给之前认识的报社记者去了电话。
表示自己在矿区遭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还被限制了自由，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和丈夫想帮助矿区工友，被黑色势力给禁锢了。
这下有意思了，国之佳厨啊，被牵连到这种事情里，多大的热点。
本来她上报的时候，那些民众就喜欢看美女年轻厨神的二三事，哪个报社不心动啊。
1524 落马
上啊，那必须上啊。
当记者闻着味儿过来的时候，柯百佳一番唱作俱佳，直接把孙友谊夫妻两个送上报纸，还要推王奶奶做模范家庭代表，她家可是典型的不给祖国添麻烦，全家上阵解决问题。
罗建成立马被京北的领导抓走调查，连那位黑市领导都被一撸到底，成了一个搞卫生宣传的小干事。
柯百佳看到这样的结果，才高兴了。
这才对嘛。
各归各位。
二月底下，她不得不回去了，因为又是一年的三八节大活动，柯百佳告别对她依依不舍的矿区家属们，踏上了回京城的火车。
回来之后，还挺忙的，都没时间给丈夫去电话了。
周一，开会定菜单，将堆积一个多月的电报和信件一一回复。
周二，试做新菜，收一批李茹和苗音他们做好的上好酱菜，去h市将其他的酱菜，按照一碗三分钱的价格出售。
别小看三分钱，基本是待半天，就有十几块进账。
周三，上班，做自己为三八节献礼的新菜色，然后在下班的时候去处理酱菜。
周四，开会，见后勤，一起商量整个流程，还进行了彩排，下班之后又去处理酱菜。
周五，继续上班，彩排，下班之后，学糖画。
只是木老爷子有些颓然，直接对她表示；“其实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你只要自己再练习练习，已经是能超过我的水准了。”
柯百佳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天才，都是加倍努力，并且站在了自己上辈子十年左右的基础上得来的，所以并不会真的因为几句话就飘飘然，她尊重所有真手艺的人。
想起后世，廉价糖水和虚假传统招牌的商家比比皆是，柯百佳猛地拉住了木老爷子的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加入厨师协会传统大师分部门。”
木老爷子：啥部门？
柯百佳解释了一下，就是也归在厨师协会的保护之下，成立一个专门收拢传统手艺的部门，什么糖画，吹糖人，制糖，米粉，腌制火腿，做特色菜，等和吃的有关的手艺，哪怕是把糖做成带图的那种技巧，也能进来。
木老爷子眼前一亮，我可以吗？
“可以可以非常可以，还可以拿工资，按照贡献和工龄拿福利和退休金。”柯百佳这就给万巧云去了电话。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行，怎么不行，不过我跟你说，开春之后我可是要招一些管理方面的人手进来了，不会做饭也没事，知道吃就好，会帮我整理这些七七八八来往事项就成！”
柯百佳感受到了她的辛苦，扭头送了一麻袋吃的。
从茶叶到火腿不等，全都是好东西。
万巧云一边收下，一边嘀咕副会长假客气。
晓燕捂着嘴笑话她，得了好还卖乖。
等周六得了时间去商振清那边，发现澡堂又被完善了一点，想必四月之前就能全部落成。
也不知道，到时候处理好这边事情的振清哥，会回去礼城，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1525 蒸蒸
对此，商振清的回应是：走一步看一步。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在哪儿干活都成，要是能接近媳妇更好。
如果她还在京北继续，那他在黑河留下一片足迹，也不是不行。
柯百佳被感动得又在他脸上留下爱的印记。
三月八日，七三年的妇女节的京北宴，也在礼堂后厨拉开了序幕。
工作有条不紊的交接，结果就是忙而不乱。
几十张大圆桌，几十名上菜员，一人端一个盘子，每次上两个菜，还会顺嘴说一下是什么。
因为他们的主厨啊，做出来的菜色，有时候都要提一句，这个盘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能吃的。
要不然有些真的跟艺术品一样。
“这道菜叫同心，所有的圆按照大到小一个套着一个，不正象征着一个家庭，强大的照顾弱小的，环环向心，材料是鸡蛋黄，肉末。”
“还有这个，逞心如意，是祝福咱们妇女同志逞心如意的，原料是蛏子还有葱丝，香油。”
“猪心菌菇汤，每个人一份，咱们妇女同志啊是家庭事业两手抓，劳心劳力，吃个猪心，补补咱们又劳累了一年的心。”
硕果累累，是果盘，用挖球器将果肉给挖成圆形，然后摆在盘子里，做出葡萄的造型。
果子不够，就用罐头和水萝卜代替，植物本身也能提取色素，柯百佳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光是果盘就叫人心动不已。
有幸参加这场宴会的女人，有的回家自己尝试做吃过的那几样菜，有的开始对生活有了更高的生活要求，有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因为这场宴后，她们每个人得了一包红糖，一包阿胶膏。
据说，是那位厨师们忙活了好几天才弄好的礼物。
那些菜色也是，酱香味，酸味，辣味，鲜香，每一样都是那么有特色，吃起来就能感受到它们的制作过程一般。
忙完这一阵，柯百佳又包袱款款去丈夫那边窝着了，随着四月的到来，衣服换成了春款的，她的肚子已经看得出来鼓囊了，口味也是朝着酸辣一去不复返。
这不，今天还炒了个南湖特色大碗菜之一的炒香干，准备一小块五花肉，生姜蒜头青红辣椒，都切好备用，豆香味十足的豆干切片。
肥肉煸炒出油脂之后将瘦肉下去翻炒，用豆瓣酱一勺子下去将肉片翻炒出红油，切配好的调味品全部下去翻炒，再把豆干丢下去，下生抽等调味料，再翻炒几下淋上一点水，大火收汁起锅。
简直下饭利器，用飞旋一点的说法，那就是米饭杀手。
米饭，炒香干，一碟子青菜，蒸鸡蛋，瘦肉羹，这就是柯百佳的饭菜组成。
商振清菜一起吃，但因为最近体力活干得有点超标，柯百佳单独给他做了碗大饺子。
如今澡堂已经建成，全天三个时间段开放，中午十一点到一点，下午五点到七点，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每次开放两小时，这些个时间段，里头是热乎乎的，持续有热水供应，一桶两分钱，为什么说是一桶算呢，为了节约水资源避免浪费，工会就张贴了设计求主意，要大家想收费的一个安排。
1526 日上
价格是征集出来的平均价值，其实是要倒贴的，毕竟是福利设施嘛。
好在价格大家满意了，设计的灵感也纷至沓来，最后厂里选用了一个木桶挖洞，没人用的时候那个洞就是堵上，有人用的时候，有个小拉环控制，洗头的说一声，买两桶水，足够洗干净了。
里头的取暖是采用锅炉房加热循环烟道，在热水不断供的情况下，还能保证全天供暖，还有各种板栗，地瓜可以出售，提供了就业机会。
说起来这个时间还是柯百佳给提议的加一个晚上的时间段。
有些人比较内敛，就是不喜欢跟人一样在白天洗，虽说澡堂里，男士的是弄了腰高的格子隔离洗澡的位置，女士是用帘子阻隔，可经不住有些人就是做不到啊。
若说全部都封闭式的，那问题就更多了，万一有人一直霸占位置，或者是在全封闭里的隔间咋样了，都没人知道。
可别当做不在意，有些人就是有那样的问题，要是被热气熏久了，头晕脑胀人事不省的都有。
所以这也是后世的澡堂也挺多这种半开放的布置的原因了。
原本商振清还觉得晚上这么晚了没必要开放，结果这个点的人甚至比上午那个时间段还要多，多的是人想洗洗热水澡睡了。
柯百佳和商振清也去体验过几次，对柯百佳来说，是不如商城方便，体验两次就好了，对于商振清来说是挺省事的。
就是有些胆子大，知道他不是那种严肃古板的领导之后，还会开他玩笑，说什么驴货不是流言之类，他就不是那么喜欢去澡堂了。
在商振清上班的时候，柯百佳就到处串门，如今罗建成一帮人马都没了，矿区的风气不可谓不好，不至于路不拾遗，但也比之前罗建成管理和手段之下，要好得多，因为工会用了点物资，换来其他大队的民兵队将这边也作为巡逻的区域。
如今是小毛二姐都敢出来走走了。
孙太太的医疗站也拉起了人马重新开张。
值得一提的是，孙太太之前没能护住的两个姑娘之一，有一个随便找人嫁了，如今孙太太鼓起勇气过去说公道找到了，罗建成吃枪子儿了，还跟她道歉，那姑娘没两天，就坐着牛车上来矿区了，没两天就成了医疗站的员工之一，拿补贴拿工资，重新活出来个人样。
总之矿区现在一片生机，各种福利措施，都在今年的计划中要一一落实。
首先是食堂的改善，没了搅屎棍，食堂的预算高多了，得到的菜品也都是好的，加上柯百佳去指导了几次，食堂的菜显然具有了吸引力。
其次是不公平现象之一的签名条子买肉，现在不需要什么签名的条子买肉了，大家有点钱也愿意改善生活，用上钱票就能买。
嗯，值得一提，柯百佳的肉源也混入其中，每个月大概能给她挣个三五十的。
再来是给矿区的孩子们落实上学的问题，商振清在工会以及工人代表会议上，力挺学校开大，容纳周边的一个机制，让矿区和周边百姓的联系更紧。
1527 风气
简单来说就是，我收你们的娃子来上学，只收一点书本费，取暖，和中午一顿，矿区给包了，你们多出来的产出，也优先给我们点，毕竟矿区运转需求也大嘛。
这一招可真是个利民措施了，矿区家属院边上，原本是个小坡地，化冻开始就有工人和家属义务劳作，两个月铲平了小山丘，方形的超大院子盖起来，正中是办公室，食堂，走读周一到周五住宿的三间屋，左边是大一点的学生，右边是小一点的娃子，还设立了一个收发室，接孩子要签名或者摁手印。
这学校一办起来，这边立马就热闹得不得了，每天都有人时不时路过这听娃子们读书的声音。
要是哪个家长听到自家娃子的朗朗书声，回家能高兴半宿。
柯百佳也去看看，觉得还不错，设施和配备起码要比大队那种漏风屋顶和石头当凳子好多了。
看看那菜色，虽然一大盆的瓜菜炒蛋，鸡蛋只有几个下去，但也是荤菜也是鸡蛋，能吃到一块鸡蛋，那个幸运的娃子就会高兴一整天。
这时候的人，是要容易满足些。
柯百佳竟然看这些娃子们吃饭看饿了，回家做晚饭去。
晚上吃得要简单点，给振清哥做的柿子肉酱拌面，葱花鸡蛋汤作配，她自己则是吃的瘦肉羹，配的葱饼。
“去学校了？”今天商振清老远瞧见她媳妇标志性的打扮了。
全矿区，也就她穿那么讲究了。
柯百佳咽下嘴里的食物；“去看了，他们的环境很不错，比以前我们公社那边的学校还要弄得好。”
“嗯，工友们都很积极，没一个喊累和躲懒的，大队也提供了不少材料，你不知道，晚上下夜班的还闹着要去帮着砌墙，被民兵拦下来了。”
那现在的风气和一个劲头，真是足足的。
饭后还是他洗碗，倒洗脚水，晚上也不敢压迫她肚子，就虚抱了一小会，便收手睡觉了，要知道振清哥十分喜欢跟她拥抱的。
次日醒来，煎饺子，白灼菜心，菠菜牛肉丸汤，里头放了点蒜酥油，香满屋。
元气满满的早餐过去了，柯百佳去孙太太那边坐坐，没想到被人惊喜的叫了一声带路同志。
柯百佳是真的没想起来这个肤色略黑的姑娘是谁。
“之前在京北啊，我推自行车，那个软饭男人，后来找你问路，你没印象么。”
哦~！
还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眼前这个姑娘也是遇到那个要撞到别人心里去的那个小白脸，被拆穿暴打后跑掉了，眼前这个姑娘走不出京北那一条条的胡同，就问路了，柯百佳是去寄东西的，自己也要走出巷子，那时候就没拒绝，顺便把人带到大路上了。
诶，这都快半年了，她还记得自己呢。
姑娘自称黑妹，原本是一名大学生，前两年太乱就没有继续学习，跟着爹鼓捣那些汽车配件，只是分配工作的时候分到了农技站，除了修拖拉机几乎是一无是处，技能也得不到提高。
1528 giegie
这不，之前去林场花点钱买点肉打牙祭的时候，遇到了商振清他们那些人，后来得知了矿区的改变，就开始关注矿区。
观望了一段时间，估计是觉得靠谱，就来参加招考了。
值得一提的是，黑妹是孙太太的亲戚，也不姓黑，叫李月汝，因为肤色关系，被人叫黑妹的多，自己也就认下这个名字了。
“这世界真是小，你俩还有这么一个渊源呢。”孙太太表示今年因为一部分罗建成派系的工友被拘留，所以空缺出来一些位置，原本矿区的人手就有些德不配位，这次孙友谊就主张招工。
原本招工是在暑假前后，但因为这次招工偏向某些技术型人才和周边德行背景都清白的本地人，所以就没有按照惯例的日子来。
黑妹一不是冲着孙太太这个医疗站，二不是冲着闲散舒服的澡堂，三不是冲着当老师去的，是奔着汽车运输队去的。
矿区和周边几个厂区共用一个运输仓库，里头原本的师傅是司机腿脚有伤留下来做修车的，按照经验确实能修理一些小问题，遇到大问题也是抓瞎。
偏之前罗建成老抓着这人的腿脚问题说事儿，好像要招人进去就是要迫害身体有碍的老工人，运输队的那些车，问题也就一个月都要出几次毛病。
上次出车运送木料，为什么那么慢，有个原因就是没做好车子的清洁和保养，火花塞这种基础的零件出现问题，都没有得到立刻的解决，还要看条子。
这不，罗建成这个搅屎棍离开，运输队自然也是要整顿的。
那人确实是在工作的时候，受伤了，所以也没辞退他，没功劳有苦劳这个词语就打在他身上了，要是辞掉恐怕会引起一部分的不满，工会经过商量，就决定要招技术向的新员工，然后那位老司机，就去做工会的杂活儿，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活做着。
柯百佳真看不出来，眼前的小姑娘，个子小小，应聘的竟然是别人眼中的脏活累活，所谓男人才能坚持下来的活计。
“倒是比那个假坚强好点。”柯百佳感慨，还约黑妹招工考试结束后来家里吃饭。
黑妹倒是很感兴趣，假坚强又是个什么梗。
孙太太说：“是陈娟的一个亲戚，前两年被弄进来的，一直以来，都标榜自己是个独立女性，可是真遇到事情啊……”
促狭的笑笑，孙太太看着柯百佳。
柯百佳无奈了。
那人还缠过商振清两回，振清哥对她的评价是：嘴上自立自强，遇事哥哥帮忙。
假坚强。
这个名头一出来，就跟随了那位陈同志好几个月，弄得人家不但不敢缠他，见人都避开目光。
“还是你丈夫厉害，刚过招就给了人家那样大的一个打击，我记得这两年被她弄散的情侣也有好几对了，每次就说她年纪小，都是别人误会了之类的，真是，有些话太脏，要不然我都想骂死她，把女性的地位都要拉低了。”
有那么一群女性，男人干的活儿，她能干，男人眼里看不到的活儿，她也能干，独立自主，势均力敌，可有些女人，享受着那些女性打拼出来的好名头，尽不干人事。
可不就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么。
1529 玉米
不过这颗老鼠屎已经回归了她的小部队，一起吃长期免费饭菜去了。
作风问题，在这个时候，是个严重的罪名。
和孙太太还有黑妹聊天是投入的，这不，都快要吃饭的点了，柯百佳才在孙太太要留饭的话语声中赶紧离开。
她如今的口味，可不是一般家庭的口味。
回去来不及慢慢做了，柯百佳就弄了仓库现有的菜出来。
等振清哥上班了，她就稀里哗啦吃的吃起了之前一直敬谢不敏的螺蛳粉。
还是那种豪华版本的，什么炸荷包蛋，猪脚尖尖，虎皮鸡爪，自己喜欢的卤味也选了两三样丢小盆里，随后就开始嗦粉。
粉顺滑，带着温热，汤头浓郁配菜丰富，一顿满足，柯百佳吃饱后刷刷牙又是香喷喷小媳妇。
还自己弄了个玉米汁喝。
这会子是没有玉米售卖的，就算再怎么有门道，也弄不来，所以这个由玉米糯米小米制成的香浓玉米汁只能自己享用了。
也许是今天和两位胸有城府，有目标有追求的女性聊天过，所以柯百佳也再次拿起了自己的拍摄图集。
她的相册里面，已经有好几十张自己觉得很漂亮的照片了，素材来自自己做过的菜色。
她拍菜色版，也拍黑白版，权当做自己收藏用吧。
但是，自己之前计划过的出书，还真是觉得放下的话会很不甘心。
等凑齐一百张，再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坚持，若是，那就做。
柯百佳再次去上班的时候，除了工作，还开始找房子。
也不是不够住，而是因为她想弄个手艺人专门聚集的地方。
嗯……
就类似学校这样的吧，若是不愿意传授给弟子之外的，那就单独弄个，后世说的那种工作室给人家。
若是愿意做授业恩师的，那就做老师。
她之前想开烹饪学校，也可以用这个作为一个奠基，只等日后有了跳板，找准实嗖的一下，开学校。
还别说，因为华英这个本地姑娘，柯百佳还真得到几个不错的讯息，连着看了好几个院子。
只不过这些院子的周围，都是非常严密的住宅区，并不适合教学或者工作室用。
华英见没帮到人，反而多了一股拗劲儿，发动了她自己的亲戚圈子朋友圈子和朋友圈子，终于是给柯百佳寻摸出几个地方了。
那是边边角角的一个位置，原本是城郊外丰收大队的知青点，但是这个大队去岁受益高，知青们又和队员们相处很不错，那旧的知青点就空出来成了收纳杂物和停靠拖拉机的位置了，但是地方是真不小啊。
只要花心思和钱维修一下，完全够用，而且那块地方前面是一个工厂的宿舍楼，后面是一个大队，生活便利和人气还算是旺。
而且都隔着些距离，不是很远，也就一里地左右，可这也说明了，使用起来都不担心影响到居民。
毕竟前后都是空旷的。
柯百佳去看了一次，觉得很不错，就找了丰收大队的大队长问问。
人家也爽快，知道柯百佳不是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又是上过报纸的现任礼堂厨子，二话不说，一年十块，租掉。
这笔钱，柯百佳掏得没什么压力。
1530 招募
之后五天除了正常上班，那就是给万巧云那边去了电报，要了盖章的一个许可。
协会入了组织的眼，如今也是个正常运转的部门了。
有了许可，就是有坏心眼的人要说什么，她也不担心了。
翻新院子不是难事儿，这时候的劳力和建筑都是真材实料，钱和物资下去，大队长表示半个月之内就能翻新成柯百佳要的那种样子。
柯百佳全权请他负责，之后就继续做木老爷子的工作。
她那边有地方，有吃的有用的，还能给人家工资，木老爷子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还反过来帮柯百佳当说客，找到了几个有手艺却因为年纪和境遇没办法谋生的。
其中最大都快七十岁了。
最小的也有四十多。
柯百佳周五的时候见了两个，问了一下两人期待的待遇，还有愿不愿意住到作坊那边去。
小作坊是她给自己那个院子目前的定位，按照她的想法，学校哪里那么小，这就是一作坊。
于是就自嘲小作坊了。
那个捏面人的老头儿是愿意住出去。
现在一家三代都挤在一起，隔着帘子就是家里重孙和他对象的炕，怎么都不方便，办个事儿还要他老人家大冷天的出去避嫌。
与其这样不如搬出去住，之前是没钱，这不是自己能住了么。
他年纪大了，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问：“我老婆子没了，孩子全都长大成人没亲故了，要是乐意把我会的全部教别人，你是不是给我分个小屋，不要多久，住到我人没了就行。”
看得出来，家里不怎么样，他自己遇到机会也想出来清净。
“只要您乐意，宿舍可以安排的。”柯百佳说：“工资待遇上，小作坊没运行之前，给您十块钱一个月，包三餐，衣服一年给两套，身体不适，药费贴补三分一，大病贴一半，小作坊运行之后，会加课时费和其他补贴，您看怎么样。”
老头立马答应了；“就叫我面爷吧，你的待遇我很满意，什么时候，上班。”
真名叫多吃的老头子，就是不想告诉柯百佳他真名。
起码不想在院子里还有其他大妹子的情况下说。
另外一位严格来说算不上柯百佳之前要求找的手艺人，她是个做豆腐的，年纪大了之后没办法起早贪黑，就做半成品，压去多余水分后的豆腐拿到手里，那才是她的原材料。
霉豆腐，香干，腐乳，豆渣饼，这些本身就是半成品的材料到手里再制作成新的小菜，是她的手艺。
柯百佳也不嫌弃，收了。
想想看，那做酱菜和盐豆子的苗音奶奶都收了，做腐乳的收下也没啥。
“待遇跟老爷子差不多，初始待遇都是那样，您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豆婆婆今年五十多，有两个还在上学的孙女和一个孙子：“那我不要住城郊，有上下班时间吗？我媳妇忙，没时间管两个孩子的吃喝，我要是不在家，这两娃子最好的饭菜就是酱油汤泡饭了，可你说两个长身体的外哪能光吃这样。”
柯百佳问她学校没管饭么，如果学校允许吃饭，她这边可以出点粮食让孩子带去吃，要不然老人家每天上下班可是一个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说实话要是以后小作坊步入正轨，她那样也麻烦。
1531 待遇
见豆婆婆神色不自在，柯百佳主动提出来：“虽然小作坊还没开始，但你们签下合同，就是我们的员工，福利也开始领用，你这个情况，我个人可以借给你点粮票和干粮，你让两孩子带去学校吃，你再做些小菜还有风干肉啥的，家里的鸡蛋也买了准备上，两孩子每天吃一个，不比啥都营养？要想长高，牛奶喝点，比大骨头汤都强呢。”
“还可以这样的吗？”豆婆婆惊喜点头；“那我签，现在就给我签，还不耽误我带粮食给孩子们送去。”
柯百佳让她别心急，一会留下来她给她准备。
因为小作坊还没弄好，柯百佳见两人签字摁手印之后，给了面爷五元钱，让他半个月找个宽敞的地方住着先，还给了豆婆婆二十斤米，一篮子的鸡蛋，和两块风干肉，还有若干肉票。
“不要太奢侈的吃，能吃上一个多月了，到时候您津贴也发了，能给孙子孙女再买一批了。”柯百佳说完豆婆婆连连道谢，之后借了个麻袋遮遮掩掩的就把东西都装走了。
柯百佳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见苗音还没离开，有话跟自己说的样子，就问了句。
结果苗音说：“我能不能，也去那个地方。”
“这里不好吗？”
苗音说；“也不是不好，你给我的福利很多，对我们也很照顾，只是……”
李茹接话；“只是个什么啊，你倒是说，你不说，我来好了，佳佳啊，李奶奶我托大直接跟你直白的讲啊，她就是条件太好了，现在被一些人红眼，走过来说一句残废，走过去说一句哑巴，来来回回的还要说两人怎么能生养出来康健又长得好的娃子，
我呸，孩子长得好是孩子妈遇上贵人了，吃吃喝喝的那些人一年都看不见的好东西，孩子出生后，苗音媳妇那个伙食啊好上天了，奶水奶粉交换喝，能不养得好吗，一个个的嘴皮子都要长脓包了……”
噼里啪啦的说了个痛快。
但是事情说得很清楚，因为有人红眼病了。
苗音家里两孩子都是这样的，一个哑巴一个残疾，要是打起来还真没办法赢，既然有机会去郊外，那肯定更愿意在那边过小日子。
柯百佳没有拒绝，但也表示待遇不会变，他们可以趁着现在还没农忙，请大队长派人手专门盖个屋住着，那就是自己的小天地了，想咋滴都行。
苗音说好好好，激动的去跟儿子儿媳妇说了，那态度，恨不得立马就搬走。
李茹见只有她和柯百佳了，才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啊佳佳。”
“我不懂，您干嘛跟我说这个对不起。”
“我总在你面前充长辈的款，其实我就是，我就是不忍心看到苗音这样，我个老太婆也没啥本事……”
“不说这些，李奶奶，不管您信不信，您下半辈子的任何问题，任何需求，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包了。”
可是，她也不是亲奶奶啊。
李茹还是觉得受之有愧。
柯百佳拉着她的手温和的说：“我保证，我刚才说的绝对有效，如果我没让您安度晚年，我就——”
李茹赶紧捂住柯百佳的嘴，不叫她说出那些话。“童言无忌有怪莫怪，你这孩子，我信了我信了，以后我就是你奶奶之一成了吧。”
1532 才能
哎呀。
这算什么啊，卖个房子，反而得了个孙女。
柯百佳其实只是想说如果自己没有做到自己对李茹的承诺，事业受损啥的。
用家里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做誓言这种事，她不会做的。
不过李奶奶愿意相信了，那就好。
周六带了猪蹄和猪头去商振清那边，卤起了猪头，有高压锅和大柴火的存在，猪头很快就软蓝了，猪耳朵猪口条和猪头肉切了一盘子下来一会给振清哥下酒，其他的连同肉汤都叫人给学校送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商振清回来了。
酒是柯百佳自己酿的，捞了一勺子起来，也就小半碗，就着猪头肉吃，别提多爽快了。
小酌怡情啊，一边吃还一边唠嗑，提起了新来的女修理工，那手艺没谁了。
“听说还能自己组装车子，回头我找些零件和废旧的车身过来，要是能组装一个，回头我们去远一点的林场，就不会占用仓库那些车了，平时没用车的时候还行，要是用车高峰，可就难办。”
那是好事，柯百佳挺支持的。
“啊，之前说让黑妹来家里吃饭，上次也没来，不如今天晚上请过来吃饭吧，正好我带了猪蹄，好大一根呢，对了，孙太太夫妻两还有你交好的同事也喊两个来吧，菜多着呢，人多吃饭，黑妹也不会拘束。”
“你这……吃饭是可以，不要太忙活了，我直接从食堂那边买菜回来热一下就行，现在食堂的菜色也很不错的。”
“那行，我就卤个猪蹄，烤点包子，其他的菜你打菜回来，多点荤啊。”
“知道了。”商振清洗了碗筷再把灶台擦拭了一下地板扫扫，才去休息，下午上班时间一到，摸摸柯百佳的肚子，这就去上班了。
闲下来的柯百佳，饭后已经将新鲜的猪蹄清洗烧毛吊起来，准备下一顿吃。
还将灶房里的五斗柜下面鸡蛋篮子那些重新塞满，熏鱼，风干鸭，腊肠之类的也都挂在灶间的篮子里。
想了想，调配了包子馅之后，又拿了自己平时存下来的现成的包子皮，就去找孙太太过来家里包包子。
“这么一大盆呢。”孙太太进门之后就惊讶了，这些能够做上百个包子了吧。
柯百佳指了指面团：“晚上请客吃饭，做这个省力。”
从少油烟的角度来看，还真的是。
孙太太和她一边聊天一边包包子，包好了之后就看她卤猪蹄，蒸包子。
还把一些小菜拿出来装碟子里，晚饭时间还没到呢，就有被香到的娃子留着哈喇子过来门边看。
柯百佳也不在乎几个包子，一人给了一个：“可不许再跑来了，一会我招待客人呢。”
放学的娃子哈哈一笑，捏着包子跑远了。
“你对这些娃子，也是舍得。”孙太太感慨了一句。
“可能是要当妈了，这种对我来说不过分的分享，我是不会太在意的，只要那些娃子不是贪得无厌的熊孩子，我一个礼拜才来一次，这有啥。”
也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也不能要求说自己过的什么样子自己是什么想法，就强加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