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3 鸡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吃的上面，不会斤斤计较，倒是在后来的一件事上得利，占据了制高点，还因为这件事又出尽了风头。
只不过眼下，她不过是个趁着老公不在家、偷偷将一整盘子的泡椒鸡爪拿出来啃啃的小孕妇罢了。
“我记得酸儿辣女，是周边长辈们最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吃完鸡爪心满意足的柯百佳摸摸肚子，思考道；“那我这酸辣都吃，总不能生两个吧。”
书吧里的书有云，生双胞胎的概率，要追溯到祖辈，有的是爷爷奶奶那辈的手足兄弟有过双胎的生产，后辈也容易出现生双胎。
但就据她的了解，自家和商家，都没有这个先例，反而商家几乎都是单传。
要是生双胎，那得多痛，宝宝啊，你最好只是个喜欢酸辣味儿的，可不要一个酸一个辣，一个男一个女的出来折腾你老娘。
上上班，吃吃零嘴，折腾下她那个作坊，两月又是眨眼就过。
伴随着炎热夏季的到来，孩子们这学期的学习，也接近了尾声。
远在多产大队的柯妈妈，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着急担心的情绪，非要让自家男人，陪着她上京北去。
柯大力抱着脑袋，拒绝听这个可怕的要求。
那可是京北啊，镇上都没去过几回的人，非要他陪着去京北，他不想干。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不是个当爹的啊，闺女怀着身子不方便长途回来，你这个做爹的也怀着身子不方便过去啊，我瞧瞧我瞧着，是肚子里揣个娃娃，还是脸皮都能捏出个娃娃，来来来我瞧，要是肚子真大了，我给你坐月子。”
柯爸爸被挤兑得不行，吼道：“去就去谁怕谁，乌龟怕铁锤！要是迷路了就都怨你！”
柯妈妈一愣，哈哈笑了；“行行，万一真迷路了就怨我。”
原来自家男人不是怕出门，也不是怕大男人去看小辈丢面子，而是怕迷路啊哈哈哈。
哎呦，这可把她笑得，话都快不会说了。
确定了丈夫的意愿后，柯妈妈先去找婆婆公公说了这事儿。
柯奶奶和柯镇夜都是去过两回的人了，自然耐心的给她指路，教她怎么坐车。
还表示；“佳佳这孩子工作自由度挺高，周末还要去振清那边过，所以你一定要买好票之后，给你闺女去个电话，确定日子，那些胡同要是没人带，那可难找的。”
“哦哦，好，我记住了娘，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对了，我还去找大队长说下，请假，我要请假。”
这就又风风火火的朝着大队部去了。
一说要去京北看望怀孕的闺女，大队部几人都饶有兴致的问问能不能从京北带点东西回来。
先前柯家的老爷子去，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被京北邀请，他们也不敢找他带东西回来。
但是比他们小点的柯百佳她妈，他爹，就敢说说带东西的事儿了。
柯妈妈有了闺女之前帮人带东西的经验，一样的说：“要啥东西，回头带着钱和票上我家去，能买到就给你们带回来，不能买到我也没辙啊。”
1534 可不
总不能叫她闺女贴补就是了。
兴冲冲的开了介绍信请假了，又回家要收拾这个收拾那个，就差没把养了两个月的猪仔一起抗走。
听到动静的高玉秀和白清白凛姗姗等人，也送了点心意托她一并带去。
虽然东西不如柯百佳自己能弄到的好，但是给出去了就是自己的一片心意，柯妈妈都收下了。
次日一大早，柯妈妈就去打电话。
之前柯百佳接待爷爷奶奶两次，可都留了紧急情况时，能联系到她的方式。
除了电报，还有胡同口邮局的，有礼堂的，有周队长附近的门禁的，有振清哥那边工会的。上一次寄信，还留了孙太太那边医疗站的。
今天不是周六，所以柯妈妈先打了礼堂的，没想到一次就中，接电话的人得知身份后说马上转接，请她稍等。
柯妈妈很大声的应了几句，生怕被人听不见，之后就把拿出来的一溜电话号码全部都塞到胸前的袋子里，不拿出来了。
“大婶儿，您别等太久啊，最好先挂掉，要不然产生的费用，那可不少的。”
柯妈妈好脾气的摇摇头；“我自己能挣钱，一年难得打一次，我等等。”
那人见柯妈妈自己都不在意钱，也就没继续多管闲事了，提醒了这么一句，只是为了一会结账的时候，这个大婶子没理由怪她头上。
京北，礼堂
柯百佳还在炸一款黄油大麻花呢，就听到有人叫她接电话，说是她妈妈打过来的。
柯百佳立马将手头的活儿转交个另外两个人，赶着去了电话机旁。
“妈？”
柯百佳说了一个字而已，柯妈妈立马回应了十句，随后就说要来看她。
啊？
这还挺突然的，柯百佳当然欢迎，只不过觉得突兀罢了：“妈妈，你不会就自己来吧，跟谁来啊什么时候上车？”
“哦哦，我和你爸来，后天的票，都买好了，你姐姐姐夫帮忙买的。”
“行，那我知道什么时候去接你们了，妈，你们路上要多注意，东西别带太多免得你们回去了不方便，我这里啥都有，安心来就是了。”
柯妈妈听到闺女说话那么康健有力，还充满了欢迎的语气，心里也美滋滋的，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可不能影响闺女上班的。
交了一元五角，一点都不心疼。
柯妈妈现在一年挣的工分都是家里人吃粮食的来源，其他开销基本都是家里几个孩子全部承包了，一年到头，大儿子一家给的光孝敬钱就有二三十，老二也是，大女婿也每年都给五十，佳佳就更别说了，那是个手松的，一年到头生日啊，节日啊，年底啊，加起来能给她一百以上。
一个光靠着儿女挡不住的孝顺都能挣两百的，纯纯没地方花去。
想给小孩子花吧，学习用品人家姑全包了。
想买吃的，老大家的养殖点呢，万巧云一两个个月就送一筐菜呢，也用不着买。
那钱可不就攒下了么。
柯妈妈合计着这次过去，说什么也要给未出生的外孙塞一包大团结去，美滋滋的往家赶，催着自家男人再收拾收拾。
1535 谁好
柯百佳下班后就是将爷爷奶奶之前来住过的那个屋子，床品换了一下，他们使用的盆也换成了全新的，留下的两件没带走的衣服叠起来放在比较上层的位置，再清扫一下，屋子就拾掇出来了。
因为爹娘到的时候是周二，所以柯百佳到了周六，是照常去丈夫那边过周末，顺便说了一声爹妈要来的事儿。
商振清表示也要去。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可以，爹妈还能累着我不成？倒是你，怎么回事啊我才几天没来，你这眼圈，就青了一圈。”
商振清不自在的别开视线：“没啥。”
柯百佳狐疑的凑近：“是不是又不要身体的加班加点了？”
“不是。”商振清这句话回得有底气多了。
柯百佳摸摸肚子，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总算是发现端倪了，这不是累出来的黑眼圈，这是被人打的吧。
他啥时候被人打成这样？
表情没那么美好的柯百佳立马追问，但是商振清就说是宣传医疗的时候，在一个大队跟人发生了冲突，不小心打到的。
“你说谎的时候，我现在是一眼就能看透，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商振清见她都抖落出这句话来了，才支支吾吾的说：“真是误会，我们蹲贼呢，一个耳聋的老爷子，把我们当贼了，这是压制他的时候，被他手肘撞的，也不是眼睛，就是颧骨下边一点。”
在媳妇面前，他倒成了那个小媳妇。
柯百佳深吸好几口起，才将心头火给压下去。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误会，但是她就是好难受好生气一点都不想忍耐。
眼前这个男人，她现在看着烦死了。
扭头起身，去灶房，拿着肉砰砰砰的剁。
商振清心里发憷啊，但更怕媳妇生气之下没个准头把自己手指给切了，好几次试图表示要干活赎罪。
“干活？呵，你给你的工会给你的人民干活去。”不想这么说的，柯百佳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但是就是控制不住，一边剁肉，她眼睛红鼻子酸。
眼前视线模糊，她也不是真不爱惜自己的，将菜刀丢锅里，转身又出了灶间。
商振清用木头筷子将菜刀捞起来放好再追到屋子，柯百佳已经躺在炕上了。
“干啥呢小媳妇，你生气你捶我你揍我给我搞个对称都行，别这样气自己。”商振清不是故意找打去的，可是面对小媳妇因为在乎导致的失控面前，他说不出半句辩解了，只想媳妇不生气。
然而柯百佳只是拉了一下薄毛巾被，根本不看他。
就连商振清凑过来看她，她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商振清眼看上班时间到了，媳妇还是不理会自己，只能留下一句，别生气，我下班回来还哄你，就去了。
就出去了！
柯百佳是一边生气一边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整个人都有点要分裂了的样子。
索性关好门窗，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然后闪身进了空间。
轻音乐，水果，零嘴，符合人体人工学设计的躺椅，嗯~
还是空间好，老公没有空间好。
心情缓和一点的时候，柯百佳去了书吧。
1536 爸喜
看到上面的什么什么素紊乱，增多减少的，原来身体的一些元素的变化，也会让情绪时空。
柯百佳这会理性归位，开始反思自己来。
但是想想他真的就说了一句要上班了，就走了。
柯百佳又有抓狂的倾向了。
看到书上面说要转移注意力，不要过度的去纠结一件事情，柯百佳就干脆开始在商城空间里逛了起来。
还别说，十层空间，光是逛都要逛好久。
只不过想戴戒指看看吧，手指粗了，想戴玉镯，又担心拿下来的时候麻烦，钻石链子金项链拿起来佩戴一下，又和身上这身不搭配，就放弃了再这一层逛，其他层走完，她觉得有点累了。
也同时感觉到，一分神，果真不会过度纠结振清哥受伤的事情。
回到现实后不久，就是做晚饭的时候，柯百佳刚坐好三菜一汤，打算和丈夫好好说说，放低她自己身段，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作的，没想到商振清却带了一捧核桃来。
“我想了很久，是我答应你要保护好自己，却疏忽了，这身体不只是我的也是属于你和孩子的，是我的错，我给你摁了点核桃，孙太太说对孕妇好的，你都吃了，就消气好不好，不要拿美女的气来惩罚我这个憨子。”
柯百佳：……
看着核桃仁，还有丈夫手指上的红肿，感动还没升起来，就又要生气了：“商振清！谁让你手夹核桃的！”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位合，柯百佳这股气晚饭后就消了，那点核桃也吃了，只是送了他一个夹核桃的：“下次用这个。”
商振清说好，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不，没有下次了，还是你想吃核桃的时候告诉我，我来弄。”
柯百佳表示满意，且在睡了一觉醒来后，察觉自己又在他面前作了。
周日下午回京北，处理一下小作坊的一个补给问题，给那边仓库放了一堆吃的用的，这时候小作坊建成，住了七八个老手艺人，苗音一家也搬到了附近。
仓库只有自己和苗音有，这会她不在，柯百佳就把东西放墙角，回头她们还要整理入库，自己就不另外整理了。
周一上班，周二提前一小时去了车站。
倒是不会无聊，等爹妈嘛。
终于接到人，柯百佳瞧见爹脸上还有点得意，询问之下才知道，他觉得第一次出远门，没走丢，挺自得的。
“东西也没丢。”柯大力补充到。
“厉害厉害，我老爹真了不起，妈，走，带你们洗洗睡睡吃香香去。”
柯百佳倒是还是大大咧咧的动作，柯妈妈可不跟她挽手，而是搀扶着她走。
忽然从妈妈的爱女成了太后级别，柯百佳心情，一言难尽。
到了自己买的院子，柯百佳带着两人洗去疲惫，煮面，唠唠嗑收拾一下，就让两人先好好睡一觉，其他事情起来再说。
柯妈妈本来觉得看到闺女会有说不完的话，可嘴巴不想停下，眼皮子却开始打架了，只能服从安排，呼呼去了。
柯百佳挺着已经很明显的大肚子朝着外头走去，她还要回去一趟，请师傅过来吃顿便饭，结果刚走出巷子口，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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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天老大就出生了，哎呀，就剩下十天左右完结了，过几天给个小爆更哈宝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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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7 红线
“啊，柯同志，没想到这次见到你了。”
柯百佳刚走出巷子口，就被文工团的围住，还别说，像极了渣男被围堵。
“我们每次放假都过来这边看看你在不在家，每次都那么巧合你出去了。”蓝同志，那位声音百灵鸟的女同志似乎成为了发言的代表，一见面就嘚啵嘚啵的，叙说了思念之情。
柯百佳摸摸肚子：“还能是什么，孩子和孩子他妈想见孩子他爸呗。”
那几个女同志似乎都很惊讶的样子，一个个都看向柯百佳的肚子。
之前见面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就好像昨天还想着见面吃个锅子，下一刻就看到人家肚子吹球一样胀满了。
未婚的小姑娘，好像都对孕妇的肚子挺感兴趣的。
只要她们没用力下压，只是隔空要摸肚子的样子，她是不介意的。
不过今天可能没办法招待了，她家里人来了，而且晚上吃个便饭也只是几个长辈和她。
蓝同志几人表示我懂我懂，她们不会打扰的，约了一下下次见面，就嘻嘻哈哈的离开了。
柯百佳继续朝着礼堂去，得了，没走多远又被人家拦住了。
“栋梁？”这名字挺好记的，柯百佳脱口而出。
顾小叔嘿嘿一笑：“柯同志你好，我是栋梁的小叔，他一直都挺想的，就是没见着，我们也怕打扰你，就没上门叨扰，这不正好遇见了么，你要去哪儿，我们送你一段吧。”
栋梁不高兴的嘟嘟小嘴巴，人家阿姨忙着呢，小叔叔为了漂亮大姐姐，就把他拽出来说事儿。
柯百佳摆摆手；“就在前头，马上就到了，不用麻烦，栋梁，咋不跟姨打个招呼啊。”
之前叫阿姨不是叫得挺快乐。
“柯阿姨，你好。”栋梁板着脸是对小叔叔的，对柯百佳则是期待又好奇的，阿姨肚子有小娃子了。
“乖啊。”柯百佳掏出糖块给他吃，朝着礼堂继续走。
顾小叔没有找到机会给人家套近乎，请她帮忙拉红线，有点颓然。
栋梁冷笑：“喜欢就自己去找人家嘛，找阿姨干啥，阿姨又不是人家爹妈还能直接把孩子许给你啊。”
“嘿！我说你小子你哪边的？”
“反正不是把我拎出来当摆件的你这边！略略老光棍想吃天鹅——啊呜呜”
被揍了。
晚上七点半多一点，柯妈妈先醒来了。
常年家庭主妇的习惯，让她就算长途车再累，也不会睡得太死，门口有香味传进来的时候，她就眼皮子一动，随后睁开眼坐了起来。
看看周围，这是在京北闺女家。
看看柯大力还在睡，她的手伸过去摇了一下：“起来了起来了，肚子不饿啊。”
“啊？吃饭了吗？”柯大力的速度也迅速，穿鞋叠被子分分钟的事。
“爸妈，起来了吗？”柯百佳在外头喊了一声，敲敲门。
她看到灯亮起来了，应该是起来了吧。
“起来啦起来啦。”柯妈妈开门让闺女进来，听她说请了师傅过来吃饭，立马换了一套讲究点的衣服，才出去跟人家吃饭唠嗑。
1538 光芒
九点出头，左明辉几人被柯百佳客气的送出门。
这一片，左明辉他们闭着眼睛都能回去，也就让她这个孕妇别再出来，早点休息。
“好，明儿见啊师傅，慢点走。”柯百佳已经将手电筒给了几人，都住在一个宿舍，想来是没什么大碍的。
进门，柯百佳就被亲妈拉着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好多。
什么柯百佳之前孝敬老人家的坐便马桶，引起了一阵流行，有人专门来看马桶的样式，叫老木匠一家打，把人家赚得，隔三差五有什么小木料就做玩具送你侄儿。
还有柯百佳寄东西每次都太勤快了，有时候家里吃不完，人家办喜事还是要庆祝的，都会拿票子来家里换，但是柯镇夜愿意换东西，不愿意换钱，一直坚持着。
又说几个娃子这一年也沉稳多了，不出去跑了，以前喜欢玩的尿活泥巴现在都看不上了。
柯百佳听了，好像一年没回去的家乡形象，都变成画面展现在眼前。
“你知道怀勇前年被推选去上大学不，今年放暑假，说是要带对象来家里坐坐呢，这孩子，才二十岁就知道把对象往家里搂了，把你叔婶儿他们给高兴得不行。”
“怀勇都二十了。”还真没有一直记这个，忙忙碌碌几年，也就自家和商家的事情紧。
“是嘞。”
“那回头你和爹回去的时候，我弄个手表给你们带回去。”都二十岁要交女朋友的大男人了，送文具和吃的可不够实在。
柯妈妈倒是觉得手表太夸张了，买双这边才有卖的皮鞋才是真。
十来块就足够好了买上百的手表干啥。
柯百佳好说歹说，说是翻新手表也贵不到哪里去，柯妈妈也没答应，又说了她花钱松。
柯百佳端着自己的钱箱子，把钱现现。
柯妈妈：……
是什么光芒，让我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数一数，好家伙，万元户啊这是。
赶紧捂住盒子，让她收起来。“你有那份心就行了，但是手表确实过了，觉得没负担，那也等人家事儿成了再说。”
这个话题就暂且按下不表。
除了说话，柯百佳肚子也是被柯妈妈看了又看：“这一趟啊，其实你商爷爷商奶奶他们也想来，但是年纪到底在哪里，身体又不是很好，几天几夜的火车哪里敢让他们两个一起来，回头你打电话的时候，多说两句，孩子的事情。”
老人家这个年纪了，原本就担心商振清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一直都很在意孩子。
只是柯百佳商振清夫妻两都不着急，感情也好，老人家也知道要顾虑孩子的心情，没有像有些人家那样催，恨不得三年抱俩，但心里还是期待的。
“我知道的妈妈，振清哥一有时间也打电话转接的，只是不能太频繁，要不然一天一次都行啊。”
也是哦。
“好了，睡吧，明天带你们在周围转转，这次来，他们肯定请你帮忙带东西了吧，明天顺便买了，叫上爸，他给咱们提东西。”
行！他提。
1539 喜人
次日柯百佳忙了上半日，中午开始就跟爹妈一起吃饭还出去逛逛。
她有本地的票，为了逛街还找同事，高一点的价格换了人家暂时用不着的票，带着柯妈妈买买买买的，一个下午就把那些人想要的东西都买好了，收在地窖里。
看到地窖的丰富程度，柯妈妈也是感慨的。“家里前两年不是也开始弄这个地窖储物间么，虽说没有你这里东西多，但里头的粮食调味品干货啥的，能保证咱一大家子吃上两三个月都不用省。”
囤货挺好，有安全感，柯百佳哪怕空间商城都是自己的，不还是时不时的挑选一些觉得近期能用得上的，拆标签囤货么。
又一人出门，买足了给柯家商家的东西，回来后柯妈妈登记完毕，就开始将能寄送的东西寄送回去。
要不然两口子到时候回去，得多累人啊。
在柯百佳这待了两周，商振清中途也过来了一次，陪着岳父岳父逛逛周边的风景，一起去手艺人小作坊走走看看住了两天。
结果回了大队人家一看。
哦呦天啊，这两人圆了一圈。
可不是嘛，啥活儿都不需要干，光吃吃喝喝，饭馆的吃，院子里的吃，作坊的吃，礼堂里的菜色复刻出来吃，吃来吃去，柯家夫妻俩可不就圆起来了。
回家又是一通倒手，人家拜托买的东西，全都清出去，又是一个下午的时间给消耗了。
晚上一记录，不对啊。
她用的钱咋比收回来的，少了好几倍啊，再一合计，都是闺女给垫的买的，她这晕乎乎的，愣是没给整明白，赶紧给未来外孙的红包里塞了一大截票票。
暑假刚到，柯百佳这边就收到了几个喜人的消息，统计截止到七月一，已经有十三个省份，以及春城周边七八个城市，都已经试点进行培植养殖，试探过后，发现上面果然没有追究反而保持鼓励的一个势态，开始报名要去春城学习的人更多了。
“那架势，简直是要将这个养殖点培植点全华国开花一样。”
“对了对了，我还要前往京北开会，到时候看你去。”
“我接车，时间报来。”都一回生二回熟了，接车不是一两回了。
“不用，时间上说不准，搞不好来不及打电话就上车了，忙完了肯定找你去，都是在那一片忙活的。”
挂断电话，万巧云的笑脸也慢慢沉浸下来。
晓燕握着他的手，两人互相依偎了会，晓燕问她；“不跟柯百佳说，其实这次会议，有点恶心人，是那四位本在海市作威作福的代表人物，想要好处，想占名头，故意歪曲我们养殖点的初心？”
“现在她怀着孩子呢，乌七八糟的事情，等我们理得差不多了，再开口吧。”不想刺激到她。
佳佳其实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女人，甚至手头上还有点能力手段，可是那四个人，则是表面高洁心思阴狠，有些事，就不要佳佳一个孕妇上去了。
这些人，是真就怕社会运转正常了，他们就没有立足之地没有呼呼喝喝的权利和风光了。
所以本末倒置的来她这儿找存在感。
呵，要摘桃儿，也看看我们辛苦三年才弄起来的架子，是不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能绊倒的。
1540 规模
万巧云收拾东西，去了京北后真就全身心处理跟那几位的对骂。
咳咳，也不是对骂，就是用实际数据和三年多来的努力，说服了更多的人，那几个人面子上过不去，也没办法，会议上，厨师协会占了上风，在左明辉的推动帮助下，厨师协会即将重新整顿，接纳zf的工作人员，同样需要工会的介入。
也就代表厨师协会不会再是万巧云说话权利最大的时代。
只是，小人之心到底是小人之心，那位四人中的江同志还在会后赞美她真无私，故意内涵她不跟自己合作，还不是照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人民服务嘛，值得的。”总好过为小人服务。
而且厨师协会的会长，不会是第二个人。
处理了这件事，万巧云还要逗留在京北进行交接。
抽空也去看过柯百佳几回。
第一次去的时候，柯百佳当客人对待的，热热闹闹，吃吃喝喝，还回忆以前选拔会的时候。
第二次去，万巧云的脚刚踏进院子，只觉得皮毛都要绷紧了。
只因为柯百佳的院子里，还有左明辉，几乎是她万巧云一出现，柯百佳就对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左明辉先生，不会那么大嘴巴吧。
事实上，是的。
柯百佳知道了万巧云瞒着自己独自去对抗那四人给她带去的压力。
若无其事的聚餐后，左明辉见女同志们有话要说，就先一步离开了。谷
他今天也不是专门来说这个事的，是给柯百佳找到了几个手艺人，只是其中有几个估计车票都买不起，在跟柯百佳对接人家来之后能不能有拎包入住的房间，和三餐不愁的生活。
顺便提了一下厨师协会日后肯定规模更大，需要的人才更多的事，这不就说到万巧云那场会议了么。
得知是这么回事自己才暴露的，万巧云点点头，顺便跟柯百佳表态，自己真是觉得这件事没有严重到她承担不了的地步。
“以后，有事一起承担。”
“我记住了，对了，左老爷子说的那个手艺人，你还真把作坊开起来了？”
“是啊，之前不是已经走你那边的程序了？”
“知道是知道，不过看左明辉的意思，是想把这个作坊搞大点。”万巧云想起这次工作交接后，会有更多人员涌入厨师协会，索性说：“要不就把你那个什么烹饪学校给提前拉起来，反正最近我还在京北待着，与其让出管理权给不专业的人，
不如我们自己先将烹饪学校的旗帜趁着这个节骨眼都给拉起来，我总觉得要是不趁现在把咱们的一些势力，呸呸呸，我说的是我们的分部门给壮大起来，以后厨师协会还是不是个纯粹的和吃的东西有关的美食协会，还未可知。”
柯百佳懂了：“那好，我这个做饭现在有……二师父给我介绍的人有西山的……南边的……米粉的……”
一个说，一个记录，满打满算，这个作坊也就能容纳二三十个手艺人吧。
于是又说起了烹饪学校的蓝图。
“学校可不是好弄的，我们要有更大的名气和话语权才可以。”
“不如……”柯百佳想起自己在书吧看书，看过的一些知识，觉得可以用在这次的协会壮大中去。
1541 周刊
她的意思是烹饪学校的宣传，可以找关系，在报纸弄一个位置，写个周刊或者越看，介绍烹饪学校干啥的，有什么好处。
“比如工作包分配，你说有没有人乐意？”
万巧云目瞪口呆，才一个照面的功夫，她已经想了那么多吗。
还是说柯百佳平日里已经琢磨出这个主意来了。
“上次黑河我丈夫那个矿区那边，不是也接受过采访么，那些帮我说话的人，其中有些都没跟我接触过，就是因为我上过报纸被夸奖过，所以单纯的觉得我不是个坏的，随便找个人，只要不是罗建成那派系的，基本都是说我的好，所以，宣传到位，挺重要的。”
老百姓对她的名头那么关注，不就是因为报纸上有她，而现实生活中他们娱乐项目少，随便一个关于她的小小角落的报道，都能让大家记忆犹新，甚至于津津乐道。
同理可得……
“周刊也会影响力巨大？”
“对！”世界上最厉害的力量，是民心所向。
最多半年，就能效果明显，起码烹饪学校这个存在，绝对不会引起家长们的排斥和抵抗。
“真有你的啊柯百佳，行，那报纸方面，春城礼城的我倒是有认识的，但是京北，可能需要你联系。”
“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我能谈得动，最起码一个月让烹饪学校的字眼在上面出现几次还是可以的。”
如今登报基本没有广告费，百姓中大大小小的事儿可多了，随便写随便拍照都是素材。
连人家的衣服补丁有几个，寓意了什么精神，都能作为当地报刊的一个头条。
可想而知，她准备弄的烹饪小故事，会有多吸引人。
送走万巧云，柯百佳搜罗了点吃吃喝喝的，去找了之前有过接触的记者孟多义和国才。
两人知道柯百佳要弄周刊，还帮忙和主编同志引荐，一听是给他们爆刊的佳厨请求的，立马就出来亲自接待，谈论一番之后，打算给柯百佳留一年的周刊。
因为柯百佳不收钱，所以人家答应得很干脆，大概是小字排列在巴掌大的地方，写故事能写一千来个字这样。
第一刊，就等她上交了一篇之后，再和订报纸的群体们预告。
办好事情的柯百佳，回家就兴致勃勃的提笔写起了小故事。
该写什么呢。
长篇大论式样的讲道理风格，想必就脱离了趣味性和老百姓接受的程度，那么就从菜品直接上吧。
最好还是看得到故事的居民们能消费得起的菜式，还带点来历的。
思量再三，柯百佳选择了豆腐。
麻婆豆腐，标题就是《麻婆豆腐里面没有麻婆》周刊一
故事的开头，柯百佳用的是很久以前来形容描述：
很久以前，有个叫陈兴盛饭馆的铺子，店主早亡故，小饭馆就由遗孀经营，女老板面上带了码子，人送称号麻婆。
当年的万福桥是一道横跨府河的木桥，常有贩夫走卒滞留，推车抬轿子下苦力干活的人也会在桥下歇脚，光顾饭馆的人主要是挑油的脚夫，这些人经常买点豆腐啊牛肉啊、
1542 故事
再从有篓子里舀菜油，要求老板娘代为加工，日子一长，麻婆对烹制豆腐有了一套独特的技巧、
烹饪出来的豆腐色香味俱全不同凡响，深得喜好，由此开端，她创制的特色烧豆腐，被称为陈麻婆豆腐，后来陈字逐渐被简化，这个菜名，为变为精简的麻婆豆腐四个字，方便记忆。
接下来柯百佳简单写了麻婆豆腐的做法，用调侃的话语结束这一片短文，同志们，朋友们，麻婆豆腐里面没有麻婆，但是有好吃的豆腐。
三百来字的小短文写好，柯百佳想了想，距离千字还远着呢，便又加了两句，厨师协会即将发展烹饪业务，届时有可能出现烹饪技术职业学校，望君互相转达，因为学校毕业包分配工作，机不可失。
整理好了之后，检查一下错别字，柯百佳将五百字的稿件抄写了一遍，用自己最好看的字迹去书写。
哪怕报纸不是手稿是印刷，她也要把稿件弄好了再交给报社。
一周后，带着麻婆豆腐里没有麻婆这个短文发行的报刊，真是一张不剩，连内部人员能留的份数，都被七大姑八大姨给搜刮了个一干二净。
报社更是在几天内连连收到信件，有的说照着做，豆腐真的好吃了，没啥豆腥味了，还香得很。
有的人说烹饪学校是不是真的啊，在哪个城市有啊，推荐上行吗？
有的是问故事下面留的招工，有意者到京北xxx工坊，靠不靠谱，不会是骗子吧。
毕竟柯百佳书写的招工启事真的很吸引人。
别人的招工，都是口口相传，大厂就一年一两次固定的，可柯百佳那个招工启事倒是稀奇，直接在报纸上招，要求列出来，福利写的是基本工资，其他福利面谈，还带海选，考核，复审的。
弄得倒是比厂子招工还要严苛的程序。谷
可就是这样，来问招工的人也不在少数。
毕竟人家写了，底薪二十。
二十啊，还是新员工的工资，包吃住，天啊，烹饪学校和厨师协会还有那个什么传统小吃作坊，一听就是专业搞饭菜的，他们的东西，能差得到哪里去哦。
一时间，信件真是雪花式的飞来。
孟记者给柯百佳送信的时候，那信件直接是麻袋装的。
柯百佳洗了手，从空间移出来一碟子水果沙拉，靠在懒人沙发上慢慢看。
这封信的文笔不错，看学历马上要从大学毕业了，可以考虑下给厨师协会做文员类工作。
还有这个，字迹一言难尽，但看得出来信件的主人很诚恳，说自己是个四十五岁的厨子，因为嘴笨总是得罪人，所以前不久没了工作回家种地，但是儿子说了有个招工启事只要手艺好人品没问题就可以应聘厨子以后还能当老师，这就来碰碰运气，希望柯百佳和厨师协会能看上她。
还有说柯百佳写的麻婆豆腐做法难吃的要死的，他要来好好教教柯百佳，让柯百佳给他汇款，柯百佳扔一边去了。
如果这封信的措辞是觉得她哪里做的不好给了指点，那柯百佳可能还会当回事。
又要汇款又要骂她，切，毛病。
1543 海选
看半个小时左右的信件，柯百佳就会舒缓一下眼睛，这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就是看看会不会有一些有真本事又真心实意想参与到烹饪学校中来的人才，不想错过了才认真看。
一麻袋的信件看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合眼缘，且得到回复就会动身前来的，柯百佳将这些人的地址和名字记录下来。
写得天花乱坠要柯百佳给承诺才会来的，柯百佳没打算记录下这些人，但会回复，哪怕是感谢来信，也是自己的一个态度。
分类好之后，柯百佳去吃了个饭，随后就简短的给后者写信回复。
第二天的时候，就给记录在小本本上的那些人去了电报。
这个最快最有公信力了。
两天后，某个山卡卡里。
一个背着挎包的年轻人，兴奋的朝着家里跑，看到爹还在苦哈哈的冒着日头种地，赶紧将他拉着往家里跑。
“干啥类，俺还要种地捏。”
“爹！种啥地啊，恁要出息啰，那个柯百佳给你回复了，电报打到我学校里去。”
因为寄信也是留的学校的地址，这才能最快最安全寄信收信。
徽省中年汉子抹了一把脸；“真哩？”
“真真真！”
那还种地干啥，赶紧收拾了东西，带点吃的和两套衣服和铺盖，直接开介绍信去京北。
干啥去？
招工考核啊！
一把年纪还能招工考核，着实是让大队上上下下都惊呆了。
但并没多少人看好他四十五六岁了还去和年轻人竞争岗位。
这样的事情，在其他省市也多有发生，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这个想法开放的年轻人一样，会支持自己的老爹寻找职业的新起点。
有些就会说，去了也不一定就被录取，去了路上万一发生了点啥，这不是浪费和没事找事儿么，反正还真有人被拌住脚步的。
总之八月刚过半，柯百佳小作坊那边都快容不下那么多人了，手艺大叔大娘们也只能停下手头的活儿，安排这些人暂住和衣食住行。
苗音家更是接纳了两年轻小姑娘在家里睡几天，要不然地方实在是不够。
柯百佳无奈之下，拿钱租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四合院，修整一下，才没闹出应聘者晚到就没地方待的现象。
八月二十号，万巧云，晓燕，绵绵，柯百佳和她三个师父，苗音，几个主厨还有礼堂大厨，连同几个和协会交接过工作的公家人员，一起在小作坊，进行了初步的一个海选。
本地人报名不需要回信，过来登记就可以，因此这次参加海选的，有两百多人。
六十人是外地来的，一百五十名是京北本地人。
海选分为上午和下午。
经过一天的海选，暂定一百零六人通过海选。
其中三十五人直接在次日去京北厨师协会分会进行复试，因为是文职类，不需要再来小作坊。
剩下七十人三天后就要直接制作柯百佳那道麻婆豆腐，这就是考核。
食材每人每天可以使用两份，制作完毕的可以自己当配菜吃了，也可以分享交流。
柯百佳定的豆腐，足够好几个大队忙起来了。
一批次上午送来，一批次下午送来。
牛肉更是从屠宰场定的，拿着条子来一批，自己从中掺杂一批新鲜牛肉，足够七十人的制作了。
1544 生啦
当然，猪肉和油盐糖等也是不限量使用，作坊的几口大锅不够用，那些参加考核的也厉害，直接在作坊外头垒起了临时灶台，一点都不耽误事儿。
八月二十四日上午，柯百佳觉得婶子沉重，虽说除了沉重没什么其他感觉，可心里还是忐忑的，便没去上工，也没有步行去作坊，而是享受了一把，蹭了礼堂的扯去工坊。
到了那边之后，烟熏火燎的制作和品鉴结束后，这批人中有二十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没办法被采纳，其他人等候背景审核就可以参加工作了。
柯百佳表示，他们参加考试的一切花费，不管有没有中选，协会都会报销，这倒是打消了不少人心中的怨气，也调整心态，决定来年再试。
散场后她摸了摸肚子，那股沉重还是没有散去。
算一算预产期，是在下个月，她又释然了，应该是孕后期的正常现象吧。
谁知道这个感慨过了一周，她就腹痛难忍，被人搀扶着送去了医院，产后需要的包被褥子等物件儿，柯百佳一直都是收在没锁起来的屋里的，有空就晒晒。
李茹知道在哪儿，送柯百佳去医院后，就立马回来拿。
柯百佳这股阵痛，到傍晚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还能吃东西了。
她倒是还能直白的说让李茹回去休息，李茹都愁死了生怕自己这个身板没办法将柯百佳照顾得妥帖。
于是打算和苗音两人互相交换着来照顾。
柯百佳觉得有医生护士就可以了，这两人是怎么都不同意的。
周六凌晨三点多，柯百佳再次阵痛，这一次羊水都破了，直接被人推到了产房。
同一时间，另外一个孕妇也是发作，一并进了同一个产房。
这个情况把苗音吓得，死死的盯着这个门，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走神，万一孩子抱错了，那可完蛋。
见她那么紧张，出来找另外一位搀扶的助产士也顺口安慰了一句：“他们孩子不会抱错，柯百佳同志才进去十分钟孩子的头已经要出来了，另外一个，还在正胎位，您等着就是。”
苗音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呆愣了一下。
啥。
十分钟，孩子的头都要出来了，那岂不是——
“呀，呀呀呀啊啊啊——”嘹亮的哭声传出来，苗音差点原地跳起来，小老太太立马扒拉门缝要看里面的情况。
有人立马将她怀里的包被拿进去，再出来就是一个小娃子在里头，看她年纪大，助产士自己就抱着孩子跟着滑动的病床走。
柯百佳整张脸煞白的躺在上面，看起来是睡着了，又像是昏迷了。
助产士一边走一边说记录。
可苗音除了记住一个六斤六两，啥也没记住。
什么体长，什么跳，完全听不懂。
跟她家儿媳妇生了娃子后她只看得见孩子一样，别人说啥都是一片空白的。
柯百佳是中午快十一点的时候，觉得自己睡醒了的，下头不舒服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描述。
为什么她那时候除了痛死了和撑死了，还感觉有胡子刮过。
等睁眼看了娃子之后才知道，她生出来这六斤六两的宝贝儿子，胎毛是稍有的茂盛。
难怪自己那地儿跟被胡子虐了一遍。
1545 胃疼
门外几乎是咚咚咚的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一只手抓住了门框，有个脸上带着汗水的男人朝着里头看。
柯百佳笑了笑，招招手：“来啦，看看你儿子。”
商振清只觉得喉咙干得厉害，迈开的步子急切又犹豫。
他是高兴的，激动的，感动的，之前从回家拿东西的李茹那边听到佳佳生了，也是急切的冲过来，可都临到了，却觉得纠结又犹豫。
柯百佳的脸色不是很好，这不是关于情绪的，是生产过后消耗了太多元气导致的。
商振清快走两步，还没看孩子，先抓住了她：“难受吧，可是我，没在你身边陪着。”
难受，肯定没办法形容女人生产的痛的，他媳妇一直都是气色上佳，如今这一场生产，打眼看过去，倒像是久病不愈的，那唇色那面色，别提多虚弱了。
不至于责怪到孩子头上，但就是心里不是滋味。
太心疼，又空落落的。
柯百佳除了觉得下边还有点难受，肚子没办法发力之外，其他还好吧。
而且卸货了，她身体也没那么沉重了，抬手将丈夫的手抓在手里，轻轻伸向孩子；“你看，这头发，随你一样扎人。”
商振清定睛看去，一个……很丑的娃子正在睡觉。
不过头发多如果是随父母，那她也有一份好吗。
他媳妇这头发都快赶上其他女同志两倍了。
跟媳妇说上话了，他镇定了不少，随手搬过腿边的凳子，看着自家娃子，看了好一会，竟然也看顺眼了，他不是没见过其他婴儿的，仔细对比下，他家娃子这大小，可不一般：“真是折腾你妈了，长大以后不孝顺我打你。”
“诶诶商振清，人家刚出生几个小时啊你就想打了，不是你生出来你不心疼啊，小心我不让你看他。”
商振清憨笑，被柯百佳说得心里还挺高兴。
他媳妇怪有劲的嘛。
小伙子也很有劲儿，哭的时候简直让他耳朵都要耳鸣了。
高兴完了，也伺候媳妇吃了顿午饭了，他才想起来一件事：“还没跟爹娘爷奶他们说呢。”
就这，还是因为隔壁也生了男娃子，据说是两女之后的到来的男娃，所以现在要去和老家人报喜，他才想起来的。
“嗯，去吧，顺便说一声，最近协会招工，怀勇他要是没有其他计划，可以试一试，我们招工有文职类，也有基层养殖，不是说交了一个女同学做对象么，没有别的想法，可以一起来。”
“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商振清之前还嫌弃儿子丑呢，才相处了几个小时，要离开病房依依不舍的反而成了他。
因为工作上没办法抽一个半个月的来陪伴，所以他没让佳佳回去休息，反而是觉得在医院里随时有大夫照料挺好的，专业又科学。
所以隔壁床的产妇下午就被带走了，她却被安排住个一周再看。
走出门要去报喜的时候，商振清走着走着忽然跳了一下，咧嘴傻笑：“我当爹了，嘿嘿~”
拐角过来一个胃疼的病人，看到这巨汉龇牙咧嘴的，吓得胃更疼了。
1546 喜讯
去了邮局，一个电话过去，直接点燃了柯家和商家。
柯妈妈听到孩子平安生产，是个男娃子，佳佳也状况良好，眼泪都掉下来了，激动得一直拍打柯大力的臂膀。
柯大力又痛又高兴，一时间表情都有点狰狞。
不过，情绪波动最大的当属商家老夫妻了，商老爷子还高兴到脑袋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僵硬得很，随后就是笑得差点晕过去。
一连几个好好好好，之后就拉着媳妇回家，傍晚，给柯家送来一个匣子。
商奶奶表示这里头的东西不是一开始结婚就不交给柯百佳，而是留下来预备日后有什么不妥当当救命钱的，现在好了，孙媳妇把他们重孙都生出来了，他们哪有什么预备不预备的，此刻对于老人家来说，就是原地升天都没什么遗憾的，这不，就将家底都掏出来了。
一直喊着佳佳功臣之类的，之后就是求柯家，能不能借他家年轻人陪着走一趟京北。
孩子太小，就算是一年半载后，他们也不放心孩子舟车劳顿的回来。
于是，两口子决定，出门！去京北！
一定要去！
柯镇夜想了想，想起一件事来。
“可以是可以，但是选谁，我还要考虑下。”他让商家两口子先等等：“明天我来告诉你俩，谁陪你们去，好吧。”
送走商家老两口，柯镇夜叫来怀勇。
怀勇有点郁郁寡欢的，柯怀勇处对象了，婚事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其实他对象的父母很看好他，觉得农门学子家庭环境跟他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对象的奶奶叔伯那些，之前就想着等她读完大学，直接去给食品厂厂长的侄儿相亲送作对，所以平时一些阻碍和酸话不少，这次更是装病让她对象不能来多产大队跟他一起见家长。
好不容易通电话，电话还被她奶奶抢了，说是他弟弟才三岁多，还是两个弟弟，以后岂不是要帮着爹妈养弟弟。
怀勇知道自己的弟弟还小，也知道爹妈年纪大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能出一份力也应该出一份力一起帮着弟弟，前头将近十五年，家里的好处都紧着他，他最起码也会回馈这十五年给弟弟的，当然，媳妇和自己的孩子他也不会亏待了。
而且家里的经济情况，不说数一数二，但因为佳佳姐牵线弄了那个养殖点后，他家里也要了两头小猪仔和若干鸡鸭养着，一年下来，除了过年的肉，剩下的让养殖点统一收购，也能挣个百来块。
这三年他读书有补贴，家里吃用都是地里来，早已存下五六百，他本人也有二百来块的积蓄，而且马上分配工作了，他怎么都不会到那些人说的回紧着弟弟饿死媳妇孩子的地步。
都是那些人图厂长能给侄儿媳妇一个正式工位，以后还能对侄儿多有帮扶，这才故意说那些话的，可媳妇再抗争，其实也是个孝顺姑娘，被奶奶不松口和决绝的态度，弄得两难。
这段时间，怀勇确实是焦心的，但在柯家，他还是笑着说恭喜的。
柯镇夜敲敲烟杆；“堂爷爷问你个事儿。”
1547 大礼
怀勇洗耳恭听。
“你那分配工作，有个谱吗？”他听说了，分配工作，没关系的大多是走基层，有很大可能被分配到山沟沟里，拿着十来块还不一定月月到账的工资，熬几年出来，再慢慢找机会往上走。
他是很想得开的，这条件算不上好，但若是怀勇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分配，那他能给个机会。
虽然振清这孩子说了一嘴招工的事儿，可他也是看报纸的，底薪就是二十的普通工种，怀勇一个大学生还勤劳能干肯学，正式去工作怎么都有三四十吧。
不比那十来块香喷？
怀勇一一说了自己知道的，就听堂爷爷来了一句：“有个正式工资不会低于三十的活儿，管吃住，还能在京北工作，管事的是你姐，你愿意去不。”
我姐。
京北。
佳佳姐！
怀勇按捺着激动：“可是我不会做饭，这样好吗，就算姐姐是管理层，可我就这样去是不是要给她添麻烦的，其实我，”
想去。
但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他从爹妈那边也知道，佳佳姐姐在京北越来越厉害，之前还被称为国之佳厨。
如日中天的名声下，是不容有失的高台，一旦有什么错误的举动出现，绝对是要被人架在火堆上烹烤的。
算了吧。
柯怀勇正要拒绝，堂爷爷又来了：“没啥意见的话，就去吧，过两天商家老两口也要去京北，你好好看护他们俩，到京北了你姐姐会给你安排工作的，对了这个给你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估计没心思看报纸，你现在看看。”
柯怀勇被塞了一张报纸，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佳佳姐姐的周刊。
还有那招工启事。
其中写明，不只是招聘厨子，但是福利都一样，还开玩笑的来了一句，厨师协会和烹饪学校，不管有钱没钱，吃的东西可少不了员工的。
这是啥，这就是底气！
原来去她那边工作，不会是给人添麻烦的哦，那这工资待遇，岂不是白给三十？？
毕竟吃喝都管了啊。
柯怀勇疯狂点头，表示了自己想去的意愿，看着报纸上的男女不限。
他忽然醍醐灌顶，一激动之下狠狠的抱了堂爷爷一下。
柯镇夜：老子的烟杆差点捅鼻子去了。
“行了行了，我不兴这套，你赶紧的，去家里收拾收拾，跟你爹娘说说，交代一下，大概后天出发。”
“嗯嗯谢谢堂爷爷，我这就去！”小伙子活力十足，半点不见之前那抑郁的模样。
“臭小子，上个学还学了那洋派。”几十年前，洋人的那做派，不就是这样的么，认识的人见面，还贴脸还亲手。
他可适应不了。
柯镇夜带来的这个消息，无异于是一个大礼砸在了柯怀勇的头上。
兴奋的小伙子跟家里人说完之后，还狠狠的抱起两个弟弟转圈圈，把他们两个乐呵得不行。
怀勇妈也松了一口气，忽然想道：“不是说男女不限吗，你那对象……”
“妈，你可真是我亲妈，想到我心里去了，我正打算联系她呢。”说着就去镇上打电话发电报了。
只不过，一直到晚上回来，他都没接到那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