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倒在
商振清皱眉，看着手里的五十块钱，想了想转身给了柯百佳：“他们给你的。”
“我，我不是嫂子！”柯百佳将视线从五十块上移开，憋出这句话。
商振清也觉得这话怪误导人的，就解释道：“你别紧张，我的意思是说，那些人虽然误会了你的跟我的关系，可是这钱就是给吓到你的补偿，你收了吧。”
“我不要。”她说得又快又急。
柯百佳不要这个钱，反而还想解释张山的事情：“其实这些人本来就不该找你的，他们误会了，我刚才应该说的。”
“说什么？说张山是你找人套麻袋的？然后你去对付他们？”商振清忽然烦躁，这胖妞除了见到他的时候总有种调皮学生见老师的那种拘谨，还爱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能好好听话么。
“拿着。”他不解释了，直接把钱往柯百佳手上一塞。
柯百佳没捏住，钱掉了两张下来。
她蹲下去捡，站起来的时候却打晃了一下。
“小心！”商振清牢牢抓住她肩膀，稳住了她。
柯百佳却一头朝着商振清的方向栽倒。
“柯百佳！”见她闭着眼嘴唇发白，怎么叫都没醒过来，商振清吓了一跳，将人直接扛在肩上，朝着诊所跑去。
到了那里，只有一个女大夫在值班，商振清将肩上的柯百佳放下来，靠在了绿色的诊所长椅上。“大夫，麻烦您给看看，她忽然就昏了。”
女大夫一边开始检查一边询问晕倒之前患者有什么表现。
“她晕倒之前？我想想，对了，她做过蹲下起立的动作，再往前一点做过的事……对了，当时她有点激动有点着急。”
女大夫已经检查完了，又问柯百佳结婚没。
商振清摇摇头：“她没结婚。”
女大夫心道看来这两人还是认识的，又问：“多大了。”
“十七吧，还是十八。”商振清对于这个信息，倒是没记得清楚。
隐约只记得她比自己小了好几岁。
女大夫已经在写药单了：“贫血，营养不良，多吃点肉吧，还有猪肝，有条件就熬粥来喝，还有红枣枸杞子之类的，平时没事就来上几颗，今天晕倒是情绪波动太大气急攻心，加上本来就贫血还起猛了，这么年轻的话还是多补补吧，别以后年纪大了留下隐患。”
商振清应了好，然后请大夫帮着他照看一会柯百佳，就自己去取药和缴费了。
他刚走，女大夫看了柯百佳一眼，想着把她抬着放平，更适合休息，免得脊椎受累。
只是这一上手才察觉。
哎呀，真重啊。
按照她的经验判断，这姑娘少说一百三十斤出头。
那男同志是怎么做到扛着她还跑进来的。
刚把柯百佳放好休息，她就眨眨眼醒了，微微的晕眩感和呕吐的感觉，让柯百佳很难受。
睁开眼看到一片白，还有个表情平淡的医生打扮的大姐，她更是晕圈了。
“我这是……在诊所？”柯百佳问道。
212 扛着
“是。”女大夫点点头，又说：“你晕倒了，你朋友送你过来的。”
“喝点，一会不会难受。”
女大夫倒了杯水给她，柯百佳一喝就感觉入口是微微甜的。
朋友，晕倒，巷子！
柯百佳想起了那一棍子，赶忙问那女大夫：“振清大哥……他没事吧！”
大夫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是送你来的小伙子？他有啥事，他好着呢，扛着你跑过来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柯百佳石化了。
她，被商振清扛着走的？
她这么重，岂不是给商振清添麻烦了。
“大夫，药拿回来——你醒了？”说曹操曹操到，商振清拿着药回来了。
女大夫正好扯了条子给柯百佳，让她注意按照上面的吃。
想了想，又多嘴了一句：“小姑娘，你是不是想瘦一点，然后故意没好好吃饭。”
柯百佳瞪大眼，木木的看着她，这个女大夫怎么知道的。
她确实在减少自己吃东西的数量，甚至于一个饭团都吃不下，原因是生理的也是心理的。
女大夫温和的看了柯百佳一眼，解释道：“你的身体底子其实还不错，要不然营养不良的人肯定面色发黄枯槁头发干裂毛糙的，我估摸着也就是这几个月你没好好摄入营养，其实越是像你这样有点圆乎的人啊，越是要补充一些营养，要不然你们身体的亏损会比瘦子还快。”
至于贫血，每个女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贫血，她顾忌有男人在场，也不确定商振清就是柯百佳的对象，所以没说。
但柯百佳这个程度，补补还是能补回来的。
商振清皱眉，那他之前觉得柯百佳脸上轮廓清晰点了并不是错觉，不过她怎么能做到自己做饭那么好吃还能不好好吃饭，把身体吃出个营养不良来的。
女大夫还在那边说呢：“这单子上是我写的一些能瘦身的茶汤还有一些你想减重的话必须控制的食物，按照这个来，平时多运动，养成个规律的生活节奏，最好是不要熬夜，坚持就就能瘦的，其实并不需要虐待自己。”
柯百佳完全没想过还能求助大夫来改善自己这个体型偏胖的身材。
“好了，回去吧，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来就诊。”
柯百佳多问了一句女大夫的名字。
“我姓温，你就叫我温大夫吧。”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温大夫。”柯百佳起身告辞，现在她感觉好一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杯微微甜的水的原因。
两人一起离开了诊所商振清把药给了她。
“这些多少钱，我给你。”柯百佳就要掏口袋，商振清说不用了没多少。
“不行的，我要给的。”两人又不是什么关系，怎么能不给呢。
柯百佳的手在外套口袋里掏，结果掏出来五十块钱。“啊这钱怎么还在我这里，要不这样吧，振清大哥，这钱你都拿走，要不然我就尴尬了，这次的事情我也知道是因为上次我想打张山，才连累你被误会……你要是不收的话，我很内疚。”
213 大夫
商振清只能接了，他看不惯小胖妞脸上出现那样自责的表情。“那我收了，你也不欠我的，既然是误会，那以后就不提了，这也不是你故意的。”
说完话，钱也给了，药也在柯百佳手上了，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不过柯百佳却停下脚步回头叫住商振清。
还有件事差点忘了。
“你这只手撸起袖子我看看。”柯百佳严肃的说道。
商振清不明就里，不过还是拉起了袖子给他看。
男人的手臂，健壮结实有力，特别是商振清的，光是拉个袖子露出节手臂，就叫人觉得扑面而来的男人味。
就是不知道他以前在什么工作环境才能晒成这个古铜色出来。
尽管这个肤色很能隐藏一些瑕疵甚至是小伤痕，柯百佳却还是发现了在手肘下面一点的位置，出现了一道痕迹。
“就是这里！”柯百佳着急，拉着商振清就往诊所里去。
温大夫对去而复返的两人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大夫，你帮着看看，他这个手刚才被砸了，会不会伤到骨头了。”柯百佳想到这个可能，差点泪花都飚出来。
“你先别着急，我看看。”温大夫检查了一下，最后判定就是皮外伤：“这两天抹点药油，可能会有些疼痛，但是会慢慢消失的，不过晚上应该就会有淤青，你多揉搓一下，加快淤血的散开。”
“好，谢谢大夫。”
“家里有药油吗？没的话开一瓶。”
“不用了大夫，我家里有药油。”
“嗯。”
这下两人是彻底离开诊所没再跑进去了。
柯百佳还是很内疚自责，她就最怕欠人了，不管是物品还是人情。
就像她平日看到商振清就有点气短，那是因为商奶奶以前对她很好，送过不少吃用的给她。
就算是退亲，商奶奶也没对她说过难听的话，更没有出去诽谤她背地里也从不跟人说她坏话。
所以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商奶奶，也就将这份对不起延续在了商振清的身上。
而且上辈子商振清一直没结婚，有人说是被她给害的。
她就格外想对商振清好，好几次饭馆遇到，她都给他多加料。
如今他还救了自己……
“振清大哥，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受伤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要不我给你送饭吧，送一个月。”她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吃的多，也有点手艺，要想报答人家，还掉这一次的人情，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要是小胖妞又给钱的话他肯定能拒绝，可是送自己做的吃的。
还是连续送一个月的饭。
……
“好。”这一刻，商振清忽然觉得骨头有点软。
两人各自回去，不过柯百佳临到姑姑家门口了，忽然想起一件事。
啊啊啊，她的模具，她的法棍。
她迈着小粗腿，跑回去藏麻袋的地方，发现之前挑选的东西都在里面，没少，只是再去之前打架的地方，本来断成两节掉地上的法棍，消失不见了。
只有地上一点点的碎屑，昭示着她记得没错，法棍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214 手艺
可找了好一会，愣是没找到。
只能心想算了，一根法棍，也找不回来了，不去纠结了。
柯百佳就回家了，这次回去，门是半开着的，姑姑已经回来了。
“你上哪儿了，我还怕我回来晚了你等得着急，谁知道你还回来得更晚。”柯姑姑问道。
柯百佳说她刚才有点头晕，去诊所看了看，大夫说她就是有点贫血，还拿了药给柯姑姑看。
“啊，咋还贫血了呢，那之后姑姑给你熬红糖水煮鸡蛋，要不你这几天就住在姑姑这里好了，反正也快上班了。”
“那好啊，就是我得回去一趟。”
“嗯，等你姑父回来了，我让他明天送你回去拿行李。”柯姑姑说：“也是怪了，我刚已经跑了一趟旧货站了，也敲了好阵子的门，里面有烤包子还是啥的香味，就是没人开门。”
瓜皮帽小少年不在了吗？
柯百佳道：“好啦，我是大人了不会迷路的，姑姑你弄到面粉了吗，我们来做点心吧。”
“噢噢好，来做点心，你这些是啥，要我洗干净去。”
“我们一起洗。”
洗干净那些东西再烘干，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姑侄两个简单吃了一碗面，借着继续和面发面，调配比例的糖水。
柯姑姑这次还弄来了点坚果，柯百佳注意到里面有核桃仁和榛子杏仁等，就让姑姑将它们捣碎，根据现有的材料，柯百佳真做出来六样点心。
蜜三刀、核桃酥，豆沙馅喜饼、花糖、发糕，和绿豆糕。
蜜三刀，用的是白皮面团和糖酥面团分别混合都揉好松弛十来分钟，松弛好之后将两块面团擀成面皮，大小差不多，只不过糖酥面片要刷上水，刷好后将两块面片粘在一起，去掉边角不规则的地方切成长条，再把小臂长的长条们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用刀在四方白面皮上划上三刀但是不能断开，然后下锅炸好后入糖浆水均匀的滚上糖浆，捞出来后撒上白芝麻就成了，颜色鲜亮，酥脆可口。
核桃酥也叫桃酥，就是要在面粉里加鸡蛋，然后和糖以及弄碎的核桃仁一起合起来捏成小饼，她捏的比较薄，因为姑姑家就是普通的大灶，所以没有那种专门的烤炉子的话，就不适合做得太厚太大了，桃酥没有其他点心那么细腻还加了碎坚果，需要在无油无水的锅里小火慢慢的烘烤，注意别焦了就成。
喜饼的制作也不复杂，还正好用上了柯百佳弄回来的模具，还有柯百佳比较费心思做出来的花糖，就是蒸熟的糯米粉加糯米粉一起揉成团，切小块压扁后剪成一条条的再编成花样再油炸定形。
至于发糕和绿豆糕，这两样倒是比较普遍的吃食了，不少人都会做，只是柯百佳似乎更有耐心，将食材折腾到最细，一双手也灵巧得很，捏揉挤搓，各种手法，将它们都做得很好看。
“要是有麦芽糖，还有几样可以染色的草，做出来的东西会更好看味道也更醇厚，我做的这些，还是没办法跟店里的比。”
215 天才
“能比能比，咋不能比，可香了，哎呦，点心还能这样做出来啊。”柯姑姑连连称赞。
特别是这个喜饼，经过那个模具的装饰后，侄女用的她药包里的枸杞子弄碎，染了点红色的水，点在喜饼上，喜饼成品上面有喜有福字，别提多喜庆好看了。
就眼前这些点心，随便一样放到供销社，那都能卖断货好吗？
不过……
侄女哪里会那么多的点心啊，柯家可没做过这些。
柯百佳道：“几年前看人家做过，咱们队上不是有个喜婆婆么，专门做喜事用的点心，后来她不知道怎么的离开队上了，可我当时看过了就记下来了，
反正做点心的步骤也就那些，揉揉捏捏，糖和那些干果处理一下就是了，都很简单的，姑姑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教你，反正也住进来了，就是可惜了咱们没有那种土烤炉，那才叫方便呢，做好了胚子塞进去封闭口子，注意时间和火候就成，不用这样一遍遍刷锅。”
“哦，原来是喜婆婆的手艺啊，那难怪了。”柯姑姑没起疑，就是有点冒酸水。
啥叫做点心的步骤也就那样啊，她这个三四十岁的家庭妇女，看了那么多点心，见过自家男人炒过菜，可从不觉得做饭做点心是简单的事儿啊。
难不成，读书有天才，做饭都有天才？
对，就是这样，她侄女肯定就是做饭的天才。
柯姑姑心道，以后侄女做啥吃的她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点心做好了，王婶子拜托的事儿也就成了。
那眼下的小问题就是这些该怎么定价呢。
柯姑姑是算了一下之前买那些材料的花费，一共是用了十五元买的材料，毕竟年关下人家给自己匀出来这些东西，不可能还倒算她便宜，所以都卖得比供销社平时定的价格稍微高一点。
柯百佳没去打扰思考的姑姑，只是自己拿了个盘子，每种点心装出来两三份，剩下的冷却了用黄纸包起来。
点心有六种，每种十来个，她数出来双数的点心，其他的就挑拣出来，可以留在家里吃，也可以带回去一两样给王婶子先尝尝。
柯姑姑终于想好了：“还剩下一点点的糖和半碗面粉，你又挑拣出来那么几个，这些也就一两元吧，算那些材料十四好了，家里的柴火还有人工的费用……就算人家二十吧，你看怎么样。”
“我没有意见。”柯百佳点点头，等自己拎着篮子回家后，却又改了口。
不是要加收王婶子的钱，而是给之后做铺垫：“这些东西费了姑姑不少人情，是从别人那边匀来的，都是上好的点心，一共花了二十元，要是没有姑姑的人情，这些东西匀来，少说三十往上。”
她知道王婶子的人面广，说不得以后会帮别人买喜饼，只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就很难让人珍惜和重视，她就想着筛一遍未来有可能通过王婶子而来的客人，顺便提高价格。
听了这句话，王婶子自然对柯姑姑感谢不已。
216 藕粉
王婶子除了痛快的付了二十元，还另外送了柯家半篮子的鸡蛋，都有三斤了，估计家里的存货全部都送来了。
柯奶奶对柯百佳的话信以为真，钱都给了还不算，又数了一大半鸡蛋给柯百佳，让她给姑姑带回去。
柯奶奶说：“要在短时间凑那么多点心，你姑姑肯定跑了不少路废了不少嘴皮子，这些鸡蛋和钱明个儿你一块带着去。”
柯百佳却笑着说：“鸡蛋可以给姑姑，钱也可以，但这点心，却不是供销社买的，钱呢姑姑也不会收那么多的，因为用不了那么多钱。”
柯奶奶好奇的看着她。
“这些材料就花了十多块。”柯百佳低语：“姑姑今天出门可不是找到点心了，而是找人匀的面粉和糖油，至于这些点心却是我做的。”
“所有的点心？我看着还有桃酥啊，喜饼啊这种店里才买得到的东西，那东西你怎么做的！”
“您想看，那我回头在家里做一遍，给您慢慢看看我怎么做出来的。”柯百佳也少见柯奶奶惊讶的神情，不免开了个玩笑。
柯奶奶摇摇头：“你个促狭的小胖妞儿，奶是想看你怎么做点心吗，奇怪你咋会了这么多种点心的做法。”
柯百佳将搪塞姑姑的借口，重新拿出来说了一遍。
柯奶奶道：“你倒是有这方面的天分。”
得了夸奖，谁不喜欢，柯百佳缠着奶奶说了会话，就提到了自己去旧货站找了一些工具。“大部分的东西我都放在姑姑那里了，就带了几样清洗好的东西回来。”
她找出来展示了一下，就是两盘子和那套需要维修的模具：“这些个东西挺管用的，就是被破坏了，要找个懂行的人修理一下。”
“这简单，让你爷爷拿去给老木匠就成了，小事。”
柯百佳就将这几样东西留在柯奶奶这里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就将温大夫拿出来的那纸条看起来。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茶汤，比如说山楂消食方，荷叶消脂方，薏米赤小豆去湿方，另外有些适合女孩子饮用的肉汤和粥类。
其中对柯百佳来说最简单的是藕粉。
这个冲泡型的东西被温大夫单独列了出来，想来应该是对女生来说很好的东西。
她关好门进空间翻找一趟，果然找到一袋标榜是古法炮制的藕粉，拿出来试了试。
准备好一个碗，一个调羹，几勺子的藕粉倒入碗里，先加入一点点的凉开水搅拌均匀，此时水有点像水淀粉一样，等将藕粉颗粒完全融化之后，倒入滚烫的开水，一定要前几秒还在翻滚的开水，边倒下去边搅匀直到成透明状。
准备材料她是做对了，倒凉开水她也没问题，就是在冲泡成透明状的时候废了不少功夫，最少浪费了十几勺的藕粉。
柯百佳吃了之后，发现入口即化，气味清甜，味道甘美，还有种淡淡的桂花香气。
一看包装，好吧，里面添加了桂花的成分。
既然好吃，她就多拿了一袋出来，分装在两个罐子里，之前家里有装麦乳精和蜜饯的罐子，都洗干净备用的，她屋里收了两个来着。
她喝了一碗就没继续吃了，想了想，又多冲了一大碗出来，把柯妈妈拉来吃藕粉。
217 说爸
“这，这味道那么好啊。”柯妈妈是被柯百佳哄来的，她说自己试着做一个新的点心，没想到做的不好吃，要柯妈妈来解决掉。
结果柯妈妈一吃下去，诶呦，这东西跟葛根粉长一样，可吃起来却更好吃。
藕粉其实跟葛根粉挺像的，只不过功效上差别就区分很大，一个是去燥热的，一个是益血，调中，开胃。
后者几乎是为女人存在一般。
所以柯百佳也想家里的女人们都尝尝。
“这是我偶然得的，你看我有两大罐子，这个也不贵，一大罐子就一块多，能吃好久呢，既然妈妈说好吃，您就留一罐着吃，奶奶那边就您辛苦一下，以后冲好了送过去。”说着又教柯妈妈怎么冲泡。
她一开始没泡好，搞出来一碗水尿巴汤的失败品，她也不浪费，直接拉了自家男人过来，让他喝。
柯大力还以为是来喝糖水呢，竖起大拇指夸自己媳妇冲糖水好喝。
弄得柯妈妈怪不好意思的，又冲了一碗成功后，给柯大力又来了一碗。
“妈现在学会了，以后给你奶，你嫂子，还有你姐她们都时不时的泡上一杯。”柯妈妈笑眯眯的。“我闺女上哪儿找的好东西啊。”
柯百佳就拿出来一张条子：“我认识了个大夫，说是吃这些对女人好，所以才去留意的，你看，这些就是方子，对了，她还说我能瘦下去呢。”
“瘦下去干嘛？多少人想胖都胖不起来呢，再说了你也瘦不老少了。”柯妈妈第一反应是维护自家闺女。
柯百佳拉着柯妈妈的手：“妈，是我自己想瘦，要是瘦下去了，我人也精神不是，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再仗着大家喜欢我我就吃吃喝喝了，我现在要变瘦变美，到时候让全大队的人都觉得，柯家的小闺女不是胖妞，是个勤劳漂亮的美人。”
“是你自己想瘦啊，那，那你就减吧，你给妈念念，都要吃什么，妈妈也去学。”既然是闺女想瘦的，柯妈妈是没有意见，反而要学大夫给的方子，好做给闺女吃。
“我自己就能做那些汤啊菜啊的，妈，我现在就是想着，我这样胖是不健康是不好的，你们这样瘦也是不好的。”柯百佳低语：“人家说了太瘦的人，叫营养不良，身上没营养了，就容易害病，别看着有的人一年到头喷嚏不打一下，可一旦病了就绝对是大病和麻烦的病，
还有啊，我其实好几次都看到爸爸在皱着眉头捶腿了，我在镇上也见过这种状况的人，说是骨头不好，咱们先给爸爸还有家里人多吃点好的，然后我攒钱了带爸爸去看看医生。”
柯妈妈顿住了，她不是没发现丈夫的不同，只不过丈夫说过只是一时抻着了，她就想着不是什么大事，谁能想到那个老实男人这么能藏事儿呢。
“妈应该也见过爸爸腿脚不舒服的时候吧，我早想带爸爸去看看，只是爸爸肯定不乐意，家里这个情况不改善，爸就一定会咬着牙死活不去，不如咱们把家里的生活水平提上来，我也多存点钱，到时候给爸爸好好的，彻彻底底的都看看，他准保不会抵抗了。”
218 冻鱼
“是这么个理，闺女，你是真的长大懂事了。”连他爹会是什么反应都一拿一个准儿。“难怪你总给家里加餐呢，原来是那么回事。”
“所以啊，妈妈你一定要配合我，首先呢，你自己就要以身作则的把身体养好，才能去照顾家里其他人，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呢妈妈，你想想，爷爷奶奶得你这个做长媳的照看吧，爹就更别说了，你不管着他是个吃糠都觉得香的，
还有姐姐，哥哥嫂子，侄子侄女们，可不都需要你这个当妈当奶奶的多照顾么，其实我一直都没跟家里其他人说，那H市啊其实在镇上的人眼里，不是什么大忌讳的地方，去那边的人只要小心点注意点，不要太贪了，倒是个能倒腾东西吃的好地方，
咱们趁着家里还有点底子，侄子侄女都还没大到马上能结婚盖屋生孩子，就赶紧的利用h市把家里人身体养好，我怕我说我想去H市倒腾大家都不赞同，只能妈你帮帮我了，以后我搞到吃的，
不管是啥，只要是好的，你帮我说好话，还有给家里人做了吃了不是美事一件么。”
“你这孩子，打趣你爸呢这是，啥叫吃糠都香啊。”柯妈妈被小闺女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柯家的顶梁柱，谁少了离了她都不行，也莫名升起了万丈壕气：“好，闺女以后你只管交代妈妈，妈肯定把家里人都喂得饱饱的，不过你也要小心，咱们是宁肯不吃那些好的，也不要你去冒险。”
“哎呀妈妈，你想想大家没吃的，想花钱去买吧又限购或者没货，难不成大家就干坐着挨饿等死？那地方真没您想的可怕，只要熟门熟路，不会有啥危险，要抓的话那么多人呢，怎么抓得过来？”
这话确实在理，柯妈妈也被说服了，只是又交代了一句不许冒险。
在这件事上，她是反复啰嗦的。
不过，都是心意。
“我知道我知道啦！”
母女两因为有了这么个“秘密”，看上去关系是更加的亲密了。
当天下午，柯家人就吃到了柯妈妈弄的藕粉。
只家里的男人都不太喜欢，想给自家女人吃。
晚上天刚擦黑呢，王婶子又来了，这次带了一条冻得梆硬的鲜鱼，和一包白糖，两块冻豆腐。
喜气洋洋的跟柯奶奶说：“多亏了你家闺女给帮忙的，我那远房侄子说亲成功了，人家姑娘觉得这时节能弄到那么多点心，她一感动了就同意了，哎呦，我那大外甥当场都哭了，
这个先不提，反正是喜事，来，这是他托我给的谢礼，他没啥拿得出手的就是家里靠着大江，能时不时的搞两条鱼，不是什么珍贵东西但是一份谢意，您收着吧，我也要回家去了，这天怪冷的。”
“确实是个高兴的事儿，恭喜你了。”柯奶奶让她别忙走，给她灌了一碗柯家最新的美食藕粉，才让人离开。
王婶子觉得备受尊重，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219 吃力
王婶子送来那条鱼没能留多久，次日就安排到柯家的饭桌上了。
因为柯姑父今天踩着车过来接她，顺便帮她搬行李，柯家就把鱼做了让柯姑父一起吃饭。
“这味道，是真不错，我看佳佳这孩子的手艺，比我好多了。”柯姑父吃完，打了个饱嗝，对柯百佳连连夸赞。
他也不是故意说好听的话，自己那点手艺，最多就靠着会几个大菜在那里撑场面，要想啥菜都做得好吃，那是别想了，他没到那程度。
就柯百佳这手艺，要是放在解放前，绝对是哪个酒楼饭馆的大厨，要被人称一句Miss的。
他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听留洋回来的镇上的大少爷，跟人在饭馆吃饭吹嘘，说在海市，京城这些地方，手艺超群的手艺人，是会被称一句密丝或者密丝特的。
这想法飘远了，他吃饱了就去帮柯百佳把收拾好的东西往车上绑着。
发现她就带了被褥，还有自己提溜个大包袱，就没啥了，倒也轻松，被褥在前面绑着，柯百佳自己抱着包袱在后面坐着就成。
临出门了，柯妈妈和家里几个孩子都在门边送柯百佳，颇有种依依惜别的感觉。
“好好吃饭，就算你说要减肥啥的，也别把自己饿坏了。”柯妈妈交代：“还有就是得空就回来，你现在工作了，妈要看你都要等。”
“妈，等我以后挣钱了在镇上买房子，以后你天天看我，你也可以来镇上找我，我请你吃包子吃面条。”
“那我可更不敢去了，别浪费钱，好好照顾自己。”柯妈妈道：“别太辛苦，注意休息，妈等你，你交代的事情妈也会好好做的。”
“嗯，妈我走了。”柯百佳坐上自行车走了，柯妈妈回去帮柯百佳收拾屋子，然后好好的关好了门。
柯姑父载着柯百佳是有点吃力，但还是坚持骑到了家门口才停下来，等侄女进门找她姑姑去了，柯姑父才嘘出一口气。
似是放松了不少。
但是刚才没敢说也没敢喘口气，他担心小姑娘心里比较细，会在意这种事情。
他家里没闺女，就受了柯姑姑的影响，觉得闺女就是特别需要耐心小心照看的，闺女跟男娃不一样，男娃那都是摔摔打打长大的，闺女可不一样。
进门之后，柯姑父才发觉自己的膝盖和脚踝的位置生冷生冷的，就这磨人的天儿，也难怪要放假了，连做饭切菜的碰到水都是遭罪哦。
“来了？”柯姑姑做了饭的，摘了围裙出来一问，才知道两人都在柯家吃过了，赶紧把多余的饭菜又给放到橱柜里收拾好。
“姐姐，姐姐！”两娃娃听见动静了，跑出来看。
柯百佳摸摸他们脑袋瓜，问他们刚才在干嘛呢。
“在等爸爸和姐姐回来吃饭。”
“我，我也是！”
“真乖啊，不过你们应该饿了吧，你们快去吃饭，我们都吃过了，不用再等了。”
柯姑姑就招呼两孩子去吃饭，自己却没顾得上吃，给了柯百佳一把锁。
220 锁头
说道：“之前你住李家的时候，我不是给你安的锁，那会我又给拿回来了，现在还是你继续用着吧。”
柯百佳暗道，不愧是姑姑，一把锁头都记得薅回来了绝不给李家留一根草。
接过了钥匙和锁，柯百佳去收拾起了自己的新屋子，以后这就是属于她的舒心小屋了。
越收拾，她觉得这边的条件要比李家那个放自行车的棚子好多了。
首先是那炕，能并排三个人躺下呢，她再胖也胖不过三个人啊，在上面睡觉肯定还能打滚，也不用担心掉下地。
自己的被褥往上面一铺，本来在李家要对折才能铺在床上的垫子，正好在这张炕上铺平，再把被子叠一下放好，枕头也放好，就剩下一个大包袱了。
里面就是两件衣服，她从空间里把一些小物件和日用品也摆出来，屋子里就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了，因为柯姑姑已经精心的打扫过了，还在炕头放了两个放东西的箱子。
柯百佳惊喜的发现，这个院子里竟然是拉了电线的，尽管灯光比较昏暗还不如她的小台灯，但是这个可比蜡烛和油灯亮多了，以后就算自己在屋里点小台灯，也不会突兀了，实则还没给姑姑家电费增加负担。
她呀，现在真像是一个发现了巨额宝藏的大老鼠，要在人类和猫咪的威胁之下，一点点的偷渡东西出来给其他老鼠们享用。
有点刺激也有点费脑子。
不过，她才十八岁，年轻人多思考怎么了，对吧。
柯百佳因为这个发现，莫名的捂嘴偷笑了一下。
收拾好屋子，她出去找了姑姑，跟姑姑坦白了一件事，她之后得常用灶间的，因为接下来她要给一个人送饭。
她觉得自己要讲清楚，毕竟用灶要烧柴火，柴火钱她也想出一点。
柯姑姑就听自家小侄女说了她前一天头晕的时候，是有人帮她送到医院去的，听她说要给那人送饭，也没有阻拦，而是说：
“受了人家帮助确实要感谢一下的，那你就送几顿饭吧，至于家里的柴火你不用担心，你姑父能弄得到柴火，一捆几分钱耐用着呢，先前出去串门，主人家就是管这一块的，还许诺给咱们点煤，那东西更耐烧，这个冬天都用不了多少柴在烧炕上，你尽管用。”
知道姑姑不会收自己电费和柴火费，柯百佳也没继续纠缠掰扯什么，反正自己现在是住在姑姑自己的家里，还有那么大一个灶间呢，想做点好吃的补贴还不是简单的事么。
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空闲的时候也就是纯玩，还有跟姑姑唠嗑，柯百佳就整理了一下灶间，将自己换出来的香料都给摆在了灶间里。
下午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又带着一个麻袋了。
“姑姑——”
熟悉的麻袋，熟悉的一声姑姑，让柯姑姑下意识跟做贼一样把门关紧了。
“咋了，又遇到冤大头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又得了好东西了？”
221 螺蛳
“嗯嗯，我就去碰碰运气，买到了点东西，不过没有上次多。”
柯姑姑打开一看，是一些粉条，还有点干货，以及一条腊肉和两饭盒。
东西确实不多，可两饭盒看着却很新。
“咋的还买了两个饭盒啊，这些花了多少啊你身上钱还够不。”
柯百佳已经是第二次打马虎眼了，算是一回生二回熟，直接说：“就花了六块钱，主要是饭盒贵的，其他的一块多买下的，买饭盒是因为开春以后红军不是要上学了么，给他用着带饭的，另外一个留着为国用，为国需要带饭的时候不就有东西装了吗。”
“那我给你这个饭盒的钱。”既然是要给为国的，那她这个妈肯定不能白要。
柯百佳收了，除了要给柯红军的饭盒收了起来，剩下的东西都放在灶间里。
麻袋里有一个拆过包装的螺蛳粉，她之前就想尝尝这是个啥味道的，它旁边还有酸辣粉，火鸡面，酸菜面，红烧面和叫自热火锅的东西，不过这个螺蛳粉最大包，看图片也是最好看的。
螺蛳粉的做法她早就看过了，这会就按照顺序，先烧水煮粉。
煮了七八分钟后粉捞出来了，她换水煮汤，大概就一碗的水，然后把螺蛳汤、杂菜包、花生米、豆皮片、辣椒粉都弄下去，味道是有点腥的感觉，还有一种荤汤的味儿。
“诶，差点忘了，还有这个，酸笋？”柯百佳一拆开酸笋的包，瞬间石化了，那酸笋也顺利掉进了锅里，她回过神来捞都来不及，咕嘟的汤底已经将酸笋散开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臭气，扑面而来。
“呕——”第一次感受这种气味的柯百佳被熏了个正着，捂着嘴巴在外面干呕了起来。
实在是，太臭了！
她被臭得眼泪都出来了，有种酸菜烂掉还被有臭脚的人踩了一脚的那种混合的气味，简直是一绝。
柯姑姑也闻到这股味道了，赶紧来灶间一看，锅里的汤差点都要烧干了，赶紧屏住呼吸盛了起来，往锅里加了水洗刷，也奇怪，那锅刷了好几遍，那臭味似乎还在的样子。
柯百佳直起腰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句是不是茅厕炸了，咋这么臭呢。
“你做的是啥东西啊，也太臭了，是不是买到坏的东西了？”
柯百佳知道空间的东西都是没过期的东西，而且只要在空间里商品就会会保持拿下来之前的品质不变，也就是东西没可能是坏掉的，所以说，真的有人喜欢吃这个？
“东西不是坏的，卖的人说是他们那边的人喜欢吃的。”柯百佳只能这么回答道。
“可能是地方的特色吧，我记得你姑父说过，有一个地方的人吃一种很臭的鱼，还觉得很美味。”
那股味道稍微适应了一下，好像也还好，柯姑姑尝试着吃了粒花生，没啥感觉，就觉得汤汁醇厚，再嗦一口粉，哇天啊，滑嫩弹弹的粉将热烫的汤汁都带起来，配合着红油的香气，一口下去满嘴咸辣酸，她没忍住又嗦了一口粉。
222 郎情
柯百佳用好奇加佩服的眼光看着柯姑姑。
柯姑姑却讪笑道：“这东西好像就是闻着臭烘烘的，吃着还真不错，你来一口？”
“我不次了。”柯百佳还是有点心理压力的，既然东西不是坏的，姑姑也喜欢吃，那就给姑姑吃吧。
柯姑姑就这么吸溜吸溜簌簌簌的吃完了一份螺蛳粉，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就是太辣了，一停下来就难受。
柯百佳赶紧给她倒了点温开水，让她慢慢缓解。
“好吃是好吃，就是闻着太臭了。”柯姑姑给出了最终的评价。
柯百佳却是觉得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煮了，起码不会用灶间的大锅煮了，她感觉那个味儿都萦绕在鼻尖散不去。
……
多产大队，知青院。
林红来了一趟之后，给柯朵朵留下了那位柯云的身份介绍信，柯朵朵收好之后，就开始试衣服，最后挑选了一套颜色比较郑重的，再换上一双单鞋。
明明还有一双棉鞋，保暖舒适，她却不选。
镜子里的人苗条，羸弱，看上去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地一般，这便是弱柳扶风的架势了。
柯朵朵拿捏了之后，将衣服换回平时穿的，将要去参加招工的衣服给叠好。
镇上的钢材厂，是她的首选目标，那边的工资最高。
而且据说被柯家退亲的那个商振清也在那边，那样的男人，连柯百佳那种蠢胖的都能退了他的亲，他一定很受伤吧，一个受伤的男人，不正需要她这样温和的女人的救赎和安抚么。
说不定，她都不用考虑备选的其他厂子了，直接去福利最好的钢材厂，最好是直接进工会，那就轻松又有权利了。
“朵朵妹子，你在吗？”门被砰砰的敲了两下。
林建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出现在他门外叫她。
柯朵朵眼神中的不满一闪而过，拉开门的时候却恢复了温柔。
“建业哥哥，你怎么了呀，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你家里给你寄补给来了你要还我那三块钱了。”
语气虽柔和，到那时说出来的话，林建业可不是很爱听了。
林建业顿了顿，心里犯了嘀咕，以前柯百佳没发现他和柯朵朵私下接触的时候给钱给物那叫一个干脆大方，怎么到了朵朵这里，才几天啊就一直催催催，催得人心里都难过了。
不过柯朵朵好看，还有个小姨帮衬，跟他也好，他不可能翻脸的，而柯百佳是个出尔反尔的，说好了不找他要钱一笔勾销，竟然还让柯镇夜亲自来要，切，骗子。
林建业这些杂念也就是一闪而过，继续说自己的目的：“咳咳，咳咳咳，我有点感冒了，我想，我想问你借两块钱，去卫生所拿点退烧的药片，再不吃药，我可能要摊在炕上了，要是我病了，这边也就没人照顾你了，朵朵妹纸，其实我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所以不要再说那些话了，赶紧给钱让他看病吧。
林建业说得可怜，柯朵朵也不能直接拒绝，让他等等，自己去房里找找。
223 妾意
林建业没忍住一直拿眼睛去看柯朵朵的背影。
之前他跟柯朵朵因为最后一个鸡蛋谁吃的事情吵过一次嘴，他就觉着柯朵朵好像，不是以前那么纯白可爱善良了。
也不知道这次能给自己多少。
柯朵朵去而复返后就拿出来一块钱和两张毛票：“建业哥哥，我那八块钱花在哪里你也是知道的，第一次你找我要了三元还没还，后来我给我小姨两块钱买了点粮食，我还要留一块钱开春后买点粮食，毕竟我被赶出来，可没有人帮我了，这是最后的钱了你拿去吧，可千万记得还我啊。”
“知道的知道的，我肯定不会做借钱不还的事情的。”
柯朵朵笑笑，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林建业是不是这样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交代一句，以后万一吵嘴了，这事也好拿出来说。
林建业拿了钱去敲了卫生员的门。
其实他还真的是病了。
只不过卫生员给他看过之后，一言难尽的给出了结果：“你这样，回去找块老姜，切得碎碎的，然后在开水里煮上那么十几分钟，趁热喝下去，窝在被子里发发汗，就没事了。”
林建业不是很喜欢这些土方子，坚持要吃药。
卫生员没辙，只能拿了一个小指甲盖那么大小的药品，加上几粒黄色的药丸，包起来给他。
林建业付了点诊费和药费，一共是两毛钱。
药片都是几分钱的，平时要是队上的人来看病，基本都是记账，年底结算工分和分量的时候可以用粮食和工分抵账，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能省就省，能晚点给就晚点给。
像林建业这么不差钱的还真少见呢，本想给林建业省省钱觉得他这情况完全没要吃药看诊的卫生员心道。
林建业却是拿了药片，在柯朵朵面前吃了药：“唉，这卫生员也是真黑，这么几个药片，再给我看看诊扎一针，就要收我一块钱。”
柯朵朵也惊讶：“那么贵呢？”去年她也发烧过，还挺厉害，卫生员给她看了之后两天就好了，后来听柯二嫂说就几毛钱。
难道是有人故意整林建业？
这个答案，她也不可能去找卫生员对峙了，只是林建业吃完药就走，也没说把没用上的两张毛票给还了。
她有点不耐烦，但是想起了某些事，还是按捺了下来，甚至去冲了一碗鸡蛋汤给他喝。
柯百佳在柯姑姑这里又住了两天，一共出去过两次h市，第一次就是饭盒螺蛳粉那些倒腾回来，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面粉，不过颜色不是很亮，这反而让柯姑姑觉得这才是正常人买得到的面粉，就没再过多的去问柯百佳h市之行的问题了，那是她侄女的运气，只要她安全就行，问多了谁都烦。
家里连续吃了两天的面。
十二一过，这就到了要上班的时候了，不少工友已经返回厂子和单位上班。
柯姑姑比丈夫和侄女要先两天上班，家里的孩子一开始柯百佳和柯姑父带了两天，随后是柯姑父和柯百佳也要上班，柯姑姑就将孩子带过去了。
224 元宵
她那边跟领导沟通过了，保证自己的孩子不乱碰东西，也不闹事，要是一闹影响了工作，保证把孩子带回去。
由于柯姑姑也是个不错的员工，领导还是个女的，就没为难，同意了她把孩子带过来。
大的那个就安心在家里写作业，也是大孩子了，只要交代不随便开门，倒是能安心的。
相隔了一个春节，国营饭馆的诸位又集合在了一起。
大家基本都面色红润了一些，过年到底是要比平时吃得好一些的，也不用起早贪黑的上班。
好吃好睡，自然脸色好了起来。
大家今天先收拾卫生，张经理说了几句吉祥的话，随后就宣布开工。
明天是元宵节，经理交代了两位厨子明天要早一点来，要做元宵来出售，丽华就在小黑板上写了今日特供：元宵，一碗八角（六个）。
做元宵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得现做现吃，所以柯百佳和柯姑父次日上班就来得比较早，大约是八点就来了，包子馒头先弄，弄好了再和面醒着，不到九点半就开始做元宵了。
元宵的做法就是将和好的馅料弄成小块，过一遍水之后再扔进盛满糯米面的笸箩里面滚啊滚，一边滚一边洒水，直到馅料沾满糯米面或者滚成圆球，那就成了。
因为经理提前给了材料，所以弄的有白糖芝麻和豆沙馅。
柯百佳惦记着自己要给人送饭的，就另外搓了几个大个的汤圆。
汤圆和元宵相似又不同，但是能放得更久点，而且她自己也更喜欢汤圆的口感，元宵的话是比较有咬劲的，不如汤圆q弹，不说哪个不好，只说各有所好。
二十来个汤圆另外放在了一边。
不等柯百佳另外找时间给商振清送过去，人家自己来吃饭了。
大中午的，身边还是跟着那个吴优秀。
两人点了吃的，也一人来了一碗元宵。
过节日嘛都想有点过节的氛围。
吃了元宵后，商振清有点点的失落，今天小胖妞没出来见他，也没有他的特殊待遇了。
不是说他就想要特殊待遇，只不过前几次都被优待忽然变成跟别人一样，他有点好奇罢了。
他才没有觉得被冷待的感觉。
刚出饭馆大门，柯百佳就端着个饭缸子追出来了。“等等，振清大哥你等等。”
商振清猛地回头，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专等着别人叫他一般。
还特别和气的问了一句：“小，妹子，怎么了？”
“给你送东西啊，还好你没走远，我今天给你准备了汤圆，跟元宵差不多，但是更软乎一点，就算是生的也能放，本打算两点多休息的时候做了给你送过去，没想到振清大哥你今天那么巧也来吃饭了，我就顺便煮好了给你了。”
怕商振清不收，她补充了一句：“前两天说好的，上工以后要给你送一个月的饭的。”
商振清矜持的收了：“哦，确实是有那么回事，那我就谢谢你了，回头我把饭缸子洗好了还你。”
225 酸几
“好，不过你自己的饭盒最好提前给我送过来吧，反正以后都是给你装饭的。”
“成，你快进去吧，别耽误你上班了。”商振清点点头，看着柯百佳又甩着她那大辫子进屋了，手指磨蹭了一下。
一旁的吴优秀酸不拉几的看着这大个子脸上的笑，只觉得那笑容又贱又碍眼。“切，送个汤圆就值得你傻笑成这样了啊。”
商振清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笑了吗？
那正好，说好的要给小胖妞慈和的笑容。
商振清没带镜子，要不然他就能知道自己这嘴唇子一动一动想笑又要刻意压制的样子，绝对称不上慈和。
一听说这个胖厨娘要给他送一个月的饭，吴优秀羡慕得不行。
饭馆里的厨娘啊，自己能吃那么胖肯定也是做的饭菜好吃吧，商振清可有福了。
商振清明明才吃过，而且吃挺饱的，端着那么一搪瓷缸的汤圆回了工会，不到五分钟，就频频看着汤圆，后来没忍住，躲走廊一口一个把这些汤圆全吃了。
吃完之后摸摸肚子，感觉自己晚上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还真是，糯米粘肚，他今天吃的可都是实打实的面粉糯米等物，到了晚上的饭点了，愣是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
柯姑姑上工后，很快凑齐了一些点心，都是不新鲜的成色，不过正好对标上张山家里送的东西，便开始寻摸风干鸭。
这也就是开始通市了，商品什么的要比过年那阵子多，她很快连风干鸭都找全了，这就带上小儿子去了柯家，把东西一放，就说了退亲的事。“介绍人那边我已经跟人搭上话了，人家也理解咱们的心情，没有不管这些事，越好了过两天从我那边出发，去张山家里把礼给还了，好好的了断这桩约定。”
“行，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对了，到时候你爹说了，会借两辆牛车，趁着还没开始化冻春种，那些器具还没用上，借来使使。”
“成，人家要是不乐意坐牛车，家里不是还有自行车吗，这都好说，就是我想着咱退亲这件事，是不是早点跟百华说说啊。”
柯奶奶点点头：“一开始吧，是想着退亲的东西凑到了再说，也好让她少一分操心的事，可前阵子这事不是遇到点变数么，我就没有另外再说，如今再不说，就晚了，一会我就去找她说跟张山退亲的事。”
柯姑姑说等会她要一起旁听，这件事一开始是她牵线搭桥，以为能给大侄女找个有工作长得还不错的城里青年结婚，以后日子多一份保障，不用在田间地头侍弄庄稼过得那么苦。
她们这一辈就这样了，往下的后辈们，她希望她们越过越好的，能有更好的选择，都是想拉拔一下的。
听了婆婆的话柯妈妈就起身说要去找百华，这会她在二嫂屋里跟她一起泡萝卜呢，佳佳把这手艺教了家里，虽说做出来的味道总是少了那么点意思，比不得柯百佳自己泡了的萝卜条，但是柯百华对这样泡菜倒是很感兴趣，每次都想亲自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