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五色
柯百佳做了十盘子，都盖上保鲜膜存起来了。
保鲜膜是个好东西，还能代替盖子来用，就算空间没有灰尘，她要是看到猪蹄就那样敞开放着，心里也膈应，干脆就将自己发现的这个新事物用上。
今天拿东西的份额，柯百佳眯着眼，做了新的尝试。
她拿来一个拖车在上面放一根超长的绳子，随后将同一个品牌的面粉装了十几袋上去，再用绳子捆起来，将那种选定商品的玄妙感觉发动，咦？
没被弹出去！
没被弹出去！
柯百佳哈哈一笑，随后如法炮制了一个牌子的米，这次她倒是被弹出去了。
因为默念不再选择之后，两件东西份额就使用完毕了。
柯百佳坐在炕上捂着嘴，偷偷笑了好一会。
在护眼小台灯的映照下，她的大眼好像会放光一般。
真好啊，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收获更多更多的东西啦。
次日上班。
柯百佳做了几样好看的菜色。
饭团她做过，但是记着经理说的要好看的食物，上午就用了点小心思，玉米碴子，红豆，豌豆，大米，四个颜色的米饭，捏出来黄，红，绿，白，四个颜色，再混合玉米碴子和大米成淡淡金色，做出了五色饭团，一个个捏成。
摆在小笸箩上，别提多好看了，柯百佳还顺手摘了两根洗干净的菠菜叶子，放在饭团们的外围，就好像是一颗绿枝上开出了五色美丽的花朵。
而且这“花朵”，还能吃。
柯百佳又用刨刀将凉粉弄成粗粉条状态，每次刨都会将它们摆在同一行，等刨了三次后，就将它们小心的盘在一个浅底的平碟上，淋上醋汁，已经剁成蓉状的细碎蒜头葱花和辣椒，用勺子挖了一点，点缀在盘起来的凉粉粗丝上。
有点像鸟巢的形状，但是更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藤蔓，光是看着就带来了夏季的清凉。
柯百佳没停下，将一把挂面拿在手里，尾端蘸水，下油锅炸的时候，没蘸水的那三分之二一下子被滚烫的热油炸开，尾端蘸水的位置却像是被绳子捆起来，只慢慢在热油的威力下显现出金黄色，仔细一看，一把挂面，赫然成了一颗树的模样。
起锅，放在大碟子里，撒上葱花，做树叶，就成了一道好看的炸撒子。
原材料都是面粉，一炸，口感跟撒子也差不多了。
鸡蛋干捞出来一片，黄瓜用刨刀刨出几个宽面的长条，长条卷一卷，摆弄一下，就是黄瓜花了，鸡蛋干切好摆上去，用个小碟装了点调味汁，一道菜又成了。
另外，再用鸡蛋做了几个小鸡，因为有了辣椒芝麻的点缀，她这次做的鸡蛋小鸡，更加的生动可爱，她还将断裂的几根炸面条给摆上去，就像是一群小鸡正看着长长的虫子叽叽喳喳的讨论，这是个啥东西。
“哎呦，怪好看的，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菜呢。”柯姑父的出言，引起了小张的注意，就连前厅不忙的丽华几人也凑过来看。
467 劲道
“这，这么好看，都不敢下手吃了。”陈婆子颤巍巍的说道，这真是能吃的菜，而不是画或者摆件？
这也太好看了吧。
众人围观，嘴里也不忘记说出一堆彩虹夸赞。
这几样菜，有些是柯百佳看书吧里的书，尝试着做的，有些是上辈子做过的菜品，也有自己举一反三想出来的。
总之呢，卖相上似乎已经赢得人心了。
只是……这菜让谁来尝尝呢？
还没等柯百佳邀请大家一起尝尝呢，经理拎着两猪蹄就出现了，看到后厨人头都挤在一起，好奇的过来看。
这一进来，瞬间被吸引，猪蹄直接往柯百佳手上已塞，就拿着筷子准备尝试一下了。
毕竟这个卖相，绝对附和自己要交好的那个客人。
不过下筷子之前，他还是稳住了，问大家：“这菜不是客人点的吧。”
“噢噢，不是的，是佳佳刚才做出来的，经理，要不你尝尝吧。”丽华连忙说道。
张经理就却之不恭了，举着筷子先吃了一口绿豆两份，味道爽滑劲道，他之前吃过一次，这会也不觉得惊艳，只是对第二道看好的菜下筷子了。
面条撒子树，他也觉得一般，但就是好看。
接着那鸡蛋没什么吃头，他没碰，鸡蛋干也吃过，也略过了，放下筷子，直接拿了饭团吃。
饭团本身没多少味道，其妙的是柯百佳在里面包了果干之类的，像是乌梅，又像是蜜饯类的东西，吃起来，谷物混合着偏酸的果脯，有一种其妙的口感，咬下一口咀嚼的时候，断断续续的，能察觉到果脯的香气从口腔上升至鼻腔，有种来到果园和田间地头的丰收喜悦之感。
“好！”张经理是想不出什么形容词了，惊叹的夸。“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咱们做饭的虽然当不得英雄两个字，但是我敢说，哪怕是阳城，甚至是省会的饭馆，咱柯同志，去了也是当大厨的位置！饭馆行业的佼佼者，非你莫属啊。”
柯百佳连忙说；“这正好有多的材料，我就试着做做，您别见怪我用了饭馆的材料就好。”
“嗐，这是什么话啊，你都帮饭馆出了好几个新菜了，这哪叫用了饭馆材料，这叫创新经费，以后啊，只要保证饭馆不会断顿，你想用啥食材，都随便用，没有的，我就去给你找，哎呦喂。”
张经理稀罕的又吃了两片鸡蛋干和一个饭团，还招呼大家一起尝尝。
饭团就做了几个而已，柯百佳给了柯姑父一个，其他两个被陈婆子和丽华拿了。
不过丽华掰了一点给王芳，柯姑父掰了一点给张小哥。
柯百佳见状，又去包了两个出来，这才算大家都吃满足了，桌上几道漂亮的菜色，也全部见底，就剩下一点点菜汁。
中午，柯百佳被丽华叫出来；“外面有人赶着牛车来找你。”
牛车？
噢噢！是了，是哥哥来了吧。
柯百佳小跑几步，来到了饭馆后门。
牵着牛，看着她的那个汉子，不是她大哥还能是谁？
468 吃光
柯振兴言简意赅，拿着洗干净的饭盒和大搪瓷杯，递给了柯百佳，又指了指车上的东西；“你能离开饭馆一会吧，这东西我帮你搬到姑院子里。”
搪瓷杯子和饭盒，是前一天柯百佳给柯二嫂装凉粉和扣肉的，哥哥也顺便带了来。
“那大哥你等我一下，我跟姑父说一声。”
一分钟不到，柯百佳去而复返，带着柯振兴去卸下石磨。
“石磨是怀勇家的，叔公硬要给的。”柯振兴解释了一下，因为柯百佳说了要帮怀勇妈寻摸猪蹄，叔公说要是家里不收钱，就必须收这个石磨。
“好，我记住了，正好，今天我们经理给我送猪蹄来了，一会路过饭馆的时候我拿给你。”柯百佳说着，又回屋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搪瓷杯的杨梅，和一兜子大颗的枇杷。
“我朋友送的，我觉得太酸了，你带回去吧，看谁喜欢谁吃。”
柯百佳这么说，柯振兴也就这么收了，放在了怀里，一只手还举着搪瓷杯子，毕竟放在倾斜的牛车上绝对会倒，柯百佳就去灶间找了找，将放鸡蛋的篮子空出来给他放东西，这样就能将东西放在篮子里而篮子放在车斗上了。
柯百佳锁好门，跟大哥一前一后的去了饭馆，她把两个主猪蹄给了柯振兴，悄悄说:“奶要是问这个猪蹄什么价位，你直接告诉奶，是我帮人家做饭招待客人，人家给的谢礼，对了，哥你要是能抽出时间，过两天再来一趟，给我送点红泥，我打算做点东西。”
柯振兴一一记下了，回去的时候也老老实实说了。
柯奶奶是没脾气了，随佳佳照应家里吧，反正她不会让佳佳吃亏了，多说了反而要凉了孩子的心也不好，这就打定主意下次佳佳回来，给她再塞二十块钱用着。
“枇杷，杨梅，都分出来一般送过去吧，猪蹄也拿过去一个，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又铜吐出来，就不全送了。”柯奶奶愿意对人好，但前提是自家人不缺的情况下，看着家里孩子眼巴巴的样子，摇摇头失笑一声：“大力家的，把果子洗几个，给咱家娃娃们都尝尝。”
柯振兴说；“佳佳说了这个酸。”
柯奶奶无语了，怎么当妹妹的骗哥哥一骗一个准：“那是佳佳哄你呢，你见过那么大的杨梅那么大的枇杷是酸的？佳佳也不可能送酸的吃不下的给咱们啊，不行你一会尝尝。”
柯振兴真的尝了一小口，果然酸酸甜甜，甜还大于酸的程度。
嘀咕了一句：“还真是。”
不久，柯圆满的媳妇拎着两颗白菜，揣着两大馒头过来了。
馒头和白菜交给柯二嫂让她添个菜，才进去找嫂子说话。“哎呀，那洋美和枇杷，全被她吃光了，可算是吃了没吐，谢谢嫂子上心了，那果子一看就金贵。”
柯奶奶也高兴呢，让柯妈妈将剩下的几颗都给她带回去。
见弟妹摆手不敢收说让孩子们吃，柯奶奶只是说；“这时候就不说那些话了，孩子每天都能吃饱，你家媳妇可难得吃顿不吐的，收着吧。”
469 野菜
见状，圆满家的也不继续推让了，拿回去之后，见儿媳妇舒舒服服的没有吐也没难受，又在心中再次感谢哥哥嫂子一家的帮衬。
猪蹄晚饭就给怀勇妈炖上了，装了一碗出来给儿媳妇，没想到她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虽说没有当场吐出来吧，怀勇妈还是感觉难受得厉害：“再吃就要吐了。”
圆满家的愁啊，这没动过的猪蹄又送回去嫂子家了。
既然儿媳妇吃不了，那一碗被动过的就一家人加水煮了吃了，剩下没动过的就送回来给嫂子家几个小辈吃。
“怎么回事，猪蹄也吃不下吗？”柯奶奶自己尝了一口，眉头皱起，不怪侄媳妇，这个味道确实不怎么好。
入口咀嚼有一种腥臊味，汤也太油腻了。
未必是食材的问题，更大程度上可能是烹饪手法的问题，普通人吃了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是有油水的荤腥，但是怀勇妈目前这个状况，估计吃不了这么粗糙做法的猪蹄汤。
“这份汤我留下了，佳佳提过，她也在想办法给你家儿媳妇弄点能入口的，我让老大家的再去一趟镇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送走弟妹之后，柯奶奶让孙媳妇把这一盆猪蹄汤加两瓢水煮了，晚上大家一人喝一碗。
又去找了柯妈妈，说明天带点菜去给柯百佳的事。
“好，那我明早就过去问问看。”柯妈妈顺便跟婆婆提了一件事：“佳佳交代过她哥，要是有什么新鲜蔬菜就往镇上送，您看这事儿……”
“送，佳佳很少开口要家里的东西，想必是有什么需求了，难得开口我们就算没有也要凑出来，别说如今蔬菜遍地都是了，对了，野菜应该也可以弄一篮子过去，明早顺便摘些过去。”
“好。”柯妈妈又跟婆婆说了几件家里的小事，例如篱笆要修补下，家里的油需要再倒一些到罐子里平时用，还有振兴家的娘家弟弟昨天生了个大胖小子，她洗三要回一趟娘家，能不能选两样吃用的给她带回去。
柯奶奶一一回应了：“篱笆修补让两兄弟去忙活，油有需要你直接进来倒，墙角那边我记得还有半瓶子没用，洗三回去可以，一会我跟你爹提一句，让她请半天假，带东西……你就买几枚鸡蛋，再从我柜子你选几样点心包一下，再装点青菜就成了。”
不是她吝啬于对待孙媳妇的娘家。
孙媳妇不错，勤勤恳恳乖巧节约，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不过娘家并不是什么靠谱的，以前还因为一点小事闹过矛盾，看在孙媳妇的份上柯奶奶不阻止孙媳妇回娘家走动，但是不要露太多财，这样简单几样礼物就够了，这才是对孙媳妇的保护。
说完这些家里的小事，柯妈妈回屋去了，丈夫的脚还需要泡几天，她要监督着。
次日一早，大约也就是五点的时辰，柯妈妈悄悄起来了，接着一点微蓝的天光，挎着大篮子上林子去了。
470 交换
四十分钟左右再回来，篮子里已经装满了野菜，她将好看些的挑出来用稻草虚虚的捆着，剩下的就拿到厨房，又去自留地割了韭菜，摘了豆角，也装好。
洋柿还没有熟，就没摘。
当柯妈妈走了两个小时走到镇上的时候，柯百佳正好上班了。
听到丽华喊她，她赶紧在围裙上擦干手，出去见妈妈。
柯妈妈是拎着两篮子来的，一篮子是野菜一篮子是新鲜蔬菜。
“都很不错啊。”柯百佳没将这些菜拿到饭馆，而是去找了胡厨子。
胡厨子看到柯妈妈送来那么多野菜，二话不说就将菜留下了，并且装了一小袋子杂粮面大约两斤给柯妈妈。
柯妈妈不敢收：“我不卖！”
说完想拉着闺女离开，谁敢卖东西给私人啊，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找不痛快吗？
被人发现了要坐牢的啊。
柯百佳按住了柯妈妈：“妈，你看好了，这是交换，不是卖，您没给钱，也没收钱，买卖就不存在，您别怕。”
胡厨子这才知道柯妈妈不知情，赶紧解释了；“这位大姐啊，你先听我们说，事情是这样的，咱们领导要食堂做忆苦饭，但是这野菜根本就不够，我也是没办法了，求到柯同志头上了，你放心，这绝对不是买卖，就是你帮我的忙，我再感谢你。”
柯妈妈倒是听进去了，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要真呢。”胡厨子指了指后厨：“您看，咱们有粮食渠道，都是粮站来的，正儿八经的工厂食堂，这不是因为野菜可没地方找么，就想用这粮食来跟您换，您这野菜有四斤左右，够我们用一天的了，两斤杂粮面您就收着吧，是我们的谢礼。”
好说歹说，才叫柯妈妈领悟一件事。
她，可以用野菜，跟人换粮食，还不是犯思想错误。
有了这个认知的柯妈妈倒是褪去了拘谨，询问胡厨子还需要吗？
“当然要啊，那榆钱，槐花，金银花，野菜，香椿，刺老芽，只要是能吃的不害人的野菜，树叶子都可以拿过来跟我换。”
柯妈妈眼前一亮，那林子可多了，他们大队背后还靠着几座连绵不绝的山脉，走远点还能得更多。
山上的野菜自家吃是吃不完的，要是能换粮食……
哎！这交换值得冒险继续做啊。
刚从食堂出来，柯妈妈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过来了。
她看清楚来人的脸，就想拉着闺女离开，谁知道人家就是朝着她这边来的。
“婶子。”商振清有点惊讶柯妈妈怎么在这里，但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
“哦，是小商啊。”柯妈妈见到他，不太自在的拉着闺女就要离开。“你忙啊，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柯百佳只来得及说一声再见。
商振清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为啥婶子看到自己，看起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商干事，你别难过。”柔柔弱弱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她们就是嫌弃你，其实柯百佳也是看你有用才接近你利用你的，不过你别难过，我理解你。”
471 很好
说话的，赫然是很久没什么动静的林朵朵。
林朵朵自从上次被教训过，有段时日没出现在柯百佳或者商振清面前。
她这段时间，在吊朱健康的助理和赵大勇，最近更是想攀附朱健康让日子过得好点。
林朵朵现在的职位工作台辛苦了，仓库那个严肃的大妈更是跟疯婆子一样总是针对她，她都没时间保养自己然后出去吊男人了。
好不容易跟朱健康接触上，有了那么点苗头的时候，朱健康却因为买卖工位的事被抓走了，而她本身就背着许多流言蜚语，这件事后更是被人指指点点，还有人要举报她。
她要是不找个靠山，以后日子肯定更难过了。
她花了金镯子，又换了金戒指改头换面来镇上，不是为了过这样的生活的。
于是，她思来想去，又打了商振清的主意，只不过，她是想通过走近商振清，去接触那个新来的技术员黄燃。
黄燃嘴皮子利索，人乐观开朗，一看就是个愣头青小伙子，最重要的是他舍得花钱，下馆子，买皮鞋，在食堂吃饭都打最好的，还不用寄钱回家补贴谁，这样的人自然是林朵朵看中的最好的跳板，毕竟以后要是找到更合适的也好甩掉他。
谁知道黄燃成天就知道找商振清，其余时间跟个泥鳅一样，她都不知道黄燃能去哪儿。
这不，她今天想个跟随商振清，刷刷好感，然后通过他认识黄燃，没想到就见到商振清本来朝着黄燃车间方向去的脚步，一下拐到了食堂这边。
也亲眼目睹了柯妈妈“不热情”的表现。
林朵朵觉得这是个时机，就凑上来安慰了。
正期待自己能跟商振清说上几句知心话，却看到眼前人一个眼神都欠奉，转头离开了。
林朵朵被晾在原地，脸上那虚伪的表情都僵住了。
商振清，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林朵朵注意到有人看向这边，掩面就要跑走，却被人叫住了。
“同志，你留步。”
林朵朵回头，看到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对着她招手，朝着她这边走来。
……
国营饭馆门口。
柯妈妈回头看了一下，见商振清没跟过来，松了一口气。
柯百佳：“妈你干嘛呢，见到振，商振清有什么紧张的。”
柯妈妈白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这小没良心的，定了亲又退，还麻烦过人家，见到他我心里不自在得很。”
柯百佳了然，她亲妈这心态，跟一两个月前的她一样啊。
她之前见到振清大哥，也是心虚，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天然的不自在。
只不过她现在对商振清没有心虚了，还建立了良好的革命友情。
她柜子里的铁皮小盒子里，还存着振清大哥送的小蝴蝶呢，好吧，还有米尺。
不过礼轻情意重，振清大哥面前，她是不心虚了，可妈还心虚呢，不会家里其他人现在也是这个心态吧。
柯百佳试图扭转一下这个印象：“妈，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我们知道，但你不嫁啊。”柯妈妈自然的回了一句。
472 丢鸡
这话直接把柯百佳噎住了。
振清大哥确实好，腰细腿长肩宽，吃嘛嘛香身体健康，为人正直文武双全，可跟她嫁不嫁没关系。
他就把自己当徒弟当妹妹的。
再说了，她早就立志不可能嫁人的。
算了，反正家里人跟振清大哥也不会有什么接触。
柯百佳将妈妈将野菜匀给了胡厨子，还有一篮子菜是打算留着做点夏季小菜的。
总不能一直用饭馆的菜，家里能送过来也好，她会帮着弄点别的回家的。
比如这会，她就把沙姜猪蹄给放再篮子里，让柯妈妈带回去了。
还别说，这种方式弄出来的猪蹄，爽口有韧劲，猪皮特别的q，里面的肉瘦肉居多，一点也不腻，一下就让怀勇妈爱上了，半盘子下去，一点都没反胃的迹象，要不是心里惦记着给大家也吃两口，故意切成一盘子净重一斤的猪蹄都能被她一下吃完咯。
柯圆满一家松了一口气，柯奶奶见她吃得开心，也替她高兴。
看来真是手艺的问题，同样是猪蹄，佳佳就能想出这样没见过的菜式。
柯圆满家的想起自家送给柯百佳的那个石磨，就进屋拿了存的豆类出来，打算明天早点出发，给佳佳送去。
要石磨，肯定是要研磨豆子，夏天菜多，他们就不留那么多豆子了，都给她吧。
虽然价值上可能不对等，但也是一份心意。
这边刚放好豆子，圆满家的就听到老远的有人在吆喝。
“谁偷我的鸡了，谁造的缺德事，娘希匹的，咋不撑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叫我抓住了，我把你毛给拔干净了下锅——”
不知道是谁家丢了鸡，骂骂咧咧的朝着这边来了。
几分钟后，进了柯家的院子，找柯镇夜投诉来了。
“我看啊，就是外来的那些什么知青干的，特别是后面来的那对年轻姐弟，干活干活不行，下地更是三天两头就受伤，还能吃那么胖乎，一点没瘦，肯定有问题，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丢了鸡，王婶子家的鸡蛋都被偷了好几次了。”
告状的妇人振振有词，没发现她提到白家姐弟的时候，柯家人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鸡不会是白家姐弟俩偷的，至于没瘦，自然是因为柯家在背后默默接济啊。
今天送点米，明天送点菜，后天送两蛋的，都是柯二嫂这边营造她交好高玉秀，实则接济白家姐弟的。
他两不瘦，也是很正常的。
“好了，你的投诉我知道了，我会调查的，尽量帮你找回来。”
“可不能尽量啊，我家就那么一只鸡啊，那是我的命根子啊~”妇人不依不挠的，就想得个准信，最好柯镇夜承诺保证赔她一只鸡。
柯镇夜是支书没错，但不是个予以予求的，只说：“你要是这么着，我就不管这事了，牛车借你，你去镇上找派出所吧。”
派出所更不能搭理她这一只鸡的问题啊。
县官不如现管，生怕柯镇夜不再插手这件事，妇人讪讪，连忙说：“我也是着急了，老支书，您是文化人，是大人物，别跟我一般见识，能上心就好，上心就好。”
473 烤鸡
柯镇夜嗯了一声，让她回去干活去。
妇人大步的离开了。
路过知青院的时候，还狠狠啐了一声。“有文凭没人品的东西，叫我抓住了，非砍了你第三只手。”
说了这句话，妇人好像心里痛快了许多，再回去的时候也没那么难听的一路嚎了。
旧知青院门内，一个干瘦的男人靠在墙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直到妇人走远了，才冷哼一声；“乡下人就是穷，一只鸡也值当这样。”
林建业想起朵朵妹纸最近对自己越来越不耐烦甚至都对他大声呵斥了，才会在看到那只鸡飞进来的时候，动了心思，扣住这只鸡，想作为讨好朵朵妹纸的契机。
他家里已经三个月没给他补给了，自己又接二连三受伤，不但花完了自己的钱，还找朵朵妹子借了好几次钱，甚至还跟大队拉了饥荒，借了几十斤粗粮。
所以是没有钱买东西讨好朵朵妹纸了。
反正旧知青院子就一个白天都没在的高玉秀和他住了，那对姐妹去了新落成的知青院子里住着，等于旧知青院就自己在，他这会扣下那只鸡也不怕被人举报。
这只鸡，晚上他会等朵朵妹纸回来，就带她去林子深处烤了吃的。
林建业也是想快点跟林朵朵在一起了，曾经林朵朵说过一句话，没有什么关系比破了身的女人更死心塌地的关系了，那时候她说这句话，是为了促使他去搞定柯百佳。
只是林建业真爱的是朵朵不是柯百佳，所以以前没做，对那时候的林建业来说，多看柯百佳一眼，都是对她的施舍。
如果那个人是朵朵，就不一样了。
林建业想起林朵朵最近饱满起来的前胸，还有换上衬衫长裤皮鞋之后的那种城里人气质，鼻孔就咻咻的直喘粗气。
晚上，林朵朵回来了，注意到林建业朝她靠过来，林朵朵不耐烦的问他有什么事。
林建业低语：“朵朵，饿了吧，我请你吃肉。”
林朵朵的脚步一顿，也压低声音。“你哪来的肉啊，建业哥哥。”
“是我，山上捡到的鸡。”林建业的神色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说话也含糊。
不过林朵朵自动理解是林建业山上打到的野鸡。
想起最近为了买罐保护手和脸的面霜，也有段时间没吃好的了，林朵朵低眉顺眼主动靠近了林建业；“那，鸡在哪里啊，建业哥哥。”
林建业握住了她的手：“我藏在林子里了，在这里处理会被高玉秀发现的，万一她来要吃的怎么办，我们去林子里烤鸡吃。”
林朵朵跟着去了，吃鸡的过程中，林建业做了一些事。
林朵朵只是没让他做到最后一步，至于别的，就当做是吃鸡的报酬，毕竟这只鸡，两大腿和鸡胸上很多肉的地方，都是她吃的。
至于林建业一直想进门洞，林朵朵不可能满足他的。
毕竟男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而且给林建业，还不如给今天遇到的那个魏主任呢。
474 招待
想起魏主任交代自己的话，林朵朵眼神里满是痛快。
商振清，叫你对我爱答不理，成天想着找那个死胖子，那我就让你涨涨记性。
哪怕柯百佳的身材，只是健康的微微圆润的状态，也改不了林朵朵对她私底下的称呼。
林朵朵沉思，虽然搞走商振清之后，自己也不能在钢材厂待了，但是魏主任许诺了，要给她一个机会，去文工团。
文工团这地方，肯定是要比当仓库的管理员要风光多了，也能接触到很多优秀的有本事的男人。
而且文工团离这边好几个大队远呢，就算她对商振清出手后会有些流言蜚语，可也追不上她要飞翔的脚步了。
当然，今天她放纵林建业跟条疯狗一样在身上，也是出于对魏主任给她的任务的准备。
不是林建业，她还能找到别的人弄出这些痕迹。
……
两日后，张经理迎来了自己的客人。
她衣着虽普通，颜色也不艳丽，可手腕上的手表，脚上的皮鞋，还有看似朴实没什么价值的耳钉，却却彰显着不一般。
仔细一看，就能瞧见这位客人身上是处处精致，有着和本地人士完全不同的气质。
“邵同志，请进。”张经理招呼道。
邵同志矜持的进门，打量了一下张经理家的院子。
地方不小，围墙下面有一条被红砖和碎石头堆砌出来的小坑，里面长着一片绿油油的东西。
虽然当下不可以占用基本农田进行私自种植或者养殖，但是有一部分按人口分配的小块土地可以种植蔬菜等作物，这也是乡下人跟城镇人相比，唯一的好处了。
因为镇上找不到地方，只能在院子的角落或者粗瓷花盆种植这些作物。
数量有限，就算种成功，摘下来一顿饭都不够配的，所以镇上的人最多种点葱之类的方便取用也节约资源。
想起自己从老家出来的时候，见到红袖章的那些半大少年，将别人家盆子里养的葱蒜都拔出来说是什么“尾巴”要割掉，邵同志不免出了神。
看来这个小镇，倒是比较和平，那股风气没吹到这里来。
那自己的决定，就没做错。
“邵同志？这边请。”张经理的声音，打断了邵同志的思考。
邵女士回过神，跟着张经理进了饭厅，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了。
基本都是凉菜和主食。
有金黄色底的两色煎饺，有五色饭团，有点缀了点红椒碎末的绿色凉粉，有那像是撒子上摆了一片片的酱色的鸭肉的菜，有透明的春卷，小鸡模样的水煮蛋，有一盘盘子周边摆了圆片黄瓜的卤牛舌，她刚坐下，张经理还端了一盆鸡汤。
白色的深口盆底，里面装的是偏金黄色的鸡汤，一整只鸡都在里面，不大不小正好塞进了这个汤盆。
看来这就是唯一的热菜了。
张经理热情的招呼她尝尝，还解释：“这些菜都是我们国营饭馆的厨子做的，是个很有灵气的年轻人，邵同志尝尝味道怎么样，合不合口味。”
邵女士也招呼张经理坐下，之后就先对那透明皮，五彩斑斓内馅的春卷下手了。
475 是她
春卷，她吃过很多，但是没见过透明成这个样子的，几乎跟玻璃一个色儿了。
她一开始没蘸那蘸水，而是空口吃了一口，这透明春卷皮绵软，里面的蔬菜清脆爽口，二者合一，互相衬托了对方的美妙滋味，又综合出让人一口一口再一口的口感。
好吃。
空口吃，蘸料汁吃，都不错。
咽下嘴里的食物，邵女士又伸筷子，尝了其他的菜色，除了小鸡造型的鸡蛋本来就是水煮蛋制成，没添加什么味道，其他的菜，她都给面子的吃了不少。
作为一个精致的女士，她就这么咽下去五六片烤鸭，两个饭团，一个小鸡造型鸡蛋，四个五彩斑斓春卷，三个煎饺，两筷子卤牛舌，两碗鸡汤，几块鸡肉。
鸡肉看着形状完整，其实筷子稍微用点巧劲一拨弄，那肉就轻易的被掰下来了，鸡汤也奇异的不带多少油脂，这是她喝了两碗的主要原因。
邵女士知道其实更多人喜欢油乎乎的鸡汤，但是她不缺吃的，所以口味和喜好，是跟旁人有差别的，没想到这小厨娘没接触过她，却做出了她喜爱的口感。
这顿饭自然是满意的。
邵女士对张经理那句日后冰块运输路过这里留下几块冰砖的请求，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还暗示了自己不久将就任小镇的供销社主任，到时候饭馆有什么需要的，她都能大开方便之门。
把张经理高兴得不行。
虽说他就是个国营饭馆的经理人，但是呢，各方神仙无论大小都要打交道。
特别是这种跟饭馆能搭边的小领导，那可是县官不如现管了，必须加大力度交好。
酒足饭饱，张经理却听邵女士说，想见见给她做饭的小厨娘。
张经理答应了，这要求又不难。
只不过……他之前似乎只说了是个年轻人，没说是女厨娘啊？
等他带着邵同志去了饭馆，见到邵同志上去就对着柯百佳一顿夸，张经理更迷糊了。
见到张经理带人亲自来的，这人又开口就夸自己，柯百佳心道，看来张经理说的那个喜欢吃好看的食物的客人，是她啊。
“你好，邵同志。”柯百佳回应了一句：“谢谢你喜欢我做的菜。”
邵同志跟她握握手，亲和的说：“看那些菜那么好吃，就知道是你做的，前几天才吃过你做的果冻，今天又能吃上你做的待客饭，这真是太巧了。”
看着邵同志熟稔的姿态，还有她那句就知道是你做的，张经理的两个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原来是邵同志本来就认识柯百佳啊，难怪了，又知道是女厨子的手艺，又那么积极要过来饭馆。
邵女士回去后，又磨着认识的那个老领导，万分确定自己情愿不要阳城供销社主任的职位，也要去一个偏僻小镇做小供销社的主任。
老领导战争时期伤过一只眼，一直用不透明的眼镜遮着。
哪怕是这样，他身上威严也不减。
对于自己老友的孩子，非要去小地方，他很是不解，那里有什么好的，能让小邵放弃大城市的便利。
476 坚持
但对方坚持，他也不可能强压她留在阳城，只是，做调派任务之前，他还要再确认一次。
“我确定！我不会后悔的，陈爷爷，你要是一起来，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个决定了。”
陈秋生摇摇头；“既然你坚持，那就随你吧，不过这一调动，可能三五年都不会有变化。”
邵女士美滋滋的确认了自己的意愿，次日就得到了调派工作指令，一周后到和平镇去做工作交接。
和平镇国营饭馆，柯百佳也接到了一个任务。
“参加学习会？就我自己吗？”柯百佳好奇的问：“我是饭馆最后一个来的，这学习会给我去，合适吗？”
“陈婆子年纪太大了，去了也听不了什么，丽华有事，王芳有事，你姑父不愿意去，小张呢，有点怕生，你要是不愿意去，那我再去做做他们的工作好了。”
那倒不用这样，柯百佳答应了。
“地址是阳城外面的新华公社办事处，到时候钢材厂的还有供销社都会有人去，你要是怕不认识路，可以问问她们，反正大家是一起集合坐车，先到阳城，然后再一起走路去公社办事处的。”张经理说道；“不管是什么学习会，学习总不会是坏处，柯同志，这次学习会，也是镀金的好机会。”
柯百佳一知半解，反正大家不想去，那她去一趟也没关系。
上辈子，没少看到人去个学习会就嘚瑟上天，或者文化是初中的那些知青，每个刚到大队的时候，都有一种优越感，如今她也能接触一下所谓的学习会，就当是新鲜的体验吧，做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
看看那种优越感，是因为获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知识吧。
柯百佳去问了姐姐，也问了胡欣欣和振清大哥，没想到自己认识的人几乎都能去。
姐姐是因为被袁莉推选，振清大哥是翟干事推选，胡欣欣自然是亲爹推选了。
胡欣欣自从被柯百佳带着去了一次温大夫那边之后，按照温大夫的方法锻炼，泡脚，加喝中药，半个月的功夫，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下来。
当然，主要是肚子和大腿、大臂这些地方的肉缩减了，但哪怕是这样而已，她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再紧绷难看，反而有种飘逸的感觉。
这个身板，不说在城镇受不受欢迎吧，起码在乡下，那种健美的身材，绝对是婆婆选儿媳妇的重要标准，胡欣欣现在就是那种身材。
她的自信也随之而来，胡厨子自然是希望闺女越来越好的，就把这次去听学习会的机会给闺女，让她出去见见世面，以后不至于再被人几句话哄得自己作践自己。
他是个大男人，要说对闺女的关心，也只有这种方式了。
什么察觉闺女细腻心思和异常，这太难为一个有家有子的老男人了。
反正胡欣欣是感谢爸爸的，也期待去学习会，知道柯百佳也一起去，她还说这次让她准备点吃的，大家路上吃或者休息的时候吃，反正都是认识的。
477 奶茶
在胡欣欣心中，已经把柯百华和归纳为好友的一员了。
哪怕她平时在别的场合见到柯百华，柯百华对自己并没话说也从不主动打招呼，但不影响她“爱佳及华”呀。
听到胡欣欣要带好吃的，柯百佳也想想自己要带什么好。
晚上的时候去了商城空间，她注意到了水吧。
水吧的东西随便她自己喝，可是带出去，要怎么分辨一件呢。
柯百佳开始找容器。
最后盯上了一楼商超的一个巨无霸暖水瓶，看着容量是她第一次挣钱去供销社买的那个暖水瓶的一倍多。
要是都装满喝的，那就能供六七个人每人喝一搪瓷缸子了吧。
柯百佳选好了它，又清洗了一遍甩干水分，就用它去接满了奶茶。
因为不知道所谓的珍珠椰果现实中怎么搞出来，所以柯百佳没在里面加这些，满满的一大壶奶茶，足足八斤，拿着还有点分量。
柯百佳刚把它存在仓库，就发现自己两次的机会没有了。
？？？
所以她想只占用一个容器顺带得一桶奶茶的小心思，破裂了？
柯百佳呼出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她下次就找个桶来装。
一楼，好像有那种存米的桶，一个桶，能装几十斤？？
因为今日拿两件东西的名额没了，柯百佳只能上去书吧逛逛，这一逛，还被她找到了一本饮品大全。
顺着目录，她找到了自制奶茶的过程。
自制奶茶的目录就两页，可是做法却有好多种。
有用奶粉的有用牛奶的，有煮茶也有泡茶滤出茶叶水的，还有茶包和茶叶之分，口味上还有什么抹茶，焦糖。
这些材料都看得人头晕。
不过有一款超简单的，就是需要糖，奶，茶叶这三种即可，做法是将红茶茶叶煮上半分钟，趁着茶水有茶香茶色却没茶的苦时捞出，随后跟牛奶一起煮几分钟，煮的时候加入糖即可。
或者放凉一点搅拌蜂蜜也行。
这个做法倒是简单，只不过，茶叶和糖家里都有，但是奶要去哪里弄呢。
柯百佳第一时间询问的是姑姑，不过姑姑说姑父知道，柯百佳就又去找了姑父问。
柯姑父说和平镇没有奶站，要买的话得去阳城。
柯百佳失落，不过柯姑父忽然说道：“你是想做甜品吃吗，其实麦乳精或者奶粉豆浆，应该能将就着用吧。”
柯姑父纯粹是帮她找替代品，却不知道这一提醒，还真给柯百佳带来了灵感。
对啊，还有奶粉。
中午的时候，柯百佳就回了一趟院子，今日的名额就换成了一大包奶粉，和一大包红茶。
她一开始比较保守，就煮了一点点，大概就是一海碗的量。
尝了尝，就是比商城空间的奶茶少了点什么。
于是调整比例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再来——
好几次之后，桌上出现了好几碗奶茶。
柯百佳：……
虽然自制的也能喝，材料也没欠缺，但好像就是跟商城的那种甜有差别。
怎么说呢，这种微妙的口味差，就像是冰可乐汽水和不冰的可乐汽水的区别吧。
总差点意思。
478 涨薪
看了看灶间上那几碗奶茶，柯百佳知道不能继续在外面试验了，真想较劲，回头去商城二楼慢慢较劲，今天是不行了。
桌上这几碗奶茶，她倒在杯子里，给姑姑送了点，又回来将其他的带去饭馆，大家一人喝了半碗多。
“好甜啊，很香。“小张评价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可惜了咱们饭馆不卖饮品和点心，要不然这也是一个新菜式了。”丽华说道。
张经理从门外进来，笑呵呵的：“什么新菜式啊，小柯同志又做出来什么新鲜菜了啊。”
好吃就推嘛，正好把原来的菜单子都换了。
他几个老朋友都说最近肉不好买，没肉大家还稀罕去饭馆吗，那不是乱花钱么。
可他管理的饭馆就不一样，柯百佳几乎是每半个月就弄出来一两个新菜式，几乎要把饭馆小黑板重新改头换面了。
就算没肉，她都能做出人家上赶着买的好菜，他这个经理一点都不怕没人来饭馆的。
柯百佳解释说：“不是新菜式，就是我做了个奶茶，算是新鲜玩意。”
“是啊我们说的是这奶茶呢，马上六月，天气越发晒人了，经理啊，要是咱们有冰块就好了，什么绿豆汤酸梅汁冰奶茶，要是一放出话去，咱饭馆的门槛都要被人挤破了哦。”
本来想着就是一句玩笑话，丽华说说而已。
结果张经理喝了一口柯姑父还没喝完的奶茶，一挑眉：“好喝，那就加冰块呗，冰块算啥难题啊，我给你们安排。”
啊？来真的啊？
众人面面相觑，有心确认一下，又不好意思开口。
张经理却真把这当一回事了，跟大家开了一个短会，内容是冰块他很快就能弄来，每天一箱子，时间大约是正午最热的时候开售两个小时。
“当然，为了感谢大家的辛苦，这个夏天，咱们饭馆的员工，中午每人一碗冰饮，不要钱。”张经理的这个决定，说得大家心花怒放，一个劲儿的夸他体恤员工，是个好领导。
当然，这不但是个带来福利的举措，同时也是招揽更多客人的引流方式，而核心，是需要柯百佳来制作这些，所以柯百佳的工资，又涨了三块钱。
不是经理不想多涨，只是他手里能安排的经费也有限，又不想去在别的地方，比如食材，环境上减少支出，只能给出这个辛苦费了。
而且三块钱，每天一毛钱的加工费，其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眼红。
他看了一眼柯百佳，要是柯百佳不愿意，那他再想个别的法子。
柯百佳没有半点不乐意，这个活儿跟钢材厂的差不多，每天调制好浓浆兑水，并不难，而且她还可以晚上辛苦一下，反正只要是动手亲自做的食物类别的成品，是不会被算在两件商品之内的。
这么一来，三元钱就是她动动手就能赚到的。
想到自己一个月工资就要超过三十，柯百佳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想了想很快就有冰砖用，柯百佳在商城二楼调制了一整桶的奶茶，又配了酸梅汁和绿豆汤。
479 憨包
做完这三桶浓缩版饮料，柯百佳没停，站起身，磨刀霍霍向一楼。
她搬了一车的利伊牛奶，一共十箱全用根绳子捆起来，然后送上了仓库。
为什么是十箱，因为再叠上去就不好推车运送了。
次日晚上，柯百佳搬了一桶水吧冰柜里面正方形的小冰块，又去一楼挑选了三本一模一样的软皮厚本子，再去五楼仓库挑选了几只早就收藏过的钢笔，钢笔和本子她分了姐姐一本一笔，又给了胡欣欣一笔一本，剩下的那个自己用。
两天后，周六，也是学习会的时间，到了。
柯百佳有点小紧张，毕竟没参加过学习会，所以她不想自己出错造成出丑，于是一大早起来，给自己换了一件浅绿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裤子、黑鞋子。
裤子本身就是商城里找到的产品，清洗晾干后又提前用二楼商城的熨斗熨过，柯百佳穿上身的时候，那裤筒的前端一条明显的褶皱线，看着就笔挺整洁。
柯百佳将笔，本子，一小叠纸巾，从仓库选的一个细长形状的玻璃杯，一面掌心大小的圆形小镜子，还有一点零钱都放进挎包里头，就差不多准备好出门了。
此时她头发扎得板正，背上军绿色的小挎包，再掏出小镜子一照。
“精神。”柯百佳笑嘻嘻的自夸了一句。
柯姑姑看见了也竖起大拇指夸呢。
她可不是盲目夸的，佳佳平时不怎么收拾，都透着一股活力劲，年轻，本来就是姑娘家最美的时刻，柯百佳随着身材变瘦的同时，皮肤也愈加白皙，一头健康顺滑的乌黑秀发更是为她增色几分。
今天这浅绿色的衬衫，要是别人穿，一准显出黄和黑来，偏佳佳的皮肤不但白还没什么瑕疵，脸型稍微偏圆，其实也就是脸颊上有点婴儿肥的肉肉，并不显得粗糙，和那衬衫有种互相辉映的感觉。
她的嘴唇不是扁平薄薄的那种，也不是嘟起来的丰唇，不宽不厚，和她的五官很搭配，嘴角稍微有点上扬的弧度，就算是不笑，都透着三分亲和。
少女娇憨和成年姑娘初长成的双重魅力，似乎都被她完美的展现出来了。
不知不觉，小胖妞这三个字，也就成了一种“昵称”，而不是称呼了。
她跟胖字，已经搭不上边了。
哪怕柯姑姑是个女的，也看了好一会，舍不得移开双眼。
美丽的事物，光是看看，都觉得心情愉快。
柯姑姑的欣赏在柯百佳吃完早饭后就变味了。
因为柯百佳吃完早饭，就从屋子里捧出来一壶能装七八斤的大保温瓶出来了。
柯姑姑：……
先不说她这保温瓶大到惊人，就说说她一会要去开会吧，还带这么重一个累赘去……
这哪里是少女初长成，明明还是个小憨包。
“这都是啥。”
柯百佳大眼睛看着姑姑，微微侧头，回答：“这是奶茶呀。”
柯姑姑扶额，她倒是没觉着佳佳有奶茶奇怪，毕竟奶茶嘛，这两天柯姑姑连续在喝，早就知道奶茶的存在了。
她只是想劝佳佳带自己喝的就好了。
搬着那么一保温壶奶茶去，是要去春游么，这架势简直是摆个摊子就能开始营业了。
480 别喝
柯百佳眨眨眼：“可是我想给姐姐、胡欣欣、振清大哥、黄燃，他们喝呀。”
大家一人两杯，不就分完了嘛，她可是特地交代自己的新朋友胡欣欣，要带个家里最大的杯子呢。
柯姑姑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只能摆摆手，随她去了。
柯百佳高高兴兴的说：“那我去跟大家集合了，姑姑再见。”
“再见再见，路上小心点啊，车费带了没有啊。”柯姑姑帮她开门，边走边问。
“带啦带啦，姑姑你别送，大家都没人送的。”为此，她还特地交代姐姐起来了不要来找自己，先去候车的地方等着就好。
她都十八了，又不是一岁八个月，能自己去。
“好好我知道了，我不送。”柯姑姑摇摇头，失笑，看着柯百佳越走越远，这才重新回院子，开始叫自家两娃娃起来吃早饭。
几分钟之外的候车地，其他人已经在这边等候了。
胡欣欣试着跟柯百华聊了两句，见她回应了，舒了口气，继续跟她套近乎。
另一边的几个男的，就在聊黄燃自己做的那个半导体收音机。
黄燃动手能力可以，过来钢材厂的名目又是技术员，所以在这里待得无聊之后就自己买来晶体管，按照路线图自己动手，装一只半导体，自制的收音机听听新闻广播和音乐，别提多惬意了。
此时他身边几个人都是跟他讨教的，一口一个黄同志黄大哥的，叫的他心里美滋滋。
忽然，他目光呆呆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妹子，隔了几秒，就开始捂着肚子笑。
柯百佳本来就不高的身板，拎着个快比她小腿都高的水壶，因为重心不平衡，那走路的姿势，别提多搞笑了。
“柯百佳同志，你这带的什么啊。”
“我给大家带的奶茶，一会大家拿杯子来装。”柯百佳爽朗笑笑，走到胡欣欣这边，放下超大保温瓶又跟姐姐说了句我来啦。
柯百佳冲她温和笑笑：“怎么带那么多，一会我拿吧。”
“不碍事，我力气很大的。”
黄燃闻言心中狂笑，百佳妹妹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搬一个水缸去学习会。
商振清上前掂量了这一大壶奶茶，说一会他来拿，又冲把柯百佳当笑话的黄燃来了一句：“那你别喝。”
黄燃的笑声瞬间消音，老实的道歉：“柯同志对不起。”
柯百佳摇摇头：“没关系，你带杯子了吗？”
黄燃说有，然后趁着柯百佳不注意的时候，把早上装的茶水直接喝了好几口，剩下的都倒去浇灌路边的花花草草，再将杯子放回自己的挎包，若无其事的回到大家中间。
商振清看柯百佳的眼神逗留时间比较长，柯百华注意到了，故意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商振清回过神，说：“没，就是觉得，百佳的夹子，很适合她。”
柯百华细细看去，柯百佳的头发丝中，有一只极小的蝴蝶发夹，隐于其中。
听到夸奖，柯百佳摸摸发夹，说道：“这个夹碎发很好用，几个月而已，我的额头又长出来一些新的头发，用这个发夹正好别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