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8 哭了
左明辉他，脸上是一次又一次的不敢置信，也就是菜上一次，他惊讶一次。
榆中忍住笑意，好在他从未因为年纪觉得柯百佳的表现会存在水分，一直都是很看好她的，哪怕又被她惊艳了一回，心里也不发虚。
不知道这位，心里虚不虚呢。
每道菜吃了一口，左明辉竟然也失态的又吃了一轮，随后还特地喝了两小碗西湖牛肉羹；“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之前我去那边的时候，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没想到，又品尝到了这种感觉这种味道。”
柯百佳，你是真的厉害，不能用年纪来判定的那种厉害。
“所以，您老的评价，是很好？”东盛这个时候忽然说话了，甚至声音还不小：“我徒弟柯百佳，都没能从我这里学到什么，基本都是靠她自己，她真的是个很有天分很勤恳钻研的年轻人，您看，是不是能在亲眼目睹亲口品尝过的情况下，多给她一些机会呢。”
这句话，算是直接供出了左明辉的身份不一般。
东盛也不想他一次次的在这里故意考核柯百佳，万一自家徒弟觉得这没完没了的烦躁了怎么办。
那可不行，再来两次，又不说什么好话不给好处的话，他做主了，不要徒弟“伺候”这个总厨了。
好在左明辉只是顿了顿，随后说道：“你好，柯同志，我是礼堂后厨的总厨，左明辉。”
柯百佳和万巧云之前都猜测过他的身份，此刻也不算惊讶，走上前去给对方鞠了一躬：“您好，左同志，我是柯百佳。”
这介绍，真是尴尬到家。
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个揣着糊涂以为明白。
对话起来，确实自带尴尬来着。
这顿“台面”吃完，柯百佳也顺利得到了直接晋升的机会，还是连跳，直接从榆中说尽好话左明辉还是决定打为礼堂小厨的位置，跳跃成了竞选五个总厨位置的大厨。
万巧云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只是没有哭出声，一旁的晓燕抓了抓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晓燕说道：“是好事，你这个协会会长，该高兴的，好好想想要怎么庆祝吧。”
还给万巧云擦了眼泪。
她明白的，会长一开始承担这个协会的时候，没少被人说位置是别人让的，也有人说她心机深沉，利用柯百佳，可其实万巧云一直都视柯百佳为自己的贵人，哪里可能去利用她，甚至因为柯百佳的成长和时不时给人带来的惊喜，万巧云都把她当娃儿养的那种，
就是事事包办，只要柯百佳不方便做的没时间做的甚至表现出不喜欢做的事情，就算再繁琐再细小的，她万巧云一句话都不说，都帮忙解决了，所以此刻看到柯百佳能通过努力得到左明辉的认可和邀请，一下子哭了出来吧。
柯百佳和左明辉面对面聊了一会，许下承诺，会在这几天逗留时间为左明辉继续做西湖牛肉羹后，她和师傅一起目送两人离开了协会。
据说他们还有本地的好友要访。
一回头，就看到眼睛红红的万巧云，柯百佳快步走过去：“你咋啦！”
1399 本本
“我没事啊，我就是，太感动了，佳佳，你是最棒的，你真的是最棒的！”哭哭唧唧了好一会，柯百佳好不容易才将人安抚好。
一直没离开的乔格尔却走了过来，询问：“要不，庆祝一下吗？”
万巧云连连点头；“对，要庆祝，今晚我们吃好的。”
这几天，其实都在吃好的吧，不是炖汤就是米饭大餐，还有今天的这些台面菜色，不都是大家一起分吃的吗？
“不如，吃羊肉怎么样，这个天气，吃羊肉很舒服呢。”乔格尔其实更想直接说自己想念别什巴尔马克，也就是汉文中的手抓羊肉。
除了哈坦以，华国的旧图，蒙内等地方，都是喜欢吃手抓羊肉的。
柯百佳顿了顿，羊肉？
还没好奇她怎么忽然就说起羊肉，难道是刚才那些菜色不符合心意吗，就听到晓燕咳嗽一声；“柯同志，你看门口。”
“门口怎么——老公！”柯百佳捂住嘴巴，呵呵一笑，不去看那几个肯定在揶揄自己的同事，奔走过去：“你咋有空过来啊。”
不说说最近有个活儿正处于最后的阶段，会很忙吗？
商振清顺势牵了一下媳妇的手；“忙吗？不忙的话，我们赶车去。”
啊？
忙的话……“刚忙完，可是明天我还有新活儿，可能不适合去你们过夜。”
“我说的赶车，是今天试通车，第一辆车我刚坐了一圈，师傅停靠下来在福利食堂那边吃点东西，你看，要不要跟我一起坐两圈。”
“今天就通车了吗？”柯百佳点点头，冲万巧云说了一声：“庆祝就改天，我先去坐坐，这通车第一趟。”
“咦？通车了吗？那我们也去看看好了。”万巧云觉得这事儿还蛮有意义的，跟着走了出来。
“车票我放在家里了，之前我也买了不少。”
商振清表示；“不用，我这边带了票，走吧。”
虽说没能跟媳妇单独坐一趟，但总不能拒绝其他人试试车的请求，还是对自己这个购车计划有过帮助的厨师协会会长。
不好冷落乔格尔，万巧云把她也给带上了。
上车后，万巧云非常自觉的坐在了前排，将后头的靠窗户的连坐的位置留给了那对夫妻。
商振清落座后，就听到柯百佳在评价这个坐垫挺牢固的。
看了看车顶的位置，她想起后世那种公交车的图片，无意识的提了一句；“要是把手上有个吊环啥的就好了。”
商振清正在欣赏媳妇的表情，闻言也正经起来；“吊环？为什么要这么做，没见过其他车子这么安排啊。”
“啊。”其实她也没见过这时候的汽车内部有那样的安排。
但是也不能不回答，想想这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便说：“如果加个环或者牢固结实的绳结啥的，那车子上就算人多，或者普通摇晃，都不怕摔了啊，可以有稳住自己的支撑点。”
商振清；“也对，我坐车过来，知道路上有不少并不算平整的道路，有很多的地方是柏油马路都没有的，媳妇，你这个想法真了不起，我记一下。”
掏出已经记录了几个存在的不足之处的小本本，记录了下来。
1400 记录
柯百佳摸摸鼻子，没想到他那么认真的进行记载啊。
既然如此：
“司机的位置是不是加点防护会比较合适，毕竟他是安全通车的关键因素啊。”
“夏天的时候车上安个帘子是不是好点。”
“备用点小板凳啥的。”
“车子能载重多少，可千万要安排好，要不车子身上贴个告示，不能带多少多少东西，要不东西也买票。”
一句一句的，对于商振清来说，全部都是干货。
前排，乔格尔收回目光：“这两人说话一直是这样儿的吗？”
万巧云说；“倒也不是，不过佳佳总能想到一些新奇的想法，乔格尔同志，你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跟左同志他们来尝菜的吗？”
乔格尔顿了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好了。
“其实我老家，是靠近蒙内那边的，有很长的时间里，我都没有办法适应京北的吃的，焦圈豆汁之类的，对于家乡味道更是想念，那天我从京北一个小胡同路过，发现竟然有人在吃黄油面包，还是烘烤了一下，使得面包外皮更加焦脆，后来从礼堂的席面上，吃到了同款，
得知是柯同志做的，就一直惦记着了。”
“啊，你说那个奶里头提炼出来的黄油啊，那个我们已经在想办法量产，但是可能性不大，保存和包装上是个大问题，倒也真是巧合了，还有这样的缘分。”万巧云打量着乔格尔，想起之前她提议吃羊肉，又想起佳佳过几天就要跟左同志他们一起去京北，眯着眼靠近。
“你想吃羊肉，是因为家乡味道是吧，我跟你说哦，佳佳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日后去京北了，你……”
这不，又给自家副会长宝贝拉了一个爱慕者了。
没看到自己说到酸奶疙瘩，大列巴，手抓饭，羊杂汤后，这乔格尔同志都吞咽了好几声么。
真好，这样佳佳去京北，遇到问题就多了一个人帮着想办法了。
车子从礼城出发的，再到春城，再回礼城，再回春城，这就是商振清今天的主要工作内容。
下车后，万巧云带着晓燕和乔格尔离开了，商柯夫妇回家去罗。
“累了吧，今天那么早你就要起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柯百佳对人好，谁也防不住。
“不着急吃。”商振清想起之前听到万巧云她们在说什么京北的，现在他就想知道这件事和柯百佳什么关系。
啊，提到这件事，柯百佳就有点小情绪了。
“怎么了？是他们觉得你不合适去京北吗？”那怎么行，佳佳一直惦记着往业内最高水平进发，那京北那边的厨子话语权也是最权威的，她去不了京北，岂不是要难过死了。
“不是的，不是他们觉得我不合适。”而是觉得，太合适了。
柯百佳抱住自家丈夫，反正到家了，想抱就抱无所顾忌。
“佳佳？”
“不是他们觉得我合适，而是觉得太合适了，所以考核了我两次之后，我可以直接进入礼堂后厨，并且能参加五位主厨的位置，也就代表，我过几天要出发去京北了，一去，还不知道去多久……”
1401 面谈
可是，位置是必定要争取的，京北也是毕竟要去的。
老公，也必定会互相思念的。
他再怎么跳动，也不可能一下从脚跟才刚站稳的礼城，追到京北去上班吧。
“本来也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过去找你，可是，可是……对不起，我总感觉，我自己在不停的跳跃，换地方，没有给你一个安稳的地儿。”柯百佳埋首在他的肩窝，诉说着自己的顾虑。
商振清注意到了，媳妇在微微的颤抖，不会是哭了吧。
一把将媳妇抱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柯百佳惊吓了一瞬间，但没有惊慌，因为她知道，振清哥不虚。
嘿嘿。
自己这重量，也许对某些人来说，还是偏重，但是她家振清哥可是能抱着她在墙，咳咳。
扯远了扯远了。
进屋后，她被放在了炕上，商振清宽阔的胸膛就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她熟悉的味道：“没关系，从恋爱的时候，我就察觉了你的理想，你的心愿，所以我早就做好准备了，知道这一天，你要起飞的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在媳妇的发顶上亲了一口，商振清继续说道：“而且我们都开诚布公谈了两次，你的顾虑我都知道，我也听到了你真心的许诺，你说最多明年，我们就能安稳的在一起。”
“是这样没错。”柯百佳抬头，眼角还有被自己煽情出来的一点泪花。“可是你一个人在礼城，我想到还是会觉得难过，京北到这边的距离，可不是礼城到春城的距离，要再次相见麻烦耗时，对你这个工种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就连信件，都要十天半个月来往一次。”
“我，我要是想你想得睡不着，咋办。”
商振清噗嗤一声笑了；“那平常还真看不出来，我还觉得你是没有我也潇洒走天下的女侠呢。”
那爽朗的劲头，她自己难道没察觉到吗。
每次去一个新地方，这女人，总能遇到新的朋友，而且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的，每次交的朋友，几乎都是志趣相投而且真心的。
“我总不能阻拦你奔向你既定的目标，佳佳，写信，电话，电报，都可以，咱不差钱。”商振清一脸认真：“要是你嫌弃信件慢，你可以想我的时候就写信，然后标注日期，我也这样做，那等于我们几乎隔今天就收到对方的信了，不是么。”
“可是那样有点傻欸，邮票和费用都不知道要损耗多少。”
“要不我后天发工资，全部买邮票和信封去？”
“哈哈哈，也不用啦，你工资自己留着花，还要给老人家也安排呢。”哪怕老人家每天喊着什么都不缺，但是你小辈可不能理所当然的觉得真不缺就不用管了。
他那三四十的工资，没有自己的投喂，还不如都留着自己吃好点，只要记得一部分钱给老人家汇过去或者买东西寄回去。
除了当初那一笔积攒起来打算买房子的“大钱”。
她啊，是用不到他的钱。
说句不怕被打的话……
1402 面霜
她，不差钱也不差东西啊。
这么一打岔，心中的烦闷倒是消失了不少。
柯百佳的精神好了点，两人也正式面对佳佳要去京北这件事。
“回家亲自说是不可能了，只能你休假回去的时候聊聊了，对了，我也会写信回去的。”柯百佳有了忙碌的事情，拉着丈夫一起参考。
此去京北，山高路远，寄东西回来肯定不方便的，最好出发之前寄一次。
还有就是这边工作做好交接，院子的话，倒是可以商量，人不在这儿，租金照给，院子照样她安排使用。
万一振清哥来这边工作赶不回去，可以在这边休息。
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没提到她自己。
在商振清的角度，就是这傻女人都在关照别人，自己却忽略了自己：“听我说，你要给你自己多准备点东西，这几天我就跟进通车的情况，每天来陪你买买买吧。”
听媳妇说了这个词汇几遍，他也开始使用了。
柯百佳真不需要，但是有自家老公陪着逛街，不答应的是傻瓜，嘿嘿。
正所谓：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爱人不主动，谁也啃不动。
那就当做是出发前的夫妻互动吧。
商振清还要搭乘另外一辆车的最后一班次离开，柯百佳在这段时间里，做了点饺子和卤味让他带去吃。
因为刚才商振清还提了一句面霜也要带够，京北的气候绝对是比这边干燥多了的，柯百佳表示那面霜自己有很多。
商振清犹豫了一下，既然她有很多，同事还想着花钱买……
“要不，你下次分一点面霜出来，咱们换点全国同行的票证？”因为是计划生产，每个地方都是使用的地方粮票，在其他城市使用，多少都受影响，如果是全国粮票之类的就不会了，这粮票可以换区任何地方的票据。
那些同事手上多少都有一些，媳妇就算手里攒钱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票据啊。
柯百佳答应了下来。
等商振清离开后，她回了屋子就开始鼓捣。
不就是面霜么。
掏出来一堆小瓶子，里头都挤压上面霜，清爽的，超级滋润的，甚至凡士林都抠了几瓶出来了，对了，还有那个治疗皲裂的药膏，也都分装出来，贴上标签。
唇膏棒，好像京北海市等地方，有一种红色的，比手指头还要粗堪比蜡烛粗细的铁皮润唇棒。
要是这次去京北能买到，掏出来换上纯天然蜂蜜唇膏也不错。
分装好面霜和皲裂膏，柯百佳挑选要带去京北的东西。
其实那边一到季节就经常风沙大，气候也干燥，说起来那的水质也普通，要想生活号，还真要挑选一些能摆出来不怕追究的日用品呢。
摆设用的，就直接用现在屋里头的这些吧，去那边的话，润肺滋补的茶饮可以做几款。
好喝的自己喜欢用的那个一瓶十来块的矿泉水也直接搬几箱，洗干净饮水机，一箱差不多灌满一桶饮水机那个配备的大桶，到时候要喝，直接倒出来就是了。
七七八八的东西，全都是自己觉得去京北的时候用得上的，还挑选了几套和供销社以及百货商店里头类似的衣服，比较正式，但求无过就好。
接下来，该准备给老家的东西了。
1403 袖子
一个小时候，整理出两份包裹的柯百佳开始提笔写信，上面写了自己因为什么事情要去哪里工作。
因为还不清楚去了礼堂之后，是不是要集体居住、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和对礼堂厨子的束缚，所以没办法给自己的联系方式，暂时没办法给，只在信件上说了，要是到那边安顿下来会给畜牧站打电话的。
伸了个懒腰，柯百佳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肩膀。
重复劳动一个小时，或者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必须要活动一下或者朝着远处看看，这样对身体好，对眼睛也好。
洗漱完毕之后靠在炕上，她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翻来覆去还是进了空间商城，弄了一批香料出来。
因为有破壁机的存在，就连坚硬的大米和豆类都能瞬间成粉末，所以香料配比之后做出来的各种调味料，她就备了十多瓶。
国宴菜色，好像是不允许用味精的啊，柯百佳记得自己看过的这一条，所以才会特地去准备一下提鲜的调味品，之后还要找机会，用食材中的鲜味互补。
除不能用味精，只能用天然鲜味之外，国宴要无骨，无刺，无筋，无核，无鳞，无籽，根据自己看的那本国宴菜介绍里头，国宴一般是一个小时左右的用餐时间，所以上菜必须在四十分钟内全部上完，也就是每道菜必须五分钟上一次。
先上汤，然后上荤菜，素菜，第一道菜必须是硬菜。
甚至有一场招待外宾的国宴中，光是凉菜就有七样。
所以什么锅子，重口味川菜，都没办法上桌。
光是自己从书籍上看到的国宴注意事项就不少了，进入礼堂后厨之后，自己还会接触到原始的，真实的七零年代礼堂后厨的工作。
到时候，会出现更多的条条框框吗，自己这带了现代化影响的厨艺，是否真能在其中，崭露头角呢。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那么多，不如准备好面对一切挑战的信心。”柯百佳盖上被褥，闭眼睡去。
次日是三月第一天，柯百佳按照之前左明辉的要求，亲自给他做了西湖牛肉羹。
当然，乔格尔那闪亮亮的眼神，她也没拒绝，亲自做了手抓羊肉，还做了个肚包鸡，吃得乔格尔那眼神，简直跟爱上柯百佳了一样。
结束午餐的时候，她还送了乔格尔一袋子黄油脆皮面包，和花朵形状的烤饼干，看着初见时候沉稳少话的人差点就蹦蹦跳跳走路的反差，也蛮有意思的嘛。
下午四点不到，商振清又因为跟车检测之类的工作，有个一小时左右的空闲时间，万巧云很有眼色，直接让柯百佳提前下班，工作日记她顺手写了就是。
柯百佳嗯了一声，拉着商振清一起走回家。
商振清见她一进门就要撸袖子给自己做饭，连忙把人拉住了：“别看到我就想给我塞东西吃啊媳妇，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一起待一会。”
哦哦，柯百佳将袖子又给放下来。
商振清这一趟来，还带来个好消息，礼城那块地已经办下来，工程队也进驻了相信一个月都不用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1404 软饭
“你想买的院子，我也问了，价格也和原厂谈过，七百元就能到手，只是需要拆除一下之前那些人乱搭建的东西。”这本应该是两个人一起修筑的住所，如今却只能他一个人慢慢规划了。
聊天的时候，就问到了她打算怎么安排院子的布置和房间分配。
柯百佳拿出一张白纸，跟商振清一起商量了起来，就设计成三房一厅一厨，一个上厕所的，一个专门洗澡的。
三房是客厅一个，两人一起用的书房一个，还有卧室一个，厅可以弄一个步入式的储藏间。
对于她来说，是不会在房间里放太多的杂物就是了，这样的安排足够用。
商振清说：“就知道你一定会洗澡和茅厕分开，好多地方都是角落里放一个木桶，或者痰盂，然后另外一边就是冲澡的。”
说到这个，他也想起下一个阶段的两个重点工作了。
一个是自来水管道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如今城里已经在鼓励下乡，人口却并没有少太多的问题，这让职工们购置的需求得不到满足，衍生出了很多问题，甚至有本地人和外来人打起来的事情。
哪怕有介绍信呢，走亲访友或者说来照顾一下生病，怀孕，年幼的亲戚，这些都不好去指摘，人家有正当理由。
有些没人管的孩子，也是问题。
聊天的时候，时间似乎被加快了倍数，一下就往前跳跃了一截。
注意到时间到了，这不方便让人家多等，商振清只能起身说要回去上班。
柯百佳就把准备好的面霜和防冻的分装瓶都给他。
“倒是弄了不少。”
“下次来，我把钱带过来。”
“不用了，你收着，还有这一千，除了买房子，剩下的就拆建和布置用吧。”柯百佳掏出来一叠钱，用纸包起来，小心的塞进了他衣服内衬的口袋里。
如今的外套，不管厚的薄的，里头都会缝制大口袋。
这是生活的艺术，也是一种防备偷盗的手段。
因为不好意思让人等了，柯百佳没能给他带些吃的，打算出发的前一天一次性给他准备好。
坐到车上，摸了一下口袋，想起媳妇掏出钱的姿势，商振清想起前段时间听到的一段玩笑话。
那是礼城的两个委会的干事，跟自己吧，不是太对付，因为从他去礼城的时候，确实算是“瓜分”和“削弱”了他们实际的一些“权利”，看商振清不痛快的人不是一两个，去办事的时候没少听到有人说一些他吃媳妇的用媳妇的，还有钱能在外头吃饭，开销。
那天听到的对话更浅薄一点，直接就是：“别看我们商干事五大三粗，却比小白脸还受欢迎呢，拿几十块的工资，过上百块的日子。”
试想一下，他抱着被子，一旁的媳妇搂着他说；“嗯，最近表现不错，奖励你票子。”
歘的一下就拿出来一叠大团结给他，然后他娇羞的说谢谢，其实我最近还想要个手表。
佳佳就说：“好好好，都给你。”
商振清被自己的幻想给整的嘴角没忍住勾了一下。
看来，自己也被媳妇一些言论影响到了，变得跟她越来越近了。
或许，这是夫妻像？
1405 准备
售票员叶子看着商干事的小脸，显然是在想什么美事儿，顿了顿，将自己的问题给压了下去。
等下车的时候，才快跑几步，追上商振清。
“商干事，您等等。”
商振清站定。“叶子同志，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知道您的爱人是厨师协会的，还准备弄个专门种菜的地方，是吗？”
“这件事，还没对外公布，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子啊了一声，她缠着对象问的，没想到这件事是不能说的吗？
刚要道歉，就听到商干事问；“你就是纯属好奇所以问？”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有个姐姐，嗯，爷爷那辈就是表亲的那种亲戚，今年结婚回城，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她是农林的，所以我想问问，这个种菜的机构或者单位，能给她一次面试的机会吗？”
商振清：“农林的，有过种植的经验是吧。”
“对的，下乡的那几年，还帮本地的大队提高了三年的粮食产量，那时候大家都舍不得她回来。”只是乡下太苦，她对象也转业回来了，亲妈写了很多信件，将人叫回来结婚，顺势办了回城。
“那你跟你姐姐，找个你不当班的时间去工会吧。”
“好！”她对象就是工会的，虽说只是专门管宣传标语和整理会议记录之类的小干事，但也是工会的呀，所以她才能知道那么多关于商振清和柯百佳的事情。
在叶子看来，这两人简直就是强强联合的代表，怎么会有那么般配的人呢，都长得好，工资高，做的事情出成绩，还关系那么好那么恩爱，性格也都是平易近人的那种。
直到商振清离开了，叶子还站在原地感慨呢。
老师傅过来；“咳咳，我说你个女同志，可不兴盯着别人的老公看啊。”
“师傅！说啥呢，我有对象！”
“哈哈，有对象啊，那就好啊，你两刚才说什么呢，说了好一会了。”
“说，一点普通的话题。”想起商振清问的那一句还没对外公开，她就没有秃噜出来。
师傅耸耸肩，神神秘秘的，行吧，只要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那种恶心巴拉的搞破鞋的现象就行。
春城，三日后，左明辉和榆中终于通知柯百佳一起上车。
“票我们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出发。”榆中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完，今天和明天上午处理一下或者交接一下。”
有介绍信，不用本人去也能买到的。
柯百佳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一点了，看来今天下午又没办法上完整班了。
协会的工作交接一下，跟师傅好好道别，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了邮局，将东西和信件，全部都寄了出去，看了一眼月亮门，她也和温大夫提了一句。
温大夫表示明天要送送她，柯百佳没拒绝，做完这些，她看了一下手表，四点半了。
这时间，一到用的时候啊，就是这么快。
正式通车还没开始，说是有些问题要调整一下，所以柯百佳是打算踩自行车过去礼城的。
结果自家老公，就是那么巧的出现在面前。
1406 煎饼
“你……”不是三天没来了吗，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要出发去春城，他就来了。
商振清比了一个接电话的姿势。“你们万会长给我打电话了，我就自己来了。”
柯百佳松懈下一直匆匆忙忙的劲头，指了指一个靠在门边的包裹；“那我就不装车了，明天你回去的时候，直接带走，钥匙你还有吧。”
“有有有，这时候，你就不要操心我了，你自己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什么没做，现在我来了，都帮你干完。”
“没有啦，我的东西就一个袋子，巧云还给我装了半袋子的日用品，还有啊，之前在京北买的那套院子里头什么都有，去的时候钥匙需要去那边搬就是了。”
自己买下院子之后，是允许柯奶奶的朋友，张茹婆婆在那边居住的，有人住的话，怎么都不会太凌乱肮脏的，也不会存在锁好的屋子里东西消失。
商振清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没有追加她要带什么过去，只是将一个信封塞到行李的深处。
“这是啥？钱吗？钱的话我不需要啊我这边还有很多。”柯百佳以为是他担心自己没钱用，又把之前的钱给自己送回来，那自己当时推过去干啥啊，这没必要啦。
“不是钱，明天你上车之后再看吧。”他没让媳妇有打开信封的机会，锁好门之后，回来就抱着媳妇做运动。
虽然很克制，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那份，不方便再说出来拖延她前进脚步的不舍情绪。
抱着身上的这个男人，柯百佳此刻，也温顺得像个小绵羊。
知道她要赶车，商振清并没有做得过分，黄昏时分，外头的光线，多多少少从窗户纸上透进来一点橘调的光线，房间里谁也没开口说话，一股静谧和特殊的氛围就这么产生了。
天都擦黑的时候，月亮门那边，传来温大夫的喊声和敲门声，商振清应了一声，柯百佳就赶紧起来套衣服。
一直没开窗户，不好接待别人的。
商振清等她穿好了，才一起去了月亮门那边。
温百草白天是不知道商振清来了，不然也不会看到院子里自行车推出来就贸然叫人了。
这下她也尴尬着呢。
这段时间没少体会过和丈夫运动的新婚妻，自然知道小别胜新婚的含义。
“我没啥事，就是下午收拾了点吃的给你。”温大夫说；“也不清楚你几点会离开，先给你准备好，这个饼子，是我自己煎的，里头夹鸡蛋夹菜丝都可以，做了两叠，六十多张，给你们路上吃。”
“啊，看起来就很好吃，你有心了温大夫。”
“哪能呢，就是一点心意，你能收下我就很高兴了。”温大夫匆匆说；“那你们忙吧，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万事如意。”
“好！”柯百佳响亮回应道。
拿着饼子回去，却发现饼子下面还有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一沓全国粮票和一张纸，和相片。
纸条上说，相片和信件是给哥哥的，其他都是给她准备的。
柯百佳微笑着，依偎在丈夫怀里；“有真朋友真好呀。”
1407 原来
商振清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很快恢复了过来。
“怎么了？”
“没事，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送你上车。”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次日却在车站分开，并且不确定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等我。”柯百佳对商振清说道。
他若无其事：“嗯，等你。”
振清哥，这一趟去，只要自己的因果了了，自己哪儿也不想去了，下半辈子，我会和你幸福的过下去的。
只是，神明虽然虚幻，可是它存在。
自己不可能背弃掉这份因果，否则，神明收回了这份因果，我会再出现在哪里呢？
转身上车，落座，柯百佳看着商振清挥手道别的身影，张开手回应。
我不会因为不舍而影响坚持了几年的道路，国宴厨子……她已经迈进了这扇门，只要接下来的一年里，她不会因为出错被踢出去，如以前每一步那样付出，坚持，一切都会顺利的。
她不问苍天。
只问自己。
对吗，柯百佳。
对。
车子开动了，无心闲聊，她从行李袋子里翻出来那个信封，拆开一看。
噗。
原来里面装着的，也是全国粮票。
那怪看到温大夫也给她准备了之后，商振清他的表情那么的微妙。
所以这个可爱的男人，是因为他的关爱不是独一份，所以才那样的吗。
哈哈。
她这是爱死了自家亲亲老公。
四天半的路程，她只能趁着上厕所的空隙，锁了门进空间洗一个战斗澡，穿的衣服还只能是原来那一套，只不过里头可以换罢了。
虽然细心的乔格尔发现柯百佳身上不臭反而香了，但柯百佳已经算是“身经百战”，掏出来留香珠，用个纱布包裹着放在衣服里头，直接香喷喷，乔格尔信以为真以为是她自制的香薰，便没多问了。
另外两人是老头，也不会在意菜品以外的香味不香味的，一路上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下车之前，她就询问过自己到那边之后住宿之类的是怎么安排的。
榆中说礼堂有厨子专门的宿舍，因为女厨子，目前就她一个，所以可能还需要她住两天的招待所，到时候再让后勤安排收拾出独立的空间。
他们这样的职业，在进出上，是需要“刷脸”和进行检查的。
“那我自己京北有亲朋的话可以居住吗？”
“那需要进行登记，那人，一定要面貌清白。”
怎么说呢，李茹婆婆，要是登记的话，是有点麻烦的，可是自己也不可能赶走人家。
“那还是直接住在宿舍好了。”总会有休息日的吧，到时候再去自己的院子看看。
“哦对了，休假，一般情况下，每个月大家都有十天的休假，因为每个菜码负责的厨子会同时有两位以上，所以休假能达到单人十天以上，但是有特殊节假期日的话，是不可以进行休息的。”
主要是劳动节到十月份这半年左右，几乎没有固定假期。
也是，劳动节，建军建党国庆中秋这些重大节日都是在这几个月里产生的。
左明辉听了好一会，转过脸来；“榆中，你还没说福利。”
榆中哦了一声，对柯百佳一一说来。
1408 宾馆
“我们这边，礼堂厨师的工资是一个月四十三元，福利奖金年节礼都有，次年开始考核技能水平和按照工龄加工资，这个，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是年年加的，每次都是五元以上，厨师和主厨之间，差别可不小，主厨就五位，直接拿的高等级工资，七十六，次年开始逐年加十元。”总厨的话就不必提了，工资都已经快和大领导层次的人相当了。
只不过，到他那样，房子福利保障啥都有了，钱也就是个数字了。
看病都不用钱的级别，还能因为啥事花钱呢。
柯百佳了解了，也就是说自己顺利坐上主厨的位置的话只要干个一两年，百元工资不是梦。
一个人的工资，还不算福利和年节礼物就能到这个高度，可以说，真的是凤毛麟角了。
十多年的技术工，到如今能有个四十来块，就已经是周围人羡慕的了。
如今连护士长之类的工资，也不到四十啊。
而且没有意外，一拿这份工资就是数十年。
难怪，当初那个小徐那样看不惯自己，是怕自己和他竞争这么好福利的工作吧，而且……这已经不只是百元工资的问题了。
师傅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有那喜欢吃的，好面子的爱请客的，只要有那门路和大厨接触，私底下吃人家的手艺，估计礼物都是十来元打底的，这还是私底下的。
在礼堂这个时刻都在竞技的严肃场地，你站得越高，也就代表你的含金量越是高不可攀，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好处。
“小徐来接我们了。”榆中一声招呼，柯百佳也顺着视线看过去。
啊，那位和自己竞争过的，所谓小徐。
不过按照她的年纪，是该称呼人家一声：“徐同志。”
小徐什么的，不管公私，她这么喊就不妥当了。
前往礼堂的路上，车子路过了天安门。
柯百佳看着飘扬的旗帜，心里忽然一阵平静。
没多久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什么呢。
这辆车先送柯百佳落脚，因为这会是四点左右，中午饭和晚饭都不适合，榆中就放她休息一下，五点半左右会有人带她去吃饭。“这是徐伟，他先带你入住，你跟着他就可以了。”
“好，您慢走。”
车门再次关上，开走了。
因为后勤没接到同志，且是目前唯一的女厨子，所以可白阿基暂时被安排到了只有接待贵宾才能住的宾馆。
对，在柯百佳看来，这里已经不是招待所三个字能形容的地方了。
里头的装修，甚至让柯百佳有种跨时代的错觉。
原来，七一年的高配宾馆，已经比得过二十年后十八线小城市的旅店。
桌子很大，办公绝对够用，干干净净，木头料子还是很重的那种，她张开双手才能碰到书桌的最左和最右。
桌子下方是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带个小把手的三连抽屉，一部分是空置的，一把同色的木头凳子就推进去其中，椅背抵靠在桌沿，使用凳子的时候，那块空余的位置就是腿平放的位置。
衣柜，床，一个茶几大小的小圆桌，茶杯都有。
配备得真的是很齐全了。
1409 情愿
不过硬伤是，依旧没有淋浴。
这一点，看来是再厉害的宾馆也无法克服的。
好在她出门的话，洗澡基本靠空间，找到厕所进去，再出来已经是干干净净想香喷喷的一个了。
床品看着很干净，不过她都卷起来收在了一边，如今可没有什么紫外线可以用来清洁这些，不管如何，还是用自己的备用品要心安一些。
换了床品，也洗漱完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距离五点半不到十分钟了。
柯百佳在镜子面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没有任何问题。
果然，随着嘀嘀两声，有人上来说下面车子是来接她的。
柯百佳关好门下去上车。
开车的还是上午那个，据说就是给礼堂食堂开车的，叫思源。
柯百佳跟他互相混了个脸熟，这人年纪不大看着却沉稳，一路上都没问什么，也没因为好奇是个女厨子就跟她查户口式的询问，这让她舒服了不少。
毕竟昨天上了接待的车之后，和小徐一起过来的另外一个后勤人员，一直盯着她问很多话，还用那全车都听到的声音说什么，原来二十岁也能做菜好到上礼堂后厨啊，不会是摆盘特厉害吧，我们后厨确实摆盘那些花里胡哨的不太精通，都是讲究真功夫味道。
呵呵。
哪儿都少不了这种人。
榆中说的晚上一起吃饭，她怎么都没想到。
是在食堂吃饭。
“你尝尝，这个菜味道很不错的，还有这个，都是和你的风格区别比较大的菜色。”都吃饭了，榆中还不忘记给她介绍呢。
不过……
柯百佳吃了几筷子，确实察觉到了，那种蕴含在看似平平无奇的饭菜中，那种经年累计的技巧。
厨子们对这份工作十分上心，几乎连香料配菜都看不到一个形状不美好的，随便拿道菜出去，绝对碾压普通家庭主妇了。
就说那土豆丝，啧啧，柯百佳表示要是有个针，那土豆丝都能直接穿过去了，因为细，所以她推测这土豆丝应该是泡了水去掉淀粉之后焯水十多秒就捞出来，然后下料翻炒的那种，不会和普通家庭炒制出来那样，黏糊糊的。
好端端的吃着，有个老头忽然开口：“这是总厨您亲自去带回来的厨子，我倒是忽然想尝尝，是什么样的手艺，让你在那边留恋了快半个月才回来。”
“这坐车的时间也算进去的话就不地道了啊。”榆中试着打岔。
柯百佳在那边已经经受过做左明辉的好几次考验了，不是米饭吃饭，就是让人家弄台面，后来还问柯百佳能不能做全素，能不能全用荤菜却不会腻味，还有一次要全部都是河鲜，要不是他榆中拦着，其实吧，左明辉搞不好真的要待半个月下去。
柯百佳没有立马回应，看了一下左明辉，这是他的场子，自己是他带来的人，无论怎么样，在工作之前，还是左明辉的态度排在前端。
这是万巧云在送行的时候偷偷交代的。
佳佳，我情愿你悄悄努力，也不愿意你当那不知所谓的出头鸟被人打。
1410 透题
所以！
就看左明辉怎么说了。
这姑娘，这时候倒是机灵一回。
左明辉慢悠悠的对那人说道：“想吃容易，不是马上春席了吗，到时候你可以专门挑她做的菜品，好好吃。”
春席之前，正好也是礼堂后厨的所谓淡季，最闲暇的时刻，所以会把这种考核放在这个季节。
这段时间，他不会直接将柯百佳放到后厨开始工作的。
而是会让她，休养生息，适应一下这边的工作情况，春席之后，再定工作。
要知道，普通厨子的工作和主厨的工作，差别可大了。
榆中之前其实没说完全，普通厨子有值班交接，所以淡季可以轮休，一个月假日高达十天。
可总厨，只要不是大场面负责核心菜色要上场，可以说，时间几乎是万全自由的，还有专门的小厨房进行考核和品鉴之用，当然食材每个月还能申领一批试菜。
而每年稳定下来的主厨，就五个。
年年都有人想坐上主厨的位置，而主厨其实也会在相处中有看中的礼堂厨子，原本，左明辉是对两个年纪三十多快四十，厨艺很稳的厨子稍微关注几分，没想到今天直接这么说，似乎已经表明了态度。
左明辉这话，显然是直接告诉大家，他现在的注，全都下在这个柯百佳的身上。
这个刚过二十岁的女厨子，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那个国庆宴上。
说实话，他们原本只是觉得那就是她最后一次涉足京北最大背景的食堂。
没想到，她还能在沉寂半年后杀了一个回马枪。
只是这枪，可是对准所有和她竞争那五大主厨位置的。
一时间，柯百佳是立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芒刺在背，万箭齐发。
挺直腰背，柯百佳顺着左明辉说的话：“倒时候，就请前辈多多指教了。”
主动挑明了话说的那个老头，嘴角扯了扯；“好，好，年轻人啊，有干劲啊。”
这顿饭前面还吃都挺舒心的，结束后，柯百佳被左明辉叫过去，他也没什么要长篇大论的，只是通知了她一件事。
“今年的春席，四菜一汤，主题是春季。”
柯百佳表示知道了。
榆中却瞪眼，不是说好了过几天再公布的吗？
左明辉又交代了一句之后，就让司机带柯百佳回宾馆了，还让人明早一定要弄一张出入证明，这样她三餐就可以过去食堂吃了，想在宾馆吃也行。
看着柯百佳礼貌告别才离开，榆中满意点点头，这姑娘并没有因为左明辉态度温和起来就飘了，很难得可贵。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问的。
左明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这个主题，已经有人看到了。”
榆中这才知道为什么左明辉会“提前”透露题目。
“今天这么高调，估计那些人都要铆足劲跟柯百佳碰一碰了。”不只是要挫挫柯百佳的锐气，也是要给总厨一点颜色。
毕竟，左明辉真的太老了。
“等着看吧。”刚才柯百佳离开之前，他可是好好交代了一件事呢。
?
?明天佳佳有大招哈哈，关于评论区那个问题，我在这里多回复一遍，月底佳佳她会回归家庭啦，做个自由的厨娘（小娇妻），时间线也会开始加快。话说我的古代萌宝逃荒之旅，主角三岁出头，下周一就要发车了（二十二到三十都是两更，签约的话下个月会开始跟这本一样都是四更。），而我还没想好书名，唉，啥样子的书名才吸引人呢。
?
????
1411 薄弱
左明辉交代的事情，那就是，自创。
这是目前为止，作为一个欣赏年轻优秀后辈的长者，对她的一个建议，也是左明辉在观察中发现的，专属于她的薄弱之处。
同一时间，柯百佳靠在柔软舒适的，价格六位数的按摩椅上，努力思考，自创，春天，时令，这两个词汇的含义。
只不过。
额嗯。
太爽了这个按摩椅，真的是，难怪价格足够买几十把普通的沙发凳，舒适到没办法思考了。
结束了按摩之后，柯百佳去了一楼，在食材区域走动，观察。
说到春天，给她的感觉，就是新，生命力，万物勃发。
野菜？
小鱼？
花苞？
嫩芽？
非要选出来什么具体的春天能吃的食材，有春菜之称的莴笋，当是首选食材，莴笋这个菜可以凉拌、烧、炒菜，还可以腌制，做泡菜，连一些麻辣烫里头，都会用它做配菜。
春季食材中，除了莴笋，春笋绝对算一个春天食材的代表，春笋鲜脆美味，可以咀嚼出清香和甘醇之感，贴合主题之余，甚至有“尝鲜无不道春笋”之说，所以春笋，绝对是这次的春宴要用到的食材。
同样是四月份标志性的春菜，还有香椿芽，它的食用疗效甚多，但是味道上，会劝退一部分人群，要不要用，还是个待定，先记下吧。
此外芦蒿，芥菜，榆钱，韭菜等，也都是春天的应季食材。
春季，山林，对了，还有菌菇，野菜都可以。
那，鸡蛋，小鸡，也可入选。
逗留了约莫一个小时，柯百佳就洗漱，回到自己的屋内，开始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只是，要创造一个新菜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柯百佳前世被关在院子里做了十多年的饭菜，重生后这四五年也不敢断了手艺的锻炼，可说到底，那几乎都是在菜谱和经验的基础上的复刻。
哪怕是点心上的创新，说实话，还是靠着后世那些书本里的奇思妙想。
柯百佳写累了，就走动走动，得了工作证明之后，想去哪边吃饭都随意了。
不吃，其实也没人发现，只要自己出去溜达一圈。
但这显然不明智，柯百佳还是到饭点就选择是去食堂，还是宾馆。
每次去食堂，都有人找她搭话，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笑好了。
如此几日，柯百佳忽然收到了左明辉的放假通知；“你，出去走走吧，两天后回来报道。”
柯百佳眨眨眼，绽开一个笑脸：“好！”
几乎是关禁闭一样的作息，让她都没办法报平安，写了两封信，都没有寄出去。
看着柯百佳走路的时候，那轻快的脚步，左明辉失笑。
真是，和男人扎堆工作，差点都忘记了。
年轻的女同志，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不安分的心。
柯百佳，经过检查出了这块区域，先是去了李茹那边，表示自己休假日都会回来，并且请她收好信件等她回来拆看。
李茹挺诧异的，这妮子，还真是了得，礼堂的厨子，哪怕是她这个平头百姓，也清楚里头就没有过厉害的女厨子，一番感慨，个中滋味自己才知道。
1412 鱼票
柯百佳收拾了一下院子，将想寄的信件寄出去。
本来是只给家里和振清哥那边写了平安信，想了想，特地给巧云也写了一封。
还交代自己的作息不定，不要给自己寄吃的，她在京北，什么都不缺。
将信件投递出去，柯百佳开始干正事了。
在京北待过一阵子，本地的副食品店等地方，都去看看，听到有人喊今天门市有新鲜大黄鱼，也顺势跟过去看看，结果就被人挤到排队的队伍中。
这时候的人们，有点新鲜菜，还真是个稀罕事，难怪都上赶着。
她挪动了一下，要从队伍中离开，还被人瞪了一眼，显然是她不买还来挤不地道。
柯百佳讪笑，从队伍中脱离出来，刚走几步就有人追过来；“是想买鱼，没有鱼票吧，我这里有。”
嗯？
柯百佳扭头，看到个穿着打扮都有点，犀利的老太婆。
“您好，我不需要鱼票，我就是被队伍挤过去的。”柯百佳猜测，这人的目的应该是……
“那，那你需要别的票吗，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啊，是跟家里男人过来这边工作的是吧，票还没供应上吧。”看看这水嫩到家的皮肤，估计是南边来的，老太心道。
柯百佳倒是第一次遇到陌生人，觉得她有男人的。
不是她自恋，是因为当下的环境中，她再忙也会护理的头发和皮肤，还有不亏待自己的穿着，综合起来，也只有部分未婚姑娘家才能拥有了。
对方虽然把她当做刚来这边的家属了，但柯百佳并没发怒，只想再解释一句就离开。
斜里却插进来一句话。“苗音？？”
柯百佳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李茹拖着个大扫把一步步靠近，那个犀利穿着的老太婆却像是看到鬼一样，也不找柯百佳推销了，朝着反方向跑。
“佳佳，抓着她！”
柯百佳条件反射的追了几步，因为年轻，一下就把人拦住了，巷子口，李茹也气追过来。
“苗音你个傻子，干啥呢，看到我就跑。”李茹已经靠近了：“我说你咋回事，要不是你那鞋子是我当年送你的，还差点认不出来。”
大概十五年前，她不是嫁给了一个能给她安稳日子的老汉，去了郊区吗，之后自己也没有理由找人，没想到她竟然就在这四九城里，那为啥不跟自己见见，自己的屋子，可还是那一片啊。
那个老太婆脸色不好看，慢慢堆起来一个看似客套的笑脸；“啊，是李茹啊，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么，被追多了，对了，你日子倒是好，这是你家里小辈？”
李茹；“算也不算吧，这是大小姐的孙女。”
大小姐？
说的是李家的那位嫡小姐吧，当年好像是被一个穷当的给哄走了？
“你……”李茹看着苗音的衣着，还有那愁苦的面色和憔悴的神态，转脸跟柯百佳说；“佳佳，这也是你奶奶当年认识的一个姑娘，我们当年还一起救治过你爷爷那个队伍的伤员，不知道，能不能去你院子里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