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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声四起。
店小二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诸位客倌，我马上让她走……”
“反正这饭是恶心得吃不下去了！”有人还是不满。
店小二朝着苏轻月摆手，“我们掌柜的现在一下没在，你还是先到街上等吧，别吓着客人……”
看这些陌生人的反应，苏轻月忽然觉得虽然三哥嫌她丑，至少对着她的脸吃得下饭，还吃饭吃得又多又香，对比之下才发现三哥还是很可爱的，她无奈地道，“长得太丑不是我的错。出来吓人，就是我不对了！各位俊男美女多多包涵着。只有我长得这么丑，才能衬托你们有多英俊，才能显示出……”指了其中一桌客人中的一位相貌普通的女子，“才能显示出这位姐姐相貌有多美。”
那位女子听罢，被人赞美，顿时脸上羞涩，“这位姑娘过奖了。”然后又对同桌的爱郎道，“人家又不是故意长那么丑，我们不应该轻视人家……”
她的爱郎点头，“说得对。允儿，我一直觉得你长得很平凡，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有多貌美。”看了看苏轻月，再看自己的爱侣，真是顿觉苍天有眼，赏了他一个大美人呐！
在座的几桌客人互相地看，跟苏轻月一比，瞬间觉得一个个都好看得上天入地。
那位叫允儿的女子被爱郎一顿夸，脸蛋儿红扑扑的，看着苏轻月也顺眼了，“这位姑娘，要不你也一起过来用个膳吧。”
“不用了。”苏轻月笑道，“我现在知道长得丑的好处了，能让大家如此高兴，真是难为我了。”
大老板金洵带着随从经过丰源酒楼门口，原本看到苏轻月被人嘲笑嫌弃，以为她会被轰出来的，哪里晓得她几句话就逗得满堂的客人心花怒放，还真是奇了。
店小二也冷汗泠泠，这几桌客人正好都是常客，在镇上也是有点背景的人家，万一得罪了他们，他们吃得不高兴，不结帐、或找麻烦就不好了。好在‘危机’化解了。
他连忙朝苏轻月比了个手势，“姑娘，您先到后院等着吧，我马上去叫掌柜的来。”
“好。”苏轻月走过大堂到了后院。对于把她带到后院，而不是让她在大堂的桌前坐着，像客人一样给她奉杯茶，她就知道这家酒楼的小二狗眼看人低。不过人家充其量也就是小二，肯定不敢擅作什么主。算了。
过了一会儿，一名穿着还算讲究的中年男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那名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苏轻月一眼，看到她一身衣衫起码打了几十个补丁，要不是穷到了极点的人家，这种衣服老早扔掉了，怕是叫化子衣衫上的补丁都没她多。
再看她满脸的疮脓，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绿乎乎的，立马露出鄙夷的眼神，“你就是卖炒蕨菜的？”
店小二跟在一旁向轻月介绍中年男人，“他是我们丰源酒楼的段掌柜。”
苏轻月也不客气，“段掌柜知道我的身份还问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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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掌柜不高兴了，“什么你的身份？好像你很有身份一样？”
“你不就一开酒楼的老板吗？”她冷哼道，“我也是卖炒蕨菜的老板，都是老板，至少跟你一样的身份。”
“呵……”段掌柜嘲笑一声，“衣服能打几十个补丁，还老板起来了，你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被坞山村萧家买去的媳妇。萧家听说彻底倒了，要你一个女子养家。”
“你倒打听得清楚。”苏轻月也不惊讶，“段老板有求于我，你有求于人还这么嚣张，你妈知道吗？”
“妈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娘。”
“关我娘什么事。”段掌柜生了气，“谁有求于你？”
“这么摸清我一个老板的底细，不就是想向我买炒蕨菜的配方？”
他沉默了一下，“我给你一两银子，你把鲜炒蕨菜怎么炒出来的，跟我的厨子说一下。”
“嘿哟……”苏轻月很不厚道地掩嘴笑了，“一两银子好多哦……我的蕨菜现在卖得好得很，一天都差不多能赚这数，还会把方法教给你？你也想得太美了。”
“不就一道鲜炒蕨菜，就算不问你，我的厨子也会自己做出来。”
苏轻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好说也是个当老板的人，老板有那么好骗的吗？你的厨子炒出来的蕨菜要是有我炒的好吃，你还用得着来向我买配方吗？估计镇上很多人都想炒出我炒的蕨菜的美味。你们炒来炒去，味道就是差了点，蕨菜就是有涩味是吧。”
被她看穿了，段掌柜脸色不好，“我给你五两银子。”一副施舍的眼神。
“二十两……别人问我卖配方，我就卖了。你嘛！”苏轻月是一点不恼，“卖给段老板，这炒菜配方，我得三十两。十两银子是你鄙视我的费用。”
“你漫天要价！”
“你态度再差点，我还不卖给你了。我一天现在挣不少，不缺钱，我完全可以继续挣我的一两银子左右一天。”
“你不卖就不卖，大不了我让厨子继续研究做炒蕨菜，就不信做不出来！”
苏轻月是笑眯眯的，“你的厨子好几天也炒不出来，再则，每天一大早，你店里的另一个伙计就到我那买个二十来斤炒蕨菜。”指了指不远处刚进了后厨的一小伙子，“我当谁家那么能吃，一下买这么多呢。原来是你酒楼的客人爱吃。刚才大堂里每一桌上都摆着你从我那买来的鲜炒蕨菜呢。你卖得不便宜吧？从我那买四文一斤，到你店里，二两都估计不止十文。你长期到我那去进货买，虽然也是方法，不过你得罪了我，我决定从明天起，我的炒蕨菜就不卖给你了！”
“你……”
“以后你店里的客人点炒蕨菜这道菜，你可得实话实说，就说炒不出来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边往外走，边抱怨了句，“浪费我时间！”
段掌柜一咬牙，肉痛地道，“我给你二十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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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月上架收费，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就说说我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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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月是种田文，种田文的市场远比时下热门的女强、总裁类别要小众，要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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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步，冷哼一声，“讲了卖给你，三十两一文不少。”
“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我没有鄙视你……”段掌柜拉下脸，他是个商人，三十两可不少，原本只要二十两的，买一道菜的配方花这么多钱实在太贵了。道个歉就能便宜十两，比面子划算。
苏轻月是铁了心的，“可惜被伤到的心需要十两银子修复。屁话就免谈了。”
“粗俗的村姑……”段掌柜是真不想买这村姑的配方了，可奈何最近好几个贵客都要吃这道菜，要是没有，估计就不来他酒楼吃饭了，一咬牙，他也是精于算计的，“这样，我给你三十两，你不许再把鲜炒蕨菜的配方卖给别人。”
“我还准备卖给无数人、等着大赚呢，你这要求就价钱不同了。”她直接说了个数，“五十两。少一个籽儿也不行。”
“五十两我得卖多少炒蕨菜才回得来？素菜一道，再稀罕、也不过十五文。一天我店里也就卖得掉三十碗，一天也就能卖四百五十文，还要除去本钱，哪年哪月才回本？”
“这样啊。”苏轻月飞快地算了起来，“你一天卖四百五十文，一两银子等于八百文，你花五十两买这道菜的配方，五十两就是四万文，你相当于八十八天赚回，扣掉人工成本，当你一百天赚回本钱。这样，我正好卖烦了炒蕨菜，我给你个大赚的方法，我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卖炒蕨菜了，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配方。你每天让厨子炒几大锅鲜炒蕨菜摆在你的酒楼门口卖，镇上只有你家有这手艺，一定很好卖，一天卖个几百碗都不是问题，而且大家会为了只有在你这才吃得到的吃鲜炒蕨菜专程到你这来吃饭，就会点别的菜，连带的别的酒菜多销，就是蕨菜不赚钱，你也赚不少，快的话搞不好十天半个月就回本了。连带效应可不能小看，你店里的生意马上要火爆了！”
“听起来是不错……”段掌柜惊讶的瞥了她一眼，“你这方式是不错，算帐那么快……莫非你识字？”
“这个就不关你事了。买不买，你自己看着办。”她不耐烦地要走了。
“要是你出尔反尔把配方转卖给别人呢？赔偿我双倍的银两？”
“还赔双倍钱，你倒真会想。万一我教会了你的厨子，是你的厨子说出去，反而诬赖我呢？”苏轻月只淡淡地道，“我向你保证绝不说出去，我一个弱女子，又收了你段掌柜的钱，也没必要跟你过不去。反倒是你，完全可以把配方再行转卖出去赚钱，只不过教会了别人，到你这专程吃炒蕨菜的人可就不多了，你也卖不起价了。你不如配方自行占用。赶紧的炒菜卖钱，天天大赚。说实话啊，我是没有你这么豪华的酒楼，你酒楼里卖的蕨菜可以贵，我只能在市集里卖卖，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在菜场卖不起价，才忍痛割爱卖给你的。要是我有好的店在开，这法子我就自个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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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掌柜沉默了一下，看那脸色，似乎动心了。
苏轻月继续游说，“你要是不买，我挨家挨户地问问别的酒楼，看别家觉得合算不。”抬步又要走。
段掌柜想来想去，总算说道，“好吧，五十两就五十两！你绝不可将配方再泄漏给第二个人。”
“没问题。”
“你去教我的厨子……”
“先给钱。”她站着没动。
“还会赖你不成。五十两不是小数目，我去柜台取来。”段掌柜走开了一下，又折返回来。
苏轻月拈量着段掌柜给的五锭银元宝，看起来是差不多十两一锭的，不过，她还是用卖菜的秤称了一下，五锭加起来刚好五十两。拿着沉甸甸的银锭子，她血压顿时飙高，心里不淡定了！
五十两啊，对于她这样的穷人来说，好大的数目啊！虽然她以前有钱，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了总算靠她靠这张三寸不烂之舌、靠她聪明的脑袋瓜子混了第一桶金。
本来她还在做着梦，穿越来这里，凭她的医术一下就能赚无数钱钱的，哪晓得，都没人相信她的医术。去杀人抢钱吧，她上辈子死那么惨，估计就是缺德事做多了，她也不想做特别坏的人。
老实挣钱吧，天天入不敷出，经常不够用。
她始终相信，即使靠自己的双手与智慧，她苏轻月也能过上富裕的日子。
虽说现在炒蕨菜的配方卖了五十两，那也是有过去几天卖炒蕨菜，大家一致喜欢吃的好口碑，才吸引了段掌柜，赚到了笔配方的钱。
段掌柜一看苏轻月看到银两就两眼放光的贪婪眼神，恨不得把银子抢回来，总觉得价钱给高了。
苏轻月眼明手快地把银锭子都收入袖袋里，跟着段掌柜去了酒楼厨房。
段掌柜把厨房里的厨娘、伙头工都赶走了，只留一个大厨。苏轻月看厨房里还有很多新鲜蕨菜，大厨正炒出了一道蕨菜。
大厨偿了味道，“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我炒出来的蕨菜就是有涩味……炒太久，好不容易去了涩味，又不新鲜了。如果炒的时间短，涩味怎么也去不净。”
“你把做鲜炒蕨菜的步骤都跟我讲一遍。”
大厨说完，苏轻月听了，淡淡地道，“步骤配料都对的，只是炒之前你先把蕨菜用滚水稍烫了下之后，唯一欠的步骤就是需要用冷水把烫完的蕨菜浸泡个半个时辰。炒出来的味道就会跟我做的一模一样了。”
“就这么简单？”大厨不可置信。
段掌柜也满脸的不相信，“你不是对外说是特殊的去涩方法，去涩要花很多钱……”
“我不这么说，怎么卖得起价？”苏轻月白他一眼，“我认为用冷水浸，就是很贵，虽然听起来简单得要死人，可别人就是不知道。卖的就是——别人的不知道！”
“贵……太贵了！”段掌柜后悔得想把五十两抢回来。
苏轻月看出他的不甘心，“除非你把我杀了，不然五十两你是拿不回去的。你要是反悔，我不但会把你丰源酒楼的名声弄臭，还会上衙门告你抢劫，让你段掌柜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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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想杀她，不可能的事。她不杀他都算他烧高香了。
“明明是你抢钱……”段掌柜觉得这五十两冤贵翻天了。
苏轻月可不认为“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你这酒楼生意在镇上不错，也段不是为了几十两就不要脸的吧。”
段掌柜听罢，再肉痛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真为个五十两连脸也丢尽了，“确实就买你说的别人不知道才值钱。”
苏轻月等了半个时辰，与段掌柜都偿过大厨做出来鲜炒蕨菜，与她做的味道一样的之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开心地摸着袖袋里的五十两银子从厨房出来，段掌柜则是一脸大失血的闷闷不乐，一个劲的埋怨大厨怎么就想不到用冷水浸泡一下。
轻月看他那么痛心银子，看在她现在赚了钱心情好，好心地说，“跟你的大厨说一声，炒蕨菜时烹入几滴黄酒可以提鲜。炒蕨菜你要尽快多卖。而且，别的酒楼肯定也在研究蕨菜怎以炒好吃，别人研不出来，醉仙楼有天下第一楼的美誉，他们的大厨肯定研得出来。要不了多少天你就会多个卖炒蕨菜的对手了。不过，对方就算研出来了，你们也可以平分秋色，对方不至于把配方乱说，因为他们也要赚钱。到明年有蕨菜时，估计一般的厨子都研出怎么做的了。明年大家都会炒、会做，是不值钱了，赚钱只能趁今年接下来一个月内。一个月后蕨菜可就过季了。”
段掌柜一下没往这么深层去想，一下子傻了，“我现在不想买你的配方了……”
“交易已成，恕不退货。再次提醒，段掌柜趁着别人没研出来、蕨菜还没过季的空档赶紧卖，赔不了你的本，还会带动你酒楼卖别的酒菜的生意。赔钱你就成傻子了。你会赚到钱的。”她笑着走了。
让段掌柜去赚点钱也无所谓。他要是太贪，把炒蕨菜价格定太高，那么，别人不但不会来他的酒楼吃饭，还会嫌他酒楼里别的饭菜贵，他要是不那么贪，炒蕨菜价钱定得适当，那么，真能赚到钱，有带动效应。
反正不关她的事了。
出了丰源酒楼，她一路上乐呵呵地不时摸着袋里的五锭银元宝。银锭子有大小，她这可是十两一锭的呢！穿越后真是穷怕了，一下赚到这么多钱钱爽翻！。
她想了想，顺着二哥与三哥带她来镇上买布做衣服时的记忆，找到了三哥平时进货时的那家布店。
那是一家位于镇上偏僻街道上的布店，三哥说店主叫丽娘。
她拎着空箩筐刚走进布店，丽娘看到她丑陋的相貌，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别怕，我是人。”苏轻月淡然开口，嗓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
尽管轻月来过，因为她脸上涂了青绿的药膏，丽娘一下认不出，“你是？”
“萧羽川的媳妇。”
丽娘盯着她看了下，恍然道，“哦，萧家媳妇啊。呀，你会说话了啊？”
“嗯。”
352 第一桶金8
丽娘说道，“我听川子说，你小时候本来也不是哑巴，不知何故哑了。现在能说话了就好……咦，你还能听见了？”
“是啊。本来就不聋，当时在镇上……受了点伤。你知道的。暂时性耳聋，已经好了。”
丽娘也是个识相的，不提她在镇上偷了东西被打得半死一事，“你能听能言了，对萧家来说真是好事。萧家真是够穷的了。萧家三兄弟还好吧？川子好些天没在我这进货了。”
“我二哥被毒蛇咬了，三哥有时候会昏倒，正好这些天也躺在炕上了。”
“啊？”丽娘一脸惊讶，随即同情地道，“萧家出了那么多事。萧家老四瘫痪了四年了。三兄弟都到下了，萧家又没田地，可怎以生活？”
瞅了苏轻月一眼，“你这次来我这是……”直觉得以为她是来借钱的。
“我……”她踌躇了下，“本来不太好跟你开口……”
丽娘听她这么说，更以为她是来借钱的，她稍犹豫了下道，“也没什么的。只是我也帮不了萧家，我的店生意也不见得好，也有难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样吧，我送个六十文钱给你，你别嫌弃的好。”
苏轻月挑了一下眉，“那个……丽娘，你以为我是来借钱的？”
“难道不是？”
轻月摇头，“不是。我这几天在镇上卖炒蕨菜赚了一点钱，萧家的生活是过得去的。我听三哥提起过，你的布店是去柳安镇进的货。我们镇上我打听过了，没有轮椅卖，也没木匠会做，镇上的木匠说，得去柳安镇买。我想给四哥买一张轮椅，可柳安镇离这里三百里地，来回得好几天，实在太远了。我家里现在也离不开我，不便出远门。我想你下次去柳安镇进货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一张轮椅回来。”
丽娘听罢，有些为难，“我听人说轮椅可是不便宜啊，做轮椅得要点技术，做不好的话，椅轮动不了的，最少得三两银子一张。”
“我知道。三两银子的太一般了，我想给四哥买张稍好点的，镇里的木匠说好点的轮椅大约要五两银子。”为免丽娘怕她给不起钱，她道，“我先给你五两银子，然后你进货时帮我稍带一张好的轮椅来，我给你半两银子的辛苦费。要是你觉得不够，可以再加点。”
“多了。哪用半两银子，半两有四百文呢。店小二跑堂也不过三百文一个月，你就是花个二百文专门雇佣一个人帮你去买一趟，也有人肯的。”
苏轻月坦白地道，“这我也想过，只是不放心呐。总不好叫别人先垫钱，万一我钱给别人，别人带着银子跑了，那我就损失了。”
丽娘笑道，“那你就相信我？”
“信。三哥说你靠得住的。”其实三哥没说过这个话，她随口胡诌的。主要是丽娘是这个镇上的人，又有店在开，不会为了五两多银子就跑掉。
“那好吧。下趟进货我也是托伙计去的，让伙计带一下轮椅，给个二百个铜钱当是辛苦费。我会找个靠得住的工人，不会买差的轮椅以次充好。”
353 想到给四哥
“那行，就先谢谢了。”苏轻月也没掏银两，而是看了看布店墙上挂着的成衣，“你看我身上这身衣服破的，差不多一身都是补丁了。上次在你店里买的布，因为三哥也在歇养，裁布做衣服的进度就慢了，衣裳没做好。我想买一套成衣，再买两双绣花鞋。”
丽娘今天生意还没开张呢，听罢很是高兴，“那你看看有喜欢的不？”
“也买不起贵的。你上次说一两银子一套的成衣也也不差了，还带有绣花。现在有哪些可挑的款？”
丽娘热情地带她看，“一两多一套的成衣，带绣花的，现在一共也就四套。我瞅着你现在能穿了。你上次来的时候，瘦巴得像风都吹得跑，现在虽然还是很瘦，但长了不少肉了。”
苏轻月挑了一套湖绿色，看起来不花哨的衣衫，试了下，稍有点宽松，正好她肯定得再稍微长点肉起来，到时就合适了，还在还是太瘦了。
又买了一双湖绿色的绣花鞋与淡黄色的绣花鞋。湖绿的配这身新衣，黄色的到时可以搭配三哥正在给为她做的衣服。
“床单、被套、枕头套有吗？”她问了下。家里主卧的炕很宽很长，垫絮有三席，可是盖的被褥却只有二张。次居倒是有垫的与盖的。可完全没有换的。且少一张盖被不说，盖被与垫被、床单、被套，全都旧得颜色都掉光了，棉花也硬邦邦的，睡着都难受。有钱肯定买新的。
“有啊。”丽娘回道，“是要买布自己做，还是买现成的？”
“买现成的吧。家里只有我三哥会针线活。他在休养，上次帮我做的衣服没做完，再让他缝床单被套，太辛苦了。”
“你倒很心疼相公啊。”丽娘打趣着，“咦？你不会绣活？”
她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这些天忙活的，手都起泡了。”她会才怪。身体的原主会，她也不好说自个不会，就打哈哈了。
“唉，真是可怜的……”丽娘看她手上又是茧子又是泡的，“这样吧，我给你算便宜点。”
苏轻月看了一下角落的台子上叠放的几种被套，问了价钱之后，选了一种，“我就要这种布吧。”不是最好的，但肯定不是差的。好点的褥子睡起来都舒服点。
“你眼光不错。这种料子睡起来舒适，价钱也实惠。”
“床单、被套，我要五套，枕头套四个。”
“这么多？”丽娘原以为她只会买一套的。
苏轻月是想着主卧得三套才够，加上次卧一套，得四套，她睡的次卧是四哥的房间，等二哥与三哥好了之后，她总不能一直睡在次卧。
看得出来，四哥还是喜欢单独一个房间。
她要是回主卧睡，一不想跟萧羽川同房，二来，二哥也睡那，不方便的。
于是，她想着到时把杂物间收拾出来，做一个房间。那就又得多一套被褥了。
丽娘是高兴了，她店里今天没什么生意，以为苏轻月来借钱的，
354 大客户
人家非但不借钱，反而是个大客户，“萧家媳妇，实在是只有两套现成的，你要五套的话，其余三套还得加工做。要么，你等着，下午肯定能赶着做好。”
“没时间等啊。”她说道，“我还得回去给二哥煎药，这样吧。银子我先付你，我一会还得去买米、得多买了一些，如果米店老板愿意帮我送到村里去的话，你明天就把我买的被套被褥一并帮我带过去。在哪家米店买的，我等下再过来跟你说一下。”
“坞山村太远了……买米一般是不会送的。”
“我加几个钱就会送了。”
“那好吧。”
丽娘算了算，“带轮椅费用五两二百文，衣服给一两银子就成，绣花鞋每双一百文。五套好的被单、被套收你五两，四个枕头套送给你了。”
苏轻月又选好了做被单垫单的花色，“那一共是十一两二百文。”
“是啊。”丽娘点头。这么多钱，虽然她也给的实惠价，真怕苏轻月付不出帐。
哪知苏轻月直接掏了一锭十两的银元宝，又给了一千文散铜钱，不好意思地道，“卖了二筐炒蕨菜，零钱太多了。”一两银子是等于八百文钱的，付的钱刚好不用找。
丽娘呆了一下，“萧家媳妇，你卖炒蕨菜一下赚了那么多钱啊？”
“卖炒蕨菜是赚了点，没那么多，不过我把鲜炒蕨菜的配方卖给丰源酒楼了，并且承诺以后我不再卖鲜炒蕨菜。”得了说多少没说具体。
丽娘以为就是十两，“一个炒菜的配方就能卖十两那么多啊？真是太划算了。”
要是她知道是五十两，岂不吓死？苏轻月也不解释，自己有多少钱，没必要告诉别人，“不止十两的，算是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丽娘也说话算话，数了六十个铜钱出来，“之前我说送六十个钱给你。”
苏轻月摇头，“不用的。你以为萧家过不下去生活才说送的，你也不容易。真不用。”
丽娘还是塞给她，“要的。我不知道你一下买这么多，这六十文不是送你的，而是优惠给你抹个零头。”
苏轻月这才接了，“那好吧。我回家准备把二哥、三哥、四哥的尺寸量了，到时再在你店里做成衣。”
丽娘听得眉开眼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这优惠给的太好了，还能再做笔生意。
“好的。”反正丽娘这人不错，她在哪家买，都是要买。
“萧家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真是祖上积德啊。”丽娘赞美着。
苏轻月也就笑笑，问了丽娘怎么量做衣服的尺寸，便拿着丽娘送的糙布袋装了新衣与二双新鞋子离开了。没有立即换上新衣是因为她现在一身臭汗，而且她还要买很多东西。
她又去了一家粮店，粮店的老板见她拎着两只空箩筐，又丑得吓人，她刚要进店，粮店老板就摆手，“去去去，叫花子，别挡着我做生意。”
马上向旁边的一个看起来穿着不错的，进店的另一名妇女道，“这位夫人，您要买什么？小店有米、粮、油……”
355 狗眼看人低
“狗眼。”苏轻月朝粮店老板甩了个刀子眼，进了对街的另一家——孙氏米铺。
孙氏米铺的掌柜在柜台算帐，看到她，讶异了下她的长相，虽然不热情，还是招呼了声，“姑娘，随便看啊。”
苏轻月进店，店铺的面积很大，中间摆着几个大庞桶，桶里都装着差不多满的米，平常吃的米有三种，一种就是她家一直在吃的糙米，一种是像现代的米一样，普通的米，还有一种是颗粒特别饱满的。
米店掌柜此时也走了过来，“您要买米么？糙米五文，精米七文。”
轻月指了一下颗粒最饱满的米，“这个多少一斤？”
“这个可是有钱人家才吃得起的最好的米，得十几文一斤。”
“是太贵了。”
店老板看她穿着也知道是个穷人，来的都是顾客，还是客气地道，“糙米还是很实惠的。”
苏轻月又问了面粉的价格，七文一斤。问了油、盐，都是跟别的店铺同样的价，“我要六百斤的精米、一百斤面粉、家里吃用的油盐也没了，买个五十斤油、三十斤盐。”瞥见这家店角落的桌上还展示有碗卖，“再买二十个碗。”
米店老板听呆了，“这么多？”这可是个大客户啊！还好自己过来招呼了，要不然她要是去别的店买，那就成别人家的生意了。
苏轻月笑问，“有货吧？”
店老板更热情了，“有，要多少都有。”
“买这么多，给点实惠价。”她可不是大款，买东西能便宜些，就便宜些。
“我给您算算，看能便宜多少。”店老板回了柜台，飞快地打着算盘，“一共是五千三百三十文，您给个五千二百文就好了。”
“我住在坞山村，这么多东西，我也搬不回去。您能让伙计帮我送一下么？”就是她包个牛车，也未必装得下。
“坞山村很远啊。”店老板考虑了一下，“这样吧，本来便宜了一百三十文，最多只能给您便宜九十文，可以给您送货。”
“没问题。”
店老板有些歉意地道，“姑娘，我店里的伙计到别的村送货去了，送货的马车也没回来，您看，能不能明天再给您送去。”
“可以的。不过，我还买了几床被套、垫絮，能否明天请你的伙计一并帮我带去？我会让布店老板明天前把东西送来的。”
“那没关系的，举手之劳。尽管送来就是。”米店老板很客气。
折算成银子也就是六两多，苏轻月爽快地又掏了一锭十两的银元宝。
店老板找零。
对街米铺的老板看到‘叫化子’付了那么多钱，肯定买了不少东西，大客户啊！
原本这个大客户是进他家里的，真是不该狗眼看人低，后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苏轻月留了姓名住址，又拿了张买货付钱的收据之后，孙氏米铺的老板很客气地送她出店门，“姑娘，下次有需要，都到我店里来买啊。”
回村之前，苏轻月着又去跟丽娘说了，
356 又挣钱了
是在孙氏米铺买的米，让她把被套被单明天前送去孙氏米铺。她又赶去别的店买了酱油、花椒粉、八角等好几种调味料，及二十斤白糖，带着这些东西，再次去买了五床弹好的棉花垫絮与五床盖絮。
不买棉絮，光有丽娘那买的被单、被套也没用。只能买齐了。
然后她才去了王瘸子等客的地方，叫他赶牛车到卖棉花絮的铺子，她把十床絮与零买的货都带上车，坐牛车回村。
苏轻月坐在牛车上，快出镇的时候，看到路边摊在卖伞，还听到客人在讨价还价。她抬头看了看很晒的日头，说了句，“王大爷，您停一下。我去买两把伞。”
“好嘞。”王瘸子停了车。
苏轻月冲着伞摊走过去，那名原本在看伞的妇女见到她，吓得“啊”一声尖叫。
附近的行人摊贩听到叫声，都朝这边看，看到苏轻月的长相，吓得纷纷倒抽一口气。
“哗……快看快看，那女的好丑！”有人朝她指了过来。
“真是太难看了，我长这么大没看到这么丑陋的女人……”
“天呐，她丑成这样，该不会是染了什么病吧……”
无数人对苏轻月指指点点，不讲话的也目光鄙夷。
苏轻月心脏够强大，不论走到哪儿，都是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她仍是笑嘻嘻地道，“各位别怕，小女子丑是没有办法的？试问谁人想长得丑？尤其是女子，哪个不想貌若天仙呢？你们放心好了，我没染什么病，就是脸上皮肤长了疮脓，不传染人的。”
大伙儿听到她的话，慢慢停下了指点。有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哼道，“你说不传染就不传染？”
“对，我说不传染就不会。”苏轻月朝路人中的一名中年男子道，“这位大哥您好！”虽然这男人的年纪足以做她爹了，不过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把人叫年轻点，才讨人喜欢。没有人喜欢做‘老东西’。
那中年男人认得苏轻月，因为她丑得太‘特别’了，“哦，是你啊。早上在菜场卖鲜炒蕨菜的那位。”
“是的哦。”苏轻月点头，向众人一抱拳，“各位乡亲父老，本人苏轻月，这几天在菜场卖炒蕨菜，客似云来，我卖炒蕨菜的时候，跟我接触过的客人不计其数，你们看这位大叔……他就向我买过炒蕨菜，”
指了指中年男人，“看他多健康，脸上哪长疮？他看起来还比前几天更英武了！镇上也没哪个跟我接触过的人长脓疮了。那就是真不传染。”
中年男人被个年轻女子夸，虽然她难看，还是心花怒放，“说得对。长得丑又不是人愿意的，大家别为难一个小女子。”
“有道理……她说得对，哪个女人不想长得如花似玉的……”
“别人丑得够可怜了……”
“是啊，看她这么年轻，也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要是没许，这模样，铁定是嫁不出去啊……”有善良的人还担心起苏轻月的婚事了。
357 体态轻盈
“大家不怕我就好了。”苏笑咧嘴一笑，笑容在炎热天气里，宛如一阵刮过的清风，沁人心脾，“其实我就是长得丑点，我不吃人的！”
“哈哈……”人群里有人笑了。
大家见她说话有意思，也都纷纷笑开来，起初觉得她很恐怖的，也没人怕她了。
苏轻月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摇了摇头，配上憋屈的表情，“我觉得以我的‘丑陋’，都可以当稀罕给大家展览了，来看我的人真多，不知道收个展览费有没有人给钱啊？”穷就是这样了，什么时候都想赚钱。
“哈哈哈……”更多的人捧腹笑了起来。有人笑道，“‘吓人’还想收钱，姑娘，亏你想得出来啊。”
“你也说了想得出来，也就是想想嘛。”她问了卖伞的摊贩，“小哥，您这伞多少钱一把？”
大晴天的，伞本来就不好卖，卖伞的摊贩见这么多人因为苏轻月注意到了自个的摊位，说道，“给你个低价，十八文。”
她装着看伞，压低嗓音，以只有她与摊主听得到的声音说，“小哥，我看你这伞摊生意不好，远远地看你都在打磕睡了，这样，我帮你卖一把伞，你给我二文钱。怎么样？”这么多人围观她，不搞点钱，对不起自己这张丑陋的脸啊。
再说了，她虽然赚了五十两，炒蕨菜以后也没的卖了，家里什么都缺，什么都要买，先前又买了那么多东西，已经花掉了二十二两多了。钱不经用，花起来是爽，算起来肉痛啊！
摆摊的是个年轻男子，听罢，虽然不明白苏轻月要干什么，但要是她能帮着卖出一把，给个两文不多，于是点了点头。
苏轻月数了三十六枚铜钱，递给他，“小哥，我买个两把伞。”
“好嘞。”摊贩指着摊桌上的一堆雨伞，您挑挑。
苏轻月腋下夹了一把伞，手里撑着一把伞，笑对众人道，“你们都聚在这儿，都是要买伞吗？大晴天的虽然爷们打伞很娘炮，女人打伞可就很有韵味、很雅致了。女子打着一把伞，哪怕我这个丑女人都会有人回头看哟！”
她打着伞，左摇右摆地走了两步，因她体态轻盈，********，挺瘦，看起来身材好极了，且身子单薄得惹人怜惜，不看她的脸，她打着伞走起路来还真是风姿摇曳，说不出的好看。
“看吧，果然很多人看。”苏轻月说道，“下雨天的时候，伞贵啊，得二十多文一把，你看这小哥多厚道，才卖十八文，反正下雨都是要用伞的，不如早买了，便宜又实惠。即使不下雨，这大晒天的，打个伞，也省得把人晒焦了。”
指着自个这张脸，“大家看看我的脸？再看看我的手？其实我之前就是晒得焦黑的，本来白的皮肤都晒黑成碳了，姑娘、大姐们，别亏待自己，太晒的天也可以打把伞。还有各位爷们，哪怕你们自己不怕晒，你们家里的娘子怕晒啊，还有家里的老母亲，养大你们可不易，不妨买把伞回去哄娇妻，孝敬母亲。各位说是不？”
358 看上她了
她的声音格外好听，说起来又很是有理，一位男子说道，“是呢，反正下雨要用，太阳天也能用，我就给家里的媳妇买个一把。”
“别忘了您的老母亲……”
“对，买两把。”
“是满便宜的，我也要……”
好几个人过去付钱买伞。
一票年轻的姑娘与妇女都在看苏轻月手上的伞，“她打着的那款伞好像很好看……”
“是啊，想不到带伞走路那么好看，我也买，就要她手上那款……”
“我也要……”
一时间，变成争相恐后的买伞。
一辆马车停在街边，马车厢里的醉仙楼老板金洵本来是路过的，说也来巧，今天竟然第三次看到苏轻月，于是叫车夫停下了。
早知道她丑压一条街，没想到她买个伞也那么有趣。
看到很多人都哄抢着去买伞，直觉这女人刚才的一番话有目的。
一会儿后，人潮散了。
金洵的马车还停在路边，随从问，“主子，没热闹看了，是否可以走了？”
“再等等。”
苏轻月坐着牛车走了一小段，叫王瘸子再等她一下，随口说她还要去买点东西。
王瘸子就老实地在路边等着。
苏轻月打着伞折回卖伞的摊贩那，卖伞的小哥早就准备好了铜钱递给她，她快速接过，点了点，“一百文，数目错了吧。只卖了四十七把伞，应该是九十四文。多给了六个铜钱。”
卖伞的小哥瞧着她的脸，虽然她脸上尽是涂的青青绿绿的药，她的眼睛却格外的水润明亮，看得他的心肝儿直跳，说话也结巴了，“不怕你笑话……我……我已经三天没卖掉一把伞了，你这一下就帮我卖掉了四十七把，多给六文也应该的。”
“那好吧。”她把钱收了。赚了一百文，心情好了一点点。
两人说话的声音低，再加上刚才的人潮散了，也没人注意二人的行径，再加上苏轻月打着伞面向摊位，路人还只当是个买伞的客人。
苏轻月点完了钱就走了。伞摊的小哥在后头说道，“苏……苏姑娘……”
她回首问，“什么事？”
“我……我叫陈二栓。”
“哦。”苏轻月搞不懂，他跟她说他名字干嘛，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傻笑了一下。
轻月一脸狐疑，这卖伞的陈小哥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本来想说她可是有相公的，想想，万一人家没看上她，她去这样说反而欠羞，耸耸肩，往牛车停的方向走。
陈二栓看她走远了，旁边的另一卖鞋的摊主羡慕地道，“二栓呐，你今天生意可真好。得卖了有一两多银子的货吧。就是接下来半个月没生意也没关系了。”
“是啊，都是托了苏姑娘的福。”二栓点头。
“我看刚才那叫苏轻月的女子满会说话的，人瞧着也机灵，只是实在丑得吓人，再机灵也没人敢娶……”
“谁说的？”陈二栓说道，“我就敢娶。”
“真的？”卖鞋的摊主多瞧他一眼。
“当然真的……就怕她不愿意嫁……”
359 真有趣
“你不早说，人家现在都走远了，不过她刚才说是在菜场卖蕨菜的，你改天去菜场肯定能找着她。”
陈二栓也打算有空去找她的。
一名在他摊位后方不远处的男子此时向着街角的马车走过去，此人正是金洵的随从，受主子的命令去刚才那蹲点，“少爷，怕被发现，我隔得远，看到卖伞的摊贩给了苏轻月钱，大约一百个铜板左右。”
金洵明白自己猜对了，苏轻月刚才那么卖力帮着卖伞，竟然是在拿回扣，“真有趣。要是她天天能逗人乐，我还真不介意出点她说的‘展览’费。”
“少爷，您说什么？”随从没听清。
“没什么，回醉仙楼吧。”
“是……”
苏轻月坐着牛车回了坞山村，一路上，她看到几个村民正好担着蕨菜从山上回来，有的担子装满了，有的只装了半筐。
她这几天卖蕨菜赚了钱，村里人都知道，大家也都去打蕨菜了。
而且总有人问她，鲜炒蕨菜怎么才能去涩。
甚至有人直接在镇上的菜场卖炒蕨菜，只是因为炒出来的味道涩，没什么人买。不过没人买，也眼红她挣了钱，都去打蕨菜试着炒出没苦味的。
村里在路边的树下歇凉的人看到苏轻月回村，其中的王七姑酸溜溜地说道，“哟！萧家媳妇又包车回来了？可是大手笔、有钱啊。我可是牛车都舍不得坐喱。”
另一个村民偷偷问过轻月炒蕨菜的配方，她不肯说，于是对轻月心有怨气，“她有什么钱，不就卖了几天炒蕨菜，赚了几两银子吗？萧家没田没地的，就几两，有什么了不起。”
花家婶子也在，“那可就说错了。苏轻月这么能干，几天就赚几两，一般人家一年都赚不出来呢！”
“就是。我在菜场看到她卖炒蕨菜四文一斤，没到半天就能卖掉一担，那是一满担，得一百多斤呢，一天赚得了靠近一两，那卖一个月，卖一年什么的，不就发大了！何愁没钱买田地啊。”说话的是柳大娘，“萧家媳妇，咱都是同村的，你炒的蕨菜怎么去的涩，说出来听听呗，给大家伙儿知道，别卖独食啊。”
苏轻月笑道，“我就明摆了吧，不会说的。有本事的，你们自个去试炒。”
“小气巴拉的……”王七姑很是不满，“要么我出几个钱向你买……”
“你出多少？”她倒是挑眉了。
“给你……十文钱。”
“你可真‘舍得’啊。”远远的，王翠花看到苏轻月坐的牛车，就过来了，“轻月一天都挣快一两了，你好意思出十文钱买……”
苏轻月看到王翠花了，让王瘸子停了牛车。
虽然王瘸子也姓王，翠花是从隔壁村嫁到周福全家的，与王瘸子家是没关系。
村里同姓的人很多。
歇凉的几个人刚才是隔得远，近看到苏轻月那张脸，几乎都摇起了头。
“萧家媳妇，你的脸咋比之前难看多了？”王七姑吓得够呛。
360 轻月好会赚钱
“哦，涂了药呗。”苏轻月老实地道。
“以前你在朱家的时候，朱家老娘为了把你转卖一个好价钱，让大夫看过你的脸疮的，也给敷过药，就是好不了。涂药能有用嘛？”王七姑讽笑，“莫不白花钱了。”
苏轻月懒得理她，王翠花也被她的脸吓着，仔细看看，可不就是脓疮上涂的药么，“轻月，你的脸要不要紧的？”
她摇首，“放心，没事的。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真的能好?”
“能的。”
“那就好。”王翠花放心了。
苏轻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单独放在箩筐里的碎银，递给王翠花，“这是欠你家的一两半银子，本来昨天就想去你家还钱的，这几天实在太累，天天从天不亮就忙到晚，累得是倒头就睡。刚想把买的棉絮、调味料送回家，就去你家一趟的，在路上碰到了。钱先给你。”
王翠花连忙摆手，“欠着没事儿，不急的。”
之前可是变着花样让她还的，不过，轻月也理解人家，“有了当然得还上了。”
王翠花接了之后，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一共欠了一两半，之前你已经还过一百文了，得找你一百文。我身上没带钱，回家给你拿……”
“不用了，那一百文给你儿子福娃买点好吃的。”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苏轻月真诚地道，“你相公跟羽川是好哥们，我这个做婶婶的给福娃买点吃的，也是应该的。再拒绝就见外了。”
“那真是太谢谢了。”王翠花听她这么说，挺感动的。
“没什么的。”轻月摆摆手。
“嘿呀！萧家媳妇真大方，可见是真的赚钱了！”一名村名很是嫉妒，“这才几天的功夫，她就还得出一两半了……”
“她这几天估摸着可能挣了四五两了……”
“太会赚钱了！”在场的村民格外羡慕。
王翠花捏着轻月还的一两半银子，心里很是后悔之前误听了婆婆的话，怕轻月还不上钱，变着法儿的逼债，其实以她家福全与川子的关系，她家又帮过萧家，指不准能问来炒蕨菜的配方，可是，让婆婆出面逼债的事，成了根刺儿，以致她家连上萧家问配方都没脸。
村里出了名小气的钱张氏瞧着苏轻月，也走过来了，望着牛车上的十床棉絮，“好白花花的棉啊……很贵吧……”
伸手摸了上去，“好暖和啊……到冬天可就舒了了……这棉可是好货，最少得一两多银子一床吧？”
“棉是不错，不过是垫絮与盖絮加起来，一床一两多。”苏轻月点头。
“那光棉花絮褥就得五六两了……”大伙儿围着牛车，七嘴八舌地讨论，“还有那么多调料，酱油、花椒……”
“苏轻月，你这几天到底赚了多少钱啊？”钱张氏是妒忌得眼睛都发红了。
苏轻月笑而不答。
“你把配方说出来，我给你三百文……”
“我给四百文……”
大家伙儿又问她配方，几个人都在讨论着，“萧家媳妇，有财大家一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