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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俏媳山里汉全文阅读

作者:南流风     彪悍俏媳山里汉txt下载     彪悍俏媳山里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 刺绣

    萧羽川瞪着苏轻月半晌,见她就是不肯答应不再窃家,不由气呼呼不想搭理她了,自个进房,拿了个针线笸箩坐在屋檐下。

    苏轻月眨了几次眼睛,见他居然在……绣花?

    还真的是在一块布上刺绣,布帕上绣着一朵半成型的莲花,那莲花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似的。

    看他飞针走线、针角整齐、速度还很快,又绣得这么好,是个刺绣的熟手了。

    想不到一个能把他自己揍成猪头的爷们,还会针线这么细致的活计。在现代是肯定绝种了。古代一般都是女人刺绣,男人拿针线的肯定也很少吧。

    萧羽川见她瞅着自己,朝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

    他把手里的绣帕连针递给她,“你帮我绣?”

    她摇首。杀人她会,刺绣她可不懂。

    看那绣帕上的莲花,明显是女人用的绢帕,这个家里头除了她这个客人是女的,没别的女人,他是绣给心上人的吧?

    想到之前路上碰到的,有个他与人打架时,来拉架的年轻女的,那女的看他的眼神,是有点喜欢的,显然对他有意思。是绣给那个女人的?她不知道那女的叫石山枣。

    萧羽川被她拒绝了,黑着张脸,“听说你在朱家的时候,只要一得闲就缝绣品给朱家补贴家用,虽然你绣活一般,总归是绣好了一条帕子能卖几个铜板。你的绣活那么差,我也不计较了,你个懒婆娘,竟然还不肯帮我刺绣。是嫌你相公我大字儿不识一个,没朱家的老二能断文识字是吧?”

    她睨了眼他那张浮肿的脸、一张一合的嘴,觉得他屁话还真是满多的。

    “你个臭婆娘!”萧羽川抱怨着,“我最讨厌绣女人的东西了!要不是你偷了家里的八两银子,家里实在差钱用,我犯得着沦落到给女人绣香帕赚钱吗?让你帮着绣,你还不乐意,我还嫌你绣差了,怕绣帕没人要呢。”

    她是在看天了,完全不晓得他嘀咕什么。

    现在估计快中午一点了吧?

    他还不打算煮中饭吃?难道要她这个客人去煮?她不说她是个伤号,要养伤来着,就算她肯带伤上阵,也不好意思乱动别人家的锅米啊!

    可能……古代农村没那么早吃中饭?

    那……她再等等。

    不吃饭有点饿,她可不想呆会儿去河里洗澡没力气爬起来。

    ……

    村里的硬泥巴路上,萧熤山打猎回来了,天刚一亮,他就上山了,一般情况都得天快黑才回。

    想到昨晚三弟对媳妇的态度,又是不肯让孙大夫给媳妇治伤,又是不同意媳妇在这个家呆的,不禁有点不放心,过了午时就匆匆赶着回了。

    还好,这才半天的,运气不错,打猎的收获还算丰富,猎了一头成年的狍子,五只山鸡,还有二只野兔。

    “大山,你打猎回来了?”村民钱张氏看到萧熤山肩头扛着的狍子,手里还拎着一串野鸡、野兔的,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哟,你这上山大半天的,收获还满丰的呀!”

32 比美

    另一村民见她那眼红的目光,笑说,“钱多田媳妇,瞧你那眼睛红的,让你家多田也去猎几个回来啊!”

    钱张氏家的钱多田正好也在边上。

    钱张氏轻蔑地恼自己家那口子一眼,“多田他哪会打猎?上山去了,猎物不咬他就好了。”

    钱多田也不是个孬种,“臭娘们,怎么,想要大山打的猎物?还嫌我不会打猎?那你改嫁啊。改嫁给萧家,萧家没田没地的,看不饿死你!”

    钱张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双手一叉腰,指着他骂,“老娘是眼瞎了才嫁进你钱家,还钱多田,你家才几亩子田?你爹你娘,你爷你奶、你那个游手好闲的三弟,还你那个嫁出去了的二妹还总回来蹭饭吃,还要给你养崽子,那么一大家子,才五亩田、三亩地,够吃吗?”

    “我家是只有那么点田地,是饿着你了,还是渴着你了?不是够生活了么!”钱多田指着她的鼻子骂,“也就你这丑样,成亲前,媒婆还说你秀气白净来着,哪晓得你满脸斑,丑得快跟萧家那个丑媳有的一拼了!我娶你才亏大了!”

    “好你个钱多田,你居然拿我跟萧家那丑毙了的婆娘比,我再难看也比那个丑婆娘好看几十倍、几百倍!”钱张氏大声嚷着。

    一旁的村民钱有发倒是笑了,虽然他也姓钱,可他不是钱多田一家的,不然娶了那么个媳妇,非得气死自个不可,“多田呐,你媳妇是没说错,她再丑,是比大山媳妇好看多了。”

    “看吧,连有发都这么说。”钱张氏刚想得意,又觉得不对,恼道,“钱有发,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再丑?我哪点丑了!”

    “行行!”钱有发懒得跟她计较,谁不晓得钱张氏是个出了名的小心眼的,“你不丑、不丑行了吧。”

    “那是。”钱张氏还不要脸起来了,“跟萧家那婆娘比,我可是一大美人呢!”

    “你还美人,老子不吐出来!”钱多田不给自个媳妇面子,谁让她在村里人面前说他不会打猎,嘲笑他没本事来着,“全村里,你也就能跟萧家那丑婆娘比了。别人比美,你是比丑。你除了比萧家的媳妇好看点,村里这么多媳妇姑子的,哪个不比你好看?”

    “钱多田你找死是吧?你以为你多好看?还不是一嘴烂牙!”钱张氏气得过去推了他一把。

    这当着大伙儿的面被推,钱多田马上发火了,甩手就回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太响,钱张氏都被打蒙了,一回过神,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大嚷了起来,“钱多田你个没用的男人!我跟着你吃糠咽菜,胭脂也舍不得买一盒,任劳任怨地帮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倒好,又嫌我丑,又打我。你怎么不去娶萧家的丑婆娘,你配得上我吗?你也就配得上萧家的丑媳!”

    萧熤山向来不合群,本来懒得理会他们说什么,哪晓得钱家这两口子专门拿他萧家开刀,

33 劝卖

    这男的嫌他媳妇,女的嫌他,是吃错药了吗!

    村里人各个喜欢嘲笑他媳妇,笑话萧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直觉得没什么,想起媳妇那双澄净清澈的眼眸,现在再听人说她的不是,竟然觉得难以忍受,“你们够了!”

    萧熤山寒着张脸,语气冰冷。

    他本来就是村里头长得最魁梧的,身躯高大壮硕得像大山一样,膀子肌肉结实,孔武有力,加上他左脸上那一条条可怖的疤,村里人平时都怕他。

    他再一冷着脸,顿时吓得旁的人是连话都有点不敢说了。

    钱张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你……你想干什么?该不会真的想娶我吧?我先跟你说了啊,我是不会改嫁给你的。我相公钱多田、钱多地再不好,也是有田有地的,嫁进你那穷家,我可不肯!”

    钱家人口多,口粮也是紧着吃才够,有时候她还要绣些绣品卖了帮补家计,过得并不宽裕。她嫁了钱家的二个兄弟,紧是紧张点,确实也没饿着,萧家可是总穷得揭不开锅呢。

    钱多田被大山那迫人的气势吓得牙打颤,再看那大山巨大的拳头,要是他生气给自己来上那么一拳,非得被打残不可,刚才打媳妇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又听自己的婆娘这么说,也忙解释,“大山,我媳妇说我只配得上你媳妇,那是屁话,你那丑媳妇就配你得了。我可不喜欢你那个丑媳妇,你别寻思着真的想让我媳妇改嫁给你。我媳妇再不好,也比你媳妇漂亮多了。真让我娶你的媳妇,我会做恶梦的……”

    钱张氏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自己的男人,喊嚎着,“多田呐,你对我真好!咱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免得磕碜自己……”

    “嗳,还是自个的婆娘好……”钱多田也不要脸地当着大伙儿的面拉起了媳妇粗糙的手儿,赶紧趁萧熤山真的揍人之前开溜。

    两个人腿软地跑了好远,回头见萧熤山没追来,才松了口气。

    大伙儿见钱家那两口子溜得快,全都摇头叹气,又觉得那两口子忒孬。

    由于刚才钱家两口子那么一闹,村子里不少人聚了过来,老妇女王七姑马上向萧熤山说大事,“大山,你刚打猎回还还不知道吧?你家川子今儿个一早要卖了你媳妇呢。刘婆子开始才开价三两银子,后来也不知怎么滴,刘婆子加价到了十七两。”

    萧熤山脸色丕变,紧张地问,“我媳妇呢?被卖了吗,卖哪去了?”

    王七姑摆摆手,“还没呢。川子也真是,十七两还不肯卖,脑子被门夹了!难道你媳妇那丑得吓死人的模样,还想卖更贵不成?大山,我看你还是做个主,直接把你媳妇卖了吧。咱庄稼人多少人一年出头地里头刨食,除了个温饱,哪存得下什么银子?剩个二三两的,都不容易了。再苦点的,温饱都成问题。你卖了她,除去买来的本钱十六两,你家还赚一两银子呢……”

34 熤山揍羽川1

    又有村民一片好心地说,“大山呐,我觉得吧,把你媳妇卖了,得个十七两,你们兄弟再存几年钱,加个几两,就是买个缺胳膊少腿的,也比你那又哑又丑的媳妇强。你那媳妇瘦得根竹竿一样儿,怕是生不出儿子的……”

    也有人说,“川子十七两还不肯卖,估计是觉得先前被那恶媳妇偷了八两银子,他想把那八两加上去,卖个二十五两吧?”

    “二十五两怎么可能?”有人惊呼了起来,“我听刘婆子说,十七两她可能还会反悔给这么高的价哩。川子是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二十五两再添个五两,都能买个正常的了,川子还真当苏轻月那哑女能卖正常人的价儿……”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王七姑干脆道,“大山,你三弟范糊涂想卖个更贵的价儿,你可不能发傻。为免刘婆子悔了不肯买,你赶紧去求求她,还是照着十七两买了……咦?大山呢?”

    众人说得正高兴,却不见了萧熤山的影子。

    村民钱有发指了指前边的路,“大山老早就走了,走那么快,估计是赶着去求刘婆子买人去了。”

    “想不到萧家买了个哑巴丑媳妇转手,还能赚一两银子……”有眼红的了。

    “哪赚了?你忘了那丑婆娘偷走的八两,扣掉还是倒亏的……”

    “倒是……”

    大伙儿又是议论了好一阵子,那心操得,闲得是比自家的事儿还‘费心费力’。

    萧家院子里,苏轻月又次抬头看了看天上正盛的日头。

    她等了半个小时了,差不多下午一点半了吧。她比刚才更饿了,恩人他弟还真没煮中饭的意思。难道他想饿死她?

    扫了眼他依旧在认真刺绣的模样,他刺绣倒是速度很快,半个小时又绣了很多。

    想到他连她想借块镜子也摆臭脸,她就觉得他是个小气的。估计是嫌她在他家白吃白住吧。

    在别人家里还真是不容易啊,饱饭都没的吃,还得看人脸色。偏她一个外人也说不了什么。可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看人脸色了。

    算了,就算她重伤在身,以她的能力也不会饿死的,还是别留在这讨别人的嫌了。

    站起身,准备走人。

    萧羽川也抬首看了看天色,又见媳妇瘦得像会被风吹走的单薄身躯,想着以后还是多做一餐午饭好了。

    非常贫穷的人家,像他家这境况的,是只吃早晚两顿,不吃中饭的。他家没田地,四弟的药钱贵,他与二哥又饭量大,家里多加顿中饭是吃不起的,大不了,以后每天就做媳妇一个人的中饭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便放下手头的绣活,也跟着站起身准备去厨房淘米。

    身材魁梧的萧熤山一进院,扔了肩上扛的与手里拿的猎物、打猎的工具,不由分说,冲过来一拳头揍在萧羽川身上。

    因手上沾了猎物的血,那巨大的拳头上还沾着猎物的血。

    萧羽川还来不及喊痛,接二连三的拳头又招呼了过来,重重打在皮肉骨头上,闷闷的响。

35 情愿挨揍

    萧羽川被打得鼻青脸肿,二哥那像铁一样的硬拳头招呼在自己身上,打得他内脏都痛得快呕出来了。下手这么重,可见二哥心里有多窝火。

    苏轻月见恩人回来了,昨天从他的打扮就知道他是个猎户,猜他今天可能去打猎了,见他扔在地上的猎物,还真的上山打猎刚回来的。

    让她意外的是恩人一进门就朝他弟揍,那拳头下去的力道,可一点不含糊,瞧着都疼。

    难道那不是他弟,不是这个家的,是个坏人?不然干嘛一进门就打人?

    可看那挨揍的家伙的眼神,这个家里还有他的东西、他还刺绣,显然又是这家的。

    不管他是什么人,那刺绣的臭小子居然想饿死她,就算他被揍死了,她不但不会皱一下眉头,反而会拍手叫好的。

    本来她以为那臭小子老喜欢在她面前嘀嘀咕咕的,挨揍了肯定会扯着喉咙使颈叫唤,等了一会儿,见他被恩人揍得面目全非,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愣是连痛哼都不吭一声。

    她挑了挑眉,看不出这臭小子还满带种、满能忍痛的。

    见三弟给自己打了个半死,萧熤山这才怒冲冲地收了手,“知道为什么揍你?”混小子居然想趁着他不在,想偷偷地把媳妇卖了!简直气死他了!

    萧羽川是个聪明的,当然明白是因为他偷偷背着二哥想卖媳妇,二哥生气才揍他了。

    村里人多口杂,估计二哥一进村,就有好事的把这事儿跟二哥说了。

    他也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这顿揍,他心甘情愿的挨了,可是叫都没叫唤一声。

    “二哥,我错了。”羽川嘴里挤出几个字,脸都被打肿得连说话都困难。

    “以后再不许卖媳妇!”萧熤山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不会了。”萧羽川点头。

    萧熤山见三弟这样,沉着张脸孔,也没再说什么了。三弟这人平常虽然精明,但答应的事情,还是能作数的。只心道三弟这么不喜欢媳妇,他却想留下媳妇,以后相处,怕是难了,“三弟,二哥揍你,有火就冲着二哥来,别怪媳妇。”

    “我怎么会怪她呢。”他都觉得自己该揍,脸上闪过愧疚的表情,只是脸实在肿得过火,没人看得出他的表情罢了。

    萧熤山走到苏轻月面前,她见他有话要说,抬首看着他,发现他还真是长得好高好壮,虎背熊腰,肌肉发达,几乎有她身子的两倍大,她的身高站着,才到他肩膀稍过一点点,真是显得弱小可怜。

    “对不起!”他冷峻的脸庞盈起歉疚。

    她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不解。

    萧熤山指了下还被揍趴在地上的萧羽川,“是我没把三弟管好,让你受委屈了。”

    苏轻月是盯着他的嘴形的,认真看的,自然晓得他说了什么。

    三弟……原来那唠叨又小气的臭小子真是恩人他弟。

    那臭小子除了不给他煮中饭,外加小气巴拉的连她想借块镜子都摆谱,倒也没为难她。

36 脸红

    难道是他不做中饭给她吃的事,刚才他跟恩人说了,或他想赶她走,恩人生气了?

    虽然恩人一进院就揍人,当时她也没注意看二人有没有讲话。

    可能讲了,她反正也听不见。

    就算不是这个原因,也可以肯定恩人也是为了她才揍了他三弟的。

    她向地上的萧羽川看过去,见那家伙痛得龇牙咧嘴,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她不由咧嘴笑了起来。看他受伤,她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萧羽川见媳妇非但不心疼自己,反而嘲笑,他心里很不得劲,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她。

    苏轻月原本打算走人的,看他被狠揍了一顿,那表情又很讨厌自己的份上,她忽然觉定暂时不走了。

    就是要留下来碍他的眼!

    气死他!

    萧羽川扶着墙头,挣扎着爬了起来,有点埋怨地向萧熤山说道,“二哥,为了那么个臭婆娘,你下手可真狠呐……”

    苏轻月正好是看着他的,看得仔细了,他那张跟着脸肿起来的嘴里说的话,她发现看懂了。

    原来恩人是他二哥,恩人真的是为自己揍的他。

    心情不由大好。

    揍死这只小气猫最好。敢叫她臭婆娘……

    既然恩人与小气猫在这个家排行老二与老三,那肯定还有个老大吧?难道老大是次居里那位?

    她并不知道萧家有个已经出了嫁的大姐,至于屋里的,是老四,不是老大。

    只是,这不是她关心的。

    但恩人为了她,连自家的三弟都下了痛手,他对她这么好,她先前还差点被他弟气得不跟他说一声,就想不告而别,她觉得心下有点不好意思。

    萧熤山走进厨房,见厨房里冷锅冷灶的,家里头向来没有吃中饭的习惯,倒没怪三弟没做中饭。

    又看媳妇瘦瘦的身体,媳妇都十五了,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似的。女子十五岁可是及笄了可以嫁人了的。虽然她是他家买来的,他还是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她那么瘦,可怎么给他生得了孩子?

    他想了想,冲着院子里的萧羽川喊道,“三弟,媳妇实在太瘦了,以后单独给媳妇做中饭吃吧?”他们兄弟就不吃了,得省点口粮。

    萧羽川也正有此意,忙应下了。

    萧熤山见他同意,还以为他是出于背着自己打主意卖了媳妇而愧疚,“她右手腕受伤了,内伤也不轻,我又经常得去打猎,你要是有空,帮她煎下药。”

    “知道了!”萧羽川应得不情不愿,觉得这事儿根本不用二哥交待,媳妇也是他的媳妇,他还能薄待了她?

    想起二哥在孙大夫那帮媳妇拿了六天的药,拢共有十八包,才喝了一包,他本想着卖了媳妇后,连那余的十七包药也退了的。

    瞧着她正背对着自己的纤弱身影,心里涌起一股内疚,他不该那样想的。

    萧熤山听三弟应得不耐烦,明白他抗拒媳妇,心下也没办法。见媳妇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那双若秋水般的瞳眸格外的清澈好看,不由得红了张刚毅的脸。

37 你想打媳妇?

    他的皮肤本来是古铜色的,又常年在山上打猎,晒得黝黑黝黑的,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苏轻月刚才一直盯着萧熤山的嘴形,看懂了他的交待,他居然让他那个不喜欢她的三弟帮她煎药。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又聋又丑的外人而已,他却对她那么好。

    她现在是很确定这个家没有女人,该不会他是看上她了吧?

    想到水缸里自己的倒影,低头瞄了眼自己黑瘦的身板……

    连她自己都快给丑得吐出来。

    这么难看,有男人看得上才怪。

    肯定是她多想了,应该是人家二哥善良,看她可怜才对她好的。

    一阵微风吹过,正好堵在门口当门神的她,身上被风吹散一阵阵臭气,气味散尽厨房里,她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鼻子。要不是怕二哥笑话,她还想煽风来着。

    好臭!

    她快被自个给熏晕了。

    见厨房里二哥竟然面不改色,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轻月觉得臭着自己是该活,谁让散发又馊又臭气味的是她呢,污染别人的鼻子就是自己不对了。

    同样的,她皮肤比他还黑,窘红了脸,萧熤山也愣是没看出来。

    苏轻月赶紧走开两步,在屋檐下找了个没有风吹到的角落躲着,免得那四通八达的风把她身上的臭味吹散到院子里。

    额际三道黑线压下,她苦着张脸。

    要知道,像今天这么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天气,她是最喜欢吹吹轻风的。

    唉。

    改天再吹风吧。

    洗个澡就不会这么臭了……

    估计快下午两点了,可能是以前这副身体老是挨饿,她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要不是怕有力下河没力洗澡,她是怎么也不会等到吃中饭的。

    瞥了眼厨房里正在升火烧饭的男人,他在陶米,做中饭。

    不由又白了眼那扶墙站着的小气猫。

    还是二哥好,回来她就有饭吃。

    二哥他三弟现在全身衣服很多处沾了血,不知道是二哥打他的时候,二哥手上先前拎猎物时的血,还是他被二哥打出血了。

    总之,他全身发肿,整张脸肿得连那双原本又黑又灿烂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要说他只把他自己甩耳刮子甩成了猪头,那他现在就是颗胖猪头。

    “哈……”她笑得很是开心,好久没看到这么丑的猪头了。

    萧羽川瞧见媳妇非但不心疼自己,还笑得花枝乱颤,气得他心肝脾肺痛,“没良心的臭婆娘!”

    哑巴也能发出“啊啊”的单音,听到媳妇的单字发音,倒也不觉得奇怪。

    他这么骂她,轻月是看得懂的。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她的良心早被狗……不是,是被组织给吃了。有良心的人被组织挑上,也会把良心给碾碎了。

    “臭婆娘,看我不揍死你……”萧羽川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抬起手就往苏轻月脸上……

    “三弟,你干什么!”萧熤山见三弟怒冲冲朝着媳妇走过去的时候,就赶紧从厨房出来了,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怒道,“你想打媳妇?”

38 空前绝后的俊脸

    苏轻月也厉扫了萧羽川一眼,这货竟然想打她,他晓不晓得,她一根手指头……现在受着重伤,可能要一只手。她一只手就能弄死他!

    萧羽川见二哥紧张媳妇的样儿,就是拉不下脸解释,哪怕苏轻月个臭婆娘再可恶,他哪舍得打她?他不过是看媳妇嘲笑自己,笑得那么高兴,想故意吓吓她,抬手想摸摸她的脸而已。

    这两人反应那么重做什么?活像他有多恶劣似的。

    被误会了,羽川心里不高兴,干脆说,“哼,她偷了家里的八两银子,我难道不该打她吗?”

    想到媳妇先前又在柜子里翻银子,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跟二哥说?

    看二哥这么维护媳妇,显然是对她好的。

    还是不说了吧,要是二哥知道了媳妇又想窃家的想法,怕是会对媳妇失望。他不想因为这个改变二哥对媳妇的态度。

    萧熤山面色一僵,“过去的事情,还提那做什么!”

    萧羽川说了之后,也是有点后悔,偷瞥一眼媳妇,见她没什么反应,还以为她不生气,“不提就不提。”

    事实上萧熤山挡了苏轻月的视线,她个聋子听不到,看不到他们的嘴形,自然不晓得这二人说了什么。

    要是知道,还不得郁闷,这身体原主偷的钱,哪能往她身上算?

    她换了个站的位置,站在两人的侧面,瞪大着眼睛准备认真看那只小气猫再挨揍。就算听不见,看二哥凶狠的架式,也是帮她出头来着。

    好嘢,她就喜欢看小气猫挨打。

    萧熤山知道三弟很不满媳妇偷钱的事,可是银子已经被媳妇搞没了,媳妇毕竟要在这个家生活下去的,他若为这事打三弟,万一三弟以后把不满撒在媳妇身上,就不妥了。

    三弟既然答应不提这事了,那还是算了。

    松开了萧羽川的手腕,萧熤山又向厨房大步走去。

    苏轻月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死小子,居然没挨揍。

    萧羽川可是个精明的,他扳正苏轻月的身子,“臭婆娘,你该不会想看着二哥又揍我吧?”

    她被迫‘瞧见’他的话,很够意思地“嗯”了一声。

    她何止想看他挨揍,她还选好了位置,准备好好欣赏的。

    “你个坏婆娘,心地可真够狠的!”萧羽川气得嗓门大了起来,扯痛了脸上的伤,又痛得他猛揉脸,手一揉上去,伤更痛了,总算“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再配上一副胖肿的猪头脸,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苏轻月很给面子地笑得前俯后仰。

    羽川见她那么高兴,心里也有点甜。他哪能真生媳妇的气,就是见她这么想看自个挨打,可他已经被二哥收拾了一顿了,再挨打,可就得残了。只好装着惨兮兮地叫,哄媳妇开心呗。

    就算再痛,他挨揍的时候都能不吭半声,何况现在。他是个大男人这点痛是忍得的。

    她笑得高兴了,他就装得更卖力了,“媳妇,我好痛哦……手肿了、脚肿了、身上也肿了……这都没关系……就是我这张空前绝后的俊脸哦……也肿得变形了……”

39 死色狼

    苏轻月笑得浑身打颤、受了伤的内脏突然抽痛不已。

    做人果然不能去笑话伤残人士,现在报应来了,特么的,笑得痛扯内伤,脏腑又抽又酸的、痛死她了。

    见她敛了笑,萧羽川大踏一步到她跟前,“怎么不笑了?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哪里难受?”说着抬手想去轻拍她的胸口。

    她抬起没受伤的左爪拍开他的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死色狼!”

    媳妇那嘴形相当清晰,萧羽川愣了一下,“我何时色你来着?就你这模样,请我色还不色你来着。”他不就是关心她嘛,好心当作驴肝肺。

    苏轻月是瞪着他的,‘见’他说的话,又以没音的话哼了一声,“你现在比我还丑。”

    甩了个白眼子给他,又推了他一把,她向厨房走去。还是去看二哥什么时候做好中饭。

    人是铁,饭是钢,她中饭不吃饿得慌。吃餐中饭都这么艰难,这么多波折,越艰难,她越要吃!

    收到媳妇鄙视的眼神,萧羽川不乐意了,“媳妇,我真没想色你的……”想到他想伸手给她拍拍胸……难道是这个动作让她误会了?

    他是她相公,别说是误会,就是他真想摸她又怎么样!

    见媳妇不应,他摸了把自己浮肿的脸,“媳妇,要是我的俊脸真的丑了,你可别嫌弃我呀。”

    聋子听不到,他还以为她是嫌,声音不满了起来,“苏轻月、臭婆娘!”

    没回应。

    这娘们又不是聋子,就知道无视他。他气得口不择言,“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再丑,也比你好看。所以,媳妇,你绝不能嫌我!”

    他拖着全身都痛的伤,跑过去按了下她的肩膀,她疑惑地看他。

    “嫌不嫌,你倒是给句人话啊?”他可不依不饶了。

    “嫌。”她笑眯眯地给了一个字,依旧是没出声的。只‘看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她赏的答案可是理所当然的。猪头谁不嫌?眼前的胖猪头更讨人嫌。

    “你个死哑巴,话都不会说,飙出来的字倒是可着劲的伤人。伤得我的心肝儿揪成一坨了。”他摆出苦瓜脸。

    “哼。”她看着他的嘴唇,胖猪头唇形因为肿而不清不楚的,她只看清楚,他说她是哑巴,别的搞不清楚他又叽歪个什么屁了,索性哼了一声。

    “哼!”萧羽川比她哼得还大声。

    “三弟,媳妇受着伤呢,孙大夫说她内伤严重,应该在床上躺几天。等媳妇吃过了中饭,就让她赶紧去睡觉。你别老是惹媳妇不高兴。”萧熤山沉冷稳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媳妇,你受了很重的伤吗?”萧羽川瞅着苏轻月的眼神多了丝急切。

    昨晚孙大夫虽然也说过她伤重,但当时他一门心思地想卖了她,不想留她在家里,今天又看她从来不叫痛的,而且还走到村子井那儿去了,还以为她的伤不太要紧。

    其实苏轻月也想好好休息的,只是身上脏,一嘴黄牙也又粘又脏,脏得她快死了,

40 碰你得做准备

    所以,忍着伤痛也得把牙刷了,把澡洗了再睡。

    好在牙是刷干净了,一会吃了饭,下河去洗个澡,可得去躺会儿了。

    伤残人士不易,她个现代穿越到古代的耳聋、脏伤、手伤、多种伤的伤残人士更不易,为了刷个牙就去了大半天。娘的!

    想想别人刷牙可就几分钟的。

    “嚯……”她猛力喝了一口气出来,鼻子嗅了嗅,除了自个身上的臭味,口臭倒是没了,可以少臭一点了。

    萧羽川见媳妇不吭声,就算她是哑巴,也听得见,可以点头或摇头不是?表示看不懂她刚才那么重的吐气儿做什么。

    媳妇虽然说以前在他家一个月了,他也没太接触,不了解她想什么。难道说,哑巴比正常人少根筋?

    媳妇不像个傻缺啊。

    “喂,臭婆娘,爷问你痛不痛呢?”他好心地说,“你哪痛,我可以免费给你揉一下。你可不要再叫我色狼了。先说好,你那身板,我可没兴趣。我连亲都不想亲你,更别说要色你了……想到色你……我觉得问题严重了……”

    浮肿的眼眸认真地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突然,他哭丧着脸,“媳妇,我对你没‘性’趣怎么办?我瞧着你都一点不想把你那啥的,虽说你瘦巴,可你也十五了,同村的有些人家刚进门的媳妇也是十五,有些都怀上了。我……我不是不想做爹啊,我实在是……”

    她只盯着厨房里做饭的萧熤山,满脑子、满肠子地在想中饭什么时候做好……

    “媳妇,我不碰你,你下不出蛋……不是,我是说你生不出崽的话,别怪我啊……我也有我的苦衷的。我离你那么近都快被你熏跑了,要是跟你脸对脸、嘴对嘴的……我还不得去撞墙……”他抓巴着自个的后脑勺,实在是一脸为难,瞅着厨房里做饭的二哥,“不过,二哥倒是可以,你可以问问二哥,他肯碰你不……”

    话刚一说完,他倏地住了嘴。

    侧首瞧着她漆黑清澈的眼眸,虽然她难看是着实的丑,可他好像不想二哥碰她,“算了算了,媳妇,也许我哪天鼓起勇气就会碰你了。但是,那是个高难度的活儿,你得等我做好心理准备,你得给我时间啊媳妇……”

    他还在兀自苦恼,她却从厨房的门盯到厨房顶的烟囱,开始闲算着冒了多少烟,还要多久才能吃饭。

    萧熤山也是一直注意着院子里的人的,想着三弟被揍得那么惨,怎么还不去歇着,不是说好不做多的饭,中饭只做给媳妇吃的?

    三弟杵在那干啥?早知道下手再重点,揍得他起不了床。也省得他……

    想给媳妇点东西都得耗着等三弟滚蛋先。

    其实三弟在,也可以给的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个想法一出,他发现自己是皮薄了。

    该死的,一个大男人拖拉个什么劲。

    萧熤山走到院子里先前扔的一堆猎物旁,拿起与山鸡、野兔绑在一块的一个布兜就走到苏轻月跟前,

41 吃野苹果

    “媳妇,给你。”

    苏轻月没想到二哥会给她东西,接过了他递来的鼓鼓的布兜。刚想问他给她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见他又大步走回了厨房。

    打开布兜一看,发现里头是一袋青苹果,看那苹果一个个光光亮亮的,长得倒是满好,难道二哥是专程买给她的?

    翻了下,发现里头有些苹果的柄上还连着树枝,树枝的断口是新鲜的,她这下明白,他是去山上打猎,看到了野苹果顺便给她摘的,而不是买的。

    稍放了点心。这家这么穷,要是真为她浪费钱,那她多不好意思。

    想不到二哥看起来牛高马大,粗粗鲁鲁的,还满细心的。

    她不知道二哥叫什么名字,反正他看起来比自个这副身子的年龄大很多,估计二十五的样子,小气猫叫他二哥,她就算不是这个家的,礼貌上称他一声二哥也没错。

    拿着布袋走进了厨房,舀了一瓢水,洗了其中一个,咬一口,还以为野苹果会很酸呢,想不到入口的滋味却微酸中带着甜,很好吃,不由“咔嚓咔嚓”三两口解决了一颗苹果。

    萧熤山见她先是皱着眉头在品偿,还以为她不喜欢吃,但那野苹果他先偿过,不酸才摘回来的。原是想给她当零嘴吃来着,心想着,早知道她不喜欢就不摘来了。

    哪知,她咬了一口后,眉宇都舒展开了,那表情,明显是喜欢的。并且眨眼的功夫就跟只老鼠似的消灭了一整颗。

    见她又打了一盆水,把布袋里的一颗苹果全都倒进水盆里,看她原本想用手洗苹果的,她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才伸进盆,没触到水,她又缩了回去,先用瓢舀了水到院外把左手洗了一遍,才进厨房挨个的快速摸洗苹果。

    敢情她是觉得她自个的手脏,才洗了手再洗果子的。

    他嘴角不知觉勾起微微的弧度,媳妇喜欢,以后定要多给她摘一些。

    苏轻月蹲在水盆前,手拿起一颗苹果又是“咔嚓咔嚓”几口吃完,果核顺手扔回水里,马上又吃下一颗、完了再吃一颗、一颗接一颗……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一盆子的苹果核漂浮在水上……

    一大兜苹果就给她吃完了。

    一抬头,见二哥惊讶地盯着她,轻月不好意思地摸摸有点鼓胀的肚子,一想到没分给二哥一颗,好说也是人家给的,竟然自己一个人吃独食。

    黑黑的小脸一下就红了。

    这不能怪她呀,她实在是饿得两眼冒金星,能吞下一头牛了,现在只不过吞了几十颗苹果……

    好在二哥也没尽盯着她看,又收回视线去看着灶火了。

    萧羽川堵在厨房门口,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媳妇,想不到你那小身板小胃的,还满能吃啊。得费不少米养你了……”看来他得努力赚钱了。

    又瞅了一眼水盆里乍浮乍沉的果核,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不就是一些野苹果么,山里野果子满多的。吃那么多也不怕噎死。”

42 没二哥快

    其实他是怕媳妇吃得太快撑着了,又没人跟她抢。慢悠悠地吃不是满好嘛。

    视线又瞥了二哥一眼,平时也不见二哥摘这些山里的野果子回来,今儿个怎么就想着给媳妇摘呢?几颗破果子就哄得媳妇那么开心。

    早知道妇息这么喜欢,他也进山给媳妇摘野果了。

    苏轻月一抬头,见萧羽川那酸不溜丢的眼神,还以为他不高兴她吃得太多,哼了一声。二哥给她的,除了不分给二哥不好意思之外,她不分给小气猫,吃光了可是一点不愧疚。

    羽川可就不乐意了,“媳妇,你咋又哼我,我又没抢你的苹果。那破玩意儿,请我吃我还不吃呢。难道我站门口也惹到你了?”

    苏轻月站了起来,原本是蹲在水盆前吃野果的,蹲久了,脚麻了,才半站起就不稳地往前头栽下去。

    原以为会压到盆子溅个一身水,顺便摔个大马趴的,哪晓得竟落入一个宽大厚实的怀抱。

    “媳妇,你没事吧?”萧熤山低沉的嗓音响起。

    苏轻月虽然听不见声音,一抬首,看到二哥关心的眼神,她心里微微一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二哥的膀子好粗,扶着她的手臂好有力,她能感受到那手臂上强劲有力的肌肉硬邦邦的。

    萧羽川本来也冲过来要接着媳妇的,只是他在厨房门口,二哥在里头,二哥站得近,同时冲过来的,二哥速度比他快。

    就变成二哥抱搂着媳妇了,他可不高兴,走过来一把扯过媳妇,嘴里嚷嚷着,“怎么搞的呢你。连站也站不稳,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萧家虐待你了。”

    苏轻月见小气猫一脸的怒容,看得出他不喜欢自己跟他二哥亲近,他是怕自己万一赖在这个家不走,做了他嫂子,他不乐意吧?

    那他倒是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二哥是个好人,哪怕二哥救过她,她也不会就感动得以身相许的。

    “大山在家吗?”一道中年妇女的嗓音从外头传来,院子里进来了好几个村民。

    萧羽川一看那么多人,以为他们又是因为卖媳妇这事来看热闹的,不由板着脸问,“你们来做什么?”

    “哟?川子这是怎么啦?脸怎么肿成猪头啦?”一个村民掩嘴笑着,像是没看到他不高兴的脸色。实在也怪不了人,川子那眼都肿成了一条线的样儿,谁看得懂他的脸色?大伙儿只看到一头浮肿的猪啊。

    王家婶子瞅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我早上见过川子,他自个抽耳光,打肿了自个的脸,可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肿啊,都成颗胖猪头了,要不是那身衣服是他早上穿的,还有他那嗓门,又是在家里,我还认不出他来了哩。”

    同来的村民刘老实关心地问,“川子,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

    萧羽川也没说是二哥揍的,朝大伙儿哼了一声,顾自进屋里睡觉去了。有二哥帮媳妇做中饭,也没他什么事儿了,就是媳妇

43 打人得赔钱了

    吃了那么多野果子,怕是吃不下中饭了。也没事,煮了她要是不吃,大不了晚上再吃。

    “嗨,这川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刘老实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按辈份来算,他怎么也得喊我一声刘大爷,连你大爷都不叫。”

    萧熤山高壮的身子走了出来,声音平冷,“不好意思各位,川子被揍了心情不好。他年纪轻,别跟他一般见识。”也没说谁揍的。

    “早晨跟赵树根兄弟打架,川子也没受多少伤来着,估摸着是跟石才又打了一架,这才严重起来了。”王家婶子朝川子睡觉的居房看了一眼,“这川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从不打架的,也不是个闹事的,怎么着就半天打了两架。现在村里人可都在说他呢。大山,你可得好好管管你三弟,免得以后更加野了,管不住了、捅出什么篓子。”

    萧熤山挑了挑眉。也没解释说三弟其实也没被石才打伤,是被自个揍的。

    一起来的张大婶倒是不认同了,“大山,你别听你王婶的,也不能都怪川子。是赵树根嘴贱,说你媳妇呢,川子才跟他拼命的。还有那石才也是个不厚道的,当你面给你媳妇难堪。赵树根同川子打架的时候,我也在,树根他哥树海跑来一同打你三弟,两个打一个,真够欺负人的。他们也活该被咱子打。也不晓得哪个人把树海的脑袋砸破了,树海去了孙大夫那包扎,听说头上破了个洞,有点严重,现在躺在床上‘嗳嗳’直叫唤呢。石才倒是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大山,你可得有心里准备,石家不是好惹的,就算石才伤得不重,石家肯定不会罢休的。至于赵家……”

    一同来的都瞅了瞅萧家的屋院,摇了摇头,有人说,“赵家那,估计你们也得赔不少医药费了……你们这破屋破院的,哪赔得起哦……”

    萧熤山脸色冷峻,“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你们……”

    “呀,光顾说说话,正事儿倒给忘了。”王家婶子瞅着院子角落的猎物,“大山呐,大家伙儿都看到你打了些猎物回来,这不,我家老头子想吃点野味,让我来你家买只野山鸡来着……”

    苏轻月听不见,也不晓得这帮村民说了什么。见有村民去翻地上的猎物,又放在手里掂了掂,掐了掐肥瘦,晓得这些人是来买猎物的。

    二哥这次一共打了二只野兔、五只山鸡,还有一头狍子,看那狍子估计有八十斤重,算很大只了。

    山鸡倒是二、三斤一只的,兔子约莫五六斤一只。

    “这兔子可肥的,刚好让我下酒,给我称一称,来一只。”刘大爷拎起一只野兔子,“大山,你看同村的,你这兔子就给我便宜点?”

    “得了吧,”张大婶说,“也没看到这家难的,你还尽想着占人便宜。在大山这买猎物,价儿可是跟镇上一样呢,有时还便宜个一文的,又省了去

44 萧家境况

    镇上那么远,就知足吧你。兔子拢共也就打了两只,我可是受托隔壁的花家嫂子,要帮她买一只肥野兔。还有一只倒被你拎上了,你要不买,我买。”

    “嘿嘿……别呀,我等着烧兔子肉下酒呢,我买我买!”刘大爷被说得不好意思,“那大山,你就照以往的价儿给我称了就是。”

    “好,先等一下。”萧熤山往厨房里走,先把灶里正燃烧的柴火撤了出来,用灰扑熄,又把灶里的红通的火子用铁夹拢到一堆,好让余热继续炜烤着锅里的饭,免得他在院子里忙,灶火太大会把饭煮糊了。

    外头的张大婶疑惑地道,“哟,大山,你家还煮中饭吃呢?”

    王家婶子也说,“别说婶子说你啊,条件艰苦的,一般都不吃中饭的,我看你家,还是不要多煮餐中饭,省点钱,将来积少成多的,以后就是买点田地种种……”

    另一村民王阿狗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家老四的药费可得不少,萧家哪来的钱买田地?好不容易攒了很多年的钱,好像说是攒了十来年吧,才攒下了十六两银子,都拿去买了哑巴媳妇,没得余钱的。”

    “萧家不是头一个月就存了八两银子吗?”也有不明白的。

    “嗨!那哪能这么算的。”这事儿刘大爷是清楚的,“萧家在头一个月买了媳妇之后是彻底没钱了。大山也是个够拼的,一连一个月进山,大半个月都呆在深山里,总算是猎到了一头鹿与好些个毛皮精致的猎物,卖是卖得了八两银子,那是运气好啊。猎户人家的,运气不好的,一连进山几天都没有猎到半只猎物的,再正常不过。大山就算

    再能干,比别的猎户会打猎,可你别忘了,萧家有三兄弟呢,瞧他们那块头,口粮也比一般人家吃得多,现在又多了个媳妇,口粮可是更费了。这倒还罢了,平日里大山勤快着打猎,大山这么能干,普通的时节,就连萧家老四的医药费也免强能顾牢。可冬天就不好过啦,天寒地冻的,很长时间不能打猎,这日子一年到头匀一匀,可就堪堪糊口了。”

    “大山家的情况,咱也是知道的。”王阿狗点点头,“确实是不容易,哪天打不到猎,萧家老四的药都得断了。川子身体又不好,就是经常的挑些不值钱的货什走村窜巷,也挣不到几个钱。何况,川子动不动就昏的,怕是也要不少药费。萧家这么多年都买不起田地,哪年哪月才买得起去了哟……”

    萧熤山从主居旁的低矮杂物房里拿了秤杆出来,“三弟赚钱也很努力的,要不是他帮着挣,哪里存得了银子。”三弟也尽了全力,一个家的功劳,也不能都往他身上算。

    “川子动不动昏倒,看大夫也是花了不少的。本来你们家就存不下钱,以后你们家要多养个媳妇,可能还得养孩子……那个负担可就重喽。”有唏嘘不已的。

45 买猎物

    也有叹气的,“谁都知道,条件稍好的,哪个会买苏轻月那么个又难看又丑的哑子。是个男人都看不上啊。”

    “那不是没办法的事么……”

    听到大伙儿这么说,萧熤山瞥了一眼搬了张凳子正在屋檐下坐着的苏轻月。

    她神情宁静,似并不受别人说什么的影响。

    她其实不是淡定啊,聋了听不到没办法,要是真知道被人说得没个人样,还不炸毛,让这帮子没眼光的吃不了兜着走。

    熤山看着她黑瘦、并不好看的脸,却觉得有她在,挺窝心的。

    以前他也从来不管村里人说什么,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说去。

    现在他却忍不住解释了,“媳妇她……挺好的。”

    说罢,又偷偷地瞟了媳妇一眼,刚毅的脸庞浮起可疑的红。

    可他皮肤黝黑,村里人都看不出他脸红,只当他是没办法,给苏轻月面子才蓄意说给她听的。

    那哑子哑归哑,耳朵可不是个聋的。

    大家伙儿以为大山是觉得再不哄着她点,她止不准又起歹心思。

    没人知道苏轻月现在情况恰好相反,不哑,只是聋。

    大家看她没反应,还以为她拿乔。有人就不乐意了,“大山,娘们就是靠打才会听话。你家这媳妇贼心贼眼的,你说她好话做什么,她以后再有贼心思,你就毒打她几顿,打几顿就老实了。”

    “你帮着她说话,她还一点不知道感激。瞧她那又黑又瘦的模样,搞不好生不出儿子,就知道吃白食。”王阿狗好心地建议,“等过段时间,她要是生不出儿子,你们家也别白养她了,卖了得了。”

    “那也得萧家的男人肯碰她啊。看川子昨儿个那么勤跑到刘婆子那要卖了她,怕是不肯碰她的哟。大山……”一男性村民朝萧熤山挤眉弄眼,“她那么臭,你搞得下去不?”

    “胡说什么!”萧熤山脸色一沉,“都说了我媳妇很好,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

    他生就虎背熊腰,一张脸又刻板阳刚,左脸上还好些道熊瞎子抓的疤,平常村里人见了他都有点怕。

    他这一吼,大伙儿是一个也不敢吭气了。

    心里都暗忖着大山怎么也帮起那个哑子了?很多人朝苏轻月投去鄙视的目光,一丑陋的哑子,值得萧家的跟他们大伙儿生气?

    苏轻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村民们看过来的嘲讽目光,有点莫名其妙,难道长得丑,就活该被歧视?太肤浅了。

    “猎物要买的就买,不买的赶紧走。”萧熤山又是一喝。

    “不买就不买,改天我去镇上买,还怕有钱没地方花?”

    “就是,不买了不买了……”

    还真有几个人走了。

    不过,走了几个,又陆续来了很多人,“大山在卖猎物呢?听说你打了狍子,我来称两斤狍子肉……”

    萧熤山朝大伙儿点个头之后,进厨房把煮好了的饭舀进陶钵里,又朝屋檐下的苏轻月喊了声,“媳妇,你的中饭烧好了,可以来吃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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