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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俏媳山里汉全文阅读

作者:南流风     彪悍俏媳山里汉txt下载     彪悍俏媳山里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6 媳妇的中饭做好了

    张大婶跟了进来,见那钵里的饭份量,“哟,大山呐,刚才王家婶子还道你不会生活,让你节俭点,别烧中饭吃来着。敢情你是疼媳妇,只做你家媳妇的中饭啊?”

    王家婶子也瞧进厨房,“嘿约,倒是看不出,苏轻月那个哑子还满有福气。瞧那饭里,没加红薯呢,大山可真舍得给你媳妇吃纯粮食。你媳妇又不是个精贵的人,给了吃食,饿不死她就算了,多加点红薯什么的,不要紧的。”

    萧熤山见媳妇不应,以为她不想吃饭。心道她吃了那么多颗野苹果,可能是不饿。也就拿个碗把饭盖上,准备晚上再吃。

    苏轻月耳朵安静的很,不过就是听到了,她也确实吃苹果吃饱了,胃里暂时装不下更多食物。

    刘大爷也说,“萧家的媳妇这么瘦,不吃好点,怕是怀不上哟。”

    萧熤山被大伙儿说得窘迫,又不好发火。像兔子、山鸡这种小的野味是按整只称斤卖的,大一点的猎物都是杀好了,去了内脏下水、毛皮什么的,按肉称的。

    他这狍子有八十来斤,自然得杀好、处理好。从厨房的一个木盒子里头又拿了剔刀与砍刀到院子里,先拿称把两只兔子称了,向要买野兔的张大婶与刘大爷说道,“一只五斤,一只五斤六两。还是老价钱,十二文一斤。”

    张大婶看向刘大爷,“老刘头,五斤的给我吧,花家婶子托我买,说是五斤左右的最好了。”

    “行。”刘大爷很爽快,“重一点,多吃个六两肉也是好的。”

    张大婶又问萧熤山,“大山,你猎的那狍子肉,还是十三文一斤?听镇里刚回村来的人说,有猎户昨天在镇上卖狍子肉,得十四文一斤呢。”

    刚来买肉的村民孙婆听了就不满了,“张家的,你这不是让大山坐地起价吗?真是,你嫌口袋里的钱多是吧?”

    张大婶可就不干了,“怎么?大山也是个老实的,咱庄稼人本本份份,有啥说啥,这市价是多少一斤,就多少。你们就想占大山家的便宜?一个个最多也不过买个斤把子两斤的,多出一两个铜板,能要命了不成?”

    “是要命了!”孙婆气呼呼地说,“你家的日子过得去,时不时买点肉味偿偿。我家可没你家好过,这一个铜板多难挣啊,能买一个大包子呢。”

    别的村民都不搭腔,大家日子都不容易,富裕些的人家还好,不在乎个把两个铜板的,有些个人家吃顿肉都得牙缝里省着出来。萧家虽然穷得半死吧,总归是猎户不缺肉吃,缺的是钱、粮。不然,萧熤山怎么会长得这么壮。

    就说那川子,虽然不壮硕,也结实、挺高的。就是闹不明白,川子怎么会动不动就昏呢,据说是大夫都看不出来原因。

    有人想说就按原价卖吧,张大婶又把市价给说了,萧熤山猎的那头狍子可不小,一斤少一文,总的可得少好几十文呢。

47 剔毛皮

    又怕被人说占人便宜,也就让张大婶与孙婆吵了。

    “还是十三文一斤,不涨价。”萧熤山开口了,两个越吵越激烈的老婆子这才住了嘴。

    有村民高兴地说,“大山,还是你够意思。”

    张大婶也说,“大山,你可真是个心好的。”

    萧熤山不置可否。他心里清楚,虽说一斤少个一文,总的来说会少赚几十文,但村里又不止他一个猎户,别的猎户多多少少有点田地的,虽说不像他上山打猎那么勤劳,总归也时常能猎到野物。

    村子里不时有猎物卖,便宜个一文得个好,上他这买的人就多了。再则,别小看一文钱,只要是贵了,村里人可就不舍得多掏钱了,要是便宜个一文,还能多卖点出去,别看来的人多,一家一般也就买个斤把子二斤的,大伙儿都是买了紧着吃,一般不会舍得买多的。

    算起来也差不多。这便是他偶尔会便宜个一两文一斤卖猎物的原因。

    孙婆这么一听,也满意了,“大山,我就买……半斤吧。”

    村民王阿狗笑了,“孙婆,你刚才吵得这么凶,怎么才买半斤?我先前过来之前,可是听到孙大爷交待过你,要买个一斤的。你又苛扣伙食了?”

    张大婶道出真理儿来了,“她这招可是高明的。阿狗啊,要不是你听到那老孙头说要买一斤,孙婆拎回去半斤肉,就报个一斤,反正下锅里头一炒,他家也不舍得一顿炒完,多放点青菜的,分几次,可不就分不清是买了半斤还是一斤。这一下就扣了六七个铜板呢。”

    孙婆被说得恼羞成怒,“张家的,你跟我过不去是吧。我就是苛扣伙食怎么了?又不扣你家的,我家老孙头都没意见,你管那么宽?”

    “嘿哟!”张大婶一拍大腿,“老太婆你还生气了?我哪管你家的闲事了?我是说你这扣钱的手腕,高明是高明,苛着自家人,太不地道了。”向周遭的人嚷嚷着,“各家的小媳妇小姑子可别跟孙婆学啊!人都想道自家人吃个好,就她歪脑筋动自家人头上……”

    “呵呵呵……”一众村民都笑了起来。有人问了,“孙婆,你这买半斤的,那可是六文半钱,是不是还想大山给你把半个钱也抹了?一个铜板掰成两半可就没人收了。”

    孙婆是有这种想法,窘红了一张老脸,嘴上不认,“我哪是那么小气的人,大山,等会儿还是给我称个一斤。”

    在大伙儿聊天笑闹的时候,萧熤山收了卖野山鸡、野兔的钱,又将八十斤重的狍子拖到院子一角,那里地势比院子别处稍低点,且搭了个简单的至腰处高的架台。架台上摆着萧熤山去厨房柜里取出的砍刀、剔刀。

    他动作麻利精准地剔下狍子的皮毛放到一边,把内脏掏出来后,将狍子甩上架台,用砍刀剁下狍子头与四肢。

    “大山剔毛皮可真是好技术,一点都没损坏呢……”王阿狗瞧着赞叹地说。

48 想少给个铜板

    王家婶子也说道,“是呢,大山打猎是把好手,常年打猎的,剔毛皮技术都不错。”

    “大山剔得更好点,别的猎户剔毛皮又不是没见过……”

    “那倒是。”

    王阿狗看那狍子毛皮上的三个洞,是竹子尖给戳烂的,“这毛皮样子不错,可惜破了洞,值不了几个钱了。”

    “能猎到狍子就不错了……”大伙儿又你一言我一语的。

    王家婶子看着狍子肉说,“给我来个一斤,还是二斤好了。涨价了,镇上得十四文的话,十三文钱改天怕是买不到一斤了。多买点回去,用盐腌着慢慢吃也不错。”

    又有人说,“我本来只想要一斤的,还是多买半斤吧……”

    “我也多要半斤……”

    架台的旁边地上准备着一把约莫比筷子稍长的草,萧熤山按照村民要的斤数,依次切好、称好,每块肉都用刀尖在肉上钻了个眼,拿起一每根草穿过肉眼,扎好,又在草的两头打了个结,这样就能拎着草系好的肉块了,也不用手抓肉,会脏到手。

    到孙婆的时候,他切了一斤左右的狍子肉,称好了,递给孙婆,“一斤肉。”

    孙婆数了铜板递过去,原想叫大山再稍送点案板上的肉沫的,看到边上那么多人,尤其张家那位自以为公正的,什么也不说走了。

    “等等……”萧熤山叫住她。

    “什么事?我还得赶着回家忙去呢!”孙婆装着不耐烦,实则有点心虚。

    “你少给了一个铜板。”萧熤山把她给的铜板往案台上一摊开,可不是只有十二枚铜板,比说好的一斤十三个铜板少一个么。

    大伙儿见此,都摇头,张大婶是直接刀子眼甩过去,“孙婆,你也太爱贪小便宜了吧!以为大山没空数?”

    孙婆就是想着大山忙着,少个一铜板也可能没发现,想着蒙混一下就过去了,没成想大山是个眼利的。她是没想到猎户的眼睛要是不利,哪可能打得到猎物。

    就算被发现,她也是死不承认,摸出一枚铜钱放到案台上,“我是刚才数错了。不就一个铜板吗?大山你一个男人,又是同村的,一个大男人这么计较,有脸不……”

    “你这死婆子……”张大婶指着她骂,“你占人便宜不说,还有理了。大山要是个小气的,一头狍子卖下来,得少赚好几十文喱。还敢污赖人小气……”

    大伙儿都看着孙婆摇首,都道她不对。

    孙婆见大伙儿都说道起自己,赶紧悻悻地走人了。

    轮到张大婶买狍子肉的时候,萧熤山特地悄悄往她手里回塞了三个铜板,算是感谢她帮忙说话。

    张大婶愣了下,也就收了,拎起肉与野兔走了。也聪明地没给村里人知道,免得别的村民也想着萧熤山少收钱。

    苏轻月原本吃了几十颗苹果,想消化个十几十二分钟就去河里洗澡的。以她身上的脏臭程度,河又稍远,她受了伤走路也慢,好好洗洗,估计得要好几个小时才回得来。

49 香莲妹子

    为免二哥担心,她想跟他打声招呼的,哪晓得院子里来了很多买野味的村民。

    二哥忙着卖了野兔、野山鸡,又忙着卖狍子肉,她一时也不好上前跟他搭话。

    也许等她回来,二哥才忙完也说不定呢。

    她干脆就一个人先往河边走去了

    看热闹的人挺多的,真正买肉的人也不过二十来个,有些人只买几两肉的,买一二斤的多,最多的也不过买了四斤。

    一整只八十斤重的狍子去皮、去内脏、头、足后,也不过五十二斤肉,一共卖掉了四十斤五,还余七斤肉。

    等最后一个买肉的付了钱,萧熤山往屋檐下一看,没了苏轻月的影踪,忙问,“我媳妇呢?”

    一位村民说,“她出院子有一会儿了。”

    萧熤山脸色一变,怕她又逃走了,赶紧走到院门口,见人就问,“有没有人看到我媳妇往哪儿去了?”

    前边不远的王阿狗说,“刚才有人看到你媳妇往那边走了。”指了南边的方向。

    那不是出村的路。萧熤山稍放下心,也顾不得收拾案台上余下的肉,就找媳妇去了。

    不怕还有几个村民没走,反正大家都知道三弟与四弟都在家里。

    四弟白天可都是不睡的,那房间的窗户是正对着院子的,院子里有什么事,他在房里都能看得清楚。

    村里大部份人都还算不错,一般也没人会偷别人家的东西。

    苏轻月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向南边的田地那边,走路的力道尽量放轻,以免震着了受了重伤的脏腑。

    到了田地那边的河边,见几个妇女正在河边洗衣服,她沿着河岸继续朝前走。

    “哎!萧家的媳妇啊!”张顺媳妇一边用木棒拍打着湿衣服,边喊了一声。

    苏轻月没听到,自然不可能应。

    “瞧瞧,她还不理人呢。”张顺媳妇不满意了。

    刘老实家的刘香莲也说道,“就是,长嘛长得那么丑那么恶心,听说川子哥十七两都不肯卖她。看看她什么态度,高傲得很,还以为她自个是千金小姐呢,跟她打招呼都不理人。依我看呐,川子哥也是糊涂了,这种丑八怪连乞丐都不如。别说十七两,就是三五两,也得贱卖了,养着白费口粮!”

    “香莲妹子,你也别太过份了。”一同在洗衣服的王翠花开口说,“她已经够可怜了,咱大伙儿还这么说她,太不地道了……”

    刘香莲生气了,“王翠花,你这是帮她说话呢。苏轻月本来就是个丑陋的哑子,敢生得这么丑,还不让人说?我知道你相公跟川子哥关系不错。可你也要搞清楚,川子哥根本就不喜欢苏轻月,你要是真帮川子哥,就赶紧去让你相公劝劝川子哥,把苏轻月那个丑女人给卖了!”

    王翠花知道刘香莲不像他爹刘老实一样老实,而是像她娘一样刻薄,“哎哟,香莲妹子,说得你好像多为萧家着想似的。你想让川子卖了苏轻月,好改取你进门?就怕是川子同意,

50 苏轻月投河自尽

    你那钻钱眼里的娘也不会同意。谁不知道,谁想娶你,你娘要价六十两的聘礼呢,那都买得了两个正常的媳妇了,你值那么多嘛。”想想苏轻月也是个可怜的,别人能卖个三十两,朱家买她只十五两。转手到了萧家也不过多了一两,听说刘婆子又次加价一两,还是只值半个正常人的钱。

    “你……”刘香莲瞪圆了眼。

    “你什么你?”

    “你一外村的,道那么多闲话,不怕闪了舌头!”刘香莲见几个洗衣服的姑子都笑她,气呼呼地说,“我才不喜欢川子,别听个外村的胡说。”就算她喜欢川子哥,谁让川子哥家穷得恼火呢?喜欢也不愿嫁过去吃苦,以她的相貌,要嫁个有点家底的不难,可不能坏了名节。

    王翠花讽笑,“我相公是本村的,我嫁过来了,我就是这个村的,我就是要说,怎么地?你喜不喜欢川子,你心里有数。”

    “死王翠花,我不跟你说了,你别再乱嚼舌根!”刘香莲把洗好的衣服装进盆子里,站起身就走,又瞪了那走远的苏轻月的背影一眼,“谁帮她说话都没用,她就是个恶心的贱货!没脸没皮的,丑成那样子,还巴着川子哥不放。要是我,哪有脸活在世上,早就投河自尽了!”

    等她走远了,另外几个小姑子议论,“这刘香莲不得了,平日里老是对川子抛媚眼、勾-搭的,讲话还这么毒……”

    “是啊,别人再丑,碍着她了?她仗着有几分姿色了不起了。就算真碍着她了,也没得这样咒人的……”

    萧熤山一路往边走来,见河边洗衣服的几个姑子、妇女,问道,“可有看到我家媳妇?”

    王翠花指了下前边,“刚才往前头走了。”似想到什么,她吓白了脸,“萧二哥,刚才刘香莲骂你家媳妇了,还咒你家媳妇跳河死,搞不好你媳妇真的想不开要投河!”

    萧熤山脸色大变,大步朝前头跑去。

    河边洗衣服的,岸上不远地里忙活儿的看到要出大事了,也都放下手中的事儿,三三两两地跟着跑过去看热闹。

    苏轻月沿着河岸又走了一段,拐了好几个弯,见周遭左右都是山,没什么人会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估计下午四五点了吧。

    出来迟了点,天黑之前痛快洗个澡的时间还是有的。

    下了岸坎,再次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没人之后,她抬起一脚试了试河水的温度,很凉啊。五月初的天气,太阳照不暖水,最多比早晨水温稍好点,真是不适合下河洗澡,尤其她这样的伤患。

    可她再不洗,真的活活脏死了,随手一抓头上像干了的菜条一样的馊臭头发,河边风又大,这臭味吹得老远,熏得她直反胃。

    还有身上的衣服,脏得凝垢成一块块的,特么的,穿越前到现在活了两辈子见过的乞丐都没这么脏邋。

    这么脏的衣服也懒得先脱了,想着快点泡进河里洗澡的心切,实在等不了了,泡进了水里再脱衣服吧。

    一脚一脚地往河水深处走,河水漫过膝盖,冷得她抖了几把……

51 寻死1

    萧熤山从后方跑来,看到河水慢慢地漫过苏轻月的腰、漫过胸、漫过肩膀……焦急地大喝,“媳妇,你千万别想不开!”

    “萧家的媳妇,别往河里走了!活着多不容易,别寻死啊!”跑在后头的王翠花也扯着嗓门大喊。

    远远地跑来的村民见了,又有人喊,“萧家媳妇,活着总归是一条命啊,再丑也丑不死人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别再往河里走啦,再走淹死了!”村民们大部份都是善良的,平日里有嘴空嘴贱的,也就没事唠嗑说说,大部份人都不想村里就平白出条人命。

    苏轻月还以为周围没人,走到水漫过胸的时候,河水冷得她上下两排牙齿直打架,受了内伤的脏腑也直抽着痛。

    该死的,理知告诉她,不能在这么冷的水里洗澡,她虚弱的身体受不了。

    可是,她再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脏臭了,双臂在水里环抱着胸,一边往更深的河水里走,待到水漫到脖子的时候,抬手开始准备脱衣服、准备搓洗身子。

    凝成块的衣服泡了水,软化了,顿时有些污渍在河水中四散开来,漾出黑灰的色泽。

    别人的长头发要是泡在水里,那还不顺水柔和地漂摆,她那脏成一条条霉干菜的头发在水中愣是脏得化不开,只呈条状荡啊荡,像条爬不动的水蛇一样。

    她皱了皱眉,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把这具身体彻彻底底、从头到脚、从衣服到鞋子袜子统统洗得干干净净!

    想了想,自己这副身体的脚上好像没穿袜子,光脚穿鞋的。

    也是,这么穷,哪有袜子穿?不打赤脚都不错了。

    没事,她正在向洁净奔……

    袜子会有的、干净的身体、衣服、鞋子,就连帽子……将来也会有的。

    这不,手刚一抬呢,还没往自个身上搓一把,内脏骤然一痛,她脚软得还在水面上的脑袋沉进了水里。

    她会游泳,脚软的时候是憋着气的,整个人都泡下去了也没呛水。

    忽然,一双铁臂把她的身子从后方捞起,她受了惊,给吓了一跳,“咕噜咕噜”顿时在河中喝了好几口水。

    那水虽然是流动的,可是衣服、头发上的水泡污渍隔得太近,那水连同污渍都有部份都给呛嘴里了。特么的,这下子不光衣服头发脏、还脏到内脏里去了!

    她脑袋顿时当机,出于求生本能,下意识要冲出水面。

    只是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一瞬间,她就被一双铁臂给捞出了水面。

    “咳咳……”她一接触到空气,就猛烈地咳呛了起来。

    “媳妇,你不要死,有什么糟心事,你跟我说,我会给你做主的!”萧熤山满脸急切。

    苏轻月咳停了一下,侧抬首瞪着那突然惊得她呛水的罪魁祸首,怒得想一巴掌拍死他,见是二哥,且他一脸的关切,她抬起来的手愣是没打下去。

    又看到岸上不知什么时候聚了好几个人,而且还有一群人正往这赶。

52 童养媳

    她稍愣了一下,眉毛都快皱成一坨了。

    明明刚才这里没人的,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人了?

    她是出色的杀手,反应向来灵敏,一般人就是离得远,她也能及时发现的,怎么会屁股后头一大帮子人,还没发现?

    陡然想起,她的耳朵聋了!

    她习惯性地以为像在现代时一样,只要有人靠近,就瞒不住她那双听力及佳的耳朵的。

    所以,一时就吊以轻心了。

    失误啊、失误。

    看来得习惯她是个聋子,少用耳朵……不是,是在复原之前不用耳朵,多用两只眼睛看。

    岸上的跑来看热闹的人见苏轻月得救了,有些人松了口气,“萧家的媳妇也真是的,越叫她别寻死、她反而还越往深水里跑。就那么赶着赶着地去死么!”

    “命是自己的,她那么想死,就让她去死啊!就怕那么个丑货,阎王爷都不想收哟!”石家的老二石方,因自己大哥石才跟萧羽川打了一架,两家有了过节,巴不得萧家出点事。

    “嘿哟,石方,你这心可真够狠的。”王翠花因自己相公与川子关系好,不满地说道,“人家苏轻月好歹是条命,她哪招你惹你了,你就巴不得她死?她死了你能得个什么好?你还能白捡钱不成?”

    “钱是捡不着。怎么不得个好?”石方瞅着萧熤山把苏轻月从河水里抱出来,指了下苏轻月的脸,“快看她那一脸的脓疮,泡了水发白,真当恶心啊。有这么个人在咱们村,真是祸害大伙儿的眼睛来着。多看她一眼,我恶心得饭都得少吃一餐……”

    王翠花哼道,“这不是整好,给你家省点粮食。”

    从后方赶来看到的王七姑一拍大腿,“这萧家可真是造孽哦,摊上这么个媳妇!”

    “嗨,苏轻月也真是的,萧家肯要她就不错了,还不知好歹地寻死……”王阿狗本来打算回家的,听说有人想不开投河自尽,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当然是匆匆赶来看热闹,这不,手里还拎着刚才去萧家买的一块狍子肉呢。

    旁边站的另一村民倒是说了句公道话,“萧家老三动不动昏倒,老四是个瘫子,就正常一点的老二也被熊瞎子抓毁了半边脸,你说,还能配什么样的媳妇?有个女人就算了。也不想想看,别说是外头买进来的女人,就是萧家的长姐萧爱流,嫁出去那么多年,也从没回来过吧。”

    “哪个敢回啊,萧爱流要是回来,指不准萧家兄弟要她帮衬,她一个嫁出去的女人,萧家这境况,三个这样的弟弟,她帮得了多少?就算她肯帮,她夫家也定是不让管的。不回来反倒省事……”

    有人倒想起来了,“说起萧家的女人,我记得萧家以前还有个童养媳,好像是叫……什么菊来着……”

    “叫萧秋菊。”王七姑说,“也不能说是萧家的童养媳吧。那萧秋菊是隔壁村朱家的女儿,叫朱秋菊,朱家也是个穷家的,

53

    那时候朱秋菊也还小才十二岁,那时萧家老三还没出毛病,老四也还没瘫、就连萧熤山的脸也没被熊瞎子抓花。熤山那个时候也十五了,倒是个挺能打猎的。原本是跟朱家合计好的,让朱秋菊在萧家养个几年,就嫁给萧家兄弟,连朱秋菊的姓都改姓萧了,就这么说好了的。萧家老大要是脸不毁容,老三与老四也没毛病的话,其实萧家也是可以的。朱秋菊在萧家呆了三个月,镇上的李员外家正好招丫鬟,朱秋菊就去做丫鬟了。”

    赶过来的王家婶子听到大伙儿在说这事,也不由道,“后来的事我也听说过,朱秋菊去了李员外家做丫鬟,见识了外头有钱人家的富贵日子,是再不肯回村里了,去做丫鬟后,抽空回了萧家一趟,说是不肯做萧家媳妇了,后来听说啊,跟一个到李员外家做工的木匠成亲了。”

    王阿狗就不明白了,“不是说萧秋菊喜欢富贵的日子,怎么就嫁给了个木匠?”

    “她一个丫鬟还能嫁少爷不成?哪家少爷肯取个下人?那木匠家是城里的,而且据说还有点家底子,萧家当时又不富也就村里的普通人家,可比不了城里木匠的家底子。”

    “难怪啊。”有村民就附和了,“萧秋菊也算个有眼光、运气好的,还好当初嫁了木匠,不然,萧家三兄弟后来毁容的毁容、残的残……那日子可就惨了哟。”

    “是哦……萧秋菊也真是走运,一穷丫头命,竟然嫁进了城里……”有酸溜溜的小媳妇这么说。

    有笑话的,“难不成你还想嫁进城去?”

    “我要是能嫁进城里过富贵的生活,你以为我不想啊,不是没那命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

    有人同情地朝萧熤山左脸的疤痕瞧了一眼,“说起来,苏轻月是萧家的第三个女人了,萧秋菊第一个留不住,第二个还害了萧熤山一辈子……”

    “这第三个女人又寻死觅活的,宁愿投河都不肯做萧家媳妇,怕是也留不住了……”有人觉得萧家可怜,“还好这苏轻月没死,刘婆子肯出十七两银子买她呢,她要是死了,萧家岂不是白瞎了十七两……”

    “所以说,你看大山多心急,这么个丑哑子,他铁定是不喜欢的,估计是急他家的十七两银子差点白漂了……”

    苏轻月只看到岸上一大票村民嘴巴在动啊动,她被脏水呛得出眼泪,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

    萧熤山早听惯了大伙儿对萧家的事说三道四,早就麻木了,也不管村里头人说什么,厚实地大掌轻拍着苏轻月的后背,“媳妇,你有没有好一点?呛的水有没有吐出来?”

    苏轻月眼睛被呛的泪水糊住了,她整个人都湿透了,脏臭的衣服粘在她身上,还有那像坨又像条的头发搭着她的后背,提醒她那头脏发更恶心。

    她实在受不了的,推搡着想离开萧熤山的怀抱,“放开我……我要洗澡!”

54 寻死觅活

    嘴唇蠕动着说话,原本这副嗓子估计是嘶叫过度一直就有点痛,所以她才一直没有说话,况且在二哥家里,她跟人家又不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脏腑又痛又被呛,好不容易忍着嗓痛开个口,说话的声音哑得愣是没人听见。

    “媳妇,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回去……”萧熤山想扶着苏轻月走。

    “我让你放开……”她又次吼叫着,嗓子哑得像鹅公在嘎,几个字而已,还是边呛边嘎出来的。

    萧熤山见媳妇似乎有点激动,以为她还要寻死,把她往浅的地方拖。

    苏轻月死命的挣扎,原本她是个杀手,她不想动,谁也别想拉动她,但那得是她前世那副经历了魔鬼式锻炼的身体,而不是现在这具重伤虚弱的身躯。

    她一边强自想挣脱不肯走,不管不顾了,哪怕死也要先洗个澡,哪怕有人围观,她也要洗澡!

    萧熤山想将她从河水深处扯上岸,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两人就一拉一扯起来。

    “二哥,我说我要洗澡,我叫你放开啊……”她是搞不懂,二哥怎么没听见似的,蛮劲的拉她。

    岸上看热闹的村民指着她指指点点,“快看,萧家媳妇还是想死呢。怎么搞的,大山都拖住她了,她还要死,要死也不会等萧家把她卖给了刘婆子,得了十七两,她再死啊?”

    “那不是去祸害人家刘婆子嘛……”

    “刘婆子个老人牙子,这些年买卖了那么多人,也赚了不少黑心钱,亏一点怎么了?”

    “嗨哟,怎么说话的呢?就这么希望我亏啊?怕是不如你的意喽。”刘婆子从后边赶着赶着的向这边过来了,听到人说这种话,一个老刀子利眼送过去,“都赶着去死的人了,我刘婆子就是钱多也不会去买了。万一买回来,萧家媳妇回头就上吊了怎么办?十七两可不好挣呢。我是赚了点钱,那都是薄利小赚赚,不是帮帮吃不上饭的穷人家么,我这算起来是做好事。”

    “还做‘好’事呢,你怎么不把你自个家的人卖了?”

    刘婆子拉长着张老脸,“我也没逼谁家谁家的把人卖给我。黑心帐别都往我头上算,十里八乡的人牙子又不止我一个,我刘婆子算是比较公道了。你们可得凭着良心。”

    大伙儿知道刘婆子虽然有点势利,倒也没有别的人牙子更势利。

    “今儿我话就放这了,萧家媳妇,我是不买了。”刘婆子往水里看苏轻月那要死要活的,越想越吓住,“苏轻月这么个连命都不想要的主,我怎么就开了十七两这么贵的价呢。看来是老糊涂了。白捡都不敢要啊,万一买了死家里多晦气!”

    大伙儿听她这么说,都笑了。王七姑也朝河里那拉拉扯扯的两人看过去,“看那小媳妇,越拉,她还越想死,有大山在,她哪死得成啊?”

    “看看,萧家媳妇嘴巴在动,好像还发出了点声音,是在说话呢吧?”王家婶子指着。

55 思想不同

    大家伙儿一致看过去,王阿狗奇了,“好像是在说话,哑巴还能说话呢?”

    “可不是,人说话是能发声的,萧家的哑巴说话,可不就是光嘴巴喷气,没声音嘛……”

    “也不是没声音,她不是发出‘啊啊’声了?所有哑巴说话都这样的。”

    “哑巴说话不就是‘啊’来‘啊’去的,说的那鸟语,也就她自个能懂了……也许再找个哑巴,哑巴与哑巴之间能有共同语言,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忒缺德了吧,一个哑巴都够安静了,多一个岂不是家里连人声都稀罕了。”

    “嗨,哑巴也不是那么不好。起码萧家媳妇说不了话,够静的。我家那婆娘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烦也烦死了……”王阿狗也想到人家的好处了。

    “那还不简单,拿你家媳妇跟萧家的换一个呗,萧家的指定肯。”一旁的石才笑说。

    王阿狗忙摆手,“别……我家媳妇再烦人,比苏轻月是好看几百倍,好上几千倍……我可不同意换!”

    苏轻月是郁闷非常,闹不明白,二哥怎么就不让她洗澡?是嫌她在这么多村民面前洗澡丢了脸子?

    也是,古代是保守,可她不是穿着衣服的嘛。

    这些村民也真是闲的,她洗个澡,这些人还守着猛看,就那么要看女人洗澡?古人跟现代人,果然不是同一个思想深度。

    真是不可理喻!

    难不成这些人误会她要跳河?可她都说了是洗澡啊,这些人怎么指点的更鄙视了?

    她以为她说的话别人都是能听见的,谁叫她是个聋子,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呢,哪晓得别人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加上她现在的破锅罗嘶哑嗓音,就连个字都不清不楚,正常人都认为那是哑巴正常能发出的单音瞎叫唤。

    大伙儿指着她更议论的勤了,“看那萧家媳妇眼泪水直冒……想死得哭了哟……”

    “大山啊,要么干脆你成全你媳妇,让她去死吧……”石家老二石方‘好心’地说,“你拦得住初一,也拦不住十五啊……”

    苏轻月可完全没哭,她只是被河水呛出了泪糊在眼睛上,又叫了几声,嗓子就实在痛得发不出声了,她觉得她不是马上要痛死,是马上要被自己脏死了。

    眼见越扯,二哥越是不肯松开,眼看都快被扯上岸了,她是决不会就这么前功尽弃地回去的。

    要知道,从萧家出来到这,走得快五六分钟就到了,她可是顾着内伤,缓悠悠地走了大半个小时,她一伤患,走那么久,容易嘛?

    冷静下来,她准备好好跟二哥说,让他把这些看热闹的苍蝇都赶走,然后帮她点忙,去不远处背着对她守着,让她痛快洗澡。

    哪怕二哥要偷看她,她也认了!

    咳……就怕她这黑瘦身板,竹竿似的,半点看头也没有,请人家二哥看,人家还不要看。

    不管怎么说,只要二哥让她好好洗了澡,会比他救了她的命,让她更感激他的!

56 吐了二哥一身

    萧熤山见媳妇不反抗,似乎冷静下来了,心下稍微松了口气,“媳妇,你不寻死了,想通了?”

    苏轻月自然听不见他说什么,可她有话要说,清了清嗓子,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把内心想要洗澡的巨大愿望讲出来,以二哥的好心,肯定会成全她的不是?

    哪知,她才深深吸进了空气,她身上散发的臭气也一并吸了进去,加之她先前被呛,本就腑脏难受,这口气一进肺,还来不及吐出,她立马恶心地呕吐了起来。

    倒霉的是,萧熤山正面向她,一只手拽抚着她的手臂,未料她有那么一着,还不及闪开,直接被她吐了一身。

    她额际三道黑线浮起,这回真的想飙泪了。

    二哥是她现在暂时的衣食父母,是她这条小命的救命恩人,她对天发誓,她不是故意吐他一身的。

    她只是怕二哥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正面对着二哥想说话,哪晓得突然吐了。可不就……

    不知道是丢脸丢出来的泪水,还是身体不舒服的眼水,她还没吐完,俯着身子面朝河水继续狂呕。

    果渣渣浮散在河面,苏轻月个罪魁祸首还在大口大口地往外喷,把她先前吃的那几十颗野苹果化成的渣渣全都吐了出来。

    那浓重地呕吐声,撕心裂肺得,像是要把胃都给呕出来。

    “咦!”岸上的村民见此,不少人嫌恶心地扭开了头,不少人以手煽着鼻子嫌弃不已。

    只有萧熤山全然不在乎她呕了自己一身,厚实的大掌轻拍着她弓着的后背,焦急地问,“媳妇,你有没有好一点?”

    苏轻月双手撑着膝盖,呕了一会儿,总算吐完了。

    吐也吐这么久,吃得太多的原故,早知道少吃几颗苹果了……

    少吃点,特么的不就少吐点。

    早知道丢脸丢成这个样子,她干脆什么也不吃、饿死算了。

    这一吐倒是好爽啊,胃都空了,整个人都没气力了,腿也软了,整个小小的身板,头朝下,眼看就要朝河水里栽去。

    栽进河水不要紧,可栽进还浮着一堆渣渣的河水就让她想死了。

    萧熤山眼明手快地把她拦腰一搂,解救她与渣泡一块的悲惨命运。

    苏轻月靠在二哥怀里,有气无力地呢喃,“谢谢二哥。”

    嘶哑得有气出,没气进的声音,也就让人看到她嘴唇动了动。

    萧熤山不再劝她,直接将她拦腰打横抱起,大步从河里迈步上岸,岸上的大伙儿见此,都自发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王阿狗好心地在后头冲着他背影喊道,“大山啊,呆会儿回去可得把你媳妇绑起来啊,万一她又自杀……”

    “还得把你家的绳子都收起来,免得她找着了绳子上吊……”

    “干脆厨房的菜刀也收起来,省得她抹脖子……”

    大伙儿一片赤诚真心地交待,是真的不希望一条命就那么没了。

    ..................

57

    萧熤山匆匆把苏轻月抱回到家里,踢开房门,直往房间里冲。

    萧羽川在睡觉,听到踹门声,腾地一下从炕上坐起,见是二哥,恼火地问,“二哥你干嘛呢?明知道咱家穷还踹门,坏了可又得花钱买……”话还未说完,见他怀中的苏轻月,连忙下炕,鞋都没穿,急得走过来,“二哥,媳妇怎么了?”

    把苏轻月放到炕上,萧熤山转过身就照萧羽川脸上狠狠揍一拳。

    羽川被打得倒退数步,直到背贴了墙才趔趄着站稳,“二哥,你吃错药了!干嘛又揍我!”

    “你还敢说!都是你惹的祸事!”萧熤山冲上来,一脸凶狠,拳头毫不留情地直往他身上招呼,“今儿我非打死你不可!”

    萧羽川东躲西闪,心里也恼火得很,“你倒是说我惹什么祸了?”难道是揍了赵树根与石才的事?二哥不是早就知道了,不至于现在才来发火吧。要不是看在他是二哥的份上,敢这么揍他,非豁出了命跟他干一架不可。

    “你还有脸问?”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更狠了,“你害得媳妇投河自尽,你说你该不该揍?”

    “什么?媳妇投河自尽?”萧羽川愣了下,朝床上的苏轻月看过去,只见她就像是在汤里捞出来一样从头到脚浑身湿淋淋的,炕也被她身上的衣服、头发沾湿了,就连二哥身上的衣襟也被染湿了一大半。

    “咯嚓咯嚓”骨头断裂的声音,羽川觉得骨头都被二哥打断了好几根,痛得他咋牙咧嘴,就是不哼一声,“二哥,你下手也轻点,会出人命的!”

    苏轻月从炕上抬了下首,看到二哥又在揍他弟,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恩人他弟怎么又挨打了?

    看那小子就不是个安份的货,估计是做了什么事惹他哥生气,人家哥哥教训弟弟也天经地义的吧。脑子有点昏,她看了眼又倒回炕上。

    看三弟被揍得只剩个半条命,萧熤山才收起了铁拳。

    羽川扶着墙走过来,瞅着床上像落汤鸡一样的媳妇,“媳妇,你怎么跑去自杀了,还为了我投河自尽?你是想跟我做一对同命鸳鸯么?那你自杀的时候咋不叫上我一块啊?”

    萧熤山嘴角抽了抽,“媳妇那是被你气的。”浓黑的眉毛皱起,正色道,“三弟,我不管你跟刘香莲以前是怎么回事,现在你是有媳妇的人,就不要再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了。还害得媳妇为这事想不开投河,你对得起媳妇吗?”

    “等等……你说什么?关刘香莲什么事?我什么时候对不起媳妇了?”萧羽川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卖了猎物以后,去找媳妇,一问才知道去河边了,王翠花说刘香莲骂了媳妇,媳妇想不开投河去了,要不是我赶得及时,媳妇可能这个时候已经没了。我回来的路上才听说,刘香莲骂媳妇丑、骂她配不上你,大伙儿都说刘香莲喜欢你,容不下媳妇。”

58 都因羽川而起

    听二哥这么说,萧羽川沉默了。

    “也许刘香莲是比咱媳妇好看一点,可媳妇才是我们家的人。现在媳妇身体又不好,你千万别再气她了。”萧熤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为了这个家的安宁,在媳妇好起来之前,你就算想跟别的女人好,也得给我忍着。以后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媳妇……”

    “二哥你说什么呢!”萧羽川生气了,“我跟刘香莲根本没什么,先不说刘家那个死要钱的势利娘,而且我也不喜欢刘香莲。”

    三弟说没什么,萧熤山自然是信的,“那村里人都说你跟刘香莲不清不楚的是怎么回事?”

    “我挑着货什经常在村里卖,刘香莲也时不时向我买些针线、碎布,她总是很热情地跟我说话。我得卖货什,也不能不理顾客是吧。有一次刘香莲的帕子掉地上,我帮她捡起来,还给她了。正好被村里的王七姑看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王七姑那个大嘴巴,没有的事儿也能传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是刘香莲递帕子给我擦汗,被人瞧见,慌张地连帕子也掉了。她也不想想,人家大姑娘的帕子,我哪会随便用来擦汗。”

    “就算是误会,这事儿也因你而起。”萧熤山冷着脸道,“你以后看到刘香莲,躲远点。别再给人说三道四的。”

    “知道了。”萧羽川应着。就算二哥不说,人言可畏,他一个大男人不怕流言蜚语,媳妇面皮薄,他肯定会顾着她的。

    “我去拿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媳妇换。”萧熤山也知道媳妇在这个家里没有别的衣服。虽然刚买下她时是给她置办了一身新衣的,她偷钱的同时把那身新衣带走后,没带回来。说着走到柜子边,打开衣柜找衣服,“让她先换我的衣服吧,大是大了点,先将就着了。”

    “热天的衣服二哥你一共就两身,你身上那身湿了,另一套,你自个换上吧。拿我的衣服给媳妇就行了。”

    “也好。”两人的衣服是放在一个柜子里的,萧熤山拿了羽川的衣服出来。

    苏轻月觉着自己好一点儿了,从炕上坐起身,见二哥正好递了身衣服过来,应该是让她换下身上的湿衣,她接下,“谢谢……”

    嗓音依旧哑得发不出声,萧熤山看到她的嘴形,明白她说了什么,刚毅的俊庞不由烧红,“不客气。”

    萧羽川也坐在炕头,一手扶着苏轻月的肩,没‘看到’媳妇的话,不解地问,“二哥,什么不客气?”

    “下次你再敢让媳妇生出轻生的念头,就算你是我三弟,我也会把你揍死埋了,不会再客气了!”不解释是媳妇跟他道谢。

    “哪是我……是刘香莲跟村里人胡说……”

    “还敢狡辩,不都因你而起?”萧熤山痛心地看了羽川一眼,又心疼地看向苏轻月,沉重地说道,“三弟,你是不明白,当我在后头怎么喊媳妇,让她别想不开,媳妇还是一个劲往深水里走,执意寻死。当我看到河水将她灭顶的时候,我的心有多难受。”

59 不许二哥留下

    羽川听了也心痛不已,“是我对不起媳妇,我以后一定离刘香莲有多远、滚多远。”

    “那就好。”萧熤山算是原谅三弟犯的这糊涂错事了。

    苏轻月眼睛上还糊着眼水,视力不太清楚,抬起手背横向抹了一把眼睛,才看到兄弟俩一脸的凝重,估计刚刚谈完这个家的大事,她一外人也不方便去参与别人家的事,所以,她是不会好奇乱问的。

    “媳妇,你怎么不换衣服?”萧羽川才问着,便想到,“你是不好意思吧?我跟二哥到门口去,你在房里换。”

    说着,起身就要走。

    苏轻月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只伸手拉住萧熤山厚实的大掌,她的手有点冰,触上他手那种暖暖的感觉,令她不太好意思。

    萧熤山也僵硬了一下,掌中的小手很小,很凉,他不由心里一疼,转过身,“媳妇?”

    苏轻月还没开口,萧羽川先哇哇大叫起来,“媳妇,你该不会想让二哥留在这里看你换衣服吧?我不同意!”

    萧熤山被三弟说得很不自在,要是媳妇真让他留下……

    轻月是压根就没瞧那只小气猫,只虚弱地道,“洗澡……”

    见二哥还是愣在那里。

    她嗓子实在疼,脏腑又难受,估计自己嗓音很哑,他没听到自己的话,又启了唇,“洗澡……”

    “走吧二哥,媳妇刚才说了俩字,是让你——滚蛋。不许看她。”拖住二哥的手往外拉,二哥力气超大,羽川又被揍得半死,平日肯定拉得动,现在拖二哥,还拖得他自个一身伤剧痛。在媳妇面前,一大老爷们也不好嚎叫,死命忍痛。

    萧熤山站在中间,杵着没动。变成三弟拉他的右手往门口使力,媳妇则拉着他的左手不让他走。该听谁的?

    瞥了眼媳妇满脸泡白的疮胞,虽然吓人,但虚弱的面孔,瘦弱的身躯,着实让他怜惜。他肯定不会走的,管三弟怎么想。

    苏轻月狠瞪萧羽川一眼,真想一刀砍死这个尖酸刻薄的小气猫。她实在没力气再走去河边洗澡了,再洗冷水澡肯定要感冒的,不过是想让他二哥烧个热水给她洗澡,他连这也要拒绝,死命要把二哥拉走!

    萧羽川收到了媳妇凌利的眼神,被她气个半死,“好你个苏轻月,前一刻还为了我投河自尽要自杀,现在就要二哥留下来看你换衣服!你想气我是吧?我就不让你得逞,二哥,我们出去。”

    “媳妇身子那么虚,你再气她可就把她气晕了。”萧熤山板着脸严肃地说,“三弟你行出去吧,我在这帮媳妇换衣服。”

    “我不!”萧羽川索性一屁股坐回炕上,“媳妇要换衣服,我帮她换就行了,你出去吧二哥。”

    “三弟……”

    不应,鼻子里还喷了一腔气。

    “你在这里,房里两个大男人,媳妇怎么换衣服?再拖下去,万一媳妇着凉了怎么办?”

    “那二哥你赶紧出去。”萧羽川落在苏轻月脸上的目光满是心疼。

60 霸王硬上弓

    苏轻月不明白那只小气猫怎么又坐回她身边了,也不管那么多,她身上穿着湿衣有点冷,把二哥的手往下拉。

    萧熤山知道她有话要说,会意地俯下身,看着她。

    “洗澡……洗澡……洗澡……洗澡……”她怕他听不懂,听不清,又怕他听错,一顿、一顿、一连说了好几遍。只要不是傻子的人肯定都明白。

    萧熤山这回是看懂媳妇说什么了。可惜媳妇是哑巴,即便嘴巴在动,她也发不出声音,丝毫不晓得她只是嗓音太哑而已。冲她点了个头,“我去给你烧热水。”

    她是盯着他的唇的,看懂他说什么,赶紧点了点头。

    萧羽川松了口气,“媳妇,原来你不是要二哥留下看你换衣服,你是想洗澡啊。你早说嘛!”怔了一下,又道,“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见她没回应,以为她在生气,嘟嚷着道,“我刚才不是要拦着二哥,不让他给你烧水,我是以为你不知羞……嗨,给你说这干嘛。反正你不许生我气,也怪不了我的。谁让你来了一个多月,就没洗过一个澡,我哪想到你今天想洗澡来着?”

    她坐着,脑袋有点发晕。

    他动了她一下,“你还真生气了?我都没怪你,怎么会让二哥给你烧洗澡水,不会叫我去给你烧啊?”

    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嘴动,因为他话正好说完了一句。

    不晓得他嘛子意思,她又正回脑袋。

    “媳妇,二哥烧热水还要一会儿的,你身上的湿衣先脱下来吧……”他说着,伸手就扯她衣服上的系带。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狠瞪他。

    他不高兴了,“你不会又以为我要非礼你?就你这瘦干巴身材,我才没性趣,我是让你把湿衣服脱了,免得冷死。”

    她是瞪懂了他的话,敢嫌她身材不好,她板起脸,指了下门口,“滚!”

    媳妇的口形那么精准,萧羽川看得真真儿的,抬起屁股站起身,“媳妇,我今天重伤在身,骨头断了好几根,改天再滚啊。今天身体抱不圆,滚不起来,就先走着。”

    听话地走出去了,还体贴地把房门关上。

    听到媳妇往房内的门里落了门闩。

    他撇了撇嘴,“哪有自个媳妇换衣服,把相公锁外头的,栓什么门呐,我都说了你那瘦啦巴丁的身板我没兴趣的。”

    嘴里是这么抱怨的,傻愣地站在门口,想着媳妇在房里换衣服……

    还是觉得不太自在。

    又想到媳妇差点就淹死了……

    萧羽川的心里重烙烙的,媳妇那么喜欢自己,以后可得对她好。同时,他心里也有点忐忑,媳妇今天都为他自杀了,栓门的举动估计是故意气他的,万一媳妇今晚要跟他圆房……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直到身体剧痛,才回过神。

    揉着几根被打断的骨头……

    酸酸痛痛的……以为骨头断了,其实没断。二哥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媳妇要是真那么想他,今晚万一对他霸王硬上弓,他就……就从了算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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