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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血坦克兵     大明舰队txt下载     大明舰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尚府格格

    五百满八旗骑兵上马,先是缓慢骑马前行,走了大约一百步后,再缓缓加速,沿着鱼梁道向城头发起了冲锋。

    因为鱼梁道的横截面很窄,而且城头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纵深,就算明军组织长枪兵结阵阻拦,也很难挡住八旗骑兵直接冲上城头。只要登上城去,八旗骑兵可以策马砍杀,速度减慢下来后,在城头下马也是最优秀的战士。每一名满八旗骑兵身上都披着两层重甲,就算是下了马,贴身近战也是占尽优势。

    另外有一千蒙古骑射手并没有从正面冲锋,而是沿着鱼梁道两侧,缓缓策马冲出,这些蒙古骑兵都是轻骑兵,尽管身上没有重甲,但是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弓箭手。

    “鞑子还有模有样的!不错!”王新宇冷冷看着发起攻击的满蒙八旗骑兵,“两门线膛炮准备,要给满八旗一个惊喜!另外,所有线膛枪全部进入棱堡!给我瞄准蒙古鞑子的弓箭手,狠狠打!”

    两门六角线膛炮被人推了出来,这两门炮已经装填好炮弹,虽说只是实心炮弹,但两门直射弹道十分平直的线膛炮,可以形成两条直线的杀伤,一发炮弹过去,就是一条直线,十分平直,整条线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和马。

    “准备!”炮兵军官张世刚手中小旗举起。

    两门线膛炮被安置在城墙后面的堡垒中,那种堡垒高出城墙一丈,堡垒上开有射击孔,可以提供火炮从射击孔伸出炮口。很明显,这两座堡垒是明军临时建造的,就是面对着清军的鱼梁道,准备用堡垒的火力来杀伤清军。

    满八旗骑兵在鱼梁道上开始加速,速度越来越快,目前距离城头还有两百步。

    “开炮!”张世刚的小旗摇动。

    炮手们点燃火把,两门六角线膛炮发出火yao气体膨胀的声音,高速旋转的炮弹从炮口飞了出去,带着一股白烟,高速扎向了正在鱼梁道上形成几条直线冲锋的清军骑兵。

    第一发炮弹撞上了最前面的一名八旗骑兵,高速旋转的炮弹直接把战马开膛破肚,只见那名骑兵的战马一下就变成了飞散的血雨肉末,只剩下半个马头飞了出去,马背上的骑兵两条腿也被打断,整个人腾空而起,接着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炮弹击穿了第一匹战马之后,又继续击穿一条直线上的第二匹战马。因为鱼梁道是一条往上倾斜的斜坡,炮弹从第二批战马的脖子穿过,整个马头爆裂粉碎,击穿了马脖子的炮弹又把马背上的骑兵撕成碎片,接着又洞穿第三匹、第四匹、第五匹战马,这枚炮弹一连贯穿了十多名满八旗骑兵,才失去了动能,一头栽进泥土中。

    第二发炮弹也是连续贯穿了十多名满八旗骑兵,中弹的骑兵无不连人带马粉身碎骨。

    赛格只看到冲在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变成飞散的血雨肉末,也没有看到炮弹弹跳,接着又看到自己身边一名骑兵粉身碎骨,变成了一堆碎肉块撒在地面。

    “好厉害的炮!”赛格心中暗惊。

    “儿郎们,加快速度冲!明狗蛮子装填炮弹没那么快!”赛格大喊道。

    城头上又是一轮轰鸣的炮声,这次发射的是六磅炮,十多门六磅炮一次齐射,十二发炮弹砸到满八旗兵的人群中,一下夺走了至少三十多条人命。紧接着,又是两轮炮声,三磅炮进行了两轮急射。

    不到一百人的伤亡,对八旗骑兵来讲完全承受得住,他们只要再冲不到一百步,就能冲上城墙,用顺刀砍下城头那些蛮子的头颅。

    与此同时,在鱼梁道两边的蒙古骑兵也向城墙方向靠拢,他们在汉八旗火器兵的后面,抽出了弓箭,准备用弓箭射杀城头明军。就在这个时候,棱堡中伸出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百步之外的蒙古骑射手。

    “砰砰砰”棱堡中枪声轰鸣,精确射击的线膛枪几乎是枪枪咬肉,中弹的蒙古骑射手就好像下饺子一样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五十支线膛枪,打落了至少三十名蒙古骑兵。

    城头,复合滑轮弓射出的破甲利箭一支接一支扎入蒙古骑兵的身躯中,这些身上只有轻甲的蒙古骑兵根本就挡不住重箭射击,一下就有一百余人被射落下马。

    城墙后面的炮台也发出轰鸣声,炮弹带着残影,砸入蒙古骑兵的马群之中,所到之处,战马纷纷发出悲戚的嘶鸣声,接二连三的倒下,把马背上的骑兵掀飞了出去。有的炮弹直接击中骑兵的身躯,一下就把人体撕成碎片。

    鱼梁道上,满八旗骑兵正在发起最后的冲锋。

    赛格突然看到前面城墙上,有一些明军士卒正在忙碌着,把一些带有弯曲铁丝的鹿砦拉了起来,胡乱的放在城头,随后那些士卒就四散跑开。

    “那是什么东西?绊马索吗?不对啊,绊马索怎么是弯曲的?”赛格心中纳闷。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冲在最前头的满八旗骑兵已经撞在铁丝上,说来也是奇怪,这些看起来柔软,弯弯曲曲的铁丝,居然具有惊人的杀伤力!撞上的战马立即扬起了后蹄,把马背上的骑士掀飞了出去,战马发出濒死的悲鸣声,轰然倒下。后面的骑兵跟着撞了上来,撞上铁丝的,人马俱亡,血淋淋的尸体挂在铁丝上!

    后面的骑兵没有刹住脚步的,纷纷撞上了铁丝,只一会儿功夫,铁丝上面就挂满了人和马的尸体。

    后面的骑兵总算是停住了,马背上的骑兵跳下马来,拔出刀来去劈砍铁丝,却怎么也砍不断这些看起来柔软的铁丝!而且这些铁丝上面,都带有尖锐的铁刺!难怪骑兵在高速冲击的时候撞上去,就是连人带马一起被挂在铁丝上毙命。

    这种神奇的东西,就是铁丝网。只不过这个年代铁的价格还是比较贵,王新宇并没有大量装备铁丝网,而是在城头鱼梁道的位置上,拉出了二十丈长的铁丝网防线,一共拉了三道铁丝网,总长为六十丈,这些铁丝网,让一百多名清兵丧生在铁丝网跟前。

    铁丝网后面,立起了一道木栅栏,从木栅栏后面伸出一支支滑膛枪,对准了正在挥动劈砍铁丝网的八旗兵,一排接一排枪声,任凭身上批了两层重甲,在近距离的火枪射击下,八旗兵都被打成了马蜂窝。

    赛格根本没想到,在英勇无敌的八旗兵即将冲上城头之前,却被小小的铁丝网拦住!

    “快下马!用弓箭射蛮子!”赛格大喊道。

    鱼梁道上有不少盾车残骸,辅兵和绿营兵的尸体,还有八旗兵的人尸马尸。后面的八旗兵纷纷跳下马来,取出身上的步弓,用弓箭向木栅栏后面的明军火枪手射箭。

    成排的乱箭射去,这些八旗兵的箭术非常准,不少明军火枪手没有防护的面门和四肢被羽箭射中,惨叫着倒下。

    就在此时,两翼的棱堡中再次喷出白烟,精确射击的线膛枪子弹钻入八旗兵人群中,高速旋转的子弹撕开了脆弱的**,再厉害的弓箭手,在子弹的打击之下,都变成了一具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棱堡距离八旗兵有一百步,八旗兵的弓箭再厉害,也没办法把羽箭从射击孔射入,真正拥有这样百步穿杨技术的弓箭手,在这个世界上就没几个。

    有射击孔的保护,线膛枪手可以从容杀敌,而自己根本不会遭到任何损失。

    明军的火箭溜也发挥作用了,不时有火箭呼啸着,钻入八旗兵人群中,腾起了一团团爆裂的火球。被八旗兵控制住蹲在地上的战马,被身边响起的爆炸声惊动,纷纷跳起。有的战马往鱼梁道下面狂奔,有些直接越过了自己的主人,把别的八旗兵踩在马蹄下。

    “砰”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击穿了赛格的头颅,带有高高避雷针的头盔飞了起来,一股血剑喷出,整张脸顿时变得面目狰狞,半个脑袋都被打飞了。

    与此同时,数枚臼炮炮弹落在八旗兵的人群中,炸起来耀眼的火光。

    等到硝烟散去,五百余满八旗骑兵还能站得住的已经没几个了,鱼梁道上,遍地都是人尸马尸。残存的几名八旗兵已经完全吓傻了,他们丢下弓箭和兵器,转身就跑。

    鱼梁道两边,蒙八旗兵和汉八旗兵的下场也没好到那里去,城头的炮火异常凶猛,守军又有城墙的保护,清军在对射中明显是吃大亏的事情。

    “鸣金收兵!”看到冲上鱼梁道的八旗兵却遭到了一场惨败,勒尔锦无可奈何的下了命令。已经没法再强攻下去了,如果用宝贵的满蒙八旗兵去强攻,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都不可能拿下眼前这座城池。

    清军大营中,所有的清军将领垂头丧气,悲观绝望的气氛在兵营中蔓延开来,每个人都觉得,根本没希望打赢琼州军。

    “没想到,贼人的火器居然厉害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勒尔锦愤怒的说道。

    出身在乌真超哈火器兵家庭的孔四贞当然明白,火器是会再发展的,以后的火器还会越来越厉害,而弓马骑射,已经是发展到极限了。但是这些话她又不可能对勒尔锦说。其实大清应该发展火器,发展新军啊!湖广的周培公在这一方面不是做得很好吗?

    清军遭受了如此重挫,勒尔锦也不敢再强攻新会。

    “还是围困吧!寄希望湖广的新军能够南下,去救平南王了!”孙延龄提议道。

    “额驸,恐怕来不及了!”勒尔锦道,“湖广新军还要注意江南的明狗,安亲王都不敢离开江南,否则,安亲王应该是亲自带兵来广东了!”

    “我们应该抓更多的民壮来攻城!反正我们人多,粮食也足够,打造大型攻城武器,加上鱼梁道一起使用,让伪明海寇顾此失彼,皆可一举拿下新会!”胡同春提议道。

    “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再攻一个月!广州乃是坚城,平南王坚守一个月肯定不成问题!我们一个月内肯定可以拿下新会!贼人火器厉害,无非是凭借城墙之利才厉害,若是离开了城墙,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八旗骑兵的对手!”勒尔锦愤愤的说道。

    勒尔锦希望能够救下尚可喜,不让明军攻占广州。可是他没有算到尚之信这时候却在积极主动的找琼州军联系。

    广州城,尚可喜最疼爱的十三女儿今天又要离开平南王府,去药王庵念经拜佛。本来她想要出家为尼的,但被父亲多次阻拦,这才没有去成。真实历史上,最晚是明年的时候,尚可喜终于拗不过女儿,答应让她出家为尼。

    “小王爷!”一名亲信急匆匆跑进了尚之信的书房,单漆跪地打了个千,“奴才派出的眼线刚刚看到十三格格又去药王庵了!”

    尚之信大喜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世子马上带人去药王庵!等我那妹妹一出来,就把她带回我们府上!”

    就在不久之前,尚之信收到吴三桂的密信,吴三桂也在蠢蠢欲动,准备起兵反清。本来一个琼州军,已经打得清廷满地找牙了,若是吴三桂再一造反,这大清的江山就真的要完蛋了!这让尚之信更加坚定了跟着琼州军干的决心。

    大清要完了,尚之信总不能陪着大清一起陪葬吧?他还想要活下去。至于老不死的,还有尚之孝,他们爱死就去死吧!

    尚之信点上亲兵,赶往药王庵。

    第二平南王府的大门开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浩浩荡荡从王府中开出,前面是身披蓝色盔甲的镶蓝旗汉八旗精兵,后面跟着身披大红色盔甲的王府缇骑,这些汉八旗兵和缇骑各个都是鲜衣怒马,好不威风。

    缇骑过去,后面是执旗仪仗和乐队,各执彩旌,飘摇蔽天,吹吹打打,喧哗而又充满奢华感;再然后才是尚之信和他的侍卫队伍,身着一品官服的尚之信高居正中,全副武装的百余侍卫更持弓刀矛戟,前后环侍。

    庞大的队伍出现在药王庵门口,里面十三格格正在哭哭啼啼,吵着要出家。身边的丫鬟见势不妙,早已有人跑回去向尚可喜禀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兄妹情深

    第一平南王府,也就是尚可喜自己居住的王府中,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腿的尚可喜身体越来越坏了,现在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即便是有人来拜访,闲聊几句之后,就会昏昏沉沉睡过去。另外,尚可喜的头脑也开始有些糊涂了,就是得了后世人所说的老年痴呆症。

    本来尚可喜还不算太老,不过六十一岁,按道理这个年龄的人不会得老年痴呆症,但是四年前那颗打伤了他眼睛的炮弹,其实也伤到了他的头颅,脑组织受了内伤,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发严重。

    “伪明李逆还在广西吗?也不知道定南王(孔有德)能不能守得住啊!”尚可喜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王爷!”金光连忙拱了一下手道,“定南王早已殉国,但李逆已经被赶去缅甸了,是福建的王逆马上就要打到广州了!”

    “福建王逆?”听到这几个字,尚可喜浑浊的眼睛一下就放出了亮光,“我记得这个人!本王的一只眼睛,还有一条腿就是拜他所赐!他来了最好!本王要亲自杀了他!”

    “王爷,我们接连战败,惠州都丢了。”金光在心中暗暗叫苦,尚可喜变成了这样子,这广州城,已经几乎是控制在尚之信手中了!而他不希望尚之信接替王位,那家伙早有心怀不轨,竟然在王爷身边都敢安插他的亲信!

    尚可喜冷哼了一声:“明逆一时得意,又能如何?我大清王师天下无敌,只要王逆敢来广州,本王一定亲自斩下他的脑袋献给朝廷!”

    金光连连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跑来一个王府侍卫,慌慌张张的拱手奏道:“启禀王爷,大事不好了,十三格格又向药王庵的主持提出要削发为尼,药王庵的主持慈堂师太不答应,十三格格就不肯走,在那里哭,卑职们又不敢拉她,请王爷示下。”

    尚可喜一听就急了:“这个死丫头!怎么又要出家了!”

    虽然尚可喜有一百多个儿女,可是他最疼的就是这个聪明美丽,善良温柔的女儿。这个女儿已经好几次闹着要出家了,都被尚可喜阻拦,药王庵的主持也不敢收。

    侍卫焦急的问道:“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尚可喜咆哮了起来,“快,马上到后花园里叫上十几个婆子,去把那个死丫头给老子架回来。顺便告诉那个药王庵的尼姑,她们要是敢让十三格格落发,老子就一把火把她那破庵烧了!”

    “喳!”侍卫打了个千,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尚可喜带着贴身侍卫,大群亲兵,前呼后拥的来到药王庵,刚刚到药王庵门口,却见到门外停着尚之信的车马,还有大群尚之信的侍卫在门口守着。尚可喜认得儿子的这辆车,这种车也是南洋公司生产的豪华马车,车厢是用豪华的红木打造的,车灯,车窗都是透明琉璃所制,门把手和窗框都是黄金的,车轮辐条是黄铜外面包上白银,看起来银光闪闪,车轮外面,还有一层据说是用杜仲胶做的东西,轮子在地面滚动的时候可以减少震动,而且车轮上还安装了铜弹簧,更是进一步增加舒适性。

    见到自己儿子的侍卫和车马,尚可喜皱了一下眉头:“老子那不孝子怎么也来了?他来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是这小子敢动我宝贝女儿一根毫毛,看老子不打死他!”

    尚可喜虽然心中不舒服,不过还是赶快拦住女儿要紧,于是他赶快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腿也不瘸了,风风火火的闯入药王庵。

    果然,一进入药王庵,就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跪在一名老尼姑面前落泪,老尼姑急得满头大汗,正在拼命的摆手摇头,连连拒绝。旁边另外还有一大堆丫鬟、侍卫和庵里的尼姑都站在一旁,尚之信也站在里面,正在苦苦劝妹妹。

    尚可喜进来的时候,大概是尚之信见妹妹不肯听自己的话吧,伸出手在拉扯妹妹。

    “畜生!不孝子!你敢碰你妹妹一下!看老子不打死你!”尚可喜见状,勃然大怒,直奔儿子走去。

    “父王!”尚之信转过头来,“孩儿也是为了妹妹!她一心要出家,您又老了,也管不住她了,就让孩儿来替父王您管教她吧!”

    “放屁!”尚可喜咆哮起来,“你要敢动你妹妹一根毫毛,老子不管你是不是世子,都饶不了你!”

    尚之信拱了一下手道:“父王,孩儿又没说要欺负妹妹!只是孩儿不忍心妹妹出家受苦,所以想要劝她回家。又担心父王您管不住她,所以孩儿想要让妹妹来孩儿府上小住几天,也好陪她说说话。”

    “逆子!”尚可喜根本就不听尚之信的解释,“还不是你和你弟弟几个勾心斗角,才让老子那苦命的女儿看不下去?要不是你们,她会想着出家?”

    尚之信是一直想要把妹妹骗到自己府上,然后偷偷送出城去,于是忍住气,继续低声下气的说道:“父王,孩儿知道错了,正因为孩儿对妹妹关心不够,妹妹才想着出家。为了让孩儿弥补自己的过错,就让孩儿陪妹妹几日吧。”

    尚可喜心中纳闷:老子这个不孝子,什么时候转性了?不对啊!都说江山易移本性难改,这个不孝子突然变了个人,这可能吗?于是尚可喜指着儿子道:“你可别对你妹妹不安好心!老子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尚可喜感觉,自己这个儿子肯定是有什么用意!是不是偷偷的把妹妹许配给什么人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热情?平时他和妹妹从来就没说话的。

    多半得老年痴呆症的人,对近来发生的事情总是很健忘,但是对以前的事情,却记得非常牢,尚之信再怎么解释,尚可喜都不会相信,就算尚之信是真心变了,尚可喜也不会相信,更何况尚之信就是有目的。

    尚之信把金光拉到一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军师,你不知道现在情况很不妙,伪明海寇已破了惠州,正在往广州出发。我们广州恐怕很难守住啊!本世子已经决定,同海寇誓死抵抗到底,若是广州城破,本世子为国尽忠!我们尚府一家大小,都会是朝廷忠良!军师可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世子,就是放心不下这个妹妹啊。”

    金光大吃一惊:“难道广州真的守不住?我们广州拥有坚城,虽然不能和襄阳北京比,可也是天下一流的坚城啊!”

    “守不住的!”尚之信摇了摇头,“贼人火器犀利,又有能够载人上天的超大号孔明灯,我们怎么守?而且听说,福建的李额驸李总督还在他们手里,被他们做成了人彘了!李总督的夫人,和硕长公主,也被贼人拿去当了军ji啊!听说不忍折磨,咬舌自尽。”

    “贼人竟然如此凶残?”金光大吃一惊,“不是听说广西的和硕公主四格格,正在带兵来救广州吗?还有顺承王也来了,难道他们来不了广州?”

    金光虽是平南王府的军师,可是自从尚可喜老糊涂了之后,尚之信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整个平南王府,金光和尚可喜的耳目,不是被尚之信暗中除掉,就是找借口调离,现在的金光已经是瞎子聋子,对外界的事情基本上不清楚,只能看朝廷邸报,或者是询问兵营一些士卒才能了解一点。

    尚之信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军师你有所不知啊,海寇从海上登陆,偷袭夺取了新会!四格格和顺承王大军抵达新会,为海寇所阻,损失惨重!”

    “新会都丢了?那广州危矣!”金光惊得目瞪口呆。

    尚之信又装出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军师,本世子已经决定为国尽忠,只可惜这十三妹妹,她那么善良的一个好人,却要跟着遭难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想要给她找一条出路。只要她跟我回府,我会安排亲兵,护送她去韶州,再送去湖广,最后让她去北京,说不定也和孔四贞一样,能成汉人公主。”

    金光感叹道:“卑职没想到,广东局势已经糜烂至此!若是世子如此安排,也算是了却老王爷一个心愿啊!老王爷一生最疼十三格格,只要她能活下去,我等死也瞑目了!既然如此,那让卑职去劝老王爷吧。”

    “不可!”尚之信道,“父王不知贼寇明逆如今势大,就让老王爷不知道吧,那样等到明逆破了城,也让父王走得安详点。”

    “那要如何劝老王爷让十三格格跟世子你走?”金光问道。

    尚之信道:“军师就说,本世子已经转性,只想多陪妹妹聊聊天。父王最听你的话的,军师你出面一定能说动父王。”

    也就在尚之信拉过金光讲话的时候,那边尚可喜还在苦劝女儿。

    “老子的女儿削发为尼,老子的面子往那里搁?”尚老汉奸咆哮起来,“走,回家去!想拜佛咱们家里有佛堂!”

    “父王,请恕女儿不孝!”十三格格死活不肯站起来,摇头哽咽道:“女儿已经想通了,父王您这一生造了无数的杀孽,犯下无数的罪过,百年之后,只怕难登极乐,女儿身受你骨肉之恩,无以为报,情愿许身佛门,削发为尼,为父王念经诵佛,洗刷罪孽。”

    尚可喜老泪纵横,仰天长叹:“我尚可喜一世枭雄,杀人无数,怎么就生下你这样一个善良的傻女儿啊!”

    “父王!”尚之信拱手说了一句,“还请父王让十三妹跟孩儿回府吧!”

    尚可喜转过了头来咆哮:“放屁!你这逆子,是想拿你妹妹送去平西王那,给平西王当儿媳妇吧?告诉你,你别做这个梦了!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暗中和吴三桂那老乌龟眉来眼去!你那二弟,和孔四贞这个臭biao子还有jian情!你们两个,一个要巴结吴三桂,一个又和孔四贞不清不楚!你以为老子老糊涂了?告诉你!老子头脑清醒得很!”

    金光给尚之信递了个眼色,走上前来,向尚可喜拱手道:“王爷,世子确实是改邪归正了,已经断绝了和吴三桂的联系。”

    “军师,你也别拿好听的来蒙本王了!这个逆子,什么德性老子还不知道?”尚可喜冷哼了一声。

    金光道:“王爷,世子确实是改性了,此番贼人势大,世子已经决定率领大军出征,这战场上刀枪无眼,世子只担心有什么意外,以后就见不到妹妹了,所以要和妹妹叙叙旧,也好安心出征。”

    尚可喜叹了口气:“既然是军师如此说,本王也就暂且相信这个逆子一回!”

    说完,尚可喜转头对尚之信道:“老子看在军师的面子上,暂且相信你这逆子!这几****妹妹就跟你走,你得好好劝她!若是她少了一根毫毛,看老子不抽死你!”

    说完之后,尚可喜又转头对女儿道:“女儿啊,为父也老了,已经没用了,不值得你这样对为父的啊!你哥哥也在这里等着你呢,你就跟他回府去住几天吧。”

    尚可喜离开药王庵之后,尚之信就让老妈婆子去硬把十三格格架了回去。

    回到府内,尚之信叫来自己的亲信张文选:“十三格格已经来了,这次护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平安送到惠州!”

    “请小王爷放心!卑职一定把郡主平安无事的送到!”张文选拱手道。

    用过晚餐后,尚之信把妹妹叫来自己是书房,假装关心的聊起来:“十三妹,你知道哥哥为何今天让你来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十三格格扭过头去。

    尚之信走过去,面对着妹妹的正面,脸上堆起了笑容:“妹妹,你我毕竟是兄妹一场,平日里当哥哥的都没有照顾你,是哥哥的失误之处。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要叙叙旧。妹妹你可知道,广州局势如今如何了?”

    “我不知道,反正父王造下的杀孽太重,也许是报应吧。”十三格格幽幽道。

    尚之信长叹一声:“也许是报应吧!当哥哥的也许这次也不能活下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希望哥哥在临死之前,能够真正照顾妹妹一次,这是哥哥一生中第一次照顾妹妹,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攻破广州

    十三郡主心中有几分难受,嘴上却还是冷冰冰的:“大哥,生死有命,一切报应皆有因果,尚家杀戮太多,罪孽深重,已是十恶业之首,即便父王每日念佛,也难登极乐,不仅如此,我们尚府都要遭报应。”

    尚之信感叹道:“报应来了,为兄的也躲不过,只有坦然面对。只是为兄的平日里和二弟勾心斗角,对妹妹你照顾不够,如今想起来也是追悔莫及。”

    当晚,尚之信破天荒的和妹妹促膝长谈,直到妹妹困了,才让丫鬟送她回卧室。

    等到十三郡主回房去休息,尚之信才让人叫来张文选:“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请小王爷放心!”张文选拱了一下手道,“卑职把一切都准备妥当,明日一早,给十三格格用了早晨,就能送出城去!”

    尚之信点了下头:“路上千万要小心!这是我们向琼州军表忠心的时刻!若是出了一点差错的话,琼州军以为我们言而无信,攻下城来,你我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张文选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小王爷,若是我们不向明逆低头,凭借广州城固守,你说我们能否一搏?”

    尚之信摇了摇头道:“根本守不住!明军的火器太厉害了!那一窝蜂火厢车,就几十辆,几千八旗铁骑,没有一个能靠的近啊!半路上就全死了!还有一种可以打得很远的火铳,打得又远又准,八旗兵的弓箭手根本就射不到他们,就被那种火铳打死了!你说怎么打?再说了,吴三桂也来信了,他也有意重新拥立大明!”

    “我们反了朝廷,万一大明输了,我们都要死无全尸啊!”张文选道。

    尚之信冷笑一声:“胡虏无百年国运,这大清,也快不行了!就算大明无法北伐,南方也是稳住了!我们在南方当王爷,总比在北方夹着尾巴当奴才好吧?”

    次日一早,十三郡主起床后,就有丫鬟给她送来了早餐。十三郡主是念佛吃斋的,早餐十分清淡,也就一碗稀饭,一个素包子,一点咸菜和一块桂林豆腐**。说来也怪,十三郡主用过了早餐,居然觉得昏昏欲睡。

    “小王爷,十三郡主已经睡过去了。”一名丫鬟来向尚之信禀报。

    “好!”尚之信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马上把张文选叫过来!”

    “是!”丫鬟道了万福,退了下去。

    浑身披挂上盔甲的张文选来到尚之信的书房,拱了一下手:“启禀小王爷!卑职张文选领命前来见过小王爷!”

    尚之信露出得意的笑容:“你送来的那瓶药不错,无色无味,放入粥中,我那妹妹根本就吃不出来!现在她已经睡过去了,你马上带人,把她送出城去,送去惠州!”

    “喳!”张文选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昏昏沉沉睡过去的十三郡主缓缓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内。这辆马车不是尚之信的那辆豪华四轮马车,而是一辆很普通的两轮马车,车内铺着褥垫,自己就躺在车内。但是很奇怪的是,自己的双手双脚却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堵上!

    “呜呜”十三郡主嘴里发出一阵呜咽声。

    前面的人听到车内动静,下令停下车,那人下了马,掀开马车的帘子。

    十三郡主一看,见此人竟然是自己大哥的亲信张文选!只听到张士选开口道:“小格格,卑职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小格格,还请见谅!”

    说完,张文选又骑上马:“走!”

    这支小队伍一路向东,沿途中遇见清军的烽火台,驻守烽火台的清军见是平南王府的车队和亲兵,身上的腰牌也确实是平南王府的亲卫,又哪里敢阻拦。

    即将抵达明军大营,前面出现了明军哨骑。

    “来将可是张文选张将军?”明军哨骑见到旗号,停下马来询问。

    “正是张某!”张文选拱了一下手,“请带我们过去吧!”

    张文选一行人被带进了明军大营,这时候十三郡主才被松了绑。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大哥呢?”发现自己进入了明军大营,十三郡主吓得脸色都白了,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王余佑看着十三郡主,笑眯眯的抚摸着胡须道:“小郡主不必害怕,你大哥是把你送来联姻的!我大明王师即将挥师广州,尚之信弃暗投明,已经投我王师!”

    十三郡主愣了下,过了半晌才幽怨的开口:“既然是大哥的决定,那小女子也只能服从。只是不知道我父王他怎么样了?”

    站在一旁的张文选道:“那就看老王爷肯不肯归顺大明了,若是不肯归顺大明,那小王爷也没办法帮老王爷求情了。”

    “大哥这是要弑父?”十三郡主抬起头来,看着张文选。

    “不,小王爷当然不会弑父,若是王爷不肯降,是王师不会放过他。”张文选不敢看十三郡主的眼睛,低下了头。

    十三郡主深叹了口气:“父王的脾气小女子知道的,他肯定不会投降!或许是报应吧,当年他在广州造下杀孽太重,一切皆是因果。”

    王余佑那边,早有从广州城内回来的探子证实了,尚之信送过来的确实是十三郡主,并没有耍诈。证实了之后,王余佑这才放心的点起三千精兵,由罗祥带队,化装成清兵模样,跟着张文选直奔广州城。王余佑自己的主力大军,则跟在明军后面十里外,向广州城方向推进,只等先头部队入城,从里面打开城门,明军主力就攻入城内。

    三千明军先头部队在张文选的带路之下,一路奔向广州。

    前面一座清军的烽火台,就是刚刚张文选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这一次又回到这里,烽火台上的清兵见到平南王府的大旗,又见是张文选带队,哪里敢阻拦。

    “张大人,您往东去的时候,身边就几百人,怎么回来多了那么多人?”驻守烽火台的把总问道。

    张文选答道:“是惠州败下来的弟兄们,本将去把失散的弟兄们都收集了,准备回广州去协助王爷守城。”

    正在说话的时候,准备动手的一批明军已经全部进入烽火台。这些清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被制服。一百多名清兵,除了十多人被杀,其余全部当了俘虏,烽火台连烽烟信号都来不及发出去。

    一百多名化装成清兵的明军哨骑在张文选的亲兵带领下,沿途清理了清军的斥候骑兵。一路上碰到的清军斥候骑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被消灭。

    张文选带着罗祥和三千明军往广州开拔,一路上的烽火台、清军斥候见到是打着平西王府旗号的大军,又见这支军队中还有真正的满蒙八旗兵,都没有怀疑。结果明军突然动手,这些烽火台和斥候全部被消灭,两烽烟信号都来不及发出。

    三千先头部队抵达广州城外,门口的绿营兵见到是尚之信的亲信张文选,便打开了城门,把明军放进城去。

    就在张文选带着先头部队进了广州城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口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明狗打过来了!”

    城楼上,驻守城门的清军把总见到东面官道上,出现了明军主力,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一样望不到头,无数刀枪旌旗犹如森林,两翼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疾驰而来,身后扬起了滚滚烟尘。

    “明狗来了,快关城门!拉起吊桥!”清军把总焦急大喊道。

    “啪”一记耳光打在把总脸上,只见张文选亮出了尚之信的腰牌:“你这狗贼,瞎喊什么?小王爷已经弃暗投明了!还不赶快开城迎接王师?”

    把总愣住了,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但他还是执行了尚之信的命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明军进城。

    城内,一场混战已经开始了。身穿绿营清军和汉八旗清军衣服的明军,同尚之信的亲兵一起,向城内的广东绿营军和满蒙八旗军的兵营发起了攻击。

    广东绿营军还不属于平南王府,是属于广东总督卢崇峻,提督王进功所管辖的,另外还有栗养志、黄应杰等一批清军将领的兵力,再加上金光、由云龙的兵力和尚之孝的兵力,广州城内不受尚之信控制的绿营兵还不少,有一万余人。另外还有广州将军哈哈木的满蒙八旗兵三千多人。

    “杀鞑子!”广州街头喊杀声震天,左胳膊上扎着一条白毛巾的绿营兵和汉八旗兵,沿途大喊着,看到衙役、白役、民壮和胳膊上没有扎白毛巾的清兵,立即挥刀就砍。

    “海寇进城了!”城内一片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老百姓四处乱跑,结果在混乱之中,老百姓也被砍杀了不少,既有清兵砍的,也有因为挡道被明军误伤的。

    第二平南王府中,卢崇峻、王进功、金光、由云龙、黄应杰、王煐等人事先就被召到王府中。广州城内的清廷高官,除了尚可喜本人,次子尚之孝,广州将军哈哈木,汉八旗将领栗养志等人外,其余的清军文官武将全部都在这里。

    此时尚之信正在询问他们,广州城防,民壮征集,如何抵御海寇等问题。

    尚之信说得唾液横飞,慷慨激昂,似乎自己是清廷头一号大忠臣,准备和广州城共存亡,誓死抵抗贼寇。在尚之信的带动下,清廷大小官员的情绪也上来了。

    “还请小王爷放心!”广东总督卢崇峻拱手道,“下官已经做好准备,广州绿营扩招,这几日城池也得到加固。”

    知府王煐拱手道:“请小王爷放心!下官府衙的衙役、捕快这几日招募白役,一共招了五千多白役;另外,广州城内有二十余万百姓,下官从中招募了五万民壮协助守城。”

    “对!贼人来了,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黄应杰拱了一下手道。

    大堂内的清军文官武将每个人都慷慨激昂,士气高涨。

    由云龙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双手抱拳道:“还请世子爷放一万个心!知府大人王大人招募民壮,下官却可以招募妇孺老弱,贼人攻城时,下官驱使妇孺老弱上前便是!下官在新会的时候,就是用这一招挡住了老本贼。”

    金光摇了摇头:“由将军,这王逆不同于老本贼,此贼海匪出身,心狠手辣,根本不会顾及百姓安全。若是将军用此计,只能让妇孺老弱平白无故丧生。”

    由云龙冷笑一声:“金先生仁心宅厚,只可惜金先生不明白一件事:这广州城若是落入贼寇之手,这些妇孺老弱还不是从贼为逆!下官让他们上战场,也是为了成全他们节烈之名!他们死在海寇之手,总比朝廷再打回来,把他们当成逆贼处死好吧?”

    就在此时,尚之信听到外面响起的喊杀声。听到喊杀声,尚之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缓缓站了起来,一声大吼:“来人啊!”

    外面冲进来几十名侍卫,打了个千:“喳!”

    “把这里的人全部给老子拿下!”尚之信向着满座的清廷文官武将一指。

    “喳!”侍卫们起身,拔出明晃晃的钢刀围了上来。

    “世子,你?”大堂内所有官员都愣住了。

    清军将领王进攻武功还不错,见到事情突变,立即一脚踢翻桌子,拔出刀来,砍翻了围上来的两名尚府亲兵,但是一群亲兵一齐上前,一通乱刀把他剁成了肉酱。

    其余的清廷文官武将全部束手就擒,金光虽然拼死反抗,但他毕竟是一个文人,只一下就被一名亲兵制服。

    尚之信看着金光冷笑一声:“军师,今日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肯投降,你以后还是军师!若是不降,那就别怪本王下手不留情了!”

    金光“呸”的一口唾液吐在尚之信脸上:“逆贼!原来你早有预谋,暗中通贼!你背叛了朝廷,背叛了老王爷!你又如何对得起朝廷大恩,你又如何对得起老王爷!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贼!若是朝廷王师至,定将你千刀万剐!”

    尚之信勃然大怒:“老子给你脸不要脸!你既然要死忠于那个老不死的,那本王就成全你!来人啊!把金光给老子推出去,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二王子也反了

    金光和真实历史上的一样,因为不肯投降,痛骂尚之信,结果被杀。其实金光不算一个坏人,而且还算是一个好官。尚可喜屠广州的时候,金光苦心劝说,又在暗中收留了不少无辜百姓,救了很多人的命。

    尚可喜入驻广州之后,金光不仅是尚可喜的军师,也在广东官府有官职。尚之信还在京城当质子的时候,金光掌管平南王府军政大权,在他治下,尚可喜军队一改原来的恶习,军纪比较严,一些士卒军官劫掠敲诈百姓,金光都能秉公办事,该杀的杀,该处罚的处罚,绝对不留情。

    金光制定的军纪一直保留到尚之信回来广州,尚之信沿用了金光制定的军纪,但是尚之信更加严厉,他在广州的时候,不少清兵或者军官因为犯错被杀,甚至是全家被杀!

    正因为尚之信处罚犯了罪的军官时往往连累全家人,再加上后来他反清,所以被清廷扣上了一顶号令自擅、凶残嗜杀的帽子。

    不过尚之信还真没有祸害广州百姓,他杀的都是犯错的军官士兵和他们的家人。尚之信行事和他父亲不同,他对朝廷没有多少忠心,连朝廷安插到他军营中的眼线他都敢杀,而且是斩草除根,动不动就杀了全家。

    金光是一个好官,尽管被尚之信所杀,但是按照王新宇的说法,金光死得并不冤枉,因为越是死忠于鞑子的好官,就越要杀掉!

    尚之信转头看着卢崇峻、王来任、黄应杰、王煐等人:“你们呢?降,还是不降?”

    “逆贼!”广东巡抚王来任指着尚之信的鼻子,“本官受朝廷皇恩,岂可与逆贼同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来任,也和金光一样,是一个清官。后来康熙放松了广东的禁海令,让活不下去的老百姓能够安定下来,重新出海捕鱼,都是他的功劳。直到后来,清廷开发广州口岸,都和这个人的上奏有关。

    清编年康熙朝中有记载,王来任在奏疏中道:“微臣受恩深重,捐躯莫报,谨临危披沥,一得之愚仰祈睿鉴,臣死瞑目。”

    王来任直言粤迁界参事,数百万迁民流离失所,每年抛弃地丁粮银三十余万两,又置重兵,驱使未迁之民筑墩台,树椿栅,乃劳民伤财之策。他巡抚广东两年多,从未听过郑锦(郑经)大逆侵掠之事,所见的都是迁海之民被逼为盗。如展边界,这些为盗之迁民,会卖刀买犊,不再与朝廷为敌。

    王来任的措施,固然是让广东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但是也更加稳固了清廷的统治!

    既然是清廷的清官,又是忠臣,那下场不用说也知道了,给他们一刀,结束了痛苦,是最好的结果。

    尚之信冷哼一声:“顽冥不化!拉出去,斩!”

    王来任被刀斧手推了出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骂个不停。

    连斩了两人,尚之信又看着广东总督卢崇峻:“卢大人,你呢?降,还是死?”

    卢崇峻呸了一声:“呸!不忠不孝的贼子!你会不得好死的!老王爷不会放过你!朝廷也不会放过你的!本官先下去了,在下面等着你!”

    “推出去,斩了!”尚之信怒吼道:“这个狗官还有个九岁的女儿,一会儿把她从府中带出来,充入王府当奴婢!”

    黄应杰、王煐和由云龙纷纷跪地:“小王爷饶命!晚明愿降!”

    尚之信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黄应杰和王煐道:“好了,你们两个起来吧!琼州军有令,广州知府降了,还是广州知府;广州总兵降了,还是广州总兵!”

    由云龙见尚之信没有点到他的名字,连忙磕头道:“小王爷,末将也降了啊!”

    尚之信这才转过头来,冷冰冰的看着由云龙,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由将军,实在很对不起了!不是本王要杀你,而是有人要你的人头!不过本王深受吃斋念佛的十三妹感化,慈悲于怀,就不会亲手杀你,而会让你好好的活着见到王大帅的!”

    “为什么?”由云龙仰天悲叹,“末将都降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末将?”

    “把他押下去好生看押!别让他自杀了!”尚之信哼了声。

    “喳!”两名亲兵上来把由云龙押了下去。

    尚之信不再理睬哭天喊地的由云龙,转头对一帮亲信们道,“虽然本王那父亲顽冥不化,多半不会投降,但本王毕竟是儿子,当儿子的,要有孝心。为了表孝心,你们跟我去父王的府上,本王要亲自劝降父王!”

    “喳!”一群清兵行礼。

    广州城内,清军已经完全混乱,那些忠于金光、王进功、卢崇峻、王来任、黄应杰和由云龙等人的清军虽然人数众多,可是他们的长官主将都不见踪影,这些清军群龙无首,根本就没办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胳膊上扎着白毛巾的军队是有组织的,他们在军官们带领下,满大街的砍杀那些已经完全混乱,只是胡乱的各自为战的清兵。

    张文选和罗祥带着身穿清军军服,胳膊上扎着白毛巾的明军士卒,沿着大街砍杀过去,看到衙役、捕快、白役、民壮,就是一刀招呼上去。看到胳膊上没有白毛巾的清兵,也是上前一顿乱刀砍成肉泥。

    尚之孝的兵营内,尚之孝坐镇兵营指挥自己的军队。他不是没有接到大哥的请帖,是接到了,但他却根本不敢踏入尚之信的第二王府,那可是龙潭虎**啊!谁都知道,尚之孝和尚之信名为兄弟,实为死敌!

    尚之信暗中同吴三桂眉来眼去的,根本不顾父亲和吴三桂的关系恶劣;而尚之孝又和孔四贞眉来眼去的,这个孔四贞,是三藩都最痛恨的一个女人,尚之孝却和她搅在一起,就是为了扳倒尚之信。

    若是平时,尚之信碍着尚可喜的面子,不敢公开的铲除尚之孝,两人之间都是搞一些阴谋诡计,彼此栽赃陷害,都想搞死对方。

    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尚之孝心中很清楚,倘若这时候之间踏入了尚之信的王府,十有九成是别想再出来了。

    原本尚之孝还打算安排人守城,谁知道有人来报,说城内都已经乱了,到处都是绿营兵和汉八旗兵在杀人,他们砍杀八旗兵,也砍杀汉八旗和绿营兵,城内都是穿着一样军服的人在相互砍杀。

    “肯定是我那大哥干的好事!”尚之孝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一名亲兵问道:“二王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广州城肯定守不住了!”

    “怎么办?”尚之孝咆哮起来,“你们再出去,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喳!”几名亲兵连滚带爬的跑出兵营。

    “慢着!”尚之孝又喊住亲兵,“两边都穿一样的衣服,一边肯定是有特征!你们瞪大眼睛看好了,杀人的那一边是有什么特征!”

    过了一会儿,这几名亲兵回来了:“二王子,奴才看清楚了,果然是世子的人在杀人!他们的胳膊上扎了一条白毛巾!见到没有白毛巾的,拔刀就砍。”

    一名亲信道:“二王子,我们马上出城,去投靠明军吧?”

    “蠢货!”尚之孝大骂了一句,“我们就这样出城,我那大哥会放我出城?他恨不得把我们全部杀绝了才甘心!快,每个人准备一条白毛巾,扎在胳膊上!给我砍那些没有白毛巾的家伙!等明军进了城,我们再去投奔!”

    “二王子,难道我们要反叛朝廷?四格格可是对我们不薄啊!”一名亲信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

    尚之孝勃然大怒:“老子管她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命都快没了,还去管那个biao子对我们怎么样?她对老子好,是想要利用老子和老子的大哥斗!”

    尚之孝的命令下达了后,他的军队也造反了,尚之孝的兵将们也纷纷在胳膊上扎了一条白毛巾,挥舞着各种兵器冲出兵营,加入到混战之中。

    汉八旗都统栗养志听到城内大乱的消息,立即带上自己的汉八旗军,从兵营内杀出。谁知这支汉八旗军刚刚杀出军营,却迎面碰到几十名身穿汉八旗军服的兵,带着一大群身穿绿营兵军服的兵,

    栗养志见那些清兵的旗号似乎是尚之孝的,还迎了上去。谁知道这些清兵见到他们后,不由分说拔刀就砍。

    “别砍,我们是自己人!”栗养志的兵哭喊大叫。

    “杀的就是你们这些gou鞑子!老子已经反正了!”一名胳膊上扎着白毛巾的汉八旗兵一刀砍翻了那个栗养志的兵,嘴里大骂。

    “杀鞑子!”一名身穿清将盔甲,胳膊上扎着白毛巾的将领,带着人直奔栗养志而来。

    “二王子?”栗养志见那人居然是尚之孝,一下就愣住了。

    “老子杀的就是你!”尚之孝大骂一句,带着兵杀到了栗养志跟前。这时候的尚之孝,很需要一颗清军高级将领的人头,那是他的投名状,有清军高级将领的人头,他去了明军那边才能活命,否则他那个大哥肯定不会让他活下去。

    栗养志一边拿刀招架,一边问:“二王子!你怎么也从贼了?都说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你和你那大哥不一样啊!四格格可是一直在帮你啊……”

    “别给老子提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尚之孝一刀招呼了过去,“那臭biao子就是不安好心!想要利用老子除掉老子的大哥!等我大哥死了,她这个biao子再想要朝廷削老子的藩!别以为老子傻!老子也是在利用她!”

    栗养志和尚之孝武功相当,只是栗养志无心恋战,一边招架一边后退,尚之孝一时也不能杀了栗养志。

    听到城内喊杀声震天,似乎还有骑兵冲入城内,栗养志知道广州城肯定守不住了,于是他招架住尚之孝砍来的这一刀,嘴上焦急的大喊道:“二王子,别杀末将!末将愿降!末将愿降啊!”

    尚之孝一刀砍下去:“老子不许你投降!你投降了,老子怎么活?老子还要借你颈上人头去当投名状!”

    栗养志吓傻了,竟然还有不许投降的!不过这尚之孝也是急得头脑都发晕了,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尚之孝是恨不得一刀砍了栗养志,拿他人头向明军效忠,却忘记了先假意答应栗养志投降,等他放下武器再砍了脑袋去当投名状。

    原本栗养志还没有用心去打,但他听到尚之孝说要他脑袋当投名状的时候,就知道尚之孝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豁出命来搏杀。

    尚之孝却是越着急越犯错,一不小心被栗养志在身上划了一刀,虽然他披着厚甲,但是这一刀力量不小,外面的棉甲被划破,露出里面的铁甲。

    那些亲兵已经杀了栗养志的亲兵,也上来助战。

    看到对手人突然增多,栗养志无心恋战,转头就跑。

    “杀了他!别让这个gou鞑子跑了!”尚之孝带着自己的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栗养志带着几名残兵败将没命的狂奔,他身后那些和他们穿着一样衣服的兵将,在他们眼里是夺命的无常,而这时候已经攻入城内的明军,才是他们的救星。

    大街上,一队铁甲精锐重骑兵疾驰而过,沿途过去,清兵不是被砍飞了人头,就是被马蹄踩成肉泥。

    精锐重骑过去之后,后面出现一队骑马用火枪和复合弓的龙骑兵。

    龙骑兵进城后,就是下马作战,他们本来就是骑马的步兵。

    “砰砰砰”火枪轰鸣,侥幸逃过明军重骑兵冲杀的漏网清兵一个个被打成马蜂窝。街头遇见的民壮、白役,也都纷纷被火枪击毙。

    也就在龙骑兵在城内到处射杀清军的时候,负责指挥龙骑兵的陈蟒突然发现,一名清军将领带着几十名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清兵向自己奔跑过来,这些清兵手上武器都丢了,嘴上还大喊大叫:“别杀我们,我们来投降的!”

    清军的后面,出现了一队同样穿着清军衣服,但是胳膊上扎着白毛巾的兵,正挥舞着各种兵器在追杀这些清兵。

    根据入城的约定,胳膊上扎上了白毛巾,就是明军了。只是陈蟒觉得很纳闷,这些清兵不是要投降吗?怎么刚刚反正的清军却不接受他们投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老汉奸之死

    尚之孝的汉八旗军一见到明军,纷纷上前举起扎着白毛巾的胳膊,向明军示意:“我们是弃暗投明的,是自己人,别打我们!”

    栗养志见到尚之孝的人来了,赶忙冲到陈蟒面前,丢掉武器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将军,我是栗养志,是弃暗投明的,请将军救命!”

    陈蟒知道这个栗养志也算是广州清军一员“名将”了,他打量了此人半天,疑惑的问道:“栗将军,既然你是弃暗投明,可是为何你们胳膊上没有白毛巾?”

    “我们是投降,是投降!”栗养志道。

    尚之孝也赶到了,他远远看到跪在陈蟒面前的栗养志,手中的剑指着栗养志喊道:“前面的这位将军,这个鞑子是栗养志!是广州汉军头目!还请将军把这个假鞑子的脑袋交给尚某,某要这假鞑子的人头作投名状!”

    “将军救命!”栗养志跪在地上苦苦央求,“我们投降了,你们不会杀降吧?”

    陈蟒喝住尚之孝:“尚将军,这假鞑子已经投降了,你们有心反正,我们承认你们的功劳,又何须拿栗将军当投名状?你们献上广州城,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多谢将军救命大恩!多谢将军救命大恩!”栗养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尚之孝拱了下手:“还请这位将军带尚某去见你们大帅!”

    “尚将军不急!请先陈某杀鞑子!打完这一仗,自然会引见你们去见大帅!”陈蟒拱手还了个礼道。陈蟒知道,眼前此人既然姓尚,那肯定不会是小人物,不是主动献城的尚之信,那也是尚可喜的其他儿子或者族人。

    平南王府,尚可喜躺在病榻上,广州局势岌岌可危,尚可喜早就在后院堆满柴薪,欲在危急时刻举火自fen,追随孔有德而去,为大清朝廷尽忠。

    “外面怎么如此喧哗?”尚可喜听到王府外面响起的喊杀声,还有不时从街头传来的一阵阵火枪轰鸣声,明军投掷爆炸物的爆炸声,其实是手雷爆炸,只是尚可喜不知道是何物,还以为是震天雷。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伪明海寇杀入城内了!”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

    尚可喜勃然大怒:“不是世子在守城吗?我广州有三万王师,还有至少七八万民壮,贼人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破城了?那个逆子是如何守城的?”

    管家道:“城内都乱了!都是我朝廷官兵自相残杀啊!”

    就在这时候,尚之信带着一群亲兵闯入平南王府。

    王府的侍卫见状,急忙上前阻拦。

    “滚开!”尚之信推开尚可喜的侍卫。

    “你这逆子!广州城是怎么守的?城内我军兵力雄厚,就是让猪来守,也没丢那么快!”尚可喜见到儿子,顿时大发雷霆,指着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尚之信冷哼一声,突然一个箭步走到尚可喜身后,手里亮出剪刀,咔嚓一刀,尚可喜那花白的辫子落在地上。

    “恭迎老王爷归顺大明!”尚之信和一群亲兵突然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尚可喜冷不防被儿子剪掉辫子,年迈又有伤的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到儿子带着一群亲兵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大逆不道”的话,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广州城是被儿子献给了“海寇逆贼”!尚可喜只感觉自己眼冒金星,大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逆子!果然是你心怀不轨!”尚可喜颤抖的手指指着儿子,“原来广州城也是你献给贼人的吧?”

    尚之信冷笑一声道:“父王,孩儿这只是弃暗投明!广州城守不住的!所以孩儿把十三妹献给了南海郡王,孩儿也开城恭迎王师!父王,恭喜你了!以后你可是南海郡王的丈人!以后都是一家人,相信南海郡王也不会为难我们一家。”

    “逆子!老子杀了你!”尚可喜伸手去拔金刀,却被尚之信一把夺走金刀。

    尚之信把夺下的刀抛给一名亲兵,又转头对尚可喜拱了下手,似笑非笑的说道:“父王,您老了,身手已经不行了,还是安安稳稳当个闲散王爷吧,当大明的王爷,和当大清的王爷,还不是一样的道理?”

    “逆子!滚出去!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尚可喜指着儿子的鼻子声嘶力竭的咆哮。

    “既然是父王您说的,那孩儿出去便是了!”尚之信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挥了一下手,招呼亲兵退出平南王府。

    “逆子!气煞我也!孤不是三姓家奴!孤忠于大清,宁死不会叛变!”平南王府内留下年迈,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的尚可喜声嘶力竭的吼叫。

    尚之信带人走到府外,过了片刻,亲信张永祥指着王府方向惊叫:“小王爷,您看那,大事不好了!王府失火了!”

    老不死的老东西还真是食古不化!不过他死了也好!若是他不死的话,明军那边怎么说也得给他个王爷当当吧?现在他死了,这王爷非我莫属!尚之信心中暗想,表面上却摆出了一副无奈的样子,叹息道:“没想到父王如此死忠于朝廷,宁死也不肯跟孩儿去大明那边享福,实在是可惜可叹!”

    王府内,火光冲天,瘸了一条腿的尚可喜坐在火堆上大喊大叫,他的正妻杨氏已经服毒自尽。其实杨氏也是续弦,以前的正妻刘氏,当年尚可喜登州之乱时刘氏未能逃出,正妻刘氏和另外一位妾在乱军之中服毒自尽,被皇太极追封为智顺王夫人。尚可喜到了辽东之后,皇太极从劫掠的人口中给尚可喜找了个杨姓女人为妻。

    现在陪伴了尚可喜三十多年的杨氏服毒自尽,侧王妃舒氏、胡氏也被尚可喜逼着自尽,府内三十四个儿子,还未嫁人尚留在府内的十二个女儿,共有四十六个子女,未嫁人留在府内的女儿大部分都被尚可喜逼迫自尽,遇见不肯自尽的,尚可喜亲手一刀砍死女儿。留在府中的十二个女儿,只有三人因为躲起来而侥幸活了下去。

    大部分的儿子也都死了,尚可喜杀了女儿,是担心女儿落入明军手中没有好下场。至于那些儿子,尚可喜一来不想他们背上背叛朝廷的罪名,二来他知道大儿子尚之信的性格,尚之信对弟弟们决不会心慈手软,就算他们能活下去,也没有好日子过。

    见到平南王府内燃起了冲天大火,已经攻入城内的明军也冲向尚府。明军中有不少人是不久前俘虏的绿营清军,这些人的军纪自然没有原来的老兵好,见到尚府起火,都抱着混水摸鱼捞一把的想法,冲入平南王府内大肆劫掠。

    “杀!”已经红了眼的明军士卒杀入尚府,见到男人就砍,见到女人就绑走,见到金银财宝就劫掠一空。若不是有军纪规定,俘虏的女人也是战利品,必须交给上级统一管理,恐怕这些士卒早就开始胡作非为了。自然了,他们劫掠的财物也是要上交的,琼州军有规定,劫掠的财物也是战利品,必须上交。但是掠得财物多的人立下功劳大,能够分配的财物也多,所以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往囊中塞金银财宝。

    王新宇占领的地盘男多女少,对俘虏的女人都很重视,交战中俘虏来的女人都是统一安排,当成战利品分配给立功的将士。

    乱哄哄的明军士卒冲入平南王府中,迎面看到尚府的男人就是一刀招呼过去,一时间刀光闪烁,血花四溅,惨呼连连,人头滚滚落地。尚可喜的孙女,残存的女儿,还有丫鬟、儿媳看到杀红了眼的明军涌了过来,纷纷发出惨叫声,花容失色,四处乱窜。可是她们又如何跑得过那些当兵的?

    明军士卒看到女人,就追赶上去,一记扫堂腿撂倒,或者是直接拦腰扛起。士卒们扛着成为战利品的女人,兴高采烈的走出尚府。

    抓到女人,也是和劫掠金银财宝一样,当成战功计算的。只要不是去抓良家妇女来冒充清廷官员家的女眷,明军对抓获的女人总是多多益善。当然了,若是抓良家妇女假冒犯人家的女眷,或者是劫掠无辜百姓家的财产,将会遭到军法严惩。

    平南王府燃起的大火逐渐熄灭,尚府上下主仆和族人几千人,死得七零八落,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杀光了,一些老的,丑的女人也被杀了,剩下年轻漂亮的女子,不管是丫鬟还是尚府的小姐,或者是儿媳妇,都变成了明军的战利品。

    尚可喜一共有三十七个儿子,除了尚之信和尚之孝反正了外,还有一个第七子尚之隆在北京当质子,其余的三十四个儿子,只剩下几个最年幼的侥幸活了下来,其余的不是被尚可喜亲手杀死,就是后来明军冲入平南王府中,在乱军中被杀。

    看到明军在大肆劫掠尚府,尚之信也不敢干涉,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士卒趁火打劫,把偌大的一个平南王府洗劫一空。

    “小王爷,老王爷的府邸都被劫掠一空了。”张文选压低了声音对尚之信说道。

    尚之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把火是父王自己放的,他一把火把平南王府烧光了,也把我那些弟弟妹妹都害惨了!也罢,烧就烧了吧,要不然我弟弟他们要是不肯投降,本世子为了表忠心,还只能大义灭亲了!”

    嘴巴上惋惜,但尚之信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尚之孝那家伙死了没,如果他死在乱军中,那就最好不过了,也省得我这个当大哥的给他一刀。

    正在说的时候,突然李天植来禀报:“小王爷,二王子尚之孝已经反正了,他带人在城内杀了不少鞑子,现在已经带兵去了明军大营。”

    听到这个消息,尚之信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当场“嗡”一下,他和弟弟尚之孝名为兄弟,实为死敌!尚之孝暗中同孔四贞合作,不止一次在暗中给尚之信动手脚,就是想要夺取他的世子之位。

    刚刚明军冲入尚府劫掠,尚之信就特别希望自己这个弟弟能被明军杀死。假如尚之孝没在王府内的话,那么尚之信是想要“大义灭亲”,亲手杀了这个弟弟。一方面,是用尚之孝的脑袋当投名状,另外一方面也给自己清除了心腹大患。

    谁知道现在尚之孝不仅没死,还反正投奔了明军!这才让尚之信感觉头疼。

    “小王爷,现在怎么办?二王子不仅没死,还反正投明了!”张永祥压低了声音问道。他知道尚之信巴不得尚之孝马上死。

    “走,我们去明军中军大营,告诉他们,我那个弟弟本来就没想投降的,完全是首鼠两端,见风使舵!他根本不是真心归降,让明军杀了他,最少也得弄个让他流放去海外。”尚之信两眼放出两道阴狠冷冽的厉色。

    明军中军大营,军师王余佑端坐在中军大帐正中的太师椅上,陈蟒带着刚刚反正的尚之孝来见王余佑。

    “原来是二王子尚之孝将军啊!既然是弃暗投明,那么我们欢迎!”王余佑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尽管他很清楚,尚之孝是见风使舵,临时决定归顺,但是明军必须善待主动前来投诚的人,至少在目前必须这样做,有什么事情需要算账的,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必须拉拢人心。

    “多谢军师!”尚之孝单膝跪地,向王余佑拱了一下手。

    “等下!”中军大帐外面传来尚之信的声音。

    “小王爷,你来得刚好,你们兄弟相见,可喜可贺啊!”王余佑看着走进了的尚之信,抚摸着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尚之信走到跟前,一拱手道:“军师!本世子那弟弟是诈降!此人完全是首鼠两端,见风使舵之辈!他根本不会真心投降!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罢了!本世子决定大义灭亲,还请军师马上杀了尚之孝!”

    靠,你也太歹毒了吧?尚之孝心中暗骂了句,抬起头来,向王余佑拱手:“军师!尚某并非是大哥说的那样,某是真心来投啊!某也杀了不少鞑子!还望军师明察!”

    王余佑转头看着尚之信:“小王爷,你说你弟弟是来诈降的,你有何证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广州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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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吧!”尚之信对张文选点了下头。

    张文选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封信,向王余佑双手呈上:“军师,这是尚之孝勾结鞑子伪清公主孔四贞的证据!孔四贞死忠于鞑子朝廷,鞑子细作皆归这个臭biao子管,尚之孝既然勾结她,就不会真心归顺我大明!”

    王余佑接过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盯着尚之孝:“尚将军,你大哥说你勾结伪清公主孔四贞,这是你和她的来往信件,若这封信是真的,那我们如何相信你?”

    尚之孝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他心中用最恶毒的言语来诅咒那个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亲大哥,但是眼前的事情得马上解决。于是尚之孝拱手回道:“回军师!末将和大哥一直不合,大哥屡屡要置末将于死地。那时候你们还没来,末将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才和孔四贞合作的啊!天地良心,末将此番乃是真心归顺!和孔四贞合作,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你和孔四贞合作,就凭这一点,我们就很难相信你的为人。”王余佑笑呵呵的吓唬尚之孝道。

    尚之孝一听急了,满头大汗的说道:“王大人,末将确实是誓死效忠大明的!若是不信,王大人可以让末将去攻打满城,末将愿意给王大人取来哈哈木的颈上人头!”

    “好!”王余佑拍了一下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能第一个攻入满城,某就相信你的忠心!”

    尚之信也急了,他急着要除掉尚之孝这个心腹大患。倘若真的让尚之孝第一个攻入满城的话,那么尚之孝就是立下大功,这样对自己很不利。于是尚之信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比尚之孝更忠心:“军师,本世子也愿意率军攻打满城!一定会第一个攻入满城!不仅如此,本世子还要血洗满城,不放过一个鞑子!”

    “某攻入满城,也要血洗满城!”尚之孝也把心一横,表示愿意屠满城。

    王余佑笑呵呵的道:“你们的七弟还在伪清朝廷手中为质,若是你们两兄弟攻下满城,恐怕鞑子会杀了你们的弟弟。”

    尚之信和尚之孝异口同声道:“要成大事,必有取舍!”

    王余佑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攻满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兄弟俩了!拿下满城后,就血洗满城!”

    “诺!”两兄弟拱了一下手退下。退出大帐的时候,尚之信和尚之孝怒目相视,都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

    等到尚之信和尚之孝退出,陈蟒才上来问道:“军师为何不找个借口杀了尚之孝呢?尚可喜当年在广州滥杀无辜,签下累累血债,这个老乌龟自己却有那么多儿女!如今尚家上下也基本上死绝了,若是杀了尚之孝,再让尚之信攻下满城,清廷必杀尚之隆,那就只剩下一个真心归降的尚之信,我们可以暂且饶他一条狗命。”

    王余佑道:“某并非没看出尚之孝乃首鼠两端,反复无常之辈!其实就连尚之信也是这样的人!对这样的人,我们只能利用。既然如此,那就留住尚之孝,让他和尚之信相互牵制!让他们两兄弟争忠心,这样何乐而不为?”

    陈蟒恍然大悟:“军师妙计!”

    曾养性等一干福建将领也拱手道:“军师妙计!就让这两条白眼狼自相残杀去好了!”

    尚家上下,除了留在清廷手中当人质,已经是必死无疑的尚之隆外,就剩下这对活宝兄弟了,尚可喜其余几个侥幸未死的儿子都年幼,后来随着尚可喜年轻的小妾改嫁之后,连姓也跟着改成丈夫的姓,从此尚家就剩这对兄弟一直相互牵制。后来两兄弟被王新宇派遣西征,最后尚之孝一家全部为尚之信所杀,尚之信自己当了波斯王,当然那是后话了。

    广州外城已经全部收复,只剩下满城,驻守满城的是广州将军哈哈木。

    王余佑派遣尚之信和尚之孝两兄弟攻打满城,连同栗养志的汉八旗军也一起参加攻城,外加之前归顺明军的绿营清军协助,一共集结了三万多人进攻满城。

    广州满城内原本一共有十四个佐领的满蒙八旗兵,一个佐领也就是原来的一个牛录,大约是三百到五百人之间,共计五千余满蒙八旗兵。但是在漳州战役中,朱马喇连同他从广州带过来的三千满蒙八旗兵全军覆没。那一战明军使用了新式一窝蜂火箭,歼灭了三千广州满蒙八旗和两千福建满蒙八旗兵,共计歼灭满蒙八旗兵五千余人,自身损失却微乎其微。

    漳州之战后,广州满蒙八旗兵只剩下两千。接下来明军在尚之信接应下混入城内,又杀了大约一千多满蒙八旗兵。现在哈哈木手头只有一千满蒙八旗兵。

    广州将军哈哈木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黑压压的明军,确切来说,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明军,不久前他们还是绿营兵,或者是汉八旗,甚至其中还有真正的满蒙八旗兵,现在这些原本应该是“大清王师”的兵都变成“伪明海寇”的兵。

    城下,准备攻城的绿营兵身上反穿原来的清军号衣,外面披上一件甲;汉八旗兵身上仍然穿着他们原来的棉甲,头戴长着避雷针的头盔;反而是原来的满蒙八旗兵,因为投降较早,都已经换上明军的红色军服。

    三万绿营和汉八旗兵,都是明军的炮灰,但是就这些炮灰,就能淹没广州满城。

    哈哈木把城内的老头和小孩都给组织起来,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都曾经是关外一路打进来的老八旗兵,相比之下,十多岁的半大孩子反而没有多少战斗力,比较他们都是在关内长大的,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吃惯了铁杆庄稼,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

    八旗兵堕落的速度确实很快,入关二十一年来,在关内长大的八旗兵已经蜕化成一群整天遛鸟泡茶侃大山的废物,更是加上八旗特供品的功劳,八旗兵堕落的速度比历史上更快。

    “攻破满城,三日不封刀!”尚之孝对他的汉八旗兵和绿营兵大喊。

    “三日不封刀!杀光男人,把女人全部抢过来!”尚之孝的兵士气高昂。

    满城里面的那些满蒙八旗兵,对这些汉八旗兵和绿营兵来讲,他们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满蒙大老爷们,汉八旗在满蒙八旗眼里就是一群奴才!绿营兵就更不用说了,地位更低。可是今天,他们却要翻身,把屠刀对准了曾经骑在他们头上的那群八旗老爷。

    尚之信冷冷看着尚之孝的人马,冷笑一声:“尚之孝的兵士气挺高的嘛!”

    李天植道:“小王爷!末将一定不会给小王爷丢脸!不管他尚之孝的士气多高,末将一定比他们先攻入城内!”

    “好!”尚之信拍了拍李天植的肩膀,“给尚之孝这个王八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精锐!他想在我们前面攻破满城?哼!简直是做梦!”

    原本尚之信的投降,对明军还没有多少忠诚度可言,但是因为尚之孝的存在,尚之信必须表现给王余佑看,无形中,他对明军的忠心就提高了好几个级别。同样的道理,尚之信的存在,也让尚之孝感到危机,他必须拼命的表现自己才有机会。

    而栗养志的忠诚度却比尚之信和尚之孝还可靠,因为他的命就是明军救下的,若不是被陈蟒救了下来,栗养志的人头早被尚之孝拿去当了投名状了。

    尚之信、尚之孝和栗养志的军队,是攻击满城的先头部队。

    后面压阵的,是曾养性、耿仲格、马九玉、江元勋、白显忠等福建汉八旗军和绿营军,他们投降比广州汉八旗和绿营早,也参加过攻击潮州,攻打惠州等战役,所以这些兵就被王余佑放在第二梯队。

    原本耿家和尚家的汉八旗都是三顺王的乌真超哈转变来的汉军八旗,火器化程度非常高。现在王余佑把汉八旗的火器集中给了福建汉八旗和绿营兵使用,用来掩护广州汉八旗和绿营兵攻打满城。

    “攻城!”王余佑一声令下。

    战鼓隆隆,号角长鸣,一对对身穿鲜艳盔甲的明军向城墙推进。满城是内城,没有再挖掘护城河,而且因为明军攻入广州的速度太快了,城内的满蒙八旗兵也来不及在满城下面设置鹿砦、木桩等障碍物,因此攻打满城根本不需要辅兵,只要让投降的清军直接攻打即可。

    “杀!”成群结队身穿鲜艳盔甲的汉八旗兵呐喊着,向满城冲去,大批反穿号衣的原绿营兵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向城墙发起攻击。

    绿营军在清军那边是炮灰,投降到明军这边,还是被尚之信、尚之孝和栗养志当成炮灰使用。攻城部队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头戴红缨斗笠,反穿号衣,看起来就是没有了辫子的绿营兵在猛攻满城。

    后面手持弓箭鸟铳,推着火炮,准备给攻城部队提供远程火力援助的也是原来的绿营兵和汉八旗兵,他们本来是福建清兵,投降明军之后,王新宇一时也找不到那么多军服给他们穿,所以这些投降的清军穿的还是他们原来的衣服。

    一名八旗兵佐领骂道:“这些汉人都不可信!他们昨天还是我朝廷王师,今天就变成了叛贼海寇!”

    “放箭!”哈哈木大喊一声。

    城头一千多满蒙八旗兵张弓搭箭,箭如雨下,乱箭钻入进攻的明军阵型中。

    “举牌!”张文选大喊道。

    前面进攻的李天植和一群原绿营清兵纷纷举起蒙着牛皮的圆木盾,护住要害和面门。

    城头上飞蝗一样的乱箭射下,大部分都被圆木盾挡住,只有部分箭支从盾牌之间穿过,射中后面的兵。这些兵身上都有一件皮甲或者棉甲,皮甲的防护性较差,不过上面有护心镜,可以防住要害;棉甲防御性就好多了,外面是压得结实的棉花,里面还有一层铁皮。中箭的兵多半没有什么大碍,被射中胳膊和腿部的兵也就是痛一下,琼州军的医疗技术不错,治疗箭伤都不算太大的问题。

    清军一些破甲重箭比较狠,不仅箭头异常锋利,带有倒钩,而且这些箭支多半在粪便中浸泡过或者是在烂泥里面泡过,能让人感染中毒。

    而琼州军的医疗队拥有用番薯酿造的高度酒,再经过蒸馏得到的酒精。番薯酿造的高度酒口感很差,属于劣质酒,但是价格便宜,用来制造消毒酒精,却是不错的选择。

    受伤的兵马上就被人抬下去,送到医疗队救治。

    医疗队会用经过开水煮过的刀具给伤兵切割开伤口,挖出箭头,再用酒精消毒伤口。若是出现伤口感染的,琼州军手中的黄连素可以救下伤兵的性命。

    王新宇的土法提炼黄连素,原理非常简单,用中草药黄连为原材料,再用酒精和醋来提炼,即可获得杀菌效果非常好的黄连素,这种药材配合酒精、消毒纱布和各种手术刀具,挽救了大批伤兵的生命。

    “长牌手,结阵!鸟铳手、弓箭手压上去!”曾养性喝令道。

    反穿绿营号衣的原福建绿营兵手持长方形的大木牌,小跑步前进,推进到清军的弓箭射程之内,在地面立起木牌,结好盾牌阵,挡住了城头射下的箭雨。

    原绿营兵和汉八旗兵的鸟铳手、弓箭手纷纷上前,用手中的武器向城头射击,压制清军的守城火力。尽管绿营兵和汉八旗的准头不如城头的满蒙八旗兵,而且在地形上处于不利位置,清军是居高临下,明军是仰射,位置不利,但是架不住明军人多。上万的弓箭手和鸟铳手对城头压制,箭矢弹丸不断射上城头,给清军造成不小的损失。

    后面明军的火炮也推了上来,对城头发起炮击,实心炮弹不断砸到城头,砸得女墙垛口纷纷崩裂,有些清兵直接就被飞溅的城砖碎块和碎石块击伤。剩下的清兵失去女墙垛口的防护,被城下的明军进攻火力射得连脚跟都站不稳。(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三章 杀鸡屠狗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这些汉八旗兵认得哈哈木,一看到哈哈木就挥舞着各种兵器上来,想要斩获头功。只可惜技不如人,转眼之间,十多名汉八旗兵就被哈哈木和戈什哈们全部砍死。

    “汉狗给抬了旗,还是汉狗!”哈哈木愤怒的吼道。

    就在此时,另外一边又爬上了十多名八旗兵,他们看到哈哈木,就冲杀了上来,嘴里喊的是标准的蒙古语。

    “蒙古狗!也不是好东西!杀光他们!”哈哈木大喊着,带着亲兵队,向蒙八旗兵砍杀了过去。那些蒙古人虽然身手不差,可是又哪里打得过精锐的戈什哈和巴牙喇?只不过转眼之间,十多名蒙八旗兵就全部倒在血泊中。

    哈哈木带着自己的亲兵队左右砍杀,哪里城头有明军上来,他就去哪里救援,也不知道砍杀了多少绿营兵、汉八旗兵和蒙八旗兵。就在这时候,他又看到一批身穿八旗兵军服的人登上了城头。

    “啊?是呼塔布?你这个叛徒!竟然给蛮子当了狗!”哈哈木一眼认出为首一名身穿八旗佐领军服的军官,愤怒的提刀上前。

    呼塔布大吼道:“哈哈木在这里!弟兄们随我上,杀了他,立首功!”

    十多名满八旗兵也围了上来,只可惜普通的满八旗兵碰到哈哈木和那些亲兵,也不是对手。毕竟每一名戈什哈和巴牙喇,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过一个照面,这十多名满八旗兵就全部被杀。

    满八旗兵中,无论是戈什哈还是白甲巴牙喇,都是最精锐的兵,红甲巴牙喇仅次于白甲巴牙喇,也是精锐。

    李天植一连砍翻了十多名满蒙八旗老头子,就在此时,他看到在城门上方,一员清将带着十六名戈什哈和十九名巴牙喇,连续击退了多支明军的进攻。

    “是哈哈木!”李天植认出那员清将是广州将军哈哈木。若是能够斩了哈哈木,这是拿下广州的第一大功。为了小王爷尚之信,李天植决定豁出去了。

    “弟兄们,随我上!斩了哈哈木!”李天植大喊道。

    哈哈木发现一员汉八旗大将带着几十名衣甲鲜明,看起来就像是精锐的汉八旗士兵冲过来,后面还跟着几百名反穿清军号衣的绿营兵,于是哈哈木向自己的白甲兵和戈什哈下令:“那小子是李天植,尚之信的心腹爱将!他手下的兵都是精兵,他们人多,我们不可硬拼,放箭射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精锐八旗兵躲入箭楼内,利用箭楼当隐蔽物,不断的向外面冲过来的人们射箭。

    冲在前面的二十多名立功心切的广州绿营兵想要冲到哈哈木跟前,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靠得上去的,在中途就全部被射中要害倒下。

    巴牙喇和戈什哈的箭术又准又快,射程又远,一共三十五名精锐八旗兵,居然硬生生挡住了几百名绿营兵和几十名汉八旗的进攻!只是一会儿不到的功夫,李天植的麾下就已经损失惨重,没有被射死一百人,也至少有八九十人倒在箭下!

    固然这些清兵有箭楼的掩护是一方面,但他们的箭术确实是十分精准。

    “将军,这些鞑子太厉害了!”一名亲兵跑了下来对李天植说。

    另外一名亲兵也说:“是啊,将军,我们弟兄们根本就上不去啊!他们的箭术又准又快,上去的兄弟,都是被射中面门,咽喉!”

    就在此时,只听到城下突然响起火炮的轰鸣声,几发炮弹带着呼啸声砸上了箭楼。炮弹从箭楼木头窗户中钻入,只见木屑横飞喷溅,碎砖块撒了满地都是。炮弹从前面钻入,带着一大堆的碎木片和碎砖块,从后面穿出,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破洞。

    “嘭嘭嘭”后面的炮弹接踵而来,接二连三全部击中了箭楼。

    箭楼内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声,没被炮弹打死的清兵惨叫着从即将倒塌的箭楼内逃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外的屋顶上却响起了一声接一声枪声,弥漫的白烟从屋顶腾起,从一百五十步外精确射来的子弹,把哈哈木和残存的清兵全部击毙在城头!

    也活该哈哈木倒霉,他一身鲜艳的盔甲,头盔上高高的避雷针和红缨,刚好给明军的神枪手指明了目标:我哈哈木这这里,打我啊!

    明军神枪手自然不会客气,至少有十五六支线膛枪瞄准了哈哈木,只听到一排枪声,密集的子弹贯穿了哈哈木的身躯,轻松击穿了棉甲和里面的铁甲,子弹从前面钻入,带着一蓬蓬的血雾从背后钻了出来。

    “我不甘心啊!”被打成了筛子一样的哈哈木摇晃几下,缓缓倒在血泊中。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尸体还在不停的抽动,身上十几个血洞不断“噗噗”往外冒着血泡。

    “好厉害的火铳!居然能在一百五十步外,像打猎一样把这些八旗兵全击毙了!”看到那些射程那么远的火枪手,李天植倒抽一开口冷气。

    对琼州军火器的厉害,李天植之前在漳州一战中也是见识过了,五千余满蒙八旗骑兵,在琼州军的火器面前,就好像猪狗一样,只不过弹指之间,就灰飞烟灭,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消耗了琼州军的弹药而已。

    如今在广州城,清军满洲名将哈哈木将军,也被琼州军好像射杀一条狗一样,在城头被人打成了筛子,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哈哈木武功高强,可在老夫眼里,杀他不过杀鸡屠狗尔!”王余佑放下望远镜,转头对身边的将士们说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攻破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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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眼见到给自己造成惨重损失的八旗兵转眼全灭,那些绿营兵和汉八旗心中既感到解气,又感到万分庆幸,庆幸自己的小王爷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向明军献上了广州城,要不然这些八旗大爷们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

    李天植感叹一声:“幸亏我们不是和琼州军为敌,要不然被打成筛子的是本将军了!”

    “轰”早已被炮弹轰成马蜂窝的城门被人撞开,成群结队的原清军绿营兵和汉八旗如同潮水一般呐喊着涌入城内。

    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满城,就好像一个被扒光了的,少女一样,面对一群饿狼。

    这些不久前还是清兵的明军士卒,说实话没有什么纪律可言,就冲着尚可喜的兵和耿继茂的兵当年可以屠杀广州,就知道这些兵的军纪有多么恶劣了。本来尚之信接管了广州之后,还能控制一下广州清军的军纪。但现在他们都已经向明军投降,而且王余佑也答应他们攻下满城三日不封刀,就激起了这些兵体内原本的残暴。

    看到涌入的原绿营兵和汉八旗,城内的妇孺老弱感觉害怕,浑身颤抖起来。她们的丈夫,父亲甚至是爷爷,在若干年前攻下一座座汉人的城池,那些城池里面的汉人女子也是这样的。这时候这些旗人女子就能理解当年汉人女子的悲哀和恐惧。

    很多人明白,自己若是落入那些明军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就开始自尽,有服毒自尽的,有上吊自尽的,也有吞金自尽的。

    她们身上的金银首饰上面,据说还残留着汉人的斑斑血迹,那些都是她们的丈夫、父亲和爷爷当年从汉人手里抢来的。现在这些金银首饰,成为夺走她们自己生命的东西。很多旗人女子吞下了首饰。

    “杀光男人!把女人全部抓走!军师说了,三日不封刀!随便上!”从另外一个门攻入的尚之孝声嘶力竭的大喊。

    尚之孝的军队军纪还不如尚之信,尚之信对自己的兵还是非常狠辣的,真实历史上,因为违反一点小军纪被杀的兵不少,一些受贿一点银子的军官,甚至全家被杀,所以这满清的史书上留下了尚之信凶狠嗜杀的恶名。

    “攻入满城!男的一个不留!不管上婴儿还是老头!女人,随便你们上!”另外一个门,尚之信也在重复着和透弟弟差不多的命令。

    张文选有些担心的问道:“小王爷,毕竟我们是广州的军队,我们不是福建的客军,也不是二王子的乌合之众,这样对待广州当地人,是不是有些不妥了?您不是之前约束军纪,不让当兵的在广州城内扰民吗?”

    “啪”尚之信一个巴掌拍在张文选的后脑勺上:“你缺心眼是不?之前我们是广州的军队,自然不能骚扰广州的汉人。现在我们已经归顺大明了,满城那些旗人,他们算是广州人吗?他们是广州人吗?”

    “可是他们在广州生活多年,我们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不太好吧?”张文选还是有些不忍心对旗人动手,毕竟他们自己也是汉八旗。

    “蠢货!难道要等我那个弟弟把东西都抢光了,你跟在他们后面喝汤?错了!到时候上连汤都喝不到了!”尚之信又是一巴掌拍在张文选后脑勺上。

    张文选转头大喊道:“弟兄们,上!杀光城内的旗人男人!”

    事先攻入城内的李天植已经开始带着士卒杀人了,李天植十二岁就被尚可喜收留,后来成为尚之信的亲信,但是此人心中还有一些汉人的血性。在真实历史上,三藩乱的时候,李天植宁死不向满清投降,带着自己的军队抵抗到底,最后全部阵亡。

    老八旗兵甲喇章京路什躲在家中,刚才的守城战,他已经耗尽了体力。见到明军攻上城头,这个老头子还舍不得自己的老命,于是下了城,躲回到家中。

    路什的儿子和孙子,都在漳州一战中全部阵亡,现在家中男人就剩下他一个。这个满清老将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特别好色。之前从关外打进关内,每次破城,总是寻找汉人的少女,甚至连七八岁的幼女都不放过!

    这条老se狼入驻广州之后,也没少祸害外城的汉人女子,看到有几分姿色的都给抢了回去,十多年下来,路什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汉人少女。

    大部分被祸害的汉人少女不是忍受不了屈辱而自尽,就是被凌ru致死。而一些侥幸活下来的汉人少女,他在发泄完之后,就把这些可怜的女子赏给自己的包衣奴才。

    李天植早就看不惯路什了,其实就算是尚之信都看不惯这条老se狼,可是这老贼是满人,连哈哈木将军都不管的事情,他们汉八旗哪里敢管。

    “老子还年轻!老子还不想死!狗蛮子!等老子以后再找你们慢慢算账!如果蛮子把老子俘虏了,老子先投降,再找机会逃走!今后打回广州,一定要玩上一千个蛮子女人!”路什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

    虽然路什嘴巴上凶狠,心中却十分害怕,他只担心自己不能活着出去,毕竟他作恶太多,若是落入李天植手中,就必死无疑了。

    真实历史上,路什后来被吴三桂的军队所杀,据说是因为这条老se狼祸害汉人少女数不胜数,结果被愤怒的大周士兵给活活撕成碎片。

    “不行,得找个机会向明狗投降,他们不会杀俘虏。明狗当中不是也有不少满洲人?我可以先投降,假意向他们效忠。等有机会再逃走,顺便再杀几个叛变了我们大清的满洲人!他们不配当满洲勇士!”路什自言自语道。

    就在路什躲在家中盘算着要如何保住自己罪恶的生命,以便于以后找机会继续作恶的时候,外面传来汉八旗兵的说话声:“弟兄们,找一下路什老狗的家!这条老满狗多年来祸害汉家少女,民愤太大了!绝对不能放过这条老狗!”

    接着又是李天植的声音:“老子早就看这条老狗不顺眼了!弟兄们,找到这条老狗之后,不要一刀杀了!一定要让他尝尝被人蹂躏的滋味!”

    听到李天植的声音,路什吓得魂飞魄散。原本的汉八旗将领李天植尽管不是住在满城里面,但他毕竟有汉八旗将领的身份,可以随意出入满城,对满城还算比较熟悉。若不是满城内已经起火,大街小巷一片混乱,早已面目全非,李天植还真的可以认出路什的家。

    “不行,我得逃出去!”路什卸掉身上的盔甲。

    “老爷,您快走吧!”一名年迈的老包衣上前央求道,“您穿上奴才的衣服,奴才穿上您的衣服,帮老爷挡住汉狗。”

    “真是个忠心的好奴才啊!”路什感动得热泪盈眶,心里暗道:平时没有白疼这个奴才,有漂亮的汉人女子都给他留一口,今天他知恩图报,确实没看错了这个奴才。只是再好的奴才,他替自己去死,总比自己死了好。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路什府外冲出一名身穿八旗协领盔甲的老头子,这个老头看到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明军,立即转头就往一条小巷子中逃去。

    “路什老狗在那边!上!”一名汉八旗兵看到这老头的背影,认出那老头身上穿的是路什的盔甲,于是大喊了一声。

    赵小六,最初是绿营兵一名把总,当年攻入广州之后,也曾经参与过屠城。后来因为他立下赫赫战功,被抬旗加入了平南王的汉八旗军,成为一名汉八旗佐领。

    清军入驻了广州之后,尚可喜为了弥补被屠得十室九空的广州城,从周围城镇和村子移民了不少老百姓进入广州。赵小六发现移民来的一户商人家中有一名清秀可爱的少女,心中十分喜爱,于是想方设法接近那户商人。就在赵小六准备请媒婆送婚书的时候,却得到一个噩耗:那位少女被路什的包衣奴才抓入满城内!等到几日后,赵小六再见到那少女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路什老狗!哪里逃!”赵小六听到士卒的喊叫声,要给心上人报仇心切的他一个箭步就从背后追赶上去。

    那老头跑起来不慢,赵小六追赶一阵,又对满城里面的小巷子不是很熟悉,眼看着前面那条背影就要钻入一条小巷子时,赵小六张弓搭箭,一支狼牙利箭射穿了前面那人的小腿。只听到一声惨叫,穿着八旗盔甲的老头摔倒在路边。

    赵小六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踩住老头的后背。

    “呜呜”老头嘴里呜咽着。

    赵小六听到声音不对,把这老头转过来,当即惊叫一声:“这不是路什!我们被他骗了!路什老狗肯定换上衣服跑了!”

    “他跑不掉的!”身后传来李天植阴冷的声音,“我们把他家附近都围住了,这条老狗能逃到哪里去?准备一家家搜过去!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条老狗找出来!”

    赵小六愤怒的说道:“将军,若是抓住路什老狗,还请将军让卑职来处理那条满狗!卑职要给琳儿报仇!”

    周围的汉八旗兵有人大喊:“将军,这老狗也祸害了卑职的媳妇!请把老狗交给卑职!”

    另外一名汉八旗佐领哭着道:“将军,请把老狗交给卑职!这老狗祸害了卑职的女儿!我那可怜的女儿,她才九岁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五章 罪有应得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检查过后,再把这名老头送入人群中。

    “年轻人和女人也不要放过!全部给老子仔细检查了!以免路什这条老狗化装!”李天植对亲兵喊道。

    得到命令,亲兵们纷纷以此为借口,对那些年轻的八旗女人进行仔细“搜查”,趁机在身上乱捏乱摸几下。其实若不是因为搜查路什,就算动这些女人也没有违反军令。

    路什这时候躲在一家旗人的柴火间内,正藏身在一堆柴禾之中瑟瑟发抖。李天植要残酷处死自己的话他都听到了,想到一旦被抓住,不知道将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路什就狠了狠心打算自尽,以免到时候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路什拔出刀子,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可是刀子刚刚接触到肌肤,一阵痛楚的感觉又让路什根本下不了手,他实在无法狠下心来给自己一刀。

    “我这是怎么了?想当年千军万马之中,箭矢弹丸横飞,我受了多少次伤,一次次都是徘徊在生死边缘,都没有怕死啊!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连给自己一刀的勇气都没了?难道我越活越过去了?”路什心里暗暗道。

    其实是因为路什在广州过了十多年的和平日子了,每天衣食无忧,花天酒地的日子,早就磨砺了当年的勇气,让他实在无法狠心给自己一刀。

    “罢了,还是多躲一会儿,能躲到明狗主力过来就安全了!”路什盘算着,希望能够侥幸躲过李天植他们的搜查。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他向明军投降,王余佑也不会放过他的狗命!

    因为广州满城的所有男人全部必须死!不管年龄大小,只要是满城的八旗男子,都会被一个不剩的全部杀光,以报十多年前广州屠城之仇。

    这时候的王余佑,正站在三十多丈高的乌龙岗下,山脚下摆起了香案蜡烛,王余佑点燃三炷香,对着乌龙岗拜了几下。

    “你们几个,也过来祭拜!”王余佑转头道。

    “大人,这里是?”李锐问道。

    王余佑含泪道:“这里埋的是广州汉人的骸骨!这里原本无山,这座山就是死难汉人的骸骨堆成的!当年在十里外,都能闻到尸臭味啊!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有多惨!”

    李锐大惊:“那么大一座山,要杀了多少人,才能堆起来啊?”

    “六十万到八十万!具体的数字已经统计不出来了!”王余佑泣不成声道,“所以本官要屠尽广州满城,给当年死难的广州汉人报仇!尚可喜这老乌龟是死了,如果他没死,那还真是一个难题了,到底杀不杀他?杀了他,广州投降的绿营和汉八旗就会军心不稳;若是不杀他,又如何向广州死难的百姓交代?幸亏他死了!”

    “这样说来,尚可喜也是死有余辜!”罗祥愤愤的说道,“只可惜就这样让他死了,也是太便宜了他!”

    李锐问道:“王大人,既然尚可喜屠杀广州,为何又要容许释真大师雇人收尸?还给死难者做法事?”

    王余佑回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尚可喜故意允许释真大师收尸积山,不是给广东百姓看的,而是给伪清朝廷看的!你们想想,伪清朝廷见到这么高的共冢,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平南王爷对朝廷确实是忠心耿耿,为了伪清江山永固,付出了多大的牺牲?承担多大的骂名?对尚可喜老乌龟还能不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这座共冢,对他来说,实际上是一座对伪清忠心耿耿的丰碑啊!所以在这一点上下官倒是很敬佩我们王爷,他早就预料到了,尚可喜的儿子降了,尚可喜也不会投降!这老乌龟肯定会自尽来效忠伪清!”

    满城内,瑟瑟发抖的路什还是被明军搜了出来。

    “抓住路什老狗了!”一名原汉八旗兵兴奋的大喊道。

    “杀了他!”

    “杀了他!”

    没有少被路什祸害的汉八旗兵和绿营兵纷纷欢呼。汉八旗平日里在广州都是低人一等的奴才,绿营兵地位就更低了,又摊上了路什这样的主子,日子不好过,谁家里有漂亮媳妇还是有个漂亮妹妹,都会倒霉。吃了哑巴亏,他们又没地方去上诉,也只能打落门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如今明军进城,汉八旗和绿营都反正了,他们必然要把以前所受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弟兄们!”李天植拉开嗓门大吼,“就这样杀了路什这条老狗,也太便宜他了!既然这条老狗喜欢歼yin他人的妻女,那就让他自己尝一尝yu仙yu死的滋味吧!”

    李天植想到的办法是,用本来对付女人的酷刑:骑木驴来对付路什。

    木驴已经准备好了,路什被吊起来,裤子都被扒光,木驴上面的一根木杆对准他的pi眼刺进去,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自身重力作用下慢慢扎入体内深处。因为是加长的木杆,最终可以刺入到咽喉而死。

    满城内,尸体横陈血流成河,攻入城内的绿营兵和汉八旗到处杀人,看到满八旗男子,无论大小,一律一刀砍死。

    杀得极其了残暴性格的士卒们开始用各种不同的办法杀人:他们把满洲老人捆绑了投进篝火中,或者是绑在柱子上烧烤,或是一根根打断腿骨胳膊骨,再给丢在火堆上面,看着手脚都断掉的满洲老人在火中挣扎,怎么都没办法爬出去。

    “这些老鞑子,哪个没有杀过我们汉人的!活该!”王余佑看到这些老八旗的下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就在这时候,李锐突然看到走过的几名绿营长枪兵的长枪上面,像是串糖葫芦一样串着几个婴儿的尸体,他有些不忍:“王大人,老鞑子手中有血债,可是这些小鞑子,他们还没杀过人啊?把他们也杀了,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王余佑冷笑一声道:“小鞑子长大了难道就不会杀汉人?”

    疯狂的士卒们采取各种手段杀人,抓住半大不小的满洲小孩子,有的给摁在地上,抓住两条腿“嗞”一下撕成了两半;有的被倒提起来,倒挂在城门上面活活挂死;有的被人摁在地上,用牲口活活踩死;还有的被人直接剁成了肉酱。

    婴儿不是被串在长枪上面,就是被投进开水锅里面,或者是被丢在石臼中,用臼米的石头活活捣成肉泥。

    北方是碾盘,磨麦子和其他粮食的;南方用石臼,用来捣谷子,把谷子脱皮变成大米。一时间,满城内的石臼中都是血肉模糊的婴儿尸体。

    明军大营,尚之信和尚之孝两兄弟站在中军大帐中等候封赏。两兄弟不时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厌恶和痛恨,两人都在心里暗暗盘算:小样!别落在老子手中!老子迟早有一天非弄死你不可!

    看到王余佑走进来,两人暂停了勾心斗角,同时走上前:“大人,小王(末将)不负众望,已经替大人攻下满城!”

    “哈哈哈!”王余佑大笑,“你们两位立下大功啊!你们是同时攻入满城的,至于这个首功还是给你们两兄弟平分了吧!”

    两人同时拱手:“多谢大人!”

    但他们心中却想:要是没有那个小子抢功,该有多好!

    “对了,给你们看一样东西!”王余佑笑呵呵的转过头去,“把福建总督,额驸李率泰李大人请上来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出售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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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士卒抬着一口大缸上来,把大缸放在中军大营内,四名士卒向王余佑拱手道:“李大人已经请来了!”

    尚之信和尚之孝两人看着抬上来的大缸,目瞪口呆,一开始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等到看到大缸里面那颗人头,两人这才异口同声的大叫一声:“是李大人!”

    不错,在大缸里面的那颗人头正是李率泰的人头,不过人头偶然还能动一下,证明这还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颗被砍下来的死人头。

    王余佑抚摸着胡须笑道:“本官把额驸李大人请来广州,原本是打算攻城的时候,用李大人来劝降守城官兵的,不过现在看来,李大人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尚之信和尚之孝瞠目结舌看着坐在大缸里面的李率泰,只见他的手脚已经全部被砍掉了,身上绑满了脏兮兮,血迹斑斑的纱布,这使得能够暂时保住他的性命。再看李率泰的脑袋,原本光秃秃的头顶长出了头发,花白的辫子早就被打散了披在脑后。从正脸看,两只眼睛似乎已经瞎了。可能是感觉到有动静吧,李率泰嘴巴张开,发出“啊啊”的声音,却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李大人的眼睛已经瞎了,耳朵也听不到声音了,为了防止他想不开,我们卸掉了他的下巴,所以他也没办法说话了,不过他可能是闻到味道的变化吧,还能感觉到边上有人过来。”王余佑笑着道。

    尚之信和尚之孝看着被做成了人彘的李率泰,只觉得心惊胆战:还好老子投降得早,要不然,恐怕老子也被做成人彘了!这人彘的滋味绝对是生不如死,还求死不能!

    王余佑又道:“李大人还能再活一段时间,估计可以活到我们拿下长沙吧!”

    真狠啊!尚之信心里暗暗道,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是早死早超生痛快,居然还打算把他留到打长沙。

    …………

    数千里外,江户湾。

    江户城内的德川西之丸城堡中,李光地、张玉坤、胡德帝等人坐在厅堂中的榻榻米上,厅堂靠内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正有三名歌舞伎在演出,以厚粉底敷面,服装繁复华丽,姿态妖娆之极,伴随着丝竹之声,偏偏起舞。

    榻榻米上,沿着东西两边,相隔七八步远,各摆了数张日式小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不过不是李光地他们不喜欢的日本口味,而是胡德帝船上的粤菜厨师来做的。

    “中国料理果然是人间美味啊!”德川家纲端起酒杯。

    比起日本料理来,中国菜可谓是博大精深,是日本料理远远不能相比的。日本料理看起来很漂亮,可是入口的话,说实话比高丽料理好不到哪里去。正因为如此,胡德帝宁可让自己船上的厨师下来做菜,也不愿意再吃日本料理。

    “也不知道我们合作的武士水师训练情况如何了?只怕红毛鬼随时可能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他们。”酒井忠清问道。

    “武士水师已经训练完成,只要红毛鬼敢再来江户,一定让他们吃个大亏!”胡德帝眉头高高挑起,得意的回答道。

    德川家纲哈哈大笑:“有大明上国帮忙,加上我们忠勇的日本武士,我们一定可以打败横行一时的红毛鬼!”

    这一个多月下来,在李光地、张玉坤和胡德帝等人的帮助下,德川幕府就像下饺子一样,一口气打造了一千多条自杀性水雷艇!不要问为什么造船速度那么快,只要砍伐木头,不需要经过晾晒,造好之后就是一次性使用,使用之后不是在半途中被击沉,就是撞上荷兰战舰炸毁,这些一次性船只自然可以粗制滥造,根本不用考虑木头变形的问题,也就是不用经过晾晒,砍倒树木就造船。

    自杀性水雷艇不大,长度只有两丈八尺,宽度两尺八寸,长宽比为十比一的长条形船型,能够让这种船在海面上快速划行,最大速度可以超过十二节。

    水雷艇吃水很浅,只有一尺深,使用日本最丰富的白桦木制造,不仅成本低,而且重量非常轻,排水量一吨都不到,由十名日本武士来划船。白桦木的木质软,容易变形,容易开裂,容易吸水,十分脆弱,又没有经过晾晒,下水用几次就散架了,实在不是一种适合造船的木头,可是价格低廉,用来造一次性船只没问题。

    当然了,驾驶这样的船去攻击荷兰人的舰队,需要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些粗制滥造的船只一旦挨上一发炮弹,就会被打得粉碎。就算是撞上了目标,因为引信太短,点燃之后留给日本武士撤退的时间不足,很难逃出生天。

    “可是这种小船,恐怕根本就没办法进入大海啊!划着这样的船去找红毛鬼,恐怕还没找到红毛鬼,船在海中就自己散架了。”堀田正休道。

    胡德帝笑道:“如果堀田将军认为,我们可以主动驾驶这种船去找红毛鬼的话,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种船根本就走不了多远的路程,就会在海上散架,都不需要红毛鬼打我们了,自己就会沉到海底。所以说,我们不是主动去找红毛鬼,而是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让红毛鬼自己来找我们。”

    “诱敌深入?”堀田正休问道。

    “对!”胡德帝点了点头,搂紧了身边的一个小萝莉,“就让红毛鬼进来,放他们炮击江户城,然后我们的船队就突然杀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们的两艘主力战舰,就在江户湾外面埋伏等待,用来给他们制造麻烦。”

    “一千多艘小船,一万多武士,这一仗打完了,不知道能有几个武士活下来。”鹰司左大臣教平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日本武士是幕府的主力,任何一个日本军阀,实力的表现就是武士多少。武士多的军阀才能控制住武士少的军阀。可以预料得到,一万多武士驾驶这种一次性船去发动自杀性攻击,损失率肯定是大得惊人。倘若德川的武士损失过大,那么其他藩主会不会趁机发动倒幕运动,推翻德川幕府呢?

    对于这个问题,李光地告诉德川说:“尊敬的德川将军,这个问题完全不用担心,阵亡了一批武士,但是你们开了海贸之后,萨摩藩不再是独家垄断海上贸易。您也知道的,海上贸易的利润有多高!只要有了钱,有了粮食,还怕没办法招募到更多的武士?阵亡一批武士,可以把表现好的足轻提拔起来当新的武士!”

    “培养一个武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一名武士,都是出身武士家庭,他们从小就锻炼体能,练习武艺,精通刀法,精通箭术,可以说每一个武士都是一名高手!而那些出身低贱的足轻,又怎么能一步登天成为武士呢?”德川家纲摇了摇头。

    李光地拍了一下手:“来人,把新式铁炮拿上来!”

    外面走进一名明军士卒,从背上取下一支火枪,双手呈了上去。按照日本人的说法,火枪叫铁炮,是属于足轻的装备。

    “这不是足轻使用的铁炮吗?”德川家纲惊讶的问道。

    李光地接过火枪,展示给德川家纲看:“这是我们大明最新式的铁炮,但是这种铁炮可不是低贱的足轻能够使用的!这种铁炮的射程极远,可以达到一百五十步!而且精度非常高,一名训练有素的武士使用的话,可以在一百五十步外击毙目标!”

    “能打一百五十步?”所有的日本人都目瞪口呆了。

    “因为这种武器的铳管刻有线,使用长形弹丸,发射出去能够旋转,所以射程非常远,威力也很大。但是这种武器价格非常贵,不是那些小藩主可以买得起的。”李光地笑着向日本人介绍这支线膛枪。

    其实这支线膛枪只不过是原来的普通燧发枪刻上了膛线改装成的,这一类的线膛枪都是改装枪,甚至有一部分直接是用缴获的清军鸟铳改成的,因此成本并不算太高,当然枪管的使用寿命也比专门制造的线膛枪要短很多,一般只有不到一百发的寿命。

    “砰”胡德帝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准确击中了一百五十步外的靶子。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线膛枪,但是这种枪表现出的威力,却让德川幕府的大小官员们瞠目结舌:“太厉害了!”

    木制的靶子大约两寸厚,被打了一个对穿,钻入的弹孔很小,只有拇指粗,但是从后面钻出的弹孔却有三倍大!这也就意味着被这种枪打穿的话,根本就是没得救。

    李光地也明着告诉日本人:“这种铁炮的使用寿命短,只能打一百次,为了保险起见,打了八十次左右就要送回给我们修理了。所以这种铁炮价格十分高昂,一支需要三百两银子的造价,一般的藩主根本就用不起,也就只有你们德川幕府可以用得起。”

    “那你们可以卖给我们多少支这种铁炮?”德川家纲问道。

    “我们也不多,只能卖给你们一百支。不过有一百支,就已经足够了!”除了线膛枪之外,李光地还向日本人推销明军淘汰下来的旧火炮,“另外,我们可以向你们提供佛郎机炮和红夷大炮。”(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七章 火船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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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大的红夷大炮在日本被称为国崩炮,所谓的国崩,是指这种炮威力极其巨大。而沉重的红夷大炮,在琼州军的陆军当中已经被逐步淘汰,因为这种炮本来就是一种舰炮,重量太大,不利于机动作战。

    淘汰下来的红夷大炮卖到日本,却受到德川幕府的欢迎。

    沉重的红夷大炮用来守城或攻城,野战有佛郎机炮和虎蹲炮,这些琼州军淘汰的火炮,在日本却是十分先进的武器。

    除了线膛枪和火炮之外,李光地还向德川幕府出口了大批淘汰下来的鸟铳。

    其实按照李光地提出的新的作战理念,日本武士不再是战场上的决定性力量,而是以足轻铁炮手为主力。试想一下,今后德川幕府在野战中,以佛郎机炮开路,虎蹲炮轰击对手的足轻阵型,再用装备了线膛枪的铁炮手攻击对手的弓箭手,最后使用列队的足轻铁炮手,用鸟铳就能把对手的肉搏兵打成马蜂窝。

    日本武士的作用,就是保护足轻长枪兵和足轻铁炮手用的,毕竟这个年代的火器装填速度慢,琼州军又没有向日本出口一窝蜂火箭,迅雷铳火厢车之类的速射火器,凭借德川幕府的火器无法完全阻挡对手肉搏兵近身。

    这个时候,日本武士就能发挥作用,以不多的武士加上足轻长枪兵,就能把侥幸靠近的对手足轻长枪兵和武士消灭在阵前。

    鹰司左大臣教平问了一句:“既然组织神风队,何不用足轻?”

    毕竟足轻成本低廉,死得再多也不可惜。

    德川家纲苦笑一声道:“足轻能人人不惧死吗?”

    若是说日本武士可以组建成一支不怕死的近代军队,那么足轻只能是组建一支封建军队。农民出身的足轻,他们和当年中国的农民一样,没有多少民族和国家的意识,根本就不可能勇往直前不畏牺牲。若是没有武士,完全是足轻组成的日本军队,和明清的封建军队没有多大区别,阵亡两成左右肯定会全军崩溃,就别指望他们去当敢死队,去和荷兰人的战舰同归于尽了。

    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在江户幕府时代已经十分盛行,十七世纪的日本武士,在不怕死的这方面已经和后来的日军差不多。很多日本武士在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杀狗,十岁左右就要亲手砍杀死刑犯,一些高级武士家庭的孩子小时候,甚至是让十多名死刑犯排队,让年幼的孩子挥刀砍下所有人头。

    正因为日本武士从小就经过忠诚于藩主的精神教育,又经过残酷的杀人训练,所以他们不怕死,每个人都是勇往直前的战士。

    只不过武士在军队中的比例还是低,日本军队中数量最多的还是足轻。恐怕也就只有德川幕府这样的大藩主,才能拼凑出由一万武士组成的敢死队了。只不过这一万武士当中,有很多是年迈的老武士,他们除了不怕死的勇气之外,并没有太强的武力。这些老武士,就刚好可以发挥余热,去找荷兰人的舰队同归于尽。

    大明帮助日本当然也是有条件的,除了联姻外,还要日本提供武士加入明军,参加明军的日本武士以雇佣军的方式参军,届时琼州军将会组建专门的倭国武士镇。

    以不怕死的武士组建雇佣军,装备上明国自产的线膛枪,同时招募一批足轻铁炮手,装备罗刹进口的射程较远的罗刹火绳枪,组建成的倭国武士镇,用这样的军队来对抗关外那些还没有堕落的八旗兵,打败他们不成问题。

    三天后的早晨,胡德帝正搂着一名清秀的日本小萝莉还没起床,外面就有人来报:“禀报大人,红毛鬼的舰队来了!”

    胡德帝在小萝莉的伺候下穿上衣服,坐了起来:“红毛鬼可有派遣使者来?”

    那人回答道:“派人来了,他们提出了异常苛刻的条件!德川将军是不可能答应如此屈辱的条件!”

    荷兰人也是狮子大开口,向德川幕府勒索黄金白银,还要一千头牛,五千头猪,外加给荷兰人提供三千日本少女,另外还要德川幕府进贡丝绸、陶瓷等货品。骄横的荷兰人宣称,若是德川幕府不答应,尼德兰王国的无敌舰队将会摧毁江户城!

    胡德帝胸有成竹的面带笑容,轻点了下头:“好,给红毛鬼的使者回话,就说让他们稍等片刻,我们今天下午就能把他们想要的东西交给他们!”

    江户湾海面上,荷兰舰队大小舰船云集,所有的炮门都已经打开,大炮装填好了弹药,就等候舰队司令一声令下,立即炮击江户城。

    德·奈特站在旗舰的舵楼上,焦急不安来回走动。这是他们在日本最后捞一把了,他们尼德兰王国本土已经同英格兰人打起来了,按道理他们应该回荷兰去迎击该死的英国人,只不过荷兰舰队不远万里来到东方,却连什么都没有捞到,反而带回丢失巴达维亚的消息,这让荷兰人面子上很挂不住。所以荷兰舰队选择在日本劫掠一把,捞够了之后,再带上舰队,趁着季风季节返航回荷兰。

    一个多月前荷兰舰队来到江户湾,没想到德川幕府的态度十分强硬,一点东西都不肯给。于是特罗普提议沿着日本海岸线,去别的地方劫掠一番。

    其他的小藩主倒是没有德川幕府那样硬气,被荷兰人吓唬了一下,就乖乖的送上东西。只可惜其他的小藩主也实在太穷了,荷兰人敲诈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们转了一圈,一个多月后又回到江户,准备最后捞一笔就走人。

    “如果德川还是那么死硬的话,那么我们就开炮摧毁江户城,再派遣步兵登陆!既然他们不给,我们自己去拿!拿够了我们走人!”德·奈特看着特罗普说道。

    “也该回去了!回国需要一年时间,但愿我们留在国内的舰队可以挡住英格兰人吧!等我们回去了,就和英格兰人决战!”特罗普道。

    德·奈特并不太担心国内:“我们在国内有坚固的城堡炮台,英格兰人的陆军也不行,根本比不上西班牙人,没有实力登陆。他们若是硬要从海上进攻,我们的城堡和炮台能让英格兰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正在说话的时候,有人来报:“报告将军,我们的使者回来了!”

    荷兰使者乘坐的小舢板缓缓靠上七省号战列舰,使者上了船,向德·奈特禀报:“报告将军,日本人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说今天下午就能把东西准备好,给我们送来。他们还说,这段时间之内都在给我们准备礼物,就等我们来了。”

    特罗普满脸狐疑:“不太对劲,他们不是之前还很强硬?怎么一个月时间,态度就变了?而且说今天下午就把东西给我们送来?这是不是有点可疑?”

    德·奈特也皱起眉头,轻轻点了一下头:“是很可疑!就算他们真的怕了我们,愿意表示臣服,也不至于今天就把东西送来吧?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即使他们在这一个月内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看到我们,肯定也会犹豫,不可能那么爽快的答应。”

    “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名堂!反正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们的舰队拥有绝对实力,根本就不用担心日本人会耍什么花招!要是他们敢耍诈,我们明天就轰平江户城!”特罗普指着不远处的江户城冷笑一声。

    一个早上很快就过去了,中午,荷兰人在船上用过了午餐,就焦急不安的等待。

    中午过去了,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但是不远处的江户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日本人说下午把东西送过来,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们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们真的是缓兵之计?也不对啊,就算是缓兵之计,怎么不多拖延几天,就拖一天时间,日本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德·奈特十分疑惑。

    下午四点半,太阳悬挂在西面空中,已经下落得距离地平线不是很远了。在阳光照射下,江户城的影子在海面上缓缓延伸,阴影面积越来越大。

    而随着阳光的照射,在东部海面上的荷兰舰队上,荷兰官兵们被迎面照射过来的阳光直接照射在脸上,刺眼的阳光让荷兰人快要睁不开眼。阳光直接从炮门照射进去,使得荷兰人很难看清楚江户城阴影下的海面上有什么动静。

    在大海上航行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若是面向太阳,刺眼的阳光加上海面海水反光,强光照射到脸上,那感觉很不是滋味。

    “将军,好像江户城有动静了!”一名荷兰士兵向德·奈特禀报。

    阳光直射脸上,德·奈特根本不敢使用望远镜,而是把帽檐往下拉了一点,挡住一点反光,向着西面的海面上望去,只见江户城下的阴影中依稀出现不少小船,正在向自己的舰队划了过来。

    由于面向阳光,目标又是在阴影里面,看得不是很清楚。

    “难道是日本人给我们送东西过来了?”德·奈特对此表示很怀疑。

    特罗普指着海面上的小船:“那些都是一些小舢板,看起来很小,就算他们靠近了,也不能给我们造成什么威胁!等他们近了,我们再仔细观察一下船上装的是什么!假如日本人耍诈,企图让他们的武士登上我们的船,我们就开炮!”

    日本人的小船距离荷兰舰队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接近,荷兰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些小船上面没有任何货物!而且船很轻,船上有十个日本人正在奋力划动木桨,船速非常快,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

    “不对劲!日本人不是来给我们送东西的!他们想要袭击我们!”德·奈特大喊一声。

    特罗普毕竟年迈,有些老眼昏花,一时没看清楚日本人的小船上有什么,被德·奈特喊叫了一声,他当即明白过来:“所有船只全部杨帆,火炮准备!不能让日本人的小船靠近我们!他们是来袭击我们的!”

    “卑鄙!”德·奈特痛骂一句,“无耻的日本人,他们以给我们送东西为借口,派遣小船和武士企图袭击我们的舰队!”

    一艘艘荷兰战舰升起风帆,战舰庞大的身躯开始缓缓移动的同时,从炮门内喷出一团团猩红色的火球,滚滚白烟在海面上袅绕升起,烧得火红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从海面上空掠过,不断落在海水中,腾起了一道道冲天水柱。

    就在距离还有大约三百米的时候,一艘日本小船挨上一发炮弹。炮弹击中小船,这艘小船竟然像是被铁锤砸到的鸡蛋,被炮弹砸得粉身碎骨,完全散了架,变成了一堆空中飞扬的碎木片,飞上天空,又落进水里。

    “日本人的小船那么不经打?虽然舰炮打小船,一发就能打沉到海底,但我们的炮弹没那么大威力啊,能把整艘船打得粉碎,这小船的木板是有多差了?”德·奈特满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实心炮弹打中小船,一般是打两个对穿的洞,一发就能打沉小船。但是这日本人的小船,竟然是直接就被打成了碎片,这说明造船工艺太差。

    就在此时,又是一艘小船中弹。

    “轰”海面上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弹的小船顷刻之间就变成巨大的火球,燃烧的烈焰带着滚滚黑烟,在海面上腾起,海面上随即腾起一道冲天水柱。爆炸的威力非常大,通过海面上腾起的火球和水柱就能看得出来,小船上有大量火药!

    “不好!”特罗普惊叫一声,“他们的船是火攻船!而且是装了火药的火攻船!该死!日本人要用火攻船对付我们!”

    “打!”德·奈特声嘶力竭的吼叫,“不能让一条日本船靠近!把这些该死的倭国矮人全部打沉到海底!”

    日本小船上,年迈的日本武士,还有那些因为武功较差,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建功立业的日本武士一起奋力划着小船。对于老武士来讲,他们能够在晚年发挥余热,驾驶着小船去和荷兰人同归于尽,那是武士的荣耀!而对于那些年轻,但是从来没有立过功的武士来讲,这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八章 武士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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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摧毁的日本小船爆炸时壮观的场面,不仅没有让日本武士害怕,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所有的武士都高喊着“板哉”奋力划桨,向荷兰船队冲去。

    荷兰船队拔锚启航,试图逃离日本人的攻击。可是江户湾是风平浪静的内海,平时就没有多少风,风帆战舰在这种内海航行,最大速度也就只能四到五节,哪里比得过用桨划的,速度可以达到十节以上的人力桨划船?

    “快点,用力划!撞上去,炸光这些可恶的红毛鬼!”酒井忠直大声吆喝着,指挥周围几条船上的武士向荷兰人发起冲击。

    酒井忠直是酒井忠胜的四子,酒井家族在德川幕府也是名门大家,但不是正室所出的酒井忠直在酒井家族里面没有多少地位,从小所受的教育和训练都不如他的几个哥哥,也不如他的堂兄弟,同其他藩主战争的时候,也没有他的立功机会。

    如今日本组建神风特攻队,要求所有参加的武士都要做好自我牺牲的准备,驾驶小船攻击荷兰舰队的任务是九死一生,大部分的人都将会死在海上。

    正因为如此,酒井忠直看得了自己立功建业的机会,那么危险的事情,酒井家族的嫡子们不会去做的,尽管他们也是不怕死的武士,但是组建敢死队,去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事情,海上让低级武士去做吧,他们这些高级武士还要等着继承家业呢。

    和中国人的一妻多妾制不一样,日本是多妻多妾制,日本的贵族除了一名正室外,还能娶三名侧室,外加数量不限的侍妾。侧室出的儿子地位略低于正室出的儿子,但是侍妾出的儿子地位就低了,等于中国的庶子。

    酒井忠直就是侍妾出的儿子,他想要出人头地,就主动请缨,接受了这个危险的任务,带着神风特攻队去攻击荷兰舰队。

    “弟兄们,快点!我们的德川将军和酒井大人就在江户城楼上看着我们!”身上挂着火种罐的酒井忠直大喊道。

    日本人的小船上面装着伪装成粮食的火药,每一艘船两百斤火药,这些经过大明人指点,把粉末状变成颗粒状的黑huo药被密封在结实的陶罐内,外面包上麻布,伪装成粮袋。细长的船头有一根尖锐的铁钎,冲撞上荷兰船,就能钉在上面。只要点燃导火索,两百斤的火药足够在荷兰船上炸开一个大洞。

    “轰轰轰”前面弥漫的烟雾中,成排的荷兰战舰又是一轮猛烈的炮火,从炮门内轮番射出的炮弹掠过海面呼啸而来。

    坐在日本人的小船上,肉眼都能看的烧得通红的炮弹几乎是紧贴着海面,向日本人的小船狠狠撞击而来。有的炮弹没有击中目标,落在海中,腾起了巨大的水柱。

    “轰”距离酒井忠直不远处的一艘小船被炮弹击中,酒井忠直亲眼看到那艘小船就好像被小孩子塞进了鞭炮的纸船一样,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堆飞散的碎片,船上的火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海面腾起一团猩红色的火焰,因为混合了人的血肉碎块,变得更加鲜红。

    船上的十名日本武士,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样的下场了,小船爆炸的瞬间,他们的灵魂都被天照大神收了回去。

    爆炸的威力非常大,冲击波加上海浪,使得酒井忠直的小船不停摇晃。

    “嘭嘭嘭”不停的有炮弹落在小船两边的海中,腾起一道一道白色的冲天水柱。日本人的小船在水柱森林之间来回穿梭,躲避过射来的炮弹,义无反顾的向荷兰舰队冲去。

    所有的日本武士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划动小船。这些武士大部分都是年迈的老武士,老胳膊老腿的,体能比起年轻的时候明显下降,但是武士的荣誉刺激他们,让他们把体内的潜能都爆发出来。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打完这一仗,就能回到天照大神的身边!”老武士加藤佐夫在心里暗暗道。

    毕竟年龄大了,划了几下船桨,胳膊就开始酸疼。但是一想到这是为了武士的荣誉而战,这一战结束之后,自己的儿子就能继承自己的荣誉,加藤佐夫划动船桨的胳膊越发有力。船上所有人都在用尽全身力奋力划桨,小船贴着水面疾飞,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向前面一艘荷兰战列舰冲去。

    从空中望去,可以看到海面上出现了一支支疾飞的箭头,正全速冲向荷兰舰队。白烟弥漫的舰队中,不断有炮弹窜出,海面上中弹的箭头立即粉身碎骨。可是其他的箭头没有停止下来,反而加快速度冲了过来。

    “该死的倭国矮人!”德·奈特愤怒的骂了句。

    “完了!我们不该来江户的!劫掠了大阪我们就应该回去的!”一名荷兰兵看着密密麻麻冲过来的日本小船哭喊起来。

    “快,火枪手射击!”特罗普大喊道。

    日本小船已经距离荷兰人的战舰非常近了,已经进入了荷兰战舰上层轻炮甲板的轻炮射击死角之内,而下层炮甲板的重炮装填速度太慢,炮口转动也不方便,刚刚发射完一轮的重炮已经来不及射击。

    船上的荷兰火枪手纷纷走上甲板,端起火枪,对准海面上疾驰而来的日本小船。伴随着荷兰军官手中的军刀落下,荷兰兵扣动扳机。

    “砰砰砰”船上喷出一股股白色的烟雾,密集的子弹钻入海面,激起了一道道小水柱。有的日本武士不幸中弹,身上喷出血雾,倒在船舱内;还有的日本武士跌落海中,海面上立即泛起了一片血红。

    加藤佐夫拼命划动小船,三十步外的荷兰战舰上面,密集的子弹迎面射来,小船上的武士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

    十名武士,只剩下加藤佐夫和三名幸存者,其余的均已阵亡。

    “快!还有一点距离了!”加藤佐夫拉开嗓门大喊道。

    小船在惯性作用下,保持高速,一头撞上了前面这艘荷兰战列舰。只听到“咣”一声铁钎扎入木板的声音,船头尖锐的铁钎狠狠钉在荷兰战列舰上。

    “你们快跳水!这里交给我了!”加藤佐夫喊道。

    三名幸存的日本武士跳下船,钻入海中,奋力向后面游去。这些武士都已经精疲力尽,也不知道能否逃离爆炸范围,但是跳船离开,总是有一分活下来的希望吧。

    “砰砰”荷兰船上射来一排子弹,加藤佐夫身中数弹,身上喷出血雾,嘴角冒出了鲜血。可是他却含着笑,打开火种罐,里面忽明忽暗的火苗接触到新鲜空气,火焰立即变大。加藤佐夫拿起火种罐,往导火索的根部伸去。

    “轰”一团巨大的火球在荷兰战列舰的底部腾起,海面上腾起一道几十米高的冲天水柱!战列舰的侧面立即被炸开一个大洞,爆炸波及到了船上,船舱内腾起熊熊大火,火炮甲板内一片狼藉,重炮好像玩具一样被掀翻,到处翻滚,船上的荷兰兵站立不稳。

    “快灭火!”荷兰舰长大喊道。

    荷兰兵提着水桶,往火焰上浇水。底舱的荷兰兵奋不顾身的往破开的大洞扑去,用木板、棉被等物品,不顾一切的试图堵住破洞。因为被炸开的破洞实在太大了,一名荷兰兵在接近破洞之后,直接就被卷入水中。

    有荷兰兵整个人堵在破洞上,试图阻止这艘战列舰下沉。

    可是任何措施都无济于事,因为又是一条日本武士的神风特攻自杀艇撞了上来。

    “轰”海面上再次腾起冲天水柱,这艘战列舰开始无可救药的往一边颠覆,船的甲板倾斜成了四十五度,而且还在倾斜,不久之后就翻沉在海中,海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来不及逃离的荷兰兵都被卷入漩涡,被沉船带入海底。

    亲眼看到忠勇的武士们一个个和荷兰人同归于尽,酒井忠直的船上,有一名年幼的小武士流下眼泪。

    “正雄!男人流血不流泪!振作起来!”酒井忠直斥责那名半大的小武士。

    酒井忠直的船算是一艘指挥船,这条船略大了一点,有二十人划桨,而且造船的木料也好了很多,用的是经过晾晒的杉木,比较结实,算是正规的小船。

    “砰”一发炮弹擦着酒井忠直的小船掠过,落在海中,船上的日本人还能感觉得到炮弹灼热的温度。

    紧接着又是一发炮弹呼啸而来,这次小船没那么好的运气,被炮弹击中船边缘。不过这条小船的质量明显好得多,并没有像其他自杀船那样挨了一发炮弹就粉身碎骨,炮弹只是在船上砸开一个破洞,破碎的木板造成划船的武士一死两伤。

    “该死的红毛鬼!我们德川家族的武士一定会把你们全部送入海底!”酒井忠直拔出倭刀向前一指。

    “为了武士的荣誉而战!板哉!”海面上回荡着日本武士慷慨激昂的吼声。

    一艘接一艘小船中弹爆炸,沉入海底,但是更多的小船冲了上去,义无反顾的撞上了荷兰人的战舰,海面上不断响起爆炸声,荷兰战舰纷纷爆炸起火。

    指挥小船撞上一艘荷兰战列舰,一名武士大喊道:“酒井大人,您快带他们走!这里交给我了!”

    酒井忠直红着眼睛点了下头,一把挟起那名十二岁的小武士,两人一起跳进海中。船上幸存的六名武士也接二连三跳下船,奋力向后游去。

    “轰”荷兰战列舰腾起了一团冲天烈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江户条约

    冲天大火腾起,被自杀船撞上的荷兰战列舰在火光中开始缓缓下沉。紧接着又是两艘自杀船撞上这艘战列舰的左舷,左边严重进水的战列舰很快就往左边侧翻,沉入大海。

    海面上爆炸声连连,一艘接一艘荷兰人的战列舰、巡航舰、武装商船和小船起火下沉。其余的荷兰船拼命往江户湾外逃去。

    荷兰人还派遣了小船去拦截日本人的自杀船,尽管拦下了不少小船,可是荷兰人的小船也损失惨重。忠勇的日本武士直接跳上荷兰人的小船,同荷兰人展开肉搏战,顺便夺取了十多条荷兰小船,击沉几十条小船。

    特罗普带着舰队,狼狈逃出了江户湾。

    就在荷兰舰队刚刚逃出江户湾之时,早已埋伏在江户湾外面的两艘六角炮快速巡航舰趁机向荷兰舰队发起了攻击,击沉了落在后面的三艘巡航舰和两艘武装商船。

    江户海战的战果汇报出来了,一名武士来向德川家纲汇报战果:“禀报德川将军!我们击沉了红毛鬼四艘战列舰,十三艘巡航舰,六艘武装商船和八十七艘小船!杀敌数量不详,俘虏落水的红毛鬼一千二百余人。残存的红毛鬼已经放弃了江户,逃往外海,按照明国使者的说法,红毛鬼再也不会来了。另外,红毛鬼舰队在逃离江户的时候,明国的战舰还袭击了红毛鬼舰队,击沉几艘红毛鬼船。”

    荷兰人确实再也不会来了,特罗普和德·奈特带着损失惨重的舰队,灰溜溜逃离江户湾,残破不堪的荷兰舰队踏上了回国的漫漫航程。这次荷兰人的“东方旅行”不仅一点便宜也没占到,没有达到任何目的,还白白折损了几十艘大小战船,损失了海军和陆军官兵六千多人,其中在江户就损失了两千多人。

    特罗普只能带着残兵败将返回国内,在一年之后,英荷舰队在欧洲海域爆发了决战,特罗普阵亡,德·奈特指挥舰队进行反击,还攻入伦敦城下,给英军造成极大的损失。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德川家纲问道:“我军损失情况如何?”

    “我军损失自杀小船九百余艘,阵亡武士八千余人。但酒井将军回来了。”日本武士鞠了个躬,禀报了自己损失的情况。

    “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德川家纲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们在明国人的帮助下,我们忠勇的武士,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捍卫了我们德川江户藩的荣誉!这是我们德川家族的胜利,也是我们天皇的胜利!”

    “损失是大了点,但是经过这一仗,红毛鬼再也不敢来挑衅我们日本了!”堀田正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道。

    “现在是时候谈论关于如何给明国人回报了。”德川家纲转头看着自己的一群文武官员,准备征求他们的意见。

    “将军!”把女儿送给了王新宇的鹰司左大臣教平提议道,“我们应该答应明国人的,我们开放江户和大阪两个港口,作为同明国的贸易口岸!我们还可以鼓动其他藩主,让他们给明国提供日本武士当雇佣兵!我们还能进口明国的武器,充实我们自己的军队。”

    “将军!开放港口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比较保守的堀田正休提出反对意见。

    鹰司反驳道:“开放港口,让明国船队进入我们德川藩,这不仅对明国有利,而且对我们德川藩也是很有利的事情!堀田将军,您没看到萨摩藩不是一直开放港口,同明国贸易?他们现在已经是我们日本最富有的藩了!他们的利润,都是海贸来的!既然他们可以,为何我们反而要闭关锁国?”

    堀田正休道:“开放港口,我们德川藩是可以赚到钱,但是明国的丝绸、陶瓷和茶叶大量进入日本,我们日本自己的丝绸、陶瓷和茶叶生产就会受到冲击,我们农民生产的东西就卖不出去了,他们会破产的!”

    鹰司回道:“就算我们的农民全部破产了也没有多大问题!大明不仅需要我们的武士当他们的雇佣兵,也需要大量足轻铁炮手和足轻长枪兵!破产的农民可以去当足轻,让他们去帮助明国打败鞑靼人!”

    “可是农民破产了,我们的收入如何得到保证?尽管开发海贸,一开始可以让我们赚到不少利润,可是用农民破产来换取我们的利润,那无异于杀鸡取卵!我们一开始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但是长久呢?”堀田正休反驳道。

    德川家纲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堀田将军,可是开放港口,是明国帮助我们对付红毛鬼的条件之一,我们总不好食言吧?”

    堀田正休鞠了个躬:“德川将军!我们只要开放大阪一个港口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算是对明国食言了!而且只开一个港口的话,大明流入的商品有限,也不会造成我们的农民大量破产,我们只进口武器和少量奢侈品。”

    “将军!”鹰司道,“即使我们多开放几个港口,让明国的商品进来日本,其实对我们的收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我们可以把明国的商品引向别的藩,让他们的农民破产,这样就不会影响我们将来的收入。”

    “若是有人看到明国商品利润高,不顾我们的禁令,在我们的藩内销售呢?那不是我们的农民也会破产?”堀田正休问道。

    “谁说我们藩内要禁止明国商品流通了?我们不用禁止,可以提高价格!就算是我们藩有部分农民破产,也不影响我们。我们输出的足轻,明国要给我们雇佣费用,我们可以从雇佣费用里面向农民征收税收。另外,明国的使者也答应我们了,他们会在我们藩内开办纺织工厂和丝绸厂,雇佣我们的农民去他们工厂做工,他们的工厂给我们交税。这样我们藩的收入不仅不会因此下降,反而会提高。”鹰司说道。

    根据王新宇提出的要求,李光地之前就和鹰司商议过了,日本不仅对明国开放港口,而且允许明国在日本开办工厂,雇佣日本人来做工,就和明国在安南一样,开厂开矿,雇佣当地工人,这样双方都能获利。

    而日本和安南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安南土地肥沃,矿产资源丰富,安南出产的粮食就能满足王新宇目前控制下的人口需求,安南的矿产可以让明国的钢铁工业发展起来,另外安南为琼州军所征服,基本上相当于琼州军的半殖民地,王新宇的南洋公司在安南开办各种企业,给安南交的税收是非常少的。

    日本的土地虽然肥沃,可是日本不像安南那样可以一年三熟;日本的矿产,除了黄铜、硫磺和金银之外,就没有多少别的矿产,铁矿和煤炭尤其缺乏。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日本不是南洋公司的半殖民地,而是**的国家。

    所以在日本开办工厂和企业,德川幕府可以按照他们自己的要求收税。

    最终,是由德川家纲拍板,同意德川幕府同大明签订江户条约。

    江户条约上写着:江户幕府开放江户、大阪、兵库津、和歌山等港口,大明在江户湾的横须贺村帮助日本建立炮台,因为横须贺是进入江户湾的门户,因此在横须贺建立炮台,即可应对外来威胁。

    作为大明协助日本建造炮台的报酬,日本把横须贺北面的横滨渔村设立为开发区,由南洋公司进入横滨,开设工厂,创办企业。

    南洋银行获得德川幕府的允许,可以在日本各地开办分行,以方便来日贸易的明国人。

    明国在日本投资,开办贸易公司和各种工厂,并投资修筑道路,在将来还能修建铁路,开设铁路公司。

    鹰司信子把自己在东番的所见所闻回到日本去说了之后,鹰司教平对东番钢铁厂、枪炮厂和港口之间连接的一种新式道路十分好奇,一种碎石头上面铺设的木头路,在木条上面铺上了铁板,用一批骡子就能拉动一辆重量非常重的车辆,鹰司教平对这种新式道路和新式车辆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够引进到日本。

    其实在安南,南洋公司也铺设了不少用骡子牵引的铁路,等到蒸汽机问世之后,这些铁路就能直接运行蒸汽机车和客货运列车。

    除了大明和南洋公司能够在日本进行贸易,开办工厂之外,明军和德川幕府在军事上也进行了合作。

    军事合作项目有:德川幕府向大明提供黄铜、硫磺、硝石等武器生产原料,大明向日本出口火枪、火炮、弹药和盔甲;日本给大明提供武士和足轻等雇佣军;德川幕府和萨摩藩一样,派人跟随大明征服新发现的土地。

    不仅是德川幕府自己派出武士和足轻去大明当雇佣兵,而且德川幕府还说服其他小藩主,派遣武士和足轻前往大明。

    大明在日本开办学校,向日本输出华夏文化,日本将会普及中文教育。

    这些条约看起来似乎对日本很有利,但王新宇心里很清楚,一旦这些条约的内容长期实施下去,日本就完全变成了大明的附属国,从此日本是大明的廉价劳动力工业生产基地以及雇佣兵来源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奇袭镇南关

    广西边界线,清军懒懒散散的在中越边境放哨巡逻,广东那边已经打得一团糟了,似乎战火还没有烧到这里,但很明显,广西已经很不太平了,广西守将缐国安把驻守南宁的兵力调往桂林,准备应对明军的威胁,广西南部的中越边境清军兵力已经不足。

    年迈的缐国安是清军老将,曾经击败过李定国,这可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但是今非昔比,缐国安年老了,他的兵权又被孔四贞削弱,军费被裁减,现在缐国安的兵将们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战斗力。

    真实历史上,缐国安的儿子后来也反清,就是因为孔四贞削弱缐国安的军费,造成军心不稳,兵将们生出异心。

    镇南关,是广西到安南的一座雄关,汉朝年间就在这里设关,原名雍鸡关,到了明朝洪武年间改名为鸡陵关,永乐五年更名镇夷关;宣德年改名镇南关,沿用至今。巍巍镇南关,关楼左侧是左弼山城墙,右侧是右辅山城墙,犹如巨蟒分联两山之麓,气势磅礴。

    夜幕降临在大地上,镇南关南面安南境内,草丛中冒出几条人影。

    作为明军尖刀力量的马超兴早已带着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在这里埋伏了一整天了,从凌晨天还没亮开始,马超兴和他的精锐夜不收就已经进入埋伏阵地等待。这是一支五十人的精锐特战小分队,马超兴和五名小队长,每个人都装备了一支线膛六连发后装击针式迅雷短铳和六枚手雷,其余的特战队员们每个人身上两支双管燧发短铳和四枚手雷,另外每一名队员都携带了自己称手的冷兵器,其中有人装备了弩机。

    即便是后装击针式迅雷短铳,打完六发子弹后,装填速度也没那么快,毕竟是采用纸质弹壳子弹,而不是后世金属弹壳子弹,装填较为麻烦,主要杀敌武器还是依靠冷兵器,一旦发现敌人集合结阵,就用手雷招呼。

    只要马超兴和他的队员们偷袭了镇南关,打开关门,埋伏在安南境内的白文选部五千骑兵和两万步兵就会杀入广西,抄掉孔四贞的老巢。

    天色黑暗下来,这个年代因为没有电,人们晚上都睡得很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驻守镇南关的清兵就陆续入睡,只剩下少数夜间值班放哨的兵。

    夜间十一点左右,也就是子时,是清兵睡得最香的时候。

    “动手!”马超兴一扬手。

    五十名特战队员从草丛中窜出,犹如闪电一样,向前方镇南关飞奔而去。

    镇南关的城墙上面,每隔二十步,在垛口上就插着一支火把,把城墙和周围照得灯火通明,但是放哨的清兵警惕性不高,有的清兵坐在城墙上面打瞌睡,有的在聊天,因为战争距离他们还很遥远,没有人能想到,有人会从安南发起进攻。

    特战队员们迅速冲到山崖下,抛出爪钩,攀爬到山崖上的城墙脚下,身手敏捷武功高强的马超兴施展绝技,手脚并用,在城墙上疾走如飞,很快就爬上城头。

    城头的清兵根本没有任何防备,马超兴爬上城头的时候,一名坐在地上打瞌睡的清兵被他一下扭断了脖子。

    十多丈外,两名清兵围着篝火聊天,根本就没发现十多丈外发生的情况。

    马超兴闪电一样向两名清兵窜了过去,人还没到,两把飞刀已经射出,两名绿营清兵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咽喉上就已经插上了飞刀,他们根本喊不出声音,捂住咽喉,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便倒在地上。

    城墙下面,特战队员们纷纷抛出爪钩,抛上城头,拉住绳子攀爬上来。

    “谁?”一名清兵发现了来袭者。

    一名特战队员端起弩机,手指扣动悬刀,一支弩箭“嗖”一声射出,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入肉声,弩箭准确扎入了清兵的咽喉。

    清兵的喊叫声惊动了城头其他的清兵,听到动静,几十丈外的清军哨兵向这边赶来。就在一名清兵正准备过来看个究竟的时候,从他侧面的城墙下面突然窜起一条人影,一下扑住这名清兵,把他摁在地上,一刀抹过他的脖子。

    城头上展开一场激战,五十名登上城头的特战队员转眼之间,就歼灭了城头所有清军。但是打斗声和清兵的喊叫声惊醒了关城内其他的清兵。

    “有敌人袭击关城!不会是安南人趁机浑水摸鱼,想要占领我大清的地盘吧?”负责驻守关城的清军千总穿上衣服,坐了起来。

    千总很快就把兵营内的五百多清兵集结起来,向关城发起进攻。

    马超兴和他的特战队员已经控制住城楼,当黑压压的清兵向台阶涌来的时候,马超兴一声大吼:“火油罐,投!”

    城头上摆放着不少火油罐,这些东西本来是清军的守城武器,被马超兴和他的特战队员们收集起来,放在关城城楼上面,等着清军过来,就用火油罐招呼。

    听到命令,特战队员们纷纷抓起火油罐,“噼里啪啦”的投掷出去。

    火油罐从关楼上投下,砸在地上,陶质的罐子破裂,火油罐内的火油流得满地都是。就在这个时候,关楼上又投下了几个火把,落在地上,只听到“呼”一声,地面腾起大火,火油遇见明火立即燃烧,把关楼下照得白昼一般。

    “啊!”十多名身上起火的清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火海中打滚。

    其他的清兵不顾一切的快步冲过火场,试图冲上台阶。在火光照射中,黑压压的清军人群格外显眼,完全暴露在光亮中。

    “投雷!”马超兴大喊一声。

    十名特战队员摸出手雷,一拉拉环,铜丝同玻璃渣摩擦,手雷冒出一股白烟,接着一排手雷就打着旋,从关楼上飞了下来,落在清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在清军人群中爆响,猩红色的火球腾起,不计其数的弹片横飞,拥挤成一团的清兵当即惨叫着倒下一大片。

    见到守军武器精良,清军千总这才明白过来:“来袭的是明狗!夺回关城!不能让明狗占领镇南关!”

    借助着火油燃烧的火光和手雷爆炸的火光照明,马超兴看到清军人群后面,有弓箭手张弓搭箭,企图向城头射箭。他毫不犹豫的拔出迅雷短铳,对准三十步外的那名清兵,手指轻轻一勾扳机,“砰”一声枪声,那名清兵头上喷出血雾,仰面栽倒在地上。

    被手雷炸得七荤八素的清兵转身就跑,清军千总拔出厚背大刀大喊:“死战不退!擅自后退者,杀无赦!”

    督战的亲兵砍下几名绿营兵的头颅,其他的清兵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又往城头攻去。就在这时候,城楼上再次飞出不计其数的火油罐,“乒乒乓乓”砸在地面,打着旋的手雷也跟着飞了下来,落在人群中爆炸,腾起冲天大火。

    清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剧烈的爆炸声中,弹片四射,血肉横飞,火光吞噬了台阶上的一大片清兵。

    “上!”关城外面响起了喊杀声,荒野中亮起不计其数的火把,向关城方向移动过来。这些火把都是白文选的明军,埋伏在附近的白文选听到城头的打斗声和爆炸声之后,立即点起兵将,向关城发起攻击。

    成群结队的明军扛着简易云梯,打着火把,冲到关城下。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头,白文选的步兵爬了上来。

    得到了白文选部的增援,城头的马超兴和特战队员们立即发起反击,明军从关楼上面居高临下往下面进攻,成千上百的明军士卒从台阶上下来,有的人直接从城头放下云梯,顺着梯子下了城墙,向清军发起进攻。

    “完了!明狗来得太多了!镇南关守不住了!”眼见大势已去,清军千总只好带上残兵败将逃离镇南关。

    镇南关的关城大门打开,白文选率领骑兵,涌入关城。

    数百里外的桂林,清军信使八百里加急,把急信送到了广西提督府。

    提督府内,年迈的缐国安卧病在床。缐国安已经病了多年了,就连这次他从南宁移师到桂林,也是躺在担架上,被人抬到桂林的。因为孔四贞和孙延龄带兵去了广东,广西兵力空虚薄弱,年老多病的缐国安不得不亲自去桂林坐镇指挥。

    “提督大人!”信使到了府外,立即翻身下马,“镇南关紧急军情!”

    八百里加急定是大事,门口的侍卫不敢怠慢,也不管提督大人是否身体不适,检查过信件和腰牌之后,连忙把信使引入府内。

    信使到了缐国安的卧室跟前,被缐公子拦了下来:“父亲大人卧病在床,有什么急事,交给本公子即可。”

    “镇南关紧急军情!还请小将军过目!”信使双手呈上急信。

    缐公子接过用火漆密封的急信,拆开信后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转身走进父亲的卧室中,跪在父亲病榻跟前。

    “父亲大人,镇南关遭到伪明海寇袭击,已经失守!这是镇南关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缐公子递上信。

    缐国安在女儿的服侍下坐了起来,接过信来,看了一遍。

    “孩儿,你马上传令下去,让驻守南宁的兵都撤到桂林来!另外,派遣两路使者,一路去云南找吴三桂救援;另外一路使者去广东,叫回四格格!”缐国安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水师侧击

    缐国安派遣的信使还没到新会,攻占了广州的琼州军已经抵达新会。

    新会城下,顺承郡王勒克德、和硕格格孔四贞、额驸孙延龄、广西提督马雄等人在新会城下损失惨重,却不能攻入城内一步。

    损失过大的清军在新会城外同驻守新会的明军对峙,勒克德想要等候时机行事。

    收复了广州的琼州军乘船顺流而下,陆陆续续抵达新会。首先抵达新会的是先锋王[辅]臣和他的两千精锐骑兵,随后王子豪的一千铁甲骑兵又抵达新会。再后面抵达的部队是以刘国轩的三千精锐铁甲兵为核心,控制一万比较早投诚的福建汉八旗、福建满蒙八旗和福建绿营兵,再用这一万福建降兵来控制不久前投降的一万五千广州兵。

    因为投降过来的八旗兵和绿营兵越来越多,王新宇要控制他们,就用自己的精锐铁甲兵来控制一批比较早投降的清军,并把那些较早投降的清军转正为主力战兵,然后用这些人来控制较晚投降的清军。

    事实上福建和广东投降的清军不止两万五千人,王余佑就给了耿仲格一万人马,给尚之信一万人马,尚之孝五千人马的编制,让他们自己挑选一批比较精锐的战兵,其余的清兵都编入辅兵。等到今后,耿仲格、尚之信和尚之孝立下军功多了,地盘扩大了,自然还会多分配给他们兵马。

    琼州军中,即便是当一名辅兵,待遇也比一般的绿营战兵高,所以被筛选下来的清兵也没有什么意见。

    执行迂回包抄任务的有:龚小大的五千精锐燧发枪兵,邬猪蛋的三千刀兵,江志平的五千山地兵,陈蟒的三千长枪兵,王余佑的五千中军镇,这些都是琼州军的精锐主力,其主要任务是截断清军退路,力争把新会清军歼灭在广东境内。

    王余佑将会带着这支主力部队,迂回到高州,在清军的退路上设伏。

    最后是罗祥的三千轻装龙骑兵和一千飞骑炮兵抵达新会,加上之前王[辅]臣的精骑和王子豪的铁骑,共是七千骑兵云集新会城。骑兵的任务,是破敌,追击。

    四万多步兵,七千骑兵,加上三万多辅兵,两万水师,一共十万明军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留守在广州城内的,是由两万辅兵、三万民壮和五千退役兵组成的后勤部队,他们负责广州城内的城防,维持城内秩序。

    新会城内,明军中军大营,刚到来的尚之信和尚之孝站在王新宇面前,两人同时拱手行礼:“小王(末将)参见大帅!”

    王新宇笑眯眯道:“两位能弃暗投明,实在是浪子回头为时不晚啊!今日满狗就聚集在新会城外,要破满狗,还需两位将军给我大明再立大功!”

    “多谢大帅爱戴!小王(末将)愿献犬马之劳!”两人拱手道。

    王新宇面带笑容轻轻点头:“好!明日凌晨,便是决战之日!还是老规矩,你们两位是后来的,明军攻打广西满狗,还是你们打前阵,自然有王将军[辅]臣配合你们两位,后面押阵的有福建火器兵,本将再以三千铁甲兵配合正面进攻!”

    尚之信连忙拱手行礼,掷地有声道:“请大帅放心!小王一定帮您取来孔四贞和勒克德这两条满狗的人头!”

    王新宇却是转头看着尚之孝:“尚小将军,你呢?本藩知道你和孔四贞关系不一般啊!若是战场上见了孔四贞,不知道尚小将军是否会怜香惜玉?”

    尚之信心中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小子,你和老子争?就冲着你和孔四贞关系不清不楚这一点,你就落了下风了!

    谁知道尚之孝却转身拔出腰刀,一刀割下自己的袖子:“若是末将对孔四贞手下留情,就如此袖子一般!”

    “哈哈哈!好!”王新宇满意的大笑道,“既然尚小将军有此决心,本藩也就放心了!就预祝明日上了战场,尚小将军能够立下大功!”

    明军陆陆续续赶到新会,城内的动静让勒克德已经感觉到不安。这时候勒克德和孔四贞都是出于两难之中:立即撤军,已经来不及了,一旦一个不慎,撤军变成全军溃败,明军跟在后面掩杀,清军将会损失惨重;不撤的话,明军发动进攻,清军也会抵挡不住。

    “撤军,凌晨撤军!趁着天还没亮就撤退!”勒克德最终做出决定。

    清军决定在凌晨四更时分撤退,企图趁着天还没亮,城内的明军还没有发起反击,提前撤离新会。

    很凑巧的是,明军发起攻击的时间也刚好是凌晨四更!

    三更时分,新会城下清军营帐中的清兵已经起床,趁着天黑卖锅做饭,拔营起寨,准备吃完早饭就趁着天还没亮撤离。

    整整一个晚上,勒克德都没有睡着,他一直盯住前面灯火辉煌的新会城头。新会城墙上面每隔十步,在垛口上插着一支火把;每隔三十步,城墙上点着一堆篝火,城墙上空还放了几盏用绳索系留的大号孔明灯,把城外照得灯火通明,用来防止清军偷袭城头。

    但是明军每天晚上在城墙上都照得灯火通明的,也使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暴露在清军的眼皮底下,明军倘若要夜间出城偷袭,也会被清军发觉。

    尽管对于守城一方来讲,有城墙遮挡,可以挡住进攻方的视野。但是清军也搭建了不少瞭望塔和望楼车,倘若城内明军有出城反击的迹象,站在望楼和瞭望塔上的清兵也可以及时发现动静。

    勒克德和他的戈什哈们盯了一晚上,没有发现城内明军有任何动静,他就放下心来。

    “明狗在凌晨都不会有任何行动了!我们赶快用完早餐,趁着天还没亮离开这里!命令全军上下不得有误!若是拖到天亮,明狗发现我们撤军,必然会追赶!”勒克德把所有将领喊道中军大帐中,对他们下了命令。

    新会城面对清军那一边的城墙上面确实没有动静,之前清军攻城的时候修建的鱼梁道也已经被摧毁了,明军也不可能派遣骑兵利用鱼梁道马踏清军大营。

    所以一切看起来很正常,明军似乎就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还是以守城为主,并没有任何反攻袭击的打算。

    但是勒克德却漏掉了一个最关键的东西:水师!

    明军拥有强大的水师,根本不需要从正面出城发起反攻。出城进攻的部队,是从背对着清军那一边的城门出了城,直接上了江面上的运输船等待。明军两更就已经起床,三更时分用完了早饭,登上运输船,借助着夜幕的掩护,沿着江门水道,进入银洲湖,随后水师船队逆流而上,悄悄向清军侧翼移动。

    尚之信坐在一艘运输船上,周围坐着他的亲兵。这是一艘大约两百料的中型船只,可以搭载两百多人。

    江面上黑灯瞎火,但是对于已经熟悉了珠江航道情况的琼州军水师来讲,夜间熄灯夜航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驾船的水手们轻车熟路,操纵着运输船,往清军侧翼迂回过去。

    “凌晨袭击,乘船登陆,迂回侧翼,确实是高招啊!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怎么都想不到,我们不是从城门攻出来的,而是从水上过来的!”尚之信哼哼道,“若是能够抓住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弟兄们几个随便上!一定让她yu仙yu死!”

    一名亲兵几乎是流出了口水:“小王爷,可别说,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长得还真漂亮,虽然**荡了一点,可是够劲!”

    尚之信道:“那臭biao子和老子的弟弟有一腿,这biao子整天就想着置老子于死地!这次她要是落在老子手里,一定让她好好享受!”

    一名亲兵道:“孙延龄那个绿帽王,头顶也不知道多少绿帽了,福临送了一顶,索额图送了一顶,小王爷您的弟弟也送了一顶,据说靖南王的二王子也送了一顶,还有孔四贞的几个包衣都送了。”

    正在说话时,船队已经靠上岸。

    “人衔枚,准备下船!”船上的水手们轻声发号施令。

    担任攻击任务的尚之信部士卒们纷纷把一片竹片咬在嘴里,以免发出声音,随后便借助着微弱的月光,接二连三从船上跳下,跳上岸。

    此处距离清军大营不过一里路,大军集结完毕后,发起攻击,只需要一炷香时间,就能杀到毫无防备的清军面前。

    也就在正面攻击的明军登陆之际,城内准备从城门杀出的明军骑兵也已经准备完毕。为了避开清军望楼和瞭望塔的监视,明军骑兵躲在一条街区后面。负责打头阵的,是王子豪的一千铁甲骑兵;王[辅]臣的精骑两翼掩护;轻甲龙骑兵和飞骑炮兵,随后也将出城,配合重骑兵和精骑一同破阵。

    四更时分,用过了早餐的清军开始撤退。

    尚之信、尚之孝的攻击锋线已经抵近清军大营百步之外;后面压阵的曾养性、耿仲格、江元勋、白显忠等福建降军紧随其后。

    “擂鼓,进攻!”耿仲格突然一声令下。

    无数火把突然点亮,弓箭手张弓搭箭,不计其数的火箭犹如漫天飞蝗,带着“嗖嗖”风声射入清军大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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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系的高材生,穿越到永历十四年,正值东南延平王北伐新败,兵部尚书张煌言损兵折将,晋王李定国又战事不利,缅甸莽白准备篡位,咒水之难在即。在这华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主人公要如何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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