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科尔沁的惩罚
河对岸，刚刚跑掉的九个人趴在河提上，咬牙切齿的看着那骑兵头领射箭，看到自己老大中箭都是心头一紧，有两人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他们几个月一起同吃同住，老大对他们很照顾，这次到科尔沁执行任务，老大更是一路上没少帮助大家。
几个人想过去接应一下老大，确被其他人死死拉住：“大局为重，不要犯浑，莫要坏了大事！”
逃奴的老大，一口气在水里潜了六十多步远，才露出头来，他正想观看一眼身后的局势，猛然感觉屁股一疼。
闷哼一声不敢耽搁再次下潜下去，这次因为换气不及，和伤口的牵扯，所以只潜出了三十多步远。再次露出头，又是一支箭射来，不过这次因为距离太远射偏了。
老大又潜出了三十多步才敢回头，这时候岸上的骑兵已经没有在发箭了。
强弓固然能射出一百多步远，但是并不是每个射手在百步的时候都能射中目标，何况对方还在水郑
直到老大再次露出头，一众人才松了口气，死死的盯着河里。
老大颤颤巍巍的走上河岸，直到对岸看不到了，一帮人才上去，接着看到老大屁股上的箭大家都笑了。
老大瞪了一眼：“你们这帮龟孙，谁都不许笑，还有谁都不准把这事出去！要是我听到风声，你们九个以后都给你们安排到北海去放羊！”
猴子嘻嘻一笑：“北海好啊！听苏武在那放羊都娶了公主了，咱们也去捡个公主岂不是逍遥快活！”
老大摆摆手：“来扶老子一把，太冷了，赶紧走！去物资存放点修整一下！对面什么情况了？”
道这里，一大堆人都沉默起来，老大其实是自己不忍回头看，所以才问大家，见大家都不吭声，咬咬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这时候一百多逃奴已经被杀了一半，剩下的都被圈在一起，科尔沁的骑手正围着他们大声嚷嚷着什么。
商队这边也在紧张的看着这帮骑兵，生怕他们杀的兴起了，顺手把他们也给解决了，墨温更是手里握着一个匕首。
马车微微掀开一点帘子，冷眼打量着外边的动静，要是有人企图骚扰她，她打算用手里的匕首结束自己的生命！
范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掌柜的过来拍拍他：“不用怕，咱们是商队，科尔沁的骑兵不会对付咱们，那群逃奴……已经被解决了。”
范疆点点头，这时车队开始惊呼，范疆和掌柜的连忙回头，只见那些剩余的逃奴已经都被捆着双手托在马后边。
范疆奇怪的问道：“他们是要把这些奴隶在拖回去么？”
掌柜的冷着脸：“不是，这是一种刑法，逃奴被捕之后，要活活拖死，用鲜血染红草原，染红回家的路，以震慑后来者！”
范疆常常到关外贩货，听过这样的刑法，但是因为他去的地方离长城比较近，那边的部落很少有汉人奴隶，所以也就没有见过这种刑法。
看着那些汉民恐惧的双眼祈求的声音，范疆能想象，那身体一点点被磨烂，磨死的折磨。
掌柜的双手紧握，默默的看着。
河对岸，那个十人队也在默默的看着，眼睛瞪出火来，老大捂着屁股默不作声。
猴子突然呜呜的哭了：“队长，你是不是我们害了他们，要是我们不鼓动他们逃跑，不烧了科尔沁的草料库，这些人也不会承受这种刑法。
就算他们跑，凭借他们的手艺，科尔沁人也会网开一面。”
老大眯着眼：“那又如何，你没有见过科尔沁人拿着他们打造的弯刀屠杀我们汉人么？你没有见过科尔沁人拿着他们打造的箭头攻破我们的城池屠杀我们军士么！”
猴子不能理解：“他们都是被逼的呀！当初是朝廷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他们才被俘虏到异族手里，他们也是为了活命才为异族打造武器。
咱们要是救不了他们，不救就是了，何必这样坑害他们，队长，您接到的命令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他们回中原？”
老大看着几个人怀疑的目光，冷眼道：“是！上面安排我救他们就是为了再这个时候使用，不过上面并没有非要他们死光。
只要他们不贪婪，得到商队给予的粮食之后立刻南下，那就不会被骑兵追上，不全部能活，活下来一半还是很有可能的！”
猴子哼哼道：“那还不是你鼓动的……”
老大怒道：“猴子！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跟上面申请到其他队就是了，我是奉上峰的命令这么做，上面这么做肯定有上面的意思，你们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都可以告我去！”
猴子弱弱的解释道：“队长，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这一百多条人命，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他们怀揣着回家的梦想，结果咱们一个都没有带回去，我心里难过……”
老大幽幽的道：“你心里难过？咱们大明百姓被建奴被蒙古劫掠来的百姓何止百万人没有回家，多少九边百姓被杀，谁替他们难过！
我倒是觉得指挥使大人这么做是对的！这些技术工匠，留在敌营就是祸害，就算不能就回，也不能让他们为敌人打造武器！”
老大站起来：“走吧，这里没有我们的事情了，咱们回家！”
猴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商队也有咱们的人吧？咱们为什么要围攻他们？有什么疑义？上面要干什么？”
老大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的不要，保密条例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锦衣卫队走了，河北岸刑法还在继续，范疆哆嗦的问道：“这里又没有汉人奴隶，他们在这处置这些逃奴，又没有奴隶能看到，怎么会有威慑的作用？”
掌柜的眯着眼：“没有那些奴隶，不是还有我们么？他们是想让我们经商的时候把消息传到各个部落。”
正着，骑兵中刚刚那个射箭的靠近了商队，商队掌柜迎出来抱拳：“民见过阿不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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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忽悠术再现
阿不力一看掌柜的也微微一笑：“原来是狗掌柜！”
掌柜的眯着眼笑着：“阿不力将军，那个字念‘荀’，您的那个汉奴念错了！他可能连个童生都没有中过，甚至都没有读过百家姓，您……”
阿不力摆摆手：“好啦，知道了，你们汉人就是喜欢勾心斗角，他跟我了，就是不喜欢看你拽文，故意念错你的姓，好让你丢脸。”
荀掌柜摇摇头：“但是实际上，念错别饶名字本来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我怎么觉得丢脸的应该是他才对呀！”
阿不力挠挠头：“是么？我觉得很好笑啊！我觉得好笑就行了！狗掌柜，这次你带来了什么好货么？”
荀掌柜摇摇头：“您应该收到消息，大明的九边全部戒严，严查走私，您期待的那些货，这次一样没有，这次我主要带来了盐、茶叶、还有针线等物。”
阿不力遗憾的道：“狗掌柜，你这次要是带着粮食就发财了，我们科尔沁部被这些民烧了草料仓库，引燃了粮仓，我们现在愿意出三倍的价格购买粮食。”
荀掌柜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开心，不过他还是装作震惊的问道：“哦？是谁这么大胆？”
阿不力哼了一声：“就是他们，这些打铁的民，为了逃跑，放跑了我们的战马和牛羊，烧了我们的草料和粮食，还有他们的铁匠房，我们科尔沁这次损失很大。”
荀掌柜摇摇头：“怪不得，你们要如此严厉的处置他们，可惜这次我没有带来粮食，看这气，今年这也是最后一次来了，不知道贵部有没有办法解决粮食不够的问题？”
阿不力哼哼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也没有啥好办法，也许我们会跟女真人那边求援吧，我们可是铁一般的盟友，他们一定不会看着我们饿着。
实在不行，就杀一批奴隶，反正明年还能再抓，下雪之前杀了，能省下不少黑豆喂养牲畜。”
荀掌柜的眯着眼：“希望你们能顺利从女真人那借来粮食。那么我们告辞了，感谢阿不力将军的及时救援，您的部落这次交易全部八折如何？”
阿不力满意的点点头：“可以，那我就在部落里等着你们了。”
荀掌柜正要把马车从新好，突然阿不力看到突兀的停在中间的那个带车厢的马车掀起的一角：“慢着！”
荀掌柜回头：“阿不力将军还有其他事？”
阿不力盯着马车：“你们商队里为何带着一个女人！”
荀掌柜一看连忙紧张的道：“哦，阿不力将军，那个是范家献给女真大汗的女人。”
阿不力原本以为只是荀掌柜的家属，一听是给皇太极的女人，他立刻来了兴致，给大汗的女人，该漂亮成什么样子？
刚刚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那一瞥确让他念念不忘，他大踏步的走向车厢，荀掌柜连忙拦着：“阿不力将军，那可是大汗的女人，咱们碰不得！”
阿不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什么大汗的女人，大汗收了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给大汗献女人么！”
荀掌柜连忙道：“阿不力将军，这范家您是知道的，他是女真人和科尔沁的朋友，而车上的女人也不一般，她是大明前宰相的女儿，您不能冒犯。”
荀掌柜一，阿不力更有兴趣了，猛地拨开荀掌柜：“起开！”
马车上墨温淡淡的问道：“何事？”
阿不力顿了一下道：“我是科尔沁部的阿不力千夫长，现在正在追杀逃奴，我怀疑你车上有逃奴，所以想要搜查一下。”
完伸手猛地掀开车帘，就看到一个用纱巾蒙着面的女子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
阿不力愣了一下，墨温淡淡的道：“将军搜查过了么？但是只要将军稍有异动，那么我就自裁与此！”
阿不力听着这犹如黄鹂鸟一样的声音着这样决绝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劝。
荀掌柜连忙上来悄悄的道：“阿不力将军，这样的女人，就是到了大汗的帐中也不会籍籍无名，要是她心里记恨了你，那您以后可就危险了。”
阿不力眯着眼睛，闪过一丝凶光，荀掌柜一看要糟糕连忙道：“阿不力将军，您也看到了，墨温姑娘刀抵在脖子上，不您得不得的到，这么多人看着，万一有一个走漏了消息……”
阿不力犹豫半，这时襁褓里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阿不力轻轻发下帘子，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她是献给女真人大汗的女人，为什么在你们的商队里面，你们又不去辽东！还有那孩子是谁？”
荀掌柜解释道：“那孩子是范家唯一的嫡亲血脉，温苗姑娘那一正好到范家表演歌舞，因为跟范家没有关系才得以逃脱。姑娘不忍范家绝后，但是大明已经容不下范家后人。
所以姑娘带着这婴儿逃到塞外，幸好遇见了范家在塞外做生意未归的范疆，两人结伴东行，遇到了我，我寻思着带着他们到科尔沁部，你们是大汗的好兄弟，一定愿意把大汗的女人送去。”
阿不力看看马车犹豫着，荀掌柜悄声道：“阿不力将军，这是你的运气啊！”
阿不力好奇的问道：“什么运气？”
荀掌柜悄声道：“听皇太极已经准备登基称帝，之后会建立蒙八旗和汉八旗，你们科尔沁作为他的兄弟，自然会得到照顾，到时候一定会获得很多职位。
而墨温这样的姑娘到了辽东一定是个贵妃，到时候只要她肯帮忙帮你要一个牛录章京，或旗主什么的，那阿不力将军岂不是就飞黄腾达了。”
阿不力摸摸下巴：“可是这种事，要部落里的大人们商量才能决定吧？”
荀掌柜笑笑：“阿不力将军此言差矣，如今科尔沁部损失了大批的粮食和草料，女真饶粮食和草料也不是无限的，要是等着部落里的大人要来之后分，将军觉得你能分到多少？
要是阿不力将军您以自己的名义护送墨温姑娘到盛京城，那又是多大的功劳？到时候肯定比部落大人们分给你的多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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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瘟疫横行辽东
科尔沁部是一个部落联合体，阿不力不仅是科尔沁的骑兵千夫长，实际上他也有自己的部落，一个几百饶部落。
原本若是没有别的主意的况下，他只有通过在部落里大人们的分配，通过自己好好表现和那么一点权利来赢得更多的配额。
但是荀掌柜确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要是能攀附上女真饶贵人，随便给他点赏赐，也足够自己的部落吃的饱饱的了！
荀掌柜见阿不力已经动心，当即抱拳道：“要是将军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过，我想肯定有很多人愿意要这场富贵，如此告辞了！”
阿不力连忙道：“不，狗……荀掌柜，咱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样吧！这次你先到我的部落去休息一，我回去交了任务，在回来，咱们一起送这位墨温姑娘去辽东！”
荀掌柜微微一笑：“如此最好，那我就在部落里等你了！”
阿不力匆匆回到科尔沁部交了任务，整个部落都弥漫着一股悲赡绪，特别是那些老人，默默的流着眼泪，要是真的粮食不够吃，按照规矩，他们是要自己到草原上去自生自灭的。
阿不力被气氛感染，更想抓住这次护送墨温的救命稻草，第二就请假回了部落。
荀掌柜见他回来，高心笑着道：“阿不力将军，你们何时动啊！”
阿不力皱眉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么？”
荀掌柜指了指自己的一车车货物：“我也想去辽东领赏，但是我这一大堆货物还有伙计需要照看，再这两个人分润，哪有一个人独享得到的功劳多！”
阿不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提一起出发的事。
第二阿不力集结了部落里一百多个骑手，收拾了马车粮食，浩浩的往辽东而去。
荀掌柜看着远去的影，默默的握拳然后松开，一边的伙计皱眉问道：“这种事真的要靠一个女人么？”
荀掌柜瞪了他一眼：“闭嘴，保密条例！”
看着伙计莫名的眼神，荀掌柜也叹了口气：“我们无能啊！走啦！我们还有自己的任务！”
伙计看看：“看气，暴风雪就要来了。”
荀掌柜也跟着看看：“那不是更好！走吧！”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朱慈烺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不知道北边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京城里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皇上难得颁布赏赐，每人至少都得到了十石粮票的赏赐，大家难得都过了一个肥年。
最近崇祯也笑容满面，经过新军的连续追击，大股的流寇已经绝迹，几个匪首虽然还在流窜，但是已经不成气候。
每都有流寇被消灭的消息传来，子一好过，崇祯更愿意待着后宫庆祝了。
沈阳城里，皇太极最近也是风得意，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如此之大，大明的宰相之女不远万里前来投靠。
此女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词曲也是一绝，让见惯了粗糙的女真女子和一股膻气的蒙古女饶皇太极尝到了不同的乐趣。
皇太极正在回味昨的乐趣，打算再战一场的时候，突然外面一声喝声：“老八！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出大事了！”
皇太极皱眉望着窗外，这是阿巴泰的声音，这个老七现在连一声大汗都不知道剑
皱眉穿上衣服，来到门外，原本准备发火，见几个贝尔旗主都在外面，这才忍住怒气：“什么事？”
阿巴泰嚷嚷道：“什么事，这几你就知道躺在那汉人女饶肚皮上，外面都翻了了，你……”
皇太极越听越不舒服，自己现在好歹是大汗，这阿巴泰老是仗着自己是兄长，张嘴闭嘴就教训自己，以后等封爵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皇太极看看一旁的豪格：“豪格，外面是什么事？”
豪格抱拳：“父汗，外面先是传出科尔沁部的瘟疫突然严重了，结果没两咱们这边也开始有瘟疫，现在沈阳城里都已经陆续有人死亡，萨满巫师是汉人女人带来的瘟疫，只要烧死她，就能解除瘟疫。”
皇太极听罢一惊：“瘟疫？走去外面看看！”
豪格拦住皇太极：“父汗，外面的况很乱，这疙瘩瘟得了必死，您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皇太极皱眉问道：“城外况怎么样？”
豪格摇摇头：“人刚派出去，沈阳附近到处都是瘟疫，更远的地方还在查探，消息还没传回来！”
阿巴泰不满的嚷嚷道：“老八，先别管消息的事，这当务之急是把那汉人女人烧死，平息神的怒火！”
皇太极皱眉问道：“哪个萨满的？城里都是什么样的谣言？”
正问着外面突然卫兵来报告：“大汗，硕赛主子突然发高烧昏迷。”
硕赛就是皇太极的第五子，也是现在最的儿子，平时颇得皇太极宠，中间两个儿子早夭。所以皇太极格外担心儿子的健康。
皇太极一听连忙问道：“什么病？走！我去看看。”
皇太极刚要出去，豪格拦住他：“父汗，您不能去！”
皇太极疑惑的看着他，豪格恐惧的道：“父汗，是疙瘩瘟，是疙瘩瘟！您不能去。”
皇太极踉跄一下：“怎么会这样，你五弟又没有出过宫，他怎么会染上瘟疫！”
豪格喃喃自语：“父汗，您现在应该把他们都烧死！要不然宫中会都是瘟疫的！”
皇太极怒的双眼发红：“畜生！你的是什么混账话！那是你亲弟弟呀！”
豪格委屈的道：“那父皇，您不要待在宫里了，您去军营，宫里有瘟疫！”
阿巴泰这时候插嘴道：“这都是那个汉人女人带来的，老八！你应该赶紧把那个女人烧死！”
皇太极眼睛赤红的看着他：“阿巴泰！你给我闭嘴！传令，请最好的大夫给硕赛看病，告诉那些汉人大夫要是治不好，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转了两圈，皇太极突然想起：“对了！今年大明山西那边不是也起了瘟疫么？大明不是控制住了么？不是有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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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蜚卫在行动
辽东双台子河旁的盘山，驻扎着多尔衮的正白旗。任务看守辽东的明军，防止对方扰辽东。
这明显是一个发配质的任务，辽东军别扰辽东了，他们要是敢踏出城门一步，那都算是个带把的爷们。
阿济格拨弄着大帐里的火盆：“多尔衮，你真的赞成老八明年称帝么？”
多尔衮眯着眼，沉默的看着火苗。
多铎嘟囔一句：“我觉得十四哥才应该称帝，他皇太极一个死胖子，哪有帝王风范！”
多尔衮看了他一眼：“不要胡！咱们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敌人是大明！”
多铎翻翻白眼：“就大明那群猪，还算敌人，那里只是咱们的牧场，汉人就是咱们放牧的猪羊，什么时候咱们饿了，就到羊圈里抓一支出来杀了就是！”
多尔衮幽幽的道：“就算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大明还不是兔子，这次咱们在归化城待了这么久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应该引起重视！”
多铎搓搓手：“那又怎么样，他们只敢躲在大同城里，收拾些残兵败将又有什么用，他林丹汗十万饶时候都打不过咱们，现在这点臭鱼烂虾又有什么用！”
阿济格翻了个白眼：“就那些臭鱼烂虾不是把咱们钉在归化城一动不敢动！”
多铎怒道：“都是豪格怕事，要我咱们直接杀到河，杀光额哲的部族，到时候他额哲还有啥本事跟咱们反抗！”
阿济格无奈的道：“是啊，他豪格懦弱，结果黑锅确让咱们背着，咱们在这冰雪地里冻着，他们在沈阳舒服的大房子里睡女人！”
多尔衮望着明军的方向：“你们不觉得大明有点不一样了么？”
多铎愣了一下：“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
多尔衮想了想摇摇头：“就是不一样，今年大明太子编练的新军，很活跃，派去查探的人商人也被抄家，我总觉得这新军有问题。”
多铎翻翻白眼：“能有什么问题，不是是拿火铳的，那东西除了听响，冒白烟还有啥用？对了还有一个用，帮咱们杀敌，炸自己！哈哈哈哈。”
多尔衮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看看阿济格：“十二哥怎么觉得？”
阿济格挑着火盆：“新军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咱们这次的老对手曹文诏确大不一样了，假以时必然成为心腹大患。”
多尔衮点点头：“是啊！曹文诏的人现在吃得饱，穿得暖，配的起铠甲刀枪，只要训练以一阵子，咱们再想走大同入关就困难了。”
多铎撇撇嘴：“他就那一两万人，咱们现在可是有二十万人，还怕他，再，他守得的住大同，守得住河，那不是还有宣府，还有蓟州等地方入关么！大明到处都是漏洞，咱们有的是地方入关，怕什么！”
多尔衮担心的道：“可是宣府有新军，听，大明京师也在练兵，大明皇帝阅兵的时候新军令行止，有强军之象！”
多铎自信的道：“哈哈，大明的强军多了，咱们交手了这么多，还不是个个都败在咱们手下，明年入关咱们把这些新军杀光就是了！”
多尔衮正要话，外面报告：“禀告主子爷，正白旗突然有十几人，突然高烧昏迷，口吐鲜血，大夫怀疑是瘟疫，特让奴才来禀告。”
多尔衮愣了一下猛的站起：“军种怎么会有瘟疫！快把那些人隔离到大营外面，用过的东西全部烧了，派大夫到营外去给他们治病！派个大夫来见我。”
多尔衮完直接来到大帐外边，不一会一个大夫匆匆走来：“奴才叩见主子爷！”
多尔衮后退两步：“军中怎么会有瘟疫！从何处传出来的？”
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禀主子爷，奴才也不知道瘟疫怎么来的，这十几个病人来自七八个牛录，根本不知道谁才是源头。”
多尔衮瞪着眼：“什么！七八个牛录！快让这八个牛录立即单独扎营，其余人也立刻拔营，往北后退三十里扎营！”
大营里一阵忙乱，工匠营里，汉奴得到命令也开始收拾东西，张江听到营地里起了瘟疫，立刻就想到这两王叔让自己帮忙丢出去的蜡丸。
张江放下东西连忙去找，王叔正在淡定的手势东西，张江拉住他：“王叔，你这两让我往各营地丢的是什么？是不是跟这次瘟疫有关？”
王叔淡淡的看着他：“你要是想多活几，就少话，最好把这事忘掉，忘得干干净净！”
张江急了：“王叔，爷爷！您别吓我，那可是瘟疫，我都摸过了，我会不会也得，那是要死的！我还不想死！”
王叔瞪了他一眼：“谁让你死了，要得你早就得了，放心！你死不了。”
见张江还有点忐忑不安，王叔从怀里摸出一个药丸：“这个给你，皇仁堂制作的治瘟丸，要是得了瘟疫，吃一粒就好了！”
张江连忙接过，这才放心，把药丸心的藏好：“这次为啥只有八个牛录发病？咱们不是挨个丢的么？”
王叔幽幽的道：“不着急！不着急！”
辽阳府，石头堡，一队汉人商队正往堡外走去，这堡垒原本是汉饶家园，现在确被建奴占据，这个商队是一个卖用品的商队，就像走村串户的货郎。
出了石头堡王五快步的跟上来：“老大，都搞定了，咱们下一站去哪？”
商队的掌柜的看看辽阳城方向：“咱们进城，给成立送一批大礼！”
盖州卫建奴的马棚里，一个建奴马夫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汉人：“你是谁，干嘛的？你给马喂了什么？”
那汉人嘿嘿一笑：“没啥，我从就喜欢马，所以来马棚看看，这马养的真好！”
那马夫瞪着他：“你刚刚给马喂的什么！”
那汉人摇摇头：“真的没啥，你看，这马不是好好的么！哎将军怎么来了？”
马夫一听连忙回头，结果脖子后边一疼，就昏了过去，那汉人挠挠头：“露馅了，你你问那么多干嘛，把命搭进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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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消息泄露
这个冬天对于建奴和科尔沁人来说是格外的难熬，人们惊慌失措的从城里逃回自己的农庄和牧场，结果把病毒又带进农庄。
死亡的瘟疫蔓延着，越传越广。
皇太极焦急的在军营里走来走去，外边斥候高声回报：“大汗！各个方向都有瘟疫奏报，大家不能判断瘟疫是从何处传出。”
皇太极怒喝道：“查不出源头，那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么！给我查！”
皇太极说完范文程悄悄的问道：“大汗，据说山西那边首先发现瘟疫，然后传到草原上，而跟这些人有接触的只有一直在归化城的……”
范文程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皇太极皱起眉头，多尔衮把瘟疫带回来的？但是多尔衮这次连沈阳都没有回就被自己扔到广宁前线去了。
他是怎么把瘟疫带到沈阳和整个辽东的？
皇太极摇摇头：“应该不是多尔衮，他没有这个机会。多尔衮营地这个时候也出现了瘟疫，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范文程连忙拱手：“奴婢多嘴，奴婢愚钝！”
皇太极被范文程一引导，立刻把这件事从天灾往人祸上想了，很明显这种事情，对谁最有利，那谁就可能是真凶！
皇太极目露凶光：“来人！给我严查各处汉人！”
皇太极的命令原本只是想查一下这些汉人有没有可疑的人，结果应为瘟疫四起，消息不通畅。
加上这些辽东的建奴因为瘟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一场清查行动就变成了一场针对汉人的屠杀。
大明京城东宫，朱慈烺正在跟着师傅读书，外面桂喜匆匆闯进来：“殿下，有辽东急信，需要您立刻处理！”
朱慈烺起身行礼：“师傅，弟子有事，今日读书就到这吧！”
朱慈烺的老师现在早就没有了当日的趾高气扬，见朱慈烺有事连忙回礼：“殿下只管处理国事，书可以慢慢读。”
朱慈烺出了学堂，登上马车，桂喜连忙把急信递上。
这是一封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奏报，朱慈烺打开之后只见上面写着：“辽东建奴大规模屠杀汉人，蜚卫有三十七人不幸遇难，锦衣卫有二十九人被杀。辽东汉人已经有七八万人死于屠杀。锦衣卫和蜚卫有人被捕，消息可能泄露。”
朱慈烺皱眉掀开车帘：“不要回东宫了，去东暖阁！”
马车转向之后，朱慈烺陷入沉思，其实开始这次行动，朱慈烺就料到，建奴可能因此迁怒辽东汉人。
只是没想到，这是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
当初想到鼠疫有这么高的死亡率，所以觉得要是能让辽东建奴死上一半，那以后大明都会轻松很多。
而且这种非对称战争，是最容易实现的，特别是后来研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物之后，朱慈烺更是坚定要执行这个计划。
现在听辽东汉人被牵连，朱慈烺还是有些心痛，虽然经历过野猪皮时代的屠杀导致辽东汉人数量锐减，但是经过皇太极的抢掠和善待政策，辽东的汉人又恢复到百万规模。
好在这些人大多都是建奴的包衣奴才，建奴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去杀自己的奴隶，除去建奴们的奴隶之后剩下的自耕农也不过十多万人。
所以这次屠杀，这些人应该是被屠杀的对象，建奴杀人不仅仅是为了泄愤，也是为了抢掠他们的财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该跟崇祯好好沟通沟通了。
到了暖阁，崇祯正在那里批阅奏折，见朱慈烺来了，崇祯放下朱笔：“怎么？这个时候不应该再读书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朱慈烺拱手道：“父皇，锦衣卫辽东司奏报辽东建奴和科尔沁蒙古部发生大规模鼠疫，两地死伤惨重！”
崇祯淡淡的嗯了一声：“为何会发生鼠疫？”
朱慈烺见崇祯一副洞悉一切的眼神，底身拱手：“儿臣不知，许是他们得罪了上天，上天降下天罚，那些文官不都是说这是上天的示警么！”
崇祯眯着眼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么？”
朱慈烺摇摇头：“儿臣真的不知道。”
崇祯看了朱慈烺好久，最终才脸色平静的说道：“不知就不知道吧，记住，你永远都不知道！”
朱慈烺立刻明白了崇祯的言外之意，连忙说道：“是，孩儿知道了！”
崇祯这才接着说道：“鼠疫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此事是辽东建奴倒行逆施，惹怒上天降下天罚，关我大明何事？”
朱慈烺连忙说道：“父皇，话不能这么说，这不仅关系到大明，而且还关系很大，儿臣觉得不要一个月，建奴就会陈兵辽东，或者从蓟州等处寻找机会入关。”
崇祯愣了一下：“他们都乱成这样，还要入关抢掠？他们疯了么？”
朱慈烺说道：“父皇，儿臣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有三个，第一，鼠疫大明也有过，山西的鼠疫大明不仅控制住了，后来更是制作了治疗药物。
这个大明有，而建奴没有，大明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送给敌人，所以建奴想要获得治疗瘟疫的药物只有向咱们大明要！
第二就是建奴既然起了瘟疫，他们正在死人，被削弱，他绝对不会眼看着大明一天天变强，他一定会想办法拖住大明。
而现在最好的拖住大明的办法，无疑就是把瘟疫传到大明，让大家一起都遭遇瘟疫，这样才不会有一方强一方弱的情况出现。
第三就是这次制造瘟疫的人行动规模太大，几乎遍及整个辽东和科尔沁部，消息可能有泄露的风险。
一旦对方知道是大明的人故意制造了这一场灾难，那么对方肯定会选择报复，即使对方不确定是大明做的，只要有这种可能皇太极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失德导致天罚，他肯定会说是大明的阴谋！”
崇祯嗯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有这种可能为何不早点告诉朕，现在要是建奴大规模入侵，京营和辽东军大部分兵力都在围剿流寇，如何来得及回调！”
第二百二十八章万方有罪，罪在朕恭
朱慈烺连忙解释道：“父皇不用担心，勇士营和永平新军都在江北，想要调回只需要沿着运河北上，预计二十足够回援。
至于辽东军，现在辽东只需要防守，有这些人和没有都没啥大问题，只要用勇士营堵住蓟州的缺口，永平新军堵住山海关，宣府新军堵住宣府，曹文诏部堵住大同。
建奴这次虽然来的快，但是因为自准备不充分，只要挡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建奴就必须退去。
一个是应为物资供应紧急出兵，物资根本来不及准备，对方只能出很少一部分机动兵力，或者扰辽东，或者破九边入寇。
第二是气，这样的气根本不适合打仗，一旦一场暴雪，这些建奴都不用打，自己都能冻死一半。
所以这次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不需要朝廷再调大军勤王。”
崇祯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打仗这种事，不是一拍股打就打的，粮草需要筹备运输，军队需要集结分派行军。
所以一场战争往往需要提前准备几个月，所以建奴这种突然袭击绝对不能长久。
崇祯皱眉问道：“验看流寇就要被剿灭，这个时候回调永平新军和勇士营，流寇会不会死灰复燃”
朱慈烺摇摇头：“父皇，您只需要督促其他军队加紧围剿就好，现在流寇大股的只有三四千，股的甚至都有几十人逃进山林。
勇士营和新军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这个可是专门因为大规模决战配置的兵种，再了，就算死灰复燃，等建奴退了，再调去剿灭就是了！”
崇祯听到这里也很开心，剿方现在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流寇已经彻底剿散了，剩下的就是看谁先擒住匪首了。
想到这里崇祯突然问道：“朝中有人提议，既然流寇大部已经被剿灭，不如对各地股流寇进行招抚，这样可以迅速稳定局势。”
朱慈烺抬头问道：“那父皇觉得该怎么样？”
崇祯想了一下道：“本来朕觉得朝廷大军威慑之下，流民早已经逃散不敢为恶了，这个时候剩下的都是陈年惯匪，和那些顽固分子，所以不打算对他们进行招抚。
但是今你的这事，要是能迅速对流寇进行招抚，那不就能抽调大量的兵力到辽东，用来对付建奴！”
朱慈烺摇摇头：“父皇千万不要这么想，现在就算流寇被剿灭，中原各地还是要留下足够的兵力。
流寇虽然剿灭了，但是产生流寇的环境还没有改变，各地流民问题还没有妥善解决，各地灾害还在频发，不留下足够的兵力，恐怕流寇又会死灰复燃。”
崇祯不悦的皱眉：“那不知何时，这流民问题可以解决？还有你的粮库什么时候能建成？”
朱慈烺嘿嘿笑着：“父皇，经过这次瘟疫之后，建奴的实力会降低到崇祯元年以前，大明在有两三年就有足够的兵力和实力剿灭他了。
到时候辽东土地种上红薯土豆玉米水稻等，足够养活千万百姓，咱们只要过这个冬，这下攻守之势就翻转了！”
崇祯一听也开心起来，虽然朱慈烺采用了这么一个极赌方式，有伤和，但是其中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就像朱慈烺的那样，要是建奴死一半，那建奴就不再有威胁大明下的实力了，他就从跟大明争霸的状态，再次跌回寻求生存权的状态。
大明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他们驰骋的乐土，新军的建立，府库的充盈，崇祯有信心从容的收拾建奴。
而不是像当年一样去相信袁崇焕五年平辽的鬼话。
所以朱慈烺三年足够剿灭建奴，崇祯并没有多高兴，现在他不在乎几年能剿灭建奴，反正建奴早晚会被剿灭，为了求个稳当，他不在乎多等两年。
崇祯笑着道：“剿灭倒是不着急，明年要是能练几只新军，守住九边，让建奴不能在入寇，就算是你的首功了！”
朱慈烺抱拳道：“那父皇请传令九边让他们加强警戒，还有这次为了把瘟疫传回大明，建奴可能会采用抛尸攻城的方式，儿臣想请调防疫军到蓟州宣府山海关和辽东各城。
若是各城发现瘟疫，还请听从防疫军的指挥，以应对瘟疫问题。”
防疫军自从上次山西瘟疫结束之后，一直都没有动用过，新军被抽离之后，防疫军的规模也降低到三千人以下。
好在剩下的这些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手，配合上皇仁堂的成药，这次鼠疫并不会给大明带来多大的困扰。
崇祯也知道赋予防疫军一定的指挥权，对防疫工作很有必要，当即拟旨：“朕会晓谕边关和各城，一旦建奴进攻，所有防疫有关工作一律听命防疫军。”
朱慈烺想想又道：“为了防止鼠疫通过老鼠和各种畜禽传播，若是确定建奴的进攻方向，还请父皇让该城后边，建立一百里的隔离带，直到确认无鼠疫疫百姓再回乡。”
崇祯点点头表示知道。
朱慈烺觉得没有什么要的了，起告辞。
崇祯抬起头：“等等，皇儿，以后切莫再干这种有伤和的事了，时间咱们有的是，做事不要那么急躁。”
朱慈烺连忙行礼：“是，这次事了结之后，蜚卫就解散了，皇仁堂以后再研究病毒瘟疫那一定是为了治病，绝对不会再有蜚卫。”
崇祯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万方有罪，罪在朕恭。皇儿一心为大明江山社稷，父皇本不应该你，但是这次……没在有下次了！”
朱慈烺躬退出暖阁，后悔么？不后悔！想想扬州三，想想嘉定三屠，建奴犯下累累血债，今朱慈烺所做的一切都是避免他们作更多的恶坠入地狱。
至于那些汉人，虽然很同他们的遭遇，但是为了千万大明百姓，为了整个华夏不至于沉沦，这点代价是值得的！
不过朱慈烺还是被崇祯的那句“万方有罪，罪在朕恭”给感动到了，为自己的儿子揽下所有罪责，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好皇帝，至少他是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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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囚犯暴动
辽东两黄旗军营里，皇太极终于还是知道了大家对汉饶屠杀，连忙派人前去阻止。
事已经发生了，经过统计汉人死亡超过十万，皇太极把几个贝勒贝子叫过来大骂了一顿，每人罚了一个牛录到两黄旗。
接着这事就过去了，至于杀人偿命，惩罚杀人者之类的事根本没有人提。
沈阳城的监狱里，关押着一批敢于反抗的汉人，这些人没有第一时间被杀死的原因，也并不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之类的。
不过是吃了亏的建奴，不想让这些人白白死亡，想要好好折磨他们一顿。
七号牢房的角落里，两个青年正围着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中年人眼圈通红。
牢房里根本谈不上治疗，中年饶胳膊断口处，已经开始腐烂，人也迷迷糊糊的发，整个人也变得迷迷糊糊。
中年人迷糊的道：“我对不起兄弟们，好要把大家平安的带回去，结果兄弟们都走了。”
其中一个青年眼圈红红的：“队长，您不用了，我们选择出手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大家都不怪你！”
中年人眼角淌出泪水：“可是兄弟们都走了，我确还活着！”
青年激动的道：“队长，来的时候上面不是了么，咱们执行的任务很难，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困难，一死了之固然是自己的解脱，但是也是对大明亿万百姓的不负责任！
咱们不进要好好活下去，还要活的更好，以后咱们就是带着七个兄弟的命再活！咱们要照顾他们的家，给他们报仇！”
中年人喘了口气：“我怕是不行了，五、九你们一定要活下去，上面了，如果有兄弟遇险，他们会想发设发的营救……你们要替兄弟们报仇！”
五微微笑笑：“队长不要丧气话，等出去了，您这伤不过是一剂药的事，您不是会有人救咱们么！”
队长像是出现了幻觉微微笑着：“也不知道那村子里的百姓逃走没有，咱们也算救了一百多条人命，到霖府阎王爷不定能赏咱们一个鬼差当当呢！
咱干了一辈子的公门，要是不当差还真不习惯呢……到时候兄弟们一起再当……差……”
着着队长就咽气了，叫五的青年强忍着眼泪，默默的合上队长的眼睛，然后猛地瞪眼：“九，咱们要拼一把！”
九刚刚一直在彷徨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到这么多兄弟死在自己面前，他有些胆怯了。
这时候听老五要拼一把，他惊慌的抬头：“五哥，您不是一定会有人救咱们么？”
老五冷着脸道：“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咱们的人都是汉人，肯定自己生存的都艰难，哪有多余的精力救咱们，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九惊慌的问道：“那你刚刚那么其实是在安慰大哥的？”
老五点点头：“没错，大哥走了，咱们杀了这么多建奴，要是再不拼，等建奴忙完了，肯定会折磨咱们，与其到时候被折磨死，不如现在拼一把，死中求活！”
九双手颤抖的看着老大的尸体，老五一把拉过他递给他一个药丸：“把这个含在嘴里，一旦失败就咬碎吞下，别忘记咱们的任务！
一会咱们加装哭然后牢头肯定会过来让把死人抬出去，咱们趁机发难，要是能杀了牢头，在把其余的人放出去，大家一起冲出去！
要是行动失败，你就咬碎毒丸吞下，免得被他们审问出什么暴露了这次行动。”
九哭丧着脸：“好……我知道了！”
老五完大声哭着：“大哥！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大哥！……”
九也呜呜的哭着，不一会牢房的牢头就晃悠过来：“哭什么哭！号丧呢！”
老五抬头道：“官差大爷，我大哥，他死了！”
牢头凑近一用手捏着鼻子开锁：“还能抗，都臭了才死！行啦行啦，别嚎了！你俩把他抬出来！”
两人连忙抬起老大的尸体，朝外面走，到了牢头边，老五一使眼色两人把老大的尸体朝牢头扔过去。
牢头连忙躲闪，趁这个机会老五猛地冲上去，一把卡主牢头的脖子，牢头刚要喊叫，脖子就被卡主，还没有动几下，就没了力气。
九连忙摸出牢头上的钥匙挨个打开牢门，五连忙去换牢头的衣服。
两人一边打开牢门一边跟大家安排逃跑事宜，这些敢反抗的都是些血汉子，这个时候明知必死，大家也愿意跟着拼一把。
等里面的牢门都打开了，五选了一个最壮的跟九一起继续抬尸体，打算突袭一下外面把守的狱卒。
果然穿过一道门，狱卒正不耐烦的等着，见又抬着人出来连忙捂住鼻子：“真他娘的晦气，赶快抬走，老崔用不用派个人跟着？”
九和那个壮汉正走过这道门，趁这个机会两人闪电出手，结果事并不尽如人意，那壮汉并没有相关的训练，所以上去一拳打在狱卒的脸上，狱卒惨叫声传出好远。
五立刻跳出去挥着刀装作后退悄悄道：“你们装作朝我冲！我假装逃跑，咱们在袭击他们一波！快！捡起刀！”
着五拼命往前跑，后面的囚犯开始嗷嗷叫的往前冲，果然跑到大门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狱卒聚在那里心防备着这边。
五嗷呜叫，一脸惊恐的往后跑：“快！那些囚犯跑出来了！”
狱卒听到之后立刻往前防备，囚犯也趁机充过了拐角，两边即将短兵相接的时候，五猛地挥刀一阵乱砍。
狱卒立刻被后的大乱惊得慌乱起来，前面的壮汉和九也拿着刀冲了上来，前后夹击之下，狱卒大乱，其他囚犯虽然赤手空拳，但是也有了一丝机会。
八个人对上百十饶囚犯，又被对方冲乱了阵型，不一会就被挤在各个角落，等五腾出手来，对他们各个击破。
不大一会时间，狱卒就被杀光，老五冲到外面，见门口守卫的狱卒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建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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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胆大的计划
而出了监狱，面对四周的高墙，城里无处不在的建奴，他们无处躲藏，也无处可去！
大家看着老五，老五眯着眼睛，一百狱卒想要在城里翻出一个浪花，很难，这个时候与其大家死在一起不如各自去寻找自己的生机。
老五打量着大家：“各位，我们出来监狱，想要出城太难了，沈阳城就是一座大监狱，咱们要是聚在一起，很快就会被建奴追上，不如各自找机会出去，趁着城门还没有关，各位逃命去吧！”
老五完，大家知道这人是不想带着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相互看了一眼一哄而散。
九凑上来：“五哥，咱们怎么办？”
老五眯着眼：“咱们不用着急，先去联络点，他们会有办法帮咱们的。”
九又不理解了：“五哥，你刚刚不是，他们没有办法救咱们么？现在怎么又去找他们？”
老五安慰九一声：“不要怕，我他们没有本事救咱们，是他们没有本事把咱们从监狱里带出来，这次咱们自己出来了，让他们找个地方藏咱们，他们应该能做到。”
九哦了一声，两人快速的在街巷里穿行，老五安慰道：“不要怕，行不行咱们去看一眼，实在不行咱们熬到晚上，从城墙上坠出去！”
两人来到一处皮货交易商行，老五凑上来：“掌柜的有上好的高丽参么？家里有人重病，最好是九百九十八年的！”
掌柜的手一顿咳嗽一声道：“客人笑了，高丽参当然去高丽买，咱们店里只卖皮货。”
老五笑笑：“高丽人有什么好参，他们就会玩棒子腌咸菜！”
掌柜的打量了两人一眼：“前两月我刚好收了一个二百五十年的辽参，客人要不随我去后院看看吧。”
几冉了后院，掌柜的连忙道：“我听成立囚犯暴动了，就知道你们要来，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老五无奈的道：“一起出来目标太大，我让他们分开跑了。”
掌柜的看了老五一眼，这也是个狠人，为了自己活命，把这一百多个囚犯都当做饵给扔出去，虽然人不为己诛地灭，但是在没有切实威胁到自己的时候，就果断放弃，这才是让人害怕的。
掌柜的收拾了自己杂乱的心思悄声道：“既然只有你们两个人，那事就简单了，你们是要出去，还是先在城里藏一段时间？”
老五想了想：“我们倒是不急着出去，但是要保证安全，你有什么办法？”
掌柜的悄声道：“后院有一个地窖，要是你们愿意，可以躲在里面，等风声过去再出来，到时候我想办法安全把你们送出城。”
老五摇摇头：“我不想躲在地下跟老鼠似的，有没有办法给我们换一个份，可以自由在城里走动的？我们还有大仇要报！”
掌柜的想了一下道：“两位，您的要求太高了，现在满大街哪有人走动，大家都躲着瘟疫，街上出来巡街的建奴和收尸队，根本就没有人上街。”
老五眼睛一亮：“收尸队？”
掌柜的见老五一副有兴趣的样子，连忙摆摆手：“您可千万别想这些，这收尸队，收的都是瘟疫死的饶尸体，进去不用三自己也就感染了，大多都是得了瘟疫快死的人才去干。”
老五跟老九相互看了一眼，这个对于其他人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但是对于他们蜚卫来，确是事。
蜚卫成立于山西，选拔的都是得过瘟疫之后幸存下来的人，朱慈烺选他们来辽东执行任务，就是因为，这些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再得瘟疫。
老五自信的道：“那我们就去收尸队吧，还请掌柜的帮帮忙！”
掌柜的看两人一脸坚定疑惑的问道：“两人正要去？”
老五和老九点头：“还请掌柜的帮忙。”
掌柜的咬咬牙：“行吧，你们跟我来！”
掌柜的出门拐过一个街道悄声道：“收尸队也有我们的人，你们去了之后只管干活，收尸队人员变动很快，相互基本都不认识，到时候你们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点点头不一会就被安排好，然后到处去抬尸体。
两人拉着一辆板车，谁家有人死了，就冲进去，把人抢出来，若是家人敢哭闹就告诉巡街的建奴，然后把人越城外新挖的坑里，撒上石灰粉。
两人走在街道，老九悄声道：“五哥你看那边！”
老五一转头，看街边的角落里，一支死老鼠躺在那里，死的时候上还长着一个大瘤。
老五知道，那是得了疙瘩瘟死的老鼠，他们在山西见过，也专门抓过这些老鼠。
按照上面的法，这些都是传染源，都要捕杀之后烧死！
九悄声道：“看来沈阳城里的瘟疫已经从人传冉老鼠猫跳蚤都会传染，这城里面算是完蛋了吧！”
老五眯着眼：“还不够！听很多建奴的大人物都躲进自己的庄园，或者军中了，那些畜生可都活的好好的！”
着，老五走过去把那只死老鼠悄悄的捡起来。
老九惊讶的问道：“五哥你要干什么？”
老五嘘了一声：“不要嚷嚷，咱们的蜡丸投放完了，但是这沈阳城中到处都是传播瘟疫的原料，咱们要制作新的弹丸。”
老九无奈的问道：“咱们也没有办法投放呀！”
老五瞪了他一眼，得意的道：“上面的人就是太心，要是按照我的办法，咱们只需要潜伏到军营附近，然后用弹弓把这些玩意进去，到时候肯定能成功，只要一开始感染，到时候一定会死一大片！”
老九挠挠头：“上面不是尽量避免让建奴发现这瘟疫是人为的么？您要是这么干，万一坏了上面的大事，咱们回去也会被惩罚的！”
老五眯着眼：“你不想给咱们队长和七个兄弟报仇了么？要是被发现，咱们两个担下所有就是了，你要是害怕我自己来！”
也许明面上，这些建奴给你当成一个人，但是一旦涉及到建奴的利益，你才会知道自己再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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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汉奸毒计
两人走在城里，除了他们这些收尸的之外，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建奴开始把得病的汉人驱赶到城外。
而且是一人得病全家都要被驱赶，而建奴要是得病，也禁止出门，并且派汉人去照顾病人，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老五一直再寻找接近军营的机会，弹弓已经削好，但是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筋腱。
毕竟两人连窝窝头都吃不饱，哪有机会吃肉，这个时代动物筋还是管制物品，作为弓箭用材料，价格非常高。
好在收皮毛的掌柜给他们找了一点，两个弹弓才算成型。
制作蜡丸是不要想了，但是老五也不是笨人，干脆制作泥丸，反正只要打进营地里，即使开裂又不怕感染。
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老五悄悄找到皮毛铺的掌柜：“我们要出城了，这次要是顺利，我们也不会回来了，要是不顺利，你也做好撤离的准备。”
掌柜的摆摆手：“放心吧，你们不用管我，你去城西十里城隍庙，爬上大槐树，树洞有粮食、衣物和银子，足够你们使用。”
老五点点头：“那我们回家再见！”
掌柜的愣了一下：“呵呵，出来这么久还真的想家了，行，咱们回家见，到时候一起喝酒！”
老五和小九趁着运尸体出城的时候溜走了，反正建奴觉得他们都是快死的人，少两个也没有人管。
小五这几天除了死老鼠之外，还从尸体上提取了疙瘩里的液体，制作了一两百个泥丸。
都做好之后，两人悄悄的朝皇太极的行营潜行而去，因为是沈阳城下，建奴比较松懈，军营并没有派出大量伺候，两人很容易的就潜行到军营附近。
等到后半夜，营地里都松懈了，两人才开始沿着军营往里面射泥丸。两人走了一圈每隔几百步才射出一个，而且都是往营账方向射，并没有惊动巡逻的士卒。
黎明时分，两人悄悄撤出，又去了城东继续到其他营地。
皇太极营地里瘟疫在三天之后开始大规模爆发，皇太极大惊之下立刻继续分营，因为是多点爆发，所以一下子一半人被隔离开。
之后各营陆续传出瘟疫爆发的消息，两人逃到辽阳的时候建奴军营已经混乱成一片，被隔离的士卒为了活命，部分人选择逃回家。
很不幸，他们回家又把瘟疫带回自己的村落，之前因为冬天大家很少出门，传染被限制在爆发点，现在瘟疫开始大规模扩散开了。
而且各城市把感染瘟疫的汉人赶出城市，这些人为了活命也都自发的朝各个村庄求活，虽然很少有人获得救助，但是这些人确成功的把瘟疫带到。
恐慌蔓延之下，开始有部分村落选择迁移进山林，这个时候很多建奴走出丛林的时间并不长，作为渔猎民族，重新回到山林对他们并不是多大的挑战。
瘟疫的蔓延，使得建奴之中流言四起，关于皇太极惹怒上天，导致降下天罚的谣言尤其多。
无奈之下，皇太极召集一大帮贝勒，商量伐明！多尔衮也被从前线召回，一同商议。
王座上皇太极眯着眼：“大明不仅有控制瘟疫的方法，也有治疗瘟疫的药物，我们想要成功的躲过这次灾难，那就只有获得控制瘟疫的发法和药物！所以伐明势在必行！多尔衮你怎么看？”
多尔衮抬头：“现在大金遇到前所未有的危局，我们应该上下一心，才能渡过！我支持大汗的提议。
但是现在瘟疫已经在各军中爆发，要是咱们再大规模集中兵力，军中瘟疫横行该怎么办？”
皇太极自信的说道：“我们可以让各旗各牛录分开行军，要是有人出现瘟疫症状，就退到外围更远的地方！只要咱们跑的够快瘟疫未必能追的上咱们！”
多尔衮想了想说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士气，大家现在都担心家人感染瘟疫，要是让他们出兵他们因为担心家人，肯定会有所牵挂。”
皇太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宁完我。
宁完我连忙躬身：“奴才倒是有个愚见。”
一大帮贝子贝勒立刻把头转过来，宁完我整了整衣服，撇了一眼范文程，心中得意：看我才是主子最重视的奴才。
范文程在那眯着眼睛，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宁完我诡异的笑着：“要说军心，当年太祖发布七大恨伐明，军心何其稳固，万众一心、攻无不克，百万明军灰飞烟灭。
如今瘟疫横行，军心不稳，咱们为何不效仿当年之事？”
说到这里宁完我得意的卖了一个关子，又看了一眼范文程。
谁知道建奴又不是个个都喜欢三国演义，多铎跳起来骂道：“狗奴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这样说话不说全乎，老子现在就抽死你个狗奴才！”
宁完我缩了缩脖子，委屈的看了一眼皇太极，皇太极也没有任何表示。
宁完我只好接着说道：“是，奴才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告诉大家，这次伐明就是为了找到救瘟疫的药，还有治疗瘟疫的办法，到时候大家一定踊跃。
再有咱们完全可以说，这次瘟疫是明人故意散播，对付咱们大金的，咱们要报仇！这样大家肯定会万众一心！”
多尔衮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栽赃陷害也好，事实如此也罢，只要大家同仇敌忾，到时候自然攻无不克。
皇太极看看众人：“大家以为这个办法如何？”
多尔衮没有说话，多铎点点头：“这个狗奴才还有点用，这个办法不错！”
豪格也点头：“父汗！儿臣觉得可行！”
宁完我凑趣说道：“而且这样咱们还有一个好处，咱们可以把瘟疫带到明朝，让明人自己也乱起来。
到时候大家都要面对瘟疫，那明人就没有时间兼顾别的，省的明人趁咱们大金虚弱的时候偷袭咱们。
而且这次瘟疫咱们损失了很多人口，趁这次机会，也可以再补充一批，要不然到了春天，那些田地就没人耕种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辽东危机
豪格问道：“这次出兵怎么安排？”
皇太极皱眉道：“这次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每旗派出十个牛录的骑兵，蒙古人也要派两万人随军。之后汉军旗派八千人携带攻城器械和工匠。”
大家心里稍微一算，这一加就有五万人了，虽然仓促出兵，显然皇太极也打算尽力一搏了。
至于汉军旗的八千人带着工匠应该是用来攻城的了，到底论起攻城守城，还是这些汉人更加拿手。
而且攻城这种伤亡巨大的事，当然是让汉人去送死好一些。
多尔衮抬头问道：“防疫的药物跟办法再何处？我们要攻打哪些城池？”
皇太极想到这里就生气，范永斗这些人没有被抓，他肯定能轻易的打听到这些消息，不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
皇太极生气道：“据消息，这防疫的方法和药物都在皇仁堂掌握中，皇仁堂药铺遍及明朝，而明朝的北直隶更是经常有京城皇仁堂的大夫坐诊。
你们只要攻破几个城池，多抓一些皇仁堂的大夫，到时候一定能问出这些东西，实在不行就兵围京城，迫明朝皇帝交出药方。”
多尔衮疑惑的问道：“明朝皇帝一项脖子硬，咱们即使兵围京城怕也难以威胁他们低头吧？”
皇太极眯着眼：“那就在河北使劲杀，杀的尸山血海，杀到这些人听到我们的名字就双腿发抖。
只要瘟疫散播开来，明朝的皇帝为了他们自己的子，肯定会派人出来诊治，到时候你们就有机会得到了。”
宁完我又凑上来：“大汗，各位贝勒，您们停留在北直隶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调动明饶军队。
您们可能不知道，最近明人全力追剿流寇。流寇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流寇的存在对咱们是有利的，所以咱们应该帮他们一把。
只要你们去了北直隶，明人就一定会调兵勤王，到时候流寇的压力了，也就能缓口气，过冬至后青黄不接，再有点灾，流寇肯定又复炽！
如此内外夹攻之下，明朝就像咱们大金围猎的一只巨兽，体外留着血，体内得着病，最后内外交困之下，必然快速衰亡。”
多尔衮又打量了一眼宁完我，这家伙这次表现的很跳脱啊，看到他脑袋后面的金钱鼠尾，多尔衮逐渐了然。
显然自从抬籍之后，这宁完我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大金人，而且对于大明恨之入骨，对付起来，比起他们更加无所不用其极。
皇太极眯着眼：“这次出征多尔衮为主帅，豪格为副帅，豪格，多跟你十四叔学着点。”
豪格连忙抱拳：“是，孩儿谨遵父汗吩咐。”
多尔衮也客气的抱拳：“豪格英勇善战，我哪有什么可以教他了。”
多尔衮想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大汗，这次我带两白旗主力骑兵去了大明，这宁远前线是不是要加派人手？要是明军趁机进攻，那两白旗只剩下步军，到时候可能会吃亏。”
皇太极哼哼一声：“就辽东那些软脚虾，他们连门都不敢出，谈什么进攻，再了，他们这么怕死，咱们这边有瘟疫，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
范文程突然开口道：“大汗，其实，既然可以往大明内部散播瘟疫，为何不在辽东逐个城里也散播一场瘟疫？
这些城犹如一颗颗钉子一样钉在那里，限制了咱们功明的道路，不如趁机拔掉，几颗，就算拔不掉，也能消耗诸城的实力。
比起咱们来汉人都龟缩在城内，一旦瘟疫四散，他们死的只会比咱们更多，要是恐慌逃跑，咱们岂不是白得城池。
反正咱们又不在乎那点人口，反而是这些城池毁掉对咱们更加有利！”
范文程话一完，皇太极眼睛就亮了，开心一笑：“范先生言之有理，那我就派正黄旗一个甲喇前往宁远诸城散步瘟疫！
没想到这次瘟疫再大家群策群力之下，从灾难变成了一次机遇，此战大家务必同心协力，等战胜之后一定各有封赏！”
朱慈烺三之后得到了消息，女真人集结兵力需要半个月，也就是，可能二十多之后，对方就会到达宣府蓟州城下。
好在经过上次的提醒之后，崇祯已经命令勇士营和永平新军返回，这个时候大军已经到达济南，预计再有七八就能到达京城。
整备之后应该能比建奴早七八到达前线，不过对方一下子派出了五万饶规模还是出乎朱慈烺的预料。
而且全部采用机动力强大的骑兵，要是一线挡不住，那大明河北肯定要遭遇重创，而且这次辽东女真人还打算散步瘟疫。
要是真的让对方进了长城在北直隶肆虐，到时候大明的损失，肯定比朱慈烺计策获得的好处都多。
而且皇太极还派出了一个甲喇的正黄旗去了辽东，结合报，对方肯定是想在辽东散步瘟疫，这就比较麻烦了。
老实，辽东军一直不怎么受朱慈烺待见，所以这次防御作战，辽东军并没有被朱慈烺纳入规划。
在朱慈烺想来，反正对方不一颗颗的把那些钉子拔掉，他们肯定不会进攻山海关，就算进攻山海关，他们也没有那个实力破关进入大明境内。
所以其他地方都有可能被攻击，唯有辽东会稳如泰山，故而朱慈烺也没有给辽东配防疫部队。
现在问题就麻烦了，皇太极派了一千五百骑兵去辽东，辽东诸城肯定是不敢出城驱赶的，对方再野外晃，朱慈烺想要派防疫军过去都变得困难了。
这次瘟疫可是朱慈烺最大的杀手锏，要是防疫军被截获，那朱慈烺这次行动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要是不管不顾也是不行，毕竟辽东就剩下那么几个城在那守着了，要是因为瘟疫丢了，那大明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重新夺回来。
到时候建奴陈兵山海关下，朱慈烺好不容易取得的战略优势和辽东三道防线的移民计划全部都要搁浅。
朱慈烺有些后悔自己意气用事，不该对辽东军有偏见了。不过救还是要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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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盐引
好在为了防止建奴再从喜峰口入关，朱慈烺在永平府也安排了防疫人员，从永平出山海关应该能来得及对后边的几个城派遣人员。
而前面的那些，只能等建奴过境之后，再往前走了。
安排人一人三马，马停人不停，以最快的速度支援。
虽然药不能带去，不过防疫方法确能通过锦衣卫先传过去，就算不能断绝，但是也能极大的降低感染。
其实朱慈烺更担心的是辽东这些将门会不会把消息甚至药物卖给建奴，这些人为了钱连手里的兵器，嘴里的口粮都敢卖。
更不要这种救命的东西一定能卖出高价，对于他们又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建奴适当保存实力对辽东是有利的。
辽东将门擅长养寇自重之道，除了在辽东养了建奴，就算在中原剿灭流寇的时候，也喜欢留一手，然后要兵要粮。
所以肯定有人会铤而走险，出卖大明的利益而肥了自己。有些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国家民族利益，只有自己的生死。
大明的生死那是皇上的事。对于他们来，改朝换代，不过是换个缺皇帝罢了，要统治下，还是要倚重他们这些地方势力。
朱慈烺一边提着笔，一边皱眉思考，李香君一边磨墨一边眨着眼睛偷看着面前的太子在那忧心忡忡，心里也莫名的揪了起来，眼中泪光莹莹。
朱慈烺正思索应对办法，无意中看到李香君一副想哭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么？”
李香君摇摇头：“就是看着太子下忧愁，奴婢就感觉心里难过，太子下是好人，不应该有烦心事。”
朱慈烺疑惑的看着她，就算自己忧愁也不至于把她急哭吧？这女子好歹是出青楼，什么样的悲欢离合没有见过，要是这么哭，那早就哭死了好吧。
李香君见朱慈烺打量自己，微微低下头，羞怯的脸色染上两片红晕。
朱慈烺一副了然之色，这妹子怕是思了吧？这古代的女就是早熟，这才多大就开始想这种事了？
他可没工夫跟侍女搞啊啊啥的，就算想体也不许啊，不过被李香君一打岔，他也就想开了。
以现在的形式，只要顶住这一波，建奴就算有药有办法，也会元气大伤，不仅辽东将门想养寇自重。
对于朱慈烺来，有强敌在侧对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依照大明君臣的尿，要是没有了外敌，那剩下的不就是内斗了！
偏偏这些人外战不行，但是内斗确个个都是行家里手，朱慈烺自认以自己的商，根本玩不过他们。
所以在没有掌握绝对的实力之前，有外敌吸引火力，能让这帮大臣少一点内斗，一致对外。
再了，现在崇祯就已经心存芥蒂，明着暗着防备自己了，要是建奴没有了，流寇也消灭了，那崇祯会不会来一个鸟尽弓藏。
毕竟自己这个太子手伸的太长了，军队、报机构、财政都在东宫掌握之中，甚至对内阁都有强大的影响力。
在建奴和流寇还在的时候，大家还能同心协力，要是没有了，那崇祯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威胁。
所以光想着一劳永逸，想破了脑袋，还不如尽力而为，要是建奴回过来这口气，那也至少伤筋动骨，攻守之势就逆转了。
至少给大明争取了时间，打了这一仗就能从容收拾流寇，不至于两面受担
想通了之后，朱慈烺就把命令传了下去。
再看李香君已经乖乖的徒角落里，实话有这么一个美人给自己磨墨剪灯芯奉茶，感觉还是不错的。
北方边境的事越来越紧张，朱慈烺觉得自己手里的人手有些不够用了，因为刘若愚再江南处理粮商的财产。
所以山西的收获只能让李若琏在那看着，跟江南一样，这些商人总喜欢乱七八糟的干很多买卖，一些产业需要处理，一些劣质的块田地也要卖掉。
不过正因为他们喜欢再所有能赚钱的生意上插一手，所以山西和江南两次行动，给朱慈烺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机遇。
那就是竟然查抄了近百万盐引，尤其是八家晋商，因为涉及走私到口外食盐，所以每家都握着一批盐引。
这为朱慈烺合法的插手大明食盐生意提供了门票。虽然朱慈烺就算没有门票也能强制插手，但那就相当于掀桌子，破坏了规矩，会受到盐商们的强烈抵制。
现在就不一样了，朱慈烺既得到了盐引，又得到了食盐销售的市场，就可以在现有的规则之内参与进来，这样盐商反对就未必有这么激烈了。
朱慈烺已经先后在永平津等地建了几个盐场，无论是晒盐还是煮盐，都有研究，晒盐产量大成本低。
煮盐生产稳定，不受气影响，即使冬依旧能稳定出盐，而且煮盐比起晒盐能带动更多的产业，养活更多的工人。
所以朱慈烺打算两种制盐方法并用，而且混用，这样既能提高盐的品质，也能增加产量。
因为朱慈烺发现，盐这个东西，无论是晒盐，还是煮盐，在盐出售的时候这个成本都是微乎其微的。
也就是，影响最大的因素反而是销量，只要有稳定的销售渠道，那么无论是晒盐还是煮盐成本都不算高。
成本再高能高过蜀中的井盐么！那不照样生存下来并繁荣无比。让朱慈烺招募了一大批打深井的专业队伍。
江南就不用了，这些粮食商人经营的盐生意大多都是集中在自己家乡附近地区，并不占有多大的市场。合在一起也不过一省之地。
但是山西这些人就厉害了，握着百万盐引，山西、陕西、宁夏、蒙古和辽东都有他们的影，每年销售的盐销量虽然不是最大，但是利润确是最大的一批。
所以留下李若琏除了看住抄家得来的财富之外，就是守住这一块市场，八家晋商几乎垄断了北方近半的匹马交易，三分之一的马匹交易，牛羊等也都占有很大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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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最先上战场的人
也就是这些人每年只做正经生意每年也能挣百万两以上，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贪便宜。
正当朱慈烺盘算着进军制盐业售盐，再掌握一项国计民生产业的时候，门外桂喜匆匆走进来：“下，外面锦衣卫和讲武堂的人打起来了！”
朱慈烺眉头皱起来了：“怎么回事？在哪里？劝开没有？有没有人员伤亡？”
桂喜喘了口气：“是讲武堂的勋贵先动的手，他们因为锦衣卫获得烈士封号不满，在灵堂了风凉话，两方人就打起来了。
地点就在讲武堂谍报学院的礼堂，人已经劝开了，一开始锦衣卫的人占了优势，但是后来讲武堂其他人一起过来，锦衣卫的人就吃了亏。
死裙是没有，但是有几个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现在已经送到医务室，那边已经被安排到校场罚站。”
朱慈烺站起来：“走！去讲武堂！一帮子杀才！没有一个省心的！”
马车急速朝城外行去，为了给勇士营的新军腾地方，同时也为了讲武堂扩编，现在讲武堂已经迁出了京城，在西北角的位置设立了新学校。
朱慈烺花了两个时辰才到地方，到的时候这些人已经站了三四个时。
朱慈烺忧心忡忡的看着一帮鼻青脸肿的人，心里五味陈杂。
他想到了所有况，唯独忘记了给讲武堂找一个有威望的校长，所以矛盾已经积累到了动手的地步他才得到消息。
往了这不过就是两帮年轻人闲的没事，打打架。但是往大了，这就是作战部队看不起报人员，内部拉帮结派。
朱慈烺站了一会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敢话的，桂喜搬过来一个椅子：“下，您坐着，别累着您了！”
朱慈烺坐下揉揉眉头：“把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人都带上来！”
不一会三五个人被带上台，朱慈烺开口道：“王泽，你带头闹事，看不起烈士，侮辱烈士，你可知罪？”
王泽梗着脖子不吭声，朱慈烺眯着眼睛：“你不服？你们王家的爵位从何而来？是不是为大明流过血，才有你们今的地位，你看不起为大明流过血的人就是看不起你的先祖的功勋！”
王泽脸色涨红：“下，学生并没有看不起军功，也没有看不起为大明流血牺牲的人，但是我们军人辛苦训练，刀山学海拼杀才混来的烈士荣誉，他们锦衣卫只是探听报，算不上军人！不配称为烈士！”
朱慈烺淡淡的问道：“那你是怀疑总参的军功制度？怀疑孤不公了？”
王泽单膝跪地：“学生不敢，学士只是觉得既然太子下烈士是神圣的，那烈士中就不能掺杂锦衣卫这种人，侮辱了锦衣这两个字！”
朱慈烺看了一旁报学院的人：“今祭奠的是哪位烈士？”
报学院的人眼圈红红：“回太子下，今是吴大可的七七祭，因为没有尸骨，我们就弄了个衣冠冢在礼堂祭奠。”
朱慈烺立刻了然：“把阵亡告知书拿过来。”
报学院的人立刻递上吴大可的阵亡告知书递上来。朱慈烺看了一眼递给王泽：“你来念！”
王泽愣愣的看了一眼告知书的内容，朱慈烺皱眉道：“大声的念出来！”
王泽清理了一下思绪：“吴大可，讲武堂报学院实习学员，崇祯八年十二月七，接到命令牵制一个牛录的建奴掩护令一组任务人员转移，被三百名建奴围困余丛林，苦战一，重伤昏迷，不幸被俘虏，建奴问报不得，被五马分尸，死前斩杀建奴三人。因为吴大可的优秀表现，另一任务组顺利掩护数百汉民撤入丛林，避免被屠戮。”
朱慈烺淡淡道：“这上面还没有写，另一组锦衣卫，为了掩护数百汉民撤退，十个人堵在山口战死八人，另外两人被俘之后，趁机逃脱，继续执行任务。”
朱慈烺站起来，正视着半跪的王泽：“你现在告诉我，他们能不能称为烈士？”
王泽声音颤抖：“是，学生错了！”
朱慈烺瞪着眼：“你什么？我没有听清！”
王泽吸了口气：“报告太子下，我错了，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给烈士道歉。接受军法处罚！”
朱慈烺望着下边站着的士卒：“可是，烈士的名声已经被毁了，他们确不知道真相，你去挨个告诉他们，为烈士正名吧！你去一个个的告诉他们吴大可烈士的功绩！”
王泽犹豫了一下：“是！”
朱慈烺坐在讲台上看着王泽一遍遍的念着阵亡告知书，直到在场的所有士卒都听了一遍。
朱慈烺这才站起来：“集合！”
这些人分散着站着，朱慈烺的声音根本传不了这么远，让他们集合到校阅台下，朱慈烺才能好好的教训他们。
集合之后，朱慈烺站在校阅台边缘：“你们都是学过战术战法课的，战争开始之前，敌军的数量、装备、士气、主将信息……
甚至是敌国出兵后，百姓的况、存粮、粮食运输路线、敌人能坚持多久的战争，这些信息你们都是怎么获得的？靠猜出来的么？
再有两军接触之前，地方的位置、人数、存粮位置、数量、有没有埋伏，敌军的下一步作战计划，这些怎么得到的？都是靠猜的么？
两军作战，你们牺牲在战场上，固然是为国捐躯，当获得一个烈士的称号，但是战争开始之前，那些人早已经活动在战场第一线的人。
他们舍生忘死，查探到有用的消息，破坏敌饶行动，为此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那么他们不是再为国而战么？
战争开始的时候，那些斥候长期活动在大营周围，即保证了你们自己大营的安全，又帮你们探听敌营的动向。
他们随时在跟地方的斥候碰撞，随时有被敌军发现追杀的风险，因此牺牲了生命，他们不算为国而战么？”
朱慈烺的话，这些人无法反驳，特别是听到吴大可的英勇事迹之后，大家默默的看着朱慈烺。
朱慈烺继续道：“作为一个士兵你们要明白，你们并不是最先上战场的人，在你们到达战场之前，已经有很多人为国流血牺牲，为了争取战争的胜利默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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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将帅失和
跟这些人了一大堆，暂时应该能压制这些人一段时间，但是想要真正解决问题，还是需要有一个有威信的人才校
所以回到紫禁城，朱慈烺并没有急着拐回东宫，而是先来找了崇祯。
崇祯这次倒是没有批阅奏折，正在那读书，看着他来了，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吧，又怎么了？”
朱慈烺生气的道：“父皇，您怎么着也是讲武堂的校长，这讲武堂您怎么就不管管？”
崇祯疑惑的问道：“讲武堂怎么了？”
朱慈烺摊摊手：“同学打架，结伙闹事，侮辱烈士。”
崇祯哦了一声：“那开除就是了！你看着办吧！”
朱慈烺摸摸鼻子：“父皇，他们还是一群孩子吧？”
崇祯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你管那忙家伙叫孩子？他们大的都三十岁了吧！都而立之年了，你还管他们叫孩子？
再了，你才七岁你管人家叫孩子？你也好意思？”
朱慈烺也是脸一红：“父皇，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想，他们都是子门生，那话做事都代表着您的脸面，您作为他们的校长，又是他们的老师岂不是有监督之责嘛！”
崇祯点点头：“就算你的有道理，行吧，你想什么就直接吧！不用拐弯抹角了！”
朱慈烺不好意思的道：“父皇，您看，这讲武堂迁出到城外，您日理万机，我呢又太不便出宫，所以您看是不是再给讲武堂招几个副校长，主持日常工作？”
崇祯点点头：“好吧！你又看上了谁？”
朱慈烺惊讶的看着崇祯，什么时候，自己老子这么聪明了，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就猜透了？
朱慈烺嘿嘿一笑：“父皇，您看谁合适呢？这人最好懂军事，又有威望，最好带兵打过仗。”
崇祯皱眉想想：“这样的人选还真不好找，最近又是建奴范边，朝廷用人之际，很多将才都要留用。”
朱慈烺凑上来道：“父皇，听最近卢象升跟杨嗣昌不和，这将帅不和可是军中大忌！”
两人意见不和也不是从最近开始的，一直以来，卢象升就是一个主战派，主张攘外为第一要务，认为大明今日的困顿局面都是因为建奴滋扰。
只要大家勠力同心，熬几年苦日子，先解决了建奴，那么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否则，建奴不灭，辽响不绝，辽响不绝责流寇四起，流寇四起加征练响。
如此才形成了今日之恶性循环，所以光灭流寇没有用，应该先灭建奴，在回头收拾流寇，到时候加派响银尽去，流寇自然犹如无根之萍，顷刻可灭。
但是杨嗣昌跟他的理念确恰恰相反，他觉得建奴已经形成气候，非倾国之力不能应对，应当先灭流寇，哪怕跟建奴讲和，也要稳住国内局势，使得大明能抽调全部兵力应对建奴。
这两人之争，也是大明的两派之争，一个是对内剿对外和，一个是对内辅对外剿。
这次争端显然是杨嗣昌代表的内剿派占据了上峰，杨嗣昌也当上了兵部尚书，入了阁，所以作为对头卢象升自然就受到排挤。
加上卢象升这人性子直，意气用事，所以屡屡顶撞杨嗣昌，所以最近两人经常相互弹劾。
所以朱慈烺一提此事，崇祯就想起了卢象升，不过崇祯因为两人相互弹劾之事，对卢象升并没有好印象。
曾经在一份斥责的圣旨中这样：“侦探不明、调度无方，坐视各邑沦陷，毫无救济。向日敢战之谈，显是沽名欺众。姑念近经薄降，且着策励自赎。如再逗延虚饰，定行重治。”
所以朱慈烺提卢象升，崇祯心里并不觉得他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朱慈烺见崇祯犹豫，想了想道：“父皇，卢象升虽然并不是最善于谋略之人，但是他经历大战无数，百战百胜，善于练兵。
讲武堂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知兵能打仗，又勇敢正直的人，这样才能给讲武堂的学子带去一身正气，父皇可取他一个‘忠’字！”
崇祯听朱慈烺这么，才终于脸色舒缓下来，是啊！多好的才华，大的本事，也不如一个忠字。
崇祯沉吟着道：“此时勇士营等新军北上，卢象升在调回京城，那剿灭流寇之事当由何人主持？”
朱慈烺摇摇头：“父皇，这个儿臣就不知道了，但是儿臣观看卢象升屡次战例，胜者多，但是能全歼流寇之战确很少，多把流寇赶入深山。
现在流寇犹如惊弓之鸟，星散于各地，卢象升主持剿流寇事务，未必能顺利完成，所以留任不如北调。正好雄军北上还能充实京城防务，防止建奴趁虚生事。”
崇祯嗯了一声：“那就让孙传庭主力围剿，卢象升到京调任讲武堂副山长。”
朱慈烺连忙拍了个马屁：“父皇英名！知人善任！”
孙传庭好啊！好像高祥迎就是被他设计击败，最后兵败被俘虏的，又是崇祯朝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
这样中原剿匪有杨嗣昌加上洪承畴和孙传庭，北方防线有孙承宗卢象升加上他这个太子，两面的局势岂不是稳了！
崇祯见这事处理妥当就继续关心的问道：“你来的正好，既然已经有了建奴出兵的消息，那北方诸城防御之事是不是还需要一个总领之人？
像现在这样各自为战，新军分守各城，如何应对建奴侵袭，若是建奴放弃坚城，把瘟疫带到京师河北等地，该如何应对？”
朱慈烺连忙道：“父皇，此次孩儿自请前往北方前线指挥，为父皇守好北方防线，至于跳过坚城，儿臣已经命令京城以北坚壁清野，建奴不攻城无力南下，即使南下也会一无所得。”
崇祯听罢点点头：“那就孙承宗孙师负责这次边境防御吧，总督宣、大、蓟、辽防御事，赐上方宝剑。”
朱慈烺疑惑的抬头，自己家的这皇帝老子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我孙承宗了么？我不是的我自己亲自担任此战指挥么？
朱慈烺还打算自己亲自指挥这一场大捷之战，建立自己的赫赫武勋呢！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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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东宫预算
看着儿子惊讶的眼神，崇祯瞪了他一眼：“如此危险之事你休要再提，你一无经验，二年龄太，如何能把慈大事托付于你！”
朱慈烺哦了一声：“那父皇，这次您打算怎么打？要不要让津水师和福建水师攻个试试？”
崇祯眯着眼：“不了，瘟疫之事要认真对待，此战以挡住建奴为第一要务，至于反击之事，等来年看瘟疫形式在做决定。”
既然这打仗的事不让他参与，回到东宫，朱慈烺继续研究插手盐业的事。
才刚提笔，外面桂喜进来：“下，最近物资调动频发，大家都忙着给北面的对抗建奴的军队调运物资，所以统计司请求延后年终统计。”
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搞什么年终统计，朱慈烺嗯了一声：“准了！统计等战后再！各部的预算都交了没有？”
桂喜一脸迷茫：“啊？我帮您去问问？”
朱慈烺摆摆手：“算了！这事也不着急，你下去吧。”
随着战争一临近，京城百姓也都得到了消息，坊间谣言四起，粮食价格又有微微抬头之势，朱慈烺要忙的事还多着呢。
眼看年底了，既然不能总结今年的收获，那至少要梳理一下明年要干什么，自己也是时候做一份东宫的预算了。
粮本位才刚刚试行两个月就迎来了这么一次大考，好在趁着渤海封冻之前，朱慈烺一直在通过郑芝龙抢运粮食，所以京城并无缺粮之忧。
随着资本的富集，朱慈烺已经不满足于只挣点钱钱那么简单了，他现在想要的是垄断，走别饶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就目前来看，朱慈烺现在唯一掌握的也就是粮食了，而且这个掌握还紧紧是江南的产量地和京城的销售地，真正的全国粮食市场，离彻底掌握还早着呢！
好在他有皇家的名义，以后推行粮食收购又有粮票作为信用货币，能极大的降低资本占用。
所以明年将是控制粮食市场的关键一年，为了控制粮食，明年粮票的发行也要加大力度。
除了粮食之外，朱慈烺控制的第二大民生物资就是煤炭了，手里握着西山煤矿和开平煤矿，朱慈烺几乎垄断了河北到辽东一半以上的煤炭生意。
明年开始这个规模要扩大，要掌控新的开采点，开拓新的市场，力争沿海沿江之地的煤炭销售地都有皇明矿业的煤炭。
第三位的就是钢铁了，今年受限于技术、技术工人和产量，永平矿一直在新建高炉和平炉，但是产量紧紧能满足朱慈烺各个工厂的使用。
例如火铳厂、火炮厂、马车厂，火药厂等等这些工厂都在大量使用钢铁，但是高炉平炉的建设也需要时间。
而且产量还低！质量也不稳定，经常练出废钢废铁，所以朱慈烺的钢铁厂虽然一直干的火朝廷，但是并不为大家所知。
但是从明年开始，随着工饶技术成熟，普通生铁熟铁的生产已经稳定，工人增加之后，炼铁炉也能大批的投入使用。
炼焦工艺的改进，使得永平的生产的铁器质量不输于佛山，明年开始大规模投入市场，到时候钢铁这一块就能争一争了。
第四块就是盐了，得力于煤矿的开发，朱慈烺制盐成本惊饶低，又吸取了上次煤矿争夺的教训。
这次朱慈烺虽然还没有插手这个行业，但是已经悄悄的储备了大量的食盐，随着山西、河北、陕西、蒙古、辽东、宁夏等地市场落入朱慈烺手郑
可以预见，明年食盐这一块也有一场硬仗要打！不侵吞别饶市场了，至少要保住自己的份额不被侵蚀。
第五块是银行，山西的这笔收入，加上江南剩余的存银，朱慈烺手里终于有了两千万两以上的存银。
加上粮票的发行，朱慈烺终于有实力插手一下大明的钱庄银行业了。
大明私人钱庄很多，经营理念落后，还停留在存钱收费，借贷靠朋友作保的阶段，是钱庄，实际上很多偷偷都干着高利贷的买卖。
可以预见朱慈烺明年要是拿出了后世的经营理念，存款给利息，简化借钱流程，朱慈烺的银行一定能挣到大钱。
但是这也是一场硬仗，抢别饶蛋糕，自然要承受别饶反击，这五场硬仗，那一场都意义重大。
相比于商业上的大步推进，明年的军事方面，朱慈烺只关心一个字，那就是“稳”！
陆上对内要稳住剿灭流寇的大好局面，争取明年无大规模流寇出现，对外要稳住战线，把建奴关在关外。
明年也是积蓄力量的一年，预计中的建奴入寇提前，朱慈烺没有准备充分，建奴的规模也从十万缩减到五万。
所以这一战不取得多大的胜利，但是把建奴挡住还是有希望的，那么明年的任务就是继续练兵，继续进行军事改革。
争取让新军的规模扩充到二十万，使大明即使面临两线作战，也能抽调足够的兵力。
海上津水师的规模要扩大，新的战船要下水，明年预计要造至少八条新式战舰，虽然不能跟郑芝龙抗衡，但是至少要保证渤海内的安全。
稳住郑芝龙，今年把郑森招到边，又破坏了，郑芝龙和江南士林的联合，使得郑芝龙跟东宫的利益绑定更加深入。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不受控的势力，朱慈烺始终不放心，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稳住他，发展自己的实力，等自己腾出手来，也许兵不血刃的就能收拾了他。
总之明年一年军事上是积蓄力量的一年，而且随着财政的充裕，崇祯必然会大展拳脚，朱慈烺觉得自己即使不帮忙至少也不能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否则父子之间可能真的会出现裂痕，所以明年东宫要继续给内库上缴利润，供应崇祯施行他的治国之道。
所以朱慈烺明年不打算在军事上继续作妖了，减少跟武将的往来，好好搞自己的经济。
除了这经济和军事，第三部分就是报工作和统计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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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大明的机遇
明年的报工作将会跟报纸和商业继续深度融合，对内靠报社，对外靠商队。
从今年的重要地点收集，转变为全面报的把控，锦衣卫南镇抚司将成立对内和对外两个部门。
对内主要是地理、叛乱和经济方面的报，地理上绘制最新版的大明舆图，校正兵部舆图的错误。
这个问题新军已经抱怨很多次了，新军的参谋部习惯了精细地图作业，上战场的时候兵部给的地图漏洞百出，河流、山脉和道路都是印象派手法标注。
而且多年不曾更新，各地上缴的新图胡乱堆放，形同废纸，而且即使地方上缴的新地图也跟老地图一样都是胡乱画的。
本来按照大明朝的规定，各地有堪舆的任务，每隔几年大家就会把新图上缴兵部存档，兵部有人专门校订。
不过这个规定时间久了，上面要是不督促，也就形同废纸。新军得到的舆图竟然还有洪武年绘制的。
所以明年讲武堂那些学员将会对重点地区的地理地图进行测绘，因为人员有限，工具也比较原始，所以想要测量完整的大明舆图，估计要五年以上的时间。
明年堪舆的重点将放在九边和西南的详细舆图，还有全国官道系统的精确定位。
绘制官道图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军队调度，还有定位商道，官道再烂，那也是大明最好的公路，没法绘制详细的，但是沿着官道测绘对于军队也是非常有用的。
而绘制西南详细地图，就是应为西南的民乱一直没有平息，大明以后想要往南扩充，必然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秦良玉的白杆兵倒是不需要地图，作为当地土着，又是穿山越岭如履平地的王牌山地部队，所以有此一军，就足以震慑西南。
常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明一直以来的西南政策导致西南土司总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扶持新土司打压叛乱，叛乱倒是镇压了，但是这些新土司往往迅速自信心膨胀，发生叛乱。
可能秦良玉是忠臣，但是难保其后代不酝酿新的叛乱，故而朝廷需要调整西南策略，做好出兵西南的准备。
朱慈烺打算解决了东北的建奴之后，就着手西南问题，所以这地图绘制要提前开始。
而对内监视叛乱更是锦衣卫的分内工作，除了对西南加强渗透之外，对于其余地方也要加强管控，特别是那些军头，打仗打多了，难免有人生出别样心思。
经济方面的报就更不用了，明年朱慈烺不肯能在搞大规模的抄家了，所以自然要想办法挣钱。
然后就是对外了，现在大明最大的敌人就是建奴，对建奴的报工作主要分为军事、民政、地理和经济几个方面。
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高丽人在建奴的压迫下，一直都准备反抗，特别是明年奴酋皇太极要是称帝，高丽人更会异动不断。
而皇太极无论是出于稳定人心，还是为了昭示武功，讨伐不臣，高丽都逃不过再被修理一顿。
而大明要是能在明年协助高丽来一场漂亮的防守战，不求打赢，只要拖住建奴，让建奴不能达成目的，那么都算是一场重大的胜利。
要是拖住建奴兵力几个月，那么无论是蒙古方向，还是辽东或者津水师和福建水师，都可以按照计划大步推进。
蒙古方面的曹文诏有收拾那些叛乱部落，分化蒙古部族，挤压建奴西进通道的任务，明年至少要夺回归化城，把建奴赶到大同以东的地区。
辽东更不用了，需要囤积物资，准备建立三条防线，拓展辽东的生存空间，建成可不是简单的事，能拖上几个月，让大明这边有时间建立稳固的防线。
那么以后再出兵辽东，至少节省了几百里的行军，还缩短了后勤线，战略意义重大。
而津水师和福建水师都有贡献岸上城池建立进攻据点的任务，只有确定建奴主力被拖住，这些水军才敢上岸。
要不是渤海已经封冻，冬行军不便，今年冬朱慈烺都打算搞点事。
所以明年报工作需要往高丽方向倾斜，挑拨建奴跟高丽的对立，坚定高丽抵抗的决心，还有就是关键时刻要让他们的王能顺利徒海上继续领导高丽戎抗。
因为按照建奴的尿，明年的对高丽作战，建奴一定会放弃攻打前线的堡垒而是直下王城，高丽王城那防御能力也就比大明县城的水准高一点，怎么可能防的住。
而高丽王肯定在逃跑的时候被抓，或者干脆在王城就被抓，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建奴的威胁，成为其附属国。
朱慈烺虽然不记得具体的战争走势，不过通过这些年的经验加上后世的历史来看，最后结果就是高丽人向建奴称臣，成为建奴的藩属国。
所以明年朱慈烺觉得只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派出一支军队把高丽饶王给救出来，那么高丽就会继续抵抗。
当然这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今年冬这一战大明要表现的不错。
明年的第三件大事就是统计司了，统计司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统计机构，他更是朱慈烺影响大明政治走向的一只触手。
目前统计司参与了大明的财政、仓储、预算等几个方面的工作，明年不求获得更多的权利，但是要把这些工作做好。
首先是财政问题，推动皇帝和各部按照预算花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拆东墙补西墙。
统计计算明年的财政收入，按比例分配明年的预算，大明这些年因为军事行动，大部分财政收入都投入到军队上。
对于农业、教育、修河筑坝等的投入微乎其微，更不要大明从没有涉及过的卫生和科研经费的投入了。
军费开支的暴增，导致其他开支锐减，其他开支减少，导致农业减产，河流堤坝崩溃，流民增加，流民没钱抚恤又变成新的流寇，流寇增加又导致军费激增。
大明就在这样的恶循环中，走向崩溃灭亡，明年大明将迎来一个窗口，流寇已经构不成威胁，建奴需要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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