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7日
01点39分:
没睡着。又思想出租房的摆设。不能增添不能减少。
2020年9月23日
11点12分:
是,我作息规律了。早醒来,也不敢再赖床,因为受了时间的反噬,就不敢了。洗漱好,看了花,有绣没绣完,有状态待更新,但是没动。那样、那种、那么——我没有的。不然就是和别人一样,会营营,也会获得金钱山。
看见了几个新的名字,他,和她。人间的创设以它的精美迷惑我,木石相关的,那些痕迹,关联心,又巴巴羡了!所以又渴望金钱,它可以把它们转移到我的掌心和眼皮底下来。
没有文字,没有载体,是瞬息的感知。瞬息的张扬的饥渴。
2020年9月30日
10点10分:
思想着婚礼会有的不完满,苦苦思缠要您的出现。
看清楚自己,和外面。
看着阳台的花,想着工作中的男人,回忆家人这些天的笑容,我拿笔写几个字,就是完全——我成了全部,我有了我。
思想订婚日子的到来,苦苦思缠。
2020年10月1日
15點53分:
我想自己寫個“訂婚書”,唉,我又寫了撕。唉。
2020年10月9日
14点21分:
今年的国庆结束了。我们定了亲。
亲爱的,疲倦了好几天。今天上班了。早上,临出门,他吻了我。被我知道了。然后我又沉沉睡去。
我的上午在家务中度过。我在收拾中安宁。
下午两点打卡。到了办公室,人就不在状态了。我没有喜好上工作。它以金钱为回报,我需要金钱,但是我没有喜好上工作。圈禁以各种样式在进行。
2020年11月20日
23点52分:
是,我总是因为他而十分开心和十分难过。我即将成家,去进入一个陌生的家庭,去面对陌生的人,我不能在我妈妈身边长长久久,我很快老去、面对死亡和离别,面对许多琐碎的不可避免的矛盾。
他是体贴的,他又是愚笨的。我仍然逃不脱造主的玩弄。
我习惯于沉默地对待他的闷不吭声,同时我又等着爱抚和缠绵。我知道,最后我又大声笑。我知道这是我对他的感情。我知道我不可以诉求再多。
面对人间,亏负多,遗憾也是。
2020年11月25日
15点08分:
在办公的地方,停滞。在家中,鲜活。来这个城五个半月。回想是怎么经过。总括没有物化的结果。等正式离职。
我愿意四周持续停滞。疫情带来的停滞廓清一部分“恶事”,冷静心灵。我愿意四周沉静,我诉求人儿自面、在家中阳台,或者、放置眼睛在字面,或者写一两个字以及整行在白纸上面。
我是不能剖白,会加重连累。
我昼夜想念爱人,我看着他了,我心旌摇曳、笑面胜花。
妈妈在术后慢慢康复。我喜欢她停息下来。我喜欢四周“停滞”——“恶”的减少使我怀恋人儿围困的四下。包括年年翻修的扬灰的路面,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害怕突然闯来的车辆,它可能会趁道路标识零乱的便。我在欢喜四周的停滞。
十二月的婚期,定了,我思想过多,预见了遗憾,固执地想象它尽善尽美。
我是适合“那些”、我该是那样子。我不愿意穿越人群而求取。我以为守护会出现。
在阳台上,有绿色,有一次次从旧城批发市场满心欢乐驮回的花盆。新买的书架,花花连夜安装,上面按着我的考量摆放着书本、其他。我们拥有小窝。
虽然在城里,他在身边,我安宁栖城。我只是多渴望同我契合的婚纱,渴望同心眼契合的所见——我设想过婚礼了。花花是我的爱人。原来爱恋是凭空砸下的,紧随着我的眷恋——我不愿意飞烟,惧怕衰老。我抚摸爱人,连同他面上的粉尘。
一人在小窝的时候,不去打开音箱,不去打开电视,我计划把一本书看完,我勤勤张顾他余留的身影。我已经对他生了许多回闷气。然后我又呼唤他。
不参与外面,会加重连累的吧,我自顾自地停止在小窝。把一副碗筷放置整齐,把一面镜子放置到位,把衣被晾晒、折叠,这是我的真切。我心宁无尘。
四周围停滞,我默念它的延续。
2020年12月6日
22点19分:
他外出,我留家,等候变作我的全部。
窗外有摩托飙进的声响,这种隐含生命危机的声响,被我忽视了。我等候,用一页页书,大体略读地。我想见了他进门我奔前的盛大喜悦。我把电话拨通,音响两趟,他挂断,我开始不自觉地胡思乱想。一两分钟以后回过来的信息,显得太不及时,它加重我的胡思乱想。
我不去回复。我本不想去给他开门,但是他没有带钥匙。我想我应该严肃地开了门,但是我已经要留下眼泪了。
本来介意的、执拗的,都飞散了,我每一天只够想念。我等候他,我在他进门的一刻拥抱而上!我的想象已经带着身体重复了几遍动作。
2021年1月18日
04点26分:
我从中判断,婚姻实情。我从中判断,感情对亲情的不堪一击。我得到不会幸福的结论。我有病,同时病入膏肓。
我有幸福的巨大。身在悲伤漩涡。
离开他,我也会时时爱殇吗?我应该要知道,他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感觉了身体楼层的腐朽。我不愿意分享。我知道我消亡以后,他会重新触碰别人的身体,我消散以后,他有了和别人的孩子。
我听了他的呼吸和因为疲倦而起的呼噜。我睡在新房新床。我喜欢这张床,我喜欢我们布置的窗帘。我喜欢他布置的红喜。我会幸福,如果在我们自己的家。
我渴望了家。城市楼房裹挟成家,我想要了这样的裹挟。我明白房子的含义,我明白人人的肝脑涂地。
他睡沉了。我想要时刻有他的触碰,我故意松开他的手。我应该早病而早逝,不是在连累之后。
我渴望我们的孩子。我怕人间裹挟我的孩子。
他的神情和触碰,我确切。我伤心他的周全。
天亮回门。但是我变成我家的客。我是新家的客。女孩,客在故乡和他乡。
我知道他的怀抱是我完全的温度。但他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里的鸡鸣也带着异腔。
忍耐转身即是的拥抱,我害怕陷深而粉碎。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一字字警醒。
我已经失却执拗。思量出自他,悲伤并喜悦出自他。我失却原本的样子。客居新乡。
2021年1月4日
20点19分:
我是疯子。我享受巨大的幸福,我栽回情绪漩涡。
2021年2月1日
11点44分:
在家。
二零年的六月份过来以后,断续工作,大部分时间是独处。我喜欢一个人。但是清楚地感受到源自外界的压力,所以独处并不是放松的,带着负疚。
我会一直在意家里的角角落落,能变换样子就动它。我会忘掉时间和外界,在我整理物品的时候。我有充盈的宁静和喜悦,在我面对小屋的点点滴滴的时候。
昨天逛街路过单位的时候,他指着9楼,说了一声“每天都是在那里”。花花不擅长表达,责任心把他的其他心思压制下去了吧,他也会常常感到压抑的吧。
他昨天再次正经地和我说了我的“爱生气”。他是感到累了吧。但是我介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所以我不能控制地频繁地跟他闹脾气了。
我很喜欢很喜欢花花。我时时刻刻要看他、触摸他。容纳巨大的脑袋现在只装得下花花。外界比从前更加不相关。只是想到还没着落的婚礼,我会伤感,我会害怕它的不如人意、不能美好。
倒计时十几分钟,他就下班、回到了家。
2021年2月5日
11点50分:
他隔空知道了我的情绪。
我知道工作名分的重要性,我知道我不能自持和不能自拔。我不是植物,它在秋风冬雨里还能生息。像顽石,但是我哀伤。
我看了、避着外面,哭泣不会有的保护。
睁开眼睛能看见——我满足了看见。我一生亏负妈妈。惧怕失去我孩儿们的脸庞!但是三分之一的路程过后我羽翼未长!
我把我的意愿脱口而出。我看了他脸上的表情。我哀伤我曾经渴慕了知音。我哀伤我不伦不类。
我在小窝里面,被空气怀抱,被日头怀抱,被城市物品的响动怀抱。我有无限喜悦和激动!因为眼睛不用看人,因为嘴巴不用对话。
我进入婚姻,终结了未嫁人的负面。面对新的家庭,面临新生,我不能不去带“他”来!我会牵连他,同时加重我对妈妈的负累。
我三分之一的路程,哭和笑,想念和悲伤。我不能确定我的意义,我确定我的飞烟。我不敢消亡,我惧怕爱人的温度遥远!
我不能用我的理想化保护和自持。我只是五内焚烧。
我不愿意来和去。不曾置身事外。不能免除。
2021年2月5日.
14点28分:
我们按时作息。中午我没能睡着。我抵着他的肩膀看他熟睡。交错的身肢传递过他的体温,我温暖。闹钟准时响起,他清醒、穿衣、穿鞋,吃了我中午洗干净的青枣,他出门前捏了捏我的脸蛋,我伸手,他回正身体抱了我,我亲吻他的嘴唇。
门关上,我就一个人了,阳光热烈。
每一天快速完毕,我总留不下什么痕迹。我不敢拿起手机,我拿起《在华五十年》,要快一点看完它。关于读书,我是因为时日难料而书海无涯而渴求迅速的。
他要在下班前回来接我,我们去理头发。我不舍得长发,但是长发不适合我的脑袋。于是,今生与美丽隔绝的遗恨涌怀。我放下日记,把书看下去。
2021年2月8日
17点19分:
有巨大幸福而弥合不下哀伤。
2021年2月14日
08点23分:
回到我的故乡,和心念的人儿重逢,不愿意匆匆和分别。不愿意。
坠在一个地方,身心都伤,不能云破月明。
当离开我的故乡,我想往小窝的方向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