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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兮     冠上珠华txt下载     冠上珠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九十九·亲密

    苏嵘登时被拧的龇牙咧嘴,忍不住大声求饶。

    汪悦榕拿他没法子,又怕他这么喊被人听见,又气又急的去追他捂他的嘴:“你快别说了,若是到时候被人听见,我......”

    苏嵘哈哈大笑,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被人听见又怎么了?我都两年没有见过我媳妇儿了,成亲第二天我就出征了,难道还不许我想我媳妇儿?”

    两人又是笑又是闹,苏嵘最后是将汪悦榕给抱回了房去的。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汪悦榕躺在床上已经有些疲乏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侧着身子去摸苏嵘的伤疤,低声问他:“疼不疼?”

    这样俊俏的脸,有这么长一道伤疤,当时肯定是很疼的。

    苏嵘满不在乎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轻声说:“不疼,你一摸,就半点不疼了。”

    汪悦榕垂下眼帘,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担惊受怕,在此刻都有了回报,都化成了喜悦,这是她喜欢的人,她的丈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却也有武将难有的细腻和专情,她紧紧靠在苏嵘怀里,轻声说:“你回来了真好,我也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这句话的后果,是汪悦榕次日就没能按时起来床。

    等她起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在了她的脸上,她一时有些迷瞪,茫然的眨了眨眼。

    外头伺候的人很快就听见了动静,急忙都进来了。

    汪悦榕张嘴问:“什么时辰了?”

    这一张嘴,她才发觉自己连声音都是哑的,想到昨晚的事,忍不住脸上发红。

    幸亏丫头只是恭恭敬敬的道:“您放心,伯爷吩咐过,说是让您睡的。”

    这就是说,肯定是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了。

    汪悦榕心里有些不安,苏嵘回来第二天,自己就不请安了,这......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苏嵘一句。

    苏嵘却已经推门进来了,他显然是去演武场刚回来,手里还拿着他的剑,此时整個人头发都有些湿,却神采奕奕。

    见汪悦榕已经醒了,他脸上露出笑来:“祖母和大姐都让人过来说了,叫咱们今天不必去请安,你醒了,饿了没有?梳洗了快来吃饭,我也饿了。”

    汪悦榕心里的担忧和羞恼忽然便都散去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

    他为什么永远都能把事情处理的这样好?分明是为了她着想,但是却也不会让她难做人。

    她吐出口气,想到这样体贴又有本事的夫君是自己的,心里便无限欢喜,笑着点头。

    夫妻俩一起用了早饭,苏嵘才领着汪悦榕去苏老太太那里。

    正好苏老太太正在跟苏邀说话,听见他们俩来了,满脸是笑的让人进来,又笑着说:“才刚幺幺还在说呢,她要去贺家一趟,她这回来,肯定是要去贺家和沈家的,人家都挂念着她呢。还有你们,嵘哥儿既然回来了,也得往岳家走一趟拜见才是,让人家也跟着担心了这两年,如今回来了,可得好好的陪着你岳父喝一杯。”

    婆家这样通情达理,汪悦榕只有高兴的,便笑着应是。

    苏老太太又急忙让苏杏仪去吩咐库房准备礼物,到时候好一并给苏邀带去贺家和沈家,还有苏嵘跟汪悦榕回汪家的礼物,也都要准备好。

    忙忙乱乱的,苏嵘看着忍不住微笑,却还是对着苏邀问:“要不要我陪着你一道过去?”

    贺家临走的时候闹的那一出苏嵘还记得,他怕苏邀过去会跟贺太太有什么误会。

    苏邀却摇了摇头,见汪悦榕也担心的看着自己,急忙道:“没事的,祖母说得对,汪家可是也陪着担心了这两年,哥哥回来了,肯定得先去岳家走一趟才对。我去看看外祖母,又不是外处,不必担心。”

    听见她这么说,苏嵘也知道苏邀怕是自己有打算,便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嗯了一声:“既如此,那你便自己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事儿,叫人给我送消息,我过去接你。”

    苏邀笑着应是。

    等到上了马车,她才看着苏钲,轻声问:“是不是有些紧张?”

    苏钲的确是有些紧张,他其实回来已经有一阵了,但是还没有见过外祖母。

    他知道家里以前的事儿,心里也知道,贺太太是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苏三太太的,或者说,是不喜欢苏三太太的做派,还有之前苏桉和苏杏璇的事情在先,他有些怕贺太太同样不喜欢自己。

    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直接的点了点头。

    苏邀便笑了起来,伸手替他将荷包正了正,轻声道:“别怕,外祖母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她通透,善良,不会跟你为难的。”

    她知道苏钲的忐忑来自于哪里,便把从前的事情都跟苏钲很详细的说了一遍。

    苏钲知道的也不过是大致罢了,苏邀如今再细细的跟他说,他才知道以前发生过那么多事,才知道苏杏璇和苏桉是做了什么,苏三太太又做了什么。

    他有些怔忡的看着苏邀:“三姐姐不讨厌我吗?”

    他也是苏三太太的孩子。

    苏邀忍不住失笑:“”苏邀便笑了起来,伸手替他将荷包正了正,轻声道:“别怕,外祖母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她通透,善良,不会跟你为难的。”

    她知道苏钲的忐忑来自于哪里,便把从前的事情都跟苏钲很详细的说了一遍。

    苏钲知道的也不过是大致罢了,苏邀如今再细细的跟他说,他才知道以前发生过那么多事,才知道苏杏璇和苏桉是做了什么,苏三太太又做了什么。

    他有些怔忡的看着苏邀:“三姐姐不讨厌我吗?”

    他也是苏三太太的孩子。

    苏邀忍不住失笑:“”苏钲知道的也不过是大致罢了,苏邀如今再细细的跟他说,他才知道以前发生过那么多事,才知道苏杏璇和苏桉是做了什么,苏三太太又做了什么。

    他有些怔忡的看着苏邀:“三姐姐不讨厌我吗?”

    他也是苏三太太的孩子。

    苏邀忍不住失笑:“”

第二百章·团聚

    苏钲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或许是因为住在外面长大的缘故,他心思敏感细腻,许多事情你说一遍,他都能牢牢地记住,并且领悟你的意思。苏邀也能感觉出来苏钲是在有意的委屈自己迎合别人,努力想要获得家里每个人的喜欢。

    这让她想到了自己。

    可是这些问题不是几句话便能调整好的,需要苏钲自己想明白,她摸了摸苏钲的头,没有再说什么,等到到了贺家,见到了黄妈妈,才忍不住笑了,轻声喊:“妈妈,我回来了。”

    黄妈妈看到苏邀也是分外高兴,急忙迎上来,上下打量了苏邀一眼:“好好好,姑娘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一面又去看苏邀身侧的苏钲,恍然问:“这是表少爷吧?”

    见苏邀点头,她也非常欣喜:“真好,都长这么大了,咱们太太一定高兴,来,快里面请!”

    苏邀拉着苏钲跟着黄妈妈,又问她:“外祖母好吗?”

    黄妈妈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声气轻声道:“身体倒是不错,就是人没什么精神,也不怎么喜欢见人,前些时候,有好几拨人来求见,还有一些老家来的亲戚,姑奶奶和二奶奶都给拒了。”

    想也知道贺太太定然是难过的,苏邀轻轻吐了口气,听着黄妈妈说最近家里的一些琐事,也挺的非常认真。

    等到终于到了贺太太的院子,黄妈妈带着苏邀还没走几步,忽然见几个小丫头惊慌的冲了出来,不由得便有些气怒的皱眉:“这是怎么了?没看见这是谁吗,匆匆忙忙的这副样子,半点规矩都没了!”

    小丫头们脸上还有些惊慌,还是一个胆大些的小丫头跟黄妈妈解释:“妈妈,里面正生气呢,太太生气,正在骂二爷呢!姑奶奶让我们去请二奶奶过来。”

    好端端的,骂二爷做什么?黄妈妈也有些诧异,但是还是斥责了小丫头们几句,等她们都散了,才跟苏邀解释:“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二爷也没什么事儿啊,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太太最近的确是常常容易发脾气......”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院,贺姨母正站在廊下,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一眼便看见了苏邀,顿时便扬声喊:“幺幺来了!快进来!”

    她一扬声,里面的声音便小了下去。

    苏邀心知肚明,抬脚上了台阶,便轻声问:“怎么回事?”

    贺姨母有些无奈:“不知道是怎么了,二弟他回来不久,便惹了母亲生气,母亲还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大家都知道贺太太对苏邀的宠爱,见了苏邀来,院子里所有人都放松了几分,贺姨母也拉着苏邀进屋,掀开帘子便笑着冲贺太太说:“母亲,快看看是谁来了?”

    苏邀疾走了两步到贺太太跟前,重重的跪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贺太太原本满脸的怒容,见到苏邀却又强自克制住了,眼圈泛红的让苏邀起来,又一把攥住苏邀的手,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才道:“瘦了,也不如从前白了。”

    苏邀却忍不住觉得心酸-----贺太太的头发都已经白了,原本贺太太可是比苏老太太显得年轻多了的,但是现在,一眼看过去,竟然跟苏老太太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但是在自己走之前,外祖母也没有这样苍老憔悴啊!

    苏邀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后悔,扑上去在贺太太怀里失声痛哭。

    她真是太蠢太自私了!

    她为了当年的事难过痛苦的时候,外祖母都能够体会她的痛苦,安慰她陪伴她为她撑腰,给她底气。

    但是她竟然不能设身处地的站在外祖母的立场上想一想。

    对于外祖母来说,胡皇后的死,就像是压在外祖母身上的一座大山。

    若是胡皇后真是冤死,那贺太太什么都不能做,她该会有多难过?她可是胡皇后亲手带大的,胡皇后跟她的母亲也差不多了!

    贺太太却没有生气也没有抱怨,她跟从前的任何时候一样,将苏邀揽在怀里,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苏邀的背安抚她:“好了,你现在可是及笄的大姑娘了,怎么反倒是不如从前小时后稳重?我好好的又没什么事,你现在也好好的回来了,这是大喜事,该高兴才是,你这么哭,岂不是让我难过?”

    苏邀哽咽的无法开口,心里的内疚自责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她在云南两年,这两年里,她一直忙着处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仔细的想一想,扪心自问一下,她真的有把贺太太的事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吗?

    贺太太仿佛能看透苏邀的所思所想,这个孩子从九岁起就在她身边,被她一手带大,她完全能知道这个时候苏邀想的是什么。

    她摸摸苏邀的头,看向站在原地有些不安的苏钲,轻声问:“这是阿钲吧?”

    苏邀抿唇哽咽着点头。

    贺太太招手把苏钲叫到跟前,忽然笑了:“是啊,是阿钲,看着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跟你也像。”

    她夸赞了苏钲几句,便看向一声不吭的贺二爷:“起来吧!你如今也这么大的人了,凡事别听风就是雨,家里以后还不是要靠你跟你大哥撑着?!你们若是立不起来,叫底下的孩子们以后跟着你们吃苦吗?!”

    贺二爷当着晚辈的面被训斥,竟然也一点儿都不敢反驳,只是讷讷的应是。

    贺太太也没有再揪着不放,只是沉声道:“出去吧,你妹夫也来了,出去跟你妹夫说说话儿,让你妹夫留下来用饭。”

    贺二爷如获大赦,急忙起身告退。

    苏邀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送了贺二爷出去,若有所思的看了贺二爷一眼。

    贺二爷自来都是十分孝顺的,在山东的时候便是出了名的听贺太太的话,这一次竟然能把贺太太气成这样,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贺太太打发了贺二爷,又去看贺姨母:“你也去吧,跟你弟媳妇商量商量,今晚设宴为幺幺接风洗尘。”

    贺姨母行礼应是。

第一章·异常

    等到大家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苏邀,贺太太才长出了一口气,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拍了拍:“过来,陪着我坐一坐。”

    苏邀急忙坐在她边上,还跟在山东的那时候一样,靠在贺太太身上,伸手圈住贺太太的腰,又忍不住跟贺太太说了一声对不起。

    贺太太轻笑了一声:“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傻孩子,你临走之前把话说的都那么清楚了,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知道,既然你都说这件事有猫腻,刘妈妈是骗我的,那自然就是真的。只不过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抱着苏邀,抚摸苏邀的头发:“外祖母老了,但是并不糊涂。你既然回来了,这件事,我相信你会给外祖母分说明白。外祖母一直是信我的幺幺的。“

    苏邀把头埋在贺太太腰间,许久都没有抬头,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开始一五一十的跟贺太太说起她去云南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

    从袁大人他们开始说起,说到白七爷,再说到马老大和魏德胜,还有老刘师傅那些人,苏邀垂着眼睛轻声说:“外祖母,他们是迟家的人,也是前朝的人。京城的许次辅甚至都只是他们的傀儡,我思来想去,齐云熙的话未必可靠。”

    她圈住贺太太,坦诚的说:“一个什么都能利用的人,一個根本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她说的话,一个字都是信不过的。那个刘妈妈,现在也已经证明了,她其实根本只是个传话的工具,外祖母,您再等等我,我一定能查到到底是谁要挑拨您去恨圣上,甚至巴不得您做出傻事。”

    贺太太轻声道:“好!外祖母等着你。”她说着,看着苏邀问她:“幺幺,还有件事外祖母要问你,你自己的事,有没有想好?”

    屋子里没有别人,许多话也就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贺太太直言不讳:“有些话,原本外祖母不打算说,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非说不可。你如今已经及笄,且为了去云南,连及笄礼都耽误了,幺幺,像你这个年纪,人家成亲的都有了,可你却迟迟连亲事都还没有定下来。”

    贺太太轻轻叹气:“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么千里迢迢的赶去云南,若说你心里对萧恒没有情意,那我是不信的。可我问你,幺幺,你的心意如此,他呢?”

    苏邀对着贺太太也并没什么可隐瞒的,她是被贺太太带到如今,人生大事要问贺太太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她很诚恳的承认了:“外祖母,我不骗您,我的确是喜欢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说不清楚了。可我知道,若是我对成亲这样的事还有一点点期许的话,那都是他带来的。因为想到成亲的人是他,所以会有成亲也不是那么可怕的想法。他如今喜欢我,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可人生未知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想了又想,不如抓紧如今就有的东西。”

    就算有一天这感情真会变质,她也愿赌服输。

    贺太太听的忍不住露出笑容,轻声却坚定的喊了一声好,笃定的道:“做的对,你平常什么都好,就是这谨慎的性子,说的好听些是沉稳,说的不好听些就是太过瞻前顾后,幺幺,外祖母早就想告诉你,这世上的事任凭你思虑的再周详,都不可能没有意外。既然如此,那就随心而活,不要让自己过的那么累,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你现在喜欢他,他既然也喜欢你,那么就不要怕,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这一句,贺太太身心通畅,等到晚饭也吃完了,又对苏邀道:“你挑个时间,过来住一段时间吧,太久没有见你,外祖母很想你。”

    苏邀忙不迭的点头。

    跟贺太太再说了会儿话,苏邀去了贺姨母的房里。

    贺姨母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见她过来丝毫也不意外,笑着站了起来,打发了丫头们,让苏邀坐。

    等到何妈妈上了茶也退出去,她才带着些疲倦的道:“我等了你许久了,就料到你今天该过来的。”

    苏邀对着贺姨母的时候便更直接了,毕竟最隐秘的事都曾撞见过,如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她径直问:“姨母,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非要见外祖母不可的?“

    她临走之前就让贺姨母留意那些借故接近,甚至知道贺太太生病还非得要过来的人。

    若是真的有人还没死心,按理来说这段时间应当是该有动作了-----毕竟萧恒打了胜仗的事儿早就传开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坐得住?

    贺姨母从身后的桌子上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苏邀:“这里就是你走之后那段时间还有最近这段时间都来家里过的,来过三次以上的我也都标注了,你看一看着里头有没有值得怀疑的人。还有刘姑姑......”

    她皱了皱眉:“她的事儿,现在母亲的反应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想必是也不再信那些鬼话。倒是还有一桩事,二弟他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

    贺二爷?

    苏邀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天贺二爷被贺太太训斥的事,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毕竟以前贺二爷可是一个恨不得什么事都听贺太太的好儿子,而且也算得上是忠厚的人,他做了什么事,会惹得贺太太大发雷霆?

    贺姨母说起这件事,面色有些差的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弟最近时常早出晚归的,原本我们还以为他是为了办差,但是谁知道审问了他的小厮才知道,他竟然是出去喝花酒!你知道母亲的性格,最是讨厌家里的爷儿们沾染这些东西的,知道这件事以后气的了不得,要问二弟跟谁去的,二弟又不肯说,只是支支吾吾的说是跟一些同僚,他如此......莪总怕是他走上了什么歪路。我知道你身边有人可用,这件事,你能不能帮忙查一查?”

    问贺二爷现在看是问不出什么的了。

第二章·封侯

    坐上苏家的马车之时,贺二爷也正好送了苏三老爷出来,从前舅兄两个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但是经历了不少事之后,两家关系缓和之余,苏三老爷跟贺二爷也多了几分往来,所以贺二爷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冲着苏钲也笑了笑:“好孩子,以后有空就过来,这也是你的家,别生分了才是。”

    看上去正常的很。

    苏邀掀起车帘,正好对上了贺二爷的眼睛。

    贺二爷怔了怔,大踏步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了马车边上,才看着面前的苏邀:“幺幺,你长大了。”

    苏邀在贺家几年,对舅舅们并不算十分熟稔,大舅舅一直是在外头任上当官,逢年过节都没法儿回来,三年也就见过一次,没什么太多感情。二舅舅当时也在漕运上做事,回家来也是不会跟她这个外甥女有多少接触的,加上她从前一直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凡事都能躲就躲,所以贺二爷跟她真正熟悉起来,还是贺二爷被陷害入狱,她帮忙的那一次。

    可是这一次,苏邀从贺二爷的眼里看出了满满的生疏和闪躲。

    她轻声喊了一声:“舅舅。”

    这一声似乎让贺二爷非常的不自在,因为他的嘴唇动了动,半响才勉强笑着答应了,之后便没了继续说话寒暄的兴致,冲苏邀敷衍的说了两句,便跟苏三老爷说话去了。

    苏邀放下帘子,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就消失了。

    她也察觉到了贺姨母说的不对劲,贺二爷的确是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让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等到回了府中之后,她便让人去把阮小九和孙兴他们叫来。

    都已经很晚了,苏邀便干脆没进内院,在外面的正厅里见了他们。

    苏三老爷如今早已经习惯女儿的特立独行,也没当回事,只是径直带着苏钲进去老太太的院子里问安了。

    苏邀坐在玫瑰木的圈椅里,吩咐阮小九和孙兴:“有一件事要你们办一下,你们帮忙去查一查贺二爷最近跟谁走得近,又时常跟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能查到多少,便是多少,事无巨细都回来告诉我。”

    这是苏邀回来之后头一次吩咐他们办事,二人都知道这件事肯定是非常重要,都不敢含糊,郑重的答应了。

    苏邀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他们的回来仿佛是揭开了一场热闹的帷幕,从他们回来这天开始,京城便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从云南回京的那些勋贵和将领的家里都是宾客盈门,而礼部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接下来的太庙祭祖大典。

    尤其是犒赏三军的那一天,京城中但凡是能看得见宫中仪仗队的地方,早早的便已经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周边都挤得水泄不通。

    苏嵘是先锋,在这场战争中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自然也在犒赏的将领之列,并且次序还很前。

    苏家上下都喜气洋洋,苏老太太更是一早便先去祠堂拜了祖先,而后才出来,送了苏嵘出门。

    而这一天的荣耀还只是個开始。

    犒赏完三军之后,第二天,宫里的夏太监便上门了。

    苏家大开中门,摆香案,放神桌迎接,夏太监笑眯眯的,对着苏家的人都客气的很,尤其是对着苏老太太,更是左一个老封君又一个老封君的喊着。

    太监最是势力了,见到他这样,大家都知道是好事,便是苏老太太,也定神对着李瑞使了个眼色。

    李瑞立即便识趣的送上了一个厚厚的封包。

    夏太监笑眯眯的收了,道:“永定伯到了便可宣旨了。”

    苏嵘原本是在外面的,早就有下人去请了,过了不多一会儿,苏嵘也赶了回来接旨。

    夏太监便也不多耽搁,等到众人都跪下了,便缓缓展开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定伯苏嵘骁勇善战,于云南一战斩首无数,立下大功,兹从伯爵升为侯爵,是为永定侯,另赏赐锦缎百匹,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

    虽然说是早有预料,但是听见这道圣旨,苏家上下仍旧是喜出望外。

    自从元丰帝登基以来,凭借军功获爵位的,屈指可数!

    而苏嵘如今凭借军功成了永定侯!

    这是什么样的光荣?

    便是先永定伯,也并没有这个殊荣!

    苏老太太激动得热泪盈眶,颤颤巍巍的被苏嵘搀扶着站起来之后,先是谢过了夏太监,才含泪拍了拍苏嵘的手背。

    好,好啊!

    他们苏家从最辉煌的时候跌落下来,最艰难的时候,定好的亲事都被悔婚,苏嵘成了众人争相议论的笑话,而现在,这些屈辱都不复存在。

    从前的苏家固然是也不再是被人欺负的时候了,但是,哪里能比的上现在荣耀?

    这是明晃晃的,无可争议的军功。

    苏家是凭借后辈实实在在的功劳,而洗刷了耻辱,从此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再轻视苏家!

    在他们手里失去的,终归是在他们手里拿回来了。

    这一种激动,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理解的,苏老太太抱着圣旨,颤巍巍的对苏嵘道:“送去祠堂,供奉在祖宗面前,也好让祖宗和你父亲看看,我们苏家如今,后继有人了!”

    苏三老爷也同样激动,这毕竟是苏家的荣耀,何况这是苏嵘在战场拼来的,根本连嫉妒都没有理由,他也真心实意的对苏嵘道喜。

    苏嵘诚恳的谢过了苏三老爷,又对夏太监客气的道:“您老人家请留下来用顿便饭吧。”

    夏太监笑呵呵的婉拒了:“下次吧,咱家手里还有些事儿,还得往下一家宣旨去呢,下次再来叨扰府上。”

    见夏太监确实是有事,苏嵘便也不强求,只是亲自送了夏太监出去。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高兴坏了。

    苏老太太扬声宣布:“吩咐下去,让厨房今晚整治几桌,咱们家里人自己好好高兴高兴。另外,府中上下伺候的人,全都发三月的月钱,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往后也要勤勉当差!”

第三章·忧心

    短短几天,苏家改换门庭,已经从伯府变成了侯府的事情便已经街头巷尾都知道了,这毕竟是大家早有预料的事,毕竟那可是实打实的军功,自古以来便有句话说军功最重,所以也没有人觉得给苏嵘的封赏过重了。

    倒是作为姻亲的汪家,汪大太太得知此事还是苏家使唤了下人过来报喜,她才知道的。

    知道了之后,除了高兴之外,汪大太太便是觉得有些恼怒。

    毕竟别的不说,汪大老爷可是实实在在的礼部侍郎,给这些将领们拟定封赏,他们是不可能听不到风声的,但是汪大老爷倒是好,竟然能够隐瞒得如此密不透风,这可是关乎他女婿的事呢,怎么能一点口风都不露?

    又不是什么机密!

    汪大太太这么想着,便也笑着跟汪老太太抱怨了几句。

    汪老太太也是哈哈笑了几句,点头道:“可不是,这个老大,最是道学不过!这可是他的嫡亲女婿,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叫咱们娘儿们高兴高兴可又怎么了?”她笑完了,又道:“这么高兴的事儿,咱们家可不是外家,准备些好东西。嵘哥儿我知道,他有本事又沉得住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孙女儿嫁的人这么有本事,凭借自身拿了侯爵,相比较起来,可比之前的苏桉好了几百倍不止,更比那不知所谓的姓何的又好多了,苏嵘这么年轻,肯定是还有大用处的,以后何愁没有他施展的地方?

    姻亲姻亲,本来就是互相扶持,互相帮衬的,苏家好了,其实也是汪家好。

    汪老太太自然上心。

    汪大太太也上心,闻言急忙点头,果然亲自挑选了好些好东西出来,就准备让人当天带着一道上苏家去贺喜。

    她忙碌了一天,浑然不觉汪大老爷也回来了,等到将册子都看了一遍,才听见汪大老爷问:“忙什么呢?这半响才进来。”

    汪大太太见到丈夫回来了,又听见他这么问,顿时便忍不住嗔怪的反问了一句:“您还好意思问,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知道了咱们女婿已经封了侯爵了,所以忙着准备贺喜的礼物啊!倒是您,若是您肯透露一两句,咱们何至于这么着急忙的?”

    汪大老爷却远没有女眷们那么高兴,听见汪大太太这么说,顿了顿才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女婿立下了大功,本来就是该有封赏的,这封赏早有例子在前,也没什么出乎人意料的。你们别大惊小怪的,反倒是叫别人说咱们家轻狂。”

    汪大太太有些讪讪的,仿佛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这也算得上轻狂?咱们也没到处去说,就自己家人高兴高兴都不行了?你也是......”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怪不得母亲都说你道学呢,你果然是有些道学。”

    汪大老爷不理会这些话,站起身来道:“我去书房了。”

    汪大太太顿时莫名其妙:“这可刚回来,什么事儿啊那么忙?”

    汪大老爷不答,径直已经走了。

    汪大太太皱了皱眉,但也没法子,只能低声道:“真是怪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书房里漆黑一片,只有走廊上还亮着两盏灯笼,见到了汪大老爷过来,守着书房的小厮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接应。

    汪大老爷将手里的灯笼随意扔给了他,让小厮点了灯,又让厨房去弄些点心,自己坐在书案后头的椅子上,沉沉的呼了口气。

    屋子里安静的很,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汪大老爷手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过了许久,又忽然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毕竟别的不说,汪大老爷可是实实在在的礼部侍郎,给这些将领们拟定封赏,他们是不可能听不到风声的,但是汪大老爷倒是好,竟然能够隐瞒得如此密不透风,这可是关乎他女婿的事呢,怎么能一点口风都不露?

    又不是什么机密!

    汪大太太这么想着,便也笑着跟汪老太太抱怨了几句。

    汪老太太也是哈哈笑了几句,点头道:“可不是,这个老大,最是道学不过!这可是他的嫡亲女婿,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叫咱们娘儿们高兴高兴可又怎么了?”她笑完了,又道:“这么高兴的事儿,咱们家可不是外家,准备些好东西。嵘哥儿我知道,他有本事又沉得住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孙女儿嫁的人这么有本事,凭借自身拿了侯爵,相比较起来,可比之前的苏桉好了几百倍不止,更比那不知所谓的姓何的又好多了,苏嵘这么年轻,肯定是还有大用处的,以后何愁没有他施展的地方?

    姻亲姻亲,本来就是互相扶持,互相帮衬的,苏家好了,其实也是汪家好。

    汪老太太自然上心。

    汪大太太也上心,闻言急忙点头,果然亲自挑选了好些好东西出来,就准备让人当天带着一道上苏家去贺喜。

    她忙碌了一天,浑然不觉汪大老爷也回来了,等到将册子都看了一遍,才听见汪大老爷问:“忙什么呢?这半响才进来。”

    汪大太太见到丈夫回来了,又听见他这么问,顿时便忍不住嗔怪的反问了一句:“您还好意思问,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知道了咱们女婿已经封了侯爵了,所以忙着准备贺喜的礼物啊!倒是您,若是您肯透露一两句,咱们何至于这么着急忙的?”

    汪大老爷却远没有女眷们那么高兴,听见汪大太太这么说,顿了顿才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女婿立下了大功,本来就是该有封赏的,这封赏早有例子在前,也没什么出乎人意料的。你们别大惊小怪的,反倒是叫别人说咱们家轻狂。”

    汪大太太有些讪讪的,仿佛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这也算得上轻狂?咱们也没到处去说,就自己家人高兴高兴都不行了?你也是......”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怪不得母亲都说你道学呢,你果然是有些道学。”

    汪大老爷不理会这些话,站起身来道:“我去书房了。”

    汪大太太顿时莫名其妙:“这可刚回来,什么事儿啊那么忙?”

    汪大老爷不答,径直已经走了。

第四章·叛徒

    汪大老爷神情疲惫,太阳穴最近因为按捏的太过频繁,如今打个喷嚏都在隐隐发痛,越是如此,汪大老爷的情绪便越是激动,他忍无可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瞰着面前的常先生,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威胁:“你别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跟我说话,真当我没有办法了?你也会说,他对我女儿一往情深,便是快死了,都还帮着我女儿算好了后路。你怎么知道若是我真的开诚布公说了实话,他不会帮我遮掩?”

    大约真是被逼急了,所以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常先生啧了一声,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垂下了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扳指:“既如此,那大人干脆去呀。去跟您的乘龙快婿说,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帮我们做事,苏家大老爷为什么死的那么惨,都是您在背后帮我们收集消息。”

    汪大老爷的手都在发抖。

    常先生见他这副样子,头也不抬的牵起嘴角冷笑。

    还在这里威胁他呢,也不想想从前做过多少事,这些事一桩一件件拎出来,可都是足够让苏家恨不得把汪大老爷杀了的罪过。

    汪大老爷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

    汪大老爷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垂下头,忍住耳后的疼痛和太阳穴的疼,抿着唇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常先生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喟叹了一句,双手枕在脑后,十分享受的样子,见汪大老爷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便笑着摇了摇头:“您老人家可真是,好歹都做上侍郎的人了,再过一阵子,等到孙永宁退了,您可就是最有希望的下一任尚书。六部尚书啊,这是个什么位子?多少官员熬一辈子也熬不到这位子上头,您怎么还这么哭丧着脸?高兴一些么。至于苏家,大老爷啊,人呢不能太过贪心什么都想要的。就连青楼里的姑娘都知道,不能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是不是?”

    警告完了,常先生也不再为难汪大老爷,只是淡淡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递了过去:“这个东西,您交给贺二爷吧。”

    汪大老爷先没有伸手去碰那个盒子,只是警惕而防备的看着他:“这是什么东西?”

    他总觉得这些人的心思没有那么简单,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主簿,一天到晚的不得志,只是他跟苏大老爷十分投契,所以两人交往频繁。只是.....他到底还是没扛住那些诱惑,帮了这些人一个忙。

    就因为那个忙,害的苏大老爷殒命,苏嵘残废,他心中其实一直很后悔。

    也正是因为后悔内疚,他才会不顾父母亲的反对坚持跟苏家定了亲事,虽然定亲的对象是苏桉,但是也是补偿苏家的意思。

    当年的事过了这么多年,后来的苏家也终于越来越好,他原本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

    可是时隔多年,那些人终于还是如影随形的找来了。

    汪大老爷不是没有想过跟苏嵘坦白,但是这种事,坦白又能有什么用处?

    何况,就算是苏嵘肯放过他,那些人手里掌握着他的罪证,也不可能放过他。

    他也只不过是个俗人,他自然也心疼女儿,可是却不能无法不顾身后这这一大家子人,若是真要选,取舍其实是很好选择的。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他就想当个傻子全然被人操控,汪大老爷不去碰那个盒子,色厉内荏的看着常先生:“你若是要我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常先生就有些不耐烦了:“伤天害理?汪大老爷,汪大善人,您是不是忘了,当年您可是因为要官位就害死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啊?而且,要不要我提醒您?您这事儿也不是只做了一次,还有先太子在山东的行踪.....”

    眼看着汪大老爷的面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常先生停住了,好整以暇的问:“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吗?你都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了,便该要做好走这一条路该付出代价的准备吧?不可能好处你都享了,该你做的事儿你就不做了,是不是?”

    汪大老爷闭了闭眼睛,眼里有挣扎有痛苦,良久过后,他睁开眼,手慢慢的放在那个盒子上,终于还是把盒子拿起来了。

    常先生半点儿都没有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会如此,笑着站起身来:“哦对了,还要恭喜您呢,女婿现在已经是侯爵了,真是好事儿啊!”

    他说完才慢条斯理的出去了。

    屋外的小厮一直在候着,已经有些打盹儿了,听见动静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见到是常先生,急忙殷勤的喊了一句,又急忙给他找灯笼。

    常先生笑呵呵的将灯笼接过来,跟小厮客气的道了声谢,一个人打着灯笼仍旧回他的住处去了。

    汪大老爷屋子里的灯火仍旧还亮着,只是屋子里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常先生回头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远了,一直等到回了住处,他吹了几下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灯,才道:“事儿成了,东西他拿走了。”

    屋子里的灯火被吹得有些晃动,隐约能看见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个男人,那男人哑着声音说:“可别让他糊弄过去了,盯紧着些,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舟山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出事,朝廷必然要做出应对,派去的人很可能又是萧恒。只要萧恒一走,那么这边立即就能着手引发了。”

    顿了顿,男人哼了一声,语气近乎冷漠的开口:“贺家仰仗着这份与众不同的盛宠,给苏邀和萧恒带来的好处不少,现在他们还动了亲上加亲的心思,若是真让他们成了,那他们身后的势力可就彻底整合成一块儿了,又有贺家那个老太婆借着死人的恩泽,他们就更无所顾忌了。所以,这件事不能成,无论如何不能,你是聪明人,可别犯了老七的错,这些人都是厉害角色,别放松警惕。”

    常先生剪了一下烛火,看着烛火跳跃着更亮堂了,他微笑着说了声是。

第五章·好事

    苏家升等成了侯爵的事儿没过多久,就传出消息,永宁长公主驸马唐源也加封了安乐侯的爵位,并且这爵位也是可以承袭五代的。

    这是天大的恩宠!自古以来,公主的驸马大多都是没有实权,而空有个驸马都尉的名号,这名号也不能世袭传给后代,若是受宠些的公主还好,一般能够为子女们谋得荫蔽,可若是不受宠的公主,那死了之后,公主府和公主府的财富都是要收回的。

    如今永宁长公主可就完全没有任何这个担忧了。

    因为现在唐源也凭军功封侯!他们一家人如今可以说是荣宠至极,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如今唐青枫也是十分上进的,同样有军功在身。

    人逢喜事精神爽,永宁长公主仿佛陡然是年轻了几岁,带着咸宁县主进宫谢恩的时候,都止不住面上的笑意。

    元丰帝如今一样是高兴的时候,因此见到永宁长公主这么高兴,还忍不住笑着打趣了一句:“可见这封赏还算是合乎皇姐的心意。”

    永宁长公主再次谢过:“还要多谢圣上隆恩,臣等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姐夫凭本事挣来的,他该得的罢了。”元丰帝不以为意,夸赞了唐源和唐青枫父子几句,目光又落在了咸宁县主身上,笑了一声便问:“说起来,咸宁是否还未婚配?”

    永宁长公主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问这個,但是还是笑着道:“正是来求您恩典的,我给她看了一户人家,想要求圣上赐婚,如此一来,也算是我对得住这孩子的娘亲了。”

    如今元丰帝用唐源用的顺手,对从来不惹事谨小慎微的永宁长公主也是十分满意,她既然这么说了,元丰帝当然不会有反对的理,还饶有兴致的问:“定下了?定的是谁家啊?咸宁如此温柔懂事,谁家有这样的福气?”

    永宁长公主见咸宁县主不好意思的低头,便笑着回道:“是杨大人的次孙。”

    杨大人?

    元丰帝略微思忖便反应过来:“你是说杨首辅家的次孙?”

    永宁长公主急忙摇头:“不不不,是太常寺的杨大人家的次孙。”

    太常寺的

    苏家升等成了侯爵的事儿没过多久,就传出消息,永宁长公主驸马唐源也加封了安乐侯的爵位,并且这爵位也是可以承袭五代的。

    这是天大的恩宠!自古以来,公主的驸马大多都是没有实权,而空有个驸马都尉的名号,这名号也不能世袭传给后代,若是受宠些的公主还好,一般能够为子女们谋得荫蔽,可若是不受宠的公主,那死了之后,公主府和公主府的财富都是要收回的。

    如今永宁长公主可就完全没有任何这个担忧了。

    因为现在唐源也凭军功封侯!他们一家人如今可以说是荣宠至极,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如今唐青枫也是十分上进的,同样有军功在身。

    人逢喜事精神爽,永宁长公主仿佛陡然是年轻了几岁,带着咸宁县主进宫谢恩的时候,都止不住面上的笑意。

    元丰帝如今一样是高兴的时候,因此见到永宁长公主这么高兴,还忍不住笑着打趣了一句:“可见这封赏还算是合乎皇姐的心意。”

    永宁长公主再次谢过:“还要多谢圣上隆恩,臣等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姐夫凭本事挣来的,他该得的罢了。”元丰帝不以为意,夸赞了唐源和唐青枫父子几句,目光又落在了咸宁县主身上,笑了一声便问:“说起来,咸宁是否还未婚配?”

    永宁长公主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但是还是笑着道:“正是来求您恩典的,我给她看了一户人家,想要求圣上赐婚,如此一来,也算是我对得住这孩子的娘亲了。”

    如今元丰帝用唐源用的顺手,对从来不惹事谨小慎微的永宁长公主也是十分满意,她既然这么说了,元丰帝当然不会有反对的理,还饶有兴致的问:“定下了?定的是谁家啊?咸宁如此温柔懂事,谁家有这样的福气?”

    永宁长公主见咸宁县主不好意思的低头,便笑着回道:“是杨大人的次孙。”

    杨大人?

    元丰帝略微思忖便反应过来:“你是说杨首辅家的次孙?”

    永宁长公主急忙摇头:“不不不,是太常寺的杨大人家的次孙。”

    太常寺的

    苏家升等成了侯爵的事儿没过多久,就传出消息,永宁长公主驸马唐源也加封了安乐侯的爵位,并且这爵位也是可以承袭五代的。

    这是天大的恩宠!自古以来,公主的驸马大多都是没有实权,而空有个驸马都尉的名号,这名号也不能世袭传给后代,若是受宠些的公主还好,一般能够为子女们谋得荫蔽,可若是不受宠的公主,那死了之后,公主府和公主府的财富都是要收回的。

    如今永宁长公主可就完全没有任何这个担忧了。

    因为现在唐源也凭军功封侯!他们一家人如今可以说是荣宠至极,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如今唐青枫也是十分上进的,同样有军功在身。

    人逢喜事精神爽,永宁长公主仿佛陡然是年轻了几岁,带着咸宁县主进宫谢恩的时候,都止不住面上的笑意。

    元丰帝如今一样是高兴的时候,因此见到永宁长公主这么高兴,还忍不住笑着打趣了一句:“可见这封赏还算是合乎皇姐的心意。”

    永宁长公主再次谢过:“还要多谢圣上隆恩,臣等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姐夫凭本事挣来的,他该得的罢了。”元丰帝不以为意,夸赞了唐源和唐青枫父子几句,目光又落在了咸宁县主身上,笑了一声便问:“说起来,咸宁是否还未婚配?”

    永宁长公主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但是还是笑着道:“正是来求您恩典的,我给她看了一户人家,想要求圣上赐婚,如此一来,也算是我对得住这孩子的娘亲了。”

    如今元丰帝用唐源用的顺手,对从来不惹事谨小慎微的永宁长公主也是十分满意,她既然这么说了,元丰帝当然不会有反对的理,还饶有兴致的问:“定下了?定的是谁家啊?咸宁如此温柔懂事,谁家有这样的福气?”

    永宁长公主见咸宁县主不好意思的低头,便笑着回道:“是杨大人的次孙。”

    杨大人?

    元丰帝略微思忖便反应过来:“你是说杨首辅家的次孙?”

    永宁长公主急忙摇头:“不不不,是太常寺的杨大人家的次孙。”

    太常寺的

第六章·波澜

    元丰帝自来对十一公主喜欢的很,十一公主在他眼里自然也都是什么都好的,但是听见庞贵妃这话,他还是点了点头,竟然是有些赞同的样子:“说的倒也是,朕记得你之前便说,虽然是贵为公主,可是却也是不可能跟着咱们一辈子,总也要嫁人的。在咱们身边,自然是没人敢如何她,可咱们也总有老的那一天,略微让她收敛些性子,是为了她好,也是要她以后过的更舒心。”

    庞贵妃点了点头,又道:“这小丫头现在还一天到晚的撒娇撒痴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懂事。等她什么时候能不叫我操心了,我也就放心了。”

    元丰帝没有说那就给十一公主挑个驸马的事,相反,他忽然又觉得不想让十一公主嫁的太早了。

    他挑眉非常干脆的道:“撒娇撒痴怎么了?她还小呢,不着急,朕的公主难道还愁嫁?叫她学着些收敛脾气,那是咱们为女儿以后打算,但是现在咱们都还在呢,难不成就开始让她非得畏畏缩缩的过日子?”

    庞贵妃有些无奈,之前说要让十一公主收敛些脾气要嫁人的是他,现在说不必着急的也是他。

    但是人家是皇上,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庞贵妃只能顺着他的话答应下来,等到回到自己的凤藻宫,却有些虚弱的靠在了自己的贵妃榻上,许久都没有睁开眼。

    明月送了参茶进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娘娘,见庞贵妃睁开眼睛,便轻声道:“喝点参汤吧。”

    又轻手轻脚的绕到后面去帮庞贵妃按捏太阳穴和脖颈。

    庞贵妃舒服的长叹一声,心里正在想着元丰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没希望了的事,庞贵妃这些天的功夫,早已经把事情都想明白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求的,无非就是想着帮五皇子挑一个真正的好的合心意的媳妇儿便是了,但是现在元丰忽然来这么一出,还是忍不住让她心潮起伏。

    若是真的让苏邀也来参选,那么若是苏邀配给了五皇子呢?

    苏邀身后可是有苏家和贺家!

    如今苏嵘蒸蒸日上,眼看着炙手可热,而贺家就更不必说,有一個镇场子的贺太太,便已经是别人家里求不来的宝贝了。

    偏偏苏邀自己还多智近妖!

    哪怕没有这两家撑腰,只要有苏邀这份本事,按照庞贵妃的性格,若是能有苏邀这个儿媳妇,她也肯定的觉得自己还是能争上一争。

    她喝了几口参汤便没有心情了,将参汤放在一边,神情有些怏怏的望着不远处桌上的花瓶发呆,又过了片刻,她皱了皱眉头正要喊人,便听见熟悉的一声母妃便响起来了。

    她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欢喜的笑了笑,还没来得及答应,便被扑过来的十一公主抱了个满怀,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伸手将十一公主推开了些,才皱眉呵斥:“出阁读书都要三年了,也不知道你学的都是些什么,这是哪儿来的规矩?”

    十一公主才不会怕自己母亲呢,皱了皱秀气的鼻子趴在庞贵妃膝头撒娇:“哎呀,母妃怎么这么说?我是从父皇那里过来的,听父皇说了,母妃说我最近进步了好多呢,瞧您,夸女儿也不知道当面夸,还非得在背后才夸。”

    庞贵妃气的忍不住笑了:“你这什么属相的?怎么还学会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本事了?你这小尾巴,不夸你的时候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夸你的话,你还不得飞天去了?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以后要谨言慎行,你总是不听,倒是叫母妃怎么夸你?”

    十一公主抱着她晃了晃,自己像是一只小兔子在她面前拱了拱:“母妃夸我,我也不翘尾巴。母妃,是不是幺幺也要进宫来啦?”

    人就是这样,远香近臭,离得远了,大部分人对亲近的人都是只记得好处,不记得坏处的,何况十一公主本来就跟苏邀相处的不错,苏邀在京城常进宫的时候,十一公主便已经十分喜欢她,现在离开了两年,便更是让十一公主想念了。

    庞贵妃自己也知道,摸了摸十一公主的头顶嗯了一声:“过几天宫里会摆个花宴,进来的人中,便有苏邀。你这么喜欢她,母妃只求你学学人家,倒不是让你非得跟她一样聪明能干,好歹学学人家的一半稳重罢,母妃也好放心啊。”

    十一公主被嫌弃的了不得,面上便忍不住假装生气:“母妃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我是您的女儿还是幺幺是您女儿,您这总是当着我的面儿抬高幺幺让我学她,这也得亏我心胸宽广,否则您这不是挑拨我跟她的关系呢么?”

    庞贵妃竟然被她这话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哭笑不得的戳了戳女儿额头:“就你嘴巴能说!什么都被你一个人说了,还叫母妃说什么?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小冤家!”

    小冤家十一公主才不怕庞贵妃呢,她听说苏邀真的会进宫,就高高兴兴的跑出去准备了。

    她这几年攒了不少东西,都是要准备送给苏邀的。

    庞贵妃见她走了,就笑着摇了摇头,跟静姑姑道:“瞧瞧这小丫头,真的还是个孩子呢,也不想想,苏邀跟她这么大的时候......”

    苏邀跟她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开始把那些不安分的绊脚石给处理掉了,而且还崭露头角,在皇帝跟前都得了夸赞。

    静姑姑笑着劝解:“身份地位不同,经历也不同,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强求?真要说起来,咱们公主真的没什么不好的,身份高贵却不端着架子,对人真心真意,这已经是说不出的好处了,足可见咱们殿下的优秀,正如殿下所说,但凡殿下心胸不不宽广,听您这么夸赞一个外人,她可不得记恨上苏邀么?可殿下非但没有往心里去,反而还为苏邀姑娘高兴,咱们殿下呀,已经非常难得啦!”

    庞贵妃到底是被静姑姑的这段话给说的笑了。

第七章·解释

    苏邀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掀了这么多的风浪起来,毕竟都才回了京城不久,而且现在的主角都是苏嵘和唐源这种在战场立下了大功的人,他们的风头现在可谓是一时无两,这样一来,她是不那么显眼的。

    不过她也不希望那么显眼。

    趁着家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苏邀挑了个时间去沈家。

    沈太太正在准备东西呢,听见说是苏邀来了,高兴得简直跟什么似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一眼看见往这边走的苏邀,她眼圈就红了,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的喊了一声:“幺幺!”

    急忙朝着苏邀走了几步抓住了苏邀的手。

    苏邀见到沈太太也高兴,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娘。

    沈太太笑的都牙不见眼,答应了之后便拉着苏邀往屋子里走,又有些手足无措:“哎呀,不知道你今天就过来的,原本说了让庄子上送些鲜货过来,你不知道,你干爹他在船上弄到了好些好东西,有好些海产水产,我知道你是自来都喜欢吃那些鱿鱼啊什么的,早早的就让他们备下了。”

    又急忙去吩咐下人:“对了,快快快,快让人去咱们店里说上一声,让他们先把东西往家里送来。”

    沈家在京城开了家铺子,是专门往酒楼送这些东西的,如今要送过来也是很方便的。

    沈太太忙活的像是一只陀螺,一会儿要把庄子上的好东西送来给苏邀做一顿好饭,一会儿要让人去把沈老爷在江西新得的苎麻布弄些过来给苏邀看,又跟苏邀说:“这是贡布,江西那边出产也少的,得几十个绣娘做個一月才能得一匹,你干爹想着能给你做几件衣裳,还有松江布,都是为你准备的......”

    好似准备把积攒的东西一次给苏邀。

    苏邀心里酸涩又觉得幸福,抿了抿唇靠近沈太太,拉住她摇头:“回来了能跟您和爹一起吃顿饭,便已经足够了,比什么都好。您别忙活了,咱们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前些时候苏邀还称呼沈太太沈老爷干爹干娘。

    但是现在,一来是她已经在苏家没什么可顾忌的,二来是苏三老爷也没有意见,她私底下的时候,便干脆连称谓也都改回从前的了。

    反正爹倒是罢了,娘这个称呼,在她心里,苏三太太从来都是配不上的,她的娘亲,只有小时候带大她的沈太太。

    沈太太欣慰又满足,拉着苏邀坐下来:“你呀,也太冒险了,苏邀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掀了这么多的风浪起来,毕竟都才回了京城不久,而且现在的主角都是苏嵘和唐源这种在战场立下了大功的人,他们的风头现在可谓是一时无两,这样一来,她是不那么显眼的。

    不过她也不希望那么显眼。

    趁着家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苏邀挑了个时间去沈家。

    沈太太正在准备东西呢,听见说是苏邀来了,高兴得简直跟什么似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一眼看见往这边走的苏邀,她眼圈就红了,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的喊了一声:“幺幺!”

    急忙朝着苏邀走了几步抓住了苏邀的手。

    苏邀见到沈太太也高兴,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娘。

    沈太太笑的都牙不见眼,答应了之后便拉着苏邀往屋子里走,又有些手足无措:“哎呀,不知道你今天就过来的,原本说了让庄子上送些鲜货过来,你不知道,你干爹他在船上弄到了好些好东西,有好些海产水产,我知道你是自来都喜欢吃那些鱿鱼啊什么的,早早的就让他们备下了。”

    又急忙去吩咐下人:“对了,快快快,快让人去咱们店里说上一声,让他们先把东西往家里送来。”

    沈家在京城开了家铺子,是专门往酒楼送这些东西的,如今要送过来也是很方便的。

    沈太太忙活的像是一只陀螺,一会儿要把庄子上的好东西送来给苏邀做一顿好饭,一会儿要让人去把沈老爷在江西新得的苎麻布弄些过来给苏邀看,又跟苏邀说:“这是贡布,江西那边出产也少的,得几十个绣娘做个一月才能得一匹,你干爹想着能给你做几件衣裳,还有松江布,都是为你准备的......”

    好似准备把积攒的东西一次给苏邀。

    苏邀心里酸涩又觉得幸福,抿了抿唇靠近沈太太,拉住她摇头:“回来了能跟您和爹一起吃顿饭,便已经足够了,比什么都好。您别忙活了,咱们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前些时候苏邀还称呼沈太太沈老爷干爹干娘。

    但是现在,一来是她已经在苏家没什么可顾忌的,二来是苏三老爷也没有意见,她私底下的时候,便干脆连称谓也都改回从前的了。

    反正爹倒是罢了,娘这个称呼,在她心里,苏三太太从来都是配不上的,她的娘亲,只有小时候带大她的沈太太。

    沈太太欣慰又满足,拉着苏邀坐下来:“你呀,也太冒险了,苏邀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掀了这么多的风浪起来,毕竟都才回了京城不久,而且现在的主角都是苏嵘和唐源这种在战场立下了大功的人,他们的风头现在可谓是一时无两,这样一来,她是不那么显眼的。

    不过她也不希望那么显眼。

    趁着家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苏邀挑了个时间去沈家。

    沈太太正在准备东西呢,听见说是苏邀来了,高兴得简直跟什么似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一眼看见往这边走的苏邀,她眼圈就红了,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的喊了一声:“幺幺!”

    急忙朝着苏邀走了几步抓住了苏邀的手。

    苏邀见到沈太太也高兴,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娘。

    沈太太笑的都牙不见眼,答应了之后便拉着苏邀往屋子里走,又有些手足无措:“哎呀,不知道你今天就过来的,原本说了让庄子上送些鲜货过来,你不知道,你干爹他在船上弄到了好些好东西,有好些海产水产,我知道你是自来都喜欢吃那些鱿鱼啊什么的,早早的就让他们备下了。”

    又急忙去吩咐下人:“对了,快快快,快让人去咱们店里说上一声,让他们先把东西往家里送来。”

    沈家在京城开了家铺子,是专门往酒楼送这些东西的,如今要送过来也是很方便的。

    沈太太忙活的像是一只陀螺,一会儿要把庄子上的好东西送来给苏邀做一顿好饭,一会儿要让人去把沈老爷在江西新得的苎麻布弄些过来给苏邀看,又跟苏邀说:“这是贡布,江西那边出产也少的,得几十个绣娘做个一月才能得一匹,你干爹想着能给你做几件衣裳,还有松江布,都是为你准备的......”

    好似准备把积攒的东西一次给苏邀。

    苏邀心里酸涩又觉得幸福,抿了抿唇靠近沈太太,拉住她摇头:“回来了能跟您和爹一起吃顿饭,便已经足够了,比什么都好。您别忙活了,咱们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前些时候苏邀还称呼沈太太沈老爷干爹干娘。

    但是现在,一来是她已经在苏家没什么可顾忌的,二来是苏三老爷也没有意见,她私底下的时候,便干脆连称谓也都改回从前的了。

    反正爹倒是罢了,娘这个称呼,在她心里,苏三太太从来都是配不上的,她的娘亲,只有小时候带大她的沈太太。

    沈太太欣慰又满足,拉着苏邀坐下来:“你呀,也太冒险了,

第八章·危险

    要是让沈太太自己来说,她当然是不希望苏邀嫁给萧恒的,当然不是因为萧恒不好,相反,就是因为萧恒太好了,好到让人提起他的名字都得夸赞上几句少年俊杰。

    可是也就是因为太好了,便显得不那么的容易得到。

    当着女儿的面沈太太不便说什么,苏邀是她一手带大,她最知道苏邀的脾性,这个女儿从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哪怕是撞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人,更别提对于这种初次心动的人了。

    沈太太晚间等到送走了苏邀,才担忧万分的跟沈老爷提起这件事。

    她轻声道阿:“我不是说幺幺不够好配不上,我只是觉得,太累了。嫁给皇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再聪明也就是一个脑袋罢了,以后若是她跟殿下不好了,那谁能为她撑腰出头呢?”

    现成的例子不就是胡皇后吗?

    好的时候当然好,元丰帝也把她当成贤后,彼此尊重,但是一旦出了点事,胡皇后天然就是弱势的,毕竟世道都是帮男子撑腰的多。

    沈老爷也郑重的想了一会儿,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闷闷的摇头:“说这些都没用,我也知道不合适,太过冒险了。但是,架不住幺幺自己喜欢啊?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真的有限,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要过什么,她既然主动跟你开口了,说明必定是极为喜欢殿下的。她难得这样喜欢一件东西......”

    人一生能有多少次这么猛烈的喜欢一件东西,一人呢?

    苏邀既然这么喜欢,那便当做是为这份喜欢付出价钱了。

    至于以后的变故,那是以后的事。

    沈太太被沈老爷这番论断说的有些无言,说起来,她竟然也忽然明白了沈老爷的意思。

    千金难买我乐意,只要苏邀乐意,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沈老爷见她不说话了,微微一笑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怕我们门楣不够,不能帮幺幺撑腰。不过,怕什么呢,原本幺幺的身世曝光,她成为苏家的人的那一天起,咱们本来也没有帮上过什么忙了。”

    沈老爷虽然有些惆怅,但是说到底却还是放心和骄傲更多些:“这个孩子我知道,她想做的事情,你不让她做,她心里会难受的。真为了她好,相信她,也就是了。其他的我们不能做,但是却可以努力的当她的后盾,不管发生什么,总归她永远还有我们呢。”

    沈太太释然了。

    沈家这边送发给苏嵘的贺礼十分的重,连苏老太太都被惊动了,亲自过问了一回,道:“太过贵重了,这让嵘哥儿怎么消受得起?”

    苏邀笑了笑:“干爹干娘的一片心意,他们既然送了,便看大哥的意思吧。”

    苏嵘倒是没有客气。

    在他看来,反正以后跟沈家是不可能分割开的了-----沈家对苏邀来说意义非同凡响,她是舍不得放弃沈家的任何人的,既如此,倒不如收了沈家的东西,以后两家完全便当亲戚相处。

    既然苏嵘都这么说,苏老太太便没什么意见了,反倒是嘱咐苏邀:“明天不是请了亲戚们过来一道热闹热闹吗?既然如此,便一道把沈亲家他们也请来吧,好一块儿高兴高兴。”

    苏邀笑着点头答应了。

    正说着,李瑞家的便着急忙慌的进来,见众人都在,又忙行了礼,焦急的道:“宫中来了位姑姑,说是有口谕要给县主。”

    家里众人的目光便全都朝着苏邀看过去。

    苏老太太不自觉的有些担心,但是见苏邀还是镇定如常,便也尽量平静了下来,等到苏邀出去接口谕了,她便皱着眉头安静下来。

    她知道,这番多半是跟亲事有关了的。

    果然,苏邀去了一会儿又回来。

    苏杏仪急忙问她是什么口谕。

    苏邀便轻声道:“宫中说是举办花宴,十一公主殿下说是想念我了,所以娘娘召我进宫赔十一公主说说话。”

    汪悦榕攥住苏邀的手,等到人散了,便轻声安慰:“你也别担心,十一公主原本就喜欢你,既然叫你进宫去,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她跟苏邀既是朋友又是姑嫂,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彼此都很相信彼此,对于汪悦榕来说,自然是把苏邀当做无话不谈的自己人的。

    苏邀也放心的很,笑着对汪悦榕点头:“放心吧,我都知道,何况,我是真的不担心。”

    别的事也就算了,但是亲事这种事,她不想费尽心思自己去谋求,萧恒说过其他的事情他都会处理好,那她就选择安静的等着,也相信萧恒。除了相信,貌似也做不了其他的。

    既然结果都只有相信萧恒一条路走,那她焦虑也没什么用。

    苏邀不打算说的过多,问起汪悦榕来:“帖子都送了吗?”

    苏家这次邀请的人家也很少,无非也就是永宁长公主府上和汪家,还有沈家宋家,最后是贺家。

    汪悦榕笑了笑:“其他的都送去了,我家我想亲自过去一趟,我母亲来信说是我父亲病了,我有些不放心,正好过去亲自看一看,看看怎么样了。”

    汪家是姻亲,而且这么多年来对苏家都很关照,一听说汪大老爷病了,不仅苏邀急忙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连苏老太太也惊动了,忙不迭的要让苏嵘也过去看看老丈人。

    弄的汪悦榕哭笑不得又有些不安:“若是家里人知道我这么大张旗鼓的,怕是要斥责我张扬了,真不是什么大事,我母亲让人过来的时候还特意说了,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很快就好了,也吃过药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苏老太太还是非常坚决的让苏嵘也陪着她一起过去,又郑重嘱咐了,若是有什么事,便快些让人过来家里说一声,能帮得上忙的,苏家万万不会推脱。

    婆家这么好,汪悦榕心里感动,回了家也忍不住跟娘亲和祖母把这件事给说了。

    听说苏家的好,汪老太太和汪大太太也是高兴。

第九章·可惜

    汪大太太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见苏嵘不仅跟着过来,而且礼数周到,态度恳切,心中对这门亲事越发的满意,又笑着对苏嵘道:“你父亲在外面书房呢,他病着,你们这上门来我们也不知道,倒没什么准备.....”

    苏嵘便笑了:“母亲言重了,又不是外人,何况我们原本也没打招呼便过来了的。”便跟汪老太太和汪大太太告辞,去书房找汪大老爷说话。

    等到苏嵘一走,汪大太太便满脸笑意的说:“真是,千挑万选的,最后到底是被我们纷纷选了个最好的。我真是看嵘哥儿浑身都是优点,便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不仅是她,汪老太太也是同样的看法:“是啊,这个年纪,能有这個成就的同时,还能如此谦虚,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还把妻儿看的重,你看看他,凡事都是要问过纷纷的意见再决定的,这种这么好的女婿,被你捡到了,也是该你高兴的。”

    女眷们聚在一起,本来谈论的也就只有这些琐事,汪老太太听说苏家要办宴席,难免问一句请的人,听见汪悦榕一一说了,才点头道:“你们祖母做得对,虽然说是难免被人说上一声过于谨慎,不过谨慎总有谨慎的好处。你们年轻人,遇见事儿还是要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老人家总不会害了你们。”

    这边说的其乐融融,那边苏嵘去求见汪大老爷,却见汪大老爷面色憔悴,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不由便有些关切的问了汪大老爷的身体。

    汪大老爷咳嗽了几句,态度倒是还跟从前一样,摆了摆手:“没什么,也就是表面上看着严重罢了,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我最近总是睡不着,所以风寒便难免反反复复的,过一阵子就好了。”

    说着又问苏嵘:“升了侯爵了,府里的规制开始改了没有?”

    苏嵘摇了摇头:“还没有开始改呢,想着也不着急,干脆等到武选司的任命下来了,再改也不迟。”

    汪大老爷的面色就有些复杂。

    常人遇上这种事,巴不得马上就把规制给改了,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如今的飞黄腾达,但是苏嵘却如此能忍。

    若是.....就好了。

    心里叹息,汪大老爷面上却不会露出来,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公文:“你预计过没有?武选司大约会分你去哪儿?”

    苏嵘想了想,道:“我想着,应当是会去浙江。”

    汪大老爷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盯着苏嵘问:“怎么会这么说?说说看?”

    “如今云南大局已定,乱子已经彻底平息了,如今剩下的北边的瓦剌不必担忧,毕竟一年一年加固的城墙摆在那儿,而且如今在北边守着的都是名将,倒是沿海那边,听说倭寇海盗如今却非常猖獗,若是不出意外,从云南调回来的大部分将领,我猜测应当都是会调到浙江去的。”

    女婿这样通透,做岳父的原本该高兴的。

    但是汪大老爷却真的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吞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手脚发冷。

    过了一会儿,他垂下眼帘看着苏嵘:“你这么分析也有道理,只是若是你调去了浙江,岂不是又要跟纷纷相隔两地了?你们到底是夫妻,长期分开是不好的。”

    苏嵘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如今既然汪大老爷提出来,他便立即解释:“其实您说的这件事,我心中也有数,而且我也跟我祖母和大姐商量过了。我大姐如今是在家中,有她和我三叔照顾祖母,便够了,若是我被调去了浙江,我便带着纷纷一起走。只是这件事,我也需要跟纷纷也商量商量,便还没有跟您说。”等到苏嵘一走,汪大太太便满脸笑意的说:“真是,千挑万选的,最后到底是被我们纷纷选了个最好的。我真是看嵘哥儿浑身都是优点,便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不仅是她,汪老太太也是同样的看法:“是啊,这个年纪,能有这个成就的同时,还能如此谦虚,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还把妻儿看的重,你看看他,凡事都是要问过纷纷的意见再决定的,这种这么好的女婿,被你捡到了,也是该你高兴的。”

    女眷们聚在一起,本来谈论的也就只有这些琐事,汪老太太听说苏家要办宴席,难免问一句请的人,听见汪悦榕一一说了,才点头道:“你们祖母做得对,虽然说是难免被人说上一声过于谨慎,不过谨慎总有谨慎的好处。你们年轻人,遇见事儿还是要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老人家总不会害了你们。”

    这边说的其乐融融,那边苏嵘去求见汪大老爷,却见汪大老爷面色憔悴,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不由便有些关切的问了汪大老爷的身体。

    汪大老爷咳嗽了几句,态度倒是还跟从前一样,摆了摆手:“没什么,也就是表面上看着严重罢了,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我最近总是睡不着,所以风寒便难免反反复复的,过一阵子就好了。”

    说着又问苏嵘:“升了侯爵了,府里的规制开始改了没有?”

    苏嵘摇了摇头:“还没有开始改呢,想着也不着急,干脆等到武选司的任命下来了,再改也不迟。”

    汪大老爷的面色就有些复杂。

    常人遇上这种事,巴不得马上就把规制给改了,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如今的飞黄腾达,但是苏嵘却如此能忍。

    若是.....就好了。

    心里叹息,汪大老爷面上却不会露出来,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公文:“你预计过没有?武选司大约会分你去哪儿?”

    苏嵘想了想,道:“我想着,应当是会去浙江。”

    汪大老爷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盯着苏嵘问:“怎么会这么说?说说看?”

    “如今云南大局已定,乱子已经彻底平息了,如今剩下的北边的瓦剌不必担忧,毕竟一年一年加固的城墙摆在那儿,而且如今在北边守着的都是名将,倒是沿海那边,听说倭寇海盗如今却非常猖獗,若是不出意外,从云南调回来的大部分将领,我猜测应当都是会调到浙江去的。”

第十章·敌视

    萧恒平乱归来,眼看着身价日增,明摆着便是储君了,元丰帝都已经开始着手给他配备东宫的班底,在这样的前提下,宫里说是要举办花宴,几乎是人人都想到了这次花宴的目。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猜测,京中的胭脂铺首饰店和绸缎铺的生意都好的了不得。

    别的不说,沈家光是蜀锦便卖出了不少去,除了些老气横秋的颜色,其他的颜色一时都供不应求,沈家的伙计连夜跑去让东家开了仓库,再把那些专门准备好了等中秋前后拿出来的料子也都拿出来。

    不仅是沈家一家店如此,其他的店也是一样的,尤其是有些老师傅坐镇的首饰店,这个时候便更是宾客盈门,等闲都已经不再接待寻常宾客了,只是专门服侍这些贵客们。

    苏邀也被咸宁县主和汪悦榕拉着去了一趟珍宝阁,毕竟是要赴宴,而且还是宫中的花宴,咸宁县主见苏邀不是那么乐意去,便咳嗽了几声提醒道:“到时候进宫的,都是各家出色的姑娘们,不管怎么说,事先熟悉熟悉也是有好处的。现在这些珍宝阁之类的店铺,都已经不再上门来给夫人姑娘们定制首饰了,大家都是要到店里去的。反正也没什么事,一道去,也顺带瞧瞧热闹么。”

    她本来不大愿意去,但是既然咸宁县主都这么说了,汪悦榕也要去,思来想去便也答应了出门。

    先去了一趟沈家在东寺大街的铺子里,里面果然可以算得上是宾客盈门。

    沈家的铺子也十分的上道,知道来的都是些姑娘太太们,都是有身份的,所以已经不再接待普通的客人,并且把楼上腾出来,专门供这些姑娘们歇脚。

    沈掌柜一眼就看到了苏邀,忙丢下了手里的活儿过来跟苏邀请安,又笑着道:“姑娘就算是不来,我们也打算上门去呢,上回让咱们做的那些衣裳都做好了,正要给您送去。还有,咱们太太给您留了一匹缭绫,那真是漂亮极了,是春水色的,阳光底下一看,就波光粼粼的,总共老爷也才寻得了三匹,您要不要现在先看看?做一身衣裳,让老周加急些赶工,也来得及的。“

    苏邀却笑着摇了摇头。

    她知道缭绫的珍贵,沈老爷肯定是想着给她穿着进宫去增光添彩的。

    但是对她来说,却没有打算要在这些衣裳首饰上面出风头,她见短短一会儿时间便已经不下三拨人过来请沈掌柜的过去,便笑着道:“不必在这里看着我了,我只不过是顺带着过来看看的,您不必管我。若是有什么事,我自然去找你们了,这个缭绫,也一并跟衣裳送到府里去就是了。”

    沈掌柜素来知道苏邀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的,闻言便也不再劝,朝着苏邀点了点头,让人将东西包了起来,自己果然进去招呼客人了。

    楼上的雅间里,正好能将楼下的情形尽收眼底,一個美貌少女扬声喊了一声:“娘!”

    还在一边跟女裁缝商量着细节的妇人应了一声,让女裁缝先去把尺寸和样式拿来,便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又摸了摸女孩子的头:“六丫头,你可千万不许胡闹!这是关乎你自己一辈子的事儿,你别不上心,否则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别哭着回来跟我们诉苦。”

    杨六小姐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您怎么总是把女儿往坏处想?我当然知道这是机会难得的事儿了,我是要问问您,认不认识底下的人是谁?”

    杨夫人顺着她的目光往下面看了一眼,一开始还有些不大在意,等到看了一会儿,才收起了脸上的轻慢,点了点头说:“苏家三小姐,长宁县主,她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我还以为......没想到倒是又出来了。”

    跟苏邀前两年动不动就名扬京城不同,这两年来,苏邀基本已经在京城的社交圈子里消失了,就连庞家派人去请苏邀,苏家也都说苏邀病了要静养,并没有让她出来。

    算一算,真是两年没见到苏邀露脸了。

    杨夫人说着又有些感叹,她当然记得苏邀了,别的不说,便光是在草原上敢跟阿娜公主和朵雅公主赛马的勇气,既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只是这个节骨眼,苏邀又出现了,她又有些开心不起来。

    毕竟现在能出来的,就不会是为了除了宫宴以外的事。

    杨夫人收敛心神,拍了拍杨六小姐的肩膀:“你别管这些,管好自己就是了。你也知道,你爹和你祖父,都是希望你能够在宫宴上头出彩的,毕竟,这关乎着你自己的前程,也关乎着咱们一家的前程。”

    杨博这个首辅当着已经这么多年了,虽然没出什么过失,但是要说跟元丰帝多么贴心和君臣相得,那也是没有的。

    最要命的是,杨家没有能培养出非常出色的后辈。

    杨老爷就不必说了,至今都还只是在太仆寺管着些马匹的事儿,便是连当年的许崇都不如,而杨家其他几个兄弟也都不行,有些更是连进士都没能考上。

    孙辈也没有什么太出色的。

    如今杨博已经是把希望都寄托在重孙辈了,最近都把重孙交给了杨老太爷那边管教,就是为了家族以后能够出一个出色的读书人,若是没有个进士出身,想要往高处爬把家族带的再兴旺几十年,那根本不可能。

    而在这过渡期间,若是杨六小姐杨安宁能够成太孙妃,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杨家上下,都对这件事非常的在意。

    杨六小姐哼了一声,手里的团扇有些烦躁的扬了扬:“我倒是想要出彩,但是凡是要有这个苏邀在的地方,就没人能够压得过她的风头去,我拿什么来出彩啊?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个天魔星,她不是病了吗?不好好的养病,这个时候倒是出来蹦跶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杨夫人有些头痛,这丫头就是被宠的坏了,非常的飞扬跋扈。

十一章·私下

    她板起脸呵斥了几句:“行了,你一个大家闺秀,这些话是你能说的么?别的不说,你祖父若是听见了这些话,就得先罚了你再说!再说了,这是皇家选妃,何等慎重?你要仔细祸从口出!”

    杨夫人板起脸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吓人的,杨六小姐也不敢太过跟母亲唱对台,只能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苏邀倒是没有发现还有人这么惦记着她,她从绸缎铺上了马车,便问汪悦榕:“咱们是要去珍宝阁吗?我看这么多人,也不必去了,我那里还有些廖夫人送的首饰,都是新的,也还没带过,还有纪太太和白雪送的,也都还没用过,倒是正好拿出来用。”

    汪悦榕也没有想到人能多成这个份上,一时还真的有些犹豫了。

    但是小铺子的工艺也不好,她便只能叹了口气:“倒也不必如此,原本咱们家难道还缺首饰用了?我不过是怕到时候人家说咱们的首饰不时兴罢了,既如此,就算了吧。咱们往茶楼去坐坐?”

    她们正在马车上说着话,车壁忽然被敲响了。

    汪悦榕隔着马车问了一句:“怎么了?”

    外头传进来的声音就有些紧张:“夫人,县主,殿下.....殿下来了!”

    殿下?

    大家很快反应过来,是萧恒来了?三省是個话很少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却也还是忍不住的提醒宋恒:“这分明是冲着您来的,您是不是也疑心对十一少爷下手的,怕是身边的人?”

    当初宋恒在三元楼附近办事,这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宋恒作为锦衣卫的佥事,他的行踪又不是固定的,没那么容易知道。

    但是那个时候,却有人能跑来专门跟宋恒说这件事。

    之前还不觉得什么,毕竟宋十一惹是生非是在京城出了名的,宋恒教训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

    宋恒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走出几步才吩咐他:“还没找到那天跟着十一出去的人?”

    宋十一在诏狱出事,太医说是中毒开始,宋恒就已经着手调查宋十一身边的人了,毕竟他们是跟着宋十一最紧的,他见过谁还有之前是否跟那些人有牵扯,都是他身边的人最清楚。

    可是诡异的是,平常宋志远最喜欢的那个小厮浩文却一直不见了踪影。

    三省摇了摇头:“这个浩文不是咱们家的家生子,是之前咱们府里施粥的时候,在难民堆里捡回来的,十一少爷看他机灵,就要了他在身边当了小厮,所以一时难以找到他。”

    宋恒脚步一顿。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更可疑了。

    他将后面房子里的尖叫和抱怨都抛在脑后,大步往前走。

    三省跟在他身后,心里替宋恒难过又替他担心,闹成这样,还不知道以后一家人该怎么过日子,他正想让宋恒不如回去服个软,就见广平侯身边的韩管事过来了,不由就又闭了嘴。

    韩管事比起之前那一院子的人就要镇定自若的多了,冲着宋恒行了礼,就恭敬的道:“六少爷,侯爷请您过去一趟。”

    三省就看见宋恒改了道,往前头书房去了,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人人都还以为他家少爷在府里多么纨绔桀骜呢,可谁知道他们少爷有多难。

    而此时此刻,人声鼎沸的狮子楼里头正笑声四起,人人都看着一楼大厅中央里正说着评书的先生,笑不可支。

    二楼的雅座此时也都已经爆满了,天字号房里,窗户吱呀一声被阖上,一个中年文士皱了皱眉:“这个百晓生长年累月就只有那两套故事,翻来覆去的说,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奈何听的人却从来不减少,你说可怪不可怪。”

    他对面的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啧了一声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您看您说的,常人哪儿有这样好的口才?再说了,他说的仰扬顿挫,节奏又好,令人心潮起伏,这就已经是极难得的了。再说,若是您只为听故事的话,难不成最近还有比广平侯府更好看的故事?”

    说到这里,詹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再说,这个故事还是您一手策划操纵的,里头的人是生是死,是喜是悲,可都随着您的心意,难道这还不够?”

    外头仍旧是哄堂大笑和喝彩声,詹先生见那中年文士眯了眯眼睛,就又殷勤的道:“原本是想着请您去万花堂的,可又怕郡马您不方便......”

    邵文勋面上带着一点儿笑意,扬手打断他:“你知道我不爱这个。”

    “是是是。”詹先生笑起来:“您跟郡主琴瑟和鸣,不知道多么恩爱,自然是不乐意见那些庸脂俗粉了。”

    邵文勋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只是转而问他:“宋家到底有没有猫腻,很快就能试出来了。”

    楼下人山人海一片热闹,邵文勋素来是不喝酒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又看着詹先生问他:“不知道殿下为何会觉得......会是宋恒?”

    他问的很是隐晦,显然也知道这是如何隐秘。

    詹先生见他杯里的茶见了底,殷勤的又迅速给续上了,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和亲近。

    邵文勋脸上便露出很难察觉的得意。

    詹先生敏锐的捕捉到了,垂下头借着倒茶水在茶宠上的功夫,很快调整了情绪。

    说起来,他跟邵文勋是同年。

    当初他们是同年中的进士,他的名次比邵文勋还要更高二十三名,就连后来做官,他也是先行分派去了翰林院,眼看着就是一路锦绣。

    可是谁知道命运弄人,邵文勋一朝因为路遇汾阳王而得乐郡主青眼,转眼成了郡马,连带着仕途也一路坦荡,顺顺畅畅的一路去了都察院。

    人人都知道他是汾阳王的女婿,哪里会为难他?

    他不仅官做的顺利,还有了极好的名声,人人都说他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

    什么正直?可是谁知道命运弄人,邵文勋一朝因为路遇汾阳王而得乐郡主青眼,转眼成了郡马,连带着仕途也一路坦荡,顺顺畅畅的一路去了都察院。

    人人都知道他是汾阳王的女婿,哪里会为难他?

    他不仅官做的顺利,还有了极好的名声,人人都说他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

    什么正直?

十二章·心仪

    外面传来小摊贩们的叫卖声和路人的交谈声,人间烟火气满满,苏邀也就生不起气来,她把一块米糕都吃完,才有些恍然的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最想吃米糕的那段时间,是刚去贺家的时候,满眼见到的都是陌生人,她想念沈老爷沈太太,也想念沈嘉言,可是面对着桑嬷嬷和珍珠,便是想念也要强自忍着,免得被他们说果然是商户人家养出来的没有规矩之类的话。

    她那时候就很想很想吃一块沈老爷沈太太带她出门时候买的米糕。

    不是真的想要吃,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好吃。

    只不过是一种心情罢了。

    后来她其实早已经有了能买到正宗的米糕的能力,只是那种心情,却再也不会有了。

    可是今天,她却吃到了,而且她不过是曾经在云南顺口提了一句而已,萧恒竟然记得,而且这么费尽心思的帮她准备好。

    这份情谊,她是念的。

    萧恒笑了笑,认真的盯着苏邀轻声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提起米糕时候的表情?”

    苏邀也同样去看他,良久怔怔的摇了摇头。

    萧恒就整理了神情认真的说:“你那时候,像是一只得不到肉骨头的小狗,你嘴巴上说着不介意了,不要了,可是我知道,那块骨头你没有吃到过,终归是遗憾的。”

    苏邀的瞳孔震了震,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发酸。

    她带着些哽咽抿着唇半响,才说:“你这样注意我?”

    “自然了。”萧恒说的理所应当,他面色非常的认真,一双桃花眼里的情意浓重得化不开:“幺幺,我或许不大会说话,也不大会哄小姑娘。可是我对你,从来不会说假话,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还有,我是愿意把性命交托给你的,我知道这世上谈情说爱容易,可是要说的上信任太难,可是,我以后会身体力行的做给你看,我不是嘴巴上说着喜欢,到了心里就要打些折的人,我说喜欢你,便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到能关注到苏邀的任何小细节,喜欢到能记得住苏邀的喜好。

    他不是非常懂戏文里那些来的猛烈的悸动,但是他对苏邀的爱,自来是细水长流,只要想一想她会是他的,这世上的事在他眼里看来,都平白的美好了几分。

    苏邀被他说的心里又酸又涩,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能尽量平静的问他:“你想说什么?”

    萧恒伸手过去,在茶桌上握住苏邀的手,狡黠的笑了笑:“我想说,我让你等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喜欢你。”

    苏邀若有所悟:“是因为这次宫宴吗?你怕我因为这件事不安?”

    萧恒也没有否认,嗯了一声,又道:“这次的花宴,其实是圣上为了五叔他们选妃举办的,让你进去,不过凑个数罢了。”

    凑个数?

    苏邀想着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经将我们的事都告诉了皇祖父,并且我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的太孙妃只能是你。”萧恒晃了晃她的手,见苏邀脸上含笑,眼里都是情意,便伸手揉了揉苏邀的头发:“所以,你进去自然是只是凑数啦。那些漂亮的衣裳首饰,你愿意的话便穿戴,不喜欢,什么都不必准备。”

    这种话真是.....

    有些人的喜欢和爱意,你要去猜,似乎总是忖度利弊多一些,彼此都生怕自己是吃了亏。

    苏邀经过程定安,也一直都很计较谁付出的多一些,谁表现出来的喜欢多一些,但是萧恒的出现是真的不同。

    他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也不会怕他自己低头是吃了亏。

    苏邀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畅快的应了一句好。

    这样独一无二的偏爱,她真是非常非常喜欢。

    吃完了饭,已经是傍晚了,萧恒带着她先去外面绕一圈,从前的聚海庄现在已经变得荒废了许多,听附近的人说,这里现在正在被拆除,以后这里要建一座大酒楼。

    苏邀在马车上看了一回儿仍旧放下了帘子,轻声问:“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刘师傅的话,你查到了些东西了吗?”

    老刘师傅在他们回来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让苏邀一直跟耿于怀。

    但是她回来之后,家里上下忙作一团,加上阮小九现在被派去查贺二爷的事了,她一时腾不出合适的人选去查老刘师傅说的那些人。

    没想到萧恒原来这阵子都在查这件事。

    萧恒嗯了一声,说起这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也冷了下来:“不过查到了也没用,老刘师傅总共给了我们三四个名单,但是我查过去,才发现,这些人,都在我们回来之前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苏邀不觉得奇怪,她反而觉得心都凉了。

    这只能说明,那些人对于老刘师傅没死的事情很清楚,不但清楚,他们还猜到了老刘师傅会把那些人都供出来,所以他们先一步都做出了应对,把那些已经暴露出来的人都杀了。

    如此一来,那....

    她皱起眉头,靠在车壁上冷哼了一声:“这么说来,那些人可真是神通广大,或者说,东南那边的人,就这么藏不住自己的狐狸尾巴,这是将咱们视若无物了。”

    说他们不忌惮,他们又惦记着要把人灭口。

    说他们忌惮,他们还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杀人灭口。

    只能说明,他们是真的有恃无恐。

    萧恒提起这件事,语气也是冷淡的,挑了挑眉:“这件事,我回来之后也隐晦的试探过圣上的意思,但是你也知道,事关当年莪父亲的死,还有几位皇叔,其实他一直都是非常忌讳的。加上如今好不容易云南平静下来,他是不想再多事的。”

    除非是有确切的证据,否则的话,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凭借三言两语就去拿东南豪族开刀,否则那群人被动了利益,先不必说东南那一片,便是朝廷这些收了那些人好处,被供奉的那批人,就要扑过来把他们都撕咬干净了。

十三章·不归

    有了这个小插曲,苏邀的好心情还是难免受了些影响,因此,当萧恒送她回去之后,她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的汪悦榕反而担心起来,急忙追问她是不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好。

    否则的话,她看当时萧恒可是非常殷勤的啊,满心满眼里都只能看得见苏邀的样子。

    苏邀知道她想歪了,笑着让她不必担心。

    汪悦榕顿了顿,还是非常郑重的问了一遍,知道不是跟萧恒之间的事,而且进宫也没什么关系,这才放心了。

    她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老太太等到她们回来,才没说几句话,便让人去前院问苏嵘回来了没有,要等苏嵘一起用饭。

    正好苏三老爷带着苏钲也进来,闻言便道:“也不必去前面了,我才从前面进来,嵘哥儿没在前头,想必是还没回来。”

    苏老太太有些诧异:“最近他也不当差,也没什么应酬,便是有应酬,他一般也是会提前说的。怎么今天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啊?”

    她对苏嵘的在意人所共知,一见她担心,苏三老爷急忙安慰:“虽然说没什么应酬,但是到底是当侯爷的人了,指不定兵部有事让他过去呢,最近也不是没让他去过,真要是去了兵部衙门谈事儿,忙些也是有的。”

    苏老太太也只好压下心里的不安,再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便先开了饭。

    可也不知道是苏老太太的预感太准还是如何,这一天晚上,苏嵘竟然一夜未归。

    这放在从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眼前不管再如何,苏嵘绝对不会彻夜不归还不提前报信的,便是真的有急事要出去,他也会提前让人来家里报信。

    第二天一早,苏老太太都憔悴了好几岁,听汪悦榕说一晚上没回来,急急忙忙让家里人出去找,又让人去找庆坤来。

    庆坤被找来,有些发懵,听说是苏嵘一夜没回来,也很茫然:“侯爷昨儿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在街上呢,就不让我跟着了,让我自己去准备成亲用的东西,他还有些事要急着走.....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

    汪悦榕虽然担心,却还没苏老太太这样反应过度,只是轻声道:“您别急,现在侯爷毕竟是侯爷了,许是有咱们不知道也不方便知道的公务要去办......”

    好说歹说好歹让苏老太太安静了,她才跟苏邀一道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道:“我派李瑞去找找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苏邀的好心情还是难免受了些影响,因此,当萧恒送她回去之后,她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的汪悦榕反而担心起来,急忙追问她是不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好。

    否则的话,她看当时萧恒可是非常殷勤的啊,满心满眼里都只能看得见苏邀的样子。

    苏邀知道她想歪了,笑着让她不必担心。

    汪悦榕顿了顿,还是非常郑重的问了一遍,知道不是跟萧恒之间的事,而且进宫也没什么关系,这才放心了。

    她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老太太等到她们回来,才没说几句话,便让人去前院问苏嵘回来了没有,要等苏嵘一起用饭。

    正好苏三老爷带着苏钲也进来,闻言便道:“也不必去前面了,我才从前面进来,嵘哥儿没在前头,想必是还没回来。”

    苏老太太有些诧异:“最近他也不当差,也没什么应酬,便是有应酬,他一般也是会提前说的。怎么今天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啊?”

    她对苏嵘的在意人所共知,一见她担心,苏三老爷急忙安慰:“虽然说没什么应酬,但是到底是当侯爷的人了,指不定兵部有事让他过去呢,最近也不是没让他去过,真要是去了兵部衙门谈事儿,忙些也是有的。”

    苏老太太也只好压下心里的不安,再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便先开了饭。

    可也不知道是苏老太太的预感太准还是如何,这一天晚上,苏嵘竟然一夜未归。

    这放在从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眼前不管再如何,苏嵘绝对不会彻夜不归还不提前报信的,便是真的有急事要出去,他也会提前让人来家里报信。

    第二天一早,苏老太太都憔悴了好几岁,听汪悦榕说一晚上没回来,急急忙忙让家里人出去找,又让人去找庆坤来。

    庆坤被找来,有些发懵,听说是苏嵘一夜没回来,也很茫然:“侯爷昨儿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在街上呢,就不让我跟着了,让我自己去准备成亲用的东西,他还有些事要急着走.....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

    汪悦榕虽然担心,却还没苏老太太这样反应过度,只是轻声道:“您别急,现在侯爷毕竟是侯爷了,许是有咱们不知道也不方便知道的公务要去办......”

    好说歹说好歹让苏老太太安静了,她才跟苏邀一道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道:“我派李瑞去找找吧?”

    有了这小插曲,苏邀的好心情还是难免受了些影响,因此,当萧恒送她回去之后,她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的汪悦榕反而担心起来,急忙追问她是不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好。

    否则的话,她看当时萧恒可是非常殷勤的啊,满心满眼里都只能看得见苏邀的样子。

    苏邀知道她想歪了,笑着让她不必担心。

    汪悦榕顿了顿,还是非常郑重的问了一遍,知道不是跟萧恒之间的事,而且进宫也没什么关系,这才放心了。

    她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老太太等到她们回来,才没说几句话,便让人去前院问苏嵘回来了没有,要等苏嵘一起用饭。

    正好苏三老爷带着苏钲也进来,闻言便道:“也不必去前面了,我才从前面进来,嵘哥儿没在前头,想必是还没回来。”

    苏老太太有些诧异:“最近他也不当差,也没什么应酬,便是有应酬,他一般也是会提前说的。怎么今天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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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介绍:
分明是真千金却死的落魄的苏邀重生了。
上辈子她忍气吞声,再重来她手狠心黑。
谁也别想吸着她的血还嫌腥膻了。
重来一次,她要做那天上月,冠上珠,光芒万丈。
某人跟在她身后一面替她挖坑,一面苦心孤诣的劝她:
不用这么费力的,瞧见我头上的冠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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