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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金菜     大唐逍遥地主爷txt下载     大唐逍遥地主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菜刀

    正在独自思考的李钰,被来人打断,

    “不知郎君找老夫有何要事?”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正厅。

    “哦,原来是公输族长,请坐,”

    两人简单寒暄两句,方才各自落座。

    李钰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全部说了出来,又叫人拿来了笔墨纸砚,画了十几福水车的图纸,

    一个个完全不靠电力驱动的中大型水车,跃然纸上,

    通过不停的画图,如今李钰的水平,已经相当于美术院校的入门级别了,

    至少这大唐,除了他再无第二人能做出如此立体画做。

    “风车,翻车,老夫倒是都见过不少,郎君这种倒是新鲜,还用人踏乎?”

    公输班对待专业的态度,十分认真,这边说着话头也不抬。

    李钰赶紧介绍;“前人留下的翻车,太过奔重,

    且需人力带动,费事又费力,某从鲁公秘法里看到过一些图样,又仔细斟酌一下,加以改造,方才成了这般模样。

    族长请看,某将这种改进的翻车,叫做水转筒车,

    随水流而自行转动,加了数量不等的竹筒,把水,由低处汲到高处,其功效比之前人留下的翻车,要大上许多。

    这种筒车,可用竹或木,制成一个大型立轮,由一个横轴架起,可以自由转动。

    轮的周围斜装上许多小竹筒,或小木筒,把这个大转轮,安置在何流上,使它下面一部分浸入水中。

    水筒车受水流之冲击,自行旋转,轮周斜挂的小筒,当没入水中时,满盛溪水,随轮旋转上升。

    由于筒口上斜,竹升高时,筒内之水也不流洒。

    当立轮旋转180度时,小筒已平躺在立轮的最高处,进而筒口呈下倾位置。

    盛水即由高处泄入淌水槽,流入岸上农田。

    这种自转不息,终夜有声的筒车,对解决岸高水低,水流湍急地区的灌溉,有着重大作用。

    一昼夜,便可灌田百亩以上良田,功效甚大,确实是人无灌溉之劳,而田又有常熟之利也。

    倘若水已丰足,便可除去竹筒,使其空转而不印水,以防水涝成灾。

    需要之时,将竹筒重新固定,便可自行灌溉。

    某将前人的足踏,牛拉,全部去掉,再叫铁匠打造出一种转动更加便利灵活的曲轴承,装于其中,

    将贯穿整个水车中心的横轴,套进曲轴承内,

    如此转动更加灵敏,减少一半的阻力。

    公输班皱着眉头问到;“何为曲轴承?老夫却从未听说?”

    “哦,就是用大小两圈圆环,中间加以刚珠,这样,某给阿弟打造了一个大陀螺,叫人拿来,族长一看便知,”

    等下人去将秦怀道的大陀螺拿来,两人一起出去,来到庄子里的水泥路面上,

    李钰将陀螺转动开,一鞭子抽下去,那陀螺就疯狂的转动起来,又快又稳,

    李钰童心大起,“族长请看,这加装了钢珠的陀螺,是否比平时的陀螺转动更有力,更快速。”

    “啪”

    “啪”

    李钰一边说,一边将鞭子抽的噼里啪啦,引的秦怀道在旁边兴奋的手舞足蹈,叽叽喳喳。

    “这种铁珠子虽然可增加速度,不过倘若在水中浸泡太久,腐蚀严重,

    恐怕年年得换,也太麻烦,还不如用牛拉,人踏,加上水流的压力,也尽是够用了。

    “族长请随我来,众铁匠已经各自回家,还好有啊贵在,不然还真是无人打造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打铁的院子,平时热闹非凡的打铁院子里,早就空无一人,

    李钰拿起角落里,一把寻常士兵,衙役,城门军侯,佩戴的横刀,又拿起一把锃亮的菜刀出来。

    “族长请看,这是普通铁匠锻造的横刀,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新的锻造秘法,加入了几种道士炼丹之物,又加入一些碳,

    这种新造的菜刀,比百炼锻造的精铁更加厉害十倍不止。”

    说完李钰也不浪费口舌,直接将手里的菜刀朝横刀上砍下去,

    一声金戈交击的声音传出,横刀应声而断,直看的公输班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老大。

    短暂的惊诧过后,公输班接过李钰手里的菜刀,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菜刀的刀刃上并无巻刃,缺口,不禁惊喜万分。

    随即又表情严肃的道;“郎君此法不可轻易示人,依老夫之见,还是交于至尊为好。”

    公输班继续自言自语;“有了这种百炼精钢打造的兵器,我汉人将士再不惧怕异族之凶悍,战阵之上再不会多添亡魂,

    边关将士有此物在手,岂不是如虎添翼,郎君此法定要上报朝廷,岂能以私利藏之?”

    “族长放心,我也是汉人,也是大唐百姓,三军将士威猛,朝廷兵强马壮,也是我心中所想,

    并非是不将此法献给朝廷,而是此法刚成型两日,我与啊贵前日才摸索出来的,先叫族长一睹为快,

    如今年关将至,不若等来年元正过后,便交于我两位叔父,献给朝廷,以壮军威可好?。”

    “不可,郎君不可耽误,今日就可使人去长安送信,此乃国之利器,早一日送与朝廷,老夫也心里踏实,

    倘若郎君不允,请恕老夫不能答应,粮仓改造,河堤修筑之事。”

    看着公输班鉴定的表情,李钰只能答应,

    没想到这古代人,忠君爱国的思维如此深入骨髓,将国看的如此重要。特别是这公输班,更是倔强无比。

    李钰既然答应也就不再废话,

    “来人,”

    院子里进来一个下人垂手站立。“小人在,家住有何吩咐。”

    李钰将菜刀递了过去,又拿起将截断了的横刀,将这两物快马加鞭,送去长安城,翼国公府邸,亲手交于叔父,不可怠慢,即可便走。”

    “诺!”

    下人答应一声,便自离去。

    “族长,这下咱们可以继续说河道改造一事了吧?”

    公输班微笑的看着李钰,

    “大善,郎君但有差遣,敢不效力?

    郎君还有何想法,尽可全说出来,老夫必率倾族之力相助。”

第一百五十二章清酒浊酒

    “郎君这种新的锻造之法,打造的精铁,确实比前人的百炼钢,厉害上太多,

    倘若用这种精钢,制作成郎君所说的那什么曲轴,自然不怕水浸腐蚀。”

    李钰将菜刀送去长安的行为,让公输班很是欣赏,此刻研究起来也是精神全力集中。

    “这曲轴承,我也说出清楚,难以解释,待这两日叫来几个铁匠和啊贵,打造出来之后,族长一看就知道了。

    最要紧的是,河堤筑坝一事,迫在眉睫,如何选址,又增加多少筒车,还需族长勘察一番,再做定论。

    如今再有一月就要元正,时间太过紧迫,稍一耽误就要浪费过去。

    且天气越来越冷,是以族长还需辛苦一番,快马加鞭,将选址,和诸般事项安定下来。

    百姓庄户,也好按部就班的开始干活,争取大寒来临前,做好一切。”

    “郎君放心,此事不必担忧,老夫今日午后,便带上族人子弟,去往河道,仔细勘察,

    今夜就能定一个大概出来,郎君可先召集庄户百姓,

    后日就是吉日良辰,待老夫今日勘察结束,明日与族人商议一番,正好郎君也将百姓召集完毕,后日便可动工,

    至于切墙所用的石头可去秦岭李钰采伐,如今有水泥加固,

    修造出来的河堤定会比前人用夯土黏土更加坚固耐用。”

    “如此甚好,有劳族长了,那粮仓扩充一事,还叫之前的匠人主持,庄子里的泥瓦工,就不用去修河堤了。”

    两人仔细商量了河道与粮仓事宜,公输班便匆匆而去。

    李钰正要去后院歇息,就见李忠带了一老头,一中年男子,三人一块走进前来。

    “启禀郎君,小人回来了,这父子两人,逃难之前曾在山东酿酒,乃是家传的手艺,来咱们蓝田也十几年了,可放心使用。”

    李钰皱着眉头,;“找寻木匠,铁匠之时,随便就来了几十个,如今本郎君酿酒,怎么只来了两人?”

    李忠笑着解释;“郎君有所不知,那木匠,铁匠,的手艺,流传甚广,民间自然不缺,

    可这酿酒一事,自古以来都是世家贵族饮用,百姓吃饱肚子已经不易,哪会有闲工夫去吃酒?

    且这酿酒之法,多掌握在世家与富户,商家手中,民间并不流传,是以会酿酒的人,便少之又少。”

    李钰如此想道;可不是吗,这古代不是旱涝灾害,就是兵荒马乱,老百姓能吃饱就不错了,吃酒吃肉这种奢侈的生活距离百姓实在太遥远了。

    “你二人既然酿酒的手艺是得自家传,为何还要流落到我李家庄子里?”

    李钰好奇的问道。

    之见那老头上前一步回答;“启禀郎君,小人曾是山东小门户,虽无大富贵,可守着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也能吃饱饭,

    只是当年天下大乱,小人就带着妻儿老小,四处躲避战乱,

    流落了一年有余,所带银钱也挥霍一空,幸得老县男资助,才能在这蓝田定居下来,

    如今耕田种地,也十几年了,不再颠沛流离,老汉一家已经感谢天地,

    只是老汉生来好酒,闲来无事,便忍不住用多余的粮食,酿造些许浊酒,满足口舌之欲,

    李管事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老汉家里,

    得知郎君要酿造美酒,老汉就自告奋勇,想来助郎君一臂之力,

    这是老汉的大儿子,平时酿酒之时多有参与其中,是以能打个下手。

    大朗,快些上前来见过郎君。”

    “见过郎君!”

    “不必多礼,本郎君有一事不解,还请丈人指教!”

    “不敢不敢,郎君但有所问,老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要请教,本郎君酿酒已经多日,酿造手法,自认不输旁人,为何所造之酒皆酸?”

    那老汉听说李钰酿酒都是酸的,也忍不住笑了。

    “启禀郎君,酿酒一事颇为费事,虽也不难,却不能在短时间内凑效,需经过发酵沉淀方可。

    郎君不过数日就想出酒,实在太心急了些,且酿酒所用,皆是热水放凉,若用生水,其酒必坏,若发酵不到,也会失败,诸般事由,皆需仔细,稍有不慎,一锅皆损,”

    如今所见之美酒,分为三种,一为果酒,便是郎君那诗词里所说的葡萄酒了,这果酒多为世家贵族所食。

    一为配制酒,主要是以米酒为基酒,再配以香料或药材,经过浸泡、蒸煮的方式而成。

    如今流行的配制酒,有节令酒,香料酒,松醪酒等。

    而节令酒,又有艾酒,菖蒲酒,茱萸酒这几种。

    此酒,所食也不多,只在节令时饮用。

    其三为酿造酒,因是稻米酿造,又叫米酒,因稻谷为白也叫白酒。

    这种白酒又分为清酒和浊酒。

    清酒因成酒后清彻如水,故而称为清酒。

    但因其酿造时间太过长久,又酿造的手艺太过复杂,且浪费稻谷颇多,是以很少有人酿造。

    而浊酒则正好相反,所需时日短,耗费粮食也少,出酒又多,且手艺简便,是以流传天下。

    不知郎君所造乃是何种?”

    “哦,本郎君酿造的就是这种浊酒,”

    李钰见这老头说起酒来,头头是道,不禁佩服起来,心里也想到,到底是行家呀,单这一番说辞,就不简单。

    “郎君既然要酿造浊酒,老汉可将诸般所需尽数传授,老汉几十年的手艺,定不会叫郎君浪费太多稻谷,”

    “不,不,不,本郎君哪里有闲工夫整天去摆弄那些,

    本郎君想弄一个酿酒的作坊,待弄出美酒之后,

    拿去长安城里,换些银钱,也好支撑其他几个庄子的修造,是以才想出酿酒的事来。

    这些庄子里的百姓庄户,只有你一家,会这手艺,本郎君想将这酿酒的作坊托付于你,就像那烧砖九老一般…………

    不知丈人可能接下此事?”

    这李钰说瞎话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就是个败迷,说白了就是想赚钱而已,并且想用酿酒的方法,赚他个天翻地覆,

    这会却将酿酒的事儿,说的如此神圣,

    什么为了这五个庄子的穷苦百姓,都能住上那红砖大瓦房,

    又是给穷苦的庄户们,以后得丰衣足食,多加考虑,等等,等等。

    往自己脸上不停得贴金!

    这老汉就是个普通百姓,哪里经得起这种大道理的狂轰滥炸,

    只觉得自己接下这酿酒的差事,仿佛就是为几个庄子的百姓出了大力,

    如此积累阴德的事情,当然要接下来了,不但要接下来,还要像那烧砖的九老那般,做的有声有色,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本事。

    同时又像九老那般在庄子里威信甚高,又能风光无限!

第一百五十三章作坊成立

    “郎君但请吩咐,老汉父子就接下这酿酒作坊的差事,愿为庄子的修造之事效劳。”

    刘老汉的儿子,也在旁边恭声答应。

    “太好了,从今日起,你便是酿酒作坊的大管事,你这大儿子就是二管事了,月例就和府里的管事同等发放。”

    李钰总算将酒厂的负责人,找到位,以后给他钱,给他粮食原材料,再给他安排青壮劳力,

    就让他尽情的研究,李钰相信,专业人办专业的事儿,一定会比自己瞎子摸象,要强上很多。

    “对了,尚且不知大管事尊姓大名?”

    “不敢,贱姓刘,单名一个正,这是小人的大儿子,刘大。”

    “刘管事,前些日子,本郎君打造了一些物事,将采买回来的浊酒,又蒸馏了一遍,虽所得不到半数,

    但其味辛辣无比,吃进腹中,犹如一团烈火,你等且随我来,去品尝一番。”

    “诺,”

    听李钰形容,这好酒的刘管事就知道,必定是上等货色,

    心里隐隐有些迫不及待,跟着李钰来到酿酒的院子,

    一股冲天的酸酒味儿,先冲进了刘管事的口鼻之中。

    大牛与曾贵带着几个下人,正在往院子里头卸谷,这次整整三十车稻谷,足够李钰挥霍一段时间了。

    李钰叫过大牛,“将咱们酿造的烈酒拿出来,给新任的管事倒上一些,叫管事品尝一番。”

    “是郎君,俺就去。”

    大牛答应一句,就找来一个陶碗,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酒坛子,给刘老头到了小半碗。

    刘老头在大牛打开酒坛子的瞬间,就闻到了酒香味。

    作为一个酒道老资格,他立马就被这一股酒香吸引了心神。

    眯着眼睛,刘老头,端起酒碗,放在嘴边,看到碗里的酒竟然清澈如水,不禁楞住了,

    这天下的浊酒,都是一般模样,为何郎君这酒……却清亮如此,

    这等上品佳酿,问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知这郎君从何处学来的法子。

    压下吃惊的表情,轻轻闻了闻,果然一股辛辣之气,扑鼻而来。

    咕咚一口下肚,老刘吐出一口酒气,脸上的表情精彩无限。

    他从未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这般,猛烈似刀,辛辣如火的美酒,

    品味了一番之后,刘管事,三口两口,就将半碗高度烈酒,干了个底朝天。

    “痛快,此酒真真是尽显男儿之豪迈,真乃酒中至尊也。

    此酒为郎君所造?”

    看着这老刘一口气,将三两多高度白酒干下去,面不红气不喘,

    李钰也是佩服,李钰前世好酒,无酒不欢,但酒量确是不行,半斤就晕的胡说八道,七两就走路画圈,

    这刘老头怕不有六十出头了,竟然一口气干下去三两多,说话依然还是四平八稳,难怪他刚才说一生好酒。

    看来这个酒厂的大管事,算是找对了人,这酿酒的差事,还真非他莫属。

    “正是本郎君与大牛,阿贵,三人所造。”

    “敢问这些物事都是郎君打造?

    不知都是何用途,郎君若是可行,就叫这两位……

    李钰知道,这些东西,如果不给他演示一遍,

    恐怕他能好奇的吃不下,睡不香,反正以后,他要主持酒厂的酿酒工作,

    这些酿酒用的家伙什,当然也要给他说的清楚明白才是。

    “大牛,再拿来一斗浊酒,阿贵,开始生火,别太大啊。”

    “知道了郎君,小人弄过多少次了,放心吧!不会出差错的!”

    众人忙活了半天,直到傍晚时分,才蒸馏了两锅,成品酒出来。

    整个过程,那刘管事从头看到尾,不插一句话,只看不说。

    却将一切,都默默的记在心里。

    “刘管事,”

    “郎君何事?”

    老刘头只顾在低头思考,这种新奇的酿造之法,顺口回了一句。

    “本郎君便是用这个秘法,将浊酒,又过了一遍,就出了这些猛烈如火的美酒,

    为何从新酿造的,,却是酸涩不堪?”

    “郎君也不用着急,小人还未见过,郎君从头到尾是如何行事的,是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小人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倘若是小人,按照郎君此种新奇的秘法,

    再和先人传授下来的酿酒之法,相互融合,

    由小人父子俩亲自动手,小人想着,三次,最多三次,便能功成。”

    “好,不过也不用硬定为三次,失败了从来就是,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本郎君也不着急时日长短。

    只要能酿出来这样的美酒,就是十次八次,也是可以的,以后这里就托付给刘管事了。”

    “郎君放心,元正之前,小人定会弄出来一锅成酒,给郎君一个交代。

    若是郎君只是做了存库,小人父子也能跟上,

    倘若是像郎君说的那般,将来要弄一个大作坊,

    恐怕我父子二人远远不够,还不如郎君多安排一些,嘴紧又稳妥的人来,早点做学徒,以后作坊里便不再缺熟手。”

    “刘管事所说,本郎君自会考虑,庄子里多的是家生子奴仆,晚些某就交代下去,给你调拨一些过来,听你使唤。

    如今这三十车的稻谷,也够你我用上一阵子了,以后若是不够用,也不必再去粮仓,

    本郎君自会安排大牛啊贵去长安城给你采买回来。

    你看看还缺些什么,一并说来。”

    “回郎君话,需一木匠来,按照小人要求,打造一些使用的家伙,

    另外还需要一些大缸,别的倒也不短什么。”

    “好,这些你都可以去找前院的二管事李义,他会给你安排妥当,别的你也不用操心,只管将美酒酿造出来。”

    基本说清了酒厂的事情,也定下了,暂且在这个小院子里酿造,

    等开春就从新寻一空地,修造一个大大的酒厂。

    李钰便轻松的离开。

    自从回来之后,一直忙碌着各种杂事,也不曾与后院两女相聚,

    趁着今日开心,李钰带了一坛子高度白酒,又叫厨房将今晚的饭菜,送去后院。

    “容娘,安排人去请王家娘子,与司徒娘子前来某家屋里相聚。”

    “诺,”

    容娘带着一个丫鬟,拐道就了王可馨的院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最多三两

    “两位娘子来了,坐!”

    “见过郎君,”

    王可馨与司徒云砂同时行了礼,便就坐了两边下首的位置。

    “来来来,先吃些羊肉垫吧垫吧,今日叫你们见识见识,本郎君新做的白酒。”

    李钰说罢也不再矫情,自己先撕下一大块,金黄色的烤羊肉,大口吃了起来。

    三人吃了一阵,李钰最先放下筷子,对容娘打了一个眼色。

    容娘就指挥两个丫鬟,给两人各摆上了一个酒樽。

    容娘亲自给三人斟满了美酒。

    李钰介绍道;“这便是某家近来酿造的新酒,你二人看看,与平日的白酒可有不同之处?”

    王可馨端起酒樽,只看了一眼,便既开口,;“如今所见之酒,皆以谷米酿制,

    谷米发白,又称白酒,又因成酒混浊,也叫浊酒,

    郎君说的那三国故事里,开篇就有一句;饮一壶浊酒喜相逢,可见浊酒乃是常态。

    可奴家观郎君此白酒,非彼白酒,与往日的浊酒相比,清澈见底,

    闻之辛辣,只是不知吃下去,会是何种味道,

    想来以郎君的手段,必定不是凡物,奴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就以此酒,敬郎君一盏,”

    “好,本郎君就陪美人吃它一盏再说,来!”

    “郎君请!”

    “娘子也请,此酒性烈如火,娘子可要注意防备,别呛着了……”

    李钰想提醒一下,这可不是以前那些水酒,没想到王可馨竟然,一饮而尽。

    轻轻放下酒樽,王可馨,左手抬起,用衣袖掩了脸面,右手拿丝巾擦拭了嘴角的酒渍。

    “郎君所言非虚,这新制的白酒,当真猛烈,

    吃下腹中,如一团火焰那般。配上沙场征战的男儿,当最是应景。”

    李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拿起自己的酒樽,也学着王可馨那样一饮而尽。

    喝完赶紧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清水,这是他前世的习惯,喝口酒,赶紧喝开水。

    他没想到,这东北的娘们,如此生猛,五十度的白酒,一口下去,应了前世的劝酒词,感情深一口闷。

    司徒云砂的侍女凝萃,不动声色的在后头,轻轻点了一下自家娘子的后背。

    司徒会意,也端起酒樽,;“郎君自从长安城回来,不是忙着庄子里的修造之事,

    便是捣鼓这酿酒的作坊,这后院里,若不是怀道,恐怕要冷清上许多。

    幸喜郎君多日的苦功,没有白费,此酒只看其色,便知是上品,奴家也想敬郎君一盏,不知可否?”

    李钰能不答应?尽管这前一段话里,还带着些幽怨,但是你陪王家娘子吃过了一盏,当然得一碗水端平了。

    “大善,娘子请!”

    “郎君请!”

    司徒云砂也学着王可馨的样子,一口干了下去。

    李钰无奈也只得陪着,一口闷进肚中。

    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一会的时间就两杯了,

    一杯怕不有一两出头,自己的酒量最多四杯,否则非出洋相不可。今晚可得控制好自己。

    “郎君酿造的这酒,比长安东西两市所卖,最上品的,还要好上许多,

    入喉似刀,一路下去。真是猛烈。”

    “那是,本郎君不论何时弄出来的,都是别人不能比的,要不就不做,要做就是最好,”

    李钰一边应付,一边心感叹,刚才王可馨显示出东北女人的豪爽,

    没想到这山东女人,也丝毫不差,一两白酒下肚,像喝开水一般,当真厉害。

    “听说郎君要弄一个酿酒的作坊?将来还要去长安城里卖给那些世家功勋?

    奴家初听之时,以为郎君就是玩耍,没成想真的弄了出来这等美物,此酒若是去了长安城,恐怕别的酒家再难立足了。”

    “正是如此,王家娘子所言也是实情,此酒问世,对以往的浊酒冲击确实不小,

    不过适者生存,这是不变的法则。

    倘若只抱着祖先传下来的手艺,不思进取,迟早会被历史的长河淹没。”

    司徒云砂担心的说道;“郎君想要卖与功勋仕族也无不可,只是如今长安城里浊酒行市,已经被那些世家瓜分,

    郎君进入,是否会引起诸多不满,平白的惹来祸端,

    奴家一介女流,也不知说的是否能入郎君心意?”

    “娘子所说倒也在理,不过郎君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开春以后,本郎君就寻一空旷之地,修造一个大大的作坊,

    叫两位叔父联络那些武将门户,都来入个份子,

    再使至尊拿个大头,如此一来,这作坊不就成了许多人的?

    赚了钱也好大家同分,但有风吹草动,自然会有至尊与那些将军们操心,咱们就躲在后头,干活拿钱就是。”

    王可馨与司徒云砂听过这话,才放心了下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本郎君也敬两位娘子一杯,来来,与君共饮。”

    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儿本色,并不输给女人,李钰一声不吭,一口吞下。

    本就量小,再加上这幅身体才十几岁,连吃三杯的李钰,说话也开始飘了起来。

    “好叫两位娘子得知,本郎君见了粮仓的大管事,本想说服他给本郎君放些稻谷用来酿酒,

    管事的没说通,反到是又给我商议了一些粮仓的事来。

    那粮仓的管事说,今年雨水太少,若是明年春天,夏天还是如此,便要大旱,

    大旱之后就是灾害,提醒本郎君要早做准备。”

    说道此处,李钰拿起桌子上的清水,又喝了半碗,想压一压开始往上泛的酒劲儿。

    王可馨听说旱情,灾年就要到来,也是大惊失色,

    急忙问到;“若真是大旱,管事的话,也非是危言耸听,大旱必有大灾,届时,关中百姓又要遭殃了。”

    司徒云砂想的是灾难面前,这县子府该如何应对。

    “不知郎君,如何应对,大旱之灾?可有详细?”

    “司徒娘子不必担心,某家已经有了对策,

    咱们几个庄子,非但不会饿死一人,且还要吃肉吃酒,痛痛快快的生活。”

    “郎君的本事,奴家自然知晓,只不知郎君有何妙计,能解旱灾?可否说与奴家?”

    司徒云砂对李钰所说,在灾年还要吃肉吃酒,只当是玩笑。

    她很想知道,这次郎君又有什么法子应对,毕竟这不是铁锅美食,这可是天威灾祸……

第一百五十五章酒后吐计划

    “郎君的本事,奴家自然是知晓的,只不知郎君有何妙计,竟能解旱涝之灾?可否说与奴家姐妹?”

    司徒很想知道,李钰到底有何计策,能解这上天带来的灾难。

    李钰说话的口气,开始无所谓了很多。

    面对天灾人祸的话题,非但没有存着对上天的敬畏之情,

    反而是一脸轻松至极的模样,真像极了长安城里的痞子,混混。

    “本郎君已经有了对策,想出一种新的水车,来代替前人留下的翻车,

    且今日,也找了公输族长,商讨过了一番,公输族长看后,也颇为赞同。

    我给这新的水车,起了个名字,叫做筒车,就这几日,公输家的高手就会安排打造出来,

    本郎君还要召集庄户百姓,大家一起动手,

    于河道上下三十里,修造几处河坝,将那河水拦截,储存起来。

    待公输家的高手,将筒车打造完成,便装在河道里,

    农田需要雨水的时候,就可以将木筒,竹筒,安装上去,

    不需人踏,也不用牛拉,无风自动,将河水引上岸来。

    一日便可灌溉百亩良田,即便是一年不下雨,也不妨事的。

    “额”

    话刚说完,李钰就打了个酒隔。

    一番话直将两个美女听得目瞪口呆,

    本来这郎君的本事也是有目共睹,不论说什么两女都会相信。

    这郎君说能将河水倒流,拿来灌溉农田,两女也并不怀疑,

    此法前人用翻车,也能做到,只是费时费力,又要脚踏又要牛拉,

    只是郎君所说的水车,和世人所用的翻车,大不相同,

    不用人力,也不用牛力。

    这难道还要用些神仙的法术不成!两女虽不至于怀疑郎君胡吹大气,可也很是有些质疑。

    待听到,和公输族长商讨过了。两女又安下心来,

    那公输族长乃是公输班的后人,不但厉害非但,且生性稳重,从来不说大话,空话。

    一身本事,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东西。

    听说就是攻城的云梯,沙场的战车,都是信手占来,

    这既然有公输族长参与其中,这话的可信度就是满满的。

    两女也就不再质疑。

    “郎君真好本事,奴家姐妹与郎君共饮一盏如何?”

    “来就来,本郎君难道还怕了你们两个女人不成?

    来,感情深一口闷,本郎君先干为敬!”

    “不敢,奴家先敬郎君!”

    “不敢,奴家和王家姐姐一样!”

    李钰话一说完,直接仰起头来,一饮而尽,动作潇洒利落。

    第四杯酒下肚,李钰反而不像刚开始那样,挤眉弄眼,像是在喝中药。

    经过前三杯的铺垫,酒精已经开始在肚子里发酵,李钰这第四杯,就像喝开水一样简单。

    甚至还有种错觉,这酒怎么越喝越淡了!

    还有啊,本郎君想出来的,可不止是这些,

    还要将粮仓再扩充上一些,好能多存两年余粮,

    真是灾年来了,也照样能叫这五个庄子的百姓,吃饱肚子。”

    王可馨大声说道;“大善”

    明显性情比平时放开了许多。

    司徒云砂也热情的发表意见,

    “郎君扩充粮仓一事,才是真正的未雨绸缪,如此这般,来年就是大旱,

    庄户们也能衣食无忧,不至于颠沛流离的去四处讨饭,

    倘若来年旱涝均匀,

    丰收之后,多出来的谷物,也可拿来酿酒,

    进可攻退可守,实为上策也。”

    “那是,也不看看本郎君是谁,随便拿出来一点,

    就能将这,如猛兽一般的灾情轻松化解,又有何难!”

    “对了,本郎君还要弄一个养鸡场,功成之后,每家必须领养三十只鸡,”

    “养鸡?”

    王可馨惊奇的问。

    司徒云砂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李钰。

    “对,就是养鸡,不但要养鸡,还要养猪,就是你们说的豕,

    然后将它们的粪便拿去养鱼,

    这样,河坝里养鱼,水库的水就会比平时的水养分更充足,

    拿来灌溉农田,收获的粮食,又能拿来酿酒,酿酒的废渣,又拿去养鸡养豕,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产业链的循环,生生不息……

    对了,养的鸡多了,咱们还可以做叫花鸡,拿去长安城里换些银钱回来,

    总之,咱们库房里的钱,会越来越多,将来再买更多的田产……”

    “郎君今日所说,颇为精奇,往日里可从未提过。”

    “然也,奴家也和王家姐一般做想,郎君今夜许多话,都没听过。也不知可是从长安城学来的?”

    看着两个女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李钰主动端起酒杯,将最多四杯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来!来!来,我再敬你们一杯。整完啊,一口整完才是好兄弟,”

    两女很少喝酒,也就是陪着李钰吃过两次水酒,

    更没有喝过如此烈酒,今晚也有些兴奋,她俩哪里明白,是这酒精的作用?

    痛快的陪着李钰,又吃了一盏。

    “启禀大将军,蓝田县,开国县子李钰,差人带了物事,说要亲手交给大将军才行!”

    翼国公府后院的书房,秦琼正拿着孙武兵书,一句一句的读着。

    府门口的军汉进来禀报。

    放下兵书,秦琼揉着额头双鬓,“哦,叫他进来!”

    “唯!”

    带甲的军汉,急促的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秦琼起身,舒缓着久坐的肩膀,两个侍女赶紧走上前来,一边一个,想要替家主,捶肩,

    “不用了,某家晃动一番既可。”

    秦琼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了两圈,守门的军汉,才带着一个仆役打扮的中年汉子进来。

    “拜见大将军!”

    “不必多礼,大朗要你带了何物,还要亲手交给某家,”

    “启禀大将军,小人也是不知,小人接到手里的时候,就是用牛皮包裹严实的。”

    “这孩子,又要弄什么玄虚,”

    秦琼一边笑,一边接过了那仆役的包裹,入手的瞬间,秦琼就知道,里面是兵器,

    三十多年的戎马生涯,一接手,就肯定了包裹里的物事,

    不但是兵器,而且是一把横刀,非但如此,还是一把断为两截的横刀,和另一个猜不出来的东西!

    秦琼颇为奇怪,虽然那孩子有些古灵精怪,可也不至于送一把,断了的兵器给自己的叔父吧!

    至少也该送一把上等横刀才是。

    疑惑的将牛皮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秦琼就楞了,

    一把普通的菜刀,和一把两段的横刀尸体,安静的躺在牛皮包裹里。

    秦琼只疑惑了几秒钟,便拿起菜刀,仔细观察,

    虽然菜刀没有什么异样,老辣的秦琼,还是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不可思议的又看看桌子上,断为两截的横刀,秦琼一脸凝重的放下菜刀,又拿起两把断刀的刀身,

    这次,他检查的更加仔细,

    放下断刀,秦琼深吸一口气。

    “赏,赏他一贯,带他去用些吃食,再休息一下!”

    旁边立马站出来一个侍女,带着仆役就要离去,

    “小人告退,”

    “去吧,吃用些吃食,再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再回蓝田!”

    “多谢大将军!”

    “都退下,你,留下你的横刀,门外等候。”

    “唯!”

    军汉取下自己腰间的佩刀,恭敬的放在桌子上,才退了出去,

    顺手将书房的门关的严丝合缝。

    聚精会神的守在书房外,一动不动,如标枪一般定在原地。

第一百五十六章:擅入者死

    秦琼抽出军士留下的横刀,另一只手里拿着菜刀,狠狠地斩落下去,

    左手的横刀应声而断,再拿起菜刀仔细查看,刀刃上果然又多出来一个,深深的痕迹,两个痕迹一模一样,

    秦琼愣愣发呆,震惊的同时,他不停的思考,这李大朗如何做到的?

    这种东西本不该出现在世间,可偏偏又是如此真实。

    倘若唐军全部装备上这种兵器……秦琼不敢再想下去了。

    “无敌”两个字反复出现在秦琼的脑海里。

    “来人!”

    秦琼的叫声充满了急促,和激动。

    听得门外的军士也心中疑惑,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叫大将军,四平八稳的性子出现了波动?

    不过他没时间去考虑太多,军人对于命令天生就有一种服从感,快速的答应一声“在”。

    军士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快马去卢国公府,面见程大将军,就说某家有要事相商,请他速速前来。”

    “是!”

    军汉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一路小跑,到了马棚,牵过一匹快马,翻身上去,直接骑马出府。

    两条街的距离,转瞬即到,齐恒直接对卢国公府的守卫,说明来意,

    守门的军士见他有要事,面见自家大将军,不敢耽误,一边派人快速去报,一边带着他往府里走去。

    还未到正厅,就听见程咬金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二兄找我何事?”

    齐恒快步上前,“启禀程大将军,我家大将军有请,有十分紧要之事!”

    “来人,速速备马,哎呀,算了,你的马呢,”

    “回大将军,末将的马匹拴在府门口处。”

    “好,你骑某家的马回去,某家不能耽误,便骑你的马去。”

    程咬金一句话说完,就疾步而出,快速走到府门口处,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马鞭朝马头旁边的空中,抽使劲抽了一声,

    “驾!”

    战马得到急促的命令,两只前马蹄,腾空而起,嘶鸣一声,便窜了出去。

    来到翼国公府邸门口,程咬金直接下马,就朝里走去,一个军士,接过了缰绳。

    “二兄在何处?”

    旁边一个军士陪着程咬金,快步前进,“回程将军的话,我家将军在书房等候!”

    说话间两人来到书房所在的小院子,进去的瞬间,程咬金就知道今日必定出了大事,

    兄长书房的小院子里,十三个甲胄在身的军士,杀气腾腾,如临大敌。

    “见过将军!”

    程咬金快步上前,顺口回应,“儿郎们不必多礼。”

    推开紧闭的房门,程咬金一步踏入,顺手就又关上。

    见秦琼背着双手,默默地站在桌前,

    程咬金急忙问到;“兄长何事唤我?”

    秦琼略带颤抖的声音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你自己来看!”

    程咬金这才朝桌子上看去,

    之见桌子上放了一把明亮的菜刀,和两个横刀的刀尸。

    程咬金立马就变了表情。

    查看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程咬金才用尽力气,压低着嗓子问到;“兄长,此物从何而来?”

    “李大朗!”

    秦琼只说出三个字就不再多说。

    程咬金刚要说话,就看见另一边的太师椅里,放了一个大大的牛皮包裹,

    程咬金疑惑的看向秦琼。

    秦琼狠狠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皆是此物,你自己去看,

    乃是上次大朗,拉的那三十多车桌椅柜子之时,

    这最后一辆车的东西,

    你们都不要,就被下人放入了库房,方才我亲自去拿了过来!”

    程咬金不可置信的过去打开,牛皮包裹。

    几十把和桌子上一模一样的菜刀,堆在一起。

    程咬金回过头再次压低声音;“此物锻造之法,看来已经熟门熟路,否则何以出了如此多……”

    秦琼不说话,又点了点头。

    “进宫”

    两兄弟互相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说了进宫两个字。

    打开书房的门,两人临走之时,

    秦琼又回过头吩咐;“除非陛下派人来取书房里的东西,

    其他任何人,擅自闯入者~死。”

    说道最后一个死,秦琼又是四平八稳。

    两人并肩同行,往皇宫骑马而去。

    匆匆对了腰牌,两个人一路直向太和殿行去,

    “拜见两位大将军,”

    “不必多礼,某家问你,陛下可在大殿里?”

    “回将军的话,陛下不在大殿,去了皇后殿下那里。已有一个半时辰了。”

    “某家两兄弟,有事要见陛下,有劳通传一声。”

    秦琼说完,袖口里直接划出一个小小的银豆,递在了内侍的手里。

    “大将军放心,咱家立刻就去!”

    “托内侍将此书信呈上陛下,陛下一看便知!”

    秦琼说完,将一封书信交到内侍手中!

    秦琼在书房里就想好了,倘若直接见了皇帝,就不用书信,若是见不到,就将书信递交上去,

    里面简单写了经过,陛下看了自然会重视此事!

    内侍得了银豆,满心欢喜,来到皇后的寝宫,

    李世民正在和长孙皇后,聊的甚欢,一转眼就瞧见自己的一个内侍在寝宫门口鬼鬼祟祟,李世民看了钱得海一眼。

    后者会意,走上前去查看实情。

    人老成精的钱得海,听说秦琼来拜见陛下,竟然带着书信,

    便知道不是平常之事。

    打发了来人,钱得海快步而归,爬在李世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再将书信呈了上去。

    李世民习惯性的查看一遍,火漆完好无损。

    撕开一角,李世民抽出,里面的书信,简单看了一遍,就将手里的纸合上,

    李世民面色慎重,稍微思索片刻,又重新打开,

    再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手下头号杀将的笔迹,每一个都是,真真切切,还有君臣之间的暗记画押。

    旁边的千古一后,何等聪明,

    “陛下,妾,忽感困倦,想要歇息片刻,还请陛下恕“妾”不敬之罪。”

    “不罪,既是皇后凤体欠佳,那就不多叨扰了,得海,咱们回去,也好叫皇后安歇!”

    “遵旨!”

    “起驾……”

    代表天子的仪仗,听到钱得海这一嗓子,便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断金切玉

    李世民一路无话,龙行虎步往太和殿赶去。

    表面上毫无波澜,一脸轻松,仿佛就和平日里没有两样,可内心深处,却是翻江倒海,震惊无比。

    那孩子究竟用了什么秘法,打造出如此厉害的兵器出来?

    竟能将千锤百炼的横刀,斩为两段。

    大唐的横刀,千锤百炼或许有些夸大,不过百锤是要有的,

    难道他叫匠人真的经过了百练,又用千锤敲打?

    这也不对,曾经也有铁匠,真的不怕苦累,如此制作出来,

    不过也只是再好上一些罢啦,哪能将常见的横刀斩断?

    侥是李世民走南闯北,经历阅历无数,又饱读诗书,还是猜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急行,半柱香便赶回了太和殿,君臣三人一前一后,进去大殿,

    聪明的钱得海,直接就拦住了所有宫女,内侍。

    只放了君臣三人进去。

    秦琼上前一步:“臣拜见陛下。”

    “叔宝不必多礼。”

    “臣参见陛下,”

    “知节快起,不用多礼!”

    李世民哪有心情来顾及这些繁琐的俗礼,只恨不得两人快点讲事情禀报。

    “叔宝书信里所言,可是当真?”

    “启奏陛下,臣不敢欺君,确是那般。且臣亲身试过,一点不假。”

    李世民扭头又看向程咬金,希望得到相同的答案,又想程咬金出来否决,这匪夷所思的可怕事情。

    程咬金狠狠点头,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平日来参拜时那样,

    生怕殿外的宫人听见似的。

    “陛下,初见之时,臣也不敢相信,待臣亲身尝试,果然是削铁如泥,斩断横刀,不费吹灰之力,

    真天赐我大唐的宝贝也!臣恭贺陛下,此种秘法出世,我大唐将士之威,必定威压四海,横扫八荒,突厥狼骑不过笑谈耳!”

    不知道是不是压低着嗓子憋的,程咬金满脸通红,激动的不行。

    李世民比任何人都考虑的多,也比任何人都激动,他的雄心壮志,一直被四方的蛮夷打压,

    东北的高句丽,草原上的突厥,西南上的吐蕃……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太多太多的威胁,时刻提醒着他,大唐表面上国泰民安,实则是危机四伏。

    步步都需小心翼翼,稍有差池,就会在顷刻之间,天下大乱。

    那些围在四周的野蛮人,只要看到大唐,有些许波动,就会趁势而起,再次联合起来……

    兵强马壮是李世民最为渴望的大事,要事,如今那蓝田的李县子,弄出马蹄靴子,

    不但解决了朝廷的钱荒危机,最重要的是,熟悉沙场的战马,再不用含着泪打退下去。

    倘若再加上如此厉害的兵器,来装备三军,渭水之盟的耻辱,必能洗刷,

    他恨不得立刻就将这种神兵利器,更换三军,既刻发兵,剑指大草原,叫他们也知道汉人的厉害!

    压下心中的热血,李世民嘶哑着嗓子问到:“东西现在何处?”

    秦琼弯了一下腰:“臣不敢将杀人利器带入宫中,是以,还在臣府中的书房里存放。

    陛下放心,臣已将十三个贴身亲兵,尽数调拨在书房门口,只等陛下去取,其他任何人,擅自闯入者死。”

    李世民两手相合,在空中拍了两声。

    方才还只有君臣三人的大殿,自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相貌平平黑衣黑甲的普通军士。

    秦叔宝,程咬金只看一眼,就知道,此人不但骁勇,且已历经百战,一身的杀伐之气,似乎就要破甲而出。

    不知斩杀了多少人头,才有这逼人的气息,此人必是玄甲军里,精锐中的精锐。

    李世民扭头看过去,一个字一个字的命令:“去翼国公大将军府的书房里,将两个牛皮包裹取来。”

    “唯!”

    黑衣玄甲只答应一个字,就闪身离去,又隐没在大殿里。

    君臣三人耐着性子,等那黑甲军士去来。

    平静的时光,叫三人度日如年……”

    正在各自沉思的君臣,被一声陛下打断。

    那黑甲军士,两手各拿一个牛皮包裹,走到距李世民三丈之处,放在地下,又退了下去。

    秦琼,程咬金谨守规矩,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李世民走过去将两个包裹提了过来,

    打开后,李世民仔细查看,比秦琼还要认真十分。

    对比了两把横刀的刀尸,再仔细查看菜刀的两个伤处,

    李世民对着殿外高声叫到。

    “得海!”

    内侍统领钱得海应声而入。

    “奴婢在,皇上请吩咐。”

    “速去找南衙禁军,取几把横刀过来。”

    钱得海听到至尊,要自己取几把横刀过来,心里霎时间就冰凉嗖嗖的。

    “奴婢遵旨!”

    钱得海来到殿外,找南衙禁军,取了四把横刀,

    匆忙又赶回大殿,小心翼翼的将几把横刀,放在李世民三丈开外的另一边地上,和秦琼程咬金相对而放。

    恭敬的退出殿外,又指挥几个宫人将殿门紧闭。

    李世民走下殿来,将四把横刀取回,抽出其中一把,毫不犹豫的将右手的菜刀落下。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李世民左手的横刀,断为两截。

    举起菜刀仔细查看,这次的痕迹重合在前两个伤口其中一个之上,

    两次着力点立马将菜刀,蹦了一个小缺口出来,但并不影响菜刀的继续使用。

    李世民喃喃自语:“连断三把横刀,还能使用,真神兵也!”

    谨慎的李世民,从另一个包裹里,又拿出一把新的菜刀,

    依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第二把横刀斩断,

    再次尝试,又更换了两把菜刀,依然如故。

    至此,李世民心中方才踏实下来,仰天长出一口气。

    前阵子,李代秘奏,说那李钰,曾留下三个顶尖的铁匠一夜,不知何故?

    想来就是打造这种菜刀了。

    有此利器,何愁四方蛮夷?

    李世民在大殿里来回度步,第三圈下来,停在了秦琼和程咬金的面前。

    “明日,叔宝,知节便去蓝田,将这打造的秘法取来,

    此秘法不能外传,他打造一些物事使用就罢啦,可不能叫其他人窥探了去。”

    “遵旨!”

    “遵旨,陛下放心,俺老程和兄长今日便动身,明日午后,秘法必定呈于陛下的案几之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女中豪杰

    李钰醉了,醉的走路画圈,都画不圆,被几个侍女七手八脚的抬到了床榻上。

    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也酒精上头,兴奋的在李钰的屋里大声聊天。

    尽管两女,还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明显是已经喝大了,只是两人自己还不发觉而已!

    “姐姐可知那冰镇可乐是为何物?”

    司徒云砂兴奋的问到,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冰镇可乐肯定非常好喝,否则,郎君为何念叨数遍,要拿冰镇可乐来解渴?

    王可馨哪里知道什么叫冰镇可乐,只能揣测着说道:

    “我也不知具体详细,想来定是长安城里的新鲜吃食,改日也托郎君买些回来,咱们姐妹共饮。”

    “郎君说是要大力养殖,弄一个产业链,也不知这链条,是皮鞭制作,还是铁锭打造?”

    王可馨悠悠的说道。

    “姐姐何必操心那链条之事,自有郎君会去考虑周详,

    来,来,来,你我姐妹再吃它一盏,如此美酒,真是叫人痴迷,

    妹妹此刻,已经有些飘飘然,仿佛一种腾云驾雾般的错觉,不知姐姐可有?”

    王可馨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稳重和清明,:“莫要贪杯,你我姐妹就吃这最后一盏,便去歇息罢,倘若再吃下去,出了洋相可不好看!”

    “然也,来妹妹敬姐姐!”

    “好,我也敬妹妹。”

    旁边夏竹,秋菊,凝萃,桃红,看自家娘子开心如此,都跟着心里乐呵。

    主子天天开心,她们做奴婢的,自然是日子要好过上许多。

    谁想自家主子,天天抑郁苦闷?或者整日黑着个脸?

    自从郎君从长安城回来,已经半月有余,几乎不曾去过两位娘子屋里半步,更不曾像今日这般,召集两位娘子前来。

    司徒云砂整日里,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将自己打扮的鲜**人。

    王可馨脸皮薄,哪会多说一句心事出来。

    只天天黑着个脸,叫伺候的夏竹,秋菊,甚是苦闷不已。

    那日午后,王可馨起了榻,秋菊只随口一句,娘子还不梳洗打扮。

    就召来自家娘子,一个白眼,还呛了她一句:装扮给何人看去?

    一句话就将秋菊冲到了南墙之上。

    今日看自家娘子开心成这般模样,两边的侍女都来劝说二人。

    只听夏竹壮着胆子道:“启禀娘子,这坛子里,左右不过剩下些许,两位娘子再吃上两盏,也就要见底,何不一次吃个痛快?”

    这边凝萃看到自己主子,难得结束了半个月的幽怨,

    也开始鼓励;“是啊娘子,夏竹所言甚是,既只剩下每人两盏,

    娘子何不与王家娘子,吃净了,再去歇息不迟,

    奴婢们定会好生伺候,娘子也不必担忧,总归就剩下两盏,且又在后院之中,

    便是多贪几杯,也不妨事!”

    王可馨看两边的贴身婢女,都来劝说,也回想到自己最近,黑脸的次数过多,加上今日又有酒精助兴,便不再坚持。

    “夏竹,凝萃都如此说了,今日姐姐就陪妹妹吃个痛快,不知妹妹可否相陪?”

    司徒云砂向来就比王可馨开朗活泼,直接点头同意,

    “大善,姐姐既有雅兴,妹妹何敢不从!你我姐妹,今晚就吃它个快活……”

    李钰还在梦中就被渴醒,睁开眼看看窗外,天还未大亮,

    正要起身,便发现王可馨,司徒云砂一左一右,分躺在两边。

    还好被褥也够大,尽可将三人覆盖严实。

    李钰屋里,一天到晚都有人当值,是以屋里两个床榻,

    另一边,还有一个比他睡这个再大上一些的。

    李钰撑起上半身,扭头看去,五个人头整齐的伸出被窝,不用猜,李钰也知道,是两人的贴身侍女,加自己这边的容娘了。

    榻边的地铺,两个二等侍女合衣而卧,其中一个正要起身,去茅房放水,抬头就看到家主已然醒来,

    “郎君醒了,奴婢这就伺候。”

    说完还扯了扯另一个呼呼大睡的丫鬟。

    看着两个丫鬟匆匆起身,收拾地铺,李钰想要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身边的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也被惊醒过来。

    司徒云砂倒是聪明伶俐,非但不起,还故意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将一半头脸,埋进了被褥里,假装继续沉睡。

    王可馨刚好头脸,扭在李钰这边,睁开眼就看到了彼此,

    一声娇呼,王可馨抬起一只手,用中衣挡住了自己脸面。

    “郎君醒了,奴家还未梳洗,郎君休看奴家,

    夏竹,秋菊,难道还要继续挺尸,就不知郎君已醒?

    还不速速上来伺候!”

    王可馨自己知道,昨夜太贪杯,最后与司徒妹子,将坛子里的酒,吃了个精光,

    竟未回自己小院儿,两人说说笑笑的折腾了许久,才在郎君屋里歇息。

    如此羞人的事儿,被抓了个现行,再加上早起,披头散发,来不及梳妆打扮,

    赶紧遮起了脸面,又不好意思斥责李钰的几个丫鬟,只能呼唤自己的侍女夏竹,秋菊。

    那边五个熟睡的一等侍女,全被王可馨的呼唤声吵醒,

    开始穿衣起身,这边李钰的两个丫鬟,已经将床榻边的地铺,收拾妥当,赶紧走上前来,伺候李钰穿衣。

    李钰快速的穿好衣衫,看着还在掩盖脸面的王可馨,

    忍不住微笑出声,:“娘子不必掩盖,两位娘子皆是貌美如花,就是清容素颜,也自有一番风姿,”

    “多谢郎君称赞,今日早起还未有梳妆,倘若以此面对郎君,太也失礼。

    奴家自知,此时必是狼狈至极,郎君且去,奴家梳洗过后,便来伺候。”

    王可馨已经羞的满脸通红。强自镇定将话说完。

    李钰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古代的美女也太麻烦了,一家人哪有如此多的讲究。

    他生来粗心大意,也不去揣测女儿家的心事,自然是觉得无所谓。

    可前世里,多少不讲究的女人,都是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弄得貌合神离,夫妻生活不和睦。

    最后发展到整天吵闹,难得清静,慢慢的也将夫妻之间的异性感情,消磨殆尽,生生的培养成了~责任和~亲情。

    还总是想当然的觉得,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还要假装斯文?

    比如有些女人,自家老公心情大好之时,想与她说些单位里的见闻趣事,

    傻女人却不合时宜的来一句,老公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有些口臭,还说的煞有其事,表现得颇为关心。

    这说者无意,却一句话就将自己老公弄的尴尬无比,不知道如何下台。

    这种女人还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满心满意的关心你身体上火的事儿,将你的健康,看的比自己都重要。

    却换来的,却是一张黑的不能再黑的驴脸!

    还有一些女人,出门的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自己家里,反而马虎大意,还理所当然的认为,反正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讲究那些。

    于是,就在家里随意的不行,也不打扮,也不化妆,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没个女儿家的样子。

    更有甚者,从来不讲究自己的外形,吃的一个肥头大耳,膀大腰圆,肚子上的脂肪,能有四五个游泳圈。

    还不控制自己的嘴,少吃一口都觉得心慌的不行。

    这种女人自己不醒悟,却埋怨自己老公,一个月也难得同房两次。

    却不知,哪个男人喜欢那种肚子上的肥肉,能下垂到裤裆的女人?

    为何电视里的宫装美女,男人们都看的不舍得眨一下眼?

    倘若女人们都处处讲究,如那古代的美女那般,娇羞扭捏,女儿姿态十足,

    岂不要把自家老公,迷个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正是这些不讲究,才慢慢的将自家老公推向门外……

    李钰下了榻,正要出去梳洗,之间屋里的桌椅上收的干干净净,角落里放着昨晚的酒坛子,

    李钰顺手拿起坛子,想要带出去,没想到入手一空,李钰惊奇的又晃动两下,直接目瞪口呆,

    上帝啊,自己昨晚差不多应该喝了五杯,应该是六两左右,这一坛子装了三斤高度白酒,

    空拉?喝完啦?剩下两斤多去了哪里?

    不会是这两个野蛮的女人给喝光了吧??

    “这坛子里的酒呢?”

    李钰拿着空坛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身边陪伴的容娘。

    “回郎君的话,昨夜郎君歇息后,两位娘子分吃了。”

    李钰停下脚步,小声询问;就她两个?把里面的酒吃完了?”

    “正是如此,两位娘子昨夜兴致颇高,推杯论盏的,就吃了个见底。”

    容娘疑惑不解,这郎君平日可不是小气之人,对下人尚且大方的不行,动不动就赏几个大钱。

    如今两位娘子就分吃它半坛子白酒,何以惊奇至此?

    “郎君可有不明之处,奴婢仔细回答便是。”

    “哦,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两位娘子好生厉害,真乃女中豪杰也。”

    李钰假模假样的应付几句,便去梳洗。

    路上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东北女人~牛,山东女人~牛。

    自己~差劲!

    想不到,自己在前世酒量就一直不行,没想到来了古代,竟然还是这般模样,连两个女人都不如,

    人家把自己喝倒下,还又分了一斤,真是无语至极。

    自己何时才能像那些英雄豪杰一样,千倍不醉,百杯不倒……”

    洗过了脸,旁边两个丫鬟,将李钰头上的两个大包,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几人便去往前面的正厅。

    李钰心里想,还有一个月就是元正,过年了,过了年,再也不用整这个哪吒闹海的发型了,

    自己前世总想着,古装剧里,那些潇洒的男主角,

    头发束起来,再加一个金黄色的发冠,多么的洒脱,多么的英俊,明年终于可以束发了,不过,想要加冠,还需再等上几年才行……

第一百五十九章;不给工钱

    吃过早饭,李钰就想去河道里看看,毕竟今日,那公输班家族,全体出动,要在河道上下各三十里处,寻找安装水车的位置,

    还要确定,河堤河坝的修造位置。

    具体在何处修造水坝,需要圈起来多少个水库,

    又该安装多少个水车才能够用。

    能灌溉多少农田等等,水流的急还是缓,河道宽还是窄,

    所有因素,都得考虑进去,这寻找安装位置,和定点河坝地址,可都是技术活,也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李钰很重视,所以想一块过去,参与其中。

    刚要起身,旁边的容娘就温柔的问道;“不知郎君今日可有空闲?”

    “怎么了娘子?可有要事?”

    “回郎君的话,我阿耶最近被好多庄户百姓,纠缠的头疼,

    想找郎君商讨一下,庄户们何时可以搬迁的事情,

    阿耶不知道郎君何时有空,也不敢轻易来打扰,

    就嘱托奴婢问上一问,也好在郎君空闲时,请教郎君一下,如何分配,何时搬迁的事!”

    “哎呀呀……我竟然忘记了此事,可不是嘛,

    新房第二期已经完工许久,还不曾分配下去,如今再过一月就是元正了,

    庄户们可不就是着急年前搬进去,也罢,咱们先去你家,找你阿耶说好此事,再去河道上也不迟。”

    说完,李钰就带着几个侍女,匆匆来到容娘家里,还未进门,

    便听到里头,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只听其中一人道;“林管事,如今,你也掌管着新宅子的分配之事,为何迟迟不给我们一个答复?

    倘若今日在推脱下去,我等就不走了,吃在你家,住在你家,看你能耐我何!”

    “就是,就是,再有不足一月,就要元正,郎君可是说过,今年必定要我等搬进新家,

    林五郎,你迟迟不进行分配,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出来大家也好商讨一番。为何总是闷嘴葫芦,真急煞旁人了。”

    林五也是着急的一头汗。

    “诸位乡亲们,非是我不言语,郎君自从长安城归来,一直忙碌不堪,

    还未顾得上这新宅子的分配一事,郎君不点头,我怎敢轻易处置,

    大家平日里都在一个庄子里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莫要再逼迫我了,”

    一个中年的妇人着急道;“我说林五,你也太没用,郎君白天忙,难道晚上也忙?

    郎君年不及束发,又未公开纳妾,晚上能忙到哪里去?

    你难道就不能在晚上,去询问郎君一番?”

    这句话说完,周围的百姓立马跟着起哄。

    一个大嫂也忍不住开口;“正是如此,这郑家娘子说的在理,郎君晚上又不忙,

    你为何不去请教一番,难道不是你林五,每日晚上在忙?”

    “哈哈,哈……哈”

    这泼辣的大嫂说完,院子里就惹来一片哄堂大笑!

    弄得容娘的父亲,林五脸红脖子粗。

    一个和林五同龄的汉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每日晚上都忙?有那本事吗?不怕闪了老腰去。”

    林五也是逼的没办法了,只能安慰大家:“乡亲们不必着急,

    昨日傍晚,某家已经去见过容娘,托她今日打听郎君,可有空闲,

    倘若郎君有空,某立刻就去面见,想来也就是这两日,便能开始分配新宅子,大家再安心等待几日可好?”

    林五说完还抬手抱拳,四方做礼。

    本来都是李家庄的百姓,又无深仇大恨,众人哪能真的逼迫于他。

    且听到林五已经告诉他闺女,打听郎君何时有空,众人已经安心了大半。

    就是剩下几个不甘心的,听林五提起容娘来,都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不是嘛,这家伙的闺女可是县子府里的一等侍女,

    那身份,可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得罪的,更是招惹不起。

    再安心等待两日就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必将林五逼迫到死处。

    “让一让,让一让。”

    最外头的几个人,伸着脖子看向院子里,待听到身后的女声,

    顺势回头看了一眼,

    “呀!是林娘子回来了,快让开,都让让,是林家娘子回来了,嗯!

    郎君?小人见过郎君。”

    “不必多礼,诸位乡亲,聚会在这里,可是有要事商量?”

    那说让开的汉子,立马蔫了下去,匆忙回话;“启……禀郎君,额,左右无事,便想来看看林五。”

    “郎君安好。”

    “见过郎君。”

    “奴家拜见郎君……”

    此起彼伏的见礼声,满院子响起。

    林五挤开人群,上前见了礼。

    李钰不急不缓的问;“林五,你家怎地如此多的客人?”

    “回郎君,乡亲们,都想来问问,这新宅子何时方能分配下去,”

    林五说完,扭头看向刚才闹得厉害的一个女人,“邹家娘子,方才你最着急,如今郎君也来了,你便直接对郎君说吧!”

    那彪悍的女人,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年纪不到四十,虽然不胖,却很结实。

    听林五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憋的满脸羞红,

    只得开口;“奴家拜见郎君,郎君切不可听这杀千刀的,胡乱言语,

    奴家就是闲来无事,串串门子,只顺便问问这杀千刀的,新房的事来,

    郎君请勿怪罪!郎君出了许多密法,又拿出银钱,粮食,换买木料,为乡亲们修了这些新屋,

    我等感激大恩还来不及,怎好惹事生非,只是觉得林五迟迟不动,便来问个原由,非是聚众闹事也!”

    李钰微笑不语。思索了片刻,方才张口;“你等不要离开,

    这总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是商讨大事的样子,

    林五,也不请本郎君进去坐坐?”

    容娘的母亲这会才挤进人群中,“大家让一让,郎君请,里面请。

    五郎他是个没用的,这些礼节,他不懂太多,郎君不要怪罪。”

    李钰安然的走向正堂,在上手的太师椅中坐定,容娘规矩的站在李钰身边。两个丫鬟伺候在李钰另一边。

    院子里的百姓,都争先恐后的围向正堂的门口。

    场面异常安静,与方才的吵闹大为不同,截然两样。

    “本郎君,自从长安城归来,一直忙碌各种事情,对于这分配新宅子的事,疏忽了,

    诸位乡亲们,休要怪罪,”

    “不敢,不敢!”

    “郎君多忙啊,忘记了也是正常。”

    “谁说郎君忘记了,你瞎说些什么。”

    顷刻间,院子里又是人声鼎沸。

    李钰只得提高嗓门;“乡亲们,肃静,且听本郎君一言。”

    等众人停下嘴,李钰才又说到做到;“今日一早,容娘提醒本郎君,这分配一事,便来了这里,

    想要和林五商量一下,也是时候给乡亲们兑现了,

    这样吧,林五。”

    “郎君请吩咐,小人听着呢。”

    便按照之前的法子,今日就进行分配,哪家分大的还是小的,你仔细登记,两日内,将此事完工。

    本郎君,还要安排乡亲们修造河坝之事,需赶紧将这新房分配下去,

    可别耽误了本郎君的大事。”

    “郎君放心,只要郎君交代下来,林五就是今日不睡,

    也要将乡亲们的户籍,人数,仔细登记清楚,绝不会耽误了郎君的大事。”

    院子里的百姓,都知道这几天就要修造河道一事,也都热烈赞同。

    将来不用指靠下雨,就能将田地种好,还能大丰收,这些百姓,要多激动,就多激动,

    这会李钰走提起来此事,这些百姓七嘴八舌的拍胸担保,

    修造河坝,建筑河堤,众人一定参加,必会把河道修筑的,稳稳妥妥,结结实实,

    请李钰该忙什么大事,就去忙什么,只交待一声就行。

    李钰也是非常开心,没想到自己的威望还如此之高,简直是一呼百应。

    看着人群里那个结实泼辣的中年妇女,李钰直接道;那邹家的娘子且上前来,本郎君有一事托咐。还望娘子休要去推辞。”

    那女人见是有事交代自己,赶紧上前两步,

    “郎君有何吩咐,但请说来,有用的上奴家的地方,奴家绝不推辞。”

    “好气魄,不愧是李家庄子里的人,本郎君要建筑河堤一事,汝是知晓的,本郎君要说的事,正是这个。

    这修造河坝,建筑河堤,比不得修造房屋一事,不会泥瓦匠的,上去了也是徒劳无功,

    这河道一事却非是如此,

    男女皆可,也不要什么能耐本事。

    比如,将河道的淤泥清理出去,或者斩些野草,捡些杂石头,这些活计,男女都能干,

    是以,本郎君正要托付娘子,可召集五个庄子里的健妇,家中杂事不多,又能抽开身的。

    本郎君希望,她们能来河道上出一把力气,待将来水库修成,筒车具备,也是对所有百姓的益处,家家都能得利,

    然,蛇无头难行,鸟无足不立,是以本郎君就将此事托付娘子,娘子可使平日交好的妇人,通传几个庄子,

    将能出力的召集起来,待这两日,公输族长,定下良辰吉日,就能动手。

    不知娘子可有空闲,接下这等差事。”

    “郎君放心,此事就交给奴家去办。”

    “本郎君先要说清,这修造河坝,建筑河堤的事,便和林五一般,皆无银钱发放,都是为了庄子出力。

    本郎君怕乡亲们误会,就这里先说个明白。”

    “郎君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五个庄子,郎君去使人问问,

    哪个来干活,是图着银钱来的,倘若找出来一个,

    郎君您叫他站出来,奴家先吐他一脸再说详细。

    郎君为了乡亲们,出了多少银钱?又拿出许多秘法,还大开粮仓,不知用多少粮食,才换来大家新屋的木料。

    若是事事都拿银钱比对,那良心让狗吃了去。

    郎君放心便是,这召集妇人之事,交给奴家。

    奴家一定给郎君办的妥妥当当,好叫郎君知晓,我们女人家,也不比男人少了多少能耐,乡亲们说对不对?”

    这女的很会来事,也能煽情,这一番话说下来,有理有据,

    将道理说的一个清楚明白。

    直听得李钰不断的点头赞许。

第一百六十章;来水有力,去水迅猛

    李钰对这个三十多岁的泼辣女子很有好感,性格爽朗,条理分明,在这农村很少见的。

    特别是大局观非常清晰。

    “好啦,新宅子的事儿,就这样定了,今明两日,尽快分配完毕,大家赶紧搬家,

    然后就要忙碌,河道上的事了,邹家娘子,本郎君今日要去陪着公输族长,勘察河道,

    待晚上才得空闲,今晚你来府中,也好商议一些细节。”

    “是,郎君放心,奴家晓得了。”

    这女人很是兴奋,露脸的机会来了。

    交代了搬家分屋的事儿,李钰心里轻松了一点,事情太多,有时候难免要忘记一些。

    看李钰带着侍女奴仆离去,院子里又热闹了起来。

    有庆祝终于要住新屋的,也有询问林五自家能分到个多大的宅子的。

    人群里几个妇人,凑在邹娘子身边,对她能得到带领妇人上河道的差事,都是羡慕的不行。

    其中一个相好的开口调笑;“邹娘子,这大晚上的,郎君叫你进府里,

    可不是叫你去伺候郎君就寝?郎君还那么小,你这高的大身子,可不能太过了,嘻嘻!”

    “看我不撕烂你这破嘴……”

    李家庄的旁边就有一道河流,自秦岭而出,不论天有多旱,河道里的水从未断过,

    据说有人扎猛子进去过,最深的几处,怕不有几座宅子叠起来那么深。

    沿着河道两边,就是李家五个庄子的妇人,洗衣的地方,每日都有许多妇人带着木盆,棒槌,来将换下的衣衫,敲打清洗。

    上下游也有很多庄子,都距离河道不远处修造,古人寻找居住的地方,第一重要就是寻找水源。

    这条河道弯弯曲曲,养活了蓝田大半数的百姓。

    李钰带着侍女仆役找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公输家的一群人,正在一处拐弯处,指指点点,就赶紧追了上去。

    “吁,呼……族长,你们来的挺早啊,可叫我一顿好找。”

    众人看是李钰来了,都上前来见了礼。

    公输班道;“正好郎君也来了,便与大家说说,这筒车的安置,与河坝的修造一事。”

    “这河坝的修造,我所考虑的,无非只有两点,其一,能积蓄水源,方便以后灌溉农田,

    这二嘛就是重做水库,某想养些水产,弄些鱼虾养着,灾年来时,也能顶替粮食消耗,还能补充人体需要的养分。

    就如庄稼需要更多的废料来长的更加饱满一样。”

    李钰只能如此解释,总不能说鱼虾含有蛋白质吧。

    “至于其他的族长决定就行。”

    公输班拿着李钰给的一摞图纸,翻来找去,挑选出一个出来。

    “非也,只顾及郎君所说的两处,还不行,老夫以为,这河坝河堤的建筑点,必须考虑,郎君这筒车的安置一事。

    皆因,筒车去掉了人踏和牛拉,剩下的只能依靠水力了,

    倘若只靠水力,就必须将筒车安置在,流水汇聚最有力之处,

    方能借用水力来推动筒车的转动,才好灌溉农田,如此一来,这河坝河堤的建筑,需将河流截断,只留下少许同行,

    此必加大流水的来力,使其去时迅猛,去力强悍,才能竟全功。”

    李钰对物理学是个门外汉,但是听到公输族长,将筒车发动的原理,说的如此清晰,也不禁佩服万分。

    这可真是个物理行家呀,将力学弄得如此明白。

    自己就没想到这些,只是提了个方案,用水车引水灌溉,弄些水库养殖。

    没想到人家立马就将这各种因素都考虑进去了。还好有公输家族做助力,否则自己想干什么还真是艰难无比!

    “族长所言甚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些,还是族长所虑周详。”

    公输班对李钰的马屁一点也不感冒,就像没听见一般。

    看了看图纸,又指着河道一处拐弯处道;“郎君请看,老夫所查,此处适合修筑一处河坝,将流水水拦截,

    皆因,此处河道比窄,建筑河坝,也可节省许多人力,老夫带了大家巡查了两个时辰了,互相对比之下,此处水流喘急,此乃天然之力,

    此处上方,大约四里地,河道宽阔,深有三丈,冲做水库,最好不过,

    又因上首河道宽阔,汇聚了不少流水,再经由此处泄下,发力甚猛,且迅疾无比。

    倘若在这弯道处,修筑一两丈高的河坝,将来水堵住,上首的水位至少能增深半丈。

    也方便了郎君要蓄养水产一事,郎君请随我来。”

    公输班一边比划,一边带领着一群人往弯道下方走去。

    待到了拐弯处下首一箭之地,公输班停下不动。

    公输班的长子公输朝忠,指着面前的低洼处,向李钰解释;“郎君请看,

    上方河道宽阔,聚会太多流水,是以,到了此处便增大许多来水之力,

    以致流水放出时,水声巨大,且来势凶猛有力。

    我与阿耶和族人商定,此处适合修一道河坝,将去水拦截,只放一处缺口,那筒车便可安置在河坝下方。

    再将缺口处下首,挖宽河道,清理淤泥,乱石,

    这弯道下首三箭之地,便又能汇聚成一处小水塘,复又向下,

    如此这般,再建筑一处小河堤,安置一个小上一号的筒车,不知郎君以为然否?”

    古代长弓一箭可射百米左右,三箭之地就是,大约三四百米的样子。

    “妙!太妙了,这些事,某家知道的太少,不便插嘴,只是诸位的想法,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该怎么做,你找族长决定就是,不用问我。”

    李钰想了想又加一句。

    “问我也是白问。”

    李钰这一点非常好,不懂的地方,他从来不乱说,也不瞎指挥。

    让行家办懂行的事,这是李钰的正确认知。

    可不能学以前,狗屁不通的人,去瞎指挥一通,无端的给干活的人员,增加了许多困难。

    公输家族的所有人都对李钰的态度相当满意。

    公输家擅长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干活而已。

    可这干活的最怕的就是,不会干活的,上来瞎指挥,乱指挥,只能叫他们恶心,而不能使他们痛快。

    如今遇到这小郎君,将庄子托付给他们的时候,一直放任不管,完全就是公输家说了算。

    这才能快速的将一个大庄子,在几个月时间就修造完毕。

    这郎君虽然不插手具体的事务,但却功不可没,先不说他提供的那些图纸,只说他不乱插手调度这事儿,就无形中增加了施工速度和质量。

    这种得到充足的信任,和掌握适当的指挥权利,这对蛰伏了十几年的公输家族来说,

    是一件非常幸运和开心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三章败家子来了

    李钰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辛辛苦苦的折腾半年,将几十套别墅忽悠给长安城一群功勋贵族,

    方才得了将近四万贯,这好家伙,想买些土地,整个粮食基地,就要几十万贯?

    “梁管事,怎地就要如此多的银钱?”

    老梁苦笑不已,这不是废话吗?

    你老人家一张口,就是十箭之地,难道买地和吹糖人儿那样简单?说十箭之地就能去买了?

    只有白痴和傻子,才敢这样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这些话老梁也就在心里嘀咕一下,作为家生子的奴仆,

    他连良民户籍都没有,哪里敢说出这种不敬重的话来!

    这种形容家主白痴的话,敢说出口,先别说家主不知道会如何治罪于他,单是回去之后,自己阿耶都得抽他个半死。

    “启禀家主,那个……那个家主说的乃是两岸上,十箭之地,这太也……太也那个……

    十箭之地所需银钱也太多,小人有个提议,不知家主可否考虑。”

    梁管事吞吞吐吐半天,也不敢胡乱说话,只好含糊其辞,将话题扯开一边。

    心不在焉的李钰,看着厅外的空地,有一句每一句的回道;“你有何计策,不妨说来,某家也好参详一番。”

    “是,小人以为,家主要栽树与后人乘凉,当然是大善之举,只是这买卖土地田产,也非是儿戏,

    小人以为,咱们不妨分成多次购置,”

    “多次?多次是多少次?几次?”

    李钰有些不耐烦了。

    “启禀家主,咱们可以今年买上一千亩,十年后再买他一千,如此这般,三五代以后……”

    梁管事正在为自己的英明提议沾沾自喜。

    还没说完一半,正在兴起的时候,就被李钰直接打断。

    “什么?

    你让我买到两百年后?那我还能看见?

    还三代五代以后,你怎么不说买到千年后去?”

    “是,是,是,小人愚笨,小人愚笨。请家主恕罪!”

    李钰气呼呼的长出一口气,靠向太师椅的后背。

    “罪什么罪,你也没罪,其实某家也知道,着急不得,一口也吞不下个胖子,

    如此多的银钱,除非去银行贷款,否则谁能拿出来,

    就是府里的几个钱库,全部搬空,也怕是凑不出来这些。”

    “唉……”

    看着李钰黑着个脸,全是不痛快的表情,又是唉声叹气的,

    大厅里众人也都站的更加规矩,生怕引起家主的注意力。将火气发到自己头上。

    梁管事听见说找什么银行贷款,以为李钰要去举贷

    更加着急上火。

    壮着胆子劝解;“家主,这可千万不能去举贷啊,

    那可是沙窝掏井,越掏越深,便是身家性命,都能搭了进去,

    家主可万万不能出此下策。

    我李家自从搬来蓝田,历经四代,皆是步步为赢,扎扎实实,

    家主若去举贷,将来,这万贯家私,必定要毁于一旦,又如何面对李家的历代家主,请家主务必要三思而后行,三思呀……”

    “哎嘛,行了行了,谁说要去举贷了,你哭嚎什么,这都够烦心的了,别嚎了!”

    李钰及时打断,正在鬼哭狼嚎的梁管事,

    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小爷倒是想去贷款,可你们这里也木有银行啊!

    两只手放在太师椅两边的扶手上,李钰快速的敲打着扶手。

    飞速的在脑子里运转,想要赶紧找出一个能进三十万贯的法子。

    奈何,越想越感觉是难如登天,别说三十万,就是十万贯他都束手无策,

    他可没傻到将两个钱库搬空的地步。

    那些祖先留下来的家业,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去动用。

    苦苦思索了一阵儿,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李钰也还不想在下人面前表现的太过无能。

    就开口说道;“梁管事,本郎君前几个月,曾有三万九千贯进账,

    还不曾动过毫厘,就再添够四万,你且先去,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先紧着河道两岸,不是咱们自己五个庄子的土地购买,那些属于自家庄户们,且在岸边的田产,

    以后再说,实在不行,就拿咱们府里的田地,去置换就是。

    再说了,总归都是自家几个庄子的农户,关起门来也都是自己家人,一切都好商量。

    外庄的百姓那里,却要真金白银去换的。

    这四万贯,是本郎君自己弄来的,与祖先的基业毫无干系,

    你先紧着这四万贯用,便是止有四万,也够你忙活一阵的。

    本郎君心中,已经有了对策,这银钱一事,首先,绝不会动用祖先家业,然后呢,本郎君来想办法解决就是。

    你只管带上你的手下,去河道两边,打听清楚,

    哪家的地在河边两岸,又有哪一家能卖给咱们,先把这些弄好。

    等四万贯花个干净,也是来年开春了,到时候,自然会有银钱给你。”

    “可是家主,这四万贯也是巨大的数目呀,小人从未一次经手如此大的事项……”

    “怎么,让你花钱都花不出去?那我要你何用?真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一个。”

    李钰恨铁不成钢的刺激着梁管事的神经。

    老梁真的很无语,我又没说花不出去,只说没经历过这种巨款。

    “是,郎君教训的是,小人接下此事便是。

    只是郎君最好派几个人,从旁协助,小人害怕,将家主的大事办砸了,

    如此巨大的款项,倘若是弄乱了,又或是账目不清不白,恐将来难以交差。”

    “恩,你只管放心去办差,我已经知会过管事的王家娘子,这大事上,自有王家娘子给你撑着,

    账目银钱,也会有司徒家娘子,派人协助,你们三方合作,想来也不会出了什么差错。

    好啦,好啦,任务繁重,你别耽误了,这就去干活吧。”

    “额,是,谨遵家主吩咐。那小人这便去了。”

    “走吧走吧!”

    老梁真心不想走,还想再讨论商议一番,毕竟,一次性购买四万贯银钱的土地田产,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一次买卖了。

    可家主明显不想听他废话,他也是无可奈何,

    只能赶紧回去,将手下其他两个二管事纠集起来,先传达一下家主的意思,再好好商议一番。

    “娘子,”

    “回来了?怎么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司徒云砂看着去出恭回来的桃红,眉毛紧皱。

    这还在王娘子屋里呢,可不叫人笑话自己,连个丫鬟都管不好。

    “奴婢错了,打扰了两位娘子的雅兴,还请恕罪。”

    小桃红被自家娘子教训,顿时一脸的委屈。

    王可馨笑着劝解司徒;“妹妹不必责怪于她,都是贴身伺候的,再说我也不是外人。”

    “还不谢过王家姐姐?”

    桃红赶紧对着王可馨蹲了一礼;“多谢娘子宽恕。”

    王可馨笑着摆了摆手,才将一枚黑衣落在棋盘一角。

    妹妹可得注意了,我这大龙已经成型,你可得小心应付。”

    司徒云砂笑言;“姐姐棋艺精湛,妹妹那里能是对手!我就下这里吧!”

    落下白字,司徒云砂方才问向桃红;“何事如此慌乱?”

    “启禀娘子,郎君在前院,与那掌管土地田产的梁管事,已经会过了面,梁管事也回去了。”

    “方才郎君到此,已经说过了此事,偏你就是大惊小怪,这有何惊慌的!”

    司徒云砂一脸的不悦之情。

    “娘子容禀,听郎君身边的百合说,郎君与那梁管事商议的是,去买河道两岸上的田产,

    且还说,要买十箭之地,说什么上下三十里的距离……”

    “叮咚!”

    王可馨举起来的右手,顿在半空之中,手中的黑色棋子,掉到棋盘之上,又跌落在地。

    “什么?”

    司徒云砂也是一声娇呼。

    “十箭之地?还上下三十里?”

    桃红不停的点头,生怕自家娘子不相信;“奴婢不敢说谎,倘若娘子不信,可将百合找来对质。”

    “不必了,你跟着我多年,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谎言。

    我怎能不相信你,只是,这么大的买卖,就是将县子府的两个钱库搬空,也凑不够半数。

    郎君如何能有,如此离谱的想法?姐姐可知其中缘故?”

    王可馨见司徒云砂询问,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

    “我与妹妹几乎整日不出这内院二道门外,妹妹不知道的,我也是同样疑惑!”

    两人好好的心情,被桃红这一番话,整得眉头紧皱。

    王可馨心里那叫一个波涛凶涌,自己怎么如此命苦,之前父亲被陷害入狱,生生的气死在牢里,

    总算天幸,有老县男搭救,脱离苦海,又将自己指配给这小郎君做妾,

    当真老天有眼,这小郎君,不但文采斐然,又善于变通,

    铁锅美食,马蹄靴子,随便折腾个花样,都是想人所不能想,及人所不能及。

    自己一直为能与此等如意郎君相配,而沾沾自喜。

    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小郎君竟就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

    这县子府,经过四代人的努力积累,府库丰满,粮仓充盈,

    如今却要化为乌有吗?

    郎君这想法,败家只在顷刻之间也。

    司徒云砂几乎和王可馨想的差不了多少。

    自己才过了一年不受罪的舒心日子,也得到了郎君的承诺,这县子府里终有她一席之地。

    可如今,还未正式上任,就要镜花水月,如何能不添堵?

    也不知,这败家的想法,是何人教唆于郎君,当真该重重的打上五十板子,最好是直接打死了才好。

    犹豫了半晌,司徒云砂,紧盯着王可馨;“王家娘子,兹事体大,你我姐妹,可不能看着郎君跳进万劫不复之地而不顾,

    老县男,将我俩救出火海,又许配于郎君做妾,这其中也有看顾之意,

    如今正当紧要时刻,你我姐妹可要好生相劝于郎君。”

    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司徒云砂连姐姐也顾不上不叫了,

    直接称呼王家娘子,由此可见,李钰的一句话,产生了多大的轰动效应,又白痴到了何等地步。

    王可馨也是同样忧心如焚;“司徒娘子放心,我晓得轻重缓急,

    此事只我一人劝说,恐难凑效,妹妹可得与我一起,共同进退才是!”

    “姐姐放心,此一事,妹妹必定是站在姐姐这里的,坚决不能动摇,

    这李家,也不缺那些土地田产,何必要伤筋动骨,搭进去四代人的积累。

    如此这般率性而为,当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若是不将郎君劝说住,任由其折腾下去,恐怕这李家四代家主,沉淀下来的基业,将要在顷刻之间,就毁于一旦。”

    两人正要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劝说自家郎君,就听见李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什么李家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哪有两位娘子说的这般严重……”

第一百六十一章奸商

    “兄长所言极是,只是有一事,某家不解,还请说之!”

    公输家族下这一代接班人也有快四十了,况且他的能力仅次于他爹,李钰叫一声兄长也不算亏。

    “郎君有何迷惑,可说个详细,我也好一一解答。”

    公输朝忠说话彬彬有礼,不吭不卑,对李钰的态度相当和善。

    李钰想了想,还是憋不住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方才兄长所言,修筑一河坝,将流水拦截,再留下一处缺口,使去水更加有力,这道理上确实可行。

    不过某有疑问,自古以来皆说是水火无情,这将河水拦截,只留一处缺口,天旱之时还好说,

    水位下降,去水口也足够,只是倘若雨水充足,水位上涨,界时,水势过大,流之不及,又如何处置?”

    “郎君放心,此事我等也有所查,可将对岸留一个同样大小的缺口,再将河坝修至与蓄水位相等的高度,

    水位高时,自然顺着河坝流下,水位低时就从两岸的缺口处流出,

    再将下首处,河道加宽加深,缓解来水的冲击,使其平稳聚会,如此可保水路畅通,又无祸害,两岸百姓还能得益……”

    李钰压根就没听公输朝忠后面说的什么,只听见说事情已经解决,自己不用操心,他便又起了歪心思。

    河道两边都有水车,两边岸上的百姓都能受惠,首先这已经是集福行善的事,大大可行,毕竟做好事总比做坏事心里舒服,踏实。

    不过如果做好事的同时还能收货一些金钱名利,那最好不过了。

    李钰听到每次安置水车,都是两个,忽然醒悟过来,这河道两边的土地,也不知都是谁家的,

    如果都给他租过来,或者买过来,自己统一耕种,那岂不是等于形成了一个大型农场?

    别的都可以放放,唯独这件事,必须立马执行,否则,等明年水车弄好,就不好解决了。

    “族长,诸位兄长,某忽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去处置,今日便不打扰诸公了,这河道一事族长决定便是,

    但要照顾这上下游各三十里处,多加水车筒车,惠及百姓便是,不说了,本郎君去也,容娘打道回府。”

    “诺!”

    公输班还在查看河道地形,闻言也不说话,直接大手一摆,意思是走吧走吧。

    留下公输家族众人,看着匆忙而去的李钰,有人觉得诧异,这事没说清就要走,

    也有人觉得好笑,终究还是个孩童,神一出鬼一出的,来去都不稳重。

    “郎君,今日不是在呆在河道上,与公输族长商讨大事吗?怎地又要回去,府里也没有重要的事务啊!”

    容娘很是纳闷,自己整日伺候他身边,有事没事,那是清清楚楚。

    本来就打算,今日一整天都跟着公输族长,巡查河道,怎么忽然就又要回去了。

    “本郎君又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且问你,这河道两岸,哪块田产是咱们府里的,

    不是咱们的那些,又是哪家的?你可知晓?”

    “奴婢那能知道这些。不知郎君为何有此一问?”

    “咱们府里谁知道这些?又是谁掌管着土地田产一事?”

    “回郎君的话,王家娘子就知道个大概田产,

    但具体的事务,由负责田产出入的梁大管事掌管,郎君问他就是。

    府里的各处田产,梁大管事最是清楚明白,问旁人也不知道的。”

    “那就赶紧回去,把那个梁管事叫来,问个清楚。本郎君要大力购置田产。”

    “郎君英明,咱们每一代家主都会置办田产,其中一任家主一生置办过三次土地呢!”

    “嗯嗯,走吧回去再说。”

    一行人回到县子府正厅,李钰安排了下人去找梁管事前来,自己就匆匆去往后院。

    司徒云砂正在王可馨屋里下棋,两人分执黑白子,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两位娘子好雅兴。”

    两女正聚精会神的拼杀,四个夏竹,秋菊,凝翠,桃红,也在为自家娘子呐喊助威,直到李钰,走进来,方才回神。

    众人见了礼,纷纷落座。

    “郎君今日不是要去河道上巡查吗?怎地有空来王家姐姐的院子。”

    司徒看李钰进来,不禁一脸的疑惑。

    “本郎君已经见过了公输族长,也将河坝河堤的事说了个明白。

    剩下的就交给公输家去做,方才跑了一个时辰,才找到三处适合安置水车的地势,

    想来将河道巡查一遍,也不是一两日的事,呆在河道上一整天太也无趣,就想回来看看两位娘子。”

    “对了,本郎君还有一事,要说与两位娘子。”

    王可馨不急不缓的回道;“郎君有何要事,尽管说来。”

    李钰在心里将事情简单捋了一遍,方才开口;

    “我在河道上与公输族长商讨水车安置的时候,那公输朝忠言道,

    要将每个河堤下头,河道两岸各加一个水车,是以想起一些事情,就回来找两位娘子商议。”

    司徒云砂微笑着道;“这河道之事,奴家一概不通,可插不上嘴,

    郎君应该和公输家族商议才是,为何来回后院问计?岂不是阴阳颠倒,次序错乱?”

    “娘子不要着急,本郎君所想之事,非两位娘子出力方能达成。”

    王可馨想的和司徒差不多,自己两人对于河道治理,一窍不通,为何郎君却说,要自己两人相助才能做成!

    “不知郎君有何想法,竟要我姐妹二人出力?郎君且说个详细出来,奴家姐妹也好参考而行。”

    “本郎君听公输家说,要将河道两边都装上水车泄水,便立马想到,

    对岸,倘若也是咱们府里的土地田产,该有多好,

    日后安装了水车,再不用靠天吃饭,需要雨水之时,就将河道里的流水引出,即可灌溉农田,

    如此便利,何不将河岸两边的土地,或租或买规整起来,

    待将咱们的土地全部链接,就形成了大片的整块儿,

    不像庄户百姓那般,东边一块地三分,动边一块几又半亩的来回折腾,

    如此这般连接起来,不论耕种还是收获,都能大大的加快速度进行,何乐而不为?”

    王可馨虽不通具体事务,却好歹掌握府里的各种大事,立马就能听出其中的利弊关系。

    “郎君所说原也不差,且历代家主也是这般做法,也置办下千亩田产,

    不过具体哪块田地在何处,郎君这想法又当如何执行,奴家却没个头绪,

    不如叫梁管事过来府中,详细商讨?这田产之事,向来有那梁管事操办,郎君有何想法,只管和他商议就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吓死个人

    “我已经叫下人去通知梁管事前来,只是王家娘子,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

    司徒娘子掌管银库,所以这置办田地一事,特来知会两位娘子知晓。”

    “郎君放心,置办田产,乃是历代家主都要做的,

    各大家世家功勋,也都如此,奴家明日,便通知各位管事前来,配合郎君就是。”

    “善!”

    “奴家这里,郎君不必多心,郎君若有所需,随时都可以大开库门,与郎君方便。”

    司徒云砂立马表态支持。

    她不支持也不行啊,一切都是家主的,她不过就是个干活的。

    别说李钰是置办田产,这种正儿八经的事,就是李钰去花天酒地,败家玩意啥的,她司徒云砂也阻拦不住。

    毕竟人家是李家唯一的男丁,也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和财产支配者。

    “如此甚好,多谢两位娘子鼎力相助。”

    “不敢,只不知郎君这次要购置多少田地,大概需要多少银钱!”

    司徒云砂追问了一句。

    “多多益善!我也不知道如今田地的价格,是以无法说出个准数。”

    李钰说的是实话,他对这里的田地价位,确实丝毫不知,

    若是按照前世的估算,租一亩地也就几百块钱,买的话就贵了,当然根本买不起。

    聊到这里,就到了司徒的专业领域了,这算账计数,司徒云砂可是行家,否则老县男也不会把财务这块儿,交给她不是。

    司徒云砂正要长篇大论,一个丫鬟进来禀报;“启禀郎君,梁管事已经到了前院的偏厅。”

    “走,去看看那梁管事到底多少斤两。”

    与两女告别后,李钰带着容娘直奔前院。

    进了正厅,李钰便直盯着等待多时的梁管事,其人个头不高,短小利落,

    鹰眼搭配细长的眉毛,显示出此人十分精明能干,且善于算计,

    李钰对这一类人,半赞同,半讨厌。

    能干的人,不论在哪里,都能受到老板的赏识,

    不过这精于算计,却又是所有老板都厌恶至极的坏处。

    “见过郎君!”

    “梁管事无需要多礼。”

    随口应付了一句,李钰在正中的太师椅里坐下。侍女下人分立两旁。

    那梁管事在老县男故去之后,还是第一次受到新家主的召唤。

    此番前来,梁管事也是谨慎小心,规规矩矩的站着,希望能给新家主一个良好的印象。

    “不知家主召唤小人前来,有何事吩咐?还请家主示下!”

    “梁管事,听容娘所说,你掌管着府里的田产买卖,与登记造册,丈量土地这些事?”

    “回家主的话,正是如此,小人接手府里的田产诸事,已有二十三年。”

    “本郎君且来问你,如今这土地田产买卖一事,其中详细如何,价格又有哪些?”

    “回家主的话,我有唐初代的均田制,是允许在一定范围内买卖土地的。

    武德七年,田令规定,永业田和口分田,在符合朝廷制度的时候,可以进行买卖。

    既应合卖者。谓永业田家贫卖供葬,及口分田卖充宅及碾硙,

    邸店之类,狭乡乐迁就宽者,准令并许卖之。

    有法令在,田产土地进行买卖,皆可进行,不过要去县衙备案,登记造册才能有效。”

    (唐玄宗时期,允许买卖的规定,又有所放宽,除以上之外,流迁移他乡者,也可以卖掉永业田。

    与官僚贵族可以买卖上地的。范围更广。其中赐田欲卖者也不再限制。五品以上勋官,永业田也允许买卖。

    到天宝年间豪强兼并加剧,非法买卖土地情况严重,王公贵族百官及富豪之家,比置庄田,恣意妄为,吞并兼购,更为疯狂,百姓田产多被殷富之家与各级官吏吞并,所以逃散,都是因此而起大患。)

    “看来梁管事到也上心,对朝廷关于土地田产的法令,熟悉至此,想必是下了功夫的。”

    李钰看他对田地相关的领域,了解的还不错,算是个干实事儿的,便夸顺口奖了一句。

    至于这梁管事具体说的什么,李钰并未听懂,绕口令似的文言文,听的李钰非常头疼,

    不过也算听明白了核心问题,朝廷允许在规定范围内,自由买卖土地,有这一点就行了。

    梁管事对于自己的专业领域,相当的自豪,干了半辈子的他,再不熟悉这些,还不如撞墙死了算了。

    “郎君过奖了,都是小人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那你再说说,现在田产买卖都是何等价格?本郎君也好有个比对。”

    “是,这土地田产的买卖,受诸多事情的制约,

    小人先说这其一,这水地,山地,平地,坡地,价格不一,就是同一种土地,土壤好坏,肥瘠区别,也都决定了价格的高低,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地,

    上上等的肥地,也有千金一亩的,中地也有七百钱一亩的,

    像山地,耕种不容易,灌溉更难,便是一百钱也无人问津。

    其二,若是买来用作耕种,则要便宜许多,若是用来置办庄园,府邸,则要贵上许多。

    其三,若是买卖土地从中取利者,价高,若是百姓因贫困,家有死人要埋葬,因此而卖地者,价格就会公平。

    这其四嘛,倘若是天灾来临,田地就贱。”

    “不错,梁管事于土地田产一事上,确实有些本事,今日唤你前来,皆因本郎君有事嘱托。你可要仔细办事,不得耽误。”

    “郎君放心,小人办了二十多年的差事,从未出过一丝插池,郎君尽管吩咐就是。小人一定尽心尽力而为。”

    “如此便好,

    某欲购买土地田产,增强府中库存,也好为子孙后代,添砖添瓦,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是如此。”

    李钰早就给自己的发财大计,想好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知郎君欲如何购买,又要买在何处,”

    “银钱与布匹绢帛,粮食,都可以去换,且看卖地者,有何要求,他要什么,咱们就给他什么。”

    至于何处,本郎君必须与你说个清楚明白,就沿着修造的河道两岸进行。”

    “回郎君的话,河道两岸上,大小不一,有些许土地田产,是已经在府里的。不知郎君还要多少?”

    李钰想了想,既然要玩,不如就一次性玩个大的,也不枉这一世的一场富贵。

    “你就沿着河道两岸,上下各三十里,两岸之上,十箭之地购买就是,”

    “嘶……”

    梁管事听说这句话,只打冷战,从没听说如此置办田产的家主。这简直……就是个败家之子。

    如此这般,四代家主积累的财富,一夜之间,就能毁于一旦。

    “启禀家主,河道两岸,虽然接近河流之便利,也有上等好地,

    然多有薄田,地势高处,并不存水,是以产量也小,多有亩产一石的,

    倘若买上许多,岂不是太不划算,且上下三十里,怕不有数十万亩,如此这般,

    府里的钱库,岂不是要一夜搬空,请家主三思,三思啊!

    况且即便是按照亩均六百钱,郎君说的那些,至少也要二十多万贯银钱,方能填平这窟窿。

    还不说其中一些熟地,要价更高,

    两岸百姓,多不是咱们自家庄户,恐怕还会有哄抬价格的嫌疑。

    倘若算上这些在内,小人估计,差不多得三十万贯左右。

    还请家主恕罪,小人……小人揣测,便是将府里几个钱库搬空,……恐也买不到郎君所说那些!”

    吓坏了的梁管事,赶紧说完,便拿起袖口,擦拭头上不停冒出来的冷汗。

    这家主是吃错药了,还是昏了头,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自己就是听听,已经被吓的,汉水打湿了衣衫。

    活了快五十了,还从未听说哪家大户,有如此购买田地的,真是匪夷所思至极。

    “什么?竟然要几十万贯?

    这梁管事说完,李钰自己也懵了,几个月前,他费尽心机,又拿许多粮食去换来木材,辛辛苦苦的建设一个新农村,

    再想尽办法,将几十套别墅,忽悠给一群,功勋贵族,方才得了将近四万贯,如今……

第一百六十四章

    门外传来李钰的声音;

    “怎么就把李家的基业毁于一旦,哪有两位娘子说的这般严重……”

    两女这边话音刚落地,那边李钰就到了门外,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担心李钰败家的想法,还是占据了上风,来不及尴尬,司徒云砂率先劝导;

    “闻说郎君要大买土地,不知郎君是何想法?”

    李钰大大方方的坐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方才不是来告知两位娘子了嘛,为了子孙后代,能有个殷实的家业做依靠,

    两位娘子不也说过,这是好事?且大户人家也多有此举!”

    “购置田地当然是正经事,不过郎君也要有个限度才是,古人云,进退有据,张弛有度,

    倘若不思现状,一味的穷追猛打,以致自损其身,终究也不是上策。

    不知郎君以为然否?”

    司徒云砂小心斟酌着说话的语气,紧盯着李钰的脸色。

    却始终不提李钰大量收购土地田产,花费太大,不该孟浪的事情。

    李钰听着司徒的建议,也是点头赞同;

    “娘子所言甚是,本郎君也有所考量,是要步步稳重,思虑周详方为上策。”

    “听说郎君要购置河道两岸上,十箭之地,还上下三十里?不知可有此事?”

    王可馨有些受不住了,她觉得司徒云砂总是顾虑太多,说话不疼不痒的,如此这般下去,就是说到天黑,恐怕也是难以凑效。

    李钰听王可馨盘问这事,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某家当时,也不知这土地田产的价格,是以就随口说了出去。”

    王可馨心想,既然要说,不如趁热打铁,就干脆说开了,自己和司徒妹妹一起努力,也好把郎君劝住,别再行那败家之事。

    “十箭之地,又是上下三十里,怕不得几十万贯填进去,咱们府里得钱库就是尽出,也不足半数,

    据奴家所知,这李家搬来蓝田,已有五代,前四任家主,都是兢兢业业,一生稳重,方才经营出如今的局面,

    倘若郎君一意孤行,购置如此多的土地田产,遇上灾年之时,颗粒无收,府里又无有银钱贴补,界时如何收场?还请郎君三思。”

    李钰正要与王可馨说话,司徒云砂就先凑了过来;“郎君且听奴家一言,

    王家姐姐所言甚是,将四代家主的积累,拿去置办了田地,

    丰收时固然喜人,若是天灾来临,便是一场大祸,

    祖辈先人经营不易,郎君可不能将这大好的局面,尽托付在田地一事上,如此这般太也危险,

    郎君若是有心置办田产,便是买上千亩,也不妨事,

    万不可一戳而就,将府库银钱挥霍一空,自绝后路。

    此举无疑与宋人有闵拔苗助长,何其相像!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郎君且要慎重行事,切忌孟浪。”

    李钰也并非就是那种顾头不顾腚的人,初闻需要几十万贯,自己也吓了一跳,

    哪能真的去疯狂乱来,本就不会一意孤行,这会又看后院两个女人,不知自己底细,吓的惊慌失措,李钰也颇为自责。

    细细想来,这里不是前世,那个世界里,吹牛已是常态化。

    动不动几个闲人聚会,几杯酒下肚,就几千万几百万的投资项目,从嘴里冒出来。

    这里终究还是农耕社会,落后的经济基础制约了一切,不但生活节奏缓慢,而且这古代人,行事稳重,思前想后。

    忽然要一次性投资几十万贯,这李家又非是大富门户,两女又怎能不惊?

    “两位娘子也无需害怕,某家与那梁管事商议之后,也知十箭之地太过浮夸,

    而后方才定下,就以当初卖与长安城功勋贵族的那三万九千多贯行事,

    本郎君已经将此事说梁管事,只将数目添加至四万贯,好凑个整数出来。

    至于祖先留下来的基业,不会动用。

    倘若两位娘子有所顾虑,某家便不动府里分文,只用那三万多贯便是,如此两位娘子也能安心度日,不再惊慌失措。”

    听李钰这样说话,两女都同时放下悬在半空的心肝。

    司徒云砂抚慰着自己的胸口,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王可馨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长气;“原来如此,郎君既已安排妥当,我等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倒是错怪郎君了。”

    看着两女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李钰也跟着轻松下来。

    好家伙,这随口一说,就惹的后院内宅跟着闹心,看来这一家之主也不好当啊,言行举止都牵扯了上上下下一堆人,难怪古人做事,瞻前顾后。

    “无妨,王娘子也是善意,某家自是清楚明白,不会因此而生出嫌隙。娘子也不必自责。”

    司徒云砂听说不再惦记那十箭之地,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又听说要将那三万九千多贯添加到四万,凑个整,自己就彻底放下心来,

    “奴家初闻郎君要购置十箭之地,且又是上下三十里,真真的忧心如焚,原来郎君已有定论。

    既是如此,奴家倒是多虑了,然郎君也不必太过谨慎,将那银钱凑足四万之数,轻而易举,

    且郎君又是一家之主,如何行事,郎君自然是做的了主。

    我与王家姐姐也是紧着郎君与李家着想,并无他意,郎君莫要误会了去。”

    “娘子放心,本郎君又不是小气之人,怎会小鸡肚肠。”

    王可馨看自己与司徒两人将郎君逼到这等地步,也觉得过分了些。

    随即说道;“郎君购置田产,也是正经事,为子孙后代计,更是长远,只动四万,也不伤府里的筋骨,郎君安心行事既可。

    奴家明日就通知下去,与那梁管事行个方便。”

    旁边的司徒云砂也赶紧接话;“奴家也会立刻通知账房先生,与库房,四万之数,随时都可以拉出库来。”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两位娘子了,毕竟那梁管事,从未经手过四万之数,方才还颇为担心,

    我也告知了他,只安心办事就成,其他的自然会有两位娘子从旁协助。”

    “好啦,既然事情说好了,也决定了,本郎君也饿了,交代厨房赶紧做些吃食送来,今日与两位娘子共食。”

    “秋菊,速去安排厨房,尽快做来,再取些水酒,好叫郎君吃上几盏痛快一番。”

    “诺,奴婢这就去。”

    看主子们气氛缓和过来,秋菊也不再紧张,欢喜而去。

    司徒也想说些轻松的话题,便主动凑趣;“不知郎君将那些田产置办下来以后,要种些什么粮食?

    我蓝田县地处大唐心腹,多种粟米,也有麦面,郎君可有详细计划?说与奴家,也好增长见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司徒云砂好奇的问道;“不知郎君要将新置办的田地,要种些什么,粟米还是麦子?”

    听到司徒提起这茬,李钰顿时精神倍增;“等本郎君,置办好了田地,就全种稻谷。”

    “全种稻谷?虽说关中地区,也有湿地种植,但终究还是南方之物,庄子里的农户是否能伺候的好,还是未知,何以郎君如此决定?”

    王可馨忍不住插了一句

    李钰洋洋得意的解释;“娘子有所不知,稻谷在南方,家家皆种,北方少有,是以百姓误以为稻谷只适合南人的土地,

    殊不知咱们蓝田亦能种植,虽不如南方一年三熟,但一年两熟还是可以的,

    伺候的好,每年八月和十一月,各能收成一次。

    待本郎君尝试种上两三茬,摸透了稻谷在蓝田的生长习性,

    或许就能在第二次收割以后,立马抢种一季麦子,到时候一亩地就能每年收割三次。

    只是农户百姓,则要多忙碌一些。”

    “三季庄稼?郎君莫要哄骗奴家,这地里还能一年种出三次?”

    “然也,理论上是这样,具体情况,要经过实验才行,本郎君也是在心里揣测,能否行的通,等来年尝试一番就可知晓。”

    王可馨的父亲外出做官,她一直跟随,见闻也比常人多了一些。

    听说一年能种三次庄稼,也不惊奇。

    “妹妹无需诧异,我跟随阿耶外出之时,倒是听说过,南方人种植的稻谷,一年可以三熟,是以南人不缺吃食。

    只是咱们蓝田,三熟估计是不大可能,不过像郎君说的那般,伺候的好,两熟倒也没有夸大。

    只是加种一季麦子,恐怕就是能行,也产量不会有多少。”

    “娘子说的也有些道理,两熟想来能成,就是加种一季麦子,恐怕难度很大,不过也不太要紧,

    只要稻谷两熟,产量已经超过太多,种不种麦也不必纠结,

    倘若实在不行,就一季麦一季稻谷,也可以,灵活变通才是王道。不用太过拘泥古板。”

    两女听过也不停的点头,赞同。

    刚停下话茬,侍女秋菊就带着下人端上了饭菜,

    三人各自就坐,用了一些肉,菜,便开始推杯换盏,气氛又慢慢搞活了起来。

    用过了昼食,李钰习惯性的回到自己屋里,进入梦乡。

    没有一个好身体,如何享受荣华富贵?李钰非常看重养生之道。

    所以他一直保持着,子午两时的睡觉习惯。

    “郎君,郎君?”

    “嗯?……娘子何事唤我?”

    揉了揉眼睛,李钰坐了起来。容娘很少会打扰自己睡觉,今日叫醒自己,估计是有事。

    “启禀郎君,两位国公来了。”

    容娘指挥着旁边的几个丫鬟,伺候李钰起来梳洗。

    “怎么回事?快要元正了,两位叔父不在大营里坐镇,跑来蓝田却是何故?”

    李钰一边嘟囔一边穿衣!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了,快速的下了床榻,又洗了脸,两个侍女给他梳理了发鬓,便往前院匆匆而去。

    匆忙来到正厅,果然见秦琼与程咬金同坐在正中,两人同时向李钰看过来。

    秦琼依然是老样子,一脸的严肃表情,程咬金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贤侄快快过来,某家与你秦叔父已经等了甚久!”

    “不知两位叔父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

    李钰一边客套,一边快速走上前去行礼;“见过两位叔父。”

    “大朗免礼。起来说话!”

    “贤侄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你们都下去吧,某家与侄儿商讨些要事,全都下去,不得吩咐,不准靠近正厅!”

    程咬金扯着嗓子,将正厅里伺候的下人,侍女,全给打发个干净。

    李钰奇怪的问道;“叔父,有要紧的事?”

    程咬金这次压着嗓子回答;“然也,且是万分要紧的事儿,叫兄长来说吧!”

    李钰来不及去坐下,就站在原地又看向秦琼。

    “大朗,老夫来问你,你叫人送去我府里的菜刀,是何人打造?

    其秘法可有外传?还有几人知晓?那秘法又从何而来?”

    秦琼的问题连珠炮似的轰过来一个接一个,叫刚睡醒的李钰一时间缓不过劲来。

    不过声音依旧平八稳,只是略微放低了音量。

    顿了一顿,李钰如实回答。

    “启禀叔父,那秘法乃是看到道士炼丹的书籍后,一时玩心大起,就叫了几个铁匠,加入了一些道士炼丹的东西,又放入一些碳,便成了那样了。

    就打造了那些,并未再弄,也只有当初那几个铁匠知晓,并未外传。几人都是忠心的庄户百姓,叔父不必担心,侄儿当初交代过得。”

    听到没有外传,也只有几个铁匠知道秘法,两位大将军也放松了下来,毕竟是为皇帝办事,当然是越周密越好。

    “大朗可曾想过,这秘法打造出来的铁器,削铁如泥,如此利器,倘若我三军儿郎人手一把,这大唐的国力军威,该是何等的强盛?

    这三军所指~又何人能敌?与突厥狼骑再战,胜算可又增加了许多!”

    程咬金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干脆站起来比划,看着李钰双拳紧握,浑身抱劲儿。

    额!可不是嘛,自己都没想到这里,只顾一心想要打造出,超越时代的精品,好让他们这门这些将军,知道自己的厉害之处。

    如今被程咬金提出来,将这种铁器锻造之法,用在兵器之上,李钰也才醒悟过来。

    难怪程咬金如此激动,这可是冷兵器时代,生死存亡的战斗,比的就是谁的武器厉害,谁力气大,身体好,谁就赢面居多。

    秦琼看着李钰也是不停的点头,证明程咬金说的一点不差。

    “启禀两位叔父,当初侄儿就是想打造一些锋利的菜刀,给诸位将军叔父们,拿去厨房使用,免得以前的菜刀,切几天羊肉就要卷刃,却并未想到此点上。

    叔父这么一说,侄儿方才想到此点,还别说,若是三军将士皆用此种兵器,肯定能大杀四方。”

    “大朗且先入座,老夫与你慢慢道来。”

    秦琼是个稳妥的性子,不论何时都是冷静沉着。

    “是,侄儿遵命。”

    安安生生的坐在下头,李钰看着秦琼等他下文。

    秦琼酝酿了一番,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叫大朗知晓,我看到菜刀,横刀的时候,惊为天人,有些不大敢信,便当场拿了把横刀尝试,果然应声而断,

    老夫赶紧叫人报信你程叔父,我两人匆匆进宫,将事情禀报与至尊。

    至尊又派了人去老夫书房取了那些菜刀,横刀,于大殿上,当场亲试。

    而后就吩咐老夫与你程叔父,前来蓝田,我两人也不敢耽误至尊大事,匆忙前来,就是要与汝说个清楚明白。

    这秘法你得交给朝廷,于公,国之利器,为朝廷效忠,也是天下臣民的本分,

    于私,对大朗日后的仕途甚是有利。

    是以老夫提议,汝就按照至尊所言,将这锻造的秘法,献给朝廷,就算不得封赏,也能得至尊宽心,大朗以为若何?”

    李钰安静的听完秦琼的劝导,对于这个结果,李钰能接受,

    毕竟在这冷兵器时代,你手里掌握如此先进的锻造秘法,不交给朝廷,那是不可能的。

    上交了,未必就能得来好处,可若是不交?那是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两相对比之下,傻子也会选择前者。

    “叔父放宽心,侄儿晓得其中厉害,锻造秘法,侄儿已经仔细记录,保存在书房中,两位叔父少待片刻,侄儿这就亲自去取来,交与两位叔父之手。”

    “且去,老夫在这里等着便是。”

    看着李钰匆匆而去,秦琼满意的抚须点头。

    程咬金也大为赞赏,“兄长,这大兄之子,于这道理上竟然丝毫不马虎一点,当机立断,又能识得大体,年纪轻轻就有大将之风,当真难得至极!”

    “然也,此子善于变通,又心性善良,仔细教导,未必不能成器,倘若你我将他重重培养,将来必是朝中栋梁。”

    听着秦琼对李钰如此看重,程咬金忽然茅塞顿开,这兄长为何如此看重这李家大朗,一想就通。

    兄长唯一的儿子,秦怀道,方止两三岁,待成人之时,恐怕自己两个都是行将就木的等死之人,

    将来这些孩子里,又没一个能成大事的,日后如何立足?

    这朝廷里,各方势力,互相倾扎,暗流涌动,如今自己兄弟二人身居高位,还能震慑宵小之辈。可以后呢?能镇住一辈子?

    “兄长所虑之事,小弟明白了,处嗣虽能继承国公爵位,却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处亮,能与皇家结亲,确是玩性十足,

    处弼又非是大才之人,其余皆年幼,这大兄之子正好担当重任。”

    “大善,阿弟你总算想明白了,以某观之,此子可不是外表这些,恐怕他的本事还没有尽露,想来老夫的眼光应该不会差了多少。”

    程咬金惊呼出声;“还有保留?”

    “然也!”

    “这孩子,先是制作铁锅美食,后又弄出来八仙桌,太师椅,再打造马蹄靴子,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如今又弄出来这等秘法,倘若如此还有保留,那这李大朗岂不是……当真妖孽不成?

    真不知这大兄的儿子,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怎地与同龄的孩童,如此大不相同?”

    你我且不动声色,老夫揣测,他还要生出许多新奇得想法出来,咱们拭目以待。”

    两兄弟正在说话,就见李钰从后堂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小本,一看就知是自己动手装订而成。

    “叔父请看,侄儿将锻造的秘法全部记录在这里,止此一本。”

    秦琼小心翼翼的将小本子打开,看了一遍,就将其收进怀中。

    “大朗,虽有这锻造秘法在,可是朝廷里的将做监,却甚是陌生的紧,依老夫所想,大朗还是将那几个打造的匠人,叫来,

    随老夫前往长安城,住上一段时日,把将做监的那些人教会。

    左右也不过十几日的光景,元正前就能回来,也耽误不了大朗多少!”

    “成,最近又无有打铁的活计,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就按照叔父说的来!”

    “来人!”

    门外守候的李义赶紧应声而入,“家主有何吩咐,但请示下,小人即刻去办。”

    “即刻派人,去通传铁匠张老实,叫他带着他两个徒弟来府里相见。”

    “唯!”

    李义答应一声,转身而出。

    “两位叔父相必还未用过昼食,侄儿这就去交代厨房,弄一桌席面来可好!”

    “善”

    秦琼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在言语。

    程咬金又开始大声嚷嚷;“多弄些肉食,水酒也拿上两坛子,我与兄长痛饮一番。”

    “是,侄儿这就去办!”

    “兄长所言不差,此子不但有些本事,难得的是,还有一片赤诚的孝心。如此生性,必能照顾好那些崽子!”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李钰才带着一群下人,端来一桌美食,又将两个陶瓷碗斟满水酒。

    程咬金看来真的是饿极了,也不用筷子,直接撕下一大块羊肉,递过去给秦琼,自己再抓起一块塞进口中。

    李钰坐在下首陪着,待两人吃了一阵,端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待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也不停留,带着铁匠张老实师徒三人,绝尘而去。

    李钰将其送出府们,正要回转府里,却见三个陌生人,鬼鬼祟祟在庄里里胡乱行走。

    叫过身边的李义,李钰吩咐;“去,看看他们到底何人?”

    说完就转身进府。

    刚坐下片刻,李义就匆匆进来。

    “启禀家主,那几人自己称是来自清河催氏,有拜贴在此,请家主查看。”

    李义说完将手中的拜贴呈上。

    李钰打开一看,写的是清河崔氏,名叫催介,久慕李钰大名,前来投贴拜见。

    李钰纳闷了,自己和五姓七望,从未来往,这清河崔氏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传他进来,问个详细再说。”

    “唯!”

    不过片刻,就见李义带着一人进来。

    此人面相平平,身穿丝绸,走路挺胸抬头,姿态拿捏的甚高,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李钰第一眼看了,就心里不舒服起来。

    不过,好歹过门就是客,又投了拜贴,也不好处的太难看。

    便起身相迎接。

    “这位相必就是名传长安城的李县子了,在下清河崔氏,崔介,这厢有礼了。”

    “呵呵,公来拜见,未有远迎,多有失礼,还请恕罪则个。”

    “好说,好说!”

    还不等李钰让座,这叫崔介的就自己找个座位坐了下去。

    还大大方方的翘起来二郎腿,李钰看见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强忍着性子,李钰笑问;“不知尊驾到来,有何要事?”

    “既是李县子相问,在下也不隐瞒,不如就开门见山,说个详细如何!”

    “请”

    李钰一句话也懒得多说。

    直想赶紧打发走了事儿!

    “好叫李县子知道,某乃清河崔氏,长门分支,受大门嫡亲次孙崔旺嘱托而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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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逍遥地主爷介绍:
魂回贞观之大唐地主爷花式种田
忆昔大唐贞观世,凌烟阁内二十四。
英雄壮志白发生,功名利禄后人评。
历史恢宏,仍有些许遗憾,
书笔刻画,再现盛世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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