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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雪尘     三国军神txt下载     三国军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二章 杀入城中

    徐晃领兵回到了垫江以后,将孟达所言之事悉数告知阎圃,阎圃闻言却是皱眉久久不语。︾,

    “以往只是听说严颜乃蜀中名将,尚未觉得可信,通过这几天他驻守江州之表现,可见此人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孟达若想里应外和助将军夺取江州,恐非易事啊。”

    徐晃沉思半晌,这才说道:“富贵险中求,若果真能够如此轻易攻下江州,必定天下震动,益州官吏人心惶惶。”

    “那个时候,主公再携大军攻伐益州,各郡县官吏,又岂敢不开城纳降?”

    阎圃闻言遂不再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等待着第三日的到来。

    第三日黄昏时分,徐晃早就已经带着一彪兵马,秘密到达了江州附近的山中。

    为了掩人耳目,不致被城中守军发现,大军全都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的隐藏着踪迹。

    不仅如此,由于这个地段不能隐藏许多兵马,故此徐晃并未将所有关中兵带过来,只带领了五千精锐步卒。

    是夜月黑风高,子时时分忽有斥候来报:“将军,江州西门之上,已经挂上了两盏绿灯。”

    刘辟、龚都闻言全都大喜过望,兴奋地说道:“看来今夜果真有机可趁,我等现在就可杀奔西门,举火为号,让孟达等人打开城门。”

    看着磨拳搽掌的两人,徐晃亦是感觉有些兴奋,若是能够打下江州,整个巴郡都将传檄而定,也就相当于打通了关中军,南征益州的通道。

    这绝对是一个天大功劳,也是徐晃独自领兵创造出来的奇迹。

    须知,整个关中诸将之中,能够独自领兵立下诺大功劳的将领,亦是寥寥无几。徐晃若是能够迅速占据巴郡,他在关中诸将之间的地位,必定会再次拔高。

    由于徐晃曾经在白波谷遭逢大败,麾下兵马折损一空,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身死。

    虽然文昭一直对他提拔重用,徐晃心中仍旧有些愧疚难当;不仅是他,由于文昭对于徐晃格外器重,关中诸将之中,不少人亦是颇有微词。

    哪怕这次文昭让徐晃担任汉中太守,很多人才开始也都极力反对。

    这一切的一切,徐晃都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更加迫使徐晃想要建功立业,在报答文昭知遇之恩的同时,好为自己正名。

    收回了思绪,徐晃将兴奋之情隐于心中,他感受着秋季夜晚凉爽的风,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

    将不因怒兴兵,统兵大将不仅不能因为动怒而贸然兴兵,也不能为其他情绪所左右。

    一军主帅只有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太过激动带来的不是战斗力飙升,而是冲动与毁灭。

    面对刘辟、龚都两人的请战,徐晃没有第一时间应允,反而细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阎郡丞此时,应该已经领兵往这边进发,大军估计要到明日凌晨,才能抵达江州。”

    “吾麾下五千人马虽然十分精锐,可若想要以最小代价攻破江州,只有出其不意先杀严颜,方为上策。”

    徐晃为了迷惑江州军,使他们放松警惕之心,根本不敢多带兵马离开垫江。

    哪怕他带来了五千兵马出城,也让阎圃在垫江城中光插旗帜,用以迷惑严颜派出去的斥候。

    及至后来,徐晃担忧出什么意外,就让人给阎圃命令,让他一面广派骑兵捕杀江州斥候,一面提前领兵往江州赶来。

    饶是如此,大军尚且不能在今晚抵达江州。

    细细思量了一阵,徐晃说道:“既然西门已经挂起了两盏灯笼,就说明他们准备完毕,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两人轰然应喏,就开始去传达徐晃的命令。

    命令传达完毕,正准备前去夺城的时候,徐晃忽然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与他当初在白波谷的时候何其相似。

    那种感觉,令徐晃永生难忘,现在忽然又有了这种感觉,他当即脸色大变。

    ……

    江州城内十分安静,好像江州军全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可是只要有人,站在城墙上面细细观看,就会发现城中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卒。

    严颜有些焦躁的向孟达问道:“你不是已经与徐晃约定好时辰了么?为何直到现在,仍旧看不到关中军的影子?”

    孟达亦是感到无比奇怪,急忙说道:“吾的确与徐晃约定,在子时袭击西门,可能他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行程,这才没有如期到来吧。”

    “将军休要担忧,料想徐晃绝不会放过,夺取江州这么大的一个功劳。”

    秦宓亦是安慰严颜道:“巴郡地势错综复杂,关中军都并非本地人氏,在行军过程中迷路也十分正常,将军只管耐心等待即是。”

    听见两人的话,严颜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一战关乎到江州的生死存亡,关乎到是否能够击破关中军,也怪不得严颜会如此着急了。

    三人又等了一段时间,忽然有人来报:“将军,城外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正悄悄往西门摸过来。”

    严颜三人闻言,当即大喜过望,孟达更是急忙跑到了城墙上面。

    “哗!”

    关中军摸到江州西门护城河河畔以后,忽然举起了火把,为首一员大将厉声喝道:“孟达何在,如今不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更待何时?”

    就着火光,孟达看见前面两将正是徐晃、刘辟,当即大喜过望。而城墙上迷迷糊糊的江州守军,却好像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

    他猛然拔出腰中佩剑,厉声高呼:“严颜不义,我等已经降了大将军,敢有顽抗者杀无赦!”

    话毕,孟达就带领了一些人杀向身旁的士卒。

    徐晃站在城墙下面,看着乱成一团糟的江州西门守军,脸色仍旧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没过多久,城墙上面喊杀声就已经停息了下来,只听见‘嘎吱’声作响,城门大开,吊桥也被放了下来。

    “杀!”

    徐晃提着大斧,一马当先往城中杀去;刘辟亦是不敢怠慢,急忙招呼着士卒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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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中伏身死

    关中兵打起来的火把,照亮了江州城池西门天空,喊杀之声在空中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徐晃一马当先往城中冲去,一路之上无人敢挡,那些江州兵好像已经被吓破了胆,纷纷退避。

    徐晃战马很快,一直冲到了城里,刘辟等人都没有追上来。

    眼看主帅如此奋不顾身,关中士卒一时间士气大涨,高声呐喊往前冲去。

    只有刘辟眼神微凝,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

    眼看徐晃已经要冲入城中,刘辟却是有些担忧的大声喊了起来:“徐将军暂且莫要进城,等候我们一起进去!”

    徐晃闻言身子一动,不由自主勒住了战马,堪堪停留在了城门外面。

    孟达在城墙上面,正注视着徐晃的一举一动,眼见徐晃已经快要杀入城中,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他却没有想到,徐晃居然会在关键时刻停住脚步。

    “一定要让他早独自一人进城,只有杀掉了徐晃,进入巴郡的五万关中兵才会群龙无首。不然的话,哪怕今日能够大败徐晃,亦是≮≌≮≌≮≌≮≌,+■om无济于事。”

    秦宓也注意到了徐晃的举动,不由在孟达耳边焦急的道。

    孟达眼珠一转,厉声高呼:“严颜匹夫已经领兵往这边杀过来了,徐晃将军快快进城,帮忙守住城门。”

    “若是让严颜领兵过来,城门必将再次被其夺去矣!”

    城门口的徐晃脸色一变,当即不再犹豫,就往城中杀了进去。

    “踏踏踏!”

    徐晃骑着战马杀进城中,马蹄踏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绊马索!”

    就在此时,一道大喝之声传来。

    两旁本来迎接徐晃入城的士卒,居然从地上弄起了几道绊马索,将徐晃战马绊倒在地。

    “杀!”

    方才喊话之人正是严颜,他见徐晃摔落下马以后,当即大喜过望,就拍马杀奔过来。

    正在后面的刘辟见徐晃落马,大惊失色,急忙催促士卒们快杀入城中,相救徐晃。

    “贼将徐晃受死!”

    徐晃被摔得七荤八素,忽然听到了严颜的暴喝之声。

    用力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隐约之中,徐晃似乎看见了一道亮丽的白光,而后他脑袋就已经与身体分家。

    直到那颗硕大的头颅飞上天空,他仍旧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正往城中赶来的刘辟见此情形,当即勃然变色,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徐将军!”

    副官亦是满脸惊恐的道:“不好,我等中了贼人奸计。既然徐将军已经身死,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我等还是先撤兵吧。”

    刘辟却是目眦欲裂,厉声喝道:“徐将军平日视我等如手足,今日既然在此身陨,我等若不抢回将军尸首,又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徐晃素来爱戴士卒,这些军士们曾经都接受过徐晃的恩惠。

    听到刘辟这番话以后,他们纷纷大声呐喊:“不夺回将军尸体,誓不退兵!”

    “杀!”

    刘辟怀着满腔怒火,带领麾下士卒拼命往城中杀去,想要抢回徐晃尸体。

    严颜本来以为,只要用计杀了徐晃,则关中兵必定会溃败。

    他却没有想到,徐晃之死,反而让使得关中兵成为了哀兵,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哪怕严颜率领江州兵,拼死在城门抵挡,居然也无法阻拦疯狂的关中兵。

    秦宓站在城墙上面,看到这个情形以后,当即大声喊道:“这些人只是想要夺回徐晃尸体罢了,严将军若将尸首扔出城去,关中兵必定再无战心。”

    严颜正艰难的与关中兵厮杀,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关中兵有多么可怕。这一刻,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丝恐惧。

    他不知道,若是陈文昭亲自带领精锐关中兵,前来攻打益州,将会爆发出怎样的战斗力。

    听见秦宓的话以后,严颜这才猛然惊醒,喝令士卒们将徐晃尸首扔了出去。

    刘辟以及发疯的关中兵,得到了徐晃尸体以后,果真士气为之一泄。他们收起徐晃尸体,再也无心恋战,就慌慌张张开始撤退。

    严颜见此情形,当即眼睛一亮。

    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厉声高呼:“今贼将已死,贼军溃败,诸军不趁着这个时机建功立业,更待何时?”

    江州兵本来已经被关中兵的疯狂吓住,此时听见严颜之言,方才醒悟过来。

    许多人再次鼓起勇气,呐了一声喊,就随严颜杀奔城外,追杀那些溃败的关中士卒。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哪怕关中军再如何精锐,此时亦是提不起丝毫战心,他们全都慌不择路望西边逃去。

    严颜几乎倾尽江州兵马,誓要将这些关中兵全部留下来,一路之上他也是势如劈竹,在追杀关中兵的过程中,根本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

    双方你追我逃,一方为了活命爆发出了强大潜力,另一方却是为了功名利禄,穷追不舍。

    就这样,双方慢慢跑到了一片崎岖的山道之中。

    严颜对于本地地势都十分熟悉,看到这条道路以后,不由大笑着道:“关中兵这可真是自寻死路,前面地势险峻、崎岖,贼军如何能够轻易逃逸?”

    果不其然,前面的关中军很快就骚乱起来,不少士卒你推我攘,逃跑速度亦是大大降低。

    眼见距离关中兵越来越近,严颜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杀啊,生擒刘辟!”

    “杀!”

    “生擒刘辟!”

    江州兵个个都是脸色涨红,兴奋地大声吼叫着,往前面杀奔过去。

    刘辟率领溃兵仓皇逃窜,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道路太过险峻,大军根本无法再快速行军。

    眼看严颜领兵已经杀了过来,刘辟忽然停住了脚步,厉声高呼:“此地险峻,极难通过,若是我等一意逃跑,终将被贼军追上矣!”

    “如今前路险塞,后有追兵,诸军何不奋死一战?”

    正逃跑的关中兵,听见刘辟大呼以后,居然奇迹般纷纷停住脚步,转过了身子。

    严颜看见这幅情景,不由心中大惊,暗暗想到:“不曾想毫不出名的刘辟,居然也有这等本领,可以让关中兵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六百七十四章 龚都战死

    在刘辟的指挥下,本来已经成为溃败之势的关中兵,居然迅速排起了整齐的方阵,占据了险要地形,虎视眈眈注视着追杀过来的江州兵。

    严颜越看越心惊,不可思议的想到:“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哪支军队,在溃败中还能如此快就恢复了士气。”

    “更何况,他们主将徐晃也已经战死了。”

    面对严阵以待的关中士卒,严颜忽然感觉有些大事不妙。急忙止住了嗷嗷大叫,想要杀过去的麾下兵马。

    没有理会众多手下不解的脸色,严颜强行压住心中的疑惑,拍马上前道:“刘辟将军,吾观汝颇有才能,在陈文昭麾下却只是一员副将,岂不可惜?”

    “如今尔等已经陷入绝路,主将徐晃也战死沙场,若是将军肯放下武器投降,吾定会在吾主面前,极力保得将军荣华富贵。”

    “如此,岂不好过埋骨于此?”

    却不想,刘辟听见严颜的话以后,反而大笑了起来。

    他厉声喝道:“吾出身黄巾,当初只是为了让天下百姓,都能够生活下去。今日主公打下如此领地,关中百姓全〖⑥〖⑥〖⑥〖⑥,☆∞m都安居乐业。”

    “当年大贤良师实现不了的理想,主公今日已经为他实现了。我刘辟纵然战死沙场,又有何妨?”

    “更何况,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严将军乃是巴蜀名将,若是愿意现在缴械投降,吾亦会在主公面前,力保将军之荣华富贵。”

    严颜副将听见刘辟如此狂妄的话,当即勃然大怒,骂道:“败军之将,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好歹!”

    江州兵站在胜利者角度上,也都纷纷指责刘辟。

    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大声叫骂,刘辟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不仅是刘辟,就连他麾下士卒,居然也没有露出丝毫恐惧之色。

    看到这副情景,严颜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脑袋飞快转动着,想要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忽然之间,有一个江州副将大声骂道:“尔等主帅徐晃,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被我家将军一刀斩于马下。”

    “若是尔等再不投降,身死之时,悔之晚矣。”

    听到这里,严颜忽然脸色大变,大声喝道:“不好,中了徐晃奸计矣,速速退兵!”

    那员副将的无心之言,却使得严颜霍然惊醒。

    都徐晃乃关中名将,精通兵法,而且有万夫莫当之勇,哪怕他被绊马索突然绊倒在地,他也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斩杀才对。

    可事实上,江州西门门口的那个徐晃,却是被严颜一刀斩于马下。

    一开始严颜还没有想到那么多,可是现在看到关中兵的诡异举动,根本不像是死了主帅的模样。

    故此,严颜想到了一个,令人觉得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城门口的那个徐晃,乃是替身。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那人这么容易就被杀死;才能解释,为何关中可以临危不乱;才能及解释,刘辟当初为什么不顾一切,想要抢回徐晃的尸首。

    因为那个尸体,虽然在夜色中看起来像徐晃,可要让人见过徐晃的孟达细细观看,就会发现那人并非真正的徐晃。

    若是假徐晃身份被人识破,严颜绝对不会出城追杀刘辟。

    念及于此,严颜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退兵,速速退兵!”

    “咚咚咚!”

    就在此时,沉闷而激昂的战鼓之声响起,只见一员大将带着一彪人马,从刺斜里杀出,截断了江州兵的退路。

    为首那员大将,不是徐晃又是何人?

    徐晃手中大斧,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芒,显得那么妖异。

    他一夹马腹,往前走了几步,向严颜喊话道:“严将军现在想走,岂不觉得太晚了?”

    严颜看着前路被刘辟仗着地势堵死,后面又被徐晃领军截断后路,当即脸色大变。他麾下江州兵,也都吓得面无人色。

    徐晃看着脸色大变的严颜,不由柔声道:“严将军乃巴蜀名将,晃对于将军早已仰慕不已。”

    “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吾主有吞吐宇宙之志,对于人才无比渴望。以将军之能力、声望,若想投降,定会得到吾主重用。”

    “将军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你身旁的江州士卒们想想吧。”

    严颜见麾下士卒已经军心动摇,再无战心,当即苦笑几声,道:“在徐将军面前,吾算得上是什么名将?”

    而后他脸色一肃,厉声高呼:“吾今日虽然中计,却也知忠臣不事二主,哪怕今日战死疆场,吾亦绝不投降!”

    “将士们,愿意随我突围之人,还请跟我奋死一搏!”

    不得不,严颜在江州兵中威望很高。

    士卒们虽然因为中伏之事非常惧怕,听见严颜大吼之后,居然也有不少人出声应和。

    徐晃身旁的龚都,见到严颜如此不知好歹,当即勃然大怒,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冲向严颜。

    “老匹夫既然不知好歹,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徐晃早就听闻严颜勇力过人,见龚都冲杀过去,不由心中一惊。他唯恐龚都有失,急忙指挥大军向前掩杀。

    另一边,刘辟见两军已经开始交战,自然也指挥着手下从后面夹攻江州兵。

    却龚都欺负严颜年老体衰,想要斩将立功,直接冲入阵中截住严颜厮杀。两人交战几合,龚都却是心中大惊。

    他们没有想到,老将严颜还有如此勇力,战不十合,龚都居然开始气力不济。

    眼看拿不下严颜,龚都暗暗想到:“贼将既然已经中伏,我又何苦在此抢功拿他?”

    为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龚都当即虚晃一招,以后拨马跳出站圈。

    老将严颜越战越勇,正要奋起神威斩了龚都,却见他居然逃跑,当即大怒。他将大刀挂在了战马身上,拿起马背上的大弓,一箭往龚都射去。

    徐晃一直注视着严颜这里,看到严颜挽弓射向龚都,急忙喊道:“心冷箭!”

    “噗嗤!”

    然而严颜的箭实在太快了,龚都尚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射中了后心,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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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秦宓死

    徐晃见龚都战死,当即又惊又怒。

    本来这次他将计就计,将严颜以及江州兵围困于此,可以得上是个空前胜利。

    却没想到,眼看胜利果实唾手可得,龚都居然被严颜一箭射死,这不由使得这场即将到来的大胜仗,大打折扣。

    更为重要的是,龚都乃原黄巾将领,很早之前就已经投奔了陈旭,虽然没有很大才能,却深得文昭器重。

    如今龚都战死沙场,徐晃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文昭交代。

    念及于此,徐晃当即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拍马上前直取严颜。

    严颜虽然射死龚都,脸色仍旧没有丝毫变好。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突围极其困难。

    他招呼着麾下士卒,继续奋力往前冲杀。

    “贼将受死!”

    怒气值爆棚的徐晃,挥舞着大斧杀向严颜,严颜脱身不了,无奈之下只得与徐晃纠缠在一起。

    “铛!”

    严颜奋力架住徐晃手中的大斧,却感到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量涌上双臂,当即骇然失色。

    他虽然⊕⊕⊕⊕,$≥om年老,可是仍旧勇力过人,自忖在整个益州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勇将。

    以往只听关中猛将如云,严颜却总以为有些夸大其词,是因为关中诸将没有遇到自己。

    却不想今日遇到徐晃这个,勇力尚未排上关中前三的大将,与其交手,他既然已经感觉到如此吃力。

    他却不知道,徐晃使用重武器大斧,本来就是走得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路线。徐晃的力气,哪怕在整个关中之间,亦是出类拔萃。

    严颜与徐晃硬拼,自然会觉得无比吃力。

    两人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杀得好不热闹,过了二十余合,严颜已经有些后继乏力。

    严颜虽然勇力过人,可终究已近年老体衰,如何是正值巅峰时期徐晃的对手?

    又斗了十合,严颜举手无措,徐晃忽然卖个破绽,严颜把握住时机一刀砍了过来。

    徐晃却是猛然勒住战马闪过,反而撞将过去,轻舒猿臂扯住严颜勒甲绦,将其生擒过来,掷于地下。

    关中军见状,奋力向前杀退严颜身旁的江州兵,而后用绳索绑将严颜紧紧缚住。

    江州兵中了埋伏,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严颜的缘故。

    见严颜被俘,江州兵当即士气大降,毫无战心。在昏暗的夜色之中,他们被关中兵杀得节节败退,死伤者不计其数。

    可是徐晃早已令人堵住道路两个入口,江州并纵然有心逃跑,却也突围不出去。

    眼见大局已定,徐晃当即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大斧,厉声高呼:“降者不杀。”

    关中士卒闻言,亦是齐声高呼:“降者不杀!”

    能够不畏生死者毕竟乃是少数,更何况作为普通士卒,又有几人愿意为了忠义而献身?

    毫无战意的江州兵,本来以为自己等人都死到临头,听见徐晃的大声呼喊以后,不少人居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纷纷扔掉手中武器,跪在地上高呼:“我等愿投降!”

    一战过后,严颜带出来的七千江州兵,就这样死伤两千人,被俘将近五千。

    徐晃降将计就计,以弱击强,生擒巴蜀名将严颜,大破江州兵,无愧于名将之称。相信经此一战过后,徐晃之声威越加浓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严颜领兵出城追击刘辟以后,秦宓与孟达当即下令关闭城门,静静等待着大军凯旋而归。

    然而直到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大军仍旧毫无消息,两人派出城的斥候亦是杳无音讯。

    熬了一夜,站在城墙上面的两人,在疲惫之余,都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忽然之间,城下一阵骚乱传来,两人定眼望去,才发现一彪身穿江州兵甲胄的溃兵,呼喊着往城墙边跑来。

    “开城,快开城门!”

    城下领头的一员将领,头盔不知掉在了何处,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

    秦宓、孟达两人见状,都是脸色一变,喝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城下那员将领,带着哭腔喊话:“城门口被斩的那个徐晃,乃是假身。他自己却亲自带兵设下埋伏,生擒了严将军。”

    “我等不敌关中兵,被杀得四散而逃,如今贼军已经追到了后面不远的位置,你们赶快大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衣衫凌乱的江州溃兵,亦是纷纷喊道:“快放我们进去!”

    对于江州军中诸将,秦宓、孟达两人都不甚了解。

    他们虽然心中慌乱,可是仍旧十分警惕,担忧眼前这支溃兵,乃是前来诈城的关中兵所伪装。

    秦宓环视身旁众人,道:“可有人认识城下领头之将?”

    秦宓话音刚落,就有一人道:“那人乃是一员副将,人曾经在校场见过他。”

    秦宓闻言当即疑心稍去,再加上远处喊杀之声越来越近,隐约可以看见关中兵旗帜在空中飘扬。

    此时秦宓与孟达,也没有了考虑的时间,急忙令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城门打开之后,那员江州副将就急忙带着麾下溃兵,往城中赶去。

    这支兵马刚刚进入城门,忽然就有不少人暴起杀人,将城门口的江州守军斩杀殆尽。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迹,看不清容貌的大将厉声高呼:“河东徐晃在此,严颜匹夫已经中计被擒,尔等此事时降更待何时?”

    “踏踏踏!”

    徐晃刚刚喊完话,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却见刘辟带着两千关中兵,浩浩荡荡杀奔过来。

    城墙上的秦宓、孟达见此情形,全都脸色大变,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又中徐晃计了。

    城中守军绝大多数都被严颜带走,城内现在根本没有多少人。城门失守,江州已经根本守不住了。

    秦宓望着越来越近的关中兵,忽然跌足顿首道:“吾自以为能够设计徐晃,却不想反被他人算计,害得严将军兵败,江州失守。”

    “吾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徐公明果真不愧为关中名将。”

    “可吾自以为是累人受难,却又有何颜面再活于世间?”

    话毕,秦宓猛然从城墙上面跳了先去,额头着地,当场身死。

第六百七十六章 欲杀严颜

    孟达见徐晃夺了城门,刘辟领兵往城内杀来,当即骇然失色。待看到秦宓跳楼身亡以后,更是脸色苍白无比。

    他思量着,徐晃肯定早就看穿了自己意图,这才将计就计引严颜出城。

    暗想徐晃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故此孟达眼珠一转,就想要逃跑。

    孟达刚要逃跑,就被城墙上面的一员守将砍翻在地,他厉声高呼:“若非你这贼人引狼入室,江州又岂会失陷?”

    话毕,那员副将口中大声喊道:“吾不能为主公守住江州,又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一道雪白剑光闪过,杀死孟达那员副将当即自刎身亡。

    不少忠义之士,眼见城破已经成为定局,悲呼一声,纷纷自刎殉城。

    剩余的江州守军,亦是毫无战心,也没有殉城之决心,急忙扔掉武器伏地请降。

    恐怕就连孟达本人也没有想到,在历史留下二五仔名声的自己,居然会死于一个无名副将之手。

    刘辟领军杀进城中,徐晃当即率领一队人马冲上城墙。

    当他看到江州副将以及不少忠义之士,≥♀≥♀≥♀≥♀,♀←m自刎殉城以后,颇为唏嘘的叹道:“巴蜀之地,忠义之人何其多也,可惜刘璋终非明主,不能用人矣。”

    “若主公能够夺取益州之地,使巴蜀豪杰倾心,何愁大事不成?”

    江州城没有丝毫难度被攻陷,徐晃叫休杀百姓,出榜安民,并且下令将那些自刎殉城之人,全都厚葬。

    随后,他脸色颇为复杂的看着孟达尸体,既有鄙夷,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徐晃知道自家主公不喜此人,可是孟达乃法正、张松好友,这两人都是智谋之辈,并且是文昭夺取益州关键人物。

    若果真将孟达擒住,不杀他难以平息众怒,也不能给文昭一个交代。假如将孟达杀死,难保法正、张松不会心怀不满,误了关中军南征大业。

    故此对于徐晃而言,孟达被江州副将所杀,却是再好不过的局面了。

    一员副将看着徐晃紧紧盯住孟达尸体,当即道:“将军,此人居然如此狠毒,想要置我等于死地。”

    “若非将军明察秋毫,恐怕我军定会在江州损兵折将。如此两面三刀之人,将军何不将其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徐晃却是摇头道:“此人虽然与严颜合谋,想要赚我等入城,终究乃事出有因。死者为大,既然他已经身死,我等就无需再追究他以往过错。”

    “传令下去,厚葬之!”

    副将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满,可是出于对徐晃的敬重,也没有些什么,就让人将孟达厚葬了。

    徐晃让人清理完城墙上尸体,把投降的江州兵全都关押在一起之后,正准备带兵巡视城内,忽然看见一个士卒急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徐晃闻言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汝遇到什么事,为何如此惊慌?”

    那个士卒道:“刘辟将军听闻龚都将军被杀,怒火中绕,带着一彪人马气势汹汹奔向牢房,要杀严颜为龚都将军报仇!”

    徐晃脸色猛然大变,厉声高呼:“快带我去!”

    刘辟、龚都两人自黄巾起义一来,就一直形影不离,他们虽然并非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今日在战场上,由于刘辟距离龚都并不太近,这才没有得到龚都的死讯。

    战事完毕以后,刘辟得知龚都被严颜一箭射死,当即心如刀绞,发誓要杀掉严颜报仇雪恨。

    徐晃由于敬佩严颜为人,故此在战场上虽然恼怒他杀了龚都,仍旧将其生擒活捉,没有害他性命。

    不仅如此,徐晃还让人在牢房之中,好生招待严颜,莫要让这位令人敬重的老将受苦。

    于公来讲,严颜乃是巴蜀名将,在益州颇有威望,若是能够将其劝降,对于文昭平定益州而言,绝对是大有裨益。

    于私来讲,严颜杀死了文昭亲信龚都,为了给自家主公一个交代,徐晃也不能让严颜现在就死。

    故此,得知刘辟要去杀严颜报仇以后,他急忙领着一队甲士,往牢房冲去。

    却刘辟红着双眼,杀气腾腾奔向牢房,却被看守严颜的士卒拦在外面。

    刘辟报仇心切,见去路被阻,当即勃然大怒,下令麾下士卒将看守牢房的之人全都拿下。

    那些士卒虽然精锐,却也知道刘辟乃是关中大将,倒也不敢真的妄动刀兵,只得被刘辟亲兵缴了武器。

    刘辟气势汹汹冲进牢房以后,看着严颜优哉游哉躺在干净、柔软的床榻上,心中更是愤怒,就想要羞辱严颜。

    他对身后亲兵道:“押他过来!”

    亲兵们手持利刃拉扯着严颜,来到了刘辟身旁,喝令严颜跪倒在地。严颜却是昂首挺胸,满脸不屑。

    刘辟站在前面,见严颜不但肯下跪,还有如此姿态,当即咬牙大叱曰:“败军之将,阶下之囚,也敢如此嚣张?”

    “大将在此,汝缘何不跪?”

    严颜全无惧色,回叱刘辟曰:“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汝乃何人,也敢让我下跪?”

    刘辟心中更怒,却是暗暗想到:“这厮害了吾弟性命,若是就此杀掉此人,岂不太过便宜他了?”

    “吾先降此撩,而后再骂其不知忠义,将其斩首,岂不会让此人名声扫地?”

    念及于此,刘辟反而喝道:“我等奉天子以征不义,天兵所过之处,纵横睥睨,尔为何不早早开城投降?”

    “今日汝兵败被擒,若肯再降,吾定会在主公面前,尽量保你性命。”

    却不想,严颜勃然变色,骂道:“汝等无义,侵我州郡,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耳!”

    刘辟勃然大怒,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喝左右斩之。

    严颜脸色不变,大声骂道:“贼匹夫,砍头便砍,缘何发怒?若非徐晃谋略过人,就凭你这种角色,纵来十个又有何妨?”

    “贼匹夫要杀便杀,某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当人子!”

    刘辟闻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猛然拔出腰中佩剑,厉声高呼:“败军之将,也敢呈口舌之力。今日我就要杀了你这老匹夫,好为龚都将军报仇!”

第六百七十七章 义释严颜

    却刘辟大怒,拔出腰中佩剑就要上前杀掉严颜,忽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了进来:“刘将军手下留情!”

    刘辟抬头观看,才发现话之人乃是徐晃,他正急匆匆往这边走了过来。

    对于徐晃的才能,刘辟早心服口服,此时他虽然怒火中烧,仍旧没敢再继续上前杀掉严颜。

    饶是将利剑收鞘,刘辟仍旧愤愤不平的道:“此人不过一败军之将,也敢如此张狂。而且这厮放冷箭射杀了龚都,若不杀此人,难泄吾心头之恨。”

    徐晃急忙安慰刘辟道:“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应该怀恨在心。此次龚都将军战死沙场,吾身为主帅难辞其咎。”

    “待主公领兵到来之时,吾定会向主公请罪。”

    “至于老将严颜,却是巴蜀名将,威名远播。更兼其人乃忠义之士,贸然杀之恐无益处啊。”

    刘辟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可是想到龚都死于此人之手以后,他都恨不能生食严颜之肉。

    恨恨看了严颜一眼,刘辟厉声高呼:“今日若非徐将军一力保你,吾定要将汝千刀万〗〗〗〗,△☆m剐!”

    话毕,他再也不愿看到严颜,直接领着自己亲兵走出牢房。

    目送刘辟离开以后,徐晃这才恭恭敬敬向严颜作了一揖,道:“龚都与刘辟将军相交于患难中,两人一起在豫州带领黄巾起义,一起北上投奔吾主。”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相携而进,虽非兄弟,犹胜兄弟。龚都战死沙场,刘辟将军心中怨恨难平,此乃人之常情是也。”

    “还请老将军,莫要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

    严颜凝视着这个设计大败自己的将领,看着他一脸真诚、稳重,哪里还有当初在江州城下,那种急切的样子?

    严颜虽然性情刚烈,乃是忠义之人,却也并非不知好歹之辈。

    他看见徐晃对自己执礼甚恭,也收起了脸上怒色,道:“吾乃领军将领,又岂会不知刘辟将军之心情。”

    “倘若亲如兄弟的袍泽战死沙场,还没有丝毫反应,未免也太过冷血无情。”

    这话的时候,严颜无比豁达,根本没有方才怒气勃发的样子。

    徐晃见严颜态度转变,心中当即大喜过望,再次作揖行礼道:“老将军高义,晃敬佩不已。”

    严颜却是肃然道:“败军之将,如何当得起徐将军如此重礼?”

    徐晃脸色一正,昂首挺胸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又岂能以胜负论英雄?严将军为巴蜀名将,声威隆重,巴蜀军民谁人不知将军之名?”

    “吾虽为关中将领,对于将军之名却早已如雷贯耳,前番冒无奈犯将军虎威,时至今日犹自心中难安。”

    细细打量了徐晃一阵,严颜忽然叹道:“心思缜密,进退有度,胜而不骄,徐将军果然无愧于关中名将之称啊。”

    徐晃却是道:“严将军谬赞矣,关中名将如云,似徐晃之人车载斗量,不计其数。”

    “若论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关中诸将何人能敌奉先、国辅?若论长驱直入,奔袭千里,何人能敌常山赵子龙?”

    “除此之外,张文远将军运筹帷幄,胆气无双,天下少有人及;甘兴霸将军统领水军,纵横河道,所向披靡。”

    “高严正之陷阵营,攻必克,战必胜,天下精锐莫过于此;王君阁乃守城将军,抵御外敌,坚守城池,寸步不退。”

    “徐晃蒙主公不弃,才得委以重任,若论自身才能,又岂能与关中名将相提并论?”

    听着徐晃一个个介绍关中大将,严颜脸色也越来越严肃,他虽然并不认为徐晃才能,果真要弱于以上那些人。

    可是这些关中将领,几乎每一人都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播;徐晃如此评价他们,倒也并非太过夸大其词。

    强行按耐住内心深处的震惊,严颜忍不住出声叹道:“关中豪杰何其多也,大将军得到这些人辅佐,怪不得能够成就今日之大势!”

    徐晃却是摇头道:“严将军此言差矣,并非主公因我等成事,而是我等因主公而扬名。若非主公对我等提拔重用,善于用人,可能我们现在还都是无名之辈吧。”

    “似我等出身不好者,除了主公这等胸襟之人,又有哪路诸侯会重用我们?”

    可以,以上诸将除了吕布,几乎都是被文昭提拔于微末之中。

    正如徐晃所言,若是没有文昭这个伯乐,纵然他们都是千里马,又如何能够展露自己的价值与才华?

    讲到这里,徐晃满脸崇敬的道:“关中诸将虽然战功赫赫,可是真要选出关中第一将出来,此人非主公莫属。”

    徐晃忍不住提高了自己声音,激昂的道:“主公起于微末,从东郡开始抵御黄巾,直到后来带着已经失败的黄巾军转战千里,屡破官兵精锐,斩杀皇甫嵩,而以弱冠之龄名扬天下。”

    “后又北击乌桓,两征鲜卑,屡破羌人;取关中,夺汉中,败袁术,退马腾、韩遂,破袁绍。”

    “这些战役之中,每一场主公都身先士卒,运筹帷幄,从无败绩。此等名将,纵韩信在世,恐怕亦不过如此。”

    徐晃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文昭这个年龄还比他的男人,不仅是徐晃主公,更是他的偶像。

    每当提起文昭经历的时候,徐晃都忍不住露出了崇敬的神色。

    徐晃时常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站在文昭的境地,面对那些强大敌人,能够获得如此辉煌战绩么?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正是因为如此,徐晃这个关中大将,越加敬佩自己主公,将文昭当成了追赶目标。

    严颜聆听着徐晃的诉,居然也对那位素昧平生的陈文昭,产生了一丝好奇心理。

    完之后,徐晃才感觉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了,当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真诚的看着严颜,道:“吾主宽怀仁慈,雄才大略,求贤若渴,将军若肯纳降定会得到重用,岂不好过在刘璋麾下效命?”

    严颜只是沉默不语。

    徐晃再次道:“无论将军愿否纳降,日后你都可以随意在江州城中走动,吾绝不限制将军人身自由。”

第六百七十八章 拒绝

    严颜沉默半晌,仍旧没有纳头便拜。

    他微微抬起了脑袋,紧紧盯住徐晃眼睛,问道:“孟达引关中兵进入巴郡,并且一路之上,还有许多东州人氏为你们打开城门。”

    “老夫却有一事疑惑不解,不知徐将军为何会怀疑孟达其人,反而将计就计引老夫出城?”

    这个问题不仅严颜感到疑惑,就连死去的秦宓与孟达亦是如此。

    按理来讲,孟达作为徐晃进入巴郡的引路人,应该得到徐晃完全信任才对。当徐晃得知,孟达会相约在子时打开城门,肯定不会心生疑惑。

    更何况,江州极难攻克,导致徐晃不得不退兵返回垫江。此时孟达的出现对于徐晃而言,就好像是干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霖。

    严颜可以肯定,徐晃当初得到孟达消息之时,一定是欣喜若狂,想要立趁机下盖世奇功。

    可事实上,却是徐晃识破了秦宓计策,反而将计就计生擒严颜,占据了江州。

    徐晃听见严颜的话,道:“一开始见到孟达,吾心中自然也十分疑惑,不晓得他为何这么久以后,才出城与我相约,-』-』-』-』,¤▼m里应外合夺取江州。”

    “听见孟达解释,吾心中疑虑才稍稍退去,甚至还有一种欣喜若狂之感。”

    到这里,徐晃苦笑两声,道:“老将军有所不知,其实直到袭城当天晚上,吾仍旧没有对孟达产生怀疑,甚至幻想着能够轻易夺取江州。”

    徐晃之言倒也是大实话,他虽然听自家主公过,孟达人品不值得信任,可是从未想过孟达居然会与严颜设计,赚他入城。

    严颜听到这里,却是满脸不信,以为这是徐晃在谎,略带不悦的道:“徐将军若是看穿了我等谋划,又何必如此谦虚呢。”

    徐晃正色道:“并非晃矫情,而是确有其事。”

    严颜见徐晃脸色严肃,不像是在谎,当即愕然问道:“既然徐将军没有发现破绽,为何派遣一位替身入城,自己却在外面设下埋伏?”

    徐晃苦笑两声,问道:“老将军可知当年的白波谷之战?”

    “白波谷之战?”

    严颜眉头微微皱起,想了一会儿这才头道:“吾听闻那次西凉军大破并州军,三万并卓军几乎全军覆没。”

    “可是对于详细事宜,却并不十分了解。”

    徐晃脸上带着暗淡的神色,将白波谷一战详细事宜,全都讲给了严颜。

    “老将军可能不知道吧,那一次若非兴霸相救,我早已身死当场,又岂会有今日成就?”

    “虽然那次遭遇重大挫折,可是我对于危险,却培养出了一种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昨天晚上吾正准备领军杀入城中之时,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心悸。凭借我这些年的经验,就知道此去江州九死一生。”

    徐晃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正是有这种心悸之感,我感到此次袭击江州必有隐情,遂下令全军停止行动,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想来想去,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徐晃娓娓道来:“直到龚都无意间的一句话,才让我猛然惊醒?”

    到这里,徐晃忽然停顿了下来,严颜却是心如猫挠一般,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话?”

    徐晃似笑非笑盯着严颜,道:“龚都将军当时就:都严颜匹夫乃巴蜀名将,居然没有事先察觉到孟达意欲献城,看来也只是浪得虚名之辈。”

    严颜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头道:“与徐将军相比,某的确只是浪得虚名之辈。”

    徐晃笑道:“严将军何必如此自谦?吾曾经在土山之上,见过江州城内士卒之精锐,防守之严密,自忖想要强行攻城,绝无可能。”

    “正是因为知道,严将军无愧于巴蜀名将之称呼,吾才断定以老将军才能,不可能发现不了孟达之谋划。”

    “毕竟,吾率领大军南下巴郡之时,先后得到了不少东州人氏的相助。”

    “料想严将军早就注意到这种事情,如此一来,又如何不会防备庞羲、孟达?想通这些,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必有蹊跷。”

    “不管是孟达自己也被蒙在鼓里,被老将军所利用;还是孟达已经受到老将军逼迫,故意赚我入城,江州城都会成为一个龙潭虎穴。”

    “想到这些,吾又岂会亲自派兵入城,落入老将军之圈套?”

    严颜闻言,唏嘘不已,他没有想到事情绕来绕去,最终还绕在了自己身上。

    正如徐晃所言那样,严颜毕竟名声在外,乃巴蜀之地少有的名将,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让孟达献城。

    不然的话,他也配不上巴蜀名将之称呼了。

    严颜与秦宓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这一,才导致有这场大败。

    当然,这也与他们敌人十分变态有关,若是换成一人,可能真的会中计身亡。

    就连徐晃本人,也是因为长期征战沙场,以至于培养出了一种,属于名将特殊的敏锐直觉。这种直觉听起来好像十分玄乎,其实确有其事。

    几乎每个人在遭遇危险之前,都或多或少有些感应,只不过有些人没有注重,或者是感应十分不起眼罢了。

    徐晃自己在生死之间磨练过,这才能够敏锐把握住这种感觉。

    看着严颜叹息不已,徐晃继续劝道:“当初军师贾文和设下如此毒计,一道洪水一把大火,埋葬了三万并州儿郎。”

    “饶是如此,吾主让且能够摒弃旧怨,十分重用贾文和。”

    “龚都将军虽然乃是主公心腹,可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老将军若是因为担心这个,而心有忌惮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严颜却是在牢中来回走动几次,而后摇了摇头,道:“纵然吾投降大将军,能够苟且得以活命,甚至得到重用。”

    “然而自古以来,忠臣不事二主。承蒙主公不弃,对我委以重任,却不能为吾主守住巴郡,某早已无颜活于世间,又怎肯背志投敌?”

    严颜声音虽然不怎么高,可是却透露出了一种无法撼动的决心。

    (那个龙套征集帖貌似没人搭理啊,我再等两天,如果还没几个人报名,论战台的情节也就不写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斥徐晃

    阎圃留下五千关中兵守垫江,他自己却带着三万大军,星夜兼程杀奔江州,意欲助徐晃一臂之力。∈♀,

    天色已经放亮,阎圃正行军间,忽然看到一彪人马冲撞过来,为首之人正是刘辟。

    阎圃急忙勒住战马缰绳,高声问道:“刘将军为何在此?”

    刘辟虽然被徐晃劝退,脸色仍旧十分不好看。

    他在战马上向阎圃微微施了一礼,说道:“徐将军已经攻下了江州,他派我前来此地,迎接军师入城。”

    阎圃闻言大喜过望,说道:“孟达果真献城成功?”

    刘辟却是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了下来,愤愤说道:“此人乃是两面三刀之辈,说是想要助我等夺取江州,其实是为了计赚徐晃将军!”

    对于孟达这个反复无常之人,刘辟亦是非常厌恶、憎恨。

    在刘辟看来,若是孟达没有叛变,果真里应外合帮忙打开江州城门,龚都也不见得会战死疆场。

    阎圃心中一惊,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辟虽然心情不好,可是仍旧如实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告知阎圃。

    阎圃听说徐晃将计就计,引得严颜出城将其生擒,不由抚掌赞叹不已;待听闻龚都被严****杀以后,却是沉默了下来。

    江州之战,本来是一场其辉煌的胜利,其光芒却因为龚都之死,而暗淡了许多。

    不得不说,对于徐晃这个主将而言,是一个大大污点。

    可真要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是徐晃之过错,错就错在龚都有些急功近利,想要捞取斩杀严颜的功劳。

    若是站在龚都立场上,倒也说得过去。

    他毕竟乃是最早投奔文昭的一批人,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却一直充当副将之职,没有立下什么像样的功劳。

    功劳对于一个武将而言,就好像是色狼看见美女一般,是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

    阎圃抬头凝视着刘辟,那张充满悲痛的脸庞,轻声说道:“刘将军还请节哀,其实对于一个沙场宿将而言,战死疆场也许就是最好的归宿。”

    阎圃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站着说话不怕腰痛,其实也的确是武将们内心,真实的写照。

    功成名就,带着满身功勋荣归故里,固然是每个人都羡慕的事情。可是乱世之中的武将,又有多少人能够熬到天下太平?

    天下一日未定,战场厮杀绝不会停息,有些武将甚至年老体衰以后,也不愿意退出军中,归隐田间。

    就好像历史上的老将黄忠,仍旧在有限的生命里,绽放出了耀眼璀璨的光芒,名留青史。

    纵然他最后战死沙场,也只是增添了一种悲壮、惋惜的情绪,而不会令人觉得,这是他人生之中的污点。

    赵云一生固然无比辉煌,可历史上年老体衰的他,却是躺在病床上慢慢死去。这对于一个纵横疆场的名将而言,其实也是一种莫大悲哀。

    也许他宁愿马革裹尸还,也不愿意这样死于病榻之上。

    而且战场之中,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不会战死,哪怕个人再如何勇武,也有失手的时候。

    刘辟自身也是一员武将,虽然知道阎圃之言颇有道理,可是想起龚都之死,他仍旧心中难安。

    阎圃也能理解,刘辟、龚都之间深厚的情谊,看见刘辟这种表情以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就下令大军急速前行,赶往江州。

    进入城中以后,阎圃看着街道之上几乎没有一个百姓,他们都吓得躲在了屋内。

    偶尔看到一两个人,他们也是略带仇视、警惕的望着关中大军,而后飞快逃跑。

    见此情形,阎圃心中不由微微一沉。

    他将大军交给了刘辟,让其把兵马安顿好,自己却是急匆匆前去郡守府寻找徐晃。

    却说徐晃劝说严颜投降失败以后,也没有生气,反而将严颜放了出来,允许他自由在城中行动。

    就在此时,一个亲兵跑到了徐晃面前,说道:“阎郡城已经带领大军进入江州,如今正在郡守府等待将军呢。”

    徐晃闻言急忙说道:“备马,我这就去面见军师。”

    江州城并不算小,可是徐晃骑马赶往郡守府,却也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阎圃待在郡守府,听到外面急促的马蹄声,就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正好与大步跨进来的徐晃迎面相遇。

    “徐黄巾此次用计夺取江州城,生擒巴蜀名将严颜,当真是大功一件啊。”

    徐晃客气的说道:“能有如此功劳,全赖将校不畏死,士卒奋勇向前,又岂是我一人之功?”

    阎圃看着徐晃不骄不躁的样子,心中越发欢喜,可他表面仍旧脸色一沉,喝道:“江州初定,城内百姓大多都心中惶恐。”

    “将军不思安抚百姓,为何反而在城中纵马狂奔?若是能惊扰、冲撞到了城内百姓,却该如何是好?”

    徐晃忽然被阎圃指责,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急着面见阎圃,居然是骑马狂奔过来,不由脸色微微发红。

    按照关中律法,若非紧急情况,决不许在城中纵马狂犇。

    哪怕江州刚刚被徐晃打下来,在名义上已经属于文昭管辖,自然要遵守关中律法。

    念及于此,徐晃当即说道:“此次是我不对,好在街道上面百姓稀少,没有撞到人,不然可真就是一场大罪了。”

    有才华者,能够建功立业者固然不多;可是能够善于纳谏,勇于承认错误者,可能更少。

    特别是徐晃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就被阎圃如此当面斥责,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错自省,才是真正的难能可贵。

    “看来徐将军能够有今日成就,绝非侥幸啊。”

    感受到徐晃真诚认错的态度,阎圃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句。

    叹了一口气,阎圃脸上带着忧虑之色,语重心长的说道:“并非吾故意针对将军,只是一州之地不比其他,将军若不能严于律己,约束三军,必成后患。”

    徐晃心中猛然一惊,急忙问道:“还请军师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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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该当何罪

    阎圃没有着急着回答,反而引着徐晃来到郡守府内。◇↓,

    待两人对座完毕以后,才开口说道:“徐将军以往,跟随主公攻城略地之后,是否只要颁布安民告示,约束三军不骚扰百姓,就很容易获取民心?”

    徐晃思量了一阵,这才点头说道:“我军军纪一直非常之好,主公亦是名声在外。每次攻下一个地方,百姓们几乎都会箪食壶浆,焚香礼拜。”

    “若是再颁布安民告示,对百姓秋毫不犯,各地百姓必会纷纷归心。”

    阎圃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大将军率仁义之师平定四方,固然容易得到百姓们欢迎。”

    “然而,以往主公攻打之对象,大多都不体恤百姓,没有使得当地民众归心。”

    “益州之地却非同其他,刘璋虽然暗弱,却也极其体恤民力,爱护百姓。再加上这么多年以来,益州几乎没有遭受什么战祸,百姓们都安居乐业。”

    “故此,益州百姓大多都非常满足于现状,对于刘璋极为拥戴。”

    “我军入城之后,虽然对于百姓秋毫无犯,可是对于他们而言,我等仍旧是打破他们生活平静的侵略者。”

    “由于蜀道艰险,益州之众根本没有听说过,大将军仁义之名声。如今战火来临,城池易主,百姓们自然会惶恐不安。”

    “这种不安的情绪如果不加以安抚,很容易酿成大祸啊。”

    徐晃听到这里,才猛然惊醒。

    生活在益州的百姓,他们本来就十分安居乐业,对于现在的生活十分满足,自然不想有人来打破他们的生活平静。

    而且这些人对于关中兵几乎一无了解,纵然文昭在百姓之中名声非常好,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故此益州百姓,看待关中军的态度,大多都有些仇视与惶恐不安。

    看着徐晃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阎圃继续说道:“主公之所以一定要夺取益州之地,固然是因为这里土地肥美,沃野千里。”

    “然而,相比起这些肥沃的土地,想必主公更加看重益州庞大之人口。”

    “徐将军若只是攻城略地,占据巴郡之地,尚且不算真正完美;只有安抚百姓,使他们心中再无惧意,方能为主公彻底扫平入蜀之障碍。”

    徐晃起身向阎圃郑重行了一礼,说道:“若非先生提醒,某恐误大事矣。”

    自古以来,打江山不难,守江山却是十分困难;得民心者得天下,绝非一句妄言。

    严颜守江州的时候,徐晃当时在城外土山上面观看,就发现有许多百姓,毫不保留帮助江州兵搬运土石,防守城池。

    若是不能得到益州百姓拥戴,日后关中兵想要攻打城池,恐怕会遇到非常大的困难。

    不论其他,单是百姓们帮助守城这一条,就能够严重阻碍,关中兵攻城略地的速度。

    无论是为了日后,文昭能够更好统治益州之地;还是想要在未来攻打益州的过程中,可以变得更加轻松,安抚民心都是必须要做的大事。

    阎圃急忙向徐晃回了一礼,正色说道:“提醒将军安抚民心,此乃吾分内之事,将军何须如此多礼?”

    徐晃洒然一笑,说道:“如此看来,倒是某家太过矫情了。只是不知对于安抚民心一事,先生有何高见?”

    阎圃思量半晌,这才侃侃而谈:“其一,约束军队,与百姓秋毫无犯。”

    徐晃点头说道:“无论何时何地,我军都是如此作风,敢有违抗军令者,军法处置。”

    阎圃也见识过关中军的军法、军纪,自然相信徐晃所言乃是事实,就继续说道:“其二,消除百姓戒心,使他们能够信任我军?”

    城池易主,百姓大多都患得患失,惶恐不安。

    纵然一时间关中军对于百姓秋毫无犯,可是百姓也担忧这种情况,能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只有消除百姓们的戒心,使他们对关中军产生信任心理,方能彻底安抚民心。

    徐晃眉头一皱,问道:“如何消除百姓戒心,使他们能够信任我军?”

    阎圃说道:“将军可如此,如此!”

    ……

    这一日,江州城内沸腾了起来,许多待在家里不敢出门的百姓,都被关中兵请了出来。

    当城内百姓,惶恐不安的聚集起来以后,徐晃就站在了正中央的高台上面,厉声高呼:“我知道你们中有许多人,曾经都帮助过江州军守城。”

    百姓们听到这句话,很多人都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们生怕关中军会秋后算账。

    却不想,徐晃猛然拔出腰中佩剑,遥指天空说道:“我徐晃在此发誓,以往的事情自今日起一笔勾销,只要诸位日后不做违法乱纪之事,关中兵对于百姓必定秋毫不犯。”

    “军中但有士卒违抗军令者,立斩不饶!”

    话毕,徐晃手中的宝剑,划出一道亮丽的弧度,将高台上面案几一剑斩为两段。

    徐晃之言,使得不少心怀恐惧的百姓都安下心来。他们虽然仍旧有些惶恐,可是焦虑情绪已经少了许多。

    随后,徐晃就站在高台上面,开始诵读关中新法。

    当然,他读的那些新法,不可能是全部律法,只是一些与百姓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律法。

    而且这些被他着重提出来的律法,也都是与益州律法有所不同的条例。

    这些律法大多都是为百姓们着想,故此台下百姓听见徐晃宣读以后,在觉得不可思议之余,也感到了一阵阵心安。

    自古以来,无规矩不成方圆,只有一个有秩序的社会,才能够使人觉得心安。

    百姓们不怕有律法约束,只怕关中兵会趁着战乱,而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巴郡既然已经为朝廷所得,尔等日后将复为朝廷治下百姓,自然应当遵守律法。随后我会让人将律法贴到四个城门口,会有专人为你们解释内容。”

    “无论是谁,只要违抗律法,都会得到相对应的惩罚。”

    不曾想,徐晃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一人喊道:“将军此言当真?”

    徐晃道:“绝无虚言!”

    那人却是厉声喝道:“今日我看见将军在城中纵马狂奔,却该如何处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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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责罚

    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指责徐晃,却让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徐晃攻破江州,几乎占据了整个巴郡,军士畏服,声威正浓,是巴郡当之无愧的最高统领。

    指责徐晃,无异于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徐晃亲兵统领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手按剑柄对着话那人厉声高呼:“汝乃何人,也敢妄自评价我家将军?”

    维持秩序的关中士卒,也都纷纷对那人怒目而视。

    徐晃早已用自己的才能,征服了这些关中精锐,所有士卒都愿意跟随一个能打胜仗,且不会使得麾下伤亡惨重的将领。

    而徐晃,正是这样一个人。

    面对众人愤怒的眼光,那人却是丝毫不惧,昂首挺胸道:“徐将军方才起新律法,提到不允许任何人,在城中纵马狂奔。”

    “而且他本人也信誓旦旦保证过,无论何人违背律法,都要受到相对应的惩罚。难道徐将军方才所言,都是糊弄我等么?”

    亲兵统领闻言,当即勃然大怒,拔剑冲入人群之中,就欲将此人斩杀。

    ※≮※≮※≮※≮,≌⊕m 徐晃却是急忙开口斥责手下道:“此人并无一句妄言,汝何敢如此轻待?”

    亲兵统领不敢违背徐晃命令,这才愤愤不平瞪了那人一眼,而后退回原处。

    台下百姓本来见亲兵统领拔剑欲杀人,都有些惊惧,不少人甚至大声叫了起来。徐晃何止住了手下以后,这才出言安抚众人。

    随后,徐晃站在高台上,向方才出言那人作了一揖,道:“阁下所言甚是,关中律法无情,无论谁触犯律法,都应该一视同仁。”

    “吾今天上午在城中纵马狂奔,的确触犯了律法,理应受到处罚。”

    刘辟急忙出声道:“律法有云:若遇到紧急状况,可以破例允许在城中纵马。将军如此行事,其实并未违法。”

    徐晃摇了摇头,道:“那日吾只是为了返回郡守府,并未遇到什么紧急状况。”

    刘辟如此话,也只是为了给徐晃制造一个台阶,有没有紧急军务,也只是徐晃自己了算,其他人根本不得而知。

    他却没想到,徐晃居然如此耿直,根本没有丝毫撒谎的意思。

    刘辟一面暗暗向徐晃打眼色,一面道:“纵然没有紧急军务,可是今天上午时分,新律法尚未颁布出来。”

    “徐将军纵然在上午纵马狂奔,却也并无大碍。”

    这一番话倒也得合情合理,新律法是现在才颁布,以往无论是否触犯新律法,都不应该追究才对。

    百姓们听到这里,也有不少人暗暗头。

    可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徐晃站在高台之上,厉声喝道:“吾身为三军主帅,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士卒以及百姓又有谁会遵守律法?”

    “既然吾触犯律法在先,自然应当接受相对应的处罚。”

    徐晃的话,使得刘辟心中大惊,急忙道:“将军乃三军主帅,又岂肯苛责自己?”

    完全无视了刘辟的劝,徐晃厉声喝道:“军法官何在?”

    “在!”

    徐晃问道:“依照新法,无故于城中纵马狂奔,该当何罪?”

    军法官答道:“若是没有撞伤人,只需罚款一千钱,杖责十军棍即可;若是战马撞伤、惊扰了他人,需加倍责罚,并且要赔偿伤者医药费。”

    徐晃闻言脸色不变,继续喝道:“吾为主将,却知法犯法,罪当加倍;纵然没有撞伤人,亦要罚款两千钱,杖责二十军棍。”

    话毕,徐晃直接脱掉了自己的铠甲,对身旁的军法官喝道:“你亲自来行刑!”

    军法官脸色一白,道:“将军乃三军主帅,夺取巴郡又立下了大功,又岂能因为这等事而责罚自己?”

    徐晃却是厉声喝道:“律法面前,又岂有事?我命令你,立刻行刑!”

    军法官一脸难色,根本不愿动手。

    现在巴郡初定,有几个县城尚未投降,若此时将徐晃这个主帅打出好歹,岂不会误了大事?

    不止是军法官面露难色,刘辟更是急忙道:“三军之生死存亡,皆系于将军之身,若一定要接受责罚,末将愿意替将军受刑!”

    徐晃亲兵亦是齐声高呼:“我等愿意替将军受刑!”

    看着众人表现,徐晃心中涌过一道暖流,可他仍旧倔强的道:“己身触法,又岂能让他人替代?吾意已决,尔等休要再劝!”

    到这里,徐晃大笑两声,对着军法官道:“区区二十军棍,又能耐我何?你尽管使劲打来便是!”

    军法官仍旧战立原地,不愿上前行刑。

    阎圃在一旁冷眼旁观半晌,见此情形居然从旁边拿来一根军棍,直接朝徐晃走去。

    他来到徐晃面前,道:“他们都不想为将军行刑,让我来代劳,将军是否愿意?”

    徐晃大笑两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军法官看见阎圃拿着军棍就要去打徐晃,当即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想要夺了阎圃手中的军棍。

    阎圃却是厉声喝道:“吾正要为徐将军行刑,汝横插一脚却是为何?”

    军法官看着阎圃声色俱厉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可是仍旧硬着头皮道:“此等事情又怎能劳烦先生?还是我来用刑吧!”

    打人军棍可不是闹着玩,让阎圃动手,肯定会没轻没重,不定真会将徐晃打出个好歹。

    若是换成军法官自己,他却可以凭借自己高超的技巧,只会使得徐晃带上一些皮肉之伤,而不会真的打伤筋骨。

    阎圃却好似不知道里面的诀窍,斥责军法官道:“方才要你行刑,你却推三阻四,现在又想主动行刑,莫非是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军法官被阎圃瞪了一眼,却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话。

    阎圃继续厉声高呼:“但有触犯律法者,无论身份高低,都要遭受责罚!”

    话毕,他也不理会军法官,直接来到徐晃面前,抡起军棍就打向他的屁股。

    “啪,啪,啪!“

    一棍又一棍下来,阎圃打得十分卖力。

    徐晃虽然没有吭过一声,可是后面的衣服,却被鲜血缓缓浸透。

    台下百姓以及士卒见此情形,全都心中凛然。

第六百八十二章 形势危急

    直到徐晃被打得后背鲜血淋漓,蹒跚离开以后,台下百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连三军主帅,都因为违反律法而被如此处置,更何况是其他人乎?

    一时间,百姓们在惊愕之余,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安。

    有了徐晃这个事例在前,料想其余关中兵绝对不敢违反军纪,对百姓们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严颜被允许在城中随意走动以后,先是前去观看了关中兵的军容,看着那些热情洋溢,士气高涨的关中士卒,严颜忽然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挫败感。

    他以往一直认为自己乃是巴蜀名将,麾下士卒更是个个精锐,可是与关中兵相比起来,差距却并非一星半。

    今日看到徐晃以身作则,通过杖责自己来竖立新律法的神圣性,他更是心中凛然。

    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严颜看到江州城内的百姓们,全都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越发感到苦涩。

    百姓们虽然拥戴仁厚的刘璋,可是这种拥戴,却没有达到可以为此不顾一切的地步。

    若是关中兵军纪不够严明,惹∷∷∷∷,↗¤om得百姓们天怒人怨,他们还有可能会奋力反抗,可是徐晃的所作所为,却在百姓之中初步竖立起了威望。

    身着便服的严颜,在人群之中就好像一个普通老人一般,根本毫不起眼,没有一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严颜虽然以往乃是巴郡太守,可是真正近距离见过他的百姓,毕竟乃是极少数。

    而且纵然有百姓见过严颜,大多也都是看过他穿上盔甲的样子,若非熟悉之人,见到严颜此时穿着肯定认不出来。

    脸上带着忧虑的神色,严颜忍不住在心中叹道:“关中军精锐若斯,纪律如此严明,主公到底能否守住益州?”

    ……

    经过阎圃杖责徐晃这件事情以后,江州城内的百姓们明显活跃了许多,他们不再一直躲在家中,反而开始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关中兵果真如同徐晃的那般,对于百姓秋毫无犯,并且还经常有士卒,帮助百姓挑水、砍柴。

    一时间,江州城内百姓,对于关中军感官大为改变。

    江州已克,巴郡剩余县城,都已经与益州其他地方断了联系;再加上县城之中兵力太少,独木难支,在徐晃的传檄之下,纷纷纳降。

    对于主动纳降的县令,徐晃都让他们复领原职,并且还着重提拔了许多巴郡本地士人。徐晃的如此姿态,亦是使得巴郡士族长长松了一口气。

    当然,徐晃作为一个统兵将领,其实并没有资格任命他们当官,只是单纯征辟这些人前来军中任职。

    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徐晃是在释放善意。

    巴郡彻底平定以后,徐晃就急忙书写战报,将此地情形报于文昭,并且一面开始收缴巴郡各县城之内的存粮,一面下令董昭迅速往阆中运输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徐晃身为一代名将,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种事情。

    若是让大军从关中往这边运输粮草,不但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而且也将会花费极其大量的时间。

    假如从益州本地征集粮草,再辅以汉中丰厚的存粮,完全可以保证大军每日消耗所需。

    徐晃现在所作的事情,就是为文昭将粮草筹备好,并且一直守住巴郡直到关中大军到来。

    可是巴郡初定没过多久,张任等人就已经带着益州军,浩浩荡荡从广汉郡杀奔阆中。更为不妙的是,徐晃居然因为背疮发作,忽然一病不起。

    江州城内,郡守府外面,不少将领面带焦急之色来回走动着,想要等待医工诊断的结果。

    刘辟身为徐晃副将,这个时候虽然亦是心中十分焦急,可是无论如何也要强作镇定。

    然而他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怨气。

    当初徐晃当众想要杖责自己的时候,刘辟就极力反对,认为三军之性命全都系于徐晃身上,他绝对不能领受责罚。

    打军棍可不是一件事,若是打得狠了,恐怕二十军棍就能取人性命。

    更为重要的是,给徐晃打军棍之人乃是阎圃,他并没有打人军棍的经验,下手完全不知轻重。

    当初在高台上,二十军棍下来,居然让徐晃的鲜血染红了后背。甚至于,徐晃自身筋骨很有可能都被打伤了。

    起初为了稳定军心,在加上他身体本来就十分健壮,以为自己能够撑过去,也就不敢声张,就连刘辟都不知道此事。

    待巴郡平定以后,天气突变,徐晃才感觉后背伤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恶化,就此一病不起。

    这两天徐晃更是每日发热不止,现在居然已经昏迷了过去。

    刚好张任等人,在这个时候进入了广汉郡,很快就会攻入巴郡。

    现在大军粮草基本都聚集在阆中,阆中虽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可是里面的守军毕竟太过稀少。

    徐晃当初之所以将粮草放在阆中,乃是因为阆中位于巴郡中部,西汉水由南至北贯穿此地,交通便利。

    更为重要的是,阆中西联广汉郡,与广汉郡治所梓潼相隔亦是不远。

    若文昭率领大军南下,必定会从阆中西攻广汉,而后领兵穿越广汉郡,继续往西杀奔蜀郡,占据成都。

    成都一破,则益州其余郡县纵然不能传檄而定,却也相差不多。

    历史上阆中也是个极其重要的城池,是后来巴西郡的治所,名将张飞就曾经在此地镇守七年有余。

    徐晃正是看出了阆中的重要性,才会将粮草全都集结在这里。

    本来徐晃准备解决了江州之事以后,就率领大军北上镇守阆中,却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了问题。

    刘辟如同一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阎圃道:“益州兵已经将要进入巴郡了,可是徐晃将军现在尚未醒来,却该如何是好?”

    阎圃反而一脸镇定之色,道:“两万兵马已经开往阆中,刘辟将军完全不必太过担忧。”

    刘辟却是大怒,吼道:“徐将军乃三军之主帅,他若一直昏迷,将士们又岂会有战心?一旦阆中有失,我军后路截断,巴郡将再度被益州军占据矣!”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不安

    梓潼城内,张任与刘璝、冷苞、邓贤三人聚在一起,商议攻打巴郡之策。

    刘璝道:“吾听闻关中军主帅徐晃已经病倒,昏迷不醒,只有刘辟一人总揽全军。”

    “想那刘辟不过是一介黄巾将领,能有何等才能?再加上主将昏迷,关中兵必定人心惶惶,若是我等现在出兵攻打阆中,必可一战而破贼军。”

    张任出身微寒,却凭借自身才能最终官拜益州从事,现在正值壮年,胆大勇猛,拥有大志气。

    张任不仅深得刘璋器重,益州其余诸将,对他也都十分信服。

    听完刘璝的话以后,张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刘将军不可轻视黄巾将领,陈文昭出身黄巾却能打下如此大的基业,绝非侥幸。”

    “其麾下大将典韦、赵云、徐晃,曾经也都是黄巾将领,却早已声威赫赫。”

    “这刘辟自黄巾叛乱起,就已经开始领兵作战,这么多年以来,必然已经累积到十分丰富的经验,绝对不容觑。”

    由于文昭的出现,历史早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典韦、赵云因为一直在文昭麾下效命1±1±1±1±,★★m,也就相当于投奔了黄巾。

    至于徐晃,由于乃是出身白波军,身上也算是打上了黄巾军的烙印。其余似王延、陈虎、陈静、高顺等人,也算得上半路加入黄巾。

    这几个大将之才,现在都已经战功赫赫,所以世人对于黄巾将领,倒也不敢太过轻视。

    冷苞、邓贤也都是巴蜀名将,闻言全都暗暗头,狮子搏兔亦当全力以赴,一个真正的名将面临敌人之时,越加不会麻痹大意。

    更何况,他们对手还是声威赫赫的关中精锐!

    刘璝能与张任几人并列,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沉思半晌,这才道:“将军所言虽然不错,可若不趁着徐晃昏迷之际,一举攻克阆中。”

    “待徐晃清醒以后亲自镇守阆中,或者陈文昭带领大军进入巴郡,想要再夺回失地必将困难十倍。”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吾建议尽起梓潼大军,星夜兼程攻入阆中,不计代价将此城攻破。”

    “阆中若破,巴郡南部传檄可定,我等也据守此地,抵御关中大军。”

    几员巴蜀名将商量了许久,最终张任几人觉得,刘璝之言非常有道理,也都决定尽起大军杀奔阆中。

    与此同时,刘辟离开了江州,披星戴月赶往阆中,防备益州军的到来。

    至于昏迷的徐晃,却被留在了江州。

    除此之外,还有阎圃带领的两万关中军,在江州安置俘虏,守护徐晃。

    ……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虽然梓潼与阆中之间直线距离并不算远,可是张任等人想要带领大军抵达阆中,却必须先往东北行军抵达剑阁。

    剑阁乃是一道险关,位于大剑山和剑山之间,是自然形成的天下第一险关。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是故秦地以及巴郡进入蜀中的必经之道,其地理位置非常之重要。

    张任率领益州军,在狭窄的道路上面行驶着。

    他望着四处巍峨的高山,不由叹道:“峰连玉垒,地接锦城,襟剑阁而带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诚天设之雄也。”

    “蜀地有此雄关,若以大将镇守此地,纵有十万大军来犯,亦何惧之有?”

    刘璝、冷苞、邓贤三人闻言,也都暗暗头。

    眼看就要离开了剑阁的位置,张任忽然道:“剑阁乃是入蜀之门户,不可没有大将驻守,不知何人愿意镇守此地?”

    刘璝等人一愣,有些疑惑不解的道:“贼军若想攻打剑阁,势必要先攻破葭萌关才行,将军现在让人分兵驻守此地,岂不是太题大做了?”

    剑阁东北方向,还有一道险关称之为葭萌关,也就是历史上张飞与马超交战的位置。

    巴蜀之地之所以险峻,并不仅仅是因为有剑阁,以及道路险峻异常,更重要的是这里关隘相连不断,每道关隘都易守难攻。

    若徐晃当初直接从汉中攻打广汉郡,就要先后攻克白水关、葭萌关、剑阁这三道险关。这三道险关每一道都易守难攻,并且扼守住了入蜀的必经之路。

    关中军打下巴郡,也可以从此地绕过白水关,直接从阆中沿着西汉水往西北行军,就能直接攻打葭萌关。

    可若是葭萌关未被攻破,关中大军绝对没有办法抵达剑阁。更何况,现在关中军群龙无首,应该心的人是刘辟他们才对。

    故此,刘璝等人才会觉得,张任此时想要分兵镇守剑阁,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张任静静凝视着剑阁这道险关,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他紧紧皱着眉头思量许久,这才猛然大叫:“险些又中徐晃奸计矣!”

    刘璝等人闻言大惊,急忙问道:“如何又中了徐晃奸计?”

    ……

    江州城内,关于徐晃病发昏迷的消息传得越来越凶,严颜想要前往郡守府探望徐晃,却被甲士们挡在了外面。

    他虽然没有投降,可是在感念徐晃对他厚待的同时,也非常敬佩徐晃之为人,故此才会想要关心一下徐晃。

    被甲士们毫不留情挡在外面以后,严颜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可是他也了解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多什么。

    虽徐晃允许严颜在城内自由行走,可严颜毕竟乃是一介俘虏,他能感觉到城中有很多甲士,都在悄悄注视着自己。

    到底,关中军仍旧没有彻底信任严颜。

    特别是徐晃病重昏迷以后,严颜能够感觉得到,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百般无聊的严颜,在为徐晃担忧的同时,忍不住在城中来回走动着。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关中军军营外面,有些羡慕与忌惮的看着队形齐整,甲胄精良的关中士卒。

    “没想到徐公明病重昏迷,关中军居然还能够保持如此旺盛的士气。”

    听着军营内震天的喊杀声,严颜脸上忧色越加浓重。他目光不停巡视着军营,看到关中军打起来旗帜,眼神猛然一缩。

    “两万人的旗帜,为何兵马会如此松散?”

    严颜看到这种情形,心中越发感到不安,忽然之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了起来。

    (今天就一章。)

第六百八十四章 兵临城下

    剑阁城外的官道上,益州大军全都停顿了下来,几个将领之间争吵不休。

    张任道:“想那徐晃乃是关中名将,如何不知道主帅乃三军之性命所在?他又怎么可能,真将自己打出个好歹?”

    “虽然这件事情传得越来越凶,可是吾心中一直有不少疑虑。”

    “莫那徐晃不见得真挨了二十军棍,就算果真如此,徐晃每日练武,身体十分健壮,也不见得会因此而伤筋动骨。”

    “至于昏迷不醒之事,更是令人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对于徐晃病发昏迷的事情,其实张任等人早就有过怀疑,可是各个方面细作传来的消息,对于徐晃昏迷之事都是言之凿凿。

    正所谓三人成虎,纵然几人心中起初有些疑虑,听细作们议论多了,也就理所当然认为果真如此。

    可是张任在将要离开剑阁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可能,顿时大惊失色。

    冷苞有些奇怪的问道:“若那徐晃没有昏迷,为何会放出这等消息?关中士卒们本来就是远来之师,假如听闻主将昏迷,岂不会混乱不堪?”

    ⊙⊙⊙⊙,※↑om    张任摇了摇头,道:“依细作传回来的情报而看,就会发现关中军并没有因为主帅昏迷,而失了方寸。”

    “须知,徐晃所带领的这几万兵马,全都是关中真正精锐部队,意志极其坚强,绝对不会轻易混乱。”

    “他们纵然得知主将昏迷,也能够在副将刘辟,以及阎圃带领下保持着旺盛的斗志。”

    邓贤问道:“若徐晃果真处心积虑诈作昏迷,却是为了什么?”

    刘璝、冷苞也都望着张任,想要听他如何解释。

    张任道:“徐晃之具体打算,吾尚且并不知晓,只是有些猜测罢了。”

    “其一,他可能是将以阆中当做诱饵,引我等领军来攻。须知,葭萌关以及剑阁都乃天下雄关,若是关中军想要从阆中进入蜀中,必定要先强攻这两道关卡。”

    “两关易守难攻,若是我等再以大军驻守,关中军想要破关,必定异常困难。相反,假如将我军引到阆中,先败我军再攻两关,就会容易许多。”

    刘璝、冷苞、邓贤三人闻言,心中先是一惊,继而刘璝道:“徐晃虽然是个将才,也不见得能够想到这么多吧?”

    “更何况,我等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纵然在阆中与徐晃一战,也不见得会兵败。”

    邓贤看出张任好似还有话没完,就问道:“将军方才所言只是其一,可有其二?”

    张任拿出了一张地图,脸色凝重的将其铺在地面,而后手指在其上缓缓游走着,最终落在了广汉郡的最中央。

    邓贤等人看见张任的举动,全都失声叫道:“这绝不可能!”

    诸将面红耳赤的争论着,最终张任力排众议,让邓贤率领三千人马回返驻守剑阁,他却与刘璝、冷苞率领其余益州军,继续杀奔阆中。

    刘璝三人虽然不认为张任猜测正确,可是也担心真的会出现那种事情,还是分了三千兵马出去。

    可是他们绝对不会因为张任,那虚无缥缈的猜测,就放弃攻打阆中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张任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他心中虽然有些猜测,可终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确切情报。

    故此,在派遣邓贤领着三千兵马驻守剑阁以后,其余大军仍旧按照原计划往前行驶。

    ……

    张任率领益州大军离开剑阁之后,又绕过了葭萌关,而后沿着西汉水顺流而下,直扑阆中。

    阆中城内,刘辟日夜不停的让士卒们出城,搜集各种战略物资,准备打一场艰苦卓越的防御战。

    “石头,一定要多搬石头到城墙上面;还有滚木,绝对不能太少了。”

    “加固城墙,把那些年久失修的城墙地段,全都重新修缮。”

    “还有护城河的河道,一定要把淤泥清理出来,要保证水流通畅!”

    刘辟不停吩咐副将,做着一系列守城准备。

    他以前可能不懂这些守城方法,可是这么多年在战场之上,刘辟也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特别是太学军事分院里面,更是会经常讲解这些东西,刘辟闲暇之时,也会前往太学军事分院学习。

    理论加实践,方能让人迅速成长,刘辟自然也毫不例外。

    “将军,四面城墙旁边都挖好了井,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新造的水缸封住口,而后放在了井里,并且派遣耳朵灵敏之人在那里聆听。”

    刘辟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有些疲惫的道:“每个水缸旁边,至少都要安排五个人。待益州军到来以后,让他们不分昼夜听着井里面的动静。”

    “知道了,将军。”

    目送那人退下去以后,刘辟看着已经固若金汤的城池,这才感到浑身上下无比轻松。

    这些天以来,他几乎都是不眠不休的准备防守事宜,待松懈下来以后,顿时感觉一阵倦意涌上身来。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城池还没被益州军攻破,我自己就已经累垮了。”

    以往领兵作战之时,关中将领一起出征,刘辟也没有费过什么心,倒也没有觉得疲惫。

    由于这次徐晃把握住战机,迅速出兵蜀郡,根本来不及从关中调遣将领过来,故此才会让刘辟独当一方。

    直到此时,他才晓得统领大军的困难。

    亲兵看着刘辟的样子,忍不住劝道:“现在城中防御都已经完善了,军还是先回去休息一阵吧。”

    刘辟大大打了一个哈欠,望着城墙上面堆积如山的礌石、滚木,这才心中稍安。他微微了头,就往县衙的位置走去。

    进入县衙里面的内室以后,刘辟根本没有脱掉衣服、鞋子,就一头卧倒在床上,而后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刘辟忽然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急忙翻身起床,大声吼道:“发生了什么事请?”

    门外亲兵见刘辟醒来,冲进来道:“益州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他们正在外面叫阵呢?”

    刘辟闻言心中大惊,厉声喝道:“为何不早唤我起来?”

第六百八十五章 抛砖引玉

    垫江,上接巴渝之雄,下引蘷巫之胜,乃是梓潼水、西汉水、潜水汇聚之所。

    江武凝视着西北方向的梓潼水,心中久久难安。

    “梓潼水西高东低,很多河段穿越险峻的山岭,就连船只不能渡过,徐将军等人从此地逆流而上,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水面波光粼粼,反射出了一道道太阳的金光。

    广汉郡内,最南边的德阳县城早已改换旗帜,如今徐晃以及大将甘宁,簇拥着一位文士,正站在了广汉县城的城墙上面。

    广汉县城并非广汉郡治所,雒县才是。

    雒县位于广汉郡西方,乃是进入蜀郡,直达成都的门户;广汉县城却是坐落于梓潼水河畔,位于广汉郡东南方向。

    徐晃对着那个文士道:“军师,没有人想到我们会从梓潼水逆流而上,故此德阳与广汉这两座沿江县城,才会如此轻易被攻克。”

    “可是战船根本没有办法运输太多士卒,我们也不可能分兵把守这两座县城。”

    “而且要不了多久,广汉郡北方县城之内的益州官吏,c≧c≧c≧c≧,↑︾m必定会得到我军奔袭此地的消息。孤军深入,长途奔袭,粮草不济,又无后援,稍有不慎都可能会全军覆没。”

    “如此行事,会不会太过冒险?”

    到这里,徐晃脸上满是忧色。

    早在徐晃接到孟达消息,准备起兵攻打巴郡的时候,就提前通知了驻守散关的甘宁,让其率领水军南下助战。

    本来甘宁没有接到文昭通知,不可能如此迅速领兵南下来到巴郡。

    可甘宁乃是胆大包天之人,再加上他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就学着徐晃的样子,一面将事情飞报文昭,一面率领水军穿越汉中进入巴郡。

    益州虽然山川极多,可是大河亦是非常密集,甘宁率领五千水军一直顺流而下,行军速度非常之快。

    与此同时,接到徐晃、甘宁消息的文昭,生怕两人有失,就急忙派遣江武带领一队骑兵,护送着田丰星夜兼程追赶甘宁。

    甘宁顺流而下,行军速度实在太快了,纵然田丰等人一路骑马奔跑,也是快到垫江之时,才追上水军。

    那个时候,徐晃已经占据了整个巴郡,正把粮草全都集结在了阆中,准备带领大军北上进入阆中。

    甘宁乃是土生土长的巴郡人氏,曾经更是以水贼身份,纵横益州各个水道。可以,对于益州各个水道的详细情形,甘宁几乎都知之甚详。

    甘宁从来都不是按常理出牌之人,他这些年在关中虽然也深得文昭器重,可是水军很多时候,仍旧没有立功的机会。

    心中早就感到无比憋屈的甘宁,听闻徐晃打下整个巴郡以后,忽然想到了一个胆大包天的行动,那就是逆着梓潼水,由水路奔袭广汉郡。

    梓潼水水流湍急,很多河段哪怕是船只想要顺流而下,都有些不太现实,更不用是逆流而上了。

    可是这些年来,关中由于杂学分院的出现,各种人才不断完善战船的动力系统,完全能够使得新式战船,在水流湍急的梓潼水中逆流而上。

    田丰追上了甘宁,得知了他计划以后,将张松献上的巴蜀地图展开,思量许久才定下了一个奇袭广汉郡的计策。

    以往的田丰,行事大多都是非常沉稳,喜欢以势压人,堂堂正正,善用阳谋。

    一开始,文昭也的确对他言听计从,无论大事宜都会与他商议、探讨。

    可是随着关中谋士越来越多,虽然文昭对于田丰仍旧信任有加,可是依赖他的时候却是越来越少。

    田丰作为最先投奔文昭的谋士,自然不愿被后来的贾诩等人比下去,也就有了在益州之战中建功立业的心思。

    本来文昭是准备派遣李儒先赶上甘宁,正是因为田丰的极力要求,才换成他来充当徐晃、甘宁两人的军师。

    田丰有了这种建功立业的心思,才会一反常态选择配合甘宁,开始了这次极其危险的奔袭之旅。

    将甘宁的想法完善以后,田丰就秘密前往江州面见徐晃,让徐晃假装病发昏迷,好将广汉郡内的大军全都吸引到阆中。

    这次由于是走水路,奇袭广汉郡的人马势必不能太多。

    若是张任等人不领兵前去攻打阆中,莫攻下梓潼,占领剑阁了,恐怕连田丰等人也会葬身广汉郡境内。

    田丰不动则已,真要准备行险,就准备一举攻克天下险关剑阁,甚至想要拿下葭萌关,好立下盖世奇功。

    毕竟,战船虽然可以从水路,沿着梓潼水逆流而上,却不能大规模运输军队。

    关中大军若想完全进入蜀中,势必要从旱路,先后攻克葭萌关以及剑阁,才能彻底打通入蜀之门户。

    正在江州准备北上阆中的徐晃,忽然听田丰、甘宁到来,不由大喜过望。

    田丰将自己计划和盘托出以后,一直以稳重著称的徐晃,自然不是十分愿意。可是在甘宁的极力劝之下,徐晃最终还是被动了。

    时至今日,果真与田丰预料的那般,德阳与广汉这两座县城,根本没有丝毫防备就被攻陷。

    可是稳重的徐晃,始终觉得这样做太过冒险了。

    还有一,那就是徐晃放心不下阆中。

    阆中毕竟囤积了许多粮草,若是阆中丢失,对于关中军的打击绝对十分巨大。

    甘宁与徐晃关系非常好,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当即安慰道:“公明莫要担心,阆中城内只有两万守军,并且堆积了如此多粮草,又无大将镇守。”

    “想那张任看见这么大一个诱饵,绝对会将广汉郡境内所有兵马,全都调去攻打阆中。”

    “依照主公的法,这就叫做抛砖引玉。我等抛出去的乃是阆中这块砖,引得却是广汉郡心脏梓潼,以及险关剑阁。”

    “广汉县城既克,水军再沿着梓潼水逆流而上,沿途之中再无城池阻拦,可以直接攻入梓潼。”

    望着甘宁信心满满的样子,徐晃焦躁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可是对于驻守阆中的刘辟,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前面一处有错误,广汉郡的治所乃是雒县,不是梓潼,已改正。)

第六百八十六章 披荆斩棘

    梓潼以南五十里地的梓潼水,两旁都是崇山峻岭,中间河道异常狭窄。

    这个位置的河水水流十分湍急,河道也并不太深,里面遍布礁石。

    船只行于其中,哪怕是顺流而下,也经常会因为撞击到了礁石而船毁人亡,至于从此地逆水行舟,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今日风和日丽,此地却是迎来了一列船队,船只上面打着‘甘’字大旗。

    甘宁站在新式战船上面,凝望着远处的那道河段,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不停吩咐士卒们散开队形,准备手摇船桨。

    徐晃静静站在噶宁旁边,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对于水战而言,关中诸将无人能及甘兴霸。

    对于一个谦逊,并且有自知之明的名将而言,该爆发的时候就会尽力展现自己的辉煌,不该自己话的时候,也需要保持沉默。

    “哗啦啦!”

    “啪!”

    船队越靠近这个河段,行驶就越加困难,河水从上游猛冲而下,打在逆流而上的战船上面,掀起了很大的浪花。

    有些浪花甚至溅在了船上,¥¥¥¥,︾☆om把士卒们衣服都淋湿了。

    田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有些忧虑的到:“此地水流如此湍急,战船真能够行驶过去么?”

    “啪!”

    一朵很大的浪花再次拍打在船上,整个船只都不停晃动着,田丰差站立不稳倒在船上。

    徐晃身子亦是摇来晃去,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甘宁急忙上前扶住田丰,道:“军师但请放心,有了主公让人制造的这些战船,天下间就没有我甘宁去不了的河道!”

    “军师只管待在船舱里面,要不了多久船队就会渡过这条河段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杀奔梓潼。”

    田丰有些受不住船只的颠簸,脸色无比苍白。他看着甘宁信誓旦旦的样子,当即也不再逞强,就缓缓走进了船舱。

    甘宁又将目光放在了徐晃身上,关切的道:“公明若是觉得乘船不适,也可以进入船舱之内与军师为伴。”

    徐晃虽然乃是一个猛将,可他终究不是水军将领,受不了船只的颠簸倒也情有可原。

    术业有专攻,哪怕吕布再如何勇猛,上船以后也被甘宁虐得毫无还手之力。

    “啪!”

    又一朵浪花打来,徐晃右手紧紧抓住船舷,仍旧倔强的到:“船上并非我一人不通水战,我为大将若是不能站在船头,其余士卒又会怎么想?”

    话毕,徐晃松开了船舷,哪怕脸色无比苍白,仍旧昂然而立。

    甘宁闻言,心中颇为敬佩,遂没有再劝。

    关中水军虽然扩充到了五千之众,可此次沿着水路奔袭广汉郡,甘宁却只带领了两千水军用以驾船,其余士卒都是精挑细选的关中精锐。

    这一次虽然走的是水道,可未来的主要战场仍旧在陆地上面,水军固然可以在河流之上纵横睥睨,可是在陆地上仍旧比不上步卒。

    故此,这次进入广汉郡的主战兵力,还是那三千关中精锐。

    这些关中精锐大多都与徐晃一样,受不了船只颠簸,特别是在这等恶劣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不少士卒甚至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吐得船上乌七八糟。

    若是徐晃这个陆军主将,不能昂然而立站在原地,在没有精神支撑以后,恐怕许多关中步卒恐怕会更加难受。

    船队在激流的冲击下,仍旧坚定不移保持着阵型往前行驶,所过之处劈波斩浪,将两岸的山峦远远甩在身后。

    “前面就是水流最急,礁石最多的地方,舵手注意把握方向,浆手注意推动船只前行!只要过了这条河段,前面就是宽敞、温和的河道了!”

    两千水军听见甘宁之言,纷纷轰然应喏,凝神静气准备度过最后一道难关。

    甘宁所乘坐的旗舰,自然是一船当先行驶在最前面,甘宁站在船头上面,大声吆喝着指挥。

    “正前方有礁石,舵手左转!”

    “啪!”

    激流涌来,正在往前行驶的战船,居然有后退的趋势。

    “浆手,浆手,快划桨,一定不能让船只被冲下去!”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特别是在这样一条河段,更是如此,若不能保持着船只前进的速度,就会被猛烈冲下去。

    划桨士卒听见甘宁吆喝,纷纷使出了全身力气,拼命摇着手中的船桨。

    好在新式战船动力系统非常强悍,再加上水手们的摇浆,战船居然开始缓缓往上行驶。

    “嗖!”

    渡过了水流最湍急的河段,战船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然往前面窜出了很远。

    “哦,太好了!”

    船上众人见渡过了困难,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就连脸色苍白的徐晃,亦是忍不住面带微笑。

    “抛锚,等待其余战船!”

    甘宁让人将战船停了下来,就开始等待着其余战船的到来。

    “嗖!”

    “嗖嗖!”

    “嗖嗖嗖!”

    不断有战船冲出这段激流,围拢到了甘宁旗舰身旁,甘宁见此情形心中越发愉悦。

    忽然之间,他睁大了眼紧,厉声喝道:“转舵,转舵,有礁石!”

    “轰隆!”

    然而,甘宁喊话已经太晚了。

    一艘正在往上冲的战船,直接撞在了礁石上面,而后被激流猛冲了下去。

    后面的一艘战船来不及躲闪,顿时被那个船只撞翻。

    忽然之间毁了两艘船,在后面船队中引起了不的骚乱,有些水手忘记了划桨,船只顿时被冲了下去。

    好在舵手们都非泛泛之辈,见到战船被水往下冲以后,索性拼命调转船头,躲过礁石顺流往下行驶。

    饶是如此,几艘战船被毁,也是天大损失。这种损失不是战船本身,而是因为船上的士卒。

    能够被甘宁与徐晃挑选的士卒,几乎都是最精锐的水军与步卒。

    每个船上载了五十人,几首船只在这种河段毁坏了,能够活下来的人必定不多。莫那些精锐步卒,恐怕就连船上的水军,也会有不少人死于河中。

    这个位置水流太急了,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救援,只能等他们被冲到下游以后,才能慢慢打捞。

    那个时候,究竟还会有多少人活着,就不得而知了。

    “该死!”

    看到这幅情形,甘宁眼中满是痛惜之色,狠狠锤了船舷一下,忍不住骂出声来。

    他站在船头大声吼道:“后面的船只,注意打捞落水之人;你们在冲击激流的时候,一定要心礁石,要心再心!”

    折腾了许久,整个船队都过了这个异常难以通过的河段,而此时已经损失了六艘战船,一百五十八人落水失踪。

    甘宁听着统计的结果,脸色有些铁青,继而颓然叹道:“看来还是我准备不够充分啊。”

    他的确高看了自己的水军,看了这条水道难以行驶的程度。这对于极度骄傲的甘宁而言,是一种不的打击。

    可是在田丰他与徐晃看来,能够以这么代价进入广汉郡腹地,已经是个天大惊喜了。

    这并不是田丰、徐晃两人冷血,而是战场之上必定会有人牺牲,就好像那个假徐晃奉命进入江州,最后身死一样。

    那个时候,若不牺牲徐晃的替身,关中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夺取江州。

    每一个名将,都是有血与火铸造而成。

    他们关心、爱护手下,可以得到士卒们的拥戴,然而在必要的时候,也会舍弃一部分人。

    慈不掌兵,也就是这个道理。

    徐晃看着步卒们脸色苍白,水军全都一连倦色,忍不住道:“虽然渡过了这条河段,可士卒们早已疲惫不堪,需不需要先修整一下?”

    甘宁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兵贵神速。”

    “而且公明有所不知,我等虽然攻克了广汉县城,可是广汉抵达梓潼的道路绕来绕去,纵然有人前去通知梓潼守将,也需要一些时日。”

    “我等逆着梓潼水往上行军,根本没有绕路,现在舟不停顿赶往梓潼,定会在梓潼守将得到消息以前,就抵达梓潼。”

    “相反,若是在此地休整,恐怕就会让梓潼守将得到消息了。那个时候,再想出其不意夺城,恐怕有些难度。”

    对于巴蜀之地的了解,甘宁要远远超过徐晃、田丰,他正是算定了路程,这才想要以疲惫之师行军。

    徐晃、田丰闻言,微微了头,表示同意。

    甘宁大声喝道:“整顿队形,继续往前行军,步卒回到船舱之中休整,水军弓不离身,随时准备战斗!”

    此地距离梓潼还有五十里距离,步卒们虽然在那个湍急河段晕船十分厉害,被弄得非常难受,也可以趁机回复一下体力。

    前面梓潼水河道宽广,水流温和,随时有可能会遇到广汉郡水军,故此甘宁才让水军士卒随时准备战斗。

    这次既然是突袭梓潼,就要保证在攻打梓潼以前,梓潼守将根本得不到关中军已来的消息。

    而且水战不比陆战,陆战纵然击溃敌人,想要将对方全歼亦是无比困难。可是水战之中,只要毁了敌军船只,就很容易不让敌军逃跑一人。

    (以后改回每章三千字,一天两章的更新,就相当于每天多更了一章。若是遇到事情来不及写两章,就写一个四千字的大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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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军神介绍:
陈旭,魂入汉末,由一介平名,不断蜕变,最后成为战无不胜的军神。他站在权利的巅峰,俯瞰众生。
三国军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军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军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