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撩,蜜糖也砒霜(12)
闵行洲发现,玩暧昧和共度余生,她林烟分得清。
林烟真正闹起来,确实有点难哄,高高吊着,钱不行,赫森不行,走到她面前还不行。
这类难度系数,一不小心就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盯着她,发笑,“你好贪心。”眼底升了一丝波澜,“给你的够多了。”
“你有心吗。”她轻微咬了一下他下巴,手拨弄他胸膛那颗没扣好的钮扣,纯铂金,做工精致,内敛。
叮铃、
手机响,闵行洲的。
一串漂亮的号码,17077***77。
林烟对这串号码有些熟悉,好像在那见过。
闵行洲没接。
他低头,霸道的吻她。
叮铃、
一声又一声手机铃声下,封闭的豪车内,声音时起时灭,晃动,将暧昧的边界感放大,仿佛四面在围猎,正被猎人枪抵脑门,放肆的危险让她无处可逃。
碰撞之中,她牙齿磕磕颤颤,听着那阵阵铃声脑袋里多了一本糊涂账,而半梦半醒。
在她喘不上来气时,闵行洲一点、一碾、给她渡气,经验十足的丰富,完全剔不去骨子里的放荡和野。
就像他这个人用情至简的态度,谈情给的过程十足十的醉人,也去得快,他薄情人,跟他玩,能让你眼泪流出大西洋。
夕阳和烟,宾利车驶离写字楼。
林烟身上盖闵行洲的西装外套,窝在副驾驶闷声不响。
到别墅大门,闵行洲熄火,合同放她怀里,“换锁了没。”
林烟抱合同慢悠悠下车,在吴姨要关车门时,林烟抢先,一推,电吸门,再怎么大动静也发不出大声响。
就‘哽’一声。
她心口有点憋,对着车窗胡言乱语,“换了。”
闵行洲点了根烟,注视林烟的背影,轻笑,愈渐浓深,“一整套红外线防盗感应系统,你拆房子换?”
林烟走到卧室时,打开落地窗的窗帘。
那辆宾利还停在楼下,好半响,调头离开。
方向,是离开别墅区的方向。
他这是又去哪。
以前这里是闵行洲的居住所,家里公章、私帐多,他们这类人隐私性比较严重,多数用红外线传感器,讲道理换的话得拆墙里的传感器控制系统。
实际上,她就是过嘴瘾。
老宅,徽派的红木雕栏边是一盆牛骨架。
闵家老爷子在池边喂鳄鱼,扔下去毫无波动,“行洲不在,你们都不爱吃老头我给的。”
池里懒洋洋趴着几头鳄,四肢精壮,佣人喂养过,给它们洗澡护理过,这会儿都不馋。
老伯弯腰过来递手机,“老先生,京城那边来电话。”
老爷子摆手,没有大兴致接。
“不用理会他们。”
“是这样的老先生。”老伯把手机放回托盘上,递上茶盏,“京都那边的人想约您会见一面,七爷明晃晃入股赫森,一人占股百分之三十三。”
闵行洲的手腕一向爱玩垄断,但不至于入股商贸行。
老爷子轻拂杯盖,尝一下漱口,“赫森那么小的盘要来做什么,这和我们闵氏财团的产业挂哪儿的钩?”
老伯点头,“是林小姐那边想借壳上市。”
盛艺脚跟不稳,证劵公司上市走条件走规定,盛艺想上市必须借壳。
老爷子拧眉,“被卡了?”
“没。”老伯接回茶盏放好,递上白色手帕,“京都那边卖了面子,一起合作共赢,早早来过人谈,章印盖了,这会儿就差有关部门过审事就成了,但想见你一面,皆为利往。”
老爷子摆弄手里很有年代的玉扳指,沉思片刻,“然后呢。”
老伯双手侍前,“听说七爷惹了林小姐,是拿去哄人的。”
老爷子笑,胸腔一并振动着,“做了什么坏事。”
“并不知。”老伯目光投向池里的鳄鱼,“我们探不到。”
“这不用猜。”老爷子一语道破,“只要和尤璇有关,他身边人的嘴就出其的严,封锁得密不透风。”
老爷子的察微其奸,老伯不敢多声张。
老爷子给大拇指套上玉扳指,抬拐杖,逗弄池里最野最凶残那头鳄鱼,敲了敲鳄鱼的头,“行洲最不好驯服,轻易的还真掌控不了。”
噗通———
鳄鱼跃出水面,男人脚步声由远至近,隐约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老爷子拿拐杖又敲了一下鳄鱼,“你是不是知道行洲回来,等他是不。”
闵行洲走到池边,看着鳄鱼,长相最凶残那只挪动威猛的四肢凑过来,爪子牢牢扒住红木雕栏,张牙咧嘴。
闵行洲伸手锢住它的嘴巴,那只鳄鱼假装性的挪动尾部,慢慢地合上嘴,用下巴蹭着闵行洲修长的掌骨,乖顺极了。
老爷子沉声,“怎么还没出国?”
他一个字,“忙。”
忙女人。
他过往最爱左摇右摆。老爷子已经不想插手这些事,闵家当初是拿林烟制约他,但那步棋夫妻两个人没情,行得偏差,闵家插手多了一直骑虎难下。
老爷子拄拐杖迈步上楼梯。
“外资的项目注意点。”
“我知道。”
闵行洲拿帕子擦手,跟老爷子回前厅。
老爷子继续说,“去打理一趟,不能发生任何漏洞,在事没发生前要有底牌。”
老伯想到些什么,提醒,“老先生,指标股都很稳。”
“不可不算,不可全算。”老爷子是打过鹰的人,知道鹰反啄的厉害之处,“别让某些龃突然出现拿闵家当跳板,易家和文庭本就深仇大恨。”
在港城是动不了姓闵的,但闵家在国外的产业不代表有没有升了反抗之人。
老爷子回头,警戒闵行洲,“真出事,你父亲不会插手。”
他,“明白。”
老爷子点点头,说实在这方面他放心行洲的手腕,但又不得不提醒一下,行洲身上压的事太多,走到这个位置,又有谁能轻轻松松。
家族,集团,外资,财阀圈,和各种女人玩出的纠纷。
以前他在外面怎么风流怎么玩,老爷子从不过问。
但闵太太,从来都不允许随随便便。
尤璇算从这个位置出局了,老爷子看林烟就不会看出叉,有目的有野心的,知道度量好分寸从而取舍。
“你吃过晚饭吗。”
闵行洲低头玩手里的烟,“还没。”
“我让孙伯去给你弄。”老爷子摆手示退老伯,“清淡些。”
182疼哭了?
闵行洲离开时,绕路过鳄鱼池,特地把文小拍下来发给林烟。
林烟在卫浴洗脸,点开图片,暗绿色的背,每一片鳞片都刷洗干净,这玩意有专门人伺候,有闵家拿钱砸下去养。
该说不说,鳄鱼乖顺的时候很有反差萌。
干净又娇气的文小。
林烟:“它会咬我吗,下回我想摸摸它”
闵行洲手一边顺着鳄鱼的头抚触,细微裂隙的花纹并不硌手,一边打字:“它不欺负比它柔弱的”
林烟:“哦,我柔弱,我手无缚鸡之力”
闵行洲觉得她越来越矫情。
林烟:“它为什么叫文小”
闵行洲:“因为娇气又小气,最不喜欢和别人分享食物,不给好吃的就变坏,躲三天不肯吃东西”
林烟:“你是不是在说我”
她发来一个炸弹嘣弹的表情包,还有一个委屈巴巴的大黄头。
真丑陋。
闵行洲手机放兜里,低头看着脚下的宫廷地砖,悠悠衔了支烟在舌尖。
下细雨,保镖伸手,撑开黑骨伞等闵行洲下台阶。
闵行洲没说话,保镖从兜里拿出火柴,轻轻一划,火苗窜起。
他吞了一口浓雾,走在前面,“你抽烟?”
“不抽。”保镖低声,“是林小姐给的,头儿那边也有。”
保镖还说,林小姐包里火柴特别多,往常喜欢拿来焚香薰。
走几步,老太太从祠堂出来,戴上老花眼镜,“怎么来了。”
闵行洲倚在墙上,风平浪静,“没地方吃饭。”
庄园那边没厨师,就一会扫地种花的,老太太瞧他也不像没地儿吃饭的,“酒店不营业?”
他吊儿郎当的也没句正经话,“最近出血大。”
老太太默默转了一下脸,抬头把脸隐在黑暗里,勾起嘴角,有听说行洲的私人账户这几天各种超支巨额,财政局还特意来见过,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拿下烟递给保镖,抖了抖身上的烟味,朝老人家走去,扶住,“您怎么还不休息。”
老太太总算喜笑颜开,“说一说,来做什么,要公章?”
保镖识趣地收外套离开,长廊的古典长信灯,辉煌映出两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背影清沉。
他哪能不会哄人,“见您。”
“少这套对付我。”老太太心里也乐开花,闵家真就这么一根独苗,嘴上再如何万般教戒,血脉亲缘怎会离得了。
“那些女人是不是喜欢你这张嘴乱撩,有家不爱回。”
闵行洲淡定地一批,“可能我帅。”
四个字并不带任何情绪,老太太眼睛笑出细长皱纹。
“小烟呢。”
他没态度,“看不懂她。”
林烟熬夜看意向书包括闵行洲上次教的笔记,手边一碗糯叽叽的板栗芝士,挖一勺,翻一页。
林烟窝在床尾,吴姨以为她已经睡觉进不来,这回够她熬一夜,同样床尾的桌子一盒又一盒的点心、酸甜果脯、水果沙拉。
翻到记录红线最多的一页,林烟记得那晚,闵行洲俯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记。
其实能理解闵行洲身边的那些女人周而复始也逃不开他,忘不掉他。
她看得透,分得清。
“宝贝对不起我错了”和“赫森给你”是两回事。
甜言蜜语的腻话和权宠是两回事。
是男人不成熟与成熟的两者之分。
爱和不爱,稳重理性、从权势斗争杀出来过的男人本身已经不存在什么都非要和你谈清楚,想不想得通在于你自己。
没有爱情的揉杂,过头了,很像在无理取闹。
可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并非无理取闹,试图想摸清闵行洲到底什么底牌。
闵行洲回别墅时,看见卧室灯亮,林烟睡觉很少开灯。
他刹车,拿起副驾驶位的手机打电话。
林烟30秒才接。
“还不睡?”
她擦拭嘴角酸奶汁:“等你回来,看不出来吗。”
闵行洲自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还真看不出来。”
林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月色空荡,四周没什么人,宾利停在喷池后,那尊白色塑雕的天使流出蓝色的水,光雾清冷。
男人倚在车头,手机在身后的引擎盖,亮着光正在通话中。他扔掉没吸完的半根烟,皮鞋碾碎干净。
在他身上从未有过的气质,混沌,孤独,动荡,不羁,极端的欲感裂开了虚空,让满园的花灯金纸黯然失了味道。
林烟,“吃饭了吗。”
他抬头看上来。
那一眼深沉,像一场不受管控的风暴袭来,林烟猛的扭头,拉上窗帘。
“我睡觉了。”她挂电话,扔手机爬回床上。
三分钟后。
门锁感应器滴地一声,林烟合上电脑,收拾桌子上的残局,已经来不及。
遂,安安静静放下,老老实实穿鞋进衣帽间找到男人的浴袍,挽在手里走向闵行洲。
他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敌不动,我动。林烟轻轻放下浴袍,伸手解开闵行洲的衣扣,先发制人,“才1点,总裁来得挺早。”
他似没听到她说的话,“明天出国。”
林烟手一滞,记得闵行洲提过,她挺想想去了解石油股那方面的东西,一想手里还有好多事没忙完。
她垂眸,手顺着下来给闵行洲解扣子,“是去中部地区吗。”
闵行洲嗯,看了她一眼,伸手抹掉那捋黏在她胸口的乌发,孕期汗多,又或者她吃了一夜。
昏沉的黄织灯下,她穿着肉粉色的丝绸披式睡衣,滑如蝉翼,里面空也不算太空,腰间一根玉带缠合裹住。
她胸口靠近锁骨处一抹醒目的红色,皮肤偏白偏嫩,丰腴的奶香透出来,那一抹成就了锦上添花的红靡艳。
他问,“蚊子叮?”
林烟撩开,揉了一下,“洗澡时磕水龙头上。”
闵行洲脑子里能成型她莽撞湿漉漉的样子,“你是伏着洗?”
“最近跟总裁斗智斗勇,全身疲惫。”
“叫了护理师来家里。”她一脸认真,“挣钱不就是花,留着垫桌脚吗。”
她一贯爱精致,细微到脚趾头,每一个部位都用金钱娇养,骨头都是酥的。
闵行洲神情晦涩,洞悉她的所有小情绪,“疼哭了?”
那双迷蒙水汽的眼熬夜,有点红。
林烟眼皮一动,“那倒没有,我装坚强。”
183你后腰
闵行洲觉得她说话越来越颠三倒四,伸腿顶她,“愿意和好了吗。”
这种不纯粹的求和,似乎不带男女之情,林烟仰面,犹豫了一下,“不追我了吗,你都没追,你好歹表示一下有个过程。”
虽然一笔又一笔账,闵公子拿钱砸人的样子属实撩人心动。
他闷笑,“靠近。”
林烟垫起脚尖,他们之间的距离,最多只能挪动一步,她靠近。
那霎,闵行洲手探进她的睡衣,揽住她柔软的腰肢,摁着她近距离无缝隙的亲昵,右腿到腰腹笔直地袒露出来,艳丽的弧度。
他伏低,偏薄的唇贴在她的颈脊线,那根青色血管比他唇还薄,欲欲裂碎,“别逼我弄你。”
林烟呼了一口气,扭头,不帮他解扣子了。
“鳄鱼都知道不会和别人分享食物,我是个人,我就不会吗,我不乐意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闵行洲拉回她,控住她的手腕,“折磨人,嗯?”
她不屈从,“只有我一个,我就答应。”
闵行洲反问,“我在哪还有女人了?”
林烟抬头看他,“有你会给我知道?”
他低笑,脱下衬衣扔扶手上,“不知道胡说什么。”
“衣服都散了,赶紧去洗澡。”林烟推开闵行洲,拿起浴袍递给他。
闵行洲拧眉,林烟侧过他进卫浴,靠在墙上取牙膏,吃一晚上的甜食。
后半夜,卧室的光亮全熄,她衣不蔽体的畏缩在闵行洲怀里。
丝绸被子下隐约闻到他用的沐浴露和发香。
好闻,戳人。
白兰地和广藿叶。
微香的白兰地熏酒调,慵懒撩人。以及广藿叶的薄冷调,是清爽的离经叛道。
两者交织,放荡不羁又禁止纵欲的格调,太适配他。
她轻轻伸手,勾住他颈脖,“去多久。”
“想我?”他呼吸轻喘,“那边有很多收藏级别的粉钻,带回来给你。”
“不要钻石,腻了。”
林烟挪了挪下半身,他控制她回来抵在怀里,两个人重叠。
他低哑的声音响在头顶,“想要迪拜的椰枣?”
林烟噗地笑出声,“也行,这个甜。”
“给你一箱。”
多了腻牙。
清晨。
林烟睡得昏沉,闵行洲靠在床头,手机那边的通话,“总裁,专机安排好了。”
林烟有了动静,手无意识地缠住他腰,他声音克制之下,哑到绵薄,“晚点。”
女秘书耳膜翻滚着一阵热浪,缄默中,“好,我择时间安排。”
闵行洲放下手机,揉了一下怀里的掌中物,“林烟。”
她没什么意识,迷迷糊糊地嗯。
闵行洲低声,“松手行不行。”
林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扭头,蒙上被子。
闵行洲起了兴致,扯开一半,揽住她后颈,缓缓吻进她锁骨处,一路至胸前。
放肆加深。
林烟身无一物,灌进来的冷气凉飕飕,扯被子一同蒙上,黑暗里,她细细地说,“知道了,你说七天就回来。”
闵行洲停下动作,喉咙溢出笑,“我刚刚说?”
林烟一愣,试图唤醒记忆,“你喊我起床的时候不是说了?”
“昨晚说的。”他应。
她脸皮薄儿,不知何缘故红到耳根,“记不清了。”
闵行洲低声逗弄她,“一孕傻三年。”
林烟彻底没了困意,坐起来,捞起挂在床头的外袍套上,“你这么说我记得了,我下午要去开会,不能再睡了。”
闵行洲拿手机,去隔壁的客房换衣服。
赫森春夏系列原定夏小甜,赫森没改,星河那边已经签过合同,只是这回听说赫森董事局改组了,还多一个大股东。
夏小甜打开赫森的官网,主页一夜换风格,从最初的小香风调儿换成黑色轻纱,暗黑系性感。
“赫森那边有没有把我换下来?”
老顾心里也在担忧,“没动静。”
夏小甜把手机递给老顾看,“要是赫森把我换下来,以后还有代言找我?”
“不行。”老顾打开保温瓶,没注意好温度,烫嘴了,“我还是去医院看看付思娇,她林烟太记仇了。”
医院里,林烟提着一壶粥,刚打开病房的门,就听到老顾的声音。
“你好多了吗,影不影响拍戏?”
付思娇伸出打石膏的腿,质问老顾,“我要是残疾,我跟你们星河没完。”
老顾还是不愿认,“怎么会是星河呢,星河干不出这么喔龊的勾当,我仅代表星河来探望你,以后总有合作的地方。”老顾放下果篮,“香蕉,苹果,你看着吃。”
林烟清咳了一声,老顾回头,笑。
林烟也笑。
没证据总不能摁对方头道歉。
老顾戳了戳手,“那我方刚签的代言?”
林烟不至于以私人恩怨去赫森董事局搅一场给星河下马威,幼稚之举成不了事。
林烟,“能赚钱就行,赚不了,我可是有一票否决权。”
老顾拉紧领带,“林烟,我打小就看你大气。”
“是吗。”林烟放下粥,看着老顾笑,“劳烦星河结一下医药费。”
老顾回笑,递出银行卡,“星河一向大方,这点医药费不在话下。”
林烟阴阳怪气也是相当在行,“破费了。”
老顾要走,林烟把果篮还给老顾,“果就不必了,小付不爱吃苹果,香蕉。”
老顾接过那刻,膝盖都屈了一下,“还挺重。”
林烟挥手,“慢走,不送。”
老顾扭头,随即笑容已不复存在。
病房安静下来,付思娇笑得伤口差点裂开,医药费不是付不起,就是那一口气,被人吐口痰憋得太久。
林烟理了理身上的真丝披肩,奶白色的面料,里面是同色吊带细闪裙,范儿和千金欲感,林烟最爱的风格。
付思娇也喜欢林烟这样的风格,那种“我最优雅”的气质。
一路来,一句脏话、狠话都没有,足够老顾吃瘪。
付思娇靠在床头,卷着被子笑意不止,“谢谢老板。”
林烟打开餐盒,把粥递给付思娇,“服装系列我们不抢了,下季度的包包我们再抢。”
“你怎么知道?”付思娇跟康复一样,爬起来,“内部消息?”
林烟坐下,“从今天开始,多穿黑色的衣服,他们下次的主题以黑色为元素。”
付思娇抬头,“我们算不算走后门。”
你后腰(2)
林烟示意付思娇先吃东西,走自己家后门不丢人,她家小付的实力配得起。
付思娇舔了下勺子,“老板家的粥真好喝。”
“明天再让人带来。”
林烟坐的位置正对付思娇,转身抽纸巾那刻,裙子侧开衩的地方隐约裸露,皆,吻痕。
蛮重的一片,斑驳暧昧。
付思娇的角度轻而易举发现,包括林烟后腰窝的位置,吊带镂空没有遮盖到,付思娇看呆了。
“老板,你腿,你腰。”
林烟抬手碰了碰,“昨晚跟狗打了一架。”
付思娇眼睛放直看天花板,装作不懂,“你家这只狗还挺厉害。”
付思娇听说闵大总裁出国了,大晚上这种算不算‘离别前的恋恋不舍’。
吻冰淇淋,老板应该属于香香软软奶油味。
一想,付思娇苦哈哈,“我想接部甜宠剧。”
林烟头转回来,“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转型观众接受得住你谈恋爱吗。”
“想试试爱情的滋味。”付思娇觉得演的也无所谓。
“病好了找个人认真谈。”
“我不找。”
林烟问助理要来一个小扣针,进卫生间,对着裙摆开衩处扣上,闵行洲昨晚纯粹在报复她这几天的矫情,后半夜才得睡了会儿觉,他没能彻底解决他自身,折磨她融化到了飘飘欲仙,再抛下。
闵行洲这类男人轻易招惹不得,当他切换掌控权,搅得她完全想这样死去又想活过来在他手心里重蹈覆辙。
林烟聊几句就离开,刚出电梯,看到司机老刘在取药窗口,怀里抱孩子,大概是小孩子生病。
旧雇主和旧司机不欢而散,本着谁也不跟谁打招呼,转身措不及防碰了面。
老刘敷衍式,也没看林烟,“林小姐。”
林烟嗯,“孩子严重吗?”
“不要紧。”老刘说,“小感冒。”
林烟点头,离开。
老刘看着林烟离开,抱孩子回住院部,孩子糯糯出声,“爸爸,我不是小感冒,医生说要做化疗的。”
老刘拍了拍孩子的背,轻轻安慰道:“园园会好起来的。”
拐角,尤璇正拿着化验单,和老刘微笑打招呼。
“尤小姐,您也在。”
尤璇伸手逗弄孩子,“真可爱,你孩子几岁?”
老刘说着,“四岁。”
尤璇突然把卡放老刘手里。
老刘没收,“尤小姐,我有的。”
“你有的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的。”尤璇塞到孩子兜里,“孩子生病是大事,无底洞的窟隆。”
看到老刘为难,尤璇坦然一笑,“这些钱都是闵行洲以前给我,根本花不完。”
老刘点点头,盯着尤璇手里的单子,“您这是?”
尤璇深吸一口气,“烟抽多,支气管炎。”
老刘凝望尤璇没化过妆的皮相,艳丽的病白,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您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尤璇笑着剥了颗糖,想放嘴里时看了一眼孩子,递给孩子,“以前有闵行洲照顾,现在没有。”
老刘频频皱眉,“总裁他…”
尤璇扭头潇洒,“他不理我了。”
老刘看着堪有绝代风华的女子,一生周旋无数男人让他们栽她手里,最后的她还是栽总裁手里。
被收治。
老刘无比怀疑林烟的城府,辞退他,极大可能是故意给尤小姐发现车上那盒药,尤小姐心思太敏感,捉到蛛丝马迹就会失控。
豪门出来的人一向不是善茬。当然,这是老刘自己的猜测。
老刘抱孩子回病房,打了个电话给吴姨,“吴姐,西央那边还缺司机吗。”老刘默了默,“我最近需要花钱大。”
“不缺了。”吴姨说,“都是阿斌和袁左轮流开车。”
老刘依旧在笑,“那你平常买菜。”
吴姨说,“有小李。”
下午三点赫森董事局内部开会,林烟持闵行洲的转股,作为第一大股东露面,会议估市值,大规模换占比持股。
闵行洲买给她的位置。
赫森高层前两天就知道的事,这事不影响任何人利益,在港城有姓闵的入股,并不亏。
同样,赫森高层没有裁员,都是对奢侈品贸易了解透彻的行家。
林烟认真坐在下位,对赫森股权依旧半知半解,半知的是闵行洲教过,半解的看感觉认为,她也不懂对不对。
三小姐坐在一旁,业务上这些事理应她来打理,偏林烟坐不住,林烟这人懂不懂她也要在场尝试,学不会就用笨方法硬记。
没一会儿,三小姐默默丢给林烟一本秘籍《废材逆袭录》。
林烟没翻,问,“第一页是不是先斩心上人?”
“别人我认同这个道理,想要发家致富先斩心上人。”三小姐双手抱胸,“但你逆袭第一条,还是抱好金大腿。”
三小姐挨到林烟身边,“比如闵总的。”
林烟偏头,“和好了。”
“腻歪一晚上和好了?”三小姐笑着,“我还跟秦少爷赌过,你最多能撑5天,才4天。”
林烟拿出手机拍照,发给闵行洲,迪拜的时差少4个小时。
林烟:“总裁安全到了吗”
没回。
十分钟过去,还是没回。
三小姐瞧出端倪,“要不要帮你订机票。”
“浪费钱。”林烟舔了舔唇,关上手机,手纣支桌子上继续听会议。
三小姐,“我父亲说易家那边估计会摇一摇闵家有什么本事,现在大家都警戒。”
闵大总裁掀房地产,确实打脸易家。
港城的房地产项目大,买卖其中的交易水很深,主要资金流动大。
林烟托腮,“他一开始说带我出国。”
“带你去有什么用。”三小姐毫不吝啬的小打趣,小怂恿,“他身边几个漂亮女秘书,斯坦福各大高校刚毕业的女博士,华尔街投行回来的年轻女精英,不管工作还是衣食住行,一切安排好。”
林烟赞同,“确实。”
“心动没。”三小姐眉开眼笑,“不就一张机票我报销。”
林烟偏头,上下打量三小姐,三小姐嚣张劲一下子没了。
“我发现你最近一个劲儿说他好话,收什么好处了。”
“他对你挺好。”
林烟推了一下三小姐。
三小姐服软下来,“我站你,站你。”
港城醋王
林烟笑了,会议结束。
赫森董事长起身,和林烟单独交谈几句,一同坐上商务车赴局晚餐,晚上8点去郊区的包饰展会。
林烟听着对方介绍,一线外模做人形穿搭,暗黑系性感风。
林烟连忙拍下来发给付思娇。
三小姐看中一块墨翠手镯,翠到发黑的低调,这东西没有照光灯亮,都看不到里面的实力。
三小姐想刷卡,展品介绍师并不敢打开保险箱。
“抱歉廖总,这款是设计师给他心仪之人设计的,只是拿来当展品。”
三小姐心痒得很,“爱情?”
介绍师说,“据说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旗袍来了灵感,才有这款展品,只此一件。”
旗袍配翠绿手镯,确实有韵味。
三小姐好奇,“既是有主人的饰品为什么还拿来当展品。”
介绍师说:“对方没领情,没收下,于是成了纪念品。”
三小姐不跟人抢,失落的收回卡。
林烟包了一款香水送上麟府,赫森以纸莎草香为主题,黑色瓶身,知识分子的气息,会是绾绾喜欢的风格。
秦涛出去电梯拿盒子时,包装精美,还有小卡片:亲爱的绾绾
秦涛卡片一丢,进瑜伽房,“秦绾绾,你哪个追求者送到家门口,挑衅小爷是不。”
绾绾来了兴致逗弄,“你猜猜。”
秦涛找手机,找人查。
绾绾把秦涛所有的小举动尽收眼底,大少爷的占有欲有点疯狂,绾绾想着,连忙起身小跑到秦涛身后,蒙住他的双眼,鼻尖轻哼一声,“是林烟送过来的。”
秦涛旋即转身,抱起绾绾,“你不早说,我刚刚差点扔了。”
绾绾有些心急,“她说是赫森主推的纸莎草香水,还没官宣呢,打开我闻闻。”
秦涛假装吃醋,“我送你礼物你有这么开心过?”
绾绾买得起包,她哥有钱,她喜欢的东西必须是风格。
“你是港城醋王?”绾绾调皮地捏了下秦涛的半边碎钻耳钉。
“小蛮腰。”
两个人刚要下一步举动。
叮咚、
绾绾兴致缺缺地睁开眼,“我去看看。”
在说话之前,秦涛想偷偷亲绾绾一口,被绾绾闪躲了过去,说有人。
“一起去。”
绾绾像树袋鼠似的挂在秦涛腰间,两只手攀着秦涛的头,说他头发还是染蓝色好看,扭门把手那一刻,一阵高级香水味儿袭来。
门外站着位白色西装的女子,成熟风,干练简洁。
秦涛一愣,“廖未宁?”
廖未宁越过秦涛,看着她怀里的女人,“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绾绾立马从秦涛身上下来,像是被戳破了什么羞耻布,站在一旁,“你好。”
廖未宁客气冷淡,“易小姐好。”
秦涛抖了抖发,本就瞒不住的事,索性大大方方开门迎进屋,“你怎么来的。”
廖未宁迈步,“物业没跟你们报备?”
秦涛跟着进屋,秦家放进来,上麟府是秦家的产业,这不难。
绾绾转身去吧台倒水,觉得这个女人太飒气,听林烟提过廖家二小姐的事迹。
“我就不喝了。”廖未宁摆手,“来看看未婚对象的生活作风。”
“我们…”绾绾真觉得落下风,林烟不是说廖家二小姐很温柔很好说话吗。
廖未宁嘴角挂着意味深明的凉意,“是小情侣,听说了。”
“二小姐。”秦涛扯住绾绾的手臂拉到身后,“你看我这风流样,到处是女人,你应该不想和我联姻吧。”
“秦少爷。”廖未宁就沙发坐下,“我本身也反对家族联姻,但出于事业上的考虑,我觉得廖秦两家合作一场还不错。”
“确实。”秦涛痞气惯,怼谁都毫不留情,“我还缺一个后妈。”
廖未宁笑容逐渐加深,针锋相对,“你母亲同意吗。”
“未宁姐知道秦家为什么没有私生子吗。”秦涛坐在扶手上,双手环胸,低头打量廖未宁,“建议出去打听打听我妈什么道行,是魔是妖都斗不过我母亲。”
未宁姐、
廖未宁笑意一敛。
确实,她比秦涛大。
绾绾反锁在卧室,打电话找林烟哭诉。
林烟这会儿正睡得昏昏沉沉,被电话吵醒,伸手朝床头摸索,见是绾绾开了灯。
林烟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绾绾声音细小:“廖家二小姐杀过来了,贼凶猛,那两正在客厅斗嘴。”
林烟穿鞋下楼,“新鲜事了。”
绾绾兴许是把头藏在被子里说话,“她还撞见我和秦涛抱在一起。”
“秦廖两家这场结盟是来真的。”
林烟拿了瓶骆驼奶给保姆加热,大半夜的已经睡不着,于是出庭院放风。
“再也不谈恋爱了。”绾绾拍了下床,“他们家里的长辈已经安排好,我这回太尴尬了。”
林烟回答不上来,她和闵行洲也是联姻,沉默地抿了口骆驼乳。
绾绾才发觉自己口出狂言,一时说抱歉又显得太见外,对着手机笑了一下,“你那边怎么有风吹,还有鸟叫。”
林烟坐在秋千上,抬头仰望星空,“在家看月亮。”
绾绾,“你一个人?”
林烟看了眼身后的保镖,“也不算。”
绾绾犹豫了好久,“林烟,你对我哥有没有一点点感觉。”
其实太温柔、又反差极具攻击性的男人容易让人招架不住。至于什么感觉,一次次警戒自己你并不爱他,可别上头害了人家。
林烟回答说朋友,问,“他去傣国了?”
绾绾说去了,“我担心,又没人跟我说说话。”
林烟微笑,“我这不是在陪你。”
绾绾语气丧了下来,“我刚成年的时候,易家把我送给傣国的某个当权者,是我哥独身一人把我带出来,那天他浑身是血牵着我,傣国黑白两道围着我们并不肯放过他,没谈判的机会。”
“易家真不是东西。”
林烟继续听,没有询问过他们的过去。
“然后呢。”
绾绾却不想再说说话,“你真的想知道吗。”
林烟的好奇心属于做不到故事听一半,但也没资格打探对方隐私,“你决定说或不说。”
粉钻
还在等绾绾开口,那边传来敲门的声音。
“绾绾,你睡了吗,我可以处理的。”
林烟提前挂了电话,上楼睡觉。
国外时间,22:37
私人飞机降落在国外DXB国际机场,专属通道区,候着几名海外财团以及百夫长,亲自迎接。
一场关乎国际商贸概念股指标的会议。
闵行洲迈着长腿下专机。
对方一口流利的外语和闵行洲交流,表示好久不见,最后又夹杂八个练了好久的文字“美丽漂亮的尤小姐”,问她怎么不来向她问好。
闵行洲不冷不热,简单用英文交流,对方有些抱歉的收回话,明了。
华夏最有钱的男人已经换女伴很正常,男人本色不分国界。
女秘书提公文包跟在闵行洲身后,坐进接送的专车。
沙漠里的极尽奢华,星光迷离,车平稳行驶在谢赫扎耶德路,女秘书端正烧水沏茶,放在中央扶手台。拿出平板划看行程,汇报。
“西曼尔先生已经安排酒店,您先下榻酒店休息,明天9点在沙迦的集团会面。”
闵行洲阖上眼,“提前醒酒。”
女秘书说好,想起手机。
“有林小姐的信息。”
闵行洲接过,点开微信。
林烟:《废材逆袭录》
还有三四条看似关心的问候。
合作多年,西曼尔一向有心,准备的总统套房皆是双人用品,女秘书备好衣物叫来红酒,放下时,不小心碰到几盒方形小盒子掉下来。
“打扰您了。”女秘书默默捡起扔垃圾桶。
男人没吭声。
落地窗前的单人皮沙发,闵行洲点了支烟,看腕表。
他伸手:“电脑。”
女秘书放在手心里开机,点开国际股交易软件,开合的地方面向他,“交易风口其实我能处理。”
闵行洲倚着沙发背,“你喜欢钻石么。”
“不喜欢。”女秘书半膝,放下红酒,“但喜欢钻石本身所带来的意义,代表一生一世的爱情。”
闵行洲唇色浅浅,声音又轻又薄,“资本洗脑。”
“但有用不是吗,结婚求婚都用到白钻石,总裁结婚那时同样用到。”
女秘书仰着头,与闵行洲对视。
他叼着烟蒂,笑了一声,烟雾笼过他的面庞,晦涩莫测。
他的眼神太狂野。
“总裁想订?”女秘书已经开始在记,“是林小姐还是其他女伴,我可以安排卖家送过来。”
他拿下烟,抵出雾,修长的食指轻嗑了一下灰,“粉钻。”
“卢洛玫瑰。”女秘书明白了。
林小姐不是爱粉色的人,可粉钻最贵,粉钻也衬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年轻鲜丽。粉钻这个东西装饰品、或玩暧昧比较适用。
闵行洲指腹敲在触摸板操作国际股盘,手机响。
那边,“你出国?”
“阳光酒店的事你交底了吗。”
二连问,言辞犀利,天王老子来他都不包庇。
烟见底,闵行洲碾进烟灰缸,重新续上一支,“你觉得我像畏罪潜逃?”
他老子,“你认为呢。”
闵行洲没当回事。
“你让赵家在港城给你兜底?”闵文庭问。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闵行洲心中有数,“《增广贤文》您应该学过。”
算不上兜底,一直是合作共赢。
闵文庭态度浩然沉冽,“赵家那位老骨干一把白头发的年纪,一生精明揣奸,老辣耍滑,你们又想玩什么奸计。”
闵行洲烟在指尖燃,静默,“资本计谋是对付竞争者的手段,没害过任何人的性命。”
“他害别人破产差点跳楼轻生这不算?”闵文庭说。
这些财阀,能赶尽杀绝对手决不放过,他为之不齿为所鄙夷。
赵家那位老爷子,肮脏手段都不知道让多少人吃过亏,港城最初的狠角色,49岁那时候还能生出赵二公子这么个小玩意公子哥。
赵二公子比他爹还要疯。
后生出来,肮脏手段越玩越野。
“道德绑架?”闵行洲说着,“胜败之常,对方心里承受能力差。”
闵文庭攻势严厉,“懂怎么给别人机会吗。”
“对。”闵行洲没心情争执,“你说的都对,假若别人也不给我们机会呢。”
闵文庭声音沉稳,“你和赵老都是千年狐狸万年妖的角色。”
“是吗。”闵行洲突然笑了,“我和他一样?”
闵文庭:“一样狠心肠。”
“他有三房太太。”闵行洲咬着烟,扯了下腰间的浴袍,“我考虑对齐。”
闵文庭才发觉他先前那声笑声有意图,而先声夺人。
他儿子他还不了解吗,游戏人间、寡情冷血的本性。
闵文庭果断挂电话,他闵行洲考虑什么,真以为他不乐意吗,真以为他办不到吗,真以为他不敢吗。
后半夜。
闵行洲没睡。
视频那边是徐特助和赵二。
徐特助汇报,“有几波散户频繁交易。”
“您出国的消息出现在财经报道了,不知道谁放。”
闵行洲出声,“不用理,开始建仓。”
“总裁。”徐特助点头,照做,“对方估计想抄底,有几家海外玩股市对倒的,实力挺强,大量假单搞过无数家大集团。”
闵行洲盯着红线,眉眼间一派城府高深,“预估是多少。”
徐特助拿起笔算了一下,“底大概率是全爆,意图搅黄你们的进展。”
PM集团主力在石油,如果被对方爆仓,创伤不小。
“是吗。”闵行洲不慌不忙,“闵家的公章呢,必要时候可以动用闵家所有的资金链。”
徐特助,“在我身上。”
闵行洲说,“盯原油概念股,适时放盘,波动幅度大立刻追加资金。”
徐特助忘不了操心的本性,“那您不留话,我怕办不好?”
“不慌。”他阖眸,“钱没了再挣。”
挂完电话,徐特助问一旁的赵二公子,“总裁和林小姐没和好?”
“这不用猜。”赵二公子插吸管喝动力,滋溜溜,“你家总裁是深藏不露的毒榀,和不和好无所谓,一靠近,磁场一吸,欲望一上头,全都跑不掉。”
徐特助笑出声。
林烟这两天喝喝药看看花除除草看看电影逛逛街,怎么悠闲怎么来。
躲
林烟这两天喝喝药看看花除除草看看电影逛逛街,怎么悠闲怎么来。
听说三小姐去看守所看过凤凰哥,凤凰哥得了病,挺严重的抑郁症求保释,摊上想保释三个字,这病可就不知真假。
小三儿和孩子回老家生活,刚改嫁。
三小姐是特意带小三儿嫁给别人的视频去给凤凰哥瞧,“你那个挚爱,你不惜付出都愿为她坐牢的挚爱,成了别人的新娘,带着你的女儿嫁给别人了,满意了没周启阳。”
凤凰哥多坚定,他不信,“你花钱让人合成的对不对,她不会背叛我的,绝对不可能!”
“这么自信?”三小姐低头划手机,“许小姐的婚姻登记栏是已婚,这东西骗不了人了吧,网站的,你看看。”
凤凰哥隔铁栈栏看图片,就一老头,看起来更不是什么正经人。
“她说过会等我出去,她说过不嫌弃我坐牢,她明明说过不会背叛我,她说过的。”
三小姐又划手机,“你送外卖挣的那四万块,她已经拿去给她丈夫买了件貂大衣,没两个月入秋了,你在里面暖不暖和。”
铁栏内的银手铐砸得哐当当响,凤凰哥眼眸血红,估计这回抑郁症成真,不顾刑期痛骂三小姐一顿,把所有怨气撒三小姐头上,说三小姐不要脸,说一切都是三小姐害的。
三小姐不痛不痒,“后悔没有周启阳。”
凤凰哥骂声不止。
三小姐没感觉:“后悔没有。”
兴许,一个人彻底癫狂的状态就是最后悔的时候。
三小姐扭头离开,告诉狱警,“他不会有抑郁症的。”
三小姐这几天一下班就去商场刷卡。
林烟问她,“廖未芝好好回答我,你走出来了吗。”
三小姐说不懂,扭头买包。
如果说走出来,林烟还保有怀疑。
不懂两个字那是真的不在意,爱到最后连恨都不剩,才是真正走出来。
逛了一会儿,林烟接到秦涛的电话。
那边是跑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还在提速,“你见过绾绾吗。”
林烟说没。
秦涛,“她跟我提分手了,檀园也不见人,学校那边也说她请病假,手机关机。”
“你们吵架了?”林烟记得那晚绾绾说的,感情里三个人同时存在最难解。
一身反骨的秦少爷,从小就爱和家里唱反调。
一边是家族联姻,一边是认真在谈的女朋友。
在挚爱和家族企业继承之间,秦少爷根本不可能会丢弃前者而换后者,他不跟你谈什么大局,谈什么代价,一向随心所欲,爱就是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秦涛说,“她没吵,她说了一句让我不要太为难,第二天醒来她人就不见了,行李也不在,一点痕迹不留。”
“我私下找了两天,翻完港城毫无线索,该查的都查了,航班,火车站通通没有。”
商议之后,最终选择报警,绾绾在港城并没有任何亲人,唯一的哥哥在傣国。
警局门口,林烟盯着易利顷的号码,犹豫了很久。
他在做事,害怕像上次那样毁了计划,同样害怕绾绾不安全。
温柔至骨
突然下了雨,滴在手机屏幕上。
这里是港城,于是,闵家,陆家,赵家,方家,林烟挨个打招呼,找个人。
她忘了,闵行洲的脸面好用。
出于尴尬,没跟秦廖两家说。
林烟发短信试探易利顷:“顺利吗”
那边这回不是第一时间回信息,不用猜,能顺利才怪。
在傣国一手遮天的易家阴毒得很。
林烟:“抱歉,发错了”
刚摁屏幕,易利顷:“找不到闵行洲?”
林烟:“是,微笑.jpg”
他打了电话过来,林烟犹豫很久才接。
易利顷跟蛔虫一样了解她的行为,永远直接了当,“你有事对吗。”
他声音沙着,像是着了风寒。
林烟风平浪静,“你病了?”
他,“烧了。”
林烟脑袋搜索了一下,“你多喝热水。”
还是这句话合适。
他像是笑了,一字一顿,“你有事,瞒不过我的。”
不得不说,他很精准。
林烟就不承认,本来已经愁眉苦脸,这回表情僵在脸上,眼睫毛都不敢眨。
易利顷没再戏弄她,说正事,“绾绾不见了,我知道。”
林烟,“没帮你照顾好。”
她一句无意的话,易利顷心境都被搅乱了,一寸一寸的被拨动,僵持中,缄默无言,好半响,“她受不得委屈,我惯出来的毛病了。”
林烟知道,易利顷一向宠绾绾,别说天上的星星,明知道触不到他都想试。
“你放心,我想办法找到她。”
易利顷声音越发沉重,“一切交给闵文庭,情况如何我再回去,这种事轮不到你操心。”
林烟说好,要挂电话时,那边传来温和的嗓音。
“别担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间间几字,温柔至骨。
他先挂了电话。
秦涛路过正好听到对话,给林烟和姓易的机会再多点,闵公子那薄情的心性早输掉林烟了。
这个世界上,移情别恋最防不住,最不由人心。
其他的,秦涛目前也没心思想太多,跟林烟道别,打算开车去医院看看。
话没说完说开,就跑,实在是折磨男人。
一栋公寓里,席森坐在吧台前画设计稿,灵感没来,执起酒杯去酒柜倒了杯红酒。
酒柜旁的地毯处,坐着个微醺的女孩子,一副黑色眼镜框遮盖眼底的红痕。
前两天在路边遇到的,易利顷的宝贝妹妹。
“森哥。”绾绾又抿了一口酒,“我都告诉他不要留在港城了,他为什么不听。”
席森冷笑,没搭腔,外面闹闹轰轰的在找人,席森没告诉她。
谁管港城这帮财阀的爱恨纠葛。
绾绾抱膝埋下脸,“我要回傣国,再也不留在这里了,什么狗屁爱情,我早说过港城这帮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席森扫了绾绾一眼,点头,“我安排。”
绾绾微微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墨色浓盖下,是一座美丽又陌生也伤人心的城市,一座根本不属于她的城市。
生来无根,了去无根。
“你跟我哥说了吗,他会接我吗。”
席森点头,“说了,到傣国他接你。”
绾绾,“谢谢你啊森哥。”
席森寡言,“客气什么,这句森哥你可是从小喊到大。”
绾绾沉默,拿起酒杯,醉醺醺的没拿稳杯子,一倒,酒味弥漫开来,深紫色的液体流出,瞬间没入地毯。
半响,席森蹲下来,用干毛巾覆上,“你和林烟什么关系,她怎么…”
但席森意识到口误,话才出口一半,不动声色换了语气,“她怎么和你玩得那么好,还把香水送给你。”
绾绾半睁开眼,“你为什么好奇她?”
席森微笑,眼尾那点美人痣跟上微微上挑,“她刚成了我老板,顶头上司,当然好奇。”
绾绾反问,“你怎么来港城当设计师?”
席森垂眸,“我怕我的才华无处释放,留在傣国可没前途,那边无人欣赏。”
绾绾听着,“你说中文好难听。”
——————
{题外话:关于席森第一次和林烟见面。}
“说着不太着调的中文,傣语口音重,勉强能听懂意思。”
(在167章写过)
总裁要努力,养我很贵的
与此同时,迪拜。
闵行洲这两天接连三场跨国大会议,第四场谈一半,临场突然中止会议,他说休息,不紧不慢拿手机出会议室。
女秘书跟上,总裁办正事向来严谨,石油并不是普通生意,其他国家地区的冲突问题关乎到价格升降,总裁突然就心气不顺终止了。
这头,林烟刚下车,打一眼就看到吴姨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低声。
“先生来电话,客厅的座机。”
“忽悠他了没。”林烟抬头看天色,闵公子打家里的座机,这是要查岗。
吴姨摇头,“抱歉,我不敢,我说您和三小姐去逛街。”
林烟把今天买的大包小包交给吴姨,提裙摆进屋,接过座机电话,对着那边笑起来,“总裁。”
娇声软语,骨子里天生而来的媚完全掩盖不住,一开口就是。
听筒传来闵行洲的声音,沙哑至极,“天天跑出去。”
“就今天,逛街去了。”
林烟勾着发,一眼瞥见桌子上的杂志,封面男模大片写真,不知道谁放的。
想起闵行洲的脸,她伸手翻了两下。
闵行洲那边应该是下午三点钟,不开会?
她补充,“给你买了礼物。”
闵行洲打量落地窗外的车流和摩天大楼,口吻意味深长,“是什么。”
林烟扬下巴,对着听筒低声,“钢笔、领带。”
“是吗。”闵行洲闷哼一声,“刷我的副卡这叫礼物?”
闵行洲的黑卡从结婚到现在,给了她好几张,要是还,林烟都不记得有几张。
林烟脸不红心不跳,“一样的,是给你准备的。”
他,“自己没买?”
“买了两个小铁揪。”林烟撑额,“除草松土用。”
说还买了鸟食,很多小玩意什么水杯,花瓶。
林烟一直在补充。
他笑了,临走前让袁左买了只娇凤儿。
晚上都不睡,嘤嘤啼啼那种货色的鸟。
“总裁要努力。”林烟轻笑,眼角眉梢都有一种别致的柔媚,“养我们很贵的。”
闵行洲面色稍温和,扯了领带,丢给身后的女秘书,手从西装裤拿根烟焚。
静默片刻,林烟掂了掂脚,“下次别打家里的座机,我手机有电,我想上楼都上不去。”
他问,“鸟喂了么。”
林烟沉默三秒,“喂了。”
他知道她在说谎,“花呢。”
“给养死了。”林烟汇报,“除草的时候想你分心,连花一并拔起,种回去没活。”
她能养活什么,照顾好她自己都不错了。
闵行洲垂眸,看了一眼脚下玻璃栈道,繁华的市中心大道,车水马龙。
“忘记浇水。”林烟皱眉,“袁左不提醒我。”
闵行洲食指摩挲着打火机,“回去扣他工资。”
林烟往外看了眼大块头,在大门处和保安聊天,罪过。
“你在做什么,开会忙吗。”林烟问。
他深意十足,“想你,行么。”
林烟并不信闵公子这套撩人于无形的动荡漩涡,可避不了俗套的猜想,是不是真有异地‘恋’才香的说法。
她口上调侃,“我不信。”
闵行洲笑意更浓,“越来越不好骗。”
有人路过闵行洲身旁,外语在交流。
“打扰了闵先生,在谈什么如此兴致。”
闵行洲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说。
———Lambkin。
林烟头一回听到闵行洲说外语,标准的口音,缓慢戏弄的语调,透着磁性的黏稠感。
像是恍惚的一瞬之间。
她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小羊。
林烟愣了。
西曼尔笑起来,“那你们聊。”
闵行洲回应,“会议放到五点。”
西曼尔点头离开。
闵行洲单手插裤袋,指腹摩挲了下手机后板,“林烟,我要忙。”
林烟开起染坊了,“刚刚你们说5点才开会,你那边还没到4点。”
“我休息行不行。”他漫不经心的口吻,“舍不得我?”
“再见。”林烟要挂电话时,被卡住了。
轰隆轰隆的雷声,巨响。
林烟一乍,背脊线都僵直,陷入沉默。
闵行洲低声,“去房间。”
林烟掩饰地抿抿嘴唇,左看右看屋里的佣人,在等她开饭。
“我没怕。”
许久,他说,“声音怂什么。”
林烟刻意说话平稳,“嫌我了?”
“嘴硬。”闵行洲哄着,“林大小姐一生行善积德怕什么打雷。”
又是一声惊雷闪电,林烟拧眉,“太大声。”
说的时候,大块头已经进来,和女保姆一起关门关窗,拉上厚重的窗帘,开大堂的电视机,看新闻,又切换回动漫界面。
唱着熊出没开场的那首歌。
“冬眠假期刚刚结束,我还有点糊涂,鸟儿在头顶把森林叫醒,春天空气让我很舒服…”
林烟也糊涂了,“别扣袁左的工资了。”
“到处跑折腾来折腾去。”闵行洲态度冷了不少,“医院那边告诫五个月不记得了么。”
林烟哦。
五个月稳定下来,才是真的稳定,如今还没到4个月,这一天过得太难熬。
女秘书递给闵行洲另一部手机,提醒,“总裁,委内瑞拉那边来电。”
“你忙,我吃晚餐。”林烟挂了电话。
林烟吃饱早早上了楼,进衣帽间找衣服洗漱,今天买的东西被佣人摆在置物台上。
林烟拿起钢笔打量两眼,纯黑色,笔帽镶了颗墨绿的曜石,不华丽,过于低调也显得独特,放回盒子。
这支和闵行洲以往所用的昂贵材料不同,上不了什么台面,但也刚好拿得出手。
很少给闵行洲买东西,这回算特意选的,他把赫森买给她,钱他没要,这支钢笔算个表示,其他的她也给不起。
爱要不要,不要以后捡片树叶都不给他。
隔天,林烟吃早餐时,吴姨一直在身旁伺候,隐约的,她在吴姨身上闻到纸莎草的味道,就是赫森那款香水,独一无二的味道。
这款香味太独特,刚调出来成品,赫森还没大量生产发售,她记得送给绾绾了。
林烟扎起发,“你平常用香水吗。”
吴姨扭头,“小姐真是打趣我了,我都可以抱孙子了哝,哪还用这个香喷喷的玩意哩。”
林烟看了一眼手表,8点45。
“你早上出门过?”
“早上都会去市场。”吴姨继续说,“老太太交代过,您吃的每一餐必须要新鲜的,食物不能隔夜,清晨都要换掉的咧。”
等
林烟心思不在吴姨的话,这款香水太独特,完全没必要纠结。
林烟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点开绾绾的朋友圈找图片,仰面询问吴姨。
“你见过这个女孩子吗,她平常爱穿毛衣牛仔裤,叫绾绾。”
吴姨摇头说没见过。
林烟再度发话,“那你早上见了谁。”
“要说特别的。”吴姨回顾,“就是遇到老刘,他孩子生大病,医生已经放弃通知准备后事了,我好心说借给他些钱再治治。”
“他没要,前两天明明还问我找工作,他最近好奇怪的哩。”
吴姨一直在她附近唠唠叨叨,说老刘最近的状况。
确实奇怪,但林烟无法去猜想这款香水怎会如此重合,老刘怎会有。
难不成老刘绑架绾绾索取钱财?
刚刚吴姨又说给了钱老刘并不要,那应该不是绑架。
林烟好奇就一直听,舀了一口粥,这香水越闻,越莫名觉得胃里不舒服,倒了胃口,可是又饿。
林烟觉得闷,午时都在花园逗鸟,带流苏那头逗鸟棒戳了戳鸟儿的爪子。
娇凤鸟扑棱了两对翅膀,羽毛滑滑油油的,顶个花花绿绿的头,左一歪,右一歪。
大眼干看小眼。
“Lambkin。”
林烟想起闵行洲的脸,想起他往日宠她的样子,跟逗笼里的金丝雀区别无二。
林烟逗鸟的兴致突然不大了,“床下寂寞发情也乱哄,这是渣我上瘾了。”
娇凤鸟儿抬起高贵的头颅,又尖又细的嗓音“叽”了声。
身后。
“您手机响。”
林烟一听扭头。
保镖递来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一个陌生号码。
林烟接过,指腹划接听按键。
那边莫名其妙是老刘,“我在路边看到一个人。”
林烟出口直接了当,“易绾绾?”
老刘,“我记得是你的朋友。”
林烟说,“麻烦了,我这就派人过去,请问她现在在哪。”
老刘却迟迟没说地址,说了句,“我见她出现在一间酒吧门口,喝醉了,被很多小青年带走了。”
问哪间酒吧,老刘说不记得。
再问地址,老刘说南邻路的酒吧街,让林烟自己过去找。
林烟挂了电话,放下逗鸟棒,吩咐保镖去车库取车,去警察局。
把老刘的原话告知警方,查监控,酒吧街附近确实看到绾绾的身影,被拖上一辆无牌面包车,其他的不在监控范围。
林烟并没有怀疑老刘的话,老刘身上确实有绾绾的香水味。
与此同时,第四场会议结束,闵行洲摁了摁眉骨,敛去疲惫,提笔签下名字。
女秘书递上咖啡,“您先休息还是叫餐点,我安排。”
他拿咖啡在手里,没碰,“国际概念股的大盘还下跌吗。”
女秘书汇报,“有回升迹象,从昨晚开始玩对倒的已经撤了,从闵家那边划了资金跟他们玩,对手资金不足,踢到您这样的铁板全放弃。”
女秘书微笑着说,也微笑地看着这个男人,闵行洲三个字玩的是雷厉风行。
大盘跌过一回,斜坡下的曲线,太惊险,但有惊无险。
最近很累,女秘书一天只睡6个小时,还是和姜秘书换班挤出来的时候,不过这次可以历练的机会她求之不得,面对的都是来自各国的集团总裁。
女秘书继续说:“包括对方手里捏的3亿股全部被证监会处理,都是ST股票,至于价格我还没来得及估算。”
闵行洲忽而放下钢笔,拿起西装外套,“安排我回国,你们留下处理。”
女秘书一愣,“委内瑞拉那边的会议还没开始,您不打算合作了吗。”
“没时间谈。”闵行洲沉声,“PM集团割让三个百分点。”
他乘坐电梯直接下楼,打电话给赵二,“对方撤走,一定还会有其他动作。”
赵二疑惑,“能确定是易家吗。”
易家会不会出手全靠猜测和调查,有与无,出没出手出什么样的手是未知,大家在提防,提防重心在商战,这是财阀们的必然心里行为。
这回易家在国际股盘对倒败了,不代表他们失败一回就此收手。
那是易家,不是普通对手。
闵行洲询问,“闵家怎样。”
赵二的声音传来,“没怎样,大家都好好的,A股很稳,港城还是港城,风平浪静。”
闵行洲不确定,“真没有?”
赵二,“还真没有,你是不是想多了。”
闵行洲外套扔给司机,坐进车,“他们输了不会甘心,肯定有下一步举动。”
听闵行洲这么说,赵二也跟着焦虑,但想想,“论砸钱输给闵行洲很正常。”
闵行洲声音冷飕飕,“我不跟你开玩笑,查,里里外外的查。”
赵二嘶声,“全查?”
闵行洲低头看腕表,“全部。”
“有必要犯法怎么办,你老子那边。”赵二提及闵文庭三个字,铁面判官地域阎王,正是这一身正气六亲不认的职责所在稳坐那界的最高领导人,赵二敬仰也害怕。
“我怕他,他都盼着我家老头子犯点什么小错误,他就有机会捉进去了。”赵二补充。
“凡事聪明点。”闵行洲,“解决不了我来兜。”
赵二一啵:“爱你哦,我洲哥。”顿了顿,觉得自己腻歪了,又问,“那他们下一步举动会是什么。”
闵行洲半边脸匿在阴影里,“我无法确定。”
女秘书还在原办公室和西曼尔先生处理后续事宜,看了眼遗留在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
“闵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回国吗,委内瑞拉的石油大亨已经过来。”
“确实有要事,我来接待后续,总裁会进行线上会议。”女秘书问西曼尔先生,“您觉得可行吗,总裁愿意割让三个百分点以表对东道主的歉意。”
哪怕仅仅一个百分点,对这次合作出来的共赢金额也是一大笔数百亿资金。
西曼尔先生微笑:“委内瑞拉那边是想和他见面叙旧,邀约他看F1赛,不是为了一个百分点的dollar,钱不重要。”
这些人有钱,你就是让十个百分点他们也惊喜不起来。
女秘书弯腰道歉,“能否延迟几天,我代表总裁为这次会面说抱歉,真挚的抱歉。”
西曼尔看了一眼500平的全景会议室,离开,“我们不着急,只是希望他还来,我要回家喂老虎了。”
西曼尔又回头,对这位低头说抱歉的女秘书诚挚邀请,“去我家吃饭吧,我们等他回来。”
起
废弃的角楼里。
男人身穿黑色风衣,带着一顶礼帽,墨镜和黑色口罩遮盖半张脸,侧着身,男人周围几个保镖,光着膀子露出龙虎纹身,看着就煞气阴毒。
老刘并看不清对方是谁,低声询问,“可以了吗,您说的我都照办了。”
风衣男阴恻恻的开口,“她怎么没出现在酒吧街。”
老刘摇头,“我不知道她去报警了。”
一台按键手机,风衣男拔卡扔火堆里,盯着火苗窜。
老刘以为办完事,要转身时,枪突然对准他的后背。
老刘一下子懵住,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冻住般,心都不敢跳一跳。
风衣男慢慢扣扳机,“不要想太多,你可走不了。”
老刘缓缓举起双手,“你…你别…别开枪,我保证不说出去,你要我…我做什么我都做。”
“这种话我听太多了。”风衣男枪口顶上去,“死人的嘴巴才老实。”
老刘颤着腿,“你要做什么我都做,我真的愿意。”
“真的?”风衣男笑得阴森森,生死面前,人性多么不堪一击,“那可是你的旧老板。”
老刘,“她不是,总裁以前的女朋友才是我的老板娘。”
风衣男冷笑:“这样吗。”顿了顿,“你能确认她闻过你喷出去的香水么。”
老刘声音抖得厉害,扑通跪下来,“她最信任吴姨,每天早上都是吴姨伺候她吃早餐,她最喜欢广式早茶,虽清淡但很杂,鱼肚粥必不可少,她这个人一向和易绾绾走得近,就会一直听吴姨聊我的事,你想知道的我都说过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以前就是给她开车的。”
风衣男眯笑,特别喜欢欣赏人性在枪杆子下抛弃一切的怂样,这个司机很听他的话,在那位女保姆身上喷了蛮多。
纸莎草香水的调比较干巴,又清沁低调,不对香味敏感的人其实闻不出来。
香水是他特别重新调制后,加了氯丁二稀化学液体和中药试剂,氯丁二稀无色无味,进入人体内后,与还原型谷胱甘肽结合,红细胞谷胱甘肽減少后,可引起溶血。特别林烟吃了鱼肉和中药味合成,血糖降低并发胃酸缺乏。
同样氯丁二稀到一定时间会挥发完,时间一超,查不来的。
半响,风衣男问,“趁闵行洲不在,你能约她出来吗。”
老刘不解,“你到底还要做什么。”
风衣男思索着,“她那个胎儿过三个月了不是吗,现在的医疗条件太好,搞她一回就搞到彻底,不玩大的怎么行。”
老刘面对这人细腻的心思有些恐慌,“她之前差点流产过,是药物保回来的,这个胎儿本就很悬出不得任何差错,这点够了,再下去林烟真的会死的,我没想过要她死的,要是被闵家发现,你我都活不成。”
风衣男手中的枪直接上膛,狠狠一声,老刘吓得抱头求饶。
“在我枪下你就能活?你不是记着尤璇的好吗,嗯?”
他不解决掉,他自己也活不成,死在谁手里结局都一样。
“你到底是谁。”
…
傍晚,林烟收到一组图片,是绾绾衣裳不整浑身是血的照片,号码未知属地。
一条信息:“你再报警试试,那么易绾绾的事明天全港城皆知,又或者新闻热搜,你觉得你玩得起吗林烟,你问过易绾绾的意思吗”
林烟迅速拨打过去,是个空号,手机暮地掉落地上。
保镖扭头询问,“您怎么了。”
林烟没应,查找老刘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暂时无法接通。
闵行洲的号码突然打过来,通话中那边安安静静,她没等闵行洲开口,抢先一步,“闵行洲,帮我。”
闵行洲低声,“你在家么。”
“没,在从警察局回家。”林烟老实交代,想把话说出去又被闵行洲堵回来。
“哪条路。”
他声音已经很低,林烟却探到一丝微乎其微的紧张与不安。
是闵行洲身上从未有过的,从未。
林烟看出车窗,“市中心大道的交叉路口,8个红绿灯。”
他声音传来,“手机给袁左。”
林烟默默交出手机。
保镖:“老板,我在。”
闵行洲一遍一遍吩咐:“立刻向东回老宅,老宅有人出来接应你们,有桥,有广告牌,有大物件的地方都不能走,中间不管发什么,撞坏别人车算我的。”
保镖立刻打起精神来:“好的老板。”
“袁左。”闵行洲发问:“你的命是谁的。”
保镖没有犹豫:“是林小姐的。”
闵行洲挂了电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保镖跟在闵行洲多年,能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同样,保镖也没有和林烟说什么,大家保持同样的心情,保镖沉默的开车。
林烟沉默的坐着。
只是林烟一头雾水,就是一头雾水。
任何事发生她完全在靠猜测与交给警方。
闵行洲就是没告诉她,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他在这个时候让车掉头回闵家。
沉默中。
保镖想缓解一下车厢内的气氛,打开电台。
却听到电台广播正在播放一条新闻。
“今夜7点45分时,往福生通往西央路段的广告牌坍塌,砸伤两辆车,警方搜查来看,有人为故意放炸弹制造恐慌,各位车主还请避开广告牌路段行驶。”
林烟低头看手表,在30分钟前。
那个超大的CD广告牌林烟最是清楚不过。
林烟听着,心漏了一拍,“按时间,按路线,按你的车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就在那个时间点。”
“袁左,一切都是冲我来的对吗。”
保镖立马关闭声量,看了一眼后视镜,“您别担心,这里是港城。”说着,保镖突然刹车停下,开心的说,“没事的,老先生的车,闵家的车都在前面。”
林烟安安静静的,亲自开车门的是老爷子,老爷子满脸愁容在见到林烟安然无恙那一刻终于释放。
林烟坐着不动,终于能明白发生什么了,闵老先生这时候弯下腰看进车厢:“怎么了?来,跟爷爷回家等行洲,他已经在路上了。”
林烟明明面无表情:“去医院。”
闷
彼时,国内领空。
私人飞机还没有落地点,机长在联系指挥台寻找降落点。
从阿联酋开始,闵行洲刷了一张信用卡,付费卫星电话。
闵行洲和赵二的通话从上飞机开始没断过。
赵二只知道这每一分钟都挺贵,赵二的声音:“背后那个人难查,在易家绝对不是小角色的存在。”
易家调教出易利顷这样的人,绝对能培养出第二个易利顷,会藏。
易家背后所涉及的那些歪路子,说出来都是f法行为。
赵二:“目前有一辆直升飞机私自离境,是易家常用的型号,可能我们的监察被发现了,他们要回傣国。”
闵行洲盯看传送过来的红点轨迹,神色莫测,“弄下来。”
弄下来这三个字,赵二并不觉得惊讶,但是这不是演电视剧,当游戏玩呢,纯纯自找罪名受。
“洲哥,这个犯法的,别了吧,会玩脱的。”
“文庭叔绝对不会放过你,上面有法律在,想想这个花花世界,我们真犯不着以恶制恶,相信我国警方一定有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赵二刚挨到椅子上,最喜欢插吸管喝动力苏打酒,玫红色的液体。
警方突然出现,走到赵二椅子后面,收起笔记本电脑。
赵二整个人坦坦荡荡,料想到的结局,专门等蜀黍过来。
用基站设备,在酒吧里破了一个炸弹,这算不算立功。
在事情进行之前和闵行洲聊过刑法,有必要这么一回非常规手段查港城,关乎闵公子他女人的性命安危,同样关乎无辜群众的性命。
蜀黍:“在做什么坏事呢,赵言琛。”
赵二对手机说,“行洲,你听听,你老子的人嗅觉太灵敏,风吹草动立马出动,我服气。”
闵行洲还在私人飞机上,并没说话,抬手,西装袖口微挽,看腕表时间。
赵二,“你和你老子上辈子结什么深仇大恨,他怎就不会破例宠你一回呢,我爹老来得子可宠我了。”
他爹,和,闵行洲他老子。
一个宠子如命,一个跟不是亲生的一样,属于两种爹,两种教养方式。
依旧教出男人骨子里意气风发的劣性,花花世界,对谁都用情,对谁都薄情。
真真假假,心狠手辣。
蜀黍低头看电脑,“赵言琛,要老实交代。”
赵二当然老实,同样看着电脑:“入侵外网查傣国的基站定位,动用闵家的私队了。”
闵家有个保镖私队,那个队叫坤达。
非不必要不允许出现,但今天用了,为了排查出易家安插在港城的人以及事。
“所以知道广告牌安装炸弹。”
“所以知道易家要施行计划,易家就是下流东西,没用东西,男人跟男人之间不服来硬战,偷藏炸药制造恐慌算什么本事。”
“他奶奶的,我还真看不起他们。”
赵二一顿言语文化输出。
理就是那么个理。
易家在港城地界拿得出炸天,这本事是真不小了,就是手段肮脏,傣国警方怎就这么纵容这一伙人乱来。
蜀黍轻轻、温柔地用银色手镯扣住赵二,“赵二公子,斯文人注意点言辞形象。”
“谢谢夸奖。”赵二觉得话中听,但是不赞同,“我不是斯文人,我就一花心公子哥,去各大夜店打听打听,我赵言琛,港城夜店小王子NO.1。”
蜀黍微笑:“看着像初犯,也就10天教育教育,你别废话了。”
初犯这词用得好,赵二仰面:“11天,别留底行不行,文庭叔?”
蜀黍扫了一眼赵二,出门打电话。
他文庭叔乃至六亲不认的人物。
他儿子就因为阳光酒店一点破事,天天被盯。
飞机上,闵行洲拨打林烟的号码,关机。
闵行洲挨到靠椅,长腿交叠,懒散搭在茶几上,防风的打火机缓慢开合。
他点了根烟,吞没一口浓雾,缓缓抵出,浓眉拢了一层薄愁的晦暗感。
半响,他拨通袁左的号码,袁左接了。
“老板,我们在医院。”
夜半,市区总医院说不上的安静与空荡,有几个人,也没人说一句话。
林烟躺在病床上输液,保镖凉温好开水,弯腰递给她。
她接过,喝了一小口。
保镖轻而易举发现,林烟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眼底一片空泛而虚浮。
保镖轻问,“您还疼吗,我叫医生。”
林烟笑着摇头,“好多了。”
保镖看得出来林烟是疼的,偏她不说出来。
“您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您休息吧,老板回来我会叫您。”
“我觉得闷。”林烟抿了抿微白的唇,示意窗户,“开窗透气。”
保镖点头,走到全景玻璃窗,开小窗,看到楼下停的那排私家车,老爷子正站在车前,手里拄着拐杖打电话,打完一部又换另一部手机继续接听,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来了一辆低调的思域,下来的是廖家廖仲钦。
还有一辆红旗H7,下来是方家老爷子,如今96岁高龄,往日足不出户,港城什么事都不会现身的方家老爷子,这回三更半夜来医院。
这动静,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林烟注意到保镖发呆,“在看什么入迷。”
“觉得港城夜晚太迷人。”保镖扭头,打开电视机,调最合适的音量,靠在架子上跟着看电视。
林烟抬头仰望点滴,静静地注视,一滴一滴,心跟着缓和不少:“要是没有咱老板,我和你估计见阎王了。”
藏炸药。
突发事件。
林烟想想都觉得易家那伙人简直无恶不作。
保镖调换电视频道:“老板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一定会把港城里里外外都查一遍。”
林烟扭头,“你老板怎么突然回来,委内瑞拉那边的事我记得挺重要。”
保镖摁遥控器的动作滞了一下:“猜到有事发生肯定会回来的,闵家,林小姐你,都还在港城。”
林烟说:“他出国才没几天,要忙的事关乎PM集团的国际贸易。”
保镖同样觉得,“老板的身份哪里能轻松。”
“我又拖累他。”林烟接着问,“他以前和尤小姐在一起是不是特别轻松。”
退出
保镖沉默一会儿,说不知道,但记得那阵子的老板没那么忙里忙外,没有林家,没有易家,脾气倒是被尤小姐调教得阴晴不定。
保镖顿了瞬,“老板的私人飞机进我国领空了。”
林烟想看新闻,但是这个时间点哪来的新闻:“绾绾的事有消息吗。”
保镖应,“警方已经找到,那伙人挟持易绾绾做人质。”
林烟觉得:“文庭伯父那边会棘手。”
绾绾被易家人挟持上直升飞机,回傣国。
秦涛一路开跑车疾驰跟着易家的直升飞机到云城和国外的交界碑。
500米上空盘旋一辆直升飞机,标着易家专用型号,XG—9。
下方包括围着无数辆机甲车,瞄准直升飞机。
警方:“放下武器,你们非法出入境。放下人质易绾绾!”
无法用武器击落,直升飞机内有人质易绾绾。
直升飞机上的那伙傣国人极其嚣张,带黑色手套的男人伸出手拜拜。
“闵行洲回国了,我不跟你们玩了,祝好。”
风衣男还极其绅士风度的送出飞吻,又突然扔下一枚手榴弹。
纹身男收起手枪,“森爷,我们入缅国境内了,他们没跟来。”
风衣男说,“缅方有易家在后面打点,他们不敢动易家的飞机。”
纹身男松了口气,“闵行洲要是发现你怎么办。”
“是哦。”风衣男拧了拧眉,“怎么办。”
风衣男编辑短信发送:“阿璇,你想我么”
发完,手机一砸扔出窗外。
风衣男瞧了一眼被绑手绑脚的绾绾,带上防震耳罩:“易利顷和闵文庭这回有得玩了。”
秦涛靠在石墩前,车开来时油耗尽了,附近是村庄也没有加油站,夜晚,稻田虫鸣格外刺耳。
一辆红色小轿车停下,下车的是廖未宁。
廖未宁递给秦涛一瓶红牛。
秦涛没接,极为冷淡的看了廖未宁一眼。
廖未宁再看秦涛时,他还是那头帅气利落的短发,大翻领的蓝白条衫,衣品都是高奢限量潮流款,只戴一颗蓝钻耳钉,额头不知道在哪里磕破了,血迹凝固在那,显得他整个人痞气十足的浓,偏偏泛红的眼圈出卖了他的心,爱了吧,应该爱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秦家大少爷也会为女人流泪。
廖未宁揭开易拉罐,索性自己喝,“看见了吗,你父亲只是不希望你靠近易家人,你谈谁都无所谓,只要不姓易。”
易家都是麻烦,都是卑鄙手段,都是想玩命的,大家是人不是神,跟一群不要命的玩都是防不胜防。
“未宁姐。”秦涛说,“我和她谈的时候,和你并没有婚约。”
廖未宁抬头看星星:“我为那次的私闯民宅感到抱歉,是我唐突造成这样的局面。”
秦涛双手重重搓了一把脸,声音颓丧。
“错在我,是我没考虑到这方面,易利顷把她保护得太好,她什么都不懂,她本来也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到头来是在我手里出事。”
“易家太复杂,迟早有那么一遭。”廖未宁说。
秦涛喉头稍微哽咽:“你不懂,这不一样。”
“你今天也体验了吧。”廖未宁接着说,“财阀圈再摊上易家,迟早被搞出事。”
秦涛不出声。
廖未宁扭头,“秦涛,我退出。”
大方
闵行洲下飞机,坐进来接的豪车,来接的是徐特助和律师团的精英。
闵行洲接过一组照片,翻看,是席森离开时的照片,易家就是易家,安排人在港城不动声色。
席森本姓易。
闵行洲问,“如果进入缅国再收拾易席森,什么罪名。”
律师说:“国际法来论。”
律师补充:“易绾绾成为人质被挟持,无法在伤害人质的情况下击落,您斟酌,您都走到这个位置了,跟亡命之徒恶对恶,真不值得您去冒着险。”
“警方那边拥有大量证据,只是傣国那边的警方不太配合,再等等。”
听完,闵行洲把照片还给律师,“去医院。”
当天,在缅国,是一伙雇用兵。
一雇用兵悄咪咪地告诉他们头儿,“头儿,有位金主从迪拜的账户提前给你一笔过年红包,让你好好跟易席森玩过家家,要确保不犯法的情况下。”
雇用兵的头儿看着金额,“这人给的真大方,我最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
“给金主回条信息,我保易席森哭爹喊娘死去活来,告诉金主下回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
“是。”
医院走道弥漫呛鼻的消毒味。
闵行洲坐电梯到主任科室,推门而进。
给林烟做检查的是妇产科教授,赵教授赵医生。
赵医生正在和诸多医学教授研究那几分产检报告,十多余人,保留不同意见。
“不能留,难产系数很大。”
“准备四个月了,再用中医试试,我相信中医。”
“我建议以考虑大人身体健康为先,选择不要是最能保全大人不发生任何意外。”
“我们医院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医学忠旨,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
最终定论还是无法一致。
闵行洲站在那里,神色晦暗不明,一下子安静下来,纷纷拿医书退了出去。
赵医生来到闵行洲身边,一同望着窗外。
片刻,赵医生推开窗户透风,颤巍巍地点了根烟,问闵行洲,闵行洲不抽。
赵医生抽烟的动作就越发抖,这一口似乎没抽进去,心里慌慌的,“检查全做了,她吸入过量的氣丁二烯,有可能母体与胎儿会产生溶血反应。”
“她来时觉得胸口闷,胃不舒服。”赵医生继续说,“还在你家佣人衣服身上检查到中药和金皮树的味道,我查过资料,意大利有一种树叫金皮树,其叶子上的刺毛毒性一吸入呼吸道可以毒死一匹马。”
她闻了。
闵行洲声音暗哑,“她怎么样。”
赵医生,“她心态挺好,不闹,安安静静地做检查。”
“赵寅。”闵行洲目光审视身边人,一片清冷,“我要结果。”
“其一,最大的问题有可能停胎。”赵医生呼吸一度不太平稳,轻缓着气,“其二,保下来不停胎的话考虑到后续难产问题,百分之五十。”
闵行洲沉默,沉默之下,像一潭又黑又死的深海,死寂无声。
许久,他说,“尽力保全她身体健康。”
赵医生出声,“好,我这身白衣撂给你了,一定能保证她没问题,保全她身体。”
胎儿在腹中,很多事情太冒险,赵医生保证不了。
男主不能f犯,f法不能当男主了,一切交给法律
疼,哄
他不太买赵医生的面子,“你一个人主治不够,手术中很多意外不可估量。”
赵医生被诩为总医院最好的妇产科教授,信任、朋友、面子什么的在闵行洲那头可不给。
他知道闵行洲不放心他。
上回出那一档子事,能保回来是惊魂时刻。
“我知道,我可以等中医研究院的教授,老先生昨晚约人了。”
闵行洲伸手,赵医生拿办公桌上的血液报告递给他。
闵行洲手从西装裤拿出来,翻了几页,“金皮树是么。”
赵医生点头。
这人,深沉,强悍,薄意,讲道理还没见过这位真正发火的样子,他对付人一向简单权压,表面上,不冷冽,不阴毒,等他真正玩上头,都不好收场,比如港城那场房地产大震荡。
“赵医生。”
门开,保镖伸一边手撑住,老太太站在门口,“再保胎一回有多少把握。”
“还没研究出方案。”赵医生扔掉烟,挥了挥空气,“等教授们都到了,我们决定试一回。”
老太太,“试多久。”
赵医生恃手,“就一天,再拖下去对双方影响不好。”
“主要还是她来医院及时,不然等到身体出现异常才发现,孩子估计已经没了。”
放射性化学物质。
老太太目光看向闵行洲,他背着身,在玻璃窗前,晨曦初露,屋内是黑夜里亮着白织灯,室外隐约见了点光亮,墨蓝的天幕徐徐褪去,沉默地,光影双重交织,烙在他身上格外沉重。
老太太看着他,“港城太子爷的本事去哪了,十足的把握没有了吗。”
闵行洲面无表情。
赵医生适时的说句好话,“闵先生也不是医生,老太太您稍微冷静。”
老太太扭头,“也对,都是我们的错,闵家声望在外,到头来竟被窝里人出卖。”
临走前,老太太发问,“问过老刘吗。”
闵行洲声音略嘶哑,“没时间。”
老太太声音发冷,“在闵家,一命换一命。”
闵行洲把血液检查报告塞回赵医生怀里,“8点。”
特级病房,门外左右两个保镖沉默的倚墙,除了袁左和产科医生,任何人不能靠近。
林烟坐在病床边,喝水。
袁左像是在说什么趣闻趣事。
她听了,在光束灯下,像是笑又好像没笑。
保镖目光越过林烟身后,突然点头哈腰,“老板,林小姐刚打完排毒针。”
林烟一听,转身望闵行洲,就那一瞬间,眼里不受控制地含着泪,将落不落,唇齿轻轻张着,什么话也不说,全是怨念的楚楚可怜。
她起身,肩上轻披的奶白色披肩,一滑,落地上。
她踩过,闵行洲走近。
她哼着声扑闵行洲怀里,拱着他一鼓一鼓的胸膛,寻找最舒适最好闻的地方,熟悉的安全感遍布周身,委屈一下子更重,“我疼。”
这委屈劲儿,再硬的磐石都顷刻融化。
保镖伸手关门那霎听到那个‘疼’字,心坎塌陷糊涂。问过林小姐好几遍疼不疼,她强忍着不吭声自己扛下来,一到老板面前全然撑不住,当真是一秒都撑不到。
随着关门声,闵行洲抱起她坐在沙发上,掌心搭在她后腰搔了搔,低眸,“你最娇气。”
林烟声音软软的,“帮我揉腰。”
闵行洲指腹隔着面料轻揉,“是这儿疼么。”
她说嗯,脸闷在他怀里,“胸口闷,全身疼,不舒服。”
“下来。”闵行洲轻拍了一下她的背,“我叫医生。”
林烟不动,缠闵行洲缠得更紧,打过点滴、扎过针灸、医生该用的方法早用了,现在在等检查结果。
闵行洲睨了林烟一眼,不禁失笑,“抱着你,这回满足了?”
她微笑,“我很弱鸡的是不是。”
他凑到她耳边,“是。”
林烟搪开他,手捏了下闵行洲的手臂,硬且结实,没捏动一寸。
林烟哪都软,脾气也软,身体也软,手也软,捏到指骨泛白,还真捏不动。
他无视林烟的胡闹,掐她腰际,身贴身圈禁她在怀中,“我要是不回来呢。”
林烟脸贴在他胸口,“吃席。”
他暗骂,“吃你妈。”
转响,闵行洲惩罚性地托住她后臀,换了一个位置把她扔到沙发上。林烟一挪刚坐好,男人高挺的身型压下来,扣住她后颈,吻她,霸道惯。
口腔的潮湿程度,浓滑、缠绕,林烟喘得有力无气。
林烟要回床上躺,要吃早餐。
他抱着她放病床上,“已经叫人送来,又不是变给你,再等等。”
林烟想起什么,揭开被子坐在床边,伸手扯闵行洲的衣摆,“你转过来。”
他回头。
林烟轻咬唇,手摸索闵行洲的裤袋,钻进去,“我的椰枣呢,你揣口袋了没。”
说着,摸了好久,里面空无一物。
闵行洲嘴角轻勾,“忘了。”
林烟微一抬头,但想也没觉得有多重要,明明是他自己答应的事。
四目相望,他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依旧毫无波澜,是修到极致的自控能力。
林烟发觉这样的闵行洲太过于平静,平静到就像一场摧残性的海啸刚刚散潮,而疲惫、寂静。
林烟手从闵行洲身上离开,双手捉起床头的水杯,放到唇边,没敢和他对视,“闵行洲,检查报告不好对吗。”
他的声音响在头顶,“不要担心。”
林烟心里的不确定性太强烈,他越说不要,她越不安,那么大一家医院,闵家昨晚就特列安排给她做检查,检查报告不可能那么晚还没出来,肯定出了,结果肯定不好不希望她担心是吗。
收回思绪,林烟抬头看闵行洲,他依旧不慌不忙。
林烟眼神伏低,“我和孩子都不好对不对,你说吧,我能接受得了。”
他搂着她,喉咙用力一滚:“我只要你好。”
林烟心口窒住,在他腰腹间缓缓抬头,“什么意思。”
“林烟。”闵行洲伸手触碰她的脸,“孩子目前不够安全,我们不能为了孩子让你冒险,流掉。”
林烟不明白他出于什么样的选择,呆呆地问,“什么时候手术。”
他应,“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