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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文阅读

作者:时京京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txt下载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有时寂寞(三)

    林烟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门打开,携捲着一股凉飕飕的风吹进来。

    易利顷送他们回来林家,雨大,他也没能离开。他按老爷子的吩咐去拿棋盘,嘴上说着林家太空。

    林家留的佣人少,只有干了几十年的老保姆,没招新的,林烟不放心新人来照顾爷爷,人多事杂,嘴也杂,老爷子喜欢清闲安静,能多养几天也是好的。

    听到易利顷的话,林烟笑笑,没说什么。

    易利顷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摆棋盘。

    其实从那之后,林烟很少跟易利顷说话。

    易利顷也没有。

    心情都复杂,跨不过友情的关系僵在那,隐瞒结婚的事情她也没有闹,安安静静听着接受事实,之后安安静静做她的事。

    易利顷觉得,似乎从来,除了闵行洲。

    都没什么人,没什么事,能让她生气。

    她是真不会发脾气,她是有世家小姐娇生惯养的病,却没有娇纵蛮横不分对错的病。

    分不清究竟是她太懂事还是处事太稳。

    外人总说她被养废,养娇弱,养得现实,确实,这很林烟。

    在她一生里,再经历什么风风雨雨的突发事件,她依然是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

    从林家,再到闵行洲手里。

    易利顷突然能理解,世家出身千金从小被满足被捧着在手心,眼界的基因已经决定她们是否需要为小事去烦恼。

    林烟收走药碗,路过易利顷身侧,“住偏房吗,我让人收拾。”

    易利顷脱下外套,坐在老爷子对面,“车来我就走。”

    林烟问,“那,你送我一程?”

    易利顷和老爷子两个人一同出声。

    “你得住这儿。”

    “外面的台风势头太猛。”

    林烟扭头笑,“知道了,台风猛。”

    后半夜,雨势越大,林老爷子和易利顷还在下棋。

    老爷子没那么摆臭脸。

    一个月的相处,人与人之间多少改观,更改观的,这人并没真娶他孙女,他能钻漏洞,他还是选择照顾她未婚的身份,暗中摆平一切。

    新闻报道称是台风登陆,11级。

    林烟回东边9号院住。

    她家,9号院,只有老阿姨每天搞卫生。

    林烟冲咖啡进书房,忽然过得很轻松,保姆来通知那人要连夜离开。

    林烟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一片,院里的树摇摇欲倒,还是撑伞出门送易利顷,伞在她手中就这样被风吹跑了,都没握热。

    风雨飘摇里,她人站在那,黑丝扬在风中凌乱,冷得细弱的两肩发颤,一脸无措。

    像价值名贵的花瓶从柜台上打翻,破碎可怜,真让人心疼,让人惋惜。

    因为这个花瓶太贵了。

    普通水杯碎了也就碎了,不心疼。

    易利顷站在雨中笑她,是没任何身份冲过去把她揉进怀里。

    他知道,换霸道的闵行洲一定会那么做。

    林烟脆弱里的妩媚感一定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总能激发男人最深处的占有,一次又一次暴露出来,那种疯狂的占有像是从每根骨头里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渗出来。

    没压抑住骨子里的冲动,易利顷三步并作两步抢在林烟要离开前,将她拉到怀里。

    没有闵行洲的霸道,他动作固然很轻,单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那一夜,狂风暴雨吞噬了整座城市,无休无止。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VenenoRoadster跑车稳稳刹车停在林家门口。

    后面跟来的劳斯莱斯下来两个保镖,今夜有台风,林家老宅的路段曲折蜿蜒到半山坡,道路两旁的树什么时候倒都不一定,担心太子爷来林家出什么事,跟来。

    保镖打开黑色VenenoRoadster跑车的车门,闵行洲从车上下来,自己撑了伞,没让保镖跟。

    雨水冲刷打在理石路面上,溅起一片白茫茫的兩雾,将黑伞下的高大身影变得虛幻迷离,于是,闵行洲身上那身黑色西装显得更为压抑冷漠。

    保镖往闵行洲耳边说了什么。

    最后,闵行洲没进林家大门,扭头上车离开。

    跑车轰油门,飞驰加速那瞬,变成一道虚影消失在雨里,油门的声音响彻在道路拐角,车胎压过两道黑色印记。

    闵行洲没进门。

    他是没想到,假结婚,他们还那么当真。

    还是那个地方的屋檐下,易利顷做好一切后,声音愈渐温柔,“在屋里别出来,不然我可拐走了。”

    林烟站着回视他,“你笑什么,还不是为了出来送你。”

    “那我很荣幸。”易利顷俯身。

    他的声音轻轻响在她头顶,她平视的地方,就是男人滚动的喉结。

    “单身的林小姐,和我谈恋爱吗。”

    半分钟时间,林烟都没有反应,她没想到,易利顷就这么问出来。

    “说实话,我并不敢碰你,谈不起。”

    易利顷骨子里的血性早被易家调教到极致,隐忍下的绅士风度都是假面。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可以为你改。”

    她笑着,眼里亮着光,“你改了就不是你了。”

    他说,“我会比闵行洲爱你。”

    “闵行洲不爱我,回去开车小心,祝你早日遇到良缘。”林烟退步,进屋。

    她哪有那么大的手段,闵行洲她都对付不了,有点疯批的易利顷谈爱固然更偏执。

    可谁又有多爱谁。

    男人不过,有时寂寞。

    雨越下越大,肆虐打在小径两边的鲤鱼池里,白濛濛一片。

    大门外,梅赛德斯车里,来接走易利顷的是谢安。

    谢安开车,看了一眼副驾位湿了半身衬衣的男子,伸手把一包纸巾放他手里,让他擦擦,皮相禁欲的男人就这么大剌剌的湿身,这画面,禁欲外表的那一层薄膜被撕破,肌肉印出衣服面料,诱惑得疯狂。

    有伞还能湿那么多,谁懂搞什么。

    “林烟不留你?”

    易利顷只是取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雨雾,清冷道,“我没地儿住?”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还以为你会突然拐她去傣国。”谢安也不是随随便便说这句话,按易利顷的手腕,他是真会。

    易利顷扯到别的事,“我的事闵文庭办了吗。”

    谢安收回思绪,回正事,“未得批准持枪,你还欠他60天,出来就有。”

    易利顷拧眉,“我记得非法持有拘留最长时间是37天,怎么到我身上是60天。”

    谢安慢悠悠开车,“闵文庭跟你熟啊,奖励给你啊。”

有时寂寞(四)

    他手摩挲镜片,笑。

    谢安用傣语补充,“你总是不听上头命令,加23天管制。”

    易家罪名定了下来,易鸿山被送上国际枪决前一天,易利顷在那一夜上京都见他最后一面。

    不能说有什么恩情,至少吃过他一口饭。

    家属会面室里。

    “如果你不出傣国,闵文庭还真没法子跨国动你,你非得因为一条命想跟闵行洲玩,你以为闵行洲好拿捏,你看看你,你跟他玩了什么,杀又杀不死他,他只是赔了钱,你赔了命。”易利顷打量易鸿山的手铐,笑着补充,“不对,你赔了所有,闵行洲赔了女人。”

    易鸿山定睛看他,眼尾藏浊,“你在傣国做了什么。”

    易利顷抬头,手指搭在膝盖敲了敲,“没做什么,听父亲的话老老实实结婚咯,父亲多会安排,死前都想着我的终身大事。”

    易鸿山垂头沉思,很多事情太突然,他是没想好当时无数警方包围到底从哪来。

    易家留的后手,全部被压制在傣国。

    无疑,面前这位养子偷偷摸摸搞的,偷偷摸摸策反他手底下的人,看大家的笑话。

    易利顷看破他的思虑,低声告诉他,“大家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出傣国,你还真出,我也是奇怪。”

    “这么想,好像是有人故意让阿森死在傣国,等你因为这么个面子出来搞闵家。”易利顷补充。

    席森死在哪儿不好,偏偏死在易家一手遮天的傣国。

    易利顷确实想不通,这背后之人可以说是故意挑衅,在你家门口动你的人,打你的脸。

    易鸿山懂,“布局那个人,我想,那个人不止要撇除闵行洲的嫌疑,还要易家因此动怒,那人清楚知道我下一步棋,非得让阿森被傣方带走。”

    阿森的死,不简单。

    阿森的命可以无声无息消失在缅方手里,可是没有,而是公开刑罚,病死在所有人面前,还是傣国。

    这打脸确实够响。

    易鸿山也确实动怒。

    那位,更懂人心。

    人嘛,要脸。何况易鸿山这样一辈子在漩涡里争斗的老玩家,做什么都行,光明正大打脸不行。

    易鸿山何尝没想过,太自以为是,最后出事靠山还是没扶他,任他被警方夹击。

    易鸿山问易利顷,“你觉得会是谁。”

    易利顷慢慢起身,“我要是知道还来找你?看来你也不懂,那就没必要懂,大家的目的都是要你罪有应得。”

    是谁已经不重要,两个月的时间那个人想法很稳,手上不沾丝毫鲜血,在那看着易家轰然倒塌。

    一个易家,敌对国际法,敌对警方,敌对港城那么多财阀,敌对缅方某个雇佣团伙。

    就像,明明是头猛虎,四周却都是狼群群攻。

    易利顷笑,“你真是活该啊。”

    清晨,林烟早早就起床,趁台风小时,安排车回市里开会。

    9点,港城被台风洗礼后,没见太阳出现,上空乌云笼罩压抑沉沉,大厦A座跟夜里没什么区别,层层亮着白织灯。

    股东会议,林烟看了一眼两旁的人。

    独独闵行洲没来,估计在哪个酒店的床上没醒,又或者在哪个温柔乡玩着正兴。

    别信他真有那个耐心追女人。

    玩腻了,无情抛弃,下一个更乖。

    林烟手里抓着咖啡进会议室,“不等闵总,我们自己来,报告发给PM集团就行。”

    也是那几天。

    PM集团投产CNT,碳纳米管代替传统导电,电池企业对碳纳米管导电浆料替代需求增长,碳纳米管龙头近期周线三连阳。

    阻断了海外一家锂电池工厂大批量的锂电池进入华夏市场。

    据说那是易利顷的工厂。

    闵行洲故意的。

    就是明目张胆的故意针对海外的锂电池市场。

    林烟没时间考虑这种事,盛艺很多事得到她手中得处理。

    老爷子总是念着她,天气有变夜里狂风骤雨老爷子这几天没得睡安稳,变天旧疾的风湿病又来,老爷子的身体又得加药。

    她在老宅住了三天,实在熬不住天天要提前早起,浪费一个小时的睡眠。

    她一直没睡好,不知道真的是没睡够还是工作缠身,她眼睛天天都是红的,像哭过一样可怜。

    老爷子收拾行李,赶她离开,“你给我回去。”

    第四天老老实实搬回别墅住。

    又似乎港城都知道她没结婚的事,又似乎都不知道,遇到圈里的人,所有人闭口不提。

    包括秦涛。

    诡异的,她没见到闵行洲,好像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样。

    天有些冷,还下雨。

    那天吃完饭,秦少爷亲自开车送林烟回家,“不想想惹他哪了。”

    林烟不以为然,“我有什么好惹他。”

    爱干什么干什么,闵行洲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秦涛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听着音乐,“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投产CNT,钱是赚了一点,可他图什么啊。”

    林烟笑呵呵的,“图乐子,就是玩儿,还不了解港城太子爷吗,谁敢挡他道儿,蚂蚁都不敢路过他要走的道儿。”

    易利顷也是头铁,非得跟闵行洲碰科技板,搅得秦涛这样的韭菜们买股都不安生。

    眼看着就到别墅门口。

    秦涛也没再和她讨论,说着最近有时间会回林家替她照顾林老爷子。

    林烟大方开口,“多谢,你欠我的三千万不用还了。”

    秦涛冲她眨眼,“客气,咱俩的交情,钱归钱,事儿归事儿。”

    林烟进屋,莫名的一回这间别墅,总是忍不住熬夜,草草换了鞋子进书房继续工作。

    工商管理部门负责人联系她要要户口本登记注册上市一事,她翻了别墅硬是没找到。

    好在找上廖家通融,先用身份证,后续找到户口本再补上,她是公司法定负责人。

    林烟还在搬凳子翻柜子找,她记得需要登记,上回拍照给易家人后,明明放书房的,哪个角落它也不会出声。

    哐当,文件哗啦啦倒塌一片。

    林烟索性蹲下捡起收拾,两文合同夹在文件中。

    婚前协议书。

    林烟目光投向横线下的日期,已经过期。

    林烟打开抽屉,翻到陈旧的火柴盒。

夜晚,我娶你(1)

    林烟坐在地毯上,‘呲’的划起火苗,点燃手里协议书,扔到盆里,看着两份纸张慢慢变成灰烬。

    清楚的记得收到林家继承权那天晚上,她看着他把车开远,红了眼,收到巨额分手费,她躲在被窝里哭得抽不上气。

    她记不清自己有多沉溺在闵行洲身上,他也从未让她失望,护着她,帮着她,有求必应,不管他再怎么作贱她的感情,作贱她的身体,她都没胆量在他面前闹过脾气。

    她没有后悔过,没怪他,真真实实的被渣都认了。

    她那时也贪婪,恨不得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在他身上怎么要都要不够,什么都想要。

    林烟搓了搓手,爬起来,蹲久了腿有点发麻,捏了两下,缓缓移动伏到沙发上。

    闵行洲在那事上最喜欢她的腿,怎么玩都不会过瘾,甚至会吻。

    爱他不会。

    做,他擅长,体力过硬,他毫不费力气能高高举起她抱在腰间,且玩得花。

    说她只会勾引男人。

    说她贪,然后在那种事上加倍还给她。

    他甚至暴戾,什么都玩,看她在他手心里堕落,各种各样的姿势,狠命的试,真能让女人心甘情愿死在他手里。

    以前没注意到,她挺能陪他熬夜堕落,白天不省人事。

    大概越来越爱熬夜的病,在他床上玩出来了。

    林烟摁铃,找来女保姆,“找户口本。”

    女保姆站默了会儿,林烟眼神看得紧,女保姆招架不住,“不久前,先生让人上门拿走了。”

    林烟低低骂了句,“卑鄙,无耻。”

    林烟真想把柜子上的钢笔全给他砸了,好贵的,还得赔。

    一整夜都没睡,在床上翻来翻去。

    直到第三天。

    她也没见到闵行洲,就连袁左都不跟着她后面走了。

    没听到闵行洲出国的消息,林烟去过PM集团的停车场蹲守,人是见到了,刚开完会。

    闵行洲却像没看到她,驱车离开,从头到尾没往角落瞧过一眼。

    林烟踩油门跟上,出了大道,没跟得几百米,被甩了,他尾气你都见不着。

    林烟先是去茶庄,又去会所,又去酒店,又去酒吧,没打听到人。

    林烟拉手刹,休息了会儿,不会真交新女朋友了不给人打扰?

    林烟呵,看了眼时间,直接去所里报挂失,户口本丢失。

    补办。

    那边的蜀黍,“抱歉林小姐,你的户口本上午刚刚在工商局登记,这里都有记录,你可以去问问是不是在你身边人手里,这户口本复办下来也麻烦,需要时间,你考虑。”

    林烟不给蜀黍添麻烦,点头离开。

    林烟划出微信,用最合适的口吻。

    “盛艺上市了,谢谢总裁出手安排帮助,在此为表谢意,想请总裁出来吃饭”

    “微笑.jpg”

    “总裁赏个脸?”

    她连发三条。

    几分钟后,闵行洲发给她一个定位,人在海上的游轮玩儿。

    这顿饭,他不赏。

    林烟坐在车里手撑额,人家真不缺她这顿饭,于是,她连夜出海,踩着高跟鞋踏上甲板。

    闵行洲的私人游轮,认识闵行洲那么久,DOUBLE号她头一回上来,全落地窗采光,很像在海上的一栋豪宅。

    看路线,他最近几日晚晚在这儿看海景。

    谁惹着他生气了呢。

    区域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只稀有材料制作的巨型暴龙骨化石。

    林烟问服务员,能碰它吗,服务员点头,伸手摸了一下那根骨头,跟真的一样。

    服务员说,“您要是喜欢,可以让总裁搬回去给您。”

    林烟收回手,“开什么玩笑,谁会送女孩子恐龙化石,摆着我也睡不着。”

    服务员只是笑,这玩意就是想送也买不到,“您这边请。”

    林烟走到游轮尾部的钓鱼台。

    夜色深深,已经出到海域几千公里外,白色游轮仿佛被包裹在海天一线的黑暗里,水晶白织灯倒影在海面上,波光漾起千盏灯影,不停游移穿梭在海里。

    没有想象中的纸醉金迷,没有想象中在温柔乡左拥右抱,没有烟雾在他指尖缭绕。

    闵行洲人挨在沙发上,钓鱼。

    西装外套被他扔在一边的扶手上,衬衣纽扣简直是从未有人帮他系好,抬头时,颈部裸露出的喉结,凸出的那一块,像刀刃刻出皮骨的利器,线条锋利到极致。

    但林烟从未见过如此平静的闵行洲,看一眼都骨头发冷。

    女秘书在他身边,他开口说着,女秘书沉默的把内容记录下来。

    至于谈什么内容,出于礼貌,林烟避开不打算听,也没发出动静,吵走太子爷的鱼不得被追着赔?

    许久,女秘书收拾电脑点头离开。

    他一个人沉默的坐在那儿,似乎没发现她的到来。

    林烟脱掉高跟鞋,坐在围栏边的软布地毯上,把脚伸进海水里,一股凉意袭卷脚底蹿到头顶,冷得清醒。

    海面的风嘶嘶吹来,放眼望去天地之间都是暗蓝色的幕布般。

    身边人抛诱饵,叮咚的水声,林烟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释放出来,故意娇柔造作叫了一声。

    “闵总。”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掠她一眼,“怎么了,易太太。”

    这人就是故意的。

    明明大家心知肚明事情的真相。

    林烟相信他肯定懂。

    她挑了挑唇,也做作,“闵先生。”

    闵行洲不由轻蔑,“易太太。”

    她呛他,“七爷。”

    闵行洲声音缓了缓,“你还挺听上瘾了。”

    林烟侧脸看他,他眸底浮起一抹薄薄的笑意,那张俊脸好看得晃眼。

    “因为好听。”林烟说的时间注意到他神色转间起了冷意,落在她身上那一眼那么精明,似乎警告她不要在他面前玩花活儿,林烟立马改口。

    “不是易太太好听,是总裁的声音好听…”

    她的户口本,有用的。

    林烟自然没有先开口提户口本的事,闵行洲拿走肯定有他的意图,逗弄她也好,她强来,他只会更强。

    这人,不能忤逆他的意思,顺着他,心情好了,户口本兴许就还她了。

    海里似乎有什么巨型鱼儿捣腾跃起,一个弧度又扑通回水里,水花直接溅了她一身。

    身旁一动不动,没见打着他一点裤脚。

    林烟抬手弄了弄被沾湿的发,衣服是湿了点,身上穿的是红色吊带裙,不透,穿着没什么影响,她趴在盛茶台子上看闵行洲。

夜晚,我娶你(2)

    林烟抬手弄了弄被沾湿的发,衣服是湿了点,身上穿的是红色吊带裙,不透,穿着没什么影响,她趴在盛茶台子上看闵行洲。

    面由心生,闵行洲眉目深邃,脸部轮廓清晰贵气,但薄情气质浓。

    薄情,这就是相。

    她想起那些没回的微信信息,“总裁找的那位别人呢,怎么不带出来玩,自己在这钓鱼儿不寂寞吗。”

    胆子肥了点,会拿这种事出来翻了。

    闵行洲皮鞋压下黑金鱼竿,眼神凝视她微湿的脸颊,勾唇,笑得意味深长,“我哪儿敢。”

    手机打不通,微信不回,朋友圈拉黑。

    闵行洲当时有想过去长白山绑她回来,差点。

    绑她?惹到那个病快快的老爷子生气,出什么麻烦,还不得是他解决。

    绑她,她会哭。

    她一旦先哭,不好碰,委屈得叫人头疼,哪里敢招她,还得自己抱着哄,碰了再哭才是他的行径。

    结婚证假不假的不要紧,她想和易利顷当真不行,动点心思,他都想让她哭。

    林烟扭头望他,“是没找到合适?”

    “找也不是不行。”闵行洲拿起鱼竿收线,看着海面,“有的人太小气。”

    林烟挑眼皮,感觉他在说她,“找呗。”

    他看她的眼神带了点审视,“躲一个月好玩么。”

    林烟撑脸,“没躲,玩去了。”

    林烟说的时候,隐约透露出开心。

    闵行洲沉了脸,扯住她手臂,狠力一拉。

    林烟毫无预料,撑脸的手跟着踉跄,身体被一股力控制她迫不得已,跌坐在闵行洲腿上。

    腿不知道磕碰到哪儿,像电击似的疼得厉害。

    躲不了,她本能咬牙的护住自己,可闵行洲分明不给她乱动的机会。

    他滚烫的指节落在她唇角,捏住她下巴面向大海,劲儿用起来毫不犹豫。

    游轮在海里最缓慢的速度前进,光照在百米外,海面上的风,滋滋凉意洒在她脸上。

    闵行洲的嗓音很有磁性的敲在她耳边,“林烟,疼吗。”

    林烟下巴轻轻在他掌心里抬起,眼里有些泛红,示弱下的万般柔情都装在里面。

    闵行洲用另一边手揉着她脖子细细的配饰吊坠,捻在手里把玩,“我给你的都不要了是吗。”

    林烟脖子这条档次确实降很多,以前是闵太太所拥有的那些早被她打包起来扔储物室,包括闵行洲送的粉钻被她还了。

    他揉玩着细链子,指骨不轻不重的掠过她锁骨,他手炙热得像火烧,她皮肤偏滑,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意痒。

    闵行洲垂眸,视线落在她胸前那个迷人的范围。

    还没缓过来,闵行洲掌心再次掐住她腰,“跟着我你不痛快,不舒服,是吗。”

    林烟抬头,也不是这样,不是不快乐,不爱怎么跟。

    来自闵行洲的眼神多少有点冷漠感,他冷声,“闵行洲没有易利顷好,对吗。”

    他的不断质问。

    林烟心口跳了下,被说的哑口无言,缩在他怀里想哭,身体是软的,呼吸出来的气也是软的。

    看她这样,闵行洲脸上有些疼惜,语气依然是狠的不行,“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要相信我,听哪去了。”

    林烟分明听不得他的狠话,手扯住他衬衣开畅的领口,防止自己被他的情绪殃及掉下来。

    甲板理石玻璃面那么硬,就一块薄毯铺住,摔下来一定疼,闵行洲这人可不会管她疼不疼。

    林烟身上湿,面料黏,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微微挪动,腰间的配饰不慎勾住他皮带,她一怔,手悄悄往下移扯走。

    闵行洲的右手很快控制住她手背,就压在暗扣那,唇角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烟瞪他,手也不抽开了,暗自骂他流氓,坏透烂透。

    他手臂揽住她肩膀,这回骂她骂得更狠了些,“和易利顷抱一起什么感觉。”

    他脾气并不好,林烟一听人都懵了。

    哪抱在一起了,林烟觉得不算,只能算衣服碰到一起,没有超过暧昧举动。

    距离确实贴着了。

    他和别人搞暧昧,她都没在他身上认真理论过什么,就算理论,得到的答案棱模两可。

    林烟没反驳,看来那晚有眼线入林家见到,要么他回过林家。

    闵行洲捏着她下巴扯回来,“和他去玩,故意不回消息,解气了么。”

    林烟细细的回话,“我能解气什么,我并不是故意钓你,你以为我像别的女人一样吗,故意找个竞争对手刺激你,去恶心你吗,不好意思,我从未有这个想法,我去玩是真的去玩,我和易利顷就算抱了跟你有关系呀,你在这儿质问什么。”

    当然,真的有躲闵行洲,因为结婚的事。

    闵行洲还把她抱到酒店差点办了她。

    她就是怕他收拾她,所以躲一个月。

    闵行洲固然讨厌像追逐尤小姐一样,总有竞争对手刺激他,他应该无比反感。

    林烟不会用这种手段,没打算膈应闵行洲什么。

    能膈应他?

    好像膈应到了,闵行洲现在就在发火治她,还藏她的户口本。

    其实尤璇那些手段,在闵行洲面前都是小儿科,他看得透,玩玩还挺上头过把瘾,他也没见得当时有多感兴趣,轻而易举就解决了,无非,他的东西别碰。

    闵行洲抱她起来,身子一下子腾空。

    林烟蹬着两条腿,手抓紧他手臂,让他放下来。

    说一遍,闵行洲没反应。

    林烟放弃挣扎,不想挣扎。

    这男人强势惯了,越挣扎,他越有控制欲,越有压倒性的优势制服女人。

    闵行洲说话都是恨,“闵行洲就这么不能保全你,对吗。”

    林烟慢慢解释,“我爷爷年纪大了,我不希望他知道任何事伤了身体,我也怕易鸿山突然像电视剧里让你二选一,你要是选了尤璇,我多丢面儿,万一我是被你放弃的那一个,我他妈的他妈的……”

    说的是万一,真要那么狗血,她不如离得远远的,眼为净心不烦。

    她要是不答应,易鸿山那人好哄吗。

    砰的一声。

    林烟吓到了。

    他踢开门,“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把你留在港城不是让你出事。”

    “宁愿离你们双方的纠纷远点,聪明人不该明哲保身,先保自己吗。”林烟理直气壮反驳。

夜晚,我娶你(3)

    “宁愿离你们双方的纠纷远点,聪明人不该明哲保身,先保自己吗。”林烟理直气壮反驳。

    “闵行洲,这是你教我的,你说,不管任何时候,让我首先保住自己,保全自己,这些,是你教的。”

    他说,“你做得对。”

    水晶灯太刺眼,林烟条件反射性把脸栽到他胸膛躲过,“我也没招你,那气什么。”

    “你把结婚当真。”他声音沙哑,“我心里堵。”

    林烟愣了,呼吸的位置正对着男人的心脏,林烟有点想挖开他的心看看堵成什么样。

    挖了人就死了。

    不对,“闵行洲,你没有心,堵什么。”

    男人声音在头顶,沉稳又有些脾气暴躁的征兆。

    “我有没有告诉你,跟着我,任何捷径拿到你想要的轻而易举,怎么记不住。”

    “我有没有警告你不要靠近易利顷,怎么记不住。”

    林烟怕自己掉下来,手臂缠住男人宽实的后背,“记不住就不记,我记性不好,我选择性失忆,我不服你的警告。”

    闵行洲掐她臀尖,那种劲儿,若有似无的痒痕。

    林烟发觉难受得不行,像热气从骨根烧灼被挑起,血管里的血都热了,她忍不住尖叫一声。

    “啊、”

    他哑着声音,“服了吗。”

    林烟切齿,“不服,你往常和别的女人靠近又算怎么回事。”

    闵行洲抿着唇,许久,“我和别的女人没关系,没动她们。”

    林烟看进他的领口,有多少女人在上面留下口红印和香水味,“她们碰你,你拒绝了吗。”

    闵行洲脚步停下,垂眸看着她,眼神淡,“当我什么绝种宝贝,谁都想摸一下?”

    他这招自嘲,林烟并不打算放过他,翻旧账谁怕谁,她记的这本帐才够厚。

    反正,已经有人给她贴上小气的标签。

    那就将小气贯彻实施到底。

    谁还没点小叛逆。

    她笑意显浅,“你还真是,跟外头那只大恐龙骨架一样宝贝,有一位还想用你的腰,要不给我拍拍?”

    闵公子的腰好,那方面,用起来确实带感。

    “给,当然给你。”闵行洲喉结轻轻滚了滚,随着他呼吸起伏间,浪荡之下挑着音,“一会儿全用你身上。”

    他们之间的谈话,黄了。

    他把她放在吧台上,空旷明亮的房间,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

    林烟一僵,视线停留在与闵行洲对视的状态,他眼窝很深,眼神内深不见底,透过里面影影绰绰的晦暗,她看到了情欲在涌动。

    迷离,动荡,像淬了百年陈酿的酒,有点雾气蒙蒙的醉感。

    这双深邃的眼睛动起情欲来,欲色催发,何其撩人。

    林烟手撑在冰冷的水晶石桌面,明明是凉的,却发现手心都在冒细汗。

    他撕开她衣领,肩带跟着断裂,水钻一颗一颗从她两侧坠落,敲在地上滚滚洒洒,滚到角落又溜回男人皮鞋边,稳稳停住。

    他揽着她,薄唇从锁骨下移,埋在她那地最满溢的位置。

    他啃咬。

    刺疼让她低低呼了一声。

    四周皆是落地玻璃窗。

    她肩上坏了的肩带挂在手臂,要掉不掉,因为细,堪堪欲裂。

    他似乎满足了,捧起她的脸,“挺软。”

    眉眼软,骨头软,全是软的。

    林烟被撩得脸上泛着潮红,揉了揉鼻子,鼻尖也是泛红的艳丽,她柔声,“便宜你了。”

    “不是想解我皮带。”他沉着声,“靠过来。”

    “不想。”林烟瞪他一眼,“我才不陪你一起流氓。”

    虽然,以前都是她来,有时候她主动,有时候他主动哄她解。

    闵行洲摁住她手解开,他喜欢她的装可怜和顺从,手白白细细的。

    皮带就这么被她扔在地上。

    闵行洲收回视线,薄唇贴在她的发上,低低冒着沙哑的嗓音,“委屈了?”

    林烟垂眸,“你不好。”

    他反问,“哪儿不好,让你这么躲着我。”

    “哪都不好。”林烟话说了,又收回去,“也不全是。”

    闵行洲颇感兴趣地‘哦?’了一声,揪住这个话题不罢休了,起了玩味的心思,“哪又好了。”

    林烟不想跟他扯,抬眸时两对长长的睫毛颤着扬起漂亮的弧度,“那你很好行了吧,我招惹不起了。”

    闵行洲俯视林烟,一手勾着她身上残缺的面料,空出来的掌心捧在她侧颈,指腹有意无意抚弄那点柔软的耳骨,弄得她微微僵着颈子。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带着雾,灵魂彼此深入。

    “你就这么喜欢暴露的调情?”

    他意兴十足,“喜欢你暴露,喜欢看你顺从,喜欢看你哭着叫慢点。”

    “你…”

    林烟拳头握紧了。

    男人青筋脉络微凸的掌骨完全锢住她的拳头,一根一根摊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压在台面上,细汗在两个人的掌心之间搓磨相融。

    他上半身前倾,“我什么。”

    林烟扯着脑袋,学着以前拿过的古装剧本说话,“大胆。”

    闵行洲轻微勾着唇,用膝盖顶开吧台上美人的双腿,低头,吻她。

    暴露的地方都吻了一遍。

    一派他放浪的作风。

    时不时空出来的手摁了控制板,那一面落地窗全部自动解除,背风方向的设计,望出去就是遥望无垠的大海。

    林烟还是觉得冷,颤颤兢兢缩到闵行洲胸膛里。

    他停下,揽住她肩膀,“冷?”

    林烟喘着气,“你挡着点,不冷了。”

    闵行洲只好裹着她回楼上的卧室。

    他这是打算不让她回市区了。

    一路,服务员跟失踪了一般,一个人影不见静悄悄的,路过那个龙骨化石。

    似乎装了电子机械,它还悄悄移动。

    林烟眼睛痒,多看几眼,“这个真的假的?”

    闵行洲回应,“它的价值买你公司绰绰有余。”

    林烟这就懂了,“我还以为是橡胶塑料的。”

    “喜欢么。”闵行洲拉下软毯子,挡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今晚它搬去你家。”

    林烟在他肩上摇头,“别,太大占地方,我还得买个房子放不成。”

    闵行洲笑问,“雕刻署名,这只暴龙骨是林烟的?”

    林烟就那性子,她的,她的,刻上名字。

    “那样会毁它的价值吗。”

    阔绰的财阀抿了抿稍薄的唇,“它有什么价值。”

    “费钱,你不喜欢你摆这儿?”林烟说。

夜晚,我娶你(4)

    阔绰的财阀抿了抿稍薄的唇,“它有什么价值。”

    “费钱,你不喜欢你摆这儿?”林烟说。

    他闲散道,“我乐意摆。”

    林烟点评他,“你是不是见什么都想拥有,不管摆在哪。”

    他似乎还有一个爱好。

    独特,稀有,稀缺,骨子深处是浓烈的神秘色彩玩意,世俗越有争议似乎他越有兴致去征服。

    像尤小姐那样的,就喜欢特别的,难拥有了。

    他以前多迷。

    拥有了摆那就那了,防盗系统看护,时不时看上一眼。

    闵行洲没回她的话,把她摔到床上。

    林烟身上裹的毯子跟着敞开,身上没有任何面料,肌肤光滑细腻,像刚出生小猫蠕动的细弱,白白的一片,她手抓着被子往后。

    闵行洲英挺的身影沉稳的站在那儿,好整以暇打量她,视线轻微眯着,有复杂难明的晦暗,有未消散的醉人水雾,并不是令人生厌的视量。

    看着闵行洲逼近,那一刻,林烟爬起来坐在床上,心狠狠被揪起。

    闵行洲双手撑在柔软的白色天鹅被上,上半身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他缓缓吻进她耳际,连头发丝都是奶乎乎的香氛。

    他声音又低又沉,“钓我,我他妈什么都满足你。”

    林烟心跳都不正常了,速度跟刹车卡顿一样,闵行洲的诱惑太深,张力太浓郁。

    林烟眼前是男人不规则的襟口,两颗铂金纽扣敞在那,懒懒散散,哪儿也不挨着哪儿。

    男人犀利流畅的前颈线,像利刃拔峭的峰锐延至胸膛,膨胀的血管筋脉暴起,泛着一片红,像性感的诱捕器,吞蚕着她的意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受它的力量勃发。

    他脖子真好看,又贵又硬货的好看。

    他一狠,就有爆发的冲动感。

    林烟指尖轻轻抚着,缓缓移至到他的喉结骨,“闵行洲,我什么都可以要了对吗。”

    说着,她微微仰望眼前的男人,咬唇,那如果,让你死行不行。

    闵行洲动了动唇,长指捏住她唇瓣,似乎看穿她爱胡闹的小心思,“怎么看着想要我死?”

    林烟手一滞,有些战兢的微笑,“哪儿敢呀,死了我不得被闵家那一族子人架上刨烙,以后谁给我撑腰。”

    真不敢,就是玩笑。

    闵行洲饶有趣味的掠过她的表情,“慌什么,你有这个本事嘛。”

    林烟微微扬起嘴角,呛了他,“死床上。”

    闵行洲滚烫的手指。

    …

    于是。

    找到地方的进出口。

    轻车熟路。

    林烟紧张到全身器关都在瑟缩。

    “你别…”

    似乎有水龙头的开关。

    闵行洲声音染着欲色,“怕了?”

    林烟点头,怯懦地嗯了一声。

    他看着她。

    “做吗。”

    她回视。

    “没有防护措施,中奖怎么办。”

    闵行洲收回手,拿纸巾擦了擦。

    抽屉打开,不知道什么东西丢在她怀里,哗啦啦贴在她肌肤,薄薄的塑料包装刺挠着毛孔,丝丝凉凉。

    很多黑色盒子。

    写着。

    XXL。

    特大号。

    还有一串英文,|C.o.|n.d.o.|m。

    这东西。

    狗都知道是什么用途。

    林烟艰涩的咽了咽口水,水眸无辜的望着他,也不是没和他看过微电影。

    闵行洲不是一般的特大号。

    不撕开是不是对不起它们。

    林烟是没想过,自己脑子里净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全身上下像被下过蛊。

    什么东西突然被挖空,灵魂飘飖。

    究竟,到底,是谁在钓谁。

    没办法不承认,这种事上,她真的容易被闵行洲挑起。

    他就是有那个魔力,让女人不受控被蛊惑,控制力全倒塌。

    闵行洲指骨勾了勾她发,绕在指尖揉弄,轻轻缠合,“不喜欢就不用,我有分寸。”

    林烟飘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你没有分寸,我又不是没见过。”

    闵行洲玩味一笑,“你见过什么。”

    林烟可见过太多。

    他喜欢后面,他喜欢开灯,他喜欢浴室花洒下,他喜欢落地玻璃窗前,他喜欢床头,他喜欢坐在沙发上让她跪在地毯上。

    他喜欢酒店,还有那个房间里的东西。

    林烟抬眸,“别这样好不好。”

    闵行洲收回手,滑进西装裤,轻眯着眼闷笑,“我犯不着强迫你。”

    他从未强迫过任何女人,不愿就没意思了。

    林烟不愿,闵行洲心里还挺烦。

    林烟心里知道,知道他不缺女人。

    林烟确实是唯一会拒绝闵行洲的人,他向来,招手即来,又或者,都是别人在主动。

    他乐意,他就碰,他不乐意,失了兴趣,他照样头也不回,下一秒就忘你是谁。

    港城的太子爷坐在泳池前的沙发,拿台面上的烟盒敲了根烟。

    他轻放咬在嘴里,悠悠续上火,‘卡擦’一声落下,尼古丁弥漫,味道闻着就很浓。

    他声音嘶哑,“洗澡换衣服,天亮有事做。”

    林烟看了眼落地窗前的池子,满池都是玫瑰花瓣漂浮,红艳艳的荡漾。

    不是浴缸,是泳池,照闵行洲的喜好,这池子的水位浅不了。

    林烟不肯下水,“太深。”

    他轻吐烟雾,“你不喜欢?”

    “我又不看你。”

    见过了。

    林烟瞪他的背影,咬唇,“不在这儿洗行不行。”

    闵行洲侧脸,视线若有似无的投在她坐的地方那个范围,白色的被褥颜色深的很明显。

    他低声说了句,“床单都湿了,你不洗?”

    林烟呼吸卡喉咙了一样,锤了两下颈口,骂他变态,“你的手。”

    今天已经第二回。

    闵行洲打量了眼搁在扶手上的骨节,逗弄她的字词,“好看么。”

    林烟眼神顺着他的话投向他的手,确实好看,美感与雄厚结合。

    他注意到她失神,轻飘飘掠她一眼,“要不要我服务你洗?”

    “不劳烦太子爷大驾,我自己来。”

    林烟立马裹着毯子起身,让他服务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彻底崩盘。

    和闵行洲共处一室,空气都是荷尔蒙,连被子上都是他的味道。

    卫生间的门砰的关上,哗啦啦的水声潺潺,没一会儿,里面最亮的那盏灯她关了,声音越来越安静。

夜晚,我娶你(8)

    闵行洲宽厚的掌心缓缓给她揉后腰,“没出息,这就起不来了?”

    他声音压着调,依然哑得不行。

    林烟啃咬住男人脖子,他隐忍着‘呃’了一声,让人听起来说不出什么感觉,极其性感,心里不受控的对他有想法。

    林烟瞧那点牙印,想加深印记,闵总去开会被看到多好玩儿。

    她把咬换成吻,留下很重很明显的痕迹。

    闵行洲手搭在她后背,慢慢悠悠阖上双眼,任她胡来。

    周遭是安静的,她发出的声音像刚出生的小猪崽偷吃东西。

    那一刻,闵行洲心里莫名其妙涌出想法,倒是希望她永远保留这份小小狡黠和温柔,别一直跟他计较过去。

    什么始终如一,以后那么长,谁懂呢,他的世界里承诺一直不值钱,分明的,现在就想要她在身边。

    闵行洲想,林烟这种烟究竟是什么样的瘾呢,既能让人飘飘欲仙也能谋财害命。

    他觉得,他一定是病了。

    他太清楚,把感情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丝毫不费吹灰之力,才会想着把她的户口本捏在手里,不想看她自己端盆出墙让别人盗取。

    这种占有的病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埋下毒根。

    林烟吻完了,怕挨教训,先发制人,“你是不是疯了,一整晚,拉我陪你发狂,我明天怎么走路,坐凳子都疼,下次别打了。”

    闵行洲缓缓睁开眼,目光不怎么单纯,“你该打。”

    说的时候。

    她又。

    挨打。

    林烟心脏跟着收缩了一下,柔软下意识语调,“别打了行不行,你真不是人。”

    闵行洲确实不是人。

    她总是太低估他。

    …

    林烟虚眯着眼睛投向地毯上的乱物,手在男人平稳起伏的胸口画圈圈,“放我休息会儿?”

    哪能不应她,特爱委屈。

    闵行洲‘嗯’了一声,沉沉闷闷。

    她似乎开心得不行,像幼兽似蹭了蹭他肩膀,满头秀发在她后背从两侧轻轻搭落在他胸膛,都出了汗,黏腻的糊在一起。

    闵行洲伸手,指节顺她的发尽数撩到一侧,“这几天不回去。”

    林烟脸挨着他宽阔的肩膀,“必须回去,我要工作,不工作怎么行。”

    他微皱眉,“廖未芝干什么吃。”

    “她在追赵医生,被美色诱惑无法自拔。”林烟呢喃着慢慢出声,“京都赵家的公子对吗。”

    闵行洲淡淡一声嗯。

    闵行洲在京都完学,赵医生京都那边土生土长。

    好听的叫赵家公子。

    不好听的叫私生子。

    赵医生选择避开家族有的没的争斗,在港城这么个纸醉金迷的地儿正常安生。

    情史为0。

    家世选择0。

    林烟说,“三小姐没追到,赵医生比你还难搞,一边暗撩又不给明确态度,吊胃口。”

    “他有疾病。”

    至于有点什么疾病,闵行洲没全交代。

    这可把林烟绕到了。

    林烟想到狗血的事,“所以他才学医救自己?”

    闵行洲略微‘嗯’了一声。

    林烟歪脑袋打量闵行洲的侧脸,“天天挂着迷人笑脸的赵医生,没想到那么可怜。”

    闵行洲轻哧一笑,“可怜他做什么,又不是绝症。”

    “什么病。”林烟的好奇心。

    前三章,5、6、7。

    已无,已无,已无。

    被卡了,很抱歉,让大家看不顺畅,我也不希望它卡呀,可是放不出来~

夜晚,我娶你(9)

    “什么病。”林烟的好奇心。

    问个没完没了。

    闵行洲声音有点燥,“精神疾病。”

    四个字,精准明确。

    从闵行洲口中听到,林烟并没有怀疑,并且深信不疑。

    难怪30岁还没女朋友,也不结婚。

    黄金单身汉是有难言之隐的。

    林烟更加好奇,心里也替赵医生感到世道的不公,“赵医生太可怜了,家也回不去,可他为什么在妇科做主任,不该去精神科…唔…”

    他低头,吻住她。

    堵住她所有的话。

    “我…唔…”

    “闵….唔…”

    任林烟怎么解释挣扎。

    得到的空气里全变成男人清冽的气息和吻。

    她差点没气。

    他才松开她。

    “你他…”妈字的音调,她顿时嘘嘘降了下来,妈…

    “再废话,就继续下一场。”闵行洲幽深的声音轻飘飘盖过她的细弱。

    他的眼神,就那一眼,太有重量感。

    林烟属实不敢在‘偷腥不饱的老男人’面前乱横。

    他漫不经心把玩她的发,“还问么,嗯?”

    林烟声音都降了几个调,“不问了,我怕疼。”

    闵行洲挑了挑眼皮,“睡觉。”

    她眼睛一转,“变态。”

    说完,她发现误会睡觉的意思,脑子里住了什么东西。

    他揽着她,那张俊脸贴近,“少说脏话。”

    “你也会,你就是这么狠我的。”林烟伸手食指挡住他的唇。

    他发笑一声,无所谓她手指的举动,像是责备自己孩子一样,“港城最贵的姑娘不能说脏话,影响港城市容。”

    一句话,林烟露出难得的灿烂笑容,“京都呆多了,说话还带腔调了?”

    提及京都,那一刻,林烟似乎踏进了闵行洲的雷区。

    他神色里的精光暗褪,似乎用光耐心,“睡觉,林烟。”

    林烟想起他的教训,收起笑容,“这就睡。”

    林烟知道,闵行洲向来不喜欢京都,不喜欢去京都,容易吵架。

    林烟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闵行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风流浪荡。

    资本现实。

    薄情重利。

    这样的他也确实是他,他应该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林烟没认真睡,贪婪的趴在闵行洲身上,眼睛微微闭着。

    闵行洲忍着没发谢出来的状态,哄着她睡。

    哄一半,她睡得迷迷糊糊,她手实在不安分,扯完被子东扯西扯。

    闵行洲有些无奈,又想笑,眼底顷刻间泛起淡淡的血丝,这让他的唇很不适的抿在一起。

    她和那位易利顷有没有偷偷这样躺过,越想就发现,这个想法极其容易让人走火入魔。

    他喉咙轻轻一动,犯了烟瘾,瘾越来越大。

    闵行洲没拿开林烟的手,任她去了,从抽屉翻出烟,靠在床头点烟。

    打火机响。

    林烟睁眼,呢哝细语,“闵行洲,你拿我户口本做什么。”

    做什么呢?闵行洲吞了一口烟雾,能做什么呢,她也是厉害,忍到现在才问,他能拿来做什么坏事不成。

    林烟在等闵行洲的答复。

    他眼神隔着烟雾,未消散情欲的深邃眼眸,黑沉沉地注视她。

    “我们结婚。”

    林烟盯着他手里那点猩红的火苗慢慢自燃,呆愣了很久,“你疯了吗。”

    “今天。”

    他的口吻像是通知。

    没有任何征兆的两句话,林烟定定的看他,心被前一句高高抛起,下一秒被后两个字来得太突然,心停止在那似没了心跳。

    她觉得很荒谬。

    开心吗。

    她贪婪过这张证,她贪婪的妄想,上帝给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一切,最权高的身份,最好看的脸,他这一生顺风顺水,他到头来会因为女人束缚自己吗。

    她的猜想,是不会。

    她试图掀他所有的底牌,掀到一张,他说他会,他说要和他领证。

    领什么证呢。

    他愿意被她束缚了?

    可男人最终的目的,是占有,是睡你。

    你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她说,“我不结。”

    试探彼此里,闵行洲看到她的态度,脸色褪去几分本不该有的温和。

    他从未开口给任何女人真正的闵太太身份。

    这是第一回。

    他如她所愿,承认上钩,一张结婚证,他给不起么。

    她喜欢钱,正好,他有很多钱,足够她挥霍几辈子。

    她柔弱,正好,他….硬气。

    她在林家孤独一人,正好,闵家一大家子都喜欢她。

    她喜欢他,正好,他也喜欢她。

    她需要站得更高,正好,他有权,轻而易举能推她上去,给她一切。

    她要是没握住,还会有第二次给她的机会吗。

    他的答案里是,没有。

    凡事不做第二遍。

    对尤璇,他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把自己的所有交出去,交给婚姻法。

    “不结是么。”他态度一贯硬气,丝毫不松,“户口本别要了。”

    被子里,林烟伸脚掌踢他小腿,“我挂失。”

    闵行洲伸手钻进被子,控制住那条作乱腿,蛮横的放在腰腹,“你去。”

    她老实了。

    没一会儿,闵行洲感觉到胸膛湿意一片,他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指尖染了她流下的眼泪,潮湿感扩散到他心尖。

    林烟哭了,眼泪挂在漂亮的眸子里湿透了,泪汪汪得可怜。

    闵行洲抱住她一同靠在床头,伸手抹走她眼泪,怎么抹都抹不完一样。

    哭得她睫毛都湿了,一缕一缕的黏腻厉害沾着泪。

    闵行洲心窝一顿莫须有的烦躁,哪又惹着她了,没骂出声,一个劲儿的给她擦眼泪。

    未曾,这女人恃宠生娇,抽泣的委屈样更起劲儿。

    他妈的,越是疼她,她越放肆,越是哄她,她越是爱在他面前哭。

    闵行洲这辈子对任何事都没这么无奈过,一天到晚哄一个爱哭的女人。

    他要是有一回不哄她,她还敢哭吗。

    这让闵行洲起了恶劣的歹心。

    想凄负她。

    三个小时后。

    她掀被子,朝他扔枕头,眼神惆怅的望着他,“你出去。”

    闵行洲微微一愣,摁她在胸膛,哄着,“别闹。”

    “我不想看见你。”她脾气突然很暴躁,声音依旧是软糯的,“出去。”

    闵行洲冷声,“不出。”

    林烟嘶着声音,“闵行洲,欲望是欲望,结婚是结婚,这能混为一谈吗。”

我是不是哭得很漂亮

    闵行洲顺了顺她的发,眸色一片深沉,“一zheng夜,给你喂.饱了是吗?想让我滚出去了是吗?”

    她是饱了。

    他没有。

    哪儿够。

    在她身上。

    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

    林烟突然不想结婚,但她确实想睡闵行洲。

    睡他,和跟他结婚有什么关系。

    可是从成年人角度来,闵行洲真的好睡,她有点着迷。

    突然的,她觉得自己好渣,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看太子爷能逼她到什么地步。

    敢情太子爷第二天就热情消散,管你是谁,喜欢就要。

    一旦不喜欢,算了呗。

    闵行洲用左手抚着林烟的软腰,后者乖乖抬了头,前者眼神里有点盛气凌人的味道。

    给她名份的时候,她又不要了。

    这什么性子。

    闵行洲觉得,林烟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心计的,勾着他,顺从着他,让他享受拥有她的快感,等着他沦陷上钩。

    他渐渐满足她,哄着她,只有她一人。

    欲望上,只碰她。

    林烟要他追去南极,他接她的攻心计,鬼使神差的去南极。

    林烟要名份,他给。

    等他把一切交给她,她转身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似乎看他这样被钓,这女人特别满足。

    真他妈任性。

    闵行洲手劲儿一狠,在她距离腰最软的地方掐一把,掐疼她。

    “林烟,你犯渣?”

    她颤了颤,委屈的抬头,脸上有泪痕,混着懵懂,混着韧性,混着骄纵,“我有那个潜质渣吗。”

    闵行洲跟着低下头,去看她的脸,“没有,不许。”

    她望着他,“可是渣你很爽的。”

    “你渣。”闵行洲语气一狠,“我弄你。”

    林烟声音依然带未压下的哭腔,“不谈情,你说的,风流过后该忘就忘,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闵行洲干净利落套上浴袍,腰腹的丝带狠狠一系,遮住所有地方,“办理手续的人傍晚过来。”

    预计10点,在这里玩过头了。

    那一句话跟下达命令没什么两样。

    林烟咬了咬唇,又松,轻轻地问,“这样方便你名正言顺睡我?睡腻了分家产离婚?”

    林烟觉得,对了,他不缺钱。

    闵行洲站在床边,眼神轻眯,“我非得睡你是么?”

    下一秒,林烟把埋下脸钻到被子里,“那你去找别人,你去。”

    闵行洲没和她挣扎,发现她脾气变了。

    太惯着她了。

    确实也该惯,不惯,她不乐意陪他。

    闵行洲拣起地毯上的手机,对上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的眼神,她眼睛要睁不睁的样子,脸颊泛着余韵的潮红,像吃饱了就把人赶走,翻脸不认人的狐妖。

    她微着音调,“看我干嘛,我是不是哭得很漂亮。”

    闵行洲把手机收在手里,伸出另一边手捏她脸,“戏真多。”

    林烟困意全无,那里还能睡得着,慢悠悠的爬起来找衣服穿,这疼,那也疼,全身上下没一处好。

    踩到几个黑色盒子。

    她都不记得,闵行洲要了多少回。

    真的是。

    他真强迫她领证不成!

    不行。

    林烟打开门,扶着扶手下楼梯,满身懒倦。

    已经有货船靠近游轮,工人在暴龙骨架前测量,想着怎么移走,移去西央别墅区。

    林烟抬手挥走工人,“不移,就放这儿,给他下一任看。”

    工人有些为难,“闵先生吩咐,必须移的。”

    林烟没什么精气神地趴在那儿,“结账了吗。”

    工人点头,“结了。”

    结了就行。

    林烟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吧,不用理他。”

    工人收起量架,“好的林小姐。”

    林烟留了一句话,“那句话得留着,别摘。”

    摆在正中央的暴龙骨骨架上已经挂着9个字。

    ———这只暴龙骨是林烟的

    时间,10.31。

    太子爷还挺认真,除了感情,真的有求必应。

    林烟靠在白玉柱子上,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喃喃细语揶揄,“有本事把那颗滥情的心刻上,这颗心是林烟的。”

    “有本事把你身上器关也给我刻上,林烟专用。”

    “你的钱,你的命,你的一切,全给我刻上。”

夜晚,我娶你(5修)

    闵行洲把烟放嘴里衔着,抽起一旁的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白净匀称的手指。

    青烟白雾缭绕于眼底,视线有点蒙,他眼神轻眯着。

    林烟洗澡慢,也久,这间房间没有放浴缸,

    只有那个满是玫瑰花瓣的泳池。

    她吹头发更需要时间。

    闵行洲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平静地注视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他看过她的户口本。

    户主,林烟。

    如果他没记错,她以前就百般心机想要他给她名份吧,他明知道,他却装作看不见,和她玩猫逗耗子的游戏,

    玩着一日算一日,

    直到把自己玩进去。

    结婚吗,

    一同困在围墙城内,验证情有多深。

    那么,他该怎么跟她说,他想补偿她了呢。

    说有什么用,还不如做一做,来得实在。

    指尖的烟燃尽,他挤到烟灰缸,抖了抖不慎掉落在衬衣上的烟灰。

    “闵行洲….”

    这会儿,从卫生间传来几声轻呼呼的叫唤,还带了点颤音。

    “卫生间的灯它坏了,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你能不能….进来帮帮我。”

    他扭头,卫生间里的光影隔着厚厚的玻璃,忽闪忽灭,有点恐怖片的赶脚。

    吓着她了是吧。

    她的邀请又软软传来。

    “你在吗,

    我怕…”

    林烟前几天刚看恐怖片,还是海域上大风大浪的恐怖片,恰恰自己又碰上。

    闵行洲原本无意打扰她洗澡,

    那个灯确实有问题,

    没记得是什么时候,他把里面的东西一脚踹了,玻璃打到灯,灯烂过,他不让下面的人换,叮嘱过她在泳池里洗,她不肯。

    闵行洲轻轻扔下手里的打火机,起身过去,推开门。

    花洒冒着热气蒸腾的水,这水温,她是不是打算烫熟自己。

    她裹着浴巾缩在镜子前,浴巾很短,浴巾很白,他看见她纤俏的锁骨,微暖又昏暗的光线,给她的肌肤添了几分枚红的靡艳。

    于朦胧雾里,潺潺柔和的水声,

    像是有一副爪子伸出来,

    挠向他心坎。

    他发现,

    他关心的不是这个灯到底坏没坏,

    而是在意她现在究竟有多迷人。

    闵行洲的脸转向她,眼睛有点浑浊和难耐,这让林烟有点惊慌,这种熟悉场合的氛围,不知道算不算自作聪明把他勾引进来。

    在闵行洲那双不干净的目光里,好像把她的心都看穿了。林烟站直了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视他。

    就这么任由时间流逝。

    在此之前,他们在外面差点水到渠成。

    现在的暧昧,于双方,属实火上浇油。

    闵行洲这种浪荡公子感兴趣的不就是,勾引他。

    她试探,“你会修吗。”

    闵行洲眯着眼睛看她。

    修什么呢,不会也不修,会也不修。

    这灯,它爱烂就烂。

    他伸手摸到暗格的开关,按了又按,花洒喷头的水湿了他半边衣袖,有点狼狈的贴在他结实手臂。

    林烟盯着看时,卫生间所有灯光突然彻底熄下去,唯一的光亮再无。

    林烟心里突然没了底,失口,“我怕黑。”

    漆黑黯淡里,他狠狠扯她过来,她脚拌了一下,被男人精壮的手臂扶住,她整个人稳稳栽他身上。

    闵行洲的手如愿握住她那片腰,他身上的烟味飘进她鼻腔。

    怕黑?怕就对了。

厮混

    “你的钱,你的命,你的一切,全给我刻上。”

    她身后的房间。

    男人闲散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微微皱了眉。

    刻你妈的刻,刻哪儿啊。

    闵行洲笑笑,咬着烟转身离开,微微低头伸手去系腰间的浴袍带子,忽然发现带子有点不怎么干的湿漉漉。

    昨晚在露台。

    嗯,不慎沾的。

    是林烟的。

    他本想回头进房间换一件,手碰了碰,白色的浴袍看着并不怎么明显,于是,长指避开那处面料,指骨懒懒散散系紧,倒不必如此洁癖过头了。

    湿的地方也不算太大。

    给她看见,绝对会喊渣渣的脸红,骂他,然后还会倒打一耙说他嫌弃她才想着换掉。

    浴袍没什么影响。

    他喜欢。

    上面也有她残留的香水味。

    闵行洲坐在尾部茶台处喝茶,手翻了翻那本户口本。

    服务生眼看太子爷心情好,俯身在他耳边,“林小姐似乎还挺喜欢那具骨架,欣赏了好久。”

    闵行洲揉了揉眉骨,“给她送晚餐了吗。”

    服务生说,“送了,林小姐问您钓的鱼在哪儿。”

    闵行洲嘴角弯了弯,似乎全放跑了,就是钓着玩儿,可没打算钓上来。

    撒点鱼饵,就跟着跑,钓上来多没趣。

    他并不爱吃鱼,鱼腥味重。

    可是吧。

    林烟就挺好。

    林烟在餐厅用餐,饿得不行。许久,填腹了她扭头,“他的鱼呢,是没钓上吗,钓鱼技术这么差?”

    身旁人说,“总裁没打算钓上来,全放生了,您要是喜欢鱼儿,我给您弄了酥炸鱼片,试试口味?”

    闵行洲就那爱好了。

    喂着玩儿。

    林烟只夹一块酥炸鱼片尝,酸酸甜甜,但没觉得有惊喜,于她来说,口味一般。

    她倒是吃了一小碗米饭,还塞了不少肉。

    手机响,是三小姐的,“你哪儿去了,怎么一整天都没音讯,户口本不用找了。”

    林烟放下筷子,“成事了?”

    三小姐说,“有人在后面处理,顺利完成,通知一下你。”

    这么说,林烟心里跟明镜似的。

    好半响,三小姐似乎发现什么秘密,“林烟,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林烟清了清嗓子,可还是哑的,刻意压下声音,“这你都听得出来?”

    “那么明显谁听不出来,你是搁哪儿喊坏嗓子了?”

    三小姐不羞不臊的,“是不是又被绑架去厮混,克制点啊林烟林小姐,年纪轻轻不要操劳过度。”

    林烟一消失能有什么事儿。

    年轻,精神好。

    林烟有些叹气,搅动碗里的丸子,“我24小时没得睡觉,男人都那样吗。”

    三小姐明知故问,“哪样?”

    林烟不直说,“就那样。”

    哪样哪样哪样。

    三小姐笑个没完没了,“你糊涂啊,只有闵公子会那样。”

    圈里有个不敢传不敢提的秘密。

    闵公子体力好。

    别让他穿面料薄的衣服,别看他出汗。

    三小姐悠哉悠哉的,“你还活着就行,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林烟尝了口汤,另一边是举手机的动作,“他疯了,他一定是受易利顷的挑衅和刺激,他想结婚。”

    三小姐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通话那边的三小姐似乎在某个酒店里的饭局,跟身旁人说了。

    那边似乎是陆小缇和秦少爷。

    “他们竟然要领证,要捆绑彼此了吗。”

    秦涛是不信的,皱着眉放下手中的台球杆,站在三小姐身后,“是喝多了吗,喝多我给你叫车,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开行洲的玩笑,他不在归不在,你们有点分寸行不行。”

    三小姐举着手里的叉子,“林烟自己说的,彻底开盘吧,别压了,都赢了。”

    行洲,怎么可能乐意结婚。

    被刺激?激发他卑劣的手段,占为己有?

    秦涛跳到桌子上,突然没想法。

    他们的事任他们去了,爱不爱他们心里清楚,旁人干涉过多又有什么作用,看惯了这个圈子的爱情。

    真情也好。

    物质也好。

    欲望也罢。

    新鲜感更是。

    到头来也就那样,看缘分,看心情,看心跳的速度。

    陆小缇说,“你们知不知道公海那事,我都听说了,尤璇就是故意被绑的,现在闵家人和廖家人都知道了,亏你们当时还费心思去救她,太便宜她了。”

    秦涛笑着应一句,“别乱想,换个人我们也会去,别提她了,提来做什么。”

    陆小缇说,“我就是好奇分析分析,上回她从闵家出来,还是那么骄傲,是觉得得逞了吗,闵公子怎么那么纵容她拿命去胡闹。”

    服务员推门送饮料,门外正好路过的女人,细长白皙的手里夹着一根白色薄荷烟,烟雾腾绕里,饱满的红唇沾了酒渍,这样的场所衬得她整个人潋滟款款。

    尤璇踩着高跟鞋,吞了口烟雾,肺热肺痒,总是要咳两声出来肺才舒服。

    是,她傲什么呢,傲也是闵行洲惯的,不服找闵行洲。

    分明是闵行洲给的啊。

    背后说人坏话就是这群世家小姐的教养吗。

    也不对,她明明很坏。

    闵行洲常常挂嘴边,说她是坏女人,最坏最不受训最不听话的。

    可又怎么了呢,他不乐意驯服她了呢。

    她不是听话了吗,他还真想和别人结婚了吗。这个简直太贻笑大方。

    还怕易利顷占据走林小姐?

    该死的易鸿山,没事儿让他们结婚做什么呢,好了,闵行洲看不爽了,只想占有。

    可占有欲也是动情的信号。

    “咳、”

    肺越不舒服她还真就越喜欢抽,抽死算了,过足瘾,生与死又有什么所谓。

    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忘情。

    没了新鲜感,得到了,就那么一回事,转身就忘了。

    ———闵行洲啊,你到底要什么啊,我不是什么都愿意给你了吗

    这边。

    林烟觉得吵,早就挂电话,又开了瓶酒,喝了一半杯,吃饱喝足,她才搓搓手去找闵行洲在哪。

    尾部的露天茶台,他似乎在开视频会议,林烟站在他后面等了一会儿,等他工作忙完才慢慢靠近他。

    可林烟不知道,会议镜头里装了她上半身。

    两个人经常这样一同出现在镜头,见惯不惯。

    总裁面前,会议为先,工作态度为重,不要觉得惊讶,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哗然嘴脸,天塌下来都得稳住,天塌下来都得装作看不见。

林烟,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电脑合上。

    他与她视线对接。

    闵行洲连带户口本丢给服务生,林烟伸手想抢,闵行洲又抽回来,放自个儿怀里。

    他可,真烂。

    林烟从未觉得户口本那么重要,慢慢,她在闵行洲对面坐下,在她还没碰到沙发时。

    他拿一块软绒绒的垫子丢在她即将要坐的位置。

    得垫垫。

    等下又喊疼。

    太子爷多少心有愧疚。

    让她伤痕累累。

    做好这一举动,闵行洲眯了眯眼看她,林烟似乎很满意他的举动,轻松舒服不少,笑吟吟的取茶喝。

    她困呐,喝茶提神。

    闵行洲掸掉指尖的烟灰,抬头,看着前方落于西边的太阳。

    余光微微照在他身后的玻璃窗,泛着淡淡光芒落在他身上那件白色浴袍,线条冷硬的脸上似乎有了微微柔情。

    林烟在想,他这张脸深情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种好看。

    他要是深情,那双眼睛,那张脸,一定好看到致命。

    林烟看向他手中的烟,“戒烟吧。”

    “戒烟做什么。”他声音透着几分疑惑,透着几分不纯粹,几分玩弄,“备孕么。”

    林烟忽然蹙深秀美,“备孕才肯戒?”

    他笑笑,唇角微扬,煞是好看,“不然,抽你么。”

    林烟眼睛一眨,瞪他,话多了点愤怒,“我以前觉得你抽烟都是在怀念别的女人,你到现在还没怀念够?”

    他睇她一眼,没吭声。

    坦白了,男人爱抽烟,肩上压力大,要么心情不好,要么寂寞,要么怀念女人,要么解闷,要么,是瘾在痒。

    或许,闵行洲都占。

    她问,“尤璇知道你这样吗,知道你想领证吗。”

    知道你要娶别的女人吗。

    说完,林烟抬了抬下巴,看那本户口本,她知道工作人员来了,闵行洲非要今天。

    执念深的男人,今天该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像发疯的‘自律’。

    林烟还故意提醒,像是打算惹他生气,“有了结婚证可没法子和尤璇继续纠缠,你考虑清楚呢。”

    闵行洲盯着她的脸,眼底深,多了不高兴的意味,太明显。

    “非提她你才舒服。”

    “我只是提醒你。”林烟慢慢补充,“自由多好,没人管你。”

    咄咄逼人的字词,但她还是温温软软的口吻。

    背着夕阳,林烟低着头,挑走杯里漂浮的茶叶,“为什么你说结就结,说不结就不结,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爱吗,能多久,能保证真真实实的爱上我了吗,你爱了吗,是爱吗,有多爱,是不是非我不可。”

    “我是对你有感觉,而且只对你一个人有,可怎么了,突然没有想成为闵太太的野心,早就不知觉耗光了,我已经赌不起,早就输光了,你再拉我上赌桌,真就只剩下命了,跟你赌,我大概率不会赢。”她补一句。

    确实,不是看不起婚姻。

    是看不起她和闵行洲的婚姻,看不起闵行洲的深情,他没有,他不会长情。

    如果最开始,他们只是纯粹的相遇,圈子里的朋友玩玩看对眼,没有尤璇,没有林家,没有易家,没有孩子的事,没有协议里的交易。

    没有这些羁绊,那他们还会不会互相纠缠呢。

    应该不会了吧。

    如果林家没有出事,如果父亲还活着,清白依在,闵家和林家还会联姻吗,林烟会爱上闵行洲吗。

    或许应该会,圈子就这么圈子,认识早晚的事。

    那他会不会很宠很宠她,会不会很爱很爱她,她在想。

    会不会。

    她想不到正确答案。

    林烟缓缓走到他身边,取走他嘴里的烟,一丝烟丝跟着抵出来,“你这样,我很不开心你知道嘛。”

    烟被她取走,余留在口腔的尼古丁逐渐变淡,闵行洲扯住她的手心。

    为了更好的看她,闵行洲抬头,手指缓缓碾揉着她的手心,触碰她的滑腻和柔软,“林烟,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夕阳下的暖色光线,黏稠暧昧的对峙,他坐着,她站着。

    她委屈,眸子是湿的。

    要怎样,要独一无二,要他闵行洲臣服于心,臣服于爱情,而不是臣服于刺激和欲望。

    和床上。

    她怎么那么不识抬举呢。

    企图要一个拥有过无数女人的男人专一,彻底变心,彻底心甘情愿放弃外面花花世界的美人诱惑,彻底移情别恋。

    “闵行洲,诚意一点不够你知道嘛。”

    诚意?还不够么。

    够了林烟,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成年人的爱欲里,已经愿意被她束缚。

    太阳全部躲进海上那片云,光线变得更暗了。

    林烟弯腰,伸手搂住他脖子,送上自己的吻。

    吃晚餐时,她喝了几口酒,葡萄酒的香气,罗曼尼康帝。

    很醇。

    也甜。

    甜到醉人。

    闵行洲不讶于她的主动,甚至稀里糊涂陪她享受。

    几十万一瓶的酒,林烟开着玩了,花闵行洲的钱,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好似那样才能填满心中隐埋的怨念。

    可是啊,区区的一瓶罗曼尼康帝又怎会让他大动干戈的心疼呢。

    她是没本事的,没本事让他要死要活的伤心伤肺。

    她趁机夺走户口本,可闵行洲是谁,他任何时候都足够清醒,哪怕还在沉溺温柔乡,情迷和克制切换仅在一念间。

    闵行洲摁住她偷偷摸摸的手,轻轻扯着纠缠一番后,闵行洲占据上风拿了户口本回来。

    两个人分开,像是对彼此刚才的吻,刚才的热情和温柔,难舍难分。

    他扣住她后颈,额抵着额,气息腐烂的萎乱,“好玩么。”

    林烟实在太小看他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恼得不行。

    也不对,她挺笨的,试图在闵行洲这样的人面前玩技俩。

    他偷得香吻,也未给她得逞,把户口本丢给服务员。

    然而,办证的工作人员刚刚到。

    她继续喘了口气,慢慢平复后心跳频率后,问着他,“你还要收着?强迫人结婚犯法的知道不。”

    意指户口本。

    “我有用的。”

    “没收到消息么,上市的事PM集团已经替你处理。”他人淡淡的,“你拿着也没用。”

    林烟觉得,还不如扔海里。

    “真不结吗林烟?”闵行洲再次询问,“过了今天我就不会再问你了。”

后悔不后悔,闵行洲

    她有些负气,“没关系呀,我又不在乎了。”

    想想。

    爱情,实在太过于肤浅了。

    还不如轰轰烈烈睡一觉来得实在。

    在床上,他会懂得怎么爱她。

    他教会她很多东西,她倒是学会反将一军,还玩得不亦乐乎。

    夜幕到来,工作人员回去了,10点的时候没起得来,本着让他们过来录个资料,因为定在这一天,没来得及去民政局。

    她的户口本被她扔海里,就这么丢进去,扑通一小声,扔完笑容可真灿烂,她好会挑衅他。

    她说,以后有需要用上户口本,再补办。

    她还搂着他胳膊说谢谢,谢谢上市的事,缠着他去吃晚餐。

    菜色很清淡,她亲自给他夹菜。

    上一秒不跟你结婚,下一秒又贴上来哄人。

    她就是个戏精,难怪那么爱演戏。

    戏子戏子,终归也会有无情那一面的隐患。

    夹的是刺身,闵行洲心里有点脾气,让她亲手喂。

    她不喂,闵行洲索性不吃。

    她骂他。

    她以前都是背地里骂他渣,现在越来越不知好歹了,天天当他面骂他。

    你还不能还嘴。

    但他总有别的法子还回去。

    后来,林烟只记得那两轮假象的浪漫月亮,说会有的海市蜃楼林烟没看到,真可惜,那个清晨他们一直在房间里的软塌上。

    翻云覆雨。

    直到抽屉里的黑盒子,所剩无几。

    她不是铁。

    那一夜,天气转冷,林烟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他躺在她身后,他手臂太用力,抱上来时太狠,差点把她肩膀撞脱臼。

    她后背重重抵在他光洁的胸膛,她就像一只迷途在丛林深处被猛兽包围的幼鹿,能逃去哪儿。

    承认吧,你是想他的,但你就是不愿这样跟他结婚。

    怀孕那段时间,他喜欢就这么抱着她睡觉。

    瘾解一半也够。

    林烟问身后的人,“你为什么不会软一点呢。”

    他压抑着隐忍过度到发哑的嗓音,脸埋在她头发里,“为你。”

    又苏又哑。

    那两个字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她差点升天。

    林烟拉他胳膊过来,把后脑勺垫上去,这么近了,林烟清楚的看见他轮廓清晰的脸,“关灯吗,太亮我睡不着。”

    闵行洲没关,低头,覆身,捧起她的脸,鼻尖贴着她的鼻尖。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男人英挺的鼻子,空气里,檀木香调的香氛寂寞的散开。

    他轻微的喘息缓缓洒在她脸上,“亮着不好么,能看清你有多迷人。”

    她后脑勺夹了个黑色发夹,挺嗑脑袋,闵行洲伸手给她取走,动作从善如流。

    长发洋洋洒洒铺满枕头,林烟有点想笑,“我以为你会生气,把我丢在这里,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丢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他说,“我跳海离开?”

    “啊、原来是回不去才没走。”林烟也开玩笑。

    闵行洲掌心移到她后颈,手指插进发丝里,盯着她泛雾气的细长双眼,清晰的,瞳仁里面装满他的脸。

    “我生气。”

    生气她不结婚,生气她的任性,生气她的狡黠,生气她越来越得寸进尺。

    林烟哪能不了解闵行洲的脾气,不发作出来谢天谢地吧,“哄男人用什么管用。”

    他手毫不绅士地抚弄她润润的唇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只能说,轻佻又慵懒迷离。

    那双眼睛暗涌难以言说的滋味。

    这可真对视不得,要她命。

    后面,林烟累到睡得迷迷糊糊,在他怀里。

    闵行洲放任林烟自己睡,他洗完澡,披上外袍坐在露台工作。

    游轮的露台,凌晨的风很烈,闵行洲体燥体热,男人兴许都是不怕冷的生物。

    挺犯贱的,都不怕冷为什么怕女人流眼泪。

    也是在这几晚,他在情事得到为少的满足感。

    她不结婚,他就把一切变本加厉折磨她,他想知道,林烟还爱他吗。

    她的身体倒是很诚实,很爱他。

    她的心,他看不见。

    闵行洲实行他的报复,看她崩溃,看她激动,看她有没有后悔。看是不是真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来实在嘲讽,林烟只会沉沦,林烟没有后悔。

    可不知怎么的,报复完了,闵行洲心里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昨天,他问了两回。

    他以为,跟她结婚,她会开心的。

    他是想结婚,像以前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享受她在身边撩他,等着她投怀送抱。

    尝一尝她做的那碗清汤寡水的面。

    他没吃过,有些后悔了,面应该好吃的。

    她那么挑剔,面那么清淡,以前独独喜欢在别墅里熬夜吃着面条,一根一根的,等他回家。

    他不回家又不告诉她一声的时候,她是不是很讨厌他。

    可她不说,以前从来不说。

    她好像表达了,她的眼神,她的柔软,她的职业假笑全在彰显她所受到的委屈,好像是他没时间去在意,没那个耐心把她放心上。

    手机震动,上面没有名字。

    闵行洲瞥了一眼,很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谁,懒得接,看着电脑,抽着烟。

    徐特助从顶层的楼梯缓缓走下,抱着两份合同,落地窗关着,单向透视原子镜。

    徐特助看不到里面的光景,知道林小姐在里面睡觉。

    徐特助放下合同,取下钢笔冒,递给他,“易利顷如期去您父亲哪儿接受看管,他虽有功在身,还是按法收管,37天。”

    “CNT的事易利顷没打算管,他手底下的人撤手了,他说,您吃醋的样子挺好玩儿,他说….”徐特助不太敢说出来。

    那句话———你后悔吗闵行洲

    闵行洲微微挑了下眉,“说什么。”

    徐特助,“他问您,您后悔不后悔。”

    闵行洲笑笑,想给自己补一句话,你幼稚吗闵行洲,拿户口本逼一个女人结婚。

    可不逼一把,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林烟愿不愿意。

    真到工作人员站在面前那一步,他还是没逼她,选择成全她的任性和决定。

    什么时候开始,他闵行洲做事竟常常脱离轨迹。

    林烟足足睡了27个小时,醒来后直接找吃的。

    那天傍晚时分,老宅来了几通电话,还来了人,老太太非要闵行洲务必回老宅一趟,说是心脏疼。

夜晚,我娶你(7修)

    “烟烫你。”他嘴里咬着烟,哑声补充,“可别哭。”

    惨淡的光线里对视,男人红着眼摧枯拉朽的,林烟神经那霎绷成一根弦,差点就崩裂。

    林烟捻了捻手里的提子,看在他帮她吹头发的份上,

    补偿闵行洲一颗。

    闵行洲只咬一小口,的确挺甜,在林烟动作认真举在哪儿时,他极其狠力把她拥入怀,那盆果也不知道谁打翻的,滚一地,顺着露台的台阶滚下海里。

    昏暗的光线里,他扶着她软成泥的肩膀,

    咬痛她的唇,看她惊呼连连推开他。

    “还帮不帮我擦头发,嗯?”

    林烟伸手摸了摸男人有些细软的发茬,“可是都干了。”

    “要不你弄湿,重新擦?”

    …

    林烟可就乐意了,从他身上离开去卫生间捧了一把水,

    闵行洲靠在床头打电话,等林烟靠近他时,手里的水所剩不多,就那么一点也洒他头上。

    干完坏事儿,她笑咯咯的,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

    啪嗒,灯全被男人关灭,身旁的通话同样终止。

    屋里很黑,唯一的光亮是海面淡淡的月光。

    林烟刚要闭上眼睛,

    男人高大的身影黑压压一片逼近,

    周遭空气压倒性的窒息。

    他伸手扣住她肩膀摁在怀里,不要命的吻她。

    在海上,清晨的光线特别亮。

    她哭着喊疼,喊他关上窗帘,天都亮了。

    闵行洲搂着她靠在床头,声音哑得不行,“哪疼。”

    她说都疼。

    她声音都是细弱不成腔的哭调,委屈得不行,“腰也疼。”

    闵行洲扯她过来,让她趴在他身上,给她揉。

    她也没见得有多开心,惨兮兮的,耳朵里都是她娇涩涩的抽泣声,有细,有弱。

    这给委屈的。

    闵行洲靠在床头,叼着烟,对伏在身上的美人,手没轻没重的揉。

    林烟嫌力道重,喊他轻点。

    闵行洲缓缓勾起嘴角,“知道了。”

    到底是他害的。

    于是。

    他屈尊降贵,

    动作难得一见的温柔和轻缓。

    耐着以往高高在上的脾气哄起她。

    很长的时间里,

    谁都没有说话。

    林烟伸手,

    死死扒着闵行洲的手臂,“外面那么亮,你关窗帘。”

    闵行洲缓缓摁灭手中的烟,声音过度沙哑,“这里是东海,谁看见你。”

    “你关!”

    林烟嘶着同样沙哑过度的喉咙。

    这脾气劲儿,似乎用尽全力。

    闵行洲发笑。

    早知道她脾气也能这么野,就该调教得更乖些。

    她还在较着劲儿反驳,“空气,风,海洋生物它们看不见我吗。”

    虽然她躺在被子里,这种全景落地视野的游艇现代科技风布局太刺激,她的心里作用抗不住。

    闵行洲垂眸,瞧了她一眼,“手拿开。”

    林烟乖顺的收回手。

    闵行洲长臂伸到床头,白皙指骨的长指一顿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百达斐丽,珍珠发夹,烟盒,打火机,手链,全被他一扫而空掉下来。

    他才勉强找到室内的调空器。

    白色的纱窗缓缓下移,遮盖大幅度的海面风景视野。

    林烟终是舒缓那一口气,脸埋在男人肩头,缓缓闭上眼睛休息。

    闵行洲告诉她,10点起床。

    她没应,现在已经9点,起得来?

    好一会儿,林烟悄悄瞥闵行洲,“你要去开会?你去呗,我困,我起不来了。”

他也能转身爱着很多个

    林烟草草换了衣服,游轮停靠港口。

    林烟走路有点慢,闵行洲停下,手从西装裤拿出来,牵着她的手一同上岸。

    “我想跟你回老宅,看奶奶。”

    他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随你呗。”

    新换的宾利,他开车,她坐的副驾驶。

    驶入高速快车道,车流不多,他开车向来稳中带着疯。

    林烟托腮胡思乱想着,风流过后,是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手机震动。

    一串不知名的座机号码。

    第一回,闵行洲顾着踩油门,手臂撑在车窗,没任何反应,似乎没听到。

    宾利车驶入市中心大道时,那串号码还来第二回,林烟瞥了一眼那部手机,“不接?”

    他抿着薄唇,单手按接听,动作说不上的懒散。

    那边,“您好,我这里是港城市中心医院,您是尤璇的家属吗。”

    闵行洲目光不动声色扫了林烟一眼,收回后,嗓音淡淡,“不是。”

    医生这边看着备注,再次确认,“那您是她男朋友吗,她要马上动手术,支气管扩张,肺部大量出血,情况非常严重,需要家属签字,她的通讯录只有您的号码,想必您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人,我们这边只能联系到您,您看能不能过来市中心医院一趟,我们好安排手术。”

    哏地一声。

    闵行洲立马锁死所有车门。

    林烟沉默的看着,沉默的听着。

    他挂了电话,脸转向林烟,打方向盘,却没说什么。

    林烟有听到内容,车内安静,她耳朵灵。

    尤璇做什么需要手术,她不清楚。

    肺部大量出血,听起来很严重。

    她认识尤璇以来,烟酒不离身,堕落又鲜活,怎么表达呢,怎么堕落仍然美丽。

    上一回在老宅看见她,唇色苍白,她还以为尤璇是在岛上受惊吓挨出来的病态。

    她倒是忘了,那一朵风情万种的罂粟花它叫尤璇,向来不怕死的,那把骨头带刺的,能怕什么。

    那两个字怎么念,那首歌怎么唱。

    《發燒》。

    ‘你像是我发烧的退烧药,令我全身都释放’

    ‘我的眼里只有你,散了亦是我的错’

    闵行洲过往迷恋的,也许就是尤小姐这一身骄傲的胆量,带刺的骨头,征服中试图拔掉尤小姐身上伤人的刺。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尤璇那种绝对岁月不败,老了依是风韵十足。

    这回怎么病了呢,是因为闵行洲吗,要真出事,够他闵行洲怀念一壶的。

    可他们之间的旧情旧爱跟她没关系,林烟没再想,从包里拿出唇釉,对着手机屏幕轻轻补上。

    林烟说,“你去医院吧,出了什么事你心里也不好受,我能叫车回老宅。”

    话外的意思———我替你回家看奶奶,你去医院给你前任签字动手术。

    闵行洲开着车,“何必阴阳怪气。”

    宾利车还是回了老宅,老宅那边说,老太太病得挺重。

    医院的十三楼,人来人往,刻意放低的谈话声,咳嗽声,消毒水的味道,护士推着药品车穿梭在各个病房号。

    李教授低头翻着病录,闻到一股骚断腿的香水味,范思哲,爱神。

    李教授都不用抬头,准是医院头号男神,西西里赵主任。

    “赵主任,怎么大驾光临呼吸科。”

    赵寅伸手和李教授握手,“我就是过来签个字,肺出血的那位女病人在哪,听说是你主治。”

    李教授走在前面,“这边,她不肯动手术,她也不签字,您来了正好,劝劝她,再这样下去更严重。”

    赵寅说,“麻烦李教授了,您多上点心,费用我交过了,尽快给她手术。”

    您?

    李教授说,“哪的话,你都亲自来了,这个病人我一定亲自操刀给您交代。”

    赵寅跟着走。

    李教授又问,“你们什么关系?”

    赵寅只是笑笑,“我也是,朋友托办事。”

    李教授说,“她是北城人,住院两天了我都不知道该通知谁,她也是,上回叮嘱她别碰烟酒,她倒是一身反骨,越放肆的伤害自己身体,哎,这姑娘啊真难伺候。”

    赵寅只是点头。

    能不难伺候,要不怎被港城太子爷吃死了呢。

    还得是闵行洲,那女人才乖乖就犯。

    认识以来,尤璇都是一副爱谁谁的态度,独独闵行洲降了这只妖精。

    赵寅口吻不羁道,“越漂亮的女人越难搞不是。”

    李教授不懂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了,眼里只有病人,“记得劝劝,我来安排手术。”

    赵寅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那女人穿着宽大的条纹病服,歪着头靠在墙上看财经频道的新闻。

    上面播报CNT被闵行洲玩出了新花样,投产CNT的事,科技板的那支股价已经超过投行圈预估的标准。

    尤璇莞尔笑笑,“闵行洲啊闵行洲,你怎么那么忙。”

    赵寅伸手关掉电视,看着尤璇。

    尤璇扭头,对着落地窗像是喃喃自语,“怎么是你,他不肯来?”

    赵医生双手插进白大褂,“你希望他怎么来。”

    “赵寅,他不爱我了对吗。”

    她估计又犯烟瘾,唇不舒服的舔来舔去。

    赵寅眼神投在尤璇身上,“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那二十七年之前站在权贵顶端,谁也不知道闵行洲到底怎么的,碰到尤璇,底线和原则竟毫无例外一一不存在。

    可试问,闵行洲真的爱过任何女人吗。

    风月里情欲的爱或许是爱,但你还真得不到他的专一。

    爱你啊,或许除了你,他也能转身爱着很多个。

    赵寅静静看着尤璇,“永远不要期待已经变心的男人会重新爱上你,概率为0。”

    尤璇闭了闭眼,“可他又怎会只死在一个女人身上,他为什么要娶林烟。”

    赵寅试图劝说尤璇,“进手术室吧,我来签字。”

    尤璇低头,手扶了扶自己的肩膀,“他不来,我就不进。”

    赵寅叹气,“你何必这样。”

    “不想治。”尤璇扭头,冲赵寅勾唇笑,“想死。”

    她想死在北海道,兑现说过的那句话。

    ———闵行洲,你敢爱上别人试试

    ———闵行洲,只要你理我,你管我,我就戒酒戒烟,要不然,我拿什么去支撑那些没日没夜的悔意和思念

    5.6已经出来,7太过严重,有时间限制申请解禁。审核一直在驳回我的内容,反反复复驳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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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3811/ 第一时间欣赏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作者:时京京所写的《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为转载作品,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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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介绍:
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位高权重,话说尽事做绝,用情烂到骨子里,可克制,也放纵。

有次起了玩心,养起港城最娇的金枝玉叶,养着养着,栽人手里了。

起初他薄幸:“没爱她,不谈情。”

后来那一夜,外滩正上演最盛大的喷泉灯光秀,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剧场一:
美人刚从酒局回来,在他怀里几调哭腔脆弱得要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你都不来挡酒,我好害怕好害怕。”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成功把责任全推给男人,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剧场二:
车里的男人咬着烟,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女明星,一袭细碎晚礼裙,曼丽又懒倦,半响他挤熄手中的烟,打理凌乱潦倒的衬衣扭扣,发现少了一粒,还真是又被她盘走。

有点烂有点坏拒绝认知重建总裁vs千娇百媚名伶女星

(闵行洲读x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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