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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文阅读

作者:时京京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txt下载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32敷衍了事

    挂了电话,闵行洲抱着她下楼吃晚餐,她在他怀里缠得紧紧的,生怕他能给她弄掉一样。

    闵行洲调侃一句,“慌什么。”

    林烟在他怀里抬头,对视一会儿,看他那么冷静自持的脸,目光缓缓越过他身后投向宽大旋转的法式楼梯。

    “我对你一无所知,情绪也好,事情也好,一直感觉你就像一道让人无法破译的谜题,让人怎么也留不住的风,和你最般配的地方,大概只有抱的时候。”

    闵行洲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开口,“少胡思乱想,吃完饭带你出去。”

    她似乎开心了许多,“去哪里。”

    走到餐桌前,闵行洲放下她,手指拢着她的发,“去哪里不行,港城没有禁地。”

    身旁围着几个佣人,这让她面颊越发滚烫起来,羞羞涩涩的眼皮子越发下垂,双手紧紧捉住闵行洲的衣服。

    闵行洲不紧不慢看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怎么。”

    “你们先出去吧。”

    佣人不懂,听到她这么一说,放下餐碗离开。

    就那一瞬间,她慌忙上楼,耳尖都是红的。

    闵行洲放下筷子,目光追随她的背影。

    察觉身后深沉的目光,犹如电流袭击感应似的,林烟手扶着栏杆,羞涩地几调哭腔,“你先吃饭,我上楼找点东西。”

    闵行洲拿水杯的时候,看到林烟坐过的凳子。

    他面不改色放下筷子,起身上楼。

    林烟在衣帽间里换衣服,红着眼。

    见闵行洲进来,她面烧火燎地背过身。

    “你怎么上来了,快出去,我换衣服。”

    闵行洲不知道她为什么委屈,耐着性子过去,伸出手指抹开她的眼泪,太阳穴也隐隐发胀,“委屈什么。”

    为什么委屈。

    她不记得了。

    他扣住她颈子,迫使她往后看。

    他动作这么蛮横,林烟差点惊呼出声了,恍惚的半睁眼,眼中氤氲着水雾。

    林烟弓起腰板,努力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默契的,他也在低头看她,眼眸很黑,深得像一汪死寂的黑海,中间席卷着巨大的漩涡融入她,拖着她就此陷进去。

    眼泪掉出来,她视线是迷茫的,模糊不清地吐腔,“吃不下东西。”

    他说带她出门的事就这么给忘了。

    后来,她偶尔跟他去总裁办工作,都会带一小壶绿豆汤,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她一口一口的吃,等闵行洲开会回来。

    绿豆汤自然留一半给他。

    林烟也不问闵行洲还去不去玩了,她想去玩用得着问闵行洲?只不过外面太阳太毒,她不想白天出门。

    那碗绿豆汤,她拿去冰了,冰的口感会更好,叮嘱徐特助记得提醒他吃。

    徐特助也有一碗,很甜腻,方糖多了,炎热的夏季口感还行吧,他想提醒林烟,太甜那个人估计不爱吃。

    “加水啊。”

    闵行洲开完会出来,在众多理事会高管面前,齐刷刷看到林烟在绿豆汤里加水。

    这还能吃么,但大家都不说,笑着掠过。

    他沉声,“进来。”

    林烟愣愣地扭头,发觉闵行洲在盯她手里的小碗,她也不解释了,放到徐特助怀里,跟在闵行洲后面走。

    进起居室。

    刚杀青那档电视剧《难逃》整个节目组都要上综艺,她即使是个反派女三的角色。

    反派又如何,角色人设有看头。

    综艺节目组哪肯放过林烟现在的流量,出的钱挺多。

    林烟看着手里热乎的合同,还没应节目组。

    王斌更是大早上的就来公司堵住她,身后还有司机左手右手提着早餐过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林烟正在吧台磨咖啡,王斌示意司机放下早餐,手里刁着黄铜玛瑙烟斗。

    小巧便携,他刚进门就不吸了,倒掉烟丝。

    林烟看着早餐没着急用。

    王斌扭头看着她,搁下烟斗,“还热乎的,你不吃吗,又不是什么毒药。”

    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肉丸汤鲜香扑鼻,林烟倒是有些胃口,撕开筷子包装袋,边问王斌,“找我有事?”

    王斌慢悠悠开口,“想问你去不去录综艺宣传我们的片子,剧里重要人物都会去,你去不去。”

    “去的话回个信息,那边好拍你的宣传照片。”

    “有钱的,不会亏了你把你当成十八线,我王斌带出来的人十八线这可太打脸了。”

    两个人开口闭口都谈钱,林烟沉默了会儿,尝了一口丸子,说味道还不错,问哪家的,改天她也亲自去吃。

    王斌凝神,吸气打量林烟。

    她放下筷子,这才问,“他们一季打算给多少酬劳。”

    王斌心里暗暗窃喜,她问多少就代表在考虑中,“他们给不够你是不是还要我补给你?”

    哦,那话林烟能听出来,立刻让三小姐着备合同,“快谢谢王导,他自己加鸡腿了。”

    王斌带上帽子,灰头灰脸的坐下老板凳。

    “我还希望你拿奖呢,这就气馁了?”

    “冲奖去吗。”林烟转身,给王斌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慢慢地扯唇笑,自嘲道,“我都没有那个天赋。”

    “那你冲什么。”王斌反问,“你目前会缺钱吗,闵行洲能让你缺钱吗?”

    自是不缺钱,不用王斌开口,她也会去,综艺节目有剧本给她就行。

    关键那边的流程她还不了解,所以她才没那么冲劲十足的答应节目组,她一向不是冲动的人。

    当然,有钱谁不赚。

    她觉得自己可不是那么清高的人。

    三小姐还想给王斌送茶水,他摆手,拿烟斗放嘴里,整理衣服起身,“得回去了,难得过来一趟她都不欢迎。”

    林烟目送王导离开,“慢走啊,天气热就不送了。”

    “林烟。”王导扭头十分严肃地说,“你可得记得来节目组报道,我非常的看好你,我下半生的学生荣誉靠你了。”

    头发都白了,顶都快没了,一天天就研究拍电影,他是不是没事做了。

    林烟笑笑摆手说再见,拿合同继续翻看,很多圈内有名气的流量明星都参加,而剧组是特邀嘉宾的身份出席,宣传阵仗蛮大。

    廖未芝在她身边坐下,“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公司也需要你应酬。”

    顿了顿,廖未芝好似发现什么,“你该不是担心节目组红毯那事儿出来问?”

333君子端方

    不曾想,林烟平平静静地说,“担心什么,正常恋爱。”

    廖未芝懂了,起身离位,立马给林烟安排行程。看着外面的太阳,“卿卿怕不怕中暑。”

    廖未芝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林烟回视对方一眼,抿了口水,“准备入秋了,热不了太久。”

    廖未芝听完就笑了。

    这句卿卿她也喜欢叫,还挺顺口又亲昵。

    综艺的事也不太着急出发,约了时间的,节目组官网隔天就大肆官宣。

    那几天闵行洲也忙,林烟忘记那件事了,拉陆小缇出去玩。

    圈子里的,男男女女花花绿绿的在海边玩。

    闵行洲收到消息蛮快,陆小缇喝醉还发群里,发朋友圈。

    林烟玩得挺开心。

    闵行洲揉了揉太阳穴,仰着头,笑了一声。

    他以前遇见过她么,她和陆小缇玩得最好,不应该没遇见过啊。

    可他分明没印象。

    也没听说过港城林家的大小姐。

    他不知道,因为他不关注所以没记得。

    后来,林烟才知道,闵行洲让人运了个雕塑回来。

    就因为看不顺眼所以买下来玩儿。

    那晚,他开车带她去山上的一栋私家园林。

    远东豹雕塑就摆在院子里,四周寂静无声,进来时只记得门口处有几个保安。

    周围都是花圃和庄子。

    林烟才知道,这是闵行洲的私人产业,占地面积比公园还大。

    林烟站在一旁喝奶茶,看闵行洲给远东豹亲自上色。

    有保镖站在一旁给他举托盘调色,他看起来闲暇极了。

    他背着身,看不到他脸上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黑色衬衣。

    夜色太晦暗,他的背影看着从容矜贵,回想他在那方面带给她强烈的感受,他实则藏着演冽的欲感和禁忌感。

    林烟想想,话该怎么说。

    君子端方,暗里强悍过极。

    他的女秘书也在,手里是平板电脑,宏海外资的资料正在一字一句地上报。

    “总裁,欧美市场份额同比大幅回升。”女秘书看了眼时间,“论时差,那边已经在收盘。”

    闵行洲边画边听,半响收笔,眼眸掀了掀,淡淡地欣赏那尊雕塑,“先管井控技术的研究。”

    女秘书拿起平板记下,“好的。”

    林烟坐着无聊,搬凳子爬高,拿过闵行洲手里的画笔帮他给眼睛上色。

    闵行洲擦干净手,帕子被他搁在一旁。

    林烟刚上色,又怕不对,于是问,“是这样吗。”

    闵行洲嗯,显得特寡淡。

    她笑着调侃,“我要是画烂了可不许生气。”

    闵行洲手抄在西裤口袋,看着林烟娇弱的背影,有些惊叹又有些想笑,皮鞋一抬,给她压稳凳子的底角。

    “继续。”

    女秘书得到闵行洲的示意,继续汇报,“汇率大幅度波动,百分之七十的资金…”

    女秘书突然噎住了话。

    是没曾想,闵行洲眼睛一直在盯着椅子,林烟的高跟鞋就脱在男人皮鞋边,一双美足暴露在空气中,白嫩得像水豆腐,玻璃色的护理甲油,犹如水晶果冻。

    而他的目光,深深停留在那双足踝上。

    女秘书皱了皱眉,“总裁,您在听么。”

    闵行洲抵了抵腮,侧身那刻,脸上的神色得又轻又漫。

    “姜唯,你跟我多久了。”

    女秘书对闵行洲这样的笑,心里无端忧惧,僵硬的背脊崩了崩,“我跟在您身边四年了。”

    “四年。”闵行洲态度淡然,情绪不显山水,“四年都不了解我的脾性么,我听没听见你不知道?”

    “抱歉。”女秘书了然,“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是我自己分心了,我继续说。”

    闵行洲听得到,误会他没听的是姜唯。

    美人和工作,眼前人分明能两不误。

    闵行洲站得笔直,“分心就不谈。”

    “好的,今晚是我的问题,可能林小姐太漂亮让我分心了。”女秘书点头,看着地上影子,男人伟岸的身型规肃得体到极致。

    可他依旧能要笑不笑的陪女人哄女人,眼底自持风流。

    自然,林烟是听到身后的对话,“不谈了?”

    闵行洲倒是从容不迫,“看着卿卿,听不进去。”

    瞧瞧。

    这哄的。

    林烟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她还不至于犯糊涂真的轻信。

    闵行洲什么人,真不是因为一双足裸就丢了魂魄听不见正事报告的人。

    她自然顺着承闵行洲的话,“那我万分荣幸才是了。”

    女秘书杵在原地,沉默地听说他们谈话。

    一个会说,一个会笑。

    一个在画画,一个在看。

    都在沉默不语,偶尔有风吹过,吹动不远处的玉兰花。

    女秘书随口一句,“林小姐的画技真好。”

    林烟也没回头,笑着回应,“谢谢夸奖,自然比不上你们总裁,我这是乱描乱绘。”

    女秘书,“我觉得很好,特别是眼睛,上了色如此犀利凶猛。”

    “这么晚回去吧。”闵行洲视线掠过女秘书一眼,声音又苏又沉,“井控的事交给理事会处理。”

    他为人一向寡淡正派,偏说话过分的好听,放低的时候就特别撩,像是往人耳蜗里引磁吸,哪怕正牌女友一同在,女秘书还是绷紧了神经,“知道了总裁。”

    高跟鞋轻松踩着大理石地砖离开。

    林烟扭头看了眼女秘书离开的方向,那些女秘书们一个比一个漂亮能干。

    她嘴里喃喃道,“遇到你这么个大方又阴晴不定的老板,也不知是好是坏。”

    闵行洲轻笑,抬头看着她画画,她给远东豹换了黑色的皮。

    奇怪,她今天特别积极。

    “我画得好看吗。”

    闵行洲说“嗯”,分明是随意且敷衍。

    那晚,闵行洲就站在原地看林烟画画,画什么不懂了,没认真看,她话太多。

    啰啰嗦嗦。

    “闵行洲,给我递喷壶。”

    “颜料没干,我衣服又脏了,早知道我就穿黑色的了,这样是不是好难看。”

    “怎么越看越凶,它眼睛一点都不温柔。”

    “….”

    “七哥。”

    时不时娇气来一句,要喝水。

    闵行洲手搭在椅背上,沉默地听着,拧开盖子递给她。

    她喝了又还给他。

    “啊,不对,我刚刚应该调深棕色的才适配,黑色毛发的豹子是不是也该配黑黝黝的眼眸,我感觉画错了。”

    “但是,有毛发黑色的远东豹吗。”

    闵行洲低头看腕表,指针刚过夜半12点,他取出一支烟点燃,慢悠悠回她一个字,“有。”

    很黑。

    很凶。

    野生黑豹。

    她这样的人怎会去接触世间凶残的动物。

闵总:违了,我赔

    轻微起伏的呼吸,林烟打量完雕塑,“那怎么办,我已经画错了,要改吗。”

    他并没告诉林烟黑色毛发的远东豹子长什么样,静静注视着她,她在执笔上色。

    多少个日日夜夜,那方面的契合调教,岁月于她,少妇韵味入骨。

    “改什么。”闵行洲垂眸抚弄袖口,似笑非笑,“我女人随意。”

    林烟回头,手捏着几支画笔,第一回,站的地方比闵行洲高。

    同样,他也在凝视她。

    烟叼在他嘴里,雾气使他的轮廓模糊不清。

    他的呼吸,他的眼神,他的衣领,他的喉结,他的悲喜,他的高傲,是一笔画不到底,林烟依然熟悉,依然会着迷看着他。

    林烟将头发拢到耳后,“抬我这么高,舍不得摔下来了怎么办。”

    “这就不乖哦。”闵行洲不急不慢,唇角勾起一丝笑,“我能让你摔?”

    “以后可要接好我了。”林烟笑嘻嘻地,把笔全都还给保镖。

    夜色太黑,豹子的颜色也太黑,这让她的视线都有些迷蒙了,画不下去了。

    她看着闵行洲,“我有事跟你说。”

    他嗯。

    林烟勾了勾手指头要他靠过来,见闵行洲不动,她不知收敛的发嗲,“那…这么重要的事非要我跳下去才能说吗,你不过来就算了,我可不说了。”

    闵行洲眯眼打量林烟,她眼睛很亮,一闪一闪的。

    她在示弱,他知道。

    她在蛊惑,他也知道。

    瞧瞧,她手段真不见得有多高明。

    分明的,他对林烟了如指掌,做什么在想什么都清楚,却又不想捅破。

    他并不是一点勾引就能被女人牵着走的脾性。

    闵行洲还是上前,顺着她。

    林烟弯下腰,咫尺之离的对视,她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腿麻,动不了。”

    闵行洲又无奈又好笑,低头看了眼腕表,她站在上面已经两个多钟头,或许是真的腿麻。

    又或许她还有话说。

    “有什么就说。”他伸手给她扶稳,“都能帮你。”

    林烟从凳子上下来,脚刚接触地板,手撑在闵行洲的手臂,歪歪扭扭穿着高跟鞋,“我这段时间不在港城。”

    闵行洲抿唇,“去做什么。”

    她说,“答应节目组接了综艺,封闭式直播拍摄,去松山。”

    闵行洲沉默了会儿,“他们给你多少钱。”

    林烟咬了一下笔头,“蛮多,一线女星的待遇,但不是因为钱,他们给不够你是不是打算补我?”

    于闵行洲,这份酬劳给的容易。

    关键林烟更大的目的不是钱,一个剧组的,收视率成与败同福共辱共生死。

    林烟说,“大家一起上综艺是为了宣传片子。”

    闵行洲挑眉,沙哑的嗓音夹杂着几分不悦,“那我呢?”

    什么?

    什么你呢你呢。

    林烟被他这么不爽的语气都逼得脑子晃神,思索片刻后才慢慢开口,“你不忙吗,你不是想要陈氏集团的井控技术吗,不是想在国外搞研究院研发井控吗,总裁有自己的路自己的事,从不会停滞不前,我只是一段时间不在,又不是不会回来。”

    一段时间?

    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多久。”

    林烟看了闵行洲好一会儿,“签的合同是四个月,效果好也可以提前。”

    他问,“去哪。”

    她说去松山,封闭拍摄。

    外省,高原,高山,这拍的什么综艺?运动吗?

    好久,闵行洲半知半觉手里的烟燃到底了,睥睨了两眼,“不去。”他把烟摁进烟灰缸,“我帮你宣传。”

    林烟愣住了,站在雕塑前,呼出一口气后平复情绪,“我已经签合同。”

    “违了。”闵行洲伏低上半身,双手捧住她的脑袋,“我全赔,你们剧组的我都赔。”

    违了。

    好一句违了,他赔。

    他总有他强势的行风作风,他的野蛮想法,凭心讲,这句话极容易让女人心旖。

    林烟踮起脚尖,“演员靠曝光提高知名度,这个综艺在国内蛮火的,你违了?他们真会谢谢你的。”

    后面她喋喋不休的说。

    “记得帮我照顾娇凤,它要是琢花,收拾它,再赔我花。”

    “不许暗中针对我二哥,过去的恩怨就过去了,你讨厌他,他也讨厌你。”

    “…….”

    别看林烟很乖顺,一旦碰到她想做的事情,她也是执着得很。

    闵行洲低下头去看她,“怎么?”他顿了顿,观赏林烟的表情,“交代那么多事,是打算住山上当野尼姑不回来了?”

    怎么会当野尼姑。

    林烟都气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往他唇边轻轻一吻,知他不开心了不乐意,轻轻哄着他,“七哥…”

    七哥。

    昨夜,他扶着她的那一片软腰,被他*到失神涣散时,从她嘴里泄出的那一声“七哥”,颤动相似,娇弱相似,摧人相似,禁忌相似。

    柔情百转。

    闵行洲膝盖顶开她的腿,笑意深了深,“七哥?”

    林烟弯了弯眼眸,自然而然地接话,“你是离不开我吗。”

    他笑了一声,“我就这么不是人?”

    他这么一问,林烟肩膀无端紧张了起来,这样听,她脖子都是疼的。

    他不是人,他是男人。但她没说。

    参加了一场服装走秀。

    这已经不知道第几回遇到陈权兴,林烟本想掠过,没走两步陈权兴叫住了她。

    “林小姐。”

    陈权兴身旁带着身材妖娆的女伴,只是对视一眼,对方就看林烟不顺眼。

    但看着,陈权兴是带女伴来挑走秀场上的服装吧。

    林烟扶了扶肩上的披肩,“陈董有什么事?”

    陈权兴还是笑脸迎面,丝毫不像刚破产的人,倒是知道,所谓陈氏集团都是从他亡妻手里更改压榨过来。

    林烟觉得吧,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不管他们多少岁,他们真可以为了地位,完全能做到抛妻,弃子,狠起来六亲不认。事后极力找遮羞布隐埋,依然过得潇潇洒洒。

    她问过闵行洲,也就知道陈权兴和易利顷期间的纠葛,没了母亲,也没了妹妹。难道就跟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没有一点关系吗。

    陈权兴问了一句,“林小姐怎么离开这么快,你不喜欢看?”

港岛没有爱情

    林烟莞尔,“我就不跟陈董抢了。”

    倒是陈权兴身旁的妖娆女伴插了一句话,“你就是林烟吗?”

    林烟礼貌性点头,提步离开。

    女子朝陈权兴缓缓地笑,跟上林烟的步伐,边走边说,“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听说林小姐喜欢台上那几款羊毛披肩,其实我也喜欢,你订了么,要是订了,我就不和林小姐撞款式了。”

    林烟转过身,看着对方的侧脸,看起来169,波涛汹涌,小脸乖张,很会扮嫩。

    林烟随口应,“我和你之间不过是陌生人,这些私事就不谈了。”

    女子抚了抚头发,脸上泛着轻浅的笑意,“我们喜欢的东西有点相似。”

    “一样吗,很抱歉。”林烟轻笑一声,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带腔调味儿,“我从不用走秀款。”

    这话太直接,女子自然知道她是闵行洲的妻子,但听陈权兴说了,已经是前妻。

    “那真是遗憾了。”女子脸上里笑出几分意味不明的暗示,“其实我也喜欢黑色的豹子,那天差点帮闵先生上颜色了,可惜当时事情太匆忙没来得及,真是有些遗憾了。”

    不知道她可惜什么。林烟没问。

    女子接着说,“不知道林小姐上完颜色后,豹子成品如何,有时间可以让我看看吗。”

    林烟停下脚步,脸上始终挂着礼貌性的笑意,“你在哪里看到豹子的。”

    女子缓缓补充,“北城,国际酒店的休息室。”

    闵行洲原是去了北城。

    林烟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意,走在女子前面。

    女子轻轻笑出来,“男人嘛,都喜欢尝尝外面的腥味鲜不鲜。”

    这话释放的意思一点也不含蓄。

    林烟似懂非懂,“噢…”

    尤璇尤小姐正牌前女友,都从没有在她面前说闵行洲怎样,更不会如此说些隐晦性的提示意思。

    面前这位就有意思了。

    想干什么呢,究竟想干什么呢。

    “你太小看闵行洲了。”林烟慢悠悠踩着高跟鞋,“他有没有什么事我都清楚,包括他喜欢什么样的。”

    女子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你这么信任闵先生?”

    信任什么。

    其实,林烟了解闵行洲,就是一种直觉,面前不是他的菜。

    这不难猜。

    闵行洲那人,陈家不是什么高端局,闵行洲不会接。

    她回头看了眼女子,“不是信任,是对港城姓闵的了解。”

    好一个,港城姓闵。

    港城姓闵,声望地位挺大的含金量。

    “回去告诉你们陈董,关于陈家的旧事千万不要拉闵行洲进去搅局。”林烟接着开口,“真让他插一脚,保不齐大家都翻船沉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女子面前一阵红一阵白,自然,说话也没有落下风,“黑檀木闻着确实贵。”

    林烟点点头。

    确实。

    之后,林烟没再回话,估摸了一下时间,去酒店吃晚餐,点了爱吃的蟹黄煲。

    约了廖未芝,廖未芝人来得慢吞吞,推门进包房就喊卿卿地浪叫,她也不敢给闵行洲听见,私下偷偷叫。

    廖未芝脱掉西装外套,拉开椅子在林烟身边坐下。

    “会场跟你说话的姑娘,是哪个洞出来的蜘蛛精,怎么对你满脸挑衅。”

    林烟低头点菜,“陈权兴身边的,过来说两句就没了,什么国际酒店,什么豹子,什么闵行洲。”

    廖未芝上下打量林烟,“郊区的那个雕塑给人摸了?”

    廖未芝其实是想问——太子爷是不是被蜘蛛精摸了。

    林烟不傻,能懂。

    什么给人摸了?

    林烟慢悠悠地说,“他对那个雕塑心爱得紧,三更半夜拉我出去上色,谁摸?”

    行吧,看她羞涩,廖未芝也不好再问下去。

    “我要的东西呢。”

    “带了。”林烟缓缓扭头廖未芝,她正在喝茶,笑得很甜。

    谈恋爱的三小姐。

    林烟打着哈欠,靠在椅子上,“你不去学校接女儿?”

    廖未芝悠悠闲闲地回答,“我母亲照顾,轮不到我。”

    她的孩子还好长得不像周启阳,不然有得三小姐受的。

    听着,林烟这才把礼物放到廖未芝怀里,秀场主办方送的。

    廖未芝突然就好这口,情趣睡衣。

    本意是叫林烟去看秀场,愿不愿意合作。

    林烟去了,款式太露骨了,奔着设计师的心头设计去,买来给廖未芝。

    “帮你拿到了,款式很情趣很sexy的。”

    包房的门推了一半,闵行洲就听到林烟说的话,视线清清冷冷往前,她手里正拿着一个粉色盒子给廖未芝。

    看着像礼物,粉色的包装袋又有些意味不明的暗示。

    听到廖未芝聊聊调笑一句,“她们是不是找你做推广方?有点想目睹卿卿纤姿。”

    闵行洲关门离开,他身旁的赵医生自然也听到,想探头。

    门就这么在赵寅眼皮底下掩紧,赵寅拧了拧眉,“林烟给她送了什么,我们不进去了?”

    闵行洲没说话,包了另一个包房点餐。

    和赵寅两个人,面无表情坐在宽敞的餐桌前。

    闵行洲指头勾了勾,示意让赵寅递纸巾。

    “要结婚?”

    “有打算。”赵寅起身拿纸巾给他,“在港城买好婚房了,双方长辈都不乐意。”

    闵行洲声音很淡,“不回京都?”

    赵寅挨在椅子上,取烟点了一支,递给闵行洲,他不要。

    这位,还真戒了往常一根又一根抽的瘾症。

    能戒烟的人,狠性,隐忍力还挺强。

    “工作在这里,她在这里,她的家,她的孩子,她的工作也在这里。”赵寅一口烟抽着,脸上的笑容深了深,继续说着,“就不回京都了,在这里过得比较熟悉舒适,有人情味儿。”

    都说,港圈没有爱情。

    只有激情。

    的确,赵寅初来港城,港城给他的印象,只有金钱,只有霓虹,处处让人觉得这座城市不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深情不渝。

    看到的,只有意气风发的太子爷对烂玫瑰无可比拟的偏宠。

    回想桩桩,荡气回肠。

    看到的,是港圈的财阀子弟大院子弟,潇潇洒洒,不婚主义。

    闵行洲玩着手机,云淡风轻,“你真爱?”

    “真。”赵寅单单揪出这个字,笑出声,“不爱跟她谈?”

    闵行洲唇边始终深着冷淡,“该结。”

眼光不错(1)

    林烟给廖未芝的是情趣睡衣,自然的。

    闵行洲没过去,玩手机一顿无趣后,点开尼克和朱迪的头像,这个头像林烟是真没改过。

    “好了没”

    刚放下手机,林烟那边先回的永远是表情包:“小猫眨眼.jpg”

    林烟:“你还没到吗,我都快吃饱了?”

    闵行洲重新拿起手机,单手打字:“在隔壁”

    林烟:“你怎么去隔壁了?”

    闵行洲:“过来说”

    三个字。

    都是三个字。

    简洁明了。

    赵寅抻了抻脖子想偷看,他闵行洲吃个饭,还微信响的没完没了。

    闵行洲掀了掀眼皮,颇为冷淡地略过赵寅一眼,“你想留下来买单是么。”

    赶人啊这是。

    赵寅一愣,放下筷子起身,彻底的笑出声,“我走,我走,我现在就走,不耽误你们两个独处。”

    赵寅打开门的时候,林烟正正进来,两个人对视一会儿。

    “吃饱了吗,赵医生。”

    “七爷请客,挺饱。”赵寅脸上笑意不止,越过林烟身后,拉住三小姐离开。

    酒店长廊的拐角,赵寅接过廖未芝手里提的袋子,揽住她的腰进电梯,“这地儿让给他们,林烟明天就离开港城,他现在不郁闷得慌。”

    “知道了。”廖未芝从包里拿出纸巾给赵寅擦汗,到底喝了什么酒。

    赵寅任她来,“她给了你什么。”

    廖未芝红了脸,微微垂头,“没什么。”

    赵寅凝视廖未芝的脸,笑了笑,姑娘家家的就是容易害羞,也不追问,因为他知道是什么,就是想使坏让她脸红。

    赵寅问去别处,“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拿下七爷的。”

    “你不了解她,她浑身上下都是优点,虽然性子娇气了些,可即使没有七爷,林家那些事她一个人也能撑过来的,唯独,她就是想依赖他,莫名其妙的不乐意自己撑,非要七爷来,是七爷那边从一开始就纵容着她性子软了,她偿到了甜头,哪里乐意服输。”廖未芝一路看着过来了。

    赵寅压住廖未芝到电梯角落,喝过了几杯酒,声音混着酒气落在她额间,“你是没见过七爷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够她哭几宿的。”

    廖未芝眼眸荡漾死一丝笑意,“聊聊?”

    赵寅确实有些醉了,“他总是挨文庭先生送去一等营受罚,门口的守卫姓方,就给方潼闯进来了,就我和七爷,都光着上半身。”

    廖未芝追问,“然后呢。”

    “他在换衣服,方潼就看了呗,帮他换了呗。”赵寅想了想,“回城的时候,他直接把方潼晾在山上,半道想想不对劲他自己又开车回去接。”

    “方潼最了解他,就喜欢给七爷身上湿这里湿那里,湿完衣服湿裤子。”

    廖未芝问,“他对方潼…”

    赵寅轻轻回应,“也就那样,不好也不坏。”

    那时候的方潼哭得多惨?赵寅不记得了,或许闵行洲也不记得了。

    闵行洲帮方潼拿了个包,那时候的方家小小姐就只背那么一个包了,天天背。

    干嘛去爱他,他多情又无情,爱不爱完全随心所欲。

    赵寅想着,虚眯着眼眸瞧着廖未芝,吻了吻,廖未芝脸一下就红了。

    少妇的确有韵味。

    赵寅调笑,眼底流光狡黠,“脸红什么。”

    “你身上的酒气太浓了。”

    浓吗。

    闵行洲叫上的酒,醉意太重了。

    赵寅轻轻地嗯一声,像个做错了小事的孩子,“下回不喝了,又要你开车,怂得要死,慌得要死,你还有路怒症。”

    廖未芝解释,“因为以前….”

    “没有以前,我们不谈以前。”他的脸轻轻埋在廖未芝肩头,将廖未芝出口的话堵回去。

    廖未芝还是有些难过,在赵家公子面前,从不能谈起以前,一个字都不能提。

    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两个人才不舍的分开。

    赵寅捧着廖未芝的脸,“今晚我家还是你家。”

眼光不错(2)

    包房里全景落地窗天窗,是大厦霓虹缠绵,是浓浓夜色氤氲天边。

    有两层,楼上还是娱乐间,麻将桌,台球桌…能吃饭也能玩儿的地盘。

    闵行洲走在前面,“上来。”

    林烟扶着玻璃栏栈,慢慢跟上他。

    他的背影一如往常翩翩风华又傲慢。

    听到他问了句,“今天去谈什么。”

    林烟缓缓踩楼梯,“是睡衣的广告,他们要在亚区找形象代言人。”

    闵行洲回头,漫不经心伸出掌心,林烟先是愣了会,才抬手搭上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分明的,还没握暖,他紧紧扣住她的手指,拉着一起走。

    他声音哑了几个调,“接了?”

    林烟一听,突然好奇闵行洲此刻该是什么表情,睡衣代言人,尺度可控,但避免不了展示风情的那一面。

    可惜她看不见。

    跟他上顶层之后,头顶是露天的玻璃,轻而易举就看到星辰明月。

    她抬头仰望星空,“只是谈,看了看场上展示的衣服,还没接。”

    闵行洲挑了挑眉,神情变得阴郁,“很想接?”

    林烟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手背,分明故意暧昧的举动,“七爷给啊…”

    闵行洲,独裁专制。

    连腿他都不乐意她露给别人看,他能给?

    他不乐意的,什么睡衣广告?别的代言他不管,只要她开口,甚至还会出手帮她拿到手软,但这种扯上暴露她风情的,他怎么会乐意。

    林烟补充,“也不是太暴露,就是风格很se.xy。”

    说着,闵行洲拽她往前,抱着她坐在沙发里,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这些个动作,熟练千百回。

    他似乎很喜欢抱着她,释放他的心潮,才说话,才舒服。

    面对面对视间,闵行洲掌心扶住她的侧腰,抿了抿唇,“哪家品牌找的你。”

    林烟,“Lacey。”

    他闷笑一声,胜似调情逗弄,“他们眼光不错。”

    林烟笑着接话,“七爷眼光也不赖。”

    何止不赖。

    闵行洲掌心向上,到腋窝下寸的位置,手臂勾她更紧,直至密不透风。

    他嘴角笑意的弧度深了深,“没见这么夸自己的。”

    林烟可不乐意了,回想秀场上遇到的女子。

    “北城那个女子,锁骨处纹了两朵罂粟花。”林烟说着,还伸手在闵行洲面前比划,让他看,让他回忆,“这么大。”

    闵行洲嗤笑出声,气到了真的。

    “见到人了?”

    自然,闵行洲知道林烟在说什么事,对方特意见过林烟,这些事传到闵行洲耳边太容易。

    林烟点头,“就是今天见到,她还想忽悠我,说七哥偷腥了。”

    闵行洲淡淡睨她,“信了?”

    林烟微微笑,“没信。”

    “挺乖。”闵行洲笑着,也没解释什么,“没你的大。”

    林烟突然灵魂失窍,男人一身整洁细致的西装,手臂处正被林烟抓住褶皱。

    她抬起头看着闵行洲。

    他坐得端正,腿分开着,分明是裂陷的不正经调戏,却和他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生出融洽,他的眼神,他的声音,正襟危坐的清朗气度偏像一场暗涌深藏的热浪,在滚滚翻潮。

    掀着她,覆灭她。

    闵行洲早都瞒下去了,也算不过他们会主动上门找林烟。

    秦有为,徐特助,赵家,谁敢告诉她林烟,酒店那些都是闵行洲的人谁能透给谁。

    栽过一回口红跟头,他不想栽第二回,这回是丝毫不留痕迹,就差消尸灭迹。

    他不是心里有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闵行洲在她耳边低声悱恻,“她想碰你的男人,你没反击回去?”

    林烟咬着唇,有些真诚又有些心酸,“我怕吵不过她。”

    闵行洲气笑了。

    她到底会不会吵架。

    “跟我吵的时候挺厉害,会出手甩脸。”

    林烟手搭在闵行洲的肩膀,指尖在他西装上磨来磨去,“这辈子吵架,就吵得过你,因为闵行洲从来不会和我吵,他只会转身就走。”

    要么就像现在,偶尔抱着。

    谁喜欢跟女孩子吵架,女孩子是拿来疼,拿来宠,挣钱给她们开心的。

    反正闵行洲这类,偶尔的争执是情感调情剂。

    在他眼前大吵大闹的,他能转身就走。

    他忙,他更专心于财阀商业,多出来的闲心都混荡于金风玉露。

    明天节就要去松山,港城的秋天来得早,林烟不仅贪凉,习惯穿裙子。

    她挽着他,缠着他,他也来情调。

    宾利车停在路边,车窗半降,散了凉风吹进来,凉得她有些发抖,抖得战战兢兢。

    而前前后后百米开外是阿斌的车守着。

    并没有路灯。

    林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那么的野蛮行径。

    看着车窗的黯淡夜色和树影斑驳,四周一片空荡荡,林烟回过头,看了看正抱住她的男人。

    他光着上半身拱在她身上,脸埋在她锁骨处,带着热气轻微吐声,“组里有男人么。”

    声音是哑的,是湿的,这令林烟有那么一刻的失神,着迷他这样撩人的音调,烫得她心潮耳热。

    林烟手指轻轻插进他细软的发,嘁糯地寻到自己的嗓音,“有,就是男明星,工作中的男同事。”

    他吻着她,“我安排你。”

    综艺节目组的导演,在这夜,手机无端迎来闵行洲的通知,他缓缓说着———资金过去了,还缺说一声。

    用得着他放资金吗,他哪怕打个电话过来照面都够了。

    林烟就这么静静听闵行洲说话,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拿着手机,视线淡淡落在她身上,一脉深醉,红血丝在眼底疯狂涌动。

    似在警告她别开口,嘴巴老实点。

    闵行洲就这么砸钱下去了,她林烟会火嘛,到底是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林烟仰起头,雾气蒙蒙的眼看向这个男人,拿他都没有一点点办法,本能的不言不语。

    她就这么咬了一下唇。

    “咬自己作死么。”闵行洲放下手机,两指分开托举她的下巴,掰开她的牙齿,“张嘴,咬七哥的。”

    林烟到底娇气,听他的话去了。

    她咬。

    闵行洲还说,“受不住恶劣环境就回来。”

    林烟查过松山的天气,高原,入秋已经低到16度。

    她悄悄俯到闵行洲耳边,“我突然不想去了,哪里没有陈姨做的西施舌,没有黑蚂蚁冻干饼,没有好玩的,没有温泉泡。”

分别

    他静静凝眸,“还没有什么。”

    林烟被他看得紧张,“那里还….还…还没有七哥。”

    “是真话么,嗯?”闵行洲玩味十足地掐她,给她疼到腰酸眼发红。

    闵行洲一向喜欢她求饶的眼神,近乎溃散的臣服,林烟呼吸紧促,“又觉得我拿你开玩笑吗,你拿开一点…”

    “我不开玩笑了,真的。”

    闵行洲听着她嚷嚷,发觉有些好笑。

    去就去呗,你能拦她?

    作为财阀贴身保镖的阿斌不知道,阿斌没见过,阿斌只记得守了一夜。

    天蒙蒙亮,闵行洲亲自送林烟去机场。

    阿星早就等着林烟过去了,林烟是最晚一个去松山的人,看着那辆港城人都认得的宾利。

    林烟蹑手蹑脚地从车上下来,阿星太了解林烟此刻的状态。

    阿星自然不敢露出什么诧异之色,暗暗低头,去接林烟。

    男人降下车窗,也没看林烟的背影,“飞机上补眠。”

    林烟嗯了一声,手指头勾着包离开。

    直至她消失在人群里,阿斌上前,“老板,我来开车吧。”

    闵行洲没吭声,启动按钮,打方向盘离开。

    他一到公司就进起居室洗澡,徐特助抱着合同被关在起居室外。

    “总裁,企划资金…”

    后面的话也一并关在门外。

    闵行洲咳了一声,声音沙哑,“晚点再处理。”

    徐特助见到闵行洲第一眼,分明西服规肃,气度雍贵。

    自然,不该多想,不该过问。

    算了时间,差不多等人洗澡出来,徐特助重新去敲门。

    门开了,他穿着浴袍,坐在办公桌前喝咖啡,面无表情。

    徐特助把合同放在闵行洲眼前,“您过目,合适就拨款。”

    闵行洲放下咖啡,直接拿笔在白纸上公算了笔账,“不用投,利益不够,十几个亿出去只赚一半蝇头小利,这种事不用报我这边。”

    徐特助默默收走,“是我心急了。”

    闵行洲吩咐,“你安排,我见陈权兴。”

    “好的。”

    闵行洲开电脑的时候,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林烟的照片,含体温针那张。

    白色睡衣的领口凌乱翻飞,病得皮肤惨白。

    走就走,还要存心到处留下影子。

    飞机头等舱,林烟睡得安安稳稳,盖着毯子,三个眼罩,呼吸都差点没了。

    阿星叹气,给她安排行程,她睡了三个钟头就醒了,蜷缩着身体躺在那儿,看阿星忙。

    这孩子去带公司旗下的艺人混得风生水起。

    好一会儿,阿星转身,笑眯眯托着腮,“让我瞧一瞧。”

    林烟靠在那里,“瞧什么。”

    “你怎么脸粉嫩粉嫩的。”阿星伸手戳了戳林烟的脸颊,“谁给你补的。”

    “你每天都吃什么,脸色光彩夺目。”

    这些话直接让林烟陷入沉默,她添了添唇,别过脸笑。

    阿星也就不多问了,给她添一张毯子,“渴了还是饿了,给你叫餐。”

    林烟摇头,“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阿星手上的动作顿住,“你该不会真舍不得闵总吧,哎哟,登机前难舍难分那样。”

    “才没有跟他难分难舍,经历过,都习惯了。”林烟说着又躺回去睡了。

    谈不上难舍难分,他忙,她也有事做。

    6个小时后转站,去的地方只能坐火车。

    节目组现场拍摄是直播的方式,第一天还好,林烟能习惯,高原反应不太严重。

    播出去时,她对网上的评价也没太关注,她的阿星受不了高原反应,直接病了。

谁?谁被捕了?

    她是一边拍摄一边照顾阿星。

    直播的方式,导致她被节目组‘特别照顾’的镜头特别明显,弹幕的开始讨论起来。

    【肯定是有大佬放钱投资了,你看看节目组这一季的设备和场地,还有嘉宾的服装造型,珍尼玛利亚都是在烧钱】

    【林烟?】

    【声明一下,但我们家卿卿没有搞特殊哦,每一个项目卿卿都在认真参加,输赢也没有计较,缘由在高原地区拍摄,节目组日常照顾一下卿卿的身体而已】

    【楼上加1…】

    【为什么主题是以《难逃》那部电视剧来做宣传,确定不是剧组过来在搞活动而是在认真做综艺吗?】

    【你看得开心不就行了,你为什么计较游戏内容是不是《难逃》,现在是影响你手机卡顿了是吗】

    【请永远相信,王斌的作品就没有差的】

    【你们不觉得林烟在娱乐圈有点可怜吗,她身后那么大的资本,放眼整个娱乐圈没人比她背景牛了吧,她到现在就接过一部女主的戏,其它的都是反派,女配,路人甲….】

    【她家的站姐们都在家里抠脚好久了,不过,真没必要去可怜一个财阀太太】

    【很荣幸,我就是抠脚站姐中的其中一个,我们家卿卿没时间接代言~】

    【大家别叫卿卿了,卿卿这个名字是她老公的】

    【为什么***这三个字打不出来?!!!】

    【***】

    【?????】

    【弹幕中毒了?】

    晚上,高原地区的一间民宿里,阿星一直窝在房间吸氧,要死要活的。

    林烟决定给阿星回港城,阿星赖死赖活抱住林烟的手臂,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给缺氧缺糊涂了。

    “闵总给了我工资,我不能白拿,你身边需要一个人照顾,我最了解你。”

    林烟静静看着阿星,“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喊?”

    没记得分开多久了,港城倒是雨多。

    闵行洲偶尔回别墅住,说是偶尔,分明是第一次回,还是顺道回来拿印章。

    沙发上,给他准备睡衣的是陈姨,不是林烟。

    闵行洲在浴室冲澡,有些怀念林烟总是在他没穿衣服的时候,抱着睡衣闯进来陪他洗。

    十几分钟后,闵行洲穿好睡衣出去,走去吧台取烟点烟,路过那片落地窗。

    落地窗前摆放的是她钟爱的兔朱迪和狐尼克。

    林烟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喜欢收藏小巧精致的瓷器,喜欢漂亮可爱的手办,特别是那只狐狸和兔子,堆了满满一柜子。

    闵行洲没看过迪士尼动漫,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没有这些单纯又乐观态度的童话故事。

    他开始有些好奇了,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让她没舍得改过头像。

    就比如秦涛吧,头像一个月换七八回。

    他想了想,或许是童话,可那只狐狸看起来分明狡猾,痞痞坏坏的一肚子脏料。

    ———尼克狐尼克,你被捕了

    谁?

    谁被捕了?

    别墅区的夜晚,处处亮着璀璨的灯箱,那怕林烟不在,入夜都会点齐,花圃也是,喷泉池也是,天使雕像也是,包括后面的树林,占地面积4亩多都是灯影照亮。

    西央竣工验收后,这第一套最好的宅子给了闵行洲,那会儿西央地产的老板说,绝对是港城区风水最好的。

    新婚第一夜,就过户给林烟,最好是么,她跟了他,哪怕不爱也不舍得亏待她。

    新婚那夜,她就这么怯怯地站在浴室门口,单薄的蕾丝睡衣,身上都湿透了,曼妙的曲线跟直接脱掉没有什么区别,要多欲有多欲。

    真不知道她怎么搞的,洗个澡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闵行洲那时也是挨在阳台同样的位置抽烟,眼眸冷冷瞧着她。

    她带着哭腔说,“你家的水龙头怎么都是感应触控,我就路过一下,花洒喷头把我淋湿了。”

    水龙头不都是这样么,闵行洲不懂,垂眸抵出烟雾,“明天让人换。”

    她嗯,“我记住了。”

    衣服湿了又怎样,还不是全被他给撕了。

    她哭得厉害,疼得厉害。

    一直委屈地抱住他,指甲抓伤他后背,他不喜欢这么黏人的,两次,他穿衣就走了。

    他去哪,跟文小出海了。

    后来,她第一次出现在PM集团,穿着飘逸的长裙,披着丝缎的白色披肩遮盖痕迹,在茶水间给徐特助签名,不知道在聊什么,对谁都笑得温温柔柔。

    在林烟敲门进总裁办的时候,闵行洲把尤璇留下的口红放垃圾桶了。

    林烟分明看到那支口红,却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问,“奶奶叫回老宅,一起吗。”

    闵行洲没回,给她安排车让她自己回。

    林烟在生气,闵行洲看得明,但他没心思哄,附属卡放给林烟用,闵行洲穿衣服就走了,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不乐意照顾她的委屈。

    再后来,她就经常出去拍戏。

    不开心,林烟就会接剧本拍戏,到处跑,到处看戏看电影,有一回看完电影还哭得稀里哗啦。

    “be了,编剧怎么狠心让他们be了,爱就说出口啊,失去了才怀念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她就在闵行洲怀里哭得不成腔调。

    在车里。

    那辆早被遗弃的劳斯莱斯,闵行洲痛骂她别哭,她也不听,还哭得更可怜。

    行了,闵行洲有时候挺喜欢林烟哭得摇摇颤颤,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泪人,像破碎的水晶玻璃。

    那段时间,何勋分明不是爱喝酒的人,不是爱泡夜店的人,家教门第严,偏偏夜夜混在会所醉得不省人事,大家一个圈子里,知根知底了。

    酒醒了,大家又像没事人,该干嘛干嘛。

    闵行洲在那时候才知道,何勋喜欢林烟,很喜欢的那种,上学时期会给林烟绑头发,带点心,买发夹,补功课的人都是何勋,学课假期放假带林烟去玩的也是何勋。

    去过莫斯科,去过里昂,去过巴塞罗纳,去过斐济,去过戈漠,带她骑马射箭,带她潜海,带她爬山看日出日落。

    也不是他们两个,偶尔还有秦少爷,赵公子,顾小姐,陆小姐。

    而那时候的闵行洲,还在京都。

    可是,何家家里坐港城市的领班子高台,不想给何勋娶林家的人,何勋没办法碰。

就是睡不着

    林闻岐夫妇又刚走,林家那时候都是一团浑水,争家产的,又攀易家那么危险的事情,背后所牵扯的事想想都严重到随时玩命,何家不可能会接,何勋那样的也接不了。

    何勋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一起做苦命鸳鸯么。

    这团浑水也就他闵行洲淌得了了。

    林闻岐无非希望她活着,远离一切纷争。

    要是林闻岐不死,林家内乱摘除干净后,林烟可能会是去何家了。

    何勋指不定会求的。

    何家喜欢林烟,只是不喜欢姓林的,世家门第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结亲家,要顾虑的层面和事太多,何况是何家。

    秦少爷吧,那时候就搞得是闵行洲从何勋手里抢人似的。

    闵行洲还不至于去抢。

    闵家要是不联姻,闵行洲也不会招惹那么一个女孩子来身边闹腾着他。

    可又分明,在老宅见林烟的第一眼,他认为试试尚可。

    也是在交颈缠绵的夜里,她问他,“你不打算跟我领证是吗,你不爱我的是吗,就是喜欢这样而已是吗。”

    后来被她记仇,户口本都扔海里了。

    邮轮出深海是有专业的潜水救生员跟随,闵家那么大的家业需要闵行洲挑大梁,保镖都是随时配有,所以她扔下去的时候,那玩意有一层塑料膜,其实能捞。

    保镖跳下去的时候,闵行洲阻止了。

    松山。

    入夜的温度低到像瞬间入了冬,冷得人直哆嗦。林烟刚收工回民宿,在走廊和其他女明星聊天,圈里的,大家刚混熟。

    林烟是整个嘉宾阵容里年纪最小的,她性格又软,处起来舒服,可她有时候又莫名端着娇。

    “弹幕你看了吗,他们都在讨论你今天泼甜墙的任务,网友们又该在娱乐平台争论一夜了。”

    “我都习惯了。”

    谈话间,有人提醒林烟,“你手机响了。”

    正正夜里2点钟,两个都没有睡,分离的第一通电话拨通了。

    因为旁边有人,那声七哥她咽了回去。

    “闵行洲。”

    三更半夜,一个字一个字地叫。

    闵行洲?

    很媚态,调儿糜乱得很。

    往常这个时间点,他和她身上都还是大汗淋漓,淌过他一身结实精壮的肌肉。

    闵行洲靠在阳台缓缓抽着烟,吞到肺里直至解了瘾,才捻灭烟蒂,他沙哑地问一句,“睡了?”

    她抱着手机,“还没,刚收工回住宿。”

    走到拐角的另一个女明星回头问林烟,“你还吃宵夜么,我们等你揭锅,今天可太累了,也不知道节目组搞什么鬼,非要我们烤沙威玛,还去泼甜墙…累死我了。”

    “真想找个洗脚的地方按摩这身累骨头,要不,我们明天晚上跟节目组说说,出去一夜?”

    林烟听着,只是点点头。

    那边,闵行洲手指落在烟灰缸边缘,“找个没人的地方。”

    似很反感旁边有人存在。

    林烟扭头,跟同形的伙伴摆手,走楼梯上民宿天台。

    风凉透了。

    他的声音闲散传来,“累委屈了?”

    本还觉得腰酸的林烟那一刻有些觉得轻松不少,“也不算,节目组还算有人性,网友们喜欢看这类节目,既然拿了钱有目的就得办事了。”

    王斌这么栽培她,她倒是不舍得王斌失望。

    闵行洲往单人沙发坐下,轻漫地哄意,“以后两根烟行不行。”

    “不行。”她不乐意,“就一天一根,你死了我怎么办。”

    她就这样了,试图让你去听她的,闵行洲玩味一笑,“殉情。”他像是逗弄般停顿半秒,“七哥不会苦了你。”

    谁要给他殉情。

    他舍得闵家一走了之?

    林烟抬头眨了眨眼睫,她以前就注意过闵行洲抽烟的猛量,能一天弄完一包,甚至更多,情绪涨的时候也是能一天都不碰,完全随性着来,悠闲着来,看瘾的程度。

    他抽的还不是市面上销售的,味道太过醇滑能满足肺的瘾。

    他体力还挺彪。

    “那….”她想了想,“我不在的时候就两根,多的不能抽。”

    闵行洲缓缓启唇,“嗯。”

    林烟扣着手机壳上的菱子格,“你找我就问这么件事吗。”

    闵行洲好笑,“林烟,你当真我会听你的是么,你当真我一天一根是么。”

    “那还问。”

    风越来越冷,林烟裹紧身上外套,转身扶楼梯下楼。

    闵行洲那边轻声慢调,“慢点走楼梯。”

    明明穿的是平底鞋都没声,他还能发现,林烟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林烟两个字在网上火了。”

    闵行洲知道什么,又不关注娱乐平台。

    “你么。”

    “资本火的。”林烟温声提醒,“你下次不要光明正大搞特殊了。”

    他看着别墅院里的辉煌灯火,浓眉攒了层微不可察的冷色,“你还想有下次?”

    那通电话因一顿宵夜,两个人都挂了。

    她有些饿,在外人面前不跟闵行洲打电话。

    深夜4点,闵行洲换衣服,抬手一颗一颗地打理纽扣,离开别墅区。

    不回了。

    他根本睡不着。

    床上都是她的味道,奶奶蒲蒲的香气,卧室都是她的东西,她的影子,沙发上偶尔是她用过的睡衣,枕边还是她爱抱睡觉的枕头,隐约上面都是她护理用的乳香飘过来。

    这让闵行洲涌出几分燥闷,这份感受他是没有预料到的。

    分明,佣人每天都换新被褥,她遗留的味道跟洗不掉一样,腌入骨了。

    最毒的罂粟是么,会瘾。

    是想她。

    是有种让林烟飞回来的冲动,在他怀里哭也好,闹也好,骂他流氓也好,骂他霸道都行了。

    厚重的铁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宾利车缓缓驶离别墅区,灯影照在路边的风景。

    开车的是阿斌,“老板,陈权兴找不到人了,突然人间蒸发一样。”

    说着,阿斌偷偷窥了眼后视镜。

    闵行洲坐在那儿,眉眼冷淡,半干的头发轻轻搭在额头,他抬手往后一捋,全是颓废在释放。

    他声音更淡,“人能去哪里。”

    阿斌说,“易利顷那边揪出陈权兴好多做假账的证据,包括几份商业行贿罪,加起来可免不了十年刑牢,在事发检举之前他偷偷出国了。”

她真漂亮

    陈权兴是逃,但没人知道他逃去哪里。

    “您非要找陈权兴吗,要不要我去问易利顷那边的人怎么说。”阿斌继续说,“易利顷知道陈权兴很多事,或许知道他的行踪。”

    阿斌说完又觉得自己多舌了,七爷和易利顷虽然不会弄得你死我活,这类事情还不至于去问易利顷。

    何况在云城山区那时候,可是目睹了易利顷和林烟在雨中拥抱,互相依偎对方给温暖。

    阿斌想着,默默收了下肩膀。

    22寸MANSORYFS23锻造车轮扎过减速带,阿斌轻轻踩刹车。

    斑驳夜影,冷蓝色调的车内饰灯投在闵行洲半边赶紧的侧脸,他抬手撕扯开衣领,一边划动手机屏幕,拨通某个未知名的号码。

    那边是老撒姆敞喉咙说话,不太正调儿的文字,“闵老板,新年快乐。”

    闵行洲声音有些沉,“找个人。”

    老撒姆更敞亮,“这个好说。”

    “但是老板,你那事解决了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闵行洲仰起头,侧脸看向窗外的广告牌,砸钱怎么了,她多喜欢那份工作,能让她快乐。

    以往广告牌上的顶流名气明星这回已经成了林烟的脸,很保守端娇的民国风小洋装,奶白的珍珠配饰挂在胸前,微微撑着下巴,娇里娇气的,极其美艳。

    记忆中,是没有见过林烟这般模样。

    他缓缓勾唇,小声地说了句,“真漂亮。”

    老撒姆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话,并不懂新年快乐的闵老板在说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好一会儿,闵行洲徐徐开口,“资料收到了么。”

    老撒姆了解,“我这就查看,您等消息。”

    他嗯。

    挂了电话,闵行洲向来疑心重,总有些不详的预感,陈家的事与他无关,他本来不乐意参与,可陈权兴心思不善。

    在路边遇到阿星,闵行洲是意外的。

    阿斌也觉得奇怪,打了双闪灯,“阿星不是陪林小姐去松山了吗,怎么三更半夜在马路边。”

    闵行洲示意阿斌靠边停。

    “闵总。”阿星的打招呼声,弯腰看车里的男人。

    阿星是出来拿药,眼前这款宾利车型港城就独独一辆。

    车窗是合拢的,只留出一点隙缝让声音流通,后座位的男人神色变得模糊不清,透出的轮廓姿势端直挺拔。

    他的声音格外沉寂,“收了我的钱,你回港城?”

    阿星一怔,感觉到闵行洲多少有些冷漠,“抱歉闵总,我体质受不了高原反应只能在室内吸氧还拖累她,她提前让我回来了。”

    闵行洲声音冷清,“谁跟她。”

    阿星,“她身边还有一名小助理和化妆师。”

    但是钱,阿星早就退回给徐特助,她作为林烟的经纪人自然有工资,但闵行洲那边一般都会多给一份。

    “您担忧她我知道,我天亮再买飞机票过去。”

    他缓缓侧身瞥阿星一眼,“不必。”

    阿星补充,“您是不是怕她出事?节目组那边是封闭拍摄,除了工作人员没有人能进去的。”

    林烟在松山呆一个多月了,没出来过,天天在节目组里,但看闵行洲的问题,阿星也有了疑心。

    林烟身边的事,其实特别多。

    宾利车已经离开,阿星伸手拦后面的出租车同样离开,想起以前和林烟出去拍戏,这个男人除了给钱,从没有亲自找过林烟,更不会打电话过问林烟的事。

    阿星的记忆中,闵行洲三个字是无情的,是冷酷的。可刚刚,他言语里都是质问。

    林烟以前因为林家,易家,经历了太多,谋杀,车祸,广告牌坍塌,还有下毒,流产…现在只是离开港城一个多月。

    廖家人是连夜赶去茶园面见闵行洲。

    同一时间,芭蕉树的庭院后围满了人。

    “顷哥,连闵行洲都没找到人,陈权兴这回是消失了。”

    易利顷方面也没找到陈权兴,死不见人活不见尸的。

    就这么一个人突然消失,双方动用了所有人脉查找。

    或许是因为易家留下来的种种突发事件后遗症,他隐隐觉得不安,这种感受带给他比以往事发还要强烈。

    闵行洲如是。

    因为经历过,如今哪怕风吹草动都让两个男人着了魔似的找人,从欧洲问到北美洲。

    易利顷拨通了林烟的号码,可是凌晨四点,她醒了么,她才刚睡着,没接到这通电话。

    秦涛是被小庭院内豪车集结的声音和讨论声吵醒的,随意披上衣服,揉着眼睛下楼。

    天色昏暗,屋里也没开什么灯,易利顷一向喜欢呆在昏暗的环境,从绾绾离开后,他不爱开灯的臭毛病更加明显。

    大厅内都是人,交谈声很低,气氛满是凝重。

    “你们到底怕什么,万一陈权兴只是害怕蹲大牢才躲起来呢,至于大半夜的这样吗。”秦涛说着,大概是刚睡醒,人说话还犯傻。

    “你懂什么,连闵行洲都没找到他。”

    黑暗中,投来易利顷寒浔浔的眼眸,夜晚他很少佩戴眼镜,那双眼睛淬在血色中,暴露他的本色。

    这是易利顷在外面面前表现出他另一面的爆躁和阴毒。

    往日的斯文儒雅半点不剩。

    他重新戴上眼镜,看着窗外的夜景,秦涛的话也对,他们到底怕什么?

    怕陈权兴会绝境里拉上人要挟陪葬,当一个亡徒被逼上梁山绝路,做出来的事会很极端。

    只差一点,陈权兴就进监狱了,可是陈权兴总有他的门路逃之夭夭。

    易利顷接过风衣外套,安排好孩子留给保姆,径直迈步出门。

    “不是。”秦涛挨在楼梯口追问,“你们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

    “不是逃出国了吗。”秦涛不懂了,他们到底在慌什么。

    闵行洲也是。

    一个陈权兴不见,连港城世家大族都大动干戈,都没睡觉呢。

    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怕。

    易利顷幽幽地说,“万一是他故意放假消息他并没有出国呢,万一他想拼死一搏呢。”

    秦涛觉得易利顷想太多。陈权兴真有那个天大的本事也不至于走到破产的地步,也不至于用上美人计攀闵行洲。

    可又感觉,你妈的,那是个能杀原配夺财产的人。

    易利顷连夜赶去港城,但是没见到闵行洲。

是会失控(1)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松山迎来了雪,草原之上的雪山山峰在日光下漫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节目组真会挑场地,我国的高原地区风景太震撼了!!】

    【赶紧发工资,我要出发去松山旅游,看雪山金光】

    【哈哈哈哈林烟今天还去泼墙吗,想看她泼墙】

    【不在家当阔太太,跑来户外直播综艺泼甜墙这种累活,真不理解有钱人的想法】

    【你们知道吗,港城的广告位都是林烟的民国照,特像军阀家最受宠的大小姐】

    【港城?我有一位朋友在秦氏酒店工作,每隔三日都送一杯奶茶进松山拍摄地区,话是这么说,不知道真假】

    这条很快就被其他明星的粉丝安利词条淹没。

    这时候导演的大声公已经喊了,是介绍新的嘉宾。

    【WC!刚刚钻进镜头的是谁?金发碧眼帅哥?是嘉宾还是刚换的摄影师?难道节目组又多请嘉宾了?】

    【有嘉宾官博会说的,应该是工作人员】

    节目组来了国外的摄影师,在直播镜头里,看到两位帅气十足的法国男士。

    今天的任务是以拍摄雪山为主题,拍摄之前手机通通关机上交。

    林烟是认识那两个人的,南极之旅的老朋友乔治,相遇来得措不及防。

    只是节目都有剧本,镜头里乔治也没有过多接触林烟,但跟拍林烟的偏偏就是乔治,之前跟拍林烟那位也是高反严重请假了,偶尔,乔治会教她掌控镜头角度的拍摄。

    夜晚正常收工后,林烟和乔治在绿荫湖边散步,她捧着保温壶。

    乔治问她是简单的白开水还是枸杞水。

    林烟笑嘻嘻地说,“奶茶。”

    奶茶?

    乔治不知道,这是来松山以来,每隔三日都会从港城空运过来的新鲜奶茶,闵行洲不允许她贪甜。

    规定是三日让人送过来一回,这边天气冷,放保温壶暖暖的方便她喝。

    这事儿,也就林烟和节目组的导演暗地里知道,所以藏保温水壶里。

    乔治快步走到林烟前面,举起相机,让她就这么站着不动。

    她今天穿的是藏.族服饰,天蓝色配白色丝缎面,编着麻花粗辫子,额间挂着流去月牙额氏。

    他高声问她,“美丽的林小姐,你结婚了吗。”

    林烟微笑,“还没有。”

    “他怎么还没有娶你。”乔治按下快门,精准捕捉到她微笑的那一瞬,却发现她眼里有淡淡的坏情绪。

    乔治看到了,却没点破,“我岂不是白挨他一拳。”

    想起来,林烟刚入喉的那口奶茶差点呛了。

    她还没有亲眼见过贵公子打人的样子,是先脱西装还是先挽袖口?

    但是乔治告诉她,他已经订婚了,在埃菲尔铁塔下,她的未婚妻也是法国人,很喜欢让他拍照留念每一刻的情绪。

    她说恭喜你呀。

    乔治也想恭喜她,但是说不出来。那男人都追到南极也没把她娶回家吗,那时候的镜头里,她分明那么爱他。

    照片洗出来后,他放到林烟手里。

    因为大雪,节目组今天放假一天,就少一天没直播,网友们直接把#停播#两个字的词条推上热搜。

    同天一早,导演同样接到闵行洲的电话,“她人呢。”

    “今天放假。”导演轻轻回复,“给她们坐大巴车去外面泡脚聚餐了,这段时间可把她们憋坏了,我就应了她们的要求给她们出山。”

    闵行洲独自开车从茶园离开,再拨通林烟的号码,响了几声,林烟并没有接,最后还是她的那个小助理。

    闵行洲是没见过,据说刚招的。

    人还是那句话,“她和其他艺人出去了,我帮她拿包,包在我这里,没和她在同一辆大巴,一会儿我就过去了,我会让林小姐给您重打。”

    看着窗外倒退的街灯,闵行洲就莫名其妙的走神,松山的雪是不是很大,会不会崩山,她这时候到底会在干嘛,什么表情,开心还是伤心,吃的是什么,会不会突然遇到陈权兴,会不会出什么事,车祸还是谋杀?还是被绑架来勒索要钱财?

    她那么柔弱,她还胆小怕疼,又没人跟着她,她岂不是只能咬唇委屈着流泪。

    看着易利顷发疯似的找陈权兴,他也疯了。

    真他妈的全都有应激后遗症,和情绪无法稳定的障碍。

    他冷笑一声,掌心砸到方向盘,咬在嘴里的烟因激烈碰撞的举动掉落不少烟灰,他取走,抬手抖了抖衬衣。

    阿斌开的是另一辆车,以往跟随闵行洲的跑车,都是正常车速。

    但发现闵行洲这回,开得挺快,几乎是一路踩油门,并不是回市区,而是拐上了高速。

    阿斌叹息,跟一旁的袁左说,“老板这两天挺不正常的。”

    “陈权兴不见了。”袁左慢悠悠地说,“你打电话调飞机吧,这个想都不用想了。”

    夜晚,林烟坐的大巴车停在小镇外,和同行的艺人有说有笑的进饭店,她的小助理刚招来身边,办事的确不利索。

    吃完饭还真的去泡脚按摩了一下,又去楼下聚着吃饭,席间大家有说有笑。

    小助理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嘱咐了,“闵先生早上来过电话,语气挺冷的,你还是回一个过去吧。”

    林烟说嗯,只是编辑微信发过去:“怎么啦,我在外面吃饭”

    还附送一张美食图片。

    然而那边好几分钟都没回,林烟摁灭屏幕放包里,被身旁的女艺人推了一下。

    “林烟,我想和你自拍。”

    没开美颜滤镜,林烟还是没化妆的,皮肤嫩得没有一点点毛孔。

    女艺人想开美颜滤镜的话默默收了回去,为什么要找林烟合拍呢,轻轻和林烟对视笑,“我有点在给自己找死的感觉,你拍照用过美颜吗。”

    林烟肯定用过了,但不是每次都用。

    一旁的乔治好心,帮他们用后摄像头微调来拍。

    三个人正聚在一起埋头挑照片,气氛和睦得不得了。

    那道门厚重的门就这么被推开,凉飕飕的冷风跟着灌进来,再看到那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伫立在门口,所有人就在那一刻鸦雀无声,陷入诡异的安静。

    特别诡异。

344捉好我行不行

    (前一章在审核)

    林烟心口咯噔,微微抬头应,“乔治.格雷兹曼。”

    听到他淡淡地呵,仿佛刚才在房间里和他偷香情欲的男人并不是他。

    他的情来得快,也会散得快。

    太子爷高贵惯,往往是霸道的,他不会乐意自己的女人和他之外又跟别的男人暧昧。说得直接点,在占有欲的催动下,他强势的性格就出来了。

    最不缺的就是随性洒脱的资本。

    林烟败下阵来解释,“来跟拍我的,节目组有钱,请了国外那么知名的摄影团队来。”

    闵行洲不干预林烟的社交,但涉及一个在南极亲吻过他的女人,对他的女人表达爱意的男人,不在他所能纵容的范围。

    外国两个字更是令他寒意加深。

    林烟踩着楼梯,突然停在原地,“你又开始不信我是吗,你是不是经历过别的女人带给你的不安全感。”

    闵行洲伸手,抓她回来,牵下楼。

    林烟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走在前面,此刻也分不清他什么情绪,“他都订婚了,要结婚了,我能跟他有什么私情。”

    闵行洲的冷淡不语,使她抽开手,“那你还来见我做什么。”

    他说,“怕你被绑架。”

    林烟并不清楚,“谁会绑架我。”

    “开玩笑。”闵行洲最终不说陈权兴失踪的事,不说担忧她会因此出事的事,“想见你,行没。”

    自然,林烟对陈权兴的事并不了解,不管是担心她还是单纯地来见她,好像都一样吧。

    她低下头,把手递回去,“那你捉好我行不行,再这样我也会生气的。”

    闵行洲手往后,精准抓住她的手心,包裹在掌心里。

    阿斌默默跟在后面,从头到尾轮不到他插话。

    七爷是担忧林烟,不是专门来看林烟和别的男子有说有笑的。

    七爷那脾气,哪容得了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招蜂引蝶。

    那个外国男的,明显和林烟接触过头了。

    来松山的还有一批人。

    易利顷和秦涛,几乎是和闵行洲一同到达。

    一辆黑色吉普车牧马,松山的路蛮陡峭,车轮胎坑坑洼洼都是泥。

    秦涛和易利顷同在车里抽着烟,静静看着那一男一女从酒店出来,坐上其它车离开。

    就因为陈权兴消失,都害怕会对林烟出手,万一能绑到林烟,不管要挟姓易的还是姓闵的,想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秦涛想到电视剧里的给命文学。

    ———命都给你陈权兴

    可能啊,闵家给啊?

    可能啊,易利顷还愿意吗?

    笑死。

    越想,秦涛就想笑,也不知道笑什么,扑哧就出声了,“笑死。”

    易利顷卷了卷手里的旱烟丝,跟着笑出声,笑自己的慌张,也笑闵行洲的举动。

    易利顷声音冰冰凉凉,“对,笑死。”

    不能再让她出事了,再出事,三魂七魄她都要吓没了。

    秦涛在想,真的是需要一通电话就能安心嘛,并不是。

    重要的人,她站在你面前是健健康康的才能叫做安心。

    “唉。”秦涛慢悠悠扶着方向盘发呆,“你还放不下啊?”

    易利顷说,“事情起因因我的私事,不想牵扯上她和闵行洲。”

    “终于知道文庭叔都想方设法搞你在身边了。”秦涛撑脸看易利顷,“你比行洲更能忍更会发疯,他吗的,都爱这份上了。”

    爱?

    爱是什么。

    于易利顷而言,爱是占有,爱是有点病态的,是不可能做到拱手相让的。

    可没办法。

    他说:“我从不奢求能得到最好的,只是期待于执着于我爱的我想要的她能得到最好的。”

    秦涛就这么看着他。

    他还说:“我清楚,我不是最好的,我的过往皆是混迹在泥潭,我自己都治愈不了,怎么舍得让她来治愈我。”

    唯独偶然的机会,听了她排练的那场戏,《兰桂》。

    ———咸祝先生情深依旧,自此高升

    这世上怎么会有与他的世界如此天差地别的姑娘呢,怎么会有如此金贵的公主呢。

    她用她的心诚和微笑感染了他,给了他黑暗人生的第一缕光。

    是啊,好可惜的兰桂,守了66年,到老都没得程砚秋先生一点点男女情的爱意。

    那么可悲的故事,她怎就那么爱唱呢,怎就非《兰桂》不可。

    从一份最原始的探索欲,为了求知靠近了她,想方设法接近她。

    差点把控不住拽她一起下地狱泥潭。

    可他易利顷也没忘记,他的过往种种,不能就此脏了她。

    无端的,易利顷咬着旱烟冒,喷出一口浓雾,“闵行洲,可真浪。”

    秦涛真碰不惯旱烟,不抽了,他还不想死那么快。

    半响,秦涛转头问易利顷,“他怎么又惹你了?”

    易利顷就自顾抽着烟。

    秦涛笑着补充,“下去,人还没走呢,找他打一架。”

    易利顷闷闷地拧眉,“幼稚。”

    “你也挺幼稚,坐在车里看,自己心中又舍不得林烟为难,你就为难自己。”秦涛靠在椅子上,双手搭在后脑勺,“当然,我没说我站你啊。”

    固执坚决的个性,无视一切的偏激,也不肯去试别的姑娘,就这么眼睁睁地去看,这一切注定他易利顷是一个落寞哀伤又无能为力的悲剧收场。

    易利顷闭上眼睛,“回横城了。”

    秦涛若有所思一会儿,“你不会在想,照行洲移情别恋的程度,他们以后估计会掰?”

    易利顷没什么心思和秦涛搭话,冷冰冰地态度,“闭上你的嘴巴,开车好好看路。”

    谁看得懂闵行洲,看不懂,何必去想。

    天气恶劣,飞机暂时不能强行回去,在自治地区的酒店入住。

    洗澡出来,就看到闵行洲靠在沙发背,低着头,不知道在跟谁通电话交代事情。

    话都是说一半,林烟没听懂。

    站到闵行洲身旁,和他一同靠着,静静听他说话,静静看着窗外的夜景,相持许久。

    并没有太多高楼大厦,倒也是别致孤傲的昏黄街灯。

    “你要呆几天,是不是天亮了就走。”

    闵行洲挂了电话,手臂绕过她后腰,长指停留在她刚系好的带子,轻轻把玩着,“阿斌留给你。”

    林烟侧身看着他,“不用那么麻烦。”

    “行。”闵行洲就是闵行洲,“要么你们都回港城拍。”

是会失控(2)

    林烟就在人群中间,手机正拿着别人的手机。

    阿斌低着头走过来,“太太,这边请。”

    不知怎的,林烟几乎本能的仓促站定,还真没反应过来,港城距离这里6146公里,是刚刚喝了一杯酒就生出奇怪的幻觉吗。

    太太?

    的确是阿斌,有外人的时候总会来一句太太。

    回神之余,林烟放下手机给女艺人,“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吃。”

    女艺人听到林烟的声音,这才会动一动,“我们没…没事,你去吧,一会儿我们回松山不用等你了吧。”

    谁懂闵行洲会出现在这里。

    在大门被阿斌关紧那一刻。

    哒、哒、哒哒哒…

    “七哥…”

    林烟跳到闵行洲腰间,双手紧紧抱住他,脸在男人敞开的西装领口又磨又蹭,他的呼吸,他的烟味,蓄在鼻尖是那么的好闻和熟悉,真的就像一场又一场的梦。

    闵行洲就这么抱着她。

    男人细锁的眉,女人抖动的双肩,低垂迷离的眼眸,是氲在眼圈打转的泪。

    走廊上,阿斌跟在后面弯腰捡林烟的鞋子,她的包包,还有她头上发饰掉下来的珠串,一样一样收到手里。

    他们的重逢,阿斌从来不曾读得懂。

    人人都寂寞,可惜寂寞的地方确是不一样的。

    闵行洲抱住林烟,转身,单手推开隔壁的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一点光束。

    闵行洲抵住林烟在门板上,几乎压倒性地将她磕到门硌到疼,掌心熟练地掌控住她的后颈。

    黑暗里,她和他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一缕一缕的热气在缝隙里纠缠不清。

    闵行洲咬住女人的耳垂,叼在嘴里,“叫我什么。”

    湿哑蛊惑的嗓音,时沉时浮,在慢慢下套。

    在这短短几秒,林烟身上的每一寸骨头在那霎绷紧,那种感觉她真怕掉下来,抱紧男人的脖子,轻轻叫了一声,“七哥。”

    闵行洲显然受用,体内暗藏的燥意更深了,压在她肩头。

    林烟骨头都觉得重。

    男人岿然不动的身躯微微俯下,忘情地吻她,一向疯狂又风流,在死寂黑暗的空间里。

    好久才松开她的嘴。

    林烟低着头伏在他怀里喘了几口气,“今晚还走吗。”

    闵行洲,“舍得我走么。”

    林烟抬起傲娇的下巴,“舍得。”

    他轻笑一声,呼吸打在她侧颈,是彻头彻尾的多情散淡,“人都来了,今晚得跟我。”

    林烟没动静,闵行洲手臂禁锢她更紧了,内臂凸起的筋脉硌着她的腰、她的骨头,滚烫度差点溶了她。

    她禁不住张了张嘴,“知道了…”顿了顿,“我明天早上可是还要工作,是直播的,突然少我一个,网友们找我念我怎么办。”

    找她?

    念她?

    闵行洲好笑,“是不服吗。”

    “没有。”林烟用鼻尖蹭闵行洲的喉结。

    三更半夜跑来松山见面,这一点,林烟是没想过的,做梦都懒得去梦,闵行洲一向随心所欲的举止,心中纵有千般思念,他也不会有时间特意来那么一遭,她当真没有去想过。

    可这个男人,真真实实的,现在就站在她面前,还在抱着她。

    这让她56天的劳累没来由的,一点点涌出眼眶,“我想七哥了。”

    闵行洲贴在她额头,“真的只是想七哥而不是其它么。”

    “没。”林烟有些扭捏,小声地说了一句,“没有,我知道七哥疼我,七哥还不忘给我送来奶茶。”

    暗淡无光的环境也看不清彼此的神色,有的只是呼吸共融,男人低沉的笑声,“爱不爱七哥。”

    林烟咬了下唇,也不说话,就是不肯说,有时候就是倔强死要面子不肯认。

    闵行洲恶趣味地用胸膛压上她,硌着她紧张不已,他闷笑,一掌就把住她小俏的下巴,“怎么这么怕疼呢,嗯?”

    她疼了,要是有光线,她现在那副模样又该让闵行洲心尖怜惜了。

    闵行洲看不见,不想看。

    就是这么娇,要不然怎让他赶过来端在手心。

    养成这副模样,怨谁。

    当推开门看到林烟安然无恙地站在人群中,穿着异域风情的民族服饰,用珍珠珠串编了发辫,那一刻多少觉得心安,又觉得荒唐。

    一个陈权兴,都不知道慌了多少人,唯独她,浅笑盈盈的在松山不知世事变迁。

    但和她聚在一起埋头玩手机的外国男是谁?

    回想起来,闵行洲似乎觉得挺眼熟。

    闵行洲记起来了,掐在林烟腰上的力道变狠、变凶了。

    他用很阴沉的语气开口,“过来见你,别触我底线知道么。”

    林烟听不懂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外面是寒冻的冷风夹着飘雪,林烟跟在闵行洲后面离开的时候,在走廊还是遇到了乔治。

    外国男,胡渣挺旺的。

    一伙人陆续跟他们打招呼离开饭店。

    乔治是最后走的那一个,他摸着浓密的胡渣,像是很好的朋友关系询问林烟,“我们的聚会散了,你还饿吗,刚刚你一直拍照也没吃得几口。”

    声音交谈分明小声得很。

    闵行洲停下脚步,皮鞋稳稳地定在木地板上,他也不吭一声,阴晴不定地看了眼乔治。

    林烟察觉闵行洲的冷漠,这回只是微笑应付乔治,不想有一丝僭越的举动,乖顺地走到闵行洲一旁,低声解释道,“是工作里的同事。”

    他声音幽沉,“衣服。”

    林烟不明所以地“啊?”了声,恍惚间张望着,是什么衣服。

    乔治手里是林烟的外套,然而生在热情开放的国度,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林烟小姐,外面很冷,你刚刚没拿外套,我给你拿了,你还是穿着吧,生病了影响拍摄。”

    林烟点头,慌忙拿过来收在手臂里,说谢谢的时候,无端的,对上闵行洲的眼眸,一片暗色的深邃。

    林烟没想解释什么,轻轻揪着闵行洲走楼梯下去,饭店也就三层,他闵公子乐意去挤电梯么。

    闵行洲神色凝着几分淡然,“他叫什么。”

    林烟心口咯噔,微微抬头应,“乔治.格雷兹曼。”

345想命令我啊林小姐

    闵行洲挂了电话,手臂绕过她后腰,长指停留在她刚系好的带子,轻轻把玩着,“阿斌留给你。”

    林烟侧身看着他,“不用那么麻烦。”

    “行。”闵行洲就是闵行洲,“要么你们都回港城拍。”

    闵行洲这番话,林烟就觉得不对劲,不太可能是他想她想成这个程度,他们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是出了什么事吗,易先生是不是也来了?”

    林烟离开饭店时,是看到一辆黑色吉普,里面坐着的模糊轮廓似乎是易利顷的身姿。

    闵行洲眯了眯眼眸,调笑,“想见他?”

    林烟从闵行洲手中拿走浴袍带子,“问问而已。”

    “我是没想到,你不止招别的男人惦记。”

    闵行洲一把拽住林烟,扯到身前,“也会惦记别的男人。”

    就那么对视了一会儿,他低头凝视她,分明能感知到男人的眼神是发狠的,是汹涌的,来见人还端着他太子爷的架子。

    林烟忽然就笑了,“我要是惦记别人,这会儿我就不站在这里了。”

    “他不会见你。”闵行洲忽然伸出手揉了揉林烟的衣领,低低一声冷笑,“也不敢见你。”

    林烟吸了口气,“你还生我的气对不对。”

    闵行洲似笑非笑,“对。”

    林烟以往最爱翻醋坛子,闵行洲也受不住她身边的财狼虎豹来觊觎。

    还别说,一报还一报。

    他推她回床上,用力一推。

    林烟根本不受力,坐在回弹极好的水床上,刚束好的秀发跟着飘散垂落,闵行洲渐渐逼近,单膝抵在床上,压着上半身凑近她。

    林烟心口一紧,起伏的弧度都加速了不少。

    他目光落在那里,喉咙骨轻轻滚动,“回港城还是要阿斌。”

    “不回港城,要袁左。”

    “袁左在港城。”

    林烟抬手扯了扯闵行洲的衣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轻轻回了句,“那听七哥的好了。”

    事儿,一半。

    “叮、叮、”

    房间的门铃响起,闵行洲像是没听到般,拖林烟回被子里继续。

    “叮、叮……”

    那个门铃似乎就一直响,似乎摁门铃的人就站在门口那儿窥视。

    林烟怕。

    这让男人更甚卖力。

    ……

    送宵夜餐食的女服务员默默推走推车,需要订餐的不是这间套房吗。

    一看,0069,这里是0066。

    罪过。

    清晨,套房外的客厅,阿斌领秦涛进来。

    闵行洲坐在沙发上的喝水,双腿分开着,慵懒得不成样。

    秦涛没注意其他,来这里有更重要的目的说,坐在闵行洲对面,手里插吸管喝着汽水,“住几天?”

    闵行洲没怎么搭理秦涛。

    半夜一直按门铃,刺激的心里作用,容易失控,一个多小时就解决了。

    闵行洲最轻易无视人,一旦真破坏他的兴致,他都不太喜欢开口说话。

    秦涛懂什么,怎么会懂闵公子一大早心情这么不痛快,没想那么多,接着说,“陈权兴在非洲,在西奈半岛,安心了没。”

    陈权兴人早就携款逃到西奈半岛,压根没踏进过松山半步,这事儿刚刚查到。

    闵行洲随意拧了拧矿泉水瓶盖,摸了根烟来抽。

    秦涛膛舌,以往闵行洲哪怕不说话好歹也会给个眼神。

    阿斌站在一旁,“秦少爷,您还不回横城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调度。”

    秦涛总感觉气氛不对劲,“昨夜天气恶劣,无法飞行。”

    闵行洲起身,推门回卧室。

    秦涛起身离开,在衣帽架上看到了林烟的外套,原来,这两个晚上待在一起的,天要亮了,不拍综艺了是吧。

    林烟头从被褥探出来,闵行洲已经换好衣服,估计要回港城了。

    林烟视线一移,男人脱下来的浴袍就这么随意搭在床尾,都是白色的,上面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他站在那儿身姿挺拔有型,没人给他系领带,索性被他随意到一旁,抬了抬,佩戴腕表,“吃完早餐回山上。”

    林烟手捏着被子,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像没力气似的,闵行洲侧身看林烟一眼,“不能陪着你。”

    林烟同样回视他,“还来吗。”

    他挑着笑,“希望我来?”

    林烟别开头,掀开被子,勉强套上浴巾从腋下包裹,蒲柳的娇姿就这么从闵行洲身旁走过。

    脸皮不止娇,还特别薄,不肯说。

    醒来又要分离,这让林烟,像只小猫又被主人扔回巷子的不开心。

    闵行洲扯她回来,自她身后掌心握住她的小腹带回怀里,抱住她。

    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包裹着她,沙沙哑哑地笑了一两声,“宠娇了。”

    她白瘦的肩胛被他含着,痒得厉害,“你爱。”

    他要是不来,她早都习惯了松山三点一线的忙碌生活,是想他啊,偏偏他就这么突然出现,也不打过招呼,惊喜般炸裂她所有情绪,一发可不就顺势讨宠。

    闵行洲轻笑,随口说,“会来。”

    她垂着眼皮,“嗯。”

    闵行洲捉林烟下巴回来,她被迫后仰着看他。

    “气了?”

    林烟问他,“你有没有骗人的成分。”

    “不骗。”他微弯腰身,吻了吻她的下巴,缓缓开口,“有空就来。”

    林烟没避开,“能不能说到做到。”

    林烟就是这么黏人,他一脸的漫不经心,“想命令我啊林烟。”

    于闵行洲,无非来来回回烧点钱而已。

    一旦闲得自在,想赏脸去哪里玩儿不行呢。

    早餐送来时,闵行洲已经不在了,房间空荡荡,偶有瓷器碰撞的声音。

    林烟洗簌好出来,靠在门边看着阿斌在整理早餐。

    她也没问什么,坐在桌子前吃早餐。

    阿斌说,“老板去找易利顷谈事,在隔壁0069。”

    昨晚一个劲地吃易利顷的醋,提易利顷。

    天亮估计又给忘了。

    易利顷也来,秦涛也来,像有什么大事一样,林烟越觉得事情奇怪。

    吃一半,看着阿斌挨在窗前发呆。

    这人最爱发呆。

    林烟抽了张纸巾擦手,“七爷为什么突然来松山,是不是跟我有关?什么绑架的又是什么原因。”

    阿斌默了默,自然选择坦白一切,她也该知道七爷为她白忙活那么一场。

    好在她还活着,好在七爷比易利顷早到,一点风吹草动,两个男的跟串通好似的。

346天之骄子闵行洲

    易利顷和闵行洲谈的也没什么,如何让陈权兴在西奈半岛就别再回来了,要么入境立刻逮捕。

    陈权兴早就成了在逃犯。

    这天,林烟的小助理也换了人,换成的那位,林烟也不认识。

    林烟一通电话跟导演请了半天假,看着直播视频,原来也有网友见不到她的身影会想她,满屏都在找她赶紧回去泼墙。

    泼墙累得,但是节目效果好。

    而节目组还特意发社交平台说她是因为感冒休息不好,请假半天。

    闵行洲和易利顷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通知林烟。

    山路多,需要坐车去缇卡市的飞机场才能离开这片广阔的雪山高原。

    林烟就这么站在酒店内,隔着薄薄的窗纱看出去,此时的酒店门口,几辆黑色吉普车和大G一前一后轧过坑洼不平的水泥路离开。

    七八辆吧。

    送他们尊贵的公子哥回港城。

    就这样,阿斌看见林烟神情恍惚,眼角泛起酸楚的红。

    阿斌是没想到的,低声询问,“要不要我现在去停车场开车出来,我带你一起去机场送七爷登机。”

    林烟摇头,“他自己都没来跟我道别,就不去送了。”

    他夜里像一条饿极了的野狗,也能招呼不打就把她扔在酒店,转身就走得一干二净,肆意不羁。

    太是他闵公子的作风了。

    可她挺贪心的,贪心闵行洲的偏爱,贪心闵行洲不顾一切跑来这里的模样,贪心他心里有她的那种滋味。

    贪心得令她眼泪愈发不可控制。

    阿斌从西装暗兜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林烟,“七爷从知道陈权兴消失那刻开始人就不正常了,他不希望像曾经的林家易家一样,再有女人因他出事,于是推了所有会议过来。”

    她低声,“我知道。”

    那位闵行洲啊,天之骄子,他怎么还肯被要挟,怎会让都没当过对手的陈姓氏来搞到他头上。

    黑色大G车内的后座位。

    路段是挺抖,车性能的稳定还不至于让公子哥的茶水泼半点。

    易利顷手搭在扶手轻轻敲着,看着身侧的闵公子,给他递了根烟,“不让她送?”

    “路段不好。”闵行洲偏头点烟,声音淡,“挺麻烦。”

    等他点完烟,易利顷从他手里夺回打火机,放好,“还不如带她回港城。”

    “她不乐意。”闵行洲神色闲散一笑,“强行…”

    强行让节目组回港城。

    ———就他妈的还要去哄林烟

    易利顷仰头叹笑,静静看着闵行洲,“我要去西奈,你自己看好你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

    他未觉得易利顷的语气轻松。

    闵行洲徐徐开口,“别再放陈权兴出来影响我。”

    “影响你什么。”易利顷就笑,“影响你谈恋爱?我怎么觉得你那位女朋友好像知道所有事情了呢,更加舍不得你回港城了。”

    闵行洲缓缓抽着烟,“不懂她。”

    易利顷哧哧两声笑,“你闵公子倒是马不停蹄地过来瞧一下,看她刚刚站在酒店里感动成那样,万一这会儿哭了可怎么办,哄不哄,你不哄我去。”

    是呗,林烟感动了,他闵公子倒好,走得潇潇洒洒也不回去哄一哄,这会儿林烟转身肯定是哭了。

    闵行洲叼着烟,看着窗外的雪山高丘,心头难免扫过一丝涟漪。

    她总是那般小心翼翼,总是会扯他手臂圈住,总是会默默跟在他身后,总是红通着眼眸问,你还会来吗。

    真哭啊?

    眼泪,简直是分离的一药猛剂。

    车停了,所有车都整整齐齐停在原地等待,他扔掉烟,推门下车走回去。

    林烟就这么从酒店走出来,迈着小步跑向他。

    没有领带的闵行洲,衣领微敞凌乱,就像上空恣意动荡的风雪,下得没预兆,不理性也不节制。

    他缓缓张开双臂,那团软绵绵的小白花就这么扑在他怀里,哭得不成腔调,不停地喘气。

    比夜里在床上哭那会儿还要酥骨三分。

    “我都知道了,你就是在害怕我会出事。”

    哪怕他只是简单来满足自身欲望,她都不至于那么受折腾,他只是害怕会出事亲自来一趟看她活生生的好像才满意。

    闵行洲倒好,痛斥她,“还哭。”

    她冷得发抖,也没说全,白生生的手指轻轻扯开闵行洲的西服把手钻进去抱住他的腰,就这么抱着取暖。

    闵行洲始终站得笔直,从容正色。

    暖了,林烟抽抽嗒嗒地又笑出声,“闵行洲,你问我爱不爱你的时候还想知道答案吗。”

    闵行洲轻哂一声,“爱嘛。”

    她小声地说,“其实你自己心里都一直有答案的不是吗。”

    有嘛,那算答案嘛。

    闵行洲也不问了,她在身边就行,能见她,能哄她,“怕冷就回去。”

    “你能不能送我。”她低着头,颇为乖顺地询问,“能不能…亲自送我回松山上。”

    闵行洲舔了舔唇笑,“行呗。”

    易利顷换车离开了,不等闵行洲了。

    酒店退房,闵行洲开着车。

    阿斌开另一辆跟在后面。

    上松山的路缠缠绕绕,又过山洞,天色还下着雪,这一路都开得挺慢。

    闵行洲一边开车,一边捉她手来大腿上放。

    那一路,都沉默。

    林烟抿唇委屈着,刚修剪整齐的手指甲,在男人西装裤上慢慢勾着蹭着。

    “还有两个月才能完成拍摄,你以后主动找我好不好,能不能试着这样按照我的要求来。”

    闵行洲一脸笑意,漫不经心地问,“我不用忙?”

    “开完会的时候,睡前的时候。”她说。

    他轻松打方向盘,“欠你的。”

    到松山的时候,导演手里拿着几把伞出来接人。

    “闵先生。”

    车窗降着,闵行洲轻微颔首。

    导演说,“人我就带进去了,我们这里封闭拍摄,上报过地方Z府,都在安全范围。”

    林烟下车的时候轻轻关门,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她说,你慢慢下山,下雪路滑。

    闵行洲就这么坐在车里,看着林烟的背影。

    这女人挺会坏事。

    亲自跑一趟还不成,要送一趟,还要开完会就得联系她。

    他不疾不徐开口,“回来。”

    林烟走了几步,不明所以地扭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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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3811/ 第一时间欣赏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作者:时京京所写的《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为转载作品,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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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介绍:
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位高权重,话说尽事做绝,用情烂到骨子里,可克制,也放纵。

有次起了玩心,养起港城最娇的金枝玉叶,养着养着,栽人手里了。

起初他薄幸:“没爱她,不谈情。”

后来那一夜,外滩正上演最盛大的喷泉灯光秀,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剧场一:
美人刚从酒局回来,在他怀里几调哭腔脆弱得要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你都不来挡酒,我好害怕好害怕。”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成功把责任全推给男人,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剧场二:
车里的男人咬着烟,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女明星,一袭细碎晚礼裙,曼丽又懒倦,半响他挤熄手中的烟,打理凌乱潦倒的衬衣扭扣,发现少了一粒,还真是又被她盘走。

有点烂有点坏拒绝认知重建总裁vs千娇百媚名伶女星

(闵行洲读x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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