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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文阅读

作者:时京京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txt下载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大结局:赔老婆10个亿

    林烟脑子里就想到这个名字,“尤璇?”

    闵行洲指腹轻轻揉挲她的手链,否认得干脆,“我可没那个魅力给人偷。”

    林烟起来坐好,抱紧枕头,“你今晚去睡客房。”

    闵行洲缓缓睁开眼,神色凝了一层阴郁。

    “我又错了?”

    林烟小声声糯糯,“你没错,把你皮扒了,长得不帅我看谁还来惦记你。”

    闵行洲拿起林烟的手心贴在侧脸,抿嘴笑,“扒吧,老婆。”

    林烟别开脸哼一声,得意又轻巧。

    还别说,太子爷金养银浸,皮相一点不老,皮肤干净到没有毛孔的一张脸。

    除了年纪上去,颜值还是那么矜贵耐看,35岁,反而更有这个成熟年纪带有的稳成持重。

    是避风的港湾口。

    是在她身后稳如磐石的金靠山。

    闵行洲摁住她的手在脸上,“扒了,我不怪你。”

    林烟抽回手,“犯法的,我才不要。”

    闵行洲躺在那,“你就不敢。”

    他说她怂。

    林烟一脚隔着被子蹬过去了。

    “闵行洲,你要是敢出去偷情,我就跟你离婚。”

    闵行洲摁在她脚踝,压在身下,“当我是什么低廉货,偷情?我不偷,要是玩,要是不爱你,我都光明正大人尽皆知我身边的女人是谁。”

    这一刻,他分明没沾酒,那种奈我何的公子范儿特别烈。

    他要是不玩,谁也别想来沾边。

    极端,极致。

    他手指握在她的脚踝,想用力收拾她却不舍得她疼,放轻动作塞回被子里,“你想离就离?少做这种梦闵太太。”

    林烟笑得娇娇的,一会儿咬他肩膀,一会儿用指甲挠他出痕迹,很会发挥她那点小小的不满。

    闵行洲低声,“乖乖的好不好,我绝对没看别人,绝对不骗我女人,绝对对我女人忠心。”

    他唇贴在她唇边。

    很近,温度烫着她。

    林烟滋滋小牙壮胆,温温软软的,“你亲,你亲,我还咬你。”

    闵行洲真亲,睥睨无忌,她的手很快被锢住压在被褥上,他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就喜欢给她咬出血。

    隔天。

    闵行洲起得比林烟早,怀里的温香软玉困得不成样,睡得一动不动。

    闵行洲要起身,她手还缠在他腰间的腹肌哼哼唧唧的黏。

    “好了,我要去公司。”

    她含糊地说要亲一下。

    闵行洲抱她回怀里,低头,吻落在她额头,动作极为怜爱疼惜,像在尝砥美味的奶冻。

    她喜欢这种甜头,一次吻不满意,要三次。

    闵行洲一一照做。

    十分钟后,闵行洲从卧室下楼,就看到妍熙在餐桌前。

    餐桌高,椅子是进口的岩板面宽大也硬。

    显得小小的妍熙更小了,她爬不上椅子,一回刚爬到边缘又灰溜溜滑了下来。

    小鞋子都没离地二十厘米。

    佣人候在一旁,没敢帮她,她不允许,她想自己坐上凳子,小小娇娇的身体何时爬得了那么高。

    瞧瞧,妍熙又从凳子上圆滚滚的滑下来了。

    闵行洲好笑,“没力气的小祖宗。”

    妍熙突然看上楼,奶奶的喊他全名。

    “泯…泯寻粥——”

    闵行洲唇边笑意更深,偏乐意纵妍熙这么喊自己的名字。

    妍熙顶着粉融融的免子睡衣,半颗脑袋都变小了。父女没有隔夜仇,何况爱疼女孩子的太子爷。

    他手架在浮雕栏,往下俯瞰,“宝贝喊我做什么。”

    妍熙微微歪着脑袋,那张漂亮的小瓜子脸都是灿烂笑容,“你把妈咪哄好了吗。”

    闵行洲笑了一声,“一晚上,赔了十个亿。”

    妍熙一点不惊讶,她从出生,闵家给的财产就有几百亿挂名,“是什么呀。”

    闵行洲耐心应,“颜色。”

    林大小姐调了设计师调色,要申请专利。

    赫森灰。

    以赫森命名的专利颜色。

    10个亿,就为了给她玩一个颜色。

    她和京圈那帮股东要带赫森走国际奢侈品路线,十个亿拿下一个颜色加持设计理念。

    她鬼精,专找他出钱出人脉。

    这一夜,她也赔精力,闵行洲侧身看了一眼卧室的门。

    活该起不来。

    妍熙招了招小手,“那下来呀,抱抱我上凳子吃早餐。”

    闵行洲舔唇,顺着妍熙的话,极为听话的走下楼梯,抱她上凳子。

    他没吃早餐,车库取车去公司,今天得帮他女人处理“赫森灰”申请独家专用颜色的事。

    今日是周末,两只没去幼儿园。

    林烟已经在收拾东西,送司臣去京都。

    花园,两只坐在秋千上荡荡悠悠。

    妍熙怀里抱她爷爷送的布偶兔子,得知司臣要去京都,她难过地低头咬兔子耳朵。

    “阿臣哥哥为什么要去京都,妍熙以后在幼儿园被欺负怎么办。”

    闵司臣揉了揉她脑袋的漂亮蝴蝶结,“在港城,没人敢欺负你。”

    司臣那么多那么让着她,妍熙想想,就更难过了,“没有阿臣,我会很孤单。”

    司臣轻轻地在妍熙耳边说,“我想好了,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你,我不跟妍熙抢,妍熙要懂得守好自己的东西,阿臣哥哥以后会站在妍熙后面保护好妍熙。”

    妍熙知道这是谦让,知道司臣更喜欢自力更生,“你为什么不要啦,爹地又不是只有闵家,爹地有很多产业的。”

    司臣有自己的想法,“将来,闵家最高的那个位置只适合妍熙,才没人敢欺负妍熙。”

    “阿臣哥哥最好啦。”

    说完,妍熙从兜里掏出糖,和司臣一起分享。

    司臣剥开糖纸,递给妍熙,“你吃吧,我不爱吃甜品。”

    “噢~”她张开小嘴巴,含进嘴里,轻轻舔。

    司臣平静提醒她,“吃完记得刷牙牙,会坏的。”

    妍熙很乖地点头,“叽道啦。”

    司臣笑着看与自己同一个爸爸妈妈的小丫头,“我五天回来一次,不用太想我。”

    妍熙垂下长长的睫毛,糖好甜,可她还是好难过,“可是阿臣哥哥为什么不愿意要继承人的位置。”

    司臣应,“这不是我喜欢的路,爹地说,让我自己选择,我选的就是不会和妍熙争夺继承权,阿臣是男生,男生该让女生一步,靠自己以后再苦一点都没关系,爹地说了,这是历练。”

大结局:总裁的命令是绝对的

    妍熙想了想,3岁离开母亲的怀抱也是历练吗。

    那她是不是也该这样?

    妍熙扭头,“那我想阿臣哥哥的时候该怎么办。”

    司臣在耳边轻轻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给我打电话嘛,不许在妈咪面前哭知道吗,她哄你的时候也会心疼也会累。”

    “我叽道啦,妍熙的第一条必尊法则,永远不能惹妈咪生气。”

    司臣和妍熙拉勾勾。

    其实他们都知道妈妈已经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妈妈的林家算是自己一个人,也知道妈妈怀他们的时候很累老是哭,耳朵听力不好,治了几年才恢复,妈妈很不容易。

    哪敢让妈咪替他们操心一点点。

    他们的财阀爹就不一样了,还能让他们造。

    两只不约而同笑。

    两只的对话,林烟全听到,但没出现打扰。

    林烟和身旁的袁左聊起来,“阿臣的话,真不像3岁孩子该有的想法。”

    从出生,就占据地位优势,家族门阀熏陶,起跑线已经太高。

    财阀圈的耳濡目染里,已经令这两位财阀后辈的脑子里不再安于当下的坐享其成。

    袁左觉得,“太太,不瞒您说,我觉得这世界上最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那种分明从出生就可以坐享其成,偏偏他还要更加努力的往上爬实现自我价值才是最可怕可敬。”

    林烟没吭声,安安静静看着司臣,心疼他过早的成熟懂事,也心疼他的沉默寡言不懂争宠。

    在闵家。

    平淡都好,司臣可不肯,却又不舍得和妍熙抢。

    继承权确实只能有一位,他让了。

    “七爷给他们灌输的思想,足够影响他们一生。”袁左说。

    从七爷手里教出来,手段不会差。

    林烟叹气,“没一个像我。”

    司臣去宋家的时候就没哭没闹,宋老爷子疼,亲自给他挑学校,老人早起练太极。

    司臣会跟着练,到点就去幼儿园。

    都是幼儿学校,其实没什么区别,说白了宋家单纯想把司臣带在身边抚养,哪来那么多名堂。

    在后来,林烟想要的闵小林并没有来,无缘无份她也就不期待。

    她心里明白,但凡闵行洲不愿意的事,是怎样都撼不动他的决心。

    道安寺住持圆寂的时候,一封追思书经寄到别墅。

    林烟打开,是一页她无法理解的经文。

    但是,这封书信是住持留给闵行洲。

    林烟无比奇怪,奇怪闵行洲的交友圈为什么会有道安寺的住持。

    她问袁左,“七爷和道安寺的出家人很熟吗,为什么把信寄给他,寄错?”

    袁左摇头,没开口说话,打开车门,不慌不乱送妍熙去学校。

    林烟心中没答案,也没记得那么多旧事,把悼缅书装好让人送去PM集团。

    那一年,T103再次升级为第四代版AI芯片,更名Y103。

    发布会现场,记者好奇芯片名字的更改。

    “闵先生,几年来芯片的名字一直T103,今年为什么突然更改。”

    “字母Y是有什么寓意吗。”

    闵行洲站在媒体面前,眉眼淡然,不慌不忙解释,“字母Y是我太太的名字,她一直在我耳边念叨AI升级了不该改名字吗,老是这个名字不腻吗。”

    堂下媒体和各界商会董事纷纷沉默,呈以笑脸,齐齐鼓掌。

    闵行洲从容不迫说,“她这个人,喜欢什么东西都要刻上自己的名字,没办法,我答应过她。”

    “那么第五代呢,PM集团是否延承一代的研发理念。”

    “闵先生,闵太太是否在发布会现场。”

    “….”

    闵行洲放下芯电笔,未回答这些问题。

    他太太在横城,王斌又来找他太太客串女配。

    去一个月了,还没回港城。

    林烟全程看完发布会,笑着合上电脑,问助理,“霸总生气了,回港城的飞机来了吗。”

    助理拿包,“来了,在酒店停机坪,东西我收拾好了,老师随时可以出发。”

    夜晚。

    PM集团总部大楼百层楼层,层层都点起华灯,无人机航拍正巧飞过PM集团总部大楼,拍到一架直升机听到顶层停机坪。

    林烟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对徐特助做了个“唏嘘”的举动。

    “别通知他。”

    徐特助收回手,“好的太太。”

    林烟问,“已经这么晚,里面忙吗。”

    徐特助介绍,“分公司一会儿在纽约证劵交易所开市,大家都忙着。”

    “太太,今年的影后提名有您了没。”

    林烟笑应,“很久没接到女主剧本,哪来的影后。”

    徐特助觉得她就是谦虚,“太太年轻,还有机会。”

    林烟没跟徐特助聊,推开会议室的门。

    见她进来,高管一一点头打招呼,收拾东西离开。

    林烟走到主位的总裁皮椅后,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总裁生气啦?”

    闵行洲淡淡哼了一声。

    这傲娇的姿态。

    林烟低头在他耳边,“怎么媒体一提总裁的太太在现场吗,总裁对镜头时竟然秒变冷漠脸,收一点啊情绪嘛,闵家太子爷的人设塌了呢。”

    闵行洲发笑,拿开她的手,“还舍得回来?”

    得回耶。

    总裁都不满了。

    林烟坐到他怀里,“总裁的命令是绝对的。”

    闵行洲本就没有气,不爽她偷偷呆在横城一个月不声不响的。

    除了电话,林烟不舍得回来一次,要不是看她热爱这份行业,不说王导,横城他都想给她端了。

    可她这么一撒娇,闵行洲脾气瞬间没了干净。

    他拍了下她的肩膀,“拿西服,我们回家。”

    “好的,总裁。”林烟手一捞,把他的西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大得不成样。

    闵行洲点她额头。

    她怎么又不叫老公了。

    每天给他的称呼都不带重样的。

    林烟不在家时,妍熙都住老宅陪老太太。

    去老宅接了妍熙,在外面吃饭才回家。

    妍熙不管吃什么,都会多点一份上餐桌留给她的阿臣哥哥。

    但妍熙不浪费,到最后她会吃两份,小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双颊撑得又鼓又粉。

    一会要水水,一会要纸纸,把袁左忙坏了。

    就怕她吃撑,每回来餐厅吃晚饭,袁左都要提前告知主厨儿童餐份量必须减半。

大结局:京圈带宝贝女儿聚会

    两个可没理那对财阀夫妇,也不知道那对财阀夫妇聊什么有说有笑。

    袁左的职责是不能听。

    诺大的包房只有四个人,袁左照顾妍熙,妍熙今天胃口好,她财阀爹很少给她在外面乱吃东西,除非订的私厨,不然都扔回家里吃陈姨做的菜。

    妍熙要找小镜子看脸上是不是都是橄榄油。

    林烟的包就这么被妍熙摸脏了点点,袁左皱眉,这款刚到,太太还没背三回,三回是她对包包背腻的极限,你不能给她弄丢弄坏。

    不过,太太好像不怎么在意。

    林烟在刷手机,闵行洲在一旁给她配火腿片,纯银制的食用叉亲自喂她,一口蜜瓜,一片薄火腿。

    “你看看短视频,官方航拍你们集团的总部大楼做城市宣传。”

    但是他妈的,林烟越往下看越看到自己下私人飞机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

    这得多少像素的。

    闵行洲看她,“不喜欢?”

    林烟刷到热度最高的第一条评论,“他们说港城人出门是不是都坐直升飞机。”

    【夜会财阀还要坐飞机过来?你们港城的路很堵吗,出门都坐飞机?】

    【啊对,港城人出门都坐飞机,像我,坐火箭的】

    【6666,港城遍地有钱人】

    【我家姐姐是刚从横城剧组回来,大家不要误会,港城不是人人都坐飞机出门】

    【那是我家姐姐的私人飞机】

    【姐姐好久不发动态了,看我看我呀姐姐】

    【林烟的粉丝先别闹,让我们正常人好好围观一下财阀集团的总部大楼】

    【你们看财经频道啊,就是今天的主版,记者发问闵太太在不在现场,他甩笔离开了,我脑补了一出戏——太太又出去拍戏不回家,那她认错了吗,认了,这会儿深夜回家】

    【他们的故事有那么狗血言情吗,我怎么感觉他人好薄情,就是那种只以利益为重,家族为重的感觉】

    【我们又看不见,哪里知道具体故事什么样,网上只有林烟接戏拍戏的料,她的私生活和家庭半点没有】

    就一段视频,因为好奇心被网友刷遍短视频网络,硬生生带火港城的宣传。

    一个梗,港城人出门都坐飞机。

    闵行洲动了动唇,回林烟的话,“不是吗。”

    他闵总行啊,他出门随时都能坐直升飞机,他一年都不知道交了多少领空航线费。林烟没跟他说什么,轻轻张嘴,“要蜜瓜。”

    闵行洲扎了一块,送到她唇边。

    袁左不小心看到,自认不该看。

    林烟又刷下一条,大数据分析全给港城的宣传片拍摄。

    条条有PM集团。

    林烟偏头打量投喂她的男人,“要好好做人,你如果是渣男,会带头影响港城的风评。”

    可谁知道他风流。

    狗仔都不碰他的私事。

    闵行洲并不跟她拌嘴,把妍熙抱过来,“饱了没。”

    妍熙对新上的餐后甜品两眼露星星,“爸比,要吃软软冻冻。”

    袁左立马端过来,妍熙自己拿小勺子挖来吃,“妍熙明天可以去找阿臣哥哥吗,昨晚梦到阿臣哥哥了。”

    闵行洲完全是,只要他宠,他爱,你跟他要什么他给什么,提什么要求他答应什么。

    “去。”

    林烟立马拒绝,“我没时间,明天有活动。”

    妍熙拉拉林烟的手,撒娇,“我们一起去啦好不好。”说着,小脸蛋就出萌萌又期待的表情包。

    林烟那一刻是心软的,但不行,“妈咪没时间,你们自己去?”

    闵妍熙哪敢跟林烟提过分的要求,“那好吧。”

    妍熙不是第一次来京都,但是是和闵行洲第一次来,她去了四进院溜达撒娇卖萌一通,才去宋家。

    港城来的小公主,宋家祖辈都来围观着瞧。

    小公主不怕生,但是傲娇,不熟她绝对不理,哪怕你姓宋。

    那晚,程斯桁嗅到风声立马组局,给来京都的小公主接风洗尘。

    程斯桁一贯外热内冷著名,妍熙比他更精通这门气质行术,因为骨子里自带,要多高冷有多高冷。

    包房服务生刚推上来的酒,全被程斯桁谴退,通通喝新鲜果汁。

    头一回,京圈这帮盛名在外的贵公子组局没有酒,全是甜品蛋糕和果汁。

    太子爷牵在手里,那群公子哥越瞧越稀罕。

    妍熙也是第一回与这群叔叔们见面。

    她一点不怯场。

    黑色的手工定制小旗袍,斜襟钮扣都是一串小小的荔枝苏绣纹绣,腰间挂着一块小小的龙凤呈祥小玉佩。

    她皮肤本就嫩白,黑色更显白显气质,站在闵行洲身边一点不落下风。

    忘了,那他妈的是父女,气场形如复刻出来。

    落座沙发,她高贵地坐在闵行洲身旁。

    对面的沙发都坐着,或站着,和小公主打招呼。

    她回应,礼貌也客套。

    那么多帅叔叔,她可不犯花痴,见过更入眼的。

    她说,“爹地最帅。”

    程斯桁不小心听到了,瞧瞧,嘴甜,于是,亲自倒了杯果汁放在妍熙面前。

    有人忍不住说,“小姑娘儿妥妥美人胚,行洲上辈子搁哪儿积德行善,你们都学学。”

    “我要是晚出生20年,绝了。”

    程斯桁笑着抵在朋友的脑门,“觊觎财阀长公主,行洲不弄你?可得想清楚呢。”

    “开玩笑嘛,他女儿太懂事。”

    程斯桁觉得姓沈的就是大惊小怪,“你是没见过世面吗,财阀的后代,上头多少祖辈培育教养,像你一样穿开裆裤普通养吗,你知道人家未来要走的路是什么样吗,继承的是什么吗,名利场的荣辱早被祖辈训刻在脑子里。”

    说完,程斯桁又问妍熙,“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妍熙淡淡回视程斯桁,“喜欢击剑,要和我比一下吗。”

    她师承闵行洲。

    程斯桁哪敢欺负小姑娘,将备好的兔子玩偶送给她,“不敢,我都输给他,他输给你,换算过来,我就赢不了你。”

    妍熙完全听得懂程斯桁的意思,静静地回了一句,“帅气叔叔不要唬3岁小孩。”

    程斯桁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完全说不出话回。

    帅气?

    叔叔?

    这张嘴,讨人疼。

    兔子礼物没白挑。

大结局:他珍爱的林烟

    程斯桁自认自己是这个圈的顶流颜值。

    她说叔叔还正常,她会加帅气的前缀。

    难怪传闻里,财阀疼得要命,什么路都给她铺好了,就等她走罗马大道。

    程斯桁当即摘下手腕的九眼天珠,不舍的看了一眼后,毫不犹豫递给妍熙,“送你,跟了我20年。”

    极其珍贵的九眼天眼天珠,还是陪了他20年的手玩。

    20年前的价,当初到手差不多一亿。

    价钱不在乎,值得说的是程公子天天戴在身边,足以说明他的喜爱性,说给就给。

    因为值得给。

    妍熙并没直接接下这份贵礼。

    程斯桁招呼服务生过来要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装好,递给妍熙。

    “我和你爹地可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以前吧,读书,进部队,玩儿,我们都在一起,自然没有电视剧里滴血拜把子的行为,有什么我们都当面说,大家玩得熟玩得好,你嘛,以后算我半个女儿了。”

    程家祖上的人搬出来那可真是老一辈的英雄人物,与宋老先生不敌伯仲。

    但是人各有志,到公子哥这辈都喜欢经商,都只想出部队。

    闵行洲跟朋友聊完,耐心给妍熙绑好小揪揪上的蝴蝶结,“程斯桁,注意分寸,这是我女儿。”

    语气没有任何怒意,就是平静无波。

    程斯桁愣了,以前管他叫程老三,姓程的。

    闵行洲头一回点名道姓的喊他名字。

    有女儿真了不起。

    妍熙比较调皮,还是好程斯桁这口颜值,“那么,我是不是该叫你干叔叔?”

    程斯桁秒开心,“随便,我不介意称呼。”又蹲下来问妍熙,“以后怎么找你玩呢。”

    他笑的时候,唇角是有酒窝的,很好看。

    妍熙挪到闵行洲身旁,“你不找女朋友嘛,为什么要跟小孩子玩,一起玩泥巴吗。”

    她好不屑的眼神,程斯桁再看她财阀爹。

    行洲啊行洲。

    你家姑娘以后绝对不好撩,渣男都靠不近她边。

    “行洲,你未来的继承人?”

    闵行洲看了眼妍熙,好整以暇一声嗯。

    程斯桁:“我不是说因为她是女子,你问过她喜欢要吗。”

    闵行洲淡淡的一句,“她姓闵,不会甘于平庸。”

    他旁边的小公主在安安静静吸果汁,小小的一口,那双眼睛又黑又亮。

    程斯桁想起勃艮第的葡萄,黑皮诺黑普,又贵又甜。

    那一晚,都围着妍熙转,妍熙开心,笑容娇俏甜美得紧。

    她不会玩牌,主要闵行洲抱着她教她出。

    在场的贵公子,谁敢让财阀千金输。

    她赢得开心。

    她小脑袋在闵行洲怀里转了转,“要出什么呀,是黑桃皇后嘛~”

    闵行洲轻声,“你随便出。”

    都给你赢。

    妍熙直接把手里放桌子上,“那我又赢赢啦——”

    程斯桁笑着洗牌,知道你赢了,你赢得了一切。

    在港城时,闵行洲很少带妍熙出去和赵言琛他们聚会,赵言琛他们都继承家业忙着家里,哪还有时间出来玩出来聚。

    闵行洲想给妍熙早点睡,10点钟,抱着妍熙离开,她眼皮子已经打架,软绵绵地在他肩上打哈欠。

    她总说,“爹地的肩膀好宽,像无坚不摧的铠甲护着我。”

    闵行洲轻轻拍她的背,“等你长大了,爹地可就不抱了。”

    妍熙瞬间觉得自己好可怜,立马缩到闵行洲怀里。

    “你陪妈咪来过这里吗。”

    闵行洲步伐不急不缓,“来过。”

    妍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你有这么抱妈咪吗。”

    闵行洲没说,肯定有的。

    妍熙突然笑起来,“我有一个秘密,妈咪的手机壁纸都是爹地的图片,可不是兔朱迪咯。”

    闵行洲没忍住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林大小姐手机里是我的什么照片,她偷偷拍的吗。”

    妍熙小声告密,“是爹地睡觉时的照片,英俊潇洒的半张脸,妈咪总说好好看。”

    闵行洲自认,这些年,他没看过林烟的手机,双方没有查对方手机的不信任行为。

    他手机从不设置解锁密码,尽管如此,林烟都不会乱碰乱翻。

    他也不会碰林烟的手机,哪怕他清楚林烟手机里始终保留姓易的联系方式,偶尔逢年过节姓易的还会给他女儿包红包送贺礼。

    他们三人之间,是有一种无形的信任。

    妍熙声音轻轻的,“妈咪真的好爱你啊。”

    闵行洲呓语般,“我也爱她。”

    林烟哪里好。

    闵行洲不清楚。

    她总是图谋不轨,她的心机总是令他一眼识破,动不动就因别的女人在他面前争风吃醋。

    或许是她总会哭声啼啼的控诉她委屈了。

    或许是在他身下,她梨花带泪的可怜样。

    或许是江北大桥,他逼停林烟的车救下她,打开车门那一刻,她额角血液在流,狼狈至极,偏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

    她睡得那么的安静,强受骨节力压的撞击努力护住他和她的骨肉。

    那一幕回想,千回百转里,依旧仓促刺痛了闵行洲的眼。

    他依稀能记得手掌捂着她的脸抵进怀里,告诉她别怕,他在。

    他是有多薄辛薄情,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遗留在穷途末路的边缘。

    忘不掉那些回忆又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漠,为什么对她如此无情。

    尤璇两个字,林烟对他怨得透彻。

    闵行洲的上半生游历名利场,掌控权势呼风唤雨,有旁人永远比不上的锦绣前程,万事只挑选自己看上的东西。

    就连会答应娶林烟,都是闵家给他的精心挑选。

    他就像在拆刚瞧入眼的玩物,男人的新鲜感正上头,索性一纸协议养在身边。

    她那时候多单纯,傻傻地来撼动他的心。

    有些贵公子谈恋爱的规则就几样,喜欢不作的女伴,省心又要刺激,贵公子只给钱和宠,其它的没有。

    他那时候多不在意,坚信自己的认知,一生只在意利益得失和权势。

    他坚信自己不会逆来顺受恋爱脑,爱情于他不过一时兴起的激情,不堪入目。

    他坚信能操纵一切,包括留在身边依附他的雀鸟。

    他坚信男人对不爱的东西都有玩腻的时候。

    如今扪心自问,他对林烟腻过吗。

    还不是,总按耐不住把她护在身边,要她一世安康。

    偶尔还是会想起那巴掌的火辣,会想起她被欺凌后满眼只装下他闵行洲的凄楚。

    也会想到她伏在姓易的怀里哭的画面,怕她爱上姓易的,差点就不要他了。

    也记得她第一次怀孕啃鸡腿的样子,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软绵绵的“七哥”。

    偏偏,就是像一张白纸似的小雏菊就此闯入他的下半生。

    他珍爱的林烟,正陪他站在巅峰,做她喜欢的事。

大结局终:情意绵绵林小姐

    此时,林烟坐在典礼晚宴的一排主位,时不时在群里和朋友聊天。

    退出界面,画面是闵行洲熟睡的半边脸。

    没P过,高清怼脸,即使放大看,在闵行洲脸上都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滴、

    三声。

    林烟点开对话框。

    “明天早上10点落地港城”

    “吃饭了么”

    “老婆,想不想我”

    林烟避开媒体的摄像机,低头,慢悠悠打字:“想了,记得带阿臣回家”

    闵行洲:“老婆,记得来接我们”

    林烟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发一个会动的OK表情包。

    闵行洲:“给我看你”

    他太子爷问都不问,下命令。

    给他看什么?

    林烟看了看四周的嘉宾和顶流,有点想关机,闵行洲的电话就来了。

    付思娇打量林烟一会儿,说她笑她也不是在笑,她握住手机紧张得不行。

    “老板怎么了,你是掉东西了吗。”

    林烟盖下手机,随之台上主持的发言,抬手鼓掌,装作波澜不惊。

    “有个坏蛋非要现在看我。”

    我们的国民女神付思娇虽没谈过正经恋爱,从桌子上还在震动的手机能发现端倪。

    老板的手机都是财阀的照片,就差社交账号的头像没放财阀那张帅气的脸。

    她要是敢在放财阀的脸当头像,服务器得爆。

    付思娇装作不知道,“卫生间在西南方向的楼梯口附近,那边方便看。”

    林烟拒接电话,有点怀疑闵行洲是不是喝酒了,喝酒就喊老婆,不停撩她。

    能撩到她腿软。

    林烟:“等我回家你再看”

    五分钟后,没再收到他的消息。

    闵行洲这回老实了,他记得,他老婆还在参加活动。

    别墅里的屏钟00点整。

    林烟换了鞋,有佣人等她回家,偏空荡荡。

    她洗澡时,拍了一张脸蛋的自拍发送给闵行洲,附送晚安。

    那意思,她安全到家。

    林烟退出界面,手机一丢,敷完面膜躺好。

    照片里,她身后明晃晃的落地窗采光,她最爱的荔枝海盐香薰烛,闵行洲知道她在浴房,看看她,报告得多自觉。

    闵行洲伸手,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关门离开房间,看了眼杵在门口的袁左。

    他手里的故事书丢到袁左怀里。

    “你怎么每次都因为林大小姐背叛我。”

    袁左没敢回话,这是闵行洲头一次正视发问这个事情。

    闵行洲眼眸轻瞥袁左一眼,“你怎么敢的呢。”

    袁左,“我不敢。”

    闵行洲走在前面,“总带她东逃西逃,下不为例,我能吃了她吗。”

    您吃得了。袁左还是点头,“听从七爷的教训。”

    闵行洲低哑地补了一句,“该听她的还是得听她的。”

    “知道,七爷吩咐的是。”袁左还是点头。

    袁左心里有数,尽管他每次都为了太太背叛七爷,七爷除了把他丢给太太,也没当回事。

    照样放心他照顾妍熙小姐。

    清晨,飞机准时从京城出发,回港城。

    林烟也很准时,亲自开车来接他们回家。

    闵行洲人跟在两只身后,左手拎兔兔小包包,右手抱一摞画本。

    太子爷还真是亲力亲为。

    两只在喋喋不休地讨论去闵家老宅吃饭还是别墅。

    闵行洲从不插嘴给意见,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

    老太太的保姆车一出现,两只抱林烟大腿求抱抱后,一窝拥全跑去老太太车里。

    闵家老宅的车队整齐招摇地驶进车流那刻——

    闵行洲粗鲁地抱起林烟在腰间。

    “我们回家。”

    “总裁今天不开会了吗。”

    “不开。”

    再后来,林烟接的戏,剧组需要戏台,王导太注重实景,等工人搭了好久都不满意。

    林烟大大方方分享自己的檐楼借给王导做场地。

    王导刚亲自带人马过来,闵行洲的电话就来了。

    “带你的剧组滚出去。”

    王导懵了:“…..”

    还亲自去集团谢罪道歉一番。

    闵行洲老小气了,不喜欢把自己送给女人的礼物借给剧组拍摄。

    林烟知道后,有小脾气。

    当天推开会议室的门,手拍在书桌,钢笔差点滚落下来,好在特助眼疾手快接住。

    “闵行洲,檐楼不是送给我的吗,我没有开放它的权利吗。”

    闵行洲不说话,示意高管继续汇报。

    完完全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林烟挺横的,让高管停下,“你不许说话。”

    高管立马闭嘴,屏止呼吸看着自家总裁。

    闵行洲坐在总裁椅沉默不语,还是高高在上的骄傲姿态,沉稳不惊。

    高管突然领悟,关门出去等。

    一秒后。

    本该波澜不惊的总裁揽过小娇妻的细腰,哄在怀里,微沉沙哑的声音。

    “烟烟,不生气好不好。”

    “闵行洲,你给不给。”

    总裁哄人已经哄到沙发上,灰色的手工软毯上是散乱的领带和高跟鞋。

    “听七哥的还是听王斌的。”

    林烟委屈,“借给剧组用一下好不好。”

    “不好。”闵行洲丝毫不松口,“我给闵太太的东西不许外借。”

    “老公——”

    “七哥——”

    “总裁——”

    怎么叫,闵行洲都无动于衷。

    撒娇不管用,他这回不吃。

    林烟勾住闵行洲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行洲…”

    叫得细细绒绒。

    他顿了顿,微微挑着眉,神色散漫,“你懂不懂占有啊林烟,我教你?”

    闵行洲何其吝啬。

    即便檐楼建的那笔大开销他不甚放在心上。

    但女人和女人拥有的物就是自己的。

    别人是爱屋及乌。

    他是屋及乌谁都别想碰。

    他独送给她的檐楼,不是让外人随意踏步观赏的地界儿,别谈还得全网播放。

    两个人动作太乱,林烟兜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啪—”地一声。

    闵行洲正巧看到屏保的画面,装作不知道,从容问她,“手机看看,在用哪个混蛋的照片。”

    林烟拿枕头压紧,“不给,没电了!”

    他好笑。

    还能是哪个混蛋。

    只是那晚,闵行洲还是帮剧组借用文化剧场中心的剧院。

    林烟气就消了。

    后来,林烟的新电影上映发布会那天,有粉丝要求林烟当场来一段《兰桂》。

    林烟笑笑,问司仪拿回手机,拨通闵大总裁的号码,才酝酿声线来几段。

    有媒体明知故问通话对面是谁。

    她总是笑着不承认。

    可她没再拿过电影奖,她并不在意。

    她也不是家喻户晓的顶流,热搜上很少有她的名字,她更不在意。

    她渐渐对拿奖没兴趣了,身外之物。

    电影谢幕的时候,林烟起身,身后银屏却突然响起投资方要加的片尾曲——

    是袁凤瑛的《天若有情》。

    “重拾当天的一切,此世短暂转身步过…”

    林烟慢慢回头,看片尾曲一大串的演员表。

    影视出品投资方:微科投资有限公司

    影视编剧:易利顷

番外:天若有情(1)

    微科投资有限公司总裁,叫易利顷。

    微科的总裁,身边有过女人,清纯的,性感的,风情万种的,年轻美貌的,他也只是寥寥看了一眼,扭头走人。

    心中无女人,那双冷如寒星的眼睛看什么都平静无波。

    长直黑女子笑他,“传闻不假,易老板还真出家了?”

    易利顷不语,戴上眼镜,手写下支票塞到女方手里,“别找我,我对男欢女爱没兴趣。”

    长直黑女子撩了撩头发说好。

    这款男人呐简直不为所动,那么好的身材,那么好的腰腹简直太可惜了。

    “易老板什么时候想我,记得打我电话哟。”

    易利顷单手叉在腰间,看着女子套好那件雪白披肩,眸底笑意不明。

    想你?

    可能吗。

    他怎么可能还会去想女人呢。

    清明时,林烟来祭祀绾绾。

    那是很多年后,他们以这种方式再见面,也谈不上是见面。

    那么大的墓园,两个人都没碰面。

    他笔直躲在松树后,屈指推了推金丝眼镜,就这么注视林烟,眼底的疯狂差点再次盛起。

    直到林烟离开,他才捧手里的向日葵靠近墓碑。

    易利顷静静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

    林烟结婚了,她有家庭了,她总会避嫌。

    他不想让她难堪。

    他还念她吗,他想,应该不念了。

    他常常安慰自己,他早就不爱她了,别想她。

    放下一个人说来不容易,但时间会冲淡。

    易利顷见过闵行洲。

    在世界国际商务研讨峰会,闵行洲作为亚区金融领袖的代表,在发言台发言。

    他得承认输给闵行洲。

    36岁就站在那个位置。

    谁都要敬他闵行洲的本事三分。

    可谁,也成为不了林烟心中的闵行洲。

    闵行洲发言完毕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来到易利顷身旁的座位坐下。

    易利顷动了动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好久不见。”

    闵行洲看他一眼,“好久不见。”

    易利顷瞥见闵行洲手机背的爱莎公主贴纸,笑了笑。

    他的宝贝千金作坏贴的吧。

    都没聊什么,不再提林烟两个字。

    他和闵行洲只是静静地讨论投资风险。

    小庭院的芭蕉树老了,叶子片片泛黄,特别难看。

    易利顷让阿福砍了,种了新的芭蕉,如今长得还没年年高。

    没有芭蕉叶密布的感觉,他不喜欢,他还是喜欢阴的环境。

    年年8岁了,不怎么爱说话,可能易利顷性子闷,年年人也变得闷。

    年年从没有得到母性的温柔宠爱,年年看起来也没那么温柔,只有夜里发烧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想要妈妈,一声又一声地喊妈妈。

    可是去哪里要母亲给年年。

    年年升小学的时候迎来家长会,年级有活动要求,只要孩子的妈妈去。

    那一天易利顷才知道,是母亲节。

    他花钱租了一位面善的妇女,可是年年扭头就出门,“没有妈妈没关系的,舅舅可以来。”

    易利顷沉默了好久,上楼换掉衣服,努力在镜子面前笑,尽量不那么冷漠。

    只是,易利顷到的时候,年年的班级里都是清一色的女性。

    他突然害怕,他一个男的进去会不会给年年的童年带来不好的回忆。

    年年的同学会不会笑他。

    绾绾小时候就是这么被人嘲笑,是没有妈妈疼的小白菜,他的拳头为此挥过不少人。

    可是他该怎么办。

    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轻响,很轻,很缓,还有淡淡的奶香荔枝。

    易利顷心一沉,突然能知道是谁。

    林烟朝他点头,径直进门坐在年年旁边的位置,开家长会。

    她多漂亮,财阀富太太的姿态满是优雅高贵,别的小孩都看着她。

    易利顷也看她,隔着玻璃窗。

    结束后。

    林烟把年年亲手画的画交给他。

    即便上面写母亲节快乐,画的是两个短发男子。

    一个是他,一个是秦少爷。

    林烟说,正好在横城拍戏,有时间。

    林烟也说,是秦少爷委托她来,她拿了秦少爷的好处。

    哦,又永远不是因为他易利顷。

    有时候,真的羡慕他们港城富家子弟的友谊。

    随时随地,他们都会互相扶持,站在彼此身后。

    他为什么羡慕。

    因为,他好像都没有什么至交朋友。

    闵行洲算吗。

    算个屁。

    易利顷没有开口请她吃饭,两个人多余的聊天内容都没有。

    他牵着年年站在原地,目送那抹娇影上保姆车离开。

    年年问,“林烟阿姨是别人的对吗。”

    易利顷缓声回了句,“是的。”

    从头到尾只属于闵行洲。

    那天,易利顷把卧室里的画收好,尘封在没有钥匙的茶几箱里。

    没有永不相见,只愿此生不起波澜。

    他偶尔会去傣国处理生意,偶尔会去看一眼那栋被拍卖的易家大宅。

    皮鞋踩在杂草丛生的地方,静静点了根雪茄抽,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了一丝阴森。

    他此生的一无所有,他不怨别人,只怨自己还不够果断,还不够心狠手辣。

    才轻易被别人安排掉人生,身不由己。

    可他自始自终不踏入港城,港城铺天盖地是旧事旧人,突然面对得了傣国过往发生的一切,唯独不想看到港城。

    他和秦家闹不大,偶尔互看不顺眼罢了。

    他问过年年,“你母亲姓易,你想姓秦还是姓易。”

    年年在他手里写了易字。

    秦少爷没反对,收拾好手里的公文包,提去上班。

    易利顷叫住他,“不吃早餐?”

    秦少爷没回头,“我赶时间,迟到罚200。”

番外:天若有情(2)

    何勋36岁那年,接受家里的安排,订婚了。

    订婚对象是世荣建工曹家年纪最小的小姐。

    何勋是独子。

    何母绝食逼迫,父亲真给他在山上问了个出家的名额,独子两个字于他就像侮辱名词。

    走到最后,婚姻成了将就。

    可他找不到想去爱的那一位姑娘,找不到校联欢晚会和他对唱的姑娘,找不到可以安安静静上山就为看日出的姑娘。

    何勋问过曹小姐:“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你还年轻有的是好男子供你选择。”

    曹小姐摊手,“我就看上你始终如一,但凡喜欢就是长情的这点品性。”

    何勋不理解了,就这也算优点?

    “乐意和我将就?”

    曹小姐是曹董最爱的千金,曹家可是闵行洲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曹小姐却说,“爱情重要吗,我们很合适不是吗,你知道我在乎的东西是什么吗,嫁给谁无所谓,你父亲希望你从商不要走他的路,何勋,我知道你有能力,我们可以像朋友在商场一起去打拼,是吗,合作伙伴。”

    何勋愣了一会,伸手和曹小姐握手,两个人相处特别客气。

    “很荣幸,我的合作伙伴。”

    曹小姐:“谁都知道你心里有林烟,可是我并不介意,因为我不爱你,你心里有谁都跟我没关系。”

    “你说错了。”何勋笑笑,“那只是喜欢过,早就放下她了。”

    他说得轻轻松松,也不算太固执,白月光的珍贵感太容易刻心上。

    她是闵太太后,何勋有多少寂寞都能摁得住。

    曹小姐看着眼前的婚纱,“白月光都令男人难忘,后来我爱的人都神似长发飘飘的她。”

    “就像林语堂心中的陈锦端,特别是得不到,无论多少年,依旧是美好而遥远的那抹白月光。”曹小姐说。

    何勋靠向梳妆台,“廖翠凤最后还是治愈了林语堂先生的爱而不得。”

    曹小姐好像发现了更好玩的,他们之间的兴趣爱好有些一致。

    “你对民国的故事还挺了解。”

    何勋应,“也不算,读过林语堂先生的散文。”

    曹小姐抬头,看一身白色西服的斯文贵公子何勋。

    白色,最衬他风度谦逊朝气。

    36岁,这帮公子哥一点都不老。

    曹小姐笑兮兮凑到何勋面前,“那么,那位长得酷似林烟的,你现在还约她去俱乐部玩吗。”

    何勋皱眉反问,“谁。”

    曹小姐说,“港影校花,夏小甜。”

    何勋最后一次遇到夏小甜,是在问夏小甜ins的事,之后没再联系过。

    说来也可笑。

    纯粹是夏小甜的一切总是太像林烟,她还下一番功夫把神韵喜好扮得宛如林烟无二。

    第一次,何勋就记住港影校花身上的荔枝味。

    太有林烟的感觉。

    何勋初遇夏小甜时的心境。

    就好像保护多年的玩具丢了,商场橱柜有一天又摆出同系列设计风格的玩具。

    很像,也不贵,似她也不是她,招招手就自己贴过来。

    男人偶尔寂寞时,会习惯看着赝品回忆拥有过真品的感觉。

    可赝品终究是赝品,见过真品,赝品的质感真不入得眼。

    特别是,男人需要过于高品质。

    闲暇时,偶尔看一眼当作怀念。

    男人大概有通病,喜欢怀念得不到的东西。

    大概那位闵公子如是,几年前在游艇上玩牌,夏小甜第二回出现,他睨了夏小甜一眼。

    夏小甜很紧张,也容易害羞,被闵行洲那一记眼神看得快哭了。

    她红着眼怯懦懦望人的模样,特别像委屈的林烟。

    “闵…闵先生,是我的香水味太浓了吗。”

    闵公子眯眼,“让我以为是我前妻来捉奸。”

    夏小甜面露心疼,明知故问,“你离婚了呀?好可惜呀。”

    闵行洲没回话,把扑克牌合起,递给夏小甜,潇洒起身去钓鱼台架鱼竿钓鱼。

    钓没认真钓,何勋不知道。

    闵行洲脚边的鱼竿动了几回,闵行洲一次都没起竿,坐在那儿沉默的刷手机,刷朋友圈。

    夏小甜没玩牌,进游艇后厨做了一碗小粥,乖巧地端到闵行洲面前。

    “很抱歉闵先生,如果是香水味的问题,我明天换好吗。”

    闵行洲漫不经心瞧了眼那碗粥,没动,“荔枝奶味好闻。”

    何勋观察那一幕对话,摇了摇头笑,点火抽烟。

    他闵公子风流,菀菀类卿啊。

    惦记荔枝甜软的滋味。

    何勋又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是何父严厉地骂他,你不能娶林烟!

    之后,他就爱抽烟,爱和秦涛他们玩到这种场所。

    何勋当即问朋友,“明天去泡温泉去不去。”

    朋友问,“哪儿?”

    秦涛出牌,碎碎叨叨一句,“哪儿不行,我刚看到我家林妹妹在群里说脚受伤,带她出来泡泡脚。”

    “我找到地了,就去行洲刚投资的山庄。”何勋说着。

    秦涛赞同,忙说,“那边堪称有位绝活小姐姐,港城第一技师,说不定能把她脚揉好。”

    何勋问闵行洲,“行洲,我们明天签你单?”

    闵行洲只是嗯。

    他们换地玩,只要有林烟在,从不会带外面的女伴进圈和林烟玩。

    巧了,泡温泉那天,闵行洲还真路过了。

    何勋收回过往的思绪,打开订婚的戒指盒,轻轻戴在曹小姐的手上。

    妍熙突然站在两个人面前,递上一捧花,“何叔叔,恭喜你呀,这是我送何叔叔和曹姐姐的白茉莉。”

    曹姐姐?

    这可给曹小姐开心得要命,蹲下来,激动的看着妍熙。

    漂亮不说,嘴甜,明明和财阀太太一个年纪,会叫姐姐。

    曹小姐自然不敢抱妍熙,妍熙身旁都是保镖护驾。

    财阀长公主,可不轻易给外人抱。

    曹小姐接过花,“谢谢小公主。”

    何勋也蹲下来,轻轻问妍熙,“你爸爸妈妈呢,来了吗。”

    妍熙说,“妈咪出国拍戏还没回来,我和爹地来的。”

    何勋看向闵行洲,他递给何勋一封红包,“我太太包的份子钱。”

    我太太?

    静默片刻,何勋捏了捏红包,心心暗暗发笑,“给这么厚。”

    闵行洲不苟言笑,“你们从小玩到大的友情,这不算厚了,飞机延误,她今天没法准时来。”

    说着,闵行洲递上另一封红包,“我的,恭喜。”

    何勋看着他,“行洲。”

    他脚步停下。

    何勋微笑,“也恭喜你。”

    闵行洲知道何勋的意思,没回话,牵妍熙的手走入宴会会场。

    曹家曹董和会做巧克力的曹夫人作风行得端,养出来的女儿不会差到哪里。

    拿下何勋这类高级闷骚,又有点恋爱脑脑回路的思想,对于曹小姐来说,压根不费吹灰之力。

    那个词怎么说,先婚后爱。

尤璇番:盛开一时的玫瑰

    先婚后爱?

    天知道尤璇有多讨厌这个词。

    那是林小姐和闵公子的故事,他们都说是先婚后爱。

    薄情的闵行洲,在尤璇这儿,明明是移情别恋了。

    又怎么不敢认。

    他好坏好坏,真的好坏。

    怎么就这样丢弃她了呢。

    他就不愿意两全其美了吗,不愿意家里娶一个,外面养一个了吗。

    那年,港城上流圈人人都知道财阀掌权人偏爱那朵红玫瑰,尤璇。

    人人觉得不对等。

    又怎样,尤璇两个字在港城犯天条都成。

    入冬的时候,她回港城给尤世凡送钱。

    看尤世凡,她觉得像蚂蟥,真是贪得无厌。

    若不是他是她哥,靠面包养活她,若不是他赌输400万,为了抵债,她当初也不会被尤世凡的债主扔去上流圈给债主打工。

    孤儿的命,比草贱。

    尤世凡老在她耳边:“我是你哥,你帮不帮,辉哥会把我的手脚都剁了,你狠心看我出事吗。”

    “阿璇,求你了,辉哥就是看中你皮相的漂亮,你就答应辉哥帮辉哥赚钱吧,要什么骄傲,骄傲能换你哥我的命吗。”

    尤璇,“你他妈闭嘴吧,就会害我,推我入火坑。”

    她认吗,认了。

    就是因为经历这些,她才遇到闵行洲。

    多庆幸,得到闵行洲的偏爱与救赎。

    让她体验到人间的纸醉金迷与被宠无法无天的感觉。

    跟闵行洲后,她一提。

    财阀太子爷出手多容易,轻松就把罪恶多端的辉哥团伙送进去吃牢饭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又流出来了。

    她主动提分手的那天,在他们事后的凌晨,大概是这辈子最蠢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红着眼说粗话,质问她是不是犯贱。

    她偏红唇笑得张扬得意,手流连在男人腰间仅围住浴巾的边缘,违心骗他,“我不爱你,只爱你的权势。”

    闵行洲扔卡,摔门离开。

    他走后,她抱被子感受他余留的温度和汗水,哭了好久,怕赌错了。

    结果,她真的赌错了。

    闵行洲这个人,训不服的。

    分明凉薄。

    她好后悔好后悔,彻底激怒到闵行洲二十八年没被忤逆过的人生。

    如果不提分手就好了,哪怕他后来再看上别的女人,闵行洲身边绝对有她的一席之地,安家之所。

    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卑劣,很可耻?可她现在分明就是这么想。

    她好想把檀园的大平层买回来,那是她和闵行洲过往夜里欢愉的地方。

    可她不会买,闵行洲会看不起她,他估计会嘲弄,世界上没男人了吗,都分手还念念不忘是不是蠢。

    尤璇抹掉眼眸涌出的泪,就是蠢了怎么了。

    分明是你啊闵公子,让她这么蠢的。

    闵行洲有过硬的身世,豪横的资产,英俊的皮囊,可港城那帮公子哥,最恶还属闵行洲。

    他多恶,一点都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在她提分手离开后,还能迎娶林家大小姐,夜夜笙歌上热搜。

    今天是——

    #林烟背后的神秘靠山#

    明天是——

    #林烟酒店夜会神秘男子#

    可她尤璇自信,她不信闵行洲会爱上林烟。

    玩物而已。

    她可太了解闵行洲的脾气,娶来气她的,逼她回来。

    她回来了呢,眼巴巴地等他离婚。

    到头来,令她每次都像笑话。

    瞧瞧,他的爱能有多真,他自己认得清吗。

    闵行洲和林烟在柏林的小巷里时。

    尤璇看到了,目睹了。

    目睹闵行洲是如何护着脆弱不堪的林烟。

    那两个人淋着雨,他无比怜惜地抱林烟回车上。

    闵行洲西裤管垂直贴长腿,紧绷结实,雨雾烘着他,浑身上下全被雨淋湿,侧脸都有雨水淌流。

    走一步,宛若涌动的情欲,拨乱她所有目光黏住他的身影。

    他手指插湿漉漉的短发往后梳,肉眼,是男人一身性张力的资本,欲感波澜壮阔的浮荡。

    林烟衣裳不整,有浴巾裹住肩头,在他怀里弱得像奄奄一息的雏鸟儿,抽抽啼啼。

    尤璇捏紧手里的伞柄,扭头落荒而逃。

    目睹自己深爱的男人宠别的女人,多么痛苦的事,非逼自己去看,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攒了多少心如刀割的眼红瞬间,硬生生咽下。

    闵行洲女儿4岁生日那天,尤璇买了回纽约的机票。

    那个女孩才是最幸运的,不用像她,不用像方潼,不用像林烟,全都体会过闵行洲的花心凉薄。

    他好疼女儿,疼得她都想和闵行洲也生一个。

    她和他的女儿一定很漂亮亮亮,万众瞩目,有他所有的宠爱和包容。

    终究是梦。

    梦里想一想罢了。

    闵行洲陪他女儿挑礼物的时候,还是措不及防撞面。

    矜贵的闵行洲,只是于人群之中淡淡看她一眼,就令她失魂落魄,转身眼睛酸涩得不行。

    都不知道该过去多少年,如何能忘记闵行洲。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那句话不假,得不到的才够心痒,够骚动。

    男人心中的红玫瑰,是骄傲的,是热烈的,是张扬的,是带刺带毒的。

    是红玫瑰永远不要低头。

    低头就成蚊子血。

    很廉价。

    也碍眼。

    偏她爱闵行洲,爱得疯,爱到无可自制,情愿丢掉自我。

    今年的世界国际商务研讨峰会,她知道闵行洲一定会出国来纽约。

    易利顷约她喝酒,她鬼使神差地出门逛逛。

    她真可怜,没遇到闵行洲。

    如今的财阀闵行洲身价稳居福布斯榜首了,行踪更是是成为机密,就连航班,除了闵太太谁也不知道,就怕他出什么事,他一旦出事,经济可就事大。

    再后来,他又出国来纽约。

    才狼狈遇见他。

    尤璇掩盖自己的狼狈,硬生生藏住对他的思念,声音迟钝,“你好。”

    他略微看她一眼,笑也不是笑,径直走进TRUMP大楼。

    她轻轻嘲笑自己,“闵行洲果然不要阿璇了。”

    闵行洲似乎没听到,没回头。

    连保镖都没再开口喊“尤小姐”三个字,而是“太太,您慢点走”。

    原来,林烟也跟闵行洲来纽约,可不,正捧着冰淇淋站在那儿平静地看着她。

    太平静,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林烟那样子,毫不在意。

    再后来,尤璇放弃追逐闵行洲。

    闵行洲有资本有底气浪,但绝不爱吃回头草。

    腻。

    懂吧。

    易利顷未婚,可笑,她也不嫁,有个外国男追她好久。

    除了健硕的肌肉,没一点入她眼。

    尤璇给他掰手指头,“我可是有很多前男友,你知道吗,看上我什么,是我穿得性感还是红唇太鲜艳?我明天不涂了。”

    能看上她什么,她心里明镜似的,都是以爱为名,想玩玩而已。

    睡够就三观不合我配不上你我们分手。

    她可不玩这些了。

    都不是什么高级手段。

    人生太短,短到和闵行洲的过去都来不及爱个够。

    又太长,长到忘不掉。

    她戒烟戒酒,不想老是生病,不想比闵行洲先死。

    她倒要看看,闵行洲能爱林烟几年。

    那位方小姐脱离得真快,比她清醒,方小姐早已经嫁去京都了,对象是方小姐真心喜欢的,并不是联姻对象。

    据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还是位有名气的画家。

    怎么到她,就出不来呢。

    许是闵行洲太好。

    看看,老天都在惩罚她了。

    罚得她生不如死。

    人嘛,心思要正,有再多的偏爱也不要歪。

新婚番:喜欢我?

    22岁的林烟成为闵行洲的协议妻子,没有民政局盖章的婚姻。

    所谓新婚夜,林烟故意把自己淋湿,散着头发,无辜的朝闵行洲诉委屈。

    说他们婚房的水龙头为什么是自动的。

    闵行洲一脸淡漠,没把她的委屈当回事,倚在阳台抽烟,瞧着她。

    湿了又怎样。

    他声音沉,嘶哑,“过来。”

    她指闵行洲手里的烟,“烟味。”

    闵行洲眼神蛮倨傲,“不喜欢?”

    她点头,娇滴滴。

    “不喜欢也没办法。”闵行洲好笑,“我喜欢抽。”

    林烟小脸微抬,“那你会为我戒吗。”

    他笑而不语,一切都说明不可能。

    闵行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存在这样的例外。

    知他性子不轻易对女人臣服,林烟也没计较,被他平静盯看,只好裹住肩膀靠近他。

    闵行洲手肘弯曲支在围栏,掌心成拳抵住侧脸,就这么轻飘飘看林烟一眼,“喜欢我?”

    想着已经成为夫妻,林烟踮起脚尖,大胆勾住闵行洲的腰,点头说,“喜欢。”

    她身上湿漉漉的水故意来沾他一身,这让闵行洲唇角笑意加深几分。

    她也不是那么无趣。

    蛮会玩。

    就是太生疏。

    第一次对丈夫投怀送抱,这也是林烟的第一个男人。

    她分明生涩,这份生涩令她就像一张白纸,邀请他在上面乱涂乱画。

    如何揉皱一张白纸,他是有那么一点兴致的。

    闵行洲挤灭烟,掌心趁她毫无防备之际拦她腰摁入怀,“喜欢我什么。”

    从嗓子深处冒出来的男性低音,懒散深沉。

    从未遇见过的坏男人味道,林烟头脑一热,“你长得最好看。”

    最?

    意思她也遇到过长得好看的男人,而他是她眼中的‘最’。

    这令闵行洲感了几分兴趣,“有过男人么。”

    林烟很乖,说没有。

    闵行洲定定看着她,慢慢道,“爱过别人么。”

    她怯怯懦懦地摇头,一双眼眸泛着水,都是媚色。

    她说,她只爱她的家人。

    这些,其实林烟的资料都送到闵行洲手里过,就是使坏的问,看她紧张羞涩的摇头,好纯,那滋味怎么说呢。

    逗弄她两下就生了情欲相,像一颗鲜艳沾水的荔枝,剥了皮更水嫩饱满,让人想了想,撕开她纯欲之下的娇媚又是怎样呢。

    闵行洲示意自己的衬衣纽扣,“解开。”

    她颤颤抬手,一颗一颗地剥,她应该没见过男人赤裸着胸膛,慌得要命。

    呼吸都不敢大,绯红的脸颊却百般动人。

    “阳台会不会…被看到?”林烟问。

    闵行洲拿开她手,“不喜欢别人看?”

    她看了眼四周蛮安静地环境,“不喜欢。”

    闵行洲哪里在乎她喜欢不喜欢。

    别墅的佣人没那么不懂事,晚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佣人有分寸。

    她不喜欢,那也没办法。

    闵行洲扣她颈子拖起来,低头吻了一下,就当品尝了她的第一口味道。

    的确。

    甜软。

    香蒲蒲。

    她会回应他的吻,真乖,真听话。

    是近乎能让男人竭尽体力都要挖掘她的无限旖丽。

    林烟媚眼如钩,顿时含泪望闵行洲,“要叫…老公吗。”

    “你他妈别乱叫。”闵行洲眼底分明没有半点情欲,“我不是你老公。”

    林烟故作天真纯情,咬唇,“你为什么是别人的老公,我们今天不是刚结婚吗。”

    闵行洲瞧她一眼,都没开始欺负就哭上,这什么套路,看她眼红,他觉得有几分烦躁。

    要他可怜她么。

    道行太浅。

    不给叫老公,林烟心里有脾气,扭头要进屋。

    “不让叫就不叫,你以后可不要让我叫。”

    闵行洲没理会她的脾气,看她背影,“闵太太。”

    林烟第一天当闵太太,的确不适应这个称呼,还是象征性回他一声做什么。

    闵行洲叫她回来,“看过合同了吗。”

    林烟想起来,垂着脑袋,“看过了,记清楚了,不越界。”

    很崭新,很漂亮的几张协议纸,应该是刚打印让人送过来,上面已经有他的名字。

    除了感情,其它东西随便都能问闵行洲要,无条件的。她想,要什么有什么,那也挺爽。

    她那时并不明白,闵行洲为什么答应娶她。

    美色吗。

    她有美色吗。

    她天真地误以为,闵行洲应该对自己有一点不一样的不然也不会娶回来。

    哪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是。

    成年男女,靠一份协议水到渠成。

    “还有什么要求。”他手臂搁在围栏,“自己加。”

    林烟很会谈条件,“可以上你家户口本吗。”

    她究竟在想什么,一上来就户口本?

    他们之间有感情吗。

    并没有。

    他一点不爱她。

    “不谈情。”

    闵行洲特薄幸,撕开她湿透的裙子,抱她进卧室。

    事后。

    她躲在被子里抽抽嗒嗒,调儿支离破碎。

    闵行洲给她递纸巾。

    她说,“怎么有大狗狗可以一口咬掉小猫咪。”

    闵行洲笑了。

    偏她娇气,睫毛哭得根根分明,颤个不停。

    “闵…闵行洲,你能不能抱一抱我,我痛。”

    闵行洲看遍体鳞伤的她,是有那么几分愧疚,她太嫩了。

    这样想,闵行洲张开双臂,她挪动身子,连带被褥靠到他怀里。

    他没动她,手指甚至不打算碰到她肩膀,让她自己找位置依偎。

    林烟小声夸了句,“你身上好暖。”

    闵行洲心无波澜,娶她不知道是对是错,是虐是缘,只是遵从男人需求本能。

    “以后乖一点。”

    她嗯,怯生生的。

    把脸埋在闵行洲的胸膛,她发现,这男人胸膛硬梆梆汗淋淋,好好用。

    舒服的她不自觉抱紧,主动吻了上去。

    第二次结束后。

    闵行洲并没待太久,撇下风雨摇摇的林烟自己睡,穿衣走人。

    她迷迷糊糊地问,“你要去哪里。”

    闵行洲没搭话,头都没回,那背影淡如水。

    不谈情说爱,除尤璇,已经没人能打破他的规则。

    后来。

    林烟才知道。

    在闵行洲身上,没有七情,只有六欲。

    闵行洲说的乖一点,意思是——

    别黏他,别争风吃醋,别爱上他。

    天知道。

    他后来。

    “叫老公。”

    “叫不叫。”

    “不叫把你嘴亲烂。”

财阀长公主(1)

    盛夏那年。

    网络上,有个不怕死的小号为了引流热度,爆一组图片。

    财阀小千金与京圈子弟的各种合照。

    同龄相仿的年纪,照片里清晰可见都是某神秘学府的校服校徽。

    妍熙是女生,被捧坐在C位。

    电视剧里都看不到的气质天花板。

    她身后是比她还高一个个头的京都程家大公子的独子程小四,她左边站的是京都蔡家的小少爷,右边是京都叶家二世祖。

    一瞬间爆了服务器,都在谈论少女惊艳亮相的神颜和猜测京圈子弟的身份。

    图片风波在网上爆了几个小时,某顶流自曝谈恋爱的热搜突然霸榜,甚至官宣结婚,直接掩盖所有。

    博主小号被送上一纸律师函。

    未经他人同意传播照片造成侵权,还都是一帮未成年小孩的照片。

    盛艺传媒V:假的,他们不熟,都是P图

    谁信,什么软件P得这么真?

    不过,吃瓜别人谈恋爱会更过瘾。

    港城某红房子餐厅。

    林烟和闵行洲在吃晚餐。

    她没再把妍熙的合照当回事,这种事,闵家都会出手处理。

    她把手机里采访视频丢给闵行洲。

    “为什么对女记者笑,对男记者那么冷漠。”

    闵行洲手支下巴,从容不迫,“没对她笑,她问妍熙和司臣的事。”

    偶尔在媒体面前炫耀家里的宝贝,那是自觉的笑容。

    林烟就是逗他玩,知道采访的内容,一提家里的宝贝,他闵行洲老凡尔赛了。

    还有,闵行洲炫耀时有个规矩,只能他自己在媒体面前提起家里的宝贝,不喜欢别人乱报道。

    半响,闵行洲同样扔出手机,质问里面的短片,“和男主的暧昧床戏。”他眼底深深,“谁拍的。”

    林烟叉了块牛肉放嘴角咬了一小口,“替身。”她还求生欲极强的重复,“绝对是替身。”

    闵行洲冷哼一声,“以后不准接。”

    她笑嘻嘻,“知道啦。”

    林烟记得,前年接了部国外的电影,同剧组的外国男演员和她对戏时有了生.理.反应。

    隔天,那位外国男演员在演戏舞台上销声匿迹。

    林烟回国后,在闵大总裁面前——背了七天家法。

    那夜背家法的场景,林烟历历在目。

    他当时靠在沙发,眉目沉静,“错没。”

    屋里一片漆黑,林烟勉强站得笔直,分明又心虚,“错了。”

    他还是兴师问罪的口吻,“错哪。”

    林烟突然委屈,一滴泪滑落,“你凶什么,我也不知道男主什么人品。”

    不知道不会先查么。

    闵行洲又气又无奈,拉回怀里,握上她的手腕。

    她伏在闵行洲肩膀抽抽嗒嗒,“不该乱接戏,不该对那个外国男笑,行了没。”

    她那时的认错态度很不良好,闵行洲断了她所有的剧本资源。

    在家闭关,认错三个月。

    闵行洲才肯让她回娱乐圈。

    这顿晚餐吃完,林烟挽住闵行洲的手臂离开包房。

    她指腹有意无意地,总是揉搓闵行洲无名指的婚戒,“老公,我牙疼。”

    闵行洲拿帕子擦手,“疼没疼你心里有数。”

    她摇他手臂,“去看棒球赛就好了。”

    非说牙疼,医院都去了个遍那口白牙没发现任何问题。

    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说疼,闹着闵行洲。

    她就是想出国看国际WBC,要某球星的签名照。

    “去了七哥。”

    闵行洲撑额,睇她,无奈,走走走。

    “带你去给别的男人加油。”

    林烟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爱磨人,闵行洲很忙的,可也不得不服,毕竟也就只能这样了。

    没带妍熙,没带阿臣。

    交给闵家,出国毫不犹豫。

    放学时间。

    一批学生从港城国际私教贵族府学慢悠悠走出来。

    能从这间小学府学出来,里面有几位是财阀圈里出来的新一批‘继承者们’。

    有赵家的千金,顾家的公子,曹家的小姐,以及闵家的掌中明珠妍熙小姐。

    财阀长公主一身藏蓝色的校服裙,手里拎金丝笼,一只漂亮的垂耳兔,蠢萌蠢萌地咬它的磨牙小具。

    兔子是好看,但掉毛,闵妍熙洁癖,不喜欢抱在怀里喜欢养在笼子里带在身边。

    妍熙淡淡转眸,什么也没开口。

    站如颗松柏的袁左立刻领会,上前接过她的书包。

    “小小姐。”

    妍熙一只手揣进兜里,不算有什么兴致。

    她有一双天生美艳的狐狸眼,微翘的眼尾勾着长睫毛,瞳孔里半是星水,半是骄傲的清贵感。

    真的很漂亮。

    袁左瞧一眼她的金丝兔笼,“七爷说,您不能带兔兔来学院。”

    妍熙手指点了点下巴,“我回家找林大小姐哭一哭就好了。”

    听听。

    这个不允许,她就找另一个撒娇,总有一个无节制宠着她惯着她。

    长公主的受教育年限缩短,闵家太严,七爷同样不松口,她除了遛兔,基本没有娱乐活动。

    这兔,还是林烟心软从七爷口中求来,成为妍熙的玩伴。

    袁左收回思绪,提醒妍熙,“太太她…不在家。”

    太太和七爷出国。

    袁左说,“太太牙疼。”

    就这破原因。

    七爷二话不说,打抱太太上飞机出国哄。

    袁左没说完,小孩子不该知道这些。

    妍熙眨了眨长睫,“治牙吗。”

    袁左点头,“是,七爷也去了。”

    妍熙稍稍眯眼,忽然勾起小巧殷红的唇,“那我自由了。”

    今天不用去听课,明天也不用去学击剑。

    她以未来掌权人的身份活着,每天的课,她其实挺累。袁左愿意惯那么一回,没跟林烟报告。

    “走,去京都。”

    兜里的学生证一丢,优雅上保姆车。

    袁左跟在后面接,“小小姐,是需要请假吗。”

    她手指勾发尾,“你就当明天周末。”

    袁左通知闵家那边安排妥当。

    妍熙小姐最爱去京都玩儿,司臣在,廖可可也在。

    这俩位在京都待惯,说话都带着京腔调儿。

    司臣要上学,哪有时间陪妍熙出来玩儿。

    程斯桁当了这个冤大头,鞍前马后跟着小姑娘。

    程斯桁在程家排三,上头有亲大哥,家中有位亲侄子年长妍熙四岁。

    程斯桁坐进跑车,“我去接你的厉晋哥哥,你来不来。”

    妍熙精致的柳眉一挑,摇头。

    接人这种活不是财阀千金爱干的事。

    程斯桁踩油门,扬长而去,评价一个字。

    “娇。”

财阀长公主(2)

    后来,程斯桁是打算给她安排篮球比赛。

    少年宫篮球馆。

    篮球队队长就是程家小四公子。

    妍熙伏在围栏兴致缺缺,太没意思了,程家小四在的队伍肯定赢的。

    程家小四扣篮很厉害。

    前年来,妍熙和程家小四公子在宴会见过面,玩得挺好,她满口都是‘厉晋哥哥’。

    转头大一岁,她把对方名字遗忘干净。

    叫什么,叫程厉晋。

    闵妍熙一个字都记不住。

    程小四才刚升初中,年纪也不算大。

    休息换场的时候,队友搭上程小四的肩膀,“厉晋哥,那位小朋友来京都找你玩?”

    程小四拧开矿泉水瓶,没怎么看席位上到底有谁。

    “她来宋家找她哥哥,谁敢跟她玩,不得被港城人剥皮。”

    队友微微抬头,目光投向站台,正正看到闵妍熙身边的两个保镖。

    “也是,上年在宋家见小朋友,她才这么点,现在长高不少。”

    程小四,“你没长高吗。”

    队友噗哧笑出来,“没你高。”两个人的话题就变了,“你不是最不喜欢听你小叔的话吗,他让你出来打球,你也出来?”

    程小四说,“我正好手痒。”

    说完,程小四背上背包,手扯挂在脖间的白色毛巾擦汗,少年背影正蓬勃风华。

    白色的露臂球服,印着数字4。

    他没回头,说,“下半场你们自己打,我还有课。”

    没有程家小四,妍熙这回才认认真真继续看比赛。

    因为打篮球最厉害的走了,未知的胜负才刺激有悬念。

    妍熙赌红队赢,因为红队里有宋家的表哥。

    她站自家人。

    程斯桁就坐在妍熙旁边,带着黑色墨镜,双手交叠在怀,打瞌睡。

    “你看不上我家小四的白队?”

    她摇头,意思直白,就是看不上没有程小四的白队。

    程斯桁摘下墨镜,“你爹地妈咪怎么不管你,哪去了。”

    妍熙伸手,袁左领会,立马用手机开视频接通太太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是青云接通视频。

    青云说,“太太没空,七爷也没空。”

    青云还把镜头对准某个VIP席位,似乎想让他们看清楚,是真的没空。

    视频镜头里,国际WBC赛的现场,比赛异常激烈。

    然,闵行洲和林烟端庄坐在观战台,长腿交叠,两个人亲密地低头聊天,丝毫没看过来一眼。

    不知道在谈及什么,林烟笑得温婉,挽住闵行洲的胳膊紧紧挨着,嘴型好像是“老公真好”。

    正巧,林烟喜欢的球星拿了全垒打,立刻激动站起来鼓掌。

    程斯桁看完视频,嘴角疯狂上扬,“老公真好。”

    准是财阀闵总把人哄开心。

    人人都说林烟运气好,闵太太的位置屹立不倒。

    她不青涩了,心态却还是那么年轻。

    妍熙没懂这些,疯狂给台下的篮球队加油。

    “他们又出国玩,把你扔在港城。”

    又?

    妍熙可不在意这些,她是爸比和妈咪爱情的结晶,宁愿他们天天出国,她会更自由。

    “干叔叔不懂。”

    程斯桁不想懂,吸一口冰镇汽水,才发现,他家程小四不见了,特意让他出来打篮球招待客人。

    打一半就跑。

    不礼貌。

    真欠教育。

    晚上。

    程斯桁带回程家,请她吃饭。

    餐桌前,绑着麻花小辫的女孩正慢条斯理吃饭。

    “你今天打球受伤了?”

    程小四就坐在她对面,刚动筷子的时候,妍熙的问题就来了。

    “没有。”程小四应。

    妍熙也没看程小四,“我看到叶家哥哥故意绊倒你。”

    他哦,专心吃饭。

    妍熙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见过。”

    她忘得可真快。

    程小四回了句,“没名字。”

    不说就不说,妍熙可没再有好脾气,“记得找你家人拿药水涂涂,腿估计废了。”

    程小四微微抬起头,看对面的小朋友,小小的瓜子脸自小就有明艳高贵的胚子,是属于那种,可以从小美到大的五官。

    那么,她刚刚是没看见他能好端端地走来走去么。腿怎么就废了?

    长这么漂亮,脑子是不行么。

    身后的袁左微微拧眉,俯身,“小小姐,文庭先生过来接您了,我们该回家了。”

    闵妍熙转身,女童运动鞋轻轻踮在座椅踏板,利落跳下。

    走就走呗。

    她还是保持礼貌与程家人打招呼道别,“再见了,干叔叔,程伯伯,程爷爷。”

    程家最是喜欢这位公主,像精致娃娃似的公主怎不叫人喜欢呢,“您明天记得再来。”

    她突然软绵绵地歪头卖萌,“好哒。”

    程小四不自觉看她一眼。

    她的贴身保镖很快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恭敬跟在她身后。

    闵家将她护得娇滴滴,可瞧她却不像娇滴滴的姑娘儿。

    “程少爷?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要不要给您换?”佣人低头小声地问。

    “不饿。”程小四放下碗筷,上楼做功课。

    那夜,妍熙住进四进院。

    都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她爷爷亲自掌厨,番茄炒鸡蛋,鱼香肉丝,清蒸鲈鱼,简简单单。

    妍熙低头看着小肚皮,“我在程家吃过饭,小肚子装不下那么多。”

    唯独阿臣,吃得香香的,“好好吃,我最喜欢爷爷炒的鸡蛋。”

    妍熙听到这些夸赞,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她觉得,味道好好耶。

    “爷爷以前肯定常给爹地做菜吧。”妍熙自以为是地想,“难怪把爹地养得这么帅气。”

    她爷爷不露声色笑,却没接这番话,专心给妍熙夹菜。

    “吃这个营养。”

    “还有这个。”

    逆子才不值得他亲自下厨炒蛋。

    逆子这辈子令他欣慰的,就是有了两个孩子给他疼。

    想着,闵文庭就笑出声,到底都是孩子,哪来一辈子的隔阂呢。

    她晚上要爷爷讲故事,讲她爹地小时候的故事。

    可是闵文庭对闵行洲的小时候一无所知,无从下口,只能说抱歉。

    “爸比这么可怜吗,他小小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吗。”

    闵文庭沉默了一会儿,“算吧。”

    闵妍熙躲在被子里,她在想。

    还好耶,爸比现在有妈咪陪了,不是一个人吃饭睡觉了。

    没一会儿,她脑袋钻出来,“爷爷现在这么疼阿臣哥哥是在弥补吗。”

    “小孩子。”她爷爷伸手摸她的脑袋瓜,“不要胡思乱想。”

    妍熙就不想了,她也想不出来。

财阀长公主3(只对老婆撒娇)

    算吗。

    算吧。

    但是妍熙突然想起,程斯桁叔叔的话。

    “你爹地年轻的时候啊——”

    “一米九,开着兰博基尼夜不归宿,淡漠情利无拘无束。”

    妍熙不懂什么意思,就把原话告诉她爷爷。

    她爷爷当即说起教育,“他以前就是这样子好玩,还想我炒蛋给他吃,你们可不许学他败坏门风。”

    夜晚,闵文庭坐在院里跟朋友喝茶聊天。

    那身严规威肃的白色衬衫沾不少油烟污渍,估计没来得及换。

    朋友笑了好久,这个威风八面的老男人也会在家炒菜。

    闵文庭说,“你明天让人送他的队照过来。”

    朋友眼睛下满是皱纹的眼虚眯,“谁的?”

    闵文庭低头添茶,“他的。”

    这位老朋友疑惑地伸脖子,“谁?”

    “行洲。”

    朋友叹息,“您忘了,行洲当年没待到毕业,演习的时候他跟您有意见冲突,你们吵架,他离开后就没再回来,您也没把他捉回来训到毕业,他的毕业照可没有。”

    有这回事吗,闵文庭极其惊讶地愣在那儿。

    朋友走后,闵文庭背手在院里来回徘徊。

    两只躲在窗后偷偷瞧。

    妍熙挽了一下头发,“爷爷那样子是不是生气了。”

    司臣点头,伸手把窗帘拉紧。

    “真的是。”

    妍熙戳了戳两根手指头,“阿臣哥哥,这有那么严重吗。”

    司臣说,“爹地要是像我们这么小的年纪就惹爷爷生气,可能就挨顶茶碗了,但他肯定不乐意顶。”

    妍熙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爹地为什么不顶,我想看他顶茶碗。”

    司臣静静看着无辜眼的妍熙,叹气笑。

    她小猫似的蹲在窗户底下,大概是困了,忍不住揉眼睛。

    司臣拉起她的手,“睡觉觉吧。”

    她乖乖地嗯。

    两张小床。

    一人一张。

    妍熙躺回小被窝的时候突然难过起来,“我想妈咪了。”

    司臣蹲在妍熙的床头,伸手揉妍熙小小的脑袋,

    他也想妈咪。

    很想很想。

    妍熙还在自我添油加醋地伤心中,“妈咪肯定在没心没肺地逛街玩,都不记得她的两个宝宝贝贝了。”

    司臣说,“天亮了我们打电话叫她回来好不好。”

    妍熙却说,“我们天亮的时候,妈咪那边是夜晚了,会打扰她睡觉。”

    司臣想了想,“那…我们现在打?”

    妍熙坐起来,摇摇司臣的手臂,“麻烦阿臣哥哥出去找袁左拿手机好不好。”

    司臣点头嗯。

    很快就接通了。

    夜里的小孩子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委屈,黑麻麻的天,空空的小床。

    通话里,是闵行洲温柔地一声“喂”。

    见是闵行洲接的电话。

    多少触动妍熙那爱在闵行洲面前讨哄的娇气,‘哇——’一声就哭得支离破碎。

    “爹地,我睡不着觉觉了。”

    林烟已经接过手机,“怎么了宝贝。”

    妍熙哭声那霎就停了,乖乖喊着妈咪。

    突然的,她把手机给司臣。

    司臣疑惑地睁了漂亮的瑞风眸,“不是你找妈咪?”

    妍熙手指竖在唇边,小声地说,“阿臣哥哥来和妈咪说话。”

    就要司臣和妈咪说话。

    就好像,她故意吵林烟。

    只为给司臣和林烟说话的机会。

    是吗。

    是的。

    阿臣哥哥好几天没见过妈咪了,本来这周可以回港城的,但是妈咪出国了。

    阿臣哥哥也就不回港城。

    又要等到下个礼拜,阿臣哥哥才能和妈咪见面。

    她小小的脑袋,终归是有很多想法。

    谁让她的阿臣哥哥总是太懂事。

    要会哭,才有糖吃。

    可是,男孩子为什么不爱哭呢。

    妍熙抱胸,躺回被子里睡好。

    司臣等妍熙睡着才爬回自己的小床。

    在此之前,司臣听到了林烟说的话。

    “臣臣,妈妈想你。”

    “臣臣也要早点睡觉。”

    “谢谢臣臣哄妹妹哦,妈妈回去给你们带礼物好不好。”

    司臣拉上小被子,看了眼隔壁床早就睡得香香的妹妹。

    知道了妈妈。

    这边。

    国外,某度假山庄里。

    被一位有钱富豪大佬给包了。

    林烟看着正在暧昧抱着自己的财阀老公,他破了皮的薄唇沾染她的口红印,衣裳领口松散不整。

    在两个人吻得不要命的时候,接到两个宝贝的电话。

    天知道,林烟现在对孩子有多愧疚。

    满满一海都容不下的愧疚感。

    出国的时候多勇,思念就有多浓,哭得就有多狠。

    白色的床单。

    闵行洲抱林烟坐在床尾,她侧坐的姿势贴在男人大腿,紧挨他焊力的手臂与上臂。

    连衣裙包裹她性感曲线腰和臀,落日余晖洒进落地窗,在他们身上荡漾格外昏黄缠绵的光晕。

    男人的掌心一手就握住她的侧软腰,一边手抚摸她的大腿,手指就连于黑丝,好言好语地低头哄她。

    “不哭了好不好。”

    那一幕,美得像就好像四海臣服的寝宫内,百年酒酿开封。

    芙蓉帐底,道不正。

    这回,到林烟想孩子想到流泪不止。

    一通电话,就把她情绪搞砸。

    也把他们已经脱一半的衣服又穿回来。

    闵行洲抱着她,眸光流转极致的暧昧,轻哄,温声,语调缱绻得厉害,“还亲不亲。”

    在她耳边低低响起。

    “不亲了。”林烟手在怀里抽纸巾,“我想阿臣,这周忘记去京都接阿臣了。”

    闵行洲肆意吻她耳垂,“亲完再想他。”

    说完,他咬了一口才松开,虔诚地目光看着怀里的娇妻。

    林烟手指娇娇柔柔地捻纸巾擦拭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珠。

    闵行洲最看不得她这幅模样。

    好不正经的可怜之色。

    招人怜爱泛滥。

    她抽泣,“就不亲。”

    闵行洲轻抬下眉,“阿臣没你那么不懂事。”

    哪知。

    这句话竟招惹她的铮铮‘傲骨’。

    “你在嫌弃我不懂事是不是。”

    闵行洲唇角扯动,“是。”

    “不懂事怎么了,我的阿臣从来没在我身边撒娇。”林烟实在犟嘴,说话要拿个输赢。

    闵行洲打趣,“他是男孩子。”

    林烟不服,“男孩子也能撒娇,在我这里他永远是个孩子。”

    不与她争高低。

    闵行洲淡淡勾唇,“再亲一口。”

    他盯她的目光不止深沉,且痴缠投诚。

    林烟都快被看融化了,不敢对视,别开脸,鼻子冷哼。

    亲什么亲,她在想宝贝儿子伤心呢。

    闵行洲语气霸道,“给不给。”

    这男人真是要命。

    林烟被他攻破了,乖乖地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等待他的猎采摘撷。

    闵行洲这回温柔地要死,这个吻,林烟溺毙其中,也尝到太子爷泄露极强的占有欲。

    闵行洲并不担心妍熙。

    他亲自出手教养的宝贝女儿。

    在身边,妍熙也能像孩童般天真纯情撒娇。

    不在身边,该自立就得自立。

    时时刻刻都要母爱宠溺像怎么回事,有闵家未来掌权人的样子吗。

财阀长公主(4)

    闵行洲会不知道妍熙的意图吗。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他了解。

    这场旅行,天亮刚亮就回程了。

    林烟理都没理闵行洲要忙的事,独自赶往京都,要见她懂事的司臣小宝贝。

    她见到程斯桁。

    程斯桁接机。

    很久没见面,聊的话题很多。

    程公子眼高,别看跟谁都聊得来,名门世家的千金他看不上,可不愿意娶。

    他调侃自己,“程家香火不需要我延续,家业也轮不到我继承,好好活着不好吗,干嘛非得沾爱情,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我就不耽误良家妇女,免得来我的下半生受爱情的苦,哪能像你,搞到行洲。”

    林烟觉得他是不是被伤过,可从闵行洲口里提的。

    程三公子可没和哪个姑娘纵迹过。

    不婚主义人士。

    程斯桁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要不要请你喝酒?”

    “不喝。”林烟无声笑了一下,“我醉了可是会砸酒庄,你有酒庄给我砸吗。”

    程斯桁一声清朗地笑,“略有耳闻。”

    “只要你想砸,我给你砸,反正行洲会赔钱。”

    丝毫不亏。

    程斯桁又问,“你到底用的什么秘术,他竟纵容你砸了他的东西。”

    林烟不隐瞒,“眼泪。”

    闵行洲,挺闷骚。

    美色。

    眼泪。

    胡同里的学府。

    妍熙可坏了,还不愿意回港城上学。

    放学的时候。

    她来接司臣。

    遇到程小四。

    有几位漂亮的姐姐们围着程小四。

    她们说,“程厉晋同学,可以请你去喝奶茶嘛,想跟你请教化学老师刚刚教的题。”

    程厉晋,学霸,校草。

    家里硬,自身又很努力的类型。

    程小四不喜欢喝奶茶,“一会儿我把公式放班级群里。”

    廖可可和程小四一个学级,天天就看到有人邀请他喝奶茶,也没见有人邀请她。

    “你不喝,你打包给我啊是不是。”

    廖可可和程小四往常也说不上几句话。

    程小四看起来蛮高冷一人物,除非有不懂的题找他,他才‘好心’教一教。

    正常时候,他都不爱搭理人。

    “你自己没钱买?”

    廖可可挑眉笑,“别人请的才香。”

    程小四校服甩肩上,“要我请你吗。”

    廖可可不想喝了。

    “放学还去打球?”廖可可问。

    “哦。”程小四漫不经心。

    程小四出校门时,就看到东张西望的闵妍熙,来了那么一句话,“我腿废了。”

    和妍熙对视一两秒,像故意说给她听。

    妍熙觉得吧,程小四穿球服在篮球场挥汗的样子更朝气。

    程小四穿短袖校服,外套甩在肩上,有一颗纽扣解开了,敞着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学霸的感觉。

    他不爱说话的时候,很像新闻里会堵小朋友在墙角欺负的坏孩子。

    程小四没着急回家,问妍熙,“要不要来这里上小学。”

    妍熙低头踢了踢碎石头玩,“不要,我不离开我妈咪。”

    程小四突然笑了一声,“这么大还跟大人睡吗。”

    妍熙眼神变冷了,“你别胡说。”

    没有过。

    她喜欢自己睡一间房间,除非打雷,她的妈眯才会钻到她的被窝里陪她。

    她突然不喜欢和这位新朋友玩了。

    她直接略过程小四,站到廖可可面前。

    “姐姐。”

    廖可可继承了廖未芝的身材高挑,一头细软的公主切发型。

    廖可可弯腰低头,看着眼前又长高的妹妹,她勾唇,姐姐?

    赵家里的小孩没一个喜欢叫她姐姐,还得是这位拽拽的小公主会叫。

    “是不是偷偷来京都。”

    妍熙歪头,“不是偷偷,我是光明正大。”

    又是萌萌的歪头杀,程小四就走了,没什么和闵妍熙好聊的。

    闵妍熙会来程家玩,是他小叔的干女儿。

    顺理成章。

    就是他程厉晋的妹妹。

    要客气招待客人。

    他小叔昨晚教育他。

    “那可是你要保护的干妹妹,给她打个篮球瞧瞧怎么了,你中场跑什么,又没把你当猴耍杂技表演。”

    程小四:…

    就挺无语,他不是去了吗。

    敢情那位小朋友也没多喜欢看。

    可是听说,她今天要回港城了。

    他见过她母亲,是电影里演技很不错的女演员。

    小朋友长得一点不像她母亲,也不想她父亲,美颜基因简直自成一派。

    整个人的气质是神采奕奕。

    后来。

    她母亲把她接回港城了。

    他小叔无聊,也去港城玩了。

    程小四打篮球,偶尔会不经意看站台,只有他学校的女同学。

    手挺累。

    程小四告假就不练了。

    再后来,闵妍熙就不怎么来京都了,除非是春节才会去瞧瞧她爷爷奶奶。

    闵妍熙参加儿童击剑锦标赛,又拿了冠军。

    是国际的冠军。

    怎么说呢,是很优秀的小朋友。

    海外视频里。

    有位同龄的金发碧眼小男孩问闵妍熙,“你是不是也会手背转扇,我看到你临场休息时转了一下,你超酷的好吗。”

    “我超会的。”妍熙大大方方分享,“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她一口流利的外语,谈吐自信。

    两个人不知道外媒镜头在采访,冠军和亚军玩到一起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啊,到底是什么样的金银堆玉来养,让她这么耀眼夺目。

    她真的超会,手指纤细,动作灵活,那柄折扇在她手背宛若羽毛。

    收尾时,利落合扇。

    “我上学读书的时候都在偷偷转笔,都没认真听课,练久就会啦。”

    小男孩给她鼓掌,“我可以去你的家乡找你玩吗。”

    可惜,闵妍熙没同意。

    “我父亲可能不太欢迎你。”

    对方咋咋唬唬地瞪眼睛,“啊——”

    “别惊讶,他在那边跟朋友聊天呢。”说着,闵妍熙指向观众席。

    小男孩顺她的视线,一眼就看到灰色西服的霸道总裁闵行洲。

    小男孩说,“你父亲看起来好凶好严厉。”

    “他是一只大老虎,嗷~”闵妍熙伸出双手学虎爪的样子,对着小男孩,“确实会吃人,嗷~”

    小男孩连连后退两步,“那再见吧,我们不做朋友了。”

    闵妍熙走得潇洒,毫不留恋。

    她每年的锦标赛,她的财阀爹不管多忙,都会推掉所有工作,从不错过她的每一场比赛。

财阀长公主(5)

    闵妍熙之所以喜欢击剑,是小时候她妈妈老是给她看一些照片。

    都是闵行洲年轻时玩击剑的场景。

    久而久之,闵妍熙懂事后就喜欢上了。

    虽然她那么点大说话还不清楚的时候压根看不明白,但父亲喜欢,她也莫名其妙喜欢。

    妍熙来到观众席。

    “奖杯,夸夸吗。”

    夸吗。

    都夸累了。

    闵行洲就说,很棒。

    ‘很棒’两个字,闵行洲还是在林烟身上学来的。

    闵行洲和身边的主办方说离开,主办方笑得嘴都裂到耳朵了。

    妍熙想,大概就是名利场里的人性吧。

    拥有主导权的人,都是让你痛你就得痛,让你笑你就得笑。

    闵行洲拿妍熙的奖杯,还有她的小毛衣外套搭在弯臂。

    而袁左,只能默默看着,跟着。

    妍熙走在闵行洲身侧,安静乖巧。

    妍熙长大了,闵行洲就不怎么爱抱她了。

    妍熙也不会再闹着抱。

    “刚刚做了什么。”

    妍熙应,“教一位小朋友玩扇子。”

    闵行洲瞧了眼才高到他大腿的妍熙,慢悠悠道,“你也是小朋友。”

    妍熙,“可是我赢了他,那就代表我比他大一点点,不是小朋友了。”

    闵行洲分明瞧见她和对方有说有笑地玩扇子,但对方最后是露出害怕的表情落荒而逃。

    “可不要轻易被坏人骗走,他们什么都给不了你。”

    妍熙不知道,抬起精致的小下巴,“什么是坏人。”

    闵行洲语气平淡,“跟我作对的。”

    换个成年人的想法,觊觎他东西的男人,都是坏人。

    妍熙还小,有些话不适合说得太直白。

    妍熙也明白,闵行洲不喜欢的,那就是野男人,她狠狠地记住了。

    妍熙回家的时候,把这事告诉林烟。

    林烟坐在软毯上给怀里的妍熙绑小啾啾,扎漂亮的马尾。

    林烟甚至笑得很大声,“他自己就很坏。”

    妍熙蹭在林烟怀里撒娇,“还是林大小姐最好啦,嗯哼…今晚去接妍熙放学好不好。”

    “好,我去。”

    她偶尔会叫她林大小姐,一种坦诚愉悦的模式相处。

    闵行洲倚在门框,沉默不语地听家里两个宝贝说他的坏话。

    他并不能反驳。

    时间到点,妍熙拎她的兔子书包去上学。

    门边的闵大总裁沉声,“好好背。”

    妍熙只得乖巧地哦。

    “闵行洲。”

    听那一声,闵行洲目光投向林烟,挑了一下眉尖。

    称呼变了。

    有问题。

    “我也要好多漂亮的小啾啾发带。”

    说着,林烟回头,扬起手里一把又一把的儿童发带。

    都是闵行洲给女儿买的。

    多的要命,还都是各种设计款,有钱都买不到,他闵总聘请设计师亲自上手设计。

    精致,独特。

    有的甚至还用一只小兔子装饰,假的跟真的一样。

    妍熙扎到长大都用不完。

    林烟往常不扎头发,偶尔一个抓夹懒散夹起。

    可她这回,就是想要。

    要得那么的认真,那双眼睛莫名有几分湿润的灵动。

    她总是贪恋闵行洲的偏爱。

    闵行洲嘴角泛着笑,单手抄进西裤扭头离开。

    “买,都给你买。”

    跟了她十年的女人。

    这样的一个女子,附着美好与安淡。

    妍熙今年考试的作文题《我的爸爸》。

    妍熙并不太会,手撑侧脸想了会儿,于是用铅笔写下:你们大家都认识他,我就不重复介绍了,欲知详情还请上财经网搜索

    轻轻松松,交卷,拎书包拎兔子回家。

    20分的作文题耶,妍熙看到试卷大大红红的0就后悔了。

    她是班上唯一一个作文零分。

    她的同学个个上讲台读他们的父亲,各种天花乱坠的父爱。

    下午的课,老师批准她提前下课。

    没敢请家长,毕竟,闵家家教严,妍熙注定逃不了这一关。

    没办法,妍熙被接到PM集团。

    闵行洲看着试卷,再看小背脊骨挺直的妍熙。

    这像话吗。

    她竟没觉得错。

    拽里拽气的。

    妍熙自知该怎么说好话讨巧,顿委屈巴巴,“爹地太好了,我词穷,夸不出来嘛。”

    哪知,闵行洲不吃她这套。

    “坐这儿,写题。”

    徐特助弯腰,递上刚削好的小铅笔,“小小姐,您拿好。”

    又是她小小脑袋瓜还不懂的数学方程题,她扭头向徐特助求助,“帮帮我啦,听说你当年可是理科状元。”

    徐特助咳了声,退到一旁。

    妍熙坐在桌子前,“我可是你的学生,上次我拜你为师了,等下我爹地说我不聪明,那也是你教的咯,你考虑好哦。”

    徐特助偷偷窥了眼闵行洲,才说,“您先看题,我来讲解。”

    趁闵行洲工作忙的空隙。

    妍熙拉了拉徐特助的衣摆,“你觉得我的作文写错了没,爹地不是得上财经网才搜索得到吗。”

    徐特助不敢动,神他妈上财经网搜索。她想偷懒,倒是会找借口。

    闵行洲合上钢笔,冷声回答,“是你的态度不正确。”

    她意识到了,长睫垂下,就那么难过地眨了一下,“妍熙,知道错了。”

    闵行洲还是面无表情,但余光还是落在妍熙身上,心一软,“试卷减两张。”

    也就两张。

    妍熙眼前还有十张。

    花了一小时才写完半张的题,还是有理科状元辅导的情况下。

    门在这时候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林烟。

    女孩子嘛,错了的时候,有一方教育就够了,另一方还是要宠的。

    闵行洲埋头签合同,一排秘书在等着他答复,似乎没注意她的到来。

    林烟不打扰闵行洲,来到妍熙身边蹲下。

    林烟挺心疼,这么小的姑娘一个下午不一定写得完,于是,小声开口替妍熙解围,“下次作文题是妈咪的时候,我们妍熙宝贝不会这样了对不对。”

    妍熙一撩头发,“我一定不会胡写,我妈咪可是最好的妈咪。”

    闵行洲语气分明冷冰冰,“再减四张。”

    妍熙轻轻和林烟击掌。

    这都拿不下你闵行洲吗。

    闵行洲分明看到那一幕,没有戳破她们的兴致,撂下合同,坐在总裁椅盯着。

    一整个下午。

    林烟都陪妍熙都在总裁办写题。

    闵行洲有会议。

    林烟就带妍熙偷懒,收拾试卷,牵住妍熙离开总裁办。

    “快点跑——”

财阀长公主(6)

    会议室。

    秘书抱电脑,弯腰把监控视频递给闵行洲瞧。

    画面里。

    林烟一边手抓书包和试卷,一边手牵妍熙。

    一大一小,都穿漂亮的裙子,一个疯狂摁电梯。

    小的被大的拉着走,小的还不忘疯狂吮手里的冰淇淋。

    贪吃蠢萌的劲儿。

    “妈咪,来不及了——”

    “闵总要看到啦,快点快点。”

    “手脏脏啦妈咪,是冰淇淋沾。”

    试卷掉了一张,林烟又蹲下来捡,“你怎么关键时刻还想着吃,等逃出去再吃啦。”

    妍熙笑出小门牙,“闵总给我买的,好吃,我得吃完,不然融融咯。”

    林烟低头,一瞟,“你的兔子呢。”

    妍熙小嘴巴张成一个‘哦’字,上面还沾一丢丢巧克力,“完了呀,兔子还在爹地的办公室。”

    “要是被他噶了,妈咪给你买新的。”说着,林烟拉妍熙进电梯。

    闵行洲不动声色笑了声,直到看她们进了电梯逃之夭夭。

    他拿了支烟放嘴里,合上电脑,抬手,“会议结束。”

    高管们纷纷起身,“好的总裁。”

    闵行洲挨到椅子,摸出打火机,本意是想给烟点火,想了想,连带打火机扔垃圾桶。

    怎么说呢。

    跑得还挺快。

    那可就不舍得追究了。

    可他,哪里凶了呢。

    哪次对她林烟狠了?

    没有。

    好像有,那不一样。

    他怎么会掐兔子。

    不会不会。

    那畜生掉毛,老脏了。

    他都不想碰。

    闵行洲抿了口冰咖啡,声音淡淡的,“派人把那只宝贝送回别墅。”

    女秘书收拾文件的时候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的总裁。”

    “需要消毒一遍吗,您鼻子会对兔子毛发过敏吗。”

    总裁闻不得太浓的花香,这个略有耳闻,总裁当初给太太下花雨,把自己鼻子整到直打喷嚏。

    闵行洲手成拳抵在侧脸,量了女秘书一眼,“消毒等同找死,我太太的房门我估计都进不去。”

    女秘书一听,低头笑了笑。

    那可是总裁宝贝千金的宠物兔。

    可总裁的确还是会时不时打喷嚏,也只能忍着了。

    “那我下去让人给您换空气净化。”

    闵行洲嗯,待着无趣,下楼。

    女秘书很在他身后,男人背阔宽厚挺直,矜贵,沉稳,这样的词总伴随着他。

    他那头短发还是那么乌黑细软,私心讲,总裁的身影无数次入过她的梦,也仅此而已。

    跟在身边那么多年,面对这张脸这样的男人,女子不肖想是假的。可肖想不到,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本本份份做好每一份工作,尽量不被他踢出去换掉秘书的位置。

    谁敢碰他的家庭,破坏他的家庭?

    不说闵家会不会插手,独独四进院那边就盯得很紧,谁还敢动闵太太的位置,那已经是非林烟不可。

    可想想,他对林烟多好。

    忙完,回家,还是回家…

    妍熙逃过一劫,试卷题太难了,虽然私教老师教过,她净想着兔子该住哪里,私课真没听多少。

    两个人出国度假了。

    躺在海边吹风,手捧椰汁。

    第一口,妍熙就拧眉头,“妈咪,这个一点不好喝。”

    林烟手指抠了一下香奶奶的遮阳墨镜,瞧妍熙,“躺海边的标配。”

    林烟也没觉得好喝,纯粹应景。

    等七爷来接呀,得让七爷看到她们母女在这儿是不是可怜到只能喝椰汁了。

    妍熙撅起小嘴巴‘哦’了声,还得是袁左懂事,偷偷给她换成橙汁。

    妍熙勾勾手指头,袁左俯身,“您说。”

    “你告诉爹地来接我们回家了吗,我们这回偷偷出来玩已经知道错了,不跟他计较了。”妍熙问。

    这话给她说的,不跟他计较?

    七爷忍下脾气,不跟你们计较都不错了。

    袁左说,“说了,七爷亲自来接,在来的路上,夜里8点,我们准时去停机坪回程。”

    准时8点。

    闵行洲来了。

    妍熙这会儿昏昏欲睡,一进飞机就脱掉小鞋要哄哄睡觉。

    她抱着林烟的脑袋不肯松,这两天确实玩累了。

    闵行洲不愿意独处一室,从妍熙手里把林烟抱回自己床上,关门干净。

    她睡得很甜,并不老,保养得特别好,闵行洲伸指,捏了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身上怎么都是奶味。”

    林烟迷迷糊糊地醒来,钻到他怀里,手撑他胸口,“就…喝了小奶椰。”

    那也挺香,奶乎乎的。

    他嗓音几分低哑,“每次都要我大驾光临迎你回家。”

    林烟抬眸,看着正在抱她在怀的男人,又靠回他怀里,“有你在,会很安全。”

    她就是借口,来的时候怎么不怕不安全。

    林烟努力撑犯困厉害的眼皮,“你要是有意见就说。”

    “哪儿敢有。”闵行洲抿唇笑,“不敢有。”

    林烟不叫他来接,那是真出问题。

    妍熙枕边空,又来这里敲门,敲了三遍,都没人开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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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介绍:
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位高权重,话说尽事做绝,用情烂到骨子里,可克制,也放纵。

有次起了玩心,养起港城最娇的金枝玉叶,养着养着,栽人手里了。

起初他薄幸:“没爱她,不谈情。”

后来那一夜,外滩正上演最盛大的喷泉灯光秀,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剧场一:
美人刚从酒局回来,在他怀里几调哭腔脆弱得要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你都不来挡酒,我好害怕好害怕。”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成功把责任全推给男人,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剧场二:
车里的男人咬着烟,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女明星,一袭细碎晚礼裙,曼丽又懒倦,半响他挤熄手中的烟,打理凌乱潦倒的衬衣扭扣,发现少了一粒,还真是又被她盘走。

有点烂有点坏拒绝认知重建总裁vs千娇百媚名伶女星

(闵行洲读xíng)
避雷:非女强文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