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当钓系美人开撩后TXT下载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文阅读

作者:时京京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txt下载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怨他

    推开隔壁包间的门,气氛出其的低迷,看似在聊某个地区的开发力度,这些事林烟听不懂。闵行洲这类商业大鳄,要资源有资源,要关系有关系,坐这里的多少都要卖他甲方身份的面子。

    闵行洲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看腕表,不冷不热回话,不多,都是几个字。语气不重,中气很足,极其稳得住男人风度。

    尽管在场的资本家都比他年纪长倍,挑大梁的出演还得是他闵行洲。

    看见她来,闵行洲示意身边的空位,林烟走过去慢慢坐下。

    重新上菜,席位里的资本家们同时打招呼离开,只留他们二人独处。

    林烟接过筷子,品尝,不太爱吃油腻的,端起点心尝,吃的时候瞥身旁,从未见闵行洲会给人夹菜。

    闵行洲品茶,问:“顺利么。”

    林烟:“他说三天后给答复。”

    “你对谈判是真没点道行。”闵行洲语气淡淡,“三天,对方是在给你的竞争对手机会。”

    林烟筷子僵在原地,放下。

    真的被一语点醒,闵行洲浸淫商场的眼见,她没得反驳。

    三天能生的变故太多,这是林烟没想到的,还暗自觉得成功一半。如果这三天,星河娱乐那边有所行动,机会就会丢失。

    星河对这个代言是咬住不放的,她更想争取到手。

    但眼下,她对代言真没路子,转身,挽过闵行洲的手臂,仰头,“总裁,教我。”

    闵行洲没拒绝她拱上来,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颔首,不咸不淡看她,鼻息落在她脸颊,那种酥痒撩人的欲。

    “叫我什么。”

    “行洲。”

    林烟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就是没力气,很招男人那点痒。

    够绝的。

    闵行洲不拂她:“许冠昌为人小气,星河只要八百万,代言三年。”

    他像是笑出声补一句:“你呢,要价一千三百万。”

    林烟:“我艺人值这个价。”

    他凑到她耳边,声线欲得要死:“贪心的女人。”

    林烟怔了几秒,回怼:“学你。”

    这个学你意味明显,闵行洲认,倒是伤害了她。

    没去想这些事,闵行洲说:“值这个不是你说了算,是口碑说了算。”

    林烟嗯一声,听他继续说。

    “许冠昌的茶不愁卖不出去,他愁的是知名度,提品质卖高价给富人群体,你还来跟他要价,挺聪明。”

    “新手。”林烟静默考量,说,“可是他明明还送我茶叶,我就想应该成一点点。”

    一点点。

    她还伸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比划。

    看来,她对商场的了解也就这一点点了。

    闵行洲扯唇笑,茶杯在手撒了些许在桌布上,声音低:“太太,买卖不成仁义在。”

    道理就是,纯粹资本家的人情世故。

    就算不合作,也不会翻脸面,各自留情面。

    玩资本的,谁会把路堵死,何况她还是闵太太。

    “我怎么什么都办不好。”林烟心里真有委屈,闵行洲听得出来,难得有心思夸她。

    “你也没那么差,至少没被对方压下价格。”

    林烟抬头看他:“你闵行洲的太太,能给别人压价?”

    闵行洲放下茶杯:“这回记得是我太太了?为什么不事先找我。”

    这话,他忙着应付前任,她如何上门自找没趣,对视下,她说:“怕你忙没时间。”

    闵行洲不紧不慢撇开视线:“我两个亿的投资不是拿来跟你玩,没有回报随时撤资。”

    大股东闵行洲,批文也是他让人办的。

    “知道了,我回去继续想方案,不能给星河抢走。”林烟应。

    闵行洲观察她的神情,发觉她似乎已经在想对策,挺上进,好教,倒希望有一天没有他,她也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活得好过得体面,他说:“我来办。”

    但眼睛没看过来一眼。

    林烟收回手,心里头却很落寞,他们之间真的是多的都没有,尤璇已经逼他离婚,他们之间的协议又能存在多久。

    虽然心里无比怨闵行洲,怨他渣,怨他滥情,怨他藕断丝连,怨他含糊不清的跟她调情又不爱她,都怨,全怨,可事实上他对她的帮助没落下一样。

    巧了,他被前任逼到这份上,过去两天两夜,偏他也不分家产跟她撕协议,实在猜不透,同样不想猜。

    没再想,低头喝茶。

    茶涩,林烟放下,拿筷子夹米饭吃。

    闵行洲靠在椅子上玩手机,等她吃饱,她吃东西特慢,没什么声音,又挑剔口味。

    数分钟后,闵行洲伸手执起茶杯,置到唇边,有一点女人香贴在舌尖,看到杯口有一点粉嫩的口红印,他想问问她,为什么动他的茶杯。

    就那几秒,林烟的手探过来似在寻找茶杯,转了几个弯弯。几乎是本能的,闵行洲把碰过的同一杯放到她手里,她执起,唇正对位置,抿一下,舌尖舔过唇角,舔出了靡艳。

    这女人,真不老实。

    看到她面前的瓷碟里,一小只奶白的兔子糕,她一勺一勺的抠,闵行洲哑声问:“你是多久没吃东西。”

    她拿湿巾擦嘴角,才回:“不记得。”甜度太腻,林烟喝口茶解腻。

    闵行洲说:“我的。”

    林烟看着闵行洲,半响,眼睛看向右手边,才了然。

    “都已经碰了,你的我不能动?”

    闵行洲笑得浅薄,倒是没说话,随她去。

    饭吃饱,林烟拎起包离位:“我朋友还在后山,我过去打招呼。”

    闵行洲没说什么,等林烟离开,他拨通电话:“见许冠昌。”

    后山。

    夜里一排排的灯泡挂在路边,绾绾和谢安在采茶,但那个人好像不在。

    昏暗的光线下,易绾绾冲她招手:“我在这里!”

    林烟走过去,谢安递给她一个竹筐,她接过听着工作人员的指导,学采茶。

    易绾绾说:“我们还以为你回港城了。”

    林烟揪着嫩芽:“事没办完,暂时不打算回港城。”

    易绾绾笑嘻嘻地:“那挺好,去我家住两天。”

    林烟问:“你家?”

    “我…..”易绾绾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谢安推一把手肘,易绾绾忙换语气,“不去我家,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白疼你了

    宾利车赶往机场,徐特助撑伞开门接人。

    闵行洲从上车开始就不跟她说话,直到到机场都不吭一声,也不冷,就是寡淡。

    林烟不去猜也不打算先开口,老老实实跟上他的步伐进专机。

    客房乘务员在对接港城上空的气流,过来询问:“老板,雨不大,航线信息已经上报,可以顺利起飞。”

    闵行洲嗯一声。

    没人跟林烟说话,就挺无聊,只能坐在躺椅上吸溜酸奶发呆。

    20分钟,30分钟,40分钟,身旁沙发上的男人玩手机,靠酒精提神,还是没跟她说话。

    高空看出去,深夜的云层黑到瘆人,不远处还时不时有闪电划过。

    本就郁闷的林烟,看着那道闪电直皱眉头,搁档忽然被拉上,两份合同被甩到她怀里,闵行洲说:“你合同。”

    林烟对合同到手并不抱有怀疑,闵行洲出手,绝对能成,就是不知道怎么谈下的,林烟翻两下,比原来的价格还高,茶园老板和闵行洲已经签字盖章,板上钉钉。

    能在星河娱乐面前吐口气真舒服。

    谢谢的话到嘴边,闵行洲已经转过脸接电话,是秦涛:“她手机泡酒里,也不拿走,我刚丢垃圾桶。”

    林烟好奇,忍不住往闵行洲身上挨,偷听。

    “她喝过酒,蹲在马路边,外套也不穿,也没手机打车。”

    闵行洲眼皮低垂,酒杯到嘴边又放回原位,其实他每一个微表情都被林烟熟烂在心。

    女人深夜蹲马路,多令男人动容的画面。

    “不过我报警了。”秦涛他们可不乐意送尤璇一程,到底看在闵行洲的面子上选择报警。

    “她还不想上警车回家,看样子有点醉了,真是防碍警察蜀黍工作。”秦涛说。

    那边变成尤璇的声音,低迷状态:“老刘呢,他今天怎么不来接我。”

    “老刘家里有事。”他一说就是敷衍。

    林烟不乐意闵行洲当着她的面继续听下去,心里酸溜溜又气,她这个闵太太当得实在是憋屈,三番四次被尤璇闹到跟前,每次都把她当做隐形人一样不存在。一口气哽在喉头来来回回折腾,手攀到男人喉结处,下拨,挑开领带,脱下他的西装外套丢在一旁。

    直直往闵行洲手臂狠咬一口,留下牙印。闵行洲呼吸重了几分,低头看林烟,没拒绝,没情绪,任她乱来。

    尤璇:“你回来没有,我去檀园等你,我知道密码。”

    林烟闻言笑了,指着闵行洲打手臂,慢声:“你答应她呀,带这个去见她。”

    正得意,闵行洲忽然把手机递给她:“你来?”

    那边的声音又变成蜀黍:“您好,是尤璇小姐的家属吗?她醉酒不肯配合我们工作,您能否劝一劝。”

    这会话的功夫,林烟手已经把他的皮带全解开,衬衣抽出来,抬头,闵行洲表情欲言又止,摁住林烟的手腕,控制她的胡闹。

    “她住景山苑8栋38号。”

    通话结束,闵行洲反手擒住林烟的双手压在头顶,双双倒向沙发,他睇了眼林烟:“玩我,想在飞机上被弄是么。”

    闵行洲喝过酒,喝的酒都要最烈的朗姆,也从不会醉,眼底克制得很,清醒得很。

    心脏跳动的地方抵着她,紧实有力的肌肉似要撑崩纽扣,香水味与熏酒在糜烂,那味道辛冽,醇。

    全压在她身上有一种被烈火缠烂的刺激,又干净。

    一点热感,透出来。

    整体不浓烈,配合男人荷尔蒙泌出的松弛感,兜兜转转,绝对让女人心动。

    林烟没法动弹,心里知道根本抵不过闵行洲的力气,所以就不动,矫情什么。

    虽然他不会怜香惜玉。

    林烟忙摇头,“你喝酒了,不做。”

    闵行洲嗤笑一声,结婚以来只有她不要的份,她要的时候磨得他没法抗拒。

    别的不行,这种事上真会玩弄他,误打误撞的,新鲜刺激永远是男人心底最深的追求。

    有时候,他都怀疑林烟真有三分操控他的本事。

    当然,闵行洲也没真的想欺负她,床上这种事,放不开又不情不愿就没意思了,像喝清汤寡水。

    林烟问:“为什么喜欢当我的面和她搞,我不要面子?”

    闵行洲蹙眉:“配合警察工作。”

    这话说出来,兴许只有他自己会信,林烟说:“旧情,旧爱,心难耐。”

    闵行洲应一句:“下雨,采茶,挺浪漫。”

    闵行洲看得见,她和谢安冒着细雨采茶。

    而他在屋里给她签合同。

    他掐她腰,不疼,就是痒得她嘶声,闵行洲语气带了点戏谑:“白疼你了。”

    不,男人在意女人身边有异性这问题其实很玄乎的,是跟那点不起眼的占有欲有关,跟爱不爱没关系的,是妻子。

    林烟:“我没那么滥情,没离婚就跟别人玩暧昧,那你呢。”

    不回应,没一会儿,闵行洲起身挨坐,从烟盒拿出一根烟咬在舌尖,林烟拿走,折两半丢垃圾桶。

    “飞机上不能抽烟。”

    闵行洲看她半响,笑一声,卷起袖口,那牙印还在。

    “想咬死我是么。”

    林烟瞥一眼:“也不知道你死了,作为第一继承人的我能继承多少财产。”

    闵行洲抿唇,“你跟钱过。”

    林烟挨到扶手上,半盖丝毯,划手机玩,模糊应他的话:“难道跟你过地下情么。”

    闵行洲闷笑:“我全捐,一分不留你。”

    林烟伸脚蹬他,就没蹬到,很快被他全掌握住脚后跟,往回推。

    林烟望他几秒,闷哼出声,转身刷手机。

    谁也不理谁,到港城时,天已经亮,落在私人停机坪,老刘开劳斯莱斯就停在那。

    “太太,我送您回家。”老刘已经开车门,做迎接的姿势。

    “你在叫哪个太太。”林烟掠过,径直走向出租车,去公司。

    老刘僵在原地不知所云,听到总裁说一声:“容易吃醋。”

    公司楼下,林烟迎面就撞见付思娇和一个男的在聊什么,却感觉那男的让人觉得眼熟,但林烟能确定,绝对没见过。

    熟是因为那条狗,好像在谁的朋友圈见过,脖子系个红蝴蝶结就很不解。

闵行洲不会这么对我

    在这时下毛毛雨,听到有服务生过来送伞:“闵太太,该回家了。”

    估计是闵行洲在传话,林烟皱眉,最后和易绾绾道别。

    小道弯弯绕绕,路也窄,天色黑的缘由,迎面而来的也不知道是谁。

    “林小姐有空常来。”

    男人起调浓重,在雨中出其有低音感,比bc车柏林之声音效的低音调儿还带劲。

    林烟抬头,模糊看到男人镜片折射出远处的黄色幽光:“谢谢你的门票。”

    易利顷说:“不必谢我,你先生只需要一个电话,你一样能进来。”

    林烟不推脱:“但还是要谢谢你。”

    易利顷慢条斯理摘下手套递给小弟,从兜里掏出一沓,淡定极了:“我这还有。”

    跟掏废纸一样,林烟扶额笑。

    “很好笑?”

    林烟稍稍分开两根手指,露出眼睛,看到他接过小弟的伞移向她,他低头笑,明明五官温和,可林烟却觉得不合衬。

    像什么,地狱里的判官笑,不是好事。

    “下次不要送玫瑰花了,我已经结婚,不合适收。”

    易利顷勾唇:“等你离婚再送。”

    林烟就当对方在开玩笑,挥手再见,绕过他的身影离开。

    易利顷站在原地很久,知道小弟唤一声“顷哥,雨大了”,男人吸吸鼻子:“她的香水味,真好闻。”

    奶檀荔枝味。

    易绾绾和谢安走到石阶上,排排坐下:“她还没离婚,这怎么下手,好不容易拐来,闵行洲竟然也在。”

    谢安手撑地板,叹气:“你哥追的人妻,闵行洲花钱,你哥得用心不是。”

    谢安问:“早干嘛去了。”

    易绾绾说:“那时候我哥说她还小,学业为重,那时候校草狂热追林烟,后来被我哥一手揪领子带到墙角。”

    谢安好奇地凑耳朵:“然后呢,顷哥说了什么。”

    易绾绾扭头:“别动,我的。”

    谢安和易绾绾忍不住同时笑出声。

    “一见钟情见色起义,一有空就来学校接我,都是为了看林烟。”

    易利顷把这些对话听得一字不落,把伞丢过去:“回家。”

    易绾绾惊得嘴巴成哦字,跟谢安埋怨:“他丢我,他刚刚还能给林烟撑伞,他丢我。”

    谢安没理,又不是没见过:“他一直双标,赶紧起来擦屁股。”

    这边。

    闵行洲和茶园老板在谈,徐特助的手机震动不停,看到那串烦人的号码,索性按接听,满足对方来听。

    “闵先生,您过目合同细节。”

    钢笔开盖,闵行洲正说到:“我太太一向娇气,适当给她一些阻碍才能让她成长。”

    你太太?

    夜店内,尤璇手一松,手机泡进酒杯里,“你太太?这就是拉黑我的理由?你是真舍不得她的温柔乡呢。”

    秦涛正和一群公子哥玩得兴,举起酒瓶干杯:“有人就是作。”

    “作死作得好,干杯。”

    尤璇听得懂在说自己,点上烟,这回打火机却不出火,一个心烦摔了,伸手问秦涛要火机。

    “跟你很熟吗,头发丝掉都不给你碰。”秦涛撩额前的蓝色碎发,只想远离这只狐狸精,香水味真重。

    尤璇抽着烟:“你们就那么喜欢林烟?”

    行洲不在,秦涛丝毫不给面子,打量尤璇一眼:“就你?跟她比?”

    尤璇冷笑:“差哪?身材么。”

    秦涛呵一声:“你敢对她出手试试,在场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说完指着喝酒的公子哥们。

    “这么看我?”

    尤璇扯来赵公子嘴里的烟,火苗对上,闭上眼,享受般燃上,吐气雾。

    秦涛笑着摇头。

    这女人是真的横,整一个黑势力大姐头的架势,又熟,又有韵味,全身上下男人会迷的资本,她是一样不落,不过秦涛可玩不起这款,还得是他闵行洲才管得住,掌得稳。

    抛开她做过外围,行洲的眼光的确挑。

    不过这种女人只适合挑战玩玩过把瘾,真娶回家都是鸡飞狗跳,太爱吃醋,母苍蝇都不得靠近。

    她女王啊,行洲宠野了。

    摊上这种情敌,估计能让女人一辈子出不来阴影。

    “你可以试试嘛。”秦涛说。

    尤璇抖烟灰:“她还差点意思,不值得我出手。”

    “哦,那你急什么,你着急逼行洲离婚做什么。”秦涛托腮问,“敢说不是害怕林烟近水楼台?”

    尤璇歪头,强颜扯笑:“闵行洲不会这么对我。”

    事实上,尤璇这一次挺没把握,不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逼闵行洲逼那么狠,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不放在眼里,但这回的林烟,她隐约感觉到是对手,藏得深的对手。

    自己和闵行洲再如何搞,林烟丝毫不乱没有任何感觉,依旧站在闵行洲身边,住他房子开他车花他钱做他太太。

    尤璇嫉妒又膈应。

    从一开始,闵太太的位置明明是她尤璇的不是吗。

    她有预感,林烟出手的方式不简单,也不至于闵行洲到现在连一分协议都割舍不掉。

    而闵行洲如今的心思,她是真一点都猜不到。

    “甩了就别回来恶心人。”秦涛补充一句,“我们都以为他去横城是去提离婚,你看看,他们离了吗。”

    尤璇说:“没离。”

    秦涛挥手示意DJ停音乐,掏掏耳朵凑过去,大声说:“哦,那你活该。”

    尤璇扭头,喝酒,没说一句话。

    秦涛难得见尤璇这么难过,好奇问:“跟我们说说,当初为什么甩行洲,纯粹是为了好玩?”

    尤璇大概喝多了,抬手擦嘴角:“跟你们熟?你们都是林烟那边的人,我干嘛要说。”

    秦涛懒得再和尤璇说什么,牙疼,特疼,补牙还费钱,当初就说一句“你睡她?万一她有病…”就被闵行洲一拳挥过来,掉了三颗门牙。

    想想都疼,闵行洲的确宠女人。

    试图说一句怀疑的都不行,闵行洲下手贼心狠。

    尤璇问:“唉,你看好林烟吗。”

    “关你什么事。”秦涛冷漠无情脸,“离开记得付酒钱,我可不请你,以后娶媳妇回家,万一知道我请你喝酒过,会吃醋的。”

    尤璇嗤笑,手里的酒杯摔出去,啪地一声巨响,扭着细腰,走得潇洒。

黑夜不规则(一)

    尤璇去吃饭的时候遇上林烟,还是要给请帖:“我结婚。”

    林烟带手套剥虾,慢条斯理,实在没法接:“你的套路挺没意思的。”

    这话直击尤璇的心,尤璇有自卑有敏感,但藏得深裹得严,尤璇问:“他去抢婚你不介意?”

    “介意,但不在意。”说完,林烟示意服务员添碗筷,“坐吧,请你吃饭。”

    尤璇也不客气,但一口没动:“你心真大,难怪闵家上下非你不可。”

    林烟没说话,忠于剥虾。

    尤璇觉得,林烟真的从未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膈应与嫉妒只浮于表面,私心里却没有把自己当成对手:“你暗地里的手段不少。”

    林烟说:“那是我丈夫,我有尊严,同样我有权力这么做。”

    尤璇话不落下风,“他妻子要是换个人,我是情愿做他情妇,但偏偏是你林烟,我不喜欢。”

    “咳、咳!”

    廖未芝直直给呛到,脸憋成猪肝色。

    林烟拿筷子夹虾点酱汁,细嚼慢咽没说话。

    林烟不太爱讨论这些问题,尤璇也不想自讨没趣,拿走请帖离开。

    尤璇走后,廖未芝忍不住吐槽:“果然是她尤璇,什么都敢说,可她在闵行洲面前玩的那套又不一样。”

    林烟只应:“吃饭,菜凉了。”

    后来那几天,尤璇彻底消失,婚礼取消,就连音乐团队都没人能联系到她,不留踪迹,不说去向,有亲人在意的话会报警的程度。

    留下一条朋友圈:我爱过你,一直爱

    大胆,热烈。

    有手段,知进退,回港城点一把火,也不熄灭就隐藏干净,任火烧,她自己不受任何影响,却已经把林烟和闵行洲的感情搅得天翻地覆。

    要是火熄灭,尤璇就会寻机会出山杀回来,尤璇不可能就这么放弃闵行洲,强攻不妥,那就选择合理性蛰伏搞消失,不会让男人觉得心烦,又能增加男人的愧疚心。

    其实林烟能摸得透。

    三十六计,包括走为上计都被尤璇玩透。

    至少,林烟最近观察闵行洲,抽烟时常沉默。

    尤璇不敢结婚,尤璇已经赌不起闵行洲会不会去抢婚,到时候落个二婚的名头,主要怕输给看笑话的人。

    剧组今晚在酒店顶层举行杀青晚宴,王导这回邀请圈内很多导演制片人过来,包括一些名气旺的明星,以及媒体记者采访,因为是PM集团发行,王导趁机会造势作大宣传,哪有导演不希望票房破纪录。

    片子已经过审,就差排档期。

    林烟抽出时间去酒店赴局。

    就是爱遇到林以薇,“你下家不出来帮你拎包提裙摆?”

    “你眼神是真不好,我裙子短。”林烟低头,手撩撩裙摆。

    林以薇忽然发现,林烟这几个月的裙子都露出那一双长腿,刚跟闵行洲结婚那几个月,林烟长裙,长裤子,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

    膝盖伤,吻痕,林以薇能懂。

    如今,都不需要遮遮掩掩,这感情是真出大问题。

    不过还是这种风格适合林烟,身上资本足,都是胶原蛋白。

    林以薇跟在林烟后面:“你手表新款的?能不能给我瞧瞧。”

    林烟拒绝:“你手不干净。”

    “小气,我就看看。”林以薇说的时候已经捞起林烟的手,摘下,“姐夫送的?”

    林烟说:“用片酬买的。”

    林以薇挖苦:“啧啧,你现在好可怜。”

    “你不可怜,不懂自己去买一个。”林烟扯走手表,推门进场地入宴,从酒侍取杯香槟在手,去找王导。

    王导见她就开怀:“给你们介绍一下闵…林烟小姐,我的御用女主角。”

    娱乐圈那群人对林烟的态度也就那样,她不红不火,绯闻又多,模模糊糊的,他们只客气打招呼:“林烟小姐好。”

    林烟完全不在意,碰杯抿香槟,跟王导打完招呼走去一边吧台玩手机。

    就是爱玩手机,空出一边手拿小签扎水果吃,盘子空了,她面前又被替换一碟,满满的红提子和草莓粒。

    林烟抬头:“易编剧,难得看到你出现在这种场合。”

    从易先生换成易编剧,一个男女之间很拉距离的称谓。

    易利顷半开玩笑:“你觉得我该出现在哪种场合。”

    林烟放下手机,手支脑袋打量易利顷,几秒后得出结论:“寺庙,烧香,敲木鱼。”

    看起来真像不食荤腥的男菩萨,仅于目前接触得来的表象。

    易利顷低笑一声,似乎觉得她的答案有些可笑,又或者当玩笑话略过,他叫酒侍调酒,调一杯干马天尼。

    看着他拿一片橄榄放在舌尖品尝,干马天尼,这个男人口味挺独特。

    后面他说:“我倒是知道有个庙,求过一事,挺灵。”

    林烟笑问:“你也信吗。”

    易利顷应:“以前不信,后来信。”

    林烟收回目光,她求过,没实现。

    不远处,林以薇举着自拍杆开直播:“给你们看看宴会,很多明星也来了,说不定能看到你们的偶像噢。”

    直播间弹幕高涨。

    【主播停下,主播停下,给我看看林烟和那个男的,卧槽卧槽!撕漫出来的禁欲叔叔】

    【那男的是谁,娱乐圈新秀?】

    【帅帅帅,别走开,能不能把摄像头对准他,让我舔舔屏】

    “你们说易利顷易先生啊,是林烟的…的。”林以薇故意吊胃口,又不说清,让网友想入非非。

    【倒是说,话说一半干嘛】

    【易利顷?没听说过,按主播说的莫非是林烟金主?】

    林以薇看弹幕边笑:“家人们可以来猜猜,看看他们站在一起配不配。”

    【配的一脸,高贵小公主配禁欲斯文男!!!壁咚身高差的画面我已经脑补好了!!!有韩剧雪中浪漫相遇那味了】

    【楼上拉倒,朋友认识聊天都不行了吗,我还是嗑云梨和九爷,云梨和九爷yyds!】

    【主播帮我问问他眼镜哪里买的,真看好,我也想买一副来变身】

    【定制款吧,我截图搜了没找到】

    【主播去问问他手上的朋克手链是什么牌子,我也买一款送我表哥】

    【楼上是不是刚分手,不送男友送表哥?】

    林以薇无语,这些网友怎么带不起节奏呢,还想送林烟一个热搜,偷偷拿出另一部手机刷钱买直播热度。

    主要易利顷和林烟相处,两个人隔得太有分寸。

黑夜不规则(二)

    当然,林烟完全没注意到一台手机就在吧台后方,对着她直播,毕竟用营销号现场直播的挺多。

    直播间这回被买火,但讨论的都是易利顷身上的东西。

    人来人往,相当于一场资源交流会,导演和传媒投资商都在。

    面前的酒侍问:“易先生,还要么。”

    他示意对方再调一杯:“你再加柠檬汁。”

    “好。”

    林烟只知道闵行洲怎么喝都不会醉,易利顷算第二个,干马天尼一杯他没感觉,还要。

    论起来,易利顷玩的是品味,追求丰富的口感,闵行洲喝的是刺激和烈性,就一种牌子,最烈、最上头为止。

    林烟打量易利顷,脸颊依是冷白色,没有醉感,当他摘下眼镜的时候,一取一扣,自带慢动作。

    人近在迟尺,没办法看不到,她没别的意思。

    易利顷偏头看她:“想不想试试,这个调酒师不错。”

    林烟摇头:“我怕醉。”

    “那么多人在,保你安全到家,不相信我么,身份证给你拍照。”说着,易利顷抬手,他那个身边带的小弟递上身份证。

    举止很有分寸。

    可明明喜欢干马天尼配橄榄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像,‘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么’

    林烟扫向那张证件照,疑问:“你不是华夏人?”

    易利顷说:“我母亲祖籍华夏,我父亲是外国人。”

    林烟目光移向男人的脸庞:“我怎么看你不像…混血。”

    易利顷的长相的确不是混血,易绾绾也不是,他们的名字也不是。

    易利顷扯唇:“在查家底么。”

    “不是,随口问。”林烟扭头,无聊吃水果,等王导上台致辞完,她也该回公司办事。

    酒已经调好,易利顷推到她面前,吸管递给她。

    她愣住,沉默对视。

    好半响,易利顷笑:“尝尝。”

    林烟接过吸管,对吸管就吸一点,先是挺温柔顺滑的,下一秒眉头皱到起飞:“涩,苦。”

    易利顷递给她橄榄片:“试试这个,酒精更上头。”

    何止上头,天灵盖都冒汗,林烟添添唇,不过挺回味。

    易利顷接到电话,叮嘱林烟少喝点,戴上眼镜离位。

    这时,林烟发现林以薇,问:“你一直在拍我?”

    毕竟在直播,林以薇说话很客气:“是直播间的网友喜欢看你,拍你又不掉层皮是不是。”

    对方会装,林烟也会,微笑:“人多么。”

    林以薇应:“百万热度。”

    林烟点点头:“原来我这么火,粉丝都跑到你直播间。”

    林以薇忍不住笑:“不就刚成为王导的御用女主么,得意什么,你粉丝有那么多?”说完才发现自己破功。

    林以薇就这点尿性,在她面前装杯,她比谁都急。林烟深谙此道。

    林烟扭头去卫生间洗手补口红,手机这时亮一下,林烟划开。

    闵行洲:“哪”

    就一个字,多的没有,林烟打量那个没有头像的头像,前任失踪他空虚寂寞是不是,负气打出一个渣字,还是选择删除掉,最后,林烟发过去6条。

    “在宴会”

    “喝酒”

    “喝的白酒”

    “白酒用吸管吸”

    “吸管是一次性的,奶白色”

    “五分钟前刚倒,总裁还有要问的吗”

    结果,闵公子一条没回。

    论故意把话聊死,林烟当属第一。

    闵公子是寂寞才会找她这个备胎,其他的时候都在回味前任,这点特性。

    最初以前,她不管多忙,手机不离身,喜欢发消息找他都是想他关心他,他偶尔停下工作跟她聊骚。

    然而更多时候是给她积一堆绿色词框,他看到就是不爱搭理。

    姓闵这人太清醒,想起你时,半夜三点钟能到你床上,不露疲惫的与你在被窝彻夜长谈,激情痛苦都有,这种事上被他牢牢吃死是真的,沉迷于他的体魄同样是真的,可不顾夫妻感情时,他根本不把你当回事。

    降维。

    前任一回来,她的习惯渐渐改变,微信发多了像舔狗,这世间,舔狗下场皆一无所有。当然,她至少还有钱。

    但她也无法忽视,自己爱他的事实,爱这种东西还是能克制,能藏,同样能演。

    回到吧台前,酒还在,林烟多喝两口,尝过烈酒,香槟如同白开水。

    手很痒,手腕一大片红,林烟觉得体内燥使劲抠,脖子也是,很快到处都痒,林烟是最怕痒的人,那种头皮发麻,犯恶的感觉,哪哪也不舒服。

    一件风衣披在她肩上,衣袖很快被易利顷扯住,并没有肌肤之亲,拉着她穿过人群,什么话也没说。

    两个人走得急,走得匆。

    林烟依旧保持距离,声音很哑:“我可以自己走。”

    易利顷嗯一声:“我知道,怕你站不稳,你去客房休息室,我叫救护车。”

    林烟征求:“帮我找阿星,有人搞我,我不能出事,会影响电影口碑,这还没上映,一损俱损。”

    易利顷看她一眼:“知道。”

    腿无力,林烟皱眉,到最后只能在走廊扶墙。

    直播录下那一幕。

    【哈哈哈哈,调侃一下,他们很像在逃情侣】

    【主播跟进一点,让我们看看发生什么事,两个人喝醉了?】

    【这么着急躲我们!有一腿,肯定有一腿!】

    林以薇终于满意网友们的幻想,举自拍杆跟上,看似抱歉说:“你们看不出来吗,他是林烟姐姐很多年的男朋友,大学时候就认识,几乎天天去接送林烟。”

    直播间先是一片雪白的问号,几秒后文字刷屏。

    【没证据可别乱黑,林烟的绯闻哪次到最后不都是乌龙】

    【不是乌龙,落地窗私会金主的照片你们忘记了?】

    【额…这么热闹,媒体狗仔怎么也来直播间了?】

    砰———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隔绝林以薇的直播。

    同样,易利顷站在门外,之所以站在门外是害怕对林烟有什么负名声,不适合孤男寡女共处,他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林以薇皱眉,“你怎么不进去?她一个人安全吗。”

    只是那样隔着薄薄的镜片投过来的眼神,阴厉,浑浊,完完全全披着羊皮的狼,林以薇一瞬间是发怵的。

黑夜不规则(三)

    易利顷打完电话,示意黑衣人朝林以薇伸手:“手机给我们。”

    林以薇往后退:“我在直播,你可不要乱来。”

    黑衣人直言:“你在窥探隐私,我已经报警,不听话,我不保证你将面临什么…”后面的话,黑衣人没继续往下说。

    林以薇对易利顷嘶声:“什么隐私,她是明星,私生活混乱容易影响粉丝三观!还有,林烟已经结婚,隐婚!她还和你在公开场合拉拉扯扯,你们四年前就认识,别以为我不知道。”

    直播间围观的群众直接炸开。

    【林烟结婚了!林烟结婚了!林烟还出轨了!】

    【出什么轨,楼上没有证据不要造谣,小心律师声明】

    【上回不是说只是恋情吗,怎么又是搞隐婚那套,天呐,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年度出轨大戏来了,撕漫男和她不简单的,刚刚的直播我有录屏,你们搜我账号慢慢回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没一会儿,黑屏,X号,该主播已经下线,黑衣人真忍不住,扯走按关机。

    林以薇难以置信看着面前斯文相的男人:“你们是土匪啊。”

    三条热搜瞬间登榜,营销号kpi算是赚足了。

    #林烟被爆隐婚#

    #林烟与撕漫男暧昧#

    #林烟出轨#

    已婚这事又能瞒多久。

    然而,今晚的杀青宴记者多,得到消息已经拥蜂般堵在休息室门口。

    “林烟小姐,能否出来和我们聊聊。”

    “林烟小姐,你的丈夫是谁,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这样的场合出轨,是觉得刺激吗。”

    “林小姐,剧组编剧和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才接到《霓虹迷幻》的女主?是这样吗林烟小姐。”

    身穿风衣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拨通闵行洲的号码,先入为主:“你太太在顶层休息房。”

    闵行洲刹车停在灯牌下,无比熟知对面的声音:“易利顷,久违。”

    易利顷扯笑:“闵先生有没有看娱乐新闻,送你个惊喜。”

    闵行洲还真没关注过,事都是徐特助口中说出,伸手拿副驾驶上的平板来看。

    易利顷声音低又柔:“如果你不出面,我会出面,那么我将告诉大家,她结婚的对象是我,你看看我的提议好不好。”

    闵行洲反应常常:“需要把民政局给你搬过去么。”

    易利顷说:“我知道你父亲,但明天是周二,民政局开门。”

    闵行洲半笑,神色懒怠:“原来那个男人是你。”

    闵行洲但凡在意,但凡吃醋,一查就能知道送玫瑰的男人是谁。

    不过,闵行洲相当无情,压根没把这事放心上。

    送玫瑰这种事,确实令女人心动,于闵行洲,觉得段数蛮不起眼的。

    易利顷笑容更大:“她没有,但我有,闵先生能懂我态度么。”

    态度,什么态度,让给我的意思,我爱你妻子的意思。

    蛮直接。

    闵行洲抿唇,也没个波澜:“你竟喜欢对人妻下手。”

    易利顷语气依旧带着笑:“比不过闵先生偏爱外围。”

    “是么,收敛点,我不保证你下回是在那个机场被拷走,地点,你挑。”

    闵行洲在待客这方面,挺讲究。

    被挂电话,易利顷捏着手机,不知道走这一步对不对,但他清楚,在林烟那里,此刻最需要的是闵行洲,而不是他。

    这样乱糟糟的场面,闵行洲轻而易举能解决,就看他肯不肯,愿不愿。

    当然易利顷也能,只是不合适,林烟那边不接受,他看得懂她目前的态度。

    礼貌,克制,不僭越。

    今晚事多,纯粹抽空过来,见她一个人被那么多人冷落在角落,他没舍得分寸,只是没想过被一颗老鼠屎搅在头上骑,“那个女人交给警方关进去教育几天,罪名下药。”

    林以薇当场被送去警局报案,记者把问题丢给易利顷。

    “请问这位先生,您和林烟小姐什么身份,你是她的旧爱吗,还是说…”

    黑衣人伸手拦截:“你哪个传媒公司的,明天等律师函。”

    休息房有服务生递水,易利顷放进来的,林烟窝在沙发角落冷得不停,空调温度调到最低,门外记者的声音不断,老是问她丈夫做什么。

    她手机开免提,阿星的声音传来:“怎么样,好多了吗。”

    林烟说:“就是痒,想扒皮。”

    阿星问:“具体怎么挨。”

    林烟应:“王导查过摄像头,说我的酒被调包。”

    阿星语气越来越重:“有摄像头她竟然还敢?铁定心思搞你,你呢,醉了?”

    林烟没说话。

    阿星警告:“你不能出去,门口外面都是记者,花不起那么多钱封口,直播里林以薇的话已经录下,反正你结婚的事逃不掉了,廖总已经在联系公关。”

    林烟放下水杯:“逃不掉我就自己认,电影不能跟我死。”

    阿星想想也觉得是:“那出轨的事呢。”

    挺会造谣污蔑的,出轨?旧情人?天地良心,她和易利顷之间多余的关系都没有。

    林烟无语:“出什么轨,跟编剧喝酒就是出轨?黑粉到底有没有眼睛。”

    阿星破口:“林以薇那张嘴就是贱,网友们都觉得你跟易先生在搞暧昧,幸好易先生没跟你进休息室。”

    林烟沉默。

    阿星问:“怎么又不说话,你是不是怕闵家那边?”

    林烟细细地说:“我是怕以后的片酬降低,天天挨你骂。”

    “行行,你让服务生开门,我到了。”

    休息室门开,易利顷和谢安,阿星三个人同时进来,提着一大袋的药,对面平安大药房的袋子。

    林烟抬头看着易利顷,其实很想不通,网友为什么会觉得他跟她有一腿?

    她以后还怎么跟男人正常接触?

    事实上,林烟的长相一不小心就很媚态,跟对她有感觉的男人站在一起,稍稍去注意,磁场就很容易引起。

    易利顷眼神对上她,她脸红扑扑,眼睛里都是星星一样,的确无辜。

    这种无辜不需要演绎,这双眼睛太美,同样,他也在盯着她。

    “先吃药,缓解情况。”

    林烟第一次吃药没犹豫,全放嘴里就水吞下。

黑夜不规则(四)

    没犹豫,一个不爱吃药的女人。

    易利顷想不明白,林烟一直躲躲避避他,从带她离开场地她就开始特意避开。

    “不是单纯的痒?是不是还有什么症状?”

    “痒而已。”林烟应。

    易利顷低头看她:“可你的眼睛很不一样。”

    “我没事的,等医生来就好。”林烟移到空调最下方吹冷气刷娱乐新闻分散注意力。

    网上已经放出一堆照片。

    她和易利顷在滑雪场,横城的酒店,其实全剧组都在,林以薇就是只拍她和易利顷。

    美图滤镜后很真。

    二房那边恶意买水军带节奏,要拆她这块板板,导致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想象力更丰富。

    不说在娱乐圈内的对家,各种买通稿黑她,连星河都出手,解约就是因为她私生活混乱。

    星河娱乐:@林烟你怄气离开时,我们挺遗憾,曾劝过你好好改过重新做人,但是可惜你不听,好自为之吧

    老东家,当头踩一脚。

    星河算娱乐圈的头牌公司,网友们更信。

    只是她有些心疼替她说话的粉丝,跟着她心惊肉跳,林烟登陆自己的账号,编辑文字:很抱歉占用资源,今晚出了点事不便,明天给你们一个交代@星河娱乐,贵司明天记得看邮箱

    很快她的账号就被水军讽上热搜词第一。

    【什么邮箱?是你滚出娱乐圈的声明吗】

    【难怪隐婚,难怪代言全掉,难怪星河跟你解约,难怪路人缘这么差,自己私生活混乱谁肯找你合作】

    【大家不至于骂这么难听,建议理性吃瓜】

    【嗯…照片摆在那里,林以薇是她堂妹,不可能诬陷她的】

    林以薇更是留一手,一篇小作文让公众号发出,怎么编怎么来,每一句义正言辞。

    二房下手狠,都清楚闵行洲不会承认。

    更无非毁她名声,让闵家退婚。

    再刷评论,早就过几万,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很火,那么多网友来吃瓜。

    只是眼下身体真的顶不住这股痒,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恰恰落在易利顷脚边,易利顷询问她:“想让我怎么帮你。”

    见她脸更红更热,取来冰毛巾递给她敷脸,她就一整个盖上,五官不露,怎会有那么能忍耐的人,声线瓮瓮的:“冲我来的,你插手更理不清。”

    易利顷取走毛孔,又给她换上一张,捏在手里无比滚烫,她究竟是有多热,现在已经17度的空调。

    “事情因为我出,我有责任。”

    林烟说:“不是你,只要是个男的靠近我就行,他们就会对我出手。”

    “我帮你解决林家,包括外面的事,包括你以后过的每一天,你可以考虑。”最后一句易利顷是直接说出来,“和闵行洲离婚,跟我。”

    林烟身体一僵,脑子清醒不少。眼前人知道的事很多,包括林家。

    重点是后一句的话意思,特别明显,傻子都听得出来。

    她结婚,再怎样不受法律约束和保护,她同样不会接受任何超出友情的示好。

    于易利顷,只当是一个剧组的,对方帮过她门票,但其他的她不想去熟知深知。

    即便她以后离婚,也不想再和任何人谈情说爱,要不起。爱过闵行洲,她不知道还能有谁走近她心里。

    如果易利顷会走进她心里,那么四年前也许该进了。

    “我就当你开玩笑了,我爱闵行洲。”

    态度摆死,暗示都不给,当你开玩笑也给你留余地。

    他还挺欣赏林烟这点,他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林烟不为所动,甚至一点感觉没有。

    她果然太爱闵行洲。

    易利顷很平静:“林烟小姐,我从来不会开玩笑。”

    林烟点头:“我明白。”

    易利顷笑着,“你嫁给闵行洲我是知道的,起初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我以为你找到幸福,但你没有不是么。”

    林烟拿开毛巾,易利顷就站在她面前拧冰毛巾,一下子闻到他身上的山泉香,堪称最禁欲、最白衬衣的味道,暖,冽,鲜,倒是她脸更热更烫。

    这男人为什么靠这么近,林烟深呼吸调气,微笑:“是春药,你不要靠近我谢谢。”

    易利顷不觉得意外,递毛巾给她:“你倒是能忍,如果外面的事闵行洲不解决,我会解决。”

    林烟压下头:“你真是喝多了,收回你的话。”

    阿星有听到对话,此时电话都忘记接,姓易的,实在太反差,越是禁欲系的男人,突然把骨子里的欲望释放出来,好勾。其实是有点腹黑。

    在女人情绪最低的时候下手。

    算表白,不是,像背地里横刀夺爱,男人都这么直接的吗,都不给人点过程缓缓吗。

    还不试探呢,好歹再钓钓不是,太直接朋友都没得做,林烟很“老实”的。

    易利顷这个条件放在普通人群里相当不错,林烟算二婚也不算,谁还没个初恋前任什么的。他丝毫不在意,光明正大的说。

    阿星有点讨厌闵大总裁,墙角都被挖了,估计都不知道。

    闵行洲是晚上9点到的,走廊有很多记者在互相讨论。

    “你看图片,他们对视的眼神都拉丝,怎会没点事。”

    “易利顷真是她金主?编剧这碗饭还行,但真养不起林烟。”

    “她自己家里也有钱,林家林闻岐的女儿。算起来有钱人家大小姐。”

    “这样?”

    “我同事辞职前说过一个最赚钱的门路,蹲林烟,料多。”

    两个人转身,就看到闵行洲,愣住,腿收直让路。

    徐特助从电梯从来就开始发名片,说:“辛苦各位来蹲我老板娘,这是我老板的家事,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给点隐私。”

    老板娘?

    谁?

    闵行洲结婚了?

    从头发到尾,徐特助一人发一张,这种客套话意思太明显。又让在场的人云里雾里。

    徐特助继续说:“林烟小姐呢,其实已经和我老板结婚,你们再这样蹲在这里很耽误的对不对。想知道什么事,你们可以私下打电话问我老板,名片收好,记得联系啊。”

    在不懂就说不过去了。林烟是闵氏财阀的老板娘。

    有胆大的记者试着上前:“闵先生,我们可以采访您吗?”

    真会挑话问,徐特助上前:“非工作时间,私事与公事不相干。”

    滴、闵行洲持卡刷开休息室的门。

悄悄伸手

    屋里四个人,他目光投向林烟,她正蹲在地上和别的男人说话,眼睛湿漉漉的,而那个男人弯腰给她递毛巾。

    不细看,正常举动,细看,暧昧氛围拉满。

    受伤受尽委屈的女人,和柔情斯文的男人,地点还是角落,昏暗,对视。

    突然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凝。

    徐特助非常懂事:“太太,跟我们去医院吧,比较省时间。”

    “哦。”林烟默默捡起手机,起身,安安静静走到闵行洲跟前。

    闵行洲低头看她:“记得把外套还给别人。”

    林烟往回走,脱下递给易利顷:“谢谢。”

    同时,徐特助将带来的外套递给林烟:“太太我给您带衣服了,外面还有人舍不得走,给您披。”

    林烟穿上,遮盖身上的过敏痕,跟在闵行洲身后出门,她走路一贯慢,这回更慢,闵行洲头一回放慢脚步等她。

    她加快,悄悄伸手扯来闵行洲的掌心攥住,宽厚的尺寸一下子稳住她的心,滚烫度,腻汗,缝隙间搅缠。

    她没力气走快,是想让闵行洲牵她,闵行洲没推开算是很好的了。

    门外还围住记者,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结婚对象是闵公子,女人会出轨吗。答案是不会,如果会,唯一解释的只能是闵公子那方面不行。行不行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直到电梯门合上,不知道谁说了句:“散会散会,过去吃饭,每次摊上林烟最终都不了了之。”

    PM总裁的名片,那意思是,有问题直接打电话问他闵行洲,别乱窥探隐私。心照不宣。网上现在都是舆论,也比不上他们知道的这个大劲爆新闻,难怪林烟在网上发的文字这么有底气,隐婚这种事万一是他们夫妻乐意关别人什么事。

    易利顷外套挽在手臂,和阿星他们乘另一间电梯。

    电梯慢,三个人各想各的,易利顷按电梯层,阿星觉得这人真客气礼貌,问:“你刚刚的话太直接,容易吓到她。”

    易利顷没说话。

    倒是谢安开口:“有人已经等不及,等四年,煮熟的鸭子飞掉了。”

    阿星好奇:“易先生是哪里人。”

    谢安没隐瞒:“傣国京维娱乐城的老板,国外人,他每次入境,蜀黍都要把他列为重点监察对象。”

    阿星抬头打量易利顷:“为什么?易先生不像坏人。”

    谢安有些想笑,但只解释一半:“蜀黍不是搞他,其实是受他养父的影响,蜀黍才找他询问。”

    阿星震惊住:“啊?这…”

    车里,林烟对出风口狂吹冷风,她不明白闵行洲为什么会出现,出事的时候她想过找闵行洲,但她犹豫,犹豫就是没勇气。她麻烦蛮多,眼下的情况她顾不得去思考,只想要凉凉的冰。

    闵行洲触摸控制屏调高温度,26。

    林烟皱眉,听到他说:“再吹感冒。”

    林烟应声:“可是舒服。”

    闵行洲说:“忍忍,去医院打针。”

    林烟身体紧绷,神经发疼:“打哪里?屁股吗。”

    他闷笑一声:“我又不是医生,说了不算。”

    林烟目前分心,不注意闵行洲的笑容:“我不去医院,我吃过药,送我回别墅,你让杨医生过来。”

    闵行洲问:“确定不去?”

    “不喜欢医院,能不去吗。”她声音低到发媚。

    闵行洲看向林烟,林烟因为温度平衡升高,浑身发颤发热,头发黏黏糊糊地扒在脸颊,颈子,锁骨,像熟透的水蜜桃被捣烂。

    美,实在美,不经意的瞬问一眼入迷。

    破碎感的诱惑力格外刺激,男人没点定力,能火烧火燎栽她手中。

    再往下形容可就不像话了,闵行洲察觉不对劲,这样的林烟只在床上有。

    “不是碰到过敏药么。”

    经纪人的确是这么跟闵行洲阐述。

    一听,林烟手不安稳,碰到置物板的文件掉下来,林烟没敢动。

    闵行洲弯腰捡起,激得林烟缩到角落一偏头,反射性,敏感,脆弱,碰都不给碰到。

    闵行洲余光瞟林烟,闷笑一声,“吃你啊?”

    她倒是装模作样:“很痒,万一传染你怎么办。”

    “我看得懂,你当我眼瞎么。”闵行洲放文件,不疾不徐。

    林烟避开他,合上嘴巴装聋,理智告诉她远离闵行洲,有些东西自行解体很难说。

    闵行洲身上的欲感不要太重,他的气息,散开的衣领,喉结,汗液,捏纸张的指骨、筋管、腕力,都是浓烈的诱发剂。

    华丽的是他,难受的是自己,活生生的,让人口干舌燥且饥饿。但她目前还算清醒,不至于拎不清分寸。

    闵行洲问,“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知道他的过去吗,知道他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林烟愣神好久,“我不打探别人隐私。”她并不知道,同样闵行洲没想让她知道。

    闵行洲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靠近姓易的。”

    林烟仰头,其实现在心情很复杂,讨厌他和前任可以,同样讨厌他的多管闲事。

    “你是不是闲得慌,你的私事我没管过的。”

    闵行洲看她,这已经不是私事问题,姓易的一家做事游离违法边缘,易利顷的养父和林家那边又搞在一起,太多关系揉杂。他私心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她不适合搅进权力的漩涡。

    林烟继续说:“明明是他们想设计我和他,好毁我名声,让你尽快和我离婚。”

    他低声:“怎么这么蠢。”

    是挺蠢,林烟扭头:“你分明知道我出事,还对我那么冷漠,上来就指责我的交友权限。”

    管她,她还挺横,就是甩脸,眼泪挂在眼眶,眼神更显可怜。

    其实这一招挺灵,也是愚蠢的,也太任性,他并没有掉进林烟的陷阱。

    林烟垂下眼,挪到车角落,背对闵行洲。

    闵行洲说:“他不适合你。”

    林烟低声:“我知道,我没有想过和编剧发展什么,但编剧是很有礼貌的人。”

    编剧?闵行洲呵一声,易利顷果然有预谋,有套路。

    车突然停下,在别墅大门,闵行洲抱她下车,两个人进卧室关门。

    女保姆有分寸的避开,当然心里很懵,虽然这栋别墅终于迎来它的主人。

赴汤蹈火

    杨医生和几名女护士提着医药箱赶上楼,又默默下楼。

    客厅里,杨医生问徐特助:“然后呢?他们是夫妻,这种事一夜就好了,我来做什么。”

    徐特助低头看手表:“我怎么知道。”

    然,闵行洲把人放床上就出来。

    杨医生大为震惊,扭头上楼但没着急进门,和闵行洲站在在走廊处,他递给闵行洲一根烟,两个人燃上火。

    沉默中,杨医生问:“还叫我来,你不行?”

    闵行洲呵一声,倚在围栏抽烟。

    杨医生乐了,难得一见闵公子如此禁欲。

    “你们夫妻又不是没有过,这会都矫情什么,浪费医物资源。”

    闵行洲声音有烟熏,挺哑:“不战,她只想挂点滴。”

    烟雾里,闵行洲情绪常常。

    杨医生扑哧笑,哦,他闵公子跟尤璇那么搞,谁没有点阴影。

    杨医生开口损:“对,你就伤害人家,尤璇不让你回家,你就不回,好了,死死扛着都不肯睡你。”

    闵行洲不言语,猛吸一口烟到肺里,半响,扔掉烟,扭头进房间。

    那女人床头挂着点滴,缩在被窝里,脸颊通红,眉头都是不安地皱着。

    对视下,谁都不言语。

    这女人挺烈的,能忍这么久,也清醒得让人心疼。

    明明不谈情,她也要来赴汤蹈火一番。傻傻的昭告她的爱意,一开始他有怀疑过林烟,单纯为财权才来示好。

    接触久后,才发现她是认真的。

    秦涛说过,她还没爱过人,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对她好的人其实很多,你那么冷,她也觉得新奇有挑战。

    秦涛有次喝得烂醉,不省人事,冲他嚷嚷“你奶奶的,你不爱就还给我们!我给她找个更好的,你答应结婚做什么,你明明可以不答应还上赶着娶,你想膈应尤璇不懂换个人吗,林烟欠你什么。”

    他第一次对秦涛动手是因为尤璇,那一次也差点想出手,但想想不值得,他的心没有例外。

    闵行洲盯着那瓶葡萄糖注射液,说一句:“连这点都招架不住,林家都是财狼虎豹,你想清楚,协议期一到,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再去帮你。”

    到底没这缘分,不管怎样,前任都在他心里。林烟声音闷闷的,“听到了。”

    闵行洲蹙眉:“恨我?”

    林烟笑起来:“我怎么敢恨你呀。”

    挺虚伪,闵行洲起身离开。

    这时,杨医生走进来,示意林烟伸出手臂:“来,给我抽点血。”

    看到那个针筒,很粗,那么粗,这玩意不是给猪抽的么,是打算要抽她多少血,林烟一个激灵坐起来。

    “别别别,我不打。”

    杨医生耐心哄:“太太不要激动,只是抽血化验。”

    林烟爬起来缩到床头,慌了神,软着音调嚷嚷:“闵行洲,我不抽,你让他拿走。”

    闵行洲倚在门框,静静围观,低头闷笑:“别吓她了,先打点滴观察。”

    林烟大概是被吓到,伸起双臂:“要抱,我热。”

    闵行洲没反应,相当无情:“在吊针,血倒流了。”

    林烟哦一声,钻到被窝里,把左手垂下床。

    她皮肤白,那一截手腕清晰可见血管的颜色,又软又薄,兴许,婴儿都没她嫩。

    闵行洲目光瞥向某个医生,某个医生默默收起装备,憋着笑意低头出门,给总裁上锁。

战损感

    房间安静。

    林烟靠在床头,落地窗大开,正对床。看见闵行洲倚在阳台抽烟,不知道跟谁打电话。

    她没法匀出心思去想问题。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女护士进来换注射液询问她:“怎么样。”

    林烟哪有消下去的感觉,跟火烧一样:“也就那样,没有其他解药吗。”

    女护士看她细汗渗密的脸,说会给她加药转身离开。

    林烟都怀疑有人在偷偷给她加药,身体是已经不痒,但是热,欲念强。

    十分钟后,闵行洲打完电话摁灭烟,手机丢沙发,进浴室洗澡,又退出来去衣帽间。

    以前他洗澡都有林烟给他准备好浴袍给他穿,贴心要命,这回她挂床上,目光投向她,发觉她还有心情笑他。

    闵行洲笑笑,走向她,单手松开领口的扣子,手托住她腰,欺身而下,硬实的肌肉重重压着林烟。

    他埋在她颈口,触感松蒲蒲,这一声沉沉浮浮:“好了没。”

    这下,林烟完全被火烧开。

    他身上的香氛一点点钻入林烟鼻腔,木香沉郁,危险,包括男人自带荷尔蒙的折磨,入心入肺。

    林烟喉头一涩,不敢动半点,她受不住闵行洲这样的撩拨,但凡换个男的她都能忍,闵行洲,她真忍不住,雄性气息太浓太诱惑。

    浑身,那种困兽想撞破牢笼的血肉模糊。

    撞还撞不破,也没有人打开牢笼的锁放她出去。

    她说话都涩口:“别靠近行不行,我会疯的。”

    他蹙眉,抬头看那瓶葡萄糖注射液。

    林烟身体真的没绷住,特别是被闵行洲这么一搞,一直翻涌,推他,这个人真的是,怕针筒的时候叫他他不来,这会儿就懂捣鼓她:“我要上卫生间。”

    闵行洲按管家铃,女保姆动作快,扶着林烟进卫生间。

    砰地关上门,浴室都是水声哗哗。

    20分钟没出来,看见女保姆收拾药瓶和带血的纱布出来。

    闵行洲推门,卡锁断裂的声音。

    偏这不经意的一声,太禁忌,林烟某根神经活生生被扯断,搅得她溃不成军。

    门开,闵行洲看她,她站在冷水喷头下淋,直打颤,对视几秒,她的皮骨,她贴合透明的衣料都在勾引他,战损感,赤裸裸,她伸手勾他皮带过来,踮起脚尖,热烈地吻他。

    她的撩,太欲。

    男人不喜欢装骚的,是喜欢骨子里真骚的。

    在于,不是明显表露,只会对拥有她所有物的男人大胆热烈。

    水顺着淋下来,潮湿,冰冷中燥热。

    闵行洲低头,把她摁到玻璃上凶狠地咬,捉住她手放到腰腹,带了点烟草味的气息渡在她口中:“解开。”

    似乎爱不爱你,他都那样,她喘着气,也没动几下:“他们没给我注射解药,全是营养液忽悠我。”

    闵行洲压她到玻璃上。

    对视下,她一双眼睛望他,有种蜡烛被风吹晃的余韵,太清醒的话,就不暧昧了。

    “以后还敢钓吗林烟。”

    …

    那个私人医生杨医生早就功成身退。

    徐特助看见女保姆整理那瓶葡萄糖收进医疗废弃袋,徐特助没着急走,去厨房煮宵夜吃。

    他端炒饭去后院,坐楼梯上,闵老太太的电话打来:“人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徐特助说:“还好。”

    老太太问:“事办好没。”

    徐特助说:“嗯,听您的,给太太打的都是营养液,反正好不了,杨医生说时间一久就会撑不住,再烈的性子都迷糊。”

    老太太的声音多少感叹:“林家那边还真帮我一个忙,虽然很不道德。”

    徐特助含泪干饭:“太太要是知道,再也不会请我吃饭,再也不会送我电影门票。”

    老太太轻斥:“你不懂,她要是跑了,我们去哪找,我可不愿尤璇过门。”

    徐特助手里的炒饭挺香,多吃两口。

    老太太说:“你多盯着点,休假我给你安排相亲行不行。”

    电话挂了。

    徐特助在隔壁楼睡觉守,还是含泪吃掉三份炒饭,老板家的饭就是香喷喷。

    到第二天早上,看见总裁穿浴袍去书房,不用想,刚洗澡出来,徐特助忙跟上。

    等总裁擦干头发,徐特助递平板:“老先生在开新闻发布会。”

    闵行洲划开。

    视频里,是闵家几位老人,闵伯雄拄着拐杖坐在最中央,对着无数摄像头笑意洋洋:“昨天,相信大家对林烟的事都有很多问题,作为长辈,我有必要出面解释,林烟是我闵家的儿媳妇,是行洲的妻子,但我想这是家事,并未对各位宣扬,我们闵家呢对林烟小姐是非常满意的,至于网上的流言我是不信的,那位易先生与行洲是旧相识,小烟是身体不适他才愿意帮忙照顾,希望大家不要捕风捉影产生误会。”

    有记者提问:“请问老先生,林烟小姐和闵先生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老爷子把时间说得具体:“14个月零19天前,大家请看投放屏。”

    投放屏上是一段视频,中式风格的婚礼,看得到,是男子与女子跪在软垫上给长辈敬茶。

    场地纷纷“哗”出声,转间安静下来观看。

    甜不甜蜜不知道,隆重,漂亮,郎才女貌。

    财阀掌权人与娱乐圈绯闻女星。

    记者问:“林家风评一向不好,闵家为什么要和林家结亲缘,是利益关系还是爱情?您有没有觉得林烟小姐不配过门?”

    老爷子态度很定,微笑:“她是林闻岐的女儿,我已故战友的外孙女,你说配不配。”

    记者就是记者,句句话带血:“林烟和易利顷的暧昧照片,这怎么解释,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为遮盖丑闻选择编造谎言。”

    老爷子气场够强,丝毫不乱:“再看投放屏。”

    第一段是一整个剧组在滑雪场。

    第二段是酒店录像回放,易利顷和林烟住的地方毫不相干,易利顷单纯是去找男主谢安,同样易利顷是电影编剧,无可厚非。

    真真实实的画面,让人找不到错漏反驳。

    “可有传闻尤璇是…”这位记者话没说话,老爷子直接扣下麦,起身,弯腰微笑,离席。

    画面转成家中长辈的致辞,闵家堪称老一辈的江湖人士全都出面,轻而易举扭转局面。

    闵家都不在意,他们这些外人去讨论什么,去相信什么流言。

    只是并没人知道有一句话分明是假的,闵行洲和易利顷是朋友。

坏坏的心机

    闵行洲把平板还给徐特助,下楼吃早餐。

    徐特助慢脚步跟着,好在总裁精神抖擞,没有追究那两瓶葡萄糖注射液的事。

    徐特助小声试探:“网上的事已经对太太没什么影响,电影能保住,这样您投的资金就不会打水漂。”

    闵行洲没说什么。

    滑雪场的视频是易利顷提供,就在昨晚,速度很快,简直是怕林烟受不得半点委屈一样。

    同样,易利顷心思缜密周全,编剧这个身份接近又合理。哪怕传出什么绯闻,编剧和演员,最终都可以拿来当遮羞布。

    至于酒店视频的视频,是闵行洲查的,有意思的是,故意送玫瑰挑衅他,是真的。

    闵行洲想起一件事:“他们滑雪那天是什么时候。”

    徐特助应:“就是您对尤小姐账号出手那天,易利顷专门带太太去滑雪,哄太太。”

    闵行洲坐在餐桌前动筷,不声不响。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暗战,权,情,债,无一例外。

    以前面对尤璇池塘里的各种鱼,他确实在意过,好像有个姓李的,竟能让尤璇花费心思去伺候去撩拨,对方会写几句情歌会开机车带尤璇跑沙漠刺激。

    尤璇说过就是年轻气盛很酷boy。

    尤璇还真有一个怪癖,喜欢和人抢,或者别人都来抢她,一边冷落你一边撩骚你,怎么把男人的原始欲点燃怎么来,尽给你花样堵心。

    姓李的真真实实被尤璇逼疯一段时间,爱尤璇爱得深,对方还真一天到晚表白,璇妖精是胃是肺是爱的甜蜜饯。对方还当面说尤璇身上纹身的位置。

    搞得闵行洲心堵好一阵出不来。

    李姓氏这种情敌还好说,权能打发。

    易利顷那样的才是高级对手,有底气豁得出手段,玩的是插圈弄套。

    闵行洲觉得,其实自己也没多爱林烟,在林烟身上克制得住感情,否则港城少不了翻一翻。

    终归是他闵行洲的太太。

    看到女保姆端粥上楼,闵行洲提醒:“她刚睡,别打扰她。”

    “好的先生,那我晚点再上去。”女保姆能意会,转身回厨房端菜。

    片刻,女保姆找机会开口:“其实先生送回来的红玫瑰已经枯萎,太太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闵行洲问:“林烟常常不回家?”

    “已经一段时间,以前回也是住客房。”女保姆继续说,“夜里我起身给太太检查被子,发现她偷偷哭。”

    闵行洲放下粥:“会不会编谎言,要不去先问老太太再来重组词语。”

    女保姆默默低头:“我不该胡说,太太晚上睡得很好。”

    那女人没事求,是不会哭出来。

    闵行洲交代一些事情,拿瓶跌打肿痛的药水回房间,放在床头,掠过床上一眼,林烟睡得香,柔软的发铺在枕上还有些腻汗。

    闵行洲去衣帽间换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揭开薄绸就朝他奔来,也不穿鞋。

    黏在怀里,闵行洲系衬衣扣子,不声不响瞥林烟一眼,睡衣吊带滑在她手臂,肤色还是泛粉的余韵,真娇嫩,她也不动,直勾勾望他。

    这坏坏的心机,怎么说。

    索性,闵行洲把领带放到林烟手里。

    她帮他打领带,盈嫩的手指一挑一勾,时不时压在他喉骨上撩弄。

    论玩起暧昧,这个女人完全不需要被调教,随时拿捏男人本色。

    闵行洲看她两秒,掐住她腰齐齐往后倒,俯在她耳边低声:“你没满足是不。”

    林烟偏头躲过,笑得娇艳:“开记者发布会,说我是你妻子,明媒正娶的,纵容我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

    换一个女人说出来不一定带好不好三个字,这就是林烟惯用的伎俩,处于弱方,用最低级最蠢的撩,试图达到她的目的。

    心是不太撬得动,闵行洲对她也不排斥,她刚醒估计还没看新闻,人还迷糊,她手机都不知道被她放哪里。

    “要不闵太太来教教,这个发布会我应该怎么开。”

    换句话说,开个条件,姓闵的当真就这特性,薄情寡义,两个人独处,姓闵的永远不会被她主导。

    林烟当即服软:“我以后等你回家,回吗。”

    闵行洲似乎没什么反响,语气带了点戏谑:“我花钱买的房子,我回来还需要你同意?”

    林烟心里很闷气:“闵公子还真是,提裤子不认人。”

    闵行洲笑一声,掠过她出门,舍得撩下一句话:“找手机。”

    闵行洲走了,林烟找手机,找不到,爬回被窝里蒙头。

    明明是风月,明明是协议联姻,她拎得清自己在闵行洲心里的份量。

    其实闵行洲该给她的都给了,至于不属于她的东西,永远不会属于她。

    他的心,他户口本上多出来的异姓氏,这辈子都不会是她。

    每次她一出点事,电影都会跟着她死,可怜剧组跟她熬出来的黑眼圈。

    真的,心里涩得很。

    她必须要闵行洲出面承认结婚的事,所有的误会立刻迎刃而解。

    包括二房的觊觎,也会收敛对付她。

    不然她会被逼出娱乐圈,心心念念拍的电影都要被下架,协议上并没有隐婚这一条,这委屈,她不受。

    她都被骂一夜,热搜估计都没掉,阿星那边不可能压下热度。

    不是,她手机呢。

    那辆车没驶远,刚好出铁门,徐特助是个眼尖的,看见女保姆追车,慢慢踩刹车停下。

    车门降下,女保姆气喘吁吁:“先生,太太哭了。”

不哄第二遍

    闵行洲挺郁闷,片刻,推门下车走回去。

    房间里,被窝里缩着小小一团,头都不露,抽泣声呜呜咽咽的,隔着被子闷声出来,更显委屈。

    他是没想到那女人还真的会哭,委屈什么,进入闵家的任何一个女人,闵家都不会让她们在外面受欺负,她是不会看手机?

    闵行洲走到床边。

    “哭什么。”

    林烟就是不应,躲得更深。

    门外来接的徐特助实在是心尖软软,太太真的太会,天生,适合哭的女人。

    徐特助没忍住,轻轻道:“太太,网上很干净的,闵家已经开记者发布会,闵家上下都出面站太太的。”

    林烟哭声立马停,从被窝悄悄钻出头,闵行洲看她那样,泪汪汪。

    对视几秒,她回神:“闵家?”

    徐特助继续说:“老先生早上九点就开始,都已经处理好了。”

    林烟抽纸巾,没抽到一张,空的,只好抬手抹。

    闵行洲走去沙发拿给她,林烟边接边望着他:“哭丑吗。”

    闵行洲态度不咸不淡:“丑。”

    林烟拧眉,还挺难过,她头发一定是乱糟糟。

    闵行洲开口:“跟我回去么。”

    显然,他也没多心疼自己,林烟垂眼:“去哪,都哭没力气了。”

    闵行洲觉得她真会得寸进尺。

    哄过,但不哄第二遍,闵行洲扭头离开,吩咐女保姆照顾好她。

    徐特助临走不忘提醒:“太太,我们是去闵家。”

    一听,林烟立马坐起来,收拾干净换上得体的衣服。

    林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不知道在那个角落躺。

    楼下的车在等,林烟放弃了,下楼上车。

    坐在车上没东西玩,一顿无聊,半响,她问闵行洲:“你手机能不能给我。”

    闵行洲瞥她,递出去。

    头一回这样碰闵行洲的手机,以前闵行洲睡沉,手机在床头亮她都不会偷偷查底,她掂得清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但会偷看两眼又是外面哪个女人在找他丈夫。

    知根知底。

    下载娱乐app,登陆自己的账号,提示音没断过。

    闵行洲看她,林烟今天带鸭舌帽,墨发垂在两侧,脸小小的,额头遮盖的地方有些红肿,是他弄狠了,给她弄床头。

    她的滋味一旦成瘾,其实并不难戒,完全是懒得去戒,怎么纵怎么来。

    闵行洲挑开,能闻到轻微的草药香,肿的地方不大,就是太明显,看她:“疼么。”

    她随口应:“还好,上过药。”

    她林烟似乎也挺渣的,都是做完就忘。闵行洲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

    林烟没注意闵行洲,自顾划手机。

    网上终于风平浪静,并没有闵行洲这三个字。

    星河娱乐已经删那段文字,同样风平浪静。

    部分网友吃瓜吃不到方向,要么选择沉默围观,要么选择祝福林烟。

    廖总那边不知道从哪搞来她和闵行洲相处的照片,给营销号营销解释酒店落地窗的照片,正主是闵行洲,板上钉钉,她结婚了。

    搜林烟出轨四个字已经成为空白。

    【财阀的太太,这出轨的瓜反转挺大】

    【我都说了理性吃绯闻瓜,一开始骂我姐姐的那些水军去哪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隐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作为粉丝真的太舒心了,每次我家姐姐上热搜,基本清一色的骂声,这回我可以放心大胆粉了以前都是什么金主包养,财阀包养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没有,记者发布会上并不是他本人出面】

    【行了,人家不就是结个婚,有什么好讨论】

    说得好,出面的并不是闵行洲本人。

她的照片

    林烟没再看,抬头,半开的车窗外是十里摩天大厦,过中心广场,她甚至有点想问闵行洲,能不能下车陪她逛商场买部新手机。

    答案肯定是没时间。

    选择不开口。

    目光瞥向闵行洲,发觉他正抽烟,闵公子和香烟的适配度,寂寞,消沉,男人味。

    又揉入几分禁欲的消世感,那氛围,他放佛太需要他爱的女人回到身边,重谈一场纸醉金迷的恋爱。

    林烟的手无意划进相册,很空,只有一张,能看出是尤璇的背影。时间,两年前。林烟出神,心像是被抽一下。

    大雪纷飞,半覆的电线杆和电轨,清楚发现地点是在北海道。

    女人穿的黑色毛衣,栗色的大波浪扎起,那是不一样的尤璇。

    千里冰封,黄昏,暖色柔光路灯,熟女。

    真难想象得到,闵公子举起手机拍下心爱女人背影的样子,他们那时应该是互相翻翻滚滚,爱得死去活来。

    闵公子那副薄情寡义的性子,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深情。

    甚至能感觉到闵行洲那时的心境,‘回头看,我在你后面。’

    林烟有那么一瞬间,很想问问闵行洲,联系方式已经拉黑,照片可不可以删掉。

    没问。

    林烟终于找到闵行洲两难抉择时的毛病。

    尤璇甩过闵行洲,闵行洲心里的恨意没彻底消掉,被逼离婚时,抉择的天秤肯定有报复性,好比如相爱相杀。

    他无非是利用这七个月要尤璇彻底低头,彻底不玩套路,好好爱他。

    也许,闵行洲这个人是想和尤璇认认真真爱一场,而不是游戏人间。

    林烟扯开闵行洲西装裤的兜,把手机放进去。

    闵行洲挤灭烟,侧过身看她,“看了什么。”

    这话问的,林烟同样看闵行洲:“看到她的照片。”

    提尤璇,他眼睛不费吹灰之力就是薄情的味道。

    林烟问:“光明正大的官宣你怕不怕她吃醋,因为我。”

    闵行洲手臂支在车窗,一贯淡漠:“她没把你放在眼里。”

    林烟闭嘴了,距离老宅还有一段路程,头靠车门休憩。

    男人,当真是,一边对别的女人深情,这头跟你床上你你我我。

    昨夜是谁吻她说她好美,那晚又是谁说送她红玫瑰。

    不,他与昨夜的你,是消遣。

    爱,他做。不爱,他也能,只要对他胃口,只要他有那个欲望。

    忘了是谁先主动的,先投降的是她。

    半个小时后到老宅,林烟带好帽子,迷迷糊糊跟闵行洲进门,老宅今天小聚餐。

    大门敞开,院里已经有不少笑声。

    其实,林烟也就嫁过来结婚那天见过闵行洲的父母。他父母从政,他从商,两界分明,他父母一直住外省,这样的家族关系,最好事事互不相干,是不想被捏造什么把柄。

    林烟去后院找老爷子,老爷子在摘柿子,丢一个到她怀里:“软了,尝尝。”

    皮一捏就烂,还是最大的那个,林烟剥开咬,滑溜溜。

    林烟跟老爷子去逛园子,老爷子一路炫耀他种的花花草草和果树。

    “谢谢爷爷今天给我撑腰。”

    “都是小事,一家人谈什么谢谢。”老爷子说完,给林烟递帕子擦嘴角。

    只要她在闵家一天,闵家都给她撑腰,她不在那也就是没关系了,闵家这群人,没有无利益的交好。

    又或者,闵太太换人,肯乐意闵家帮林烟?

    林烟问:“记者发布会是他同意还是闵家自己做主?”

    老爷子有些想笑:“你不问他?”

    林烟哪敢问,提尤璇,闵行洲眼神都变。

    老爷子笑意更重,耐心说:“闵家都是他说了算,他要是不愿意我们能?中场被逼停都不一定。”

    尽管如此,闵行洲还不是不愿意亲自出面。

    老爷子坐下:“只要他没提离婚,你要好好的在他身边。”

    林烟嗯一声。

    老爷子问:“他对你有没有改变。”

    林烟摇头,“一点没有。”

    两个人走到塔楼上,林烟拿走老爷子的拐杖扶他坐下。

    林烟坐在对边,倒温水递给闵老爷子。

    闵老爷子喝完水,似解渴后的:“别让他住外面,没家回我都嫌丢人,他不回家你怎么有机会搞他。”

    “试过,他没答应。”林烟说。

    闵老爷子低声说:“要努力,要上进,你怎么每次答应我努力拿下他却又放我鸽子,忙着去拍电影也不管管他。”

    林烟露出苦恼:“爷爷你这太强人所难,该用的我都用了,都没用。”

    闵行洲太深情,太偏执。

    闵老爷子若有所思瞥她:“你现在可不拍电影了啊。”

    林烟不敢搭话,目光投向下方,花园很热闹。

    从这里能看到闵行洲站在老太太身边,教老太太玩麻将,大抵是糊牌了。

    老太太乐得清闲,直拍闵行洲的手:“你手气好,再帮奶奶摸一把牌。”

    一贯淡漠的闵行洲最是乐意哄老太太,弯腰摸回来牌,倚在边上教。

    “行洲,你的小娇妻这回怎么不粘着你了,不是一起来的吗,她上哪去了。”

    说话的是同堂下来的十三姨,也是姓闵。

    闵行洲笑得懒散,一本正经地说:“老先生抢走了。”

    闵行洲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管你爱不爱。

    十三姨碰牌:“你能不能借给我们,让她住老宅几天打打牌。”

    闵行洲像是笑了:“十三姨说的什么话,她乐意才得。”

    十三姨抬头看闵行洲:“你也三十了,怎么还不打算摆满月宴,姨都好几年没见过闵家添人口,要是能添一个,姨把淮央海那座岛留给他建木马城,要什么,你们说。”

    闵行洲弯腰摸牌,瞬间收起笑意:“不急。”

    说完,闵行洲抬头:“下来林烟。”

    林烟同样看着他,有点埋怨:“你态度能不能温柔点。”

    倒是惹得家中长辈笑了。

    老太太探完茶,朝林烟招手:“别理这个浪荡子,下来和奶奶一起玩。”

    林烟下去顶替老太太,老太太说猫狗没喂要离席,闵行洲同样离开,和她擦肩而过。

    林烟是真玩得开,声音软人不傲,闵家上下哪个不爱跟她玩,林烟会打麻将都是她们教的。

你薄幸无情没错

    几轮下来,已经到就餐时间。

    闵行洲坐哪桌,林烟坐哪桌,点酱时问保姆要小碗醋,吃鱼片她喜欢沾醋。

    闵行洲看她:“不酸牙么。”

    林烟扭头:“这点算什么,根本不及你给的酸。”

    闵行洲放下碗,说她脾气好吧,高低给你整一出翻坛子那套。说她脾气不好吧,落到他手心里完全任他摆布,乖顺得要男人命,叫什么林烟,叫楚楚,叫醋醋。

    两个人没再言语,老太太看一眼:“你们怎么都不吃了,想什么。”

    “吃醋。”

    “调醋。”

    她一句,他一句。异口同声。

    到最后,全都安静吃饭,这家人吃饭很少谈事,都是就餐前谈完,谈好了上桌,谈不好离开。

    吃完饭,林烟勾着闵行洲出门口,满足两位老人家笑着目送。

    闵行洲倒是任她来,手里提刚摘下的新鲜柿子,真会,每次来老宅都有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她带回去。

    走到车门前,闵行洲拿开她爪子,目送她进车,嘱咐司机送她。

    “你呢,还要去公司?”

    林烟扒在车窗,闵行洲站在石阶上,从保镖手里拿一个纸袋子递给她。

    林烟愣愣接过:“是什么。”

    闵行洲凝视林烟,那一笑,蛮寡淡:“不要还给我。”

    都接了说不要还成吗,林烟打开一看,是手机盒,最新款的,颜色是她以前用的白色,连卡都给她补办好。

    偶尔一点寂寞的照顾,客气地吓着她。

    林烟抬头,望进他的眼睛,浅薄,黑森森,沉溺得会卷人。

    林烟倒是想问:“总裁今晚回家吗。”

    他低头看腕表,说一句:“要去北城看地皮,6点钟的飞机。”

    林烟哦一声,司机启动车离开。

    闵行洲目光停留在那辆车两秒,收回。

    身后两个老人扭头交谈,老爷子低声说:“肯在我们面前做戏都成点东西。”

    老太太低声应:“他就是肯让她闹,其实很会宠女人,他也不爱。”

    是秦涛开车来接闵行洲去机场,走的反方向。

    车开一段时间后,秦涛关掉音响,问后驾驶的男人:“易利顷的事,你怎么说。”

    闵行洲语气淡:“没想法。”

    秦涛试探:“让出去?反正你可以坦坦荡荡去找尤璇了。”

    闵行洲语气沉了些:“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他就爱尤璇,秦涛说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声:“你总不能阻止小嫂子找到更好的,人家都爱到这份上,还不在意她跟过你,你从男人的角度去看,人家很有度量了,很豁得出心。”

    “姓易的我查过,除他妹妹,身边没有出现过女人。”秦涛说了一通,到底看看闵行洲有什么反应,“易利顷能护住她,我相信林家那边不敢动她,她再跟你下去,都不知道又要受多少回伤害。”

    闵行洲仰头,扯笑:“我妻子什么时候成男人之间换来换去的商品,好说离完婚互不相干。”

    秦涛笑了,男人所有物的本性而已。

    他闵行洲又不爱又想要,嘴上来一句情恩义重,当然,活二十八年,头一次见闵行洲说一句像样的人话。

    闵行洲这人手段狠辣,商场上的事都喜欢斩草除根。后半句才符合他的性子,不念旧情。

    以前方潼方小姐也是一股脑冲他身上,爱死爱活,割手了呢求闵行洲怜悯,闵行洲眼皮都没动一动。

    你薄幸无情没错,爱你是我的错,方小姐说的。

    闵行洲真的是被女人惯的,也难得独独爱上尤璇,尤璇爱调教他,次次拉他下台,冷热兼施的贱皮骨比闵行洲还要狠心肠,同样尤璇分好把握,也低得头伺候闵行洲。

    男人在没动情之前,心很硬的,一旦破了壳,那将是一败涂地,你不爱他,轮到他不爽了。

    尤璇深得精髓。

    可又如何。

    他闵行洲也不去追回来,还不是尤璇主动巴巴回头,明知他身体已经背叛,依旧逼离婚,你以为他闵行洲就此臣服么,也太看得起他了。

    那态度,爱上他的那些女人还真没脾气。

    秦涛烟盒精准往后面丢:“你这段时间做的事可没少让小嫂子失望。”

    闵行洲没回这个话题,烟没抽,放在手里把玩,好半响,像是随口一问:“秦家想要郊区的项目?”

    秦涛扶着方向盘,“你也想要?”

    闵行洲笑了一声:“我不要。”

    秦涛点点头:“那我问问家里老头,什么时候启动。”

    闵行洲应:“下周三,你们换罗村区的地。”

    “懂,拆桥了。”

    到达机场后,目送闵行洲上飞机,秦涛一脚踩油门离开。

    林家二房力争郊区的项目,一开始秦家也要,最后秦家不要了。让给林家二房,林家二房好几个亿投进去,要打水漂吃苦头,主力开发区不在郊区,在罗村。闵行洲怎会没点门路和眼见。

    闵行洲不在港城。

    林烟没通告晚上哪哪都跑,就是不回家,不找闵行洲。

    林烟最近很轻松,主要她这种“艺人”已经没有任何绯闻,一点没有,好不习惯。

    营销号见林烟大名直接绕路,黑粉都不碰林烟,甚至都不提。

    唯独和谢安cp超话跟办丧事挂白条一样,粉丝磕也不是,不磕那还真舍不得,但看没被人冲掉,粉丝继续偷偷磕。

    有代言和综艺,林烟没接,全给公司旗下的艺人,她当老板不好么。

    其实以前上过综艺,次次直播查手机,容错率太高,林烟有阴影。

    林烟的众多绯闻就从那次开始,节目组收走手机抽签,拨打最近联系人号码,老天就没放过她,凑巧打给闵行洲。

    给他的备注是:爱情水深王八多

    巧了,闵行洲当时还真接通,调情熟捻:“没去逛街么,今天的账单信息怎么没来。”

    直播间的热度跟闹着玩似的,一下子把林烟推上热搜。

    从那以后围绕林烟的全是被包养绯闻。

    还好闵行洲那时从没有关注娱乐圈。

    综艺没有剧本的时候,节目组为炒热度玩花样百出,根本不顾及成员隐私问题,网友又爱吃瓜。

全栽,没救

    林烟暗地里私事多,手机最容易暴露问题,现在还是阴影。

    海边别墅,开私人轰趴,全是圈子里玩熟底的闺蜜,全是女的,男人不存在她们的聚会。

    林烟真的无聊,去哪不懂,也就和廖总她们才觉得人生有快乐。

    她的廖总自从脱离凤凰哥苦海,干什么都潇洒迷人,年轻好几岁。

    主要廖总心坚强,几个月从旧感情抽出来干净。

    林烟躺在按摩椅玩游戏,这不,闵行洲买的手机,越用越硌手,没赢过一局。

    廖未芝凑到她跟前,歪头打量她,似乎觉得奇怪。忍不住轻轻摘下她的帽子:“你怎么天天戴帽子,房间里不闷么。”

    话说完,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林烟的额头。

    廖未芝嘶呼:“是不是有人打你。”

    林烟扯回来套上:“不是打架,闵行洲弄的。”

    廖未芝低头,围林烟转两圈,幡然醒悟:“你家总裁,床上?”

    林烟尴尬,上岸进卫生间洗手,廖未芝紧跟不舍:“玩得挺野啊你们,跟我说说,他一般多久。”

    林烟静静冲着水:“忘了,又不是见过很多男人。”

    廖未芝大概喝醉酒,口不择言:“那晚不是找医生过去吗,怎么?你这是直接把闵公子吃下腹。”

    林烟承认:“吃了,我就没忍住。”

    这种事她不排斥,夫妻又不是没有睡过,都是成年人。

    一旦被闵行洲调教起来,真要开闸门,身死不知何地,脑海里、耳膜内都是他的喘息。

    廖未芝其实能看懂,靠在墙上看林烟回味的表情:“你到底是栽他脸上还是栽他床上。”

    林烟扭头:“全栽,没救。”

    廖未芝摇头感叹:“你俩冷暴力好几个月,擦枪走火都是小形容。”

    林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烘干手出去,坐到沙发上吸溜酸奶。

    陆家小姐她们一窝拥拱过来,沙发前沙发后围着她。

    “跟我说说易利顷的事,你是怎么跟他勾搭…呸,认识。”

    林烟很郁闷:“你们没有事做吗。”

    几个人提议:“那你拿他微信来给我们扫,我们帮你参考参考下家。”

    林烟眨眼:“我没有他微信。”

    林烟是没有,陆小姐还是打探到。

    没几秒钟,易利顷那边一下收到五条好友添加提醒,全备注:林烟的朋友

    易利顷就没通过,在易利顷眼里,像哪来的诈骗团伙。

    陆家千金贼心不死,发送第二遍,无果。

    陆家千金大概是头一次被男人拒加微信,沙发上踩来踩去:“禁欲叔叔竟没理我、啊——”

    “叫什么叔叔,不就差8岁。”

    “可是他长相好叔叔的,那种越上年纪会越有味道的型男。”

    喝过酒,她们真情绪上头。

    门铃响,以为是外卖,林烟套上披肩去外门,把手还没得拉全,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愠怒。

    “我说你们怎么做邻居的,三天了,开趴就开趴,你们声音能不能…”

    同时,谢安话刚说完,看到是林烟的脸,话收回。

    “林老师,原来是你在这里。”

    林烟抱歉地问:“是打扰到你了吗,我们尽量小点声。”

    谢安忙摆手:“怎会,热闹好热闹好,我之前还以为这间房子不住人的,现在终于有邻居。”

    林烟说:“我们刚刚玩游戏,太兴奋,嗓子没收住,抱歉。”

    “美女无罪。”谢安挺尴尬的。

    陆家千金头越过林烟的肩膀,打招呼:“不是那个男顶流么,你好小哥哥。”

    谢安点头:“你好。”

    陆家千金勾勾手指头,做一个wink,调皮极了:“进来一起玩吗。”

    “不不不,你们玩,我朋友还找我有事,先走了。”谢安扭头,走路都不敢喘。

    这里的房子靠海,离市区远,附近真没什么邻居。

    谢安就住隔壁,这几个女人动不动就尖叫,也不是吵,特么一个盘丝洞在旁边,哪个男人受得住。

    本意是过来提醒,没曾想真有一盘丝洞的妖精,呸,千金。

    十个,气质顶级女神范儿。

    谢安回头,那窝女孩子们的目光全都在看他,他腿有些软,“你们玩,美女无罪。”

    林烟抬手关上门,廖未芝喊:“上楼,林烟。”

    也不知道什么事,大家纷纷穿上毛拖去阳台,廖未芝把望远镜放到林烟手里。

    “目标西北方位角。”

    林烟置在眼前,通过望远镜看到身穿棕色风衣男人,笑意瞬间消失,还给廖未芝。

    易利顷就在谢安那栋别墅,手里一个瓮,喂鱼。

    “怎么不看了,怕什么。”

    林烟坐在茶几前,倒水喝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人手一个望远镜,都看易利顷。

    “还真的是易利顷,摘下他的眼镜,把他推倒在床上,这个任务交给你林烟。”

    “闹归闹,别真给闵行洲听到,你们不要疯了,财阀忌讳名声,她还是闵太太,不要给她带来麻烦的坏名声。”

    “这个圈子也就那么大,闵家那边知道了还真不好交代。”

    怕那位财阀,其实都怕,背地里偷偷碎嘴还是能行。

    陆家小姐说:“很替林妹妹不值知道不,想选个优秀的下家再把她交出去。”

    “那我们等她离婚,再找。”

    “没觉得尤璇比她好在哪里,闵先生瞎的。”

    廖未芝点出:“其实闵先生算不上瞎,不是娶了么,不是占为己有么,眼光高。”

    闵行洲的眼光,喜欢尤物。

    不然也不会娶回家花钱供着,林烟皮相、气质都合他胃口,男人本色。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秘密:“秦涛醉酒时跑嘴过,尤璇在床上那方面很厉害的,她干那行学过秘籍的,修炼出道。”

    廖未芝拧眉:“那糟了。”

    陆家千金从栏杆跳下来,套上外套,决定拉林烟去对面交朋友。

    陆小缇和她表哥闵行洲是有点恩怨的,结婚那天,闵行洲说过带赵二去游艇宴,哈,如今逮着机会复仇。

    都是世家小姐,大家还是很分寸礼貌,像邻居一样过来打招呼。

    一院子的女孩子,易利顷无波无澜,他是过来办点事,没考虑过能遇见林烟。

    “易先生好,我们过来跟你道谢的,谢谢你那天照顾林烟。”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3811/ 第一时间欣赏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作者:时京京所写的《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为转载作品,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介绍:
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位高权重,话说尽事做绝,用情烂到骨子里,可克制,也放纵。

有次起了玩心,养起港城最娇的金枝玉叶,养着养着,栽人手里了。

起初他薄幸:“没爱她,不谈情。”

后来那一夜,外滩正上演最盛大的喷泉灯光秀,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剧场一:
美人刚从酒局回来,在他怀里几调哭腔脆弱得要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你都不来挡酒,我好害怕好害怕。”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成功把责任全推给男人,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剧场二:
车里的男人咬着烟,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女明星,一袭细碎晚礼裙,曼丽又懒倦,半响他挤熄手中的烟,打理凌乱潦倒的衬衣扭扣,发现少了一粒,还真是又被她盘走。

有点烂有点坏拒绝认知重建总裁vs千娇百媚名伶女星

(闵行洲读xíng)
避雷:非女强文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