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沟通连接万物，全球永不失联（大章）
曹深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要做教育。
显然，自己要做的肯定是“在线”教育。
那么，先决条件，必须有网络。
即便是系统有超强压缩能力，没网络那就是无米之炊。
做教育，终端设备曹深可以自己贴钱送。
但，网络这种基础设施，自己还真的搞不了。
一来钱不够，二来也没政策许可。
指望运营商去建设，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运营商毕竟是企业，讲究的收益和成本。
让他们在广大偏远山区建站铺网、长期维护，这种事情，随便搞几个点的面子工程可以做一下，但要实现全覆盖并且好用，他们绝对不干！
而且毕竟是市场经济，国家在这方面也不可能按着运营商的头来干。
国家是可以补贴建站，但后期大量的维护成本，对于偏远地区来说，那是远远高于初始投入的。
长期补贴，那也不现实。
在当下，优质教育本来就是稀缺资源，有钱人家能花钱获得。
而越是偏远，越是贫穷的地方，教育资源越是贫瘠。
由此又形成恶性循环，人穷，不能接受好的教育，更穷，代代穷！
曹深做教育，不是给有钱人锦上添花。
他要让所有人，都能拥有平等的优质教育资源！
这事儿从运营商那边推不动，那就只能从更高的层面入手。
在现在这个“局”里，所有人关注的都是更高层面的战略，不会跟曹深斤斤计较经济上的投入产出比。
问他网络铺在偏远贫困地方，怎么收得上来钱。
他们关注的是更有长远价值的事情，更国际化的高度。
因此，也用不着提教育问题，一来教育这事儿敏感，二来曹深自己也还没准备充分。
只需要抓住一件事情叩击就可以了：
国际化，“圈地”！
组建低轨道卫星通信网络，实现全球互联网无缝覆盖……
于老头和蘑菇云互看了一眼。
两人一个领导信息产业，一个覆盖航天航空。
显然，他们同时想到了低轨道卫星通信网络最著名的案例，“铱星计划”！
“铱星计划”是米国通信巨头摩托罗拉于1987年提出的一种利用低轨道卫星群实现全球卫星移动通信的方案。
该系统包括77颗近地通信卫星，均匀有序地分布于离地面785km上空的7个轨道平面上，组成星群，通过微波链路形成全球连接网络。
目标是直接解决当时基站覆盖技术难题，让人类通信进入卫星时代：
“在世界任何一个能看到天空的角落，都能实现无线通信。”
由于金属元素铱原子有77个电子，这项计划得名“铱星计划”。
后来，摩托罗拉为了减少投资规模、简化结构以及增强与其他近地卫星通信系统的竞争力，将卫星数量缩减为66颗。
轨道平面降至6个圆形极地轨道，每条极地轨道上的卫星仍为11颗，轨道高度改为765km。
卫星直径为1.2米，高度为2.3米，重量为386.2公斤，寿命为5到8年。
1998年5月，布星任务全部完成。
11月1日正式开通全球通信业务。
然而，“铱星计划”很快遭遇到了全球快速崛起的GSM等蜂窝通信系统的竞争。
“铱星计划”过于超前，设计也过于理想化。
当时的卫星通信技术，一方面受设备性能的制约，系统切换掉话率高达15%，严重影响通话质量。
并且，在实际应用中，数据传输的速率仅有2.4bk每秒，不能很好的满足需求。
再加上与GSM等系统终端相比，卫星通讯的手机终端体积难以小型化、价格高，而且业务收费因为成本高与GSM很难打价格战。
最终，“铱星计划”因为市场渗透率不足引发巨额亏损，快速落败。
1999年3月，铱星公司宣布破产。
离正式开通全球业务不过五个月时间。
整个铱星系统耗资约50亿美元，却最终被“IridiumSatelliteLLC”以2500万美元收购。
并于2001年3月28日由新的“铱卫星”公司重新提供服务。
这真的是一个“血亏”的教训。
蘑菇云首先对众人开口道：
“按照卫星轨道高度的不同，通信卫星可以分为低轨通信卫星LEO、中轨通信卫星MEO和高轨地球同步通信卫星GEO。
LEO卫星轨道高度500千米到2000千米，
MEO卫星轨道高度2000到36000千米，
GEO卫星轨道高度为36000千米。
现有成熟商用通信卫星，主要是MEO和GEO这样的中高轨道卫星。
因为轨道位置高，单颗卫星覆盖面就广，少量的卫星就基本解决全球覆盖的问题。
但，中高轨道卫星也是因为距离高，所以在设计的时候要求穿透性强、信号覆盖面积大，所以一般采用低频波段。
低频波段带宽就比较小，可容纳的数据量就小，无法满足全球海量用户的互联网访问需求。
因此，这种中高轨道的卫星信息主要用于特定用户的信息互联和电视转播。
在通信能力上相当于移动通信的2G网络，极少量能达到3G，仅提供基本语音和低容量的数据业务。
高轨道地球同步轨道卫星在简单通信、电视转播等方面的应用已经趋于成熟。
但它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体积大、重量大、需要大型助推火箭、发射准备时间长。
而且，这种卫星只有一个轨道面，可容纳卫星数量有限，也不能覆盖极地地区。
另外，因为距离地球遥远，所以通信延迟长、波束覆盖区大、频谱利用率低、数据容量小、终端发射功率大、不易实现终端小型化等等。
小曹所说，利用低轨道卫星做全球覆盖，从性能上来说确实是比中高轨道卫星更适合于互联网应用。
低轨道卫星，一方面由于轨道高度低，使得传输距离短，所以可以采用高频波段。
这是因为，在发射功率给定的情况下，频率越高，传输距离越小。
而频率的高低，决定了通信传输带宽的大小。
单位时间传输的数据量上限跟着频率的提高而提高。
因此，高通量的卫星运行轨道主要集中于低轨道。
而小曹所说的互联网应用，因为数据量大，对通信带宽要求就高，确实需要采用低轨道高通量卫星才能满足。
而且，低轨道卫星因为距离近，传输延时短，路径损耗也小，频率复用也更有效率。
另一方面，这种卫星体积小、重量轻，利用现在的发射技术，已经可以实现一箭双星甚至是多星同时发射入轨。
对于用户来说，接收这种低轨道卫星的信号，因为发射功率与普通陆地移动通信终端相差无几，所以终端的重量、体积也小。”
蘑菇云说的正是，中国的北斗卫星属于中高轨道卫星，造价在10亿左右一颗。
而中低轨道的小型卫星，到2019年已经能做到50万美元一颗的造价。
传统卫星种类多而数量少，主要原因是有效载荷种类繁多、要求各异，难以实现批量生产。
而原世界后期的小型卫星，已经尽可能实现标准化和模组化。
在制造流程上，借鉴了飞机制造的“流水线”方式。
OneWeb依靠这种方式，其“卫星工厂”已经实现每周生产16颗卫星的能力。
“一箭多星”即用一枚运载火箭同时将多颗卫星送入轨道，大幅度提高卫星商业发射的效率。
这项技术在原世界已经比较成熟了。
2020年1月，SpaceX公司一箭60发。并且该公司的下一代重型火箭，计划实现一箭400发。
中国也已经掌握了分离释放、多星入轨等多项核心技术，2015年长征六号火箭成功发射，一箭20星。
另外，火箭可回收技术也能进一步降低卫星组网的成本。
以SpaceX为例，第一次使用全新的火箭进行发射，报价为6198万美元，到第10次发射时报价为2990万美。
若是折中，以第四次发射的报价来计算，一颗卫星的发射成本在60万美金左右。
当然卫星的发射报价是按照重量来的，约5000美元一公斤，若是能将卫星做到更轻，未来的发射成本能够进一步降低。
中国目前也已经掌握了部分火箭回收技术，中国航天科学技术公司于2020年发射的长征8号，第一阶段利用剩余燃料垂直降落，可重复使用。
曹深看着蘑菇云，点点头道：
“低轨道卫星组网，最出名的案例便是‘铱星计划’了。
虽然当初的铱星计划失败了，但铱星系统开启了个人卫星移动通信的先河。
也验证了近地轨道星群作为移动通信的可能性。
现在已经过去十三年，随着发射成本的降低以及通信技术的进步，高带宽、低延时的基于低轨道的卫星通信成为可能。
低轨道卫星，由于单颗覆盖的面积比较小，所以需要卫星的数量多。
由此带来地面控制、系统维护比较复杂。
这种多颗卫星的系统，对于通信而言，影响较大的问题是波束切换和星间切换。
低轨卫星相对地球高速运动，使得终端在通信过程中需要频繁切换到其他波束或者卫星上才能继续通话。
以当时的初铱星系统为例，其最小切换时间间隔为10.3秒，平均切换时间间隔为277.7秒。
实现切换需要一系列信令操作过程，频繁的切换更是加重了系统的信令负荷。
这导致切换越频繁，切换失败的概率越大，最终铱星系统当初的切换成功率只有85%，与陆地移动通信系统的切换掉话率相距甚远。
再仔细分析切换掉线的主要原因，那是因为当时低轨卫星通信系统的带宽资源不能满足切换呼叫最低的带宽要求。
但已经过去十三年了，这期间通信技术、微电子技术飞速发展。
通信系统信号处理能力、通信带宽也在不断提升。
从现在仍然在运行的“铱星二代”、“全球星”等低轨道卫星通信系统的使用情况来看，这些早期的技术问题已经被有效的解决掉了。
所以，我认为，以现在的技术建设低轨道卫星通信网络是完全可行的。”
蘑菇云也缓缓点头：
“是了，如果只是从技术的角度来说，十三年过去了，确实具备更高的可行性。
但，当初铱星计划失败，除了技术上的原因，还有商业上的原因。”
说着，蘑菇云看了于老头一眼：
“现在，我们假设在技术上已经没有问题。
按照小曹你所说的，这里有30亿人口还没有接入互联网，算是一个‘下沉’市场。
但，若是低轨卫星组网成功，那就是全球覆盖。
我们当然也希望，能有更高的利用率。
但地面通信网络的技术已经很成熟，而且用户也已经有了深度的使用习惯。
要用卫星通信代替地面通信，怕是非常不现实。”
这里的意思是，若是我们花了大力气组网，只是那30亿偏远贫困人口，不够胃口。
曹深道：
“低轨道卫星通信，若是利用27GHz到40GHz的Ka波段，卫星通信带宽能从百Mbps提升至Gbps。
这个带宽大小已经超过4G，跟规划中的5G也能比一比。
虽然如此，但地面网络始终是4G或者将来的5G为主体。
咱们国家规划中的4G基站要建立500万座左右。
一颗高通量通信卫星，假定性能相当于一个4G基站。
那么要实现与4G同样的使用体验，得有500万颗卫星。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当然，这是在正常情况下。
实际上，曹深有系统在，只要你有网络覆盖我就能用起来！
曹深继续道：
“所以，我认为未来卫星网络会是地面网络的一个补充。
除了覆盖那30亿人口之外，更关键的场景是使用在‘物联网’服务上。
卫星通信不受地域限制，有更广泛的覆盖能力。
具备高稳定性，对物理攻击和自然灾害的抵抗能力强，几乎不受局部的自然灾害和突发事件的影响。
另外，在成本上，边际成本极低。不依赖地面基础设施，直接实现天际中继传输。
这就不像地面运营商，每开拓一片区域都必须铺设新的基站群。
这些优势，都更加适合对可靠性要求更高，地域分布更广的物联网来使用。
比如远洋船舶、荒漠、野外、飞机这些场景，是地面通信无法覆盖的。
而且很多场景将来反而是人少，但机器多。
比如风电、太阳能发电、石油开采这种能源建设场景。
比如野外的电网线路监控，林场监控、防火预警等等。
而且，物联网将来的链接数量将会远远超过人类的网络连接数量。
我预计十年后，物联网的链接数量将达到700亿个。
而由此产生的通信需求是强烈的。
就如咱们今天提到的自动驾驶，这就是物联网的一个案例。
未来人和机器的连接，机器和机器的连接会占据更大的网络资源。
一旦我们国家的低轨道卫星网络建成，有机会建设出一个全球天地融合的大规模物联网。
这个时候，传统的地面通信，将成为整个网络的一个补充。”
看着蘑菇云开始激动得面色绯红，曹深并不打算就此打住，继续道：
“况且，您也知道，轨道和频谱是通信卫星能够正常运行的先决条件。
单颗低轨卫星因为覆盖范围小，必须增加数量以实现全球覆盖。
这就会让本来就有限的轨道和频谱资源更加紧张，将来世界各国肯定会在这个问题上有激烈的竞争。
而主管通信技术事务的联合国机构ITU国际电联，对于分配和管理全球无线频谱和卫星轨道资源，选择的是先到先得的原则。
而且，占有时间是有时效性的，若是不如期发射卫星，原有轨道和频谱将失效。
所以，低轨卫星网络迟早将会成为重要的国际竞争领域，毕竟除了商业，这也是空间轨道战略价值之争。
咱们东国，建议尽早布局。
毕竟，在航空航天技术上，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这可不是曹深耸人听闻，在原世界低空轨道竞争可谓是非常激烈。
截至2019年1月9月，全球在轨正常运行卫星数量为2062颗。
而2019年初国外已经公布的低轨通信卫星方案中，卫星总数量约为23892颗。
甚至SpaceX这家公司在2019年10月又向ITU申请了一次，总计下来，这一家公司就申请了4.2万个轨位。
这些低轨道卫星轨道高度主要集中在1000到1500千米之间，频段主要集中在Ka、Ku和V频段。
轨道高度范围十分有限，频段又高度集中，竞争十分激烈。
先到先得，后来没有！
另外，Oneweb、SpaceX、亚马逊等行业巨头，以及Google、Facebook等互联网企业均加入了低轨通信卫星竞争阵营，纷纷推出自己的低轨通信卫星建造计划。
2010年初，谷歌就联合汇丰银行与欧洲有线电视运营商LibertyGlobal发起“O3b计划”。
O3b的原意是“Other3billion”，指的就是仍旧不能够上网的30亿人。这个项目后来成立了大名鼎鼎的OneWeb，也是SpaceX最大的竞争对手。
2015年谷歌又向SpaceX公司投资10亿美元，其目的之一便是打造太空互联网。
同年SpaceX推出Starlink项目，计划发射约4.2万颗卫星组建低轨卫星通信系统。
2017年Facebook成立子公司PointViewTechLLC，投入数百万美元研发实验卫星，该卫星名为Athena，将比Starlink卫星网络传输数据速度快10倍。
2019年4月，亚马逊推出Kuiper项目，计划发射3236颗低轨通信卫星，从而在全球范围内提供快速且低延迟的互联网接入服务。
除了互联网巨头，包括波音、空客、三星等公司都正积极地开展低轨通信卫星系统的研发工作。
对于低轨道卫星组网，中国的航天科技和航天科工集团分别提出了“鸿雁”和“虹云”两个星座计划。
将分别发射300颗和156颗低轨通信卫星组建太空通信网，两个系统计划将于2023年建设完成。
目前两个系统的首颗实验星都已于2018年底试射成功。
“鸿雁”和“虹云”系统首期组网建设投资估计约为300亿元。我国亦将进入低轨卫星通信时代。
目前SpaceX已经在轨的卫星组成星座“星链”，理论带宽能够达到1到2Gbps以上。
给用户提供最高下行速度达到60Mbps，上行速度波动较大，也基本能保证在10Mbps上下。
联通4G网络制式为TD-LTE、FDD-LTE。
TD-LTE下行理论速度为100Mbps，上行理论速度为50Mbps，。
实际联通4G的下行速度为50Mbps左右，上行速度10到20Mbps。
所以，“星链”的用户已经可以流畅的观看超高清视频和玩网络对战游戏了。
蘑菇云手握成全，用力的锤了一下桌面：
“曹深，你说得很对！
部署低轨道卫星网络已经远远不是商业上的意义，更是轨道空间的战略价值。
此外，物联网将会是比互联网数据价值更高的网络。
互联是信息网络，上面确实有大量的内容，人与人之间的交互信息。
但物联网，它是机器与人，机器与机器，机器与控制之间的数据。
它更构成了整个世界运转的脉络。
物联网价值很大，全球物联网的数据十分之关键！”
主管信息产业的于老头也长叹一声道：
“要使用地面通信，在别国建立基站并进行运营，获得别国物联网的数据，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非常非常难。
互联网其实是有边界，也是有国界的。
但，卫星网络，能够真正实现全球化，实现全球的数据交互与流动。
曹深，你今天提出的这个建议，已经完全不是商业层面的问题了。
这是国家战略！
我代表国家感谢你，通过你对技术、对产品、对市场、对竞争格局的理解，给我们提了如此重要的，如此有价值的想法。
真的是，太好了！”
矍铄大爷撑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众人，继而郑重其事对曹深道：
“曹深，我也感谢你。
同时，我郑重向你承诺，咱们东国一定会尽全力，尽快建设出能满足需求的低轨道卫星通信系统！”
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曹深的手：
“这是一个大国的承诺。
沟通连接万物，全球永不失联！”
炙热的温度和颤抖的力气从手中传来，曹深看到了这位老者眼中的光……
国之重器，当如是！
――――――
“沟通连接万物，全球永不失联”，
来自我国正在建设中的低轨道卫星通信网络――“鸿雁”星座。
自星际，鸿雁传信。
这一章写了很多科普，目的是让大家了解这个世界在做什么，我们国家在做什么，将来能做什么。
241 雷雨夜话
这次的“多方会谈”持续的时间很长，等一切结束离开“光明小区”天已经黑透了。
曹深也是挺佩服这帮大佬们，晚饭都不吃，一直情绪高涨地跟他“陪聊”。
一切可谓十分顺利了，曹深获得了高层特开的“绿色通道”。
以后跟NLP引擎、芯片设计、新能源车、自动驾驶、卫星网络相关的事情，他都有了“特事特办”的申请权利。
对于东国的企业来说，这种规格的待遇还真是头一遭。
后续当然国家还需要做大量的验证工作，比如卫星导航的地面RTK技术，比如低轨卫星移动通信实验性测试等等。
但这点，曹深显然是很有信心，毕竟这些技术原世界已经是荡平的。
自己敢提出来，自然是有绝对的把握。
曹深这边，自然也需要时不时交代一些成绩。
比如高精度地图的绘制，他还真得搞十辆车装模作样的在全国跑一跑。
当然，研发费用神马的国家也将特地成立多个专项基金。
比如“新能源汽车”大基金。
比如“自动驾驶研发”扶持基金。
比如“大规模集成电路”国家基金。
等等，这些国家层面的基金显然都是大手笔的投入。
细账曹深还没来得及算，但粗算起来，自己应该有得赚。
除了资金，当然国家还给地。
在北畿市城郊就直接划拨了一块“国家新能源智能汽车产业园”，曹深若是未来做车，可以在这里开厂。
除了用地免费外，还有七年的免税政策以及研发补贴。
这一趟可谓收获颇丰，连肖刚也笑着跟他道喜。
今晚有雷雨且能见度低，航空塔台那边不建议肖刚晚上起飞。
肖刚的私人飞机机长，来自俄地亚战斗种族的毛哥，眉毛一凝：
能见度低？我闭着眼睛都能飞！
打雷？打导弹我都能飞！
但曹深基于安全考虑，还是劝肖刚不要走了。
肖刚打趣道：
他真能飞，以前开战斗机的呢。
肖刚身边的“大壮”也难得插话：
别人的飞机起飞降落都是斜起，斜降。
自家飞机不是直升机，但每次都是直升直降，跟蹦极似的。
说着似与有荣焉，感觉这保镖和机长感情还不错，是能喝一瓶二锅头的交情。
俄地亚的机长，虽然飞机开得彪悍，但确实在技术上很给力。
冷战结束后，俄地亚大量“军转民”，这些退役下来的飞机驾驶员和维修人员一时间成了各大航空公司和私人飞机运营商的“抢手货”。
这个世界的格局跟原世界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米国比原世界的美国更加强势，与东国的关系也更加暗流涌动。
而东国这边，建国的时间比原世界的中国更晚。
现在的高层当局者，基本算是“第三代”甚至还有“第二代”。
所以东国实际上，更“莽”，因为有更强的“危机感”。
从OcarCapital这家基金已经布局了二十年就能看出来一点端倪。
这也是曹深这么早就提出“低轨道卫星通信网”计划的原因，东国高层虽然也各有各的小九九，但在最高使命面前，那是有倔强的执行力在。
只要能达到“战略目的”，他们十分“头铁”，有着豁出一切的架势。
所以，曹深很有信心，这个“低轨道卫星通信计划”会发展极快。
至于现在东国因为部分换届，导致在“对外贸易”上有了一些策略的变化，其实那也是一种可以理解的“节奏”。
前面几十年，东国为了发展科技，采用的是“以市场换技术”的策略。
现在无论是用市场换，还是“乾坤小腾挪”，东国的整个科技水平显然已经上了一个台阶，也具备了不少“核心技术”。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走“技术换市场”的路线，将已经有的技术做成产品，吃下外面的市场，提高自身的产品能力和国际市场份额。
当然，这个底层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金融逻辑”在里面。
让自身的货币体系能够在全世界构建框架。
曹深的MIPS收购，之所以还没有落定，就是因为没能赶上上一班车。
在新的节奏下，被新的“策略”牺牲掉了。
这种涉及到高科技核心技术的收购，国际谈判是少不了的，这里面就有取舍。高层需要在新的策略下，对这些取舍做出平衡。
不过好在现在有各部门一起“使力”，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原世界的中国，显然也走过这样的节奏。
在第二步的时候，确实也诞生了比如“华为”这样的企业，而且无论是电子还是轻工业的出口发展都是极为蓬勃，也带动了国内整个制造业水平的提升。
只是，竞争对手反应也很快，看到了这个策略背后的逻辑。
当要进入“第三阶段”节奏的时候，贸易战拉响了。
导致还有不少核心技术没有能够掌握就被卡了脖子。
但也没必要特别悲观，能走“第二阶段”，至少说明已经有一些“底气”了。更何况，在前面的各种“节奏”中，我们已经囤积了不少人才和有效的研发体系。
肖刚听了曹深的建议，当晚并没有飞。
而且虽然两人合作了很多次，其实主要是肖刚在帮忙，但是相处的时间却极少。
于是肖刚留了下来，难得的跟曹深一起吃了个饭。
还是在肖刚的“清青嘉园”顶层，那个大玻璃房里。
透过玻璃，能清晰的看到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也当真是别样的体验。
任你风动雷动，我喝着小酒，稳如泰山……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肖老板给曹深用钢镊加上六块冰又倒上半杯酒：
“这回让你受累了。”
“哪有，结果是好的。”曹深浅抿了一口。
他不爱喝酒，但肖老板这酒味道忒醇。
肖刚端着酒杯，低着头看着杯中挤在一起的冰块道：
“我总想着，两代人的努力，能够让你们这代人能有更加自由的环境。”
肖老板所指自然是曹深被“限制出境”，以及不得不将核心技术与国家“合作开发”这件事。
这事儿，在曹深这里已经翻篇了。
但，显然，在肖老板这里还耿耿于怀。
在肖老板眼里，如果一个国家的“科技能力”足够强，像曹深这样的“技术人才”就能获得更广泛的自由。
国家也不会对这样的人才诸多“防备”和“限制”。
国家也能支撑起自己的研发体系，不用伸手向企业施展“拿来主义”。
肖刚这辈子，可谓都是致力于提高国家的核心科技水平和促进经济发展。
为真正优秀的企业“保驾护航”。
为东国的技术人才、企业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而曹深这回的遭遇，对他来说，是自己做得还不够。
东国在建国初，确实真心苦得一批。
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国际环境还极为恶劣。
可以说，肖刚这一代人，以及上一代人，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使命感，就是让下一代人能够摆脱这种“历史阴影”。
这大概就像老子要给儿子挣一份家业，让子辈能过上好日子，一个意思。
但对曹深来说，一代人应该有一代人的使命和责任。
东国的前两代人，说实话，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这也是曹深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愿意继续待在东国的原因。
这个国家有魄力，有激情，拧着一股子劲在。
这个国家的人，可能是苦日子过惯了，勤奋是荡在骨子里的。
而且，自由本来就是相对的。
完全的自由，也意味着完全的“无保障”。
更何况，并不是国家科技实力鼎盛了，“高科技实力”就不受限制。
在原世界的美国，顶级大牛在公共场合发布新技术的时候，下面不知道多少便衣FBI和CIA在听。
而且被斯诺登曝光的监听计划，美国可不仅仅是监听专业人才，他们是所有人都想要监听！
至于曹甚自己，呵呵，他直接被偷摸抓到眼皮子底下了好么。
所以，对于曹深来说，肖老板这个想法是过于理想化了。
只要竞争存在，这样的事情就会一直持续。
无论这个国家是否科技能力已经最强，就算国家强，那还有企业之间的竞争呢。
限制，一样会有。
除非超越所有人，无敌，无竞争！
成为全球独一无二的“极资者”，并与所有人和组织的实力差着“物种级”代数。
曹深伸出手，按住肖刚的肩膀：
“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监管，并不是一个国家的政策问题。
从根源上来说，这是科技进步与人文之间的矛盾。”
肖刚抬起头，他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很有兴致：
“哦？怎么说？”
曹深道：
“进入互联网时代以来，整个信息产业发展太快了。
大量的信息充斥在互联网上，这相当于给民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方面，信息的数量和透明度显著增加。
另一方面，信息的伪劣性，难辨认性和可被利用性也极大加强。
这个时期，原有的行政管理方式已经很难跟上信息大爆炸的速度。
所以，监管明显是落后于信息技术发展速度的。
这就导致，现在的监管是问题出现后才想策略去打补丁。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都有提前的预设和框架。
这种打补丁的方式，很容易让人陡然间感觉到‘被监管’了。
产生一种，明明以前有，以前可以，怎么突然就‘一刀切’了的感觉。
但事实上，本来就不应该有，只是监管滞后了导致明显的反差而已。
但这个问题，其实是很难解决的。
技术和信息发展的速度，已经很难让人预判。
就拿创业来说，今年共享经济很火，明年火什么，后年又创新了什么，那是很难说得准的。
这些创新会带来什么问题，怎么提前保障就更无从谈起。
现在是技术在拉着监管跑，监管至少还能跟在后面跑。
以后呢？技术本身，有的是线性的，还算能够预判。
但有的技术不是线性发展的，况且即便是线性发展的技术也会有量变到质变的结果。
将来，也许有一天。
技术的发展就像脱缰的野马，监管如果不能一直紧跟，就再也拉不住了。
技术的发展很难预判和管理。那么监管就只能走另外一条容易管理的路，管搞技术的企业，管搞技术的人。
我们表面上看，这是监管。
但监管说到底，本质上是一种人文保护。
监管不仅是对技术应用的控制，也是对资本的一种限制。”
技术本来就是一头猛兽，资本更是贪婪，若是这里面没有监管的缰绳，结果会是极其糟糕的。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
最早，网络媒体发布新闻是需要许可证的，记者上岗需要有“记者证”。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新闻的“真实性”和报道的“基调”。
但自从有“公众账号”自媒体这个东西以来，自媒体不受“网络新闻媒体”的约束，但却能制造“新闻媒体”的内容。
有流量才能变现，才能赚钱。
于是，大量的自媒体为了吸引流量开始炮制带有“震惊性”、“惊悚性”、“传播性”的文章。
这些文章大多是断章取与，甚至不乏不实信息。
中老年朋友是最为集中的受害者，父母有没有给你发过那种标题带有：
“突发，可怕真相！”
“大丑闻，惊呆了！”
“据说越早看越好！赶紧打开看看！”
“强烈建议收藏，否则就……”
“一声叹息……”
这类的文章，另外还有一些“群聊集合”转发。
黄膻腥，负面丑闻，恐吓性医疗健康知识，是这类文章的主要“卖点”。
用户也会因为猎奇心理，不明真相等原因，被这些文章吸引，带来大量的流量。
对于平台来说，流量至关重要，所以他们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在公众账号的内部评级上，流量作为评级的关键指标，进一步助长这种内容的成长。
资本在金钱的驱动下，会“良心发现”做正确引导么？想多了。
如果，这些内容没有监管。
未来这种内容的占比会越来越高，而且其内容会越来越离谱。
另外，还有个人隐私。
随着技术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个人信息会被数据化，在线化。
拥有这些数据的企业，都会对着资本讲大数据的故事。
有没有接到过各种推销电话，让你买东西就算了，还有安利你借钱的，甚至有诈骗的。
他们确切的知道你的经济状况，甚至知道你在什么平台买了什么东西。
有没有想过，数据哪里来的？
如果没有监管，阻止企业为了谋求利益滥用个人数据，这根本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
而科技的发展能让数据更丰富，筛选更精确，甚至能让人按照它的“安排”行事。
有没有体验过抖音刷着停不下来，按照各种“个性化”推荐买一些本来没想采购的东西，有没有发现自己阅读的文章口味一致性越来越高，有没有发现审美和消费好像被什么影响了？
科技和资本两架马车，正在影响人类的消费观、喜好甚至是价值观。
而这两架马车又很难拆开，没有钱很难发展技术，技术不放在市场上大规模应用很难验证和提高。
人类技术发展的驱动力是“为爱发电”么？
这种情况当然也有，但更多的是利益驱动！
资本从来不在乎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它只关注，你有没有成为“它想要的样子”。
监管，算是人文保护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还仅仅是直接面向用户的“控制”。
当这些技术和资本用在了机器上呢？那就不仅仅是人文的影响了。
242 极限假设
肖刚用酒杯碰了碰曹深的杯沿，笑道：
“没想到你这个大资本家还有这样的思考高度，年纪轻轻的，问题看得很透彻。”
抿了一口酒打趣道：
“所以，你自己切掉了大量的公众账号和自媒体内容？”
肖刚说的这事儿是曹深一拿到NLP引擎就开干的事。
当初他就将NLP引擎接入自家的“公众账号”和“今日新闻”的自媒体内容后台了。
先把所有的内容跑了一遍，又进行全网的“验伪”交叉对比。
将这些账号中的假消息和断章取义的文章全部给屏蔽了，并对账号持有人发出了警告。
勒令以后文章必须属实，不得断章取义哗众取宠。
刚开始这些自媒体还不甚在意，以为这是只平台应付上面“压力”的一种表面文章。
后来发现，自己炮制的好些文章竟然真的发布不出去了。
甚至手底下好些流量很大的账号直接被封掉了。
曹深这个NLP引擎可是实时监控着的，一旦有越线行为就自动采取行动。
一时间，整个自媒体行业一片哀嚎。
自己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阵地”，黄了！
把我们“震惊体”，“丑闻体”，“恐吓体”的三板斧削了，咱还拿什么吃饭！
夺人饭碗之恨！
靠自媒体吃饭，最擅长就是敲键盘。
于是，他们打算找足系深科技和统槽科技的黑料，狠狠给来一壶。
但研究来研究去，发现这两家公司根本就没啥越举的行为。
不但没有，还好评很多，尤其是开源的技术，那在技术圈根本就是阳光普照的大善事。
不仅如此，就连竞争对手也放不出来什么负面消息来，反而表示佩服，人家产品技术就是牛逼，自己甘拜下风，还学习到很多东西以后能少走弯路。
甚至还跟自媒体千叮万嘱，对自己的话如果要发表，必须全部发表，坚决不能断章取义。
他们对曹总绝对没有意见，还盼着曹总若是看到了文章，能指点一二，要是能将他们的公司收归旗下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帮去采访的人，简直气得冒烟。
行吧，公司没黑料，那你个人总有了吧。
这么多钱的金豪，还不得包养明星，泡嫩模，搞外围，玩始乱终弃？
结果掘地三尺，发现曹深根本就是个万年死宅。
别说泡妞了，他连门都不出！
至于曹深当初被岑峰邀请去游艇趴体，那帮三代二代的保密工作也不是他们能伸进去手的。
所以搞来搞去，啥都没捞着。
唯一有一点蛛丝马迹的还是曹深大学时代的一个系花，但系花表示曹深当初是追过她，但没追着。
去采访的人简直想吐口水！
你想红想疯了吧！
曹深！
那可是曹深！
帅出天际，富可敌国的曹深！
追个妹子还能追不着？
你要不要来干自媒体，把笔给你！
你比咱还会编！
一帮人垂头丧气回来。
炮制他们这种文章，最重要的就是要一分依据，三分合理，五分杜撰，七分夸张，十分震惊。
如此，才能让人觉得：“卧槽，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曹深啥啥黑料他们都没搞到，这一分依据打死也找不着，半个字敲不出。
攻击的文章写不出来，只能以退为进，卖惨！
于是，他们开始写文，控诉系深科技：
搞垄断！
破坏言论自由！
并且购买了大量水军假装无辜民众，给自己呐喊助威。
表示：
很多文章都看不到了！
我们热爱的公众账号被封了！
破坏人民的知情权！
官方狗！
整个沸沸扬扬声势浩大，张达和陶江看到这一片讨伐还暗自高兴了两天。
可第三天，曹深反手就是一耳光。
把这些媒体们过去发布的文章挑选了一下直接做成集合，同时给出“正确答案”。
轰然翻转！
吃瓜群众对比一看，卧槽！
这些无良假新闻，无良媒体，要流量不要脸！
于是，吃瓜群众开始自发对这帮人进行讨伐。
最终，这帮搞自媒体的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阿Q精神，走人！
走前还纷纷发表主题为：
别了，系深科技！的文章。
对此，广大群众表示：滚！
事情虽然是解决了，也获得了大量群众的支持。
但群众也许发心是好的，但眼睛和手却是诚实的。
没有这些“震惊体”，友信公众号和“今日新闻”的流量下降了四成。
直接导致了广告收入下降了一半不止。
连股票都连着阴跌了好几天。
对此，曹深并不在乎。
技术是没有价值观的，但使用技术的产品有价值观，开发和运营产品的人有价值观。
在一个产品里面，作为开发者，你鼓励什么，倡导什么，规避什么，完全是可以通过你产品设计的各种权重去引导的。
最终就能让你的产品呈现的内容大为不同。
在现在的环境下，确实劣币驱逐良币，自家的公众平台和“今日新闻”因为缺乏吸引眼球的文章，流量受到了影响。
并且，也许用户永远都不会回来。
毕竟，人性是渴望精神刺激的，也有天然的惰性不求甚解。
但，作为一家大公司，这是最基本的操守：不作恶！
我没有能力控制所有人，但，我可以控制我自己。
曹深无奈的对肖刚笑笑：
“有所为，有所不为嘛。
股价的话，咱旗下不还有“蓝翔科技”的深搜么，那边广告业务还不错，能补缺。”
肖刚含笑看着曹深：
“真希望我能活得长一点，看到你能走到哪一步。”
曹深端着酒杯的手一顿：
“你又不老，未来科技发达了人的寿命会越来越长的。
你没看见，现在的国家法定退休年龄都延后了嘛。
路还长着呢！”
肖刚默默点了点头，继续道：
“曹深，现在有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将来还有物联网。
你说，当信息技术发展到极致的时候，人类都严重依赖网络而生活的时候，行政管理是不是就很难跟上了。
比如你现在的友信，若是将来有机会成为超级入口，所有的人都从这个入口获得所有的需求。
你大力发展物联网，让所有的机器的运行在你的网络下。
那么，人和物，其实都是在你的网络中，在你的‘监管’下。
你便是‘国’。
当然，这是一个极限设想，随便聊一下。
我只是会想，当网络技术发展到极致，行政管理，甚至是国家这种形态，会不会发生变化。”
243 不会！
当科技发展到极致，国家这种形态，会不会发生变化……
曹深拿着酒杯的手一颤：
“不会，不会，不会！呵，呵……”三连否认。
肖刚意味深长的看着曹深，不置可否。
曹深连忙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可能管不了技术但能管人啊，我这不就被监管了嘛。”
“算力币的创始人，可是出了‘创始区块’后就隐匿了。
世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整个算力币不还是发展得好好的？”肖刚道。
“诺依曼不是已经被抓了么？只要物理身体还在，还是会被控制的嘛。”曹深道。
肖刚看着酒杯，没再说话，仰头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尽。
长呼出一口气来，半晌道：
“曹深，如果你将来真想做什么。
希望还能继续保持现在的价值观，不作恶。”
伸出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重重的在曹深肩上拍了拍，郑重道：
“谢谢！”
曹深一时间有些愣神，回神间肖刚已经起身了，道：
“我这里酒还不错，再去给你拿些别的尝尝。”
很多年后，曹深回忆起这一刻的场景，也只能长叹一声。
心里自我安慰，初没有回应肖刚，或许也不算有承诺，便没有食言……
肖刚站在阁楼的门边，扶着门框，远远回头看着曹深。
玻璃墙外的一阵闪雷，照亮曹深的侧脸。
恍惚间，似与另外一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肖恩·诺依曼……
肖刚的酒确实都是好酒，连不好酒的曹深也喝了不少，更何况酒逢知己。
与肖刚虽然差着年岁，但在价值观上，对很多事物的看法上竟然很是趣味相投。两人认识以来难得有时间敞开了聊天，这次的把酒言欢，是曹深到这个世界以来最愉快的时光了。
有肖刚在，曹深难得的一扫内心的孤独。
寂寞，是平庸者的情绪无依。
孤独，是独行者的曲高和寡。
寂寞常见，孤独难得。
孤者不会寂寞，但众人皆醉我独醒，往往令人悲寒。
肖刚之于曹深，是荒漠中独行难得遇见的伙伴。
于无人处开路，不孤。
曹深在藤编沙发上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身上搭着一条薄毯。
管家提着一篮子点心给他摆好了盘，递上还冒着烟气的方巾给他擦手。
“肖总呢？”曹深接过方巾，顺便擦了把脸。
“肖总已经乘飞机离开了，吩咐让大厨过来给您做了早点。
走的时候没叫您，让您多睡一会儿。”
笑着继续道：“他说年轻好，能吃能睡。不像他晚上睡不着，早上醒得早。”
给他特意请了大厨过来……
曹深吃着冒着热气的虾饺，味道真不错。
心想着肖老板也够忙的，好像比自己的睡眠也多不了。
“肖总这趟飞哪儿？是回香江么？”曹深随口问道。
管家笑着答道：“是回米国，他本来在那边有事临时赶回来的。”
“哦……”曹深塞了一个叉烧包进嘴里，点点头。
那显然就是为了自己这档子事特地回来的，肖大哥对自己真没得说。
吃完早点，曹深打道回府。
自己家离这里其实不远，就三条街的功夫。
昨晚大概是下了整夜的雨，地面都还是湿的。
但这场雨下得透，难得早晨有一丝清风。
曹深没有乘车，自己迈着腿往回走，伸着懒腰，难得感受一下这种闲适。
主要是因为昨晚聊天心情好，让这种好心情在散步种再荡漾一下。
有了上一次出行被围观的经验，这回的保镖们都远远吊着，让自家老板过一把“普通人”的瘾。
还没到早高峰，路上的车辆和行人还不算多。
但早餐摊已经出摊了，煎饼果子、油条、鸡蛋灌饼、大肉包……
腾起的温热和白烟，让整个城市充满烟火气。
虽然已经吃过早饭，曹深也凑热闹去小摊上买了根油条。
摊主挂在摊边的一块纸壳子上，赫然贴在自家“统付宝”的支付二维码。
曹深一乐，这“友容科技”执行力可以啊，客户都渗透到这里来了。
这在原世界，二维码支付能渗透到这种地步且得还需要个两三年的。
仔细一看，还真只有自家的，淘支付和易付宝倒是没有。
估摸着这些家伙还在征战“共享”市场，顾不上吧。
看来回头得跟“友容科技”的战友们聊一下了，安排一下下一个阶段的策略。
走回家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步程，眼瞧着人就渐渐多起来。
乌泱泱的人带着睡眼惺忪，从轻轨中往外涌，奔赴各个写字楼开始一天的新征程。
曹深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怎么感觉人没有一年前的多了？
仰着头四顾，见不少写字楼的玻璃外墙上都能看见巨大的“招租”信息。
莫不是，咱做的那个“视频会议系统”起作用了？
真相确实如此，得益于超级好用的“曹深出品”，现在不少公司都采用了“在家办公”的策略。
这样不但能够减少员工通勤时间，而且能大大减少办公场地租赁费用，办公设置购置和维护费用。
连茶水间的零嘴和清洁费用都能省下来不少。
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在家办公，跟系深科技一样，还是有不少人要“坐班”。不过，至少给一部分人省时省力省钱了不是？
曹深吃掉最后一截油条，拍拍手，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一晚上没见到曹深的小公主冲到门口，使劲用小鼻子嗅来嗅去，然后有点嫌弃的竖着尾巴跑了。
看来是酒味儿，曹深抓着领口闻了闻。
正在拖地的系统跑了过来，指着曹深一脸坏笑道：
【宿主！你夜不归宿，去哪浪了呀，呵呵呵呵呵。】
又凑近闻了闻：
【好呀，你喝酒去了！有没有被人拐带去看棒棒糖呀】
正在换鞋的曹深，想一拖鞋砸她脑门上。
用力给她脑袋上弹了个爆栗子：
“去去去，个子小小的，歪想法倒是挺多。”
系统鼻子吸了吸，笑嘻嘻的脸立刻僵住，气鼓鼓道：
【宿主！你吃油条了！
你竟然在外面偷吃油条了！
你手还有味道呢！
你吃油条竟然不带回来让我闻闻！
你一个人吃独食！】
曹深转身去洗澡，根本不理她。
这个系统，就是馋鬼转世的！
吃什么都要闻，使劲闻，双眼放光溜哈喇子。
一说到吃就比什么都激动！
系统哒哒哒跟在后面，不依不饶：
【宿主，你太过份了！吃好吃的一点都不想着点我……】
曹深被缠得没办法，回身：
“今天中午吃大餐！让你闻个够行了吧！”
砰，关上了洗漱间的门。
系统这下消停了，就要拿大奖似的，万般期待的等待中午的来临。
别墅这边就一点好，点外卖方便。
自从搬过来以后，曹深的食谱丰富多了。
刚洗完澡出来，打算撸一把小公主，曹深的电话响了。
是师姐。
“师弟，你过来公司一趟，来收货，有人拉来好多大家伙，指明让你签收。”
“啊？什么东西啊？”
张北馨看着公司楼下停满的“军车”，一列列整齐划一往下卸货的“兵哥哥”，一坨坨包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事儿。一个个穿着制服严阵以待围着她要求曹总“签收”的大汉们。
咕噜，咽了一下口水：
“你最好自己来看……”
244 矍铄大爷的馈赠
曹深赶紧换了衣服来到公司，哟呵，一看这军方的阵仗也是一愣。
说好的不监视我呢！
跑到一个“长官”面前道：
“领导，啥事儿啊？”
“曹总好！”长官一个立正，给曹深来了个军礼。
曹深也赶紧比划了一下：
“领导同志！啥事儿？”想说我犯了啥事儿，又赶紧止住。
肖刚才刚走，不至于吧……
领导从怀里拿出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又从上衣兜抽出一根笔递给曹深，郑重道：
“请问，是曹深曹总么？”
“是！”
“曹总，还请出示一下证件。”
有一种要验明正身的感觉……
幸亏曹深带了身份证，掏出来递给领导。
领导仔细看着证件，又端详曹深的脸，半晌，将证件递还给曹深：
“抱歉，必须严格按照规定流程。”
说着将“文件”递给曹深：
“还请曹总签收，这是上级部门特地让我们今早运送过来的。”
“哦，好。”曹深接过文件问道：“请问长官，这都是什么？”
长官一个立正，道：
“这是我国最新研制的军用激光雷达，一共是二十台，请您签收。”
说着，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曹深道：
“这是上级给您的书信。”
信？
曹深已经好多年没见到这么“传统”的物件了。
仔细翻转看了一下，没有什么“机密封口”之类的，应该不是机要文件。
果断拆开！
“小曹：
你做高精度地图需要的旋转式激光雷达，国内现在是没有民用制造的。
进口的话，你还需要特殊审批。
而且价格上，按照你的预算是做不下来的。
为了支持你的工作，我特批二十台军用激光雷达给你送过来。
希望能够帮助你，早日成功！
另外，你的建议非常中肯。
为了发展我国的自动驾驶技术，我们将让军用激光雷达的部分技术尽快实现民用化和商业化。
让更多的车辆，能够低成本安装这种设备。
感谢你为国家所做的贡献，让我们一起努力！”
是矍铄大爷！
曹深拿着信纸的手抖了一下。
今早就送到了，那就是连夜调拨和运输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就是东国做事情的决心和执行啊……
你大爷就是你大爷，太给力了！
当初要设法见科工委，曹深那是临时起意，就算他再强也不可能完全准备充分。
基本就是按照上辈子的记忆组织思路和语言。
但曹深显然是没有能顾得上，现在是2012年，激光雷达的售价还高得很呢。而且，国内确实还没有军转民。
他的专业测绘车造价，那是按照七八年后的水平大概估算的，当初就没顾得上这一茬。
激光雷达军转民确实是一件好事。
在原世界2017年以前，进口的激光雷达在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甚至高精度的上百万一台也有。
但什么事情中国人开始做了以后，价格那就能腰斩腰斩再腰斩。
激光雷达的民用技术是从2005年开始的，当然中国民用进入更晚，导致早期基本依赖进口，而且价格居高不下。
到2017年中国民用开始入局激光雷达市场，才倒逼国外厂商降价。
2017年，Velodyne旗下64线、32线、16线机械式激光雷达官方定价分别为8万美元、4万美元和8千美元。
到了2018年初，Velodyne已将旗下16线激光雷达价格下调一半至4千美元。
而2020年1月，大疆发布的Horizon，售价直接打到了800美金。
华为2020年底出的96线激光雷达，成本直接降至200美金以内。
你就说中国人民凶残不凶残！
所以，老美对我们进行各种“禁止”在逻辑上也是可以理解的，都要吓尿了好么！
当然，不可否认，我们在“核心技术”上确实有短板。
但中国人民似乎有一种天赋，就是老外最忌惮的“微创新”。
我们特别擅长把各种核心技术攒在一起，搞出来一个便宜又好用的东西，然后去轰炸市场，把别人搞得一脸懵逼。
在对各种技术的广泛掌握和灵活运用上，中国人的创造性无出其右。
就拿激光雷达来说，中国之所以做到这么便宜，并不是按照老外的那个思路沿着机械式雷达的路径一刚到底。
机械激光雷达实现高线束需要多个激光发射器，同时扫描系统依赖电机，部件、制造、系统成本都极高。
中国人发力做MEMS半固态雷达。
MEMS微振镜本质上是一种硅基半导体元器件，其特点是内部集成了“可动”的微型镜面，采用静电或电磁驱动方式。
使用MEMS微振镜简单讲就是把以电机为主的扫描系统换成MEMS驱动的镜片，实现激光雷达的扫描。
MEMS的引用可以减少激光器和探测器数量，极大地降低成本。并且这种激光雷达结构精巧，让雷达的尺寸大幅度下降，更适合于商用。
而MEMS微振镜这个东西，以前并不是用来做雷达的，是用来做投影显示的！
所以，中国人用的这个方案还特别成熟，因为MEMS投影显示商用已经很多年了。
不过MEMS作为一个半导体，核心技术主要掌握在海外企业手中，目前全球前30家MEMS企业均为海外知名半导体公司。
比如欧洲Innoluce、美国Mirrorcle、日本滨松、瑞士意法半导体、美国MicroVision等。
但中国的MEMS微振镜技术近年来也发展迅速，激光雷达成本进一步降低，指日可待。
当然，中国也不是完全不做机械式激光雷达，在这方面我们的研发也有长足的进展。
像禾赛科技、速腾聚创、镭神科技等这些成立得比较早，大概在2013到2015年期间成立的公司，都同时有机械式和MEMS式的激光雷达，并且有很好的其他方案技术储备，它们已经领跑市场。
后进者大疆和华为，在激光雷达的研发上也十分给力。
可以说，中国当前的商用激光雷达技术是全球第一梯队，甚至有领先的地位。
曹深自然是“笑纳”这批“军用装备”，要没矍铄大爷的支持他搞这批东西还真会很费劲。
本来是想着请远道而来的“战友们”吃个饭表示感谢，但人家完成任务就立马整齐划一收队。
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师姐看着摆满广场的“军事货物”对曹深道：
“你真要做车？”
曹深点点头，笑笑：“计划中，计划中！”
“高精度地图”肯定是要做的。
至于车，先等等。
自己确实还没有那个实力，电池、电机和电控，曹深说得热闹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似的。
但要把这些东西装配在一起，能作为车跑起来，这里面复杂着呢。
更别说中央控制芯片，现在还没影的事儿。
嗯，关键是，自己还没那么多命。
若是没命换，做车自己研发制造测试，那可是巨额的时间和金钱成本。
没见贾老板现在还没回国么！
而且，自己的教育这边还缺钱缺时间缺命呢。
所以，先等等，再等等。
很多公司倒闭，并不是饿死的，而是撑死的。
曹深是一个很有B数的人，可不想撑死，他还有很多更紧迫的事情没做呢……
245 帅出天际
曹深难得来公司一趟，趁机把“新业务”引发的“新任务”给师姐布置一下。
首先就是招人的问题。
既然得装模作样搞一下“高精度地图”，那团队总得有吧。
至少还搁置在广场上的那一堆军用雷达得安装到位用起来，车得装得像模像样出去“遛弯”。
当然既然要搞，虽然自己已经“搞出来了”，但总得给东国培养点人才。毕竟人家官方可是待人不薄的。
曹深一向是个注重“礼尚往来”的人，既然你们都支持了，那我也就认真多做点贡献。
那除了“遛弯”的就还得有测绘、数据采集、数据分析等等的一揽子团队。
图像识别算法，人工智能啥的也都给安排上。
到时候把系统给的家伙什都给拆吧拆吧，逐步释放，让这帮人好好去研究学习。
曹深叹了口气，自己跟搞了个技术“黄埔军校”似的。
发着工资，让这帮人来“上学”……
既然核心目的是帮东国培养人才，那招人的标准就要调整一下。
选上进心强的，热爱钻研学习的，有没有经验反倒是其次了，潜力和主观能动性最重要。
要成为东国将来某一方面的“顶梁柱”，咸鱼属性的人，那可是不行的。
另外，电商仓储物流那边也要开始招人。
虽然仓库还在建，不过也有几个核心大城市周边的仓库就快要落成了。
比如下江这种核心枢纽地段。
当初肖老板很有经验，几个枢纽地区的地都是要的“现成”的。
所谓现成的，就是以前本来就是仓库，只需要改建就行了。
至少员工宿舍楼，管理主楼这种都是建好的，能省下不少功夫。
所以，人得先招起来。
第一批曹深自建40个仓库，按照每个仓库配50个人来算，仓库管理人员就需要2000人。
这还是往低了点算的，毕竟奶茶爸即便是后期运营效率提升了，每个仓库平均也是配60到70人。
自己刚开始，即便是会采用系统提供的全自动化系统也不能托大，还是算得富余点好。
对应的配送员数量通常是仓库人员的3.5倍左右，所以还得招7000个配送员进来，后面当然会选择加盟的模式降低直聘的比例。
但第一批配送员必须直聘才能培训好成为骨干，成为火种，让后加入者在企业文化，服务品质上保持一致性。
当然，人肯定是陆陆续续招进来。但那几个核心即将落成的枢纽仓库，人得先搞齐了。
总得先培训，先适应，搞出个套路模型来，后面才好“复制黏贴”不是。
仓库那边人还少点，而且估摸着自动化程度比较高应该还好培训。
至于配送那边，曹深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张北馨一听要招将近一万人，长大了嘴巴：
“咱要做电商了？”
当初曹深成立物流公司，张北馨还道他是想做淘金的“牛仔裤”生意。
没想到竟然直接下场了。
用户量方面还好说，毕竟自家的“今日值得买”汇聚了大量的流量。
现在全网电商基本上有一半以上的购买，是从自家这边的入口走的。
但直接自己做，那就涉及到巨大的管理压力在。
这将近一万号人招进来倒还是小事，关键是，突然要管理这么一大帮子人在管理压力上就很大了。
而且，管理物流、仓储、配送这方面，和管理技术产品研发还是完全不同的管理方法。
不是你能够管好系深科技几千号人，就能管好电商这边近万人的。
另外，电商本身的基因和系深、统槽科技不同。
系深、统槽这边无论是做游戏也好，引擎也好，云计算也好。
那至少都是产品和技术驱动的东西，研发过程长，但产品上市后的后期工作就相对轻松一点了，一个产品和技术的使用生命周期相对来说也比较长。
但电商是强运营的业务类型，你得经常搞活动。
大活动小活动，各种优惠补贴组合，基本都不带停的。
简单来说，产品型业务就类似于足球和篮球这种体育运动的设计，你规划好了比赛规则，双方多少人，怎么算赢，哪些情况算犯规，犯规怎么判罚。
后面就让他们自己玩就行了。
基本只要设计出玩法，就一劳永逸。
玩法规则的修改，那可不是常搞的，偶尔才会出现。
而运营型业务，典型的就好比是篮球和足球赛事。
欧洲杯，世界杯，职业联赛等等，这些赛事本质上都是足球篮球这项运动的运营活动。
并且，运营型，就如比赛，那是有时效性在的。
赛事期间热度会很高，赛事一过热度就会陡然下降。
这就是运营的特点，峰值很高、热度很高、时效很短。
所以，搞赛事的公司为了维持热度，就必须经常搞比赛。
就好比职业联赛，恨不得都不带停的。
而电商就是强运营型的业务，尤其是现在竞争激烈，电商平台整天都在削尖脑袋蹭各种节日好搞促销活动。
甚至没有节日都要自己创造节日出来。
也是因为商家对蹭节日的需求，东国原本平平淡淡的节日现在都被强烈“商业化”了。
商家还搞了各种文章，给消费者洗脑，教你该怎么过节。
单核心就是，“快来买！”，“不花钱的不叫过节！”
可以说，因为商家的需求，东国现在几乎成了全世界“节日”最多的国家。
全球所有沾得上边的节日，恨不得都给你安利上。
有些商家的安利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比如平安夜要吃苹果。
平安夜这种“舶来品”，跟苹果有毛线关系！
于是他们又创造了两个时髦的词：
生活要有“仪式感”，
“精致的猪猪”。
卖苹果还不够，商家还要教你“过日子了”。
嗯，买买买，就是他们最喜欢的日子！
张北馨一想到电商的种种，脑袋嗡嗡作响。
等等，她刚才想的还只是怎么卖的问题，那消费者买了以后还有售后呢！
这又涉及到一个庞大的客服团队！
嗡嗡嗡，脑子更炸了。
不是她不想领这个差事，没有主观能动性。
而是张北馨也是很有B数的人，你让她一步一步慢慢学，慢慢搞她能找到门道然后突飞猛进。
但你突然砸下来个极为复杂的东西，学霸师姐也顶不住。
曹深看着师姐脸都白了，还咬着牙没拒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事儿也怪自己，没有早点跟师姐沟通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实在是事情太多，真给忘了。
曹深明白师姐都在担心什么，但他敢做电商那肯定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在。
拍了拍师姐的肩膀：
“不用担心，你帮我招人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都能抗得住。”
张北馨点了点头，唉，师弟就是这么有蛊惑。
每次他说不用担心的时候，真特么帅出天际啊！
行，招人！
你说什么都行！
成绩太差每天都不想写
明天的内容明晚再说吧。
这书坚持写了到现在五十万字了，追读越来越少，一天就十几个。
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科普文并不好写。
你们看到的几百字，几千字，背后都是从几万字的各种材料里面归纳总结出来的。
这些内容你们要自己看一遍不说找材料，读一遍都花很多时间。
我已经尽量花最少的文字把一个技术一个产品一个事儿给讲清楚了。
不写科普对我来说就没意义了。
我写这本书的初衷是希望让更多人了解这个世界的技术发展情况，这些技术将来能干什么。
但没啥人看就意思不大了。
本书首发是起点，其他平台我是没有订阅成绩的，月票推荐票啥的这边也不会统计到一起。你们的票别浪费在这本书上了，感谢。
人间不值得是个段子。
但在点娘科普不值得，是真事儿！
246 坑爹的系统
曹深这边跟师姐交代工作，花了不少时间。
有师弟掌舵，师姐也慢慢放下心来。
历史的成功业绩一再说明，跟着曹深，干活就是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学霸师姐又重拾了信心，不就是电商么，不就是没干过么。
学起来！
师姐这边是斗志昂扬，满心希望。
而另一边，有人可是跟霜打的茄子般，满心期待落入尘埃……
说好中午吃大餐的……
已经等到下午两点，系统连曹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实在按捺不住，小心翼翼道：
【宿主，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有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曹深随便答道。
【说好的大餐呢！
我等得脸都青了，嘤嘤嘤……】
“大餐？”身在“西关村科技园”的曹深早把这件事情忘到十万八千里了。
系统磨牙道：
【你早上偷摸在外面吃了油条！
说好中午吃大餐给我闻的！
现在都下午两点了，大餐呢，我的大餐呢！】
“噢！”曹深终于想起来了，对系统道：
“我有事，中午回不去了，要不你自己点外卖得了。”
【宿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看，不能吃……】
系统委屈巴巴。
“这样啊，要不你点了请金赞他们吃，你看着？”
【真的？我可以点了请他们吃？】
“当然啊，反正花的是你自己的钱，你又不差钱。”
【好嘞！】
于是，系统点开外卖APP：
金赞那么壮，一定很能吃！
那么多人，一定能吃很多！
都是保镖，体力上一定比宿主厉害，肯定比他吃得多！
所以，我可以敞开了点，鹅鹅鹅鹅！
把想闻的都点了，哈哈哈哈哈！
于是，如果不是已经过了饭点，好多商户已经“关门”估摸着系统能都来一遍……
她点了十家商户，所有菜单上的菜！
看着陆陆续续有送外卖的上门，金赞很是惊讶。
今儿曹总要开趴体？
不能吧，曹总并不爱热闹啊……
不过也不一定，这也算是刚搬了新家的“暖房活动”？
曹总没提前安排啊……
但看这送餐的分量，那至少得是五十人往上的规模啊。
不行！必须赶紧准备安全保障方案。
急，好急！
一下子来这么多宾客，赶紧的赶紧的。
曹总今儿出门带了十二个人，还剩十二个，人手有点紧张啊。
金赞如临大敌，马上开会准备方案布置任务去了。
正在另一栋别墅里面紧张得焦头烂额的众人们，看到曹深的远房表妹哒哒哒跑了过来。
还热情的挥着手道：
“来来来，你们都来家里吃饭呀，我准备了好多菜呢！”
金赞连忙道谢：“谢谢，我们都已经吃过了。”
“已经快三点了，算是下午茶？来吃饭呀，吃呀，可香了！”系统继续热情安利。
天知道，她可是点了好多呢。
宿主是个绝对反对浪费的，你们要不吃完，我可怎么交代！
完了完了！
叮！
金赞脑子里突然点亮了灯泡。
等等！漏洞表妹！
曹总不在，她来邀请我们吃饭……
摸着下巴眼睛一眯：
如此热情，已经过了饭点，又点了那么多菜，曹总还不在……
测试！这一定是一个测试！
哈哈哈哈，又是你，漏洞表妹！
我识破了！
同样的错误不可能再犯，绝对坚守岗位！
吃饭算什么，碗饭才重要！
结果在金赞的“英明”太氪金眼下，他当然是选择不吃。
不但自己毫不动摇，也暗示其他人绝对不为所动。
没有人接受系统的“安利”，看着摆了整个客厅的“美味”系统简直要崩溃。
完了完了，这么多，没有人吃。
宿主回来肯定杀了我的心都有！
怎么办！怎么办！
以系统的脑回路，她终于叮铃一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放冰箱！
反正宿主每天都要点外卖的，我“帮他点”，然后把冰箱里的偷摸拿出来给他热一热。
这不，就慢慢消化完了么。
鹅鹅鹅鹅，我真是太机智了！
反正人类的嗅觉和味觉都弱得一批，那是吃不出来的。
系统看着摆满的菜，嗯，这种口味清淡比较容易尝出来不对劲，先给宿主吃。
这种重油种盐重辣的，哈哈哈哈，后面吃。
实在不行，我再给宿主把口味加重一点，掩盖一下。
再说，宿主的命在我手里，反正也吃不死。
虽然按照第一准则，我不能伤害人类。
但，宿主他不算人！
真是天助我也，鹅鹅鹅鹅。
我真是个机智的宝宝！
这么多菜，一个冰箱显然是装不下。
于是乎，系统火急火燎请求金赞帮忙买十个大冰箱回来，最大的那种。
“藏”在地下室的“娱乐房”！反正宿主也不娱乐。
曹深跟师姐商讨完工作，本打算去“友容科技”继续布置任务的。
结果CEO程卓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只能作罢。
既然难得来办公室，曹深顺便“坐个班”，在公司干了一下午活。
等傍晚曹深回家的时候，“机智”的系统已经一切安排妥当，并且殷勤的上前慰问：
【宿主，你可算回来了，你吃饭了没有啊，要不要点外卖啊，我帮你点！】
曹深一看天色，嗯，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不过，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今天放了系统鸽子，以她如此馋得要死的本性，竟然没有哔哔哔不休。
要知道，他就是吃了根油条这系统都能碎碎念好久的。
满腹狐疑问系统：
“中午你自己点大餐了？”
【没，点了】
糟了，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若是说没有，那显然不大符合我的“系统设”，如果说有，他要问我食物去哪里了我可怎么说。
如果说是金赞他们吃了，要是万一宿主是个事儿比，跑去问那岂不就是穿帮了？
不行，比起穿帮，系统设什么的不重要。
等等，不对啊，系统设又不是我自己设定的，咱不跟明星似的人设都是自己算计好的。
我这个系统设，那是宿主对我的印象。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回答！
唉，人类真是太狡猾了，好难对付啊。
曹深看系统脸色变换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
但就她那个脑容量也思考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来。
他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压根就不关心系统有没有搞什么大餐。
这么一想，看着系统若有所思的脸，心道糟糕。
我没事儿问这个干嘛，自己放了鸽子，若是这个家伙不依不饶，那可是没完没了的事儿。
要知道，系统是个“女的”，女人有时候……
呃，还是赶快跳过这茬！
于是，大步越过还在思考怎么“编”的系统道：
“今天好热啊，我洗澡去了，你帮我随便点点儿什么吧。”
系统看着曹深背影，自己，就这么过关了？
宿主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心中窃喜，哈哈哈哈，点餐，好啊！
当然，系统也不完全傻，用外卖点了一杯饮料。
用宿主的话，做戏做全套，点外卖总要有人送餐才行嘛。
待收到饮料，系统偷摸去地下室从冰箱里拿出三盒“剩菜”给曹深热好。
家里地方大就是这点好，随便偷摸干点什么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曹深连着吃了四天的“外卖”，怎么感觉最近的外卖口味越来越重。
这食物煮在一起，别说味道，这是什么食材都特么分不清了。
还有这油，眼见着都在鼓泡沫。
吃着，虽然又咸又辣，但总觉得有点怪味……
247 我曹深不能忍
终于，“外卖”吃到第五天。
曹深看着餐盒里的一滩“糊糊”，这玩意说是黑暗料理都抬举了。
就算他对吃再没要求，但别说吃，这味儿闻着就不对！
曹深用筷子从一汪鼓着泡沫的“黑潭”中夹出一条细长的黑漆漆，蔫兮兮的物件，对系统道：
“你说，你给我点的这，是啥！”
系统凑近一看，【香菜！必须是香菜！就是……煮得久了点。】
“那这个呢？”曹深又夹了一片卷缩在一起的“黑片”。
系统再次分辨，【毛肚！我知道了，这道菜是毛血旺！】
曹深放下筷子：
“系统你的毛血旺长这样？
你都点的谁家的外卖，怎么口味越来越重，越来越不新鲜啊。
前几天看起来还算是一个菜，今儿这个……”
系统想说，其实这并不是毛血旺来着。她就是为了加快消耗进度，把几种菜煮在了一起。
至于这毛肚，好像是点的一份爆肚来着。
唉！这爆肚应该早点拿出来的，咱也没想到，这肚再煮一下就这样了。
至于“毛血旺”，这不第一天热一下，第二炒一下，第三天烂炖一下，第四天“深度”红烧一下。
这到第五天了，也只能用“毛血旺”这样的重口来掩护了。
呕！
曹深说着，忍不住胃里开始翻涌起来。
系统蹭在桌边，看着餐盒里的食物，想着这玩意刚拿出冰箱还没加工的样子，也忍不住脸色也开始发青。
实在是，太恶心了！
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
指着餐盒道：
【外卖嘛，都是这样的，跟自己家里做的没得比。忍一忍就过去了。】
曹深用手捂着肚子道：
“系统，你现在是不是嗅觉不灵了？点的外卖口味越来越重。
你喜欢重口味我不反对，但你能不能不要捎带上我啊喂。
下一顿吃清淡点的，随便点个粥就好了。”
嗅觉不灵敏？天知道，我加工的时候都是强行闭气的！
等等！要吃清淡的？
【啊！】
那怎么行，冰箱里还有好多没吃完呢。
【不是，宿主。我最近就是特别想要闻重口味的，你就满足我一下，再坚持个五六七八天的。】
“不行，我坚持不下去了。”
曹深用力按着肚子：
“系统，我这具身体不会生病吧。
我怎么觉得肚子疼，而且很想吐呢。
我昨天晚上就觉得不大舒服了，这身体不会尸变了吧！”
【不会不会不会！】
系统连忙摆手：
【宿主，你这具身体是不会有病理上的特征的。
但是，若是受到什么外界的影响，还是在体感上也会……】
“说人话！”曹深大声道。
【不会死，不会病，但该痛会痛！】系统快速说完，转身就想溜。
完了，宿主好像真的吃坏了。
虽然不会“生病”，但该遭罪的体验可一点都不会少。
曹深觉得肚子更痛了，感觉肠子都揪在一起拉扯得厉害。
整个身体蜷了起来，看着桌上的餐盒，老子绝壁是吃坏了！
“系统，我需要吃药么？多长时间能好！”
【不用吃药，过个一两天自然就会恢复的哈，不用担心。
多喝热水，呵，呵。】
说着良心发现，还真给曹深倒了杯热水来。
其实，主要刚才福至心灵，过来继续甩锅的。
宿主若是发现她点了一大堆没吃，那已经是罪过一条。
现在谋害宿主，把他给吃坏了，那可是罪上加罪。
系统想想都一个激灵，论智商她肯定斗不过曹贼，所以宿主要知道真相一定有很多办法修理她。
不要，绝对不要！
内心长叹一声，果然是不能做坏事。
为了兜住一件小小的坏事，就得不断去圆，结果越搞越严重。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要保佑我这次过关，我再也不想鬼主意了！
系统指着餐盒里的食物道：
【宿主你看啊，虽然这菜卖相不怎么样，但它量大啊！
这么大一盒，性价比刚刚的！
现在这种性价比高的外卖最火爆，我给你选的那都必须是最火爆的餐厅！】
曹深眼睛一眯：
“哼！现在外卖竞争这么激烈，各种补贴，价格便宜又有新用户红利在。
商家为了争取用户，一定就会这么干！
价格便宜量又足，但算算成本，哪里能做出这么大一盒来。
这肯定是为了削减成本以次充好。
瞧瞧你这菜，看着就像是剩菜！
这有油沫子，必须是地沟油。！”
【对！地沟油！
宿主你就是吃地沟油吃坏了的！】
我真是太机智了！
泔水！地沟油……
系统越说曹深觉得肚子越痛，喉咙里越恶心。
用力，呃，现在没力，锤了一下桌面。
不行，不能这么搞！
可怜的曹深，感受了一天一夜的胃抽抽，肚子绞痛，想吐吐不出来。
虽然没有拉肚子这种“病灶”，但也痛得脱力，整个人都是飘的。
“系统，我能吃止疼药么？”
【这种人类的药对你无效，你忍着，忍忍就好了】
系统心虚，但幸好自己是系统啊，用宿主的话来说，那发音语气就跟机器人似的。
所以，即便是心里心虚，但听不大出来。
鹅鹅鹅鹅，我真是上天的宠系统。
“把那个商户的名字给我看！我要告它！”
咯噔，系统心里一怂，赶紧道：
【宿主，你虽然不舒服，但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来的，你没有证据！】
“把那个菜拿去验！”
【宿主，已经一天一夜了，我这么爱干净的系统，又是接了你做家务的活的，怎么会消极怠工呢。
早扔了！】
毁尸灭迹，必须当机立断！
曹深：“……”
系统看着曹深，默默的摇了摇头：
看来，是真的不能再吃了……
实在是，太浪费了！这还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呢。
人类，真是脆弱啊，愁死我了！
终于，在家歇了三天。
身体刚好，曹深就直接杀去“西关村科技园”找程卓了。
老子要搞外卖！妈蛋！
本来想让你们先浪一会儿，结果，看看你们这帮人搞得简直一塌糊涂！
多赚点命什么的，不重要了！
用户能忍，我曹深不能忍！
248 提前布局！
外卖，曹深本来就是计划要搞的。
当初让友容科技拓展商户，做收银系统，那就是在提前“插眼”。
但按照计划，并没有想这么快搞。
一来，想让其他家的外卖先飞一会儿，自己再去收割，多赚点命。
二来，虽然有了“智能物流”系统，但要将这套东西修改得适用于外卖，还需要自己大量的修改和新增功能的开发工作。
这里面涉及到的技术，现在2012的人们还搞不定。
只能自己上手，还得让系统干活才行。
曹深自己事情多，就是生产队的驴那也得歇口气。
所以，按照计划，这事儿就得往后放一放。
另一方面，曹深的电商配送要搞7000来人，这么多人必须要把价值发挥到极致才行。
按照此前的计划，这帮人要先送到“友容科技”那边去送外卖。
本来这计划也是要等自己这边人招到了再说，现在，直接让友容自己尽快把团队拉起来得了！
干脆直接跟友容合资搞一个“落地配+即时配”的公司，师姐那边也少一点管理压力。
曹深越想越觉得靠谱。
程卓比师姐更擅长线下团队的管理。
现在因为自己只有40个仓库，所以第一批配送员只有7000人。
未来要电商配送和外卖一起做，还包括其他“即时配”和“落地配”的业务，显然7000人是远远不够的，只能当做先头兵的“火种”而已。
以原世界的美团配送为例，到2019年，它的日均活跃骑手已经达到80万人了。
日订单完成量在3000万的水平，业务覆盖2800个市县。
这么庞大的团队，虽然自己有系统在，有技术后台作为支撑。
但，还是由一家专门的公司，更擅长的人来管理比较合适。
吃了“地沟油”的曹深决定要立刻将一切安排上！
当然，做外卖是“高瞻远瞩”的曹总早就规划好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所以，前期的铺垫还是够的，不至于是萌新，措手不及。
让友容只做个店铺SAAS，收点支付的“过路费”显然盘子还太小。
友容科技的CEO程卓那是线下地推能力极强的人，就看他们铺WIFI，搞收银系统，渗透“统付宝”的效率就知道了。
这么好的团队，可不能浪费了才是。
未来的“本地生活服务”才会是他们的核心战场，他们值得一个千亿规模的市场！
“本地生活服务”当然除了外卖还有别的，不过先从外卖开始。
而且光是外卖市场就足够大，在原世界2019年餐饮外卖市场交易额已经有6000亿了。
这个交易额下，中国的餐饮行业外卖的渗透率还不到15%。
这就意味着未来还有较大的成长空间，到万亿规模，也不是不行。
另外，即时配将来还可以渗透去做“生鲜果蔬”，这个市场的规模在5万亿以上，但原世界到2020年生鲜在电商的渗透率也才6%。
而本地化的“即时配”网络比传统电商更加适合做“生鲜果蔬”品类，毕竟生鲜产品对及时性的要求，比普通的电商产品要高很多。
原世界的即时配起源于外卖，下单量占比最大的依然是外卖。
但从2019年开始，外卖的即时配下单量占比明显下降，从2018年的81%下降至70%。
同时，生鲜果蔬、零售便利店等占比迅速提高。
生鲜果蔬订单量占比从8%提升到12%，零售便利店订单量占比从5%提升到10%。
由此可以看到，从外卖开始，用户习惯培养好和配送基础设施完善以后，“懒人经济”在其他方面也开始发力。
中国即时配送用户规模2014年为1.24亿人，至2019年已达到4.21亿人，2020年用户规模进一步增长至4.82亿人，发展速度极快。
即时配送订单量规模2014年为11.7亿单，至2019年达到182.8亿单，5年订单量规模CAGR为73.3%。能比这个增长更快的行业，也不多。
东国这个市场，有得做！
现在的东国，只是外卖刚刚开始。
未来的满足3到5公里半径，消费者生活相关高频需求的“近场电商”发展起来后，市场会更大。
而对于“近场电商”来说，即时配网络是基础设施。
布局，提前布局！
曹深当初之所以让友容先搞收银系统，那就是在给将来的外卖铺路。
商户已经用了整套收银系统，再多个外卖订单岂不是美事一桩。
一旦切入外卖订单，这套收银系统立马就能从商户的成本开销产品，变成收入进账工具。
而且收银系统本来就包括“进销存”的功能，供应链可以直接做起来。
这样从消费者购买、订单统计、财务管理到供货管理、库存管理等等，那就是一条龙。
现在什么饿了哇，团团搞的外卖那都还是在表面的订单上做文章，要替换不难。
但如果竞争对手想替换掉友容的整套系统，那可就非常难了。
毕竟，
一来，我的软件和硬件，商户都使用习惯了。
二来，商户的数据具有延续性，要替换掉就意味着他们之前的数据你还得给切过来。
能不能切过来，能不能顺利的切过来，那得看我给不给你开放好用的接口了。
你想搞，数据属于商户我不好意思不给，但折磨你两三个月还是可以的。
时机就是战机，你哪里跟我耗得起。
况且，我这套收银系统可是开发了好几个月呢，而且后台是托管在我系统这边的。
你要想花同样的时间，做得跟我一样好用，好像也没那个门！
另外，涉及到配送经济性的问题。
现在外卖才刚热不就，从校园走入白领市场也就一个月功夫。
大量的商户还没有拓展进来，用户也还没有养成一天吃五顿的习惯。
所以，现在外卖员的配送工作是严重的结构性超负荷和不饱和。
中午高峰期，那是外卖员根本不够用。
但中午之前，午餐到晚餐，晚餐过后这段时间，外卖员又没事干。
所谓忙的时候忙得要死，闲的时候闲得蛋疼。
这显然就是一种人力和资源的浪费。
曹深打算在初期，外卖还只是送餐没有扩展到送菜、送药、送乱七八糟之前，人们还没有一天五顿的时候。
让外卖员饭点送餐，非饭点送自家电商快递。
如此，实现高度的人力复用，也让自家的外卖员收入能至少翻个番。
这样，将来招人也更加方便。
249 新业务
曹深把要做外卖和成立“配送”合资公司的事情跟程卓一说，程卓整个眼睛都绿了。
他看着外卖火爆，早就想做，内部几个核心成员已经磨刀霍霍好久了。
每次看见身边有别家外卖员经过，那眼睛都红得发烫。
对此，他们还做了好长时间的深度调研。
但这事儿又一直很不好意思跟曹总提，一来是当初做收银系统和“统付宝”线下代理，是曹总给指的明路。
确实也因为按照曹总的指示走，又靠着曹总的核心资源，公司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现在看见外卖热就想转型，怎么都有一种“背离初心”的感觉。
二来，别家现在都在抢各种支付入口，而外卖又是重要的高频支付使用场景，但自家曹总那是稳如泰山。
怎么品着，都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于是琢磨着，曹总搞技术的，多半是对这些“体力生意”极为不感冒。
每次想到这里，原本鼓起想去商量一下的勇气又嗖一下给泄没了。
这倒不能怪程卓他们怂，关键是老板是曹深啊。
曹总自打创业以来有做过错误的决定么？
没有！绝对没有！
不但没有，而且每次给指点的道路那是无比的正确。
就像自家这档子事儿，若不是当初曹总给指明方向，那公司可是早就倒闭了。
哪能像现在，不但有收入有盈利，还融资了好几轮了，成为资本市场的香饽饽。
在曹总不败的“战绩”下，是个人都容易自我怀疑。
如果一件事曹总不干，那肯定是这事儿有问题。
于是，程卓他们也反复琢磨，外卖这事儿到底都哪里有问题，研究那是非常的深入。
结果，还果真发现了问题！
程卓他们受曹深影响，都成了是技术控。
当初研究外卖的时候就在琢磨，怎么让“体力活”最大效率化。
研究来研究去，觉得关键在取餐和配送的“最佳路径”上。
既然这样，那就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进行“赋能”啊！
最佳路径，写算法给它算出来！
想法很美好，但研究好长时间，发现难倒自家竟然是这个智能系统的开发工作。
这套系统，说到底就是一套“智能调度系统”。
但包含的模块特别多，从预测、挖掘、动态定价、规划、调度、智能运营和硬件等几个方面一起进行提升和技术研究才能实现真正的业务落地。
而且这个过程中还要在体验、效率和成本之间达到平衡。
如果曹深知道程卓他们在搞这个技术研究，一定会让他们“还是先放弃吧”。
因为，人工智能技术是这套“智能调度系统”的基础。
而在2012年这个时间，显然人工智能还没有发展到这个程度。
而且，人工智能需要大量的数据进行训练和优化。
程卓他们都还没搞外卖呢，哪里来的数据“喂给”智能算法。
原世界在这个阶段，所有的外卖，那都是在“傻送”。
当然，到2018年左右，这套东西在原世界已经相对可用了。
很多智能算法已经模块化，甚至开源。
要做这套系统，你首先得有一个算法平台，进行大规模实时特征计算，并且具备机器学习的能力。
第二，你的调度系统，要能实现多点多人全局优化，这需要超大规模实时计算。
第三，你还需要开发区域规划系统，进行动态的配送区域划分和商家范围规划。
第四，还必须要有IOT物联网系统，通过智能电动车和骑手身上的可穿戴设备实时掌握骑手和车辆的状态和位置。
第五，ETA预估到达时间系统，要有全环节精准预估和深度学习模型。
对预计送达时间、商户出餐时间、商圈未来订单负载等做出精准预测，订单才能在最优决策下被匹配最佳路径，以保证接单最大效率、取餐和配餐最佳时效。
第六，LBS基于地理位置服务系统，包括配送5级地址库，骑手路线优化等等。
第七，感知系统，商家地理位置围栏和运动状态识别。
所谓地理围栏技术，就是当你进入某个特定区域的时候，手机能自动获得与该区域的相关信息，一旦离开就没有了。
这是派单优化的重要支撑技术之一。
程卓他们也是头铁，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足够多“技术铺垫”的时候就在自己搞研究。
大概就相当于初中生做考研的数学题吧。
只能说，情感上很佩服他们这种钻研精神
结果，当然是没搞出来，毕竟研究的时间也不算长。
他们发现只是少量的数据还勉强可以，数据一多那根本就是灾难好么，复杂度直接指数级上升。
最终发现，就这东西，你还必须得搞好几套“智能算法”出来。
而且，究竟用什么类型的算法能达到最佳效率，根本就没整出来。
早前他们还研究过“图数据”，后来发现这简直是巨大的工程。
而且，这套系统还只是测试已经不大行了，要跑真实的数据，大量的数据，可能算法还会失效。
根本就是智能个屁，还不如外送员自己按照经验判断来得快。
另外，大量的数据还涉及到各种实时性和高并发处理的问题，搞不定，真的是搞不定。
当然这么说太绝对，如果花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多的成本早晚也能搞出来。
但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透了。
他们当时似乎就琢磨过来了：
曹总之所以没搞外卖，是不是就是因为“智能配送”太复杂？
如果像别家一样，没有智能接单和配送系统，“傻送”，堆人头、拼人力。他们又仔细做过模型，发现这样烧钱实在太凶残了。
这种情况就是必须要一直有融资续命才行，那可真就是玩“血战到底”，“剩者为王”。
风险实在太高！毕竟现在外卖行当竞争如此激烈，而且各家背后又都是“巨头”在站台。
原来如此，曹总不做这个一定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高，果然是高！
想明白以后，对于不能做外卖非常的不甘心。
曾经，有一个极具潜力的千亿市场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那把刷子。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唉，我也没有办法。
又不能变出个智能配送系统来！
250 给你把刷子
外卖虐我千百遍，我待外卖如初恋。
这大概就是程卓一干人此前的心态。
但，今天！
曹总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他不但人来了，还提出让自家做外卖！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于关键问题，曹神这种顶级技术大咖，
必！须！有！解！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学渣在考试最后三十分钟，还在持续抓耳挠腮无正解。
这个时候，学霸交卷了！
不但交卷了，还给自己扔了一团纸！
就问你心动不心动，救赎不救赎！
程卓简直想抱着曹深给捏碎了！
他们这帮人，对于外卖，那就像摸着刀都要憋出病了的战士，等你等你就等你！
程卓当下就激动万分的把自己这边的研究结果和巨大障碍跟曹深汇报了个透亮。
曹深一看，哟呵还研究得挺深入，准备得很充分嘛，心又放下放了放。
摸着下巴道：
“智能调度系统，我有啊。”
用命换的这个“智能物流”系统当然不会只能搞“干线物流”，那落地配送的功能也是相当的强大。
只不过需要针对“即时配”的场景进行修改和功能增补。
这也是曹深之前打算外卖业务先缓一缓的原因。
虽然东西还没有最终完善出来，但系统出品的东西至少在技术层面一直都很有保障。
曹深肯定，自家的外卖员用这个系统来配送，那绝对是效率刚刚的，能省时省力不少。
听听！
听听！
什么是，曹总此时云淡风轻的这句话就最强！
曹总，老子爱你！
曹深只觉得程卓一帮人看着自己，眼神在喷火。
有点渗人啊……
开口道：“那个，回头外卖用户端和商户端的下单和接单接口你们自己做，配送的接单、取餐和派送接对到统槽科技这边来吧，我给你跑算法。”
“必！须！的！”程卓用力一砸桌子。
继续道：“用户端和商户端我们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对接，今天对接么？我马上就能派技术人员过去。”
吼吼吼！
程卓简直摩拳擦掌，恨不得曹深就是系统本身，直接把接口怼他身上！
老子的刷子，终于来了！
“等等，”曹深按下激动得显得脸更黑了的程卓。
“哦哦哦！”程卓赶紧乖巧坐好：“曹总，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我打算让你们的整个外卖系统跑在‘联盟链’上，从供应链采购开始，包括你们现在收银，货品管理的部分，一直到餐品送到消费者手中。”
程卓陡然一懵：“什么恋？”
“联盟链！我和七个部委一起联合开发和运行了一套联盟链系统。”
程卓大脑开始飞速旋转，搜肠刮肚自己脑子里所有的技术储备，曹总到底讲的是什么东西。
一拍脑袋：“是不是区块链那个！”
“对！可以这么说，我这边用区块链的部分技术部署了一套联盟链，想把你的整套数据跑上去。”
“算力币那个不是效率很低么？能跑这么凶了？”程卓脱口而出，算力币他是知道了，也简单研究了下，虽然不是研究得有多明白但也知道大概的意思。
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说什么垃圾话呢！
曹总说能跑，还能跑不动不成。
这肯定是曹总研究出来了啊，自己在这儿犯哪门子的二！
转念一想，曹总真是牛逼啊，算力币跑点算力币交易数据都堵塞得不行，他就能搞出个区块链跑这么复杂的业务逻辑数据了？
牛逼，太牛逼了！
这？怎么办到的！
算了，咱不是一个物种，问了估计也听不明白，自己得赶紧好好补补课先。
程卓缓过神连忙道：“跑！曹总您说在哪里跑都行！”
“你需要把你现在研发的整套系统都给到我，要在联盟链上跑起来需要做大量的修改和部署。你能给么？”
别人辛辛苦苦开发的系统，还是有商业机密在的，所以曹深得征求意见。
“给！有什么不能给的！曹总您要那是看得起我们。
就咱开发的这套东西，你分分钟就能搞出来。
后面修改和部署的时候，需要咱这边做什么工作，您随时说话，我们二十四小时待命！”
想了想又道，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不问：
“曹总，我请教一下，为什么要部署在联盟链上啊？
是因为这套智能送单系统有什么特殊的系统要求么？”
曹深回想起那份“毛血旺”，胃又开始抽抽，果断一摇头：
“倒不是因为这个。
之所以要部署在联盟链上，是因为区块链可溯源、可追踪、不可篡改的特性。
你们做外卖的，食品安全很重要。
这波外卖起来，早期是有流量和补贴的红利在的。
那肯定就会有商户为了牟利，使用劣势的原材料降低成本，谋求更高的利润。
尤其是那种口味重的食物，能够掩盖很多食材的劣质性！”
话说着又觉得喉咙里想吐了，强行忍住，语重心长继续道：
“咱们做外卖，表面上看是一个本地生活服务，但核心关系到用户的身体健康，也关系到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
外卖为了抢用户打价格战，成本肯定是一压再压，这里就很难保证品质。
咱们不能随波逐流，保证食品安全是首要的，也要给行业做一个表率作用。
促进整个行业向更高品质，更安全的品质去发展。
我们发展的驱动力是品质好，服务好，效率高。
至于性价比方面你不用担心，用户补贴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你只管把品质和服务做好。
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要求你把供应链的活也做了，一方面给商户提供全方面的服务，让他们只管做好菜就行了。
一方面也是从源头做好品质控制。
联盟链这边会从供应链采购就开始记录数据，这些数据都是可以溯源的。
万一将来发现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标记到出问题的环节，帮助你们尽快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
同时，这个联盟链是七家部委一起共同运行和维护的，也相当于你们的工作同步接受外界的监督。
食品安全问题很重要，我不希望我们做的外卖有劣质肉，地沟油，脏乱差后厨在里面。
后续我会给你看部署好的系统，在每个节点上如何上传数据，你们要尽量配合。
有些地方，比如后厨，如果需要安装监控设备，你可以去找边合半导体那边一起合作。
总之，如果你们有决心要做外卖，那就需要按照这个规则来。
否则，如果只是跟同行拼价格、拼补贴的话，那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的。
当然，按照我们这么高的品质要求和监督，前期的商户拓展上可能有一些困难，导致我们的商户数量在覆盖上不够密集。
这种情况下，配送的距离就会被拉远，同一个面积辐射范围内订单数量也会没有那么多。
但这些问题，相信咱们的智能送餐系统能够弥补，至少让消费者即使点比较远的外卖，也能跟别家在近处下单同一时间收货。
后续，只要咱们保证质量和服务，相信最终消费者会认同的。
慢慢发展，比较快。
在钱上你不用担心，一来我这边不缺钱，二来面向投资者融资我也可以帮你站台。”
251 带系统，去下江（为小满皮打赏加更）
对于曹深的要求，程卓狠狠的点点头，
在食品安全问题上，他和曹深的想法是一致的。
只不过，为何曹总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不但咬牙切齿，而且面色发青呢……
大脑运转了一下，噢！
我明白了，曹总就是这么高义！
他一定是很痛恨那种无良商家，虽然像曹总这种“金豪”肯定不会吃外卖，但人虽在高处也能急人之所急，关心大众的身体健康，同仇敌忾。
难得，真是难得啊！
于是赶忙道：
“曹总，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是想要做出不一样的产品和服务来！
我坚决同意，部署联盟链！对我们整条产品和服务路径进行记录和监督。
您说得非常对，和咱们公司的理念是完全一致的。
商户拓展这方面您不用担心，这是我们团队的强项，一定在保证品质的前提下，做到同等数量的商户！”
曹深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毕竟自己的这个要求其实是比较高的。
又要做供应链，又要做商户还要拓展用户，对团队本身的能力也是极大的考验。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发展速度和关键利益。
外卖这个事情本身，曹深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他感兴趣的是创造一个安全卫生的食品环境。
从自己现在的能力来看，不能将整个食品行业全覆盖，但能从外卖开始算多少能进一步。
进一步，有进一步的欢喜。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至于供应链那边，程卓他们刚开始做外卖，从需求体量来说，最多也就能接触到生鲜果蔬的“二批”，到达不了生鲜果蔬供应的“源头”。
但只要将来规模足够大，一定可以延伸到更上游，从“源头”开始控制食材的品质。
程卓面上是欣然同意，内心更是对曹深佩服得不行。
其实他做外卖除了这个市场很大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改善人们的用餐品质。
这才是团队真正想要涉足外卖的初心。
从我开始，能做一点是一点。
另外，程卓之所以很黑，除了长期在外面跑业务之外，他还是个户外爱好者。
也是因为对大自然的热爱，他自己对环保很是上心。
自家要做的外卖，那必须是全程环保的，从包装袋到餐盒餐具，自己早就设计好了统一的产品，到时候让大家都用起来。
曹深离开“友容科技”的时候才想起，忘了叮嘱包装环保问题。
要知道，原世界外卖行业可是塑料袋，塑料盒和一次性餐具的消耗大户。
外卖一年至少消耗73亿个塑料袋，平均每一单消耗3.27个塑料餐盒，在2018年的时候，一天就超过6000万个塑料盒了。
估摸到了2020年，一天能消耗1亿个。
而另一个塑料袋消耗大户是快递行业，一年147亿个。
结果，曹深刚要打开友信准备跟程卓提个醒，就发现程卓给自己发过来的“环保套餐”图片。
会心一笑，志同道合的战友，挺好！
曹深这边跟友容科技布置完新业务的工作，就开始着手开发“智能调度”系统。
将系统给的“智能物流”的各种模块拆开，进行修改和新功能添加。
工作量巨大，起早贪黑连轴转，搞的连去吐槽“创业英雄谱”的时间都没有了。
至于部署到“联盟链”上，这点倒是不怎么难。
毕竟这个联盟链并非曹深心中真正意义的“区块链”，不是任何节点均有机会参与共识，也不符合无中心节点的“原教旨主义”。
这就跟原世界蚂蚁金服、百度、京东做的“区块链”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将数据加密上链，不同权限的节点可解密不同数据”而已。
曹深觉得这种联盟链复杂度远低于“公链”贼没意思，而且也不符合“去中心化”的理念。
但在现实应用中，这种因为简单比较容易“落地”。
原世界中国虽然对“数字币”是一刀切的禁止，但对“链”技术很是鼓励。
央行2014年便开始研究区块链技术，并准备发行数字货币。
到2020年，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并且可能成为全球首个推出数字货币的央行。
央行数字货币简称为DC/EP，但怎么说呢，实际在零售层面并没有采用纯区块链技术架构。
中国之所以很积极的搞数字货币，除了数字货币有助于维护金融支付体系的安全，在欠发达地区提高金融普惠能力之外，更有着国际战略意义。
比如说，在某种程度上动一动美元的国际地位……
曹深这活一干，就忙到了月底，眼见着功能完善得七七八八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就要松去“下江”。
因为下江的仓库建好了，所有自动化设备也都运到仓库里面，曹深要去做整个“智能仓储”的搭建工作。
另外，一年一度的游戏行业盛会“EastJoy”也刚好在下江举行。
这个EastJoy和原世界的ChinaJoy差不多，是游戏行业的盛会，也是玩家们的狂欢。
当然，狂欢不仅仅是因为游戏本身，这背后的各种公开趴体和私密趴体，似乎才是EastJoy真正的“盛宴”。
系深科技由于收购自TT科技，所以，当前收入最大一块还是游戏。
曹深做教育得花钱，那就是拆游戏的“东墙”去补教育的“西墙”。所以，还是得上心。
此外UUA开源游戏引擎，可是当前几乎所有手游的“大爷”。这种地位让系深科技在下江不是主场胜主场。
UUA这次会同期发布新的3D开发引擎和工具包，这是整个行业当下最期待的事儿。
另外，《王者降临》已经完成度九成左右，《绝地精英》已经初具雏形，这两款游戏都会参加本次的展览，并演示DEMO和发资料片。
本来游戏和引擎发布、参个展这种事情，曹深作为公司的CEO根本不用去。
但许明哲早早的就给曹深发了邀请函，他这次也在下江给自家的直播平台“浣熊直播”站台。
并且当初岑峰那次“生日宴”上的二代三代们都搞了自己的“电竞职业战队”要在这次亮相，而且梁劲东大哥搞的职业联赛也要在这次大搞一下宣传。
所有人都给曹总发了邀请函，虽然知道他可能并不会去，但礼貌上必须周全。
电竞这事儿是当初曹深忽悠出来的，人家搞了事情，自己礼貌上是应该表示关心。
毕竟，自家的游戏业务未来还需要这帮人给狠带带热度。
所以，曹深打算顺道也去应酬一下。
系统一听要跟曹深一起去下江，简直兴奋呆了！
出门！
坐灰机！还不用被塞在箱子里坐灰机！
去下江，那可是另外一个城市！
好！兴！奋！
好！期！待！
曹深看见系统高兴得跟个二哈似的，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要不是得指望系统把智能仓库给搞了，根本一点都不想带她出门！
———
关于区块链的技术和应用会在后面曹深搞的一件事情里做科普，这里只是先提一下，有个印象，有个铺垫来着。嗯，这是非常有意思的技术
252 弥足深陷
离出差还有两天，系统已经极为积极的开始准备系统生第一次“旅行”。
“你这是在干嘛！”
在写代码的曹深侧头看见敷着面膜泥的系统，吓了一跳。
【要出门，做皮肤保养啊……】
“这玩意对你有用？”老子吃药都没用，你能用面膜？不公平！
【没用啊……】
“那你敷这个干嘛！”
【生活要有仪式感】
系统敷着的泥都要干了说话不方便，一动就掉渣，蠕动着嘴嗡嗡道。
曹深：……
叮咚！
送快递的上门了，系统踩着拖鞋哒哒哒奔去收货。
曹深回头一看，擦，这货是买了多少啊喂！
一共来了五个快递员搬箱子，把门口都塞满了。
系统蹲在门边那是拆得极为熟练不亦乐乎。
“你这大包小包都买的是啥！”曹深走了过来，帮忙搬箱子。
【洁面乳，爽肤水，精华，乳液，日霜，防晒……】
“不是，你仪式感敷个面膜就算了，这些对你又没用买这么多干嘛！”
【要做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儿啊！】
得，系统已经被洗脑了。
“不是，你要精致买点就算了，你这一样买一大堆是几个意思？”
【一件九折，两件八折，三件七折，四件六折！】
“那这一大堆花生、坚果、瓜子儿又是几个意思，我又不吃零食，你也不吃啊？”
【买299减100，买599减200】
“那加湿器和烘干机呢！”
【买1199减500！】
“等等，你买卫生巾做什么！你还能用得到？”
【噢，这个是购物车结算的时候弹出来的，限时折扣6.47折！】
曹深看着这一大堆的东西，抄着胳膊靠在门上:
“系统，你是缺钱了么？”
系统忙着拆快递头也不抬道：
【没有啊，这过日子嘛，要精打细算呀】
“呵，呵！
所以，精打细算的你打开电商APP的时候，最开始，想买的是什么？”
还在拆快递的系统抬起头：
【我想买几个湿纸巾】
咔嚓咔嚓，终于反应过来的系统瞬间僵住：
【我……】
曹深摇着头，留给系统一个背影：
“作为一个系统，你竟然弥足深陷在人类的消费主义陷阱里。
这次，你又被人类设计了。
唉，
你不觉得丢系统，作为宿主我简直第一万次想换系统！”
【我……】
系统羞愧！
作为系统，一个系统！
我竟然上了人类的傻当！
看着地上一大堆的东西，这简直是自己愚蠢的证据……
“自己买的，你用到天荒地老也得给用完！”
系统指着卫生巾：
【那，这个……】
曹深瞥了一眼：
“自己想办法！”
系统：
咱家唯一母的，就是小公主……
几步追上曹深：
【宿主，你要不要谈个恋爱啥的？】
曹深：“滚！”
系统只好含着泪，把这一大堆的东西搬进自己的房间，脸上的面膜也驳落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曹深以为系统面壁去了。
又见她哒哒哒跑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去我房间干嘛！”
【我拿几件衣服啊，我在准备去旅行的行李】
“就去一天，最多两天有什么好准备的。”
系统低着头，两手捏着衣角，小声咕噜：
【精致的猪猪……】
曹深刚想说，那是我的衣服。
低头一看系统这一身大T恤，呃，系统自打“出生”以来还没给她置办过装备呢。
这一身在家当睡衣还行，出去的话，连鞋都没有。
忽而想起，上次系统出门被拐，莫不就是穿得太……
摸了摸耳根，对系统道：
“要不你自己去买几件衣服吧，老穿我的也不像话。”
【真哒！你要陪我去逛街！现在么？】
系统兴奋的冲了过来，仰着头一脸欢喜。
“你自己去啊，多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不，咱们一起！
必须一起，去吧去吧，宿主！
一起啊一起！】
系统自从上次“被拐”，有了极大的心里阴影。
人类，实在是太奸诈了！
我这么单纯善良可爱的系统，出门太危险！
曹深摸着下巴想了想，上次自己本来也想买衣服的，结果没买成。
摸摸身上的T恤，这还是原主的呢。
原主的东西质量真不咋地，虽然能穿，但这都起球了，穿着很不舒服。
而且领口都严重变形，谢得厉害。
于是对系统点点头道：
“行，走吧。
不过先说好，我可是用生命在陪你逛街。
第一，你不许什么都要逛，浪费时间。
第二，智能仓储的售后服务工作你必须做好，我的所有需求你都必须解决。”
想着那整个仓库的设备，曹深内心奸诈的大笑三声。
【嗯嗯嗯！】系统小鸡啄米点头：
【必须的！必须的！宿主你最好了！】你终于做个人了！
系统现在不知道的是，曹深的智能仓库就是个大坑！
有了上次的教训，曹深这回是低调出门。
所有保全都换上了便装，比较远距离的跟着。
自己也带上了棒球帽，尽量压低挡住眉眼。
至于商场，还是选了SKK，虽然远了点，但好在现在不是道路高峰时段。
关键是，这里有一家粤菜餐厅“铭记酒楼”。
这家餐厅很有名，上次曹深就想在这里吃饭。
这回有了“毛血旺”的阴影，他更想吃点清淡的给自己“排毒”！
“这位顾客，真的非常抱歉，我们这里真的没有您的号。”
店员看着系统态度极为友好的道，天知道，他是多么想赚这个小丫头片子的钱！
瞧瞧，这小丫头出来逛街，好几个“哥哥”跟着一起。
而且哥哥们都好养眼啊，尤其是那个带棒球帽的，简直能把人掰弯！
噢，不对，自己本来就是弯的！
这就是小说里的那种“团宠”对吧！一看就是能出手特别多的主。
可惜了，捶胸顿足！
自家品牌确实是有童装的，但全球销量都不怎么好，所以北畿这边就没设置童装部啊。
心都在滴血……
系统已经是第十次听到这句话了。
她今天逛街，本来是欢欣雀跃。
平日里处理大量图片，看着那么多好看的衣服早就已经眼馋得不行。幻想自己穿上都想了N大的计算量了。
结果，现实的打击就是这么痛彻心扉！
没号！没号！
看着曹深，一脸委屈，当初我说不升级的，你非要我升级。
现在，看我！看我！连衣服都没得买。
曹深站在旁边，抄着手道：
“都跟你说了，去童装部童装部。
你非不信，这下死心了吧。”
系统摸着胸口：
【哀莫大于心死！走吧，童装部】
曹深坐在童装店的沙发，百无聊赖等系统试衣服：
“你快点啊，好了没。”
正在试衣间的系统：
【宿主，你快点进来，进来救救我！】
系统的传音瓮声瓮气，还断断续续的。
253 沙雕系统
“救你？”
正翘着腿的曹深把腿一放：
“你不会又被拐跑了吧，就试个衣服的功夫，你就能上一当？
你究竟是有多蠢！”
【不是不是，你快点进来！】
传音好多杂音。
曹深无奈，只能去找人：
“哪一间？”
【第五间……】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女士更衣间，男士的在那边。”
店员拦住了曹深。
“不是，我来找人，刚才有个豆芽菜进来了，我来找她。”
“先生，那请您在外面等等，我去帮您通知她，这边真不方便进的。”
“行！”
曹深又对系统道：
“我找店员来帮你了，你在女士间不让进。”
心里又想，一个童装部还分男女？够精细的啊，噢，这里是大童装。
【不行不行！她帮不了我，你快来！】
“你！”曹深上前对店员道：“我表妹，非要我进去，通融一下。”
店员深深的看了曹深一眼，想着现在试衣间就这一位，勉强道：
“行吧……”
看着曹深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的小年轻啊，谈个恋爱还表哥表妹的。
还腻歪得很，换个衣服都粘一块。
这早恋也太早了吧！这女孩儿还是个平板呢......
这两人，年龄差有点大啊……
希望可别在试衣间里给我乱搞啊喂！
曹深这边进了试衣间，发现系统“头”没了。
“你头呢？”
【我，我卡住了……】系统的声音闷闷的。
“你传音不就行了，喊什么！”
【我头卡住了，影响传音信号！】
【你快点帮我把衣服扯下来！】
“不是，你怎么会卡住？”曹深简直难以理解。
【宿主，你不记得我头很大的么！
这，这衣服领口实在太小，我卡住了，快，快帮帮我，我就要无法呼吸了。】系统小声道。
“等等，你不是已经变正常了么？”曹深压低声音。
【那是从你们人类的视觉上，但我的头还是大！就是大！我头大！】
曹深想起来了，系统不但头大，还匹诺曹的鼻子，大猪耳朵！
这特么不被卡住才怪！
难怪自己的好多衣服，领口都已经严重变形，曹深还道是质量问题呢！
“等等，你头大怎么还能敷面膜？”
【所以只能敷泥的面膜啊！你倒是快点用力啊！】
曹深简直想狂吐槽，只能用力帮忙拉扯，声音都不自觉变大了：
“大，还往里塞！”
【我忘了啊。哎呀，你用力点，快拔出来啊！】系统心里着急，声音也止不住抬高。
“不行啊，好像真的卡住了！”
【你用力啊，用力就出来了，我这个姿势使不上劲】系统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一半还是全进去了啊，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也看不见啊。
你露个真相给我看着！”
大概是因为被卡住，“光源”收到了干扰，曹深现在视线里就没有“头”，只有一件衣服的一截堆在那里。
外面的店员：“！”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什么大！什么卡住了！什么姿势！什么用力！什么露！
我的天！
所以，现在我是要冲进去阻止么？但现在去很尴尬啊！
那，我是要等他们完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不是，我们的店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好想去偷窥一下啊！
店员忙给其他店员使眼色，一群人八卦的围了过来。
店员指指试衣间，眼神眉飞色舞，两只手做了个姿势。
其他人也眼睛一亮，燃起熊熊的八卦火焰，竖起了耳朵。
“听，好像在喘气呢！”
“就是刚才那个带棒球帽的小哥么，他好帅的，而且身材超好。”
“那个小姑娘也超级好看呢，像漫画人一样。”
“天哪，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
“咋地了？你羡慕？”
“刚才那个小哥耶，你不羡慕！”
“啵！”
曹深终于狠下心一使劲，管她会不会被扯掉头，耳朵，鼻子！
“砰！”系统受反作用力，脑袋重重磕在了试衣间的门板上。
终于解脱了，系统狠狠的喘着粗气。
外面的店员只见试衣间的门板一颤，这是，完事了？
好像，快了点吧……
曹深领着系统出来，看着已经严重变形的衣服领口，往收银台上一放：
“买这个！”
店员看着皱巴巴的衣服，再看曹深，眼神意味深长。
长得帅，身材好，嗯……
就是快了点，可惜了，太可惜了。
曹深看着店员的眼神，对系统传音道：
“瞧你，买个衣服都能丢一把人，我也是服气的。”
系统委屈，不说话。
我挺喜欢我的大头的，要不是我头大，你那么多数据能处理得了么！
哼！
由于头大，一般套头的都塞不进去，最终系统只能买了好些带拉链的小裙子。
等等，曹深顺手又摸了几件男童装一起结账。
等到自己买衣服，曹深那就是风卷残云。
进了BrunelloCucinelli和ThomBrowne直接指着一排排挂着的衣服：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店员跟在后面美滋滋。
“不要！”
“啊？”店员慌乱的抬起头。
“剩下的，全部XXL拿一件。”
心花怒放！
“先生，要不要再看看鞋？这是秋冬新款哦，刚到店的。”
“行，44号半都来一双。”
买好衣服鞋，路过香奈儿，曹深指着店门对系统道：
“你要买包包么？小姑娘都喜欢包包。”
既然难得出来一趟，就让你买个够好了。
【啊？】宿主竟然这么有人味？
是不是给我挖了个大坑。
系统迟疑……
【真的让我买，不用我做什么？不要我什么东西？】
“不买算了。”曹深抬步就走。
【买买买！那个包包好可爱呀！】系统拽着曹深就冲了进去。
曹深无奈的摇摇头，女生果然都喜欢香奈儿。
如果不知道给女生送什么礼物，送香奈儿基本不会出错。
【宿主，这个菱格纹的羊皮包我喜欢！摸起来皮质好细腻呀，还软弹软弹的，】
“买！”
【就是这个链子，有点沉啊，背着硌肉】
“这种奢侈品就是这样啊，不是为了实用设计的，不买就别一直摸。”
【嗯，算了太沉】
“要不你买LV的吧，人造革的，轻。”
【那个花纹我不喜欢，我要去看Prada！】
“那个质量不好，容易脱线和坏金属件。”
【爱马仕！】
“得配货，为了买个包你得配一倍不需要的东西。”
【我有钱！】
“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