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孵化器
一路上，张北馨车飙得飞快，刚过完年还有好些人没回北畿，所以路上车不多，师姐开车更虎了。
曹深一路心提在嗓子眼，一直抓住把手牢牢不放。
“投行已经注册下来了，叫见深资本。”
“健身资本？”曹深上下打量下自己，好像不需要啊。
张北馨咯咯直笑：
“浅者见浅，深者见深，出自论语。你名字又有个深字，刚好。”
“好！这个名字好！”
“你大爷！加什么丝儿，一边儿去！”张北馨按下窗户探出头。
“呵呵，师姐，你开车技术大有进步啊。”但依然狂躁……
“那是，我这些天尽练车了！嘿哟，你到底转不转啊！”
张北馨扭过头，不好意思道：“我得了一种开车就狂躁的病……”
“呵呵，理解理解。”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姐。
这一次，十分钟，张北馨就把车稳稳当当停在科技园门口。
拍着方向盘：“怎么样，我车技是不是进步很多。”张北馨嘴角扬起，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曹深一副快夸我，不夸弄死你的表情。
“是是是，几日不见刮目相看！”曹深赶紧表扬，推门下车，有一丢丢腿软。
师姐拿着大衣下车，一关车门：“就是，一辆车而已，我还治不了它了！”
张北馨是个要强的妹子，来自于高考学霸云集的山东，当年第一志愿报的是北清大学，结果差七分落榜了，第二志愿落在了北畿理工大学。
电子商务和金融双学位。
她本来也是能保研的，但觉得直接读研不如工作几年去念MBA，就直接工作了。
但学霸的气性还在，对自己要求那是极高。
学渣发现自己不行，不行就不行呗。
学霸发现自己不行，竟然有自己不行的，搞起来！
工作以后张北馨被现实打击，确实頽了一段。
但跟了曹深，立刻燃起了斗志，刻在骨子里的那彪悍劲又回来了。
这些天除了工作，就是起早贪黑练车，把自己当专业司机培养。
这不，除了狂躁的毛病没改掉，其他哪哪都突飞猛进。
早春的北畿依然冷得让人发跳，曹深看着张北馨出了车，把大衣穿上。
黑色的羊绒长大衣衬得本就一米七二的张北馨更加高挑，风吹得下摆飘摇，整个人气场十足。偏偏，小脸被风吹得发白，又托出那么一股子眼见尤怜的清冷劲儿。
眼前的张北馨终于和原主记忆里那个北馨师姐重合了，不，气质有些不同了。
褪去了青涩，保留了书卷气。
知性里面又透着一点纯真的模样。
曹深伸出手，帮张北馨将拢在大衣里的长发捞出来，被静电电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
女人有两种，有念想的和没念想的。
而理性把女人分为另外两种，能惦记的和不能惦记的。
窝边草，是不能惦记的。
就如不能听的，是枕头风。
一阵冷风吹来，曹深把大衣的衣领立起，裹紧，省得寒风嗖嗖往脖子里灌。
张北馨无奈笑了笑，把手里的深蓝色围巾给他搭在脖子上：“凑合用。”
曹深抓住围巾要拉下来：“你自己戴着吧。”
张北馨拢了拢头发：“你戴着吧，我头发长，能挡挡。”说着又笑了，眼睛弯弯，清冷里搁着糖。
曹深把围巾系好，嗯，有点香。
JoMalone蓝风铃……
女人，下品欣赏用打分，中品欣赏用味道，上品用肾，极品用心。
曹深别开眼，环顾了一番，这科技园可真够冷清的。
一共有四栋楼，每栋都有三十几层。
这北畿的冬天树都秃噜着，显得更加萧索了。
科技成果展厅在中间，三层楼，场地倒是挺大。
一楼是展厅，二三层是会议厅。
整个地方都还新得一股装修味，地上铺就的防护布有些都还没拆，凌乱而破败。
科技园的周围还有三处在建工地，叮叮咣咣的响着，看样子也应该是“科技园”。
这就显得环境更加的潦草了，大风一刮，空气里裹的尽是沙子。
两人在科技园里走了一圈，曹深有些嫌弃道：
“太冷清了，办颁奖典礼能行么？
这破地儿，附近连酒店饭馆都没有，
咱颁奖典礼还是晚上，这食堂都没营业，让这帮来参加活动的人都饿着？
这大冬天，北风嗖嗖刮，也不能搞露天餐饮啊。
再说，这周边都还在盖楼，这风一吹，饭碗里还不得都是沙子。”
“没事儿，”张北馨甩了甩手套，叠在一起：
“到时候找一家餐饮公司来送餐，我有一朋友就是干这个的。
这帮人都是来领奖的，吃什么无所谓。
让做好了保温运过来，关键是摆盘。
用好一点的餐具，摆个高大上的样子就行。
这展厅里面红毯一铺，搞两块超大屏幕，灯一打看着就热闹了。
不过，这活动结束以后，外面肯定黑灯瞎火的也打不上车。
这回应该好多是外地过来的，所以得找家租车公司，把这些人送回酒店，做好接待工作。”张北馨以前在光达办过年会，考虑得很全面。
曹深看着师姐，很欣慰：“行，你看着办。”
张北馨把手揣进兜里：“本不用搞送客的，花冤枉钱。”
曹深看着张北馨揣进兜里鼓出来的手，一笑：“没办法，领导指示啊。”
张北馨正对一栋楼站着，目光向上：“所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薅点羊毛下来？”
曹深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点点头：“师姐说得对，这么多空着的办公室，浪费了。”
“哈哈，”张北馨笑了：“咱俩想一块儿了？”
“是师姐提醒我的，咱要点场地搞孵化器。”
两人正聊着，曹深的手机响了。
“噢，张主任，您好，我已经到了。”曹深转头望去，一辆黑色A6开了进来。
曹深挥挥手，车慢慢在他跟前停下。
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接近四十岁，面白微胖，头发有些自来卷，被风吹得一浪一浪的晃。
“诶唷，小曹，真年轻啊。北畿科委，张非。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宽敞！”
曹深伸出手握住主任的手：“对对对，这地方可真够大的。组织大方！”
张非哈哈大笑，摸着肚子：“国家支持创业嘛，来来来，我带你转转。”
又看着张北馨：“这位是？”
张北馨上前伸出手：“张主任您好，我是……”
曹深立刻接过话头：
“这是见深资本的合伙人，我师姐张北馨，也是我们科技深喉的总编辑。她今天听说科委有这么大个科技园就赶紧过来了。”
“哦哦，张总编好。”张非爽朗的笑笑：“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厉害啊。”摘了手套握住张北馨的。
032 当地主
张北馨听了曹深的介绍马上会意：
“张主任，见深资本是投行，专门为创业者提供融资服务。
但您也知道，创业不容易，只是融资服务还不够。
场地啊，人才啊，这些都是稀缺的。
这不，听到曹总说起您这边的科技园我就赶紧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深度合作的机会。
不瞒您说，见深资本一直想着要做一个创业孵化器，做一条龙服务。
可就是没有合适的场地，要么地方太小，您也知道现在创业热，投资也热，优秀的创业者扩张很快的。
别看刚开始十来个人，两三个月一下就能增长到好几十呢。
这地方一下就不够用了，就得找地方搬，可老这么来回折腾也不是个事儿啊，您说不是么。”
“对对对！创业还是要专注于主营业务，老搬家劳心劳力的，费力费钱又花时间。”张主任非常认可：
“你看，咱科技园就大，还有好多空的地儿呢。就算自己的那一层不够了，在别栋找个地方搬起来也很方便嘛。”
“张主任说的对，不怕您笑话，我们做投行啊，肯定必须去找那种有潜力的项目来孵化，自己才能有钱赚。
我们找的这些公司都发展特别的快。
所以我们就想一步到位，找个大点的地方。
但北畿市寸土寸金的，这价格实在有些让人却步……”
张主任一听到“潜力”，“发展快”眼睛都亮了，大手一挥：
“我们这西关村科技园，就是考虑到创业者的成本问题，资金困难。所以价格上有优惠政策，遇到那种特别好的项目，还有政府补贴。
小张，你今天可是来对咯。”
说话间，一个穿深灰色大衣的男人跑了过来，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老远就冲张非打招呼。
张非也扬了扬手：“这就是张兵，负责咱们科技园的招商工作。”
等张兵凑了过来，张非指着张北馨道：
“这是见深资本的张总，他们想做个孵化器，这个好，你们一会好好聊聊。”说着给张兵递了个眼色。
领导都指示了，张兵立刻会意。
热情的与曹深和张北馨交换了名片，又带着他们在科技园逛了一圈，做详细的介绍。
别看张兵比张非小不了几岁，但辈分上张非可是他隔房的堂叔。
当初拿到这块地也是张非那边动用了一些关系，当然张兵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旁边的住宅用地。
但这科技园盖好了，按照合约他必须承揽招商，而且入住率每年都有指标。
这第一年，必须有五成的入住率。
但就这地段，就这环境，现在两成都还打紧。
完不成任务，就得自己贴钱给科委，他也急啊。
科技深喉这个活动是他先看到的，因为被某个同学召唤点赞……
于是就动了脑筋，托张非帮忙。
张非当初因为这块地，自己也上下活动了，要承担一些责任，所以不得已要出个面。
好在这个事情对他来说不难。
现在桥搭好了，就看张兵自己怎么运作了。
他插手太多也不合适，最多在规则范围内再给些方便。
张兵也是个人精，听说要搞孵化器立刻就来劲了。
你孵化什么不打紧，关键是能把人给我拉来坐满了。
倒不是说指望张北馨能把四栋楼都给他租出去，而是有了个孵化器，就有了人气，就能带动起来。
而不是像现在，跟个鬼楼似的。
再说，万一真能孵化几家明星公司，他这里一下就能出名了，名气比什么都重要。
你没看那某某科技园，蛋大个地，楼旧配套也不好，但满租么。
就是因为里面出了两家独角兽公司，大家都觉得这地方风水好，挤破脑袋想搬进去。
风水这个事情，虽然很多人嘴上说不信。
但创业投入这么大的事情，身体却很诚实。
在选址的时候，还很在意这个的。
所以，很多人说一栋楼的人气，并不是说这里住的人多，而是这里风水好，聚才气。
张北馨，张兵没听说过。
但张北馨旁边这个男人，曹深，他是听说过的。
瞧他的科技深喉，上线也就两个月，现在已经成了第一科技媒体。
还有他做的那个什么软件，搞不懂是什么，但据说投资人打破头想投资。
还有还有，本来已经要吃官司，被TT科技盯上了，都发律师函了。
结果这个节骨眼上，TT跟巨狮干架了，给他撤诉还道歉了。
这是什么运气！
曹深代表什么，这一切表明，他本是就是财气本气！
所以，当张北馨提出想要一层做孵化器的时候，张兵不满意了。
我对你这么大期望，你居然只想要一层！
你数数，我们这里加起来的空房都快120层了，你才只要一层！
太不仗义了，三层，你至少必须要三层！
每栋楼要三层！
最终在双方讨价还价，表面上诉说自己的困难，实际上不停抛出诱饵的交锋中。
张北馨拿了两层，一栋楼两层。
签约五年，第一年免租，第二年租金是每天每平米两块，比起城里普通的商业楼4块左右的价格，已经是狠折了。与CBD动则10块以上租金的甲级写字楼，更是便宜到地板。
况且，张非还表示，见深资本在西关村科技园孵化器里的项目，可以优先申请政府补贴和配套融资。
虽然只是一句话，实际在申请的时候也不一定作准。
但，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曹深和张北馨都能干。
接下来就是场地问题了，张兵很豪迈的直接给免费了。
除了今天心情不错外，他还有另外一个心思。
跟曹深把关系搞好一点，以后真有什么特别好的项目，也能投资一把，一起赚钱。
而且场地费其实也没多少钱，就是在五星级酒店这么搞一出，一天也不过两三万块的场地费，自己这儿还要布置没布置，要服务没服务的。
再说租金，西关村科技园正常的租金是三块二，加上政府的各种补贴，算他们两块钱其实也亏得不多。
至于免租一年，正常商业楼也会免租一到两个月。
而且就这地段，按照一年五成的出租率还空着一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去做人情，还能提前聚集点人气。
而曹深这边，只要了两层，主要还是太多了吃不下。
而且，刚开始，必须做成一个好的案例，这个模式才能在各地产业园推广开。
一开始要太多，运作不动，不好看。
谈完事回到车上，张北馨心情很好，对曹深道：
“咱现在也是地主了！”
北畿的天黑得早，这才五点多天就已经暗了，就着车里的灯张北馨的眼睛里像有星星。
曹深也笑了：“嗯，以后揣着钥匙每个月收租子，一共八层楼呢！”
张北馨一拍他座椅：“哪呢，现在都直接转账了。”
“那也行啊，数银行卡里的数字。”曹深道。
“不过签了合约，咱得先付一个月定金，半个月内就得付，咱有么？115万二。”张北馨道。
033 车祸
张北馨掏出手机，点开计算器开始算账：
“西关村科技园一层有2400平米，咱孵化器搞联合办公，不按照平米收费按照工位收费！
按照《办公建筑设计标准》一个工位是6平米，但6平米很逼仄而且还要把会议室、茶水间、休息区这种公摊面积算进去，摊下去就算一个工位10平米好了。
北畿是一线城市，联合办公的工位普通的一个月2000块，在CBD地段的一个月能收到4500左右呢。
不过，西关村科技园地理位置不大好，就收2000块一个月好了。
算上免租一年，八层一个月的租金成本是92.16万，一共能设置1920个工位，如果不算装修和运营成本，租出去24%，也就是461个工位就保本了。
如果每家创业公司十个人，就是不到50家公司。”
抬起头看着曹深：“咱能搞来这么多人么？”
曹深抽出她的手机：
“必须能，咱们库里现在就躺着两千个项目呢，都是国内的，里面估摸着有三成都是北畿的。
价格合理，咱还提供服务，还有政府配套政策，五十家而已。
而且以后咱们的项目还会越来越多，这个没啥好担心的。”
“不不不，咱还得招人呢，装修啊，管理啊，服务什么的。”张北馨拿出手机又开始算：“装修还是大头呢，还有办公家具，一层怎么着也得200万，八层就得要一千六百万了！
咱有这么多钱么！”
曹深拽拽她胳膊：“不用一下把八层都搞了，先搞一层就行，等人多起来了再装，不然放着也是发霉。”
张北馨一拍脑袋：
“对哦！瞧我。
可这前期两百万的投入也是不小的数目啊……
而且虽然免租一年，但四年下来的租金就得4608万，咱今儿签了合同，半个月内要付一个月租作为的定金，就是115万。
装修怎么着也得两个月，就是说在收到钱之前，咱们至少要花315万出去……”
张北馨看着曹深：“咱钱够么？一个月后还有一笔500万美金的款要付给边合半导体呢。”
曹深创业，张北馨是知道他并没有拿投资人的钱。
而且师弟是起点孤儿院的，也没什么背景，他的开源软件又是免费的。
有收益的就是托管和外包，两个月算上工资什么的得4000万，他有这么能赚钱？
两个月搞四千万，曹深摸摸自己的肚子：
“放心，我有办法的。你饿不饿，我饿了。”
张北馨赶紧放下手机：“你这么说我就不担心了，你想去哪吃？”
曹深刚想说去SKP吃点好的，顺便给自己买一身“人要衣装”，也带师姐购物。
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出来本就已经耽误了快三个小时，还得赶紧回去吐槽攒命好早日兑换“游戏编辑器”。
虽然今天得了孵化器的场地，但又来一堆嗷嗷叫着要付钱的东西，得赶紧上游戏赚钱才行。
只能暗自叹一口气，忍住了，对张北馨道：“就我公寓楼下那家面馆吧。”
“要不师姐给你做点啥？我厨艺还是不错的。”张北馨觉得曹深有点可怜，成天吃同一家外卖。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天天吃外卖能吃点家常菜想想都觉得大善。
但自己家小得转个身都窄，两个人太挤了，关键是，厨房啥厨具都没有。
曹深摇摇头：“下次吧，我连电磁炉都没有。”
“瞧你这日子过得，行，那吃面条吧。”张北馨发动车，送曹深往回走。
曹深看着车窗外一盏盏路灯划过，我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哟……
等将来命攒够了，必须好好补偿！
张北馨没留下来陪曹深吃面，也是，面有什么好吃的。
曹深吸吸呼呼吃完，刚出门，瞧见马路上围了一大圈人。
就在跟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曹深跑过去一看，车祸。
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下一摊血，寒冷将血迅速凝结成一层黑红的颜色。
人已经没气了，一动不动……
就这样死了，一辆小电动自行车歪在一边，已经稀巴烂。
他出门的时候，一定不曾想过，今天会殒命于此。
生命既坚韧，更脆弱。
不知道哪天，哪刻，突然就没了……
曹深从吵吵嚷嚷的人群中退了出来，大步往回走。
每个人的生命都在分分秒秒流逝，从出生开始就在奔向死亡。
他和所有人有什么不同？
不，自己是幸运的。
他和别人不同，他知道自己生命还有多久，精确到分钟。
他不会死得不知所措，死得不明所以。
他每一秒都活得明明白白，最差的情况，他能准备好自己的死亡。
更能争取自己的时间。
曹深，豁然开朗。
拥有这个生命倒计时系统的不甘与不忿顷刻消散，一直以来压在头顶上惶惶陡然一松。
哈哈哈哈，曹深笑了。
弓着身体，扶着墙壁。
笑得整个肺腑震荡。
这是一场生命游戏，而我已经知道了延长生命的方法。
不，系统给的从来都不是压力。
而是，
活法！
曹深闭了闭眼，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浑浑噩噩，像乞丐一样只惦记着眼前的馒头。
这不是活法，
这不是曹甚的活法。
曹甚，并不是一个好人。
反社会人格，他，是一个规则破坏者。
骨子里滚动的是叛逆。
金钱、财富、地位、美女，都不是能让曹甚真正愉悦的点。
他喜欢的是，掌握规则，并破坏它的那种对抗性，那种成就感。
无论是诱拐系统做开源软件，还是撸掉边合半导体原有的投资。
都是他在系统规则边缘试探，这，是原来是曹甚的本能。
即使再活一次，这还是铭刻在灵魂上的恶趣味。
在悬崖跳舞，在边缘作死。
对规则，
了解它，利用它，破坏它。
才能绞尽脑汁，才能榨干潜力，
才，
爽！
他做开源，做网站，有了钱有了名。
这些都是曹甚根本不在意的，这些事真正让他愉快的点，
是与系统的博弈！
用免费即时通讯模块，打乱大佬们的阵脚，
是与格局的对弈！
在曹甚的骨子里，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而格局就是用来推翻的。
上辈子，自己挂得太早了。
而现在，他掌握了生命延长的方式。
他要继续，
愉悦。
我，来了。
在这个世界，
要尽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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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不速之客
在外面吹了一下午沙子，曹深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并吩咐系统在这栋楼找一套三居的房子，明天搬过去。
这开间太小了，活得活得舒服。
【你就一个人，住三居？】
“我还想住别墅呢，背山面湖，三层的那种。住一层，放两层。”
【那你怎么不直接租别墅】
“荒郊野岭，没外卖。而且北畿，湖不行。”
【好吧】
曹深继续干活，毕竟，要先攒点命才好霍霍。
刚开工了一会，手机就响了。
“师姐？”
“你下来一下，搬东西。”
曹深裹了衣服吭哧吭哧下楼，一瞧，楼下大堂堆了一堆纸箱子、袋子。
师姐站在箱子中间，喘着气：
“曹深来来来，你的电磁炉，这儿还有口小奶锅，你没事儿煮个泡面啥的。
这有个平底锅，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用，但可以煎牛排，煎蛋做个炒饭也行。
微波炉，你热剩饭。
面包机，早上可以考个面包片。
这里还有些泡面，速冻的饺子，汤圆，牛肉羊肉卷啥，鸡蛋啥的。
一箱牛奶。
那一袋子是汤勺、锅铲、洗碗布、洗洁精啥的，还有点餐具。
还有袋面包，注意别过期了啊。
有些水果，师姐也不知道你爱吃啥，随便买了点……”
张北馨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给红扑扑的脸上扇着风。
搬这一大堆东西，可把她给累坏了。
“师姐，你刚去超市买的？”
“嗯，也不远，开车一脚油门就到了。
你都搬过来好些日子了，连电磁炉都没有，我琢磨着你没时间逛，就帮你捎带过来了。”
曹深看着张北馨：这傻妞，真贤惠！
“谢谢师姐！”
“我先走了，你自己搬噢。”
张北馨拍拍手，交接完货，轻飘飘的走了。
曹总的小感动都还没来得及安放……
算了，就不请你上去喝咖啡了。
跟物业借了辆小推车，把东西搬回家。
拆了包装放在门口，明早公寓会有专门的人来收拾。
想了想，点开电磁炉，给自己煮一碗泡面。
毕竟，东西都送来了，要有一点烟火气。
翻着袋子，真贴心，还有火腿肠。
拿了一个鸡蛋，来个煎荷包蛋也不错。
又放下，算了，一会儿还得多洗一个锅。
咕噜咕噜，满屋子都是泡面的香气。
泡面这个东西，闻着特别香，吃着不如闻着，吃完泛恶心。
也没要碗，直接端着锅一筷子就戳了大半。
好久没吃了，煮出来的味道还可以啊……
正吃着，听见门外有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晚上就开始做清洁了？
一般不都是早上么？
曹深从猫眼看出去，没人！
门口堆的纸箱子动了动。
背上汗毛一竖！
什么情况！
曹深手握在门把上，有点纠结。
要不要出去看看？
从灶台上摸了一把水果刀……
身体贴在门背后，缓缓开了一条缝。
动静没了？
侧出一个头，走道上啥也没有啊。
幻觉？
别吓人啊！
咯咯咯，纸箱子又发出了声音，还抖了抖。
曹深咽了一口唾沫，他其实也算不上胆小的人。
但自己死了又活了这事儿本来就很不科学，难不成又遇到另一个不科学？
突然觉得脚边有东西，定了定神低头一看。
擦！
就在曹深脚边，一只白色的小奶猫正竖正尾巴颤巍巍从门缝，犹犹豫豫往里面走。
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四肢火柴棍小腿还摇摇晃晃打摆子。
屁股后半截有一块黄色一块浅褐色的花纹。
大概是屋子里有暖气，小奶猫又谨慎的往里走了几步。
这里是十六层，从哪儿来的！
曹深还保持着握着把手的动作，手里还拿着刀。
“喂，参观一下得了啊，我不养宠物的！”
“外面的箱子你随便挑，里面没有，一个都没有。”
小奶猫跟没听见似的，继续探索着往里走。
然后，在沙发边犹豫了一下，跳了上去，趴成一团。
“喂喂喂！你从外面进来，又没洗澡，脏不脏！
你身上有跳蚤没！呃，虽然大冬天可能没跳蚤。”
“giao!”
小奶猫冲曹深发出一声，
好嗲……
“你不要以为发嗲就可以了，我这人没什么爱心的，不喜欢小动物，我有洁癖，洁癖！再说我也没时间养。”
把刀放下，把门大打开：“这层好多户，要不然你去别地儿碰瓷试试？”
“喵呜~”小奶猫站了起来，一双浅绿色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曹深。
曹深伸出手指，指着小奶猫：
“不要以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会心软。”这眼睛真好看，跟橄榄石似的。
小奶猫吸着小鼻子，凑到曹深指尖，嗅嗅，湿湿凉凉的。
“嚏，嚏”打了两个喷嚏。
曹深下意识把门关上：“外面冷？”大冷天的，一只小奶猫，两个月大？
一回头，猫不见了！
猫呢？
噢，正趴在笔记本上。
“呵，暖和是吧。”
曹深走过去，小奶猫又站了起来。
“行行行，给你趴着。”
曹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人一猫面对面，对峙。
过了一会，小奶猫先小心翼翼探出前脚，踩在了曹深肚子上。
试了试，见两脚兽并没什么反应。
又把另外一只爪子放了上来，然后，整个站在曹深肚子上。
抬头看着曹深，水汪汪的大眼睛。
曹深：“别卖萌，我是绝对不会养你的！你歇一会儿得了。”
小奶猫开始两只前脚一下一下的踩，“咕咕咕”，还发声。
用脑袋拱曹深的胸口，见曹深不上道，又拱，使劲拱。
伸长脖子，用头拱曹深的下巴。
曹深：“行了行了，是要摸么？”
伸出大手，这一比，才发现猫可真小啊，好像一个手就能握住。
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摸哪？”
小奶猫自己就把脸凑了上来，贴着曹深的手指开始蹭。
蹭着蹭着，歪头，直接把整个头放到曹深手掌上。
曹深握住，挠。
好软，好滑，毛茸茸的小皮草……
另一只手也上来，整个手扶住猫脑袋，开始撸。
小奶猫咕噜得更起劲了，两只前掌有节奏的踩得愉悦。
又软又有力，每一掌踩下去还勾勾爪子，带点刺麻刺麻的感觉。
曹深的左手开始有点不安份了，这背这小PP看着手感很好啊？
不会挠我吧……
然后，他就摸了人家。
从头摸到背到小PP，果然是好滑啊，又有点凉凉的，绒呼呼的。
曹深闭了闭眼，再摸一把。
好爽，就是，瘦了点。
小奶猫：“喵喵呜~”
曹深：“呜哦~”
再摸，摸，摸！
小奶猫甩了两下尾巴，不踩了。
转身又趴回了电脑。
“没事，我允许你再踩的！”
曹深张开双臂，诱哄：“来来来。”还把肚子挺了挺。
小奶猫滋溜下了桌，四只小细腿儿摇晃到门边:
“giao~”
曹深按住门：“外面冷！”
“giao!”
“大冬天也没吃的，你饿不饿呀？我有……”
038 大佬来了
曹深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再来根烟。”
曹深从口袋里拿出烟，整盒递给他。
来人也不客气，抽出一根，把剩下的都揣兜里了。
曹深：……
火光点亮，曹深看清了此人面庞。
清瘦，白净，带着复古的圆形眼镜，眼睛被橙色的火光照着，格外清亮。
四十一二岁的年纪，气质很儒雅，但，敛藏锋利。
这是……
肖刚！
奇点·2010行业意见领袖，这种奖就是专门颁给这样的人的。
噢，不，不是给他。
肖刚，应该拿那种“终身成就”奖。
黑曜资产创始人，管理的资产规模将近3000亿，覆盖一二级市场。
在一级市场，所有成功创业项目的前三名，股东里都有黑曜资产的名字。
在二级市场，黑曜资产一句话，股市都能抖三抖。
肖刚是国内投资圈真正的头号人物，黑曜也是国内资产管理规模最大的公司。
曹深正琢磨着，这大佬出行也不带个司机秘书啥的……
“曹深是吧？”肖刚吐出一阵白烟。
“嗯。”
“活动做的不错，把人都圈来了。”肖刚一只手撑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嘴角上扬。
曹深：“……”
“瞎折腾，您见笑了，感谢您来捧场！”大佬说话就是这么直接，曹深这点小伎俩果然被看得透透的。
“年轻人，不错。”肖刚伸手拍了一下曹深的后背。
曹深知道，肖刚这种人物肯定不能专门为这种活动过来，应该是有别的事儿顺便而已。
按道理说他两世为人，见到大佬也该不杵。
尤其曹甚本身还是无视权威的反骨性子。
但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叫气场的东西，任他面容和善，任他微笑赞许，但你就是会感到压力。
曹总此时就跟被撸顺了毛的猫，乖顺的点头。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噢，当然还有，能力的力量。
大概如同参加德扑比赛，一路厮杀过来，牌桌上突然出现一个对手，垒满了筹码。
这个时候，你感慨的重点并不是他很有钱，而是这些筹码本身所代表的意义。
这个人，很强！
此时，明明自己要高那么一点，明明烟是自己的，火机也是自己的。
但，就是他说了算……
“我想搞一个早期基金，专门投资天使轮到A轮的移动互联网项目。”肖刚道。
“挺好的，移动互联网是趋势嘛。”曹深将烟扔进手上的可乐罐里。
“嗯，合作一下。”肖刚就着曹深的手，把烟灰弹进易拉罐口子里。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也不是一个祈使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嗯？”曹深再次侧头看着肖刚，大晚上的，大佬不好开玩笑吧。
“早期项目需要覆盖广，投资标准也和中后期不同，所以我打算把这个基金放在编外。”
中后期项目一般已经有财务和运营数据，能够做模型预测。
而早期项目基本这些东西很单薄，投不投不是模型算出来的。
两种类型的项目，判断方法就不同。
所以，肖刚想把早期项目放在黑曜编外来做，让公司内部的投资流程不受干扰，没毛病。
“嗯，挺好挺好。”曹深点头。
“我给你三个亿，科技深喉做一个早期基金，我做单一LP。”
LP就是有限合伙人的简称，也就是投资机构的金主爸爸们。
他们负责出钱，投资机构负责管理这些钱，通过投资项目的方式赚取收益。
LP一年需要支付投资机构2%的资金管理费。
如果赚钱了，赚取的收益LP拿八成，剩下两成是投资机构的。
如果赔钱了，LP就认栽。
当然，投资机构也称GP，全称一般合伙人，为了保证与LP利益一致，也是需要象征性出点钱的，一般在1%-2%。
也就是说，曹深掏三百万，就能从肖刚那里拿三亿，用来投资早期移动互联网项目，并且每年还能收肖刚六百万管理费。
曹深现在正缺钱投资项目呢，可以说肖刚这是又送马达又送电。
“肖总，您有什么要求么？”曹深不是脑热的人。
“你还没毕业吧。”肖刚问。
“嗯，还没。”
“你创业还不错，但投资没干过，需要经验积累。
所以，这个基金，我会派四个黑曜这边的人，作为投委会，进行项目决策。
当然，你也会是投委会的成员，有一票。
项目决策一共五票，有三张票就能投。
你放心，我安排过来的人都是有丰富投资经验的，能做出专业的判断。
等你将来投资能力成熟了，可以再给你更多的资金。
这样下一期基金，你就可以独立自主了。”
“噢，肖总，您提的这个建议对我来说有点突然。
我现在创业，事情也比较多，我能考虑一下么？”曹深道。
肖刚将手里的烟头放进易拉罐里，呼出最后一口烟气：
“当然，这是一个慎重决策。你好好考虑。”
肖刚一笑，从大衣内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曹深：
“你想好了联系我，期间有什么想法也可以随时沟通。
不过要快，项目不等人，我希望一周内能得到你的答复。”
曹深接过名片：“嗯好，我会尽快回复您的。”
肖刚按住曹深的肩膀，转了个向：
“走吧，一起进去。颁奖马上开始了，你个主人家不能不在。”
“噢，好！”曹深就这么被肖刚轻轻推着往前走。
到门口，曹深把易拉罐塞进垃圾桶。
这才想起来，礼貌上是不是应该帮肖刚拿下行李？
刚伸手：“肖总……”
“不用，不费事。”肖刚继续推着曹深，他的步子很大，两人走得很近。
引起附近的人侧目，但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私下窃窃私语：
“肖刚！黑曜资产的肖刚竟然来了。”
“科技深喉竟然把肖刚这种大佬给请来了……”
“那个是曹深吧……”
“曹深怎么跟肖刚关系这么好，黑曜要投资统槽了？”
“没听说黑曜要涉猎这么早期的项目啊。”
“你们说，曹深刚出来创业就这么爆，今天还搞这么大阵仗，连部长市长都来了，是不是因为他背后的男人是肖刚啊！”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感觉有点像啊……”
“你这么说好像真有一点，曹深是起点孤儿院出生，呃，不会是……”
“不好说不好说，曹深都不要融资，一个孤儿怎么会这么有钱……”
议论的声音很小，但八卦在哪个圈子里都最受欢迎，在津津乐道中传播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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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加更
040 名利场
张北馨拽着一张纸用力拍在曹深胳膊上：
“呵呵，快把这议程看看，再熟悉一下。
对了，那边好多投资大佬，还有上面的人，你不去打个招呼？”
曹深接过议程：
“有你跟他们交涉就行了。
以后投行、孵化器、投资的事情都由你出面。
我在后面负责做好产品和研发。”
“哦，那好。”在张北馨眼里，技术和产品是很高深的事情，接待、社交对曹深来说是耽误功夫的“杂事”。
曹深低下头打趣到：
“只要事做好了，不用我认识别人，别人会来认识我的。”
张北馨仰着头，很认真的看着他：
“嗯！你说得对！你做那个开源软件就是这样，大家都上赶着找你。”
曹深笑了：“我开玩笑的。”
“没有啊，师姐觉得你很厉害，做得很好呢。”用胳膊肘戳戳曹深，往副部长那边抬抬下巴：“你瞧，都来支持你了。”
曹深顺着她所指看过去，一笑：
“看你说的，他为什么来你还不清楚？”
“嘿，别管那么多，人反正是来了。
反正也是因为你搞了这事儿才来的，那就是因为你来的！”
张北馨很坚持，大有师弟控的倾向。
说完提着裙子匆匆离开，扭头道：“我先过去了啊，大佬们得伺候好，你好好准备哈。”
“嗯！”曹深点点头，看着张北馨跟场子里面的各色人礼貌而亲切的打招呼，心里很是安慰。
师姐是能干事儿的，能独当一面的好帮手！
刘先生被赵雪玲领着上台，做开场发言。
回顾历史，感慨困难，展望未来，激昂鼓励，殷切希望……
足足十五分钟，果然是领导，背稿子都不用提词器的……
这场活动曹深很有眼力劲儿的把主办单位双手捧给了对方，自己安心当个工具人。
人想要什么，曹深很清楚。
成全他们能得到什么，曹深更清楚。
人性的规则，很多时候比人定下的规则更好用。
因为规则始终是人定的。
张非自然很高兴，这也算是业绩嘛，而且是一开年就有的业绩。
这样，整年都轻松不少。
本打算请领导出个面，把这事儿给坐实了，把自己的成绩也给坐实了。
结果领导一看，哟呵，规模搞这么大，得让更上面的人知道。
上面的人一看，哟！
开春头一件大事儿啊，承前启后。
很符合，很正确，值得支持，值得露脸！
于是，就来了。
于是，今天来的媒体档次一下就提高了，电视台的，当然还有大量网媒和纸媒。
当然，媒体的车马费，自然还是得由曹深来付。
电视台车马费，记者一人四千，摄像一人两千。
纸媒一千到一千五，网媒六百到一千。
不过这么大阵仗，性价比很高。
尤其是电视台，平日里是难得请得动的。
肖刚本就是来北畿办事，本就约了刘涵，本就有邀请函，于是就选在这里碰头，也是给上面一个支持的态度。
混得越好，态度越重要。
有钱有势容易让人膨胀，而有钱有势却最不能膨胀。
肖刚能有今时今日，他，很会规则。
上层要当红花，所以，这次就安安分分的当一回绿叶，当然逼格和曝光度赚了个够本。
终于，一个小时以后，给创业者的奖项颁完了。
至于投资机构和投资人的颁奖，放在了后面，这是曹深特地安排的。
张非作为业绩的直接承揽人，自然要上台总结性发言并再推高一点：
“感谢各行各业的朋友今天来参加北畿科技的这个庆典，感谢本次活动的承办方科技深喉。
我们北畿科技，响应国家的号召，大力支持创业！
不仅仅是政策上的支持，还为大家提供市场化的服务。
我们将与统槽科技合作，在西关村科技园进行第一个创业服务试点。
下面有请统槽科技的CEO曹深，为大家做详细的介绍。”
西关村科技园是张非所辖，他自然要不遗余力在领导和媒体面前刷一刷。
在张非发言前，曹深一直看着自己的场子。
看这满满当当的两百多桌，看这乌泱泱的人你来我往。
看权势金钱地位觥筹交错。
看逢迎看捧高看羡慕看失落看焦虑。
呵，这就是人间啊。
多么具体而微的缩影。
曹深死了，又还活着。
这种经历，让他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这个名利场。
即荒诞可笑，又无比真实。
这就是他要打滚的地方，这就是他要游戏之处。
他远远的看着肖刚，看着这个世界资本最顶尖的代表。
突然就想明白了。
听着张非的话走到肖刚身边，俯身道：
“肖总，我考虑好了。希望下次有合作的机会。”
肖刚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意外，毕竟会拒绝他的人真的不多。
少得让他已经想不起被拒绝的感觉了。
但遂即点点头，一笑，拍拍曹深的胳膊：
“好，会有机会的。”
看着曹深离开的背影，坐在肖刚下手的陶谦简直无法理解。
他是黑曜资产的董事，常驻北畿，也是肖刚想安排给曹深的四个人之一。
这么好的机会，黑曜资产给他投钱做投资，曹深不要？
黑曜资产的招牌，三亿的资金，与肖老大直接攀上关系，他不要？！
陶谦小心翼翼看着肖刚的脸色，但刚刚被拒绝的肖总却并没有任何不悦。
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津津有味的喝着汤，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曹深走上台，他并没有西装革履。
大厅里开着空调，很热，他脱掉了大衣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羊毛衫。
穿什么其实并不重，重要的是穿衣服的人。
只有人不够分量，才需要衣服来作衬。
乔布斯的黑色套头衫，扎克伯克的兜帽卫衣，噢，虽然都是很贵的衣服。
但真正给这些衣服烙印上标签的，已经不再是衣服原有的品牌，而是这些穿衣服的人。
曹深，也要一步一步在这个世界烙印下自己的痕迹。
肖刚端着茶杯，转过身体，笑着看这个年轻人。
他，很期待。
他，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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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原来如此！
呃，家里没猫吃的。
猫只吃肉，还得是没盐的那种。
“你在家等一会！”
曹深呲溜拿起自己的外套，想了想，又指着自己的床：
“这里暖和。”
小奶猫站着不动，曹深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拱出一个窝窝，拍一拍床垫：
“来呀，来这里，你睡这儿，我很快就回来！”
小奶猫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跳上床。
“诶唷，真好骗！”
曹深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打开一人缝，钻了出去，深怕小猫趁这个空档给跑了。
现在晚上八点半，宠物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我有印象有印象！附近有个宠物店，在哪儿来着？
算了，打开手机地图搜了一下。
嗯！我就记得有，三点五公里，不远！
打个车分分钟就到！
于是，曹深在楼下吹了十分钟冷风，没车。
“师姐，你还在办公室么？”
“我来CBD了，有事？要用车么？车就在办公室地库。不过这会儿司机下班了，赶过去估计要时间。”
“不用不用，我随便问问。”
曹深挂了电话。
“系统，能给我搞个驾照么？”
办证达人系统上线。
【能，可以在官方系统里面开一个，但驾照本得你自己去拿，或者等邮寄。】
“快帮我搞一个。”
曹深掏出备用钥匙，急匆匆进了地库。
晚了宠物店关门就糟了，大冬天的。
许佳佳双手拢在袖子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又是没生意的一天。
当初图店铺便宜，把宠物店开在这里就是个错误。
这附近是有新的住宅楼，但住郊区的这帮子起早贪黑的年轻人就没几个养宠物的。
白天这里跟鬼街似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晚上倒是乌泱泱都回巢了，但这帮IT民工加班狗，自己都活得跟狗似的，哪还有精力养狗。
早知道今天就不开店了，还盼着长假第一天能有个开门红吉利一下呢。
正打算关门，滋！
门口的马路上冲过来一辆急刹的帕萨特。
车门一开，大长腿帅哥！
……没生意，有帅哥养养眼也不错啊！
今年桃花旺？
许佳佳正盯着曹深，就见人直直往自己走来了。
来了！来了！
心噗噗跳！
“呼！”赶上了！
曹深一路飙过来，深怕人关门。
“你，你要做什么……”许佳佳抓住门把手，紧张。
“买东西，有猫用的么？”
双喜临门！
“有有有！”许佳佳赶紧让开门，放曹深进来：
“帅，先生您想搞，想买点啥？”
“猫都需要什么？”
“您这是第一次，养猫？”
“嗯！”
大生意！
“日用品猫砂盆，猫砂，猫碗。吃的猫粮和主食罐头，还有小零食，玩具，猫窝，您家猫多大呀？”
“两个月？”
“噢，那可以买这种，猫奶糕。刚断奶的猫还可以喝点羊奶粉。”
“好，还有你说的什么砂啊，盆啊，罐头，玩具都来点。”
曹深顿了顿：“要好的！”
“诶诶诶，放心，我们这儿都是进口的，都好。你家猫喜欢什么猫砂？”
“这还分种类？”
“分，有水晶的、膨润的、豆腐砂、松木砂、沸石，不过我建议你拿豆腐砂，比较方便可以直接冲厕所。”
“好！”
“猫砂盆要这种全封闭的，比较没味道。”
“好！”
许佳佳转了转眼珠子：“要猫爬架么？”她之前进了一个一直没卖出去，这玩意太占地方也没安装摆出来。
“猫玩的？”
“就是像树一样，高高的，上面还有猫窝，有吊床。
猫不是喜欢爬高么，这猫爬架还能磨爪子，省得把你家家具给挠坏了。”
“行！来一个。”
“还有逗猫棒，有响纸的，毛球的，羽毛的……”
“都来一个吧！”
“罐头有主食的和零食的”许佳佳让开身子，露出满满当当一排罐头货架。
曹深直接扯了个袋子，用胳膊扫了一排进去：
“其他的你看着帮我备齐了吧。”
“好好好！”许佳佳笑得小眼睛都要没了。
等买了满地的东西，一结账一千一百二十三。
比人花的还多，曹深心有所感：
宠物用品，好生意啊！
一堆东西把后备箱塞满，实在没地方了，猫砂盆放在了后座上。
曹深哼着歌，安心开车回家：
不知道小奶猫在做什么，我不在家会不会害怕，有没有惦记我啊，要是有个摄像头能随时看就好了……
突然眼睛一亮，一拍方向盘，物联网！
我知道了！
边合半导体！
这个世界没有海思，在安防视频监控市场现在还是两家米国公司，TI和安霸的天下，用的都是ARM架构的芯片。
ARM架构有人机交互的优势，但MIPS架构有机机交互的优势啊。
MIPS虽然因为授权问题导致生态碎片化，但有一个市场是未来的方向，而且天然就是一个碎片化，但极具潜力的方向。
物联网！
边和半导体应该向物联网方向发展！
虽然现在相当于2011年，物联网还没有起来，概念都不热。
但在2020年，就是相当热门的领域了，还搭在了人工智能的概念。
可以说是未来最具潜力的发展方向，没见券商的研报里面把物联网都按科幻的想象力在编么。
智能家居、智能家电、智能楼宇、可穿戴设备、智慧工业、智慧城市……
各种概念炒到飞起。
尤其是搭载5G的概念，物联网又在投资圈里高潮了一波。
而安防视频监控就是物联网方向的一个重要应用！并且，是一块很大的“碎片”，到2020年视频监控设备的市场规模全球有200亿美金。
而国内，占了四成。
边合可以通过这个做切入点！
MIPS架构因为授权费用便宜，更具成本优势。
而且就现阶段芯片的性能来看，MIPS架构在同等功耗的情况下比ARM性能更强。
虽然原世界MIPS后来这点优势被ARM干掉了，但现在，现在这个优势还在。
此时正是从标清到高清切换的时间点。
MIPS架构最早设计的时候其实对标的是Intel，虽然是干不过的，但在嵌入式领域能打中高端产品，这是机会！
切入视频监控，趁标清到高清转换的口子，这是MIPS架构唯一的翻盘机会！
在原世界MIPS这家公司后来就渐渐没落了，在2012年以4.1亿美金被两家公司瓜分收购。
当初想收购潜在买家有高通、博通、AMD和谷歌等等。
不过后来胜出是Imagination，花了6000万美金收购了82项专利和160名员工，而这家公司是为苹果ARM处理器提供PowerVRGPU的。
另一个胜出方是一个投资联盟叫BridgeCrossing，花了3.5亿美金，拿走了涵盖微处理器设计、SoC设计和其他技术领域的489项专利。
而MIPS的长期竞争对手ARM就站在这个投资联盟背后，出资1.675亿美元。
可以说，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收购案。
现在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如果将来有机会收购MIPS呢……
曹深紧握住方向盘，内心波澜了。半导体行业，专利是极为重要的门槛。
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系统判定边合半导体会成，是在自己投资之前就做出的决断。
那就说明，自己对这事儿本来是没有影响的。
边合能成，还是刘军自己搞出来的。
所以，自己虽然对刚刚的想法激动了一下，但如果刘军不这么想，那只能说明要么自己想错了，要么他不按照这个想法走也能再趟出一条路来。
因此，不能让自己去左右刘军，免得给带歪了。
不过，还是要跟刘军沟通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这是对自己认知的一种验证，是提高自己未来投资判断水平的反馈机制。
曹深打定主意，等回家安顿好小奶猫就跟刘军沟通一下，嗯，用系统的座机！
哐哧哐哧把一大堆战利品都搬上楼。
我离开这么久，小奶猫肯定会想我吧，是不是惶惶不安到处找我啊，哈哈哈哈。
轻轻推开一道门缝，一双眼睛贼兮兮贴上门缝。
啊啊啊啊啊，我的小公主竟然在门口等我！
这种一打开门被期待，被惦记着的感觉，暴击了曹深。
看看！
这滴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我，就好像在说：你怎么才回来啊。
萌死我了！
都是我的错！我回来晚了！
老父亲我的爱心泛滥了！
曹深把门打开：“爸爸我回来了！”
“giao!”
小奶猫一蹬腿，趁这空档，
呲溜，
跑了！
曹深光速回头，转身！
差点闪到脖子！
哪里还有小奶猫的影子！
我的猫呢！！！
咔嚓咔嚓咔嚓，心碎的声音。
“喵，喵喵，喵喵喵……”曹深捏着嗓子呼唤。
然而，回应了个寂寞。
就这么走了？
我就被抛弃了？被调戏了？
摸了我的肚子，睡了我的床，连饭都不吃一个就走了？
从十六楼下到一楼，又上到三十三楼。
没找着。
渣猫！
曹深，很生气，很沮丧。
唉，大冬天的跑去哪里了啊……
回到门口，眼瞧着一大堆东西，吭哧吭哧往屋里搬。
突然就觉得这屋也忒小了点，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把罐头码进橱柜：
这么多口味，也不尝一下就走了……
让你跑，让你吃不着，气死你！
哼！
036 刘军的策略
曹深瘫坐在椅子上，翻出当初给刘军的投资意向书，找到刘军手机号。
“系统，帮我用座机打给他下。”
“嘟嘟嘟——”
“您好，刘军。”电话里传来刘军的声音，那个穿黑毛衣身体前倾，满眼放光盯着自己的男人，形象又清晰了起来。
“您好，我是曹深。”
“啊！统槽科技曹总？
曹总，您好您好！
我一直想联系上您呢，不过张总跟我说您特别忙，所以没好意思打扰。
感谢您对边合半导体的支持！”
曹深拍拍胸口，幸好没给手机号……
“应该的应该的！刘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现在时间方便么？”
“曹总，您说！方便方便！”
刘军此时还在办公室加班，正在吃泡面，赶紧把碗放在一边。
用耳机接上电话，这样听得清楚一点也方便长时间通话。
“我看到你们的商业计划书里面，下一个产品是H.264的编解码芯片，也是MIPS架构的。
这颗芯片如果今年第三季度能出的话算是市场上的中高端芯片了，您打算应用在什么方向？”
刘军沉吟了片刻：
“曹总，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哦？好，大家探讨嘛。”
“我想做安防视频监控市场。”
曹深心一跳，自己思路是对的？
按捺下小激动，现在还不合适发表观点。
刘军都说了这个想法还不成熟，万一他想想又觉得不对了，要改呢？
可别被自己影响了。
于是曹深冷静道：
“刘总之前一直做低端消费电子市场，怎么想着跨界了？这两边差别很大啊。”
“嗯，确实是这样。消费电子那边做一个产品就行了，而安防视频监控是一整套系统，产品只是其中的一环，所以要考虑的东西更多。
曹总，我是这么考虑的，您也帮我参谋参谋。
目前的视频监控前端的摄像头九成以上都是标清，但现在的趋势是从标清转向高清。
这里就会出现一个关键的问题，高清的视频文件很大，对传输和存储都有巨大的压力。
H.264的压缩技术，在这个转化过程中就变成一种必要，我觉得这里有机会。”
这个认知和曹深之前所想的一样，但想法必须要有执行否则就是想想而已。
于是曹深问道：
“嗯，理论上确实有机会，但是现在做安防视频监控芯片的都是米国厂商的天下，尤其是高清这块，属于高端产品。
边合毕竟是一个创业公司，你打算怎么切入？”
本来安防水就很深，一个分分钟面临倒闭的创业公司，还要做高端产品，米国厂商也有成熟方案，客户为什么要选你？
刘军并没有因为曹深的质疑而不满，反而更加兴致勃勃道：
“曹总，您问到关键点了。这也是我思考了很久的问题，说出来您提提意见。
现在的安防视频监控领域，不仅前端的摄像头是标清的，而且整个是一套模拟系统，采用同轴电缆进行传输。
而同轴电缆只能传输模拟信号，而且信号随着距离会有衰减。
这就导致，即使你换上了高清摄像头，摄像头中CCD传感器产生的模拟信号要先转换成数字信号，然后再用编解码芯片进行压缩。
压缩完以后，这个数字信号还要转化成模拟信号，才能通过同轴电缆进行传输。
传到后端的数字硬盘录像机DVR上，DVR还要对这个模拟信号进行数字转换和压缩，再进行存储。
整个过程中，图像信号被转化了三次，每一次都会造成图像质量不同程度的下降，而且在长距离的传输过程中还有损。
这就导致，虽然前端你换上了高清摄像头，但是得到的结果是有损耗的。”
“所以，你打算做网络摄像头？不用同轴电缆而是以太网进行传输？”
对，原世界后来的IP摄像头会成为趋势。
但从时间点来看，刘军无疑是考虑得提前了很多。
曹深记得原世界好像是在2015年左右，IP摄像头用在安防监控领域才慢慢热起来的。
“对，曹总，您真是太灵敏了！”刘军明显有些激动了，他这个想法很新，曹深是头一个立刻就点破的。
“刘总，您的H.264本来就已经属于高端产品，现在做IP摄像头的想法更新了，安防厂商会不会接受起来更加困难？
而且现在安防视频监控的存量市场九成都是模拟系统，无论是使用者还是里面的产业链供应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套东西。
尤其是各种供应商，他们算是既得利益者。
比如说那些铺线缆的，做同轴线布线工程的，提供边角料的，还有整个做后台系统的。
你这么搞，动了别人的蛋糕啊。
虽然从技术上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趋势。
但很多时候，是商业的成功是市场决定而不仅仅由技术决定。”
以一己之力，尤其是一个小创业公司的力量，想要撬动整个行业跟着你玩，很难。
革命者，死在沙滩上的比成功的要多得多。
虽然曹深是个喜欢搞破坏，掀格局的人。
但，越是这样，越是需要借势。
就像造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判断天时，选择地利，拉拢人和，是这里面最为有趣的部分。
“曹总，您说得太对了！”刘军再一次佩服，曹深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如此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对市场规则如此熟稔。
真是个怪物型的后浪啊！
曹深能做自己的股东，简直是太幸运了！
“这个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现在安防监控的市场格局是海威一家独大，剩下第二名的大夏和优格与海威的差距都很大。
而大夏和优格之间差了一个身位。
所以，我打算首先和优格合作。
一来，作为行业的第三名，它没有龙头老大那么难搞。
二来，他们想成为第二名的意愿非常的强烈，对新产品的试用会更激进。
三来，首先推出高清IP摄像头，本身对于第三名来说就是技术水平上的一种进阶。”
“嗯，做产品的搞市场干不过，但产品技术能力强，就能把逼格升一升。不过，你打算怎么打进第三名的供应链？”曹深问到。
这个问题刘军是琢磨过的，于是侃侃而谈：
“我们仔细做过模型，虽然是采用高清摄像头，单个摄像头的成本有所增加。
但是传统的模拟系统，布线成本非常高，每开一路就得拉一条线，增加同样的机位，布线这一块的成本是用以太网的三倍。
所以，算上布线成本，IP摄像系统和模拟系统能做成本到一样，并且后期的维护成本要低的多。
现在很多新楼布的都不是同轴电缆，而是网线。
这就是天然已经布好的线，安装摄像头变得极为简单。
另外，我们采用MIPS架构，能让摄像头的成本比ARM架构的更低。
整个算下来，用我们的产品甚至整套系统在同数量的机位下，还能便宜15%，而高清摄像头实际上一个能顶至少三个标清机。”
曹深笑了：“你这就是拉拢第三名，勾引第二名，倒逼第一名。”
“对，就是这样的策略！
这样，我们边合就会有案例，而且是面向未来的、高端的、成熟的东西。
那个时候，作为第二名的大夏就会坐不住，至少会给我们开一个口子来做。
这样，边合在安防视频监控领域就能获得门票资格。
IP摄像是我们的敲门砖，只要拿到门票，我们真正要批量出货的实际上还是面向传统市场的摄像头和DVR里面的芯片。
毕竟，这个市场出货量最大。”
“通过一个高端的新东西证明自己的实力，然后降维去吃最大的蛋糕。这曲线救国玩得漂亮！”曹深觉得刘军这人很不错。
“是的，创业小公司想打进成熟体系里面，得迂回。
从一个能证明自己的小市场，刺进去一道口子，让血流出来！
把口子撕开，撕大！
另外，我们自己写了一套车牌号智能分析算法，虽然目前安防芯片龙头TI也有这套算法，但他是用DSP来计算。
我们的芯片将采用MIPS+IVE架构，将算法封在VIE这个智能视频分析加速引擎里面，进行硬解，比DSP更快，能更好实现实时监控和警示反馈。
在安防视频监控这个垂直市场，成本、功耗和运算效率，我们都能做得比TI好。
这个车牌号识别，如果用软件来做，我们算过一路信号需要6000块成本。
我们把这个集成进芯片里面，相当于免费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不成熟想法……”曹深第一次发自肺腑想吐槽。
“啊，对！不成熟的想法，曹总您多提意见。”
“我觉得挺好的，等咱们协议流程走完，尽快打钱给你！”
你产品规划好了，技术储备有了，市场策略也有了……
我……
我好像就只能提供钱了……
曹深挂了电话，一拍胸口，稳了！
果然，事都是人干出来的，要成事儿就得人牛逼。
牛逼的人，他自己就会去找天时，顺地理，拉人和。
“系统，你有H.265编码么？”曹深觉得，难得遇到这么个人，希望能再推一把。
【有啊】
“怎么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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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20190513222650617的打赏和书单。
周末加更！
037 嘿，借个火
【H.265需要两个月生命值，不过宿主，我这里有更好的编码算法哦】
“就是你现在用的这个压缩算法？”
【对啊，想要么？只需要十八个月生命值哦。】
“不要，就要H.265的，等我攒够了命跟你换。”
【宿主，刘军不错啊，你怎么这么小气。多一年半生命值而已，送佛送到西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刘军是卖芯片的，要靠出货量大来赚钱。
用H.265他更有竞争力，但如果用你这个算法，本来可以卖十颗芯片的，结果就只能卖一颗了。
但从价格策略来说又不能单颗卖十倍的价格。
原本装H.265芯片的高清摄像头500块一个。
装你的高级算法，芯片价格涨十倍，那估计整个摄像头得要3000块了。
一个片区，五百一个的摄像头需要三十个，三千的还是需要三十个。
成本差这么多，你说厂商干不干？
如果芯片价格不变，那后端的DVR呢？
一台DVR最大支持2T的容量，用一颗芯片。
但用你这个，能把20T的压成2T的，原本要10台机器现在只需要1台了，那我芯片整个少卖了9颗。
所以，步子不能迈达了，小心扯到。”
【哦，原来这么算的，宿主你有点可以啊】
“所以，能打折么？”
【不能……】
“房子租好了吗？”
【好了，手续已经办好，房门密码已经拿到。你现在要搬么？】
“算了，再睡最后一晚吧，明天搬。”
早上五点多，天刚有一点发灰。
“giao！”
“giao!giao!”
曹深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冲到门口，开门。
小奶猫！
小奶猫正站在门口，抬着头，湿漉漉的宝石眼看着曹深。
身上脏兮兮的，秃了好几处毛，背上还少了指甲大一块皮，红红的浸出血。
曹深心里一紧。
“喵~呜！”
小奶猫抬起前腿，拨弄爪子下的一小块鸡骨头。
往曹深脚边推。
“喵~呜！”
“这是，给我的？”
曹深蹲了下来，小奶猫又把鸡骨头往曹深那里推了推，然后后退几步。
“你打架抢来的？”曹深有点酸。
小奶猫不出声，就仰着头看着曹深。
“我不吃这个，”曹深站了起来，后退，胳膊伸到橱柜拿出一个罐头。
咔呲，罐头打开。
放在小奶猫跟前：“咱不吃这个，吃罐头。”
小奶猫闻到罐头的味道顿时眼睛都亮了，像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东西。
脖子伸得老长，小鼻子不停吸着，脚下却犹豫着不上前。
曹深又把罐头往小奶猫跟前推了推：“吃这个，好吃哦。”
“咦，嗷嗷嗷～”
小奶猫终于受不住诱惑，一头扎下去，呼哧呼哧狂吃起来。
饿，是真的很饿啊。
一边吃一边发出急促的呼呼声音，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曹深伸出手指，瞧准机会，一步一步把罐头往屋里挪。
挪一点，小奶猫上前一步，头也不抬。
再挪一点，脑袋跟着罐头动。
终于，
咔嚓，
门关上了。
小奶猫这才一脸懵逼抬起头，吃得满眼水汪汪。
曹深用手指碰了碰罐头：
“来来继续。”
“呼哧呼哧～”
曹深就这么蹲在地上，看着这个巴掌大的动物进食：
还是动物简单啊，一个罐头就这么开心。
哪里像人，
呵，
永远欲求不满……
用手指点了点奶猫的头：
“跟着我，有罐头吃。”
翌日，科技深喉的投票结束。
与此同时，所有获得提名的投资人，投资机构和创业者都收到了邀请函。
颁奖典礼在“西关村科技园科技成果展览厅”。
主办单位是北畿是科委，承办单位是科技深喉，颁奖特别嘉宾是科技部部副部长以及主管科技与创业的北畿市副市长。
收到邮件的人先是一懵。
不是科技深喉的活动么？
怎么变成官方主办了，颁奖嘉宾还规格这么高！
这是原来是官方的活动啊……
没有积极拉票的人纷纷捶胸顿足。
牛逼机构的牛逼老板，本来没打算亲自去凑热闹，一看这背景，哟呵也赶紧麻溜的定好机票和酒店。
看了最后票数，心里已经有AC数的人，也不管自己得不得奖，必须要去！
这里除了官方的原因，当然还有业务的原因。
投资人想，颁奖典礼当天肯定有很多优秀创业者啊，必须去抓项目！
难得的机会啊，好不容易有个事儿把创业项目都聚集到一块儿了，省得以后自己去大海捞针。
创业者想，必须去啊，所有的投资人都在，必须去刷脸啊。
票少不代表我项目不好，万一碰上瞎眼特别好我这口的呢！
科技深喉反正是不提供酒店和机票的，投资人不差钱，创业者也不差这点钱。
所以，要来欢迎，多多益善。
不过，要来的人必须先在科技深喉下载一个叫“见深”的APP。
在里面填写好注册信息，公司名、姓名、身份证、手机号等等。
勾选是否需要会后用车送回酒店。
这个APP除了提交信息，现在只有一个功能，生成一个二维码。
这会儿二维码刚有，远远不普及。
听说现场需要这个二维码进行身份验证，大家觉得还有点新鲜。
二月十三号傍晚五点半，西关村科技园乌泱泱聚集了两千多人。
这个平日里晚上连鬼都没有的地方，搞得跟百鬼夜行似的。
张兵看到这一盛况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专门安排人把四栋楼的灯全部打开了，显得很有人气。
四栋楼上的“西关村科技园”几个LED招牌今晚也特地赶工加上了。
巨大，巨亮。
玻璃外墙还特地搞了很骚的霓虹灯大字，滚动露出：
“欢迎莅临西关村·奇点年度创业盛典”。
接待和服务工作，张北馨直接外包给了4A公关公司，她是个拎得清的人，该花钱的时候一点都不抠缩。
红毯一直从西关村科技园大门口铺到展厅内。
公关公司找了一水的高挑美貌礼仪领路，贼养眼。
展厅入口十六位肤白貌美大长腿，穿着修身掐腰小黑裙负责扫码验证。
排队的人一点都不心急，一边互换名片聊天，一边眼光扫荡美女。
人多，事儿杂，但一切井然有序。
曹深不是个爱应酬的，浪费生命。
他躲在一个小隔间里面兢兢业业继续吐槽，还心痒痒惦记自家小奶猫，打算等颁奖必要的时候去露个脸了事。
女主外，张北馨今天忙活得曹深都还没见人影。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赶”进了会场，曹深溜出来透口气。
人多气浊，曹深最不爱这种热闹。
站在黑暗的墙角，裹沙的风一吹，今儿反倒觉得爽洌。
竖起衣领，挡住风。
“啪”
火机打燃，点上一根烟。
橙色的烟火一明一灭，长长呼出一口烟气来。
“嘿，借个火。”
曹深瞥见脚边出现一个拉杆行李箱，侧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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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美人，有毒
一前一后的中青两代人倒是没听到这蚊子音。
进了主会场，肖刚也没有入座而是径直朝刘涵走过去。
刘涵，科技部副部长。
两人一见面就把手言欢，曹深赶紧搜了一下。
噢，是大学同学。
原来如此……
这时，一个美女朝曹深走了过来。
笑盈盈的脸，知性端庄中散发着隐隐的媚态。
能让看客，心里一荡。
“曹总您好，我是赵雪玲。”美女冲曹深伸出手，身体摇了过来。
大红色的绷带连衣裙勒得凹凸有致，交叉的肩带反倒挤得沟壑纵深。
齐到耳垂的大波浪卷发，随着身体起伏轻盈的弹动着。
柔软而纤细的手臂，长长的伸向曹深，仿佛一用力就能掰断。
曹深伸出手，很软，但不如小奶猫毛茸茸：
“你好，我看过你的节目。”
咯咯咯，美女用手轻挡着嘴，笑了起来：“那是我的荣幸。”
赵雪玲，北畿电视台财经频道《访谈》栏目的主持人，这个栏目专门邀请行业大咖进行一对一采访，是个创业与企业管理类的访谈节目。
她是公关公司今天请来的主持人。
平日里在电视上都是穿的职业套装，没想到今天穿了这么一身小礼服。
还挺……
在知道她是今晚的主持人之前，曹深肯定是没看过这个节目的，他基本不看电视。
后来才上网查了一下，有印象。
没想到，真人比电视上看起来更苗条，嗯，弯曲。
脸更小，更，嗯，妖媚？
谁会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穿着职业装的女主持，下了屏幕以后是这样？
噢，不对，人一般都会想过。
越是一本正经，知性清冷，越是会想，……该是什么样子。
反差，是最让人出其不意，并且心猿意马的事。
美女，曹深多欣赏了两眼。
名人美女，曹深又多欣赏了两眼。
赵雪玲站得更近了些，身上香水味道也更浓郁了些。
兰蔻珍爱午夜玫瑰，这款香水又叫“推倒”香，嗯，挺适合她的。
“曹总，我看流程上您是最后才发言。前面您不说两句？您可是这次的主角啊。”
“没有，主角都是这次得奖的嘉宾，我们就是协办这次活动而已。”曹深后退了一步，把双手背在身后。
赵雪玲眉毛微不可查的扬了扬，身体重心换在靠近曹深的这条腿上，香气又近了一分，抿嘴一笑：“曹总真年轻啊，真人比视频里好看很多呢。”
曹深点点头：“谢谢。”
赵雪玲本想聊聊的，没想到曹深这么难聊。
平常遇到的男人都是起个话头就侃侃而谈，莫不是太年轻了，不好意思？腼腆？
噢，也对，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应该如此。
轻轻用舌尖舔了一下丰盈的嘴唇，弟弟啊，很可爱嘛。
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捻掉曹深大衣衣领上的一根猫毛，用手抚了抚衣领：
“曹总养猫啊，是什么品种的？”
曹深笑了，这个女人……
身体微微前倾凑近赵雪玲的耳朵，手指似不经意勾住她的胳膊肘，轻轻滑过：“小野猫。”
赵雪玲刚还觉得曹深是个弟弟，现下心猛然漏了一拍，眼睛都不由得睁了一下：
“呵呵，那一定很可爱。”
“嗯。”曹深垂眸看着她。
赵雪玲摸了摸耳垂：“没想到，曹总这么有爱心。”
曹深微微偏了偏头，压低声音：“养得起，而已。”
赵雪玲觉得今儿场子人多，有点热。
抬头，眼睛微眯，用似笑似惑的眼神看着曹深，手指勾了勾曹深大衣的口袋：
“我也很喜欢小动物的，很喜欢猫，哪天有机会去曹总家看看？”
曹深微微弯身：“它不喜欢你。”
赵雪玲脸上露出错愕又有些尴尬的表情，怔住。
曹深在她耳边长长吸了口气：“你，太香了。”
赵雪玲小口微张，双拳紧握，汹涌一颤：
死相！
现在的弟弟这么会撩的么！
待她正要撩回去，却见曹深已经走了，留下个高大的背影。
赵雪玲看着这背影，微微撅起红唇，然后露出一个迷人的笑。
曹深走了，这女人，没意思。
跟小奶猫比，差远了！
女人要见过钱，才算见过世面。
男人要见过女人，才算有所经历。
赵雪玲这种女人，曹深并不陌生。
成日里周旋在企业家大佬之间，心思深沉得很。
很多企业家也喜欢把这种女人娶回家当老婆，或者养在外面当小老婆。
知性、漂亮、聪明、见多识广、有名气还识大体。
无论是摆在家里看，还是拉出来给自己贴金，都是很好的选择。
但，曹深不好这口。
这美人，有毒。
赵雪玲今晚的出场费是两万块，以她的咖位算是便宜的了。
为什么人愿意来？
今晚来的要么是大佬，要么是潜力股，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回过头，果然，
赵雪玲正与“大富贵”桌“联络感情”，游刃有余。
曹深并不会认为以自己如今的咖位真能吸引到赵雪玲垂青，她不过是一边找大佬马，一边找小狼狗而已。
鄙视么？
这倒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手段，能以此混的风水起也是一种本事。
这年头，谁也比谁好不了多少。
手段方式不同而已。
而且，若是漂亮的女人没两把刷子，下场反而是比较惨的。
但，赵雪玲那股子以为自己段位很高的模样，让曹深有了逗一逗的恶趣味。
毕竟，今天这种乌泱泱的场合，实在太无聊了。
曹深摇摇头一笑，也挺没意思的……
“看什么呢？”
熟悉的香味走近。
曹深回头，就看见师姐。
今晚张北馨穿了一条黑丝绒的连衣裙，长发挽起，妆比平日里要浓。
这也是曹深印象中师姐头一次化浓妆，好似整个人在浓墨重彩的描绘下都深刻了起来。
大红色的唇，饱满。
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上挑的眼线，明媚。
整个明艳大气，跟变了个人似的。
曹深突然就想起“淡妆浓抹总相宜”，原来就是这般。
不过，似乎浓艳的色彩更好看。
师姐气质好，压得住，还多了那么几分成熟的御姐范儿。
一句话脱口而出：“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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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20190513222650617的加更，感谢支持。
晚点还有一更
041 行业公敌
大厅里的灯暗了下来，只剩一盏追光打在曹深身上，他缓缓开口：
“作为创业者，在创业的过程中我也遇到很多困难。
所以，我一直在想，究竟如何能帮助我的同行们。
万事开头难，如何让从零到一这个过程变得更简单，更高效。”
背后大屏幕点亮，出现了西关村科技园的画面，一镜到底，从门口到大堂进电梯入楼层，随着铺就的深灰色地毯展示一个个工位，一间间明亮大小不等的会议室，设施齐全的茶水间，设备丰富的休闲区……
场下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无他，曹深这个3D效果图做得实在太好了。
看起来逼真、宽敞、明亮、舒适、不仅高大上还充满艺术范儿，逼格拉满！
曹深可是从2020年来的，这个时期的联合办公已经出了不少靠“审美”拉客的高端类型，他是被深度熏陶过的。
自从系统自告奋勇设计了统付宝的logo，曹深就充分开发系统的“美工”价值。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当然，曹深费了不少口舌，不过这不重要。
张非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清水鬼楼，将来曹深打算装成这样？
这一看就得花很多钱啊，嘿哟，真是舍得啊……
一拍大腿，真是找对人了，没见过这么能造的！
果然是年轻人，不知柴米贵。
不过，我喜欢！
看着曹深的眼神都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小子，靠谱！
张兵就更激动了，他是专业的，一看就知道真烧钱啊！
就这环境，就这装修，他都想搬进来！
下面的创业者自然是心动得不行，创业狗大半时间都在公司呆着，自然对好环境是极为渴望的，工作即生活，谁都希望生活能好点。
但看这装修，心里有些却步。
联合办公他们也是看过的，就这档次，感觉没有4000下不来。
初创公司，缺钱啊，哪能在办公场所花大银子。
只能硬生生把口水咽下去。
“这里是由西关村科技园特批的创业孵化器，也就是今天咱们举行这次活动的地方。
大家都看到了，比起城里的办公楼，这里空间大，安静，设施都非常新。
非常适合沉浸式办公！”
嗯，确实，城里的楼除了CBD都比较老，而且价格还很高，寸土寸金啊。
临街的，特别是靠近环路的，整天汽车轰鸣，尘土飞扬。
除此之外，CEO们还琢磨着：
这地方好啊，周围没什么商业场所，逛都没地方逛。
员工往这里一关，就安安心心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多好。
而且邻居都是创业公司，规模都不大，待遇都一般。
在一起办公，容易混熟，然后忽悠忽悠，挖点优秀的人才，多美……
就是价格，囊中羞涩啊！
“孵化器总计八层，一共两万平方米，预设1900个工位，是北畿市乃至全国最大的创业孵化器。”
这里要特别感谢市科委的支持，让所有的工位有前所未有的优惠价格。”
蹭！
屏幕上出现了大大的“4000”。
“是四千么？我们的确是按照四千的标准打造的。”
下面的人默默点头，他们刚刚已经猜测过，就这档次确实差不离得四千。
曹深手一挥，
“4000”的数字被叉掉，出现了“3000”。
“3000！”在场的创业者已经心动了，咬咬牙，这是能出的。
毕竟以北畿市的物价，程序员两万左右一个月的工资，你给他们加一千块薪水除去扣税，估摸着到手也就加了几百钱。
真没什么感觉，反而有可能骂你抠门。
但花在办公环境上就不一样了，至少整天待在里面感觉很好，工作起来有一种来自环境的逼格加持。
“三千是我们预算的成本价。”曹深道。
下面明显听到有失落的声音：果然还是得三千大几？
曹深继续道：
“但我说过，我的愿景是帮助创业者更有效率的完成零到一。
所以，第一批八百个工位将在两个半月后入住，现在下订，只需预付一个月的租金，就能拿到2000的价格！
如果直接付半年租金，我们直接免租一个月！”
下面立刻炸锅了，这比他们心里预期的价位低了好多！
实在是太划算了！
可是只有八百个工位，今天来的人都不止这个数！
立刻就有人问：“曹总，在哪里下订？”
曹深的手往下压了压：
“我们实行线上下订，稍后会告诉大家。
现在我要说的是第二点，如何能帮助创业者从一走到十。
从零到一，凭借一股干劲，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就能搭起团队，就能开始干活。
但从一到十，需要出产品原型、需要靠谱的技术、甚至需要第一波市场推广。
这个阶段，充裕的资金能让你加速，能实现扩张。
融资过程最难的是信息不对称，投资人在拼命找好项目，创业者在想办法接触投资人。
于是，我就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信息对称、让创业者与投资人获得最高的匹配。”
曹深退到大屏幕边，这时，一个APP的LOGO出现了。
“见深”
“今天来参加活动的各位都已经提前下载过了，用于注册和生成二维码。
现在大家可以手动更新一下，就能看到这个界面。”
屏幕上已经开始轮动展示“见深”APP的各个页面。
“在这里创业者可以提交更新的项目资料，获得资格认证的投资人可以在这里浏览心仪的项目。”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日程表”。
“可以直接在日程表提交会面时间！
创业者可以在后台看到自己项目的浏览数据、关注指数，以及投资人在线提出的意见和建议，甚至实时的聊天回复。
现在，我们的数据库里面已经有两千个国内创业项目。
四千两百名经过验证的投资人。”
下面哗然了，这个产品就是极大程度解决了融资问题啊！
创业者兴奋了！这是向所有投资人展示自己的机会啊！
投资人激动了！这是放在脸上的项目库啊！
立刻就有人问：“曹总，怎么提交项目信息啊，需要付费么？”
曹深冲他一笑：
“全部免费，投资人免费浏览信息，创业者免费提交信息。
并且，见深还提供免费的项目融资辅导，以及免费的法务服务。
我们只针对获得融资的项目收费，费率为融资额的1%，是投行服务费的五分之一！”
赵勇作为一家投行的CEO，并不在此次活动的邀请之列！
但如此盛大的活动，他必定不可能放过。
科技深喉官网全程直播，他一秒不落下的看。
就瞅着有哪些得了奖的公司，要赶紧去联系上，去抢融资业务。
此时，他听到了曹深的话，嚯的站了起来。
颤抖的手指着屏幕：
“曹深！
你这是在砸投行的饭碗！
你！你破坏规则！
你！你是，行业公敌！”
042 掀桌玩家
除了赵勇，观看直播的投行并不少。
震惊过后，都是愤怒，然后是恐惧。
他们之前还想着，科技深喉项目多要跟曹深搞好关系，把他当自己的项目来源，以后能多接点活。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搞关系，直接把你饭碗给抢了。
行！你有覆盖面优势，你抢饭碗就抢饭碗，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各凭本事。
但你直接把费率降到1%是几个意思！
这就是抢了饭碗还掀桌子！
欺人太甚，气人太甚！
但，你能把他怎么样？
没瞧他背后站的谁么！
上面的人亲自来捧场，还出地搞孵化器，就今天这个盛典还直接给他来做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奉旨化缘！
还有还有！那个曹深上台之前还特地跑去跟肖刚说话了！
虽然只是镜头一扫，但别以为我们没看见。
肖刚还摸他胳膊了！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领导，我上去传达你的旨意了啊。
领导说：好，你好好表现，我罩着你呢。
除了上面的人，他背后还站着肖刚，他就是帮肖刚恰饭的白手套！
除此之外，人家实力也摆在那里。
才搞了两个月，就搞了两千多家公司，四千多投资人。
他们五年都覆盖不了这么多！
这他妈的就是掀桌子的底气，现在的年轻人，气死我了！
还有，他那个开源软件虽然是免费的，但是搞托管了。
托管有什么！托管就有项目的详细数据！
新增用户多少，日活用户多少，用户使用行为，使用时长，应用开启频率……
果然，曹深待下面喧哗一阵后，继续道：
“大家也知道，统槽科技提供托管服务。
我们有各个应用的数据，这个数据可以开放给投资人进行项目评估参考。
这个数据绝对真实有效，没有水分。”
投资人听到这个服务简直无法淡定，数据是判断项目非常关键的一环。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创业者也知道这个，所以数据里面总会美化。
其实你是很难去验证的，就算是后台的数据，也是可以修改。
你只能默认对方是君子，这是行业里的一个共识。
如果不是水得太过份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统槽科技搞托管，你要改数据成本必然会上升，因为统槽是按人头按数据量收费的。
而且你还必须改得很巧妙，不然数据很陡很容易就看出来。
这就意味着，如果你想修改一个很漂亮看起来又合理的数据，需要支付一个长期成本。
这不能百分百避免创业者这么干，但门槛提高就会减少操作的可能性。
所以，这个服务绝对是挠到投资人的痛点了。
但，这个消息一出，下面的创业者有点劝退。
毕竟L奔这种事情，很缺乏安全感。
而且数据属于商业机密，被竞争对手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虽然在做产品的过程中，一般也会用到第三方公司的插件，比如推送、数据分析服务这种产品，这些第三方公司其实也在暗搓搓卖数据。
但一来，他们获得的数据并不全面，比不了统槽科技。
二来，这种第三方公司很多，很碎片化，成不了气候。
所以，创业者此时感到有些不安。
这时，曹深又发话了：
“数据属于商业机密，所以这项服务是有限制的。
首先投资人必须与创业者签订保密协议，获得授权以后才能调用。”
创业者们一下子就安心了，主动权还是在自己这边，不想给看可以选择不授权。
可以等跟投资人聊得差不多了，在尽调的时候再授权。
毕竟尽调也是需要提供数据的，只是没办法美化了而已。
不过这里有两千多家公司，未来还会有更多，大家都L着，也就没所谓了。
“其次，数据每调用一次，创业者都会得到通知，调用的次数根据双方保密协议中的约定，是有限的。”
这很好！有创业者已经开始鼓掌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给出的数据只是“历史数据”，泄露的商业机密有限。
“第三，投资人调用创业项目的数据，每一次都需要向创业公司支付费用。
具体费用会根据数据量的大小、数据类型的丰富程度有细节的规定。”
“好！”这点创业者双手赞成，毕竟那些搞第三方插件的都在暗搓搓卖自家的数据，还不给钱！这还能让自己给看了，有点收入。
投资人对这三点毫无疑义，毕竟他们只是要数据来进行参考。至于付钱，对他们来说毛毛雨了。
统槽科技好啊，想得周到！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个“见深”产品做得真好，必须立刻用起来！
此时，曹深背后的大屏幕上又出现了“统付宝”的logo。
“这是统槽科技新推出的支付工具，投资人通过这个工具给创业项目打款。
银行会按照统付宝提供的信息流，满足条件自动放款。
这个工具旨在督促投资人及时打钱。”
创业者对这个很喜欢，毕竟，就是有那种不要脸的投资人搞什么分批付款。
有时候，下一轮融资都开始了，上一轮还有一部分钱没有到账。
搞得整天要去催帐，圈子又小还不好意思撕破脸。
大部分的投资人对这个产品没什么抵触情绪，毕竟反正都是要打款的，从银行走还是统付宝走都差不多。
而且这个还能督促创业者赶紧把股权变更给做了。
“统付宝每个月会将创业者的银行流水报表发给投资人，当创业者需要大额提取金额的时候，会提前通知投资人，获得确认后实行放款。”
投资人这下高兴了，有银行流水就能时刻了解项目公司的经营情况。
一般来说，创业项目都是每个季度才发一次报表，还得使劲催才发过来。
现在好了，至少银行账目每个月都能看到。
而且这种方式可以防止那一小搓拿了钱不好好干事，只想自己享受的人。
“另外，统付宝提供年化11%的过桥贷款服务，让那些美元架构的公司，能够尽快拿到人民币。”
这个服务其实很实用，有不少早期投资机构都是米国的，他们只有美元。
创业者要接收美元必须在境外做一个美元公司的架构，但这个过程通常需要4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这期间他们是拿不到钱的。
过桥贷款就是在这个期间借人民币给创业者，让他们有钱花。
等美元架构搭好，美元到账了再把钱加利息还回来。
“我们的统付宝，手续费只需要千分之六，这个手续费包含了我们的全部服务。”
陶谦听到现在，喃喃道：
“他，什么架构都搭好了，项目源，投资人，场地，支付……”
肖刚一直眼里含着笑，抿了一口茶：“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要黑曜的钱了么？”
“他打算做投行，赚旱涝保收的钱？”
肖刚摇摇头：“不，他必然已经有自己的基金！”
043 曹十分
肖刚笑盈盈看着曹深，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曹深道：
“针对创业者的服务，除了孵化器和投行业务，统槽科技还提供资金支持。
我们成立了TCCapital，会优先投资见深平台上的项目。
边和半导体，作为半导体行业的优秀代表，已经获得了TCCapital500万美金的投资。”
投资人根本不在意曹深这种又当裁判又参赛的行为，毕竟有实力的投行也这么干。
而且这也是有些投行能一轮一轮继续做项目的手段，我都是你的股东了，下次融资你不用我的服务不合适！
投资人关注的重点是，果然是覆盖量大效率高啊。
这才刚刚推出就抓到好项目投了！
必须赶紧的，今晚回去就立刻上“见深”扫项目，千万别被人给抢先了！
创业者也很高兴，这就是眼见着的成功案例啊！
说明这事儿靠谱，能把自己给卖出去。
而且曹总第一个项目就投资了3500万人民币，说明人家口袋深，有钱啊！
姚坤也来了，他有一点懵逼，抓住身边的张北馨：
“张总，我记得曹总说边合有问题啊，怎么就投资了呢？”
张北馨笑笑：“咱们TCCapital是独立决策的，我也是合伙人啊。我觉得很好就投了啊，刘总帮我挪车了呢。”
噢，原来如此。
理解理解，果然，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刘军也很高兴，他今天不但拿了一个最具潜力创业项目奖，还拿了半导体创业最佳CEO。
周围的人此时都围了上来，大道恭喜。
刘军也极为上道，跟围上来的众人讲自己的融资心路历程：
“你们不知道啊，做半导体的很苦逼，融资就更苦逼了。
能看得懂这块的投资人极少，自然钱也少。
之前我融资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都没结果，直到我遇到了曹总。
他一眼就看透了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认可了我们的潜力。
当天就拍板投资了！我简直都不敢相信。”
“刘总，您是说当天就决策了？”其他人也不敢相信，融资这个事情，最快也得见好几轮投资人，幸运的话至少也要一个月才有信。
“是啊！就十分钟的功夫吧，聊了几句而已，曹总特别有眼光，特别有魄力。”
从此，这个段子就流传下来了。
找曹总看项目，只用十分钟！
曹总人称，曹十分！
曹深的发言完了，台下掌声雷动。
紧接着是颁发获奖投资机构和投资人。
第一个上台的人是钱明，富力投资获得了2010最佳天使投资十强。
钱明满面红光：
“感谢政府支持，感谢所有创业者的信任。
为了更好的为创业市场服务，我宣布，
富力投资将会为见深平台上的创业者设立一个专项基金！
并且，富力投资将在西关村科技园开设办公室，专注于孵化器中的项目！”
啪啪啪，下面的创业者一阵叫好。
钱明可是个人精，简直感谢科技深喉的安排，让他能第一个上台！
打第一枪，是最重要的！
所谓的专项基金，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说法，用来占一个名头，刷足好感度而已。
但创业者并不明白里面的道道，能忽悠住。
至于在西关村科技园设立一个办公室，一来可以蹲在这里扫项目，二来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投资机构又不像投行，得花钱充门面，基金有多少钱都是可以去查备案的。
一间小办公室，三个人足以。
钱明表态了，就是起了个头。
后面的投资人，如果不表示表示，都不好意思上台领奖。
所以，大家都纷纷替见深站台，表示自己也有专项基金，也开办公室，甚至有些还说配置专门的投资人来负责这边的项目。
曹深就是故意的，把投资机构的颁奖安排在后面，就是让他们上来唱戏的！
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曹深必须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赵勇直接颓了，他就从来没有见过，一家投行开业有这么多投资机构叫喊着来捧场的！
此前积攒的所有愤怒，全部化为了抑郁。
同样心里很不爽的还有陈峰，他是凯旋资本的CEO，也是做投行的。
此时他正在丽卡莱斯酒店，今晚格外卖力的赵雪玲让他心情缓解了不少。
陈峰今年四十岁，以前在米国华尔街投行做，三年前回国创建了凯旋资本。
因为其背景比较光鲜，而且在微博上作为“公知”很是活跃，当初赵雪玲主动邀请他录制了《访谈》。
从镜头上，访谈到酒店里。
陈峰的老婆在米国，是大学同学，并没有跟他一起回国。
空虚寂寞冷，赵雪玲出现得恰到好处。
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心思并不单纯，不但心不单纯，姿势也不单纯。
这和老婆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结婚十几年，从刚开始时候的心里感受大于身体感受，到后来没感受，到感受自己是在做任务，到做任务是负担。
本来觉得人生就这样了，大部分人不都这样么。
但，赵雪玲就像是一个开发者，开发了他隐藏的狂放和压抑的羞耻。
尤其是撕开她端庄知性的外表，露出骚到极致的模样。
简直让人欢愉备至。
这个抽一巴掌就能滋出水来的女人，此时正满面绯红。
闭着眼，哼哼着，“深，啊，深……”
满脑子都停留在曹深说出的那句：小野猫。
划过胳膊肘，那全身发痒的手指。
终于，靡靡的味道被烟味冲散。
赵雪玲抽出陈峰口中的烟，含着深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
“怎么，今儿没打到猎？”陈峰的语气带着些调侃。
“瞧你说的，这不，你难得来北畿，我活动完就赶紧过来了。”
赵雪玲把烟塞进陈峰指缝，进了卫生间，掏出手机：
“曹总，累么？”
陈峰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坐到书桌前。
笔记本一直没合上，关掉录像，新建一个文件夹，命名：
欢视视频。
将刚刚录制的小视频拖了进去。
小奶猫正趴在曹深的笔记本上烤肚子。
“咚咚”，这是电脑上的翼信有短信来的提示音。
小奶猫吓了一跳，站起，嗒嗒嗒踩着键盘。
“嘶呸呸PPPISSTTTT”
手机一阵，赵雪玲本是心里一动，赶紧看短信。
这是，几个意思……
曹深洗完澡出来，他刚刚听到有短信声。
拿起，嗯？
“小曹，明早七点，一起喝早茶……”
后面跟了一个地址。
这是，肖刚？
044 肖刚的早茶
曹深之所以拒绝了肖刚的三亿，是他想明白了肖刚的用意。
黑曜看上的就是科技深喉的创业者覆盖面。
投资机构的人员成本不是媒体能比的，尤其是黑曜这种顶尖机构。
他们最底层的投资经理一年也至少要四十万的年薪，加上差旅五险一金，各种请客吃饭报销，公司开支就在六十万往上。
而早期项目，属于全面撒网，覆盖面极为关键。
所以，你要搞早期投资，员工数量必定少不了。
怎么着也得至少搞二十来号人才能搭个架子，别看肖刚一掏就是三亿，每年600万的管理费。
这六百万，放在黑曜内部，是不够养这二十来号人的。
还有，黑曜一直玩的是中后期和二级市场。
早期项目失败率高，如果直接用黑曜的招牌来搞，万一收益不达预期，影响它本身的品牌形象。
所以，需要先在编外搞一个，练练兵，搞清楚早期投资的玩法和套路，再自己加码干。
而他弄四个有投票权的人过来，能投票的，在黑曜内部至少也得是董事这个级别。
一个黑曜的董事，两百万年薪根本打不住。
就这六百万，还不够给这四个人发工资的，还得曹深再贴钱。
而且曹深只有一票，那岂不是相当于还要给这四个大老爷们汇报工作！
算下来，曹深就是个免费还贴钱的打工仔。
再说百分之二十的收益分成，有系统在，曹深能保证所投资的项目百分百赚钱，那为什么还要分八成出去？
他是想多搞点钱投资，但这种搞法实在太亏。
所以曹深一想通就拒绝了，钱的问题，自己赚，不过就是慢一点而已。
但肖老板喊吃饭，曹深自然是不能不去，人的行业地位在那里摆着呢。
于是，一大早，曹深就按照短信的地址找了过来。
离下地并不远，在五贝口，北清大学就在这个附近，这里是北畿高校林立的地方，也是北畿最大的“学院区”。
清青嘉园3305，曹深敲了敲门。
开门的正是肖刚，穿着深灰色的毛衣，比起清瘦的脸骨架倒是挺大，看起来一点都不单薄。
让曹深有些意外的是，房间很小，大约八十平米的一个开间而已，很不符合肖老板的身份。
这不会是肖刚在北畿的“那种”家吧……
“这是我在北畿的家，走我们上天台。”肖刚在前面领路，三十三层是清青嘉园的顶层，从里面可以直上天台。
天台上有一座约莫三百平米的透明温室花房，大冷天，里面红红粉粉的花开得屁颠屁颠的。
花房里有两把椅子，一张不大的圆桌上已经摆上广式早点和两杯普洱茶。
曹深也不客气，夹了一颗虾饺吃起来。
“嗯，这笋干虾饺皇是鼎和轩的招牌，北畿也就这一家早茶还能吃吃。”
“鼎合轩？这么远能送外卖？”鼎合轩在CBD，都跨半个城了，而且这吃着很新鲜一点不像是颠沛流离过的样子。
“噢，他们大厨刚这儿现做的。还是家伙什不齐全，这皮儿不够弹。”肖刚也夹了一个虾饺，咬了一口。
嗯，有钱有势，牛逼，大厨变私房。
等将来有钱了，我也得养几个厨子。
“肖总怎么没住CBD那边，离得近，能吃最佳口味的。”曹深夹了一个叉烧包塞嘴里，他不嫌弃面弹不弹，能换口味就鼎香。
“我CBD那边的楼全租出去了，没地儿。”
曹深一噎：“肖总，这栋楼……”
“嗯，也是我的。这边都是学区房，好租。等再过十来年，价格到位就可以都卖出去了。你也可以买一些，算是一种分散投资。”
一栋楼啊，曹深还是有点羡慕的。
清青嘉园应该是两年前的楼，两万五一平米？
肖刚应该是直接从开发商手里拿的，那还能更便宜。
十年后的学区房，这个位置按照曹深原世界的价格，怎么也得12万一平米。
肖刚的提议很好，等自己手头宽裕点，也应该买点学区房屯着。
按照年化收益率来算，绝对划算！
“我以为您在北畿会住大别墅呢。”曹深喝了口茶，有钱人嘛。
“不会，别墅不是刚需，价格受经济环境影响大，不适合做不动产投资。
投资房产，核心是投资房产资源。
稀缺的资源才值钱，好的教育资源是稀缺中的稀缺。
所以学区房才是最佳选择。
而且我来北畿的时间不多，一人占那么大的地方，浪费了。
别墅租出去的话，租售比远不如学区房。”
曹深抬起头，看着肖刚。
肖刚一笑：“是不是觉得我挺抠门的。”
“没有没有。”曹深心口不一的否认。
“我是挺抠门的，我估摸着你将来也会。
当你做投资，尤其是二级市场，你知道明天自己的资产价值就能涨10%的时候，你舍不得花每一分钱。”肖刚一边说着，一边给曹深续上茶。
“不花钱，那为什么赚钱？”曹深两指在桌上叩了叩。
肖刚一笑：
“赚钱本身，就是最大的乐趣。
当你有很多钱的时候，钱不过就是报表上的数字。
一个人能吃的不过就是三餐，能睡的就是一张床，能花多少？
至少对于我来说，赚钱的满足感远大于花钱的快乐。”
曹深点点头，原世界的“股神”巴菲特，也是成天深居简出，吃可乐汉堡，但有很多钱。
“更何况，除了金钱之外，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比物质更能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
“是影响力么？”曹深抬眼看着肖刚。
“对！是影响力。”
肖刚穿着拖鞋，缓缓走到暖房边上，在栏杆上坐了下来。
从这里，可以俯看整个学院区。
一栋栋拔地而起的科技园，车水马龙的早高峰正伴随着初升的晨光开启一天的喧嚣。
忙碌的人如蝼蚁，排着队，被时间驱赶着，奔向未知的前程。
整个城市都从黑暗中苏醒，抖落昨日的疲惫，伸展着，迎接今日的鲜活或落寞。
肖刚点了一支雪茄，俯视着脚下的城市：
“曹深，你知道黑曜的影响力来自哪里么？”
045 先拿他一个亿！
黑曜有三千亿，但黑曜的影响力肯定不单单只是因为钱。
财生权，权生势，生生不息。
这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但具体怎么做，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清楚。
曹深斜靠在栏杆上：
“肖总是价值投资者，每个行业的前三名，您都大笔持有股份。
根据二八原则，就这前三名通常就能占据整个行业六成以上的市场份额。
所以，每个行业黑曜都有相当的话语权。
各行各业，构成国家的经济脉络，自然影响力孕育而生。”
肖刚点点头：
“从第一层来看，是这样。
但，这是一个结果，并不是过程。”
嗯，对！过程才是曹深关心的根本，他身体向肖刚微倾，洗耳恭听。
“你现在看到黑曜拥有行业龙头大比例的股份，但若是以现在的价格3000亿根本买不了这么多。
这些行业龙头的股份，我们都是在他们很小，甚至还没有上市的时候就持有的。
当然，在那个时候，他们也是非常优秀的公司，但很便宜。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今天的龙头，黑曜功不可没。
黑曜投资的并非行业中一个独立的公司，而是上下游产业链。
换句话说，通过我们的投资矩阵，我们能够扶持一家公司从一颗树苗长成参天大树。
而一颗大树，它需要的供应商，它需要的服务，又能帮助黑曜新投资的小公司。
这样的大树，我们有很多颗，像森林一样，最后形成了黑曜的生态。
任何一颗种子，只要不是太差，就能在黑曜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甚至茁壮繁茂。
所以，当黑曜有了生态以后，我们的投资失败率很低，回报很高。”
曹深点点头：“这就是黑曜投资矩阵带来的协同效应。”
“对，黑曜的核心竞争力根本就不是资金，而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创造的生态。
所以，曹深，如果你想在移动互联网这一波成为第二个黑曜，创造出自己的生态，你要投足够多的公司，形成你的矩阵。”
“我需要很多钱，去做早期项目覆盖？”不得不说，肖刚的投资策略很有说服力。
“是！”肖刚看着曹深很肯定道：
“我猜你是用托管赚来的自有资金在投资。
但用这样的方式去投资，布局移动互联网市场太慢了。
你要知道，技术会越来越成熟，意味着移动互联网产品的推出会比早前的互联网更快。
而且手机是用户携带，随时随地可以拿来用。
这也意味着，移动互联网产品打开的频次会更高，用户与产品交互更加频繁。
更多的更丰富的用户行为和数据，能让产品迭代的速度更快，让市场验证的加速。
互联网通过二十年走完的路，移动互联网我估算只需要五年。
所以，你必须跟上这种节奏，用更快的速度去捕获好的项目。
而现在因为移动互联网刚刚起来，是流量最便宜的时期。
我估计流量的成本，以后每年能翻一番。
对应的，一个项目的投资价格也会上涨，因为项目本身获取的用户的成本变贵了。”
肖刚的手放在曹深肩膀上：
“曹深，要快，市场不会等你。
用你自己的钱，一年能投资多少个项目？十个？
但加上我的钱，你能布局更广。”
你说得都对，心动是心动，但是我不想打工！
曹深摸摸额头：“我……”
“我之前并不确定你的投资能力和布局能力，但见深这个平台很好的证明了你。
所以，那四个投委会成员我可以收回。
你的新基金投委会可以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
肖刚指了指曹深：“你。”
又指了指自己：“和我！当你曹深的老板，我肖刚，有这个资格。”
业界最顶尖的大佬，曹深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肖刚继续道：
“新基金，我投资你一亿，再借给你一亿。
不算利息，你三年之内还给我就可以。
这样，这个基金赚的钱就五五分。
而你，有了两亿的资金可以用于投资早期项目。”
曹深看着这位国内最负盛名的投资人：
“肖总，可以问一句，您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肖刚笑了，手搭在曹深肩膀上：
“投资人最核心的，需要做两件事。
寻找可能****确定性。
曹深，你有很大的可能性。
这，是我看上你的原因。
而我，有丰富经验和资源，能够增加你的确定性。
投资，投人，所以这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确实，以曹深从2020年穿过来的经历，能够大致判断市场走向。
之所以大致，因为历史虽然惊人相似，但不会完全相同。
不过已经掌握系统的规则，能让曹深百发百中。
肖刚的资源、势力、经验和地位，比他的钱更让曹深心动。
曹深笑了，他需要肖刚：“承您吉言，那我就先拿你一亿，再借一亿！”
肖刚搂着曹深的肩膀，将他面对马路：
“曹深，移动互联网投资，咱们换一个玩法！”
“哦？肖总想怎么玩？”
肖刚指着楼下纵横交错的马路：
“咱们，投赛道，赛马！
你的任务就是花钱去试，哪些才是移动互联网真正的发展方向，不要怕花钱，不要怕错。
只要我们找到正确的路径，就用钱培养用户习惯，砸出一条赛道来。
投资这条赛道上的创业者们，让他们互相竞争，用尽方法，把这个赛道的市场拓宽、做大。”
曹深看着楼下道上鱼贯而行的车辆：
“肖总，您这是养蛊啊。
最后，是不是还让这些赛马互相兼并收购，最终成为一个行业里的垄断公司？”
当年的团购不就是这样，百团大战最后美团胜出，收购了好多家。
肖刚哈哈大笑：
“也可以这么说！
互联网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移动互联网也一样。
只有垄断才能带来最高的毛利，垄断才是互联网经济的本质。
不过，个人而言，我更喜欢双寡头。
双寡头才能在竞争中不断拓宽市场的边界，不断提升技术和产品能力，碰撞出新的市场机会，也是投资机会。”
嗯，这个理解。
就像美团和饿了么。
两个马爸爸。
曹深敲着栏杆：“您是喜欢，双寡头都是您黑曜资产的吧。”
肖刚一拍栏杆：“你说得对！必须都是我的。”
侧头看着曹深，手指一点他心口：“你要能做到，也是你的！”
晨光照在曹深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肖刚透过曹深，看的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很像，却又不一样。
自己这一辈子都在规则中游走。
而曹深身上的可能性，其实是一种破坏性。
如果说自己是规则的遵循者，那曹深就是规则的破坏者。
这是很宝贵的，是肖刚这辈子想走却走不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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