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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大明小郎君txt下载     大明小郎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5 狡猾的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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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河,就是后世的永定河,位于京城的西南部,由于河水混浑,又有小黄河之称。

    距京城大约八十里处,有一个天然的湖泊,湖泊的中央有一个约摸三十多亩的小岛,这小岛是由浑河水中泥沙冲堆而成,不知什么原因,浑河又改道,从旁边流过,历经多年,小岛早就长满树木,平日这里人迹罕至,是鸟类的天堂。

    不过到了今日,这一份宁静和安祥被粗暴地打破,树木不断倒下,那些鸟儿惊叫着四处逃亡。

    小岛上,一个个赤着胳膊的民夫正在挥动大刀、舞动锄头,把树砍倒,把地平整,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不停地在指手画脚,吩吩那些民夫怎么样。

    在小岛的河滩上,还有民夫正在努力地打桩,那是在努力修筑一个简易码头。

    现在是八月天,天空骄阳似火,民夫们冒着炎热,挥汗如雨地卖力工作,原因简单,这里的伙食好,顿顿有荤有素,工钱比外面高出三成,要是能提前完工,还有丰厚的奖赏,碰上这样的好东家,能不卖力吧?

    当所有人都挥汗如雨地工作时,在场也有人很清闲,坐在树荫下乘凉,不时还嗑会瓜子。

    正是虞进和名义上的侍女青儿。

    现在她的身份是合作伙伴兼代言人。

    说真话,虞进真不想带上这条小尾巴,可是现在她是朱希忠的代言人,再说她也是股东之一,只能让她跟上。

    “虞公子,你真是厉害,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青儿有些好奇地问道。

    把加工坊设在湖中的小岛上,最大限度阻止有闲杂人靠近,这里地势开阔,四周没什么高山。也可以防止有人窥视,位置靠近北京,旁边还有浑河,可以说水陆两宜。绝对是一个绝佳的保密场所。

    虞进笑了笑,很淡定地说:“事在人为,只要用心,没什么是找不到的。”

    表面说得轻松,实则为了找到这一处地方。虞进可没少花费功夫,不仅让下人去找,自己也常借踏青的机会,到处查看。

    无意中听说这里有一条小黄河,打探清楚后,就把重点放在这里,而这浑河也没让虞进失望,还真让他找到一处绝佳场所。

    这里人迹罕至,少了很多闲杂人,小岛四面环水。有一道天然的障碍,到时内外再设置一道关卡,那就有三重保障,最大程度保障加工护的安全。

    当然,到时在口令、制服等方面下功夫,这样就可以确保这里万无一失。

    就是真有人潜到里面,那也没什么用,核心技术虞进只教给金明哲那几个老忠奴,他们经过考验,自己手里又掌握了金太元母子。所以他们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到时给他在岛上另设一个秘密区域即可。

    要是有人敢硬来,虞进就会让他们就地毁掉所有东西。

    裕王加朱希忠的组合,有人硬来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要不是看中他们两个的实力和潜力,虞进也不会把五成五的份子分出去,现在是虞进和裕王各占三成,朱希忠二成,青儿半成,一共就八成王。还有一成五充当流动之用。

    必要之时也有储备资金。

    不过,其它人只负责分红,不得干涉经营,在经营上,虞进一个人说了算,这是组织者和核心技术持有者拥有的特权。

    合作分明就是变相送钱,朱希忠和裕王对这些根本就没兴趣,也不好意思再抢权,虞进虽说分出去不少,但是加工坊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虞少爷,这镜子做出来后,总得有人卖吧,不如,就交给小女子处理,怎么样?”青儿眼睛转了转,马上笑逐颜开地对虞进说。

    说话间,那语气变得娇嗔,还不着痕迹给虞进抛了个媚眼。

    美丽是上天赋予女人的本钱,撒娇是女人与天俱来的本领,眼泪是女人最犀利的武器,温柔贤惠是点缀,彪悍耍赖是特权,青儿对自己的容颜一直很有自信,可是虞进偏偏不吃这一套。

    越是不甘心就越要证明自己,青儿一有机会就要挑逗一下虞进。

    要是虞进好男风,那心理还平衡一点,可是虞进偏偏对那小县城的一个女郎中百般讨好,这不间接说自己连一个小女郎中还不如?

    虞进再一次选择无视,淡淡地说:“你知这镜子叫什么?”

    “泰升镜。”

    “这不就得了么。”虞进淡淡地说。

    人无信不立,虞进前面答应过,日后有镜子,就会全交给泰升商行代理出售,为此,还领了泰升商行的金牌,住了好些天免费旅馆,总不能吃完喝净,抹抹嘴就走吧。

    “为什么?”青儿还有些不理解地说:“你就不听听小女子条件,一张口就全给了泰升商行?”

    现在镜子的行情是日益高涨,独门生意,又那么受欢迎,那利益绝对惊人,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不便宜自己人,反而便宜外人,青儿一听就不爽了。

    “有二个原因。”

    “哦,哪二个原因?”

    虞进淡淡地说:“一是承诺,这承诺很早就有了,虞某不想做言而无信的小人;二是这事肯定众矢之的,太惹人注目,我可不想加工坊的事扬出去,就让泰升商行替我们出头。”

    “保密?虞进,你要干什么?”

    有好处,虞公子、虞少爷;没好处,就变成“虞进”“姓虞”的,这脸变得还真是快。

    虞进眼内亮过一抹亮光,然后一脸自信地说:“这加工坊,就是一座金山,既可以成为一股动力,也可以作为一件武器。”

    “武器?”青儿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什么样的武器?”

    “天机不可泄露。”

    于是,青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翻,毫不犹豫送虞进一对白眼。

    “虞公子,你看,这活还满意吧。”这时那位姓赵的工头一脸堆笑地走过来询问。

    这人叫赵得旺,原是工部一个小吏,因为得罪上司被革,一怒之下就了一帮工匠,专门给人做工程,他当过官,混过工部,本身也是一个出色的工匠,做事认真,说话不含糊,虞进就把加工坊的任务交给他。

    “还不错。”虞进如实地点点头。

    赵工头拿出那图纸,小心翼翼地说:“小的看过图纸,估计公子要做的东西还很多,能不能都给小的承包,别的不说,那质量绝对不会让公子失望,价钱也好说。”

    “会考虑的,不过下面的规划还没有定稿,再说吧。”虞进笑着说。

    赵得旺听到,知道说得再多也没用,也不再强求,就图纸几个问题询问了一下虞进的意见,然后悄然退下。

    一旁的青儿腹诽道:这个姓虞的,真是狡猾,年纪不大,那心眼可不小,一张工程图,硬是分成好几份,每一份都换不同的工匠施工,这样外人就是想获取一张里面的详细地图也难。

    砍树也一样,最外围的一圈留着不砍,远远看去什么都看不到。

    “好了,我们走吧。”虞进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

    现在才刚刚开工,至少还得一个月的时间,在这看着没用,还不如去筹点钱更好。

    又缺银子了。

    裕王没钱,至于朱希忠,这块湖泊兼小岛,再加上湖边的一圈地,都是他出钱购买的,一句话,裕王是名誉入股、朱希忠是带地入股,而虞进是带技术入股,至于青儿,她是负责协调和保障,算是带人投资。

    前面带了几千两,买宅买奴就花了大半,然后回了一趟余姚老家,又花了不少,然后花钱购买各种物料、请民工等等,硬是把虞进的银子榨光。

    再不想想办法,这资金链就得断裂。(未完待续。)

156 故人来投

    拿自己的钱去赚钱不算本事,拿别人的钱去赚钱,那才叫能耐。

    算算时间,泰升商行也应有所行动了。

    到时进了小岛的人,除非有什么极大变故,不然这辈子他们都没有机会出来,普通工匠肯定不会干的,只能用奴隶来完成这些工作。

    这里又得一大笔银子。

    最好还要找一个信得过的管家,不用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现在虞宅的人都以为青儿是总管,只有虞进明白,这妞根本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外加祸害人。

    一回到家,阿文就上前禀报,说有客人在耳房等,据他们说是虞进的故人。

    故人?

    虞进楞了一下,走到书房一看,马上高兴起来。

    是邓勇和张奔,太好了,现在自己正缺人手呢。

    让下人都退下后,邓勇和张奔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单膝跪地:“小的见过总旗大人。”

    虞进的身份是总旗,邓勇和张奔的身份就成了小旗,锦衣卫有严格的阶级制度,两个千里迢迢投靠虞进,自然不会在礼仪上打折扣。

    “两位兄弟请起,一路辛苦了,路上没什么阻碍吧?”虞进关切地问道。

    邓勇笑着说:“兄弟腰里的家伙不是吃干饭的,我们不找别人麻烦都偷笑了,谁敢找我们的麻烦?”

    “就是,我和邓大哥,一接到调令,马上就赶来了,总旗大人,我们没迟到吧?”张奔也附和道。

    “没有,没有”虞进高兴地说:“本以为最快得到过了八月才到的呢,没想到二位兄弟效率这么高,对了,跟家里和朋友都告别了没有?”

    从京城到余姚,坐马车,一路不断在驿站换马的话。十多天就能到了,如果骑马的话,速度更快,像邓勇和张奔这些高手。每天起早赶夜,那速度也是很惊人的。

    邓勇和张奔都点头,都说交代妥当。

    虞进突然一脸正色地说:“两位兄弟,不要嫌兄弟我罗嗦,现在虞某要在这里说一件事。”

    “总旗大人请说。属下洗耳恭听。”邓勇看到虞进神色这么凝重,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张奔更是一下子立正,一脸认真地说:“大人,有事你吩咐。”

    “既然称为兄弟,那我就先君子后小人,两位既然跟着虞某一起干,那就是一个勺子吃饭的兄弟,过命的交情,两位性命前程就包在虞某身上,但是”虞进加重语气道:

    “吃东家的饭。不能做西家的事,我最不喜欢那种二面三刀的人,两位过去的事,我不会追问,有关你们前任上司温百户的秘辛、你们以前做过什么事,我不会追究,但是你们在这里的事,希望你们也不能向外泄露一字半句,若然做不到,这门口在东。只管走出去,我们还是朋友,以后要是让我知道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那就另怕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这一番话说得气势澎湃、掷地有声。邓勇和张奔听到都感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闻言犹豫了一下,邓勇一脸坚决地说:“请大人放心,我邓勇绝不是白眼狼。”

    “若然小的背叛大人,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张奔也跟着作了誓言。

    邓勇原是温胜的心腹。受到温胜的重用,邓勇都能这样保证,张奔自然没有什么难度,一朝天子一朝臣,张奔很明白这个道理。

    对张奔来说,邓勇改头换庭的道理也简单,那就是温胜的心腹不止邓勇一个,而温胜出自大家族,心气有些高,并不是很看重一帮手下,而他还有族中弟子要照顾,僧多粥少。

    再说绍兴那有京城机会多?

    看到两人都没走,虞进高兴地说:“好,两位兄弟,以后我们就福祸与共,而虞某在余姚说的话,也一样有效。”

    给不了官,就给财,做不了大官,就做大富翁。

    “谢大人。”邓勇和张奔一起跪在地上:“原替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请起,请起,两位兄弟言重了。”虞进连忙扶起他们。

    经过商谈,最后决定,邓勇和张奔就以远房的穷亲戚来投靠为名,跟在虞进身边作亲随,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

    看到邓勇和张奔风尘扑扑的样子,虞进让二人等一下,转身走了出去,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二个锦袋,然后一人分了一个。

    “两位兄弟辛苦了,这个算是见面礼,一会我再让人带两位去好好休息。”

    “大人,这,这怎么好意思?”邓勇有些犹豫地说。

    这官场,都是下属给上司送礼的多,哪里有上司给下属送见面礼的。

    张奔也有些意外,也连忙说:“大人,这可使不得,我们刚刚来,寸功未立,哪能收你的赏呢?使不得,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就这样,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干什么。”

    虞进说完,把阿文叫进来,让他安排邓勇和张奔住处,又让人加菜,给两人接风洗尘。

    两人被安排在偏院的一个间客房内,邓勇正在摆放行李,突然听到张奔“啊”的叫了一声,不由有些不悦地说:“鬼叫什么,你以为这是家里?可别吓着女子眷。”

    “不,不,不,邓哥,你看。”

    邓勇扭头一看,只见张奔手里托着一个黄澄澄的金元宝,不由吃了一惊,马上拿出虞进给自己的锦袋,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又是一个金元定,掂量一下,是五两重的。

    五两黄金,折合白银五十两,差不多两人一年的俸银。

    这也太大方了吧,一见面就是五十两的打赏,要知道,其它人最多也就三五两,给银豆子都叫大方,给铜钱是常规。

    跟着这位新贵,果然有前途。

    邓勇和张奔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两人眼内都现出庆幸而坚定之色。

    都说男的怕入错行,女的怕嫁错郎,有时跟对上司也是一种福气,邓勇和张奔在为自己跟了一个讲义气、出手大方且前程远大的好上司高兴时,在京城有一个名为候方的人,也正在为自己入对行而暗暗欢喜。

    候方是裕王府一名护卫,并做到小队长的级别,裕王一向宽待下人,逢年过节都有打赏,最重要的是,现在裕王继承皇位的呼声越来越高。

    要是裕王登基,那么自己就是从龙功臣,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

    为此,候方一直卖力工作,兢兢业业,把裕王府视作自己的家一样保护。

    这天候方正率着手下巡视,无意中发现有两个喝得东歪西倒的人,相互搀扶着走过来,估计是喝酒喝过了头,正想走开时,突然发现一个人慢慢拿出一支毛笔,大声叫着要作诗。

    这些文酸,动不动就要吟诗作对,本来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是要在裕王府的宫墙上写字,那这事马上就不普通了。

    “大胆,什么人,竟敢在裕王府放肆。”候方一边大声喝,一边率人冲了过去。

    其中一个高个子眯着双眼,指着候方醉薰薰地说:“你你是什么人?告诉你,我,可是读书人,滚一边去。”

    “张,张兄,别,别得罪这些狗腿子,他们,他们最会狗仗人势了,哈哈哈”

    什么,两个穷酸竟然这样嚣张?

    就是朝廷官员到这里都得毕恭毕敬,这二个酒鬼,竟然这样辱没骂裕王府的人,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候方勃然大怒,大手一挥,大吼一声道:“好胆,竟到裕王府闹事,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平日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候方整个人都气炸了,马上命令手下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酸。

    那些手下一听,马上一拥而上,就两个书生放倒在地后就拳打脚踢,把那两个书生打得惨叫不断。

    没人注意到,在附近一间名为悦来的茶馆上,有一双阴毒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惊讶、没有激动,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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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烫金拜帖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昨晚下了整整一晚的雨,以至虞进从工地回后,半个身子都湿了。

    没办法,为了建设那个加工坊,虞进忙得团团转,一大早起床,去裕王府充当书僮的角色,想方设法提升这位裕王,当他骄傲时,给他泼点冷水,当他灰心时,又得降低智商,给他恢复信心,有时还故意受罚,好树立和巩固叔大同志的权威。

    杨双智没在,虞进反正更轻松一些。

    没了比较,也就没有最差了。

    从裕王府出来,又马不停蹄跑到工地查看,监督工程的进展,及时修正错误方面,幸好邓勇和张奔来了,这些算是知根知底的老人,用得放心,也用得顺手。

    他们来的第二天,虞进就给他们安排任务了,张奔去打听奴隶的消息,邓勇就替虞进看着工地。

    二人本意就是投靠虞进,调进京城的任务是协助虞进,再说还没开始干活就大笔赏钱下来,哪个有意见?

    都屁颠屁颠地去做。

    “少,少爷,你可回来了。”小沐一看到虞进,就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咦,怎么啦?

    这小妮子好像心情不好,不光是她,一回到家,就感到整个宅子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愁绪,好像一下子没了生气一样。

    “怎么,嫌本少爷回来晚了?”虞进有些奇怪地问道。

    小曼在一旁抽抽鼻翼说:“一想到太元要走,心里就难受。”

    对了,自己差点忘了正事。

    合伙伙伴、场地、生产人员、生产设备等困难都解决了,也是时候让金明哲一伙人上场,学习核心技术,而在学习之前,还得处置好金太元母子关系,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死心塌地替自己卖命。

    重点是无路可退的朝鲜奴,其核心就是那个叫金太元的小屁孩。

    金氏一族,好像所有人都是为他而存在。这样也好,有这小家伙在手,也不怕金明哲等人有什么非份之想。

    今日是那名姓朴的朝鲜少妇和金太元离开虞宅,重获自由的日子。

    虞进很早就着手这件事。解约文书、户籍、生活保障等早就作好了准备,留她母子在这里,也就是收买人心罢了。

    可爱的小孩子,哪个都喜欢,那个胖乎乎的金太元成了整个宅子最受欢迎的人物。主要是宅子里除了虞进,身份都一样,另外虞进的阶级观念不重,平时小曼她们一有时间就去看金太元。

    现在要分开,一时间都有点舍不得。

    毕竟相处这么久,有感情了。

    虞进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不会走远的,以后也可以看。”

    “少爷,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虞进用手刮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鼻子,然后随口问道:“对了。现在他们在哪?”

    “就在后院里等着。”

    虞进点点头,并不急着去见他们,而是先到房间里,在小沐的帮助下换一身衣服,这才向后院走去。

    “少爷”

    “少爷。”

    一到后院,在场的人纷纷行礼,包括那个抱着金太元的美少妇,都给虞进跪下。

    “好了,都起来吧,你们也知本少爷不喜欢这一套。”

    金明哲闻言。率先站了起来,然后又招呼他的亲人站起来。

    虞进看着这些人的时候,金明哲他们也有些紧张地看着虞进,不过他们的目光有些敬畏、复杂和期待。因为眼前这位大明的少爷答应过,如果自己一伙能死心塌地给他卖命,朴氏和金太元不仅回复自由身,还能在大明安居乐业。

    “金明哲”

    “小的在。”听到虞进叫唤,金明哲打了一个激灵,马上恭恭敬敬地应着。

    那姓朴的美少妇只会一点点大明话。交流困难,只些他能流利地说,所以只能和他交流了。

    “这份是他们两个的契书,现在还给你,把它撕了,以后你的嫂子和侄子就是自由身,大明方面的契约也在这里,你可一并撕掉,今日就送他们走,你放心,我会让人把他们安置好。”

    顿了一下,虞进继续说:“房子、工作、安全等,这些都会安排好,你尽管放心。”

    “谢少爷,谢少爷。”

    金明哲说完,然后仔细看了一遍那些契,确认无误后,然后一脸兴奋拿着契约回去给家人说,解释完后,一个个又哭又笑的,连连向虞进跪下磕头拜谢,然后把那契约撕得粉碎,几个人硬是把它给吞了。

    让那二份契约彻底消失。

    不管怎么说,他们保住了金家的一条根,保住金氏一脉重新掘起的希望。

    希望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种,却能让他们的内心得到温暧和光明。

    分离在即,几个人轮流地抱着金太元,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得明白,轮流嘱咐,不时亲亲他的小脸蛋,当轮到那个老妇抱着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抱着孩子向虞进跪下,嘴里还嚷嚷着什么。

    一脸恳求的样子。

    金明哲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虞进,然后小声地翻译:“少爷,我们和太元,还有再见之日吗?”

    原来是这样。

    虞进嘴边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说:“只要你们好好干,肯定有再见之日。”

    反正见一面也不费什么功夫,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工作就行,虞进自然不会吝啬这点小权力。

    一众人得知,一个个喜上眉梢,再一次向虞进跪下磕头。

    等他们告别得差不多了,虞进就派张奔护送朴氏母子出发,在京城附近找个地方安置。

    当张奔伴着金太元母子乘坐的马车驶出后院,消失在转角处后,虞进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暂且有了一个了结,自己也不用再纠结这件事。

    虽说今日分离,但是金明哲一众人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想金太元早日获得自由,等人走后,他们一起向虞进行礼表示感谢,然后打水的打水、洗衣服的洗衣服、打扫的打扫,在虞进没有安排他们做新的事情前,他们都安于本份。

    不错,已经接受自己命运。

    虞进也有些感触,回到客厅一边喝茶一边叹息。

    “我的大少爷,你真会收买人心,要是个个都像你这么宽厚仁慈,估计这世上,想做下人的人就多了去。”刚刚坐下,青儿就在一旁说道。

    “哦,此话怎解?”

    青儿有些替虞进不值说:“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大少爷,你在京城最多也就排个五六流,但你大方,少说也在一流,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弄得下人的伙食比得上一般的地主老财就不说了。”

    “就说最近吧,两个手下来,没收礼就不错了,你倒好,一人倒贴五十两,要找忠心的家奴,多的是,那些家生奴,要多听话就多听话,你呢,一下子弄了几个交流都难的蕃奴,还要放走二个,真是的太便宜他们了。”

    青儿就不明白,这个虞进,有时候出手很小气,有时候又异常大方。

    虞进淡淡地说:“很简单,因为我是想让他们死心塌地为我效力。”

    “这些小人物,能起什么用?都是效力,督促他们就行,要是做得不好,就鞭策他们,教而不听的,换一批也不难,对他们太好,说不定瞪鼻子上眼。”青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我不是这样看”虞进一脸认真地说:“哪个人也不是石头崩出来的,有家人,有朋友,无论干什么都好,都是想自己或自己周围的人变得更好,有希望才会有动力,我认为,一份工作的好坏,可以用三点来概括。”

    “一是远大辉煌的前途,二是宽松愉快的工作环境,三是优厚诱人的酬劳,三者都能做到,那很困难,最起码也要满足其中一个,这才能手下有归属感,青儿小姐,你也知虞某只是一个小角色,给不了他们前程,也不能提供好环境,那就只能多给点酬劳,希望能让他们归心了。”

    一番话说完,青儿难得没有反驳,相反,好像若有所思一样沉默不语。

    半响,青儿深深地看了虞进一眼,有些感触地说了二个字:“精辟。”

    没想到这妞也有服人的时候,虞进哈哈一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青儿嘴边突然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转头对虞进说:“少爷,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有什么事,说吧?”

    “你对那些手下和下人那么好,希望他们也能知恩图报,能跟你这个好主人、好上司一起共渡时艰吧。”

    虞进吃惊地说:“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青儿双手一摊:“没钱了呗,最近花钱如流水,又是工程又是物料,昨天两个手下赏了一笔,就在刚刚,得安置那对母子,得买房子、得打通关系等等,又是一笔,作为临时管家,小女子有义务告诉你,现在府中的银子,最多只能维持三天,要是三天没进项,呵呵”

    两声“呵呵”让虞进突然有一种后背发冷的感觉。

    这妞,分明是幸灾乐祸。

    就在虞进想怎么反击她的时候,阿文急匆匆跑来,走到虞进面前,双手举起一张烫金的拜帖:“少爷,门外有位公子,说是你的故人,这是他的拜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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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糖衣炮弹

    又是故人?

    前面刚来了邓勇和张奔,现在又来故人,最近好像故人挺多啊。

    打开那张烫金的拜贴一看,上面写的东西多是客套的话,下面的署名才是整张帖子的重点:杨双智。

    虞进知道,这个杨双智是景王的人,身份应当智囊一类,地位有多高就不得而知,他潜入裕王府,本来想有一番作为,没想到还没开始行动就让人查出,最后扫地出门。

    本以为他会灰溜溜地跑掉,没想到他还留在京城。

    不仅留在京城,现在还大摇大摆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咦,虞进小声惊叫一下,只见拜贴里面,还夹着一张礼单,而那礼单的分量还不轻呢:

    白银三百两;

    珍珠一颗;

    玉佩一对;

    上等杭州五色丝绸十匹;

    各式果脯三十盒。

    这礼可不轻,少说也值五百两白银,对个九品校书来说,那是十多年的俸禄,上一次搬入新居,这杨双智就送出和他身份不对等的礼物,而这一次,出手更加大方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青儿在一旁劝道:“少爷,这种人还是不要见,免得传出去授人话柄。”

    这话绝对是忠言了,太子之位一定悬空着,嘉靖给裕王准太子的待遇,又给景王破格的赏赐,以至二位皇子为争夺皇位一直在明争暗斗,随着斗争白热化,就是一直隐忍的裕王也被迫要跳出来接招,可见竞争有多激烈。

    现在是站队的时候,站对了,飞黄腾达,站错了,跌入深渊。

    虞进明面是裕王的人,暗地里是锦衣卫里的眼线,无论哪个方面。和景王的人走得太近,都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让裕王得知,又得心生间隙,说不定被扫地出门。

    虞进把拜帖折好。一边拍着手心一边说:“过门都是客,都到门口了,不见也过意不去,上次我们搬进这宅子,杨兄还送了厚礼呢。”

    说罢。还亲自到府门外迎接。

    青儿跟在后面,压低声音说:“虞进,你不是穷疯了吧,这杨双智就是裕王府的死敌,这个时候你还去见他?”

    一想起虞进看到礼单时两眼放光的样子,青儿很有理由相信,虞进是看在那张礼单的份上见的。

    还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口迎接,这得多贱啊。

    虞进看也不看,一脸不在乎地说:“本少爷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

    还放心呢。青儿有点想说没钱我借你,不=过看到虞进一脸自信的样子,那话出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好,就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要是敢和景王勾搭在一起,本姑娘马上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青儿不由加快两步,跟上前面的虞进。

    “这不是杨兄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虞进一到大门,马上换上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看到杨双智,就像看到亲人一样迎了上去。

    杨双智呵呵一笑:“虞兄,别来无恙吧,杨某冒昧来访。没有打扰你吧。”

    “不会,不会,这是哪的话,欢迎来都来不及呢,杨兄,请。”

    “请。”

    二人到客厅坐下后。杨双智指着手下放在地上的礼盒说:“虞兄,冒昧来访,这里是小小心意,还请你万万不要嫌弃。”

    虞进虎着脸说:“也就是随意走动,用得这么客套吗?算了,下不为例,不然 我可翻脸不认人。”

    杨双智本来还想客套几句,不过看到虞进迫不及待地收下,生怕自己反悔一样,心里不由有些鄙视,心想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看到好处,马上就原形毕露。

    什么下不为例,要是空手的,估计都走不进那扇大门。

    这样也好,自己身边最不差的就是银子。

    “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虞进又假装不知内情地问道:“杨兄,我们一起面试,一起进司经局,又一起辅助裕王,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辞而别?”

    “唉,这个,一言难尽。”杨双智故意长叹了一声,有些幽幽地说。

    杨双智自动请辞的事,属于高级机密,为了不扩大影响,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高层知道,虞进只是一个小小校书,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再说杨双智也查过虞进的底细,那是白得不能再白,而虞进进京后也一直安份守己。

    所以,杨双智对虞进很信任,现在偷偷到这里,就是准备把他发展成自己的暗线。

    虞进连忙追问道:“杨兄弟,怎么啦?到底是什么回事?”

    “其实没什么,就是裕王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简单,这个,算了,你很快就会发现裕王是怎样的人,不说也罢。”

    要想一下子达到目的,那是很难的,只有慢慢渗透,先取得他好感和信任,最好还拿到他的一些把柄,这样就不怕他不听话。

    现在故意在虞进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然后再制造一些矛盾,就可以让这颗种子发芽、开花、结果

    “既然杨兄有难言之隐,那虞某也不强人所难。”

    虞进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让杨双智有些失望。

    “对了”杨双智突然好奇地问道:“虞兄最近频频到京郊的一个工地,大兴土木,这是”

    杨双智注意虞进有些日子,发现他经常在授课结束后,跑到京郊一个工地上指挥,多方打探也不知干什么用,就是那些工匠也不知道,这样他有点好奇。

    别说工匠,就是承包工程的包工头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呢。

    因为他们只有一部分的地图。

    虞进楞了一下,马上笑着说:“不瞒杨兄,小弟就喜欢居住在城外,无意中发现那地方风光不错,依山傍水,又靠京城,请大师一看,不得了,还是一个风水宝地,就准备做个避暑的宅子,有空可以清闲一下,没想到杨兄消息这么灵通,到时建成后,还请杨兄品评。”

    原来是这样,做宅子杨双智相信,但是那品评就算了,十有**又是掂记自己的贺礼吧。

    杨双智没有怀疑,那地方他也亲自去看过,的确风光秀丽,景色如画,把避暑山庄建在湖中的小岛上,倒也别致。

    也就这个解释说得通,如果要做其它什么用途,根本不用去那么远,弄得那么麻烦,至于虞进一个小小的校书,哪里来这么多银子,调查说虞进找到家传的宝物变卖。

    杨双智更倾向于是虞进的父兄留下来的财富,别人不知出海有多大利润,但杨双智对这些了如指掌。

    出海那是掉脑袋的大事,大伙都是偷偷摸摸地去,谁知虞家那两个倒霉鬼是第一次出海被抓还是出了多次才被抓的?

    装可怜搏同情,这些技俩谁不会?

    “哈哈哈,虞兄真是好雅兴,好,到时杨某一定要开开眼。”杨双智有心交好虞进,马上应了下来。

    杨双智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想说的事,点到即止,然后就是和虞进天南地北地扯,说一些风俗和笑话,不时穿插一些前朝有关出海贸易的故事,虞进知道他是想拖自己入伙,但是装作不知,听得津津有味。

    二人一直谈到夕阳西下,杨双智在虞进热情的挽留下,在虞宅用过酒菜,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端。

    等下人把碗碟都收拾下去,青儿端着一杯茶,重重地放在虞进面前,有些嘲讽地说:“恭喜少爷,这么快就有一大笔进项了。”

    “嗯,起码三天后不用去讨饭。”虞进笑嘻嘻地说。

    青儿眉毛一声:“你厉害啊,真是什么礼都敢收,要是传出去,估计指挥使大人会扒了你皮。”

    朱希忠表面是中立,这是暗中让虞进协助裕王,现在却得景王的人搞在一起,这有点不论不类。

    虞进闻言,不紧不慢地说:“不怕,不是有青儿姑娘给我作证吗?我这是以身犯险,打入敌人内部呢。”

    “哦,不知总旗大人有什么妙计呢?”

    “你想知?”

    “想!”

    虞进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天机不可泄露。”

    青儿一脸鄙视道:“看你那点出色,一看到那点银子,好像比自家老子还要亲。”

    “这话不能这样说”虞进突然一脸正色地说:“我这叫以身犯险,故意亲近敌人,这样也好探听情报。”

    不待青儿再反驳,虞进突然皱着眉头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杨双智最近会有所行动。”

    听虞进这样一说,青儿也不再针对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说来也奇怪,景王前一段时间还挺多小动作的,但最近好像没一点动静,静得反而让人奇怪,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裕王的地位稳固,皇上又命其主持秋祭”

    “景王应是在蓄力,破坏裕王的秋祭。”青儿突然大声说道。

    虞进点点头说:“很有可能,毕竟代皇上祭天,意义非同寻常,景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范。”

    “这些以后再说”青儿指了指桌面那张礼单道:“这些敌人送来的礼物,你打算怎么理处理。”

    虞进一脸正气地说:“这不是礼,这是腐化人的糖衣炮弹,最直接的做法就是,糖衣留下,找机会把炮弹送回去。”(未完待续。)

159 裕王府出事了

    收下杨双智的厚礼,虞进的确有担心粮草不继的可能。

    要是自己一个人,那还好说,一个人饱全家不饿,买个煎饼将就一下又是一餐,可是现在不行,十几张嘴等着自己养活呢。

    总不能让人小看,说连个下人都养活不成吧。

    看青儿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等着自己去求她,这个脸自己可丢不起,再说自己也想会一会这个杨双智,刻意和他走近一些。

    不收白不收。

    事实上,虞进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用三天,杨又智走后的第二天,也就是青儿告急的第二天,泰升商行的代表,和虞进建立友好关系的崔三娘就风尘扑扑地来了。

    崔三娘一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登门拜访,主要是告诉虞进二件事:一是她从余姚调到京城,负责京城所有商铺的运作,二是泰升商行委任她作为代表,全权负责与虞进的往来。

    至于姗姗来迟,主要是有些东西要交接,路上也因为身体不舒服耽搁了几天。

    这是一件大好事,做生不如做熟,虞进拿出几块样品,然后再带崔三娘到京郊的工地转了一圈,又承诺所产出的镜子,全由泰升商行代理。

    经过友好的协商后,崔三娘拿到一纸独家代理的契约书,而虞进也拿到一笔五万两白银的预付款,可以说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腰里有了钱,虞进的腰杆都挺直了很多,工程的进度也开始加快,购买家奴、招募护卫,购买各式工具和物料等工作同步进行,各项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

    动作越来越大。引起了不少注意,最后就是占了二成的份子的朱希忠,也抽空乔装到工地看个新鲜。

    “不知大人驾到,属下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朱希忠突然出现,把虞进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行礼。

    这有家伙,前面好像没什么时候兴趣,突然间又冒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堂堂国公、锦衣卫指挥使,楞是穿着大红绸衣,弄个瓜皮六瓣帽,硬是把自己弄得像个土老财,这让虞进很是无言。

    朱希忠摆摆手说:“这里不是衙门。老夫是以一个合伙人的身份来看一下,那些俗礼免了吧,免得惹人注意。”

    寒一个,这事你不说免,哪个敢“免”。

    “是。”腹诽归腹诽,虞进还是恭恭敬敬地说。

    朱希忠难得赞美道:“人才啊,那诗写得好,歌作得也妙。为人机灵,没想到还有这样怪才。连泰升镜这样的好东西都想得出来,不错,不错。”

    虞进谦虚道:“那是机缘巧合,这算是不务正业了。”

    “咦,那些人在干什么?”朱希忠突然指着一个正在搭建的工地,有些吃惊地说。

    几十个壮汉。利用船、木架等物,一个个光着上身,正在卖力地往水里打桩,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并不是常见的木桩。而是一根根黑黝黝的铁柱,这可很少见。

    要知道,现在生产力不高,打造这些铁柱的成本可不低。

    虞进在一旁小声解释道:“大人,这是要架设一个大水车。”

    “大水车?这个有什么用?”

    “大人,你看”虞进拿出一张图纸,在朱希忠面前展开,小声解释说:“我们在这里架设一个水车,一来可以把水运上小岛,供加工坊使用,二来利用水力牵动,可以做很多事,如打磨、粉碎材料等,大大增加工作效率。”

    顿了一下,虞进继续解释道:“属下翻看过资料,浑河每年都有洪水,就像去年,大洪小涝就有十次之多,用铁柱的费用是高,但安全性高很多,只要不碰上百年一遇的大洪水,那就高枕无忧。”

    朱希忠点点头,提出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工程什么时候能完工?加工坊什么时候能投入生产?”

    再好的项目,也得看到真金白银、得到收益,那才是好项目,朱希忠也有些急不及待了。

    虞进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如果没有大的变故,最快九月中旬可以完工,因为还要培训这些工人,完善各项措施,要走少正轨,最快也得十月初。”

    把工人弄来,不是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还要把这些技术传给他们,分工合作,培养他们的配合度等等,就是衣食住行也得制定一个标准,防守的漏洞也得一一补上,这些都需要时间去磨合和完善。

    好在朱希忠也体谅:“不错,这速度还行,对了,现在投入这么大,虞进,你现在手里的银子够吗?”

    “不够,不过提前拿到一笔五万两的预付款,钱银方面暂时不用担心。”

    朱希忠点点头,马上又告诫道:“现在你所处的位置不一般,要注意影响,三思而后行,切莫做出不理智的事,特别要注意,不能泄露身份,免得前功尽弃。”

    “谢大人教诲。”

    看到朱希忠的心情不错,虞进乘机说:“大人,属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朱希忠瞄了虞进一眼,缓缓点点头道:“什么请求,说吧。”

    虞进小心斟酌着说:“大人,现在属下的两个帮手已到,最近也没什么大事,让青儿姑娘在我这里当一个侍女,太委屈她了,现在没有什么事,青儿姑娘也可以不用那么委屈啊。”

    正在说话间,虞进感到腿间一痛,忍不住惊叫一声,扭头看跟在一旁青儿,只见她正侧脸看着造大水车的工地,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虞进有些委屈地说:“大人,你看”

    这妞擅长弹指神通一类的绝活,那隐敝性和杀伤力,比吴萱的银针有增无减,这个青儿,竟然当着朱希忠的脸给自己下黑手。

    胆子贼肥的。

    朱希忠的老脸抽了抽,正想说话,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精干的中年男子飞快奔来,离朱希忠大约三丈处翻身下马,然后三步当二步跑到朱希忠面前,恭恭敬敬呈上一封密信。

    虞进注意到,那封密信还打站火漆封印,应是很紧急且极密地情报。

    朱希忠不敢怠慢,当场就撕开密信,只是看了一下,脸色大变,扭头对虞进说:“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工地的事多抓紧,没必要,凡事就少掺和。”

    “大人,走得这么急,发生什么事?”虞进好奇地问道。

    惊动到朱希忠这样的人物出动,肯定不会是小事。

    “裕王府出了一点事,本官要马上回去处理一下,就这样。”

    说罢,抓住马鞍,用力一拉,脚一蹬,很麻利地翻身上马,提着缰绳就催马前进。

    虞进和青儿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点吃惊: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猜对了。(未完待续……)

    ps:有点事耽搁,马上补上,晚上还有

    

160 用心险恶

    裕王府的确是摊上事了。

    一大早,就有人哭哭啼啼地抬着一具尸体到裕王府前哭喊,说裕王府的人抢了他的救命钱,以至老娘没钱看郎中,最后硬生生病死在医馆门口。

    裕王可是亲王,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贵族,平日普通百姓看到都得绕路走,都说官字两个口,有他说没你讲,自古百姓中就流行一句话: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

    今天这一家子人,不仅敢来,还敢闹事,在裕王府前又哭又闹。

    裕王府的卫士本想把他们叉开,免得影响不好,怪事出现了,有不少人出面替这家人抱不平,甚至包括一些身份尊贵的读书人,他们拦在卫士面前,破口大骂,裕王府亲卫没有得到裕王命令前,也不敢对那些人动粗。

    平日裕王大都在家,偏偏今日例外,裕王带人到礼部商议秋祭事项。

    人不在,亲卫自然得不到指示,一开始没有控制好,以至后面发生动乱,有人冲击裕王府,裕王府的卫士手里的家伙自然不是吃干饭的,再说他们平日早就习惯高高在上。

    很快就有人受伤倒下,现场哭声震天,一场狼藉。

    更令人奇怪的是,平日行动极为迅速的五城兵马司,原来只需要半刻钟就能赶到,这次足足了晚了一刻钟,等他们赶到现场时,裕王府前已经血流一地。

    捣乱的人全部被带走,可是裕王府的事很快就在京城流传开:

    “老张,你听说了吗?裕王府的人抢有人家的活命钱,造孽啊。”

    “可不是?真是缺德。”

    “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是说裕王宽厚仁慈,怎么能纵容手下做这等事?”

    “嘿嘿,那些都是哄咱们老百姓的。不仅抢钱了得,打人也不含糊,听说打倒了十几人呢,打得那一个叫惨,头破血流,还被抓进了官府呢。”

    “这算什么。国子监的学生经过裕王府,也被那侍卫狂殴,听说有一个伤势太重,都不了床,国子监的学生背后都骂裕王府不厚待读书人。”

    “这裕王,平日什么事都不见他,整天躲在府里玩女人,哪像景王,经常派人施粥散药。修桥补路。”

    “对,对,对,还是景王好”

    在有心人的煸动和引导下,裕王府发生的消息,就像长也翅膀一样很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多是对裕王不利的指控,在百姓的口中。裕王成了一个无德无才的皇子,而他的手下。狗仗人势,肆意欺压百姓。

    与之相反的,就是有关景王的闪光事迹,景王有大量的物业,暗中还从出海贸易中获得巨额的利润,很早就有意识地收买人心。施粥散药、修桥补路、给生员学子提供地方和点心等等。

    所以,景王的呼声一直很高。

    现在出了这事,不少人对景王更是高看一筹。

    谣言满天飞,作为锦衣卫,自然要查个清楚、还个明白。这些是关乎到国本的。

    朱希忠赶到裕王府时,只看到陈以勤正在训斥那些侍卫、宫女和下人。

    斥责就在前院的空地上举行,有几个侍卫还一脸惶恐跪在地上。

    陈以勤出自名门,是北宋宰相陈尧佐之后,担任过裕王讲官,现在掌管詹事府,可以说是裕王最得力的人,可是,这位出自名门的陈詹事没了名门的气度,反而是暴跳如雷地骂道:

    “愚钝,真是愚钝,本官说过多少次,现在是多事之秋,绝不能惹事生非,你们可好,偏偏不听,钱明、张京,你们也是府中的老人,怎么就控制不住呢,别人还没有画花宫墙,把人轰走就是,对读书人动手动脚干什么?”

    “现在是八股取士,也就是士子天下,你们知道打的是什么人没有?国子监的学生,那可是大明未来的栋梁之材,现在国子监都传遍了,还要有人嚷嚷着联名上书,要不是高大人压住,现在更不可收拾。”

    钱明和张京就是当日率队殴打读书人的头目,前面没什么风声,现在才爆发出来,被从礼部回来的陈以勤秋后算帐。

    看到两人垂头丧气,陈以勤更是怒不可恕,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皇上让裕王殿下主持秋祭,代皇上祭天,这秋祭很快就要举行,这节骨眼上出事,你让裕王的脸面置于何处?”

    一众人的头低得更低。

    看到众人没说话,陈以勤一脸怒容地说:“今日闹的又是哪一出?谁做的,自己站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脸色发白的侍卫走出来,“啪”一声,两人一起跪下,连连喊冤道:“大人,冤枉啊。”

    “冤枉?冤从何来。”

    那个有些瘦小的侍卫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大人,是这样的,昨日小的轮值,有个衣着花哨的中年人,经过裕王府,先是好奇地张望了一会,走时在台阶上吐了一口痰,这是对裕王府简直就是蔑视,小的自然不能让他走,把他抓住。”

    “对,对”另一个体形有些肥胖的侍卫马上接上话头:“责令这人擦干净后,正想把它交给五城兵马司,没想到他跪下求情,说什么还有一笔买卖要谈,然后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让小的高抬贵手,银子是收了,但绝对不是抢,更不知这银子是他老娘的救命钱。”

    “没错,是他主动献给我们的,绝对不是抢。”

    陈以勤眯着眼睛说:“你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小的敢有半个字虚言,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两名侍卫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没几下就一头一脸都是血。

    “大人”这时一旁的少詹事姚喜小声说:“府上的侍卫,都是经过挑选,小毛病是有,但绝无大奸大恶之徒,再说这事很有蹊跷,好像一下子涌出来一样,谣言传播得很快,肯有人在煽风点火,今日府前的闹剧疑点极多,请大人三思。”

    不用姚喜提醒,陈以勤早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小小的平民百姓,没大人物在背后撑腰,哪敢跑到裕王府闹事?又有那么多“热心”的学子、百姓碰巧地出现在裕王府门前,帮她说话,甚至冒死发生冲突,而五城兵马司又延后一刻钟才出现。

    就是傻的都知当中有问题了。

    陈以勤不动声色地训斥道:“苍绳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们做得好,他们又怎么有机可乘。”

    “来人”少詹事姚喜很有默契地下令:“把犯错的,全部关起来,容后再处置,以后你等都要提醒十二分精神,再给裕王府抹黑,严惩不贷。”

    “是,大人。”

    趁姚喜处理残局时,陈以勤一脸平静地走到一旁看戏朱希忠身边,笑着行礼道:“下官见过国公大人。”

    朱希忠只是淡然一笑,摆摆手说:“陈詹事不必多礼,请起,请起。”

    陈以勤站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国公大人果然消息灵通,这么快就到这里兴师问罪?”

    眼前这位,不仅是世袭的国公,皇上跟前的红人,还是权势滔天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候出现,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陈以勤虽说和朱希忠私下是朋友,但此刻代表的是裕王府的尊严,说话不卑不亢,身正,词严。

    “呵呵呵,陈詹事言重了”朱希忠一脸轻松地说:“本官听到有刁民在裕王府闹事,特地来看看什么回事,得知裕王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朱指挥使,此事分明是有人蓄意毁我裕王府的声誉,还请朱指挥使明察秋毫,查明真相,还我裕王府一个清白,也为大明维护一份正义。”

    “责之所在,理所当然。”朱希忠对陈以勤拱拱手说:“既然裕王无恙,那些刁民也被抓了起来,那朱某就先行告退。”

    这么小的一件事,不可能从裕王府带走人,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也不宜和任何一位皇子过于亲近,免得嘉靖猜疑。

    “恭送国公大人。”

    等朱希忠走后,姚喜长长松了一口气:“幸好,朱国公还是深明事理,有他出马,要查明这事就轻而易举。”

    陈以勤一脸不以为然道:“明眼人都知道是一个闹剧,只是事发突然,背后又有高人布局,就是朱国公有心帮忙,只怕,只怕也来不及了。”

    “大人,此话怎讲?”姚喜一脸惊讶地说。

    “这些事都是小事,动摇不了裕王,问题是影响很坏,特别是秋祭快要举行,现在出了这么多对裕王不利的事,只怕有人会趁机兴风作浪,有污点的裕王,自然不适宜再代皇上祭天,就怕朱国公来不及还殿下一个清白。”

    姚喜一脸不忿地说:“可恶,实在太可恶了,我们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劝得皇上让裕王代为祭天,这本是裕王趁机建立威信,向世人证实他是正统的机会,就这样毁掉,那就太可惜了。”

    说罢,忍不住骂道:“用心险恶,用心险恶。”

    陈以勤摇摇头说:“现在就看皇上的意见,希望徐首辅和高大人能顶住压力。”(未完待续。。)

161 嘉靖震怒

    放牛出身的朱重八,对贪官污吏很仇视,但对读书人却是很敬重。

    自八股取士以来,读书人是幸福的,有学问就容易得到百姓的敬重,有功名后,免徭役,出任官职,威风八面。

    明朝的大臣很傲骄,皇帝有什么过错,言官敢指着鼻子痛骂,皇帝有什么过分要求,内阁敢驳回不办,一个个以领廷仗、坐诏狱为骄傲,动不动就在朝廷上和宫门上用脑袋撞柱。

    这是脾性好时候的表现,碰上脾气不好,这些文质彬彬的大臣会发飚,也会挥动老拳打人的。

    明英宗年间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马顺,就是因为犯了众怒,最后被百官活生生打死在朝堂上,可以说开创了一个壮举。

    当然,不是每个官员都那样有读书人的羞耻和节气,很大一部分官员还是对皇帝言听计从,心甘情愿地为皇帝办事,也不是每个皇帝都被文武百官左右。

    嘉靖就是杰出的代表。

    智商极高的嘉靖,还没登位就已经以超乎常人的勇气和百官抗争,登位后,更是把官员玩弄于鼓掌之中。

    干脆不上朝,你口才再怎么了得,就是想骂都找不到对象。

    就是不上朝,可是嘉靖通过越来越娴熟的帝王心术,一直把权力紧紧握在手中,从没让皇权旁落。

    只能说,有实力,就是这样任性。

    大臣们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写奏折,用铺天盖地的奏折去迫逼嘉靖作出判断和反应。

    就在裕王府出事的第二天,陈以勤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嘉靖依然没有上朝,也许是他不屑降低智商和那些大臣在朝堂上浪费时间,只是让官员把奏折留下,然后散朝。

    百官散了,可是负责拿奏折的太监却大吃一惊,平日只有十多本的奏折,今日足足多了二倍。

    肯定又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这些与太监没多大的关系,他只管放在嘉靖西苑的案头就可以。

    皇宫,西苑,放眼望。缕缕青烟,入鼻处,阵阵药香。

    身体变差,在外人来看来,嘉靖那是服用丹药过多。但在嘉靖眼中,那是自己炼药的速度比不上身体衰老的速度,为了他的升仙美梦,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炼丹上。

    朱希忠穿着一件道袍在丹房外候着,旁边一个名为常安的小太监。

    常安是负责伺候嘉靖的小太监,兼职药僮和试药的“小白鼠”。

    “皇上炼了多久了?”朱希忠突然开口问道。

    “回国公爷的话,皇上连忙一天一夜没出来了。”常安连忙应道。

    一天一夜,估计也不差多了。

    朱希忠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继续耐心地等候。

    反正这个早已成了习惯,很多人的就是想等。也没有这个机会,而朱希忠,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好在这一次没让朱希忠等太久,大约半个时辰,“吱”的一声,那扇久闭的门一下子打开,接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热气中还夹着一股说不出的诱人药香。

    “臣参见皇上”朱希忠一看到嘉靖,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

    嘉靖的心情不错,哈哈一笑道:“原来贞卿来了。免礼,坐吧。”

    皇上又炼出好丹药了。

    叫爱卿是心情平和,叫官职是心情不好,叫自己的字就那是心情不错。看他一脸春风从丹房里出来,就是再笨也能猜得出了。

    “谢皇上。”

    坐下后,朱希忠笑嘻嘻地说:“一来就闻到药香,皇上肯定能炼出好丹了,不知能不能赐微臣几粒,也可以沾沾皇上的福气。”

    “贞卿。你的鼻子真是灵,朕刚刚炼了一炉上好的九转金丹,你就来到,原来是馋朕的金丹,罢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赐你一粒吧。”嘉靖的心情不错,笑着允了。

    炼出好的丹药,也要有人知道才得意。

    再说嘉靖也有炼好丹药让别人先尝的习惯,观看别人的反应再自己服用,毕竟丹药可以再炼,但性命只有一次,嘉靖一向都很小心。

    说话间,有太监拿了一粒红色小丸,送到朱希忠的跟前。

    朱希忠没丝毫犹豫,小心翼翼放进嘴里,然后用酒服下。

    “好丹,好丹”朱希忠眼前一亮:“这九转金丹一下肚,丹田就升起一股暧气,整个人都暧洋洋的,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

    丹药中多带铅,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吃了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嘉靖沉浸并迷醉这种感觉多年。

    朱希忠其实并不喜欢丹药,但这是一种亲近嘉靖的方式,道袍都穿了,哪里还会在乎再吃点丹药呢,皇上吃了几十年也没见有什么事,怕什么。

    严嵩、徐阶都是陪嘉靖炼丹、试丹最后得宠,受到重用,李春芳、严讷、郭朴、袁炜等词臣,也是因为擅写青词得到嘉靖的赏识。

    虽说是国公,但朱希忠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帝宠多一些,总不会是什么坏事,这叫上有所好,下有所投。

    嘉靖闻言更是得意,一边喝茶一边说:“爱卿,朕闭关炼丹时,朝廷没出什么大事吧。”

    “让皇上失望,还出了不少事。”朱希忠有些苦笑地说。

    这时嘉靖注意到案头那一叠高高的奏折,一脸不悦地说:“和那些奏折有关?”

    “皇上英明。”

    嘉靖闭着眼睛,用手揉着有些疲惫的眉头说:“说说是什么回事。”

    朱希忠不敢怠慢,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在说的过程中,不偏不侈,只述说事情,中间没有加入任何一丝个人情感。

    “哼,朕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安生,离秋祭还有大半个月呢,这么快就开始闹腾”嘉靖自言自语地说完,又开口问道:“爱卿,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这只是一些小纠纷,五城兵马司已经接手,微臣斗胆,并没有插手。”

    “五城兵马司?哼,等他们厘清,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嘉靖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朱希忠小心翼翼地接过话头:“皇上,那微臣这就接管过来?”

    “不”嘉靖出人意料地说:“由他们折腾去,只要不过分就行。”

    以前嘉靖的想法是,取得长生,这皇位就可以坐到天荒地老,可做了几十年后,嘉靖也做有些烦了,要是做神仙,还是到天上做好,没那么多烦恼。

    无论是死还是升仙,朱家的江山还得让人继承,是时候让他们斗一斗,见识一下官场和人世间黑暗的一面也好。

    “是,皇上。”

    嘉靖走到案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果然,是户部尚书马森的奏折,奏折中弹劾裕王,说他管教不力,指使府中侍卫殴打无辜国子监学生,请皇上作主,嘉靖嘴边露出一丝冷笑,随手扔到一边。

    再拿起第二本,御史郑洛送上的奏折,又是弹劾裕王管教不力,府中侍卫当待抢夺百姓用于治病的救命钱,以于有一名老妪因救治不及枉死云云,请皇上对裕王惩戒。

    奏折写得花团锦蔟,字写得龙飞凤舞,可惜嘉靖一点兴趣也没有,随手扔在一旁。

    国子监府丞陈学、礼部侍郎宋德、御史大夫郑融等十余人,所上的奏折都是弹劾裕王,其内容差不多大同小异,裕王不自爱,有失皇子风范,品行欠佳,并暗示其不适合主持秋祭。

    更有甚者,有人在奏折中指出,裕王为母妃其间不守礼法,与后宫妃嫔打情骂俏,其子的出生时间就是最好证据

    “放肆”嘉靖气得一下子把剩下的奏折都扫落地。

    这些皇家的秘辛,竟然摊开来说,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皇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臣子议论了。

    “皇上息怒。”朱希忠连忙跪下劝道。

    室里的宫女、太监也吓得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半天不敢说话。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将军一怒,流血飘橹;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嘉靖一怒,那股上位者的气势猛然爆发,就是跪在下面朱希忠也有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未完待续。)

    ps: 写得慢了一点,但炮兵是用心去写的,请书友多多支持,最好不吝支持一下正版,谢谢!!

162 看客

    本以为嘉靖要雷霆震怒,把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严惩,没想到那股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了,没什么事,爱卿可以退下了。”嘉靖突然一脸平静地说。

    咦,皇上竟然忍了?

    朱希忠楞了一下,很快领命道:“臣遵旨。”

    就在朱希忠准备走的时候,嘉靖再次开口说道:“爱卿,你替朕看着,有什么事,随时向朕禀告。”

    “遵旨。”

    朱希忠心明似镜,嘉靖是叫自“看”,而不是叫自己“做”,就在暗中盯着,只要裕王和景王不过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子有二个,但龙椅只有一张,注定有人要失望一,不知哪个是刀,哪个是磨刀石。

    等朱希忠退下后,嘉靖冷笑着:“这些手段,真是幼稚。”

    对嘉靖来说,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打其七寸,让对手永不翻身,自己的两个儿子斗法,好像还处于简单、粗暴的最低级阶段,无论输赢,对大局都影响不大。

    “常安”嘉靖突然叫道。

    “内臣在”

    “朕先去沐浴一下,这些奏折,把那些无聊的,给朕全部挑出来。”

    “遵旨。”

    常安一直有听,不用问也知哪些是无聊的。

    不过也没法问,嘉靖最喜欢就是打暗语这一套,猜得出就得重用,猜不出就疏远。

    十多份弹劾的奏折送了宫内,就像泥牛入水,没溅起半点水花。

    参与弹劾的人怒了,第二天参与弹劾的人高达三十多人,那弹劾的奏折高达三十多份,而国子监也有学生上窜下跳,要裕王府给一个交待,有心人还发动大臣参与弹劾裕王。

    最后就是南京方面也惊动,以朱衡为首的官员,也纷纷上书。那弹劾的奏折堆积如山,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下,百姓对裕王的风评越来越差,高拱、陈以勤等人四面扑火。可是效果并不明显。

    “为什么,为什么”裕王脸色都有些涨红,一脸不解地说:“本王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也派人慰问了受伤的学生,为什么那些人还缠着不放。”

    上完气氛有些沉闷的课后。张居正匆匆离开,又去为裕王的事奔波。

    现在他是裕王的老师,把宝的全押在裕王身上,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他来说,好不容易上了船,自然不希望这船翻,就是裕王不说,他自己也非常上心。

    张居正走了。高拱走了,裕王说话对象自然是最近谈得来的虞进。

    裕王府的一个陪伴小书僮。

    虞进想了想,很经典地说:“司马迁说,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话是形容商人,道出商人逐利的本性,但是用来形容这些政客,同样很有道理。他们跟殿下过不去,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

    “算是吧”裕王点点头说:“本王的皇弟,真是大手笔,竟然纠结了上百名朝臣给父皇上书。都是弹劾本王,幸好江浙那些忠臣义士的献款及时送到,要不然,只怕情况更糟。”

    现在裕王和景王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在徐阶的牵线下,裕王得到一笔可观的捐银。手上也有了钱,底气也足了起来,像拉拢大臣、引导兴论等,和景王针锋相对。

    可是景王准备充分,来势汹汹,有意算计无心,把裕王弄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处在下风也就在情理之中。

    利用商人的捐款来自救,在虞进看来,不过是饮鸠止渴,说不定是驱走了狼,又引来了虎,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些客商那么大方,必有所图。

    现在的裕王,无论手段或财力,都不是景王的对手。

    这一仗多数会败,只是早晚的问题。

    虞进有些奇怪地说:“没想到支持景王的人那么多,他倒是好手段。”

    裕王解释道:“本王的这个皇弟,从小就自命不凡,还在京时,早早就开始经营,投靠他的,被他收买的,人数不在少数,而本王也收到情报,有严党余孽,因为被他捏着把柄,只能听他的话。”

    原来是这样。

    景王这次发动这么多资源,不仅仅是吹响争嫡的号角,也是一场难得的“秀肌肉”,让一些骑墙派增加对他的信心。

    虞进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安慰裕王道:“殿下不必担心,长就是长,幼就是幼,任他信口雌黄,也不能变成长,皇上的目光是雪亮的,百姓的目光也是雪亮的,下官注意到,那些支持他的人,不是副手就是仕途差不多走到尽头,晋升无望的人,这些人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对,本王就是长,断断没有废长立幼之理。”听完虞进的分析,裕王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

    “殿下英明。”虞进及时送上一顶高帽。

    裕王突然拍着虞进的肩膀说:“虞校书,那加工坊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不过夏季多雨,工程稍有延迟,估计十月才能投入生产,一个月时间的磨合期,下官计算过,拿一笔分红过肥年,肯定没有问题。”虞进自信满满地说。

    “好!”裕王高兴地说:“还是虞校书想得周到。”

    说完,有些遗憾地说:“其实本王也想去看看,不过总抽不开身,也怕景王盯上,咱是不怕他,不过在这个时刻,也得注意影响不是。”

    堂堂皇子,要是和商人走得在太近,也影响其声誉,听到裕王这样说,虞进也没有勉强。

    本来还想借裕王的名义弄个名人效应,现在看来得改变主意。

    二人又聊了好一会,虞进这才退了出去。

    虞进把一门子心思放在镜子加工坊上面,对裕王和景王之间的争斗,就像后世看肥皂剧一样精彩。

    不是虞进没出手,主要是地位太低,像开会密议、布置等,都没虞进的份。

    一是还没有溶入核心圈子,二是地位、实力太低,不足以引起裕王等人的重视。

    幸好没份参与,因为,一旦参与就增加一个失败的案例:

    九月初二日,据统计,上书弹劾裕王的大臣超过百人;

    九月初四日,由受伤的国子监学生郑达出面号召,几名教援牵头,无视国子监祭酒高拱的劝阻,联名上书,请求严惩由裕王府包庇的打人侍卫;

    九月初六日,由中议大夫胡应嘉、御史郑络为首的三十多人,在午门前跪地请愿,最后嘉靖下令一众大臣退下,答应第二天朝会再议;

    九月初七日,很久不上朝的嘉靖破天荒上朝,朝堂上保裕派和倒裕派吵成一团,各不相让,最后被嘉靖强行制止,下令彻查的同时,下令改由成国公朱希忠代为祭天。

    两位皇子的交锋,第一回合是景王领先。

    这场争夺,虞进由此至终,都是一个看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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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离岛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秋祭,最后一刻竟然丢了,对裕王府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挫折,而对景王府来说,这是一个鼓舞人心的胜利。

    虽说最后不能取而代之,这对付出大量代价的景王来说有点遗憾,但这也是一场重要的胜利。

    把裕王拉下秋祭的舞台、展示自己的力量,又测试了皇上的底线,可以说一举三得,嘉靖宣布更换秋祭主持人选,裕王因流言被抛弃,成国公朱希忠替上。

    当晚,杨双智就在京郊豪华的宅园内举行了一场庆功宴。

    为了谨慎起见,参与应功的,都是景王府的人,那些拉拢的大臣,一个也没参加。

    这个时候得低调。

    “杨先生”一个名为陈明的属下讨好地说:“这次大获全胜,王爷肯定很高兴,先生劳苦功高,到时王爷肯定重重有赏,到时还请先生替小的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杨双智皱着眉头说:“大获全胜说不上,我们花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没能把王爷推上秋祭主持人的位置,只能算是打个平手。”

    “这不是杨先生的错,谁也没想到,一向不闻不问的裕王,竟然也会向江浙的富商借力,要是没有那笔财力的投入,我们早就把胜利握在手中了。”

    说话的是叫钟秋平,是景王府的一个幕僚,景王派他来协助杨双智,充当杨双智的副手。

    陈明有些不忿地说:“这个徐阶,真是一个老狐狸,表面不动声色,暗里给裕王牵针引线,要不是,裕王哪能这么短时间筹到那么大的一笔钱银。”

    “这话不能这样说”杨双智摆摆手说:“裕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徐阶曾担任裕王的讲师,不可能袖手旁观,他没有直接出手干预,对我们已经是一个好消息。”

    钟秋平有些犹豫地说:“杨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皇上的底线和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让王爷和裕王分个高低,看看哪个更为出色,只要不过份就行。如果猜得不错,这么重要的事徐阶没有直接出手,应是受到皇上的敲打。”

    顿了一下,杨双智高兴地说:“看得出,皇上心里还是有景王的。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太子不立,也不会放任我们在京城搞小动作,只是朝中顽固不化的大臣不少,一时不好表现出来,只要我们多加把劲,向所有人证明,景王才是大明的贤君的最佳人选,那就功德完满,到时,在场的都是功臣。都有从龙之功,他日景王继承大统,在场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也可以福荫子孙后代。”

    一番话说完,在场的人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景王出身比裕王好,平日得到的赏赐也比裕王丰厚,分封多年还能留在京城,这些都与嘉靖对他的宠爱息息相关,要不是当日亲裕王的大臣用计。皇上还舍不得送景王出京呢。

    陈明舔了舔嘴唇说:“站在这里的,都是愿为王爷赴汤蹈火,杨先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是啊。杨先生,我们现在应怎么做?”

    “杨先生,你只管吩咐就是,小的全听先生吩咐。”

    在场的人纷纷主动请缨,“秋祭”这一次较量,给了他们很大的信心。

    杨双智眼冒寒光道:“裕王我们不能动。但是那些资助裕王的富商我们可以动,无论如何,把他们逼得知难而退,有权没钱,看他有多大能耐。”

    这年头,钱不能万能,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

    “杨先生高见。”

    “没错,那些富商以为有徐阶撑腰就有持无恐,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一众人纷纷叫嚣着要这些富商付出代价。

    秋祭之争过后,京城并没有获得风雨后的宁静,相反,在嘉靖的默许下,裕王和景王的争嫡大戏越演越烈,拉拢大臣、相互攻击、抵毁,打击对方陈营的支持者 ,搜集各种不利的证据。

    原来平静的京城,一下子就陷入了多事之秋。

    可惜,这一切,对一个司经局的九品校书来说,还是显得太遥远。

    虞进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皇子之间的争嫡,就是司经局崔洗马也靠不上边,那是徐阶、高拱、卢森这一类人物的政治游戏。

    朱希忠并没有什么表示,虞进也乐得甩手不管,一有空就往京郊走,视察工地,培训人员等,最近又买了一批不错的奴隶,又是统筹又是培训,忙得团团转。

    一门子心思都放在加工坊上。

    裕王是一个不错的投资对象,但是现在跳出去,估计也不受人家重用,还不如先苦修内功,提高自己的地位再说,虞进有信心,只要这个加工坊一建起,自己就能给裕王一个巨大的惊喜。

    古代的名人贤士,大多是有名气才去投靠东家,这样容易受到重用,像三顾茅庐才出山的诸葛亮,一出山就稳坐军师的宝座。

    有了泰升商行预付的五万两白银,虞进的腰杆也挺了起来,在高工钱的激励下,那些工匠一个个都甩开膀子干,以至工程的进度很快,终于赶在十月前完工。

    这个就京郊外、浑河旁的无名小岛,买下后虞进起名为离岛,整个小岛分为二个区域,分别是生活区和生产区,而生产区又细分三个部分,分别是原料部、半成品部和成品部。

    不同的工种,虞进给他们配上不同的工衣,每一个区域都有守卫把守,不能任意走动,而成品部又**于所有的部门之外,里面全是虞进派去的朝鲜奴,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为了保密起见。

    除了虞进,任何人都不能跟他们接触。

    离岛上戒备森严,而岛内和岛外也隔绝联系,虞进下了死命令,岛上的人不许离岛,而岛外的人也不许登岛,两者的联系是用船,用长长的铁链系着两头,用铁链拉着前进。

    在湖边,虞进让人设立了很多哨岗,严禁有人出入,违者直接格杀勿论,隔绝离岛和外面的联系。

    里面的反正都是奴隶,给他们好吃好喝,至于自由,那就不好意思。

    为了安全起见,朱希忠还把锦衣卫一个用于练新兵的训练场移了几十里,设在离岛的附近,又给离岛的守卫配了响箭。

    一有情况,得到授令的锦衣卫会在最快速度在最短时间内驰援。

    事实上,因为有锦衣卫的训练场在附近,离岛的一带差不多成了禁区,谁也不会闲着无事去惹这些嚣张得无边的天子亲军。

    有裕王和朱希忠的配合,无论是人手还是材料,一切都非常顺利。

    都说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事实上做出一面镜子,也就是几道工序的事,虞进买奴时,也偏重挑那些工匠。

    事实上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虞进原以来要一个月来培训和磨合,没想到只是半个月,这些工匠就做得很好,在某些方面甚至比虞进还要好。

    在离岛虽说没有自由,但虞进做了一个完善的积分奖罚制度,只要好好干活,就能获得相应的积分,这些积分可以换各种吃的、穿的、用的,只要积分足够,兑换一个女的做媳妇也行,当然,前提是不能离开小岛。

    甚至用积分兑换成银两,给外面的亲人送去改善生活。

    总之,虞进把他们工作热情调得高高,以至一个个卖命似的给虞进干活。

    “呵呵,不容易啊,终于走上正轨了。”虞进站在湖边,看着离岛那根长长烟囱不断向外冒烟,再听那架大水车在水流的冲下咯吱咯吱地转动时,突然心生感概地说。

    这一刻,秋日明媚,天也蓝,水也清,清风徐来,波光粼粼,再配上那架诗意十足的大水车,眼前的这一幕,美如画。

    嗯,就是那根烟囱也是蛮顺眼的。(未完待续。)

    ps:  前面写了一章,不太满意,重新写的,又晚更了

欠一更

突然有事要加班,很快补回,今天没更新了(未完待续。。)

164 嚣张的使者

    “祝贺总旗大人心想事成,不仅找到了两个大靠山,很快就财源滚滚了。”青儿在一旁有些幽幽地说。

    虞进知道她内心不满,那座离岛,青儿虽说可以跟着去参观,但是有不少区域,就是她也不让进,任她怎么嚷嚷也不让步,这让青儿很不高兴。

    “这里面也青儿姑娘的一份”虞进笑着说:“一文钱不出,就动动嘴皮子就有了,不像某些人,由此至终都得亲力亲为,唉,同人不同命。”

    青儿:“小女子也没少跑脚吧,我的总旗大人。”

    虞进摆摆手说:“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回去吧。”

    看到虞进走远,青儿连忙跟上问道:“虞进,现在离岛的加工坊已经走上正轨,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红利。”

    “青儿姑娘很急钱花?”

    “不急。”

    虞进哈哈一笑:“这不就得了,反正外面的守卫也有你的人,每次出货都瞒不过你,等着就是。”

    现在加工坊是以流水线的方式生产,几百名工匠每天都甩个膀子干,产量很高,一个月出二三次货都没问题,不过,虞进并不急着出货,因为他心里有一个计划。

    为了这个计划,崔三娘几次问什么时候出货,虞进都以工艺复杂的原因推迟了。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虞进总算看明白了,朱希忠是一个不错的码头,但裕王才是最好的倚靠。

    严嵩倒台,徐阶上位,政局还没有完全平稳,而嘉靖的身体又出现问题。世袭国公朱希忠,就成了出任危难之关的忠臣良将,为皇位的顺利交替保驾护航,这是一种恩宠和信任。

    但是,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放任身边有一个权力太大的臣子。就是朱希忠也不例外,可以确认一件事,朱希忠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一旦新皇坐稳龙椅,就是他退下去的时候。

    虞进冷眼旁观裕王和景王明争暗斗,心中慢慢明白到一个道理:等别人给机会,还不如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就是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朱希忠是新老交替的一个过渡人物。锦衣卫也应是自己人生途中的一个驿站。

    要想出人头地,最好的时机裕王登基前,获得他的信任。

    青儿本想追问有关销售的问题,不过虞进上马车后就闭着眼晴,好像在想着什么,一时也就不再开口。

    最近虞进的态度有些冷淡,以前撒骄卖萌那一套好像不管用,美人计也不好使。青儿感到有些苦闷。

    “老赵,去泰升商行。”当马车回到京城时。虞进突然开口道。

    “好咧,少爷。”

    赶车的老赵应了一声,马上调转马头,准备去泰升商行,对于自家为什么泰升商行他并不在意。

    反正听少爷的就对了。

    没多久,马车在一间泰升珍玩阁停下。

    泰升商行在京城开设了七间商铺。有客栈、酒店、米铺、绸缎庄等,虞进说去泰升商行,老赵头就是不用问,也知把马车停在到这里。

    因为这里的掌柜是自家少爷的老熟人,也就是从余姚调来的崔三娘。

    虞进和青儿刚下车。崔三娘就在伙计的陪同下笑着走出来了。

    “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在窗外叫,就知道有贵人来了,没想到是虞公子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崔三娘笑容满面地说。

    虞进拿了泰升令,那就是泰升商行的客卿,再说虞进也是泰升商行重要的合作对象,各地的商铺都会有虞进的资料,而虞进也来这里和崔三娘见过几次,那些伙计远远看到虞家的马车,第一时间就通知自家掌柜。

    “崔掌柜真是越来越美艳了。”虞进笑着恭维道。

    眼前的崔三娘,梳着堕马髻,头戴镶着珍珠的发钗,身穿一袭白色儒裙,笑容可掬、身段风流,一颦一笑间都带着的一种成**子的风情与韵味,每次见面都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崔三娘微微一笑:“虞公子身边美女如云,奴家这种残花败柳哪里能入虞公子的法眼,这可是取笑奴家了,不知公子这次来,有何吩咐。”

    虞进哈哈一笑,也不再浪费时间,开口见山说:“吩咐不敢,就是有点小事,想听听崔掌柜的意见。”

    “叱,叱”

    “的答的答,嘶”

    “快,快,让开,再不让开,撞死踩死,自认倒霉”

    正想进珍宝阁,没想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啼声,接着就有人用生涩的中原话大声吼着,然后就是一阵惊叫声、哭喊声。

    隐约还听到撞击声和惨叫声。

    好大胆,竟然在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纵马?

    虞进都有些吃惊,话说纨绔子弟什么地方都有,但是到京城后,还真没看到有人在市面纵马。

    京城是卧虎藏龙之地,说不定一个普通的路人,也和哪一家的权贵豪门是拐八子的亲戚,皇上的耳目众多,一不小心惹火不能得罪的人,说不定那前途性命就不在了。

    现在街上行人正多,竟然有人在街上嚣张地纵马?

    虞进等人下意识向旁边走去,免得被撞了,而几个珍宝阁的伙计很有眼色护着虞进、崔三娘一行人。

    那马蹄声越走越近,很快,虞进看到一群打着使旗的鞑靼人执着腰刀,骑着骏马,嘴里大呼小叫地从珍宝阁冲过。

    一个躲得慢一点的老者还吃了一鞭。

    等这一队人冲过,街面一片狼藉,布匹、蔬果撒了一地,还有人因为躲得太急,摔倒在地,一时间,小孩的哭声、大人诅咒声不绝于耳。

    虞进是一个文青,看到忍不住爆粗:“这些鞑子,真是可恶,竟然在街上纵马。”

    “唉,谁叫咱大明的官兵不争气呢”崔三娘压低声音说:“这些鞑靼人这么嚣张,八成是大明的官兵又吃败仗了。”

    青儿有些不服气地说:“这些该死的鞑靼人,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当年要不是他们见机得早,早就让大明给灭了,哪里还轮到他们在这里嚣张。”

    明朝初年,元朝残余势力从大都退往上都,后来分裂为三部:即分布于大漠南北的鞑靼部;游牧于漠西的瓦剌部;住牧于辽东边外的兀良哈人(即后来南移的朵颜、福余、泰宁三卫)。

    分布于大漠南北的鞑靼部,慢慢壮大起来,现任首领是出自土默特的孛儿只斤,黄金家族成吉思汗后裔,达延汗孙,自称阿拉坦汗,而由他率领鞑靼军队,多次南下,对大明构成严重的威胁。

    在嘉靖二十九年,一度兵临北京城下,胁求通贡,史称庚戌之变,马市开了又关,鞑靼和大明打打停停,边境就不得安宁。

    虞进知道,大明中期,最大的威胁就是南倭北虏,虏,指的就是鞑靼。

    看这些鞑靼使者这么嚣张,不用说,估计鞑靼人又在交战中取得便宜,然后趁机来要挟大明,鞑靼首领孛儿只斤,一直谋求与大明互市,经常在冲突后对大明软硬兼施。

    令人感到无奈的是,大明的军队一向是胜少败多。

    要不然这些使者也不会这样嚣张。

    以自己后来者的身份,虞进知道现在离和平,少说还有几年的时间才能达成,现在还得继续磨。

    “算了,这种事,现在还轮不到我们担心,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虞进摇摇头,笑着对崔三娘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职低言轻,担心也没用,还不如做好自己的事,那才是正途。

    崔三娘闻言嫣然一笑:“还是虞公子说得在理,公子,奴家这里有上好的毛尖,还请公子品尝一二。”(未完待续。。)

165 一封密信

    青儿再一次无言。

    虞进和泰升商行的崔三娘时商量事情的时候,再一次把自己撇开,也不知二人商量什么,在密室里商量了近半个时辰,出门时两人都是笑容满面。

    估计是谈得不错。

    虞进对自己那是越来越提防,这让青儿有些气结,不过她倒没有发脾气,因为她知道,虞进这人受软不受硬。

    越是针对他,反弹就越激烈,还不如静待其变。

    前些日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要求朱指挥使把自己调走,难保他不会再有这样的行动,想不到,自己变得这么讨人生厌了。

    哼哼,早晚也得找回这个场子。

    对于鞑靼使团的嚣张,虞进选择的是沉默,因为他知道一千次愤怒加一万次咒骂,还不如一次实际行动来得更为实用,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虞进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那些在其位、谋其政的人,就显得非常无奈、头痛。

    最头痛的是五城兵马司和礼部。

    都说二国交战,不斩来使,而现在面对占了上风的鞑靼部,人家一发狠,那是打到京城跟你谈判的,那些使者为了炫耀武力,蓄意滋事,扰乱治安。

    不严办,有损大国的威严,也没有和大臣、百姓交代,要是严办,又怕激怒那些草原上的恶狼。

    要是鞑靼首领脑子一热,再组团到中原“巡游”,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很多大臣都知道,这鞑靼使团故意闹事,也是事出有因,无它。嘉靖躲在西苑练丹,连朝都不上,更别说面见他根本看不起的“野蛮人”,鞑靼使团每次想谈,可是根本见不到面,那使书递上去。多是收到改日再议或考虑一类的托词。

    要知道,从鞑靼跑来一趟京师,千里迢迢,这可不是一件美差。

    出现了问题,上面解决不了,那就往上报,一层报一层,最后这问题还是落在嘉靖的御案上。

    作为锦衣卫朱希忠,也因鞑靼使团的到来。神经变得高度紧张。

    “贞卿,看你一脸愁容,怎么,那些鞑子又闹腾了?”西苑内,嘉靖难得面带笑意地问道。

    刚刚服食完丹药的嘉靖,面色有些潮红,眼睛明亮,整个人显得亢奋,这是服食丹药后的表现。

    服食丹药后。嘉靖都会感到有一种飘飘欲仙、越来越接近仙道的感觉,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精神最佳、心情最好。

    朱希忠侍候得多了,慢慢也摸到规律,算准时间来禀报。

    “皇上果然慧眼如炬”朱希忠有些不忿地说:“昨晚鞑靼使团大闹本司胡同,打伤一名**和八名护卫,其中一个伤势颇重。”

    本司胡同就是京城的“红灯~区”,很受鞑靼使团的欢迎。每次到大明,都是必去的地方,这些马背上的民族,从不掩饰自己的喜好,也不会注意什么外交影响。

    每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精力旺盛,反正爷高就行。

    这些未开化的蛮子,嘉靖嘴边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看到嘉靖并没有表示,朱希忠硬着头皮说:“这些鞑子,真是不安生,白天在街上纵马,强买强卖,还打伤一名劝架的南城兵马司副指挥,朝中官员和百姓的意见还很大,还请皇上及早拿个主意。”

    嘉靖冷笑道:“何止鞑子不安生,朝中不少人也不安生。”

    “皇上指的是”

    “朕不见这些蛮子,不少大臣上书提议,由裕王处理这件事,这些家伙,一天到底也不做正事,就会一个劲的斗。”

    这事朱希忠早就知了此事,鞑靼使者飞扬跋扈,甚至连礼部的官员也不放在眼内,很难对付,在景王头号智囊杨双智的推动下,很多官员上书,嘉靖不方便处理,可以交给裕王代为处理。

    分明就是让裕王出丑,进一步打击他的威严。

    算是祸水东引。

    朱希忠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嘉靖面不改色地说:“既然这么多人想看裕王的表现,那就交给裕王,朕也想看看,裕王这些年,可有长进。”

    “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嘉靖突然有些森冷地说:“鞑靼犯边,连破三镇,陈其学难辞其疚,让其限期回京述职,王崇古锤炼得差不多了,你去知会一下徐阶,把他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

    陈其学是嘉靖二十三年进士,授行人,弹纠不避权贵,可惜只是一介书生,既无兵略之才,又无指挥之能,屡战屡败,不少将士白白牺牲,孛儿只斤率人连破三镇,和陈其学的无能有很大关系。

    本来有心锤炼一下陈其学,没想到经不起考验,嘉靖反应得很快,马上知错就改。

    朱希忠恭恭敬敬地说:“臣,遵旨。”

    嘉靖一声令下,裕王马上就成了大明负责议和的代表,全权处理与鞑靼议和的事,而这次议和的底钱是,既不能失大明的体面,也不能答应任何过份的要求。

    大明的祖训是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嘉靖虽说不是孝宗一脉,但身上流的也是朱家的血脉,丧权辱国的事自然不能做。

    消息传到裕王府,裕王有些担忧,但是高拱和张居正都欢欣喜鼓舞。

    失去主持秋祭的机会,对裕王府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现在代表大明跟鞑靼的使者谈判,也是一个重要的机会,只要表现得好,就可以弥补因秋祭失去的威望。

    受挫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受了挫折,就是连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没有,这次和鞑靼使团谈判,就是一个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有时候,危机就是转机。

    坚定信心后,裕王马上行动。

    为了改善两者的关系,也表了表明自己的善意,裕王鞑靼的使者色勒莫请到裕王府商议。

    对这次会谈,裕王府可以说非常重视,丫环下人全部出动,在裕王府打扫卫生、张灯结彩,裕王还亲自加了一只烤全羊的大餐,就是为了让这位名为色勒莫的使者有一种受到尊重、宾至如归的感觉。

    色勒莫,在鞑靼的意思是利剑的意思,而色勒莫也是鞑靼首领孛儿只斤手中的一把利剑,年仅二十出头,就凭着战军功升到千户一职,作战勇猛、擅长游击,是鞑靼新一代领的佼佼者。

    到了大明的京师后,大明皇帝一直不接见,礼部也是在敷衍,这让色勒莫无奈之余又很愤怒,无奈是鞑靼有犯边的能力,但是实力不足以对大明构成严重的威胁,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草原的勇士都南下,自己老窝也有被别人端的危险,愤怒是大明的皇帝直接把自己丢在一边,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自己说什么也是使者,见不了面,那首领交代的事也没法办。

    幸好在自己的“努力”下,大明派了裕王跟自己谈,这可是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大明君王的人,色勒莫暗暗表示满意。

    然而,就是在色勒莫带队准备从驿站出门到裕王府赴宴时,一个士兵拿着一封信跑过来禀报道:“千户大人,在门口捡到一封信,指明是由千户大人亲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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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故意挑衅

    夕阳西下,只余金黄的一抹余晖,华灯初上,彰显人世间的繁华。》頂點小說,

    天还没有黑透,裕王府就张灯结彩,在裕王的授意下,裕王府上下都对此非常重视,就是曾担任讲官的高拱也陪在裕王的身边,协助裕王接待来自鞑靼的使者。

    主要是裕王以前保护得太好,待客的经验不多,国与国之间的搏弈,兹事体大,要是闹出了笑话,有损国体,到时丢的不仅是裕王的脸面,还有大明的脸面,有个人在身边提点是很有必要。

    高拱是裕王最信任的人,名为师徒,情如父子,裕王担任这么重大的任务,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高拱。

    “都准备好了吗?”裕王安坐在大厅,开声问道。

    “回殿下的话,一切都准备好了。”一个管家模样的恭恭敬敬地应道。

    裕王点点头,转而吩咐道:“吩咐下去,一会都机灵点,不要丢了我大明的体面。”

    “是,殿下。”

    看到裕王有些紧张,一旁的高拱压低声音安慰道:“殿下不必紧张,我大明是天朝上国,区区鞑靼,不过是蛮夷小国,虽说他们最近有些嚣张,但实力不如我大明,有事要据理力争,万万不能丢了我大明的体面。”

    “谢老师指点。”

    裕王坐下后,正好看到坐在角落里虞进,很是友善地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难得虞进主动请缨,愿为这次宴会出谋划策,裕王就把他放到陪同名单中。

    “报,鞑靼使团已经出了驿馆。”

    “报,鞑靼使团已到了东大街。”

    “报,鞑靼使团转入直贤路”

    为了做好这次接待工作。裕王也下了一番功夫,在使团的必经之路布下了很多眼线,这样就能准确掌握使团的动态。

    随着一条条信息传来,使团离裕王府越来越近,不仅裕王有些拘谨,就是一众部属也有些紧张起来。

    不怕鞑靼使者。而是怕办不好这个差事,这是一次正名的机会,关乎到裕王的前程,自然也关乎到自己的前途。

    王与皇,读音相同,而地位却有天壤之别。

    “报,鞑靼使团到府前路,进了胡记羊汤馆就餐。”又一名下人上前禀报。

    什么?就餐?

    裕王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问:“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名下人脸色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大声地说:“报告,鞑靼使团到府前路,进了胡记羊汤馆就餐。”

    这下听清楚了,那鞑靼使团跑到半路,钻进一间叫胡记羊肉汤的馆子吃饭。

    在场的人一下子面面相觑,有人不知所措。有人则是一脸愤怒,虞进更是暗中摇头。这鞑靼使团,分明是故意闹事。

    裕王府设宴,而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们竟然跑到街边一间羊汤馆吃饭,这不是打脸吗?难道堂堂裕王府的东西,还比不上街边的小食馆?

    府前路。就是裕王府前面的一条马路,快到裕王府了,明知设宴招待,还在门口吃东西,这是寒碜裕王府?

    裕王当场就黑脸。就是一旁的高拱也愤然说道:“这些没教养的鞑子,真是可恶。”

    在场的人不敢出声,一个个低着不说话,生怕一个不慎,裕王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就糟糕。

    好在,下一个消息很快就来了,鞑靼的使团,只在胡记羊汤馆吃了一刻钟多一点点,就出来继续赶路,没让裕王等多久。

    “哈哈哈,这些鞑子,就是这么粗鄙。”裕王自我解嘲地说:“说不定他们午饭都没吃,随便弄点东西垫一下肚子。”

    高拱也有些不满地说:“这些鞑子,实在太放肆了。”

    原来一片的喜庆,因为这个变故,给众人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在两人说话间,以色勒莫为首的鞑靼使团到了。

    就地位来说,裕王是亲王,而色勒莫的身份不过是区区一名千户,地位不对等,决裕王只派王府的管家去迎接,自己就在大厅内候着。

    很快,鞑靼的色勒莫联同四名部属到。

    “鞑靼使者色勒莫,见过裕王殿下。”色勒莫大咧咧地站在大厅上,有些随意地拱拱手就算行礼,给人一种轻率的感觉,而他的手下,行礼时东张西望,还盯着那些年轻貌美的宫女看。

    相当的缺乏诚意和敬意。

    裕王心中很不爽,不过还是笑着请他们坐下。

    “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本王作东,设了个宴,就当给诸位接风洗尘吧。”寒暄了几句,裕王就邀请色勒莫一众人吃饭。

    华夏人对吃有着一种与天俱来的热爱,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都是餐桌上的美食,很多人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在饭桌上套交情、谈生意已经成了惯例。

    众人依次坐下后,裕王举起酒杯笑着说:“难得能聚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来,本王敬诸位一杯。”

    当所有人都举起酒杯准备喝酒时,色勒莫一手举着酒杯,转而笑着对裕王说:“裕王殿下宴请,在下真是受宠若惊,不过,这杯酒能不能喝,还得看裕王的意思。”

    “使者大人此话何解?”高拱主动接过话头问道。

    前面故意迟到,又到裕王府门口进食,刚刚入席,就是喝一杯酒也这样做作,真是得寸进尺、瞪鼻子上眼了。

    色勒莫一脸正色地说:“不知贵国,什么时候答应我汗的请求,开放马市,再赔偿因冲突而造成我鞑靼的损失,要知道,不少鞑靼勇士战死沙场,而他们家的老小,还得吃饭呢。”

    “荒谬!”裕王忍不住愤然道:“这次冲突,是你们鞑靼刻意滋事,突袭我大明重镇,杀我将士、掳我百姓、夺我财货,本王还没兴师问罪,哪里轮到你在这里信口雌黄。”

    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大明的君王,有昏的、有无能的,但没一个是软骨头,自大明建国以来,数次被人兵临城下,就是皇帝也被俘虏过去的经历,可就是没人低头。

    鞑靼主动挑衅,还要索要赔偿,重开马市不说,而要大明赔款,这第一条就已经没得谈了。

    要是裕王今天敢点这个头,明天不被百官骂死也得被大明百姓的唾沫淹死。

    色勒莫好像早就算到裕王会拒绝,转而辩解道:“那是我鞑靼子民放羊,你们大明官兵故意杀人越货,我们是为他们报仇。”

    鞑靼挑起战事,不是丢了羊就是有牧民失踪,每次都是这样的借口,大明对这些借口都已经无视了。

    裕王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退缩,自己是大明的亲王,谈判的代表,要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强硬,传出去,对自己的威信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看来,色勒莫将军是不想好好和谈了。”裕王冷声说道。

    就算谈不拢,也绝对不能对鞑靼表示软弱,这是张居正给裕王的告诫,裕王一直铭记在心。

    很多有心人就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色勒莫一脸强硬地说:“如果裕王殿下把杀害我鞑靼子民的大同副总兵傅锋交给我汗处置,那一切都好商量。”

    “不可能”裕王断然拒绝:“博将军是我大明的将军,一直忠于职守,所杀的,都是犯我大明之贼,将军你说博将军杀你鞑靼子民,可有证据?”

    博锋是大明的一员虎将,一直积极抗击鞑靼,在抗虏战斗中屡立战功,是抗虏大业中是不多的一抹亮色,要是把他交出去,日后还还有谁肯再为大明去抛头颅、洒热血?

    “啪”的一声,色勒莫一下子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一脸愤怒地说:“那大明就等着承受我鞑靼百万勇士的怒火吧,告辞。”

    说完,大声喝走:“我们走。”(未完待续。。)

167 主动请缨

    一场期待已久的谈判,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

    张灯结彩的裕王府、酒肉飘香的宴席与裕王及一众幕僚的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裕王“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这些鞑子,可恶,气煞本王了。”

    堂堂裕王,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一开始就受挫,别提多憋气。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裕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吩咐裕王府的下人接着品尝,然后就带着几个心腹直奔书房。

    此时此刻,裕王哪里还吃得下?

    虞进刚好坐在门口的位置,裕王经过时,顺便也让虞进跟上。

    到了书房,关上房门,裕王一脸憋闷地说:“他们根本就无心和谈,诸位,你们有什么高见?”

    高拱也寒着脸说:“这些鞑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庚戌之变的仇还没报,现在又受此辱,要是我大明将士多挣点气就好了。”

    一旁的陈以勤有些无奈地说:“大明边境漫长,鞑靼游骑熟悉地形,骑术又精,经常神出鬼没,很难一一截获,就是去讨伐,这些狡猾的鞑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军战线漫长,补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还有一点陈以勤没说,那就是大明的军队,已经腐化堕落,远远不能和当年那支推翻元朝、征战天下的雄师相比较。

    “这些鞑靼使者,虽说有些嚣张些,但不至于这么强硬,莫非有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高拱一脸疑惑地说。

    陈以勤一脸正色地说:“无论怎么也好,现在要做的,还要要解决这件事。不仅要给皇上一个交代,也要给朝中百官、百姓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低着头,整个人泛起一种无力感。

    既要维护体面,又不能同意过份的要求,现在还得给那些被使团祸害的百姓一个交代。这难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明是吃了败仗,鞑靼士气正旺,很难让别人低头。

    不得不说,景王这一手玩得漂亮,给裕王出了一个难题。

    裕王抬头看了看书房内的人,先看高拱,然后是陈以勤,最后是虞进。沉声说道:“三位,事已至此,不知有何良策?”

    没发生都发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补救。

    前面被拉下秋祭那个神圣的舞台,以至裕王声望大跌,要是这次再处理不好使团的事,到时处境更加困难。

    论起财力。景王比裕王好得那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众人都沉默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来:“殿下。要不,让下官试试?”

    众人扭头一看,说话的赫然是司经局九品校书:虞进。

    裕王听到有人挺身而出,面上一喜,不过转头看到是虞进时,又有些失望。不过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笑着说:“虞校书勇气可嘉,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自己堂堂裕王,那些鞑靼使者都不给面子。虞进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司经局校书,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虞进早就想好了,闻言解释道:“殿下,现在情况不能再坏了,下官去试一下,有进展当然是好,就是没进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要是出什么事,殿下也容易撇清关系。”

    顿了一下,虞进继续说:“以前这种事,都不会牵涉上殿下,这次不仅牵涉上殿下,那鞑靼使团又那样反常,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高大人和陈大人肯定也成为他们监视的目标,不方便行动,下官位轻言薄,也不容招人注意。”

    “这个方法不错,难得虞校书深明大义”高拱想了一会,点点头道:“殿下不妨一试。”

    “下官附议,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高拱和陈以勤都是官场上的混刀肉,他们都明白一件事,现在双方陷入僵局,是时候考验对方的内心,哪方忍得住气哪方就占据主动,裕王暂时不适宜出面,但总得有人去破这个僵局。

    虞进虽说官职低,不过为人机智,又识大体,笼络他,也是向都察院示好,掌掌握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赵锦,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裕王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脑子乱成一团,哪里有什么办法,别人替他想办法,那就是最好的办法,看到高拱和陈以勤都没有意见,马上高兴地说:“好,虞校书,你就放手去做吧,本王很看好你。”

    本想说本王是你的后盾,不过转而一想,又怕搞不好受到连累,对裕王来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做多错,少做少错,要是不用做,那就没错。

    “遵命。”虞进恭恭敬敬地说。

    高拱摸了一下胡子,饶有兴趣地问道:“虞校书,那鞑靼使团的人如此嚣张,不知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虞进摇摇头说:“回高大人话,暂时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对症下药,那就事半功倍。”

    “呵呵,那老夫就静候虞校书的好消息了。”高拱也就随口一问,对虞进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裕王想到虞进最近陪自己读书,没功劳也有苦劳,私下送了不少泰升境给自己,就是做赚钱的买卖,也不忘给自己留下最大的一份,现在又主动挺身而出替自己排忧解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等高拱说完,也在一旁补充道:

    “虞校书,不管这事成不成,你的这心意,本王记下了。”

    还不算刻薄,总算说了一句暧心的话,历史说裕王是一个老好人,登基前没什么劣迹,登基后也没什么苛政,反而替臣子担了不少责任,现在看来,的确有仁者的风范。

    “谢殿下。”虞进恭恭敬敬地说。

    从裕王府出来,被凉爽的夜风一吹,虞进感到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这次主动挺身而出,算是给裕王的一份投名状,虞进明白一件事,朱希忠和温胜,都是顺时势而出现的过渡人物,锦衣卫也只能算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驿站,一个曾经帮自己渡过难关的驿站。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像不到当朱希忠退居幕后,快快乐乐地做的成国公时,自己会被新上司怎么安排,是清洗还贬远?

    要是派自己去鸟不拉屎的地区或做危险任务,那自己肯定是不会去的。

    趁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如好好搏一下,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机遇,再不主动出击,那简直就是浪费。

    相比起别人,自己的运气是很好很好很好了。

    看看身后灯火通明的裕王府,再看看那条孤清而笔直的马路,虞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毅然踏上了马车。

    “什么,虞进,你,你竟然主动请缨揽过鞑靼使团这件事?”虞进房间内,青儿吃惊地说。

    听到虞进说要和鞑靼使团打交道,青儿当场就大叫起来。

    别人避都避不及呢,那些使者,仗着胜仗的余威,在大明飞扬跋扈,就是礼部官员也敢出老拳,谁愿意和这些蛮夷的人打交道?

    虞进倒好,主动请缨,青儿都有些无言了:人家连裕王也不给面子,你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凑什么热闹。

    虞进一边泡着脚,一边懒洋洋地说:“没错,有什么问题?”

    “这水深着呢”青儿在一旁的说道:“虞进,你知不知道,裕王和鞑靼使团谈判,其实就是景王在后面推动,还有,有情报说,鞑靼使团首领色勒莫,在赴宴前收到一封神秘信件,然后行为就反常。”

    说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别人避都避不及,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趟这浑水,说不定一下子就淹死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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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西市买马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頂點小說,

    面对青儿的埋怨,虞进知道,她也是为自己着想,一个九品校书不安份守己,主动请缨去对付那些蛮不讲理的鞑靼使团,还是在两王争嫡、有人前后捅刀的情况下,还真有点自不量力。

    虞进知道她出自好意,所以并没有反驳,擦了擦鼻子说:“很多事,未试过怎么行呢,再说,我已找到鞑靼使团的弱点了。”

    “找到弱点,什么弱点?”青儿连忙问道。

    “啪”的一声,虞进打了一个响指:“孔方兄。”

    “钱?”

    虞进点点头说:“没错,是钱,你想想,这些天听到有关鞑靼使团的,都是什么样的评价?”

    青儿扳着手指道:“嗯,横行霸道、多吃少给、强买强卖、当街纵马、殴打大明官员”

    “没错,你说到了其中一个重点,那就是强买强卖”虞进嘴边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当日鞑靼使团到京城,我就亲眼目睹,很多人只注意到他们当街纵马,忽视了马的数量,当时马匹很多,平均每个人都有四到五匹马。”

    “就是长途拨涉去打仗,最多三匹马换乘就足够了,这关系到粮草补给的问题,使团人数不多,马匹却严重超量,而不久就听到鞑靼使团的人强买强卖,很简单,他们缺钱,鞑靼一直想大明开马市,主要是他们除了马,很少有别的产出,很多生活用具都要从大明换购,这些都需要钱银,所以这些使团在出使时。利用出使的便利卖马赚钱。”

    这在大明司空见惯的了,拿小份进贡换大份赏赐,出使时夹带来大量的货品,趁机在市面上赚一笔回国,这些都成了使团不成文的习惯,让这些远道而来的蛮荑小国赚上一点。对天朝上国来说也不算什么。

    很多官员都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这点气量总得有吧。

    只是交战中的国家还不忘发财,这倒是有点怪怪的。

    青儿眼前一亮:“你是说,只要用银子就能打发他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使团又不是神,自然能拿下,不过也得讲求方法,经过接触,为首的人叫色勒莫。是科尔沁部落的一名贵族,职位应是千户,此人深得孛儿只斤的信任,只要把他拿下,那这次任务就容易得多了。”

    说罢,不待青儿开口,虞进继续说道:“邓勇和张奔最近太清闲,是时候让他们活动一下拳脚了。”

    虞宅内。虞进和手下商议着未来的行动,而在鞑靼使团下榻的驿馆内。色勒莫也和使团里的心腹在秘密商量着对策。

    “千户长,刚才差点没把我吓着。”

    “就是,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份了,那可是大明的亲王,很有可能是大明下一任的君王呢。”

    “放着一桌的好饭菜不吃,去吃那羊肉汤。我们这是干嘛,哎哟,真是想想都流口水。”

    “要是谈崩了,回去大汗不会把我们绑住放在马尾巴后面拖死?”

    看着手下争论不休,色勒莫哈哈一笑,挥挥手说道:“好了。大伙都不要吵,怎么做,本千户心中有数,只要我们办好这件事,大汗一定会重重有赏。”

    “千户大人,小的看到你出门前,收到一封密信,然后行为就有些反常,不知那信写什么,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下?”一个手下小声地问道。

    众人这才想起,色勒莫出门前的确收到一封密信,于是一个个连忙追问道。

    色勒莫有些得意,刻意压低声音说:“你们不知道吧,那信说,大明根本就没有和我们鞑靼开战意思,裕王就是奉命和我们议和的,知道大明的底线,只要我们强硬一些,拿到的好处自然更多。”

    “哦,我明白了”一名叫扎那的手下恍然大悟道:“千户大赴宴前,特地去胡记羊汤馆,就是测试一下裕王的反应,没想到他们对我们的迟到和无礼民视而不见,还张灯结彩、大张旗鼓地迎接我们,从这里就可以看他们对我们的重视,也侧面验证那密信的准确性,对吧,千户大人。”

    色勒莫一巴掌拍在那扎的肩膀,高兴地说:“哈哈哈,没想到大明漂亮的女人,也没让你这头草原上的雄鹰蒙蔽双眼,不错,那扎,你学会动脑子了。”

    “千户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那扎献宝似的问道。

    “等,他们急我们不急,等裕王府的人主动找我们,这样我们才能获得先机,对了,让儿郎们不要偷懒,把我们带来的好马和皮子卖了,我还等着银子给我心爱的玛拉买礼物呢。”

    “是,千户大人。”

    好像想起什么,色勒莫又叮嘱道:“让那些家伙把大尾巴给我夹紧一些,别一个个强盗似的,这里是大明京城,对买东西的客人客气点,要是把他们吓到,以后我们的东西就没人敢要了。”

    “是,是,千户大人。”

    色勒莫哈哈一笑,举起酒杯说:“为了鞑靼,草原上的雄鹰们,喝!”

    “喝!”

    北京,大明的首都,是大明帝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常住人口达几十万之高,几十人的衣、食、住、行,创造出无限的商机,这天,在西城一个繁华马市上,出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郎。

    “大人,你看,西南角那个档口就是鞑靼使团,他们还在卖东西呢。”其中一个手下模样的人,指着一个卖马的档口说道。

    这少年郎就是虞进,闻言点点头说:“看到了,在卖马,只卖剩三匹了。”

    鞑靼人和中原人的气质、肤色、打扮都有很大的差别,虞进一眼就认出他们,再说他们多是军人出身。身上带着一股彪悍之气。

    和周围的商客格格不入。

    带虞进来的人是邓勇,闻言连忙说:“这些鞑子,脾性只算一般,不过眼光倒是不错,带来的马,高大威猛、肥膘体壮。毛色又好,都是上好的马,价钱也便宜,所以卖得也快。”

    “那个挎着腰刀的,是头目吧,打探清楚了没有?”

    “回大人的话,打探清楚了,那人叫那扎,那扎在鞑靼语里是大象的意思。情报说这个人喜欢喝酒,性格豪爽,是一个不错的人。”

    虞进拍拍邓勇的肩膀说:“邓大哥,辛苦了。”

    “不敢,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走吧,这个大象勇士有点意思,那我们就会会他好了。”

    说完,虞进就笑着向朝那扎走去。邓勇二话不说,快步跟在后面。

    现在他的身份就是虞进的亲随。

    虞进走到那些马前。笑着说:“几位,这马卖吗?”

    “卖,当然卖,这位公子,你随便看,就是骑着溜二圈也行。”看到有客人来的。那扎高兴地说。

    虞时衣着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这一类的卖家无论去哪里都很受欢迎,而千户大人又吩咐过,对这些主顾客气点。免得以后没人再敢和自己做买卖。

    还有三匹,要是早些卖完,自己也不用整天呆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

    虞进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开始看起马,只见他一会看马脚,一会察看马蹄,一会还让人把马嘴张开,观察马的牙齿,显得很有诚心,就是那扎看到也暗暗点头。

    “这马不错,体格高大,四肢健壮有力,双眼炯炯有神,又正值壮年,是上等的好马。”虞进看完,点头赞道。

    那扎负责卖马,不是因为他得宠,而是他会汉语,闻言先是一楞,不过很快高兴地说:“这位公子,还是你有眼光,不是俺那扎夸海口,这里的每一匹马,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没一匹有暗疾,也没一匹是劣马。”

    利用使团的身份贩马到中原卖,使团不是商团,人家虽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能太过份,为了多赚一些,走的都是精品路线,都是挑部落里的上等马来卖。

    鞑靼啥也不多,就牛羊马多,现在关闭了马市,那牲畜更是富余。

    那些大明人,都是信奉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为了压价,没谈价,先挑毛病,说马这里不好哪里不好,马头有几根杂毛也得嚷嚷大半天,鞑靼多是直肠直肚的汉子,不擅长口才,经常卖马卖得一肚子气。

    有时心情不好,就动手了,或者一急,就拉着人家要卖,不卖就动老拳什么的,以致色勒莫得专门提醒,不能再动粗,免得自断商路。

    眼前这位有钱公子,和那些狡猾的商人不同,一开口就赞这马,这让那扎好像有阴雨天看到一丝阳光,一下子就对他有了好感。

    虞进干脆地说:“这样的好马,可不常见,不知售价多少?要是价钱合理,这三匹马我都要了。”

    三匹都要?

    那太好了,早就不想在这里呆了,再说看这公子也顺眼,那扎爽快地说:“这三匹都是上等好马,少说也要40两一匹,这位公子要是都要了,那就110两银子好了。”

    马是古代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不同时期,价钱也不一样,和平年代10两、20两就有一匹,到了战乱时期,就是一百两也难买到一匹好马。

    现在朝廷年年要防鞑靼,需要用马多,而马市又关闭,以至马的价格持续上涨,最重要大明好马不多,这三匹来自鞑靼的上等好马,平日就是50两也能卖得出,现在三匹只要110两,的确算便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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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郎君介绍:
大明宫内,升起缕缕青烟,
南倭北虏,窥视大好河山,
历经近二百年的大明帝国呈现日暮之色,
大明最沉论的岁月里,天空一声巨向,一位少年横空出世
多年后,这位少年些感触地说:“如果不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我至于这样吗!”
PS:本书已签约,请放心收藏,已有二本VIP完本经验,欢迎观看炮兵前二本完本作品《满唐春》《大明枭》,请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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