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大明小郎君TXT下载大明小郎君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明小郎君全文阅读

作者:炮兵     大明小郎君txt下载     大明小郎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9 坦荡的兄弟

    ps:555,推荐票好少,大伙投几票吧,看着有点丢脸哇!!!

    虞进犹豫了一下,点头说:“110两很合理,只是”

    “只是什么?”那扎奇怪地问道。∽↗∽↗,

    “现在虞某身上只有110两,不过现在还没吃饭,这位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看你们应该也没吃饭吧,不如100两卖我,剩下的十两,我请你们几位一起吃饭,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虞进笑着说。

    一千几百两,虞进什么时候都不缺,现在缺的,就是和这那扎拉上关系。

    “爽快”那扎高兴地说:“就依你,100两就100两。”

    三匹马是不错,毕竟是别人挑剩下的,便宜点卖也没关系,别说100两,就是90两也认了,现在100两还有一顿饭吃,这个价钱很理想。

    十两银子,可以吃得很不错了。

    那扎平日也舍不得进馆子,现在有人请,当然喜出望外。

    虞进也不含糊,拿出一百两买下那三匹马,然后拉着那扎一行五人,六个人浩浩荡荡往马市随近一间杏花楼吃饭。

    到了杏花楼,虞进要了一个包厢,把那扎一行人请了进去,然后在那扎一众鞑靼下层士兵期待的目光中,一口气点了十多个菜,还要了二坛上好的花雕酒。

    菜一上,那扎一行眼睛都直了:贵妃鸡、北京烤鸭、清蒸银鱼、红烧猪蹄、鹿茸三珍、金鱼鸭掌、香茹肉饼等等,全是色香味俱全的硬菜。

    这些底层的鞑靼人哪里吃过这么好饭菜,平日就是在驿馆,也就是四菜一汤,只有色勒莫才有机会加小灶,不过也没这样的伙食。

    一个个看到口水都流了。

    “这,这太丰盛了,这位兄弟,随便点一点就行了。”那扎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艰难地说。

    虞进熟练地拍开花雕的封泥。顿时一股诱人的酒香在包厢内弥漫,这种醉人的酒香,不知比自制的马奶酒好多少倍。

    刚才是流口水,现在那眼睛都变得炎热了。

    “这是什么话。我虞进最喜欢就是交朋友,那么好的马,要是别的马贩,少说也要开价200两,这位大哥实诚。只要110两,可是这么低的价我还要少十两,可大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太给面子了”

    顿了一下,虞进一边倒酒,一边感叹地说:“大哥,你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来,不说了。喝酒、吃肉,都满上啊,我敬诸位一杯。”

    没想到大明也有这么实诚、豪爽的人。

    那扎也有些感动,他知虞进说的也是实话,那三匹马,放在大明那些奸商手里,估计没二百两拿不下来,自己也就是想尽早清货,没想到碰上这样一个讲情义的兄弟。

    “干!”

    众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喝下了一碗难得的美酒。

    没错,是碗。不是杯,对这些草原的汉子来说,只有用碗喝才过瘾。

    几碗酒下肚,众人也开始熟络起来。一边吃一边一聊,虞进看到在场的人都有些拘谨,吃起来有点缩手缩脚的,知道他们在顾忌着自己,二话不说,挽起袖子。用手撕了一只烤鸭脚不顾形象地啃起来。

    边吃边招呼在场的不要客气。

    有了虞进的以身作则,在场的一下子放松了,粗人嘛,自然喜欢怎么高兴就怎么吃,没那么拘束,于是一个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划起拳来。

    这一顿吃得主宾皆欢,那扎等人大呼过瘾,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才散席。

    席间出现一个小插曲,就是预算超支了,因为吃喝得高兴,中途又加了酒菜,虞进掏遍了口袋,最后还欠五钱银子。

    那扎也不是小气的人,二话不说,当场就补上了。

    自己五个人,虞进才一个人,对方都拿了十二两出来,自己拿个五钱银子,那是一点也不过份。

    没想到虞进是一个“较真”的人,一个劲说不好意思,说好自己请的,最后还要客人出钱,简直就是丢脸,然后坚持说这顿不算,明天再请,还不顾那扎的反对,留下一匹马作抵押。

    要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好人啊,那扎都感动了,籍着几份酒意,同意了。

    两人约定明天中午,再来这里吃上一顿,然后各自散去。

    第二天,虞进携着邓勇、张奔,踩着午饭的点到达西城马市旁边的杏花楼,昨天一起吃饭的人都在了,包括那扎。

    只是,那些人的面色有点僵硬,那扎的脸上还有几分怒气。

    “这不是那扎兄弟吗?来得真早,虞某来迟,一会自罚三杯。”虞进笑着打哈哈道。

    那扎盯着虞进,一脸正色地说:“你是裕王府的人?”

    昨天那扎还以为自己碰上一个豪爽的人,没想到有手下觉得虞进有点眼熟,回去翻出情报一看,原来这位请自己吃饭的人,竟然是裕王府的人。

    联想到最近鞑靼使团和裕王就边境冲突的事商议,那扎的脸当场就不好看了。

    今天一大早,就率人在这里等虞进,准备兴师问罪。

    本以为虞进会抵赖,没想到虞进很干脆地说:“没错,虞某是司经局校书,也算是裕王府的人,怎么,有问题?”

    那扎脸色一沉,冷声问道:“你靠近我,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也就买马,觉得你这人不错,就当交个朋友。”

    “你们中原有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哼,说没目的,哪个信?”一个满脸横肉,一脸煞气的壮汉吼道。

    虞进认出,这说话人叫拉克申,是那扎的手下。

    五个人,就像五头饿狼,死死地盯着虞进,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来挥老拳的架势。

    “哈哈,哈哈哈”虞进突然大声笑起来。

    那扎冷着脸问道:“虞校书,你笑什么?”

    前面是叫兄弟,现在直呼官名。明显是有心制造距离。

    虞进看了那扎一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请问一下,你知不知司经局校书是几品?”

    “正九品。”那扎也算半个大明通,进使者团时。也有人给他恶补过,所以这个问题难不倒他。

    “请问你是什么职位?”

    “队长。”

    “百户长大还是队长大?”

    “百户长大。”

    虞进看了一眼锐气有所下降的那扎,继续问道:“昨日相识时,我有没有隐瞒真实姓名?”

    “没有。”

    “有没有和你谈起两国的政事?”

    “没有。”

    “这不就对了”虞进苦笑着说:“国与国之间谈的事,哪里我们这种小人物能谈的。就是找人,也得找职位高一点的人,在我们身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别把自己想高了,唉,算了,本以为结交到一位豪爽、对脾气的朋友,没想到是一位疑心重重的人,来人,把银子还他。我们走。”

    邓勇闻言,马上把五钱送到那扎旁边,示意他拿银子。

    说得也是,国家与国家的事,哪里轮得到这里两个小人物,再说虞进的确没有说谎,姓名都如实跟自己说了。

    至于职业,自己也没有问。

    最重要的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别人就是收买。也没收买的价值吧。

    看到虞进转身想离去,那扎没拿银子,而是在后面追问道:“你真不是裕王派过来,故意接近我们的?”

    “当然不是。我在裕王府,都跟裕王殿下都说不上话,这样,要是我向你打听有关外交的事,你唾我两口,转身就走。我虞进绝无半句怨言。”

    嘿嘿,这活是自己主动请缨得来,并不是裕王派来,这不算说谎。

    也没发什么毒誓。

    “虞兄弟”那扎拉住虞进的手说:“是我那扎不对,误会兄弟了,要不,你打我几拳出气,我那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那扎的脸都红了,别人把自己当朋友,又请吃请喝,而自己疑神疑鬼,简直就不是人,亏自己还自称为草原上的雄鹰,竟然比一个大明的读书人还不如。

    丢人啊。

    “打就免了,不过既然那扎大哥说得这么直白,小弟也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兄弟,你说。”那扎马上说道。

    虞进一脸认真地说:“虞某是九品校书,可以出入裕王府,这不假,但是职低言薄,也就是一个小角色,平时根本说不上话,请那扎大哥不要让我做什么事,也不要打听裕王府的情况,这有关人品和声誉的问题。”

    “当然,虞某也不会问那扎大哥有关鞑靼的事,也不会打听使团的动静,你看这样可好?”

    “好,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那扎一听,内心一颗大石落地,连声叫好。

    这是最好的结果,自己还怕虞进跟自己打听,到时不知怎么回答呢。

    虞进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好了,都别站着,吃饭,还欠那扎大哥一顿饭呢。”

    那扎拉住虞进道:“别,虞兄弟,刚才误会你,这一顿说什么也得我请,就当是将功赎罪,我知有间烤羊肉很地道,有我们鞑靼的风味,这一顿我请我吃烤全羊,就当是给你赔罪。”

    “这,这怎么好意思?”

    “要是不去,那就是看不起兄弟了。”

    虞进爽快地说:“好,那兄弟就不跟大哥抢了,这样吧,一会吃完饭,我请大伙去本司胡同乐呵一下,听说来了几个外蕃的美女,又白又高,身段又好,听说那皮肤白如雪,啧啧,嫩得一捏就出水,我们也去尝尝鲜去,哈哈”

    那扎、拉克申等人眼睛都直了。(未完待续。)

    

170 炫富(求保底月票)

    把烫手山芋推给裕王后,对杨双智等人来说,又是一个胜利。

    这事本来就不好办,再说自己在后面弄些小动作,只要裕王把这事办砸了,就进一步下挫他威望,一步步动摇他的位置。

    当然,那代价可不低,要知道,裕王现在的地位还很牢固,得罪裕王,等于和内阁首辅徐阶作对,也很有可能是和未来的君王作对,没有丰厚的报酬,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裕王和鞑靼使团不欢而散,对景王一派是一个好消息,在杨双智的推动下,不少大臣又给裕王施压,要求他尽快解决这件事,想落井下石,可惜都被徐阶压了下来。

    一来徐阶是裕王坚定的支持者,二来嘉靖并不急。

    朝中百官、平民百姓都等着商谈的结果,裕王虽说也急,不过还是在高拱、张居正等人的劝说下,静观其变。

    在这种情况下,一动不如一静。

    对于商谈,很多人都焦急地等着结果,而有些人却例如,每天出入酒楼、戏院、青楼场所寻欢作乐,挥金如土,乐不思蜀。

    虞进和那扎就是“有些人”。

    那扎心情很不错,因为虞进做到他说的话,不仅不打听鞑靼的秘辛,就是对使团的情况也绝口不问,每天变着花样一般带着那扎一起玩,扬言要请那扎吃遍整个京城、玩遍整个京城。

    由于生活过得太好,几天那扎就感到自己胖了一小圈。

    终于,青儿对虞进的行动表示出了怀疑:

    “总旗大人,你接过任务六天,和别人吃喝玩乐也六天,你不会忘了正事吧?”

    找人也不找一个品阶高一点的,严格来说,这个那扎只算色勒莫的部下,估计就是心腹也没混上,每天都带着这货到处去挥霍。

    好在花的是虞进自个的银子。要是花的是裕王府的经费,估计裕王得拿刀子跟虞进拼命了。

    对了,还说不打听鞑靼的事,也不会提和谈的事。这个虞进,以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冤大头,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青儿表现很好奇。

    据青儿据计,不到六天的时间。虞进吃饭、看戏、饮花酒、买古玩字画等,少说也花了三千两。

    三千两啊,对一个九品校书来说,不吃不喝也得攒上一百年。

    这败家的功力,可真不是吹的。

    虞进躺在逍遥椅上,懒洋洋地说:“没忘,这不是在努力吗。”

    “哼,希望记得才好。”

    孔大圣人说得对啊,天下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成也。虞进也懒得理她。

    看到虞进不理自己,青儿有些尴尬,尴尬中又有些不忿,扭头对虞进说:“大少爷,还不出门,你那草原的兄弟等着你呢。”

    “不用,今日不出去,他上门。”

    上门?这关系那是越来越铁了。

    “少爷,那扎在门外等候。”阿文突然上前禀报道。

    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虞进一下子站起来。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自顾说道:“好,我去迎一下。”

    很快,虞进就把一脸惊讶的那扎迎了进来。

    虞宅刚刚翻新过。园林式的宅子,时尚式设计,飞檐走角、庭院深深,配以凉亭、假山、鱼池、树木、奇花异草,可以说一步一小景,三步一大景。那超前的设计,让从草原上来那扎看花了眼,一路不停惊叹着。

    看到珍贵的古玩感兴趣,为镶了金丝的屏风好奇,对虞进为他准备丰盛大的饭菜表示满意,更为虞进身边美女如云表现出妒忌。

    就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是一等一美人儿。

    当吃完一辈子最奢侈的午餐,虞进邀那扎到后园赏花时,那扎最后还是震撼得说不出话。

    奢侈,那是极度的奢侈。‘

    秋天的午后,艳阳高照,天气还是有些炎热,可是虞宅的后园却是异常的清爽怡人,无它,就在两人坐着的四周,摆着四个巨大的杉木桶,那桶里放满了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几名下人正拿着扇子,轻轻把凉风扇向自家少爷和客人。

    能不凉快吗?

    天啊,现在都是秋天了啊,冬天贮藏下来的冰,都用得差不多了吧,可是虞进还能拿得出这么多冰,这也太奢侈、太会享受了。

    原来卖马赚了一笔,那扎感到自己也是一个小富翁了,可是和虞进一比,简直就成了要饭的,心里那是非常不平衡。

    “虞兄弟,好福气啊。”那扎忍不住羡慕地说。

    虞进摆摆手说:“哪有什么福气,马马虎虎凑合着过呗。”

    “跟着裕王,这日子过得美啊,兄弟我都羡慕得不行了。”

    虞进楞了一下,指了一下四周,疑惑地说:“那扎大哥,你不会以为,这些都是裕王殿下赏赐下来的吧?

    那扎马上说:“不是?那,这些是祖荫?”

    “不是,不瞒大哥,父兄早亡,家里就是二个弱女子加我一个男子,经常吃不饱饭,往上数三代,都是地里包刨食的百姓,又哪有祖荫呢?”

    不是做官赚得,也不是家族遗传,这下那扎更奇怪了。

    “那虞兄弟现在享受的荣华富贵,是怎么得到的?”

    现在虞进还是一个少年郎,看样子还瘦瘦弱弱的,上次听他说功名还是一个小秀才,这银子从哪里来?

    先别说这宅子的装潢,就是认识这几天,那扎都亲眼看到虞进花了几千两之巨,那挥金如土的气概,就是在一旁看都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这个”虞进一下子有些犹豫了。

    那扎连忙说:“虞兄弟不会是连兄弟也信不过吧?”

    “不是,不是,只是有点,不知怎么说。”

    “虞兄弟放心,我那扎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绝不会对外人说。”此刻,那扎心庠庠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仅仅是九品芝麻官的虞进,为什么过得这样滋润。

    要是自己也可以像虞进一样,不,就是有他十分之一的能耐,那就一辈子不愁吃喝了。

    虞进点点头,然后压低声说:“那扎大哥,你跟我来,我带你看点东西,你就会明白的了。”

    “好。”

    在虞进的带领下,那扎来到一间锁了几把大锁的房门前。

    看着那成人拳头大的锁,那扎暗暗吃惊,眼里透出一分炙热:防卫这么严密,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花了足足一刻钟,虞进终于把所有的锁都打开,然后对那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扎也不客气,轻轻一推,房门“吱”的一声打开,看到虞进示意自己继续进去,也就一步跨了进去。

    “啊,你是谁”

    房间突然响起那扎一声惊叫,虞进连忙冲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那扎一脸戒备地对着一面大镜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虞兄弟,你,你笑什么?”那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晰、这么大的镜子,把镜中的自己当成是陌生人,虞进笑着让他再看清一点,那扎这才恍然大悟。

    再看看四周,大吃一惊,房间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镜子,有大有小,有方有圆,造形各异,那扎不由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是传说中的泰升境吗?听说这种镜子,价格很高,有是有银子也买不到,虞兄弟,怎么,这里怎么这么多的?”

    别人想弄一面都没有,可是这里竟然有几十面那么多。

    听说有的泰升镜,一面就卖数百两,几千两的都有,这里几十块泰升镜,稍稍一算那价值,那扎整个人都有些骇然。

    虞进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不瞒那扎大哥,市场上的那些泰升镜,都是兄弟我卖出去的,因为这镜子全大明只有我有。”

    “这,这里得值多少银子啊,少说也得几万两银子吧。”那扎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

    “不值几个钱”虞进嘴边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装作一脸不在乎地说:“批发价很便宜的,都是他们炒上去。”(未完待续。)

    ps:  晚上睡不着,码一章再睡,看到书评区有很多“评论家”的留言,骂人的,百分之九十九是没有粉丝值的,也就是看了几十万字,没支持过作者那怕是一丁点,对于这种人,炮兵说,不喜欢就别看了,我没有求你看,书库有的是书,不要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在这里,谢谢!!

171 少年那扎的烦恼

    那扎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像灯笼那样大,激动得说话都哆嗦了:“什什么,这些泰升镜都是虞兄弟卖出去的?”

    “没错,都是我卖给泰升商行,要不是有这个进项,哪有现在这么舒坦的日子。¥f,”

    看到那扎想开口发问,虞进抢先说道:“至于来源和成本,答应过保密,发誓不能透露的,还请那扎大哥见谅。”

    实在太精明了,那扎本想问怎么得来,贵不贵,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让虞进堵住了嘴,闻言有些遗憾地说:“虞兄弟,刚才你说那批发价便宜,外面卖成天价,那是炒上去,那批发价是多少?”

    虞进伸出三个指头:“统一价,三十两一面。”

    “多,多少?三十两?白银?”激动之下,那扎舌头打结了。

    这泰升镜在外面是天价啊,刚到大明时,那扎一行就结伴到泰升珍宝阁远远看了一次,那面镜子标价是一千八百两银子。

    当然,那面镜子镶了很多宝石当饰品。

    即使这样,三十两一面,如是是白银的话,那利润是非常可观的,要知道,现在市场上的泰升镜,就没低于一百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巿。

    虞进很肯定地说:“白银,三十两银子。”

    “那我问个事,虞兄弟,你这镜子,只卖给泰升商行?”

    “嗯,我和泰升商行签了契约,在中原地区,只交给泰升商行独家代理。”

    那扎脸色一白,突然有一种错觉,那一锭锭的银子,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停地在自己眼前飞过,怎么也抓不进自己的口袋。

    就在那扎想怎么劝虞进时,门外突然响起亲随张奔地声音:“少爷,少爷,裕王有令,让你马上到裕王府一趟。”

    “啊。这个时候?哦,知道了,张奔,快,备车。”

    “是,少爷。”

    等张奔走后,虞进随手拿起一面泰升镜塞到那扎手里:“那扎大哥,真是抱歉,裕王突然急事召见。这面镜子你就带着,到时送给心爱的姑娘,肯定能讨她喜欢,就当是兄弟的一点小心意了。”

    “这,这太贵重了吧?”

    虞进嘻嘻一笑:“贵重什么,这是家里,又不是外面那些黑店,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拧拧不像话,来。拿着。”

    对啊,外面卖几百两,可这里仅卖三十两,三十两虞进还有赚呢。

    知道虞进有事要去裕王府,那扎也不好多待,再三感谢后。把镜子小心翼翼塞怀里,这才带着几名手下,打道回馆。

    回驿站,食宿不花钱,还很安全。

    马车上。青儿若有所思地看了虞进一眼,很快,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不过虞进没有看到,此刻,虞进闭着眼睛,就像一位抛出鱼钩的垂钓者,耐心地等着鱼上钩的那一刻。

    虞进有耐心,可是有人却有点按捺不住了。

    按捺不住的是裕王。

    杨双智不断推动大臣,持续给裕王施加压力,一心想证明自己的裕王,比谁都焦急,徐阶还压得住,他忍不住把虞进叫到裕王府询问进度。

    “虞校书,那和谈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虞进刚行完礼,裕王已经迫不及待地发问。

    距和鞑靼使团闹翻,已经过了六天,裕王也六天吃不好、睡不香。

    “殿下”虞进笑着说:“鱼已经上钩,估计不出三天,就有好消息。”

    “好,好,还是虞校书机敏,只要办好这件事,本王有赏,重重有赏。”

    裕王闻言笑逐颜开,看虞进的目光,那是分外亲切。

    京城就那么大,裕王的眼线也不少,这些天虞进的所作所为裕王多少有耳闻,知道虞进和使者的人混在一起,那心情马上就松了一大半。

    不知为什么,裕王对虞进很有信心。

    “谢殿下。”

    裕王笑着说:“厨房刚做了不少桂花糕,一会拿几盒回去,饿了也可以当点心吃,工作还工作,可不能亏了身体,不过,看你一脸红光的,估计也没饿着,呵呵呵”

    别人卖力工作,多半会把身体弄得疲惫不堪,晒黑、掉肉是正常,而虞进可好,这几天吃好喝好,吃嘛嘛香,那可是气色红润,容光焕发。

    比裕王那是精神多了。

    虞进嘻嘻一笑:“为了工作,为了工作。”

    裕王府内,主宾尽欢,有说有笑,而在京城的驿馆内,那扎却一个人躺在小院的逍遥椅上,唉声叹气。

    人比人,那得气死人。

    本以为自己混得还算不错,这次跟着千户大人进使团,弄了不少好马来卖,狠狠赚了一笔,可以说心满意足,可是和别人一比,一下子就变得微不足道。

    别人那才叫生活,左拥右抱,锦衣玉食,特别是赚钱,一屋子泰升镜,这得多少银子啊,估计别人就转一次手,就抵自己累死累活拼个十年八年。

    要是自己早一些认识虞兄弟,说不定自己早就腰缠万贯,成为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可是现在,唉,失之交臂。

    一想到自己错失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扎就感到自己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想到泰升镜,那扎忍不住从怀里拿出虞进送他镜子,仔细端详一下,感到美不胜收,拿来照自己的脸,非常的清晰,绝不是那些铜镜、银镜可以相比较的,就是一根小小的毫毛也照得清清楚楚。

    回到家,把它送给玛拉,她肯定高兴得跳起。

    当然,要是自己带回大笔的钱银,壮大自己的牧场,那全家都得非常高兴。

    郁闷啊。

    那扎一边想,一边玩弄着那漂亮的泰升镜,玩着玩着,无意中发现泰升镜可以反射太阳光,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不停地用镜子东照西照,就像一个调皮的大孩子,玩个不亦乐乎。

    突然间,那束反射的太阳光照在一张威严的国字脸上,楞了一下,接着听到一声暴喝:“那扎,你在干什么?”

    是千户长色勒莫的声音。

    那扎没想到,色勒莫千户大人这个时候来,自己还拿镜子照他,这可很没礼貌。

    裕王府迟迟没有消息,作为使团首领,色勒莫表面很镇定,可是心里却很焦急得快上火了,本想看看手下们在干什么,没想到一进那扎的小院,就被一个光闪闪的东西闪得自己快睁不开眼。

    那扎心里一惊,马上站起来,大声叫道:“小的见过千户大人。”

    说话间,不动声色把镜子放在背后。

    色勒莫早就注意到那扎的小动作,顿时面色一寒,虎着脸说“手里的是什么,拿出来。”

    刚才就是那玩意发光,把自己的眼都耀花。

    那扎有些不情愿地拿出来,小声嘟嚷地说:“这,在这里。”

    “咦,这是,泰升镜?”色勒莫拿过一看,顿时眼前一亮,马上兴奋地说。

    看到千户大人拿着镜子,上下翻看,不时还拿着镜子挤眉弄眼的,那扎生怕他拿不稳摔破,有些紧张地说:“千户大人真是好眼光,没错,这是泰升镜。”

    得到确认后,色勒莫一下子停止玩弄那面泰升镜,双眼死死盯着那扎,一脸严肃地说:“那扎,这是哪里来?你是不是被明狗收买,出卖我们?”

    色勒莫不仅知这是泰升镜,还知这种镜子要价极高,自己都舍不得买,那扎更是买不起,听说最近他和大明的一个小官纠缠在一起。

    这面泰升镜,不会是卖了自己人的报酬吧?

    嗯,很有可能。

    看到千户大人那快要噬人的目光,那扎吓得身体一个哆嗦。

    天啊,自己也太倒霉了吧,放着一个发财的机会没把握住,收到礼物又被千户大人怀疑,烦恼啊。未完待续……

    

172 我是有原则的人(三更)

    “千户大人,冤枉啊”那扎吓得脸色都白了,马上单膝跪下,大声地说:“长生天在上,要是我那扎出卖我汗,死后我的灵魂将不到达长生天的怀抱。”

    无论哪个国家、民族,对通敌叛国都是深恶痛绝,鞑靼也不例外,要是坐实这个罪名,不仅自己要被处死,就是家人也受到牵连,不斩首也要沦为奴隶。

    那扎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扛这条罪名。

    听到手下用神灵起誓,色勒莫的脸好稍稍好一些,不过他并没就此放过,还是沉着脸说:“你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就这样送你?”

    “回千户大人的话,其实这面泰升境不贵,小的不是说外面卖不贵,而是那批发价不贵,里面买的比外面卖的那是便宜多了。”

    色勒莫皱着眉头说:“停!什么又贵又不贵,又里面又外面的,到底什么回事,说清楚一点,要是不解释清楚,就别怕本千户不念旧情。”

    虞兄弟,为了一家老小,只能说了,你得愿谅我啊,长生天,无所不能的长生天,你也看到了,这是逼得没办法才说的,你可要体谅啊。

    那扎在心里祈祷完,也不敢隐瞒,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到后面,一脸正色地说:“大人,小的对我汗忠心耿耿,绝对没有泄露一字半句,请大人明察。”

    色勒莫没说话,此刻,他内心完全被一个数字占据:三十两。

    批发价才三十两,泰升镜,这可是宝贝啊,要是自己也能代理,那岂不是要发财?

    至于泄密,色勒莫一脸淡然,谈判的目的和底线,全使团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再说前些日子那扎只管卖马,很多会议都没参加,知道的就更少。

    一句话,就是想泄密也没什么秘密可以泄。

    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竟然掌握着大量的泰升镜货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可是,泰升商行下手太快了。一个子就袭断了整个中原地区。

    机会啊,要是自己也可以从中分一杯羹,那就发财了。

    可惜晚了一步。

    咦,等等,色勒莫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泰升商行是代量在中原地区,也就是大明,可是大明以外呢?

    别的不说,鞑靼就不属于中原地区,自己用批发价拿一批,运回鞑靼卖。这么好的宝贝,那贵族、将领还不是拼命前来送钱,到时要草地有草地,要女人有女人,要牲品有牲口,绝对比贩马有前途多了。

    现在马巿关了,出使大明不知多久才轮到一趟,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不过这一切。还得那扎这家伙牵针引线,也好,反正自己钱不多,把他拉上也不错。

    想到这里。原来板着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笑逐颜开,色勒莫笑着对那扎说:“好,本千户都了解清楚,那扎勇士,你是好样的。回去后,我会向我王举荐你为百户长。”

    那扎面上一喜,他知色勒莫的份量,只要他说支持,十有**就能通过。

    “谢千户大人,谢千户大人。”那扎连忙谢道。

    色勒莫拍拍那扎地肩膀说:“那扎,其实我们可以合作一下,大赚一笔。”

    “合作?合作什么?”

    “镜子”色勒莫一边说,一边转了一下镜子,犹豫一下,还是手里的那面泰升镜还到那所的手上。

    成大事不拘小节,总不能让手下带着情绪办事吧。

    那扎犹豫地说:“可是,我那虞兄弟说,把中原的代理权都交给了泰升商行,还签了契约,现在怕是不行了。”

    “笨”色勒莫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你仔细想一下,泰升商行拿的,那是大明的代理权,我们呢,我们在鞑靼,那不算大明,我们运回草原,肯定能赚个盘满钵满。”

    那扎先是楞了一下,很快,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对啊,草原不算中原,啊,看我这石头脑袋,差点误了大事。”

    “好了,那扎,你马上安排一下,安排我们跟他见到个面,我们齐收协力,好好赚上一笔,到时风风光光地回鞑靼,不,夜长梦多,你说那房子镜子不多,要是泰升商行全拿光,那就轮不到我们,现在就去。”

    “小的领命。”

    那扎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拉上色勒莫就实力大增,再说这事绕不过他,有什么事,这位千户大人也可以出面摆平。

    此刻,那扎感到,天朗风轻,整个人都没烦恼了,嗯,那飞走的那一锭锭可爱的银子,好像又向自己飞回来了。

    兵贵神速,二人马上行动,等虞进从裕王府回来时,就在自家大厅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这几天打得火热那扎,而另一位,则是当日在裕王府不可一世的使团首领:色勒莫。

    这两人生怕去晚一点,这买卖就让别人抢去。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裕王的脸面还不如那一锭锭闪闪发亮的银子可爱,这也说明这些鞑靼人率直的一面。

    有句话说得好,穷则思变,没钱,贩贩马、卖卖毛皮什么的,也没说为了脸面就不干,现在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那可是一刻也不耽误。

    看到虞进回来,那扎马上迎上去说:“虞兄弟,你可回来了,来,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色勒莫千户长,兄弟的顶头上司”

    “这位是虞校书吧,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到虞进,色勒莫也表现出很大的善意。

    那扎本以为虞进会很高兴的,没想到虞进脸色一冷,先是有些生硬的回应一句“不敢”,扭头就对那扎兴师问罪:“那扎大哥,不是说好,那使团的事我不管吗,也说不上话,你这,你这算什么意思?”

    虞进一变脸,那扎和色勒莫都有点莫明其妙,不过听虞进这么一说,二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原为是为了这事。

    果然是真心交朋友的啊,亏自己前面有戒心,以为虞进是故意靠近自己,那扎和色勒莫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这个虞校书,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真汉子,以前误会他了。

    那扎连忙拉住虞进的手说:“虞兄弟,别误会,我们来这里,绝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一点私事。”

    “私事?”

    “对,对,私事,绝不会让虞兄弟为难的。”色勒莫堆着笑脸说。

    虞进这才露出笑脸,对两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能交到新朋友,又不违反原则,虞某乐意之极,两位,请。”

    “请。”

    看到三人走了,再看着虞进那个的背影,跟在后面的青儿忍不住俏脸抽了抽,无言了。

    这个大坏蛋,实在太能装了(未完待续。)

    ps: 少年,还有票票么?

173 色勒莫的决心

    虞进把二人请进客厅,又让人奉上香茗糕点,热情地招呼二人吃茶用点。

    茶是好茶,糕点也很精致,不过那扎现在哪有心思吃这些,在色勒莫的示意下,主动开口说道:“虞兄弟,是这样的,我们想从你这里批发一点泰升镜,还请行个方便,就算拉兄弟一把。”

    “这个,人无信而不立,这些镜子和泰升商行签了契约,也就是有主了”虞进一脸惭愧地说:“那扎大哥,不是不帮,而是有心无力啊。”

    一旁的色勒莫连忙说道:“虞兄弟,那扎说,你只答应中原地区是由泰升商行独家代理,但是中原地区以外,就不在契约的范围,所以说,就是卖给我们也没有破坏契约。”

    这时那扎看到虞进有些不悦的神色,知道他不高兴自己把这么隐秘的事也告诉色勒莫,自己跟他是保证过不外说的,脸上有些惭愧,“啪啪”给自己两掌,这才说道:“虞兄弟,这事都怪我,可是不解释清楚,我一家老小都有危险,所以”

    “怎么打起自己呢,都是小事”虞进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连忙劝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扎大哥不要作贱自己。”

    那扎小心地追问道:“那这镜子的事”

    “要是两位保证不在大明境内卖的话,这事我答应了。”虞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表示同意。

    色勒莫和那扎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眼内全是喜色,本想这事还有一些阻滞,也想过的虞进会提别的要求,没想到,答应得如此干脆。

    好人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交易?”色勒莫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虞进笑着说:“两位兄弟,你们半年之后再来交易。”

    “什么?半年?”那扎一下子就楞住了,有些难以相信地问道。

    “是这样的,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手上没什么存货。本来有一批现货,不过刚才路上碰到泰升商行的崔掌柜,她张口全要了,下一批货。估计要到半年以后,所以,两位要做,敢快也得半年后。”虞进解释道。

    一听到消息,马上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那扎和色勒莫的脸上都现出有些懊恼、不甘。

    不过想想也是,30两一面的批发镜,拿到手就稳赚不赔,泰升商行能不进货吗?

    色勒莫软声恳求道:“虞兄弟,不能变通一下吗?要知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也不知走后能不能有机会再来,还请兄弟能行个方便。”

    “对啊。虞兄弟”那扎也开口附和道:“这时势,来一趟大明可不容易,还请虞兄弟想想办法。”

    还半年之后呢,就是半个月都不知是什么情况,说不定大明继续锁关,说不定两国继续交恶,说不定虞进改变主意,说不定两人战死沙场,中间变数太多,实在等不及。趁热打铁,肯定是现在拿下稳妥。

    那扎和色勒莫都想到这一点,就是放下身段、舍弃脸皮,也得争取了。

    还是“孔方兄”的威力大啊。

    这两个大闹裕王府鞑子。在席上不可一世,可是为了泰升镜,在这里向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低声下气,陪着笑脸,要是当日在场的人看到这情景,估计惊讶得到掉下巴吧。

    正好是应了那么句话。人是自私的。

    在宴席上,代表的是国家,所以显得强硬,而在这里,他们代表的是自己个人,为了利益,自然收敛很多。

    虞进心里乐不可支,不过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在那扎和色勒莫一脸期待的目光中,半响,这才缓缓地点点头说:“既然两位兄弟都这样急,那扎大哥的面子是要给的,那我就跟想办法周转一下。”

    “太好了,还是虞兄弟仗义,哈哈哈,没想到我那扎运气这么好,在大明竟然结交到虞兄弟这样爽快的人。”那扎闻言喜出望外,也脸上有光,当场就笑得合不拢嘴。

    就是色勒莫也笑逐颜开。

    “两位大哥,都说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这秦升镜我也得成本,三十两一面,这钱不能少,钱货当面两清,不能拖久,不知你们要批发多少?”

    这时一旁青儿提醒道:“少爷,泰升行的崔掌柜答应,每面镜子提价一成五,三十五两一面了。”

    什么?还提价了?

    两人正想说话,虞进不露痕迹赞赏地瞄了青儿一眼,然后虎着脸说:“放肆,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本少爷和那扎大哥说过三十两一面,那就是三十两,中途加价,这让我的脸哪放?”

    “是,是,奴婢知错。”青儿一脸惶恐地认错。

    那扎都感动得快要哭了,好兄弟啊。

    比亲兄弟还要好,这虞兄弟处处顾及自己的脸面,维护自己的利益,自家的亲兄弟,天天掂记着自己牧地和牛羊呢。

    “仗义,虞兄弟真是太仗义了。”说话时,那扎眼泛着泪光。

    色勒莫犹豫一下,开口说道:“虞兄弟果然是义薄云天,钱货两清很公道,兄弟比不上虞兄,最多只能凑个三千两银子。”

    “行,那就一百面镜子,你们什么时候要?”

    “明儿一早。”

    虞进点点头说:“那好,就明儿一早。”说完,扭头吩咐道:“青儿,去安排一下,难得二位好兄弟上门,让厨房加菜,一会要好好喝上二盅。”

    “是,少爷。”

    “慢,虞兄弟”色勒莫连忙说:“不用张罗了,我们还有事,这酒待日后再喝。”

    虞进有些奇怪地说:“这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有事?”

    那扎也在一旁附和道:“是还有一点事,虞兄弟,来日方长,我们改日再聚。”

    两人都说要走,虞进不再强留,客套了几句,还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看到他们骑马的背影走远,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恭喜少爷,你跟裕王说三天有好消息,现在这二个傻蛋这么配合,看来你的任务成功在望了。”青儿在一旁小声说道。

    虞进闻言微微一笑:“这也得你机灵。”

    这些鞑靼人,做事风风火火,本以为还要敲打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以至没安排好,而青儿主动配合,也给色勒莫一种暗示,再不抓紧时间又得涨价,让他有一种紧迫感。

    看他们连饭都不吃,就急急忙忙地跑去筹钱,就知他们现在有多急。

    “还是少爷精明。”

    这个青儿,还是挺机灵的,应是猜到自己的计划。

    不管怎样,有一个的精明的队友,总比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强,虞进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转身往家里走。

    青儿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下那扎和色勒莫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快走二步,跟着虞进一起往回走。

    而此刻,那扎正和色勒莫在大街上跑着马。

    别人怕,他们可不怕,使者团有豁免的特权,再说最近又打了胜仗,底气足,这不,就是打了明朝礼部的官员也没人追究责任,在街上跑个马又算什么?

    “千户大人,吃了饭再走啊,我那虞兄弟的厨子很不错的。”想到上次顿丰盛的晚餐,那扎的口水都流了。

    “笨蛋”色勒莫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赚银子重要还是吃重要?”

    那扎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是,是,当然是赚银子重要。”

    说罢,那扎又有些疑惑地说:“可是千户大人,那泰升镜三十两一面,你一口气要了一百面,那可是三千两啊,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这可怎么办?”

    平日主要靠卖马赚钱,马市关闭后,想赚点钱也难,这次借着出使的机会贩卖马匹和毛皮,加起来也就弄了一千多两,还不足二千两,现在一下子要拿三千两出来,这可是一笔巨款。

    色勒莫一脸坚定地说:“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一辈子也不会碰上几个,要是没抓住,以后就得悔死,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么不做,一做就要赚一笔狠的,以后就衣食无忧了。”

    “大人这话说得在理,只是,还差一千多两,我们怎么凑?”扎那一脸为难地说:“说好钱货两清,虞兄弟不涨价,这已经过意不去,要是再拖欠,这口也不好开啊。”

    要是住得近,有抵押那还说得过去,可是一个在大明,一个在鞑靼,谁知你什么时候还?

    人家已经给足了脸面,再提别的要求,那就太过分了。

    色勒莫咬着牙说:“放心,不用你张这口,这个虞校书不错,也是一条财路,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不能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去把使团的钱凑一下,看差多少,把值钱的卖了,实在不够,那就卖马,砸锅卖铁也得把这笔银子凑出来。”

    三十两一面,这个稀有的宝贝,回到鞑靼卖给那些贵族,少说也能卖一百两以上,这利润太丰厚了,丰厚到让色勒莫不能拒绝。

    他心里盘算好,只要干好这一票,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那扎也下定了决心,恶狠狠地说:“卖,大不了,我们走路回去。”(未完待续。)

    ps:  今天还想爆发,有票票支持么?

174 乐极生悲

    资本论说,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对色勒莫来说,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错过这个发财良机,为了凑够三千两,卖!卖!卖!

    身上祖传的首饰玉佩,卖!

    佩带的宝剑宝刀,卖!

    相伴了几年的爱马,卖!

    使团里的兄弟,许了高额利息把钱全集中在一起,甚至发动关系,找到二个常偷运货物到鞑靼的商人借了钱银。

    态度决定一切。

    第二天一早,红着双眼那扎和色勒莫,一脸亢奋地把三千两送到虞进的府上,由于焦急,有些零钱还没有成面整的,那银子五十两一锭的、有十两一锭、五两一锭的,还有碎银、银豆子,甚至铜钱都有一堆。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钱币,那扎有些抱歉地说:“那个,虞兄弟,那些大明的商人,不是很愿意给我换整的,所以,还得兄弟不要嫌弃。”

    人比人,气死人,眼前这位虞兄弟,年纪轻轻就腰缠万贯,自己亲眼看到他几天就挥霍了几千两,而自己一个使团,为了凑三千两,砸锅卖铁,差点没卖身了。

    虞进看到,整个人也楞了一下,他知二人得筹款,但没想到仅是三千两就把他们榨成这样,看来这鞑靼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啊。

    色勒莫也感到有点脸面无光,在一旁讪讪地说:“虞兄弟,你清点一下”

    “还清点什么,我信得过二位大哥。”虞进大手一挥,让人直接拿走。然后径直带二人去收货。

    虞进把二人领到密室,指着地上两个打包好的藤箱说:“两位大哥,你们看,东西都准备好了。你们清点一下。”

    那是两个藤箱,每个箱子装五十面泰升镜,每一面镜子都有绸布包着,捆得严严密密,虞进说上个茅房。任由二人看货查货。

    刚才虞进数也不数,银子的成色也不验就收下,要是虞进在,那扎和色勒莫也不好检查,不然显得自己信不过,虞进走了正好,这样检查仔细点。

    这一面镜子,就是一匹上好的马啊,色勒莫和那扎不敢偷懒,一人一箱。每一面镜子都仔仔细细看过,再重新包好。

    事实证明,二人多心了,一百面镜子,都是好好的,没有一件有问题,也没有一件是次品。

    当然,这些不像泰升珍宝阁那面镜子那么精美、名贵,不过相对三十两的价钱,一切都物有所值了。

    “二位大哥。怎么样,没问题吧?”这时虞进回来了,笑着问道。

    那扎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虞兄弟安排的事,肯定不会有问题。”

    色勒莫也说没有问题。

    虞进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然后把两个锦袋送上:“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两位大哥在门在外,也得多带点银两防身。这里有两份小礼物,算是小弟的一点小心意。”

    那扎接过一个锦袋,感到里面沉甸甸的,打开一看,不由眼前一亮:三锭十两重的银元宝闪闪发亮,此外,还有一面用锦布包着的小号泰升境。

    什么小礼物,厚礼啊,不但解了燃眉之急,还有一份这么贴心的礼物,特别是前面已经送过一面,现在又送,那扎的心,再一次被感动了。

    “虞兄弟,你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虞进马上说:“啥也不用说了,收下就行,婆婆妈妈的,兄弟我可看不起。”

    “好,啥也不说了,你这个兄弟,真的没话说。”那扎感动得都想掏心窝了。

    就是一向怀有介心的色勒莫也感动地说:“虞兄弟,有机会到鞑靼,我一定用最肥美的羊羔、最烈的酒招待你。”

    虞进眨眨眼说:“那个,我喜欢美女多一些。”

    “哈哈,有,一定有。”色勒莫被虞进的幽默和爽直逗乐了,当场应下。

    三人都呵呵直笑,气氛好得不能再好。

    笑毕,虞进一脸正色地说:“二位大哥,趁还没出这个门,兄弟我有一句话,还得再说一下。”

    “虞兄弟,有什么事,你只管说。”那扎爽快地说。

    “两位也知,这镜子叫泰升境,泰升商行代理大明境内所有的镜子,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情况,两位大哥都不能在大明境内变卖和出售这些镜子,请二位大哥一定要记住。”

    色勒莫一脸正色地说:“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再加上我向科尔沁一部的荣光,我色勒莫保证,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在大明境内处理这些泰升境。”

    神灵再加部落的荣光,这是很严肃的誓言了。

    那扎也没有含糊,也跟着起了誓。

    虞进松了一口气,然后叮嘱道:“两位大哥,还有一件事你们要注意,你们也看到,泰升镜很薄,它是和玉石一样,是易碎的东西,实际上是比玉石还易碎,所以你们一定要轻拿轻放,小心保管。”

    色勒莫点点头说:“这事也听过,据说城南的老杆子胡同有个丫环,不小心把主人家的泰升境摔地,一下子摔破,被主人家拖到街上打得只剩半口气,多谢虞兄弟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那就好。”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那扎和色勒莫这才一人抱着一个藤箱离开。

    为了安全起见,色勒莫把两只藤箱一左一右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在手下的蔟拥下,意气风发朝驿馆走去。

    这些镜子价值在万两以上,可以说赌上了色勒莫和那扎二人的身家,自然得小心看护,色勒莫不敢假手于人,决定亲自押运。

    终于完成交易,拿到心仪的商品,那扎和色勒莫都沉浸在卖镜子、发大财的美梦中,他们都没注意到,平日贴身跟着虞进的那个美艳侍女,今天没看到她的身影

    待二人走远,邓勇笑嘻嘻地上前道:“大人。”

    “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妥当,大人请放心。”

    虞进哈哈一笑:“走,回去数银子去,这些天只出不进,幸好多了这个进项。”

    三千两,也能数一会了。

    邓勇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自己这位新上司的兴趣很多,而数银子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兴趣,跟着去就是,嘻嘻,反正少不了自己的这一份。

    老实说,这数银子的活,自己也喜欢。

    数银子是一种兴趣,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自然心情大好,虞进有了三千两进账,心情大好,而快要成大富翁那扎、色勒莫二人,他们的心情一直很亢奋。

    色勒莫用手摸了摸吊在马腹的两箱镜子,感觉就像摸着两堆银子一样,不对,像是摸着两位绝世美女一样,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卖玉卖马时的不舍、和别人高息借钱时的委屈,这一刻,那些不快乐全抛之脑后,也是因为这两箱镜子,让色勒莫的心情放飞。

    有了它,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扎,做得好,这次你立了大功。”色勒莫扭头表扬道。

    没想到,这个平日老老实实的莽汉,竟然有这样的运气,不仅结识一只这么豪爽的朋友,还给自己带来一个千载难遇的发财良机。

    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那扎有些得意地说:“这是长生天的庇佑,千户大人,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这个机遇虽说是自己发现的,但是色勒莫出力最多,筹到的钱也多,总的来说,这里的收益,色勒莫占七成,而自己仅得三成。

    不过就是三成,那扎已经很满足了。

    三成利润,少说也在三千两以上,这银子在大明不算什么,可在鞑靼就是一笔巨款,很简单的道理,一匹好马在大明能卖三十到五十两,可是在鞑靼,也就三五两,有时没钱,也就换几只羊。

    有了这笔钱,牛羊群可以得到壮大,放牧的草地可以得到扩展,也可以利用这笔银了吸引牧户来投靠,从而让家族的实力更进一步。

    “放心,本千户应下的话,从没违背过,回去就向大汗提议,提拨你当百户长。”色勒莫一脸爽快地说。

    “千户大人,小的一定做你最忠心的部下,长生天可以为我见证,你说向东,我手里的利箭就绝不射西。”那扎一脸正色地表忠心。

    “哈哈哈,好”色勒莫转而问道:“那扎,有了钱,你最想干什么。”

    此时两人直好拐过一个转角,那扎一脸翼望地说:“有了银了,我想”

    说到这里,突然一阵风吹来,那扎下意识拉紧缰绳,正想继续说话,没想突然“嘶”的一声惊叫,色勒莫胯下的健马突然惊叫一声,一个失蹄,“澎”的一声巨响,色勒莫连人带马带货一下子摔到在地。

    那扎的心一下子掀了起来,那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因为他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是从藤箱传来泰升镜破碎的声音,也像是自己内心碎裂的声音。(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求票票

175 汗血宝马

    ps: 今儿有点感冒,更新晚了,抱歉!

    “快,看看东西有没有摔坏。︾頂︾点︾小︾说,”色勒莫猝不及防从马上摔下,摔了个鼻青脸肿,可是此刻他也顾不上,马上让那扎查看。

    听到顶头上司怒吼,那扎这才回过神,连忙跳下马,当街就打开藤箱,打开后大吃一惊,只见里面散落很多破碎的镜片,有的虽说还用绸布包着,可是用手一摸,心里一凉:里面碎成几块。

    碎了,碎了,还是碎了,色勒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发惨白。

    而此时,色勒莫也挣扎起来打开另一个藤箱,而他的表情很快和那扎同步:面色惨白,双手颤抖,整个人好像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这些镜子,乘载着他全部财产和希望,其中有很多钱相当于驴打滚的方式借来的,现在一下子变没了,别说发财,估计还完债,那家都得破败。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跑一趟,为了贩马赚点钱,一路风餐露宿,自己都累成狗,可还得照顾牲口,为了促成这个交易,先是放下身段找虞进套交情,然后不要脸皮到处借贷,现在倒好,就这么一摔,一切都没有了。

    “长生天,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你的子民呢,没了,没有,呜”

    心情极度低落之下,色勒莫忍不住坐在地上,当街大哭起来。

    那扎为了筹集资金,也倾尽了家财,内心本来就快到崩溃的边缘,听到色勒莫一哭,悲从心起,一拍大腿。也大声悲呼道:“长天生,我的长生天,你为什么不保佑你子民,天啊,这叫我怎么活呢?”

    于是,大明京城的百姓看到很荒谬的一幕:两个大男人坐在街上嚎啕大哭。哭着哭着还抱在一起。

    最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二人还是平日嚣张不可一世的鞑靼使者。

    咋哭得这么伤心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像死了老子一样。

    看到讨厌的人倒霉,很多人看到心里大叫解气,也有一些心软善良的大明百姓,看到两人哭得稀里哗拉的,忍不住生出一丝测隐之心。

    要是别人有这份仁慈的心,虞进还相信。可是青儿跟虞进说,看到两个鞑子哭得那么凄惨,都有一种负罪感,需要虞进好好补偿一下,例如用镜子加工坊的份子来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功劳是有,擅长“弹指神功”的她,躲在色勒莫回驿馆的必经之路,伺机把小石子弹在马腿的关节处。让马吃痛受惊,最后摔倒在地。也就是这样,残忍地打破那扎和色勒莫发大财的美梦。

    这种暴力女也会有侧隐之心?

    虞进怎么看也不像,因为她说这事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着笑意,明显是幸灾乐祸。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环,要是青儿失败,还有张奔补上,实在不行,潜伏驿馆的锦衣卫也会发动。

    一句话。那扎和色勒莫人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

    除非一开始就拒绝送上门的诱惑。

    虞进直接无视青儿的诉求,而是追问道:“你看清楚了没有,真摔在地上了?”

    “看清楚了,摔在地上,当场检查那些镜子,他拿出来的都是碎的,估计损失非常严重,要不然两人也不会在大街就哭抱成一团,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们有断袖之癖呢。”青儿很肯定地说。

    张奔也附和道:“大人,青儿姑娘说得不错,当时小人就在不远处,看得清楚,连人带马摔地上,那镜子碎裂的声音很明显呢。”

    说罢,有些疑惑地说:“奇怪的是,外面有藤箱保护,每一面泰升镜都有绸布包着,再说那马速也不快,就是碎也不可能碎那么多吧。”

    青儿盯着虞进说:“是啊,总旗大人,这事真有古怪。”

    虞进嘿嘿一笑,也不隐瞒道:“很简单,那批镜子是特制的,易碎,一摔就碎。”

    制造镜子时,在里面加一点硼砂,就能增加它的脆性,稍稍大力一点就碎。

    现在加工坊是虞进一个人说了算,要做点特别的小玩意,轻而易举。

    腹黑啊,青儿和张奔面面相觑,眼里闪过一抹惧色:这虞总旗真是厉害,嘴里叫大哥,腰里掏家伙,别人不知怎么回事就中了他的道。

    被卖了还高兴地帮他数钱。

    最好不要得罪这样的人物,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两傻蛋会不会发现是我们做的手脚?而那马突然摔到,要是他查到有伤痕怎么办?”邓勇突然有些担心地说。

    青儿马上说:“不会,我去的时候还化了装,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再说我出手很隐敝,趁着风来的时候出手,用的又是圆石,击中关节处,力度也控制得很好,痕迹很浅的,他们会以为是风吓着了马。”

    虞进一脸不在乎地说:“就是怀疑也没证据,这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邓勇一脸敬佩地说:“大人果然是深谋远虑,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什么深谋远虑,是老奸巨滑才对。”青儿有些不屑地说。

    虞某的目光扫了一下青儿、邓勇和张奔,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我有一个原则,那是对自己人像春天般温暧,对敌人就像秋风一样无情,那扎和色勒莫都是扰我边防、杀我大明军民的恶徒,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所以,我希望在场的都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那是一定的,小的唯大人马首是瞻。”邓勇和张奔连忙表忠心。

    青儿有瞄了虞进一眼,有些不悦地说:“这是什么话,谁是你敌人?”

    这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了,张奔有些担心道:“大人,他们的东西摔碎了,要是他们不回头,那你说三天内有好消息,到时那不是要食言了吗?”

    “不怕,贪,是人与天俱来的一种本能,他们在出使时挟带马匹来卖,一看到好处就抢着要,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来的。”虞进一脸自信地说。

    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虞进早就有一套完整的计划。

    虞进的话很自信,事实也很灵验。

    刚刚吃过午饭,茶壶里那上等茶叶还没有泡开,守门的阿武就来禀报,那扎和色勒莫在门外求见。

    能挨到自己吃完饭再来,看得出二人还挺耐得住气。

    虞进哈哈一笑,率着青儿就到迎接。

    “两位大哥,怎么来也不知会一声,吃饭了没有?”虞进一看到二人,脸上出现一种看到朋友,喜出望外的表情。

    哼哼,这虞进,演技可以唱大戏了,青儿在一旁腹诽道。

    那扎和色勒莫的脸色有些僵硬,勉强挤出笑容跟虞进打招呼:“虞兄弟有心,我们都已经吃过了。”

    其实什么都没吃,也没心情吃,回去两人唉声叹气老半天,还差点打起来,商量了好久,最后硬着头皮上门找虞进。

    不夸张地说,现在也就虞进能拉他们一把了。

    “来,虞兄弟,给你看点东西。”那扎拉着虞进走到一匹马前,笑着说:“看看这马怎么样?”

    “好马,好马,看这嘴巴、看这毛皮还有四蹄,一看就是极品的好马。”虞进忍不住说道。

    这话真没夸张,眼前的这匹白马,体格好、造形优美,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特别是那眼睛,清澈明亮,站在哪里,给人一种傲骄的表情。

    色勒莫走上前,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那如绸缎一样光滑的皮毛,笑着解释道:“虞兄弟,这马不同普通的马,冲劲大,耐长足,性情温和,绝对是一等一的好马,而这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跑累了,体表会出红色的汗,你们中原人喜欢称它为汗血马。”

    什么,这匹是传说中汗血宝马?

    虞进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未完待续。。)

176 什么时候怕过

    汗血宝马,学名阿哈尔捷金马, 原产自土库曼斯坦,这种马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可以说国宝级的名马。◎,

    虞进前世只有图片上见过,没想到现在有一匹活生生的放在面前,还真有点吃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扎肯定没有这么好的马,这马应是色勒莫所有,现在拉到这里,什么原因虞进心明似镜。

    虞进感叹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名马,算是长见识了。”

    那扎扭头看看一脸僵硬色勒莫,看到部下看自己,色勒莫那脸色比死了老子还难看,最后,那老脸抽了抽,咬着牙,轻轻点了点头。

    眼泪快要流下来了。

    这匹汗血马,是色勒莫三年前追杀一伙盗马贼缴获的,当时第一眼就看中这匹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也是现在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最珍贵的是,这是一匹还没阉割的公马,可以当种马用,在草原上,想找这匹马配种的人不知有多少,而色勒莫规定,每配一次,要收一匹小马驹外加五只羊,把这马视作心肝宝贝,每天都是先喂好它,等它吃好自己再吃。

    可以说,这匹马是色勒莫的战利品、心肝宝贝兼生财工具。

    那扎望向自己,是最后一次征求自己的意见。

    泰升镜都是在自己手上摔破的,当时四周没人,就是想找个背黑锅的也没有,为了还上高额的借款,为了赚回自己的本钱,只能忍痛割爱。

    要是自己不肯送出去,就是回到部落也保不住这匹马,说不定被人强行抢去,到时给一个很低的价钱就惨了。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含泪同意。

    看到首领同意,那扎这才对虞进说:“这马虞兄弟看着喜欢,那就送你了。”

    “哈哈哈。那扎大哥真是豪爽,好,我收下了。”虞进扭头叫道:

    “来人,把马拉到马房。记得要喂上好的精料。”

    “是,少爷。”阿文闻言走过来,从有些依依不舍的那扎手里接过缰绳,然后径直拉走。

    啊,就这样收下?

    那扎和色勒莫一下子呆若木鸡。好像石化了一样。

    不是说中原人很谦虚的吗?收一件礼,也得再三推下才收下。

    怎么这么容易就收下了,那扎还等虞进推让,说这马太珍贵自己不敢收,然后自己提出,这汗血宝马是很珍贵,但和两人之间的友谊相比,不值一提,要虞进务必收下。

    虞进多少要说些感谢的话吧,到时自己再提出要求。这样虞进就很难拒绝,大不了自己再装装可怜,说要是过不了这关,只怕没命回鞑靼一类,以虞进豪爽的脾气,应该不会拒绝。

    没想到虞进一句话谦让的话也没有,就这样收下了,那感觉像是收了自己送的一把普通青菜一样。

    虞兄弟,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那那可是汗血宝马啊。

    还是带“把”的汗血宝马。每年都能不少小钱钱进帐的。

    不光色勒莫,就是那扎,郁闷得就差没吐老血,而一旁的青儿。那俏脸绷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虞进,真是太坏了。

    “两位大哥,没事吧,来,你们有口福。刚刚泡了一壶好茶,一起品茶去。”虞进像没事人一样邀请二人进去喝茶。

    好吧,总算没有收下东西就翻脸不认人。

    那扎和色勒莫强堆着笑脸,跟着走了进去。

    耐着性子,喝了一杯茶,吃了二块不知味道的点心,那扎在色勒莫的示意下,终于忍不住说道:“虞兄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咦,刚巧我也有事想和大哥说,正想去驿馆找二位大哥呢,你们来得真是太巧了,都有事,那扎大哥你先说。”

    那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轻轻放在桌上,再推给虞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虞兄弟,你看看这个。”

    “咦,这是啊,这不是泰升镜吗?怎么碎成这样了?”没有意外,那锦袋子里是一面碎了的泰升镜,不过虞进还是装作很吃惊地叫了出来。

    色勒莫连忙说道:“没错,这是泰升镜,不小心弄碎了,虞兄弟,这泰升镜能修吗?”

    最好是能修,这样自己也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

    可惜,虞进轻轻放回桌面,不加思索地说:“不能,这泰升境就像玉石,碎了也就碎了,不能修补的。

    说罢,虞进又用责备的语气说:“二位大哥,小弟不是说过吗?这玩意易碎,一定要轻拿轻放,算了,幸好我还有一点存货,修是不能修,我替二位大哥换一面好的算了。”

    “那个,虞兄弟”那扎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能换多少面?”

    “那扎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瞒虞兄弟,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大哥的马突然受惊倒地,那,那些泰升境摔在地上,全碎了。”那扎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不过再次提起,那扎还是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那一摔,一下子把两人由天堂摔到了地狱,堪称人间悲剧。

    “什么?全碎了?”虞进大声“惊叫”起来。

    那扎和色勒莫就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唉,都是我不好,那瘟马,不知为会失蹄”色勒莫一脸死灰地说:“为了买这批泰升境,我们两人已是倾尽家财,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要是虞兄弟不拉我们一把,只怕,我和那扎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那扎可怜巴巴地附和道:“是啊,虞兄弟,你为人最是豪爽,一定要拉兄弟一把,要不然,我们一家老小都得遭罪。”

    此时,二人那有在裕王府时的意气风发?如果说在裕王府像一条龙,那此刻,他们就像一条虫。

    还是可怜虫。

    虞进闻言站起来,显得有些犹豫,在客厅上踱来踱去,不知为什么,那扎和色勒莫感到这一刻很漫长,而虞进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二人的心上。

    半响,虞进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二位大哥有难,小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虽说我这里的货不够,大不了答应一些苛刻的条件,或赔点钱去泰升商行调货,问题是,我能帮二位大哥一次,帮不了二次啊。”

    听到虞进同意帮忙,那扎和色勒莫都长长松了一口气,可是虞进后面那几句话,让二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帮不了二次,这是什么意思?

    那扎连忙问道:“虞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帮了这一次,咱们的交情就没了?”

    “不,不,哪的话,虞某哪是这样的人,只是,只是,怎么说呢,这话不好说出口啊。”虞进一脸为难地说。

    色勒莫神色一动,连忙问道:“虞兄弟刚才说有件事要告诉我们,莫非与这件事有关?”

    “没错,色勒莫大哥真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虞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百无禁忌。”

    那扎也帮腔道:“对,对,现在我们的交情,那是兄弟般的交情,有什么事,尽管说。”

    虞进点点头,把下人都屏退,这才压低声音说:“两位大哥,你们快要大难临头了。”

    色勒莫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虞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裕王觉得我们落他的脸面,要派杀手对付我们?”

    “不能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堂堂大明,总不能破坏规矩吧。”那扎闻言心一紧,一脸紧张地说。

    说实话,当日这样干,那扎那是不认同的,毕竟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故意给最显赫的亲王难堪,换作哪个都不舒服。

    换作自己,说不定当场就发飚。

    再说最近在京城闹得有些过份,那扎和色勒莫还克制一些,听说有些随从强买强卖、吃霸王餐、去青楼打架等。

    这里说什么也是天朝上国,一个个真是鼠目寸光,占一点小便宜就以为天下无敌。

    虞进向四周望了一下,好像生怕有人偷听一样,看到没人这才继续说:“二位大哥也知,小弟是在裕王府当差,所以消息还算灵通,据说裕王当日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直心有不忿,就一直暗中派人收集使团在大明的恶行。”

    “听说最近收集了不少,准备派人送到鞑靼,说鞑靼没有诚意,故意派人挑衅,如果想谈有关开放马市的事,就得别派使者,除此之外,还得给大明一个交代,二位大哥,你们大汗想重开马市,有多重视你们又不是不知,你们想想,这是这信送到你们大汗手里,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什么?那裕王竟然这样阴险?

    要知道,鞑靼一直和大明缠斗,就是为了重开马市,如果以开马市为理由,请大汗惩办自己,那大汗会毫不犹豫答应。

    马市,对鞑靼实在太重要了。

    色勒莫心中大惊,不过嘴上还是很强硬地说:“我鞑靼的勇士刚刚破了宜府三镇,士气正旺,大明君王拒绝见我们,裕王又针对使者,分明是不把我鞑靼放在眼内,他们就不怕人我鞑靼勇士调转马头,拿起弓箭再度南下?”

    这话有点声色厉茬,显得色勒莫很不自信。

    虞进冷声一声,毫不相让地说:“这话过了,大明什么时候怕过?”(未完待续。)( )

177 智商碾压

    色勒莫还是洋洋自得地说:“我鞑靼兵精粮多,无论男女老幼,自小就骑马射箭,可以说百民子民百万兵,虞兄弟,你可别忘了,十多年前,我汗还曾兵临城下,你不想我汗再下这个决心吧。》。》”

    嘉靖二十九年,鞑靼兵临北京城下,胁求通贡,次年大明被迫开马市于宣府、大同等地,虽说后来又再次关闭,但这些无妨让鞑靼人感到光荣和骄傲。

    这也是他们的底气。

    “是么?”虞进摇摇头说:“如果这样说,那大明建立初期怎么说?”

    大明是推翻元朝建立,当年朱元璋、常遇春、蓝玉、徐达、汤和等人,一个个比一个猛,用拳头跟你讲道理,哪个不服就揍哪个,把周邻欺负得吭都不敢吭,鞑靼当然也在此列,只是事过境迁罢了。

    看到二人要吵架,那扎急了,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两位兄弟不要吵,都说胜败是兵家常事,自家兄弟,不要伤了和气,不要伤了和气。”

    说到底,那扎就是一个小人物,眼里想的是两餐一宿的好日子,打仗那是大人物的事,自己嚷嚷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要是自己混得不好,就是打胜仗还是白搭。

    虞进心平气和地说:“两位大哥,也不是跟你们吵架,而是跟你们分析一个事实,不得不说,你们的观念要转变一下了。”

    “哦,虞兄弟有什么高见?”色勒莫顿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虞进说的是事实,大明初期,明军兵锋所向披靡,现在是有点衰落,但实力也不容小视。

    “那扎大哥说胜败是兵家常事,这话说得好,你们大汗曾率军南下,兵临北京城下。这个也是事实,但是,那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大明奸臣当道。朝廷不修军备,将士训练松驰,所以你们才能长驱直入。”

    顿了一下,虞进继续说:“即使是那个时候,你们大汗也付出沉重的代价。原因很简单,大明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形复杂,不利于骑兵推进,而大明的城池坚固,鞑靼骑兵并没有攻坚的能力,明面上占尽上风,而孤军深入,处处受制,损失也惨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们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每次出兵,都得提防自己人窝里反。“

    “也就是这么多因素,所以你们就是兵临城下,最后还是不得不撒,要是你们能有征服的大明的实力,哪里需要请求大明开放马市呢?一句话,你们在扰局的能力,但动摇不了大明的根基。”

    这番话一针见血。那扎和色勒莫有心分辨,可是什么也说不出。

    看到二人没话可说,虞进继续说:“十几年前,大明并没有怕。而现在,大明更不会怕,吸取了教训,重整军备,加强防御,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不能再随心所欲进入大明境内,而大明的军力也快速增长,说句不是很好听的话,你们所说的连克三镇,其实也就是三个小地方,今天丢,明儿又能夺回,对大明的触动不大,要是攻陷像大同、宣府这样的三边重镇,那才引起轰动。”

    那扎有些讪笑道:“其实也不是一定要打仗,也就是请求大明开放马市,这样我们可以用马换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罢了。”

    虞进摇了摇头说:“二位大哥,不是小弟说你,就是你们大汗,也是恭恭敬敬地请求大明开放马市,可是你们呢,在大明招摇过市就不说了,还当场给裕王落面子,裕王是大明呼声最高的下一任储君,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现在你们侥幸没事,可是一旦新皇登基呢?二位还有好日子吗?”

    话音一落,那扎和色勒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那扎望向色勒莫的眼光都有些埋怨,而色勒莫一拍大腿说:“都是我不好,被人欺骗了。”

    “被人欺骗?这是什么意思?”虞进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都谈到这份上,色勒莫也不再隐瞒,就把自己当日收到密信的事说了一遍。

    果然是有人背后使坏,虞进心里冷笑道:不用说,这肯定是景王的人送出的信,只是不知是杨双智的手笔,还是出自裕王的授意。

    那扎急得团团转,那边损失惨重,事情还没有解决,这边突然又惹上这种麻烦,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不由焦急地说:“虞兄弟,你的脑瓜子好使,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是啊,虞兄弟,这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色勒莫也急了,连忙问道。

    豪爽、大方的虞进,那扎和色勒莫对他深信不疑,连忙让他想办法。

    尼玛,前面铺垫了这么多,陪这两货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句。

    “这事太大了,兄弟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怕,不好办啊。”虞进有些犹豫地说。

    “不好办”不是“不能办”,色勒莫一下子就听出弦外之音,自己那时太冲动,当场顶撞了裕王,估计现在还生气,哪个肯贸然撞在枪口上?

    能担任使团首领,那智商自然不能太低,色勒莫眼珠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

    “虞兄弟,和你说实话吧,这里我就只信任你一个,也只认你这一个兄弟,要是你不帮,那就没人帮了,再说,这事对虞兄弟也有好处。”

    虞进好奇地说:“对我有好处?”

    “没错”色勒莫肯定地说:“办好了这件事,到时我们就把功劳都推给虞兄弟,虞兄弟说不定借此机会得到晋升,这些官员的脾气我们早就摸透了,无非就是想要脸面,大不了我们配合就是了。”

    “对对对,虞兄弟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让虞兄弟好好出彩。”那扎也笑着附和道。

    他们也想清楚了,这差事办砸,回去不好交待,特别是把家当都赔光,也就只有虞进能拉他们一把,干脆就给他送上一笔功劳。

    又吃又喝又拿,二人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反正这功劳给别人是给,给虞进也是给,还不如多少还点人情。

    色勒莫本来还想跟裕王提点要求什么的,不过听虞进一分析,知道自己有点夜郎自大,很快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现在要求不多,就是把本钱赚回,然后从大明全身而退,就是没什么成果也不在乎了。

    这些年鞑靼派到大明的使团不知有多少,但是得到的成果却很少。

    也不差自己这一回。

    虞进有些“惊喜”地说:“两位大哥的意思是,要送兄弟一笔功劳?”

    色勒莫很爽快地说:“这些日子,没少受兄弟照顾,你这好兄弟没话说的了,也不知怎么报答,要说钱银,虞兄弟不缺,而我们两个也穷,就是送估计虞兄弟也看不上,还不如送兄弟一段前程。”

    “等虞兄弟当了大官,以后也好关照我们。”那扎笑着说。

    虞进一脸高兴,不过转而有些担忧地说:“这事倒是好事,不知拖累两位大哥吧?”

    这才是兄弟啊!

    那扎和色勒莫再一次感动,都这个时候,还关心自己会不会受到拖累,两人心中暗暗决定,这一次就是拼着被大汗责骂,也得成全虞进兄弟。

    只要他大方一点,再给多点好处,回去好好赚上一笔,就是被罚也值了。

    “虞兄弟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们可是大汗的亲信,大汗不会把我们怎样的。”

    虞进都有点为自己演技喝采,,几句话,就把这二人忽悠得找不着北,放在后世,说不定真能冲击影帝,面对这两货,很难不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这就是智商的碾压。

    “两位大哥这么仗义,再推搪就是虚伪了,好,这份情小弟一定会铭记在心。”虞进一脸感激地说。

    色勒莫厚着脸皮问:“虞兄弟,你看,那泰升镜的事?”

    这个时候问,明显有挟恩望报、利益交换的意思,不过色勒莫也顾不上了,全副家财都砸在那批泰升镜上,不仅欠下一屁股的债,就是最心爱的汗血宝马都送了出去,总不能就这样认命吧?

    虞进再不拉一把,那就真的翻不了身。

    不夸张地说,作为大汗的亲信,色勒莫并不怕裕王的告状,大不了回去就说汉人狡猾,不仅不见自己,还故意设圈套给自己钻,反正汉人就没少给鞑靼人下套。

    大汗可以蒙混过关,可是那欠下债可不行,任自己说得天花乱坠,要是不还上,那些家伙敢跟自己拨刀子。

    虞进爽快地说:“两位大哥尽管放心,既然二位这么为兄弟,小弟马上筹办,一定不会让二位大哥失望。”

    镜子的材质,主要就是石英,沙子中就有,成本极低,再说人工不花钱,最费事就是给它弄个木框。

    虞进算过,现在一面镜子的成本,顶天也是三五十文,成立加工坊,用流水线的方式,成本还能大幅降低。

    就是按五十文的成本,一百面的成本也就五两银子,几两银子就把两个家伙又哭又笑,就是没能达到目的,就是当看戏买个票都值了。(未完待续。)

    

178 纳你妹!

    听到虞进同意,那扎和色勒莫暗暗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回去不用卖身了。

    那扎有些感动地说:“俺那扎很少服人,虞兄弟,你是其中一个,以后有用得着俺那扎的地方,尽管开口。”

    就是色勒莫也一脸郑重地说:“虞兄弟虽说是一个文人,但是豪气不输我们这些武夫,以后有事只管说话。”

    虞进哈哈一笑,摇摇头说:“两位大哥这么看重小弟,若是小弟只顾踩着兄弟上位,那还是人吗?”

    “虞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最好刀切豆腐两面光,皆大欢喜。”虞进一脸自信地说。

    色勒莫神色一动,连忙问道:“虞兄弟的意思是?”

    虞进压低声音说:“老实说,个人认为重开马市的机率实在太低,我们大明的当今皇上,最不喜欢就是别人威胁,而他喜欢炼丹,这种事根本不想理会,你们不是不知我们皇上多久没有上朝吧。”

    “重开马市不可能,那就退而求次,我们可以达成一些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事,例如说换俘。”

    换俘?

    色勒莫心中一动,老实说,重开马市自己也没抱什么希望,估计自家大汗这样想,开不了马市但能促成共信、换俘,鞑靼把掳走的大明军民归还,而大明也把俘获的鞑靼将士放回,不仅是一个功劳,更是一件功德。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换俘,但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对一直希望和大明交好的大汗来说,肯定是一个好消息。

    这样一来,自己不仅不用罚,还有机会受赏。

    想明白这一点。色勒莫和那扎都喜形于色,眼睛都亮了。

    “啪”的一声,那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脸懊恼地说:“对啊,这么好的主意,俺怎么想不到呢。虞兄弟,还是你的脑瓜子好使。”

    这一巴,又快又重,声音还很大,把虞进都吓了一跳。

    寒一个,这是秀下限还是秀肌肉?虞进心里暗自想道:要是都有那脑子,我又怎能在智商上对他进行碾压?

    色勒莫也连连点头说:“还是虞兄弟想得周到,那就全指望兄弟了。”

    虞进一脸自信地说:“放心吧,小弟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只是有些地方需要二位大哥配合”

    “没问题。”那扎和色勒莫异口同声地应道路。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最后那扎和色勒莫是笑着离开的。

    这二货是哭丧着脸进来,笑着离开,虞进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心太软,太仁慈了,换心黑一点的主,少说也把他们扒一层皮。

    算了。就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大人。厉害”等二个鞑靼人走后,邓勇一脸心悦诚服地说:“只是略施小计,就把这些鞑子弄得妥妥贴贴,小的算是长见识了。”

    虞进一开始结交那扎,挥金如土,还主动透露自己的秘密。邓勇以为自己上司是用诱之以利,用钱收买那扎,通过他来做中间人联络。

    如果只是这个计谋,只能算是一个有效的笨办法,可是随着虞进的计划一步步展开。特别是设计让两人破产的那一招,有如神来之笔,一下子扭转了局面。

    钱财自觉送了过来,汗血宝马也没有幸免,还感动那二货主动牺牲自己,成全虞进,邓勇可以说越看越佩服,在这件事上,实在不能做得更好了。

    邓勇自问,要是自己执行这样的任务,估计不是用美色就是利用赌钱给他设个仙人跳,机率一半半,哪像虞进,一步紧接着一步,一环扣着一环,二人被卖了还对虞进感激涕零,恨不得掏心掏肺。

    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差距。

    此刻,邓勇才明白,虞进能走到这里,除了有贵人相持,他本身就很有实力,一首《初见》,一曲《离别》,就让他名动大江南北,而当日招他进锦衣卫,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美通过温百户的考验,靠的绝不是运气。

    自己做梦也想不到,当日那个缈小的像蝼蚁的小人物,竟然走到这里,就是自己也成了他的部下。

    也好,跟的人越强大,自己的前途就越光明。

    那官升不升,也变得不那么重要,虞进掌握着泰升镜的秘方和加工坊,随便从指缝漏一点给自己,就足够自己逍遥快活。

    虞进不知道邓勇说话间,会有那么多感概,闻言一脸不在乎地说:“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对症下药就行人,那鞑靼的日子清苦啊,他们一来就忙着卖马卖毛皮,弱点太明显了。”

    张奔讨好地说:“小的觉得大人就没有缺点。”

    听这话,看来自己的威望又长了。

    虞进刚想谦虚几句,没想到眼前突然伸出一只葱白细嫩的小手,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祝贺虞大少爷旗开得胜,这次赚了这么多,小女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就是没苦劳也份子,俗言说独食难肥,总得分点好处给奴家吧。”

    不用辨声音,闭着眼也能猜到说话的青儿。

    整个宅子也就她有这个胆子。

    “没错,青儿姑娘的确立了大功,你要想什么?”虞进爽快地说。

    一来心情好,二来青儿的确立了大功,出其不意让那些镜子全部碎掉,还不能引起那扎和色勒莫的怀疑,这是很重要的一环,而青儿的确很出色地完成。

    对于钱银,虞进一向看得不重。

    青儿面色一喜,毫不犹豫地说:“我要那匹马。”

    “不行,那马是我的。”虞进闻言毫不犹豫地拒绝。

    开玩笑,这可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自己前世就是想见一面都难,这么漂亮、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有钱也难买,说什么也不能转给她。

    “好男不与女斗,虞少爷,你对外人大方,就不能对自己人大方一点?”青儿有些幽怨地说。

    美女撒娇,这是一个杀手锏,加上激将法,再配上幽怨的语气和含情脉脉的眼睛,杀伤力极高,可惜,虞进就不吃这一套。

    “好女不与男争,虞某从不觉得自己是好男人。”虞进毫不在乎地说。

    青儿柳眉一竖,轻咬银牙道:“这次动用了泰升镜,奴家也是合作人之一,自然有权分这些战利品。”

    “你份子太低,说不上话。”

    “朱国公把他的交由小女子打理,虞少爷,这份子可不小了吧?”青儿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青儿的份子是半成,朱希忠有二成,加起来有二成半,份子的确不算少了。

    虞进懒洋洋地说:“早就说好,经营和管理权归我,你们只负责分红,再说这人家送给我本人的,不能计算在内。”

    看到青儿还想争辩,虞进补充道:“当然,要是哪位觉得不合理,可以退出,虞某绝不勉强。”

    “那奴家一定要这匹马,有什么办法?”青儿有些不甘地说。

    虞进看着那张诱人俏脸,还有那如火的红唇,特别是那有些气恼交加的表情,心中一荡,指了指自己的脸说:“这里,亲一下,那马你牵走。”

    语音刚落,虞进感到一股香风扑来,一张迷人的俏脸变得越来越大,还没反应过来,青儿好像小鸡啄米一样,一触即走。

    不仅虞过楞住,就是两大心腹邓勇和张奔也看呆了。

    这也太大胆了吧。

    “好,那汗血宝马归奴家了。”等虞进回过神,人早就不见,远远传来青儿有些得意的声音。

    尼玛,虞进差点想给自己两耳光。

    这暴力妞没跟自己前,那是潜在本司胡同,用青楼女子的身份掩饰自己,那地方鱼龙混杂,每天不知多少逢场作戏,可能对别的女子来说是一个难题,但对青儿来说,没一点压力。

    就这么碰一下,一匹神俊的汗血宝马就没有了。

    汗血宝马啊,古代有马相当于现代有车,这匹汗血宝马相当一辆名牌小跑车,要是换成银子,美女都能买几个,最难得的,它还是带把的种马,这在大明绝对比一个帅哥受欢迎。

    不夸张地说,拿它去配种都能发财,可就是因一句轻挑的玩笑就易了主。

    这妞还是虞进有点讨厌的,虞进懊得肠子都青了。

    邓勇在一旁看到,心里更加佩服,自家大人出手大方啊,亲一口就送一匹汗血宝马,自己是一个男的都想去献吻。

    大手笔。

    “大人真是好眼色,青儿姑娘貌美如花,一等一的美人,把他纳为小妾,坐享齐人之福,真是羡煞旁人。”邓勇在一旁恭维地说。

    虞进一时冲动,到手的汗血宝马都丢了,心情正不爽,听到这话忍不住骂道:“纳你妹。”

    这是后世一句国骂,没想到邓勇闻言整个人精神一振:“大人,此话当真?不过我妹妹只七岁,不过有个表妹,今年虚岁十五,长得还不错咦,大人,你跑什么,要不,小点就小点,你挑个日子,小的送到你府上去?”

    虞进闻言,掩面走得更快了。

    “邓哥,现在发现大人也不是没有缺点,大人的缺点是好色,嗯,口味还有点特别”

    正在掩面狂奔的虞进听到,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未完待续……)

    ps:好失落,今天月票还是0,一张也没有

    

179 张居正的小九九

    裕王府内,一只鹤式青铜薰香炉正冒起缕缕青烟,这是上等的檀香,不仅有驱散蚊虫的作用,还可以薰香衣物,让人心旷神怡。

    薰香炉里燃着的,是名贵的檀香粉末,配以蜜、枣膏、白芨水、软香等物,也只有王公贵族、豪门巨富才能用得起,裕王贵为亲王,这些香料由朝廷拨给,自然没有任何压力。

    嘉靖每次上朝前,都会让人在殿上置大型的三足薰香炉,升殿时,炉内焚起檀香,致金銮殿内香烟缭绕,香气四溢,使人精神振奋。

    上等的檀香,有宁神、净气的功效,让人身心放松,精神集中,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是,对裕王来说,失效了。

    “殿下,你又走神了。”张居正唉了一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有些无奈地说。

    不得不说,最近的授课效率很差。

    张居正知道,裕王最近为鞑靼使者的事心烦,而那个堪称最佳陪读书僮虞进也不在,如果有他在,只要裕王一分心,他总有办法把裕王的注意力拉回在功课上。

    现在裕王明显不在状态,提笔写字,那笔提在空中,墨都快风干了,可是他还没有下笔,因为他已经魂游天外。

    和耐心、温和的高拱相比,张居正的教学是很严肃的,换作平日,说不定就言正词严地训斥,可张居正知道,最近有些的特殊,因为裕王担负与鞑靼使者谈判的重任。

    这次挑大梁,本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可还没有接触,就让鞑靼使团给了个下马威,平日接触也不顺利,而自告奋勇的虞进,现在也没有好消息传回,而且景王的人在背后施加压力,裕王这段时间压力大增。

    那体重都有些下降了。

    裕王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笔。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老师,最近俗事太多,心乱如麻。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就依殿下的意思。”张居正知道再学下去也没有效果,还不如早点结束。

    裕王是王,不是哪些唯诺诺的寒门子弟。

    看着裕王,张居正突然有一种同情的感觉。

    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但是那学,是有兴趣有目的地学,“十年寒窗”,苦读十年,读了这么多年,自己有多少斤两也掂量清楚:有成绩、有信心、有经济支持的继续求学;而那些自付仕途无望的,也及时调转人生方向,为自己的前程着想。

    下田的下田,教书的教书,经商的经商。没必要一条道走到黑。

    裕王生自皇室,出身高贵,虽说嘉靖并不喜欢他,但是应有的教育可一点也没拉下,先后有陈以勤、徐阶、高拱和自己,算起来学习超过二十年。

    二十年的学习,对一个无欲无求,只想着做一个太平王爷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件苦差,可是裕王却没有选择的权力。嘉靖一日没选定太子,新皇一日没登基,裕王都是其中一个人选,都要为继承大统而时刻准备着。

    最近景王不断发力。裕王疲于应付,再加上担心宫中那位的反应,一向好胃口的裕王,竟然瘦削了点,可见其压力之大。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是学习这么多年。也论不到自己做裕王的讲师,张居正在同情之余,又有些庆幸。

    听到张居正同意结束授课,裕王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最近状态不佳,让老师担心了。”裕王就是心情不好,不过他暧男的本色并没有丢失,不忘向张居正表示抱歉。

    天地君亲师,师就是老师,也是很亲近的人,在堂上开小差,显得不够尊重。

    张居正没正面回裕王的话,而是柔声地问道:“殿下可是担心鞑靼使团的事?”

    “没错,父皇把这么重要的事,没想到那些蛮子,竟然这般不懂礼仪,还没有谈就拂袖而去,现在找他们有损尊严,不找他们又遭受非议,没法跟父皇和朝中百官交代,而虞校书到到现在还没有回音,真是急死本王了。”

    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人倾诉,裕王一下子把自己内心的郁闷说了出来。

    虞进?

    张居正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眼色,唇边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区区一个九品校书,平日就是做一个插科打浑的角色,国与国之间的博弈,这么重要的国事,他一个小人物竟然也想插一只脚进来,分明是想出风头。

    还不自量力。

    这不奇怪,为了往上爬,不知多少人终日费尽心思,可以说不择手段,张居正往日也觉得虞进挺机灵的,不过虞进主动请缨的那一刻起,态度就有点改观。

    鞑靼使团这件事,对虞进是一个机会,但对张居正来说,同样是一个机会,虞进想出彩,而张居正又何偿不想表现自己?

    可是,虞进抢了这个机会,对张居正来说,这位九品校书的手伸得太长了。

    作为老师的自己没有办法,反而是一个九品校书有办法,这不是显得自己无能?

    当日张居正并没有反对,主要想让虞进吃些苦头,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等他办不到,自己再出手,有虞进的失败衬托,反而显得自己成功的宝贵。

    办得不好,也有理由解脱。

    虞进领到任务后,张居正也派人暗暗打听,没想到虞进是想办法和使团一个小人物混在一起,天天风花雪月,都不像干正事,再说一个小人物也不值得花这么大的气力,张居正关注了三天就放弃了。

    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现在听到裕王的担心,张居正心中一动,沉吟一下,这才开口道:“殿下,有些话,臣不知该不该说。”

    裕王对老师一向很尊重,闻言连忙说道:“老师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张居正有些痛心疾首地说:“国家大事,岂能托付在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身上,儿戏,真是太儿戏了。”

    “可是,目前没好的办法,也就是拼一把,反正事情到了这地步,看看有没有一点变数,而虞校书也是一个机敏的人”裕王还算有义气,替虞进辩护道。

    张居正面色一正,摇了摇头说:“当日臣也是这样想,可是回想一下,虞校书年纪太少,涉世未深,别说没有外交方面的经验,就是为人处事也不成熟,两国交战,谈判可以说非常重要,让他处理这种大事,只怕他应付不来,处理不当,鞑靼还以为我大明无人呢。”

    说罢,又补充一句:“当然,虞校书主动挺身而出,勇气可嘉。”

    裕王本来就是一个内心不坚定、很容易受影响的人,闻言马上急了,连忙说道:“老师,那现在本王应该怎么办?”

    前面觉得无所谓,反正事态都那么严重,虞进试一下,成不成都关系不大,可是经张居正一说,马上又觉得这样太不靠谱,年龄、阅历、经验等,虞进没一样出彩。

    张居正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不紧不慢地说:“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鞑靼使团虽说嚣张,态度极其强硬,但是他们大闹裕王后,一直在驿馆住着,没有返回鞑靼,这说明他们的立场并不像他们的态度那般强硬,只要找个有经验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事就成了。”

    看到裕王有些犹豫,又在一旁劝说道:“殿下,不能再犹豫了,这件事不宜拖得太久,皇上在期待殿下的答案,朝中的文武百官在等着看殿下的表现,就是安陆那位,也在等着看殿下的笑话呢。”

    “老师,那本王现在应该怎么做?”

    张居正一脸正色地说:“收回指令,让虞校书不要再捣乱,然后派一个信任的、值得相任之人去找鞑靼使团接触。”

    说话间,张居正昂首挺**,身子微微靠近裕王,就差没大声地说:选我,选我选我

    光是做老师,张居正是不够满足,要知道,裕王读了二十多年书,老师都好几位,而上任老师高拱,在裕王心里已是不能替代,要想大有作为,必须让裕王知道自己能干的一面。

    嘉靖的身体有如江河日下,怕是撑不多久,张居正现在要把握着每一个机会。

    裕王闻言,一脸正色地点点头说:“幸好老师指点,要不然本王就真是钻牛角尖,虞校书能主动请缨,勇气可嘉,但是勇气不等于实力,看来,这事还要请老师出马。”

    这话都说得这么白了,裕王哪里听不出,再说裕王也是一个聪明人,眼下最合适的人就是张居正。

    身份摆在这里,而他还有一个当内阁首辅的老师,要是他碰到有问题,也可以找他老师徐阶求教,这样一来,等于把暂时采取观望的徐阶也拉下水。

    其实裕王最信任是高拱,但是他知道,眼下张居正却是最合适的人。

    “臣只怕才疏学浅,有负殿下所望。”张居正心中暗喜,不过还是“谦虚”地说。

    凡事不能把话说得太满,留下一线余地,总不是坏事。

    世事无绝对,张居正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完成这次任务。

    就当裕王想赞张居正时,一个内侍上前禀报:“殿下,虞校书在门外求见。”(未完待续。)

    ps: 炮兵打字慢,都是有状态再写,最好隔一天看,要不等晚上看也行,更新不稳定一直是硬伤。

180 猪一样的队友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就爱上。l50。

    有张居正的话作铺垫,裕王心里也没底,忍不住说道:“虞校书会不会没完成,这次是来负荆请罪?”

    虞进为了完成任务,向裕王告假,整天陪着鞑靼使团的人游山玩水,饮酒作乐,现在大阳还没有升到正空,应该是在陪客人,这个时候来求见,有点罕见。

    估计看到事不可违,来打退堂鼓吧。

    张居正呵呵一笑,很大度地说:“殿下,虞校书也不容易,这些天去跑关系,花销可不少,可虞校书全是一力承担,再说勇气可嘉,没功劳也有苦劳,殿下理应嘉奖一下。”

    “当然,虞校书能挺身而出,这已经很不错了,本王得嘉奖他一番。”裕王点点头说。

    虞进说话风趣,做事谦虚,最重要的是,有赚钱的好事不忘拉上自己,上次还送了一批镜子进裕王府,裕王拿去打赏给自己的妃嫔,赢足面子,光是这点,就是大功一件。

    爱江山更爱美人,对裕王来说,美人排在江山的前面。

    张居正恭维道:“殿下宅心仁厚,这是做臣子的荣幸。”

    “呵呵,虞校书是为本王出力,又忠心可嘉,每一个真心待本王的人,本王必不负他。”裕王一脸认真地说。

    说罢,裕王大手一挥,吩咐让虞进进来。

    很快,书房外传来一个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耳尖的张居正还听到虞进的声音,好像是和熟悉待卫打听裕王的心情怎么样。

    哼哼。怕了吧?

    张居正心里一阵得意:属于自己的功劳,谁也抢不走,有做内阁首辅的老师帮忙,自己有很大的把握处理好这件事,这个虞进,倒是个机灵人。要是能收为己用。倒也不错。

    嗯,到时敲打一番,再让他知道是自己在裕王前替他美言,这才让裕王免了他的出师不利的过失,最后利用手中的关系,给他一点甜头,到时就插翅难飞。

    裕王身边多一个自己的人,那自己就能更好地攀上裕王这棵大树。

    就在张居正想入非非的时候,虞进轻车熟路地走进来给二人行礼。

    一番礼仪后。有了张居正那番话,裕王倒不急着问虞进有关鞑靼使团的事,而是笑着说:“虞校书,有些日子不见。本王有些想念你了。”

    虞进受惊若宠地说:“有劳殿下掂记,下官也时刻掂记着殿下。”

    两个大男人说这话,让人感到有些肉麻啊

    裕王有些感动地说:“虞校书有心了,这些天你在外面跑,一文钱都不找本王报销,全是自掏腰包,虽说这事没办成。但是你这份心本王领了,你放心,本王会记住你的功劳。”

    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没官阶没经验没外援,跑去跟那些蛮横的鞑子谈判,自己堂堂亲王都不给面子,那虞进那压力可想而知。

    裕王决定,这件事自己先提出来,免得虞进尴尬。

    对一个上位者来说,还懂得照顾手下人的情绪,这已经做得不能再好了。

    虞进闻言楞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没办成?谁说没办成?自己还没有开口说这件事呢。

    裕王看到虞进发楞,以为他被自己的话感动,不由拍拍虞进的肩膀,犹如暧男一样,柔声地说:“虞校书,那些蛮横无礼的鞑子,没有为难你吧?”

    “等等,殿下,谁说我没成功的?”虞进吃惊地问道。

    自己进来,就是行个礼,然后说了句客套的话,别的什么话都没说啊,怎么裕王口口声声说自己失败了呢?

    这次来就是报喜的。

    “虞校书,难道难道你成功了?”裕王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一脸激动地问道。

    虞进很认真地点点头说:“成功了,鞑靼使团同意展开和谈。”

    不会吧?一个小小九品校书,还真办成了这件事?

    本来想像当年诸葛亮一样,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做一个力挽狂澜的英雄人物,正磨拳擦掌大干一场,可突然听到,虞进竟然说服鞑靼使团,张居正一下子有些傻眼。

    回过神来,张居正连忙追问道:“虞校书,他们真的同意了?”

    “同意了,鞑靼使团首领,也就是色勒莫千户长亲口承诺的。”虞进一脸自信地说。

    张居正有些疑惑地说:“虞校书,他们有没有提什么特别的要求?皇上说了,那些不平等的条约,如割地赔款一类,坚决不能答应。”

    当日鞑靼使者的蛮横嚣张,张居正还历历在目,这些人一怒起来,就是礼部的官员也敢打,堂堂裕王也不留一点脸面,一个小校书能说服他?

    不可能!

    张居正觉得,虞进应是同意一些不平等的条约或要求,那鞑靼使团才会同意。

    “没有”虞进一脸严肃地说:“皇上说了,不能损害大明的尊严和利益的情况下和谈,要体现我天朝上国的气度和风范,这些下官一直谨记在心。”

    “下官没有同意许诺任何不平等的条件或承诺,相反,经过在下以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色勒莫千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惭愧和羞耻,为了表示他们和谈的诚意,除了亲笔写了一封告罪信,让下官转交给裕王殿下,还率使团的人,给那些受过欺负的百姓和商铺赔礼道歉。”

    “什什么,他们写了告罪信,还给受欺负的百姓和商家赔礼道歉?”裕王吃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会吧,自己是不是在发梦?

    那些蛮横无理的鞑子,突然变得这么好相与?

    虞进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殿下,这是色勒莫千户让我转交的告罪书,是他亲笔书写,还有他的签名和印章。”

    把信交给裕王后,虞进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那些鞑靼使团,去赔礼道歉时,都是说是受到殿下的指引和教化,不用多久,相信殿下的威名会响彻大江南北。”

    裕王有些不相信地打开信封一看,没错,的确是鞑靼使团首领色勒莫的信,上面写的和虞进说的一样,无非是受到裕王的教化,恍然大悟,愿意重新展开和平友好的谈判,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上面不仅有私人印章,还有使团特有的大印。

    这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吧?

    裕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虞校书,你这次做得非常好,本王要给你记一大功。”

    心情大好之下,裕王一连说了三个好。

    虞进谦虚地说:“谢殿下,老实说,这事不确定性太多,要不是耐心一点,差点就失败了。”

    “呵呵,虞校书,不仅你以为你自己要失败,张老师刚说对你来说,和鞑子谈判的难度太大,让本王收回指令,他要亲自出马,没想到刚刚琢磨这事,你就来了,巧,真巧啊。”裕王笑着说。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自己背后说别人坏话,这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可怎么也没想到裕王一转身,当成笑话没心没肺地说出来,直接把自己给卖了。

    张居正差点没喷一口老血。

    就团队的角度,这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

    裕王殿下,张居正心里叫道:你的养尊处优,体形像就是,脑子可不要像啊。

    想归想,张居正还得马上替自己开脱:“本想向殿下建议,这件事难度太大,不能给虞校书太多压力,若是有需要,张某也愿出一份力,没想到虞校书这样了得,这么难的事也做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收回指令,换张居正出马?

    虞进心里一个激灵:张居正就是张居正,一有机会就想上位,自己在前面“冲锋”,他却在后面捅刀子。

    嘿嘿,小叔大,你果然不厚道啊。(未完待续。(lx50。

    ps:喝喜酒,差点没赶上,继续求票票!!!>

    

181 杨双智的愤怒

    水向低流,人往高走。⊙,

    虞进只是九品小校书,而张居正不仅是学霸,还是人生的大赢家,起步比虞进早得多,前途也光明很多,可是他现在仅仅是六品右春坊右渝德兼国子监司业,连阁还没进,就更别说入相。

    两人都是小人物,所以说,两人都需要进步。

    只是背后捅软刀子,这就显得有点不地道,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只有裕王这种心机不深的上位者才会这样说出来,张居正和虞进闻言,都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深究。

    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这种没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

    在张居正的追问下,虞进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也就是利用鞑靼使团贪婪的性质,对症下药,给他设了一个局,然后趁机和他交流,最终取得他的信任云云。

    张居正和裕王都知这种事肯定不光彩,也就没有细问。

    对他们来说,只要知道是一个好的结果就行了。

    接着,几个人又开始就谈判的事商议,虞进只是一个小校书,原来商议这些问题时没他的位置,不过虞进立了一大功,又是他和鞑靼使团联络,所以破格参加。

    收到鞑靼使团首领色勒莫的那一封告罪书起,原来陷进僵局的谈判终于迎来一丝曙光,困局也得以打破。

    不仅是大明和鞑靼的困局打破,裕王身上困境也同时打开。

    京城的百姓,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先是那些蛮横无理的鞑靼使者突然变了张脸,带着礼物到他们作恶过的店铺,一一赔礼道歉,把那些掌柜伙计吓得不轻,好在只吓不惊。

    赔礼道歉完,这些鞑靼人不再鼻孔朝天、眼露凶光,态度有改变。面上有了笑容,也不在街上纵马,一个个好像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朝中的文武百官发现,原来隐入僵局的谈判。慢慢打开了局面,鞑靼使团转变了态度,对谈判变得积极、主动,就是引百官诟病的狂妄无礼,也得到根本的转变。

    堂堂裕王。被鞑靼使团那样对待,不仅是对裕王无礼,更是对大明的蔑视,不少大臣认为这是鞑靼狠狠地给大明一巴掌,一些主战派天天上书,扬言要报复,没想到仅仅过了几天,事情得到颠覆性的扭转。

    鞑靼使者首领不仅写了告罪书,更是率人到裕王下跪请罪,给尽了脸面。这让裕王的声望不减反增,文武百官对裕王的表现纷纷叫好,形象大大加分。

    嘉靖的御案头也多了二样东西,一样是鞑靼使团的告罪书,一样是这谈判的结果,告罪书还包括向嘉靖请求宽恕,而奏折是谈判的成果,就是双方认为还没到开通马市的最佳时机,应是先建立交流、互信。

    所谓的交流、互信的第一步,就是双方换俘。让卷入这场战争的无辜百姓重归故里,鞑靼释放从大明掳走的将士、百姓三千余人,而大明也释放五百余名犯边的鞑靼士兵。

    当然,这三千余人只是鞑靼掳走大明百姓其中一小部分。而被掳掠的财货也没有归还,真正的和平并没有来临,不过这已经一个很了不起的进步。

    这份告罪书和奏折,是裕王给嘉靖的一份答卷,满分说不上,起码也优良。从嘉靖给裕王的回复中就可以体现。

    回复用的是便条,上面一如既往的简约,只有一个字:善。

    这代表嘉靖的态度。

    于是,这次外交事件在色勒莫的全力配合下,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裕王收复了声望,色勒莫带着换俘的胜果踏上归程。

    陪鞑靼使团踏上归程的,还有一百三十块泰升镜,那是虞进的友情大增送,的了,也就是几两银子的小事,结果把色勒莫和那扎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虞进也是其中的大赢家,在裕王心目中的地位进一步提高,裕王说了,找机会就给虞进升官。

    嘉靖满意了,朝中文武大臣满意了,裕王、色勒莫、虞进还有大明平民百姓都满意了,只有一个人不满意。

    杨双智。

    都说高风险代表着高回报,但不可否认的是,高风险也代表着高投入。

    在景王的授意下,杨双智不计成本发动,投入了巨大的资源,为了让裕王出羞,更是冒天下之大不违,让人偷偷给鞑靼使团送信,向他透露大明的底线。

    计划一开始是那样成功,鞑靼使者给一心要做出成绩的裕王当头淋了一盆冷水,让裕王卷入风口浪端,然后又设法让徐阶抽不开身,对高拱、张居正等裕王府的人才严加提防。

    没想到,算来算去,最后算漏了一个小人物虞进。

    一个九品小校书,竟然翻了盘,裕王的声望不减反增,杨双智得知后,气得把书案的文房四宝全部扫在地上,不停咆哮着,就像一头暴怒的野狼。

    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最后反而成全了裕王,不气才怪。

    这是短时间内,第二次受到挫败了。

    “杨先生,稍安勿燥”手下陈明在一旁劝道:“裕王那是走了狗屎运,只是让人对他稍稍改观,但这些不能掩盖他的无能。”

    “就是”负责协助的钟秋平在一旁附合道:“官场如战场,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王爷说过,谁笑到最后,那才是笑得最畅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裕王还有一点点气运,其实杨先生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场的人都有一丝莫名的挫败感,谁也想不到,裕王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托附给一个不入流的小校书,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小校书还真成事了。

    就是杨双智等人也不得不承认,裕王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陈明咬着牙说:“一个小小的校书也敢趟这浑水,简直就是找死,杨先生,要不找人修理他一下?”

    杨双智的脾气来得猛烈,去得也快,此刻,他已经回复了睿智和清醒。

    “不急,此人刚立了功,背后还有一个左都御史撑腰,这个时候动他不合适,杨某记得,这位虞校书说过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再说,现在和他的私交还算不错。”杨双智的目光中,透着机智与谋略。

    争一时之气,计一时之得失,不过是小人物的做派。

    二人在裕王府相处得不错,虞进还二次收授杨双智的礼物,杨双智认为,虞进还可以争取一下。

    要是能拉拢虞进做内应,那比自己潜在裕王府更有用。

    陈明心有不甘地说:“可恶,我们花费了这么多心血,竟然就这样白白浪费,真是想想都不甘心。”

    “那倒不是一无所获”杨双智突然若有所思地说:“裕王是抢了头彩,但是他他从那些浙商中获得的支援大为减少,这说明我们的行动很有效,此外,杨某没想到,那名动天下的泰升镜,竟然是出自虞进之手。”

    当日色勒莫摔倒,当场拿泰升镜出来查看,刚巧被景王的密探看到,上报后一查,很快就知道是从虞进手里拿的货。

    杨双智都有点佩服虞进,诗写得文采飞扬,词也做得惊艳,没想到还会做泰升镜,要不是当日街上出现那一幕,自己都蒙在鼓里。

    钟秋平小声地说:“杨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以己之长击敌之短,这是胜利的不二法门”杨双智冷笑地说:“裕王有那么多大人物护着,而他又一直窝在裕王府,想动他不易,不过裕王府最大的软肋就是缺钱。”

    顿了一下,杨双智继续说:“我们要千言百计让他花钱,在钱银方面拖累他,我们只需要在暗中盯着,等到他急着用钱到处筹银子时,只要他一有过失,嘿嘿”

    “是,杨先生”陈明和钟秋平连忙应道。

    “那个小校书怎么处理?”钟秋平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杨双智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这是杨某的老朋友,就让我去会会他好了。”(未完待续。)

    

182 恶客

    虞进突然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

    每晚睡觉前,小沐都会充当人肉暧床器,把被窝睡暧再让虞进睡,那淡淡地少女体香会让虞进一夜好梦,起床后,只需要伸手、张嘴,洗刷和衣服自有两个小俏婢贴身待候。

    换好衣服,刚刚坐下,有一手好厨艺的青儿会端上不凉不热的早点,自榨的果汁或豆味十足的豆浆,油条松软可口,包子馅多皮薄,桂花糕、榆钱糕、银丝卷、棒槌果子、脆麻花、炸肉火烧、萝卜丝饼、豆腐脑等等,每天换着花样上。

    嘴角吃脏了,小曼和小沐马上细心用香巾轻轻替虞进擦去。

    美食当前,美人在旁,不要太幸福了。

    青儿有点看不过眼,在一旁有些不乐意地说:“少爷,你可真悠闲,吃个早饭能吃半个时辰,吃块糕点也闭着眼睛,好像品什么山珍海味一样,很多达官贵人也没你这么作派。”

    年纪不大,可是已经很会享受生活,在青儿看来,这个年龄应当好好用功、上进。

    别人天天寒窗苦读,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有时冒着严寒出远门求教学问,可这些优良的品质,在虞进身上都看不到,能骑马绝不走路,能享乐绝不受累,天气冷一点,早早就钻进了被窝。

    就是有人请他参加宴席诗会一类,一概不去,还曾洋洋自得说不愿拉低智商和去应酬别人,只是听着都觉得嚣张。

    那些退休的官员都没他自在。

    这不,曾经才气惊人的他,多久没新作了?

    伤仲永啊。

    虞进淡然一笑:“人生苦短,那么认真干什么?”

    青儿少见认真地说:“人往高走,水往低流,自然是百尺光头更进一步,大丈夫,自当成就一番大事业,这样方不枉人生走一趟。”

    这暴力妞。什么时候喜欢这样说教了?

    虞进有些好奇地瞄了青儿一眼,这妞今天没吃错药吧,平日对自己冷冰冰的,突然变得关心起自己来。性情大变啊。

    不会是月事来了吧?

    也不像,今天的早点不仅丰盛,还很美味,不像有情绪波动?

    话说最近青儿在做饭时用心很多,不像以前。心情不好,那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有时还故意弄糊,弄得虞进心惊胆跳的,生怕这妞心情一不好,就给自己的饭菜下药。

    青儿接管厨房的第二天,虞进就把宅子的筷子换成了象牙筷子。

    看到虞进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青儿俏脸一红,瞪了虞进一眼,有些不悦地说:“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虞进有些疑惑地说:“青儿姑娘,你没事吧,这不像你平日的作风,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本少爷?”

    态度有些奇怪,而这早饭也有太丰盛了,莫非是这妞有事要求自己?

    虞进马上警觉起来。

    那防贼的一样的表情,气得青儿银牙暗咬,恨不得一脚把虞进踢出去,真是不识好人心。好心劝他上进,没想到还让他以为自己别有所图。

    一旁的小曼都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开口道:“少爷,青姐待你这么好。劝你上进,你还这样说她。”

    “就是”小沐也抱不平道:“青儿姐最近可辛苦了,天还未亮就给少爷准备早点,少爷,你再努力一点,做大官。赚大钱,那不好吗?”

    虞进慢斯条理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明白不?”

    小漫和小沐摇了摇头。

    “通俗一点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那猪拼命地吃,吃得肥膘体壮,过年第一个就是宰它,泰升镜你们也知道的,本少爷为啥给朱国公和裕王送份子,还不是怕保不住,把利润分出去找靠山吗?鞑靼使团那事办得出色吧,呵呵,因为出彩,还让人妒恨上了。”

    “所以嘛”虞进懒洋洋地说:“低调才是王道。”

    小沐和小曼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她们学习是怎么侍候主人,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并不擅长。

    青儿扑哧一笑,有些娇嗔地说:“少爷真是精明,奴家还真有事想求少爷,这都让你看出来。”

    这妞不仅暴力,情商和智商都属于一流,本以为她会辨解反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调整了情绪,还很干脆地认了,这反倒让虞进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青儿姑娘神通广大,怎么也轮不到虞某吧。”虞进有些疑惑地说。

    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也能说上话的人,怎么也不会轮到自己帮忙吧。

    “青儿是少爷的人,有事肯定是找少爷了,少爷说这话,难不成是这早饭做得不好,少爷要嫌弃青儿?”说话间,青儿一脸伤悲状,好像被自己始乱终弃的样子。

    这话一出,就是小曼和小沐看虞进的目光都有些幽怨。

    虞进有苦说不出,这个青儿,那脸说变就变,平日又善于笼络,小曼和小沐两个小丫头对她言听计从,反倒自己这个主人成了外人。

    明明是自己被压着,好不容易收到一匹极品宝马,一不小心就让她牵走,怎么也不肯还给自己,别提多郁闷,可现在只能坐实一个欺负弱者的罪名。

    “这是什么话?”虞进马上豪气十足地说:“青儿,你说,哪个欺负你?少爷给你作主。”

    “以少爷现在的能力,只怕报不了仇,还把自己陷进去”青儿转而柔情地说:“所以,青儿希望少爷能上进,就是期望有一日能替青儿报仇。”

    “青儿姐好可怜,少爷,你就帮帮青儿姐吧。”

    “就是,少爷,你最好人了。

    小曼和小沐不愧是大明好姐妹,一人拖着虞进的一个胳膊撒娇。

    三人都是官奴出身,由虞进从本司胡同买回,作为官奴,大多有一段血泪史,有人是受到牵连,有人是被人陷害,有人是罪官家眷,青儿说有一个现在虞进没法对付的对手,一点也不奇怪。

    虞进现在的官职是九品校书,芝麻绿豆小官,不能报仇也在情理之中,虞进锦衣卫的身份,一直瞒着小曼和小沐,整个宅子只有青儿、邓勇和张奔知道。

    小女孩嘛,纯真一些不好么?

    到底自己是主人还是她们是主人?这明显是持宠挟持。

    不过,虞进很享受两个绝色小婢撒娇,闻言点点头的说:“好,等到本少爷有能力,一定给青儿讨回的公道。”

    “少爷最好了。”小曼和小沐笑逐颜开,还有些得意朝青儿眨眨眼。

    那样子像是在邀功呢。

    青儿嫣然一笑:“那少爷可得多努力,奴家就全指望少爷了。”

    指望你妹

    当着两个小美婢的面,虞进像英雄一样说:“那一定。”

    “滚开,本少爷在京城哪里要什么请帖,看到没,你小爷这脸就是请柬。”

    “虞进,虞兄,你在哪里,快出来。”

    刚刚安抚完几个女的,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嘈杂声,听声音是看门的阿武在小心地解释着什么,而有一个粗嗓门的少年正在嚣张地叫着。

    正想发问,阿文急着上前禀报:“少爷,有一个自称是徐邦瑞的徐少爷要见你,二话不说就往里闯。”

    徐邦瑞?

    哪里冒出来的?好像自己没有这一号朋友啊。

    就在虞进疑惑间,一旁的青儿小声解释道:“少爷,如果没有重名,徐邦瑞是魏国公徐鹏举的庶长子,魏国公三年前把二个儿子都送到兵部历练。”

    魏国公的儿子?找自己干什么?

    “虞进,你这家伙,快出来,本少爷夸下海口,这次诗会说什么也得把你拉上,敢说半个不字,让本少爷失信,哼哼,别当我好欺负,我把你家的东西都砸了。”外面传来一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声音。

    这算哪门子的请,不同意就得砸东西?虞进一听,脸色忍不住抽了抽。

    今天好像有点流年不利。(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的月票和打赏,谢谢,感冒好久了,一直没完全好,塞着鼻子码字有点难受,最近几天码得少,见谅。

183 潭柘诗会

    先是青儿莫名其妙的劝诫,无端端还惹来一个恶客,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扬言要砸自己的房子。

    招谁惹谁了?

    小曼在一旁不乐意地说:“就是国公的儿子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啊。”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虞进知道,那徐鹏举是大明有名的一名大纨绔,年少时没少干荒唐事,徐邦瑞估计得到他老子的真传,一进宅子,还没说话就给你下马威。

    虞进顶着江南大才子的头衔,有他参与那些诗会酒会,可以增色不少,文人聚会嘛,吟风咏月少不了,到时比一下,输了理所当然,要是侥幸赢了,一夜成名,所以说,虞进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

    以前虞进是百般推搪,绝迹这一类的聚会,也许是这徐大少怕虞进又找借口不去,一进来就给虞进打预防针。

    这种纨绔子弟,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虞进怕他乱来,连忙站起来,走到外面去迎接。

    魏国公是世袭罔替,正儿八经的王公贵族,别说虞进没表明自己是锦衣卫总旗,就是锦衣千户来了,人家也不放在眼内。

    虞进走到院子一看,只见二个头戴白色儒巾、穿身蓝色襕衫,脚踏皂靴,一副士子打扮的少年郎正昂首阔步向自己走来,那从容自得的样子,好像把这里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一样,丝毫不理会前面想拦路但步步倒退的虞宅下人。

    他们还真不敢拦。

    一眼看去,是读书人的标准装扮,但是看他们衣服所用的料子,都是上等的绸缎,腰间挂着的是极品玉佩,手里拿着的扇子都描着金线,就是身后跟着仆人也衣着光鲜。

    来的只是二个人,可以后面的仆人多有十多个。

    派头十足,碰上哪个不长眼的,人多打架士气也旺。

    作为国公家的少爷。样貌不错,排场气势也足,只是,现在已入冬。寒风萧瑟,今年天气冷很多,大冷天弄个纸扇,感觉怪怪的。

    对了,刚才听青儿说。魏国公派他到兵部历练,以后可以接替父职镇守南京,这两货怎么拉自己去什么诗会?

    想想也不奇怪,大明朝文官当道,就是很多武将也附庸风雅,像这些勋贵子弟,自然喜欢这调调,再说这么冷的天,上哪打猎去?

    “不知两位贵客驾到,虞某有失远迎。”虞进笑着迎了上去。

    为首的啪的一声。收拢了扇子,看了虞进一眼:“你就是那个写初见的虞进?”

    “正是在下,不知徐公子上门,所为何事?”虞进客气地问道。

    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最好是把他们惯着哄着,要不然让他揍了也白揍。

    徐邦瑞确认是正主,一脸高兴地说:“还好把你截到,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大早就跑到这里要人,认识一下,我姓徐。名邦瑞,这是我弟弟邦宁。”

    虞进连忙说:“两位公子好,难怪一大早起床就左眼跳,原来是两位大驾光复临。”

    “什么。你嘲讽我们?”徐邦瑞眉毛一扬,脸色当场就不好了。

    一旁的徐邦宁连忙提醒道:“大哥,左眼福,右眼祸,虞公子这是在赞我们。”

    “哦,原来是赞美。哈哈,虞兄说话就是不一样。”徐邦瑞哈哈一笑,用力拍拍虞进的肩膀说。

    拍得这么大力,不会是故意的吧?

    好像听过这二兄弟的事,徐邦瑞是庶长子,而魏国公徐鹏举喜欢小妾郑氏的儿子徐邦宁,请托于内阁首辅严嵩的儿子严世藩,封郑氏为魏国公夫人,可是现在看来,二兄弟的感情还不错。

    豪门深似海,自己人对家事忌讳莫深,都是外人在疯传,也不能当真。

    虞进抛开这些不切实的念头,笑着把两人请到客厅。

    下人奉上香茶、糕点后,虞进笑着说:“两位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让陋宅蓬荜生辉生辉。”

    “这里小是小了点,但是胜在别致,挺好,虞兄真是有文人的风雅。”徐邦瑞点头称赞道。

    别的宅院,那是什么名贵就摆什么,弄得一片金碧辉煌,而虞进恰恰相反,绿色元素当道,大量使用花卉和常绿盆栽做点缀,外面多是黄叶枯枝,而虞进这小宅子里还是显得葱葱郁郁。

    作为世家子,徐邦瑞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面对徐大少爷的赞赏,虞进只是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

    “咦,奇怪了。”一旁的徐邦宁突然皱着眉头说。

    虞进马上问道:“二公子有何指教?”

    徐邦宁左右看了一下,奇怪地问道:“现在北风己吹,今年入冬早,大早上的,外面很冷,要穿上厚实的外套,可进了这里,炭炉也没生一个,怎么有一种温暧如春的感觉?”

    外面吹着冷风,刚下马车时徐邦宁都打了个哆嗦,可一进徐宅,就感到寒气大减,坐在大厅里不一会,身体有些发汗的迹象。

    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

    “对啊”徐邦瑞马上附和道:“宁弟这样一说,我也有一种发热的感觉,穿两件衣服都出汗了,而虞兄你的婢女,还是穿春衣呢。”

    要是生了炭炉,这还情有可愿,可现在没生炭炉,这暧气哪来的?

    虞进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两位公子,这是虞某最近设计的壁炉,表面是没有生火,其实通过墙壁透热,要是不信,两位摸摸墙壁就知了。”

    徐邦瑞闻言,站起来伸手摸摸墙壁,不由惊奇地说:“咦,这墙还真是热得发烫呢,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墙是虞进改进的,修筑离岛时碰上下雨,有不少工匠闲着,虞进想闲着也是闲着,那工钱还是要付,干脆把他们拉到家里,把自己平日一些想法做出来。

    无意中听到青儿让人去增添冬衣,说北方的天气很冷,虞进是南方人,怕冷,烧炭炉又易中毒,心中一动,就设计了一个后世的那种壁炉。

    原理很简,房间弄二面墙,然后弄个炉子烧火,利用烧火产生的热量给房子供暧,简单实用,比房间摆几个炭炉大气得多。

    最重要是安全。

    经虞进一番解释后,徐邦瑞一脸佩服地说:“妙啊,虞兄果然是奇思妙想,有趣有趣。”

    说完,徐邦瑞一脸霸道地说:“虞兄,趁现在还不是很冷,你得给我也做一个那个什么壁炉,这玩意,我一看就喜欢。”

    虞进有些为难地说:“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了,多少工钱物料钱,只管报个价上来就行。”徐邦瑞牛逼哄哄地说。

    徐邦宁连忙说道:“虞兄,别忘在我房间也弄一个,大冬天也不用盖那厚重的被子,就是想想都美。”

    “两位公子都这样说,行,包在我身上。”虞进笑咪咪地说。

    国公府不差啊,徐帮瑞那句“要多少钱只管报上来”刺激了虞进,前些日子招待那扎,整日花天酒地,那花销可不小,裕王府没有报销,现在是亏空公款应付,一直想着怎么赚一笔补回来呢。

    对了,赵锦对自己这么好,他和自己一样怕冷,给他也改造一下,算是试点,最好是形成风潮,自己再把这个项目包装成一门生意,这样就可以狠狠赚上一笔。

    想到这里,虞进看这二位纨绔子弟也顺眼多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让他们一说,虞进无意中发现一个商机。

    客套了几句,徐邦瑞想起了正事,一脸正色地说:“虞兄,这这次潭柘诗会,你可一定要出席,我们兄弟两人受人所托,写了包票一定要把你请到,你若是不去,我们兄弟二人的脸面就没地方搁了。”

    “潭柘诗会?这是什么诗会?”虞进有些奇怪地问道。

    徐邦宁解释道:“潭柘诗会因在京城最古老的潭柘寺寺举行而得名,潭柘寺有很多百年腊梅,每到冬天就会盛开,那可是繁花似锦,美不胜收,诗会就选在梅花盛放那天举行。”

    “这是京城文人雅士最高层次的一次聚会,没有名气根本进不去,当然,虞兄才华横溢,誉满江南,是公认的大才子,自然不能少了你的位置,如果虞兄不去,这诗会也失色不少,今年比往年更早入冬,所以,诗会也比往年提前了。”

    好端端的,干嘛分个高低,哥只想低调啊。

    再说自己什么货色自己知道,就一大水货,很容易就露出马脚,虽说可以剽窃,但明朝中后页后,出名的诗人并不多,就是剽窃也怕难找到合适的。

    虞进拱拱手说:“最近公务繁忙,只怕是有心无力。”

    “不行,说什么也得去”徐邦瑞一脸霸气地说:“我们兄弟加幸加入筹备组,分到的任务就是让你一定要参加,有事先放在一边,要是怕请假,陈詹事那里本公子替你说。”

    还有筹备组?

    堂堂国公之子被人指着跑腿,还屁颠屁颠的乐,一大早就跑到这里堵人,看来影响力还挺大啊。

    徐邦宁盯着虞进说:“虞兄,徐某把你当朋友,你不会连这点脸面也不给吧?要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两个粗人,你说,我们转身就走。”

    在徐邦宁说话间,徐邦瑞眼睛四处张望,这动作让虞进有些心慌:这家伙,不是一反脸,就像前面说的,把自己家给砸了吧。

    虞进一脸坚决地说:“去,两位公子亲自上门,这是抬举虞某了,就是再忙也得抽时间去。”(未完待续。)

    ps: 新的一周,求票票!!!!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419/ 第一时间欣赏大明小郎君最新章节! 作者:炮兵所写的《大明小郎君》为转载作品,大明小郎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明小郎君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明小郎君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明小郎君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明小郎君介绍:
大明宫内,升起缕缕青烟,
南倭北虏,窥视大好河山,
历经近二百年的大明帝国呈现日暮之色,
大明最沉论的岁月里,天空一声巨向,一位少年横空出世
多年后,这位少年些感触地说:“如果不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我至于这样吗!”
PS:本书已签约,请放心收藏,已有二本VIP完本经验,欢迎观看炮兵前二本完本作品《满唐春》《大明枭》,请多支持!!!!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大明小郎君》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大明小郎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小郎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小郎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