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TXT下载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全文阅读

作者:拔剑四顾天     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txt下载     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章 巴柔的请求

    这一夜,巴柔从一个生涩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虽然是巴家家主,这些年经过的风风雨雨也已然算是不少了。

    不过,在这样的事情上,她却是第一次,并没有任何的经验可循。

    或许是平日里泼辣惯了的缘故,刚开始时身为女人的她,竟然要在李战天面前逞强,想要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主动。

    不过,待到吃了大亏之后,她便学乖了,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对于巴柔,李战天其实还是很佩服的。

    偌大的一个巴家,在她一个小姑娘的操持下,竟然屹立不倒,着实不易。

    这样的能耐,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纵使是一个大男人,想要独自撑起这么一份大的产业,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却独自一人经营着这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

    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巴家竟然还养了万余的府兵。

    而正是这些府兵,在关键时刻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

    当初在面对西楚第一猛将龙且的纠缠时,靠的是他们。

    到后来,杀进咸阳城的那一战中,他们也出了不少的力。

    现在,这些兵马已经融入了秦都咸阳的守城军中,成了自己的人马。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个此刻正猫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看着蜷缩在怀里的巴柔,李战天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道:“怎么样?我的巴家家主?”

    巴柔一听这话,粉嫩的嘴巴一嘟,随即,媚眼如丝,美眸中透着无限风情地,道:“想不到这天下,还有这等舒服的事情,比跟阴嫚……”

    李战天听到这里,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犹豫了数息,最终抬起的手轻轻抚摸在她柔美的翘臀上。

    “你还敢说,之前那件事我还没找你问个明白呢?你到底跟阴嫚什么情况?”

    巴柔听对方这么一说,眸光躲闪地笑了笑,道:“我们能有什么?也就是闹着玩而已,没想到,却恰好被你给看着了。”

    李战天闻言,轻轻捏了捏她的滑嫩肌肤。

    “你说得倒轻巧,我的女人,却被你碰了,难道我就不该管你要个说法吗?”

    巴柔听了这番话,撒娇地勾着李战天的脖子,道:“什么叫你的女人?我跟阴嫚认识的时候,还没有你什么事呢!再说了,现在我不也做了你的女人吗?你有什么想不通的!”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一说,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道:“就你会说,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巴柔闻言,鼻子皱了皱,道:“这还差不多,便宜都让你给占了,你也应该满足了,要不然,我……”

    李战天一听这话,刚刚从鼻子处滑下来的手,动作稍稍加重了些,疼得巴柔直拍他的胳膊。

    “你轻点儿,我这么漂亮的脸蛋都快给你捏肿了。”

    见此情形,李战天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道:“要不然你要怎样?还拿剑指着我?”

    巴柔闻言,洁白如葱白的玉指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胸膛,道:“我现在把自己都交给你了,今后你若敢欺负我,我还会拿剑指着你。”

    李战天一听这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还敢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刚落,巴柔立马是娇呼连连,忙着求饶不止。

    不过,李战天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一场战斗,就这样再度在二人之间打响。

    不知过了多久,待又一番云雨巫山后,二人才心满意足地相拥而眠。

    或许是由于彼此都累了大半宿的缘故,这一夜,二人睡得很沉。

    等到天色大亮,李战天才从睡梦中醒来。

    而巴柔初经雨露滋润,不胜折腾的她依旧处于熟睡之中。

    直到接近正午时,这位巴家的家主才从睡梦中醒来。

    看着龙榻上的那一片鲜艳的落花红,巴柔的脸颊上泛起了一片绯色。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身体,她艰难从床上爬起。

    一想到昨夜的疯狂,巴柔的心里不由得又一阵荡漾。

    待到她在几个宫女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并梳洗打扮完毕,李战天也已经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回来了。

    抬脚踏进寝宫,望着端坐在一把红色的漆木凳子上的巴柔,他笑了笑,道:“小懒猫终于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巴柔闻言,秀挺的鼻子轻轻皱了皱,道:“你就会笑人家,再这样我以后不理你了。”

    李战天一听这话,上前抬手勾住对方美丽的下巴,道:“你这么跟朕说话,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巴柔闻言,脸色不由得有些不悦地,道:“治罪就治罪,你说吧,要治我个什么罪过,我的陛下!”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一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我真要治你的罪的话,你就不会求我一下吗?”

    巴柔闻言,粉嫩的小嘴一嘟,道:“我可是巴家家主,怎么会轻易求人?那样的话,岂不落了巴家的颜面?”

    李战天一听这话,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啊,还是像当初我见你的那副模样,嘴硬得很,看来,以后我得好好调教调教你一番,要不然,指不定哪一天你就翻了天了。”

    说到这里,李战天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巴柔见此情形,立马要站起身,似乎想对李战天做些什么。

    不过,她或许是起身的动作太猛的缘故,一下子疼得“嘶”了一下。

    随即,巴柔捂着小腹又坐了回去。

    李战天见状,上前一把扶住她,道:“怎么了?没事吧?”

    巴柔闻言,嘴巴微微翕合了几下。

    随即,她扭头剜了李战天一眼,道:“都是你,昨晚那么疯,也不顾人家的死活。”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说,不由得打趣地笑了笑,道:“刚开始好像是你先疯的吧,我可是跟着你才胡闹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李战天还是将她拥在了怀里,目光中满是怜惜和疼爱之色。

    有些娇弱地看着李战天,巴柔眸光闪动了数息,随即,唇齿轻启,道:“从今往后,我巴柔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而我巴家的生死荣辱也全托付给你了,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那就是无论何时,要让巴家在这大秦有它应有的尊严。”

    李战天听罢,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你对我的心意,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铭记于心,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让巴家在大秦的地位永固的。”

    巴柔听了李战天说出的这番话,美眸闪动着异彩,道:“我没有看错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说完这句,她羞涩地垂下了眸子。

    李战天见状,对眼前这个女人不由得疼到了骨子里。

    两个人就这样拥在一起,一直过了很久。

    恍惚之中,李战天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一人让人敬重而佩服的女性。

    这个人,正是巴家的传奇人物,巴清。

    《史记·货殖列传》记载了春秋战国时代至汉武帝时期的大商人,春秋战国大工商大业主者众,但能名上史记的不过寥寥数人。

    其中有范蠡,越王勾践的谋臣,灭吴之后,乘扁舟浮游江湖,改名换姓,经商聚财,至千金辄散去。

    再有子贡,孔夫子的高足,子贡“亿(臆)则屡中”,推测商品的行情变化非常准确,所到之处,国君与他只需要行宾主之礼,而不必行君臣之礼。

    魏国的白圭,曾为魏惠王的相国,后来转向农业产品特别是粮食的买卖,天下人谈论经商致富之道都效法白圭。

    而乌氏倮的牛马,多到以山谷为计量单位,得以和大臣一同朝见君王。

    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遗戎王,戎王什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马牛,秦始皇帝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

    而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

    清,寡妇也,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秦皇帝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夫倮鄙人牧长,清穷乡寡妇,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邪?班固.《汉书·货殖传》.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清寡妇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人不敢犯。始皇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

    巴清,其实并非其人真实名讳,因为她是巴国之人,名清,故后人称其为巴清。

    她是中国乃至世界上最早的女企业家,其从丈夫那里继承而来并发展壮大的企业,在战国时期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力。

    巴清,后人又称巴寡妇清,其丈夫逝世后,巴清继承了家族企业,并时期不断发展。

    巴清和中国第一任皇帝嬴政是同时代人,因为巴清在那个时候为秦朝提供大量是水银和丹砂,因此秦始皇对巴清一直是非常礼遇。

    巴清死后,秦始皇封其为贞妇,并为她专门修筑了怀清台。

    据后人猜测,巴清很有可能拥有一支私人武装,并且力量足够强大。

    这一点,在李战天这里得到了证实。

    毕竟,万余人的银甲卫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

    在战国末期,诸侯纷争,秦国为了抗衡东方六国,对巴蜀地区的部族、首领往往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一定程度上是允许他们有私人武装的。

    而巴清家族,是巴地豪强的代表,自然而然成为秦王朝笼络的对象。

    另一方面,因为巴清家族商业产业庞大,在战国纷争时期,有一支私人武装来保护其产业是非常有必要的。

    据考证,巴清家族影响力较大,覆盖范围包含今天重庆市大部分地区,当时境内人口总计五万余人,而巴清家族的家丁占据总人口的五分之一,可见势力庞大。

    据野史传言,巴清曾为秦始皇捐资修缮长城,或捐款助军,但均无正史可考。

    日本学者称“虽称始皇帝,而是事盖在未并吞之时,故军兴有资于其力也,非徒嘉其富厚。”国内亦有学者有此猜测。

    关于巴清的事迹,在《史记》、《一统志》、《括地志》、《地舆志》、《舆地纪胜》、《州府志》等史料上均有所记载。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加强专制统治,地方豪强的私人武装被秦始皇收缴,贵族和豪强大户被迫迁往他处,使其不能在原处纠集势力抵制中央统治,其中迁十二万户到咸阳。

    寡妇清也在此之列,国家为他们修建宫殿,把他们置于中央政府的监控之下,也是秦始皇推行郡县制限制地方豪强的措施。

    同时,巴清也成为中国杰出女性的重要代表,对后世产生了重要影响。

    秦始皇,能够不拘旧礼,不管重农抑商之习俗,不顾古代女性地位之低下,为巴清修筑怀清台,一方面也说明秦始皇与一般帝王的不同,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巴清本身实力足够引起当权者的重视。

    这些就是历史上对于这个几乎影响了大秦朝历次征战胜败的家族的介绍。

    想着这些,李战天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在某个适当的时候,要给巴柔,给巴家一个交代。

    当然,这也是自己的一个态度。

    ……

    这一日,李战天让巴柔待在了自己的寝宫里休息,并没有让她离开。

    而他自己,则回到了御书房中处理公务。

    当前,有一件紧迫的事情要去处理,那就是尽快给麾下的将士们应有的封赏。

    这些天来,这件事一直在李战天的脑子里打转。

    他的心里很清楚,那些将士的心里其实很着急,也很在意这件事。

    只是,他们谁也不想主动向自己提出而已。

    毕竟,无论谁提,都有居功自傲的嫌疑,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不过,这件事再这么拖下去,终归不是个事。

    眼下四面环敌的状态下,急需这样的封赏来振奋军心,鼓舞士气。

    这样想着,李战天整个下午都没有离开御书房。

    他一直在思考,在金色的娟帛上涂涂画画。

    直到日薄西山,李战天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第166章 议定分封事

    翌日清晨,李战天一大早便召来了韩信、王离和苏瑾。

    当然,还有之前多次领兵替自己解围的巴家银甲卫的那员小将。

    直至此时,李战天才知道,这位小将是巴柔的表弟,巴天淳。

    几人进了御书房,皆一一行了叩拜大礼。

    李战天看了看韩信几人,笑了笑,道:“你们几位都是我大秦的肱骨之臣,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就是一件事。”

    “我这里草拟了一份封赏名册,你们几个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议。”

    说完这句,李战天将名册递给了站得离自己最近的韩信。

    韩信接过名册,随即,粗略扫了一眼。

    没用多久,他便传给了身边的王离。

    王离为人比较认真,因此,看这份名册时多花了一些时间。

    随后,苏瑾和巴天淳也相继参详了一番这个名单。

    待几人看完,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没有人上前提出看法。

    李战天见状,笑着对几人,道:“此事关乎重大,我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知道所有将领的情况,所以,这件事还得靠你们给我提供参考。”

    几人一听这话,都欲言又止,应该是都有些想法。

    李战天见此情形,看着王离,道:“王将军,还是你先说吧,有些戍边将领我还不太熟悉,肯定会有所遗漏。”

    王离闻言,目光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启奏陛下,这封赏之人当中,我觉得原戍边将领中有三人没有列进来,臣斗胆恳请陛下将这三人加进封赏名册之中。”

    李战天一听这话,正色看着王离道:“王将军但说无妨,这三人是谁,又有何功绩?”

    王离见状,捋了捋黑色的长须,道:“这三人当中,最该封赏的,要数卫冒,此人在戍卫军对抗匈奴人时就英勇善战,屡立战功。”

    “而且,他在军中待了近三十年,统兵经验丰富,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不过,由于他不善言辞,因此,一直未能得到重用,眼下,只是个左庶长。”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看着王离,道:“好,你继续说,还有二人,都是何人?”

    王离沉默了数息,又继续,道:“另外两位,是表兄弟两个,哥哥叫张坡,弟弟叫张青,此二人虽说资历不如卫冒,不过,也是颇有战功之人,二人斩获的匈奴兵都不在三百人之下,然而,至今他们的军爵才是个中更。”

    李战天听到这里,不由得连连称好。

    当即,他便将这三人的名字加入了封赏名册之中。

    而说完这些的王离,朝李战天跪下行了一礼,道:“微臣王离替三人叩谢天恩。”

    李战天见此情形,赶紧让苏瑾将他扶起,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下一刻,他将目光投向了苏瑾。

    “苏将军,昔日你率领中尉军拼死抵抗项羽大军的入侵,其行,其志,其节,都让我万分感佩,所以,军中有功之人一定不少,我在此向你保证,只要你今天提出要封赏的人选,我一定全部准奏。”

    此言一出,苏瑾立马跪拜在地,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李战天闻言,上前一把扶起他,道:“有何不可,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天道人心所向。”

    苏瑾看了看李战天,抱拳回话,道:“誓死守卫咸阳城,乃是我戍卫军之职责所在,我等不敢贪功。”

    李战天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吧,中尉军所有将士,军爵提升两级,你看如何?”

    苏瑾听罢,再度含泪倒头拜谢,道:“陛下天恩,我等无以为报,唯有毕生守卫秦土,以谢此等大恩。”

    话音落下,苏瑾竟然泣不成声。

    一旁的韩信见此情形,赶忙扶起他,道:“苏将军向死而生,气节着实让人感佩,快快起来吧。”

    苏瑾闻言,泪流满面地站起身。

    一个汉子,就这样当着人前,哭成了个泪人。

    李战天见此情形,也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片刻之后,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韩信,你说说吧,有没有什么意见?”

    韩信闻言,正色回禀,道:“臣蒙陛下不弃,擢拔于乡野微末,能有今日,都是陛下栽培,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正色,道:“既然如此,现在就剩下巴家的府兵了,天淳,你说说吧,可有需要特别封赏之人?”

    巴天淳听李战天点到自己的名字,上前施礼,道:“启奏陛下,我巴家府兵本就是秦军的一部分,如今能够为大秦江山的稳固出一些力,那也是职责所系,小将不敢领功。”

    李战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屡次助我脱困,功劳不小,封赏是应该的,再说了,巴家自始皇陛下时就为朝廷建立了不朽功勋,你身为巴家后人,朕绝对不能慢待,你说吧,想要什么?当然,如果你替巴家提要求,我也会考虑的。”

    巴天淳听了这番话,低头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战天。

    下一刻,他咬了咬牙,似乎是鼓足了勇气。

    “陛下,有句话小将不知当不当讲?若有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李战天闻言,看着对方笑了笑,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朕恕你无罪。”

    巴天淳一听这话,这才开口,道:“我巴家乃是巴地土生土长的家族,而我从七岁来到咸阳,至今都未曾归乡一次,小将斗胆,恳请陛下允许我回乡,寻儿时玩伴一叙。”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沉默了半晌。

    随后,他看着巴天淳,道:“如今的大秦,正是用人之际,你的这个请求,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不过,只要来日天下大定,我一定准你归乡。”

    巴天淳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神情明显有些黯然。

    李战天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虽然不能让你归乡,不过,你可以准你派几个人回巴地寻得那些人,让他们到咸阳来与你相聚。”

    巴天淳一听这话,当即目露感激之色地看着李战天。

    “多谢陛下圣恩,小将唯有以死效命大秦。”

    李战天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样定了,明日早朝,我便当着文武百官宣布此事。”

    几人见状,皆再行跪拜之礼,随即,退了下去。

    ……

第167章 冷宫传秘闻

    待几人散去,李战天便打算在御书房看了一会儿书。

    不过,没过多久,便听得小夏子来报。

    “李由求见。”

    李战天闻言,朝他挥了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小夏子“诺”了一声,便下去通传了。

    没过多久,李由便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见了李战天,他便欲要行礼。

    李战天见状,看了他一眼,道:“免了吧,有什么事直接说事就行。”

    李由闻言,“诺”了一声,随即,毕恭毕敬地站着,道:“禀陛下,前番你让我调查赵高党羽之事,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不过,有个问题,微臣还拿不准,希望陛下示下。”

    李战天一听这话,“哦”?了一声,随即,他看着对方,道:“有什么情况,但说无妨,此事关系重大,有些事多商量商量也是好事。”

    李由闻言,抱拳施了一礼,道:“陛下,我在调查赵高党羽,原宗正胡进渊时,发现了一件事,这个胡进渊竟然胆大包天,暗地里收养了一个义子。”

    李战天听到这里,没有说话,只是目露疑惑之色地看着对方。

    见此情形,李由继续,道:“这收个义子,本身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我听说……他收的这个义子,竟然是曾经被始皇陛下打入冷宫的一个妃子所生。”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猛然一挑。

    沉默了数息,他神情凝重地看着李由,道:“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还有,那个妃子现在何处?”

    李由闻言,压低声音,道:“回禀陛下,这件事除了我,还有宫里的一位年岁较大的宫女知道,不过,胡进渊到底都告诉了谁,我就不清楚了。”

    “另外,这个妃子现在已经不在世了,据说是害了病死掉的。”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眼神微微缩了缩。

    沉默了片刻,他看着李由,道:“那依你之见,这个胡进渊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还有,这是他的意思,还是说……这是赵高的授意?”

    李由闻言,正色开口,道:“这件事我也想过,如果说是赵高的意思的话,这个胡进渊只能算是受人之托,不过,就凭他这些年贪赃枉法,目无纲纪,祸乱朝纲的罪行,就必须得重惩。”

    “另外,如果说是他自己擅作主张收养了这个义子的话,那么,就更加罪不可恕了,始皇陛下的子嗣,岂是他一个宗正可以收养的,说白了,这就是居心叵测,大逆不道啊!”

    李战天听到这里,神情更加肃然地,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这个人?”

    李由闻言,脸色一冷,道:“依微臣来看的话,当务之急,应该立马将胡进渊及其党羽捉拿归案,凡知晓此事者一律格杀勿论!”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一说,不由得眉头一皱,道:“照你这么办的话,那么,那个胡进渊的义子又该如何处置呢?”

    李由听到这里,垂下了目光,道:“如果陛下信得过我,那么,这件事就让我全权处理,我保证从今往后此事再无半句风言风语流出。”

    李战天闻言,沉默了数息,随即,他摇了摇头。

    “此事我看还是慎重一些为好,那个胡进渊的义子如果是皇族血脉的话,不能动他,毕竟,始皇陛下的血脉本就所剩无几了。”

    李由一听这话,目露不解之色地道:“陛下,这么做好像不太妥吧,我看那个胡进渊就是故弄玄虚,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他随便从哪里找来的个人,根本跟始皇陛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李战天见对方这么说,笑了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是怕这个人威胁到我的皇位,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此事关乎始皇陛下的血脉,我不得不慎重。”

    “要不然,悠悠众口很难堵住,而且,到了那时,不仅天下人会说三道四,就是我对阴嫚也不好交代啊!”

    说到这里,李战天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李由见此情形,也垂头叹息一声,道:“早知道这件事我就自己去处理了,这样,陛下你就不用为难了。”

    李战天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道:“这样吧,你给我找到那个宫女,我想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还有,胡进渊既然有罪,就暂且收押,至于他那个所谓的义子,暂时不动。”

    李由听了这番话,脸色有些难看地道:“陛下,这件事如果这么处理的话,我怕到时候知道的人就多了,那样的话,众口铄金,对陛下您不利呀!”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再度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抬头看着对方,道:“既然这样说的话,为保险起见,你把这个人也给我带到宫来,我正好也想见见这个人,至于你觉得有可能透露此事的人,也可以暂时软禁起来,不过,不要对他们动什么手段。”

    李由听罢,朝李战天施了一礼,道:“微臣遵旨,我这就去办这件事,回头我让人将那宫女和胡进渊的那个义子给你带过来,我就亲自去捉拿胡进渊了。”

    李战天闻言,冲着他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尽量少闹出点儿动静来,另外,还要注意赵高的其余党羽的动向。”

    李由听了这话后,“诺”了一声,便匆匆退了下去。

    望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李战天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了起来。

    堂堂一个宗正,管理着社稷宗庙,竟然敢搞出这么大的事来,当真是明知故犯,胆大妄为到一定程度了。

    如果说,这件事是赵高的主意,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想要留下的一个后手。

    一旦二世胡亥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那么,这个后手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取而代之。

    可是,如果是胡进渊做的这件事,那么,他又是什么目的呢?

    他是想保护始皇陛下的子嗣?还是说,他跟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之间,有什么关系?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不知道。

    看来,这件事只有等见到那个宫女,见到胡进渊那个所谓的义子之后才能揭开谜底了。

    这样想着,李战天的目光,变得明灭不定了起来。

第168章 三公九卿定

    这一夜,李战天召了虞宓过来侍寝。

    毕竟,雨露均沾才是君王的御女之道。

    要不然,后院起火,那可是件让人极其头疼的事情。

    而虞宓听闻李战天今晚要召自己去天露殿后,早早便沐浴更衣,将自己给精心打扮了一番。

    身为虞姬的姊妹,一母同胞,本就是倾城绝色的美人。

    此时,再一经稍稍打扮,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望着美眸含情,宛若秋水的虞宓,李战天感觉自己的血脉有些止不住地翻涌奔腾。

    他知道虞宓是个美人,不过,之前一直没太仔细欣赏。

    纵使是第一次临幸她时,也只是无意间被嬴阴嫚给算计了一下,并未看得太仔细。

    此时见到身穿一袭红色丝质衣袍,香肌雪肤,欲语还羞的佳人,李战天顿时生出了一种立马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加之再想到自己现在同时拥有了她和虞姬两姐妹,他的这种冲动变得愈发强烈,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感觉,如江河即将决堤,如累卵摇摇欲坠,让人心旌动摇无法自制。

    而他的这种带着明显侵略性的野性目光,很快便被虞宓给察觉到了。

    这个来自姑苏的美人,羞涩地垂下了螓首。

    不过,她的这种小家碧玉的风情,却更让李战天欲罢不能。

    这位大秦的武帝不再犹豫,一把便将眼前这朵鲜艳欲滴的娇嫩美人花拥在了怀里。

    虞宓只来得及一声娇呼,便被对方噙住了香舌。

    下一刻,李战天虎躯狂震,鸾凤和鸣。

    夜色中,迅速弥漫起羞人的奇妙气息。

    天露殿中的罗帐,疯狂摇晃不已。

    待巫山雨歇,李战天望着怀里一张红扑扑的鹅蛋脸,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

    这个动作,立马让虞宓又是一阵娇笑连连。

    ……

    一夜的时光,就这样在风雨与宁静之中交替变换。

    待天边露出亮光,李战天神清气爽地起身下了床。

    而此时的虞宓,已经是被搞得瘫软无力,昏沉睡去。

    ……

    李战天在宫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

    随即,他便向上早朝的地方,麒麟殿而去。

    这一日,也是李战天第一次登临朝堂。

    由于还没有封官授爵,因此,参加早朝人员,是他让小夏子提前通知下去的。

    此时此刻,端坐在麒麟殿的龙椅之上,李战天望着下面跪拜在地的一众文武百官,颇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感。

    “诸位爱卿,平身吧!”

    百官闻言,朗声齐呼“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在韩信几位重臣的带领下,才陆续站起身。

    李战天见状,朝站在一旁的小夏子点了点头。

    下一刻,这位机灵而能干的小太监立马会意。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缓缓打开李战天的亲笔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信……”

    待小夏子宣读完诏书,大秦武帝李战天治下的三公九卿,大部分都有了相应的人选。

    其中,三公之中:

    丞相,最高行政长官,辅助皇帝处理政务,同时负责对文武百官的管理。

    这一职,由苏瑾担任,当然,考虑到后面还有可能会增加左丞相,因此,苏瑾担任的是右丞相一职。

    太尉,最高军政长官,负责管理全国军事事务。

    这一职务,李战天将其授予了一直追随自己的韩信。

    御史大夫,执掌全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负责监察百官的,也是副丞相。

    这个职位,李战天通盘考虑之后由王离担任。

    秦之九卿:

    奉常,掌管宗庙礼仪,地位很高,属九卿之首,这一职位由二世时的奉常申维远担任。

    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由李战天麾下的猛将卢毅担任。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考虑到忠诚度以及胜任能力的问题。

    卫尉,掌管宫门警卫,由虞姬姐妹的哥哥虞关山担任。

    太仆,掌管宫廷御马和国家马政,则由二世时的太仆冯文杰担任。

    廷尉,掌管司法审判,由巴天淳担任。

    这个职位虽然不在九卿之首,不过却掌握着大秦的律法刑罚,极其重要。

    这么安排,李战天很大程度上是考虑到对巴家对大秦忠心耿耿的褒奖。

    典客一职,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位列九卿之中,由二世时的廉吏许元浩担任。

    宗正,掌管皇族、宗室事务,暂未安排人担任。

    毕竟,胡进渊的事情,如今还没有明确的定论。

    治粟内史,掌管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这一职务由孙干担任最合适不过,李战天对此,也是知人善任。

    少府一职,掌管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池泽之税,由李由担任。

    至于其他的九卿之下的官员封赏,则是按照原先商议的名单进行了分封。

    不过,在这一次的封赏之中,李战天并没有再封任何一个王侯。

    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逐步地将这些郡王全部裁撤掉,最终,让大秦江山真正实现完全的郡县制。

    不久前,当时之所以要封那些人为郡王,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当时情势危急,没有必要为自己树立的敌人还是不树的为好。

    不过,后世的历史经验告诉李战天,郡王制度必定要被历史的浪潮所淘汰,根本不适应社会的发展需要,甚至,有百弊而无一利。

    历史上,藩王作乱之事屡见不鲜,有的甚至威胁到了江山的稳固。

    所以,裁撤藩王之事,宜早不宜迟。

    而且,必须坚决执行,没有任何商量和回旋的余地。

    而文武百官对于自己能得到李战天的封赏,亦是感激万分。

    特别是二世时的旧臣,对于在新帝治下还能得到如此重用,都是感恩戴德。

    当即,在朝堂之上,对李战天的赏罚分明,群臣是大加赞誉。

    一时间,大秦武帝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牢不可撼。

    而做完这些之后,李战天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这件事对于稳固大秦江山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待散了早朝,李战天便离开了麒麟殿。

    他现在要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他从未去过。

    不过,现在他必须到那里去,而且,要独自一人前往。

    不仅因为那件事很重要,而且,它还涉及皇家秘辛。

第169章 宫女诉隐情

    在去那里之前,李战天特意回了一趟天露殿。

    此时的虞宓,依旧在睡梦之中。

    李战天没有叫醒她,而是依旧让她睡着。

    随意换了一身便服,他一个人踱着步子来到了天露殿东北角的一处所在。

    这个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一般人不会到这里来。

    而且,也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是大秦的冷宫,专门幽禁犯了罪过的妃子。

    之所以要来这里,主要是李由让人前来告知,那个知情的宫女有些不太好说话。

    而且,这件事关系重大,因此,不方便将她带到自己那里。

    李战天虽然对这件事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决定亲自来见一见这个宫女。

    站在门外,望着院子周围的破败景象,李战天被震惊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咸阳城中,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破落的地方。

    抬手推开门,李战天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的景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入眼尽是荒凉。

    从满地的落叶可以看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洒扫。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却有一道瘦削的身影立在了风中。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人,由于是背对着自己,李战天看不到那人的模样。

    踩着枯萎的落叶,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那道身影,很快便李战天给惊动了。

    下一刻,如同一个机械的木头人一般,她转过了身来。

    紧接着,李战天见到了一张形容枯槁,几近油尽灯枯的脸。

    这张脸很苍白,用苍白如纸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干裂的嘴唇在风中颤抖,花白的头发飘散在空气中。

    她的眼珠子混浊而无神,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战天。

    整张脸上,你可以说她毫无表情,也可是说她是各种表情掺杂在一起。

    不过,不管怎样,这是一张不太讨人喜欢的脸。

    李战天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也在看着他。

    不过,谁也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地盯着对方。

    最终,还是那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我什么也不会说。”

    那声音沙哑中带着凄厉,似乎,这个世界带给她的只有不满和怨恨。

    李战天闻言,淡然开口,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普天之下皆是我大秦的疆域,别说这小小的一座冷宫了。”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凄厉大笑起来。

    不过,那种笑声比哭还难听,这让李战天不由得一阵皱眉。

    待笑声止住,那人冷声开口,道:“莫非王土?这是句多么可笑的话?如果这里是王土,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人来?”

    李战天闻言,冷笑一声,道:“人来与不来,你不都待在这里吗?我今天来不是过来听你说这些的,有件事,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那人一听这话,声音更冷,道:“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觉得你还能威胁得了我吗?”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一说,不禁有些不耐烦地道:“我没空跟你说这个,不过,你若不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你一起陪葬了,胡进渊你应该认识吧?要不要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那人一听到“胡进渊”这三个字,神情不由得稍稍变了变。

    虽然变化很细微,不过,还是被李战天第一时间给敏锐地捕捉到了。

    于是乎,他趁热打铁道:“胡进渊之罪,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他的生或死全在我一念之间,所以,你的话对他,对整个胡家来说,都很重要。”

    “不过,如果你是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你的嘴我撬不开,那么,我就去找胡进渊问个明白,我相信他会说的。”

    话音落下,李战天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不过,他刚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得那人喊住了他。

    “陛下请留步,奴婢秋兰拜见陛下!”

    李战天闻言,慢慢转过身来,便见那自唤秋兰的宫女跪拜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李战天平静地开口道:“你起来说话吧,不过,我只想听实话。”

    秋兰闻言,慢慢站起身,看着李战天,道:“陛下,我在这冷宫之中已经待了二十三年了,想当初,我还只有十五岁,可是现在,我已经成这副模样了。”

    说到这里,秋兰忍不住痛声大哭起来。

    李战天见状,有些疑惑地,道:“二十三年前,那个时候,始皇陛下正直壮年,难道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一次吗?”

    秋兰闻言,摇头苦笑,道:“自古帝王家,皆是无情人,想当年,我的主子也是风华绝代之人,不过可惜,他得罪了当时的一位权臣,当然,现在那个人如今也已经作古了,我就不提他了。”

    说到这里,秋兰长长叹了口气。

    沉默了数息,她又继续道:“那个人费尽心机,将我的主子骗进卫尉军统领府,随后……他污蔑主子与当时的统领赵旸私通。”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始皇得知这个事情后,当即,便将那卫尉军统领赵旸给枭了首,而我的主子,也被他直接打入了冷宫,一个不洁的女人,谁会再多看一眼呢?”

    说到这里,秋兰泣已经是不成声。

    李战天见状,目光明灭了数息,道:“那……胡进渊的那个义子,是怎么回事?”

    秋兰闻言,嗤笑一声,道:“他呀,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我的主子是怎样的妙人?又怎会看上他?那家伙是看我主子受苦不过,所以,使了这么个手段。”

    “他的那个义子,跟我主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就是胡进渊想保我主子的一个把戏,不过,直到主子离世,他也没有将那件事付诸实施,在我眼里他就是个胆小鬼而已!”

    李战天听到这里,心中对这件事总算是了然了。

    他想过好几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而且这个胡进渊,竟原来是这么个人。

    不过,李战天的心里没有失望,只有对那个推手的不耻。

    这个人的名字,秋兰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自己心里也大概知道几分。

    李战天离开了,不过,自从这一天起,这个地方便每天有人来打扫。

    而那个宫女秋兰,自此便成了一个哑巴。

第170章 妩珠抵咸阳

    这件事就这样落幕了,而胡惟庸最终被关入了大狱。

    不过,李战天并没有砍了他的脑袋。

    其实,按照他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插手后宫事务的罪过,杀了他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不过,李战天念在他在义子这件事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恶劣影响,而且又情有可原的份儿上,饶了他的性命。

    不过,李由却擅自做主,让属下将那名胡进渊的义子给暗地里斩杀了。

    对于这样的事,李战天着实有些难办。

    李由的初衷,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是想尽可能的为自己扫除麻烦。

    不过,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先斩后奏,着实有些不妥。

    李战天知道,自己必须得治他的罪。

    然而,这治罪治得太重了肯定不好,那样的话,会寒了李由的一片忠心。

    但是,如果太轻了又不行,那样堵不住有些人的口。

    思虑再三之后,最终,李战天将他的少府一职降了一级,同时罚俸一年。

    不过,少府那个位子并没有再安排人接任。

    对于这样的处理,李由也甘愿领罚。

    毕竟,他也能理解李战天在这件事上的难处。

    然而,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经过这件事之后,彼此间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有时候为官之道就是这样,你得不停地让领导觉得他亏欠你点儿什么。

    那样的话,你才会在他的心里不断增加份量。

    而如果一个下属只知道向上面索取,大多时候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待处理完这件事,太尉韩信派人前来奏报,南越赵佗派人来到了咸阳城。

    对于这样突然的一件事,李战天根本没有一点儿准备。

    不过,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他决定,还是接见一下来人。

    毕竟,靠赵佗现在的实力,想鲸吞下整个大秦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此时此刻他安排人来见自己,而不是直接率大军兵临城下,这就说明,这里面应该是有得商量的。

    御书房中,李战天手里捧着一册书卷。

    而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赵佗派来的人。

    这个人李战天不仅认识,而且,还一起喝过酒,一场大酒。

    这是一个女人,自己对她的妹妹印象很深刻。

    她叫妩珠,是南越赵佗的儿媳媚珠的姐姐。

    李战天依稀记得,当初喝酒时,她很快便喝醉了。

    不过,妹妹的酒量那般惊人,想必姐姐的酒量也不会太差。

    因此,当时她是装醉还是真醉,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她当时是醉倒在了酒桌之上。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李战天放下手里的书卷开口,道:“妩珠姑娘一路奔波劳累,应该在驿馆多休息几日再来见我的,这么着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啊?”

    妩珠闻言,魅然一笑,道:“大秦武帝陛下,我也不想这么急的呀,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近在咫尺,我这心里呀,就激动得睡不着觉啊!”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老脸一红。

    不过,毕竟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

    因此,也只是稍稍尴尬了片刻,数息之后,他便恢复了平静。

    目光闪动地望着妩珠,李战天微笑着开口,道:“妩珠姑娘远在南海之地,怎么?竟然还有情郎在这咸阳城吗?”

    妩珠听了这话,当即便站起身,面带嗔怪之色,道:“陛下如今贵为大秦天子,这么说,就是不把小女子放在心上喽?小女子自打见了陛下一面起,便对陛下一见倾心,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李战天见对方已然把话挑明了,也不好再装糊涂下去了。

    看着妩珠,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道:“妩珠姑娘美貌动人,与媚珠堪称南海双葩,追求的人肯定多了去了,我一介武夫,怎会被你垂青,妩珠姑娘说笑了。”

    妩珠一听这话,眸光流转地看着李战天,道:“陛下不仅是九五之尊,男子气概也是世所罕见,妩珠对你可是心仪已久,你若愿意,我从此便留在咸阳城,伴君左右,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战天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女人顺杆爬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对方可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可是站着南越赵佗。

    那个人,可是这天下的一方霸主,自己现在根本得罪不起。

    因此,虽然知道妩珠在调戏自己,不过,李战天却知道现在不能发飙。

    现在自己的做法只能有一个,那便是跟对方虚与委蛇。

    当然,这也是当初赵佗对付自己的那一招。

    念及此处,李战天看着妩珠,道:“妩珠姑娘对我如此情意深重,着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你若没什么紧要的事的话,想待在咸阳城我自然欢迎之至,不过,我只怕姑娘有要事在身,不肯久留吧?那样,可就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李战天竟然轻轻叹了口气。

    妩珠听了这番话,“噗嗤”一笑,道:“武帝陛下果然是人中之龙,说话说得让小女子如沐春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姑娘不用接,直接安心地在咸阳城住下就行,赵郡守那边我遣人去跟他说一声。”

    妩珠听李战天这么一说,一下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你……你可太逗了,我不行了,我就要待在咸阳城,哈哈哈……”

    李战天见此情形,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

    妩珠见状,捂着胸口,眸光流转地看着李战天。

    “陛下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我此番前来,确实是受赵郡守所托,有件事要向陛下奏陈。”

    李战天闻言,当即便知道,对方这是要切入正题了。

    稍稍沉默了数息,他笑了笑,道:“赵郡守乃是我大秦的重臣,一直以来为南疆的稳固忧心操劳,着实不易,有什么事,就说吧。”

    妩珠闻言,唇齿轻启,道:“赵郡守听闻陛下连封了十三路郡王,心中也有些想法,所以,想斗胆向陛下讨个封赏,然而,此事关系重大,因此特命我专程前来咸阳上达圣听。”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脸色不由得顿时有些不悦,心里对赵佗趁火打劫非常的不齿。

    不过,当着妩珠的面,有的话他也不能说得太直白。

    因此,他思索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妩珠,道:“妩珠姑娘初来乍到,又是代表赵郡守而来,我理应好好招待一番,这样,今晚我摆一桌酒席,咱们边喝边谈如何?”

    妩珠闻言,嘴巴张了张,似乎欲要说些什么。

    不过,李战天却打断了她。

    “妩珠姑娘就不要推辞了,我们既然是因喝酒而相识,那么,这件事我看还是在酒桌上谈比较合适。”

    妩珠听对方这么一说,眸光闪动了几下,最终,点了点头,道:“既然陛下如此盛情,那么,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好,咱们就晚上再见。”

    话音落下,妩珠便弯腰朝李战天施了一礼。

    随即,扭着摇曳的身姿离开了御书房。

    待对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李战天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佗这个时候派她过来,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登基的消息。

    他在南越已经是王者了,怎么还会要自己给他封个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姿态,还是说,这就是一种试探?

    前番天下兵荒马乱了那么久,都没见他有什么动静,这个时候冒出来,有些不太对劲儿啊!

    而且,他不派别人过来,却派了这么一个女人来跟自己讨要封赏,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说同意给他封王的话,那么,以后他的地位就更难撼动了。

    可如果拒绝了赵佗的要求,他会不会起兵造反?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这些问题,一股脑儿地向李战天涌来,不禁让他感觉有些迷惑了。

    思索了良久,他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他决定今晚一定要将妩珠灌醉,从她嘴里套套话,摸摸她的底。

    要不然,这件事实在有些难办。

    ……

    正当此时,南海郡郡守府内,郡守赵佗正立于书房的窗前。

    而窗外的那株海棠花如今已经是繁花落尽,只剩几片枯黄的叶子挂在上面。

    不过,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后,这株海棠花已经长高了不少。

    虽然如今已经是初冬时节,但南海郡的气候依旧没有让人感觉有多冷。

    赵佗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枝叶凋零的海棠,目光明灭不定。

    沉默了良久,他口中喃喃自语:“冬季已至,木叶凋敝,不过,春天总会来临,但愿还能见你枯木逢春。”

    说完这些,赵佗伸出手将窗户“啪嗒”一声关上了。

    ……

    转眼之间,咸阳城内的灯火便已经陆续点亮。

    而李战天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有些饿了。

    站起身揉了揉因为看书有些酸的眼睛,他信步向外走去。

    其实,平日里李战天对吃饭并不讲究。

    因此,也就没有特意让人安排吃饭的地方。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御书房里随便吃点儿。

    直至此时,李战天才觉得,是应该专门布置个饮宴的地方了。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在吃饭的时候谈比较好,这,也许就是饭桌文化吧。

    这一日的晚宴,李战天让小夏子安排在了原先始皇在位时宴请群臣的地方。

    当然,只是占用了其中一间偏殿而已。

    毕竟,以始皇的气魄,宴请群臣的地方肯定小不下来。

    李战天到达那里时,妩珠已经到了。

    而且,可以很分明地看出,她在来这里赴宴之前,经过了一番细心的打扮。

    见李战天进来,妩珠站起来欠了欠身。

    “小女子妩珠参见大秦武帝陛下。”

    李战天见状,朝她摆了摆手,道:“你我已经是酒桌上的旧相识了,无需多礼,今晚,我们喝个一醉方休,如何?”

    妩珠闻言,抿嘴一笑,道:“陛下的海量我可已经领教过了,喝酒我可不是您的对手,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怎敢喝多了,那样的话,搞不好会在陛下面前失态呢!”

    李战天一听这话,笑了笑,道:“妩珠姑娘过谦了,上次你和你妹妹媚珠可是把我灌得不轻呐,你的酒量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看来,今天能不能把你喝醉,就得看我有没有诚意了,哈哈哈……”

    说完这些,李战天便了下来,道“妩珠姑娘,赶快坐!”

    妩珠见状,提了提裙摆,随即,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而一旁伺候的宫女给二人将酒杯斟满酒后,便在李战天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端起酒杯,李战天笑着对妩珠道:“昔日一别,算起来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如今妩珠姑娘远道而来,来,我敬你一杯。”

    妩珠见状,掩口一笑,道:“陛下,别跟我这么客气,那样反倒生分了,来,我陪陛下喝一杯。”

    话音落下,妩珠端起酒杯,跟对方碰了一下,随即,便仰起雪白的脖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战天见此情形,也满饮了杯子里的美酒,随后拿起筷子,道:“妩珠姑娘,尝尝菜的味道合不合口味?这北方的菜跟南越之地恐怕有些不太一样。”

    妩珠闻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片莲藕,放在嘴里轻轻嚼了起来。

    灯火摇曳下红唇翕合,颇有几分诱人的味道。

    待对方放下筷子,李战天再度端起酒杯,道:“妩珠姑娘,来,咱们再喝一杯。”

    妩珠闻言,也不推辞,再度端起酒杯,与对方对饮了一杯。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一连灌下了十多杯酒。

    妩珠的一张瓜子脸,也渐渐泛起了两抹酡红之色。

    而李战天今晚本就没打算让她保持清醒,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是一杯接着一杯地跟妩珠喝。

    到后来,李战天觉得这样喝不过瘾,甚至还让人换了大杯子。

    不过,妩珠的酒量果然如之前他所料的那样,惊人无比。

    待到李战天感觉已经喝了七分量的时候,对方依旧没有倒下。

    当然,在这过程中,李战天也多次想从她口中探出赵佗的底牌。

    不过,几次试探下来,都失败了。

    妩珠虽然有些醉意,但一直不肯吐露半句正事。

    无奈之下,李战天只得继续跟她拼酒。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了,妩珠才向他求饶。

第171章 献身救媚珠

    面对妩珠的求饶,李战天并没有当一回事。

    因为他知道,在酒桌上还能够求饶的人,那么,他绝对没有喝多。

    真正醉了的人,一般都只会自己抢酒瓶子要酒喝。

    这也充分证明了一点,妩珠的酒量并不比她的妹妹媚珠差。

    不过,要继续这么继续喝下去也不是个事。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无论是自己或者妩珠喝醉了,都是件很难受的事。

    念及此处,李战天带着几分醉意对妩珠,道:“妩珠姑娘,你还行不行了?反正我这头已经有些晕了。”

    妩珠闻言,美眸闪动地看着李战天。

    随即,她红唇轻启,道:“我真的不行了,今晚喝了太多的酒了,陛下,你的酒量我真心是自愧不如,小女子认输了。”

    李战天一听这话,笑了笑,道:“妩珠姑娘过谦了,其实,说句实话,以你的酒量,再这么喝下去,我肯定会被你灌倒,所以,我只好向你讨饶了。”

    妩珠一听这话,嘴角扯起一丝笑意,道:“我也好久没有这么喝酒了,喝到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的,我也不行了。”

    李战天闻言,看了看桌上狼藉的杯盘,提起酒壶给妩珠倒了满满一杯酒。

    随后,也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

    妩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道:“陛下这是何意?不是说好不喝了吗?”

    李战天端起酒杯,看着对方,道:“妩珠姑娘,能在咸阳城见到你,我确实很开心,让我们再最后喝一杯,天色也不早了,回头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

    妩珠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好,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虽然这边比南越之地要冷很多,不过,妩珠在这里却感受到了与那里一样的温暖。”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湿润。

    下一刻,她端了酒杯站起身,妩珠眸光闪烁地看着李战天。

    “来,陛下,最后再陪小女子喝一杯。”

    李战天见此情形,心道自己肯定是触碰到了对方的某根敏感神经。

    端着酒杯跟对方轻轻碰了碰,他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妩珠见状,也不含糊,扬起雪白的脖子,也将杯中酒饮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让李战天没想到的是,妩珠在喝完这一杯后,竟然一把抢过桌上的酒壶,“咕咚”几下,将壶里的酒水猛然灌了下去。

    酒壶“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不过,却没有碎。

    下一秒,妩珠脸颊绯红地看着李战天,道:“陛下,求你了,救救我妹妹!”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惊诧莫名地道:“妩珠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妹妹不就是南海郡赵佗的儿媳吗?赵佗他手握数十万雄兵,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欺负他的儿媳呢?”

    妩珠闻言,低着头垂泪哭诉,道:“其实,这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原先时,妹妹跟赵仲始成为夫妇,虽然中间有利益交换的意味在里面,不过,过得还算恩爱,可是,自从你挟着她离开了南越,她回去后便仿佛变了一个人。”

    李战天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她哪里变了?我可什么也没对她做呀!”

    妩珠一听这话,当即抬起眸子看了看李战天。

    或许是没有见到对方的脸上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她又继续,道:“你是没对她做什么,这一点我也相信,不过,她回去之后,不仅不让赵仲始碰她,而且,动不动就对赵仲始发脾气,甚至,她还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李战天听至此处,有些不解地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啊,这谈不上要救她吧?”

    妩珠闻言,苦涩地摇了摇头,道:“赵仲始还好,他疼自己的夫人,而且,他本就是个惧内之人,因此,也不敢跟我妹妹对说什么。不过,赵佗不久后便发现了异样,他一气之下便将妹妹送回了我父母的家中。”

    “你知道,在我们那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至死也不能再回娘家的,妹妹被送回去后,我父亲是气得不行,觉得没脸见人的他,直接将妹妹给关了起来,每天只给她一个馒头和一点儿水,扬言要将她关到死为止,直到我来咸阳,她依旧被软禁着。”

    说完这些,妩珠已经是泣不成声。

    李战天听罢,由于喝了酒而反应有些迟钝的神经猛然间变得兴奋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子里陡然生出。

    媚珠姐妹的父亲,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安阳王。

    安阳王本名蜀泮,原是古蜀的王子,在秦国于公元前316年灭古蜀之后,辗转到达越南北部,建立瓯雒国,自称为安阳王。

    关于安阳王统治时期的事迹,越南史书中的记载甚少。

    越南历史学者则称安阳王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在他在位期间,制造了灵弩,抵御了秦朝几次的进攻。

    公元前210年,秦朝任嚣、赵佗率军入侵,赵佗在北江的仙游山与安阳王交战,安阳王用灵弩击退了赵佗,赵佗退守武宁山,遣使者前往讲和。

    随后,双方约定以平江为界,北为赵佗界,南为安阳王界。

    赵佗之子赵仲始娶安阳王的女儿媚珠为妻。

    赵仲始利用自己的身份,窃取了灵弩,用假弩将其掉包。

    公元前208年,任嚣病逝,临死前嘱令赵佗掌管岭南事务,赵佗在岭南发兵拒险,成为一路割据势力。

    赵佗发兵南下进攻安阳王。安阳王不知灵弩被窃,为赵佗所败。

    当然,这些只是史书的记载,以及坊间传闻。

    事实上是不是有这种灵弩,无人得知。

    不过,既然媚珠已经回了安阳,那么,安阳王跟赵佗之间肯定有了嫌隙。

    如果这种嫌隙可以为我所用的话,那么,自己眼下的这种局面是不是可以迎来转机?

    想到这里,李战天看着妩珠,道:“那依你看来,我该怎么帮你妹妹呢?”

    妩珠闻言,抬起眸子看着李战天,道:“我想求你把我妹妹救出来。”

    李战天一听这话,面露不解之色,道:“你父亲关了自己的女儿,我又能如何插手?自古虎毒不食子,你是不是多虑了?”

    妩珠听到这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你不了解我父亲,他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从来没有食言过,我真的担心他会将妹妹折磨死,再说了,媚珠是从你这边回去性情大变的,你要对她负责。”

    说到这里,妩珠的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李战天。

    李战天见此情形,轻轻叹了口气,道:“对你妹妹的境遇我深表同情,不过,眼下我的处境你也知道,几万兵马要苦苦地撑着这么大的一座城池,这样的形势下,我自身尚且难保,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妩珠闻言,眸光闪动了数息,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一边说着,妩珠竟然将柔软火热的身子贴了上来。

    媚眼如丝间,她在李战天的耳边柔声低语。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今晚就是你的。”

    李战天见状,原本醉酒后有些麻木的神经瞬间一个激灵。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下血本。

    不过,对方既然肯下这样的血本,那么,所图必然不小。

    念及此处,李战天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妩珠姑娘美貌动人,就不怕羊入虎口,我吃了之后抹嘴不认人?”

    妩珠闻言,柔若无骨的一只玉手抵在李战天的胸膛上,道:“陛下乃九五之尊,我不过一个夷地女子,对陛下来说,充其量有几分异域风情罢了,若能得陛下垂怜,那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李战天一听这话,有些酒精上头的他一把将桌上的酒菜用胳膊扫到地上。

    随即,他将妩珠猛然压在了身下。

    看着这个跟自己贴在一起的女人,他眼睛通红地开口,道:“你真的这么想?真的不怕我只贪图你的姿色,而不答应你的条件?”

    妩珠闻言,双手抵着李战天的胸膛,眸光中透着不屈的倔强,道:“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不过,也一向是说一不二,敢说敢当,今晚只要你敢收了我,我便做你的妃子!”

    说完这句,妩珠美眸之中竟然异彩流转地看着李战天。

    李战天见此情形,顿觉有些骑虎难下。

    稍稍晃了晃脑袋,他看着妩珠,道:“说吧,要我怎么做?我们之间的事等把正事谈完再说。”

    妩珠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言了,我父亲安阳王陛下应该也听说过,昔日与赵佗多次兵戎相见,几乎每次都是大胜,后来,此人耍了卑鄙手段,借着联姻之名,窃取了我父亲灵弩的构造图纸。”

    李战天听到这里,目光明灭了数息,道:“你是想让我和你父亲一起对付赵佗?”

    妩珠一听这话,再度点了点头,道:“不错,他让我来为他求取王爵,其实在我看来也只是个试探,你若同意了,那么,今后他就会提更多的要求,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退一步来说,即便你不同意给他封王,那么,他借故起兵北上,陛下你的境地可就更危险了。”

    李战天闻言,淡然笑了笑,道:“那么,依妩珠姑娘你的意思,我只有跟你合作一条路了?那样的话,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妩珠听了这番话,突然搂住李战天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如果你答应跟我父亲合作,我现在就是你的人,而且,我父亲现在不要求你直接去跟赵佗交恶,他会先帮你扫平现在的各路叛军和跟你貌合神离的反王,待到你的势力强大之后,再去找赵佗决战,到那时,万里江山都是你的,你既然得了美人,又夺了江山,你说你得的东西还不多吗?”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看着身下的妩珠笑了笑,道:“妩珠姑娘为我考虑得挺周到,不过,我还想问问,你父亲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妩珠闻言,鲜艳欲滴的芳唇翕合了几下,随即,嫣然一笑,道:“他呀,岁数渐渐大了,能有什么野心,他只想安安稳稳做个安阳王,然后,让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能有个好的归宿。”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禁将身体向下压了压,道:“你没有说实话,我们既然决定坦诚相待,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说吧,你父亲他到底想要什么?”

    妩珠听到这里,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被李战天压住的身子也忍不住扭动了几下。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李战天暗暗叫苦。

    原本就有些跃跃欲试的他,此刻变得愈发煎熬难耐。

    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李战天托着妩珠的柔软腰肢将她扶起来,道:“说吧,只要不太过分的,我会考虑的。”

    妩珠闻言,美眸闪动地看着李战天,道:“其实,我父亲要的很简单,他并没有赵佗那么大的野心,他原本就是古蜀的王子,他只想回到蜀地,做一个蜀王,当然,现在的地方,他自然也会帮你代管着。”

    李战天听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盘算了起来。

    他若能为我做这么多的话,让他做一个蜀王也未尝不可。

    不过,他现在有多少兵马?他有那么大的实力吗?

    念及此处,李战天看着妩珠,道:“你父亲麾下现在有多少人马?”

    妩珠闻言,掩口璨然一笑,道:“他的兵马虽然没有赵佗那么多,不过,十几万还是有的,只要你答应了这个条件,我立马派人给他回信,多则两个月,快则一个半月,他必定领兵而至,与你一起扫平一统大秦的所有障碍。”

    李战天听罢,有些不放心地道:“那我怎么能保证,他不会与其余藩王一样,也与我唱反调,觊觎我大秦江山呢?”

    妩珠一听这话,嘴角不由得扯起一丝魅惑的笑意,道:“所以,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决定做你的人质呀!”

    一边说着,妩珠抬手扶了扶光洁秀美的额头,整个人瘫倒在李战天的怀里。

    李战天见状,顿时热血沸腾,心潮翻涌,浑身散发出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第172章 扩充守备军

    这一夜,李战天醉酒之下将妩珠带回了天露殿寝宫。

    春宵帐暖,龙榻之上,妩珠眸光如丝,红唇翕合间,醉态媚惑动人。

    李战天趁着七分醉意,于这个特别的冬夜,占有了这朵美丽的南国之花。

    妩珠虽然是个性子算比较泼辣的姑娘,不过,今夜也是初经人事。

    因此,一番巫山云雨之后,她也被折腾得不轻。

    待身上的痛楚稍稍好转,便搂着李战天昏沉睡去。

    而李战天这么一番战斗下来,加之喝了那么多酒,也是筋疲力尽,没过多久,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那满桌的狼藉杯盘,不知不觉间,被小夏子安排人给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处所在,除了还残留些酒气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待天边露出鱼肚白,李战天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感觉有些口渴了。

    毕竟,喝了那么多酒,是个人就会有口渴的感觉。

    望着龙榻之上玉体横陈,乌黑的秀发随意散乱在枕边的妩珠,李战天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脑袋。

    自己虽然酒量还不错,不过,昨夜跟着妩珠疯,实在是喝得太多了些。

    摇摇晃晃站起身,他走到桌子旁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有些凉,不过,灌进肚子里让人感觉很舒服。

    其实,对于妩珠,他原本是没有太多的想法的。

    不过,昨晚的酒实在喝得过量了些。

    加之对方一个女子,在自己面前采取了主动的态度。

    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另外,还有他父亲安阳王的因素掺杂在里面。

    最终,李战天还是决定将她收入了后宫之中。

    毕竟,有时候一些事情得考虑到诸多因素。

    更何况,李战天是在醉酒的情形之下。

    所以,昨晚收了妩珠,也在情理之中。

    喝了一杯茶水之后,李战天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

    他思考着昨晚妩珠跟自己所说的话,思绪不禁飘向了大秦的南疆之地。

    如果正如妩珠所说的那样的话,他的父亲安阳王想要进入大秦腹地,那么,就必须取道蜀地北上。

    因为,蜀地以东,都是南越霸主赵佗的地盘。

    从那里借道,赵佗肯定不会放行。

    而且,原本就多次交战的双方,如今有了矛盾,说不定还会再次开展。

    所以,走蜀道成了妩珠的父亲唯一的选择。

    不过,蜀道路险,本就难以行走,而现在已经是冬季,行军又更加困难了几分。

    等到安阳王率大军来到中原的话,起码得好几个月的时间。

    到了那时,估计寒冬已经过去,春天已然到来了。

    那个季节时,冰雪消融,正是大军作战的最好时机。

    可是,眼下的情形是,十三路藩王并没有什么动静,在这之前最有可能对秦都咸阳造成威胁的,有两股势力。

    其中一股,是项羽的西楚军残部。

    这支力量,李战天总有一种预感,肯定会再度卷土重来。

    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又以什么样的理由和方式出现,尚且不得而知。

    在历史上,项羽是秦汉时期杰出的军事家及著名政治人物,中国军事思想“勇战”派代表人物,秦末的起义军领袖。

    秦末陈胜吴广起义后,随项梁发动会稽起义,在公元前207年的决定性战役巨鹿之战中大破秦军章邯所率主力。

    秦朝灭亡之后自立为西楚霸王,统治黄河及长江下游的梁、楚九郡。

    后来,在楚汉战争中,为汉王刘邦所败,在乌江(今安徽和县)自刎而死。

    这些历史,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

    项羽的勇武古今无双(古人对其有“羽之神勇,千古无二”的评价),他是中华数千年历史上最为勇猛的将领。

    公元前224年,秦将王翦大破楚军,次年,秦军攻到蕲(今安徽宿县东南)南,项羽的祖父项燕兵败被杀。

    楚国灭亡之后,项羽与弟弟(一说堂弟)项庄随叔父项梁流亡到吴县(今江苏苏州)。

    项羽年少时,项梁曾教他读书,项羽学了没多久便厌倦了;后梁又教他武艺,没多久又不学了;项梁十分恼怒!

    不过,项羽却反驳他道:“读书能够用来记姓名就行了,学武不过能敌得过一人,我要学便学万人敌!”

    于是,项梁便教授他兵法,但项羽学了一段时间后又不愿意学了,梁只好顺着他的脾气,从此不再管他。

    项羽力能扛鼎,气压万夫,年青时志向便极为远大。

    一次,秦始皇出巡在渡浙江(今钱塘江)时,项羽见其车马仪仗威风凛凛,便对项梁说:“彼可取而代也。”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振臂一呼,揭竿而起(即大泽乡起义),项羽随叔父项梁在吴中刺杀太守殷通举兵响应,此役项羽独自斩杀殷通的卫兵近百人,第一次展现了他无双的武艺!

    二十四岁的项羽,就这样带领八千吴中(今苏州)男儿,成为了反秦起义军,登上了历史舞台。

    这就是历史上项羽的主要事迹,这样一个人,让他一直败给自己,他肯定不会服气。

    更何况,他的美人虞姬,如今成了自己的妃子。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再度领兵来犯。

    至于另一股力量,那就是北面的匈奴人了。

    匈奴自秦时起,至后世历朝历代,都对中原水草丰茂之地觊觎万分。

    因此,他们即便撤退,那也是暂时的策略。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他们肯定会再次南下,意图侵占大秦的疆土。

    更加麻烦的是,匈奴人一向以游击战擅长,想要彻底击败他们,难度极大。

    所以说,这一支力量实力不容小觑,对大秦的威胁也极大。

    当然,除了这两股力量之外,还有另外一支力量对大秦江山虎视眈眈。

    这一路力量,正是刘邦麾下的数万楚军。

    之前在咸阳城下,对方虽然暂时撤离了,而且在当时撤离得很干脆。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时正是他的缘故,带动了其他各路起义军的后撤。

    不过,李战天知道,历史上的刘邦,可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是整个大秦天下。

    所以,如果说这普天之下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势力的话,刘邦绝对排在项羽之前。

    这样的情形下,如果妩珠的父亲率兵北上,那么,应该让他在何处扎营呢?

    还有,他来了之后,应该把他放在怎样的位置上呢?

    拿谁先开刀,貌似都不是太好,现在的局面下,属于牵一发动全身的情形。

    这样想着,李战天觉得自己这步棋到底该怎么走,貌似有些难以抉择。

    不过,不管如何,这一支力量抓在自己手里,终归是好的。

    一想到这个,李战天不由得有些怀疑,是否妩珠的父亲所求的就只有蜀地那么简单?

    正当此时,床上的妩珠忽然翻了个身,原本盖在身上的衾被掉落在了一边。

    李战天见状,赶紧走过去帮其盖上,目光之中满是温情。

    而妩珠的酒量并不在他之下,因此,他的动作都被对方觉察到了。

    其实,昨夜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李战天之前,她也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她知道,对方的后宫,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佳丽肯定成群。

    而自己虽然算得上有些姿色,不过,并不是绝顶漂亮的那种。

    不过,后来在酒精的作用下,加之考虑到诸多因素,妩珠还是献出了自己。

    而此时见李战天竟然会细心地为自己盖被子,足见对方还是个细心而且温柔的男人。

    李战天虽然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但他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件小事,却让一个女人的心思在他的身上多牵挂了几分。

    李战天替妩珠盖好衾被之后,便离开了天露殿。

    毕竟,早朝的时间将至,自己登基没多久,不能因为这些事而荒废了早朝。

    这一日,麒麟殿的早朝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处理。

    因此,早朝之上,也只是走了一个过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不过,待早朝散去,李由步履匆匆地到御书房外求见。

    而此时的李战天,刚刚早朝完毕,正准备休息一会儿。

    然而,既然李由过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商议。

    念及此处,李战天对小夏子,道:“宣他进来吧。”

    小夏子闻言,“诺”了一声,便将李由给领了进来。

    李由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之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战天见状,正色看着对方,道:“起来吧,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李由闻言,神情肃然,道:“陛下,你命我调查赵高党羽之事,这些天我一直在暗中进行,眼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些拿不准,还望陛下定夺。”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什么事这么严肃,李卿直言便是,无需这样。”

    李由听了这话,看着对方,道:“陛下应该知道,这些朝中的官员,府里都养了些兵丁,少则百余人,多则上千人,据说,赵高在权势最盛的时候,府里的兵丁有足足三四千人之多,而且,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如果算上那些暗地里为他办事的人,那数量更加庞大。”

    李战天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他,道:“果真有这么大的规模的兵丁?”

    李由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关于这一点,我已经从多方印证了,而且,就是现在,还有不少人的府上养的兵丁在千人之数。”

    李战天听到这里,眼前一下子一亮,道:“如果能将这些二世旧臣家里的兵丁都收归军中,那么,咸阳城的守军是不是又能增加一份力量?”

    李由听了这番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陛下只要下旨,我立马带人去办,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宜速不宜缓,应当速战速决,以免走漏了风声后,对方采取手段。”

    李战天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这样,你现在就传我口谕,通知卢毅,让他和你一起,兵分两路,一人带三千兵马,将这些旧臣府里的兵丁都带进咸阳城里来,然后充实到各营之中,让他们和其余将士一起训练,如有违抗者,斩!”

    李由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皱,道:“陛下,这样的话,会不会对守军的稳定产生影响,毕竟,这些人良莠不齐,万一在这当中有心术不正者,那么,恐怕会酿成祸事。”

    李战天听罢李由的这番话,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旋即他便对李由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而且,我也相信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不适合在军中历练之人,所以,我们要一边使用一边甄别,实在不行的就放他们离开,这一点,回头我让韩信把握一下尺度,不过,大部分人要给我留下。”

    李由闻言,“诺”了一声,随即,朝李战天施了一礼,匆匆退了下去。

    这一日,咸阳城周边,不少原先二世时的旧臣府邸,都被大队人马在一瞬间包围。

    这些人马所做的事,一共就只有两件。

    第一件事,便是当众点明其身为赵高党羽的身份,对其家产进行罚没。

    当然,当事者肯定会被请到咸阳城大狱先住上几天。

    至于结果如何,会被依照律法判多久的刑期,则根据其罪过进行裁量。

    至于这第二件事,便是将其府里的兵丁全部带到咸阳城守卫军中,充实进各个大营。

    当然,在这期间,也有一些或不服管教,或故意滋事者。

    不过,这些人最终大多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加之在这里既可以活命,又能够继续吃皇粮,所以,大部分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战天很是满意。

    短短两日的时间后,这件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最终,罚没的赵高党羽家产全部充公,封存进国库。

    这些人府里私自养的家丁,总共加起来竟然有两万人左右。

    原本五万余人的守军,一下子扩充到了七万多人。

    这样的情形,对于巩固咸阳城的城防,大有裨益。

    当然,兵马多了之后,粮饷消耗也增加了。

    不过,有罚没的这些贪官污吏的家产,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第173章 媚珠深叹息

    妩珠在天露殿被临幸的第二天,便将答应合作的消息派人送往父亲安阳王那里。

    之所以会这么快,主要有两方面的因素。

    一来是如今咸阳城群狼环伺,形势并不安稳,急需得到有生力量的支援。

    另一点原因,那是因为李战天在通盘考虑了这件事之后,觉得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妩珠自己待在咸阳城,安阳王虽然有可能有更大的野心,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

    即便到了那时候,他会有些更进一步的想法,可是,也得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

    到了那时,自己一旦拥有震慑四方的力量,那么,他的实力根本无法与自己抗衡。

    当然,这并没有那什么无情的意思。

    毕竟,女人是女人,大局是大局。

    在大秦江山的一统面前,女人不应该是筹码,而应该只是沟通的桥梁。

    不过,话虽这么说,这并不代表李战天对自己的女人没有感情。

    就在妩珠的消息快马加鞭送往南疆安阳王的府邸时,那里也并不平静。

    安阳王府,一间精致的闺房被一把硕大的铜锁给锁得严严实实。

    闺房之中,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斜躺在一张软榻之上。

    少妇的面前,摆着一碗水,另一个碗里,放着一个馒头。

    这个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安阳王的二女儿,赵仲始的夫人,媚珠。

    由于门窗紧闭,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好。

    因此,闺房的书桌上摆着一盏青灯。

    躺在软榻之上,媚珠的一双玉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眸子里满是泪水。

    她在低声抽泣,眼圈哭得通红。

    “你为何要来南越?为何要挟持我?”

    “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落到如今这番田地?”

    “如果没有你,我依旧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世子妃,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我不能一直做一个利益交换的工具。”

    “可是,你人又在哪里?是不是你已经把我给忘了?”

    ……

    媚珠的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精神状态不算太好。

    如果李战天在这里,他会发现,此时的这个女人,比之当初他见到时憔悴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

    然而,李战天虽然知道她的境况,不过,他却来不了这里。

    当然,媚珠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妩珠,已经在不久前已经去了咸阳城。

    而且,还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李战天的女人。

    如果她知道这些,不知会作何感想?

    媚珠的脑子里,满是李战天的影子。

    当初那个一起喝酒的夜晚,依稀如在昨日。

    后来被劫持的路上,两个人寸步不离。

    甚至,自己方便的时候,手上绳子的另一头,也牵在对方的手上。

    她还记得他带着自己领略北国一望无际的荒原。

    还记得当初两个人独处的场景。

    甚至,就连最后离别时自己惆怅而纠结的心情,媚珠的心里都记得很清楚。

    可是,现在的两个人,一个在大秦的最南端,一个却在遥远的北方。

    媚珠想过自己独自一人去找对方,不过,思虑再三之后,她还是放弃了。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去找李战天。

    是以南越王世子妃?或者以安阳王的女儿?又或者,以一个爱慕他的女人的身份?

    她感觉……这些身份都不妥。

    自己是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除了这身皮囊还能看之外,媚珠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

    可是,就算是这副皮囊,也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自己……已经嫁过人了,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

    所以,媚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然而,即使是现在躺在这床上,她的脑子里依然全是对方的影子。

    对方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的心里,无法忘却。

    媚珠的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过,一直待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肯定不是个事。

    自己还年轻,还不想伴着这盏青灯孤老终生。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必须要出去。

    这是媚珠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自己又该怎么出去呢?

    安阳王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不过,在他的心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自己从南海郡回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只能是他的耻辱。

    所以,想要求他放了自己,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样想着,媚珠感觉有些绝望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哭过多少回了。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

    就在这时,门外的锁头忽然传来了声响。

    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随后,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了一个有些富态的身影。

    不过,躺在软榻之上的媚珠并没有起来。

    因为她知道,这间屋子进来的人,只可能有一个,那便是过来给自己送饭的。

    然而,这一次,来人的身份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个人确实是来给她送饭的,不过,却不是之前的那丫鬟。

    这个人跟自己有血缘之亲,是自己的父亲,安阳王,蜀泮。

    尽管如此,媚珠还是没有起身。

    因为,她压根没有打算对方会放自己离开。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父女俩僵持了片刻之后,蜀泮看着自己的女儿媚珠,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很恨我,不过,我也没有办法。”

    “我承认,当初让你嫁给赵仲始,你的心里有委屈,可是,当时的情形下,我若不答应,双方就得继续打下去,所以,父王是有苦衷的。”

    媚珠一听这话,立马气不打一处来,道:“是啊,你是安阳王,你自然可以有自己的苦衷,我们这些做女儿的只能沦为你的工具。”

    安阳王蜀泮听女儿媚珠这么说,不由得脸色有些尴尬地,道:“你也不必这样,之前的事,就算是我做得不对,那现在你不也回来了吗?我们父女俩眼下都没什么脸面了,这件事你就别再怪我了,换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比我做得好多少。”

    媚珠听罢这番话,立马想到了自己的委屈,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安阳王蜀泮见状,再度叹了口气,道:“现在你一回来,我与赵佗算是彻底交恶了,他如今手握四十万雄兵,而父王只有十几万人马,,我这心里不踏实呀!”

    媚珠听到这里,似乎是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沉默了数息,她坐起身看着对方,道:“怎么?你这是有了难,又想起女儿了?说吧,你这回又打算把女儿往哪个火坑里推?”

    安阳王蜀泮一听女儿这么说他,不由得老脸一阵通红。

    不过,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开口,道:“有些关于你的事情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你为何会突然回来,想必其中的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媚珠听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紧。

    沉默了数息,她低下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做什么有辱门风的事?你这番话从何说起?”

    安阳王蜀泮闻言,笑了笑,道:“其实,你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起赵仲始的地方,他父亲还勉强算是个人物,不过,其实力有余,但野心不足,而他生的那个儿子,说实话,我真心不敢恭维,整个就是个窝囊废。”

    媚珠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父亲,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让我嫁给他的也是你,怎么现在说他是窝囊废的也是你。”

    安阳王蜀泮闻言,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地,道:“其实,这也说得通,我当初让你嫁给他,说白了,就是看重了他父亲赵佗手里的兵权,跟赵仲始没有一点儿关系。”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赵佗这个匹夫竟然一点儿长进也没有,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大好的机会。”

    说到这里,蜀泮竟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媚珠见状,眸光中有些疑惑地,道:“既然如此,那父亲为何还要将我关在这里,既然都知道要跟赵佗闹翻,你现在这么做,好像没什么意义吧?”

    安阳王蜀泮听了女儿的这番话,摇了摇头,道:“你这话不对,关你那是做给族人看的,其实并非我的本意,现在关也关了,父王这就放你出去。”

    媚珠闻言,依旧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现在放我出去,就没有什么要让我去为你做的?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吧?”

    蜀泮一听这话,咧嘴笑了笑,道:“知父莫若女,好吧,你既然问了,那么我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放你出来,确实是有事要你去办,而且,这件事只有你才能为父王办好,别人根本不行。”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希冀之色。

    见女儿媚珠不说话,他又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叫李战天的吗?父王现在就派人护送你去咸阳找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媚珠闻言,心中顿时一阵欣喜。

    不过,很快这种欣喜便淡了很多。

    看着自己的父亲,媚珠神情平静地开口,道:“你这回又想让我做什么去,不说明白,我是不会去的。”

    蜀泮闻言,正了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妩珠已经去了咸阳?”

    媚珠摇头,目光中尽是疑惑。

    蜀泮见状,继续说道:“她此番前去,就是为了跟李战天接触的,放眼这天下各个势力,我觉得只有他,最有可能统一大秦,所以,为父想赌一把。”

    媚珠听了这番话,原本疑惑的神情稍稍淡了些,道:“你这是想把妩珠送给李战天?”

    说这句话时,媚珠的脸上明显有些醋意。

    蜀泮见状,笑了笑,道:“你想多了,李战天是什么人,又怎会被一个区区的美人计所迷惑,我让妩珠过去,只是帮我传递一个想法,一个我想跟他合作的想法。”

    媚珠闻言,眸光闪动了数息,道:“既然她已经去了,那又让我再去做什么?难道你信不过姐姐?”

    蜀泮摇了摇头:“不,我很相信妩珠的办事能力,不过,我觉得你在李战天心里的份量,应该会更重。”

    说到这里,安阳王蜀泮的眼神里有异彩闪动。

    而媚珠听了这番话后,眸子里也立马闪烁起欣喜激动的神采。

    不过,这种神采只持续了没多久便又黯然了下去。

    蜀泮见状,有些不解地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到李战天身边去?”

    媚珠闻言,表情似乎有些犹豫。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道:“并非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蜀泮一听这话,顿觉云里雾里。

    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位南疆的一方霸主皱眉开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有何顾虑不成?”

    媚珠闻言,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道:“李战天是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比之赵仲始,那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从当初的几十号人,现在打进了咸阳城,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看上我?”

    蜀泮听到这里,立马恍然大悟。

    低头沉吟了片刻,他看着女儿媚珠,道:“你的想法我理解,你是怕自己已为人妇,在李战天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一点,你不用考虑,男人的心思我最了解,有时候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媚珠一听这话,当即抬起眸子看着自己的父亲。

    虽眼神中有些不解,不过,她却没有说话。

    蜀泮见状,笑了笑,道:“男人嘛,都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姐姐已经去了咸阳,如果你也过去的话,我相信李战天肯定会有所想法,即便你得不到他的欢心,那么,他必定会在你姐姐那里找平衡,所以,你们姐妹俩只要有一个能跟他说上话,那我的计划就有实现的可能。”

    媚珠听罢这番话,不由得神情更加黯然。

    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能去咸阳总会比待在这里好。

    这样想着,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随后,默默点了点头。

第174章 九儿生怪病

    望着父亲安阳王渐渐远去,媚珠这才从软榻上起身下来。

    眸光闪动了数息,她贝齿轻咬间,口中喃喃自语。

    “当初为了你的霸业,你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了敌人的儿子,现在,同样是为了霸业,你又要将自己的女儿送给自己的潜在同盟,难道……我们就只应该是你达成目的的工具吗?”

    说到这里,媚珠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原本已经干了的眼角,又再度湿润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媚珠抬脚走了出去,眸子里有种不知何故的决然。

    这一日,她便在一千护卫的护送下一路北上而去。

    不过,媚珠并不知道,就在她北奔咸阳而去的时候,她的姐姐已经派人一路向南而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咸阳城内的大秦武帝李战天却是在为一件事发愁。

    之前自己连下了几道诏,当时用的是鬼叟给王离的几份已经加盖好玉玺的诏书。

    不过,这玉玺一直不在自己手中,有些事会比较麻烦。

    毕竟,自己不可能从此不下诏书,而只要下诏,就会涉及到玉玺的问题。

    然而,直接向鬼叟索要,那么,主动权便掌握在了对方的手里。

    到了那时,只要自己有求于他,那鬼叟必然会狮子大开口,而且,对方还不一定会同意给你。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对方的身份。

    还有,他到底想做什么,也一直搞不清楚。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像幽灵一般阴魂不散。

    似乎,每一件事的后面,都有他的身影。

    这样想着,李战天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

    其实,在上次前往飞燕巷的时候,是有机会见到对方的真面目的。

    不过,考虑再三之后,李战天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让人动心的想法。

    至于其理由,主要有两个方面。

    首先,当时鬼叟既然敢让自己进屋,那么,其身边肯定有高手保护。

    直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在那神秘莫测的老太监眼皮底下将胡亥杀掉。

    这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鬼叟的人。

    这样的高手,李战天自问肯定不是对手。

    另外还有一点,当初在另一个房间跟自己对话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鬼叟,李战天也有些怀疑。

    毕竟,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说得清,对方长什么模样。

    所以,当时即便自己见到了对方,也不一定是鬼叟本尊。

    正是出于以上两点考虑,最终,他放弃了跟对方见面。

    然而,这件事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一直这样拖着,肯定不是个事。

    再次去找鬼叟的话,肯定也没什么希望。

    毕竟,现在对方想干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让有求于自己了。

    可是,如果没有玉玺,下诏肯定不方便。

    难道,要找一个能工巧匠重新打造一个?

    这个法子,似乎也不算太妥当。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们还是讲究个名正言顺的。

    自己暂时登基称帝,本身大秦的百姓中就有些人有微词。

    不过,考虑到始皇陛下的子嗣凋零,只剩下嬴阴嫚,自己暂且做这个皇帝,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样的情形下,如果能够得到大秦国玺,那么,对于稳固自己的地位肯定有好处。

    可是,自从上次去了一趟飞燕巷后,就再也没了鬼叟的消息。

    难不成,自己还得再去那里一次?

    即便自己不顾危险去了,可结果又会如何呢?

    李战天坐在御书房内,眉头皱得紧紧的,整个人都被愁绪所包围。

    正当此时,小夏子过来禀报道:“御史大夫王离求见。”

    李战天一听这个时候王离过来找自己,立马抬起头看了小夏子一眼,道:“让他进来吧。”

    小夏子闻言,“诺”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很快,便见王离踩着匆匆的步子走了进来。

    弗一进入御书房,王离就要行礼。

    李战天见状,朝他抬了抬手,道:“不必了,这些虚礼就免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王离闻言,脸色有些阴沉地朝对方一抱拳,道:“谢陛下,微臣此来是有件事想求陛下。”

    李战天一听这话,笑了笑,道:“你我之间,谈不上求这个字,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王离听对方这么一说,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他抬起头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

    “前番陛下亲自将九儿为我带回来,微臣感激不尽,不过,九儿自从来到咸阳城后,便一直身体不舒服,就在昨天,她竟然开始咳血了,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

    说到这里,王离的眼睛里一下子有泪光闪烁。

    李战天见状,顿时脸色变了变,道:“那你让郎中看了没有?”

    王离闻言,擦着眼泪点了点头,道:“看了,他们都直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有个岁数比较大的郎中竟然说,九儿可能被人下了蛊。”

    李战天一听这话,目光当即是猛然一凝。

    “什么?下蛊?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下蛊?”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己从鬼叟那里离开时,九儿所说的话来。

    她曾经说过,即便鬼叟放她离开,那么,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让她生不如死。

    难道,她说的生不如死就是下蛊吗?

    一想到这一点,李战天不由得不寒而栗起来。

    关于“蛊”这东西,在历朝历代都非常的神秘。

    养蛊人这一身份,是可怕的代名词之一。

    而王离听了李战天的话后,并没有回答,只是无言低泣。

    见此情形,李战天看着对方,道:“这样吧,宫里有御医,让他们去看看,如果他们也没有好办法的话再说。”

    说完这些,李战天便对外面候着的小夏子道:“王夫人有恙,你赶紧让太医院的太医去替她看看。”

    小夏子闻言,“诺”了一声,便离开了。

    而王离见状,亦是朝李战天行大礼叩谢天恩。

    不过,大礼行过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

    李战天见对方一副有话要说,又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急了,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啊,如今人命关天的,难道还有什么不能直言的吗?”

    王离一听这话,当即是一咬牙,道:“陛下,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臣下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李战天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他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跟鬼叟有关。

    念及此处,他看着对方,道:“王离,你乃名将之后,如今也已为朝中的御史大夫,对朝廷不应该再有二心,今天,你必须将与鬼叟之间的事跟我说清楚,要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说到这里,李战天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威严。

    王离见状,赶忙跪拜在地,道:“陛下,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啊!”

    李战天见对方这副模样,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明灭地看着窗外。

    稍稍沉默了数息,王离声泪俱下地开口。

    “想我爷爷王翦,父亲王贲,助大秦覆灭六国,都成就了不朽功勋,不过,到了我这里,论武艺,论智谋,都不及祖辈,这一点,我父亲王贲也知道,因此,为了延续王家的兴盛不衰,这才跟我提及了鬼叟之事。”

    “当初蒙恬和公子扶苏被迫自裁,北疆无大将镇守,我虽然自知资历不足,仍然对那个位子有觊觎之心,一时糊涂之下,我就动用了父亲留给我的那块黑色的铁牌,而那铁牌正是鬼叟的信物。”

    李战天听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做我可以理解,毕竟,身为将门之后,肩上所承受的压力肯定很大,在那样的情形下你去找鬼叟,也情有可原。”

    王离闻言,依旧低着头,道:“陛下,如果仅仅是这件事,我还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而自从在鬼叟那里见了九儿之后,我便喜欢上了她,不过,鬼叟一直扣着她不放,所以,我一直忍受着相思之苦,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便动了歪心思。”

    李战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沉。

    下一刻,他神情凝重地看着对方,有些无语地道:“王离啊王离,你又做了什么?赶紧说,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李战天的眼神中满是怒其不争之色。

    王离依旧在哭,没有抬头。

    “陛下,我为了得到九儿,便托人找了一个会下蛊的南疆人,可是,那个人下完蛊后便消失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李战天听罢,顿感心里一阵憋闷,对自己这位御史大夫的糊涂也是失望万分。

    待心情稍稍平复,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离,道:“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

    王离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陛下您了。”

    李战天一听这话,顿时更加生气地道:“你当初你找那下蛊之人时为什么不来找我?现在惹下大祸了再来找我,我又能如何?”

    话音落下,李战天再度长长叹了口气。

    王离听对方这么一说,也不由得一阵挠头。

    当即,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君臣之间就这样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正当此时,李战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这个下蛊之人能种下毒蛊,那么,他肯定得找到宿主,这个宿主不是九儿就是王离。

    如果是九儿的话,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跟鬼叟有关联。

    甚至,下蛊人就是鬼叟本人也说不定。

    如果这蛊是种在王离身上的话,那么,王离必然见过下蛊之人。

    一想到这里,李战天一把拽起王离,道:“那下蛊人长什么模样,你可记得?”

    王离被这么一拽,顿时有些愣了。

    不过,很快他便开口,道:“那下蛊人,我见过,就是一个瘦巴巴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战天闻言,目光闪动着,道:“那你跟我说说,那人是如何下蛊的,那蛊是下在你身上吗?”

    王离一听这话,当即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人就是将蛊下在我身上的,不过,我却不知道怎么跑到九儿的身体里去了。”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心里对鬼叟的神出鬼没当即是佩服到了极致。

    他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给王离下蛊,而且,还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一想到对手如此可怕,李战天不由得寒毛直立,心绪不宁。

    不过,为了确定自己的推断,他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九儿。

    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中了蛊毒。

    毕竟,下蛊这种神秘的术法,并不是想会就能会的。

    如果九儿不是因为中了蛊毒的话,或许,还有得救。

    念及此处,李战天抬脚便向外走去。

    “走,带我去看看你夫人。”

    王离见状,匆匆跟了上去,眼神之中尽是自责之色。

    没过多久,李战天便在王离的指引下来到了九儿的房间内。

    而此时,太医院元老的张太医也已经在为她诊治。

    见李战天过来,病榻旁的众人欲要行礼,不过,被他给制止了。

    看着脸色青黑的九儿,李战天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肯定是中了什么毒,要不然脸色不会这样。

    张太医诊断完毕后,便向李战天禀报,道:“启禀陛下,依微臣所见,王夫人应该是中毒了,不过,这普天之下的毒,其种类实在太过繁杂了,这种毒,我还没碰到过。”

    李战天一听这话,神情凝重地道:“那么,也就是说这毒张太医也束手无策喽?”

    张太医闻言,赶忙跪地叩拜,道:“陛下,臣下学艺不精,实在惭愧,还望陛下责罚。”

    李战天见状,看了看床上的九儿,道:“张太医,你不必自责,快起来吧,这件事朕不怪你,不过,我想问一下,你行医多年,可曾听说过蛊毒?”

    张太医一听这话,花白的眉毛不由得皱了皱。

    看着李战天,他压低声音开口道:“陛下的意思是,王夫人是中了蛊毒?”

    一边说着,他再次抬起九儿的手臂,仔细查看了起来。

    随后,他又翻了翻对方的眼皮。

    不过,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看着李战天,他叹了口气道:“微臣虽然涉猎有限,不过王夫人应该不是中的蛊毒。”

第175章 言出法随兮

    李战天听了张太医的话,面露惊奇之色,道:“照这么说,你是对蛊毒有所了解喽?”

    张太医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地道:“陛下,微臣对蛊毒之术确实有所涉猎,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但也只是学了点儿皮毛而已。”

    李战天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道:“那你跟我说说,为何可以断定王夫人的病不是蛊毒所致呢?”

    张太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九儿,矍铄的目光闪动了几下。

    “我对蛊毒的粗浅了解,是偶尔跟一个南疆的老郎中学的,不过,后来我嫌那养蛊人的手段太过肮脏卑劣,所以,学了没多久便放弃了。”

    “不过,中蛊毒之人脸色发黑发青者其实并不多,蛊毒讲究的是隐,一般情况下,你还没发现有什么症状,便已经毒发身亡了,所以,我大致可以确定,王夫人所中的并非蛊毒,而是一种我未曾见过的异毒。”

    李战天听到这里,看着张太医,道:“既然如此,你再帮王大人瞧一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张太医闻言,点了点头,道:“微臣遵命。”

    一边说着,他便撩起了王离的袖子,仔细为他把起脉来。

    随后,他又看了看对方的舌苔和眼睑。

    待这些都做完,张太医摇了摇头,道:“禀陛下,王大人的身体没有丝毫异样。”

    李战天一听这话,眼神不由得微微缩了缩。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对张太医,道:“你先下去吧,回头有事再传你。”

    张太医闻言,“诺”了一声,随即,朝李战天行礼后退了下去。

    此时,这个房间里就剩下李战天、王离,以及躺在床上的九儿了。

    看了看脸色青黑的九儿,李战天神情平静地开口,道:“当初那个所谓的下蛊人应该跟她接触过,要不然毒到不了她的身上。”

    王离听了这话,立马脸色大变,道:“陛下的意思是,是有人给九儿下了毒,而给我种蛊其实就是个幌子?”

    李战天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要不然,这一切都说不通了。”

    王离见状,眼睛里突然喷出怒火,道:“肯定是鬼叟,他不想我跟九儿在一起,他不想九儿脱离他的掌控,所以,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说到这里,王离的一双虎目变得赤红。

    “我要去找鬼叟,我要亲手宰了他!”

    李战天见此情形,摇了摇头,道:“你一个人肯定不行,鬼叟身边有高手护卫,你去了也没用,我正好有事要找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离一听这话,立马拒绝道:“陛下,你肩负大秦社稷的重任,万万不能以身涉险啊,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大秦……”

    李战天闻言,神情凝重地道:“不,你错了,大秦如今虽然危机四伏,不过,最大的威胁就是鬼叟,所以,借着这件事,我一定要将这颗毒瘤给拔掉,你放心,我也不会一个人去,这样,你让卢毅带三千精兵同行,这一次,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底牌。”

    王离听罢,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陛下了,我这就去通知卢毅,回头我们在城门处等你。”

    李战天听了,目光明灭了数息,道:“好,你抓紧去准备吧,我随后就到。”

    话音落下,他便龙行虎步地向外走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战天和御史大夫王离、郎中令卢毅一起,率三千兵马向咸阳城西郊而去。

    飞燕巷距离咸阳城没多远,因此,没用多久,便到达了那里。

    卢毅一声令下,三千精兵便迅速将飞燕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扇外表的漆已经剥落了不少的大门依旧紧紧地关着,一把铜锁将门锁得死死的。

    卢毅亲自上前去拍门,不过,连续拍了好多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大急之下,卢毅便要让手底下的士兵破门而入,几十个大汉已经跃跃欲试。

    可是,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随即,出来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汉子。

    汉子看上去很忠厚,就跟一个普通的庄稼汉没什么区别。

    不过,当王离见到他时,脸上的表情立马是变了变。

    下一秒,他目露惊诧地大叫一声,道:“是你?”

    那中年汉子闻言,抬眼看了王离一眼。

    不过,他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兀自开口道:“家主已经等候多时,几位随我来吧。”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眼神微微一凝。

    既然对方摆出这样的架势,一看就是有所准备。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这样想着,李战天看着王离和卢毅,道:“走,王离,你跟我进去,卢毅你在外面守着,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二人闻言,皆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卢毅率众将士守在了外面,而李战天则带着王离进入了宅院。

    那中年汉子在前面带路,在宅院之中穿行了一会儿后,便来到了之前李战天到过的那间屋子前。

    抬手推开门,中年汉子看着李战天,道:“家主在里面,你们直接进去就行。”

    李战天见状,抬脚便往里面走去,不过,右手却按在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之上。

    而一旁的王离,亦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抬眼一扫,李战天发现屋子里的摆设,跟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

    虽然东西都不算新,但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而李战天刚刚在屋子里站定,那中年汉子便不知从哪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李战天看着王离笑了笑,道:“既然主人如此客气,那么我们便坐下再说吧。”

    一边说着,他大大咧咧地在一张漆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离见状,也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不过,神情之中却明显有些紧张。

    待二人坐定,那道熟悉的声音再度在李战天的耳边响起。

    依旧是很奇怪,很刺耳,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两位都是老熟人了,咱们也就开门见山了,说吧,找老夫有何事?”

    王离一听这话,当即坐不住了,道:“鬼叟,别装模作样的了,你快把解药交出来,九儿如今已经危在旦夕了,你今天如果不交出解药,我就把你这条巷子给你荡平了!”

    话音落下,里面的那人明显沉默了数息。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王将军怎么火气这么大,怎么?你说这话,是在威胁我吗?九儿本就是我的弟子,既然都让她离开了,又怎会给她下毒呢?你莫不是搞错了吧?”

    王离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道:“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会见不得我和九儿好?”

    里屋的人闻言,立马发出一阵怪笑,道:“王将军,你既然这么说,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可以走了,不送!”

    王离听对方态度如此强硬,手里的长剑便陡然出鞘。

    李战天见此情形,一把按住他的手臂,道:“且慢,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王离闻言,虽然依旧不忿,不过,或许是考虑到九儿的情况,不能跟对方闹得太僵。

    于是,在李战天的制止下收了长剑,恨恨地离开了当场。

    待王离离开,李战天目光明灭了数息,道:“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里屋的那人一听这话,再度怪笑,道:“你能做上这个皇帝,确实有你的过人之处,虽然这皇帝做得有点憋屈,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李战天闻言,自嘲地笑了笑,道:“能得你的赏识,我深感荣幸,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一直隐在幕后,到底想做什么?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略尽绵薄之力呢?”

    那人听了这番话,笑声更大,道:“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跟我套近乎吗?”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一说,神色平静地道:“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过,今天我既然来了,我就要带走两样东西,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里屋那人闻言,也声音平静地,道:“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我手里有的话,我也不妨卖你个人情。”

    李战天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正色开口,道:“第一,我要解药救人,至于第二个嘛,大秦的国玺应该在你的手上吧?”

    此言一出,屋子里顿时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几乎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约莫过了数十息的功夫,那人才再度开口。

    不过,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有些嘲弄。

    “你想要大秦国玺?哼,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所有,能拿什么来跟我交换呢?”

    李战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并没有被对方的话给镇住。

    缓缓舒了一口气,他淡然自若地说道:“你就说你的条件吧,有些东西即便我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这一点你放心便是,没有把握的东西,我是不会随便应承你的。”

    里面那人听了这番话,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么,我便成全你,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奉我教为国教,独尊法家,废除其余所有教统,那么,你的条件我都立刻答应你。”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虞姬对自己提的要求来。

    似乎,当初她提的,就是这样的要求。

    一想到这些,他有些不解地道:“法家固然在促进公平上有它的过人之处,不过,想要治国平天下,只靠法估计是不行的,兼容并蓄可能会更好吧?”

    那人闻言,冷冷一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条件已经开出来了,你直接说自己答应不答应就行,用不着跟我讲大道理。”

    李战天一听这话,刚想再跟他辩解几句,不过,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了沉默。

    里面那人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继续道:“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并不亏,只要一统了这江山,我说的这些应该没那么重要吧?”

    李战天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有些东西,你是理解不了的,独尊法家,人心便会逐渐冰冷,这片江山很有可能走向只崇尚法条,而失去温情和包容的极端状态,到了那时,山,也就不是你想看到的那座山,水,也就不是你想看到的那汪水了。”

    说到这里,李战天兀自站起身,抬脚便要向外走去。

    不过,就在他刚刚迈出两步的时候,里屋的那人突然喊住了他。

    “且慢!”

    李战天没有回头,不过,却停下了脚步。

    “你的这番道理我是第一次听说,容我再考虑考虑,不过,奉我教为国教这一点,你应该没问题吧?如果你答应这一点的话,你的两个条件我也照样可以满足你。”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你说吧,这个教是什么教?教义又是什么?”

    那人听了这话,声音傲然地开口,道:“我教名为法随教,教义便是以法治天下,众生皆平等。”

    李战天听对方说出这么个名字,不由得想起了言出法随这个词。

    不得不说,众生平等不知是多少人毕生的追求,这一教义确实有它值得让人敬佩的地方。

    想到这里,李战天不由得对里屋这个人的身份有些好奇起来。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竭尽全力去推崇法家思想。

    要知道,在法家思想的治下,当权者本身也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能在那个时代提出这样的教义,如果真是出于公心,不得不说,确实值得人尊敬。

    这样想着,李战天不由得在心里已经有些认同了对方的想法,觉得如果把法生教立为国教的话,也没什么不妥。

    其实,还有一点,自己现在有求于对方,而对方的这个条件又算不得太过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做了让步,没有强调独尊法家。

    念及此处,李战天咳嗽了一声,道:“如果你的教义是出于公心的话,那么,成交。”

    里屋那人闻言,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虽然依旧奇怪,不过,却分明有莫大的快慰在其中。

第176章 夜色太寂寥

    李战天带着三千兵马,和麾下的两员大将离开了飞燕巷。

    当然,他也拿到了一直以来世人皆眼热无比的大秦玉玺,以及九儿的解药。

    原本,他想见一见里屋的那个人的,不过,被对方婉言拒绝了。

    尽管如此,那人还是跟他约定,待到合适的时候,会主动去找他的。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法随教在大秦的地位,以及便于联络,对方特意安排了一个人跟李战天一起回了咸阳。

    这个人,对李战天来说是个陌生人。

    不过,王离却见过此人,而且不止一次。

    这个人,正是当初在他对抗匈奴人时,鬼叟派过来让他南撤的那个黑衣女子。

    当然,刚刚进入咸阳城时,也是这个女子第一时间找到了他,让他做出了迎李战天入城的决定。

    现在,依旧是这个人,要来咸阳城,而且,是以法随教圣女的身份前来。

    李战天虽然知道,这个女子说白了就是鬼叟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眼线。

    不过,他敢肯定,自己身边除了这个黑衣女子外,肯定还有他的人潜藏在暗处。

    所以,多一个眼线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样想着,李战天对于带这个法随教的圣女进入咸阳城并没有太大的排斥。

    然而,跟王离的夫人鬼九儿比较特殊的名字相比,这个圣女的名字就正常了许多。

    她的名字叫沈月蓉,一个听起来普通不过的名字。

    至于她的身份安排,二人也商量好了,任大秦国教院掌教一职。

    这个职务不在三公九卿之中,不过,但其身份却与三公并列。

    回到咸阳城,李战天便在群臣面前公布了此事。

    诸多臣工虽然对这件事或多或少有些看法,不过由于没有侵占到他们的利益,也没有人主动站出来跟李战天唱反调。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位国教院掌教是个女人。

    群臣考虑到李战天的后宫佳丽并不多,因此,不少人都对他将这个女人带入咸阳的真正目的有所怀疑。

    不过,这样的事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当真说出来。

    毕竟,身为大秦的皇帝,收个吧女人也不算什么大事。

    更何况,这个女人又没有冲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所以,这些人也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沈月蓉自从上任伊始,便开始在咸阳城内修建国教院。

    对于这件事,也是李战天当初跟对方谈妥的。

    修缮国教院的经费不用从大秦国库中出,法随教自己解决。

    对于这样为自己减轻负担的事,李战天自然是举双手赞同。

    大秦国玺之事,经过一番小小的波折之后,也就落下了帷幕。

    而王离的夫人九儿在服用了对方给的解药后,也逐渐好转,没过多久,便痊愈如初。

    拿到了大秦国玺的李战天,当即又颁布了两道诏书。

    这第一道,自然是昭告天下,奉法随教为国教。

    这一点,是当初跟对方议定好了的。

    至于第二道诏书,则是广征天下能工巧匠到咸阳集结。

    至于其目的,诏书中写的是研究兵器铸造事宜。

    当然,为了尽可能多的吸纳人才,李战天将他们的酬劳都定得很高,差不多一个人一年的工钱可以养活十口之家的人。

    不过,也不是说来个人就会任用的。

    这些人得需要经过甄选考核之后,才能被录用。

    而负责考核的人,竟然是大秦武帝李战天本人。

    对于这件事,群臣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如今大秦的微妙局势下,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

    虽然由皇帝亲自甄选这一点有些重视过度的意思在里面,不过,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而就在李战天连下了两道诏书之时,之前刚刚登基时颁布的几道皇命也有了反应。

    百姓们对于减免赋税之事,自然是欢迎之至。

    这一点,跟二世时的劳民伤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因此,为李战天赢得了相当广泛的民意基础。

    而广招兵马一事,也有不少人响应。

    毕竟,在那个温饱都成问题的时代,加入行伍不仅可以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同时还能为家庭带来相当的利益。

    在这样的有利条件的吸引下,陆续有各地的青壮年到内史郡的募处兵报名。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便招募了五六千人。

    对于这样的情形,李战天的内心算是比较满意的。

    正当此时,妩珠派回南疆送信的人也抵达了安阳王王府。

    安阳王蜀泮收到了李战天同意合作的消息后,不由得大喜过望。

    不过,就在大喜的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女儿媚珠应该在这件事上没有起到作用。

    因为按照行程推断,如今的她应该还没有到达咸阳城才对。

    那就说明,李战天在妩珠一个人的劝说下,便答应了自己的条件。

    不过,尽管如此,他并不后悔自己让媚珠去咸阳。

    在安阳王蜀泮的心里,他的那盘棋需要的不止是妩珠一个人的力量。

    这样想着,身处安阳王王府之中的蜀泮不由得心情大好。

    当晚,他便大宴麾下众将,敲定了北上之事。

    当然,这一幕李战天并不知道。

    此刻的他,刚刚处理完政事,正信步向嬴阴嫚的住处而去。

    之所以要去那里,并不是有什么大事。

    而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好多天没去看她了。

    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见李战天过来,行礼之后欲要进去通报,不过,却被他给制止了。

    轻轻推开门,他独自一人向里面走去。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之时,嬴阴嫚的房间里也已经点上了灯火。

    摇曳的灯火下,一个已经换了红白衾袍的女人坐在了一张书桌旁。

    女人的手里,拿着一册牛筋编成的竹简,看得正聚精会神。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秦的十公主,嬴阴嫚。

    李战天见对方实在看得太认真,不由得有些不想打扰她。

    不过,考虑到此时已经天黑,有孕在身的她不适宜过度劳累。

    因此,李战天还是选择咳嗽了一声。

    他的这声咳嗽,立马让原本沉浸在书卷之中的嬴阴嫚回过神来。

    扭头见到李战天,她嫣然一笑,道:“你怎么悄悄的过来了?我好像没听到人通传呀!”

    李战天闻言,上前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道:“我就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的,所以,就没让他们进来通禀,公主殿下不会怪罪我吧?”

    嬴阴嫚一听这话,当即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呀,都快要做父亲的人了,还整天这么没个正形。”

    说这话时,嬴阴嫚鲜艳欲滴的红唇在跳跃的灯火下泛着诱人无比的光泽,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而李战天本就好久没与她亲热,心中亦是瞬间情意萌动了起来。

    下一刻,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他已经低下头噙住了对方的香舌。

    嬴阴嫚被猛然偷袭,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因此,只能“嘤咛”一声,便身子一阵酥软无力。

    不过,待她缓过神来,久未被滋润的她很快便热切回应了起来。

    李战天见此情形,立马是双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游移探索。

    可是,没过多久,嬴阴嫚应该是觉察到了自己有孕在身,不能这般激动,因此,便又硬生生一把将对方推了开来。

    而原本欲炽高涨的李战天被这么一推,立马从热切中冷静了下来。

    俯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嬴阴嫚,他笑着开口,道:“刚刚有些情难自禁,你没事吧?”

    嬴阴嫚闻言,一脸娇羞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难受而已。”

    李战天一听这话,搂着对方,道:“现在算起来应该有四个月了吧?”

    嬴阴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嗯,快四个半月了。”

    李战天听了这话,立马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听说过了三个月后就可以了,要不我们今晚……”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嬴阴嫚的粉拳便已经捶了过来。

    “那事你现在想都别想,想要女人去找她们去,我怀着孩子呢,不能跟你胡闹。”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垂头丧气地,道:“唉,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可怜我呢?没想到还是不行。”

    嬴阴嫚闻言,剜了他一眼,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老实交代,那妩珠怎么就被你收了,才见人家几次呀?”

    李战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红,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你怀着咱们的孩子,还是早些休息吧,今晚我就待在这里,不过,我保证肯定不会乱来。”

    嬴阴嫚听了,立马抬起玉手拍了拍他的胸膛,道:“你还是走吧,你在这里我也睡不安稳,快走快走。”

    一边说着,她站起身要将李战天推开。

    李战天见此情形,知道不能让她太吃力了,因此,便自己让开了。

    看着对方一脸急着让自己走的模样,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随即,他看着嬴阴嫚,道:“既然这样,那我扶你上床歇息吧,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嬴阴嫚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你扶我上床吧,我正好也有些乏了。”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说,当即轻轻扶着她的腰帮她站起身。

    随即,搀着将她送上了床,又替她盖好了锦被。

    做完这些后,李战天这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不过,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嬴阴嫚的眼角分明流下了一滴泪水。

    这位大秦的十公主口中轻声喃喃:“我又何尝不想跟你……可是,我这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我不敢有半点闪失,大秦的血脉就剩这一点儿了。”

    说完这些,嬴阴嫚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俏丽的脸颊旁悄然滑落。

    这一幕,李战天并没有看到,此时的他,正信步行走在偌大的皇宫之中。

    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他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这种失落来自嬴阴嫚那里吗?好像不是。

    这种失落之感,好像更多的来自眼下自己的处境。

    现在的咸阳城,表面看起来还算安宁。

    不过,李战天的心里很清楚,此时的自己,距离高枕无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刘邦、项羽、十三路藩王,赵佗,甚至还有妩珠的父亲……

    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只要动其中一个,必然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在飞燕巷时,那人说得没错,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着实很憋屈。

    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自己必须借助外力。

    所以,自己答应了法随教的要求。

    而且,为了换取时间和空间,甚至还答应了跟妩珠的父亲安阳王合作。

    不过,他不知道这样的处境何事才会结束,何时大秦才能在自己的手中完成一统。

    望着深邃而浩瀚的天空,李战天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

    由于是冬季,空气明显有些凉。

    一向身体健壮的他,在这一刻竟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咳嗽便止住了。

    李战天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向虞姬那里而去。

    原本他可以待在天露殿,而召虞姬过来的。

    不过,考虑到天气已经转凉,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亲自向那里走去。

    自从上一次之后,自己便没有再去过那里。

    而之所以不去那里,不是因为自己不想去。

    而是李战天想有意克制自己的欲望。

    虞姬天姿国色,乃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面对这样的绝色女子,是个男人就很难把持住自己。

    历史上耽于美色,从此不早朝的君王比比皆是。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做了大秦的武帝。

    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稳定朝局,一统万里河山。

    所以,在这个时候有些事必须克制自己,必须有所节制。

    这就是这么久以来,没有去找虞姬的原因。

    不过,今晚不一样,今晚的自己实在有些落寞,也实在有些压抑。

    这个时候,急需要一个人来倾诉。

    而在这些女人当中,除了嬴阴嫚,也就只有她是最懂自己的了。

    所以,离开嬴阴嫚的住处后,李战天没有犹豫,直接向虞姬那里走去。

    因为在那里,他才可以敞开心扉,做一个无拘无束的自己,而不仅仅是一个帝王。

    夜色寂寥,如同李战天此时此刻的心……

第177章 商议撤藩事

    这个冬夜,夜色深沉如墨,寒风呼啸着,直往人脖领里钻。

    而此时李战天的胸膛之中,却是热血涌动。

    千头万绪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压抑无比。

    那种感觉,就像一座山岳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几乎无法喘息。

    而这种压抑,必然会带来反抗。

    当然,这种反抗可以是咆哮,也可以是无声的怒视。

    不过,不管怎样,你的血液肯定会处于沸腾的边缘,只要你是一个有血性的人。

    而李战天恰恰不在那些例外之列,毫无疑问,行伍出身的他血性十足。

    来到虞姬的住处时,他同样没有让人通传,而是兀自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虞姬,身披一袭蕊黄色衾袍,正端坐在梳妆台前。

    她的面前,摆着一面式样精美的铜镜。

    镜中的美人虽然已经卸去了粉黛,不过,依然绝美如画。

    李战天的到来,瞬间便被她从铜镜中察觉到了。

    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她便要朝对方欠身行礼。

    李战天见状,一把将她扶住,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快快坐下,让我好好看一看这镜中的美人。”

    虞姬一听这话,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嗔怪的笑意,道:“你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你人影,待在这里面,我都快闷死了。”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我不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嘛,这一有空不就过来陪你了吗?”

    虞姬听对方这么一说,一双凤目闪动了数息,随即剜了他一眼,道:“你是忙,忙得把刚刚没见几面的新美人都弄上床了,而将我们这些旧人都给忘了。”

    李战天一听这话,立马是脑瓜子一阵生疼。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怎么所有的女人都拿这个说事呀?

    不过,考虑到自己确实收妩珠收得有些仓促,因此,李战天也只好赔笑道:“你就别说我了,那晚喝了太多的酒了,而且事出有因,所以……”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虞姬见此情形,知道自己不能太较真了。

    毕竟,如今的李战天已经是大秦的皇帝。

    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众多,到处留情的呢?

    念及此处,虞姬捋了捋耳畔的几缕青丝,道:“算了,看在你还记得来找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以后你要多来陪我,要不然……”

    说到这里,虞姬的粉唇一嘟,高耸的胸脯不停地起伏。

    李战天见状,打趣地看着她,道:“要不然怎样?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虞姬闻言,一双玉手握成了拳头,在对方的胸膛上不停捶打。

    可是,她这样的动作在李战天看来,正是女人最娇羞可人的状态。

    当即,他不再迟疑,一把便抱起了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向绣榻边走去。

    罗帐无声垂落,摇碎了这个原本孤寂的夜。

    一对男女,尽情释放着对彼此的激情和依恋。

    屋外的寒风依旧在呼啸,不过,屋内却已是帐融衾暖,美人娇羞。

    佳期如梦,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夜时光终究是短暂的,如同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样。

    当窗边泛出白色的天光,李战天便不得不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

    早朝的时辰已到,他该去上朝了。

    而虞姬,经过一夜疾风骤雨的洗礼后,变得愈发明艳动人。

    此时的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精致无暇的脸庞上尽是满足之意。

    粉嫩的红唇微微翕合,似乎在呓语着什么。

    李战天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穿上衣服离开了。

    这一日的早朝,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殿下的臣工们一反常态,纷纷上奏。

    而说所奏之事,都是关于几路藩王的。

    率先上前奏陈的是治粟内史,孙干。

    孙干看了看列位臣工,目光闪动了数息。

    随即,他出列奏陈道:“启奏陛下,昨日接魏王封地以西的河东郡来报,说受封的魏王麾下将士无端向西侵占百姓良田,抢掠女人财物,所到之处,百姓多遭屠戮打杀,其状惨不忍睹。”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道:“此话当真?可经核实?”

    孙干闻言,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便听得身后一人出列奏陈,道:“启奏陛下,臣也在昨日接到了类似的奏报,都是说魏王魏豹御下不严,导致军纪涣散,当地百姓民不聊生。”

    出列奏陈的这个人,亦位列九卿,乃是典客许元浩。

    李战天听许元浩也如是奏陈,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道:“众爱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呀?”

    话音落下,下面的臣工立马议论纷纷起来。

    少顷,便有一位须发花白的老陈上前启奏:“陛下一向以恤民疾苦而深受百姓拥戴,臣申维远以为,发生这样的事,应当立即下旨重责魏王魏豹,此外,对直接参与此事者当依律判罚。”

    这个申维远掌管宗庙礼仪,地位很高,属九卿之首。

    而且,他还是二世时少有的廉臣干吏。

    因此,他一出面说话,下面立马出现了不少的附和者。

    李战天见状,知道这件事肯定得严肃处理了。

    不过,怎么个处理法,还有待商榷。

    毕竟,现在自己在咸阳,而魏豹远在魏地。

    且不说咸阳城如今的局势并不算太稳,就算是稳固的话,现在想要直接去魏地拿人,那也有些吃力。

    这样想着,李战天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苏瑾和韩信二人。

    苏、韩二人见状,互相看了看,最终,苏瑾率先上前奏陈。

    “启奏陛下,臣以为,应当派一员干将作为钦差,前往魏王魏豹处,命其限期交人,同时,直接在魏地审理此案,一来可以震慑作奸犯科者,二来,可以给其余各路藩王敲一个警钟。”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默默点了点头,不过,眉头依旧紧锁着。

    韩信见此情形,不禁低头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上前启奏道:“陛下,右丞相所奏,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臣以为,这件事事关藩王,所以,还是谨慎些为好,要办就得给他办实了,不要落人口舌。”

    李战天闻言,点了点头,道:“太尉所言有理,你继续说说看,怎样才能将这件事办实?”

    韩信听了,捻了捻嘴边的黑须,道:“臣以为,既然此事起因于魏王御下不严,那么,依我看还是先让魏王把这件事查清楚了,然后让他到咸阳来面圣,当面讲明缘由为好,至于触犯秦律之人,让他去处理就行了。”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不由得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发现,韩信的心里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想要撤藩的想法。

    不过,现在就拿魏豹开刀,是不是急了点儿?

    万一搞不好,很有可能会让其余各路藩王起疑心。

    一想到这里,李战天不由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正当此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他从未谋面,不过,他的女儿如今却在自己的后宫之中。

    此人正是提出想要跟自己合作的安阳王,蜀泮。

    如果他现在已经领兵北上了的话,那么,似乎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好好震慑一番这些藩王。

    而此时魏豹突然跳了出来,正好是自己的开刀的对象。

    这样想着,李战天看了看站在大殿上的群臣,道:“太尉所言,正合朕意,朕即刻拟旨,召魏王魏豹二十日内入咸阳面见寡人,当面陈清此时。”

    原本下面的各位臣工就对此事比较挠头,要不然也不会在早朝时提出来。

    此时见陛下已有圣裁,下面的臣工立马松了口气似的跪拜行礼,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散了朝后,李战天将苏瑾和韩信留了下来,三人一同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李战天坐在书案之后的一张雕花楠木椅上。

    而苏瑾和韩信也分别赐了座,坐在下首。

    看了看二人,李战天缓缓开口,道:“你们两位都是我大秦的肱骨之臣,把你们留下来,是刚才在大殿之上有些事不方便当着大家的面说。”

    苏瑾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些不解之色。

    而韩信,听了这番话之后,则是默默点了点头,似乎是已经有些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大秦武帝想说什么。

    见此情形,李战天脸色微微有些凝重地道:“你们两个应该都知道,之前敕封这些藩王,其实是我的无奈之举,当初如果不让他们撤兵,那么,咸阳城可就危险了。”

    苏瑾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陛下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有了撤藩的把握?”

    一旁的韩信见苏瑾突然这么说,不由得点了点头,道:“丞相洞若观火,又何必说出来呢,有些话,我们心里明白就行。”

    说到这里,韩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李战天见状,脸色也稍稍缓了缓,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些藩王不撤,那么,大秦就一日不得安宁,所以,他们非撤不可,不过,这件事得慢慢来,一下子动十三路藩王,困难确实比较大,也不太现实。”

    “眼下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我打算拿这个魏豹先试试刀锋。”

    苏瑾闻言,眉头皱了皱,道:“据我所知,魏豹麾下的兵马应该在三万有余,以目前我们的实力,想要派兵攻打,估计有些困难,毕竟,咸阳城需要充足的兵力防守。”

    韩信一听这话,看着苏瑾笑了笑,道:“陛下既然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丞相你就不要操心了。”

    苏瑾听了,顿时有些不解,道:“这兵马都摆在这里,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兵马不足之下,如果不是紧要关头,又怎能轻言战端。”

    韩信见状,无奈摇头,脸上的笑意却依旧未减。

    李战天看着二人,沉默了数息,道:“咸阳城的守军自然不能动,不过,如果能借力打力,我相信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苏瑾一听这话,当即是眼前一亮地看着李战天。

    “陛下,你的意思是还有一路咱们的人马?”

    李战天闻言,点了点头,道:“安阳王蜀泮想必你们两个应该听说过,他是妩珠的父亲,前些日子,妩珠已经派人前往南疆,通知他父亲北上,助我解决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苏瑾和韩信二人的眼睛里一下子都是精芒闪动。

    不过很快,韩信便提出了疑问。

    “陛下,安阳王能够助大秦稳固江山肯定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提出什么条件?据说此人曾经让赵佗都吃了好几次亏,我怕到时候……”

    苏瑾听了韩信的这番话,也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天底下没有白白出力之人,安阳王劳师北上肯定是有所图的,陛下可不能送走了虎豹,又引入了豺狼啊!”

    李战天听了二人的话,神情肃然地点头,道:“你们所虑不无道理,这也正是我让你们留下来的原因。”

    说到这里,李战天顿了顿,随即,他端起桌上的茶水,道:“你们也喝口茶,然后慢慢再说。”

    苏、韩二人闻言,端起茶杯朝李战天示意了一下,随即,才小抿了一口。

    待两人的茶杯放下,李战天继续,道:“安阳王蜀泮托妩珠给我带了口信,他想助我平定内患之后将麾下兵马驻扎在蜀地,按他的说法是认祖归宗,不知你们怎么看?”

    沉默了片刻,韩信率先开口,道:“巴蜀之地在始皇在位时一直是大秦的粮仓,那个地方如果给他的话,那么,大秦的命脉便控制在了他的手里,臣以为,这个条件不能答应他。”

    “当然,如果陛下有办法在巴地也同样安排一支自己的力量的话,这件事还有得商榷。”

    苏瑾闻言,点了点头道:“韩太尉说得不错,不过,我想安阳王既然要为大秦出这么大的一份力,那么,他所图的不一定只有蜀地这么简单,这一点,陛下不得不防啊!”

    李战天听了二人的话,低头沉吟了半晌,才抬起头,道:“你们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不过,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能做的只能防患于未然,巴地驻扎大军之事看来得提前谋划了,你们两个也下去帮我琢磨琢磨,如何在安阳王和各路藩王之间找个平衡。”

    二人闻言,皆重重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有些凝重。

    李战天见状,朝他们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二人闻言,齐齐“诺”了一声,随后,起身朝李战天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第178章 媚珠抵咸阳

    望着二人的身影消失,李战天的目光变得明灭不定起来。

    魏豹这个时候跳出来,着实是早了一些。

    如果再过上一段时间,等安阳王的大军到了,那时候,就好办了很多。

    可是眼下的情形是,蜀地难行,不知道妩珠的父亲安阳王的兵马现在到了哪里了。

    如果他的兵马能够在二十日内到达,那么,魏豹正好可以为他祭旗。

    要说到这个魏豹,其实在历史上还有段故事,他本姓姬,是周文王姬昌的后代。

    先祖以封地魏为姓,建都安邑,后迁都大梁(今开封浚仪)。

    秦王政二十二年(公元前225年),秦军决黄河灌大梁,俘虏了魏王假以后,魏豹跟其兄长宁陵君魏咎,隐迹为庶人。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陈胜在安徽宿县起义后,魏豹和他的兄长魏咎往投奔,陈胜着魏氏兄弟偕同故魏将领周市率兵三千人,拔魏国旧地二十余余城,因此,封魏咎为魏王。

    秦将章邯打败陈胜以后,魏咎纵火自杀,不过,魏豹毫不气馁,跟随刘邦和项羽斩将夺旗大破秦军,因有功被封为西魏王,定都平阳(今山西临汾市),仍随刘邦在关中灭秦。

    秦朝灭亡以后,楚汉争雄时,因西楚霸王项羽在河南彭城大破刘邦军,魏豹错估形势,认为楚必胜,汉必败,以探亲为借口,私统精兵回河东(今运城市)作壁上观。

    这个时候,魏豹的岳母魏媪请许负到魏王府给魏豹夫人薄姬算卦、相面,许负说薄姬相貌大贵,将来生下孩子一定能当天子。

    既然孩子是天子,那么父亲当然就是创业龙了。

    为了“创业”,魏豹决心叛汉,他不只对汉使郦食其说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今汉王谩侮人,骂詈诸侯群臣如奴耳,吾不忍复见也。

    此外,他还派使节联络项羽,请来楚将项它,偕同他的大将柏植、冯敬统大军修城,城驻屯古城(今永济市开张镇古城村),塞临晋关(今陕西大荔东),自己固守安邑都城,总督防汉兵事。

    楚、魏合璧,对汉很是不利,为了消除肘下的威胁,专力对楚,汉王二年(公元前205年)秋,刘邦任韩信、曹参、灌婴为正副将,统大军十万,木罂为船,偷渡夏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安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魏豹献城降汉,举家被俘。

    汉高祖刘邦一面爱怜魏豹之勇,一面为了不失魏人之心,未杀魏豹,令同御史大夫周苛守荥阳。

    公元前204年五月,西魏王魏豹被刘邦属下周苛、枞公所杀。

    可是,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魏豹所宠爱的一名姬妾居然在若干年后成为大汉王朝的皇太后,这位女子就是薄姬。

    据《史记.外戚世家》记载,薄姬的父亲在秦朝时与原魏王宗族的女子魏媪私通,生了薄姬。

    后来,魏豹立为魏王,魏媪就把女儿送入魏王宫中。

    魏豹起初与汉王一同攻打楚王,等到听到看相人的话,心里独自高兴,便背叛刘邦,先是中立,接着又与楚王项羽联合。

    后来韩信平定西魏国,魏豹成了刘邦的俘虏,薄姬就被送入汉王刘邦的织造府。

    魏豹死后,有一次刘邦进入织造府,看到薄姬美貌,下诏把她收进后宫,但是一年多也没有宠幸薄姬。

    在薄姬年少时,她与管夫人、赵子儿很亲密,三人立下誓约,“谁要是能先富贵,不要把别人忘了。”

    后来,管夫人、赵子儿都先后得到了刘邦的宠幸。

    有一次,刘邦听到这两位美人谈起当初与薄姬的誓约而相互戏笑,刘邦了解实情后,心中有些伤感,可怜薄姬,就召见薄姬并与她同宿。

    薄姬说:“昨天夜里妾梦见苍龙盘据在我的腹上。”刘邦说:“这是显贵的征兆,我来成全你吧。”薄姬被临幸不久就生了男孩,这位男孩就是日后的大名鼎鼎的汉文帝。

    人们根据这条记载,认为当初魏豹背叛刘邦的原因是自己的老婆薄姬能生天子的预言。

    所以说,魏豹此人在历史上也算是有些传奇故事。

    不过,最传奇的还是受他宠爱的那个姬妾,薄姬。

    而历史上吕后为什么黑化,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刘邦的始乱终弃。

    也正因为如此,吕后将整个后宫都当成了假想敌。

    但是这后宫的女人中,唯独有一个女人像开了挂似的,巧妙地避开了吕后的复仇计划,这个女人就是薄姬。

    薄姬的一生看起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实际上她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且不说她是如何在吕后的铁掌之下存活,光是能够在乱世中保全自我,就极具大智慧了。

    而关于魏豹,自己在早朝时,虽然已经说了要下诏让他到咸阳城面圣。

    不过,按照常理推断的话,他不太可能那么听话。

    毕竟,自古以来,在外的藩王,一般情况下都不大会轻易入朝。

    一则,是因为他们一般都手握重兵,心思大多都对皇位有些想法。

    所以,历代帝王都不希望他们入朝,以免跟朝中的官员进行内外勾连,影响朝局稳定。

    至于另一点原因,则是他们自己也不希望入朝面圣。

    毕竟,在自己的封地自在惯了,自然不想受拘束。

    面圣过程中万一被对方抓住什么口实把柄,那么,搞不好就回不去了。

    这样的事,在各个帝王的治下都发生过。

    所以,大抵可以预料,魏豹接了诏书之后,来咸阳面圣的概率几乎为零。

    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动用武力。

    而安阳王的大军,正好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利器。

    念及此处,李战天觉得,自己应该去妩珠那里一趟,看看她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再给她回信。

    于是,放下手里的茶杯后,他立马从书案后站了起来,龙行虎步,向外走去。

    然而,他刚刚走到门口,便见到卢毅从不远处小跑了过来。

    见了李战天,他叩拜在地,道:“陛下,有一队人马护送着一位姑娘在城外求见。”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眉头一皱,道:“对方有没有说他们是什么人?”

    卢毅闻言,压低声音,道:“对方说是安阳王派过来的,而那姑娘好像叫媚珠。”

    李战天一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来。

    不过,下一刻他的心里便犯起了嘀咕。

    “姐姐已经来了,现在妹妹又来这是什么意思?另外……妩珠不是说她妹妹被关起来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这些,李战天不禁有些被对方给搞糊涂了。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好拒之门外。

    这样想着,李战天看着卢毅,道:“这样,护送的那些人马你安顿一下,至于那个叫媚珠的姑娘,你派人带到我这里来,我有话问她。”

    卢毅闻言,点了点头,道:“诺,陛下,我这就去办。”

    话音落下,他便蹬着马靴,踩着重重的步子向城门处走去。

    没过多久,便有两个黑甲卫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远远看去,女人一袭单薄的白色衣衫,身形绰约。

    不过,在这样的冬日里,穿得这么单薄,应该不会太暖和。

    待女人走近,李战天定睛一看,果然是曾经被自己从南海劫持到中原之地的媚珠。

    见了李战天,媚珠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身后的一名黑甲卫厉声喝道:“见了大秦武帝陛下,还不快行礼?”

    媚珠被猛然这么一喝,顿时是有些慌了神。

    当即,她便欠下身子,欲要向自己行礼。

    李战天见状,朝两个黑甲卫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一边说着,他上前一步,扶住了媚珠。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对方见自己扶她,竟然立马往后缩了缩,道:“媚珠拜见大秦武帝陛下。”

    李战天见对方执意要行礼,讪讪然之下,也只好任由她。

    待她行礼之后,李战天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道:“你随我来吧。”

    话音落下,他便向御书房走去。

    媚珠见状,眸光闪动了数息,随即,提了提裙摆跟了上去。

    进入御书房,李战天大大咧咧地在书案后坐了下来。

    而媚珠进来后,却一直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李战天。

    李战天见此情形,笑了笑,道:“怎么?这几年没见,都不认识我了?”

    媚珠闻言,这才慢慢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不过很快,这位来自南国的美人便又垂下了螓首。

    李战天无奈之下,只得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道:“你不远千里看来咸阳,是找我有什么事吧?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这一招一出,果然立马有了效果。

    媚珠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唇齿轻启,道:“我过来,是奉了我父亲安阳王之命前来的。”

    李战天闻言,正色回应道:“噢?安阳王派你过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媚珠听了这话,继续道:“他就是让我过来找你,不过,却没有说让我具体来做什么,噢,对了,听说我姐姐妩珠来了咸阳,陛下你见到了吗?”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是随口说道:“我见着了,妩珠她现在就在咸阳城。”

    媚珠闻言,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便不再说话。

    李战天见对方已经开口,于是便将话题引到安阳王身上,道:“安阳王派你来时,就没有说他什么时候率部北上吗?”

    媚珠听了这话,当即眸光中有些不解地问道:“他要带兵北上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你这个做女儿的看来什么也不关心啊?你父亲前番已经派你姐姐妩珠前来与我商议合作事宜,他打算率兵北上,助我平定大秦诸地的不安定因素,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媚珠听到这里,这才回想起之前父亲安阳王跟她说的那番话。

    稍稍捋了捋思绪,她看着李战天,道:“那么,他有没有说,他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李战天闻言,朝她点了点头,道:“这个他让妩珠跟我说了,他想将大军迁至蜀地,替我镇守那里。”

    媚珠一听这话,立马柳眉皱了皱。

    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李战天,道:“他的这个条件……你答应他了?”

    李战天迎着她的眸光,笑了笑,道:“我为什么不答应,蜀地本来也要人镇守,既然他想为我分劳,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媚珠的眸光明显变得有些闪烁不定起来。

    不过,沉默了数息之后,这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眸光最终被一丝决然所取代。

    她抬头看着李战天,贝齿轻咬,道:“我父亲他可能所图的不止这些。”

    李战天闻言,目光不禁猛然一凝。

    下一秒,他盯着媚珠,道:“你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什么?”

    媚珠一听这话,眸光闪动了几下,道:“具体他想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应该想要的不止这些。”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沉吟了片刻。

    随后,他看着媚珠,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一路风尘仆仆而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呢,这样,我先带你去找妩珠,你们先聊聊,需要什么你直接跟她说就行,晚上,我为你接风洗尘。”

    一边说着,他将自己披的锦袍脱下,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媚珠见状,不由得脸色微微一红。

    不过,她的一双粉嫩的嘴唇翕合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从御书房去妩珠住处的路上,李战天走在前面,而媚珠则跟在了他的身后。

    看着这道熟悉的身影,媚珠的眼眸不知为何却泪眼婆娑。

    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当初在南越时的那一幕幕时光。

    媚珠感觉,那段时光似乎是自己生命中最闪亮的一段。

    如果没有那段日子,自己度过的这些年似乎都一下子失去了色彩。

    正当媚珠沉浸在对往日时光的回忆中时,李战天已经在前面停了下来。

    外面的太监宫女对李战天行了礼后,便将他和媚珠迎了进去。

    而此时,妩珠正在房间里卧在软榻上小憩。

第179章 姐妹生嫌隙

    李战天的到来,瞬间惊醒了软榻上的妩珠。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妩珠来不及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便起身下了榻。

    下一刻,她恭敬地跪伏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驾到,妩珠未曾出迎,望陛下恕罪。”

    而此时的她,并没有察觉到,李战天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媚珠见自己的姐姐对李战天如此恭敬,不由得心中有些诧异。

    自己的这个姐姐,在平日里可是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女子了。

    可是到了这咸阳城,怎么倒如此服帖了呢?

    正当她在心里暗自揣度之时,李战天声音平静地开口道:“快起来吧,地上凉。”

    妩珠闻言,“诺”了一声,这才直起了身子。

    直至此时,她才发现了李战天身后站着的人影。

    姐妹相见,瞬间泪眼婆娑,喜极而泣。

    妩珠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妹妹,低声抽泣,道:“好妹妹,你怎么来了?父亲他……”

    媚珠闻言,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是父亲让我过来的。”

    妩珠一听这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来了,今晚就跟我一起住吧。”

    说完这句,妩珠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这话有些僭越了。

    因此,她的一双美眸扑闪扑闪地看着李战天。

    李战天见状,笑了笑,道:“你这个安排不错,我们晚上一起为你妹妹接风洗尘。”

    说到这里,李战天看了看媚珠,道:“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去处理,那就晚上见。”

    媚珠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眸光闪动间不知在想着什么。

    待李战天离开,妩珠一把拉过妹妹媚珠,道:“来这里之前,父亲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还有,他出兵了吗?”

    媚珠听了这话,脸色有些疑惑地道:“你怎么跟那人问的同样的问题?好奇怪!”

    妩珠闻言,不由得脸色微微一红,道:“看来他也很关心这个。”

    不过,很快,她的脸色便恢复了自然。

    “妹妹,你倒是说说呀,父亲他领兵北上了没有?”

    媚珠见状,有些无语地道:“这个我哪知道,他都没跟我说过什么出兵的事,我也是到了咸阳才听你和他说起的。”

    妩珠一听这话,顿时面露不解之色地道:“那父亲他让你来咸阳做什么?他没有交给你什么任务吗?”

    媚珠闻言,摇了摇头,道:“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只是说让我来咸阳,说你已经在这里了,让我也一起过来。”

    妩珠听了这番话,峨眉不由得微微蹙了蹙。

    不过,很快,她便有些释然地笑了笑。

    媚珠见状,拉了拉姐姐妩珠的手臂,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在想什么美事?”

    妩珠闻言,笑意更浓,道:“看来是父亲怕我一个人搞不定他,所以,把你也送过来了。”

    媚珠一听这话,立马是脸颊上泛起一抹绯色,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搞定不搞定的,你要搞谁呀?”

    妩珠听对方这么说,不由得美眸闪动,顾盼含情。

    稍稍犹豫了片刻,她看着媚珠,道:“你既然来了,我知道也瞒不住你了,姐姐我……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

    媚珠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咯噔。

    她只想着自己已为人妇,跟对方估计是不可能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不声不响地就成了他的人。

    一听到这个,媚珠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浓浓的醋意。

    看着自己姐姐的眼神,也瞬间没那么热情和亲密了。

    不过,这微不可查的变化妩珠并没有察觉。

    此时的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甜蜜经历的回忆以及美好未来的遐想之中。

    待心情稍稍缓了缓,媚珠换了一副打趣的口吻,面带微笑地道:“姐姐下手挺快呀,这才没几天,就将这样的如意郎君收入了罗裙之下。”

    妩珠闻言,抬起玉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翘臀,道:“你就知道打趣我,我可是你姐姐,别没大没小的。”

    媚珠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丝勉强的笑意,道:“做妹妹的可真羡慕你,不像我,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现在还被人给赶了出来。”

    说到这里,这位南国的美人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妩珠见状情形,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抬起眸子沉默了数息,她看着媚珠,道:“其实,你现在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不用再在那里委曲求全,我看……这位大秦武帝对你挺不错的,你看,你身上还披着他的锦袍呢?连我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厚待。”

    一边说着,妩珠抬手摸了摸妹妹身上的柔软锦袍,眼神之中意味复杂。

    媚珠见状,苦笑着看了看身上的锦袍,道:“女人如衣服,而这衣服破了就得扔,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好不好的。”

    妩珠闻言,也笑了笑,道:“其实,最初我也没想过会成为他的女人,原本,我只是想帮父亲传个话而已,没想到那晚我们都喝多了。”

    媚珠一听这话,当即有些好奇地追问,道:“喝多了?你们什么时候又喝酒了?”

    妩珠听了这话,脸颊泛起一抹嫣红,道:“就是我刚来的那晚,他非要给我接风洗尘,所以,喝着喝着就喝多了,那晚可难受死我了。”

    媚珠闻言,又打趣她道:“哪里难受了?莫不是那晚他喝了酒,玩得太疯了?”

    妩珠听了这话,白了她一眼,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喝酒喝多了,身子难受,然后……还得被他折腾。”

    媚珠听罢,心里不由得暗暗思忖起来:“他今晚也要给我接风,难道……他也对我有那样的想法?”

    一想到这一层,媚珠白里透红的脸颊不由得阵阵发烫。

    不过,这一幕她的姐姐妩珠并没有留意到。

    ……

    姐妹俩就这样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转眼之间,天色便已经黑了下来。

    待到咸阳城内的灯火陆续点亮,有人来请两姐妹一起过去赴宴了。

    妩珠对于这个倒没有什么,自己的妹妹来了,一起吃个饭,也属于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过,这件事在媚珠看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她在心里暗暗思量着,到底该怎样才能有和李战天独处的机会呢?

    如果说见到妩珠之前,自己的心里还有些自卑的话。

    那么,姐姐妩珠的际遇给了她启发后,这种自卑一下子便淡化了不少。

    要论相貌身材,妩珠是比不上自己的。

    可是现在,她却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大秦武帝李战天的妃子。

    而自己,虽然曾经嫁为人妇,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是自由之身。

    而且,自己的相貌身材都在姐姐妩珠之上。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岁数,比妩珠也小了三岁。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年轻就是资本,美貌就是资本,前凸后翘,风情万种那都是资本。

    而这些,自己很明显都在妩珠之上。

    自己唯一的不足,那便是曾经嫁过人。

    不过,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人呢?

    更何况,这样的现状也不是自己想的,而是自己的父亲造成的。

    所以,现在的自己必须给自己一个争取幸福的机会。

    这样想着,媚珠的一双妙目不禁开始发亮,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姐妹二人到达宴厅时,李战天还没有到。

    在那里伺候的,只有小夏子和几个宫女。

    见了妩珠,小夏子和宫女们都纷纷向她行礼。

    不过,对于走在她身后的媚珠,他们的态度则没那么热情。

    毕竟,妩珠是李战天的女人,虽然尚未正式册封,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

    而媚珠则不是,最起码现在不是。

    不过,恰恰是这种态度,让媚珠心里想要征服李战天的欲望更加强烈。

    甚至,在这场还没有开始的宴席前,她已经将妩珠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李战天踩着急匆匆的步子走了进来。

    见到站着的二女,他笑着开口,道:“妩珠,你怎么不让你妹妹坐下呀?”

    妩珠闻言,微笑着道:“陛下,我们也刚刚到。”

    一边说着,她向一旁的媚珠示意了一下,便分别坐在了李战天的两侧。

    待三人坐定,宫女们帮几人将酒水斟满后便退了下去。

    而房间的门,也从外面“吱呀”一声关上了。

    李战天看了看妩珠姐妹,随即,端起酒杯笑了笑,道:“前番在南海,我们也已经一起喝过一次酒了,所以,都算是酒友了,今日在咸阳城能再度见到媚珠姑娘,着实很高兴,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话音落下,他便跟二女碰了一下酒杯,随后,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姐妹见状,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也满饮了杯中的美酒。

    李战天看了看二人,笑了笑道:“来,先吃些菜,一会儿咱们接着喝。”

    说着这话,他便兀自将筷子向一盘红通通的醉虾伸去。

    妩珠见状,没有动筷子,而是眸光闪动地看着李战天的动作。

    待他将醉虾夹到面前的碗里,妩珠伸出纤细的玉指,唇齿轻启,道:“陛下,让妾身给你剥吧。”

    李战天闻言,温柔地笑了笑,道:“好,我也给你剥一个。”

    一边说着,他又夹了只虾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下一刻,李战天果然当着媚珠的面,动手剥起了虾来。

    而妩珠亦是玉指轻捻,剥出了一个剔透晶莹的虾仁。

    这一幕,立马触动了媚珠那根敏感的神经。

    不过,此时的她却有些手无足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更让她受不了的是,李战天和妩珠竟然当着她的面,互相喂食了起来,二人的脸上尽是甜蜜的笑意。

    媚珠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火辣,浑身上下如针芒在背,坐立不安。

    好在,这样当面撒狗粮的事很快便过去了。

    李战天看着媚珠,道:“媚珠姑娘你怎么不吃,难道是吃不惯这咸阳宫里做的菜?”

    媚珠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地道:“不,吃得惯,吃得惯。”

    嘴里说着,便也象征性地用筷子夹了一片绿蔬放在了嘴里慢慢咀嚼。

    眸光闪动间,不知在想着什么。

    李战天见状,端起妩珠刚刚为他斟满的酒杯,道:“来,妩珠,咱们一起敬媚珠一杯,为她接风洗尘。”

    妩珠闻言,立马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而媚珠见李战天如此郑重其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欲要端起杯子。

    此时她才发现,刚刚饮尽的酒杯如今是空空如也。

    她连忙伸手去拿面前的酒壶,不过,却与一只温热的手触碰在了一起。

    这只手是李战天的,此时的他已经握住了酒壶,为媚珠斟起了酒来。

    媚珠见状,连忙笑着开口,道:“陛下九五之尊,怎能为小女子倒酒,折煞小女子了。”

    而一旁的妩珠见此情形,脸色也微微有些尴尬。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酒桌之上没有身份高低之分,来,妩珠,我们一起敬媚珠一杯。”

    妩珠听了,将手中的酒杯举得又高了几分,道:“来,妹妹,陛下和我敬你。”

    媚珠听了,笑着端起酒杯,道:“应该是我敬你们才对,我来了才知,原来姐姐找了这么个如意郎君。”

    一边说着,媚珠的眸光有意无意地瞟着李战天。

    不过,让她有些失望的是,李战天似乎并没有在意这句话,只是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媚珠见状,心中顿时有些气恼。

    不过,她却不敢当着李战天的面表现出来。

    无奈之下,她也只得饮尽了杯中美酒。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滴残留的酒液却顺着嘴角流到了雪白的脖颈处。

    这一瞬间,恰好被李战天看到,一时间,他的目光竟然被那滴酒液所吸引。

    媚珠眼角的余光,很快便捕捉到了李战天有些痴痴的神情。

    下一刻,她玉手轻抬,握住了桌上的酒壶。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媚珠贴近李战天,为他斟起酒来。

    而这一动作,恰好将她微醺的的风情与媚态展露无遗。

    李战天见状,突起的喉结忍不住上下串动了几下。

    而这一幕,恰好被一旁的妩珠看到了。

    下一秒,她重重咳嗽了一声,将李战天从那种微妙的状态下拉回了现实。

    不过,这一声咳嗽,却在媚珠的心底埋下了一根尖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4260/ 第一时间欣赏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最新章节! 作者:拔剑四顾天所写的《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为转载作品,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介绍:
“秦为天子,二世而亡。”这是西汉贾谊对秦朝的盖棺之论。
可是,你可曾想过,这样的结论就一定是事情的真相吗?
毕竟,秦朝自立朝伊始,距离现在太过久远了。
那段历史,就真的如史书所载的那样,一点儿出入也没有吗?
出于这样一种考虑,我写了这么一个故事,不争对错,只探究一种可能。
在这里,二世胡亥依旧暴戾不仁,荒淫无道,不过,很多人在这里都变了。
吕雉变得温柔纯真,虞姬变得杀伐果断,巴柔,乌宓这些富可敌国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赵高只是个跳梁小丑,项羽不过一个提线傀儡,至于刘邦,一个见风使舵的投机者罢了。
总之,所有人都与你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就连望夷宫内的一个老太监,都有着惊人的身份。
而且,在这里有一个最大的反派,一直潜藏在暗处,这个人的身份,会让你大跌眼镜……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