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千年问TXT下载千年问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千年问全文阅读

作者:蒙朔     千年问txt下载     千年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千年问全文阅读

前篇 遇见余生的你

    有些遇见是前世约定的诺言,终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的来到你的身边,和你继续前缘。

    ……

    一个传了千年的传说,一份埋了千年的宝藏,如今只差一个钥匙。而他就是就是引出所有钥匙锁片的诱饵。我养你只是利用你而已,不过真的很感激你这10多年带来的快乐,这是我们这种双手染满无辜鲜血之人,最不能奢望的事情。

    ……

    可笑,这就所谓的天赋异禀?没了这家族背景,你算个什么东西!

    ……

    对他而言,静静望着她,待在她的视野里就是此生最美好的事儿了。“愿此生我能在你的世界里,见你每天开心,直到白首。

    ……

    他有些自责,这本不是她一个小女孩该有的坚韧,她应该是蝴蝶,鲜花,像阳光般那么美好,烂漫。

    ……

    “放心,有本司在,定会护你们周全。”“本司还不至于要个女人来保护”

    ……

    雪樱……我定会成为一代豪侠……即使是用尽自己的余生,我也会让你天真的笑起来……倘若有一天你的容颜逝尽,我定会在你的身边,牵着你一起走下去。

    ……

    柳树枝条就像一位思念许久不见心上人的妻子,在暗暗秋风下,脚步徐趋徐止。一圈涟漪荡去,那落在水面的柳叶却随着荡开远去的波纹进三退二。时光就像这静静的湖水,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但是那刻进心里的一幕却永远在湖心打转,不离、不沉。

    ……(以下情节待更中)

    我喜欢你,那天递给你的蒲公英就是我的心。世界这么大,也不是谁都可以豁上大好的青春陪一人两败俱伤。所以我愿意。若只是我会错了意,那我愿把这蒲公英随风扬起,飘向每一次你喜欢的地方,带去清新,带去美丽……

    ……

    我是偷跑出来的,父亲要让我嫁给一个我素未谋生的人。听说他风流倜傥,富家一方。但是我不想这样度过此生。

    ……

    即使你我是姐弟,注定我无法拥抱你,但是我也会为你守候一生,远远看着你白头。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我来了,你必须死!

    ……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穿越人海来找你,不是来听你说我们不合适,而是来带你回去成亲的。从今以后你就叫我相公吧,或者老公也行。

    ……

    来人间,为的是每个日落,每个日出,每场风花雪月遇见你。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会为你找到暮雪草,治好你的眼睛。倘若不能我就将这世界念给你听。

    ……

    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要走,是深思所虑也好,还是懵懂无知也罢。那一刻,你已然做出决定,离开我,觉得比你跟我在一起更好,现在你又何必回来?记住,这里不在有人叫雪凝,站在你面前的只有,红莲界掌门。

    ……

    你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所以你不懂,你伤我有多痛。我不想见你,对你不是恨,也不是爱,而是心灰意冷。

    ……

    纵使千军万马,戟在我在,我在国在!

    ……

    如今我已回到你身边,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依旧爱你,只是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可以代替你,去寄托这份爱的人了。

    ……

    没有谁真的能陪你走到最后,你要学会孤独。

    ……

    我认定你,便此生不改,但若你拒绝,我此生便不越过此线,不再进入你的世界,就此告辞。所以我只问你一次,也只问你一句,你是否对我有意?

    ……

第一章 “天问剑”传说

    月色有些朦胧,一层光圈从月心荡开,在光圈浑浊的边界天空却是透明的。邵华轻吹翡翠的长啸,动听婉转,一阵气流突然间涌出,慢慢化作一支支火红色的飞蝶,箫声一鸣,似箭而飞,直逼沧离。沧离散发禅坐,嘴角抿下,轻抚琴弦,一层淡蓝色的光波从水面荡开,水花四溅,一条淡蓝色的冰龙破冰而出,身体透明如纱衣,又似薄薄的淡蓝青月,散发着雾一般的明净的淡蓝。激起根根水柱化作墙帘,火蝶消散,水波四溅。

    邵华回转身,一只火凤翔于天际,回转于昭华身旁,仿佛黑夜里升起的晨月一样,邵华双眼蓝化,火凤冲去,与水龙相击,一阵巨响,全湖寂静,湖面荡起浓浓的水雾,两人都露以微笑。

    手指回旋,翠萧舞,火翼冲飞,化作绵绵雾;

    手指拢捻,琴弦动,蓝弧隐水,化作阵阵烟;

    在琴箫和鸣中,月色渐渐隐去,这名亭亭女子的容颜也渐渐变得朦胧,犹如消散的月色,在晨曦撒向大地的时候,这片湖泊只荡漾着轻轻的琴鸣。

    若干年后,静湖月泊中盛开了束束莲花,在月泊中心一束淡红泛着些青蓝的莲花在月夜中——那个朦胧的夜中轻轻绽放。一丝丝淡淡清香弥漫月泊。她揉了揉琥珀般白皙的眼,慢慢坐起身用小手碰着膝盖静静望着平静的湖面,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如墨般透亮的发丝在淡淡红晕的脸蛋上跳动着。

    突然间,这身着琉璃般衣裙的小女孩儿,站起身,望了望这淡蓝的湖水,轻轻一挥,却仿佛微风吹过,万莲微颤。她从水面走过,每跳起一步水面便开出一朵浪花。

    悠悠的箫声荡开,一支翠绿色透着白光的萧,从水涧蹦起,在天际舞动。当小女孩的脚丫与岸边绿草相接的一瞬间,萧掠过湖面,激起四溅水花,它在女孩的面前停了下来,她习惯性的伸手将它握在手间,头也不回的,默默的向前走去……仿佛她知道它就是她的。

    在邵华消失后的每天,沧离都带着墨琴,划舟于湖心。悠然间,这用千年墨作的琴身渐渐被洗净,沧离也终究难逃人类注定的死亡。它在沧离死亡的那一刻,自己将自己封印,沉于湖心底。

    沧离在岸边屹立着一块巨石,巨石下草盛色浓,石细腻而光滑,荻花飞舞,柳絮纷飞。巨石上的文字在月色朦胧时,才格外清楚。

    有些遇见是前世约定的诺言,终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的来到你的身边,和你继续前缘。

    “邵华和沧离率领数百高手与秦始皇军队大战四天四夜,终究最后只剩下邵华、沧离和秦始皇。但是在秦始皇的天问剑下,邵华、沧离这对绝代天骄也束手无策,双方僵持不下。但是始皇的援兵很快就要赶来,他们错过这一次,就意味着天下将永世被他统治。”

    “最终,邵华以血为引,献祭自己,引动天雷地火与当时已一只脚踏入冥界的始皇同归于尽。但是最后却只是让神兵天问剑碎裂,而沧离用毕生修为将始皇锁进始皇陵。至此封印秦始皇,天下回归正常。”

    随着惊堂木拍下,台下顿时哗然,议论纷纭。

    “这说得这么玄乎,妖魔鬼神。谁能正的和阎王沟通啊?”

    随即就人附和:“对啊,历朝历代想长生不老的多了去,谁又能正在摆脱死亡。若秦始皇还活着,我给他天天扫坟墓!”

    一脸的不屑,一脸的鄙夷。但是也有听得热血的,想为天下安定而努力的人。

    “少爷,走吧,一会儿老爷要是知道了,小的可又的受罚了。”一脸无辜一脸无赖,恐怕这是来听说的唯一个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表情了吧。

第二章 身世初现

    “小二。”徐齐听到自己想听的很满足,吆喝了一声,就甩了定银子过去,“替我赏给他。”

    “得了,谢谢徐少爷。”

    “走吧,看把你急的,我们这就回去。”

    “气沉,气运周身,感知周围事物的魄力,顺流而寻目标。”徐齐周身轻轻的闷响,只见眼前的枫叶轻轻抖动一两下。

    “要沉的住气,守得住力,蓄力于一点,在瞬间迸击,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一起朝着目标击去,方得事半功倍之效。”一位老者走上去,一边说完,一边轻轻一挥那淡蓝色镶边的白衣袖,顿时星波状向四周散开气流。老者拍了拍徐齐那稚嫩的肩,“好好领悟!”

    “是,师父。”脸上露着些尴尬和快乐,徐齐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低头行礼相迎道。

    一位身着锦罗,右手戴着一枚玉扳指,笑着脸从大堂中走出来:“练得怎么样了,齐儿。“徐齐没有听见似的,没有理会。他又给大师行礼道:”大师,犬子近日怎么样?”

    “令郎今年不过9岁,这才刚学武几日就能挥力震叶,令郎不凡啊,”老师用手捋着长长白胡须对着天空露出了微笑。

    突然间,老者的脸变得沉重起来。那位在枫叶中练习的少年,散发出一阵压抑,令人胆怯的气场。少年的眼睛随着聚气的程度越来越深,但是他没有停止。就像被人控制了一般,一股气流冲破叶片,击在了少年的腹背。少年像做恶梦般惊醒:“呀!”一阵惨叫,五米远的巨石已裂成碎片。

    “好,好,好!……”老者两手一合,“令郎又进步了,神速啊!”

    少年迷惘的看了看眼前的石块,又瞧了瞧自己的手,一脸惘然,一只黑中带有点深蓝羽翼的鹰也被吓得在天空盘旋。

    “灵魂,万物举之而物。调息动脉,吸纳天地,一举即化风雨……”徐齐发带飘扬,眉宇间的稚气已经消逝,幽蓝色的焰光在手间隐若隐现。双眸一睁,右手至腰间举过头顶,顺势而下,树叶向两边滚动,面前不远处的石头一声不响的断成两节,切面整齐。

    “不错,不错……”徐老爷一边走出大堂,一边竖起大拇指,那玉扳指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那样迷人,让人顿时少了些许这夏日的炎热,“厉害啊,齐儿!”徐老爷跨过门槛,走了下去。

    “齐儿,你也快要成年了,想过你的字没有啊?”

    “还没有嘞……”徐齐收起内力,“父亲既然这么问,相比早就想好了……呵呵……”两人相视而嘻,“父亲大人给个呗。”

    “‘虓’,九虎,怎么样?”徐老爷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向凉亭里走去。徐齐跟在身后,静静想着,绞尽脑汁的想着。

    “好啊!”徐齐猛地高兴,跳到徐老爷跟前,“虎者,万兽之王也。还九只,都够吓死人了。呵呵,嗯……就是它了。”一个漂亮的转身,连贯的坐下,一口一口的喝着凉茶。

    徐老爷望着亭外的碧绿的荷叶,粉红的莲花,闻着清香:“我是希望你有强健体魄,还有,我希望你能有这种王者气质,不要一整天都吊儿郎当的……”

    徐齐以手为架支起自己,伸直了脖子,扭着头:“爹,我哪有整天吊儿郎当的啊。”徐齐把身缩了回来,“就是……就是休息了一小会儿而已,算不上什么吊儿郎当的……”“滋滋……”徐齐装着深深品尝的样子,目光刚好从杯壁上透过,看着一脸不高兴的爹,放下杯子:“父亲大人,我知道了……”

    “徐老爷,有这么一个乖巧机灵的儿子,真是恭喜啊!”易水老者喝的是热茶,吹了吹漂浮的茶叶,不忍一笑,“老夫觉得‘虓’字在齐儿的武学上是一种勉励,若假以时日,老夫相信齐儿定会有技压群雄啊!……”

    “这都是大师的功劳啊。”徐老爷抱拳说着。正当老者想说:“哪里哪里?都是齐儿的天资聪慧啊!”“咳咳……”徐老爷弯腰竭力一咳,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老者连忙去扶着徐老爷,问道:“徐老爷你要不要紧?”

    “爹,你怎么了?”徐齐一脸的着急、不安、担心与无措。看着——润红的脸色刹变成苍白,抖擞的精神骤变成孱弱,此刻徐齐觉得心里是一种心慌,无助。脑中闪过一种念头:“师父,我爹……”

    徐齐眼眶边缘被泪水侵染过的伤红如同刚刚被割开的伤口,如同夕阳之红。

    “师父,您赶快给我爹看看!……”徐齐发出从未有过的声音,那么的悲哀、那么的焦虑、那么的渴望急切。

    “咳咳……”徐老爷强撑一口气,一只手被徐齐搀扶着,一只手扶在徐齐肩膀上。“齐儿……”徐老爷看着从来没有这般狼狈的徐齐,“齐儿,没用的……不……不要再麻烦……麻烦易水老者了,我……我真的很……很知足了,齐儿……”

    “爹,到底怎么回事?”徐齐疑惑一脸。望着痛苦难熬的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亲爹,担心更加突出。徐齐搀扶着徐老爷坐下,守在一旁。

    易水老者眼见这一幕,似乎好像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齐儿,其实你爹的……”

第三章 “行将就木”?

    易水老者的话还没开始怎么说就被徐老爷打断:“虓儿,其实爹的这条命早就在十多年的今天就应该结束了,要不是得到易水老者的救助,或许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尽我父亲的责任陪伴你长大了……”此时易水老者早已在一旁帮徐老爷输送着元灵真气,“有劳易水老者了……”

    徐齐看看了看运功的师父,又回头继续盯着自己的老爹深怕一个大意的眨眼就会失去这个疼爱自己十多年的爹。

    徐老爷的气色在易水老者源源不断的元灵真气下渐渐好了许多,他又继续说道:“虓儿,每年的三个月易水老者都会来给我输他多年的清纯的元灵真气,我也是因此才得以延续生命。但是十多年过去了,那昔日留下的因却跟了我一辈子,直到我死去。现在那一掌的灵气已经完全侵入了我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他会开始慢慢侵蚀我的元灵真气直到油尽灯枯,所以就算有着易水老者的元灵真气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它只是换了一总食物来源而已……”

    徐老爷不紧不慢地说着,他想尽快的说完,可是体力在刚刚的挣扎中早已经干竭。他喘了一口气,向背后转头努力地望向易水老者:“有劳了,易水老者……好多了。”慢慢地易水老者收起输出的元灵真气。

    “爹,那你以后怎么办啊?”徐齐担心难下眉间,又问道易水老者,“师父,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我的父亲?……”

    “虓儿,易水老者云游四海,医术高明,但是……”徐老爷不想徐齐再为自己如此担心,便中途易辙,“但是你已经长大了,而且武功得到易水老者亲传,将来一定会有丰功伟绩的,我也就放心了……”

    徐齐早已泪流满面了,用着一种嘶哑的声音呼喊道:“爹……”徐老爷抚摸着徐齐,就像慈母安慰正在哭泣的孩童一般:“怎么,难道你忘记了我给你取的字了吗?记住你长大了,虓儿……”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老夫曾四海云游的时候看到了一本书,它记载一种灵药,百年生根,百年成熟,这几年就要再次问世,说它可药白骨,治百病。因为它很出名,成熟之际,它的名字应该就会响彻五湖四海。或许它能解决徐老爷这种‘病’的良方妙药,亦或许只是徒劳,老夫没有亲自应证过,所以……”

    “只要有希望我就要竭尽全力一试……”俆虓的语气先是斩钉截铁,再慢慢变的缺乏自信,变得无力.

    “放心吧,我的乖徒儿,为师多年为徐老爷诊治,徐老爷的‘病’只会每年的三月的今天发作一次,以徐老爷这么多年的灵气修为再加上不几乎不再使用灵力,为师相信徐老爷可以等到你带灵药回来的那一天!”

    “虓儿,你也到了出去转转的年纪了。为父可能没有机会看到你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希望你去看看这繁花的世界,得空的时候给家里写封家书就好了。最好能给我再找个美丽善良懂事的儿媳妇就更好了……”徐老爷畅想了很多,然后问道:“易水老者,不妨直言,老朽还可以活多久?”

    “六年年后的今天,在每一次被吸食元灵真气后,体力会跟着下降。到时候若无药物你将油尽灯枯……”易水老者知道徐老爷想要俆虓出去历练,但是不给点儿压力,他这重情重义的性格,是不会愿意出远门的。但是易水老者有心的配合着徐老爷一起撒下这个谎。

    烈日下荷叶未枯,依旧翠绿欲滴,荷花未谢,等待夜清皎月时的来临再绽放一回。

    “徒儿,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对于这门武功还要细细研究,老子《道德经》说‘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这也是我临走之际送给你的。”易水老者递给了徐虓,徐虓翻了翻,只见上面有着“易水”二字,这是师父的号,徐齐开始对这个号迷惑起来了,易水老者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徐虓慌忙的解释着,脸上竟泛起了浅浅淡红色。

    “呵……呵!这是用元灵真气写下的,当你的修为足够时,你自然就会看到,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易水老者拍了拍这已经厚实的肩,这一拍,让徐齐回到了两人相遇的那一天,不由的落下了泪:“您要走了吗?”

    “对,别哭了,好徒儿,我们相处10年,你给了为师很多快乐,很多惊喜……你已经长大了……为师也应该继续云游四海去了,而且还要前去赴一个重要的约定。”易水老者用着长长的语气,也是难舍,“为师已经向你父亲请辞了,现在跟你说一声,若是有缘我们定会再见,不过,记住为师送给你的话啊。”

    “嗯,是师父我会记住的。”徐虓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将那本书拽得紧紧的。

    “所有的遇见都是此生的注定,所有的告别都是今世的安排。”易水老者语气声长,话里有话,看着徐虓依依不舍的神情,稍微打趣道,”下次见你,要是把它忘在后脑勺,当心为师教训你哈、”

    夜空的闪闪星点,仿佛是位不睡的人儿。徐虓一个独自坐在凉亭看着星星与皎洁的月亮,闻着荷香,想着这十几年的时光中的点点滴滴。

第四章 告别,远行

    水映万物,万物皆水,一滴水,道破万千……易水老者静静屹立在大宅子门口,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别绪,竟然还是爬上了他那双洞悉世事的双眸。

    “徒儿也该走了,师父……您保重。”徐虓逝去眼角的泪珠,望着十多年生活过的地方,围墙,草木……以前没注意,现在却格外的想念。

    “少爷可以出远门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下人脚步沉重,不情愿的将双脚挪到徐虓、徐老爷跟前,底下头,低低的。

    一匹马,一个包袱,两箱金银。

    “好了,虓儿,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男子汉不要婆婆妈妈的,老爹我还等你回来呢。”徐老爷怕他多呆一会儿,就多一份不舍之情。“上马吧。”

    徐虓与家人告别,因为为人和善,开朗,下人们都偷偷流下了眼泪。俆虓骑上马背,深情看着门口的每一人,留恋地轻拍了一下马的脊背,慢慢地离开了这栋大宅。

    “虓儿,等一下,我还有东西给你。”一阵阵急促的步伐紧跟其后,徐虓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那空无一人的转角……一群下人,架着徐老爷跑了过来,看到徐虓停下马,这才停下来用力吸着气。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您慢点……”徐虓掠一掠徐老爷的背,一半取笑一半关心。

    “你……”气都喘不过,更何况想骂人呢。

    “好了好了,您老早就给我嘛。”

    ……

    折腾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还有这个,你娘留下的,你娘猜到你有一天会出门的,让我在你出门时给你……”

    俆虓心里涌出了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

    徐老爷看出来了,没有过多解释:“虓儿,该出发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娘留给你的东西等你下一站安顿好以后再打开盒子看吧……”

    “嗯……”俆虓暂时收起一切思绪,“爹,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那我走了”徐虓又面向大家说:“各位保重,等我回来……”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爹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有的应道说:“少爷保重……”有的回答道:“我们会好好照顾老爷的,您放心。”还有的轻声不舍:“再见……”还有的低声嘀咕着,叮嘱着……

    徐虓终究是挥挥手,在泪落前和大家告别。

    徐虓没有上马就这样徒步而行,穿过热闹的街道。在出饮马小镇时,一群人围在镇子口,其中也包括徐宅的人。大家一起挥手道别,阳光下这片土地在徐虓的眼中变得很是不一般,模糊的不清。

    “好啦!大家都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徐虓转过身,低着头,拭着泪,一步步的向镇外走去。

    饮马镇子口边是一片翠绿青葱,农田里的作物也欣欣然,蜻蜓也在路边的花丛里穿过,时而在溪流间点水而过,一里外,溪流还在闪闪发亮,鱼儿也在静静流淌的细水里嬉戏……

第五章 扔下悬崖?

    徐虓已经在森林里瞎转悠了好几天了,由于出身富家,很少出过远门,很少自己动手做过些事,果然被徐老爷意料准了。但是这林荒无人烟,这一箱金银都没办法花出去啊。就这样饥肠辘辘、迷迷糊糊走在这条不熟悉的小路上……

    左也是树,右也是树,就连抬头天空飘过的白云都化作了的树叶。

    突然眼前伸出一根根藤蔓,左右晃动,一个小眨眼就将徐虓给困住,吊在半空中。徐虓疲惫的望着林子传来声音的地方,对于这些藤蔓似乎也没有想过要反抗,就呆呆的卧在网里,等着被五花大绑。

    “大哥,你看这小子穿的这样体面,一定很有钱,这下可以让大家伙儿过上一段有鱼有肉的好日子了。”来者猥猥琐琐,身材瘦小如枯柴,手里提着一柄薄薄的大刀,恍若一面镜子。转过头对一个手下说道:“去,你去搜搜他身,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没?”“还有你,你去看看那匹马背上都是些啥。”

    “是,二当家!”小喽啰恭恭敬敬、面脸笑嘻嘻的应答道,双眼里满是欲望,贪婪,小人得志。

    小喽啰向徐虓走了过去,看着这个被吊着的犹如咸肉一般的垂死之人,摇了摇头,就伸手摸向徐虓怀里,表情先是狰狞了一下,紧接着是豁然开朗:“是……是银子。”

    正当他喜出望外抽出一块手帕,将它打开时,整个人就仿佛从天堂坠到地狱,一脸的失落,又有些许愤恨、憎恶。结结巴巴的说:“竟然只有一两……”尽管这么多天的经验和事实摆在眼前,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如狼似虎的在徐虓身上地毯式搜寻……

    他失望、垂头丧气之际看到了地上的希望:“那儿……地上有个包袱。”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吊着的徐虓。二当家不削一顾的看了看小喽啰,一个斜眼就让他毛骨悚然的笑着,趔趄而行。

    “嘿嘿……是……是……二当家……”小喽啰使劲裂开嘴,回应道,装着一脸的笑意,丝毫不敢有违背之意。

    小喽啰转过身,拽紧手里的一点碎银,阴险的冲着昏睡中的徐虓鬼魅一笑,心想:“原来藏在这里啊……”小喽啰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捡起轻飘飘的包袱。一脸满意的朝着那个发号命令的二当家走过去,弯腰屈膝,双手奉上:“大当家,二当家……”小喽啰不敢多说一句,静静地等着面前这个人发话。

    “把它打开。”二当家翻了翻,对着身旁的高大魁梧、胡渣挂脸,手提九华扣月刀,空气中渐侵着他强者劲气的人毕恭毕敬的说:“就两件衣服。”

    “回禀大当家、二当家。在马背上那儿发现两箱金银。”

    “金银?!”二当家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是的,两箱。”他重复的瞬间,几乎所有人在那一瞬间停下手里的事儿,双眼放则绿光。

    大当家拔起九华扣月刀,往身上一搭,重环之间相互撞击,“咚咚……”“哄哄……”声音低沉而洪亮,顿挫间挎着大步而去。森林里这种压抑声格外明晰。大当家不削的离开,默许了他们做的事儿,也包括接下来的一切。

    “来人,将他丢入山崖……”二当家狠狠说道。

第六章 问天溪

    就在大部分人走后,只剩下几个进行收尾工作。突然,林中传来一阵骚动。

    “喂!……等等。你们干嘛?”一位衣衫不整,但又不破烂的年轻小伙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世人都说‘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你们这是不但不知道回报,反而落井下石,至快要饿死之人于死地。你们良心何在,王法何在?”依靠着树,摇头晃脑,以鞋后跟为圆心,用鞋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画着大小不一的弧线。

    面对如此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嗨!……”在一起收拾徐虓的一个人抬头寻声吼道,“我说你小子是谁啊?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大爷我心情好,放你小子一条生路。知道这是我们九哥的地盘吗?不想死就马上给爷滚远点,别妨碍大爷办事儿。”

    问天溪一阵轻蔑:“找死?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呀。”说罢,他就开始慢步上前,笔直朝着他们而去。“哼哼……那就看看谁先死!”

    就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气加上愤世嫉俗的怒火,也不至于让两个素味蒙面的人会像独木桥上遇见的生死对头。

    看着他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两个喽啰放下昏沉的徐虓,操起地上薄薄的、透着些刺骨的寒光的大刀,吼道:“站住,再过来可就不要怪爷的刀不长眼睛了!”。尽管现在不是冬季,在炎热下它令人发抖的冷气却丝毫不减。

    天溪脚一踏,土地崩裂,溅飞的土块石砾在天溪手臂前慢慢集结。天溪一个劲的俯冲丝毫没有理会他们。

    这两个山寇见他丝毫不惧,便咬牙列齿,扬刀相向:“既然求死,那就来吧!”

    天溪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一个劲的笔直向前冲去。只见刀片直扑而来,削头断发,此生可能就在眨眼之间化作泥浆。天溪双手奋力一提,双臂周围细沙碎砾围绕,密不透光。

    “铮!……”的一声,天溪双拳击向又迎面而来的山寇,力量透过薄薄的刀片,震到山寇胸膛。啊的两声惨叫,随之而起。

    山寇被打飞,在空中划过四道弧线,嘣的闷响声与山间惨叫传回的回音久久不散。

    “嗯?”二当家听见惨叫眉头一锁,思考片刻,“你,带几个兄弟过去看看!”正当手下人接过命令时,山寇群中有人自告奋勇:“二当家,小的啊清愿意去看看究竟。”二当家见他这般自信,随及就下令:“好!你带他们先去。”

    两个喽啰衣服本来就很久没有换洗了,在地上打滚呻吟,无疑如泥土一般,咋看就像从墓地里爬出来一般。

    天溪一脸轻笑:“哼,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天溪奚落完,想要扶起昏睡在地的徐虓,阿清就率领一帮赶到,看到倒地呻吟的弟兄们,就满腔怒火:“你是谁?报上名来!”

    天溪听见声音就是一笑,没有抬头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呵,又来……”

    山寇中出来两人,将倒地的兄弟搀扶起来。捡起散落的刀子,回到队伍中。“阿清哥。”

    抬头一望,来者衣着整齐,灰青色,是练过武的。天溪与他对视,坚定说道:“问天溪!”天溪眼中的那份坚毅似乎不仅仅是对他的。

    啊清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因为他的双眼布满的也是那份坚定:“来,给‘问天溪’刻碑!”

    问天溪听到这句话,神色突然有些沉重……

第七章 供奉牌位

    “从今以后这‘问天宗’的宗主就是本尊,高阳逸秦!”高阳逸秦站在宗主的宝座前,傲视一切,俯瞰整个“问天宗”殿堂。

    殿堂下有的人是高阳逸秦的人,有的是贪生怕死的弟子,有的是性格忠孝暂时委曲求全的弟,还有得是为了权势而甘愿誓死追随的人弟子……至于性情刚烈,坚信天理伦常的弟子都被关进“天阁”先囚禁起来。

    总之此刻殿下高呼的只有一个声音:“高阳宗主万岁!高阳宗主万岁!……”没有一点杂音,除了那些做着口型心里却痛骂的、无法被其他人听到的声音外,还有一个人在殿内咬紧牙关之人——问天溪。

    高阳逸秦双手一挥,呼声骤停。“众弟子!”高阳逸秦顿了顿,看着全部恭敬跪在殿下的弟子心里一种惬然,无比的喜悦油然而升,“起身!”

    “高阳逸秦!你……你卑鄙、无耻……”大殿内虽然问天溪身负几十处重伤,话音难堪蚊蚁,但是在这种极其安静的气氛下,在殿的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楚。有得竟然吓得有些双腿发抖。

    大殿之前他竟然毫不识趣,守卫在殿前的高阳逸秦新手的心腹直接上前把天溪架了起来。

    高阳逸秦的笑声渐渐停止,朝着殿下一步步走去。守卫刚架起狼狈的天溪,在高阳逸秦的气势前不得不先松开,行礼。只听咚的一声,天溪摔倒在地,在安静的而空旷的大殿中传起石头溅起水凼的声音。

    高阳逸秦示意让他俩退下,一副睥睨天下地望着趴在面前梯下的问天溪,倏然一阵讥笑:“卑鄙?呵呵……”高阳逸秦呵斥道:“这‘问天宗’前任宗主已经不在,本宗主才是这问天宗的主人!”

    众弟子又是齐刷刷一片跪拜,敛声屏气,丝毫不敢乱动。

    “本宗主刚不是给过你这‘少宗主’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吗?众人面前,是你技不如人,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卑鄙?”高阳逸秦又是一阵嘲笑,走下殿梯,蹲下来,一手恶狠狠地使劲托起问天溪的下颚:“‘少宗主’,呵,请问本宗主卑鄙在哪儿?”

    问天溪的头发虽然蓬乱不堪,血浆布满挂在眼前,但是那恨不得高阳逸秦马上死的眼神,那犀利的仿佛利刃直刺人心。

    高阳逸秦根本不削问天溪的眼神,这种眼神他见的多了去。

    在众人屏息下,高阳逸秦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走回到宝座前,“还有谁不服?还有谁不服!”音量骤起,只见殿堂内的弟子齐声高呼,除了那么几个“口是心非”的弟子慢了一拍:“宗主第一,天下第一!”

    高阳逸秦坐下,大笑几声:“都起身,都起来。”他又把话题转向殿下将要昏死的问天溪:“‘少宗主’只要你叫本宗主一声‘宗主’,本宗主现在就绕你一命,而且收你为义子,并且马上安排人给你亲爹刻碑……”他又是一种开心,一脸满足的坐下:“对了,还可以让你为他,供,奉,牌,位。”

第八章 你死?我亡?

    问天溪笑起来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令树木瘆得发慌,折腰断叶,令散落在地上的败叶残枝不断地打滚,令沙尘砾石不禁的抽搐。

    问天溪顿时杀气逼人,势如洪水决堤、万马共驱。山寇们大多为之一怔,除了阿清镇定自若,但是也开始紧紧地拽住手里的双钩,等着时机发动攻击。

    问天溪提双拳而疾驰,裙摆带着风,卷起周围碎石落叶,跑过后,留下一条长长的整齐的枯叶碎石扑出的路迹。

    眼看问天溪离阿清还有十米左右远,啊清也突然发动攻势,疾如风、徐如林。啊清奋力一跃,再如彗星击月,在空中留下双钩的残影。阿清竭力一吼,双钩蓄力而下,问天溪恍然转眼,举起被土砾包裹的双臂迎接。

    “嘣……”的一声双钩砍进一寸白刃。问天溪本能反应——一臂为盾,一臂为“矛”。问天溪借山石之力,结合自身修灵,以灵气为驽,以手臂上震碎的山石碎砾为箭,阿清瞳孔微缩,极力抽走双钩,当眼看白刃离开问天溪的“双手沉盾”之际,“嘭”的一声,碎砾挤过想要护身的双钩,直击阿清胸膛。

    阿清接着兵刃挡去一部分伤害,受了点儿伤,忍下了这一击带来的疼痛。

    啊清被击中后,向后撤退了几米,他很快立即调整重心。啊清很快发动第二轮攻势,向前微仰上半身,脚尖蓄力死死抠住凹凸不平的地面。

    啊清一边蓄力,一边拖延时间:“小子,不错,挠痒的力度是够了”啊清这忍者伤痛挖苦天溪,想以此动摇问天溪内心的信念。熟不知,这句话和当时高阳逸秦说的有九分相似。

    阿清通过刚才的一斗,心里想到:“这小子的实力竟然跟我差不多,必须得先发制人。”

    阿清尽力地甩出一钩,“哗哗”钩子朝着问天溪飞去。只见天溪丝毫不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哄哄”而来的单钩前,悄然间拔地而起一面土墙,“咵”单钩插入土盾里。两人一墙而隔,各自进行着各自的计划。

    啊清那儿能这般停下脚步,直接野马脱缰般冲向土盾,调动灵气,猛然一砍,如黑夜里的闪电撕扯开这夜幕一般,土盾切成两半,一分为二,土盾渐渐失去效果,崩裂化作泥土飘散大地四处。

    正当此刻在一旁看他们打斗的山寇们高兴之余,突然阿清感觉眼角边闪着耀眼的霞光。阿清放眼望去,眼前这的天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正进行着一个咒法,火红的气流自脚底像用石块激起湖塘水花一般,徐徐涌上双腿在胸膛相汇,再涌到双臂,手心。

    “焱诀•星辰坠!”问天溪双眼映射着双手的火光。跳动的焰尾,周围流淌着如油状般粘稠的液体。问天溪面目狰狞,冲着啊清大吼:“来啊!……”

    瞬间一个火球奔出,仿佛高空坠落的陨石,无人能当。天溪见它迅速飞来,刚落的绿叶被它卷起后瞬间就化作了灰烬。

    啊清在这难躲以开的攻势下,调动全身元灵真气和力气组成一层薄薄的防护盾。“嘣”火球直直的撞到气流盾上,阿清竭尽全力,脸颊上不停地渗出汗珠。尽管如此,在问天溪几乎耗尽体力发动的攻击下,阿清双脚也开始微微颤动,缓缓后移,甚至——陷进土里,愈来愈深。

    在一旁的山寇们开始害怕,想要撒腿就逃。

    问天溪看见接住了这招,但无法移动的阿清,低声自语:“看谁耗得过谁!……”

    问天溪渐渐调整呼吸,最后深深深地,饱饱地吸上了一口空气。汗珠早已经湿透衣衫,但是这又如何?

    问天溪脸上反而挂起一幅笑意,兴奋的大喊:“这……还没……完!……”问天溪头顶上方慢慢出现星点般的光芒,密若雨点、集如枝从。

    “啊!啊!……大家快跑啊!……”山寇们之间相互呼喊、奔走。

    有的提刀而驰,有的摔倒弃刀而奔,丢盔卸甲……刹那,就如同受了惊吓的丛林动物,四分而逃,沙尘滚滚,极尽狼狈。

    阿清本打算拼力一搏,此刻的众人纷逃狼狈样子,让他开始动摇。面对头顶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打到自己的火球,心力早已透支,又再加上这满天的星点光芒……阿清脸上的汗珠愈发的多、大。渐渐开始心生怯意……

    “嗖嗖……嗖嗖……”星辰满天坠落,树枝也为此狂乱,“沙沙”的乱叫,恨不得长腿就跑。阿清却只能僵持着,傻傻的等着,因为这时候撤,自己必死无疑,唯有等,唯有赌问天溪先累到而倒下。

    火光在阿清的瞳孔里,愈发的火亮,硕大。似乎此生就在此被了解。

第九章 天赋异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二当家逆着落荒而逃的山寇手下们,一个跳跃,一个飞刀,“哄啪”一声,火球下的阿清顿时就轻松若鸿羽。

    阿清正想要收起剩余不多的体力,可是抬头睁眼的一瞬间,薄薄的刀刃剑气的后面就看见太阳般的炽热、闪眼。就赶紧将双手护在眼前上去。

    “溢空斩!”二当家瞬间提起刀刃,横过胸膛,又似弓射箭,将刀弹出霎时,二当家胸膛前犹如一轮弯月,长长的弧线在空中带起一条条水做似的浪纹。

    在众人眼下长长的月牙形弧瓣横扫而过,一个个火球就如同一朵朵烟花,满天炸开,响声是经久不息,火焰是漫天烁闪。噼里啪啦后,火红色消散殆尽,紧接着月牙弧“冰”的一声,问天溪被拦腰一击,重重摔在地上。问天溪吐了些许献血,在嘴角悬挂。问天溪逝去献血,用手撑着坐在躺在地面,死死望着对面的山寇们。

    逃跑的山寇们回首见瞧见二当家的能力,高呼:“喔喔……二当家威武!二当家威武!……”二当家用手示意停止。“阿清,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清见眼前之危已解,二当家的厉害,双手捧上救自己的的薄刀,一脸轻松、感激、笑意:“多谢二当家出手相救!”他见二当家盯着倒地的问天溪,于是解释道刚刚发生的事……

    “小小年纪竟然有此修为,可谓天赋卓越,是个可用之人。”二当家肯定道,似乎没有直接杀他的意思。二当家上前走了一步,大声喊道:“小子,加入我们九哥麾下,今天我们就当是场误会。以后就是兄弟,一起喝酒吃肉。”

    兄弟?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听说吧,毕竟自己都清楚自己的能力,当初加入都是甘愿当个使唤,只为求乱世之中能给一份腹饱而已。

    问天宗的后山习武场,宽阔、安静、和谐,山水围绕。宗内的大部分弟子都要在这里练习,相互切磋来提高自己对武道的理解。可是却总有那么几个人围在一些大树下,或睡在树枝上,或聚在休息亭里“休息”……而其中就有问天宗的少宗主——问天溪。

    “天溪啊……”问天宗宗主悄悄来到在亭子里,看到一旁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天溪,先和蔼的叫住了天溪。

    问天溪一副不赖烦的趴在桌子上,慢悠悠地转过脑袋应道:“爹,什么事啊?”

    问宗主并没有直接劈头盖脸地批评他,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你的师兄弟、师姐妹多么的努力,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在这儿一个人玩呢?”

    “爹……”问天溪有气无力的解释道,“我这哪里是在玩儿啊……我是在休息……”

    休息?问宗主取笑道:“我都看你整天阴缩在这儿,在不出去晒晒,身上该张蘑菇了!”

    “每天都是反反复复的这几招,实在没劲儿。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反反复复,复复返返……重点是,真的没什么用呀。”又是一阵叹息,仿佛与问宗主聊天对天溪来说都是累。

    “的确,以你在咒法方面的天赋可以轻而易举的领会咒法的要领,甚至别人学了一辈子也不可能学到的东西,你也可以在一天之内就学会。可是这元灵真气不靠勤奋苦练是不可能会有所成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的对手是那种元灵真气精纯的,就算你领悟到的咒法在高深也没有办法去支撑、维持,那样你还是会输的。沦为人家刀俎上的鱼肉,甚至是玩具。而且咒法越高深,所需要的准备时间也就会越长,人、力都会增加,而……这就是高手等待的时机——一击致命……”

    “好了,爹……我知道了……”问天溪有些不赖烦了地打断道,“我会好好练习的……”

    问天溪懒懒散散的撑起身体,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声:“哈……”

    正当问天溪想要动身时,问宗主打住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合抱之木始于毫末呀。若是没有这一招一式的精研,没有一击制敌的力量,最终结局都只有一个……”问宗主顿顿了顿,感觉问天溪虽然长着双耳,但是估计也就是长着看而已,是个完好的人类的象征而已。

    问宗主也不打算再说:“你还是努怒力……我们问天宗内有很多人为了成为一方豪侠而奋斗,你也应该找到自己的梦想……”

    问天溪已经走远,问宗主只得摇摇头,轻叹道:“这天赋可能将是你武学修行路上的一个重大大障碍啊……总有一天你也会因此挫败……倒时候你会接受最残酷的教训。”

    见天溪从亭子出来,贾世狄一边注意这叶宗主,一边小跑上去,取笑道:“怎么?又被宗主训了?”

    “走啊,练功!”天溪直接一把按过他的头。

    “你!”

    “来啊,我要告诉我爹,你偷懒。等着被罚吧,略略……”天溪甩下一个鬼脸,就脚下抹油溜得老快老快的。

    “本尊承认,你的武学天赋的确宗内罕见,但是你过于骄傲,总以为靠着你的天赋,给人出其不意的一招,你就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高阳逸秦一招将问天溪打翻在地,当着众弟子面,讥笑道:“就这点能耐还想做我问天宗的宗主?”语气转而强硬,挑衅,盛气凌人,“来啊,想争宗主之位,就拿出当宗主该有的实力来!本尊今天就让你看看,你自以为是的‘天赋’到底有多强!没了那个爹给你撑腰,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十章 虚惊一场

    “天赋异禀?天赋异禀!”二当家的话仿佛一针一针的锥进天溪的心,像一鞭一鞭的拷问天溪的灵魂。天溪顿时整个人陷入仇恨、自责、愤怒之中。

    “来啊!”天溪对着天地狂吼,似乎又有了斗志、力气。

    元灵真气在天溪周围猛然暴动。地动山摇,石砾哗哗而滑。山寇们蓦然心头一紧,竟然有些紧张、胆怯起来,或许问天溪是他们从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见这样一个不要命的人儿吧。

    “哄哄……”山锥突立,罩住问天溪。有一处山锥顶起昏倒的徐虓,由于山锥陡斜停不住物体,徐虓开始自半仗高的地方滚下,滚得离问天溪好几仗远。

    阿清有点疑惑,这突然而来的力量,这誓死而归、凶狠的眼神:“二当家,他这是要干嘛?”二当家没有回答,紧盯着被岩石紧紧包裹的问天溪。山寇们紧紧地、屏住呼吸地等待着。

    片刻后,包裹问天溪的山石陡然间发抖、碎裂而开,树木也未雨绸缪地颤动起来。

    巨岩脚下裂缝透着巨大的风流,吹得徐虓衣衫乱动,头发狂飞。一个山寇从徐虓脖子上取下偷偷藏起的东西,也在怀中悄然闪发光亮。

    包裹着问天溪的巨石岩块满身裂痕,闪着炽热的光芒。“嘣”山石剧裂,瞬间就化作齑粉。在问天溪炽热的火舌、长长的冕尾下化作微尘,随空气漂浮。

    仿佛刚刚那些包裹天溪的巨石是茧一样,此刻的问天溪如涅槃的凤凰一般,全身被一个硕大的火球包围。火球像漂浮在皎月下的水珠一般空净,又似晨曦下被初阳微微折射的露珠,晶莹剔透、如精灵般的灵动、跳跃。

    在这颗烈火明珠周围掀起如水流动般的红红烈火焰,一浪一圈,一盘旋。渐渐幻化成几仗宽大的羽翼。烈火蒸汽让树木无措,热量几乎将其烤焦。

    山寇们见此状况整个人都丢了魂魄,纷纷本能地丢下手中有些发烫的兵器,想要逃命而去。声音嘈杂如蜂巢。有的竟然没看清楚脚下的坑,脚下的石块、枯木,重重摔倒在地,撞破膝盖、手臂……还有那怀中翠色璜玉也跌落,被踩起的树枝弹飞……

    二当家镇定道:“都给我闭嘴!想活命的,都到我身后来!”山寇们脚下发抖,心里惊慌、害怕,一脸的恐惧、担心。阿清死死盯着问天溪的这招,灼眼的光芒中,眼睛一晃看到了离问天溪最近的徐虓。

    徐虓纹丝不动,但是他旁边不远处的淡翠色璜玉却绿意更深,缓缓渗出一股强劲的气流,气流成漩涡状,龙一般的速度与力劲,盘伏在徐虓身旁,问天溪咒法的火焰也只能在外壁随其一同旋转。

    “风火•翼火燎天!”问天溪蜷卧在烈火明珠中,突然力量一震,仿佛整个身体在那一刻都要炸裂。当双臂交叉从额间松开时,眼睛里闪烁着幽蓝色的火苗。随着放声一阵的怒吼,问天溪体力和元灵真气一起消耗殆尽,款款而坠。翼火却如不可收回的箭矢,万千箭羽,倏倏起飞,凤凰火燎,枝丫尽灰。

    二当家似乎也有些猝不及防,慌了,冲着身旁的镇静的啊清吼道。“快!将你的元灵真气全部传输给我!”

    阿清一惊连忙回道:“是是是!……二当家……”

    阿清快速转身,一把掀开紧紧躲在二当家身后像小鸡的山寇们:“躲开!”

    凤凰火翼进攻压力逼人,却不过须臾,就安静如水。

    “嘣哄……”二当家和山寇头全身发软,咬紧牙关死死守的这道防线,竟然,竟然只是虚惊一场。

    翠色璜玉的强劲气流也渐渐消失,在虚弱昏迷的问天溪快要落地时,天空传来一斯鸟鸣。呼呼而下,一个身影卷起徐齐、问天溪还有那半叶璜玉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些墨色水洗过得浅浅残影。

    山寇们从渐渐恢复视野的朦胧中,隐约看到赤红的的颜色周边看到了一些墨黑色。可能是因为来者速度太快,挂起的风大,凤凰火翼残留的威力消失的很快。

第十一章 结为兄弟

    夏天的傍晚是美丽的、宁静的、清爽的、动人的,有蛙叫、蟋蟀唱歌,也有溪水潺潺,少了些许那令人窒息的热气。

    “哎……我说老兄,睡了这么久还不起来,不陪我赏赏月也就算了,难道肚子不饿,还是鼻子有问题?好歹这也是我辛苦抓来的野鸡、美鱼儿啊!”问天溪坐在火堆旁边,一边用火靠着打来的鸡、鱼,一边抱怨好不容易交道的“朋友”却不理会自个儿。

    火光在潺潺的溪水上跳动,那样的迷人、安详。

    “哇啊哦……”徐虓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痒痒的鼻子、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哇,好香啊!”说罢,肚子就咕咕的叫着,直到他爬到火堆旁边,取下一只美美的野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为止。

    刚还在一边思考着什么问题的天溪,就被徐虓大断了。天溪礼貌的微笑问道:“味道如何,老兄?”

    “不错啊!都快饿死我了。”徐虓说完,再咬下去时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慢慢抬起了头,“你谁?”

    问天溪脸上马上变成了一副鄙视的眼光,自己也取出一只鱼,慢慢的吃着。“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你……竟然不知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徐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袋,隐约中记得有人将他绑起来了,还听到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声音:“哦哦哦,抱歉啊,我是真的饿晕了。”徐虓故意绕开这个话题,自我介绍道:“我叫徐齐,不……不……”

    “我说兄弟,你不感激我也不用假的名字吧。”问天溪给了一个斜眼后笑道:“在下,问天溪,很高兴认识你!”问天溪手握鱼,抱拳行礼。徐虓一脸的不好意思,弱弱应道:“俆虓。”第一次被人救,第一次饿晕,第一次为了吃的这般尴尬。

    “对了你这个多少钱,我一会儿给你钱。”徐虓是在尴尬也找不话,眼睛一打望就看到手里这只香喷喷的烤鸡。

    “呵呵……”问天溪开怀一笑。

    可是,正当徐虓摸想掏钱袋时候,竟然发现空了,再上下搜身完了——身无分文。

    “那个……问……问公子。”

    “不用找了,你的钱应该都被刚刚那伙山贼抢了。”说到山贼,天溪的语气就断断续续起来。他们不是一般的山贼,就那一招,足以证明他们的武功修为。

    “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儿。”

    天溪笑了下:“没,没有?”“对了,这味道怎么样?”天溪指了指徐虓手里的烤鸡。

    徐虓眼前一亮:“这烤的真够美味的啊,天溪兄。”

    “怎么样,刚一起经历生死,交个朋友吧?你可是我下山来的第一个朋友哦。”

    “你也是我出来的第一个朋友。我今年十八岁,八月……”徐虓注意到了天溪的用词,共生死?疑惑道:“什么一起经历生死?”

    天溪大概解释了一下,不过对于最后他们两个至于为什么完好无损的在这儿,没有落入山寇之手,也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一个被暗中保护着?”徐虓推测道。

    “不然,应该不会那么巧。”

    “好了,反正对方肯定是个好人,何必再想那么多。”似乎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的肚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先干为敬!”徐虓将肉洒脱的碰了下天溪手里的烤鱼,就豪气的咬着。

    天溪还是一副执着的样子,努力的去思考。如果那个人当时救了徐虓和天溪,那么只是饿晕的徐虓,又怎么会比天溪醒来的晚。而且这个躲在暗中的高手,不可能是保护自己的,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是来保护徐虓的。

    “天溪哥,你这怎么烤的?你以前是不是学过厨艺呀?”

    天溪回过神,努力的笑道,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沉重。但是突然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徐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哥的,我就比大几个月,叫我名字就好。”

    徐虓答应的很爽快,整个嘴里都堵满了肉块:“恩,好!没问题。”

    “要不我们结为异性兄弟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问天溪坐到徐虓身旁一把搭住他的肩膀。

    对于徐虓而言,这种结拜的江湖豪迈可是他这终日在家蜷缩的少爷梦寐以求的啊。

    徐虓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却还是得装的镇定,毕竟是个一方富甲的少爷:“那……还叫你大哥吗?”

    “不用。”天溪嬉皮笑脸:“其实有我这么一个会做点美味的兄弟,你算是赚翻了吧,哈哈!……”

    “哈哈,是。”徐虓吧唧吧唧的抱着野鸡东啃啃西咬咬,“等我把这点儿吃完,我们就结拜吧。”

    “我晕。”问天溪无聊的耷拉下头,右手插过额前的一撮长发,“既然这么饿,都不会找点吃的吗?”

    “我也不想呀,但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买的到?”徐虓嘴里挤满了鸡块,一个字也听不清。

    毕竟是宗门之后,诗书礼仪虽然平常都是偷懒逃掉,但是也受不了眼下这个,话都说不清,一想只想抢吃的,狼狈的人。”你是想逼着善人起恶念吗?”问天溪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看似大人却满脑子小孩的童真,无语地站起身。

    天溪逃亡这么久,总算认识一个有些身份的人。那个神秘的黑影人,让天溪报仇的信念更加强烈。但是又有一种自责,懊恼,纠结,他这样算是利用徐虓吗?还是真的想结交这个有过生死之交的人。

    一声鸟鸣,划破夜空的寂寥。

    徐虓突然放下手里的食物,向着天空努力的招手,吼着:“嘿!小奇,我在这儿……”

    天溪也应声在天空中找着,一边朝着徐虓靠近。

    “这是?”看着它停在徐虓手臂上,一脸的纳闷,两只眉毛一上一下,翘着嘴。

    “一只训练过的小鸟儿。家父出门送的。”

    “它嘴里叼着的是什么东西?”天溪伸手想要去拿,小奇就扭了下头。“有灵性?”

    徐虓笑了:“别介意……”话未说完,他快要激动的跳起来了,“这,这是我娘的遗物……”

    “原来你也是没有娘的人……”这句话直刺天溪的心,现在他连父亲也没了。

    徐虓感到了这种沉重,故意嬉皮笑脸找了借口。两人似乎很投机,两人吃着这火宴,一起聊着开心的往事,很快两人真的成了好朋友。

    问天溪跳进在月色照耀下显得格外明净、美丽的小溪里舀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脸,双脚浸泡在凉爽的溪水里感到十分轻松、惬意:“徐虓,快来!”

第十二章 九华扣月

    感受天地之气,顺应周身气脉,两者协调,天泉、巨阙、水分、气海……徐虓盘坐在火堆边缓缓调动元灵真气,运遍周身已经通达的血脉,渐渐融入万物之气。

    火苗微微晃动,偶尔轻轻作响。随着徐虓入定时间越来越长,树枝晃动的声音也愈加响亮,脉动合一,风的气劲从徐虓周围散开,透过衣襟,穿过发丝。

    “厉害呀,徐虓,看这架势,修为不浅呀。”问天溪添了一块柴火,弹了弹手里的灰,高兴的笑脸像早晨的太阳一样让人觉得温暖,“反正没事,不如切磋一下?……”

    “好啊。”徐虓睁开双眼,站起身,“怎么个比法?”

    “我们就先试试元灵真气的修为高深,然后在比划拳脚,以免一不小心伤到我们俩。”问天溪四周看了看,眼前一亮,两手一拍即合,“好,就是它。看到溪水对面的山壁崖没?不过八九米,差不多。”

    徐虓站在溪水边,蓄力于右掌,“嗨哈!……”一掌击出,涛涛江水退为两岸,一阵山石破裂的巨响,大块岩石狂飞乱舞,山崖壁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槽,凹槽中一些碎石块从中滚落下来,溅起了水花,“哗哗”声此起彼落。

    徐虓刚发力完,天溪的掌声就跟上:“不错,……大约两尺左右,厉害啊……”问天溪顿了下,目测凹槽边的碎石渣,“可能还有余。不过不代表我做不到。”问天溪发自内心的赞扬着徐齐,拍手叫好,走到徐齐身边,“论深度,力量,我的修为的确做不到,但是……。”

    问天溪聚灵力于胸前,引万物之灵气,厚劲积压。凭借徐虓现在的灵力修为,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大量的灵力正从四方聚向这一点。

    溪水水面粼粼波纹,岸脚水草无头无脑的摇摆。在问天溪终于出招时,就在此招快要抵达山崖壁,可以分出高低的时候,“哐啷”一声,清脆悦耳。本应速如行云、力若星辰崩裂集中山壁的,此刻却静若虫蚁在草间低吟。

    问天溪见此怪异景象,刹那就警惕四望。

    “怎么回事儿?。”徐虓感到惊诧不已,看着警惕的问天溪,也跟着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对面的山上有些人影,群鸟乱飞,狂鸣……

    徐虓指向过去。“在那儿!”

    “还看什么看!赶快跑啊!那些人惹不起。这是他们的地盘,熟门熟路一定会马上追上来的……”问天溪慌慌忙忙在地上使劲刨起一堆沙将火扑灭,捡起包袱就开始跑。

    徐虓想不通,有点不想跑的意思:“溪哥,我们跑什么?”

    “问什么啊!再不跑就没命了!”见徐虓慢跑慢跑地,问天溪一边跑着一边无奈的解释道:“他们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伙山贼。你那个时候昏迷,是我从他们手里救下你的,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了,而且……而且……”问天溪有些吞吐。

    “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而且有一个人的修为还超过我许多……”问天溪和徐虓跑进了黑漆漆、静悠悠的树林里躲了起来。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山贼,能在这半天不到的功夫,就找到自己的行踪。

    “来了。”问天溪感觉到些什么,小心提醒道。两人降低偷窥的脑袋,借着隐隐的树叶,和淡淡的月光,他们此刻的藏身之所无疑还算是安全的。

    山寇们仔仔细细地搜寻,就连半仗高的草灌木也不放过。问天溪、徐虓静静地屏住呼吸看着他们找寻,离开。

    “铛铛”的清脆声吸引住了问天溪,问天溪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徐徐而来的彪形大汉,扛着一柄厚厚的大刀——九华扣月刀。

    刀身状如剑样,却比剑宽,大汉扛在肩上,刀身足够遮住了整个脑袋。剑柄粗硕,上面盘着一条螭龙,螭龙口下吐出赤色焰火、冰色水流纹,直达刀尖底。两边青铁向外延展,一边薄如蝉翼,能切空气,一边厚一寸有余,间嵌着分别刻有龙之九子图案的九只重铁环,剑尖直斜如被劈开的山峦般锋利。在静静地月色下,叮当叮当的脆响。

第十三章 瓮中捉鳖

    正当问天溪全神贯注于九华扣月刀时,彪形大汉——大当家不经意一个转身,九华扣月刀刀身突然将明亮的月光反射进入问天溪的双眼,问天溪因此身体微微一抖,胳膊触动到一旁漫不经心的徐虓。

    徐虓竟然失去重心,开始摇晃,滑下树枝。徐虓恐慌中,随手到处乱抓,“咵夸……”树枝清脆折断,徐虓无助,破口大叫:“哇啊啊……”

    树枝的折断声,徐齐的惨叫声,天溪深知此时的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暴露自己,引来祸端。问天溪猛地伸手想要去救徐虓,可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嘣”的一声和地面来了一个深情的一吻。

    “哎呦……”徐虓爬起来呻吟着,一边揉着脸蛋,一边弹着身上的灰尘。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让徐虓停下手里的事儿放眼一望——全是山寇,个个虎视眈眈,手执兵刃,朝他包围过来。徐虓一怔,慢慢后退靠近树干,可能这样会安全些。

    徐虓退无可退,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有些慌张:“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

    徐虓被山寇们围起来,密密严严。随着叮当叮当的声响,山寇们开始让出一个口,恭敬的等着什么人。

    徐虓也被这清脆声吸引,放眼一望——来者虎背熊腰,满脸络腮,却不失将王的霸气。肩上扛的那一柄宽大的刀,也深深吸引住了徐虓,徐虓心想:“该不会他就是天溪口中那个厉害的人吧……怎么办?”徐虓脸上透露出一点担心,又突然消失,“他们还不知道天溪躲在在树上……”

    “小子,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在哪里?交出来饶你不死!”大当家身旁的一个山寇拿刀指着徐虓吼道。

    徐虓心想:“人多势众,天溪是跟我拜过天地的,不对,是拜过把子的。即使我被抓了,他也好有机会救我出去。”平生闲暇时光里,徐虓都是去听评书,这种侠肝义胆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徐虓大声说道:“知道啊!不过我和他已经分开了。这会儿,可能在那边,也可能在那边,再或者在……嘿,徐虓!”徐齐这边瞅瞅那边瞧瞧,指指这边,又指指那边,一脸的嘻哈。突然又装着眼前一亮,朝着大当家的身后高呼,招手:“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山寇们信以为真,纷纷抬头寻找,唯有大当家手一挺,“哐哐”“嚓”九华扣月刀从背上弹起,插入地里。他杵在剑柄上,看着徐虓。

    顿时,徐虓一脸尴尬。本来想趁机逃跑的,以为计谋会想说书人口中那样得逞的。可是,眼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退回脚尖,嬉皮笑脸的等着被戏耍的山寇们回过神。偶尔冲着大当家尴尬的傻笑。

    其中有一个山寇找了半天,不由自主地纳闷着:“在哪儿呢?”

    有人回过神:“那小子在耍我们!”

    大家恶狠狠地又聚了上来,将徐虓围个水泄不通,恨不得一个给他一刀子。

    徐虓挤出苦笑:“呵呵……大家好啊,我……我只是给大家开个玩笑。”

    “好小子!敢耍我们!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兄弟们上!”一个忍不住被耍的山寇叫嚣道。山寇们嘶吼着想要冲了上去,如同一群鬣狗围攻猎物。

    薄薄的刀片频频在闪烁着月光,明晃晃的犹如白昼。问天溪见多人围攻徐虓一人,担心他被刀砍伤,一跃而下,一掌接着一拳,噼里啪啦,山寇的惨叫如同新年里不绝的爆竹声。

    问天溪三下五除二就击飞了徐虓身后围上的山寇。倒地的山寇呻吟不绝,没有倒地却在担心“猎物”反扑,想上又畏怯,想攻击又怕打不过。

    “徐虓,你没事吧?”问天溪紧紧地贴在徐齐身后小声问道。

    “没事儿,多大点事儿嘛!”徐虓发自内心开心的笑着,因为有了这么个敢于一起面对生死的兄弟。“不过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下来,你一个人搞得定嘛。”

    “打不过还不能跑么?”

    “这些小喽啰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那个彪形大汉的人却很难说了。你看他一直没有出手,就连手下被打趴了也不担心……”问天溪分析着,当分析快要出结论时,两人同时低声道。

    徐虓:“说明他不是仗着人手多而是我们不够格……”

    问天溪:“说明此人身手必定不凡!”

    “呵呵……既然意见一致,接下来打算怎么应付他?”徐虓始终一脸的笑意朝着大当家,朝着山寇。

    “待会儿我们向两边突围,然后我们分开跑,不要恋战,趁着月色应该没问题。”问天溪话语中又有些忧愁、不舍:“徐虓,那我们有缘再见了,后会有期……”

    徐虓停下防御的碎碎步伐:“什么?后会有期?”

    “准备!……”问天溪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哄哄”拔地而起一面厚实的土块,天溪用力狠狠地打出去,霎时漫天飞砾,让天溪那边的人而都失去视觉。

    徐虓回过头盯着问天溪,看着他冲入人群。大当家依然丝毫没有动摇,杵在剑柄上看着这一切。

    徐虓也干净利落,一个俯冲,提拳而走,快若闪电,还未等山寇们冲过来,徐虓就先跑到他们的面前,一拳就将吓得一愣一愣的放到在地。紧接着左一拳,又一拳,就有将两个山寇打翻在地,半圆的包围式就此露出一个缺口。徐虓没有恋战,笔直而去。

    人多势众,除了出其不意外,迟早会被耗死在这儿,成为瓮中之鳖。

    一拳一掌,石落人飞。山寇们就此分为两队追击。大当家见两人慌逃,不紧不慢拔起九华扣月刀,刀镶进土壤两寸左右,拔起时土沙沿着刀尖滚落。

    大当家扛起刀,转身走着与这两拨截然不同的路线。

第十四章 撑住徐虓

    问天溪跑着跑着渐渐放慢脚步,回过头一看,那位彪形大汉没有跟来。既然不是这边,那么……突然间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目标是徐虓,不好!我得回去帮忙。”

    天溪停下脚步,山寇们早已气喘吁吁:“好小子!你倒是接着跑啊!”

    “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问天溪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此时的他婉若从炼狱里出来的恶魔,全身充满煞气,眼带杀气。

    当中有一个山寇笑道:“呵呵,就你,我看还是束手就擒吧,爷爷我们高兴或许会放了你……哈哈哈……”山寇们跟着一起大笑,毫不在意问天溪双目骤变额灼灼逼人的仇狠、愤怒。

    山寇大笑一会儿:“兄弟们!操家伙,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大家一起上啊!”

    面对扑面而来的寒光剑影,问天溪直直一句:“自找的!”

    问天溪一脚横踢,扫过围上来的山寇,山寇们被踢得腾空一翻,弃刀剑而摔倒在地上打滚。问天溪走到山寇跟前大声吼道:“说!有何目的?”问天溪一脚踩在其中一个山寇的胸口,蹲下,直视他的眼睛,“最后一遍,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们也只是奉命追杀你们而已,饶命啊……绕……饶命,大侠!……”

    “滚!……”问天溪把他当做石子一样,狠狠一脚踢出去。其他山寇吓得忍住刚刚被扫堂腿,一脚踢飞的疼痛,连滚带爬,到处乱找,摸到刀就开始逃命。问天溪原路返回一路狂奔,调动听觉器官,努力搜寻着那叮叮当当的脆声。

    “小子别跑!”追着徐虓的山寇破口大喊。徐虓却一点不紧张,一边慢跑一边回头钓鱼式喊道:“来啊!……跑得比蜗牛还慢!哈哈!……”

    徐虓一路跑着,由于过于玩弄追来的山寇,忽略了那彪形大汉,熟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山寇们的计谋之中。

    “哔兹……”大树下枝叶盘根,瞬间探出无数枝丫,嗖嗖,根根枝丫藤条婉若条条细蛇,又如被惊的野牛,一个劲的向徐虓迎面跑去。徐虓听见前面有声音,一个回头——

    “啊!呀……呀……”徐虓手脚被藤条紧紧束缚住,腰间也被死死缠住。整个人就像是被架上火刑的囚犯一般,在生死面前的煎熬、恐惧,看着烈火焚烧,直至窒息、失去知觉。

    “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这么多人,你挣不开的。昨天被吊住的感觉现在可还记得……”二当家率领七八个手下,从大树后沾沾自喜,大步一跨。阿清就跟在他一旁。

    徐虓从挣扎中寻声望去,带头的是一个衣衫整洁,却行为猥琐,模样阴险,身形如柴的山寇。踢踏踢踏声也从后面紧紧跟来,愈来愈近、愈来愈来响。“二当家……那边已经过来了。”跑来的山寇尽管喘着粗气,也不干怠慢对二当家的行礼。

    二当家沉醉于这种掌控一切的愉悦,想想接下的来的种种,高兴说道:“干的不错,你们先去休息吧。”“谢,二当家!”众口一声。

    晨光从山尖轻轻探出被纱巾遮住的脸蛋,她并不是腼腆,因为感到羞赧的是林间鸣叫的虫蚁,还有夜色下渐渐朦胧的玉盘静月。

    “糟了!天快亮了,在不赶到徐虓那里,他会有危险的……”问天溪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视野,不禁担心起来。他们熟悉山间地形,晚上可以借着影子躲藏,白天逃跑起来就更加难了。

    问天溪渐渐有些焦虑,脚步也来越来越快,草茎被鞋刮断,散落在草根附近。“到底在哪儿?在哪边……哪边?……等我……徐虓,撑住……”一种失去朋友的绝望悠然而生,

    问天溪“冰”的一跃,直接登上丛林树巅,到处张望,却唯有的只是一片绿油油的绿色海洋。然而这种本该令人轻松、愉悦的颜色,此刻却……却……却让问天溪更加焦急、烦躁、忧虑、担心、沉重。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4928/ 第一时间欣赏千年问最新章节! 作者:蒙朔所写的《千年问》为转载作品,千年问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千年问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千年问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千年问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千年问介绍:
我养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得到始皇帝的皇陵里藏着的长生不老、至强的力量、不仅的财富……而那打开皇陵的钥匙,就是他手里的那柄“天问剑”。传说千年前它却被兵解成几块流入世间江湖……千年问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年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年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