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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成     货物系统txt下载     货物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黄口小儿瞎攀咬

    杨兴昌眨着满怀希望的大眼珠子,胖嘟嘟的身子就快趴地上了。

    苏焕为难,跟着伏下身子。

    杨兴昌见苏焕没有立刻答应,直接趴在了地上,苏焕也跟着趴下,两人脸对脸距离不到二十公分,大眼珠子对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大人不必如此,我又没说不教是不是,大人咱们还是起来吧,大冬天的,地上凉~”苏焕说话了。

    “苏大才子这是答应了?”杨兴昌眼睛一亮,小胖身子一撑就蹦跶的站了起来,连忙扶起苏焕。“苏大才子可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人,拿酒来。”

    趴在门口的一堆衙役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还不快去拿酒来,找抽是不是!”杨兴昌拿起一本账册摔过去。

    “是,大人。”衙役一哄而散。

    杨兴昌微笑着扶着苏焕坐下来,跟伺候孕妇一样。

    “大人,你别这么客气,怪怪的。”苏焕点破。

    “好好好,我不这么客气。”县令杨兴昌坐了下来。“择日不如撞日,苏大才子现在可否将术数教授本官。”

    也不知道县令大人从哪掏出来一只已经沾好墨水的毛笔,另一只手将菜盘子拨开,将纸铺上,接着一副求学若渴的样子看着苏焕。

    苏焕很尴尬,真的是托大了。

    他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啊,整个二十一世纪的学识都是背景,不可谓不强大啊。

    “其实也没什么,这术数,我只是投机取巧了,只要说一遍,大人便可立刻掌握的。”苏焕很谦虚的道,他知道,古代人的智慧并不低于现代人,只不过是认知受限。

    “来,纸笔给我。”苏焕拉过纸笔,随手取来一本账册,开始画起了表格,横轴写日期,竖轴写名称,然后一一把数字输进去……

    一系列操作,超级简单,只是一个表格,就囊括了一册账本的数字,根本无需动脑。

    最后操作都是最常规的加减法,毫无难度。

    在表格里,数字的数差简单明了,最后的结果出来后,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县令大人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苏焕解释后,才发现如此简单。

    可这么多年来,竟无人取用。

    就是账册都是繁体字,太麻烦了,苏大才子写了很多代号替代,县令大人觉得这些代号很实用,一一抄来理解。

    县令大人仔细听苏焕讲解,仅仅半个时辰,他就能自己独立画表格,写阿拉伯数字,然后算术排差了。

    县令大人似一个老学究,忽而皱眉,忽而微笑。

    苏焕起身,就要回家,县令大人看了一下,继续写账册。

    不对,苏大才子这是要离开?县令大人猛的一个转头。“苏大才子留步。”

    县令大人快步追了上来。“苏大才子留步,本官还有一事相求。”

    苏焕回头。“什么事情大人说便是了。”

    “劳烦苏大才子同本官一起升堂,本官今日要为民除害,审判那贪墨民脂民膏的账房先生。”

    苏焕说道。“这种小事大人一人便可,我实在,一个童生跟着大人去审判一个秀才,未免太托大了,这要是传出去……”

    “哎~~苏大才子此言差矣啊,功名算什么?本官一向看中的是能力,别说你是个童生,就算你连童生都不是,只要有才学,本官还是一样敬佩的。”县令杨兴昌搭着苏焕的肩膀。“本官也是第一次用这种叫表格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明,等下最怕的就是那账房先生诡辩,所以本官迫切需要苏大才子坐镇公堂。”

    杨兴昌大手一挥。“来人,给苏大才子备一套本官平时更换的正装。”

    苏焕吓得脸都白了,别闹,官服?你想让老子穿官服,县令大人也太无视规矩了吧,无官无阶,这是越矩啊。“县令大人万万不可,只是坐堂而已,常服便可,便可。”

    “哎呀,苏大才子,你今日可是代表另一个县令啊。”

    “不可不可,县令大人你这是害我啊,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我非被人告上天厅不可。”苏焕连连摆手。

    县令杨兴昌愣了愣,一拍脑袋。“你看我,一个兴奋,连这个都忽视了,难怪只能当个县令。”

    “那就便服,便服,苏大才子,走。”

    “不知要不要戴个维帽?”

    “那倒不用,公堂之上戴个维帽像什么样子。”

    “哎呀,你看本官这破脑袋。”“走走走,到公堂去,本官太兴奋了。”

    “来人,去把账房那个老头子给本官抓来。”杨兴昌大吼。

    “是!”

    几个衙役得令,带着佩刀往账房方向跑去。

    ……

    一个屋子内,账房先生正在教小跟班如何做账的方法,怎么样混淆视线,让人脑壳混乱记不住数字,这里头的道道一大堆,账房先生耐心教着。

    “刮儿啊,学会了这个,以后可是吃穿都不用愁的。”

    话音刚落,房间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几个衙役冲了进来。

    “放肆,这个月的俸禄都不想拿了吗?滚出去。”账房先生抬头,严厉呵斥。

    平日里,这些个衙役,见到自己哪里不是跟个孙子似的,今日这是要挑衅本先生的威严咯?

    衙役们个个不为所动:“你个死老头,跟我们去见县令大人。”

    “哎呀,你叫本先生死老头?老刘头,你怕是忘记上次我晚发俸禄,你哭着抱老夫脚的事情了吧?”账房先生依然底气很足。

    “呸,狗东西,今日你完了,以后哪里还轮得到你发俸禄?你就等着入狱吧,狱里的弟兄可都在等着招呼你呢。”老刘头喊道:“来人,拿下,今日别让这狗东西跑了。”

    “大胆,退下!”账房先生大力的拍桌子。“谁给你们的狗胆,敢问本先生犯了什么事情?”

    “苏大才子看了秋季的账册,发现少了多少……银两来着。”

    “放屁,黄口小儿就知道瞎攀咬,本先生自做了账房管理,日日夜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哪轮得到那个苏焕随口污蔑,这是打算踩着本先生让名气更大吗?”账房先生大力拍了一下桌子。“他也配!”

    “少废话,兢兢业业,你老克扣我们俸禄,还兢个屁,带走!”老刘头拿着带刀鞘的刀指着账房先生。

    “放肆,本先生自己走。”账房先生眼睛微眯。“一群贱丕,要是本先生无事,就轮到你们有事了。”

    “走!”

第六十二章:账房先生一点也不怕

    嘭嘭嘭!

    时隔不久,临安县县衙又开始敲起了锣鼓声。

    大街上的百姓纷纷望去。

    咦,敲锣鼓的不是旁人,正是县衙的衙役。

    咋了?自家衙役遇上冤事了?这可搞笑了,这可是吏来的。

    百姓们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哎,老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可不知道,该不会是有衙役被上头冤枉了吧?”

    “嘘,走,看热闹去。”

    “小心点,别说太大声,被听到不好。”

    不到一刻钟,县衙外围了一大堆人,几个衙役轮流敲鼓,鼓面在震颤,声音传得人尽皆知。

    三刻钟后,锣鼓声依然在响,整个临安县很多人都听说了,但凡上街的,知道消息的,纷纷往县衙赶。

    这回可是出大事了,平时锣鼓声最多敲几十下就停了,现在足足敲了几刻钟,还是县衙敲的。

    县令杨兴昌率先出场,整了整衣衫,大踏步的走到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朝牌匾作了个揖礼后,才回到自己的官椅坐下。

    苏焕紧随其后,搬了一张太师椅,就坐在县令大人旁边。

    外面围观的吃瓜群众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大才子为什么坐在县令大人旁边,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好,姑爷又惹官司了。”白家外出采购的大妈看到苏焕出现在公堂上,脸都吓白了。“让一让,让一让。”

    “别挤别挤。”

    白家外出采购的大妈挤出人群后,疯了似的往白家跑去。

    一路飞奔,卡路里在疯狂燃烧,大妈终于看到了白家大门。

    “不好了不好了,姑爷又惹上官司了,现在在公堂上。”

    门卫小凯脸色大变,转身就往屋里跑。“不好啦不好啦,姑爷又被带去公堂了。”

    白家府里瞬间慌了,一堆丫头放下手里的活,立马往白大夫人,白大老爷房间跑。“老爷夫人不好了,姑爷又被官府抓了。”

    不到一会,整个白家鸡飞狗跳,仆人四处奔走。

    白大钱也慌了,苏焕又犯什么事情了。

    “快,快去官衙,看看审案的是谁。”白大钱连忙叮嘱。“备轿……不对,备马车,老夫要去见县令大人。”

    白大钱急急忙忙丢下手中的算盘。“不对不对,小凯,你快跑去县令大人府上,让他救苏焕。”

    ……

    半路上,账房先生一点也不慌张。

    秋季的账册昨天才整理好,之前取走的反复抽查的,都是春季和夏季的,秋季这是第一次抽查,况且两箱子账册刚刚被搬走不到半天,能看出个什么鬼?

    就算给你们几天时间又如何,半天就查出来?别笑话人了,本先生从事数术行业几十年,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厉害的数术先生。

    黄口小儿苏焕,他估计连乘法都没琢磨透呢,还想看破老夫做的账册?真是可笑。

    “走快点。”老刘头喝道。

    “嚷嚷什么?老刘头我告诉你,对本先生客气点,今后还是我管账,可别到时候抱着本先生的脚哭。”账房先生讥讽的看着老刘头一眼。“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县衙的道道。”

    “呵呵,姓宁的,你还想当账房先生,别搞笑了,你今天算是玩完了,我可是亲自听到苏大才子和县令大人谈话的,说秋季的账册有大问题,苏大才子整整写了一页的问题,密密麻麻。”老刘头生气的道。

    没想到账房先生不但一点都不慌,反而哈哈大笑。“无知,账册也是你们抬走的,整整两大箱,早上才抬走,现在刚刚下午,问题就都找出来了?”

    账房先生得意的看着老刘头。“你说是秋季的账册没错吧?”

    老刘头犹豫了,仔细想了想,点头。“就是秋季的账册。”

    “哈哈哈,秋季的账册足足两大箱,就算是本先生全力以赴审核,也要三天时间,现在才堪堪过去三个时辰,你们就跟我说苏大才子和县令大人都审核好了?在跟本先生开玩笑吗?”账房先生很无所谓的说道。“本先生从事数术行业三十年,天天与数字打交道,苏焕那黄口小儿才几岁,就算从六七岁开始学数术,到现在也顶多十年,跟我比起来就是个娃娃,你们居然信他的话?”

    老刘头等衙役犹豫了。

    “现在放本先生离去,回去跟县令大人面前说本先生的好话,今天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本先生也不和你们计较。”账房先生表面淡定得很。“你们可以想想,以往账册的审核,最少也是几天的。”

    老刘头等人又犹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一致咬牙。“不行,一切自有县令大人做主。”

    “不知死活,等着瞧,就算有事,本先生也可说不小心写错字了。”账房先生依然不慌。

    老刘头等几个衙役,心里很是焦虑烦躁。

    ……

    “升堂!”县令大人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衙役们纷纷敲起了水火棍。

    百姓们一开始还以为是衙役受了冤屈,可现在看去,衙役们纷纷面带喜色,不知是为何。

    到底是审谁?谁又是被告,怎么没看见被告啊。

    “来人,带上来。”县令大人吼道。

    人群让开,一个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四五个衙役。

    “别碰本先生。”账房先生厉斥。

    大家看过去,以为账房先生是原告,细细观察,后面的衙役想抓他的手,才知道,账房先生被告了。

    账房先生名气可不小,在临安县,大部分百姓都认识他。

    他在临安县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就是不知犯了什么罪,该不会贪污吧?

    账房先生一进入公堂,县令大人就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宁闲,你可知罪!”

    账房先生挺直着腰杆子站着。“本先生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大胆,跪下!”县令杨兴昌一拍惊堂木。

    衙役们又喊起了威武二字,跟在账房先生身后的衙役踢了一脚宁闲的膝盖窝子,账房先生跪倒。

    “仅仅一个秋季,就贪污了三千两白银,本官问你作何解释?”县令大人站了起来,将账本摔了出去。

    “县令大人,这可从何说起?”账房先生问道。“本先生自认清白,从未对官府有一丝一毫不忠之心。”

    账房先生仔细看了公堂上的每一个人,发现苏焕就坐在公堂上。“县令大人,可千万不要听信某些黄口小儿的离间计。”

第六十三章:修渠账册

    县令大人表情严肃,他之前是不懂账册之法,一看到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疼,这才发觉不出账册有问题。

    他虽懂数术,可却不精,比起那些在数术上玩了几十年的老妖怪,能力是直接被摁在地上摩擦。

    县令大人最讨厌的就是贪官污吏,大兴朝近些年内忧外患日渐严重,若是再多几个贪官污吏搞得百姓没法过活,民不聊生,这大兴朝就完了。

    “本官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老实说,一切还可以从轻处罚,如果不……”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后果自负。”

    账房先生沉默了,他在想,这县令大人是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想诓本先生?

    这个可能太大了,这是县令大人的惯用手段,很多刁民原本还嘴硬的,被这么一吓,有的招了,没有的也招了,罪名反倒更重了些。

    这些手段,在官衙当差三十年,账房先生看过很多了,只是没想到,今日竟发生到自己身上。

    不过不怕,仅仅半天,就算真看出点什么,也就那么点,能定什么罪?谁没有不小心记错账,瞎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敲了半天锣鼓,这么大阵仗,吓唬谁呢?

    “你所做的手脚,本官都用红笔圈起来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县令大人又扔了一本下去,摔在地上后,刚好现出来的一页,是画了红笔的。

    账房先生细细看了一下,有点小慌,这真的被找出来了?

    账房先生呼吸微微急促了些,抬头看了书一眼,这个小子,莫非真的数术很牛?

    不对不对,老夫从事数术这么多年,怎可怀疑自己,就是京官来了,也做不到,不怕。

    “大人,我细看了一下,确实是本先生写错了,那么多数字,难免老眼昏花。”

    “那这一箱子,每一本都如此,你作何解释?”县令大人一喝,衙役们纷纷过来,将两箱子账册抬上来。

    箱子重重的放在地上,砰的一声响,围观的百姓齐齐看向账房先生,看他作何解释。

    两箱子账册并没有翻开,账房先生自然抱着侥幸心理。“大人这可说笑了。”

    “每本都有。”县令大人怒拍惊堂木。“如果先生出错率这么高,本官想不是先生能力问题了,而是故意动手脚吧?”

    账房先生额头渗出冷汗,却依然挺直的腰杆子狡辩。“大人,这玩笑开大了,本先生做账出错率很低,就算出错也不可能夸张到五百本账册皆有,大人可别让某些黄口小儿胡乱在账册上画圈圈,冤枉了卑职,传出去,对大人的前途,和日后的名声可不大好啊。”

    “还不死心!”县令大人咬着牙。“来人,把账册翻开,将红色那页给他好好看看,也让百姓做个见证。”

    几个衙役立马上去,一人从箱子取一本账册,快速翻到红色圈圈页面,一一摆到账房先生面前。

    老刘头是最积极的,一手一本账册,放在地上哗啦啦的翻着,他看到县令大人在账房先生的诡辩下依然强势,自己底气也足了,那姓宁的玩完了。

    随着一本一本账册被翻开,账房先生手里的冷汗越来越多,在衣服怎么擦都擦不干。

    这……不对劲,怎么可能,县令大人真的没有圈错,真的把做手脚的地方圈出来了。

    不可能,县令大人怎么可能做到,春季和夏季,共挪了五千两银子,他来来回回调了四五次账册,毛都没查出来,怎么到了秋季的账册,才半天时间,就查出来了,不可能,县令大人绝对不可能做到。

    账房先生将摆在地上的账册捧在手心里,仔细观看,真的没错,那点小细节,被查出来了。

    丢掉手里的账册,账房先生抓起其他账册,再次细看,依然没错。

    此时只觉脑袋嗡嗡响,后背升起阵阵凉气,太可怕了,真的被查出来了。

    账房先生还是不服气,随便乱抓,直到抽了十多本后,他跟丢了神一样坐在地上。

    此时公堂地面,已经摆了上百本画红圈圈的账册。

    不对不对,会不会是只查出了十多本,放在最前面,箱子底下的,红色圈圈都是随便乱画的?

    账房先生像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稻草,推开护卫,往箱子扑去。

    箱子被推倒,里头的账册倒了一地,账房先生自己翻着。

    一本……

    两本……

    五本……

    账房先生绝望了,真的是全被查出来了。

    谁,谁查出来的!!

    苏焕,对,是苏焕。

    绝望的账房先生怒目回头,盯着苏焕。“黄口小儿,胡乱画圈,诬陷本先生。”

    苏焕本是坐在一旁看戏的,突然被骂了。

    “大胆,证据确凿,你还敢说诬陷。”县令怒拍惊堂木。

    外头议论纷纷,谁也不知事情真假。

    “那你说说,这本修渠账册,何来有假?”账房先生随手抓了一本账册。

    衙役取过账册,递给了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接过之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黑纸,仔细对着。

    额……本官看不出来。

    县令大人转过头,求救似的看向苏焕。

    苏焕站起身,接过账册。

    “人工数对不上,这里总申请工钱是一千三百两银子,修渠后,每个百姓一人是一千三百七十八文钱,而登记修渠的人只有九百二十三人,九百二十七乘以一千三百七十八文则是一百二十七万一千八百九十四文钱,在换算成银子,是七百四十八两银子,比一千三百两银子,足足少了五百五十二两,而先生返还官衙的,只有四十多两,可对?中间五百两银子去哪了?”

    一串数字报出来,大家听完都是懵的,上达百万的大数字,就一个算盘,哪里算得来,那些秀才啊什么的,算个简单的数字,还要掰脚趾头呢,算术厉害的,全天下,估计就户部那些官吏能算这些大数字,也很难算准确。

    现在的数字都是繁体字,一大串数字写出来,光去看,脑袋就是懵的,很多人看完,都不知道怎么算了,也很难算准,虽然只是乘法。

    再加上那些人工总数,进场退场,只是记载了一下,根本就没有统计一说,账房先生又是怎么复杂怎么来,一堆混交视听,想真正统计出数字,除了苏焕的表格统计法,再对总数数差,再无他法。

    账房先生跪在地上,听苏焕说出他八月十九号动工的修渠工程数差五百两银子后,他彻底慌了。

    确实,他修渠工程,除了一些打点,确实吃了五百两银子。

第六十四章:伏诛

    这五百两银子,算是一个大的吃项,账房先生自然是记得的,几百本账册,也就七八本大的进项,其他采购材料,买炭火什么的,进不了多少银子,那些小的,反倒不在意。

    这沟渠本子也只是他在地上随手抽的,苏焕就能将数字一一报上,显然做足了准备。

    栽了,真栽了。

    几十年,做了几十年的假账,只被查出过几次,用写错含糊搪塞过去,今日,整个秋季,两百本账册同时出了问题,这已经不是写错能够敷衍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滑头,竟然栽在了苏焕这个小毛头孩子身上,真是不甘啊。

    “证据确凿,宁贤,你还有何话说?”县令一拍惊堂木,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早就料到你要狡辩了。

    苏大才子数术造诣举世无双,今日本人坐镇在此,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不值一提。

    “来人,拖下去,收押监狱,冬至后押送府衙处理……老刘头,带人去抄家,一两银子也不要放过,都是赃款。”

    老刘头眉头一挑,很欣喜的拱手。“是,大人。”

    随便点了二十个衙役。“跟我走。”

    衙役带着刀气势汹汹离开县衙。

    其他衙役托着懵逼的账房先生下牢,县衙外面,一大堆百姓纷纷叫好,鼓掌声啪啪啪的响着。

    县令大人欣慰一笑,今日带苏焕来的决策实在是太对了,在临安就任的几年里,官绩又要再添上浓重一笔,明年苏焕考到秀才,功绩又能再添一笔,苏焕啊苏焕,你真的本官的福星啊。

    县令大人打量着苏焕,真是可惜了,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娶回家,天天旺夫,本官岂不是不用几年,就能升知府?然后做京官,最后拜相??

    可惜啊可惜。

    对了,此等表格法若是献给满凤楼背后的大人物,升官之日不是指日可待?

    说实话,满凤楼背后的大人物是谁,县令大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后面一定是个京官,最少也是四品京官,欣慰的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那京官,是真的在为百姓着想,临安报上去的事情,只要于百姓有利,基本上不用多久,就会有命令颁发下来实施。

    如果他走正常流程递上表格法,估计到了京里就会石沉大海了,只有通过满凤楼背后的京官,才能真正将这表格法彻底传开,用于全国。

    “县令大人英明,县令大人英明。”

    外面的百姓已经喊起了口号。

    县令杨兴昌微笑,搭着苏焕的肩膀。“多谢苏大才子相助,到后院喝两杯再回去如何?”

    “不了不了。”苏焕连连摆手,走后门离去。

    ……

    临安县,一座大宅子里,账房先生的儿子正召集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大院里的石桌子上赌钱。

    “咬他咬他!”

    “小霸王,你是最厉害的,咬死他!”

    “我跟小霸王五十两银子!老子就不信今天赢不了。”

    几个公子哥围着几只蛐蛐叫喊着。

    “砰!”大门被一脚踹开。

    “官府办事,所有人出来。”老刘头厉喝。

    账房先生的公子不耐烦的回过头,一看是老刘头,立刻怒火中烧。

    你妹的,在官衙里见到父亲跟条狗似的,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发了疯了?敢来府里逞凶逞威。

    其他人皆看向账房公子,这让账房公子的脸瞬间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太TM丢人了。

    “狗东西,装什么官威呢,别拿你那套来本公子面前装,你是个什么玩意本公子不知道吗?”宁家公子走了过去。“老刘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看看这是哪,来这里撒野。”

    宁家公子一脚踹去,以往老刘头都是不敢躲的,怂得跟块石头似的。

    “老宁,赶紧解决,继续斗蛐蛐。”一群公子哥起哄。

    “好~啊~~~~~”宁公子突然惨叫。

    只见宁公子脚被老刘头抓住,一拉,直接做了个劈叉的动作。

    从没练过,直接来个劈叉怎受得了,宁公子当即躺在地上,捂着下半身脸色涨得通红。

    “放肆,老刘头,跪下。”一个法令纹很深的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严斥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老子跪……来人,通通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老刘头大刀一拔,玩蛐蛐的公子哥们和那妇女当即吓退了好几步。

    “老刘头,你今天是吃了疯药了吗?”法令纹很深的妇女喝道。

    此时,门外冲进来十多个衙役,个个拔刀,锵锵声不绝于耳,气势凶猛。

    “你是忘了这府是谁的了吗?”法令纹的妇女依然厉喝,想吓退老刘头。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老爷被抓了。”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话一说完,就看到院子里箭弩拔张,当即吓得捂住了嘴巴。

    “动手,搜,胆敢反抗,废了手脚。”老刘头吼道。

    半天时间过去,账房先生的府邸就被搜完了,一万多两现白银,七万多两银票,来抄家的衙役全被吓到了。

    临安县也传开了,账房先生被抓,县令大老爷公正廉明,苏大才子学识渊博,数术天下无敌,心算就可算百万巨数,可当天下第一才子。

    ……

    白大钱急匆匆赶到县衙的时候,正是苏焕装逼的时候,白大钱被吓到了,百万巨数,苏焕信手捏来,那种自信,无可匹敌。

    当知苏焕没事,白大钱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没来的白家人不知道,白媛媛可急坏了,匆匆忙忙化妆,一紧张,画成了四不像,就想冲去县衙看苏焕,被小衣猛拉回来,重新卸妆重新画,反倒搞了更久才化好,这才急匆匆的冲出白府,往县衙跑去。

    一路上风风火火闯小路,发鬓散乱。

    苏焕刚刚从县衙后门出来,正准备回家,迎面撞上一个人,只感觉下巴一痛,苏焕连忙捂着下巴后退几步。

    看去,那捂着头蹲在地上的,不是白媛媛又是谁。

    “是苏公子。”小衣喊道。

    白媛媛忍痛抬头,看了苏焕一眼。

    “白公子,你没事吧。”苏焕走过去。

第六十五章:偷偷出狱

    “可痛死我了。”白媛媛捂着脑袋。

    “我看看!”苏焕关切道。

    “不要!”白媛媛后退两步,质疑的看着苏焕。“出去买东西的下人说你又被官府抓了,是咋回事?”

    苏焕逼近。“你不疼了吗?”

    “快说,是咋回事?县令大人有没有为难你?”白媛媛继续追问。

    “等下头上长个犄角就搞笑了,快跟我回家擦药。”苏焕拉着白媛媛的手腕。

    白媛媛想甩开。“大男人了,受点小伤算什么,反倒是苏兄,深陷囫囵为什么不派人来通知我,或许我有办法呢。”

    “公堂一点事情都没有,等会再和你说,倒是白兄真要长犄角了。”苏焕动手摸了一下白媛媛的头。

    白媛媛反应很快,超级敏感,用力拨开苏焕的手。“苏兄你做什么,两个大男人的,这样子让人看到了,会被误会你有龙阳癖好呢。”

    “哦,无所谓,先带你去擦药,真要肿了,到时候可别怪我。”苏焕拉着白媛媛就走。

    白媛媛想说点什么,无奈苏焕非常强势,拉着她的手腕,径直往家里跑。

    “苏兄,你这样不好,会被误会的。”

    “苏兄!你现在是大才子,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苏焕宛若耳聋,打开东院后门,回到家里,小衣全程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

    白媛媛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她看着苏焕不知道从哪取来的一瓶药,居然是可以喷的,喷出来的药水化成雾气。

    白媛媛超级好奇,等擦完药后,白媛媛拿着小瓶子把玩,好神奇的小东西呢。

    白媛媛发觉,苏焕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各种各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书籍里面也从未记载。

    那透明的纸,还有辣椒酱,以及这个会喷雾的小药瓶子,还有食物啊等等。

    苏焕到底还有多少好玩有趣的小东西呢?

    放下小瓶子,看着苏焕在屋里走来走去摆放东西,白媛媛又开始担心起来了,苏公子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公堂之上,哪有安全的,跟官司打交道,十有八九就是坏,他为何不肯说?他是怕我担心他吗?这大猪蹄子该不会真的有龙阳癖好吧?天啊!!

    白媛媛捂着嘴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

    一天过去了,监牢里昏暗无光,账房先生头发凌乱,身穿囚服,蹲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发呆。

    “开饭了开饭了!”狱卒语气很不好,不耐烦的派发食物。

    伙食很差,米饭带着很重的馊味,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吃惯了锦衣玉食的账房先生哪里受得了这个味道,接过饭后,直接被熏得干呕。

    “老头子你再呕试试!”狱卒威胁。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账房先生再次干呕,呕完还说。“我呸,这些也算粮食吗?拨给你们牢头的伙食钱都去哪了?”

    “老头子你再吵吵揍你,到了这里,不管你以前是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狱卒踹了一下牢门。

    “你来,本先生跟你拼了。”账房先生激动。“想当初你去春楼,欠了银子,来求我借点!”

    “闭嘴。”狱卒怒了,打开牢门,冲进去暴打账房先生。

    紧接着就是一阵账房先生的惨叫声。

    “帮我带话给县丞大人,事成之后,三千两银子。”账房先生小声的道。

    狱卒听完后,大大声喊了一句。“小老头,以后再狂打你。”然后蹲下来,小声的道:“你不是抄家了?哪来的钱?”

    “开玩笑,本先生做账房三十年,家产就只有几万两吗?”

    “我就知道,我现在就去跟县令大人举报你。”

    “去,去啊,举报了,这笔钱全部收缴成公款,你一分都得不到。”账房先生压低声音。“你若是听本先生的,待本先生出去了,给你三千两,如何?”

    狱卒再次大喊。“老头,再抱我的脚打死你,放手。”然后低声说道:“怎么信你?”

    “我家人全在狱中,事成之后,我先给钱,你再偷偷放我儿子,如何?”

    “这还差不过,姓宁的,你可别耍滑头,小心我弄死你儿子。”

    “自然。”

    “说吧,要带什么话?”狱卒问。

    “跟县丞大人说,我有一计,可助他登上县令之位。”账房先生自信满满,再次嘀咕几句,让狱卒去家里后花园某棵树底下挖钱,几百两银子就作为定金了。

    狱卒瞳孔微微一缩,被吓到了,回头看了四周,站起身,骂骂咧咧几句,关上门离去。

    ……

    县丞大人听说账房先生被抓了,这几日称病不去官衙,也不见任何人。

    本来是不会见狱卒的,不料狱卒孝敬了府里的管事一两银子,称有重要的事情,事关老爷前程,这才得以通报。

    “大胆,你胆敢勾结罪犯!”县丞大人狠狠的一拍桌子。

    狱卒腿都吓软了,跪在地上。“大人,小的是为了大人的前途着想,如果大人想当县令,此机会不可错过啊。”

    “小的也只是谋财,事成之后,小的自会拿上通牒,自此消失不见,请大人能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您当县令,是大家希望的,叫什么众……众什么归的。”狱卒磕头。

    “众望所归?”县丞板着脸。

    “是是是,大人,众望所归,望大人能考虑我们下面人的想法。”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县丞摇了摇头。

    “大人,我们全体兄弟都觉得,如果大人担任县令,我县将更加富饶,百姓都会称颂大人功德的。”

    “罢了!不怪罪你了,起来吧!”

    “谢谢大人!”狱卒站了起来,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偷偷带账房来见我。”县丞朝外面喊道。“管家,你随这位差吏去,按照他说的做,去狱里替换一个本官想见的人,半天时间即可。”

    “是,老爷。”

    狱卒离去,几番酒水安排,其他狱卒吃得都发了酒疯,站在椅子上高声大喊我是牢头,你们都得叫我大人什么的胡话。

    不到半个时辰,账房大人就被成功替换出来,走在了去县丞大人府的路上。

第六十六章:皇殿

    今天的风很大,呼呼的。

    狱卒站在房间外,双手藏在袖子里,肩上和头发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想起昨日从树下挖出来的几百两银子,狱卒吸溜了一下鼻涕,再次挺直了腰板子。

    房间内。

    “宁先生,你不想活,本官还想活呢,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

    “如果不冒险,大人想坐这个位置,怕是有点难。”

    “慌缪,本官再等几年,依然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县丞一脸不屑。

    “变故太多了,大人可有想过,若是其他地方的县令调过来呢?要是山里的寇贼冲进城里,大摇大摆的杀了几个百姓再扬长而去呢?”

    县丞大人眼神微眯。“你在威胁本官。”

    “寇贼进城,整个县的官儿都要受牵连,大人好好考虑考虑。”

    “放肆!”县丞大人随手拿了个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就你这话,本官当场就可以将你斩杀。”

    “我现在死了,贼寇自会寻机会进城。”账房先生施了一礼。“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好歹也在临安生活了这么久,毁了你日日夜夜生活的地方,于你有何好处?”

    “我若死,只能拉着大家陪我一起死。”

    “自私。”县丞冷着眼。

    “哦。”账房先生拱手。“大人,接近年关,邀请各个才子聚个会,考校学问,很合情合理的。”

    “你的条件?”县丞不相信账房先生只是为了单纯的逃生。

    “有三个。”账房先生站直了身子。“第一,我要县令落马。”

    县丞点了点头。

    “第二,我还要当账房先生。”

    “这不合适。”

    “一切都是苏焕和县令的诬陷。”账房先生眼睛微眯。“上达百万的数字,除了苏焕,谁能真正算准?只要这次把账册烧了,一切都说得过去。”“前提是……你当了县令。”

    “可以,本官允了,第三个条件。”

    账房先生眼睛露出凶芒。“这次春节,被刺杀而死的才子,必须是苏焕。”

    “大人放心,只要你让县令安排这次聚会,背锅的只会是他,最后大人生擒刺客,反倒有功。”

    “本官会好好考虑。”

    “大人你没得选择。”

    “你……”县丞怒瞪着账房先生。

    “没什么事,卑职先回狱里了。”账房先生掩上的房门。

    县令大人看着留下一条缝的房门,那透进来的光,就照在他脸上。

    ……

    离开了县丞府,胆子很大的账房先生并没有回到狱里,而是带着狱卒翻墙回了自家被封的屋子,在一颗桃树下挖了一千两银票,出了临安城,去了山里。

    狱卒一路上都在吞口水,为了以后的三千两,一直抑制着杀人劫货的贪念。

    到了山下,准备好的账房先生拿出个哨子,吹了几下,在地上扑了一件红色衣服,放上一百两银票后,转身离开,到几百米开外站着。

    一刻钟后,也不知道从哪钻出一个脸冻得通红的小兄弟,取走红色衣服,打量了账房先生几眼,又钻进了山林里消失不见。

    一会儿,就有人来接账房先生了,蒙上眼睛后,被人套上麻袋扛走。

    狱卒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吓得脸都白了,心里一直在祈祷着。

    上了山,账房先生亲自跟贼寇穿山虎谈,放下九百两银子定金后,又被人蒙上眼睛扛下了山。

    ……

    白大钱最近很忙,自从接过了辣椒的全权代理后,他每日就是东奔西走的谈业务,在整个临安县,社会地位又高了几分,说的话,就是满凤楼的代理人也要掂量掂量分量。

    辣椒的业务很好,可惜的是限量,一瓶都要几个护卫护送出城。

    辣椒的种子是不卖的,全国只有苏焕和白大钱有,白大钱也模仿苏焕大冬天种植辣椒,可惜连根毛都没长出来,只能天天呆在苏焕院里,观察辣椒苗的生长情况。

    京师,很冷。

    早早的,天还没亮,街上就很多顶轿子在移动,皆往皇宫的方向。

    皇帝很勤快,比大臣们还先一步来到大殿上。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皇帝,满脸沧桑,病恹恹的,高坐在龙椅上,并没有给人一种九五至尊的压迫感,反倒是一种可怜、孤独。

    “今早淄州传来急报,百姓食不果腹,已经开始出现了流民,正往京师行来。”皇帝问道:“众爱卿可有何对策?”

    “皇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播救灾款,从南方购买粮食,通过水路迅速运往淄州。”一个官员站了出来。

    户部尚书左跨一步。“皇上,国库空虚。”

    户部的意思就是没钱,想要钱,没门。

    “赈灾之事,迫在眉睫,容不得耽误,一旦流民被逼急了,便会产生流寇,于我大兴,极为不利,还请皇上批准。”

    “陛下,国库空虚,臣建议再增收赋税!”户部尚书行礼。

    “陛下,万万不可,此时增收赋税,无异于雪上加霜。”又一个朝臣站了出来。

    “左相,你怎么看?”皇帝看向站在左侧最前面的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满头花白,头发凌乱,勉强的抬了抬眼睛。“臣建议赈灾,此事刻不容缓。”

    皇帝再看向右相。

    “臣附议。”

    “准奏!”

    “陛下,国库……”

    “方大人,拟一套规程,明日朕就要。”

    户部尚书只能咬了咬嘴唇,很不高兴的道:“臣遵旨。”

    “陛下,老臣有奏。”右相发出声音。

    左相的老头子看了他一眼。

    “说。”

    “近日,本相得到一种名为表格的记账法,经老臣研究,此法可筛选坏账,让今后账本,一目了然,不再混乱。”

    “呈上来。”

    小太监屁颠屁颠的从相爷手里取过本子,交到皇帝手里。

    大殿上一群人在讨论着,表格法是什么东西?听左相的说法,以后账册是混乱不了咯?

    “可以可以,果真一目了然,此表格法可推行。”

    “宣:从今日起,此表格,推行到各府各县,这次赈灾的一切银钱出入,必须用表格法来记账。”

    “陛下且慢,不知这表格法是何物?”左相出列。

第六十七章:名上天厅

    从古至今,丞相的权利的极大的,在皇帝做错事情的时候,拥有驳回权。

    虽是辅助皇帝的大帮手,但也是限制皇帝的枷锁。

    而当朝左相,乃三朝元老,坐在这个位子四十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权势滔天,连皇帝,都不敢碰其锋芒。

    “袁爱卿,这表格法于国于民,都是大利。”

    “左相,此表格法有利而无一害。”右相开口。

    左相伸手,上头的小太监连忙取过表格法,屁颠屁颠的跑下来,放到左相手上。

    朝堂上很安静,明哲保身就是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不站队,闭嘴。

    左相将表格拿在手上,手伸直了些,终于看清了。

    上面细细详说了表格如何施用,左相皱眉,身坐龙椅的皇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这表格记账法,着实让左相挑不出一丁点错误,实在太完美了。

    真的实施下去,贪官污吏将无所遁形,今后再想贪污,可就太难了。

    这表格法,于情于理,于国于民,都说得过去,可是他威胁到了贪官污吏的利益,威胁到了天下士绅的利益。

    这表格法,很难实施,当然,左相是不希望实施的。

    “咳咳!”左相干咳两声。“还行,以后谁再贪一两银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户部侍郎站了出来。“陛下,臣有奏。”

    皇帝皱眉。“讲”。

    “陛下,听右相说,这表格法他只从事了研究,也是偶然得到,并非是哪个大儒所做,如果是藩国传进来的,十有八九于我大兴不利,所以臣认为,这表格法应该暗藏着什么还没想到的风险,建议让六部齐齐研究,待到将这危险研究出来,再发行天下。”

    右相回过头来:“于侍郎,你在质疑本相吗?”

    右相或许奈何不了左相,可他的官威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回头冷冷的看了于涛方一眼,于侍郎就吓得跪在地上。“相爷言重了。”

    左相开口:“老李,于侍郎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一个不知道出处的东西,不用也罢。”

    “姓袁的,只要利于我朝,出处何必计较?”

    “利弊谁说得准呢,若这是藩国的奸计怎么办?这不可不防。”左相对洪泰帝施礼:“陛下,为了稳妥起见,这表格法还是交给六部共同审核的好。”

    高坐在龙椅上的洪泰帝很疲惫,看了一眼左相,再看向右相:“右相,这表格法是如何得来的?一一说与朕听,如此功臣,朕一定要重重赏赐,同时也可安心将这表格法推行全天下。”

    众大臣全部看向年迈的右相。

    这是在逼上梁山啊,不说也得说了。

    原本他想保护苏焕,让他隐藏在暗处,可现在看来,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这表格法是无法推行了,为了阻止表格法的推行,左相一派连藩国奸计都扯出来了,只有拿出临安县的县报了。

    “启禀陛下,此表格法,乃是当世第一才子所做。”右相双手抓着笏板。

    朝堂的官员全部眼睛一亮,翘起耳朵听得更仔细了。

    天下第一才子,是谁?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右相敢说此人乃当世第一才子,想来才华必是举世无双。

    这是哪个大儒所做呢?右相刚刚不说,是因为此人不在乎名利吗?

    左相表面不在意,心里一直在猜。

    他想知道,右相又招揽了谁。

    “此人不在乎名利,至今为止,只有小小的声名在民间流传,但他的才学,本相是认可的。”

    “好!”洪泰帝坐直了身子,显得有点兴奋,没想到右相竟找到了这样淡泊名利的人,如若封这等大儒为官,定能为大兴朝再添一名清官。“不知此大儒可到达知天命的年岁?能否为我大兴效劳?”

    右相扯了扯嗓子,有点小尴尬,就知道这群人肯定把苏焕想得很老。“禀陛下,此人只是个童生,还无功名。”

    朝堂瞬间窃窃私语,在想着哪位博学多识的大儒是没有功名的。

    洪泰帝更喜悦了,能被右相夸奖的人,才华定是惊艳的,不曾想只是个童生,那他对于名利,是看得多淡,此等清官,多想早日把他招来朝堂,为这大兴朝增添一丝活力。

    “此人,便是苏焕。”右相也是想了一会,才记起苏焕名字的。

    “苏焕是谁?”

    朝堂上,听过这个名字的,只占了一小部分,而记住这个名字的,就没有了。

    大家首先想的,就是隐世的,未隐世的大儒,细细想后,却找不到一个叫苏焕的大儒,那这个苏焕是哪来的?

    朝堂又开始了窃窃私语,洪泰帝高坐在上面,给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后退几步,趴在洪泰帝耳边小声的说道。“陛下,奴婢也不知道此人。”

    同样,左相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苏焕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很好,既然有才华,朕绝不会小气封赏。”

    “陛下,这苏焕大概二十岁左右,天生就是临安县的人,乃秦直先生的学生,来历清晰。”

    “啊?”

    整个朝堂,至少有一半的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就连洪泰帝也愣住了,朕没听错吧,这大才子比朕还年轻?

    秦直先生的学生,也就是吏部尚书的同门咯?

    “不论岁数几何,只要对大兴有利,朕就不会吝啬封赏,礼部尚书,命你拟一道封锁苏焕的章程上来。”

    “是!”

    “苏焕是谁?”左相问道。

    “临安才子,《竹石》的作者,也是戏曲铡美案和白蛇传的作者。”

    直到现在,朝堂之上,才有人回忆起苏焕的名字。

    纷纷讨论,原来这作者就是近来传播得很火的人。

    “苏焕前几天,用了这个表格,助当地的县令破案,听说其数术能力,能不用算盘就凭空算出上百万的数字。”

    “什么?李相确定没说错?”

    “没有。”李相慢慢讲苏焕大才子是如何帮忙县令破案的。

第六十八章:君诺

    高坐龙椅的洪泰帝脸上全是惊喜,他太久没听到好消息了,近日来,不是鞑子又犯边,就是山贼作乱,某某地方大雪冻死了多少人。

    右相言毕,手中握着笏板的手不知觉比平时更加用力了些,没办法,想要推行这表格法,不得不把苏焕这颗棋子丢出来,放到明面上,将他左相一军。

    “苏焕此人,老夫打听过,为人正直,才高八斗,正直不阿,名传天下的《竹石》,正是他所作。”右相继续道:“他创造这表格法,也正是为了整个大兴朝着想,专门针对贪官污吏,本相想,刚正清廉的好官,一定会推行此国策的吧。”

    左相一句话也没说,两手藏在袖子里。

    朝堂又安静了下来,棋差一子,落了下风,若是有一个人能证明表格法的坏处,左相便有了发挥之地,可惜,这表格,左相也是第一次听说。

    右相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谁要是现在站出来,就是和道德对抗,自证贪官污吏,没有一个傻子会做,傻子当不了官。

    推行可以,阳奉阴违就好。

    “朕说了,对我大兴朝有利的臣子,必要重重赏赐。”

    “陛下不可!”有一个礼部侍郎站了出来。“这苏焕无功名,谁知道是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他的诗词,是不是抄袭别人的,恳请陛下让当地府衙查清楚,再行赏赐。”

    “陛下不可,就算这苏焕真的有才华,可也只是个童生,过于恩赐,让番邦如何看待大兴朝,大兴朝为一件小事而恩赐,不像上邦之国所为。”

    “陛下不可,这表格法还未见成效,怎算立了大功,焉不知此等是不是奇淫技巧,臣觉得,应先推广,再看成效。”

    当即有十多个官员出列,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洪泰帝竟找不到理由反驳回去,这群官员口才太能说了。

    “陛下,臣认为可以封赏。”

    众官齐齐看去。

    是吏部尚书曾勤。

    “哦?卿家快快说。”洪泰帝似乎找到了可以理解他,而不是一味阻止他的人。

    洪泰帝口才不好,他只有一张嘴,哪里敌得过群臣的唇枪舌剑,每每让臣子占据了大义,无奈只能妥协,要不然就是昏君,礼乐崩坏。

    “臣认为,这表格之法不用深究它是不是奇淫技巧,只要对我兴朝有利,便是好的,那就可以封赏。”曾勤手持笏板站了出来。“百姓若是对我朝做出了大贡献,身为天家不给予封赏,反倒让人看轻我天朝上邦,竟连这点赏赐都拿不出来吗?”

    “对对对!曾卿家所言极是。”洪泰帝差点就鼓掌了。“赏,必须赏,赏什么好呢?”

    “曾卿家,临安县可有官职空位?”

    “禀陛下,有一主簿空位。”

    “好,就任主簿。”洪泰帝眉飞色舞,终于掰回一局了。

    “陛下,臣有奏。”一个礼部副使走出开。“臣前几日听说,苏焕兜售辣椒,小小物件,竟卖几百两银子,世所罕见,奸商本质暴露无疑,此等行为让天下读书人羞与之为伍,臣恳请陛下,剥他学籍,从此永不得科考。”

    洪泰帝又慌了,苏焕他不是学子吗?怎么从商了?从商就从吧,远在临安,怎搞得京师高官都知道了?

    “辣椒利国利民,是药。”一个吏部郎中出列。“臣吃了辣椒,多年的寒症已好。”

    今日的争吵,怕是不休了,这是大兴洪泰年间,每日朝堂的景象。

    “朕意已决。”

    “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一个户部侍郎走出来:“陛下,苏焕无功名,若是任官,让天下秀才寒心啊,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要不然……要不然老臣今天就撞死在这里。”

    “那如果苏焕可以考上秀才,这主簿之位,是不是就可以坐上了?”又一个吏部郎中出列。

    户部侍郎哑口无言,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回话。

    “好,就如此,颁发朕的旨意。”洪泰帝示意。

    旁边的小太监高声喊道:“苏焕献表格有功,赏金千两,锦缎百匹,诺考中秀才,任命临安县主簿。”

    “陛下,临安县是苏焕的出生地,不合祖宗法~~~”

    “退朝!”

    官员们陆续走出大殿,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小声的说着吏部尚书这是在徇私舞弊,那个苏焕是他的师弟。

    许多人听完,脸露异样,转身就走,也不知道找谁去打小报告了。

    左相走出大殿,在护卫的搀扶下,上了轿子。“临安的情报网是怎么回事?”

    “左相大人,临安的情报网被右相的满凤楼压制了,前些日子情报点还给右相的人砸了。”

    “这些你看着办,本相要这苏焕的全部底细。”

    “是,左相大人。”

    一个小小的苏焕,左相还不放在眼里,但为官多年的习惯,必须要掌握所有人的信息,他才能安心,若发现是不可掌控的火焰,便随时可以选择掐掉。

    临安县。

    古代的消息很闭塞,飞鸽传书,遇上恶劣的天气,也会很慢。

    眨眼到了十一月二十一号。

    县丞大人早早就说服了典史大人,两人一大早就坐着马车来到县衙后院。

    “大人。”

    县令锤了锤脖子,半眯着眼睛起床。“何事?”

    “冬至快到了,我们俩商量着办一场宴会,叫上临安的才子们,吃一碗汤圆。”

    “往年可没这规矩。”县令大人依然锤着脖子。

    “不一样,今年出了苏焕这一匹黑马,我想着他才华横溢,要多多叮嘱些明年院试的注意事项,这才办的这场聚会。”

    典史大人道:“大人你看,也不能单独叫苏焕来啊对不对,总得一视同仁,今年的其他童生算是粘了苏焕的福了。”

    “大人,还有一件事,就是要以大人的名义发出这个请帖,如果是我们俩的名义,就越矩了。”

    县令大人停下锤脖子的手,想了想。“行,那就办吧,钱的话自己想办法啊。”

    “大人……”

    “你们都有钱,本官不想说破,自己提的聚会,哪里好拿税收来做私办。”

    “是~”

    县丞和典史作揖,县令大人站起来,锤着脖子继续去睡回笼觉。

    县丞回到府里。“以县令的名义,拟帖子,临安县每个童生都送一张。”

第六十九章:徐幼平又膨胀了

    “父亲,这是真的吗?”

    徐幼平激动着拉着县丞大人的手。

    “行了行了,事情还没成功呢,不要高兴得太早。”县丞努力板着脸,实际上笑意浓浓。

    终于要当县令了,这一年,等了太久!

    这么多年,前几任县令,都出了点意外,导致他一直没机会替补上去,才在县丞位置卡了这么久。

    希望,希望这次,不会再有意外了。

    虽然这次是被逼得上梁山,但只要最后是好的,一切都无所谓。

    “祝爹爹荣升县令。”徐幼平嬉皮笑脸。

    “啧!”县丞大人假装严肃。

    “被你偷听到就算了,胆敢出去外面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是是是!”徐幼平特别开心,苏焕这颗绊脚石终于要碎了。

    得罪了大佬,要被暗杀,真是太棒了,曾经以为一辈子都要活在苏焕的阴影下,没想到才过没几天,这颗绊脚石就要被搬走了,果然啊,人太高调是不好的。

    “好好好,爹,我什么都听你的。”徐幼平特别乖巧。“爹,白家那份帖子能不能让我亲自送去?”

    “这是为何?”

    “让我再看看苏焕一眼啦!”徐幼平异常的兴奋。

    “心结?”县丞大人脸色渐渐严肃。

    徐幼平低头:“有点!”

    “那去把心结了结一下吧。”县丞说道。“不可太过分,毕竟他还活着不过……山里的人不会失手。”

    “好!”徐幼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帖子拟好了。

    县丞大人派了很多衙役,把帖子一一送到各童生府上。

    苏焕家的帖子,则被挑了出来,由徐幼平亲自送来。

    苏焕这些天很忙,也很无聊,天天有满凤楼的情报送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唯一一件让苏焕深思的,就是京里大人物飞鹰传来了消息,因为献上表格法,皇上大喜,许诺他考上秀才,可直接任命临安县主簿,管辖一地。

    这是特恩,其他奖赏应该在路上,赏金和布匹,这些东西,大概会随着知府派来的人,宣布时送到。

    想必杭州知府也差不多收到京师的公文了。

    这个主簿呢,是当今陛下亲自任命的,必要当的,可这就不得不将自己推在风浪口上,太高调了。

    苏焕一直不敢太高调,一切事情他都想徐徐的来,在没有确保自己可以在暗杀下活下来的实力,他是不敢高调的,只可惜,事与愿违,陛下都知道他苏焕了,这下,怕是全天下的官员,都对自己有印象了。

    这个时候,就会产生拉帮结派啊什么的,烦的要死。

    苏焕躺在摇摇椅上,白媛媛跟小衣俩人趴在床上看着食谱书,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姑爷,县丞府公子徐幼平拜访。”下人小跑过来汇报。

    苏焕看了一眼门外。“徐幼平?让他进来吧。”

    躺在床上的白媛媛眉头一皱。“苏兄,我回避一下。”

    她特别反感徐幼平,那就是个渣男,垃圾人。

    走到屏障后,白媛媛又往回走,伸长着耳朵偷偷听着。

    “公子,这样不好吧!”

    “哎呀,没什么的啦。”白媛媛习惯了。

    不一会儿,下人就带着徐幼平进府了。

    从未来过白府的徐幼平左看右看,特别在经过辣椒苗的时候,好奇得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宝宝一样。

    “哈哈哈,苏童生,别来无恙啊。”徐幼平大踏步走进房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放肆。

    苏焕只是淡淡的道:“坐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可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该不会是来跟我负荆请罪的吧?”

    “苏童生这说的什么话,什么负荆请罪?”徐幼平不懂。

    “不是的话那你来干什么的?给我送钱的?”苏焕下面的摇摇椅在晃动着。

    “不是!我来呢,是给你送请帖的。”

    “又是请帖,想坑我?不去。”苏焕看了徐幼平一眼,直话直说,反正之前也撕破脸皮了。

    “哈哈,这可不是我徐幼平的请帖,而是县令大人的请帖。”徐幼平从怀里掏出一本淡红色的请帖扔到苏焕身上。

    苏焕抽过来打开一看。“邀请所有童生吃汤圆,往年可没听说过啊!”

    “这是县令大人的想法,我也琢磨不透,听说是为了让你们更容易考上秀才。”徐幼平拉了张竹椅坐下。

    “你呢!就是那么一个小童生,后台也就怀直书院,没其他的了,根基薄弱,想靠自己当上官,那简直难如登天。”

    “你知道举人有多难考吗?全天下,每年才几个人考上举人,进士更是难如登天,天底下秀才太多了,而秀才是当不了官的。”

    “我知道京里的吏部天官是你的师兄,可是他也不能给你直接派官,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抓他把柄呢。”

    “我也跟你透个底,白媛媛姑娘呢,我是娶定了的,我爹是县丞,考了三十年,曾经也是一名同进士,混了这么久才混到这个地位,我们在官场上,那个根基才叫雄厚。”

    “嗯!”苏焕假装很认真的听,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徐幼平到底来干什么的。

    肯定不止送请帖,好像,是来说服自己放弃白媛媛,附带威胁?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你这一辈子不会有多大出息的,你再有才,等到你五十多岁时,你最多做个知府或通判什么的就很了不起了,可是你现在除了几个破钱,你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娶白媛媛?”

    “富甲如白大钱,还不是得巴结我父亲?”徐幼平看着苏焕,然后一字一顿的道:“商!人!都!是!贱!坯!”

    “想要我放弃白媛媛?”苏焕问道。

    “是的,你终于开窍了。”徐幼平松了一口气,你个即将被人刺杀的货,我徐幼平何须再畏惧你。

    听说山里的贼寇一旦出动,必不会失手。

    “不行,我苏焕说一不二,说了娶她就是要娶她。”苏焕看着徐幼平:“姓徐的,你是有什么依仗吗?”

    徐幼平被问,有点小慌张,连忙否认:“没有。”

    觉得解释不够清晰,徐幼平继续道:“我只是过来给你送个请帖,顺便希望你能退出竞争,因为……”

    “刘廷全也看中白姑娘了,对!”

    徐幼平看着苏焕:“我也是为了你好,避免刘廷全又拿辣椒或者什么事情陷害你。”

    徐幼平紧张的想撇清所有关系。“我走了。”

    此时,一个下人跑进来。

    “姑爷姑爷!知府来人了,带来了一堆布匹和一筐铜钱,说是陛下赏赐的。”

    徐幼平停顿了下来,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什么鬼,我是听错了吗?

    陛下!!

    当今皇上?

    全国之主?

    他怎么会认识苏焕?

    不对不对,肯定是听错了。

第七十章:徐幼平被打击了

    “姑爷,知府的人就在大门口,快去迎接吧。”

    仆人一脸欣喜,白家这么多年,虽积累了无数的财富,却少有官府之人来到门前。

    士农工商的阶级层次,是一直存在的,哪怕人们避而不提,当官及举人秀才,极少会亲临这种贱商府邸,那是会被同窗们笑话的。

    苏焕还未动,站在门口的徐幼平猛的大跨步往门外跑去。

    门口的阵仗是极大的,东西虽没多少,马车却有四五辆,浩浩荡荡的。

    前面一个衙差骑着棕色马匹,后面跟着四个衙差,个个骑着马,整条马队,足足有二十多米长。

    最前面两个走路的衙差拿着铜锣,一边走一边敲着,这么大的阵仗,在临安县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这是谁考上状元了吗?记得还没到科举时间呀。”

    “当初县大人当官的时候,就是这个阵仗,这些人都是上头下来的衙差。”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这应该是县里主簿的任命到了。”

    苏焕走到徐幼平身边,望着不远处的队伍。

    临安很多百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围观大街上龟速的衙差队。

    白大钱也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从里屋走过来,衣冠都没穿戴整齐。

    走到大门,白大钱立马上来和苏焕寒暄几句。

    “苏焕接旨。”

    为首棕色马的衙差下马,手持圣旨,说话声音怪怪的。

    “咱家是从京里来的,这是皇上的圣旨,还不快快跪下。”这分明是个太监。

    苏焕也是第一次见到太监,不像后世影视剧那样,一言一行都很妖媚,除了声音娘了点,表面看去,和普通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知府来的衙差率先跪下,识趣的白大钱立马跪下,一堆白府下人跟随。

    街上那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左看看,右看看,跟着跪下。

    徐幼平和苏焕这才紧随其后。

    “谁是苏焕。”小太监问道。

    “我!”苏焕举了个手。

    小太监看了一眼,小碎步走到苏焕面前。“敕曰:临安苏焕,献表格法,朕阅之,甚喜,表格法于国于民皆有大功,特封赏金千两,锦缎百匹,因无功名,不得允官,特诺考中秀才之时,顺任临安县主簿之位,钦此。”

    小太监念完后,吐了一口气,他还在第一次听说有人在童生的时候就被诺官的呢。

    大兴朝建立三百多年来,苏焕这是头一份,加上苏焕年纪尚小,今后还有远大的前途,或可位列朝班,现在交好苏焕,想来是对的。

    老祖宗说过,伺候好主子,同时也不能得罪朝中权臣。

    “苏大才子,年纪轻轻就要当主簿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恭喜恭喜。”小太监将圣旨放到苏焕手上。

    “这位大人不要这样说,苏某能不能考上秀才都不知道呢!”

    “哎!苏大才子的竹石名作,咱家在宫里都有所耳闻呢!”太监指着苏焕:“可莫要骗咱家你才学不够。”

    苏焕哑口无言,这是第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

    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看向苏焕时,满脸都是羡慕。

    徐幼平一个趔趄,刚刚站起来差点摔倒。

    啊嘞?苏焕将是下一个临安县的主簿?正九品的官啊,比典史还大。

    他爹呢,混了十年,正八品,就高了苏焕一级而已,苏焕可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呢。

    秀才,考上秀才直接就是官了。

    苏焕以前一直考不上秀才,不行,这次也不能让他考上秀才。

    徐幼平挤开人群,自顾自的走回家。

    “这位大人,苏焕乃我女婿,今日乃是白家大喜之日,我白某人做东,一起去满凤楼喝几杯如何。”

    小太监一向是不搭理商贾的,不过女婿两个字眼有点意思,让小太监多打量了白大钱几眼。

    白大钱见小太监没有拒绝,立马吩咐下人去安排,拉上苏焕和小太监往满凤楼走去。

    随行的衙差全部沾福了,跟着一起去。

    这顿饭还没吃完,苏焕考上秀才,要任命主簿的消息就传开了,这是京里直接下圣旨,做不得假的。

    这事儿可不一样,区区一件小事,居然绕过了吏部,皇帝亲自任命。

    “我呸!黄口小儿何德何能。”县丞府,典史大人直接抄起一个茶杯摔在地上,听到消息他是不相信的,专门跑到县丞府确认一下。

    “表格法是个什么玩意,老子寒窗苦读十多年,这才谋到典史这个位,他呢!凭什么,就凭一首竹石吗?”

    “别气别气!”县丞大人表面安慰,其实内心也是把苏焕骂了个遍。

    “徐兄你不是我,是无法体会这种感受的,一个小毛孩子一下子就跳到你的前面,还是正九品,这将寒了天下多少官差才子的心。”

    “我懂!但这是皇帝决定的,显然是改不了的了。”

    “陛下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典史大人很生气。

    “我要上奏!”

    “刘兄,你大可不必如此,这样做你讨不到好的,说不定还会给陛下申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老子眼睁睁看着那没我儿子大的小毛孩骑在我头上当我上官?”典史大人脸很黑。

    “既然决定陛下此举不妥,那我们就为天下的秀才举人出头如何?”

    “怎么出头?”

    “如果苏焕病倒了什么的,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没法参加秀才考试,那他永远只是个童生,也永远当不了主簿。”县丞大人在桌面敲着指尖。

    典史大人眼睛犀利的看着县丞。“徐兄莫非心里早有计划?”

    ……

    县里特意邀请童生吃汤圆的事情传开了,一大堆才子嗤之以鼻,纷纷指责县令大人不会做人,竟私自开小课堂,没有一视同仁。

    他们当初当童生时,也不见县令有给谁开过小差,特地嘱咐什么的。

    这些话传出去后,县令杨兴唱头都大了,为了维护一个公正廉明的名声,只能将全临安的才子齐齐宴请。

    时间定在了十一月二十七日,冬至,白大钱出钱。

    ……

    兴朝洪泰三年,十一月二十六号,今日,临安城北门进来了好几个生面孔。

第七十一章:风雨欲来

    “干什么!”满凤楼前的小厮伸手拦住了四个抬酒的农夫。

    “爷,这是县令大人让我们来的,都是十几年的好酒,要是爷不信……”农夫回头。“打开酒盖子,让爷闻闻。”

    身后的农夫应声揭开酒盖,醇香的酒味散发出来,果真是好酒。

    “酒满凤楼有,陈酿满凤楼也有。”

    “爷,这是县令大人吩咐的,小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农夫伸进怀里,掏出一本文书。“这是县令大人的手稿,还有盖章呢,爷你瞧瞧。”

    看门的小厮接过文书,打开看了看。“行了,进去吧。”

    “放到酒房就出来啊,千万别在里头乱走,被抓到打折骨头可就怪你自己不守规矩。”

    “知道了爷,规矩我们懂!”四个农夫将抬酒的扁担放在肩上,进了满凤楼。

    经过厨房,在一些小厮的指引下,四个人往酒房走去,一路上左顾右盼。

    四个人很乖巧,把酒放下就走了,管酒的小管事也目送他们出厨房。

    临走的时候,四个农夫叮嘱明天要喝这个酒,这是县令大人自己老家酿的,不一般。

    ……

    “为了你的计划,县令被逼得不得不宴请全临安的才子,这费用全部摊到本官身上,本官自然是不会全认的。”县丞端着手中的茶杯。

    还是原来的房间,他的面前,站着账房先生。

    “大人放心,这费用,卑职自会全部认下。”

    “本官现在没那么多钱。”

    “大人可派俩人随我去取钱,五千两银子作为急用。”

    “这样也好。”

    ……

    这是至今为止,临安县最热闹的一个冬至。

    处处张灯结彩,县令大人为庆祝苏焕苏大才子被陛下嘉奖的事情,特邀全临安县的才子相聚,讨论才学,分享考试经验,助苏焕以及各个童生,更容易考上秀才。

    因为公开,所以不算是作弊,京里很多人知道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兴朝洪泰三年十一月二十七号,冬至。

    临安县很有过年的感觉,白媛媛一袭白衣,骑着白马走在街上,和一边楼宇的红灯笼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县令大人开小灶了,满凤楼名义上是被他包下来的,他在二楼单独搞了一个小房间,给他的宝贝闺女杨月华。

    宝贝闺女今年也不小了,到了婚嫁的年龄,可惜心中一直没有看中的年轻才子,县令杨兴昌想,这次聚会若能让小女在楼上偷偷观看,或许能看中哪个才子也说不定,如果一直定不下来,就只能他出面,去看看哪个同僚有适龄的年轻子弟了。

    “媛媛,这里!”杨月华很早就站在街头,看到白媛媛的身影,立马小跑上去。

    此次只有杨月华和白媛媛两个人,随身丫鬟并没有带出来。

    “月华,满凤楼不都是才子吗?我们两个女的,应该进不去吧?”

    杨月华捂住白媛媛的嘴,左看看右看看。“嘘!我爹给我开了小灶,我们等下走后门,到二楼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一路老是想不通,明明没邀请女的呀。”

    “走走走!”杨月华牵着白媛媛软软的手。“满凤楼后门应该有人在接应我们了。”

    走到后门,蹲在门边,双手藏在袖子里的小厮立马一个激灵的迎上来,领着两个女孩子往楼上走去。

    房间较为隐蔽,在二楼的最后一间,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楼下才子的完整面貌。

    白媛媛进来后,熟悉的坐了下来,掐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今年常来满凤楼,二楼每间房间的布置都一样,她老熟了。

    过了一个时辰,到了午时。(中午11点。)

    陆续有才子进入满凤楼,县令和县丞,典史等官员早就到了,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来临的才子先上前问好后才落座。

    苏焕衣衫不整,还眯着眼睛,他是被陈有图强行抱起来立正的。

    习惯了睡懒觉的苏焕,难得在巳时(上午9点)被各师兄拉起床。

    “老苏,这宴会可是专门为你一个人才开设的,你要是缺席了,我看县令大人不打死你。”王千在一旁叫嚷着。

    苏焕这才整理好衣服随他们出门。

    马车徐徐前进,一路上几个师兄不断的考校苏焕学识,苏焕对答如流,想来考中秀才是没问题的。

    到了满凤楼后,苏焕跟几个官问好后,落座在最前面的桌子,几个师兄则坐在苏焕旁边。

    县丞大人离得比较远,典史大人也坐得比较远,只有县令大人的桌子距离苏焕的桌子只有十步,方便交谈,这都是县丞大人刻意安排的。

    这次换了八个农夫抬酒来,有了上一次的通行,这次门口的小厮没有为难,看了一下坛子里装的是酒就没搭理,任由他们八个进去。

    张望了一下,八个农夫抬着酒在大厅上,一张一张桌子斟酒。

    八个农夫不是本地人,想来应该是县令大人老家的吧,长得也算憨厚,看手上的老茧,是常年干农活没错的,身上还有泥腥味呢。

    门口的小厮想通了这些,也就不再怀疑了。

    “官人,喝酒。”

    县令大人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县丞。“冬至喝酒?”

    “大人,这酒是满凤楼送的,菜等会就上来。”双手粗厚,龟裂的农夫赔笑道。

    “行吧!”县令大人看向农夫。“汤圆快好了没有?”

    “应该快好了,小的这就去厨房再催催。”

    倒完就,八个农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不到一会,汤圆和菜肴一个一个端了上来。

    一盘菜的量极少,大厅不断有人在走动,将空盘子替换下去。

    汤圆吃下了,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吃佳肴,好不快活,这个时候,县令大人脑海里已经在准备开场白了。

    而这个时候,也是一个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几个农夫从苏焕的背后走过来,推着一辆小餐车,看样子是要来收盘子的。

    满凤楼楼主在楼上看着,这几个人很面生,不过他得到汇报,这是县令杨兴昌叫来的,也就没多大警惕,他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小事情亲自去问杨兴昌。

第七十二章:刺杀

    县丞抬头看了一眼苏焕身后的八个农夫,朴素的衣衫,憨厚的嘴脸。

    知道今日有刺客的县丞,老早就打量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经过半个时辰的观察,这八个抬酒的农夫,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山里的贼寇。

    今日徐幼平和刘廷全两人皆抱病在家,县丞和典史两人合伙,典史大人高兴得不得了。

    县丞跟他谈心,说了这么多年共事之谊云云,抓捕贼寇凶手这等好事,自是要一起干的,到时候扳倒了县令杨兴昌,他当上县令,他典史就是新的主簿或是县丞,不过他手里没那么多钱,需要一万两上下打点,典史听完,二话不说就拿钱出来交给县丞,并通知了儿子今天不要来。

    满凤楼外,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一百多名衙役,将满凤楼围了起来。

    人数极多,引来了很多老百姓围观,这些大人物可真厉害,吃顿饭而已,竟是整个县衙的武力全出动了,县令大人可真是怕死啊。

    衙役老刘头单手抓着腰间的刀柄:“全临安的才子今天都聚集在这里,眼睛都给老子盯紧点,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就等着回去挨板子吧。”

    “午时之后,满凤楼严禁任何人进入,但凡听到有什么举动,立刻冲进去,听到了吗?”

    “刘大,咱们为什么不进去啊?”有个年轻的衙役问道。

    “我早上拿到县令大人的文书,大家都在外面等着。”老刘头喊道。“若是里面有什么动静,我就带领一队进去。”

    老刘头跃跃欲试,他今早得到县丞的命令,说得到举报,今天将会有刺客,让他待命,等待召唤,若举报为真,立了大功,到时候临安县衙役第一人的位置,就是他老刘头的了。

    老刘头很激动,手握刀柄,时不时看向满凤楼里面。

    “那个人是谁?”杨月华问道。

    白媛媛也看到了,一个农夫装扮的人离开收餐车,往苏焕后背走去。

    “该不会要对苏公子不利吧?”杨月华随口一说。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白媛媛手举茶杯,随时准备将茶杯丢出去。

    只见农夫把手伸进怀里,实在诡异,白媛媛心脏快速跳动,不会吧,真的遇上了有人要对苏焕不利?

    好刺激啊,以前都是在说书人嘴里听到,没想到今天竟能亲眼见到?

    白媛媛从二楼往苏焕的桌子丢了一个茶杯,他就刚好站在苏焕头顶上的走廊,很近。

    叮当一声,苏焕吓了一跳,连忙一个侧身,准备看向楼顶,天上怎会突然掉下一个茶杯。

    眼前,一把利刃突兀出现。

    要是没有侧身,这一把刀,将会把胸口扎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什么鬼,苏焕吓了一跳,像踩到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笃笃笃!

    与此同时,三把刀同时砍在苏焕刚刚离开的桌子上,刀身直接没入桌面。

    几个农夫脚一踹,桌子被踢飞,刀子被抽了出来,八个人,同时抽出刀子,杀向苏焕。

    剧烈的响声,引来了很多人的不满,王千正想看看是谁在吵,骂个几声,就看到明晃晃的刀子从眼前咻的一下子过去,刀光闪过眼睛,很刺眼。

    王千吓得发愣。

    很多人也刚想骂,就看到桌子被踢飞的一幕,太多人吓愣了,这是刺杀??

    哇靠!!这是干什么。

    一个愣在原地的书生被失手砍了一刀在臂膀上,血液哗哗的流出来,地面都被染红了。

    “杀人啦!”一个才子大喊。“啊!”

    他被一个农夫一刀刺进肚子,然后一脚踢飞。

    大厅彻底慌乱了,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县令杨兴昌吓得摔在地上,官帽掉在地上也忘记去拿。

    八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追着苏焕。

    “师弟!”徐有图大吼一声,准备冲上来,他脑袋一昏,走路歪歪斜斜,轰的一声撞在一根柱子上,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酒有毒,这是所有人的共识,现场就没一个人能正常跑的,大部分撞在一起,然后应声倒地,有的吓得抱头,嘴里直喊别杀我别杀我,有的则拼尽全力的往门口爬去。

    现场乱成一团,乱,太乱了。

    八个贼寇手持刀,直追苏焕,也不知道从哪出来四个贼寇,持刀将满凤楼的大门堵住,谁过来谁死。

    苏焕非常庆幸刚才没有喝酒,一直在吃汤圆,他尽力往门口跑去,却发现被堵上了,回头,八个人持刀越来越近,但凡挡路的才子,都被一脚踹开,或是被随意砍了一刀。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奔自己来的。

    刺杀。

    两世为人,苏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得全身都是冷汗,大门已经毫无生路,只能往楼上跑,对,跳窗离开,跳窗。

    苏焕一个急掉头,往楼上跑去,随手抄起一只板凳往身后扔去。

    轰的一声,板凳被几把刀子齐齐劈开,极其凶残。

    几个贼寇的眼神极其冷漠,他们的眼里只有苏焕。

    满凤楼一楼地面有好多血,一堆才子受伤,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惨叫着。

    “救命啊!”苏焕嚎叫,两条腿跟抹了油似的。

    “怎么回事,快叫人。”满凤楼楼主急眼了,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到他反应过来,现场已经是一地狼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让贼人混进满凤楼,要是副楼主死在满凤楼,咱们统统都得完蛋。”

    满凤楼楼主踹了旁边发愣的管事一脚:“还不快去喊人。”

    “门口有衙役,门口有衙役。”

    “快去叫!”

    苏焕冲上二楼后,随意冲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关上房间门。

    刚刚进房间,白媛媛一个板凳就砸过来。

    苏焕一个闪身躲过,还有杀手,我的天啊。

    “咦,白媛媛、杨月华。”

    白媛媛吓得手忙脚乱,眯着眼睛尖叫。

    苏焕连忙快步冲上去,一只手捂住白媛媛的嘴巴,白媛媛吓得推开,苏焕用力抱住她。

    察觉并没有收到伤害,白媛媛这才睁开眼睛,看到是苏焕,眼神里满是疑惑。

    外头,贼寇一脚踢开一个房间,刀子随意乱劈。

    没人,不知道苏焕躲到哪个房间去了,没关系,房间就那么五个,速战速决,只要逮到,速度杀害,任务就完成了。

    等下配合被活捉,县丞大人答应过老大,最后会用死囚将他们换出来,如果违背承诺,县丞就等完蛋吧。

    “出来,姓苏的。”贼寇再次踢开一个屋子。

    苏焕捂住白媛媛的嘴巴,把她逼到墙角。

第七十三章:这是什么?

    苏焕悄悄伸出头看了一下,被踢开房间门的,并不是他的房间。

    白媛媛此时的脸已经全红的,刚才她的脑袋,就埋在苏焕怀里,如此近距离贴着,等下怀孕了怎么办?

    白媛媛很慌,听说男生和女生牵手,接吻或者抱在一起就会怀孕。

    白媛媛很懊恼,可是……要是将苏焕挤出去,会害死苏焕,也会害他们几个人暴露,外面那些刺客寻来,大家都完蛋了。

    “走,他们还没进来,我们躲到那边的两个书架之间的缝里去。”苏焕拉起白媛媛的手,拉着杨月华的手腕,往书架的缝里挤进去。

    “你先进!”两女在推脱着。

    “都什么时候了,快挤进去。”苏焕看了一下房间门。

    杨月华率先挤了进去,白媛媛跟上,苏焕站在最后面,拉了一个花架子过来,在上面放了一盆花,挡住缝隙。

    里面很挤,很闷热,苏焕尽力和两女保持距离,可难免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苏焕拧了一下大腿肉,我在想些什么呢,这个时候,不应该紧张得冒冷汗吗?为什么脑子里还会出现这些东西,难不成,男人真的都是大猪蹄子吗?

    “你怎么了?”白媛媛疑惑,小声的道。

    “咦,这是什么?”白媛媛感觉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苏焕捂住她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抓住白媛媛的两只手,防止她摸来摸去。

    “苏焕,我们会不会死啊?”白媛媛晃了一下脑袋,挣开苏焕的手,问道。

    “想什么呢,不可能死的。”苏焕轻声。

    “外面的刺客好凶啊,等下被他找到,堵在这里,我们就死定了。”说道这里,白媛媛的眼睛就红了,挣开手着苏焕,低声。“我这是殉情吗?”

    “啊?”

    “没有。”白媛媛很小声,心情复杂,此时,心跳得很快,有紧张的,也有紧张的,第一次和苏焕抱在一起。

    苏焕心里头更加凌乱了,身体的反应较为剧烈,白媛媛好奇的摸了过去。“苏焕,这是什么啊?”

    苏焕涨红着脸。“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白媛媛回头:“月华,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杨月华的手伸了过来,疑惑的摸了摸,突然眼睛一瞪,手猛的缩了回去,脸瞬间就红了,我摸到了什么??

    苏焕怒极,抱住白媛媛的腰。“你们这是在挑衅我。”

    “没有呀,苏焕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好奇这是什么东西而已。”白媛媛再次握了一下。“既然你不肯说,我们不问就是了。”

    白媛媛把手抽开。

    苏焕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好尴尬,超级超级尴尬。

    “苏焕你把东西拿掉吧,顶到我了。”白媛媛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站在最后面的杨月华连忙伸手捂住白媛媛的嘴巴,再狠狠的白了苏焕一眼。“你别跟那登徒子说话。”

    苏焕内心大喊冤枉。“我……”

    “登徒子!”杨月华很生气的白了苏焕一眼。

    苏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个超级大美女,贴在我身上,作为一个正常男生,有点反应,难道不正常吗?

    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了,有脚步声传来。

    白媛媛更怕了,紧紧的抱住苏焕,脸就贴着苏焕的胸口,杨月华也吓得紧紧抱住白媛媛,苏焕只能深呼吸~深呼吸,淡定,淡定。

    “老大,没有。”

    “没有。”几个刺客把床底下,桌子底下看了看,依然没找到人。

    苏焕躲在书架缝里,靠外的手紧紧的握着一把消音手枪,真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暴露大杀伤力武器。

    小命都要没了,最多横竖都是死,能活一时是一时,逼急了,炸弹都给你搞出来。

    要不是怕有人觊觎这些武器,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搞偷袭,老子何至于低调至此?

    “走!”

    “其他房间,快,不能让姓苏的跑了。”几个贼寇冲出房间。

    苏焕深深吐了一口气,低头,白媛媛依然把头埋在苏焕胸膛上,一直不敢抬头。

    苏焕晃了晃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只能握着消音手枪,随时等待突发的危机。

    “苏兄,你那个东西不能拿走吗?”白媛媛抬头。

    然后,苏焕感觉什么东西被抓住了,脸瞬间涨得通红,耻辱,超级耻辱。

    杨月华吓得捂住白媛媛的嘴巴,将她的手收回来,我滴妈呀,等下真刺激到这登徒子,我们俩弱女子,可就跑不掉了。

    轰的一声,房间门再次被踹开,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不对,这个房间有人,老子刚刚进来的时候,地上有一张椅子被踢倒的,姓苏那小子肯定藏在房间里,给我搜。”

    几个贼寇手拿刀在房间里乱砍,杂乱的声音,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床上的被子,里头的棉絮被砍得满天飞舞。

    白媛媛再次吓得脸色苍白,紧紧的抱着苏焕。

    看来还是逃不过,还是跑回来了,都怪我都怪我,刚刚为什么要摔椅子,这下好了,连累所有人。

    这几个刺客明显锁定了这个房间,找不到人不会罢休的,完蛋了,这次真要殉情了。

    能和苏焕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

    白媛媛两手搂着苏焕更加用力了,她抬头看着苏焕,那个男人,淡定的看着缝隙外,丝毫不见慌乱。

    白媛媛心头小鹿乱撞,说书的说了,想看一个人爱不爱你,就要看他在危险的时候,有没有抛下你自己逃走。

    对了对了,说书的还说了,当一个人能在危险的时候,还保持镇定和冷静,这一定是一个勇敢而值得托付的人。

    很幸运,苏焕两个都占了,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白媛媛红着脸,既然都要死了~

    “你~”苏焕转过头来,摸了一下脸颊的湿润。

    白媛媛赶紧把头埋进苏焕的胸膛,全身都在发烫。

    苏焕的身体反应更加剧烈了,突然身体颤了一下,外头,不知道谁一脚把花瓶踢倒在地,吓了苏焕一跳。

    奶奶的,非逼我苏某人出手,本想低调,低调,低调,你们偏偏不让,都是你们逼我的,这下好了,消音手枪一出手,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谁都得死。

    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搞我。

    “这里有人!”一个贼寇大喊,一只脚踹开放花瓶的架子。

    轰的一声架子倒地,苏焕暴露了。

    一个刺客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再次对了一下,没错,就是苏焕。

    八个农夫瞬间围了上来,露出和憨厚长相截然相反的狡黠笑容。

    苏焕一个书生,面对自己八个会武的,他完蛋了,那个什么词,瓮……对,就是瓮中捉鳖。

    几个贼寇不由相视大笑,很玩味的看着书架缝里的苏焕,此情此景,又想起山寨师爷平时的口头禅,黔驴技穷。

    此时的苏焕,何不是如此?

第七十四章:反杀

    “姓苏的,自己滚出来。”

    “咦,他后面有人!”一个贼寇刀子往旁边的桌子一劈,狠狠的道:“自己滚出来,饶你不死。”

    “自己挪开书架就行了,罗里吧嗦的,亏你昨天还说要当一个超级大贼寇,真是不害臊。”另一个贼寇不耐烦的说道。

    几个贼寇闻言,齐齐上来帮忙,放在地上的书架被推得嘎吱响。

    一个贼寇挥刀砍向苏焕。

    苏焕几人彻底暴露,只见他手上拿着不知名的东西,对准贼寇,噗的一声,那贼寇惨叫一声,刀丢在地上,连连后退捂着手臂,可还是于事无补,手臂的血狂喷。

    痛,太痛了,手臂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就是钻心的痛。

    其他贼寇看着苏焕手里的东西,很忌惮,一时间没有挥刀砍上去,接着,他们终于看清苏焕身后的人是谁了。

    “咦?”八个贼寇眼睛瞪得大大的,吞了吞口水。

    原以为是几个糟汉子,没想到这个姓苏的,居然藏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娘子。

    你看那跟在苏焕身后,穿着白衣服的那个娇娘子,如此好看,今日我们兄弟是撞了什么运了,居然能遇到如此极品。

    几个贼寇舔了舔嘴唇。“姓苏的,把你身后的两个娇娘子扔过来给我们兄弟几个爽爽。”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那说话的贼寇被另外一个贼寇打了一巴掌。“等咱们在这里爽完,估计真个满凤楼都被围起来了,有没有点脑子?”

    被打的贼寇很委屈,看向另外一个贼寇,但低头一想,还是有点道理的。

    “狗东西,就你还当个屁的大贼寇,当然是把两个小娘子抓走,到山里面养起来啊。”

    “有道理有道理。”那贼寇冷喝。“姓苏的,让两个小娘子自己过来,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自己也滚过来。”

    苏焕并没有搭理他,紧紧的牵着白媛媛的手。

    白媛媛和杨月华特别紧张,抓着苏焕的手全是冷汗。

    “你算个什么玩意!”苏焕又开了一枪,直中心脏,那贼寇倒地,抽搐两下,不动了。

    生死就在瞬间,特别可怕,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个贼寇就死了,这是哪门子的暗器?弩箭?不是啊,就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威力如此之大?只听到声音,就能杀人?最可怕的是,这暗器居然可以连发。

    这暗器快得看不清,这是什么宝贝?

    苏焕手握消音手枪,只感觉虎口发麻,他渐渐后退,和这群贼寇保持十步的差距。

    只剩六个贼寇和苏焕对峙,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那个被打中手臂的贼寇一直在哀嚎着,让其他贼寇心绪烦躁。

    “姓苏的,你这是什么东西?”有个贼寇挥刀问道。

    “姓苏的,就算你这个暗器很厉害,你也是逃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我就不信,我们六个人同时砍过去,你能同一时间发出六个暗器。”几个贼寇的表情凝重,这暗器可以连发,太可怕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来刺杀,也是因为有巨额的金钱,若是没命花的钱,那这一趟生意,就不值当了。

    再次看向苏焕,苏焕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抬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又掏出来一把黑色的小东西,对准贼寇。

    两把暗器?贼寇如临大敌,面色凝重,下意识后退。

    刚才的脑子还有空闲想女人,而此时,脑子里的声音被统一了,那就是求活。

    噗噗两声,又有两个贼寇应声倒下,相伴的,是弹壳掉在地上的声音。

    两个贼寇嘴里吐血,倒地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此时只剩下四个贼寇,苏焕双手虎口发麻。

    “停,苏哥,有话好说。”几个贼寇相视,齐齐后退。

    此时场中,主动权已经到了苏焕手里,四个贼寇,给苏焕的压力已经大大减少。

    白媛媛紧张的拉着苏焕的衣角,悄悄的探出头,那地上,躺着几个一动不动的人。

    好可怕,白媛媛赶紧把埋在苏焕后背,闭上眼睛。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苏哥,不能说,这是道上的规矩。”一个贼寇说道:“咱们各走各的,谁也别打搅谁了好吧?”

    几个贼寇怕了,苏焕手里那杀人于无形的暗器,让人生畏,为了寨主那一千两银子,不值当,等下真把命搭进去了,虽说这是把脑袋别腰间的勾当,也不能明知必死还找死是不是?

    房间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快走,顶不住了,衙兵打进来了。”

    如果能直接逃走自然是最好的,不幸被逮住,估计还得受点皮肉之苦才会被捞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跑吧,被抓住再说。

    噗噗两声,苏焕又开了两枪,准备跑的两个贼寇应声倒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剩下两个刚刚迈腿的贼寇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两个弟兄躺在地上,嘴里吐了几口鲜血,然后不动了,脸眼睛都没闭上。

    又~~又没了两个?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苏焕声音很冷,一副不说,你们就走不了的样子。

    这句话刚问完,剩余的两个贼寇挥刀砍来,没有半点征兆。

    噗噗!

    枪声再次响起,两个贼寇都被打中了,一个打中心脏,当场没了,另外一个被打中肚子,用刀撑着身子跪在地上。

    连续开枪,苏焕只觉得虎口很麻很麻,却不得不坚持。

    贼寇只觉得肚子被虫子咬烂了,那种痛,让额头豆大的汗珠直下,脸色如白纸。

    他再次亲眼见到一个弟兄倒在面前,他的心理防线被打破了,他崩溃了。

    这位贼寇将刀子撇开,用手撑地,艰难的发出声音。“苏哥,饶命,饶命。”

    “说,是谁让你来的?”苏焕语气很冷,手持消音手枪对着贼寇。

    “不要说!”手受伤的贼寇说道。

    噗的一声,苏焕直接给了他一枪,那贼寇头一歪,不再说话。

    肚子受伤的贼寇吓哭了,喘着大气。“是……是县丞,临安县的县丞。”

    “还有吗?”苏焕居高临下的看着贼寇。

    “最后好像有典史参加,县丞大人吩咐我们不能伤害典史大人,说是自己人。”贼寇语气很急,生怕说慢一点,被苏焕打死。

    噗的一声,贼寇两眼睁得大大的,身体倒地。

第七十五章:生擒

    “搞什么,赶紧把姓苏的逼崽子砍死,快点走,我们几个快顶不住了。”

    此时,一个全身浴血的贼寇闯进房间,催促道。

    入眼所见,遍地狼藉,地上躺着一群尸体。

    八个人,全部死了?闯进房间的贼寇有点懵,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和苏焕大眼瞪小眼。

    你妹啊,八个人,都把苏焕逼到房间里了,还被反杀了,有没有搞错。

    苏焕可是一个柔弱书生啊,他们八个可是凶名赫赫的贼寇啊。

    到底是怎么死的?莫非,苏焕是一个绝世武林高手,有内家功夫的传人?

    追杀苏焕的八个弟兄都死了,外边也被衙吏打死了一个,还剩下两个在外面负隅顽抗,撑不了多久的。

    八个人尚且打不过苏焕,就他一个,打毛线啊。

    想明白了这些,这贼寇一个干笑,将手上染血的刀丢了出去,双脚一软,啪嗒的跪了下来。“苏大才子,苏大善人,苏大侠。”

    贼寇嚎啕大哭。“苏大侠,小的有眼无珠啊。”不断煽自己大嘴巴子。

    “小的真是眼睛被狗屎唬住了,竟没看出大侠那个……什么什么,骨骼惊奇,骨骼惊奇。”贼寇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不用两下,脑袋就磕破了。“苏大侠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个月大的小儿,媳妇和老母都病重,都没钱买药,我这才会来干这玩命的勾当。”

    贼寇嚎啕大哭,眼泪啪嗒啪嗒,夹着血水滴落在地上。

    苏焕手举着消音手枪对准这贼寇,此时,外面突然传来跑步声,又一个贼寇慌张的跑进来。“几个狗日的磨蹭什么,刚才在山里的时候还嚷嚷你们没媳妇,等下回去的时候顺便抢几个,再耽误被围住,大家都跑不了了。”

    进入房间,这贼寇有点懵,他的同伴在使劲磕头,地上一堆尸体。

    磕头的贼寇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扑上去把这同伴的舌头给割了,讲什么讲什么,你他妈……

    噗的一声枪响,这贼寇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站门口的贼寇猛的一个躲避,苏焕瞬间开枪,砰的一声,木材的门咔的一声被打穿。

    死了,都死了?这贼寇吓得往回跑,房间就是一个炼狱场,苏焕到底是怎么杀了他们的,完了,碰到硬茬了。

    最后一个贼寇,正拿着刀,将几十个衙兵赌在狭窄的楼梯口,要不是这楼梯口,早就守不住了。

    他转头看到他兄弟回来了,猛的放弃楼梯走向兄弟跑去,任务肯定完成了,赶紧跳窗跑走吧。

    一堆衙兵被堵在楼梯口,很是烦躁,一被放开,如鱼得水,全部冲上二楼。

    只见那个往回跑的贼寇,一把将手里的刀丢掉,跪在地上,大吼:“我投降,投降。”

    剩下最后一个贼寇懵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急时刻,哪里容他发愣,老刘头大喊活捉,一堆刀柄和水火棍砸过来,将那贼寇打倒在地。

    生擒两个贼寇,还有好多贼寇不知去向,老刘头不敢贸然前进,全部房间全部开着门,哪里知道会不会给打个埋伏,只能小心翼翼的迈步。

    “围起来,不能让其他贼寇跑了。”老刘头大喊。

    房间里,苏焕打开窗户,往楼下看,全部都是衙兵,整个满凤楼都被围起来了,根本走不掉。

    “苏焕,我们是偷偷来的。”白媛媛抿着嘴唇。

    “走!”苏焕牵着白媛媛的手,后面跟着杨月华,一脚踹开两个房间之间的隔墙。

    房间之间隔着的只是一块薄木板,一脚就踹开,苏焕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将白媛媛两人藏在书架缝里,把花瓶架子重新拉过来堵上口子。

    苏焕站在书架外,身体站得笔直,两把消音手枪早就不知道藏哪去了,弹壳也全被苏焕捡走。

    衙吏们冲进房间后,看到一地死尸,清点了一下数量,据刚才目击者汇报,总共有十二个刺客,外面生擒两个,这里死了十个,刚好是十二个。

    “苏大才子,您没事吧?”衙吏老刘头殷勤的问道。

    苏焕:“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快把那些尸体抬下去吧。”

    “那就好那就好!”老刘头松了一口气。“苏大才子,就是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苏大才子能否详细和我说说吗?”

    苏焕抬手,拍了拍老刘头的肩膀。“这些人死了就够了,你只需往上面报这些都是被你们围剿而死的,到时候下来的补贴,好好犒劳犒劳辛苦的兄弟们就好,我这里,自会帮你们圆。”

    老刘头瞬间就明白苏焕是不想说,他又不好得罪苏焕,只能苦着表情,一脸犹豫。

    “这件事情也不用跟上面的人说,跟进入房间的几个兄弟谈谈就行了,到时候的犒劳钱不会少。”苏焕从老刘头手上拿过刀,强忍着恶心,在几个贼寇身上挥了几刀。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从苏焕手里将刀接过来,在贼寇脖子上挥了几刀,再跟几个进入房间的兄弟嘀咕几声,就让人把尸体抬出房间。

    在外面的衙吏也只看到了尸体从房间里抬出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满凤楼楼主也带人过来了,特地走到尸体前确认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只见满凤楼楼主突然大怒,回头给身后一个中年人吃了一个大嘴巴子。“下次再让这些人进来,你就以死谢罪吧!”

    那中年人立马跪在地上,神色懊恼。

    衙吏走了,满凤楼楼主也走了,留下苏焕一个人在房间,大家都以为苏焕想静静,所以不敢打扰。

    楼下,受伤的才子被抬出去,整个满凤楼彻底封锁,衙吏们一个一个房间的搜,确保没有再藏半个歹徒。

    县令大人高坐在椅子上,帽子端正戴好,表情严肃。

    老刘头弓着腰,双手抱拳,正在汇报这次情况。

    十五个才子受伤,六个童生,八个秀才,一个举人,那个举人生命垂危。

    整个满凤楼已经搜寻完毕,十二个刺客,生擒两个,打死十个,刺客的身份已经查明,就是寅(yin)虎山的贼寇。

    多亏了县丞大人有先见之明,调了老刘头过来,还带来了兵器,这才有机会生擒击毙几名歹徒。

    高坐在主位的杨兴昌脸色很难看,居然让贼寇跑到城里来杀人,下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个县令以后还怎么当?一个举人重伤生命垂危,这件事情又怎么瞒得住?

    杨兴昌烦躁无比,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很多人吓得身体颤了一下,后退一小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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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焕带着系统穿越了,系统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吃的和金钱,这让想当咸鱼的苏焕不得不出去奋斗(装逼)。货物系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货物系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货物系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