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TXT下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全文阅读

作者:安康2019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txt下载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八章 学生选师母

    转眼间,四年级上学期已经过了一大半,我们班上的同学渐渐地从好学生和差学生这两大阵营,慢慢转型成男学生和女学生两大阵营。原因大概和我们班主任的性格右关,以前的朱老师和严老师对学习好的同学比较偏爱,所以那些差学生就得联合起来,共同应对所面临的严峻局面。现在的雷老师从来不给那些女生转圈圈,数学老师王一鼎也从来不给那些女学生进行“两指揪”,相反,雷老师惩罚班上的男同学的频率已经超过了每周五次,也就是说,除了星期六,他会放过我们班上的同学,平时至少每天给班上的同学“严厉训责”一次。

    我们班上那些先知先觉的男同学就开始呼吁,说我们男同学面临着非常严峻的现实,必须联起手来共同对付雷力和王一鼎。当然那些先知先觉的男同学都是那些最早被这两个老师施展绝技的那一批。后来,越来越多的男同学都觉得战国时期的“合从缔交,相与为一”这个策略非常适合当下的形势。于是我们男同学都开始像亲兄弟那样密切。而那些女同学也开始像亲姐妹一样,比以往任何适合都更加的如胶似漆。

    就连和女同学走得很近的周云帆也不得不对这个大趋势低头,他也开始和马菲菲保持距离,尽量减少给马菲菲递小纸条的频率,尽量非常隐蔽地悄无声息地进行。他从前一连串扔出三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纸条,变成如今把纸条塞进圆珠笔的笔帽里面,然后假装不小心把那支圆珠笔连着笔帽掉下课桌,然后让马菲菲帮忙捡起来,周云帆再不停地对着马菲菲眨眼睛,马菲菲感觉到异样后,然后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她就检查其起那支圆珠笔,当她发现笔帽里面的纸团后,她瞬间明白了,明白过来后,她也开始朝着周云帆不停地眨眼睛,表示她已经得到情报了。当马菲菲看了那个纸团后,她就开始写回信了,她把回信塞进那支笔帽,再扔到地上,再向周云帆眨眼睛。这就是他们自班上同学分成男女两大派后进行的第一次秘密的书信往来,后来,他们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进行飞笔传书的。

    周云帆和马菲菲两人的飞笔传书渐渐地被很多旁边的同学察觉,但是他们没有说穿,因为这只是他们两人的私事,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周云帆是我们男同学中的一个叛徒,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周云帆把我们的机密告诉马菲菲,所以,我们还没有对周云帆进行一些必要的惩罚,但是非常明显的是,很多的男同学已经开始和周云帆保持一定的距离。

    有一次王一鼎老师给我上数学课时,他要求我们用三角板给一个锐角三角形划高线时,周云帆忘记带三角板了,于是他求助于王一鼎老师说:“老师,我忘记带三角板了。”

    王一鼎有些生气地说:“我昨天强调几遍了,说今天要用到三角板。”

    于是王老师就让他向同桌去借,尤双百赶紧把那个等腰的三角板藏到书桌的抽屉里面,可怜巴巴地说:“老师,我只带了一个。”

    王老师就问孙立林,没想到有好好先生之称的孙立林也藏起了等腰三角板,说自己也只带了一个三角板。王老师问了五个男同学,都得到一样的结果。班上那些男同学都在偷偷地乐着,都在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叛徒的下场。”最后,马菲菲主动向王老师说:“老师,我手里有两个三角板,我可以借他一个。”

    这对于周云帆来说还算是好的,最糟糕的是上体育课,体育老师经常让我们去自由活动。那些女同学就拿着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长绳,围起来跳绳。我们男同学就向体育老师借乒乓拍,这时,学校里仅有的两个乒乓桌都是我们的了。当时由于人数众多,我们不可能像奥运会那样打十一球,我们大多打三球,偶尔也会打一球和五球。我们班上的男同学就被分成了两大组,那两大组再派出两个比较厉害的当老王,两个老王又按照先后选自己的队员。一个大组选到最后只剩下周云帆了,两个老王都借口如果选了他,人数就不均等,建议他去另一个大组去打。

    当另一个大组的老王也选的差不多了,可周云帆还是没有被他们选上,周云帆说:“别慌着打,你们没有选我呢,我在哪一边?”

    两个老王假装不知道,说:“你不是在那边吗?”

    周云帆委屈地说:“在哪边呀,谁选我了?”

    一个老王哈哈大笑地手指着那些正在玩跳绳女同学说:“你在那边呀,她们选你了。”那些在旁边玩乒乓的人都好像压抑了一个礼拜没有笑过一样,都扬眉吐气,报复似得哈哈大笑起来。

    班上的男女同学不仅在课堂上面分成了两派,就是在我们班主任雷老师的终身大事上面也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派。当那个好事的杨月月旁敲侧击,打听出雷老师至今还没有结婚,也没有相好的女朋友后,她们是大喜过望,她们觉得在这方面大有文章可作。她们在学习之余,就陪着语文课代表交作业时,顺便观察办公室里面的那些女老师,她们对那些女老师的年龄身高体重穿着打扮等,进行综合分析,然后得出一系列的数据,她们经过严密的计算得出我们学校目前一共有十二个女老师,其中有两个女老师已经年过半百,有四个女老师已经领到了结婚证,有两个已经有了男朋友。最后她们把年过半百的女老师一票否决,把领了结婚证的女老师也是一票否决,都说不能去破坏人家的家庭,那两个有了男朋友的要在后面继续考察。

    最后还有四个女老师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正处于感情空白期。那些女同学就开始对这四个女老师进行重点跟踪考察,她们还查出了那四个女老师任教的科目,任教班级,然后到那些班级门口实地考察她们的为人处世,最后和我们一起在国旗两侧拔过草的那个二年级的班主任白老师脱颖而出。她们说:“白老师就像她的姓氏一样,白里透红,瓜子脸,一头飘逸的长发,身体丰腴,那两只双眼皮的眼睛炯炯有神,当她身穿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衬衫时,那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当我们师母的最好人选。”

    四一班班主任的何亚男老师其实和我们还有过一段往事,那是开学第一天,她居然和雷老师一样同时走错了教室。何老师正属于那四个既没有男朋友也没有领结婚证的当中的一个。班上的女同学说:“我不喜欢女老师留一头短发,那样不好看,远远看去还像个男老师,脸蛋俊俏,如果她是个男老师,我会喜欢他,可她是个女的。我觉得,如果她当了我们师母的话,以她那种冷若冰霜的性格,我们一定会被她数落的,更可惜的是,我们的雷老师这一辈子都玩完了。”

    最后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在马菲菲郑丽杨月月马玲玲等带领下,确定了我们未来的雷老师夫人的最佳人选,她们对白老师是赞不绝口,她们偷偷地从二年级的同学手里拿到了白老师的写的毛笔字,问雷老师说:“老师啊,你看这个毛笔字写的怎么样,是属于什么体呢?”

    雷老师把那几个毛笔字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这字写的真漂亮,它是颜真卿的颜体字。不会是你写的吧?”

    她们摇头说:“不,这不是我们写的,这是二年级的白老师写的。”

    那些女学生见雷老师的双眼露出了一种欣喜的钦佩的眼神,她们更加觉得,整个学校已经找不到一个比白老师更适合的师母了。

    正当班上那些女同学为雷老师和白老师的终身大事操心时,我们班上的男同学都觉得白老师过于温柔,温柔的近乎有些软弱,这样有些软弱的人,在雷老师遇到一些大风大浪时,不足以承担得住那些压力。而何老师就有一股男子汉一般的阳刚之气,在雷老师遇到那些大风大浪时,她一定能够力挽狂澜,能够给她的夫婿源源不断的精神和物质上的支持,帮助他走出困境。我们男同学最后意见统一了,都觉得何老师外刚内刚,是当我们师母的最好人选。

    于是当她在给她自己班上兼任的劳技课时,体育委员高洪长高洪升向何老师借她上课时用到过的纸风铃,何老师对他们说:“上课已经用过了,反正也是我自己折起来的,你们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们吧。”

    高洪长和高洪升大喜过望,他们感激不尽,说:“我们会帮你转送给最喜欢这个纸风铃的那个人。”

    何亚男老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非常疑惑的,一点也不明白那两个学生话里面的意思,就尴尬地笑了笑,说:“随便你们吧。”

    于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高洪长高洪升在我们全班男同学的鼓励下,让他们俩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怂恿他们送给雷力。他们本推脱给班长钱多多,奈何钱多多胆小,怕雷老师会责罚他。

    最后高洪长和高洪升像要赴断头台似的扭扭捏捏走向办公室,他们那个时候已经置死生于不顾,就像荆轲刺秦王一样,悲壮的走向雷老师,他们已经做好了被砍脑袋的心里准备。

    高洪长在门口立正说了声:“报告。”

    雷老师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体育委员和高洪升两兄弟来了,雷老师一脸的狐疑,以为他们是来报告班上的一些突发情况。他招手让两个同学一起进来。

    高洪长把双手捧着的风铃递给雷老师,问雷老师:“老师,你觉得这个风铃漂亮吗?”

    雷老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他:“是很漂亮,这是你买风铃纸折的吗?你-------”

    高洪长非常巧妙地打断了雷老师,他问雷老师:“你喜欢吗?”

    雷老师说:“喜欢是喜欢,可,可你不该花那么多钱去折纸风铃呀。”

    他说:“不,不是我花钱折的,这是四一班何老师折的,她说要把它送给那个喜欢它的人。可是我们班上所有同学都不喜欢,所以只好把风铃送给你了。”

    当雷老师还想说什么时,高洪长和高洪升把风铃放在雷老师的办公桌上,然后从办公室撤了回来,那些在门口打望的男同学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班上的男同学,那些男同学是兴高采烈,像得胜的将士一样凯旋而归。而那些女同学却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第五十章 举手的改变

    我们班上那些男女同学经常在学习之余,努力为自己心仪的准师母游说,就像美国四年一次的总统大选一样,不惜花费很大的代价去努力争取自己心仪的那个师母。随着期末的脚步越来越近,期末考也越来越近,我们经常为了去准备期末考试还是去给准师母游说而纠结。毕竟全校最正规和那关乎期末奖状的派发标准都是以期末成绩作为最终的标准。但是我们班上很多的同学也在担心,担心那个雷老师会和前两任班主任朱老师和严老师一样,会因为生孩子而放产假,一走了之,有几个比较早熟的同学,比如杨月月和高洪升他们说:“雷老师不会因为放产假而被迫离开我们,因为他是个男的,哪有男人会生孩子的?”

    虽然说雷老师对我们班上的同学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但是我们班的班风和学风反而因此而越来越好。我们很多的同学就学着雷老师而早早地起床,一到教室,就在雷老师那炯炯有神的火炬一般的盯视下高声朗读,那个早读的声音在一楼的楼梯口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我们班上学迟到的现象也渐渐消失,那些经常不写作业,原来那些经常不写作业,说自己写了,但是忘记带了,说下午上学带回来上交,有些老师事情也多容易忘记,然后不了了之。可是现在,这套做法已经行不通了。

    雷老师让语文课代表郑丽去收作业,要求郑丽把那些没有交作业的同学名字写下,当雷老师看到那些名字后,废话不多说,先从讲桌上拿起那个三角板的斜边,狠狠地敲打十下再说,当然敲打的是与写字没有多大关系的左手,我们班上那唯一的左撇子敲打的是右手。那可不是说说而已,是来真的。这谁受的了,疼地发麻,由于我经常能够完成作业,属于那种比较听话,不怎么闹事的学生中的一个,所以从没有受到那种三角板敲打在左手手掌上的那种感觉,但是每当我看到尤双百还有李双轩他们被敲打时那种痛苦的表情,还有那左手一直颤动不停,仿佛已经失去控制的飞机一样,我远远看着都能隔空感觉到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有些同学被雷老师敲了三下后,眼泪就夺眶而出,那些比较能扛的人,在敲了五下后,那眼泪也是夺眶而出,他们故作坚强的用衣袖擦掉两行眼泪时,铁石心肠的雷老师也会不忍地转过头去。

    慢慢地,那些不怎么写作业的专业户也不得不屈服于雷老师之下,比如说李双轩吧,他回到家的先手拿乒乓拍在墙上来回打那么几百回球,过过手瘾,然后放下拍子和乒乓,把一张小桌子搬到他家门口,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就写起语文作业。我们的数学老师王一鼎布置的作业,班上很多的同学屈服于他那“两指揪”的威力也不敢怠慢,不得不认真去写,当然当语文数学的作业都很多时,我们两者相权取其重,把班主任雷老师布置的作业先完成。

    在早读课和完成课后作业上,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有了很大的改观,而在课堂上课上面,我们班上的同学也有了很大的进步,每当老师提出问题,让班上的同学举手回答时,那些举起手来的同学大大地增加了。我觉得,这与雷老师也有很大的关系,我还记得,第一次雷老师让我们举手回答时,班上没有一个人举手,甚至当时泾渭分明的好坏学生阵营里面的好学生也没有一个人举手,当时,雷老师非常的生气,他竭力压抑胸中的怒火,他说:“难道我提的问题太男了吗?居然没有一个举手发言的同学,不就让你们用三心二意这个成语造句嘛?”

    其实用三心二意这个成语造句真的不难,再说雷老师非常详细地分析了这个成语的意思,他自己还造出了两个句子作为范例。班上那些好学生中七成以上都会,他们互相打望着,坐在前面的郑丽还有马菲菲朝后面的贾雯望了望,坐在中间的杨月月向整个教室望了望,班上还是没有一个人举手。这时,杨月月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手。雷老师第一次的让我们举手发言时,举手的只有杨月月一人,雷老师让杨月月说出答案,杨月月就造了一个句子说:“在学习上我们不能三心二意。”

    雷老师说:“杨月月这个同学造的句子非常好,还有没有同学知道的,举手回答。”

    班上的所有同学对于雷老师的赞美,都恨杨月月恨的咬牙切齿,觉得她真是爱出风头,坏了我们班的规矩。

    雷老师有提了一个问题:“有没有同学能说出一个三心二意的反义词,知道的同学请举手。”

    我们班上的同学还没有见过这么喜欢让学生举手发言的老师,也没有这样举手发言的习惯,最多也就那些老师随便抽个同学回答。所以班上的同学又开始互相打望,这时,只有杨月月一人举手,雷老师这下可忍不住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他那只沾满粉笔末的右手一拍,手掌拍在了讲台桌上面,手上的粉笔末飞到了坐在第一排同学的脸上,他们试图挥手去挥走那些粉笔末,但是被雷老师的威严吓住了,马上停止挥手,端端正正地坐直。雷老师在讲桌上面的那次掌,至今还留有印记,后来我们说雷老师一定会九阴白骨爪,不然那印记不会那么明显。

    在雷老师那次拍掌后,很多同学都开始举手了,举手有十来个,雷老师让其中一个同学发言回答,那个同学又回答正确。

    当第三次,雷老师让我们给一心一意造句时,又让我们举手,班上的同学就稀里哗啦地举手,大概有二十个学生。雷老师右手举着那根三角板,那个三角板已经高过了他的头顶,他慢慢地从讲台那边走了下来,他先从第一和第二组的中间过道走下来,全班的同学都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雷老师举起的那根三角板上,当雷老师慢慢地从前面走到后面,两边的同学就像迎接雷老师阅兵一样,举手致意。当雷老师从前面走到后面,又从第三四组中间过道,从后面往前面走回讲台上时,全班四十多个同学已经举起了三十多个同学。雷老师让没有举手的同学全部站起来,然后用三角板一人一巴掌拍了过去,高洪长见雷老师要打他手掌,他感觉说:“老师,你不要打我,我会回答了。”

    见此情景,班上那些同学真是哭笑不得,有些忍不住的偷偷地笑出了声音。但是,雷老师还是轻轻地打了一下,说要让他长长记性。在打遍了那些没有举手的同学后,雷老师让其中举手尤双百回答,尤双百支支吾吾地,支吾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在说啥,雷老师把耳朵凑到尤双百的嘴巴旁边,也没有听出个大概,只好让他坐下。雷老师又让举了手的孙立林回答,孙立林双腿发抖,抖的屁股下面的那条长凳子都在摇晃,孙立林也嘟嘟囔囔地说,含糊其辞,不知道说些什么。雷老师也只好让他也坐下,最后,雷老师让钱多多回答,钱多多就造了一个句子说:“在学习上我们要一心一意。”

    班上的同学一脸懵逼,都觉得这个句子非常熟悉,说好像和杨月月造的句子是一样的。但是雷老师还是说:“钱多多造的句子也不错。”

    后来,语文课上雷老师让我们举手发言的次数就越来越多,班上举手发言的同学也越来越多,知道答案的举手,不知道答案但是雷老师大发怒火的时候也得装装样子举手,毕竟你举了手,雷老师也不一定就让你回答,班上还有三十个人举手,抽到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但是不举手,就意味着你很大可能要被三角板拍手掌。相比之下,装装样子举手回答更加的安全。

    我们班上语文时举手回答的人数增加,但是在上数学课时,举手就不那么踊跃了,当然王老师也不怎么让我们举手,他喜欢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他经常在黑板上写下几个算式,让后在讲台上面扫视全班,然后用粉笔指着我们说:“你你你,到黑板前面来做题目。”

    王老师教了三个班的数学,一个是六年级的,还有四年级的两个班,当进行公开课时,他一般把公开课放在了我们班上,因为相比之下,我们班要比四一班的纪律好很多,当然公开课的频率也比较的少,一学期也就一两次。那第一次公开课时,教室的过道和教室后面坐满了学校的数学老师,我们吓的直发毛。在上课的铃声响了之后,王老师就给我们进行了上课的礼节,由于距离开学王老师给我操练的上课礼节已经有三个月了,大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大家的动作就比较的散乱,不那么整齐划一。王老师师尴尬地笑了笑。那次公开课,我们突然之间觉得王老师不像是以前那个老顽童似的王老师,反而正经得让我们感到非常陌生,仿佛他是第一次给我们上数学课一样。

第五十一章 圣诞节前奏

    虽然我们做学生的对于雷老师的婚姻大事是非常的关心,经常在雷老师耳边拐弯抹角地说着白老师的温柔善解人意,说着何老师的内刚外刚气质非常,但是雷老师对于我们的说法也是模棱两可,当女同学说白老师的好处时,雷老师说:“对,你们说的对,白老师温柔似水。”当男同学说何老师的好处时,雷老师说:“对,你们说的也对,何老师气质高雅。”

    雷老师这样的说法把我们班上的同学整的是晕头转向,他们不明白雷老师内心的真实想法,这反而让那些好事的同学更加地陷入“白何”之争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学期也快要接近尾声,我们的语文和数学都已经到了最后的一个单元,剩下的时间就会拿来当复习课,把这个学期的内容再从头到尾过一遍。那个时候有这么一个非常流行的说法,说是“小考小玩,大考大玩”,其实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当时的我们是完全适用的。

    在郑建业的记忆里面,班上那些女同学从未被雷老师转圈圈,也没有被王老师两指揪,最多也就用那个三角板敲打过手掌心,但是非常罕见。于是有的女同学就偷偷地悄悄地询问过雷老师:“老师,你下个学期还会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还会教我们语文课和书法课吗?”对此雷老师说:“会,肯定会的。”得到这样回答的女同学是欣喜若狂,马上去告诉她们的闺蜜说雷老师下学期还会教我们语文。

    班上的男同学不怎么喜欢雷老师,有几个趁着交作业,也问雷老师:“雷老师,前面两个女老师都因为怀孕生孩子而离开了我们,那你也会不会因为怀孕------”那个同学还没有把问题说完,他就感觉到雷老师双眼如炬的寒光,不敢继续往下说。

    雷老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那你们是希望我继续当你们的班主任,还是希望我不要继续当你们的班主任呢?”

    那个好事的男生说:“我我我——我们-------”

    那个男生此时此刻已经非常的胆战心惊,因为那两道目光已经让他不寒而栗,他吞吞吐吐地说话,结结巴巴地说话,他每说出一个“我”字,就要颤抖三秒钟,当他所处四个我字,他已经足足颤抖了十二秒钟,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一向口齿伶俐的自己在这关键时刻居然就不听从自己大脑里面中枢系统的控制。

    雷老师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说:“你们是不是不想让我在担任你们的班主任了?”

    那个同学狐疑地看了雷老师一眼,他想不到雷老师居然一语中的,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想法。当他正想说话时,雷老师郑重其事地说:“不,不会了,你们班的表现让我十分的失望,如果可以,我现在就不想教你们了,更不说是担任你们的班主任了。”

    当那个同学听到这句话时,心情万分激动,正想说:“雷老师,你不想担任我们班主任,你可以数学王老师担任我们班主任。”但是话到嘴边,脑子里面想了想,觉得此时此刻不应该这样说话,不然太绝情了,于是他说:“不,我们非常希望你下个学期继续担任我们的语文老师和班主任。”

    雷老师看了那个学生一样,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那个男同学就趁机逃回教室,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班上那些男同胞。

    对雷老师去留问题非常关心的当属班上那些学生的家长,有些家长说:“班主任换的太频繁对学生的成长非常不利,不应该这样走马观花似的更换。”有些家长把仗告到了校长那里,说:“这个雷老师专横跋扈,动不动就拳打脚踢诉诸武力,过于残暴,希望能够换个班主任。”

    校长对那些告状的家长说:“这个事教育局上面还没有正式的公文下来,具体情况要到下个学期开学前后才会知道,希望你们继续支持学校的工作,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孩子健康成长,把孩子培养成国家的栋梁之才。”

    那些家长听到校长这番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心想:“我哪敢奢望自己的孩子成为栋梁之才,我只要他们不要在学校打架骂娘就谢天谢地了。”当那些家长回家时,校长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办公室的外面,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们一定会支持学校工作的,一定会。”

    我们这些同学就是这样认识了很多同学的爸妈,在半路上都能喊出:“某某同学,你看,你的爸爸正骑着自行车,扛着一把锄头下地干活呢。”

    当我现在回忆起童年往事的时候,都充满了向往之情,那个时候的每一段时光都是如此的幸福甜蜜,只是时间是单向前行的,我不知道再未来是否能够来一段时光之旅,回到童年去体验那段无忧无虑的情景,但是至少在现在,这还是无法实现的。

    当公历十二月到了下旬的时候,西方世界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也就到了,那是相当于我们春节那样重要的节日,他们是要放假庆祝的。但是对于那些佛教徒来说,这个日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对于那些基督教堂来说,在这一天是要去礼拜堂做礼拜。

    那个圣诞节刚好是星期三,萧聪萧颖还有萧勇刚他们已经和我们约定说:“在圣诞节那天上午,我们一放学就在校门口集合,一起去教堂,那天会有比平常星期天多出两道菜来,都是非常好吃的,而且教堂还会发一袋糖果,里面还会有苹果。”他们在说这些话时是唾沫横飞,神采奕奕。把我们说的是心急火燎,巴不得十二月二十五日早日来到。

    当那天终于来到时,我一个上午都在想象着那四大盆菜的香味和色泽,还想象这袋子里面的糖果花生苹果。一个上午,我都不知道雷老师和王老师在黑板上面讲了一些什么。我刚到学校就巴望着早读课的结束,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好不容易盼来了第三节的绘画课,却被雷老师拿来考试,班上的同学哀声一片,敢怒而不敢言。

    雷老师在第二节下课就拿着一扎试卷来到教室,他让钱多多把在操场上玩耍的同学都叫到教室来,说要进行单元测试。于是我们就非常不愿意地回到了教室。那次考试我居然忘记在试卷上面写下名字,我还忘记了很多老师讲过的那些重点字词,我非常快速地做题目,只盼望着做完题目早点去学校大门和萧聪他们会合。

    于是在下课前十多分钟,我就把试卷上面的所有题目做完,我转动着圆珠笔,好几次圆珠笔从我手上掉了下来,我不停地张望着窗外,每当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时,我就觉得放学时间到了,可铃声总没有响起。我不停地朝教室前门张望,我希望看到四一班那些学生从前面露出脑袋,我希望听到他们倒数的报钟的声音。可是他们班上依然非常安静。我猜测学校的铃声已经坏了,我还猜测在四一班上课的一定是校长或者副校长,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寂静。

    终于,我看到四一班一个男生从前面探出了脑袋,然后我看到有两个男生的脑袋从前面伸出来了,我看到了更多的脑袋从前面探出来了,于是我知道我的猜测大概是错误的,四一班有个学生说:“还有三分钟。”我们班上有些同学也受到了他们的感染,看了看手表说:“放屁,还有三分零五秒。”

    对面的四一班有说了:“还有两分钟。”

    我们班上的同学说:“又在放屁,还有两分零五秒。”旁边的同学说:“我的手表和你是一样的,四一班同学的手表确实快了五秒。”

    好不容易挨到他们说:“还有一分钟。”这个时候是对面班级最为骚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预备好了跑出教室的姿势,就像奥运会比赛时那些运动员的预备姿势一样。

    当对面的班级在说:“倒数开始,五四三二一零,铃——”

    这下我们都明白了,原来他说的还有几分钟,那是从五倒数时间的开始。我们班上那些带了手的同学说:“这下对了,他们的手表和我们的手表一样准了。”

    当第三节放学的铃声想起来时,四一班的同学就像火箭一样准时发射,又像火箭一样从他们教室的后门射了出来,弯弯曲曲地一直射出了学校的大门。当那些学生射到学校大门时,有的要先在乒乓球桌上先打一盘乒乓再回家,有的跑到校门口时回过头来看了看,非常失望地说:“又是整个学校第一名来到校门口的,我们已经无敌了。”

    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他们班有个同学把第二节课当成了第三节课,当班上的同学倒数说:“五四三二一零铃——下课。”那个同学听了喊零,于是飞快地跑到校门口,那个小铁门刚好是微开的状态,没有上锁。他就直接跑出了校门,当他跑出校门一里路时,见后面没有一个人影,他才恍然大悟:“我的神呢,这是第二节课吗?”于是他虎头虎脑地从那一里地外跑回了学校,他们班上的同学一个个上去打他的脑袋说:“你脑瓜子进水了吧。”

    坐在讲台前的雷老师说:“做完题目并检查了三遍的同学可以把试卷交上来了,交了试卷,就可以回家了。”

    班上的同学就陆陆续续地上前交试卷,我也急忙交了试卷,然后不顾一切飞一般地跑冲了教室。

第五十二章 一路去莲塘

    在圣诞节前后几天,整个虎盘小学都非常的寂静,没有一个班级为了这个节日做出任何庆祝的活动。这和现今很多的小学中学的做法大相径庭,现今的那些学校遇到这么一个隆重的西方节日一定会搞出一些活动出来,送送苹果,搞搞圣诞树,在教室里面布置一个戴红帽子的圣诞老人。再怎么不济也得全校举行一次黑板报的比赛,主题就是庆祝圣诞节。

    但是我郑建业读小学那会对此是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一年有几次圣诞节,我以为是一年至少会有两次,最差也会有三次,有一个和我一样无知的人,他就是罗郑松,他居然说:“圣诞节是两年一次或者是三年一次。”

    当我听到他说两年一次或者三年一次时,我非常的生气,我说:“这么好的一个节日不能两年一次,至少得一年一次。”

    萧颖和萧聪兄妹听到后,大笑不止说:“本来就是一年一次,这是那些大人规定的,你再怎么闹它也不会为了你而改变。”

    那次考完语文的单元测试,我把试卷交给了老师后,就飞一般的跑出教室,我甚至没有把课桌里面的书包背走,因为萧聪已经和我们说过,莲塘村离学校太远,把书包背在身上会非常不方便,而且还累人。

    当我从前门跑出教室,跑到学校大门的时候,门口站着萧聪罗郑松还有萧勇刚萧勇强四人,他们看到我跑的气喘吁吁也不安慰我,反而说:“你们班又拖课堂了,肯定又是那个雷公老拖课堂,别的时候也就算了,可今天是圣诞节呀。”

    我呼赤呼赤吐着气地说:“我,我们第三节课本来是绘画课的,被那个雷老师拿来单元测试了。”

    这个时候,我们这群经常一起在做礼拜时玩捉迷藏跳绳的那些人中只剩下萧颖和罗郑虹了。萧聪发出命令说:“女人只会坏事,再过三分钟她们还没到的话,我们就上路了。”他又对萧勇强说:“盯着你手上的手表,现在是十一点十五分,到十一点十八分的时候,我们上路。”他对我和罗郑松说:“你们俩盯着楼梯口,看到她们俩娘们时,招手让她们过来。”

    过了不久,萧颖就从楼梯口背着书包跑过来了,我和罗郑松远远地看到了她,罗郑松说:“你看看,真是坏事的娘们,已经说了多少遍,不要背着书包不要背着书包,她偏偏就是记不住。”他远远地朝她喊着:“不要带书包,不要带书包,很重的。”我也给她远远地给她做把书包从双肩拉出来的手势。最终萧颖明白过来了,当她转身往回跑时,迎头碰到了背着书包的罗郑虹,萧颖对罗郑虹说了几句话,拉着她书包上的肩带就往楼上跑。

    萧聪和萧勇刚在河边捡小石子往河沟里面的一个鼓胀起来的塑料袋扔石头,可是一连扔出十来块石子都没有把那个塑料袋扔破,他们非常沮丧,把一腔怒火撒到了他妹妹的身上。他对我们说:“那两个娘们来了没有,看看手表都几点了?”

    萧勇强看了看手表说:“已经十一点二十二分了。”

    萧聪非常生气的说:“不是说好了过三分钟就就上路的吗,现在都过了七分钟,走,我们走,不管她们了。”

    我和罗郑松对他说:“我们已经看到她们两人下楼了,刚上楼去把书包放回教室了。”这时,我们看到罗郑虹和萧颖两人笑嘻嘻地,手拉手地朝我们跑了过来。萧聪和萧勇刚转过身就走了,我和罗郑松还有萧勇强也转身走了,萧颖在后面喊着:“哥哥等等我,我来了。”罗郑虹也在后面喊着:“弟弟,等等我,我来了。”

    这时学校大部分的学生已经走回家了,只有极少的学生还在校门口走出来,那些学生对我们这些人头来非常好奇的目光,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非得放学一起回家,而且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萧聪和萧勇刚两人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萧勇强和罗郑松还有我,最后面的是萧颖和罗郑虹,这么一支队伍就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由于萧聪和萧勇刚走的太快,差不多已经是小跑,后面两个部分也几乎是跑步前进,但是一直没能追上前面的队伍。

    当萧聪和萧永刚从马庄村的桥上走过时,我们知道他是要挑小路走了,虽然小路非常狭窄,两边长满了茂密的杂草,还要从马庄村的中间穿过,但是,走小路就相当于走一个三角形的斜边,走大路就相当于走两条直角形的直角边。所以走小路会更加地节省时间和体力。

    我还记得,在那个时候每逢农历三五八零是莲塘村的集市,我们狮盘村和虎盘村的人走路去赶集时就经常走这条路,只有那些骑自行车的会走大路。从马庄村走过时,我们一直担心会碰到教过我们的朱老师和马老师,但是最后我们没有碰到一个我们学校的老师。

    当我们从马庄村穿过时,里面有一条路非常的泥泞,上面都是鸭子走过时留下的脚印,还有鸭子身上掉下来的羽毛,非常的粘脚。走在前面的萧聪和萧勇刚也不得不慢下脚步,他们在寻找比较干的地方,那只能靠着墙根走,因为从中间走的话,一定会让我们脚上的布鞋黏上泥土,脏兮兮黏糊糊的。于是,走在后面的我们五人慢慢地跟了上来。萧颖和罗郑虹她们不停地在埋怨那两个领头的人,都说他们选择了那条最差的路,早知道就不跟着萧聪和萧勇刚了。

    萧聪听见那两个女人居然敢说自己的不是,当他艰难地从墙根走过去时,他忍不住反驳说:“还不是因为要等你们几人,不然我现在已经坐在教堂的餐桌上面吃饭了。”

    后面几个人就学着萧聪的样子在踩在墙根的石块上面,双手扶着墙根艰难地前进。当萧聪和罗郑虹也挨着墙根前行时,她们俩不时地惊叫说:“天呢,我踩到鸭屎了。”“天呢,那个石头好滑呀。”“我的天呢,我快摔倒了。”

    当我们从这条被鸭子踩烂了的泥泞的路上艰难地走过时,那些被关在鸭笼里面的十几只鸭子非常好奇的从鸭笼的缝隙钻出脑袋,它们非常好奇地把脑袋一扭一扭,不时地侧过脑袋打量我们,它们似乎在嘲笑我们,一种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条路不是很好走吗?他们怎么能走成这个样子?”

    虽然萧聪和萧勇刚埋怨萧颖和罗郑虹动作迟缓,走路慢吞吞的,但当她们两人在沿着墙根走过时,他们也是非常关心地在前面停了下来,并且提醒她们路边的鸭粪和水坑。我们几人好不容易地走过了那条被踩的稀巴烂的泥路后,也就顺利地穿过了马庄村,可刚走出马庄村,我们就遇到了一条小河,我们只要穿过前面的一片田野就能到达那条大路,从那条大路去莲塘村简直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在那条小河边,我们的大部队就会合在一起了。前面那条河的岸上的一条路上有一个非常大的水坑,而四周种的是芋头和甘蔗,我们不能从芋头地和甘蔗地穿过,于是就在那个大水坑前停下了脚步。大家都在想办法,如何安全快速地渡过前面这个大水坑。最后萧颖和罗郑虹从稻草垛里拔出两捆稻草,放在了水坑的边上。我们七人一起从稻草垛里拔出一捆捆的干稻草铺在了水坑边上。幸好这时四处无人,否则那个稻草垛的主人一定会阻止并且责骂我们。但是我们还是非常的害怕。

    萧聪胆子比较大,他先试着从干草上面走过去,最后他从干草上面踩出一个洞出来,我们就在上面继续覆盖一捆稻草。最后我们七人最终越过了那个水坑。我们继续向前走去,走过田埂,走过长满杂草的小路,那些杂草已经干枯,河边高大的芦苇在清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萧聪在芦苇丛前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那些芦苇。他走到一根芦苇的前面,双手把一根高大的芦苇折弯身体,然后用膝盖把芦苇的颈部折断,他用随身带的铅笔刀,把芦苇的头部割掉,给颈部斜着割掉,再把芦苇的茎部划出一道口子,他在那根芦苇的管子口使劲地吹出一口气,那芦苇管子就发出了呜呜——的声响。我和萧勇强还有罗郑松都央萧聪给我们也整一个,萧颖和罗郑虹也要他给自己做一个。萧聪说:“下次,下次一定给你们一人做一个,但是现在不行,赶路要紧,我们要赶紧去吃饭,吃了饭,还得回学校上课。”

    于是我们七人就一步三回头地看那一丛芦苇,可是觉得萧聪说的也对,确实没有时间去用芦苇做成那么多的笛子,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去。萧聪走在最前面,就像一个狮群中带头的狮王一样威风凛凛,就像一个狼群的头头一样昂首挺胸,他不时地吹弄起手中那杆芦苇笛,呜呜——的声音就像是进军的号角。

    田野上还有一两个手拿锄头干活的农人,当他们听到那呜呜的声音时,他们斜靠着那边锄头,远远地向我们眺望,他们不知道这群孩子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他们眨了眨眼,把唾沫吐在手心里,两只手揉搓着那口唾沫,调整姿势,挥动锄头又开始干活。

第五十三章 一路回学校

    第五十三章

    那个圣诞节的中午,我们七个虔诚的小羔羊为了去莲塘的礼拜堂吃中饭而长途跋涉,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了马庄村和马庄村后面那一片田野,我们的脚印踩在了那些嘎嘎乱叫的鸭群留下的脚印上面,那些鸭掌留下的脚印就像一朵朵梅花一样,只不过它们的气味完全不同,那泥泞的脚印上面还留有它们身上掉下来的羽毛,还有它们摇摇摆摆走路时从屁股里面拉出来的粪便。

    当我们艰难地好不容易地从马庄村穿过时,我们又迎头遇到了一个大水坑挡住我们前进的脚步,最后在我们齐心协力之下,在水坑的边上覆盖了足足十捆稻草垛,才得以安然通过。我们就像唐三藏以及他手下的三个徒弟还有他屁股下面的白龙马去西天取经一样,只不过他们遇到了九九八十一难,而我们只遇到两难,但是我们比他们还要困难一点点,因为他们在十九年的时间遇到了八十一难,平均下来,每八十六天遇到一难,而我们在一天内遇到了两难。

    当我们从那片种满了庄稼的农田穿过时,我们就来到了一条大马路上,一下子从寂静无声切换到了闹声阵阵,我们看到了在马路两侧有个人正捧着一个大碗吃着炒年糕,我们七人的肚子就像青蛙一样咕咕——乱叫,我们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当我和罗郑松看着那碗炒年糕而放慢脚步时,前面的萧聪说:“你们傻了?快点,已经快十二点了。”

    萧聪和萧勇强迈起脚步开跑,我和罗郑松发现那个正捧着吃炒年糕的那个大婶被我们看得不好意思,她转身从前院走回了屋里。于是我们回过神来,我们听到了萧聪萧勇刚他们还有萧颖和罗郑虹她们都在议论着我们会吃到什么,他们说一定会有猪肉炖粉条,一定会有虾米豆腐汤,一定会有猪肉炖萝卜,一定会有肉皮膏炒大白菜,一定会有红烧肉。我和罗郑松听到他们在前面这样议论纷纷,直往肚子里面咽唾沫,我们俩都觉得他们那是故意的,他们是跟当年的曹操一样,在使望梅止渴的计谋,罗郑松在后面跟着小跑,他央求那几人说:“你们别说了别说了,说得我肚子更饿了。”果然,当他说完这个饿字时,他的肚子像打雷似的,发出响亮的咕——的一声。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走走跑跑跑跑停停,当我们几人终于来到莲塘村的村界时,我们才放慢脚步,我们站着歇息一会,我们看到了莲塘村的村口那个小卖部,以前我们就是经常在它那里买气球买瓜子买小鞭炮的。我们眼巴巴地朝那个小店望去,萧勇刚突然说了一句:“我看到教堂里面的那些大人了,他们手里拿着一袋瓜果正从教堂里面走出来。”听他那么一说,我们立即又开始跑步,这次跑步大家都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就像运动员百米冲刺一般,那些大人也认识我们,他们对我们说:“不要慌,不要慌,我们才刚刚散会,就等着你们这些小羔羊们。”

    当我们走到那个教堂前面时,里面的教徒正从里面走出来,外面已经摆好了桌子凳子还有五大碗的菜,摆好了碗筷。我们看到了很多和我们这般小的学生也围着桌子一桌一桌的坐好了。只见大人对他们说:“你们人坐满了就开吃,不用管其他的人。”我们在一张已经有了五个孩子的桌子旁坐下,这时这张桌子已经坐了十二个人,有大人看到了,对萧颖和罗郑虹说:“你们两个女孩子就坐到这里来吧,那张桌子坐的人太多太挤了。”但是萧颖和罗郑虹还是坐着没有走。另一个大人说:“那样坐着挤一挤也没事,今天是耶稣降生日,来的人本来就多。”

    于是那张本来只够坐八人的桌子整整坐了十二个人,我们的肚子本来就很饿,再加上一路奔波非常劳累,肚子就更饿了。但是我们没有像那些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地吃饭,我们吃得非常慢,非常的斯文,斯文的有些做作,我们几个孩子每夹一块肉就要瞧瞧其他的人,因为我们觉得,如果别人夹了一块肉,而我们一连夹了两块甚至三块四块肉的话,那样是不对的,这样子吃饭当然不及一个人在家里吃饭那么痛快,但是这样子吃饭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因为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人就是这样吃的慢吞吞的。

    在我们这桌的所有人都开始夹着筷子吃饭时,教堂里的大人就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包糖果,最大的那个是苹果,第二大的是一个皮蛋,其余的是一小袋的瓜子花生米,还有硬糖软糖等等。由于我们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我们吃完饭时已经是十二点二十五分,我们必须在一点前赶回学校,过了一点就属于迟到了。

    萧颖和罗郑松是最早把碗里的饭吃光并放下筷子的那两个人,她们擦了擦嘴巴,说:“我们吃好了。”其实她们这句话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说:“我们吃好了,你们也吃快一点,还要赶路回学校呢。”

    她们那句话还真有点作用,我们几个大男孩夹了一些菜放在饭碗里面,把饭碗凑到嘴巴上,然后猛往嘴巴里挖饭挖菜,吃的速度就快了一倍。当我们的肚子停止了咕咕——叫时,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的喉咙发出咯咯——咯咯——的饱嗝声。这样的饱嗝声表示我们已经吃饱了,不能再吃了,否则会造成肚子负担过重不好消化。

    这时,桌上那大碗的菜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有些碗已经变成了空碗,里面只剩下一丁点的残余,当那个加菜的阿公问我们还要不要加菜,并且舀了一勺准备往里面加菜时,我们萧颖连忙对他说:“不要加,我们都已经吃饱了。”那个加菜的阿公又问我们说:“你们几个呢,吃饱没有,还要不要加?”我们也说:“吃饱了,不要加了。”那个阿公就转向了其他的桌子。

    这时,我和萧聪萧勇刚他们也把碗和筷子放在了桌上,只剩下萧勇强还拿着筷子夹那最后一块的红烧肉,当他夹住那块肉时,突然发现其他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他吓了一跳,他说:“你们都吃好了?我还不知道呢。哥你也不和我说一声,那么多的人在等我。”我们几人看着也发出嘿嘿的笑声,都说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我们在注视他,我们已经注视他差不多有三分钟了。

    萧勇强说:“既然我们都吃好了,我也吃好了,我们就上路回学校吧。”大家多说好。当我们站起身准备回学校时,教堂周围已经摆上了大概三十张的桌子,每张桌子都挤得满满的,还有一些人直接回家了。

    萧聪萧颖和他们的奶奶还顺便地和罗郑虹的外婆告别说:“我们这就回学校上课了。”那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说:“好好,你们回学校去吧,路上要小心。”他们回答说:“知道了。”

    当我们走出了莲塘村,走到那家小店的附近时,萧聪萧永刚去小店买了两瓶矿泉水,说等下走累了,大家可以喝。当我们走到前面的三岔路口时,萧聪突然拍了一下脑瓜子说:“哎,我怎么给忘了,走这条路也可以回到学校。”他解释说:“从这条路往前走,将会路过刘王庄村,再从刘王庄村往西就到虎盘村了。”他让我们选择,说:“这三条路你们选吧。”大家都赞成从刘王庄村这条路,毕竟马庄村的那个大水坑和那段鸭掌鸭毛鸭粪覆盖的路太脏太臭了。罗郑松和萧勇强甚至说:“宁愿走大路也不愿走马庄村那条小路。”

    我们七人就选择了刘王庄村的那条路,这条路比大路要近比小路要好走,我们一个个吃饱了肚子,走起路来是呼呼生风,我们没有一人喊累,没有一人说饿,萧勇强不时地看看手表,他说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不知为什么,当他们选定走刘王庄村这条路时,郑建业心里打了个寒颤,他对刘王庄村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之情,那个村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在他的印象里面,那个村庄的孩子都比较调皮。那些在四一班兴风作浪的小流氓里面,一大半都是刘王庄村的人。他们就像虎盘小学里面一个小型的黑社会组织,在虎盘小学里面兴风作浪,霸占乒乓球桌和篮球架。当其他的班级把自己的教室打扫干净后,那个村的小混混专门把他们班上的垃圾直接倒在我们班的阳台边上,有时候借助东风,他们把垃圾放在他们教室后门,然后被风吹到我们这边。他们这样的做法经常导致一些班级在检查时莫名扣分,次数多了,他们乱倒垃圾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但是没有摄像头,没有证据,那些班级也只好忍气吞声。

    当我们走到刘王庄村时,我们居然碰到了萧颖的姑姑,她的姑姑拉着萧聪和萧勇刚,说要让我们去她家坐坐,炖红糖鸭蛋给我们吃。我们说刚吃完饭,肚子抱着,还要在一点前赶回学校上课。她的姑姑这才作罢,分别时,她的姑姑依依不舍地说:“有空了,你们一定要到我家坐坐,我炖蛋招待你们。”

第五十四章 “行贿”与“受贿”

    圣诞节来到意味着寒假的脚步也快来到,意味着新年的脚步也在悄悄走来,更意味着一学期最重要的考试期末考也在一点点靠近。在我郑建业读小学那会,我只知道期末考和单元测试,却不知道期中考,因为每个学期的期末奖状只和期末成绩相关,和平时的考试关系不大。我们的任课老师很少会在期中前后给我进行期中复习,很多的时候,期中试卷被我们的语文数学老师当做期末复习来用。

    在学期的最后两个星期,我们课本上所有单元的教学都已经完成,每个周六的第二课堂也停止,被用来当做语文和数学课。由于都是复习以前学过的内容,大家都感到非常的乏味,失去以往第一次看到时的新鲜感,平时每天放学留下抄写新字新词以及课后布置的作业大大减少,所以我们班和四一班的同学一样,一下课一放学就跑到操场上去玩。

    雷老师把四年级上册的课本从第一课到最后一课反复过了两遍。王老师上的复习课大多是让我们做题目,他在让我们做题目时,不停地围着教室转,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是那两只眼睛就像孙悟空的眼睛,任何风吹草动,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他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总是保持半合的状态,随时可以对那些心猿意马做小动作的学生进行两指揪。他在上课时一再和我们强调:“这个期末考是你们作为四年级学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平时单元测试考差了,你可以在期末考将功补过,当然到了六年级,小升初的考试会比期末考更重要,但那要两年半的时间之后,以后你们还会遇到更重要的考试,中考高考,特别是高考,那将是决定你们人生轨迹最最重要的考试。”

    那个时候,我们对于两年半后的六年级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般遥远,有同学在下面嘀咕:“上面是小升初,什么是中考高考?王老师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他是在和我们说话还是错把我们当做六年级的学生了?”有同学也惊奇地说:“王老师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他为什么到了退休年纪还要过来上课,一上就是三个班级,我真为他的身体担心呢。”

    对于那些在下面自言自语的人,王老师没有在意,他还是在继续说他自己的,他说道:“不管什么考试,单元考试,还是期末考试,小升初考试,中考高考,这些考试都靠你自己,平时做题目,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可以问老师,当你在那些正规的考试时,你去问谁,你去问监考老师,他会回答你吗?你去问同桌和你的前后桌,他们会告诉你吗,不可能。你去翻书,这就属于作弊了。你说你要去上厕所,然后问那些碰巧也在上厕所的同学,那有监考老师会跟着你,你要知道,一个教室有两个监考老师呀。”

    我们班上的同学感到奇怪,以前期末考不是都自己一个班级的同学坐在一起的吗?有同学就提出疑问了,杨月月问王老师说:“老师,是不是从这个学期开始,我们期末考要和别的班级混在一起考试了?”

    王老师微笑的点点头说:“对,从这个学期开始,我们要和别的班级间隔着坐在一起,这样可以很好地避免考试作弊的现象。比如以前的考试,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同桌同学的成绩要么同样好,要么同样差,当换了座位后,有些好的同学立即从九十分变成了六十分,原因在哪里?因为他的同桌从学习优异的同学换成了一个学习落后的学生。”

    王老师这句话一说出来,下面有些同学顿时愁眉不展忧心忡忡,有些同学是拍手称好,他们说:“这下,很多同学要原形毕露了。”那些对学习不怎么在意的同学,比如高洪长就说:“老师,这多麻烦呢,反正中间隔不隔个其他班级的学生,成绩都那样,如果和一个低年级的班级一起考试,也许会有用,但是,如果夹着一个高年级的同学,他们还不是可以多少指点一二的嘛。”

    王老师瞅了高洪长三秒,心想:高洪长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的道理的。但坐在旁边的李双轩说:“我敢保证,即使你和一个低年级的同学坐在一起考试,只要他的成绩处于中等以上,他还是能够给你指点一二的。”

    班上很多的同学就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对和高年级低年级,还是和同年级坐在一起考试的利弊进行分析,有人说:“打死我也不和四一班的同学坐一起考试,和他们坐一起,我就罢考示威,”有同学说:“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和同年级的同学坐在一起,这还能起到避免作弊的作用吗?”有的同学说:“最好是能够和五年级和六年级的同学坐在一起考试,那样我就可以向他们请教请教了。”有同学附和说:“你说的没错,其次是和三年级的同学坐一起考试,毕竟他们是仅次于我们的那个年级。”有同学说:“最讨厌的就是一年级和二年级,那些乳臭未干的孩子经常在考试的时候神经紧张,考个试都能尿裤子你信不信?”这时大家都偷偷地笑着。

    王老师见班上那些同学议论纷纷,有些失控,他郑重其事地用拳头敲打着讲桌,又用巴掌拍打桌子,这时,我们才安静下来,举头向老师望去。王老师说:“我给你们布置的作业做好了没有,必须在这节课上完成,已经完成的同学举手看看。”

    教室里面的同学哗啦啦地举起了三分之一的右手,王老师看到那么多同学已经完成这节课的作业,感到比较高兴,他让我们把手放下,让那些没有完成的继续做,让完成作业的,一个一个递给他看。他先往第一组走去,他拿起周云帆的作业,认真看了看,非常高兴地点了点头,说:“嗯,做的可以,但是其中错了两题,你再仔细检查检查。”王老师又拿起李双百的作业,他把作业本斜向外面光线的方向,拉的远远的,眯着眼睛看,突然,他平静而愉悦的神态立即阴云密布,他怒不可遏地把那本作业本往李双百的后脑勺砸去,他拉着李双百的肩膀说:“你给我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李双百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的身体半靠着桌子。班上的同学也受到不少的惊吓,立即鸦雀无声。我们都猜测大概是李双百的作业做的太差,错的太多导致王老师如此生气。

    王老师揪着李双百的肩膀,让他站直,他说:“是怎么站的,你这是站吗?有你这么站的吗?军队里有士兵这样站立马被拉出给枪毙了,你信不信?”

    李双百耷拉着脑袋,站得稍稍直些。王老师喝到:“你这作业是你自己做的吗,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做的。还有你,周云帆,你也给我站起来。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学生呢。”

    周云帆也站了起来,站得非常的直。王老师问他们:“你们俩这是谁抄谁的作业,谁抄谁的,自己说,居然错的一模一样。周云帆,你先说。”

    我们班的目光都投到了王老师和周云帆李双百的身上,虽然王老师说其他同学做你们自己的作业,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克制不住自己,偷偷地看热闹。

    周云帆对老师说道:“我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李双百的。”

    王老师对李双百说:“那你呢?”

    李双百这时眼眶里的泪滴在打转,终于滴到了自己的桌上,他抽泣地说:“我是抄周云帆的。”

    王老师又问周云帆:“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借给他抄的?”

    周云帆点点头说:“是的,刚开始我没有借给他,他说我不借给他看,我就不是他的好朋友,所以我就借给他看了。”

    这时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我们对这么一出充满悬念的好戏居然如此快就水落石出感到非常的可惜。

    王老师问尤双百:“你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对的吗?”

    尤双百说:“不对。”

    王老师:“能改正吗?”

    尤双百:“能改正。”

    王老师问周云帆:“你这样的做法事对吗?”

    周云帆说:“不对。”

    王老师问道:“错在哪里?”

    周云帆:“我不该把作业给李双百抄,应该让他自己独立完成。”

    然后王老师对我们全班说:“同学们啊,你们不要觉得借作业给你们抄的人就是朋友,相反,这样子的人是你的敌人,他们是在用糖衣炮弹摧残你们的斗志,让你们在不知不觉中堕落。还有很多像周云帆那样的同学,你们不要觉得把作业给别人抄是在帮助他,相反,你这是在害他。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希望在我们班上,行贿和受贿的同学会越来越少。希望你们都能独立认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这样才能解决你们不会做题目的根源上的问题。”

第五十五章 考前换位置

    那次王老师告诉我们说,那些借给你抄作业的是你的敌人,说借作业给别人抄是在害别人。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仿佛就在说一个真理一样,没有丝毫盘桓的余地。班上的同学听到后是鸦雀无声,他们都开始拼命回忆起那些曾借作业给自己抄的人,又回忆起自己曾把作业借给多少人抄过。然后得出结论,有多少人曾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堕落,而自己又在不经意间害过多少人。大家是越想越害怕,突然之间觉得教室里面是杀机四伏,人心可畏。而当下课铃声响起时,那些吓的发抖的同学又把王老师那句语重心长的至理名言抛到九霄云外。我们又开始像一群快乐的麻雀飞出一棵参天大树一样飞出了教室,女同学玩起了跳绳,男同学就跑着去操场偷偷地玩独脚斗。

    我的同桌孙立林听王老师说这次期末考要把同桌分开来,和其他班的同学夹着做来进行时,他非常地兴奋,他说:“这次学校算是做对了,早就该这样子进行,看来这次我一定能进全班前二十,男生前五了。”那个时候,我和孙立林说起成绩,我们都不说全班第几,我们只说全班男生第几,因为那个时候女生的成绩太强悍了,前十里面有除了钱多多再进两个三个的男生,那就得谢天谢地了。前二十里面有五个以上的男生,那就算男生表现很好了。对此情况,数学老师一点都不担心,他曾一再告诉我们说:“在数学这门课上,男生的成绩会越来越好,女生的成绩会慢慢变差。”

    一下课,全班的男生都跑到操场上玩的大汗淋漓,教室里面剩下不到五个的学生,而孙立林就是那五个学生中唯一的男生,他一下子捧起那本语文书,思索了一下,又捧起那本数学书,那个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的乘法口诀表他背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背成。由于他学习勤奋又很听话,数学王老师给他宽限两个星期给背起来,可最后还是花掉了三个多星期,他才能勉强背下。这不,到了期末他发现自己把后面的部分又忘掉了不少。

    那次的期末考恰巧被安排在了星期一。我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我们班将和三年级的同学混合坐在一起。在星期五的下午,雷老师把教室里面紧紧挨着的第二和第三组分开,又让我们班后面的男生去学校的仓库搬来十五张桌子,那十五张桌子接在了四个小组的后面。雷老师站在讲台上,他手指着班上的桌子算了又算,觉得应该差不多能坐下三一班过来的那些学生了。这时,三一班的很多同学已经在他们班主任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阳台上面,那些同学手指着第一组第几排,然后估摸着自己将会和哪个同学坐在一起考试。

    雷老师见桌子安排的差不多了,然后和我们说:“等下我要让班上一半的学生下楼去到三一班教室考试,无论是谁下楼都必须遵守学校和班级的规章制度,不得在别的班级兴风作浪,我还要时不时地下去观察,如果发现有人在欺负三年级的学生,班干部立即阻止并上报给我,我将会比以前更加严厉地惩罚你们。”

    这时,外面的学生是闹哄哄的一片,四一班的很多学生也走出了教室,那些本打算跑步下楼的学生被走廊上面的学生挡住,让他们施展不出他们自己的绝技,只好从空隙中挤出去,一边挤还一边喊着“耶耶耶——”有的还吹起口哨。

    雷老师有点看不过去,他走到前面打算打开前门时,那些人从楼梯口跑走了。雷老师张开手臂,平摊着手掌,在第一排的左边竖着挥手说:“教室里面所有坐在北边的同学下楼到三一班去考试。你们下到三一班的教室时,按照你们现在的位置坐,那些坐在北边的同学,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班上的同学哪有心思听雷老师的讲话,都开口大声地喊:“明白了。”

    雷老师想了想,似乎还有话要说,他说道:“那些下楼去三一班考试的同学,你们必须听从三一班班主任的安排,记住,你们是客人,客随主便,你们代表的是我们四二班的一个分子,我会不定时下楼巡查。还有考试的时候,如果有三年级的学生问你题目,你们立即报告给监考老师,不得自作主张去帮助他们做题,被监考老师抓到的话,将会被一起惩罚。”

    下面的同学猜测这雷老师大概又要问他们明白没有,于是又大声地喊:“明白了。”

    雷老师扫视了整个教室一遍,好像还有话要说,但还是想不起来,于是说道:“每组坐在教室北边的同学下楼到三一班的教室吧,等下你们坐好位置后,下个星期一正式考试时,你们就按照今天的位置坐,不得更改,明——”

    下面震耳欲聋的喊声:“明白了。”

    雷老师挥挥手说:“那该下楼的就下楼,不该下楼的就在位置上坐着。”

    教室里面的那些下楼的同学就把书本塞进课桌里面,有些干脆把书包也扛在肩膀上,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壮神态。有的同桌还依依不舍地说:“祝你一路顺风,祝你马到成功。”

    我的同桌孙立林正坐在教室的北边,他说:“坐的好好的,干嘛非得我下楼去。”

    这时雷老师把教室前门打开,三一班的班主任也是一个瘦长的男老师,我知道他,他姓王,他就是在第二课堂上教我们绘画的那个老师,我还记得,他第一次给我们上绘画课时,直接就让我们到教室外面写生,他让我们随便画,说可以画教学楼,可以画校门,可以画校门进来时的那堵高墙,可以画花坛上的那些树木,可以画停止一旁的自行车,反正只要是你眼睛可以看到的东西,你都可以把它们画到你的白纸上面。他还让我们去买中华铅笔,告诉我们什么2B、3B、4B、HB。最后我选择去话那堵印有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的那堵高墙。

    这下教书法和教绘画的两个老师走到了一起,他们微笑着致意,王老师对雷老师说:“我们班的学生就交给你了。”雷老师笑着说:“没事,我们班的学生也交给你了。”两个老师在前门分别,王老师往他自己的教室走下楼梯,不时地在窗口朝教室望一眼。

    王老师走后,雷老师的眼神就立刻严肃起来,那些寻找位置的学生不由得加快脚步,他们忙乱地寻找着。我们这些自己班上的同学时无事一身轻,百无聊赖地瞧着他们忙乱的身影。我看到了罗郑松和萧勇强也在寻找自己的位置,他们还朝我挥手,我也非常惊喜地朝他们挥手。罗郑松在我身边走过时,还悄悄地说:“你坐这个位置的呀,真不巧,我坐后面。”

    这时,郑丽的同桌已经坐了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子,她们俩居然像遇见了老朋友似的就聊上了,而且聊得非常起劲。

    郑丽问那个女孩子:“你的数学怎么样?”

    她回答说:“我的数学不行。”她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你的数学怎么样?”

    郑丽说:“我的数学也不好,数学越来越难了。”

    郑丽又问她:“你的语文呢?”

    她说:“我的语文比较好,一般都是九十多分。”

    郑丽非常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们俩是同命相连了,我还以为你的数学好,那样还能优势互补,看来没有这个希望了。”

    那个女孩子也失望地摇头叹气。

    正在这时,有一个一样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女生在我旁边走过来,走过去,犹豫不决的样子。这时那个女孩子对她那个走来走去的女孩子说:“对的,何诗诗,你就是坐这里,坐我后面。”

    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在我旁边犹豫不决的那个女孩子不是旁人,正是我姑婆唯一的孙女何诗诗。我听到她要坐在我的旁边时,突然就紧张起来,我站起身,走到过道上,那个叫何诗诗的小女孩扭扭捏捏地,害羞地坐在了孙立林的位置上。然后,我也非常害羞地坐在位置上,非常刻意地往边上坐,何诗诗也非常刻意地往边上坐,我们两个人中间空出的部分几乎还能坐上一个学生。

    郑丽和那个小女孩看到我们两个人这个样子,感到非常的搞笑,那个小女生说:“你们俩的脸怎么红彤彤的,像两个红苹果一样。”

    郑丽说:“我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人像是要拜堂成亲一样,羞羞答答的。”

    她说出这句话时,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害羞地把脸侧向一边。

    郑丽又问那个小女生说:“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女孩子数学怎么样?”

    那个小女生说:“你说的是何诗诗吗?她的数学可厉害了,语文也厉害,文理通吃。你不相信可以拿个数学难题考考她,分分钟给你马上解答出来。”

    郑丽非常失望地摇头叹气,她说:“这就相当于去买了一张彩票,除了第一个数字,其它的数字和一等奖全部一样呀。”

第五十六章 光反射原理

    正当三一班的学生走进我们的教室时,从楼梯口三三两两地走来一群身材比较高大五年级的学生,他们从我们教室外面走过,一直走到了四一班的教室里面。而四一班的很多同学也从他们教室走了出去。对面传来何老师沙哑细尖而略带磁性的声音。自从她来到我们虎盘小学担任四一班的班主任以来,我们很少看见她笑过,她那俊俏的脸庞看起来非常的冷若冰霜。我们觉得,像她这样一个女老师,能够让四一班的学生维持现状,而没有让他们向更加极端的方向发展,她已经做得不错。毕竟有很多教四一班副课的女老师,很多在走进他们班十分钟内就被气的仓皇而逃,布置一些作业然后就借口去办公室拿东西而一走了之。有几个女老师在走进四一班二十分后就眼睛红肿,脸上挂着打转的泪珠。

    我们班上第一个捕捉到何老师微笑的是体育课代表高洪长同学,他是坐在第一组时,借用光反射原理,把玻璃窗当做镜子来用,他调整好玻璃窗的角度,刚好能从中看到办公室的走廊,放办公室前后门。刚开始是用来提供情报的,每当上下午的第二节课上课时,我们要做眼保健操,这是要进行全校评分的一个项目之一,其余还有卫生和早读。每当有带着红袖章的学生过来检查时,高洪长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他随时盯着那个反射的玻璃,然后大喊:“检查的人来了,大家快把声音读高一点。”“检查的人来了,大家快做眼保健操。”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能拿到循环红旗,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第一组像高洪长那样时刻盯着玻璃的同学。我们的雷老师后来也察觉到这个问题,但是他并没有说破也没有阻止。

    后来,第一组那些坐在靠墙位置的同学把这个方法给应用到任课老师的身上,比如说:“大家快安静,语文老师雷公来了。”“大家快静下来,王一揪老师来了。”于是,班上那些还在教室跑的同学就赶紧往自己的位置跑去,全班同学都坐的毕恭毕敬。刚开始,第一组靠墙的同学实事求是,老师来了就是来了,没来就说没来。

    可是后来,有些同学开始调皮起来。始作俑者就是李双轩,那是在一个上午的第二节课,大家正一边做眼保健操一边高声讲话,他也学高洪长的语调说:“大家快安静,王一揪来了。”那些大声说话的声音就低了七成。高洪长听到坐在第二组的李双轩也开始加入到情报员的行列来抢自己的饭碗,他熟练的调整玻璃窗的角度,可是没看到一个王老师的声音,视野里面空无一人。于是高洪长大声说:“王一揪还没来,李双轩在骗人。”

    班上的同学听高洪长说王老师还没来,大家又开始高声说话,声音又恢复到原来的响度。这惹的李双轩很不高兴,他又学高洪长的语调说:“大家安静,检查眼保健操的学生来了。”同学们听到这个声音,大家又安静下来,把手放在眼睛周围做眼保健操。高洪长在玻璃窗上瞄了瞄,还是没有人影。高洪长又说:“李双轩又在骗人,检查学生还没有来。”班上很多的同学听到后终于忍不住有些愤怒,他们开始骂起李双轩和高洪长,说他们真是混球,捉弄自己。于是大家又开始高声说话,做小动作,偷偷地折那个东南西北你家有鬼的那种纸,有些还在悄悄地玩。

    对于李双轩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高洪长非常的生气,他对李双轩说:“你这个下三烂的,干嘛骗同学,等下扣分了你负责吗?”

    李双轩像个无赖似的说:“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高洪长生气地说:“他妈的,到底谁在放火,谁在点灯,等下扣分了,你担担的起吗?”

    当高洪长发现检查的学生真的来时,他压低嗓子,低声喊着:“大家不要讲话快做眼保健操,检查的人来了。”可是班上的很多同学不相信了,有的干脆说:“又在骗人,鬼才相信。”于是那次眼保健操我们被足足扣了五分,幸亏那次有我们班的班干部担任学校的检查工作,在他们的斡旋谈判之下,最后捡回了三分,被扣了两分。

    我们班上的很多同学觉的这真是太好玩了,一个个都向雷老师的申请坐第一组,可是雷老师没有答应。

    何老师的笑脸其实就是高洪长用那样的方式发现的。她和雷老师拿着语文书从办公室走来,两个人眉来眼去地也不知在谈论什么,后来当雷老师说完一句话时,那句话一定是比较幽默充满笑料的一句话,否则不会让何老师突然之间会心一笑。然后雷老师又说说了一句,何老师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剧烈的笑了起来,笑的两个酒窝就像两朵绽放的粉色梅花一样,这一笑前后持续了十秒多钟。

    这一幕被我们班的高级情报员高洪长给发现了,他盯着那张玻璃,两只眼睛一动不动,他的同桌罗瑞杰发现高洪长向被点了死穴一样给定住了,他就摇了摇高洪长。高洪长说:“快看呢,我们的雷老师和何老师走在一起了。那个何老师还在发笑呢,你看她,笑的多么开心多么幸福。”

    罗瑞杰听到高洪长说那个经常铁着脸的何老师笑了,他忙不迭地伸手去调整那个玻璃窗,说:“让我也看看,何老师居然也会笑。”他们两人就开始虐待起那扇玻璃窗,互不相让,争夺那扇窗的控制权。他们的争夺惊动了他们的前桌,一直从后往前惊动到了第一桌,那些坐在第一组的同学就开始调整他们前面的玻璃窗,说要看看何老师是怎么笑的,为什么笑,笑得怎么样。

    第一组同学反常的行为很快被第二三四组的同学发现,他们觉得这个时刻非常的宝贵,稍纵即逝。有些胆大的同学,有些好奇心极为强烈的同学,竟然冒着被雷老师转圈圈,被雷老师罚面壁站马步的危险,弯腰屈膝快步走到前门的门口,他们在门框前,露出一只左眼,在他们的后面和上面,叠起了更多想看何老师微笑的同学。他们也像高洪长一样,好像被哪个武林高手点了死穴一样一动不动。有的同学说:“真的呀,原来是真的,何老师真的笑了,我一直以为她不会笑的呢。”“你看看,她笑起来也是很温柔的,一点也不比那个白老师差。”

    雷老师和何老师说说走走,走走笑笑地从办公室走来,他们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当他们在我们教室的前门分别时,他们还聊了一两分钟,然后何老师依依不舍地离去,在离去时,她脸上又慢慢变得铁青起来。雷老师也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后留下的余笑。当他看到我们全班同学都用一种非常钦佩的非常好奇的非常羡慕眼神,看着他时,他立即察觉到我们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了。他立即把笑脸收敛起来,摆出和往常一样的神情,这才把我们从那种充满想象的世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我们班上的男同学看到雷老师和何老师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越来越有说不完的话,越来越多的一起从办公室走过来上课,都觉得他们俩应该很快就要订婚结婚了,都替雷老师感到高兴。而班上的女同学心想:“坏了,我们温柔贤淑的白老师看来是当不成我们的师母了,我真替他们感到可惜,这是多么好的一段姻缘呢。”

    当雷老师在我们班给新上来的学生安排位置时,何老师也在给那些新上来的五年级学生安排位置,他们两个老师像是有非常大的默契一样,安排好位置让学生们记住自己的位置,然后说你们回家抓住这个难得的周末,在家好好复习,好好看书,好好看以往做过的错题。还告诉我们说,明天也就是星期六上午的第二课堂也不用上课了,全天休息。

    这个消息在我们刚听到时,同学们是高兴地拍手掌拍桌子,可是这次我们都已经知晓了,所以下面没有激起一丁点的波澜。他们说:“那就放学吧,祝愿大家能够发出自己最佳的水平,取得最好的成绩,祝愿大家新年快乐。”说完,他们就离开教室,非常巧妙地又在我们教室门口相遇,他们的四只眼睛就像火线和零线碰在一起一样火星四溅。然后亲密地走向办公室,非常刻意地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

    当郑丽说她买了只差一个数字就能获得一等奖五百万的彩票时,她的同桌感到略微的失落。郑丽也觉得自己话说错了,她对那个新同桌说:“你不会介意吧,我刚把话说过头了。”

    那个小女孩大方地说:“不会不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能改之善莫大焉。这句话说,即使是圣人贤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我们不是圣人贤人呢,只要能错而改之就行。”

    那个女孩子拉起何诗诗的手说:“新娘子,我们回娘家省亲去吧。”

    何诗诗嫌弃地说:“不要和我拉拉扯扯的,我自己会走路。”

    她们两个小女孩就赌气似地走出了我们四一班的教室。

第五十七章 考前搞突击

    郑建业的远房表妹赌气似的走出了教室,那个小女孩在后面喊着何诗诗的名字,说:“别生气呀,这么生气干嘛,我在和你开玩笑呢。”

    郑丽转过头来,对我说:“恭喜你呀,你中了双色球一等奖了,和一个才貌兼备的女孩坐在一起了。”

    这时,我正红着脸,仿佛全班同学的眼睛都在注视着我,可实际上,班上的同学已经稀稀落落地走了一半的学生了。我回过神来,听见郑丽在和我说话,我说:“她是我表妹呢,你们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呀。”

    郑丽有点不相信,可她盯着我看了两秒后,她觉的我没有在和她说谎,毕竟我郑建业和孙立林的老实在全班是有口皆碑的,她嘻嘻笑着说:“你们俩是表兄妹还那么害羞,害羞的脸蛋红彤彤的,你们俩是不是------”郑丽盯着我的眼睛,继续把那句剩下的话说完:“是不是互相喜欢对方了?”

    我没好气地对她说:“法律规定表兄妹是不能结婚的,这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马菲菲的吗?”但是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就后悔了。

    郑丽愣了一下,假装很生气的样子说:“好啊,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但她很快又回到了正题,她神秘地问我:“如果没有这样的法律,那么--------”

    我不知道郑丽为什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多的问题要问我,感觉她这一问接一问的,有些咄咄逼人。这时,去三一班试座位的马菲菲回来了,当她来到郑丽旁边时,郑丽开始和马菲菲说起悄悄话一样,把嘴巴凑到她的耳朵上,笑嘻嘻地小声说话,说的马菲菲也露出狡黠的笑脸。

    一个郑丽说的话就这么让我难以招架,更别说现在来了一个马菲菲,我慌慌张张地整理好书包,把书包扛在肩上,像落荒而逃的老鼠一样逃之夭夭。留下她们两人在后面抚掌大笑。

    郑丽说我和何诗诗两人互相喜欢对方,这有点过于言重,我们两人最恰当的说法应该是用“好感”这个词。很多次上学和放学,我和何诗诗总会不期而遇,有时候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走,有时候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但是无论是谁在前面,谁在后面,我们从没有主动走到一起,更别说走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甚至整个小学时代都是如此,没有说过一句话,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我们两人的性格非常相似,属于那种内向腼腆的那种。好几次我的姑婆对我说:“建业呀,在我家坐坐,和我娃诗诗一起上学。”我总会说:“不坐了,我还急着去学校。”好几次姑婆对我说:“建业呀,我娃诗诗就在前面,她一个人走,我不放心,你快跟上和她一起走。”姑婆说这句话是因为当时传言有歹人专门拐卖儿童小孩,但是我最多也就跟在何诗诗的后面,保持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只是在一些拐角处,我会快步走,走过拐角能看到她的身影后,又开始放慢脚步。这其实已经成为了我们俩小孩之间的默契。

    我早就知道,何诗诗的学习成绩就属于现今的学霸级人物,再加上她的脸蛋圆圆的,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非常的惹人喜欢。是她们班上那些男孩子开玩笑的重点对象。这在那次期末考试换座位之前我就早有耳闻的。

    何继湖何继海萧勇强和罗郑松都是何诗诗的同班同学,每次他们几个同学在玩玻璃弹珠和打纸卡还有砸啤酒盖时,萧勇强总能赢很多的战利品,每次他赢后,何继湖合集海就会要挟萧勇强说:“你给我自觉一点,快把从我们手里赢过去的啤酒盖和玻璃弹珠还给我,否则-------嘿嘿嘿。”

    萧勇强一脸不愉快的表情说:“你妈的,这是我赢的,愿赌服输,你还想咋的?”

    何继湖何继海非常狡诈的说:“嘿嘿嘿,嘿嘿嘿------”

    他们俩一连说了九个嘿嘿嘿。把萧勇强整傻了,他气愤地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这是我赢来的。”

    他们说:“你要是不把赢过去的还给我们,我们就去拿剪刀把何诗诗的长头发给剪喽,就去何诗诗的脸上画墨水,就朝何诗诗的头发衣服上扔苍耳,还要去------”

    这时萧勇强暴跳如雷说:“你们敢?”

    他们俩铁青着脸,拉起罗郑松说:“我们当然敢,走,罗郑松,你别在一边看热闹了,咱们三人立即去找何诗诗去。”

    萧勇强看他们三个人正要朝何诗诗的方向走去,他马上投降似地说:“你们几个混蛋给我回来,不就是几个啤酒盖吗,不就是几粒玻璃弹珠吗?来,我把从你们手上赢的全还给你们。”

    他们三人见已经产生效果了,于是就停止脚步,往回走,边走边说:“这就对了,何诗诗可是你的梦中情人呢,几个玻璃弹珠和啤酒盖能比得上他吗?你现在用玻璃弹珠和啤酒盖好好拉拢我们,以后班上有哪个混蛋敢靠近诗诗十厘米,我们就把他给斩喽,把他给剁喽。”

    当萧勇强听到他们说要充当他和何诗诗爱情的守护使者时,他非常的感动,他的感动和那朦胧的爱情让他失去了理智,他说:“真是我的好兄弟,你们如果能够这样做,我把我在家里藏着的两罐玻璃弹珠,一罐啤酒盖,全部分给你们,这可都是我从别人手里赢过来的。”

    那三人是大喜过望,都发誓说:“我们立下誓言,绝不让任何混蛋靠近诗诗半步,绝不让任何人欺负诗诗。”

    每当我们下狮盘村的小孩子聚在萧勇强家前面的洗衣板上较量乒乓球时,他们经常拿诗诗和萧勇强开玩笑,于是我就察觉到了异样,但那种热烈的程度有点超乎了我的想象。

    那个双休日,李双轩说要和我下象棋。我说:“没空。”他说要和我打乒乓。我说:“不想玩。”他说要和我玩玻璃弹珠。我说:“没兴趣。”他说:“那你想玩什么?”我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玩。”李双轩拿着他那个自制的乒乓拍和红双喜乒乓球,愤愤地朝他那杀猪的堂兄家走去。

    胡永锋被他的老爸抓到田地里除草,抓棉花去了,他们要赶在下雨前把那两亩棉花全部摘掉。

    我把凳子和桌子搬到二楼阳台上,桌子靠在东边灿头的窗户旁,那个时候没有一丝的风,冬日的太阳在天上挂着,向大地撒去光明和温暖,烤着我的脑袋,烤着我的肩膀,烤着我的后背,把冬日寒冷的空气都靠的非常的温和。我的鼻子呼吸着那带有阳光味道的空气,堵塞的鼻子变得通畅起来,我感到异常的舒服,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冬天,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如此喜欢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敢情他们是在阳光浴呢。

    我把书包放在桌子上面,我把书本从书包里面抽出来,我把铅笔盒放在桌上一角,我把铅笔圆珠笔橡皮擦从铅笔盒里面拿出来,放在桌上一角。我把语文书和数学书分放在桌子的两侧,然后把语文数学作业本分开放,我把那一沓沓皱的像尿布一样的试卷也从书包里面拿出来。将它们按照先后顺序排列。我已经规定好了时间,周六把数学和语文从头到尾复习一遍,在周日把数学和语文继续从头到尾复习一遍。我已经和我的妈妈说过,这个周日我哪也不去,我在家有大事要干。我的妈妈说:“这次随你,只有这次,下不为例。”

    看着那些试卷上面的红色笔迹,我发现我的语文成绩慢慢地在稳步提升,比较稳定,都是七十多分八十多分,也就是八十分正负十分的范围。我的数学成绩波动较大,有时六十多,有时七十多,有时八十多。看到这样的成绩,我觉得已经进步了不少。

    门前的那个广播在不停地播放着新闻流行歌曲和一些听众和主持人互动的节目,只有在九点到十点半,下午一点到四点五十分,广播是停止播放,但是这么多的时间已经足够我拿来复习了。

    在我家东灿的路上有人走动的声音,可不一会就消失不见,有时我在复习语文试卷时,看到一些古诗和段落的填空题时,我竟不知不觉地读出声音,当我发觉自己读出声音时,立即朝窗外和路上张望,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我远远地看到,萧聪的奶奶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打扫前院,陈学兵的妈妈正在她家的洗衣板上用杵子敲打洗衣服,郑耀亮的爸爸也就是我的二爷,正担着两大袋的芹菜去河边洗掉上面粘着的泥土。远处据说是我们村的首富的老娘正坐在她家西灿晒太阳,村首富的弟弟是个窝囊废,他刚喝了半斤白酒,借着酒劲摇摇晃晃地朝他晒太阳的老娘走去,说要去揍他的老娘,他的老爸手里拿着一根棒槌,大声骂着:“你这个逆子,我既然生出了你,我也能斩了你。”那个老娘耳朵聋了,眼睛花了,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安静地坐着晒太阳。那个醉鬼看到他的老爹拿着圆滚滚棒槌来揍他,他指着自己的脑瓜子,迷迷糊糊地说:“来,来,来揍我,往我这里揍,不往这里揍,你就不是个人。”刚说完,他磕到一块石头,摔倒在了他家的稻草堆上。惹得陈学兵的妈妈和萧聪的外婆哈哈大笑。

    我还从栏杆上花盆中间的空隙中,看到了我的姑婆正站在她家楼梯口的窗台上张望,她似乎在努力听出谁在外面大喊大叫,然后一无所获地走下了楼梯。她家的四只猪从猪圈的缝隙钻出脑袋,似乎厌倦了牢狱般的生活,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第五十八章 吃不吃猫肉

    那个周末,我规定自己要把语文和数学从头到尾复习两遍。可在周六的下午,太阳晒着大地,把我晒的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中,我就趴在了桌子上面,当我醒来时,当我醒来时,太阳正渐渐西沉,把西边的晚霞照的是一片通红。我的姐姐和李双兰也从她们同学家走了回来。

    她们看到我在阳台,偷偷议论着:“你的弟弟在阳台上干啥呢?以前不是经常在这个时辰去打乒乓的吗?”

    我姐郑建芬说:“大概趴着太阳底下睡觉吧,多会享受呀。”

    李双兰说:“我上去看看,也许我弟也在楼上。”

    我非常清晰地听到我家木制楼梯“咚咚——”在响,我经常能够根据这咚咚——的声音听出是谁的脚步声。命中率最高的胡永锋,他走的较快,有时一脚连爬两级,声音比较轻。如果声音是那种非常响亮的咚咚声,那肯定是李双轩的,他的脚步声踏的我家的楼梯像是在经历四级的地震一样。我妈踩楼梯的声音非常轻,走的比较慢。而我姐姐和李双兰上下楼的声音非常不好辨别,经常会搞混掉。

    我听到有人正在走来,心想:“不好,如果有人发现我在期末复习,但最后考试成绩却不甚了了,那不丢脸丢大了。”我手忙脚乱的收拾桌上的那些散乱的书籍试卷作业本,又手忙脚乱地收拾起铅笔圆珠笔三角板橡皮圆规。我打算一股脑地往自己的床上扔,然后用被子盖住。

    当我把书本和作业本扔在了床上时,从楼梯口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你们在干嘛,怎么闹哄哄的,李双轩你这小兔崽子,不要藏起来作弄你姐姐。”

    我一听就听出是李双兰的声音,以前一个傍晚,她和我姐从郑耀银家看完当时非常受欢迎的武打片回来时,李双轩故意藏在了一个转角处突然大喊一声:“嗨——快拿钱来”。李双兰和郑建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说自己的心脏吓的都快跳出来了。她对她弟弟大骂不止,说李双轩是个混球,是个恶魔。李双轩却觉得非常好玩,偷偷地笑个不停。

    当李双兰和郑建芬从李双轩那一声大喝中慢慢舒缓过来时,她们忘了李双轩还有个同伙没有现身。当她们认真讨论电视上的男女主角时,我从一根电话柱后面突然大喝一声:“站住,拿命来。”李双兰和郑建芬顿时又吓了一大跳,不过没有第一次吓的那么严重,她们两人对我和李双轩大骂不止,我的姐姐抡起拳头要打我,她把拳头打在了我的后背上,由于我当时笑的太厉害,已经忘乎所以了,所以我姐的拳头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疼痛,反而像是在给我挠痒痒。

    李双兰也对她弟弟拳打脚踢,最后还脱下布鞋,握着布鞋的鞋跟要去拍李双轩,可是李双轩逃出两米有余,没能拍到。她举起布鞋打算往李双轩头上砸,砸在李双轩的屁股上,被他一弯腰捡了起来。李双轩说:“砸呀,快来砸呀,你左脚还不是有一只鞋吗?我站着不动,你来砸我。”李双兰气愤不过,冲动让她失去了理智,她脱下左脚上的布鞋,狠狠地朝李双轩砸过去,可是没砸到他,鞋从他的头顶飞过去了五米。

    李双轩马上去把第二只鞋也捡起来,拿在了手上,他打算拿这双鞋和她姐姐谈判。失去了两只鞋的李双兰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气呼呼地说:“老娘我被这两个王八蛋给气昏了,我的个娘呀。”

    当李双轩两只手拿着那两只鞋在头顶挥来挥去时,他突然察觉有一股刺鼻的臭气,他把其中的一只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他忙不迭地把脑袋别向一边,一脸痛苦的表情,说:“我的娘呀,真臭,我还你臭鞋。”我和李双兰郑建芬看到李双轩痛苦的表情大笑不止。那双鞋就被扔在了李双兰的脚下。之后,那两个姐姐又轮番做我工作,说李双轩是个十足的混混,已经无药可救,而你郑建业还不是一个混混,但是你如果继续学李双轩,那你也将成为一个无药可救的十足的混混。你可要提防李双轩,不要和他看齐。

    李双兰很快就走了上来,他看到我急冲冲的样子,立即提高警觉,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觉得她那个混蛋弟弟一定在某个角落藏了起来,随时会对自己进行突然攻击。她弯腰在床底看了看,又跳起身子往床顶看了看,她往衣柜之间的空隙看了看,但是没有看到他弟弟的身影。

    她这样警觉的查看后,还是没有看到她弟弟的影子,倒看见我直往床上搬东西。李双兰以为她弟弟藏在被子里了,她一把掀开被子,看到的都是书籍。她抱歉地说:“我弟弟藏哪里了,怎么只有你一人,他和我说过要和你一起玩的呀。”

    我看到李双兰掀开被子时,我立即觉得我刚才的行为完全是徒劳的。我对她说:“你弟弟来过我这里,但是他又往他堂兄家走去了。”

    李双兰听了后,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他藏起来了呢,等下他回来经过你家时,你让他快点回家,说家里杀了一只猫,让他半个小时候回家吃猫肉。”

    我瞪着大眼睛,有点不相信地说:“你说什么,不不对,你说让他回家吃什么?”

    李双兰:“吃猫肉。”

    我:“吃什么肉?”

    李双兰:“吃猫肉。”

    我:“啊?吃什么肉?”

    李双兰:“吃猫肉。”

    我:“吃猫肉?”

    李双兰:“对,是吃猫肉。我的天呢,怎么和你说话这么费劲?”

    我惊奇地说:“猫肉都能吃吗?它可是吃老鼠的。”

    李双兰:“猫肉能吃呀,连老鼠肉都有人吃。”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传达给李双轩的。”

    李双兰这时知道她的弟弟没在我家,不然他听到吃猫肉一定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出来的。她嬉笑着对我说:“你继续看书,继续看,我不打扰你看书了。”

    她在楼梯口走下来时,不停地和郑建芬说:“和你弟弟说话真是费劲,说吃猫肉都说了五六遍,真是太费劲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后,李双轩右手平拿着乒乓拍,把那只红双喜乒乓球一上一下地来回拍着,他一边拍着球一边对我的姐姐说:“那个,你回来了,我姐也回来了吧?”

    我姐说:“对的,你姐刚回你自己家不久。”

    他还是在上下来回拍乒乓球,然后慢慢地从楼梯口往上走。他嬉笑地说:“你说我厉害不厉害,我一直从我堂兄家这样上下拍着走到你家,又走上了楼梯,走到了你这里。”

    郑建芬对他说:“你乒乓球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说:“厉害是厉害,但那是因为风不够大,如果风稍稍大一些,那就不好说了。”

    他说:“风大一些当然会难一些,不过能做到我这样,已经天下无敌了。”

    我突然想起了他姐姐说要让我转告他的话,我说:“你姐姐让你回家吃------”

    李双轩打断说:“不慌不慌,还早着呢,过个五六分钟来的及,现在过去太烫了。”

    我说:“原来你知道的呀?”

    李双轩说:“对呀,我当然知道。”

    说完,李双轩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饿了,他对我说:“你如果喜欢的话,也一起过来吃几块猫肉吧。”

    他又招呼我的姐姐一起到他家吃猫肉,他说:“我们整个村,也许吃过猪肉羊肉牛肉兔肉鸡鸭肉的人非常多,但是吃过猫肉的人就很少了,如果说吃过老鼠肉的人,那就更少了。我打算以后还要抓几只老鼠吃吃。”

    我觉得李双轩说的非常对。当李双轩从我家后门走过时,李双兰在她家门口叫我们了:“建芬快过来,建业你也快过来。”

    这时她看见她的弟弟了,她又喊道:“双轩,快回家。”

    李双兰的喊声惊动了我们前后的邻居,郑耀银的老婆,也就是我的婶婶,她说:“李双轩呀,你姐姐这么大声地叫你们干嘛呀?”

    李双轩说:“叫我们吃猫肉呢。”

    婶婶惊讶地说:“吃猫肉?这猫可是抓老鼠的,把猫吃了,谁来抓老鼠呀,你们可不能吃。”

    李双轩说:“不是还有其它的猫来抓老鼠嘛。”

    婶婶又问:“那你妈把这猫肉怎么炒的呀,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烹饪方法?”

    李双轩说:“没什么特别的方法,鸡肉鸭肉怎么炒,这猫肉也怎么炒。”

    由于对那猫肉非常的好奇,我的姐姐也走了过去,我从后面跟了上来。他们姐弟俩正在屋子里面围着那盆猫肉,尝着猫肉的味道呢。

    李双兰说:“没想到整整一只猫,除去毛和内脏后还剩下一半,再这么一炒,又少了一半,真是没料。”

    李双轩说:“可不是么,只剩下一小盆了,对了,这建业和建芬怎么还没有来?”

    李双兰走到门口,这时我的姐姐也过来了,她问她:“这猫肉的味道怎么样?”

    李双兰说:“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建芬就走到那张餐桌旁,她接过双兰递给她的一双筷子,一副厌恶的表情,她把夹起一小块的猫肉,死死地盯着,像盯着一直苍蝇一样。而李双兰和李双轩俩死死盯着建芬,他们鼓励我姐说:“放进嘴巴里试试,用牙齿咬它。”

    建芬像是把苍蝇塞进了嘴巴里一样,咀嚼了几口,最后闭着眼睛,鼓足勇气终于把那块猫肉吞进了肚子里面。

    他们姐弟问她:“怎么样?好吃吗?”

    我姐张开眼睛说:“好硬啊,像是嚼着皮筋一样,有点咸。”

    李双兰说:“猫肉就是要咸一点的。”

    他们又招呼我也去尝尝,我看到我姐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对于老鼠有种天然恐惧的我说:“不,我不敢吃,我就是来看看的。”

    他们说:“来尝尝嘛,尝一点点,这样以后有人问你吃过猫肉没有,你就可以信心十足地说吃过。你一点也不吃,那别人这样问,你只能说你看过但是没有吃过了。”

    我决绝地摇头说:“我不吃,我不吃。”

    李双轩鄙夷地说:“真是个胆小鬼。”

第五十九章 桔地棉花地

    据李双轩的姐姐李双兰和他们的妈妈所说,那一盆猫肉几乎七成被那个王八蛋李双轩所吃,他那种吃相甚至让他的姐姐和妈妈都感到害怕,她们不知道在吃猫肉上有没有什么禁忌之类,她们也不好张嘴巴去问那些老年人,看见李双轩吃了那七成的猫肉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地方,才感觉到些许放心下来。

    周日那天,我又把那张桌子和凳子搬到阳台上,把复习资料搬到桌子上,然后认真地翻弄着那些资料。我的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因为当时我正想象着星期一考试时的情景,那个情景是这样子的,何诗诗正对着那个数学压轴题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她把试卷偷偷地递给我,她在试卷上面用铅笔写着“尊敬的表哥,这道题目怎么解答?”我看到后,在我的试卷上用铅笔写上“把试卷往我这边挪一挪。”她把试卷放在了中间,我斜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道题目并不是特别的难,我把前面写的铅笔字擦掉,重新写上“让我思考三分钟”。在过了一分半后,我居然就把解答过程和最终结果一并写在了试卷上。何诗诗看到后,愁眉不展立即烟消云散,她在试卷上写着“表哥你真厉害,我明白了”。

    当我正面带微笑想象着何诗诗语文数学双双得了一百分,站在国旗下被全校表扬的时候。一本作业本拍打在了我的后脑勺上,这一拍把我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我看了看四周,恍然大悟,原来刚刚自己已经在神游天外了。不知是哪个混球居然敢如此大胆,一下子把我从天堂拉回到了人间,我想:“除了胡永锋和李双轩,没有人还有这么重的力量。”我生气地骂道:“他妈的,是不是想暗害我,是不是想把我拍倒爬不起来。”当我在骂这句话时,我抓起语文书就往前面的人影的头部拍回去。

    只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呦,长脾气喽,还敢还手?”

    这时我听出来了,原来那是表姐白梅在拍我,心想:这白梅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情,一定是奶奶那边有什么“懿旨”下来了。我还是很生气地说:“白梅,你拍那么重干嘛,你要是把我脑袋拍歪了,你负担的起吗?”

    白梅说:“那也是没办法了,我大声喊你你在傻笑,我用手摇你,你还是在愣愣地傻笑,我以为你中邪了,把我吓住了,一着急就出此下策,拍的有些用力了。你现在没事不疼吧?”

    白梅的话让我又回忆起刚刚自己英雄救美的情景,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白日梦吧。我把书桌上面的资料稍稍整理一下,我问她:“白梅,你这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当时我猜一定是奶奶那边有什么活要让我去出力,自从帮奶奶把那两亩的桔地收拾干净后,她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帮手,她经常会差白梅来叫我下地帮她们打农药,除杂草之类的。

    白梅说:“外婆让你一起去摘棉花,天气预报说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要在下雨前把棉花给全部摘掉,不然一下雨就会影响棉花的质量和收成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爷爷的脚得了风湿,这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以前他把锄头当作拐杖使用,还勉强能够拄着锄头走个三四里的路,可现在,他只能拄着锄头在村里的自留地上勉强干点农活,独自上下楼梯还得拄着一条长凳,走两步歇一歇,走两步歇一歇。有时我到了奶奶家,奶奶就会说:“建业,去搀扶一下爷爷。”

    我还知道,那些种着四五亩地的庄稼人一般都是像胡永锋的爸爸胡启明那样,身强力壮的人,即使胡启明也还有一个同样坚实的老婆一起下地干活。即使是一个人种有四五亩地的人也都是那些年长的男人。而我的奶奶一个人种着那么多的桔子棉花青豆甜瓜也实属不易。所以每次白梅来叫我,我都会说:“我马上就来。”

    当我来到爷爷家,他们都对我赞不绝口,他们说:“我家建业真是个懂事勤劳能干的小伙子。”

    同样这次白梅来叫我,而且是在期末考的前一天来叫我,看来一定是遇到真的比较紧急的情况了。于是我对白梅说:“我——我马上就来。”

    白梅说:“那你快些,外婆还在家等着你呢。”说完,白梅就转身走下楼梯。

    我把整个桌子从阳台搬回屋子,因为我担心东灿刮来的东风会把我的试卷吹走。然后我快步往爷爷家走去。

    当我走到爷爷家门口时,我大声地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我听到楼上爷爷高兴地说:“我家建业来了。”然后又应了一声说:“哎。”

    这时奶奶正在屋里的角落里搜农药,奶奶说:“哪有这么快,白梅也刚从他家回来,你听错了吧?”

    爷爷说:“建业来了,我还能听不出来吗?”

    我走进去时,奶奶看到了,她也欣喜地说:“建业来了呀。你爷爷的耳朵还真灵,在楼上都能听到,我就在旁边,还一点也没听到呢。”

    爷爷嘿嘿笑着说:“我家建业真乖呀,邻居的那个王奶奶说,她叫她的孙子干活,他立即走得远远的,叫他去吃东西时,他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而建业刚好相反,我们叫他来吃东西,总是要让白梅去请好几趟,可叫他去干活时,只要跑一趟。建业真是个好孩子呀。”

    奶奶也称赞说:“可不是嘛。”

    我听到爷爷和奶奶在赞扬我,我心里也是很高兴,立即把干活时遇到的辛苦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白梅正在搜摘棉花用到的箩子和白色的草丝袋,白梅对爷爷和奶奶对我的夸奖早已经习惯,丝毫没有嫉妒的意思,毕竟我是过来帮忙的。爷爷这时正坐在床沿上,他咀嚼着嘴巴,一动不动,安静地倾听着楼下的响动。

    奶奶把那些农药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把篮子放在一个空的木桶里面,把三十多米长的橡胶管和铜喷枪用绳子系在一起。然后用扁担一头一个,挑着下地。当我说要去担那个扁担时,爷爷和奶奶是哈哈大笑说:“你还小,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但是我不服,我说:“我能担的起来。”

    爷爷奶奶见我执意要担那个重担,爷爷在楼上说:“好,那就让建业试试。”

    于是我就站到扁担的下面。奶奶特意把前后两个绳子缩短。我刚好能把那个木桶担起来脱离地面,我自信满满地笑着说:“你们看,我能担起来。”

    爷爷说:“那让建业走两步,走两步试试。”

    我就走了几步,没走出七步,我的肩膀就疼的受不了,“啪——”的一声,我把木桶和橡胶管放倒在了地面上。奶奶连忙把扁担给提起来稳住。我喘着气说:“好重啊。”

    爷爷在楼上听到了声音,他笑着说:“建业你现在还小,再过个五六年,你就有这个力气了。”

    白梅提着两个竹篓,我扛着一个长长的水瓢,奶奶担着那个扁担,我们三人一前一后地往桔地走去。白梅告诉我说:“昨天她和奶奶已经把地里八成的桔树打了农药,还有二成的桔地,大概一下子就会打完,然后就去棉花地摘棉花。”

    我们走进那片桔地,桔树上面的桔子已经全部摘光,这次大概是今年最后一次给桔树打农药了。我和白梅用长长的水瓢给水桶舀水,奶奶从篮子里面挑农药瓶,对于那些颜色比较相像的农药,她要让我们看上面的字,说是不是叫做什么什么的农药,我们仔细看了看,然后说是或者不是,说不是时,奶奶会拿出另外一瓶继续问我们。

    调好农药后,我们往里面把水桶舀满,然后用打药的泵子在水桶里面搅拌几圈,使农药充分地溶化进水里面,我和白梅就交换着压那个泵子,奶奶拿着那个喷枪,穿梭在桔树和桔树之间,给桔树打上药水。

    给剩下的那二成的桔树打上农药后,奶奶让我和白梅先去不远处的棉花地摘棉花,而她自己在桔地整理那些打农药的器具。

    我和白梅走在荒芜的小路上,那些茂密的野草现在变的干枯起来,被我们踩在脚下,桔树的叶子稀稀落落,桔树的枝干强劲有力,就像动物身上的血管一样伸展。有时桔树的枝干过低,会阻碍我们前进的步伐,我们只得弯下腰来,不让它们碰到我们的身体。

    白梅带我走出桔地时,视野立即变得开阔起来,眼前是一大片的棉花地,放眼看去,这一大片的棉花地就像是整个银河系,而一朵朵的棉花就像是那些发光的恒星。我还看到了远处的堤坝,在棉花地上已经有很多的农人在背着竹篓摘棉花。

    奶奶家的棉花地靠着一条比较宽大的沟渠,棉花地比桔地要小一些,白梅告诉我说:“给棉花地打农药要比给桔地打农药轻松很多。”她还告诉我说:“这一大片的棉花就是我给它们洒上的种子,是我亲眼看着它们发芽,给那些歪倒的身体扶正,给它们除去虫子,给它们把脑袋摘掉,看着它们开出白色的黄色的花,看着它们结出种子,看着那些种子裂成一片一片,变成了现在白茫茫的棉花。”

    白梅那骄傲的神情,仿佛她不是看着那些棉花长大结果,而是看着她自己未来的孩子长大一样。

    白梅还告诉我说:“等我们把这些毛绒绒的棉花摘掉后,我们还要把那些没有开花的种子摘下来,放在太阳底下晒,等到它晒裂后,里面的棉花就能取出来了。我们还要把棉花杆一棵棵拔出来,然后晒它个十天半月的,就能拿来当柴火烧了。”

第六十章 考前纠题目

    那天上午,我和奶奶还有白梅三人把那两块地的棉花摘完时已经到了中午,那太阳就在我们的头顶挂着。白白的云朵就像一团团的棉花在半空漫无目的地游荡,迎面吹来的北风把半空的白云推来推去,搅动的它们不能静静地躺下来好好地休息。蔚蓝的天空如此澄澈深邃,那种澄澈亘古如斯,不曾改变,让地球上的人们浮想联翩。

    在我和白梅走向棉花地时,奶奶把那些打农药的水桶和橡胶管还有长水瓢一并拿回了家。她推着一个手拉车来到了棉花地前面的那条大路上。我们一共摘了九个草丝袋的棉花,虽然棉花非常的轻,但是它们的体积很大。我把一大袋的棉花扛在肩膀上,然后摇摇晃晃地迈过那坑坑洼洼的小路,当一阵强风突然吹过来时,把我吹地踉跄的快摔倒,好在我顺着风的方向快步走了两步,才把自己的身体定住。白梅和我一样,也扛着一小袋的棉花往手拉车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去。

    我们祖孙三人把九袋的棉花全部放在了手拉车上面,然后用绳子固定住,我抢着要在前面拉,而白梅你和奶奶就在后面推。我拉着满载而归的手拉车忽左忽右,好几次几乎要滑到沟渠里,但最后还是被我及时察觉拉了回来。比我更揪心的大概是我的奶奶,她好几次说:“建业呀,你拉车拉累了,就和奶奶说一声,让我来拉。”

    我擦了擦脸上沁出来的汗珠,说道:“没累,我才刚开始拉呢。”

    那车棉花拉到奶奶家时,已经过了十二点钟,我的肚子还有白梅的肚子都在咕咕——地叫。爷爷已经下楼,坐在了一个竹椅上,他看到我们拉着一车的棉花回来非常的欣喜。他说:“这么快就把那两块地的棉花摘完了吗?”在得到奶奶肯定的回答后,爷爷说道:“你们先去把饭吃了吧,都在锅里了呢,我也刚做好的,我还以为你们要迟一点来。”

    奶奶让我和白梅先去吃饭,她一个人去把那九袋的棉花卸下来。白梅揭开锅时,里面已经放着两大碗的糯米圆,糯米圆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黄黄的鸭蛋。我说:“太多了,我吃不了那么多。”白梅也说“太多了,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爷爷说:“不多不多,你们干了半天的活,而且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吃得完的。”

    我和白梅还是过筷子往锅里面夹那些糯米圆,爷爷说:“不要再夹了,吃不完,碗里剩下的就给你奶奶吃。”我和白梅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夹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糯米圆,才非常有信心地说:“这下差不多,我能吃完了。”

    当我吃完了碗里面的糯米圆,觉得肚子好像还能塞下一点,爷爷早就在反复地问我:“建业,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往锅里再夹一碗。”我就揭开锅盖,又夹了一些糯米圆,这下,我的肚子已经饱了,我抚摸着自己圆圆的肚子说:“我真的吃饱了,塞不下了。”

    爷爷说:“再夹几个。”

    这时,我非常响亮地打了一个饱嗝,爷爷笑着说:“看来是真的饱了,那建业你就回家继续看书吧,明天还要考试的吧?考完试后,就经常到爷爷家来玩。”

    我被爷爷这句话给突然惊醒了,对了,明天还要期末考呢。于是我说:“那我回家了。”

    当我离开爷爷家时,奶奶正在把棉花从一个个的草丝袋里面倒出来。

    我回到家里时,家里空无一人,我的妈妈大概去邻居家编织帽子了,我的姐姐大概和李双兰在一起。我本打算把语文和数学从头到尾复习两遍,可是到现在,数学还没有开始复习,语文还只看了一半,我就继续去复习语文剩下的一半。复习完时,太阳就下山了。

    星期一的早上的早读还是和以往一样,同学们有的在看语文有的在看数学,虽然依旧是雷老师在坐班,但是他没有强迫我们必须看语文。教室里面一种紧张的氛围。郑丽和马菲菲不时地在复习那些雷老师要求背诵的那些诗歌和段落。一个人背诵,一个人给她看着书纠正,说背错了一个字,漏掉了一个词。那个背诵的人听到自己出现错误时,非常尴尬地笑着说:“对对,我知道的,我背得太快了才出的错。”

    她们俩的复习方法立即被班上很多的女生效仿,杨月月和她的同桌也开始互相对背课本上的重点段落和诗歌。由于杨月月的声音非常的尖细,立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们俩的风头盖过了原创的郑丽和马菲菲。

    我的同桌孙立林也在焦急地翻语文书,他扯着我的衣袖说:“建业,我背给你听,你来给我纠正。”

    我手里拿着语文试卷,在看那些错掉的题目,见憨厚老实的孙立林要让我纠正他背书出现的错误,我非常不忍地拒绝了他的请求,我非常内疚地对他说:“我还要看试卷呢,你找别人吧。”

    孙立林见我正认真地看试卷,他也不好强人所难。虽然后桌是两个男生,但是孙立林不敢回过头来,让后桌高洪升来配合检查。所以他合上书本,自己背诵一遍,然后翻开书,检查自己有没有哪里被错了。前桌两个女生越背越起劲,她们的劲头反而让孙立林急得快要掉下眼泪来。

    那个早读,大概是班上那些同学看书或者读书最认真最用功的一节早读课。甚至坐在教室最后那几排的男同学都装模作样的把书本立在桌子上,他们漫无目的地一页一页翻弄着课本,有的男同学把脑袋埋在翻开的书本里面,他们呼吸时从鼻子里面呼出的热气触碰到木桌时遇冷而变成了点点滴滴的水珠,有的男同学还流出了清鼻涕,清涕快掉在木桌上时,他又哧——地一声吸回了鼻孔里面。

    教室后面一再有同学在抱怨说:“妈的,这学校的铃声是不是坏掉了,还不打铃。”我总感觉冬天的早读课要比夏天的早读课长很多,当有同学说:“再过五分钟就要下课了。”

    这时,已经有很多的三年级的同学从一楼走了上来,他们在我们的窗户上张望,看我们在认真地复习,就倚靠这栏杆,四处眺望。隔壁的同学发现已经有很多的同学走了上来,他们当然知道还没有到下课的时间,但是他们却厚颜无耻地对他们的班主任说:“老师,已经下课了,学校的铃声坏了。不信你看看后面,那些考试的同学都上来了。”

    他们的班主任从前门走了出来,她看到阳台上站了很多上来考试的学生,于是说:“那,同学们就下课吧。”

    隔壁的班级立即闹哄哄起来,他们搬动凳子和桌子时发出了非常响亮且刺耳的声音,有些男同学扛着他们的书包,在我们教室门口故意大喊大叫,有的唱着电视剧《水浒传》的歌曲《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有的同学还在唱着伴奏:“嘿嘿,嘿嘿呦嘿呀。嘿嘿,嘿嘿呦嘿呀。”

    那些唱歌的学生像是要奔赴沙场的将士一样慷慨激昂,引得那些站在阳台上的三年级同学抿嘴而笑,我们班上的一些同学也是嘻嘻地笑,有的在轻声附和着唱:“嘿嘿,嘿嘿呦嘿呀。嘿嘿,嘿嘿呦嘿呀。”

    雷老师皱着眉头,看了看他手上那块大大的手表,又看了看在阳台上站着的三年级学生,和那些走出教室的四一班的学生,然后又走到阳台上,朝操场的各个方向张望,他觉得应该还没有下课。我们班上的同学看到雷老师走出去了,都在议论着,到底有没有下课,学校的响铃是不是坏掉了。有同学说:“决定是否下课的权利不在于响铃,而在于那个雷老师。”

    雷老师从阳台走回教室时,顺便把前门给关上,然后用手指了指后门和玻璃窗,示意边上的同学关上门和窗户。于是教室立即安静了不少。

    这时,从窗外走过一个比较高大的人影,有人看出是数学王老师,他先去四一班的教室看了看,说:“班上的同学都走掉了?我还想给他们讲个题目呢。”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我们教室的前门敲了又敲。

    雷老师以为又是那些四一班的同学在捣乱,没去搭理他,坐前面的同学提醒雷老师说:“数学老师在敲门,数学老师来了。”

    坐在前门旁边的郑丽上去把门给打开,高大而略显苍老的王老师走进教室,他让我安静下来,他和雷老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开始讲:“上课,有个题目讲错了,我现在纠正一下。”随后,王老师就开始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了起来。

    为了不影响王老师的讲课,雷老师悄悄地从前门走了出去。班上有不少的同学在低声问王老师:“老师,这个题目是不是会考到?”有的说:“一定会考到,考不到,王老师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给我们讲。”还有的说:“如果考不到,我就不看了。”

    当王老师听到下面的同学在这样小声议论时,他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些提问的同学,那些同学非常识趣地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第六十一章 谁敢先交卷

    王老师拿着一支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面把上节课的一个错题纠正过来,我们班上的大部分同学,尤其是那些学习比较好的同学看的非常的认真,有的还偷偷地抄到了数学书上。王老师写完了那道题的正确解答步骤和答案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们,然后告诉我们说:“这就是那个题目的正确解答步骤。”他咳了咳后,补充道:“我也没看过试卷,不知道会不会考到这个题目,我是觉得这个题目比较典型,是历届四年级学生的重点和难点,所以我要赶在你们期末考试前纠正过来,不然考到的话,你们就会出现错误,一丢分就是五六分,所以你们如果碰到这样类似的题目时,就按照我现在的步骤解答。”

    这时,下课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我们都说知道了。王老师扫视了一下整个教室,把粉笔头扔进粉笔盒,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教室。

    我们班的教室立即沸腾起来,那些要去三年级去客场考试的同学整理起桌上的书籍和文具,统统塞进书包里面,把书包扛在肩膀上,提着书包的肩带,风光无限地往楼下走去。那些下楼考试的同学还在不停地埋怨:“还是你们舒服,不用下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个大爷似的。”

    三年级的同学也纷纷地走进教室,他们极力地回忆上个周五坐过的位置,还不停地和前后桌确认。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上次的尴尬,同时也为了去上个厕所,避免因憋尿而影响自己的正常发挥,我小跑着去上个厕所。很多的同学从三楼跑下来,那些女孩子三三两两地拉着手,那些男孩子三五成群,五个阶梯并成两个阶梯,三个阶梯并成一个阶梯,快步往虎盘小学那个唯一的厕所跑去。他们一边跑着一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楼梯上已经人满为患,有上的也有下的,阻碍了那些跑步的同学,他们喊着:“让一让,让一让,让我先过去。”他们就见缝插针般地从一群群的学生中间挤过去。当我好不容易地从二楼下了楼梯,我远远地看到,那个小小的厕所已经人满为患,在厕所的门口挤满了等候上厕所的人。这时,学校的铃声又响了,有些胆子比较小的学生失望地喊了一句:“他娘的,尿裤裆算了,我不上厕所了。”

    这时我刚好挤进了厕所的大门,我又从那些沿着小便池一字排开的同学中找了一个算是比较大的空隙挤进去,那两个撒尿的同学也非常配合地往两旁挪,挪的时候,他们不小心把尿撒在了自己的鞋上,幸亏那是两个比我小的男孩,他们跺了跺脚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尿?”

    当我从厕所里面挤出去时,操场上的人已经比较空荡了,已经没有瞎逛的人,有的都是那些跑步的人了,有的朝教室跑,有的朝厕所跑。教室外面的人也很少,都在教室里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这时,学校的铃声又响了,很多同学都不明白那些毫无章法可言的铃声在向我们传达一种什么样的信息,我又快步从楼梯往教室跑去,教室里面乱糟糟的,有的说他坐错了,有的说他没做错。我跑到前门,由于惯性,我没有刹住脚步,一头撞在了木门上面,那个木门被我撞开,一下子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面。那个撞击声如此剧烈,使得全班的同学立即安静了五秒,他们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我的脑袋上,他们见撞击声之后进来的不是监考老师,而只是一个弱小的学生,他们又开始争执起自己的位置。

    我发现自己闯祸了,庆幸监考老师还没有进来。只见郑丽和她的同桌抿着嘴,露出些许的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为了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我说:“跑的太快了,居然没刹住自己。”我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何诗诗非常不自然地往边上靠,我非常不自然地也往边上靠。

    这时,学校的铃声又响了,还有两个一男一女的三年纪学生为了一个位置而争执不休。一个女老师捧着两包试卷进来了。把个女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们一起拔过草的体态婀娜风姿绰约的白老师,她走到讲台上。除了那两个争执的男女同学,其他的同学都张大眼睛,盯着白老师。

    白老师见那两个学生还站着,她非常奇怪,问道:“都要考试了,你们了两个还站着干嘛?”

    那个女生说:“我明明是坐这里的,他偏说这个位置是他的。”

    只见白老师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他带着哭腔说:“这位置明明是我的,她偏要抢我的位置。”

    这时,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把头转向了后面。白老师看到旁边还有三张桌子放在墙角,她搬来一张桌子,接在第三组的后面,说:“这样,那个男孩子就坐这个位置吧。”那个男生本来不愿意,但是白老师把桌子都搬好了,再说现在自己是客人,怎么能在主人家里闹事呢?于是就走到那张桌子上,坐了上去。

    白老师从后面走回到了前面,这时铃声又响了。白老师在黑板上面写上了“考试科目语文,考试时间八点到九点三十”。白老师又问同学:“哪边是四年级,哪边是三年?”

    下面的同学非常踊跃地回答:“我们这边是三年级,他们那边是四年级。”“他们那边是三年级,我们这边是四年级。”下面的同学像麻雀似地叽叽喳喳的回答反而使白老师一脸茫然,最后她捧着四年级语文试卷,走到第一组说:“谁是四年级。”

    尤双百声音颤抖地说:“我是四年级,他是三年级,他那边全是三年级,我这边全部是四年级。”

    白老师没好气地看了尤双百一眼,但还是清楚了,于是她大声对我们说:“等下我把试卷发给你们,你们先在试卷上面写上年级班级名字学号,但是不可翻看试卷,更不能在试卷上面答题,我说的话,有没有没听明白的同学,有没有问题?有的话请举手提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摇着脑袋,白老师感到非常意外,心想居然还有怎么多同学没明白,于是他问那些摇头的同学:“你们哪里没有听明白?”

    那些摇头的同学还是在摇头,白老师举止有些不自然了,她的不自然被很多的同学发觉,有女同学提醒白老师说:“他们没问题。”也有女同学说:“老师快点发试卷吧,我们都没问题。”

    白老师才恍然大悟过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才数了数每组人数,然后数着试卷,一组一组地发了下来,那一沓试卷就从前往后传递下来。拿到的同学拿起铅笔在试卷上写年级班级名字,写好后,放在桌子上。白老师一个一个地检查过去。

    这时,学校的铃声又叮叮叮——地响起来了,白老师说:“现在开始答卷。”教室里面一片翻试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和往常一样,先从头到尾翻看了一下,试卷上面的油墨气味让我接连打了四个喷嚏。很多的同学也因为忍受不住那油墨打印的试卷发出的气味,也开始接连打喷嚏,教室里面喷嚏阵阵。但是没有一个同学发笑,大概这个时候已经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试卷上面。

    为了不打扰学生的答卷,白老师悄悄地把前门打开,又悄悄地把后门打开,一阵接一阵风从前门吹进来,在教室里荡了一圈后,又从后门吹了出去。教室里面的油墨气味顿时消失了不少。同学们聚精会神地答题,铅笔在试卷上摩擦发出的声音非常清晰。有些同学在悄悄地向其他同学借橡皮,有的在悄悄地借铅笔,还有的在借白色修正液。只要不是太明显的作弊行为,只是借借橡皮铅笔的,大部分的监考老师也会放一马,不会为难我们。

    考试的时候,我们都很投入,当有同学把试卷翻过来时,我们知道,他已经做好了一页。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有些同学就已经把试卷做完了,开始非常不安分地四处张望。罗翔偷偷地问旁边的徐胜:“你做完了吗?”

    徐胜回答:“还没有,也快了,就差两大题了。”

    罗翔骄傲地说:“你真慢,你看我,我都做完了。”

    徐胜说:“就你做的最快,快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考第一呀。”

    罗翔说:“考第一有什么大不了,我如果做慢一点,第一肯定是我的。”

    罗翔的自吹自擂引起旁边四年级同学的嗤之以鼻,也引起了三年级同学的侧目而视。

    高洪长说:“吹牛你第一,班上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你。”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同学把语文试卷做完了,有些同学说:“这期末考试也不过如此而已,还没有以前的单元测试那么难。”教室里面慢慢地开始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吵闹起来。

    有些同学坐在教室里面实在闷的慌,就拿着试卷到讲台上交试卷,白老师问他是几年级的,那个同学说是四年级的,然后白老师说:“四年级的放这边,三年级的放那边。”

    坐在后面的很多同学就开始不安分,一个接一个地把试卷往上交,有些同学走到半路突然折了回来,他说:“有老师在外面,好像是雷公。”

    我们看到,罗翔已经被雷老师拉到了阳台上,然后又被拉到了教师办公室。我们班的同学立即不敢上去交试卷了,他们都说:“罗翔真是我们的好兄弟,为了我们的自由光荣被捕,我们一定会牢牢记住他那比山高、比海深的情谊。”

    我们四二班很多的同学眼睁睁地看着三年级上交的试卷越叠越厚,而四年级的试卷孤零零地只有一张,他们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第六十二章 考试进行时

    白老师看了看她手腕上的银色手表,提醒我们说:“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下面的同学交头接耳地说:“怎么还有十五分钟?”那些同学想上去交卷又不敢交。教室里面只剩下了不到十个的三年级同学,而我们班的同学只走了一个罗翔。我们班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做做鬼脸,把那张试卷像炒蛋炒饭似的无聊地翻来翻去。有些同学装模作样地小声呼喊:“雷老师来了,雷老师来了。”刚开始大家还相信,可过了三四遍,大家也就置若罔闻了。

    从对面的四一班出来的人越来越少,走出来的那些同学说:“真丢脸,居然是最后交卷的那几个人。”

    他的同伴说:“谁叫你趴在桌上,趴睡着了呢,我让你同桌拉你都拉不醒,如果不是我学会了王一揪的两指揪,恐怕你现在还在睡觉。”

    讲台上面的白老师又提醒我们说:“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这时,我们看到一个戴着厚眼镜的男老师端着两沓试卷从对面班级走了出来,刚好白老师正往前门走去,那个男老师说:“你们班还有这么多的学生呀?”

    白老师说:“可不是嘛,不过三年级的同学差不多也快走光了。”那个男老师笑着走向办公室。

    终于,在白老师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我们班那种压抑的情绪终究还是释放出来了。从后往前,一个个拿着语文试卷,像拿着放飞的风筝似地往讲台上扔。白老师也被怔了怔,她惊慌地喊着:“别慌别慌,一个挨一个放,不要放到三年级的试卷上。”那试卷就乱糟糟地叠着,有的还掉在地上,被其他同学捡起来,重新放在讲台上。

    郑丽同桌的那个三年级小女生也转过头来盯着何诗诗,然后,何诗诗就和那个小女孩一起走了上去,那个小女生还说:“我们班居然只剩我们两人了,我一点也不知道。”何诗诗说:“谁叫我们坐在前面呢。”

    我和郑丽也跟在她们俩的后面,一前一后地把试卷交了上去。这个时候,我们的教室就和四一班的教室一样空了。白老师仔细地清点,然后捧着两沓试卷走向办公室。

    那些按捺不住,急着交卷的学生聚集在了楼梯口的阳台上,他们对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罗翔非常关心,他们说:“若不是他,我们这些人差不多正站在办公室里面面壁思过呢。”

    徐胜说:“走,我们去探望探望罗翔,看看他现在还是不是开始时那么屌。”

    高洪升和罗瑞杰说:“走。”

    他们走到教室办公室的前门旁边,后门是半开的状态。他们在往办公室的阳台上升长脖子,高洪升说:“那小子居然在笑,居然在对着我们这边嘻嘻傻笑呢。”

    罗瑞杰说:“你让开,我来瞧一瞧,那小子还那么得意?”

    徐胜说:“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按照雷老师处事风格,那小子应该是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的呀。”

    罗瑞杰和高洪升也惊奇地说:“可不是嘛?”

    尤双百从楼梯走上来了,他看见那些人偷偷摸摸地围在办公室的前门,他说:“雷老师来了,你们胆子越来越肥了。”

    那三人立即离开办公室的后门三米多远,站在楼梯口的阳台上看风景。果不其然,越来越多的老师抱着一堆堆的试卷走进了办公室。雷老师和何亚男老师也一起从一楼走了上来,他们说说笑笑的,春风满面的样子。

    高洪升突然大喊一声:“噢,原然如此呀。”

    他这声喊叫,可把其他三人吓了一大跳,问他:“什么原然如此,什么原然如此?”

    高洪升神秘兮兮地说:“你看雷老师和何老师是不是在笑?”

    大家都说:“这还用说,那脸色不是摆在那里非常明显嘛,高兴地像是掉进蜜罐里似的。”

    高洪升又问他们:“你们看,那罗翔是不是也在笑?”

    大家说:“他是在笑,可这有关系吗?”

    高洪升像个老师似地解疑答惑:“雷老师心情好,所以没有-----”

    大家这时点点头,说高洪升说的非常有道理。

    尤双轩身子比较小,他把身子隐藏在阳台的柱子后面,偷偷地往里面看,说道:“雷老师正在和罗翔说话呢,他出来了,他出来了。”

    “谁出来了?”

    “罗翔从里面走出来了。”

    果然,罗翔从办公室的后门走出来,他像一个英雄似的走过来。大家非常关心地围了上去,非常惋惜地问:“为什么你能全身而退,为什么雷老师没有罚你站马步,为什么雷老师没让你面壁思过,为什么你在办公室还能嬉皮笑脸。”

    罗翔看到那些人脸上失望的表情,反而更加地得意洋洋,他对他们说:“雷老师说,这是期末考试,为了不影响我数学考试的发挥,他暂且不处罚我,要到下学期再处罚我。”

    尤双百说:“怎么可以这样?”

    高洪升说:“万一下个学期雷老师忘了怎么办?”

    徐胜说:“也许雷老师下个学期就不教我们了,不过便宜了罗翔这小子。”

    当第二场数学考试开考的预备铃声响起时,我们都坐在了教室里,有些同学还在议论着语文考试时的题目。有些同学在议论监考我们数学的老师会是谁。从窗外走来了白老师,有同学抱怨说:“怎么又是这个老师?”有同学反驳说:“这个老师不好吗?”

    白老师走进教室,她拿起黑板擦,把上面的字擦掉,写上“考试科目数学,考试时间九点五十到十一点二十”

    教室里面的同学翘首看着白老师,这次白老师非常熟练地把八个小组的试卷点好,当铃声响起时,她把试卷扔给第一桌的同学,试卷就一组一组地穿了传了下来。这时大家的脸上比较的凝重,拿到试卷的同学有的把试卷翻过来,看了看最后那个题,看到那个题居然有五行的文字,大概是应用题,他打了个寒颤,立即把试卷翻了回来,然后往远处张望,那噗噗跳着的心脏才慢慢地平复回来。

    我们在分卷线旁写上自己的年级班级姓名,有的同学默默地开始做题,但是非常小心地避开了白老师的眼神。当铃声响起来时,白老师说:“开始答题。”

    教室里面就窸窸窣窣起来,窸窸窣窣之后又寂静下来。有的同学在咳嗽,有的同学在打喷嚏,有的同学在嗤嗤——地吸鼻涕。教室里面非常安静,坐在我前面的郑丽和那个小女孩在交换眼神,吐了吐舌头,又继续做题。

    我的远方表妹何诗诗拿着铅笔在试卷上面答数学题目时,铅笔在试卷划过产生非常流畅的摩擦声,那种摩擦声使得她前后左右的同学感到非常的紧张。没过多久,他就把两张试卷中的一张翻了过来,又没过多久,她把第一张试卷放到了一边,去拿另外一张的试卷。这时,他她答题的速度才稍稍慢了一点。

    这时,我们的试卷上面出现了画圆的题目,很多的同学忘了带圆规,最后在白老师的默许下,我们就悄悄地互相借圆规。即使是借圆规,大家也是神情凝重,不时地从嘴巴里面发出“啧啧”的叹息声。这种“啧啧”的叹息声只要在我们碰到非常难考的题目时才能听到。

    两个年级的同学都在认真答题,一种如临大敌的样子。有的同学悄悄问其他人:“看看手表,还有几分钟?”“还有四十分钟。”那个同学说:“怎么会这么快,有没有看错了,我才刚刚做完第一第二两个大题呀,我的天呢。”

    教室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地让人感到害怕,白老师提醒我们说:“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下面的同学一阵有一阵地叹息:“怎么会这么快呢,不会吧,我还有那么多的题目有做呀。”

    过了不一会儿,白老师说:“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有女同学在哀求白老师说:“老师,我求求你,你不要报时间了,报的我心惊肉跳的。”那些同学哀求的语气仿佛只要白老师不报时间,那时间就会慢下来甚至停滞一样。但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

    我也感觉这次数学试卷有些许的吃力,但是我还是胡蒙瞎猜,毕竟空着题目是绝对会被叉叉的,但是你写一些上去就不一样了,阅卷老师至少要看过一遍才能决定对错,有时候阅卷任务太过繁重,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就多少会给点同情分,毕竟有时候是因为自己过于仓促才导致没看出个所以来。这个道理其实我在三年级时,马老师已经一再地给我们强调过了。

    此时,我的的试卷上面只剩下最后一道应用题了,还有一道附加题其实可做可不做。我看到何诗诗已经把试卷检查了两遍,一种非常自信的神态。然后着手去做最后一道附加题了。她把那个附加题稍稍看了一下,嘴角笑了笑,那种笑很明显是一种非常蔑视的笑,是一种嘲讽地笑,是一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孤独的笑。她一眼就看出了这道题的症结所在,她在试卷上迅速地把式子列了下来,又计算出了结果,在下面写上了答。

    这时学校的铃声又响了起来,白老师说:“大家停笔交卷。”

    上去交试卷的寥寥无几,都是那些对学习不怎么在意的同学。白老师没有办法,只好亲自下来收试卷,她去拿试卷时,很多的女生扯着试卷不让老师收,急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白老师恶狠狠地说:“谁叫你们平时不好好学习呢?现在知道了吧,这就是现世报呀。”

    那些强含泪水的同学紧紧地咬住自己嘴唇,说:“下个学期,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定用心听课,一定认真做作业。”

第六十三章 考后得自由

    白老师走下来亲自收数学试卷,那些同学依依不舍,说自己还没有写完,说自己没有写上答。可白老师不依不饶地说:“已经到时间了。”

    很多的同学一脸委屈,一脸不舍的样子。就连罗翔也没有急着去把数学试卷交上去。大家互相问着:“你们做的怎么样,把整张试卷做完了没有?”

    有同学回答说:“我刚做到最后一题,郑想看看题目,结果白老师就来收试卷了,哎——”

    有同学问:“你居然做到最后一题了,我最后一页都没做,我还以为只有三页的呢,居然有四页,看来------”

    有同学庆幸说:“幸好是期末考,如果是单元测试,那个王老师一定会大发雷霆惩罚我们。”

    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对面的四一班的那些小混混就呆不住了,他们和以往一样,他们大声嚷着,大声搬弄桌子椅子。急的监考老师拍着讲台桌说:“轻一点轻一点。”

    那些小流氓说:“轻一点,轻一点我就出不来了。”

    那些流氓学生飞扬跋扈地走出教室时还吹起了口哨,大声喊着:“放假喽,放假喽——”

    那些同学故意把跑着跳着从楼梯一直这样子跑下楼梯,他们把二楼的阳台踩的啪啪——直响,又把楼梯踩的啪啪——响。办公室的有些老师愤怒地走出办公室,打算训斥几句。可是那些小流氓已经跑到了操场上。跑出去的学生直奔乒乓桌。他们从书包里面抽出乒乓拍和乒乓球,就开始打起了乒乓球。

    那次高难度的数学期末考试过后,在三年级客场考试的同学走回了我们四二班的教室,大家都非常关心的问候:“数学考的怎样?”在得知对方考得也不怎么样时,才缓缓舒了一口气。最高兴当属于那些偏科严重的女同学,她们是高兴地互相拍起手来玩起“娃娃开飞机的游戏来”。说:“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打电话;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爬高山;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跳跳舞;你拍

    六,我拍六,六个小孩吃石榴;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刷油漆;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吹喇叭;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喝啤酒;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不许动。”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在三一班考试的钱多多问周云帆:“你数学试卷做的怎么样?”

    周云帆说:“他妈的,刚做到最后一题,居然就响铃了。你呢?做的如何?”

    钱多多说:“我刚写完最后一题,就响铃了,可是我还没检查,我有好几题是圈着的,打算回头再来做一遍的,可是时间就到了。哎——”钱多多叹了一口气又说道:“真是便宜了四一班那些学生,反正数学难,大家考得都差,数学好的同学吃了大亏。”

    周云帆朝着那些女学生使眼色说:“这跟四一班也没有多大关系,反正三好学生的奖状只在我们自己班里面评。便宜的是那些在拍手的女学生呀。”

    钱多多说:“对呀,你看她们玩的多开心呀。”

    从楼下一起上来的孙立林看到他们两这个人一脸郁闷的样子非常地狐疑,他问道:“这次数学有这么难吗?我怎么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呀?”

    钱多多问孙立林:“你做完了吗?”

    孙立林说:“我早就做完了,还检查了两遍。”

    钱多多惊叹道:“看来这次三好学生拿不到了。”

    周云帆安慰说:“未必,反正大家都一样的试卷,一样的难度,别人考的也不一定就好,做完了也许会做错掉。”

    他们三个人走进了教室,孙立林看到我和钱多多周云帆一样阴沉,他笑嘻嘻地问我:“建业,你数学发挥的如何?”

    我说:“刚做完就铃响了,本打算检查一遍的,试卷就被监考老师抢走了。”

    孙立林笑着说:“你和钱多多一样的,但是要比周云帆好一些,他连最后那个答题都没有做,那个题可足足有十分呢。”

    孙立林的话把慢慢恢复过来的周云帆再次推进了深坑,他握起拳头说:“从今往后,每次考数学,我要从后往前做,我要倒着来,不然我就捡了芝麻丢西瓜。”

    钱多多说:“对,这是个非常好的方法。”

    教室里面的三年级学生已经走光,很多自己班的同学走回了教室,教室里面的同学互相议论着考过的题目,突然,钱多多问道:“这是不是放学了?”

    周云帆恍然大悟地说:“可不是,我也以为还要上课,我是不是考试给考傻了?”

    孙立林说:“对呦,下午可以不用回学校喽。”

    教室里面又开始欢呼雀跃起来,马上从数学期末考的滑铁卢中重新振作起来。

    周云帆把书包里面的书和作业本往卫生角扔去,还骂了一句:“去你妈的。”很多的同学也想效仿,但是引起了值日生杨月月的抗议,说:“你看看教室里面,已经乱成这样了,你们还来这里添乱。”

    孙立林嘴巴嘟嘟地说:“扔书的人都是傻子,书本是好东西呀,里面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知识,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可以那它去换麦芽糖吃。”

    尤双百说:“孙立林只说对了一半,其实书本还可以折成纸卡来玩。”

    周云帆这时进退两难,如果去捡那些书本和作业本,非常的丢人,毕竟是自己扔出去的,又捡回来,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不捡的话,又会惹起值日生的抗议,还把一大块的麦芽糖给白白扔掉了。

    但是经过反复的权衡利弊后,他觉得捡回来的好处更多,于是,他走到卫生角,把扔出去的书本捡了回来,但是那些簿子已经掉线,写有作业的纸张飘的满地都是。

    以杨月月为首的值日生已经开始打扫教室,她们几人分好了任务,说:“你扫第一组,你扫第二组,你扫第三组,我扫最靠卫生角的第四组。”大家都同意了,还分出两个学生倒垃圾,两个学生擦黑板。

    四个女同学各拿着扫帚走到教室后面准备打扫教室,杨月月赶着坐在凳子上下棋的钱多多说:“走开走开,我要打扫了。”但是钱多多心情不好,他怼道:“你不能从我凳子下面扫过去呀?”

    杨月月也火了:“你来试试,说的轻巧。”

    钱多多还是坐着和李双轩在下象棋,李双轩也说:“那个扫帚那么长,你就从我们屁股底下扫过去吧。”

    杨月月听到后,把扫帚往边上使劲一扔,带着哭腔说:“我不扫了。”

    在和马菲菲拍着手的郑丽说:“你去高诉雷老师去。”

    杨月月就右手掩着嘴巴委屈地跑出了教室。

    李双轩担心杨月月真的会去雷老师那里打小报告,他有些紧张地说:“怎么办,她去雷老师那里打小报告了。”

    钱多多镇定地说:“别管她,让她去,我不怕,下棋都不让我们下吗?”

    这时,好久没有打过乒乓的高洪长和罗翔的手痒了,他们抓着乒乓拍叹息地说:“那两张乒乓球桌又被四一班的人给霸占了,真是一群强盗。”

    这时,高洪长拍了一记脑门说:“我们把桌子给拼起来,中间放条凳子当拦板,这不就是一张乒乓球桌了吗?”

    罗翔也说:“对呦,来,我们把桌子给拼起来。”

    一说完,罗翔和高洪长拿起女生手上的扫帚,就把第二组和第三组的场地给扫到了前面,他们把四张桌子给拼了起来,这时,我也在看钱多多和李双轩下象棋,因为他们俩被称为我们班象棋的前二强。在一旁下棋的李双轩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盯着罗翔和高洪长,他们铺起四张桌子,中间的两端各方了两个粉笔盒,又在粉笔盒上搭了一根扫帚的把子。他们居然就开打了。

    虽然这样的乒乓桌打起来非常的不方便,乒乓一掉在两张桌子中间的交界处,它的轨迹就难以捉摸了,有时弹到这边有时弹到那边,非常容易失球,刚开始,这样的球不算,要重新发球,可后来觉得这样反而比较麻烦,于是打在交界处的球也被算做正常的球。

    这反而让打球的人钻空子,他们打球时故意往交界处打,打到了笑,没打到也笑,他们玩的是非常的高兴。李双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对那两人说:“你们快选人,我也要玩。”

    罗翔和高洪长说:“行,我们就开始打选人的球。”

    于是,他们就开始选起人来,教室里面的男同学都说要玩,只有孙立林不怎么喜欢玩乒乓,他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李双轩是一心两用,一边下象棋一边说:“你们谁选上我了,谁输了,轮到我时叫我一声。”

    钱多多对此是非常的气氛,他说:“你到底是要下棋还是要打乒乓,这盘下完就不下了。”

    我也附和道:“钱多多说的对,双轩你要么去打球,要么好好下棋,到时你下棋输了又要找借口了。”

    李双轩说:“好好,认真下完这盘棋,我们下次再玩。”

    那些玩棋的打乒乓的男同学把那四个女值日生气的是无可奈何,杨月月说自己去办公室找雷老师了,但是没有找到雷老师,她又跑到操场上去找,还是没有找到。郑丽和马菲菲等一些女同学都在等着她们的闺蜜一起回家,她们玩着她们自己的游戏,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发出了小声,说:“你输了,你又输了。”对方说:“这次我输了,我们再来玩一盘。”

    最后,那四个值日生马马虎虎地把教室打扫了一遍,杨月月说:“反正老师如果批评我们扫的不干净,我们就说是他们坐在凳子上,不让我们去扫。”其他三个女生说:“对,到时我们就这样告雷老师。”

    四年级上学期的最后一天,我们班上的同学就是这样过来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5946/ 第一时间欣赏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最新章节! 作者:安康2019所写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转载作品,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介绍:
一个专属于八零后的成长故事。以及乡里乡亲之间的芝麻琐事。时代前行中所留下的印记之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