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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绯红之月     1852铁血中华txt下载     1852铁血中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9章 你要掀桌子么? 二十

    readx();    1885年12月3日,光复党中央委员会正式召开。

    会议的主席自然是光复党主席韦泽,韦泽的头衔是光复党主席光复军军委主席国家主席。那个皇帝的称号不过是用来装饰这些实际权力的花边而已。真正的头衔代表着韦泽的权力基础,党和军的最高领导人,至于政府,总理是由国家主席提名。这位居于民朝权力顶峰的人稳稳当当坐在主席台的居中位置之上。奏完国歌之后,韦泽宣布光复党第六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委员会议正式开始。

    和以往那种轻松不同,此次会场上的气氛非常压抑。各方都已经为了在此次会议上的行动做了各种准备,大幕拉开,斗争就即将开始。

    在韦泽之后第一个上台发言的自然是总理李维斯,按照正常流程总是要先年的工作做得如何,明年的工作如何安排。,李维斯对于这次发言准备的很充分。首先就是把已经发生过的政府内部的大规模斗争以不夸大,不捏造的态度向中央委员会阐述一番之后,李维斯表达了他对此的地方和中央之间的关系不能以这种坚决不合作的方式存在,特别是不能以不答应意见就坚决不合作的方式来应对。所以我希望中央委员会的同志能够根据自己的认知做出判断来,最终以更有效的制度来确定纪律,约束这等事情不要再次没意义的发生……”

    所有中央委员都对李维斯的发言背景有所了解,相当一部分委员甚至参与到这次的背景之中,而且站在李维斯的对立面上。那些对立者听着李维斯的阐述,脸色都不好的是事情只有到了发生的时候才知道会面对什么,反对者们原本认为李维斯会以总理的身份居高临下发表一通对省里面的眼里批判。可李维斯的表现却足够克制,即便是有反对也不针对任何具体的人,只是就事论事的对此作出了论断。不得不说,这种态度的确表示了对中央委员会的尊重,李维斯身段柔软的对请求中央委员会的委员们对此事作出判断,并且选择最后是否支持李维斯本人提出的对省里行动的约束。

    韦泽静静的听着李维斯的发言,他的心里面有些感慨。民主制度一直是党的根本性法宝,不管别人信不信,韦泽是信的。民主和集中之间并没有对立,任何决议经过民主决定之后,就是对于所有参与者都有约束力的意见的集中。只有那些真正位于民主对立面的存在,才会试图掩盖矛盾,要成为“超越阶级的”“超越党派的”“超越意识形态的”。只要听到这等说法,那可以毫不犹豫的认为这等人就是民主之敌。而凡是真正讲集中的,基本都是民主的。若是连民主都没有,何来集中一说。

    不过现在李维斯的做法的确是依照制度产生的,而李维斯精心准备的发言让韦泽觉得有些类似西方议会制度的模式。韦泽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偏颇,只要类似西方选举制度的玩意,他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李维斯并不知道韦泽的想法,他之所选择了柔软的身段其实最大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够得到韦泽的支持。在光复党里面韦泽拥有的地位已经毋庸赘述,只要得到韦泽一个人的支持,基本上就能得到最终的胜利。不过想得到韦泽的支持并不容易,李维斯已经在省里面的突然袭击中落了下风,若是按照传统的做法那只有失败一途,所以李维斯才不得不选择了现在的做法。韦泽可以接受犯错的人,但是韦泽不可能让一个无能之辈盘踞在总理的位置上。

    这番很有说服力的发言并不长,不少持中立态度的中央委员忍不住微微点头,如果现在立刻投票表决的话,相信加上原本就支持李维斯的委员,他的建议就能通过了。省里面的委员当然不肯让这样的局面发生,李维斯的发言一结束,省里面的代表就发言了。

    率先出来的是刘步凡,他的发言就没有李维斯的从容。“中央不能不给我们省里活路!”以这样一句充满斗争意识的话作为起点,刘步凡就开始历数起中央政府的罪恶。,刘步凡也准备的很充分,从税收到企业,从投资到管理。刘步凡认为中央自己吃肉,只丢些啃食光了肉的骨头给省里面。即便这样,中央还对省里面不依不饶,“丢几根骨头让我们啃啃,我们有时候也只能认了!谁让他们是中央呢?可连啃骨头的姿势都要按照中央规定的来,我觉得这就是欺负人啦!同志们,我们是同志!我们是兄弟!没有这样的!”

    如果是选举制度,双方的基本盘自然是固定的,两边要争取的就是中间没有特定立场的人。就如那句名言,“团结大多数”。李维斯能够理解这点,省里面的同志同样能够理解这点。负责和李维斯正面硬杠的刘步凡身段很柔软,既然没能在政府工作会议上逼出李维斯欺负省里的真面目,那就要在中央委员会上完全揭穿李维斯的真面目。至少要在韦泽都督的面前把李维斯的真面目彻底揭穿。

    省里人比较多,刘步凡发言结束之后,吕定春就出来发言了。“各位委员,各位领导,同志们,我想说的李维斯这个人此次强行终止政府工作会议,把政府工作会议上的内容拖到中央委员会上,按照打仗来说,他就个逃兵。为什么说他是个逃兵?这本来就是他工作上的事情,是他应该能够解决的问题。现在他自己解决不了,就把枪一撂,把问题交给别人来解决。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手底下的兵用不好,对他的做法不支持。他不说和手下的人好好讲,和大家一起共渡难关。而是选择了想别的办法来解决他手底下的兵,非得让他手底下的兵完全听他一个人的瞎指挥。就如这次他的理由一样,他找了个人大的决议就作为自己的借口。要是人大的决议就能用来指挥光复党,那还要光复党做什么?!”

    就在吕定春准备继续说下的时候,韦泽高高举起手来表示要发言或者提问。一直没有说话,一直没有参与到这场斗争中的韦泽都督要发言,吕定春愣住了。没人敢在不顾韦泽都督的意见就这么滔滔不绝的讲下去,吕定春沉吟了好几瞬,这才说道:“都督,您要说什么。”

    韦泽坦然自若的站起身,“第一,我不是要批评你。第二,我不是要批评你所有言论。这两点是我要在发表意见之前明确表示的。”

    说完了这两点之后,韦泽对着吕定春说道:“从宪法上讲,人大是国家的权力机构。如果你认为人大决议只是一个借口,而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极大效力的决议。那我只能说,难道你要掀桌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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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更正确的选择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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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里面的代表们很明显情绪低沉,吕定春对这样的气氛明显比其他人更没有承受能力。韦泽公开发表意见并不稀奇,都督这么多年来始终是公开发表意见。但是一句“你是不是要掀桌子?”算是把吕定春给弄到完全下不了台的程度。

    看着一众战友们的沮丧表情,吕定春再也忍受不了。他闷声闷气的说道:“都督训的人是我,就算是撸人撸的也是我。你们这么垂头丧气的算什么?”

    这话也算是坦然承担起了责任,不过事到如今却未免显得有些事后发威的意思。在白天的会议上,韦泽的态度非常平静,先圈定了对吕定春个人不否定的立场,这才对不把人大看眼里的态度做了批评和反对。问题不在于吕定生会不会被批,敢起来要推翻李维斯的这几个骨干,早就做好了失败之后被撸,甚至是在过程中被撸的心理准备。

    可韦泽看似轻飘飘的一句否定,对这群省里代表的打击甚至并不亚于被李维斯打击。省里面起来反抗李维斯就是因为被压制的太狠,而韦泽的表态则非常明确的说明了另外一件事,在韦泽的计划中,人大乃是国家的根基与法统所在。即便韦泽并没有留给人大多少真正的实权,但这并不意味着人大的地位就很低下。

    刘步凡打起精神,“都督开口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这次证明都督并没有完全站到李维斯那边。都督毕竟是都督,办事公允没有变。”

    这话不能说不对,此次的中央委员会议上,如果韦泽旗帜鲜明的支持一方或者反对一方,整个局面就不用再多想有什么变化。韦泽的确在发言中批评了吕定春,可同样表明了他不想去打击吕定春的意思。这至少让省里面感觉松了口气。

    “就我看,我们虽然没有把人大放眼里。可李维斯就真的认为人大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么?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刘步凡继续说道。

    这话的确指出了事实,其实自从人大建立开始,可能除了韦泽之外,谁都没把这个机构放在眼里。而且非得把部委和省里做个比较的话,省里面要面对大量必须与人大打交道的事情,他们对人大或许更上心一些。在现在的制度下,人大虽然没有实权,可人大却能合理合法的“告御状”呢。

    省里面对李维斯的判断是正确的,李维斯对韦泽的表态也感觉非常意外。在李维斯看来,人大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可韦泽的发言却证明了他以前没想到的事情,在韦泽的眼中,那个完全成了监督功能的人大有着极高的地位。

    省里面总结,部委同样在总结。这次的斗争本来就不好分出高下,在韦泽并没有显露出最后决定的局面下,斗争更可能长期化。所以部委们必须对此有深刻思想准备才行。

    “都督若是想强行按下去这件事,一句话就够了。我觉得都督对国务院的工作并不满意。”李维斯干脆说了实话。其实他不说也等于大家心里面不这么想,事情闹到省里面要造反的地步。在任何组织里面,把事情弄到这般程度的领导都难辞其咎。

    李维斯对王明山说道:“王行长,你和沈心再联络一下。他是这次事情出来之后唯一被都督指名的人,都督到底是什么态度,也真的只能问沈心了。”

    以王明山对沈心的了解,沈心是不可能把韦泽的想法告诉别人的。现在的光复党明显分成数派,沈心大概能算是逍遥派。平日里该怎么做工作就怎么做工作,在关键时刻以韦泽马首是瞻。这样的沈心把韦泽的立场告诉李维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沈心本人支持李维斯的立场。不过以沈心尽量置身事外的态度来看,至少现阶段沈心没有支持李维斯的任何迹象。

    不过王明山也没有拒绝李维斯的要求,即便是同为部委的人,每个人也有自己的立场。和很多部委的领导一样,王明山也不是什么李维斯派。现在大家和李维斯在一起的根本理由,只是大家不赞成省里面的立场而已。

    沈心接了王明山的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刻表示置身事外的意思,他此时明显对局面发展很有兴趣。这点最初倒是让王明山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也就想通了。沈心不是个好事之徒,也不是怕事的人。更不用说此次的斗争是之前好些年矛盾的积累所致,沈心这个地位的人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两人主要是王明山在讲,沈心在听。把事情讲一番等于是自己要理顺一遍,讲完了自己能说的这部分内容之后,王明山突然生出一种滑稽的感觉。虽然参与的双方都态度坚定,为了自己所属的集团毫不妥协退让,不过从一个卷入利益并不算太深的人来看,此次的斗争实在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王明山忍不住问道:“沈心,都督不会是觉得两边都有些烦人吧?”

    “都有些烦人?”沈心听了这么含蓄的话之后笑了,即便是韦泽那样的人也不会觉得此次斗争双方的对象是很值得称赞的一方。

    面对的是自己的好朋友,沈心尽量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提出了他的看法,“这次的事情来看,我倒是觉得你不要想太多。都督是不是喜欢,都得解决这个问题。”

    王明山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都督会觉得两边都有问题么?”

    电话听筒里面传来沈心无奈的笑声,“明山,对同样的事情总有不同的看法,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过我是这么考虑都督的想法的,如果都督要把身边的人,要把部下都给贴上混蛋的标签。那领着一群混蛋的人又是个什么人?你觉得都督会这么无聊么?”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王明山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如果把周遭的人都归于混蛋的行列,带领着一群混蛋,居于混蛋之上的人,自然是大大的混蛋。这本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偏偏又是很多人非常容易犯的错误。王明山却也觉得眼前透亮,很多人都认为韦泽会支持谁。却没想到,韦泽或者谁都不支持。完全是依照韦泽自己的看法来解决问题。以韦泽现在的地位,他不会因为某一方的支持而去打倒另外一方,这倒未必是因为韦泽想玩什么平衡,而是双方都有自己的重大问题。

    在这方面上,有些人是真糊涂,有些人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觉得恍然大悟之后,王明山也不再多问。和沈心认识了这么久,王明山知道沈心可是非常懂得该怎么糊涂的一个人。他该说话的时候自然会说,不该说话的时候也会一言不发。出于比较谨慎的态度,沈心有时候宁肯少说也不会多说。正是作为兄弟,沈心才会给王明山说这么多内容。接下来的事情就得靠王明山自己去解决。

    王明山给李维斯的回报是,“沈心没说什么。”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李维斯并没有追问太多。大家一起认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伙,最起码的了解还是足够的。李维斯也没有多想什么,沈心置身事外也算是好消息。一个完全没有瞎掺乎打算的沈心可是很好的事情。

    有些人觉得没有意料之外的人来瞎掺乎是好事,不过也有人觉得“该出来说话的人不出来说话”是坏事。当雷虎与胡成何一起在聊着退休事情的时候,阮希浩几乎是硬冲进来的。

    见到温室花园中的两位军中大佬,阮希浩哈哈一笑,“我说大家好兴致。冬天也来赏花看草。”

    胡成何不等阮希浩说话,他先表明了态度,“希浩,我说过,你要是准备提出有关合成氨的事情,我一定支持你的提案。不过别的事情我就不会参与了。我这马上就要退休的人,还有什么好掺乎的。”

    被胡成何这么拒绝,阮希浩大声说道:“现在部队里面的老兄弟被逼到这样的地步,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根本不伸手么?胡大哥,老虎大哥,你们这么做的时候觉得对得起同志么?”

    胡成何懒得给阮希浩说这么多,雷虎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阮希浩激动的表情。方才的时候他与胡成何谈的不是最近的斗争,而是最近胡成何要退休的事情。胡成何心情自然不会很爽,韦泽对退休工作执行的很坚决,按照年岁来办。雷虎比胡成何小了几岁,所以胡成何希望雷虎能够照顾一下他的家属。

    “老虎,我家的孩子现在还小,还得靠你这老兄弟来照顾呢。”胡成何说着令人闻之心酸的话。每个人都会老,老了就不中用了。可就是老了,才会更强烈的希望看到自己后代的稳定生活。

    而雷虎则安慰着胡成何,“你家孩子都很争气,我得说你教育的好,找的人也好。”

    胡成何这些年里头并没有像一部分人那样玩命的扩大势力,而是对自己子女的婚姻问题精挑细选。胡成何家不管是娶得媳妇或者嫁的女儿,对象都相当出色。按照普遍的看法,即便是没有胡成何的亲自扶持,他的这一波后人也能成为新的骨干。更不用说大家都要卖给胡成何一点面子,该重点培养的还是要帮着重点培养一下。

    但是更年轻的阮希浩就显得太注重人数,别的部分好像并不是阮希浩更加在意的事情。

第131章 更正确的选择 二

    这些年随着平板玻璃的技术获得了突破,大块玻璃的产量越来越大,成本越来越。温室也随之变得流行起来。在反季节的时间里面能够见到盎然的绿色生计,甚至能有反季节的蔬菜瓜果,这可都是非常稀罕的享受。

    雷虎也没有免俗,他也利用了一些小特权,在一块归属比较暧昧的土地上弄起了一个温室。温室中利用煤炉加热的方式提供热量与二氧化碳,植物在冬季里面也郁郁葱葱。只用穿个单衣,在白天的温室里就不会觉得寒冷。

    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因为阮希浩闯入而被完全破坏。雷虎与胡成何原本就在温室中央的圆桌边坐着,既然没有撵走阮希浩的打算,雷虎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说话。”

    温室里面空气湿润温暖,植物吸收二氧化碳和其他废气,释放出氧气。这种天然绿色的过滤器让温室中的空气很舒服。阮希浩并没有享受这种环境的自若,如果用战争来比喻的话,阮希浩发现自己战前的安排明显是没有起到作用。

    对手李维斯的果断行动打乱了一切,韦泽对于人大的发言又让李维斯的行动得到了更多的法理支持。至少原本对李维斯很不利的领导无能,现在虽然不至于变成了李维斯领导又能,却也变成了李维斯办事果断。而之前所准备的其他内容,例如好不容易拉了胡成何支持合成氨的事情。这本来是一个对付李维斯的好手段,现在却因为战局大大变化了战场,也成了废棋。

    局面到了如此地步,阮希浩干脆就来硬的。他要对这帮老家伙们一一拜访,逼着他们做出明确表态。至少阮希浩相信,李维斯虽然出身部队,可李维斯总不能算是军队的核心成员。

    “希浩,尝尝这个黄瓜。”雷虎他们面前的两个盘子里面一个是白糖,另外一个曾经放了刚摘采的脆生生的新鲜黄瓜。上一轮的已经吃完,警卫员很体贴的又换上一盘,然后退了出去。

    阮希浩哪里有精神吃这个玩意,他摆摆手拒绝了雷虎的邀请,“老虎大哥,这次的事还得请你来为省里的同志说个话。之前的时候我也不敢打扰你,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非得请你出面不可了。”

    上层对发生了什么都很清楚,阮希浩直说,雷虎也干脆直说,“希浩,我是不会帮着你把李维斯掀翻,李维斯要是想把省里的同志都给掀了,我当然也不会答应。你们这个闹法,我觉得太过了。再说,你就是不动李维斯,他到了明年也得鞠躬下台。你这又是何必呢?”

    雷虎所说的自然是他这等逍遥派才能说出的话,逍遥派们对于现在的制度运行并没有特别的满意,也没有特别的不满。这点明显介于李维斯这等现状执掌者与省里面这帮现状反对者之间。既然事情没有到非变化不可的地步,他们自然是希望能够有一定调整,却不要推倒重来。

    不过阮希浩却认为这些主张维持现状的逍遥派们未必不会反对李维斯,他劝说道:“老虎大哥,现在部委已经把省里面所有的路都给卡死。吕定春虽然被都督批评,但是他有句话说得好。当下是省里头想啃跟骨头,还得按照部委的命令摆好啃骨头的姿势。要是达不到部委姿势的标准,骨头都没得啃。我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个,若是不能让各省自己按照自己的情况,后面的路就根本没办法走了。”

    雷虎笑了,“希浩,咱们军队里面所有战术动作都是一样的,南京军区可能没有雪地作战的训练项目,你要非得说雪地上的投弹、刺杀,那北美军区应该是因地制宜的有自己的特点。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你要说不公平,那也是部委自己啃骨头的姿势和地方上的姿势不一样。可到现在为止,我看到的情况并非如此。”

    阮希浩最近对很多人进行过游说,在基本位于阮希浩对立面的反对者里头,雷虎无疑是最有说服力的一位。

    雷虎毕竟是雷虎,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一味的去表示反对,该支持的时候他也要支持一下军队中的老兄弟,“希浩,胡成何说了要支持你提出的这个合成氨的问题。我呢,也给你表个态。各省的自主权也的确要大一些,毕竟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特色。我觉得应该让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更多的自主权。”

    阮希浩并没有被雷虎这番话完全打动,其实现在各省最大的希望并非是简单的经济权限,各省最大的愿望大概是各省要有更大的人事权。这帮逍遥派执掌的各省经济情况有好有坏,反部委派执掌的各省经济也不是垫底的。在这个时候,阮希浩也只能说实话了,“经济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在意。老虎大哥,现在各省最希望是能够拿到人事权。部委在地方上的人事权太大,大到省里面基本上是什么都做不了。非得绕开这帮部委,也不是不能做事,可那所有责任都得省里自己扛。部委资源这么多,省里面的资源才有多少?部委出再多的事情,他们都能兜住底。东边不亮西边亮嘛。但是省里面只要随便出点事情,整个省的财政就敢乱了。你们不想拆分部委,我也不求拆分部委。不过部委的人事权得调整。”

    听了这话,雷虎没有立刻回答。倒是胡成何脸上忍不住冷笑,为了掩饰这表情,他拿起根黄瓜,蘸了白糖之后开始啃起来。如此动作倒是很有效的掩饰了冷笑。

    阮希浩没太注意到胡成何的神色,他继续说道:“现在各地情况变化太大。就拿江西来说,我们都在湖南打过仗,都知道湘西和江西土匪在当地根深蒂固。即便是建国之后也没有老实。1883年的时候最后一个悍匪落网,游街示众之后一枪毙,湘西没土匪了,江西没土匪了。可是老虎大哥,你知道么,江西到了1883年,比1875年人口统计的时候还少了五十万人。这五十万人不是饿死了,也不是逃荒了。他们有些去了南海,有些去了东北。江西本来地就少,山区穷的裤子都穿不上。江西当地部队到了很多好地方,回家乡一招呼,山区的人跟着就走了。这滚雪球一样,人一批批的跟着就走。现在是山区往平地去,平地往平原去,平原往城市去。原本土匪活跃的山区,没人啦!最后那个悍匪其实自己占了个空了的小山村种地。为了抢些钱,他往县城去。县城发现之后派了一个连的部队追了他三天两夜,最后把他围在山上。增派部队,警犬。大规模搜山,最后把他从一个藏身的地方抠出来的。现在江西缺人缺到土匪都沦落到无人可抢的地步,可部委在江西的直属公务员反倒增加了三倍。你觉得这公平么?”

第132章 更正确的选择 三

    权力的核心基础大概就是人事权了吧。人事权在手,就能呼风唤雨。雷虎心里面有些迟疑,要不要问一下阮希浩,看看阮希浩认为让省里面掌握人事权到什么程度。不过没等他说话,胡成何已经先问起来。

    这十几年来,胡成何在大力培育自己的后辈。培育大概有两种,一种是教育好他们,另外一种是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前程。前者需要的内容太多,做起来极为不易。后者就牵扯到人事权的问题。胡成何并没有指望自己的后辈都去从军,身为从军的老行家,胡成何深知军队里面的各种关卡。对某些关卡获得突破就得有实打实的战功,就得冒着枪林弹雨战斗在第一线。胡成何自己干过这些,深知战争的可怕。想不让自家的孩子走其他道路,那就得符合规矩,或者说得有人肯提拔才行。这就牵扯人事权的问题。听了阮**猪**猪**岛**小说ZHUZHUDAO希浩那番有理有据的话,胡成何立刻就感受到了重点所在。

    “希浩,你想让省里面得到哪一部分人事权?”胡成何问。

    面对胡成何的问题,阮希浩却没能立时给出答案来,他有些语塞的说道:“这个……”

    韦泽在党内讲课的时候说过,不管矛盾看起来如何的复杂,都包含“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阮希浩没想到胡成何这么轻松的就抓住了主要矛盾,至少是主要矛盾之一的“人事权”。中央强大的人事权或许才是省里面真正痛恨的内容,人事权不在省里,省里面就束手束脚。但是阮希浩毕竟是阮希浩,胡成何如此一问,他也发现自己一时没注意,说话不过脑子。人事权并非李维斯的权力所在,如果李维斯掌握着人事权,那处理起省长造反就简单的多,他大可利用手里的人事权直接任免省长。即便是没办法全面镇压此次造反,至少也能杀鸡骇猴,让一众党委书记们感到恐慌。可正因为没有这样的权力,李维斯才不得不用其他手段来应付这样的问题。民朝的权力无疑在光复党手中,决定省里高层干部的权力无疑在全国委员会议,至少也是在由全国委员会议选出的政治局手里。

    阮希浩毕竟是阮希浩,发现了自己说法里头的问题,他很快就给圆了过去,“我是说基层的人事权。国务院的人事权太大,太宽泛。省里面的人事权太少,管的多,就没效率。咱们光复军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可只是只管命令,不用这个直接压制基层的。”

    “可是咱们光复军军委拥有最高的人事权,军里面对师里面有人事权,师里面对团拥有人事权。这个比方可不合适。”胡成何并没有被阮希浩糊弄过去。人事权可是大事,三十多年前,总参谋部建立的同时,就从传统的将领决定一切的模式下把人事权夺了过去,从那之后建立起光复军的赫赫威名。亲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军人们对此记忆犹新,全新的人事权模式曾经让他们不适应,不舒服,同时又向这帮人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阮希浩想糊弄年轻一辈大概还行,想糊弄老家伙们可是不容易。

    胡成何先说话,雷虎也跟着提出了相同的问题,“希浩,省里面到底想得道什么样的人事权,你既然说了,那就说来听听。”

    见两位军中的干将都针对这个问题提问,阮希浩心里面对自己说话的不谨慎深深不爽。人事权归人事部是光复军的传统,就如现在的人事权归组织部一样。组织部是一个垂直领导机构,由韦昌荣把持这部分权柄。如果想推翻现行的体制,那就得让韦昌荣交出一部分权力。

    斗争李维斯是现在可以做到的事情,想斗倒韦昌荣么……呵呵……,估计就得斗倒韦都督才行。谁都知道韦昌荣的大靠山到底是谁,李维斯一个总理,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总理换了一茬又一茬。组织部的领导只有在韦昌荣到地方上工作那几年才换了别人,等韦昌荣积累了经验之后,又回到韦昌荣手里。

    既然说错了话,阮希浩倒也不硬拗,他立刻答道,“我说的是是省里面那些基本用人的安排,这些用人的权力总得归省里所有吧?”

    “那些基本的用人安排?”胡成何追问了一句。

    这下阮希浩又有些语塞了,这个问题问的很好,省里到底希望得到那些用人的权力呢?若是把阮希浩所听到的内容总结起来的话,省里面大概是希望能够夺得部委直属的央企的人事权。面对胡成何的问题,阮希浩干脆把这个观点抛了出来。

    很明显,胡成何并没有在人事权的问题上继续追下去,他说道:“也就是说,省里面要求解散部委?”

    能解散部委的话,省里面自然是高兴,但是阮希浩也觉得这不太现实。身为军人,自然是以军队的体制为标准。军工体系某种意义上也是部委的一部分,没听说过部队的装备是各个军事单位自己建造的。但是军工体系本身也根据情况比较灵活,阮希浩既然把话题给扯回来,他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说道:“军工部门不就是各省根据气候,环境,来采用自己军区的装备么。北方高寒地区的装备明显和南方湿热地区的装备不同。”

    就在这个阮希浩觉得对自己有帮助的说法上,胡成何照样挑出了毛病,“各个军区针对自己不同情况,采购表上选择不同的选项,所有军区拿到的整体采购表一模一样。”

    雷虎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说法,他没接胡成何所说的话,而是换了个问题。“希浩,省里面现在是想要钱?还是想要权?或者是钱也要,权也要?”

    “老虎大哥,你这话说的听起来就跟省里面多贪得无厌一样!”阮希浩勉强笑道。

    “那省里面所求的就是要斗倒李维斯这个大坏蛋?”雷虎说了之后忍不住笑起来,身为逍遥派,看问题的时候自然可以轻松不少。提出的问题也可以说的很直白。不为钱,不为权,省里面豁上身家性命的目的何在。李维斯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好,却也不至于弄到这样千夫所指的地步。背后真正的利益纠葛,给小孩子讲童话故事的时候,可以说因为XX是大坏蛋,所以要打到XX。在这种优秀成年人的世界里面讲起童话故事,那就显得太敷衍了事。

    阮希浩当然希望正义在手,好人自然拥有对坏人的生杀大权,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内容。就在他考虑该怎么表达自己掀翻李维斯正义性的时候,胡成何又提了个问题,“希浩,最初的时候你所说的是要在一些具体的事情上要我支持你,我那时候答应了。毕竟么,部委的确管的太多。你说省里面缺钱,那些可管可不管的事情让省里面来也很不错。我现在可以再给你说一次,这方面我继续支持你。不过除此之外,我自然有自己的看法,我作为委员,要支持自然表达我的看法。”

    阮希浩心里面微微叹口气,他个人对民主这玩意没什么特别的概念,不过光复党和光复军内部的民主却实实在在存在。身为委员,就有制度赋予表达自己立场的的权力。最终的选择内容也是经过最终投票来决定。不管事前如何的协调,不管个人的影响力与号召力拥有何等的力量,最后的决定还是看投票的那一刻。其实仔细想起来,就算是韦泽这些年也没能靠他一个人说了算来解决问题,更不用说阮希浩了。阮希浩可以借用他的地位强行进来和雷虎与胡成何讨论,可他没有任何力量让整个中央委员会服从他一个人的立场。甚至连面前的雷虎与胡成何都有自己选择自己认同的理念的权力。

    想到这里,阮希浩诚恳的说道:“两位大哥,我只求两位大哥能够多支持地方上的同志一点。我是这么想的,若是只是稍微支持一下你们认同的东西,而不是让整个局面都发生改变的话,这等支持就显得太虚了。你们现在支持,过一段时间这些东西会不会被收回去?”

    雷虎心里面想,这些年中央放给省里的东西,又有什么是省里再放给中央的呢?至少他是找不到什么案例。既然如此,阮希浩的话就不成立。不过大家都是军队里面的大佬,这等事情自己有考虑就行,在雷虎决定完全站到阮希浩对立面之前,这等事情是没必要说道明处。

    在还算是过得去的局面下,这次被阮希浩强行催生的会面也就到此为止。深感自己并没有达成目的的阮希浩转而找了其他的军队委员,试图继续扩大自己的支持者。

    韦昌荣找到了韦泽,“四叔,最近这帮人串联的好多。你会不会担心?”

    韦泽摇摇头,“昌荣,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串联会把局势弄糟?”

    韦昌荣连连点头,“不谈具体问题解决,只是拉帮结派,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韦泽摆摆手,“我不这么看,在决定怎么分好处的时候,不让人串联是不可能的。若是串联一下就能多分点好处,谁都会选择串联。你喜欢不喜欢那是你的问题,这也算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过程吧。”

    “省里想得到更多人事权也是必然过程喽?”韦昌荣提出了这个很现实的问题。

    听韦昌荣不爽快的语气,韦泽忍不住笑了,“这个问题就得看我们怎么解决,这不是分好处的问题。这是一个干事的问题。”

    PS:今天只有一章。祝贺大家元旦快乐!

第133章 更正确的选择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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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未来几年内一部分人退休,对现在中央委员会人数比例进行调整,你觉得会遇到多大的问题。军队上层的士气会不会受到打击?”韦泽向韦昌荣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至少从韦昌荣的表情上来看,他并没有被这个问题给唬住,想来应该是很早就有所准备。

    权力结构的大变从来不是那么轻松的问题,汉朝十常侍与外戚同归于尽的互相杀戮,让东汉的体制发生了局面,朱元璋为了改biàn权力结构大杀功臣。这都是普通人耳熟能详的内容,若是从历史书上来看的话,每朝每代的斗争都意味着鲜血。或者来自内部的主dòng,或者来自外部的介入。想不流血就改biàn权力结构,至少到现在还没出现过。类似不流血的大概有所谓“杯酒释兵权”,即便被吹嘘成那般模yàng,民间还有《打龙袍》的戏曲,著名的一段就是“喝醉酒误斩了郑贤弟”。

    “只要他们能退下去,不再是中央委员会委员,这个事情就能办成。”韦昌荣很有把握的对自家四叔说道。韦昌荣所讲的不是这帮人的官职,而是他们在权力体系中的身份。哪怕是身为军委副主席,只要不是中央委员会的成员,那就仅仅是一个军委副主席而已。而一个某总部的副司令,只要是中央委员,就能决定国家的未来大计。这是权力体系决定的事情。

    如果韦泽搞的是封建皇权,一切决定权最终由皇帝所有,那么韦泽或许可以不考lǜ这些。几道圣旨下去,就等着激烈的反弹。熬过这段艰难时间之后,等着以后出现各种穿凿附会的文学作品出来就行。

    如果韦泽和那帮没用的独裁者一样,搞的是假民主真封建独裁,他就并不需要一个稳定的制度,更不需要这个制度里面的人事稳定。当韦泽搞起民主制度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去考lǜ有关制度稳定性的问题。

    韦泽慢慢的点头,韦昌荣的说法基本符合他在21世纪的听闻。权力的轮换交替指的是人员的加入、晋升、退休。但是一旦剥夺了某个单位权力,例如大幅度缩减军队在中央委员会里面的席位,那就意味着降低了军队在国家的发言权。这就不是人事问题,而是权力斗争的问题。这是很伤士气的事情,这也是很容易引发激烈反弹的事情。

    “四叔,你何不趁着当下的机huì做些调整呢?”韦昌荣忍不住问道。此时中央委员会里头斗争激烈,各方都拼命的拉拢势力。若是韦泽想在里头介入,有太多的理由和大把的机huì。

    韦泽摇摇头,“我不喜欢死非其罪的做法。”政zhi斗争中牵扯着无比单纯的利益,可政治最怕的就是把根本的利益向别人说清楚。韦泽可以坦然自若的说,我追求的是整个中国的利益,因为他也是这么干的。胡成何要是就近期的事情做出发言,他总不可能说,“老子我很久之前就看李维斯不爽啦!”他总得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找理由,就得说瞎话。

    所以在政治上的杀戮,基本都会出现“死非其罪”的问题。比较起来,秦桧杀岳飞之后,遇到韩世忠质问。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秦桧懒得对此进行解释,或许是秦桧要吓退韩世忠,一句“莫须有”,倒也真的成就了岳王爷爷的名声。

    “如果四叔你想把事情说明白,还真得让沈心回来重掌政治部呢。”韦昌荣觉得自己开始能够完全理解韦泽对沈心的任用。平心而论,大家对沈心的评价挺高,沈心的能力也足以承担起总理这个位置。问题就在于,沈心若是当了这个总理,那就是在强化军队对政治的影响,而不是如韦泽所想的这样,实现取消军人干政的大计。

    “人事部把这次的关把好,我不想弄到局面动荡。”韦泽也很是无奈。他并不反对有过从军经lì的人成为政府人员,他也不反对有过从军经lì的人成为人大代表甚至是光复党中央委员,他只是反对军队在中央委员会里面拥有的大量固定席次。把席次比例降低到4%以下,而不是现在的14%还多,很多事情就很容解决了。没有这固定的14%以上的比例,省里面还会有胆量和总理掰腕子掰到如此地步不成?

    “既然是这样,四叔你准备先和谁谈呢?”韦昌荣开始提及更加现实的操作问题。

    “你觉得胡成何怎么样?”韦泽只能从最近要退休的这帮人入手。

    “那也得等这次的事情有个结果才行吧。”韦昌荣操纵具体的人事安排之时是非常轻车熟路的。

    此次的事情明显没有那么简单就能结束。在头两天的发言中,所有人还能比较就事论事。在接下来的发言里面,双方的重点就从阐述自己的立场变成了对对方的否定。特别是造反各省自己建设的计划被拿出来之后,立刻引起了部委的激烈批评。

    江西倒也罢了,吕定生被韦泽当头一棒之后,做事比较低调。更重要的是,吕定生曾经因为提出过填平鄱阳湖这样不靠谱的计划,也算是知道了一些厉害。被大力抨击的代表就是安徽省的计划,安徽提出了一个运河计划,试图变水灾为水利。

    部委里面对嗤之以鼻,“安徽省的水利问题是黄河改道前几百年的泥沙淤积问题,都督北伐的时候在徐州渡口写了‘黄河故道,沧海桑田’的话没多久,黄河改道北上,这样一来,安徽才有了能够改biàn灾情的基础。安徽的问题不是先发展水利,而是先消除几百年泥沙淤积造成的危害。想发展水利,就好好经营安徽的长江段。”

    部委把安徽的情况向中央委员做着解释,对安徽的计划也忍不住小小的嘲讽了一下。

    “部委那帮人为了不让我们通过,连都督都给扯出来了!安徽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等这番讨论结束之后,安徽的代表在下面有些暴跳如雷的意思。“韦泽一语黄河动”是这些年里头非常流行的段子,而且这个段子还是事实。大批当事人还都在世,包括徐州渡口的船工,以及下令把韦泽这逆贼的字铲掉的文书,嘲xiào韦泽字丑的满清官方与民间的记述也都在。

    都督一句话就能让黄河改道,这无yí增加的是政权的神圣性,增加的是民朝受命于天的神圣气氛。所以这玩意被部委拿来抨击安徽地方看不清形势,地方部委当然不高兴。

    “要不我们干cuì就直接推动罢免李维斯的决议,大家觉得如何?”有些省里头的代表耐不住此时的不爽,提出看似简明的做法。

    “这样的投票,会有多少人同意,多少人反对?都督到底是什么意思?”立刻有人反对。

    “是啊,都督到现在为止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心里面没底。如果万一都督不想让李维斯下台,而是想让李维斯明年下台,那我们现在这么干,都督一句话就能推翻。”心里面觉得没谱的人也有一些。

    韦泽都督一句话下来就能决定总理的任免,这是谁都相信的事情。与此同类的事情就是韦泽一句话就能决定省里面干部的任免。

    当然,这帮省里的干部并不知道韦泽都督现在考lǜ的事情远比他们这些事情要大的多,占据了14%比例的军队出身的中央委员才是韦泽要削减的对xiàng。所以韦泽必须闭口不言,他要是敢说出口,现在这点人事斗争能在顷刻间就变成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正因为不知道韦泽的想法,所以此次斗争无yí还是1885年底的政治风暴的核心所在。而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韦泽本人在此次会议上的决定。

    “如果说直接提出罢免李维斯的提议,中央委员会审议不通过,那此类提案是没办法再提。咱们好歹得能够让这个罢免提议进入投票阶段,别在第一时间里面就被否定了才好。除非咱们能够挖出李维斯的一些秘密,让李维斯根本不适合当总理的问题整个出来才好!”到了这种时候,很多以前不敢说的话此时也终于被提出来。如果在公事上不能扳倒李维斯,那最好就在私事上扳倒李维斯。

    “李维斯这小子有什么私事的把柄么?”省里面的干部对此并不太了解。这几年部委和省里面的矛盾越来越激化,想找到李维斯的把柄并非是那么容易。

    “他是不是有女人?违反了纪律规定?”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说法。想抓问题,找女人的问题是最容易的。只是这个提议并没有什么热情的相应,有些省的头头甚至别开了视线。

    “他有没有收受贿赂?”这是另外的建议。这个问题也很难被说明白,大家没做功课。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么,如果别的时候还能以风闻来说事。面对一群中央委员的时候还采取如此做法,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怎么才能把李维斯这小子给打掉呢?”省里面的干部们眉头紧皱。

    PS:今天只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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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更正确的选择(五)

    刘步凡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在一众省级干部吆喝着要用女人、收礼之类的私事来打击李维斯的时候,他发言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要打破部委喝省里血的做法,这件事在中央很多人都看到了,都知道了,会有很多人支持我们。若是我们抓住这些小事,那又能有什么意思。这么做只会让中央委员们认为我们只是要掀翻李维斯。”

    话说的有理有据,但是想让一众省级干部们接受此事却也不容易。首先就是省里情况不同,因为经济发展水平不均衡,一部分省和部委走的很近,例如工业发达的广东省。一部分省则是与部委关系很好,例如以农业为基础的河南省。那些新开发的省份,例如东北、南海八省、北美六省,这些地方与其说是省,还不如说是伪装成省的大型国有资产。完全靠了部委和国家的力量,这些省份才得以建立。某种意义上,想推翻李维斯的同盟军并不是很多。

    “现在我们不妨换个法子,若是按照经济发展的路数来走,那就落入了李维斯的圈套。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这次咱们就和其他委员们谈,我们堂堂一个省长省委书记,居然管不了一个局长∽↑,管不了一个部委企业的厂长,有这道理么?要是其他委员觉得这么干行,那就让他们去当省长!”刘步凡调整了思路。

    这是让一众省级干部们最气的事情,部委已经夺取了太多原本属于省里的权力,如果让这等局面继续发展下去,以后省长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干了,因为直属于省长的权力所剩无几。

    “我堂堂一个省长,以前当军长,当军区司令。手下指挥十几万人。几年前在安徽要修一条运河,第一个蹦出来就是土地局的,他们说什么要确定一下运河路线。第二个蹦出来的就是水利局的,第三个蹦出来的是移民局的,要求我们在运河建设的时候能否有目的的引导一下移民。我们安徽只是要挖一条运河跑船,把棉花从淮河那边运到长江。走大运河绕了老远的路,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就那么几个处长,局长,在我这省长面前装的人模狗样的。若是有人说我不团结同志,我现在就认了这个罪名。我是省长,他们不过是局长处长。最起码的尊重他们得有吧!开会讨论没问题,这也得是这帮人到我这里开会,而不是把我叫去他们那里开会!”

    这帮老军人并非是只知道一味的硬抗,只懂得硬抗的军人一般是升不到什么高位的。李维斯的身段放的那么柔软,老军人们自然也不会表现的比总理还牛气冲天。不过军人自有军人的风骨,陈述自己在工作中遭遇的问题,并且痛斥那些年轻后生们没大没小,不仅没有让他们失分,反倒是有效的煽动起中央委员的同情心来。

    “折腾了四个月,最后我总算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把这个初步审批给过了,接下来中央的部委告诉我们说,预算不足,不能开工。好!你说中央没钱,那我们自己干。总算是中央有点良心,给我们拨了一批物资。不管老百姓是不是真的要用这些东西,总算是让我们有的给老百姓发的。这事情我感谢总理。然后呢,中央派了人到工地上督查,比防贼防的都严。他们自己开会的时候还说,家贼难防偷断屋梁!我们地方在中央李维斯的眼里就是一群只知道从中央偷东西的贼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徽省省委书记陈明德已经有点哽咽了。

    会场里面的气氛也很是凝重,当一开始气势汹汹的省级干部把具体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拿出来讲述的时候,这种情绪的确让人觉得兄弟们辛苦了。高高在上的部委们的确管的很宽,当这种充满距离感的宽泛感觉是用个人感受来讲述的时候,那其中令人反感的情绪就更加激烈。

    一桩桩一件件,前面的铺垫足够之后,陈明德大声疾呼,“如果只是我个人受委屈,我和大家诉诉苦,我要大家给我们撑腰。但是!如果现在的制度不改,以后我们时时刻刻刻都要受苦。不管李维斯总理觉得他那套部委管理多正确,但是我必须说,这套东西欺负人!”

    必须说,这种攻击远比用那些明显有漏洞的各省计划来的更有号召力。阮希浩这几天紧绷着的脸总算是有点解冻的迹象,他明显看到那些中立委员有些被打动的意思。指望部委自己放弃手里的权力并不现实,他们的票是别想了。只有让中立的委员们同情支持省里,才有可能在最后的投票里面出现对省里有利的局面。

    五十个省先后发言,对于中央强力的管制都有自己的意见。不过中央委员会也不可能只有省里在说话,五天之后,终于轮到部委们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首先出来的就是教育部长曾大千,“同志们,我们以前看不起那帮读书人,觉得他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头去了。跟着都督打天下,我们也逐渐明白,那帮读书人就是和满清和地主站在一起,根本没有和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人在一起。我们既然看不起以前的读书人,那我们就要比他们强。所以国家制定了强制义务教育法,为的就是要以后的中国人人都读咱们的书,人人都和劳动人民站在一起。我们教育部是个清水衙门,全靠国家拨款。可这笔钱到底到了哪里,我这边有个统计资料,最少有四成的教育资金被省里截留了。我不知道其他的部门省里面能不能惹得起,我们教育部门省里绝对惹得起。所以没钱,就从教育资金里面挪,没钱就先欠着教师的工资。没钱就先把教育资金给停一些。反正么,学校可以等。屋子不够,挤一挤。既然以前很多地方没学校,现在也不用那么着急……”

    曾大千的语气里面满是嘲讽,有些省经济发达,教育工作自然做得好,不过这些省却是最少反对部委的。起来闹得,都是经济上不够发达,又很想发达的。这帮人的脸色就变得不那么好看。这件事的确狠狠踩在他们的理亏之处。

    “我就在想,适合读书的年龄就那么几年,从六七岁到十六七岁。过了这个年龄,就算是想再读书,也得有读书的机会。那时候十几岁的孩子们就要开始成为各行各业的劳动者,他们要生活,要成家,要开始为家里贡献力量。那时候你让他们再去读书,他们也没有学习的习惯了。咱们都当过兵,都督爱讲,除了吃奶之外,小孩子天生什么都不会。所有学会的东西都是后天练成的,所有掌握的技能都是后天培训出来的。所有的习惯都是后天养成的,包括学习的习惯。如果不是组织生活里面三分之一都是各种读书会,给本书,给份文件,大家能读懂么?”曾大千火力全开,猛烈的抨击着省里猛卡教育资金的行动。

    “有人给我说读书无用,种地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做个小买卖会算账就行了。读书不仅起不到作用,还要花那么多钱。对这种说法,我的回答是,要是觉得读书无用,那只有一个原因,读书读的不够多,读书读的没学会读书的方法。很多老同志老兄弟从广西打到南京,从南京打到安徽,从安徽打到河北,再从河北杀回安徽,再杀到广东,又从广东杀到全中国。这几万里的征程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少一步,就停在那里走不动。省里的同志说部委的问题,我作为教育部很多问题并不清楚,我不做评判。我只想问几个问题,这些被省里截留的资金怎么办?因为被截留了资金而停顿的教育工作什么时候能够继续推动?以后还会发生多少类似的事情?这几个问题,我希望省里面能够给我做出回答!”

    光复党一直比较重视教育,曾大千身为教育部长又死死扣住各省亏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教育部本身也不是什么实权单位,不可能去影响省里的工作,教育资金还是国家支出的,并不需要省里单独承担。这个发言立刻让省里就显得被动起来。

    曾大千却也没有到此为止,他手里挥舞着一叠文件,“这是最近三年来省里挪用教育资金的清单,我可以说这些清单不完整,因为我只收集到了已经能够确定的挪用。不包括挪用之后三年内又给补上的部分。如果把那些内容给补上,这清单就得厚上好多。这件事省里必须给我们教育部一个说话。”

    中央委员每个成员都很快得到了一份这样的文件,阮希浩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曾大千是胡成何的亲家,阮希浩自己托过人,也曾经希望胡成何能够出来帮忙说服一下这个颇有风骨的同志。在诸多部委能够攻击省里的罪行中,挪用教育资金是阮希浩也真正觉得不合适的行动。但是曾大千根本不为所动。阮希浩最不希望出来发言的就是曾大千,可他也实在是无力阻止曾大千出来发言。

    中央委员们翻看着资料,被点名批评的省份对此暂时不敢吭声。曾大千也不去看那些人,他等待着提问。提问的委员不多,问题倒是很集中,“教育部怎么收集到这些情况的,而且挪用的去处也比较清楚。”

    对这个问题,曾大千答道:“我们是通过银行体系来收集情况,这些都是银行直接账目的问题。我们在里面写的清楚,钱拨下去了,最后的教育部验收中这些钱没有到账。银行能够提供的是这些钱到底被谁取走了,到底走的是什么样的转账。这些问题可以让银行的同志来解释一下。”

    这套组合拳是部委们精心策划的,见到曾大千把皮球踢到自己脚下,王明山起来发言了。

    “为了能够提高效率,减少现金流通的麻烦,现在银行在很多单位支出上都是采用定点服务的方法。也就是说,在城市里面到哪个银行取钱是专门的规定。这样也好追踪资金的动向,不至于说出了问题之后没办法追查。按照流程,不出问题的话,这些钱每一步到了什么银行,什么账户,都可以找到。教育部提出要求,我们就按照预先设定的路线来走。然后我们就发现,有些资金流动不明,有些资金出现了不合乎规定的事情。再针对这些不合规定的当事经手人进行调查,这些钱的去向就能够确定。”

    王明山的发言一出,以前对于银行没什么感觉的委员倒是来了兴趣。在不少人的印象中,工资发放大概是取钱,发钱。可实际上这些东西有很多门道在里面呢。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一旦没有足够的监管,譬如说省里想动用教育资金,他们就会先和省里面的教委谈好,让教委同意拿出资金来。然后教委就同意以正常的名义取出钱来,但是这些钱并没有像正常的规定那样进入下一个环节,而是被转而用在其他途径上。这些资料是那些挪用的单位做事不够细,直接用银行的支票向其他项目注入资金,我们可以拿到支票的单号,所以能够确定这些钱被挪用了。对于那些支取现金之后再挪用的,我们并没有写在上面。”王明山虽然想用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来说话,可他的语气里面又忍不住带出了一点蔑视。干坏事都干不利索,让人直接抓住了把柄。省里面的水平,至少是一些人的水平实在是令人感到遗憾。

    “省里面觉得我们管的太狠,可在我们银行看来,很多管理其实太松,里头有太多空子可钻。就例如教育资金这件事,我们是希望给每一个老师都建立一个账户,钱能够直接打到账户里面。这样的话可以杜绝很多问题,但是这种建议就很难通过。毕竟钱到了一个小金库中,一些人就是觉得安心。”王明山继续抨击着他不满的事情。

    “我要谈的还不仅是这个问题,还有些我必须来讲的问题。最大的一块就是省里企业欠债不还的问题。企业经营肯定会遇到问题,这个我不愿意去简单的说谁对谁错。这些经营上的事情我们银行也很难插手,毕竟么,不少省都已经觉得管的太多。企业营运问题上我们再说三道四,省里面可是绝对不肯我们介入此事的。既然省里不让我们管,我们就说最简单的,定下了借款协议,那就得按时还钱吧。可按时还钱可不是容易事,马叔把商品销售变成现金称为惊险的一跃,为何要用惊险来形容,因为有些人能跳过去,有些人跳不过去。那些跳不过去的怎么办?那就只能欠钱不还,违约。我们银行调查发现,很多钱并不是省里用来瞎花掉了,而是用来补窟窿了。可有些窟窿越补越大,越欠越多。我们很想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王明山语气平和,但是所说的内容也越来越尖锐。把一些问题直接掀开,就意味着有人要来承担责任了。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在王明山看来,省里面的集体反扑,很大一部分的动力也是他们现在只怕是没办法继续补下去。

    委员们都是聪明人,那种古道热肠的人在委员里面并不是凤毛麟角,很多人都是公认的有领导风范之辈。小肚鸡肠之辈能升迁,不过很容易遇到瓶颈。三百多个委员,五十个省平均下来一个省均摊七个人。如果本人被公认为没有能力扛起局面的家伙,是不可能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获胜的。

    不管对王明山的立场和态度是否支持,这帮人都感觉到李维斯的布局已经逐渐开始显露出来。在任由省里进行发言之后,部委们开始了全面反击。对于部委来说最糟糕的是,在之前的发言里面,他们完全回避了这些基本问题,他们的发言中充满了对部委的抨击和反对,却没有提及自己明显不占理的内容。

    如果有什么可以称为联想,那么联想的内容直指省里掀翻部委的目的是要为自己糟糕的执政做出掩盖。一旦推倒了现行模式,省里就有好几年的时间来掩盖他们之前的问题。

    有一些人还想的更远,建立现在制度的韦泽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如果省里面的干部大规模倒掉,那些不归省里面管的部门照样可以撑起局面来,那对于危急的冲击力也有了不小的抵抗能力。

    一众省里大员们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有人试图起来反对,王明山挥挥手,“让我把话说完。现在我们银行想提出一个问题,对于省里面到期不能归还的钱,我们应该怎么办?到底是按照规定来处理,还是让省里继续欠下去。我希望同志们能够拿出一个办法来,省的按照规定走,又有人要说不给他们机会。有人肯定会说,他们原本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少,怎么让他们继续干工作呢。”( )

第135章 更正确的选择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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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原来怕丢人,既然部委说起我们的丢人事,人已经丢了,我就不怕再讲了。”等王明山的批评一结束,福建省省委书记林海洋立刻起来发言了。看得出这位省委书记的情绪激昂,虽然因为羞耻感而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他还是维持了起码的冷静。

    “我们省有银矿,建国后部委建立了国有矿山企业,后来我们省里把银矿给弄到了省里。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觉得高兴啊。白银,白花花的银子,这可是值钱的东西。就在我们拿到银矿之后的四年里面,每年从从外国进口的白银数量都要增加一倍还多,四年下来增加了十几倍。不仅进口的数量增加,进口的白银价格还跌了一半以上。按照当时部委和省里定的税收标准,我们坐在银山上居然就亏钱了!”林海洋声音洪亮,一口不是太容易分辨的福建普通话铿锵有力,大家虽然未必能听的非常确切,但是关jiàn字和那激动的语气很有冲击力。

    “后来我们一打听,这才知道部委到底有多缺德。这些年来南美、北美的银矿开采量大增,开采和冶炼技术都有突pò。加上欧美各国都采用了金本位,白银当不了欧美的主要货币,价格大跌。部委其实知道以中国对外出口的大量顺差可以随心所欲的购买白银,国内的白银对于部委来说再也不是早些年需要大量白银来铸币时候那么贵重。我们省里经营不善的确是我们有问题,不过最dà问题只怕就是部委这是搂着坑啊!我们自己贪小便宜,这是我们不对。不过部委要是早些给我们说清楚这些情况,我们就是再傻,也得动脑子想想吧。”

    银矿居然亏损,这的确是比较罕见的案例。林海洋随便扫视一下委员,就已经清楚大家的疑惑。他暂shí放下对部委的抨击,问了委员们一个问题,“大家已经多久没有用过银元了?你们现在谁还用钱褡裢?”

    所谓钱褡裢就是钱袋,这是针对金属铸币时代货币特点开发出的玩意。不仅是中国在用,外国也一样。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好,委员中不少人忍不住摸摸口袋,口袋里面装的都是牛皮钱包,不少还是所谓“头层牛皮”的钱包。有着几千年铸币史的中国人民对纸币的接受程度非常快,按照流通中“劣币驱逐良币”的规律,同等流通单位的货币,本身价值高的货币会被人民存储起来,那些本身价值低的货币就会成为市面流通的主要货币。银币与纸币相比自身价值高,所以人民越来越倾向于使用纸币。

    王明山看到一众委员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于是王明山再次起身说道:“央行已经决定,逐渐让贵金属退出货币领域。我们自己都没想到效果如此只好,从前年开始,央行发行的已经全部是纸币。银币虽然没有名义上废除,实质上已经被废除。”

    “这个和银矿亏损有什么关xì?”有委员问道。

    王明山不得不说了实话,“白银在工业上有不小的用途,但是这个用途还没有超过铸币的需求量。白银退出货币领域之后,需求量大减。而进口量大增之后,白银现在已经是过剩。”

    货币是一门很深的学问,韦泽又是纸币的坚定拥护者。再加上国内经济稳定,发展迅猛。纸币以及银行的全面普及,对于贵金属的影响之快甚至大大超出了央行的意liào之外。纸币在国内完全取代贵金属货币的过程悄无声息完成了,央行曾经预测过的诸多问题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本来是一场伟大的经济胜利,可是在委员会上被这么一折腾,反倒像是央行干了什么缺德事一样。王明山心里头郁闷,可偏偏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见到福建省的反击成功,刘步凡也加入了反击的行列,“我们湖南的确拆东墙补西墙,这个我也不瞒着大家。湖南的重工业本来就不发达,可是湖南最需要的就是船。我们省里面就新建了几个造船厂。建成之后没多久,上海造船厂、南京造船厂、芜湖造船厂,这些部委直属的厂家以比我们船厂的出厂价格低很多的价格向湖南卖船。我们船厂投资几千万,还没等赚钱,就开始天天赔钱。如果现在让船厂关门,这几千万投资就打了水漂。这是湖南的血汗钱,部委赚钱也不能这么黑心吧!而且部委造船价格便宜,那是国家之前多少亿砸进qù砸出来的。而且我们还查了,向湖南卖船的还不是那几家大船厂,而是上海、江苏、安徽几个大厂下面的小厂。挂了国营大厂的牌子,和部委关xì好的部委就当亲儿子看,和部委关xì不怎么样的,死活随你去。我们湖南就是吞不下这口气,就是要把厂子维持住,而且和部委争。我们竭尽全力要维持这些企业,有什么不对么?”

    如果是韦泽的话,他就不会太认同这样的观点。经济需要竞争,竞争必然有胜利者也有失败者。如果只是在意胜负,而不是事情本身,那个未免显得有些没效率。不过韦泽现在不吭声,那帮委员们倒是对湖南的骨气比较赞赏。这不能怪委员,大家都是农业时代出来的,平均主义的想法很有市场并非罪过。

    “如果这么讲的话,从前年开始,湖南就已经不允许湖南当地购买外省生产的船只,这两年里面湖南也受到部委直属的厂家进行的欺负了么?”部委当然不肯就此认账,他们立刻把湖南没说明白的话给挑明。这话一出,整个风向又起了些变化。原来湖南并非是简单的吃亏,他们也有反制措施。一些委员们的同情心立刻随着更多信息也发生了变化。

    攻防战又进行了两天,这次双方各有胜场。部委的优势无yí在对全局的把控上,对外贸易快速增长,加上战争夺取的土地上开始有大量产出,从部委的角度来讲,这是伟大的成就。省里面的优势在于比较得到了委员们的同情,上有部委的强大压力,省里面的日子里的确不好过。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省里面也遇到了很多问题,这不仅仅是一句省里面没能耐就可以解释的通。

    最后双方的诉求也都明确化。部委的要求是平息此次的纷争,他们不要求搞掉这帮造反的省里代表,他们只要求委员会认同部委的正确,坚持现在的营运制度不变。省里面的要求也不再是简单的要求李维斯下台,而是要部委这头不可一世的巨兽给省里跪了。省里面要求得到更多的人事权,财权,并且拆分一部分部委。

    直到最后的投票之前,韦泽一直没有吭声,任由部委和地方之间的攻防战进行着。这种沉默并不多见,大多数时候,韦泽都是在面对纷争的时候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现在他沉默不语,没人能搞明白都督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是投票的日子就是明天,如果都督沉默到最后,那大家就得按照自己的打算来进行投票。很快一个传言就出现了,都督就是等着看大家的表现,如果最终的结果不如都督的意,都督就要出来推翻投票结果了。

    这种说法的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相信,以韦泽的地位和影响力,推翻几个委员会的决议根本不算事。更不用说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执。其实原本就中立的部委大部分都不太确定到底应该支持哪一边。哪一边看着都有不小的问题,可是哪一边也都有些不得已之处。可双方毫无妥协的意思,拿出的决议都是试图给对方致命一击。

    这帮人不敢去问韦泽都督,那些大家觉得能够代表都督意思的人就成了此时众人询问的对xiàng。即便是遭到了逼问,韦昌荣、林阿生、沈心等人都是闭口不言,只说“大家按照自己投票吧。”

    决定此次斗争的投票日子终于来临了,韦泽都督还是一声不吭,中央委员们带着不安、迷惑、气愤、坚定的态度纷纷做了选zé。就这么三百多票,统计进行的很快。随着唱票员把票一张张的公布,不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省里面要求推翻部委体系的投票就有了结果。一半以上的委员都不认同省里的看法,按照投票的模式,这是个简单多数投票。一半的委员不认同,省里面的决议就失败了。

    部委的投票进行的比较迟,票数很是胶着,直到唱了接近九成的票,才有了结果。部委的票终于得到了超过50%的比例。最终部委以55%对45%,以不算太大的优势通过了决议。

    这两个结果意味着部委为代表的政府取得了全面优势,省里面的代表们脸色惨淡,部里面的代表们笑逐颜开。

    就在这个时候,韦泽拿起了麦克风,示意自己要说几句。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人人等着韦泽发言。那些坚xìn韦泽会对他不认同的投票发表一件的事更是屏息凝神,省里面的代表们更是焦急,他们期待着韦泽都督能够站出来推翻这些“不合理”的决议。

    在众人的期待中,韦泽开口说道:“我一直认为,做了同志,做了兄弟,这就是一辈子的同志,一辈子的兄弟。既然如此,我们要的是彻底压倒不同意见,还是能够在争论之后继续合作。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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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更正确的选择 七

    当韦泽说出合作之后,不少委员失望了,不少委员松了口气。光复党内部搞到这样的激烈对立,大部分人都未必乐见如此局面。只是双方各有自己的利益归属,到了场上也只能斗争到底。

    现在韦泽试图要消除这场斗争之后形成的巨大隔阂,的确是符合了不少代表的心思。但是斗争如此激烈,大家骂娘的骂娘,互骂的互骂。都督一句话就让这帮人就此重新变成穿一条裤子般的亲密关系,这怎么看都不靠谱。

    有些委员,例如雷虎这样的甚至觉得韦泽是不是在耍一部分人。如果韦泽早早的出来表态的话,很多事情早就平息了。可韦泽始终保持沉默,这让那帮原本对于投票结果并不在乎的人更不在乎投票本身,而是寄希望于韦泽的决定,这种做法反倒让投票本身顺利进行。雷虎知道,阮希浩为首的一众人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投票结果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就准备大闹一番,要把这次投票结果给搅黄。韦泽此时一番要求大家尊重投票结果的行动,怎么看都是有所准备。

    但是韦泽出来说话,没人敢立刻发作。斗争是以后的事情,大家此时必须聆听这位光复党的绝对领袖发表他的意见。和李维斯敌对不是问题,和韦泽都督敌对,那就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我知道有些同志不认同投票的结果,我能理解。民主么,大家都希望别人是民,我来做主。自己那一票虽然只是一票,但是应该是决定整个投票结果的一票。对于这样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我不会支持。大家说愿赌服输,既然把问题交给了委员会来决定,委员会作出什么决定,身为委员就必须服从。如果连这点服从都没有,那就不要把问题交给委员会来处理!”韦泽把这些基本问题先给钉死。

    阮希浩听着韦泽的话,脸色阴沉似水。他原本并没有想让委员会来决定最终的思路,这个问题被硬生生拖进委员会,完全是李维斯奸计得逞的结果。按照最初的设计,委员会要讨论的只是压制不住手下各省的李维斯是不是要赶紧滚蛋的问题。结果却成了委员会要对这场复杂的斗争本身的评定。

    越想越气,阮希浩却也不敢立刻发作,他只能耐着性子听韦泽到底怎么讲。他已经做了准备,等韦泽的发言结束,他立刻就要起来要求委员会再次讨论有关李维斯本人的问题。制度就算是不改,李维斯也必须下台。如果再让李维斯得意洋洋的做满这一届总理,下一任总理只会有样学样,那时候省里面只怕是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的问题没有被解决,大家也不用觉得已经投票结束,那就外甥打灯笼——照旧。如果不解决问题,这些事情就会每隔一年来一次。这个我想大家很清楚,不用一年,只怕我的发言一结束,立刻就有人要求再来一次。”韦泽的目光扫视过一众中央委员,不少已经做好立刻要求再议的委员们忍不住露出了冷笑。

    看着那帮斗志依旧的同志,韦泽淡然笑了笑,“现在我们不要谈是不是部委欺负了省里,或者是省里自己有自己的问题。投票结束只意味着大多数同志对此的看法,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再来进一步的决定矛盾怎么解决。如果投票能解决问题,诸位委员就不用熬眼磨裤裆的对具体问题做出种种研究,然后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就到了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阮希浩再也忍不住,他起身喊道:“都督,李维斯必须下台!”

    韦泽摆摆手,“委员会又不是戏班子,上演一出所谓的杀奸臣,天下太平的戏码,这是要给谁看啊?演戏可以有个剧本,但是要给中央委员们一个什么剧本让他们来演呢?阮希浩同志,你能不能说说你的看法。”

    阮希浩大声答道:“李维斯明显没有能力解决当下的问题,各省的局面根本不会变好。他若是不下台,以后总理就能这样不管不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成?咱们部队里面一个人闹到下头所有人都要他下台的程度,这样的人还能在部队里面待下去不成?没这个道理!他只要还在,部队定然是带不好的。”

    嗡的一声,那是很多人同时发出的不同声音。因为数量够大,各种声音混成了一股。这基本都是反对阮希浩看法的委员们发出的声音。这些委员已经得到了胜利,所以他们不愿意和都督争夺发言权。只能用不同的短促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

    韦泽只扫视了一眼,这些声音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转回头,韦泽继续说道:“我是这么觉得,现在是省里解决不了他们遇到的问题。不少人觉得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引发问题的人。我现在要求大家首先要服从组织决议,大家有意见么?”

    “组织决议不对的话,我们也得服从么?”刘步凡问道。

    “那就得看我们到底怎么看待对错。如果从组织的角度来看,多数人做出了决定之后,组织里面的少数就要服从多数的意见。这是我们光复党党章里面讲的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如果不能服从组织决议,那就请先提出动议,要求修改党章。如果这条动议能够通过,那你就可以不服从组织决议。当然了,我不希望看到一种事情,自己认同的决议就是正确的,自己不认同的决议就是错误的。这样搞起来,组织成了什么?”韦泽冷冷看着刘步凡的,声音冰冷。

    刘步凡等人当然不会服气,而雷虎却微微点头。韦泽此时强调组织决议的权威性,倒是能够解决现在遇到的内部分歧问题。逍遥派们之所以能够逍遥,是因为组织在罩着他们。若是组织本身的权威性荡然无存,逍遥派也只能亲自挽袖子下场了。

    就在雷虎觉得韦泽已经镇住场子的时候,吕定春突然喊道:“像李维斯这种收受贿赂,玩弄女性的人,根本不配当总理!”

    如果是之前的时候,李维斯被如此攻击也只能暂时忍了。此时他已经没什么好忍的,保住了部委制度之后,李维斯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他站起身冷笑一声,“说我收受贿赂,玩弄女性。那就拿出证据来。倒是据我所知,刘步凡同志有个私生女。我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玩弄女性!”

    刘步凡的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这不是因为他觉得遭到了李维斯的污蔑而愤怒,而是因为被李维斯说出了真相而难以自控。一直以来,刘步凡不主张用私德来攻击李思维,只是因为他自己就有问题。若是开了这个口子,被李维斯反击,刘步凡自己可就要身败名裂。

    没想到在省里面失败的现在,还是有人气不过乱说话。刘步凡最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李维斯做的准备明显要比展露出来的要多得多。

    其他委员并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向着这样的方向发展下去了,对这场开始变得狗血的斗争,一些委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李维斯,你还对省里搞起特务工作了!”阮希浩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大声喝道。

    李维斯对这样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冷笑道:“有关刘步凡的事情,在湖南很多人都知道。我都不用去专门调查,很多人主动找到我说这件事。现在既然有人要谈这类事情,那就不妨先找刘步凡同志谈谈么!”

第137章 更正确的选择 八

    “李维斯和部委那帮人太下作了,竟然挖人私事,背后搞情报。”在省里面的碰头会上,吕定春怒不可遏,对李维斯猛烈抨击。

    白天结束的会议上,李维斯抛出了有关刘步凡的**。只是寥寥几句话就让省里面被逼上了绝境。即便是想互泼污水,也得先有黑材料才行。就如部委之前的做法一样,在黑材料的掌握上,这帮省里的头头也远远落在后面。好在韦泽都督一声断喝,就让这件事被扼杀在爆发之前。不然的话以当时撕破脸之后的亢奋情绪,天知道接下来会让会议向什么方向发展。

    没有人指责吕定春是挑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省里面的头头态度非常一致,都认为部委已经干了道德沦丧不可饶恕的恶行。至于吕定春的那子话,和部委的恶行一比根本不算什么。省里面多是有这种想法,限于收集情报的能力无法实现。事实证明李维斯不仅想了,还做了搜集兄弟们黑材料的事情。这帮老军人有过这么多经验,他们很清楚李维斯手里的资料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

    “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得把李维斯掀下来,若是让他再稳稳当当做总理,以后咱们根》︾》︾》︾》︾,≡□m本就不要混了!”陈明德话语虽然糙了些,却也目标明确,直指问题核心。这个态度立刻得到了一众省里头头的支持,大家不仅没有因为在中央委员会上暂时的挫败而心灰意冷,在更加强大的危机面前反倒是振奋起了精神。

    刘步凡那事,吕定春乱的那几句话,在此时一众省里头头的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当李维斯再次露出手里一些牌面之后,大家反倒清楚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这就跟打仗一样,对方占据了全面先手的机会之后,若是不奋起反击,就只有步步吃亏。这个道理并非是光复军从吃亏中学到的,而是在对满清与湘军一次次胜利中得来的经验。人唯胜者能大度,其实这话未必正确。胜者们非常清楚失败者能被收拾到什么地步,所以对失败更加不能接受也不定。

    “现在我们赶紧派人去找林家俊。陆军里面有人和咱们站一起话,海军到现在都没有人话。海军好大一块,他们若是不吭声,我们可就被动了。”一直没话的刘步凡强打着精神道。或许有人会认为他是导致此次失败的罪魁祸首,但是刘步凡却不能不硬撑着。部委们在之前表现出来的团结一致,无疑是他们胜利的基础。省里面能够坚持到现在,无疑也是靠了团结。一旦不团结,刘步凡就注定会成为奉上祭坛的牺牲品。

    和刘步凡想的差不多,现在居然没人抱怨刘步凡的行动。虽然有些人的视线看着不是那么友好,仿佛在无言的嘲讽着,“都有了这么多年的杜老师,你还能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刘步凡却也不想解释,有些事情并非是简单的解释就能解释清楚的。现在令刘步凡后悔的是私生女的事情被人戳穿,他一都不后悔有这个孩子的事情。

    “谁去找林家俊?”老军人们开始分配任务。

    有些时候不用那么多废话,就如省里不用哀求阮希浩,阮希浩也知道最终决战开始了。即便是会议上全面处于劣势,阮希浩战意不减,晚上跑去找了韦泽。在韦泽面前,阮希浩根本没有丝毫的退缩,他梗着脖子嚷道:“都督,若是不撤了李维斯,局面就不会安定。”

    若是再年轻十几岁,韦泽即便是嘴上不,心里面至少也会嘲讽一下李维斯。不过到了这个年纪,韦泽也慢慢能用唯物主义的态度看世界。李维斯某种意义上得对,尽管只了事情的一方面。阮希浩是单方面不能接受李维斯的部委制度,按照他这个“不消灭恐惧,就只能加入恐惧”的态度,李维斯不被撤掉,那就只能一众省委被撤掉。不然的话,斗争就要进行下去。

    真正的唯物主义者们是无所畏惧的,因为唯物主义者们首先会承认现实存在的事物。哪怕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他们也会首先坦然接受敌人的确存在。如果不够唯物,就很难接受自己不认同的事情存在。这也是一个很奇妙的事情,人类意识的基础是唯物的,但是基于**产生自我认知却是很唯心的存在,人类很容易以自己为世界的中心,既然对世界的认识是以自己为核心展开的,那么人类往往会认为和自己的认知抵触的东西并不合理。

    所以对于阮希浩的反对,韦泽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觉得阮希浩跟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这不是因为韦泽看不起阮希浩,而是他再也不会认为阮希浩是一个完全受韦泽控制的一个人。

    “希浩,这个纷争已经结束了。”韦泽对阮希浩道。

    阮希浩梗着脖子嚷道,“怎么结束了?”

    “你们要讨论的事情,中央委员会已经讨论过。你们也发言了,李维斯也发言了。也互相争论过,双方的提案也都提过,大家投了票。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要是时时刻刻都活在过去当中,怎么往前走呢?”韦泽努力想把阮希浩拖到现实中来。

    阮希浩愣了愣,如果韦泽此时大发雷霆都比这话更让他能够理解。迟疑了一阵,阮希浩态度稍微有些软化,至少他看着理性了不少,“都督,这和那无关啊。”

    韦泽先给阮希浩倒了杯茶,然后道:“希浩,我来提个旧事吧。当年我们强化组织纪律的时候,你给我充大蛋,死活不肯谁告诉的你消息。最后我们不都还是认了么。你不就不呗,至少你承认了组织纪律必须强化,保密措施不容无视。这件事也就这么过了。现在你还是得拿出当年的态度来,不认李维斯是你的坚持,可是中央委员会的决议,你得认。你不认,那动摇的是国本。中央委员会的决议都不算了,那还有什么是了能算数的?”

    阮希浩没想到韦泽居然翻起了旧账,十几年前和英国佬开战前,韦泽要求强化保密措施。结果阮希浩当时为了护住兄弟,坚决不肯透露谁到处散播有关中央的考量。那次的事情最后以全面强化保密措施结束,韦泽并没有坚持要把阮希浩如何。阮希浩也觉得这很正常,服从都督的命令,并不能以干出出卖兄弟的行动为代价。现在韦泽旧事重提,阮希浩想了想,却觉得不服气,“都督,你让我卖兄弟,我肯定不能那么干。现在不是要卖兄弟,现在是李维斯并没有把我们当兄弟。”

    “兄弟是我们认同的他存在的人,但是你认同不认同,兄弟都先存在了。只有他先存在,你才能有机会认同他。他要是不存在,你认同也没有可认同的对象。所以这不是你真要的话。希浩,你给我个心里话,你也给自己个心里话,你到底想要什么?”韦泽努力把问题引向现实。

    “我想要撤了李维斯。”阮希浩答道。

    “为什么?”韦泽问。

    “李维斯在台上,部委还在台上,省里兄弟的日子就不会好过。”阮希浩也豁出去了。在韦泽面前一堆大道理那是自取其辱,执掌着光复党道理所在的是韦泽,几十年来一贯如此,阮希浩并不认为自己的道理能够凌驾韦泽的道理之上。这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什么叫做兄弟的日子好过?”韦泽挑着重问,虽然他未必认为这就是阮希浩的真心话。人很难出真心话,看到自己的真心,面对自己的真心,那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韦泽挑了这么一个问题,阮希浩也发现不是那么容易应对的。什么叫好过?在阮希浩看来,自然是想什么来什么,什么是什么。不过他能混到今天,也深知这不过是一种想法,现实世界可没有这么好混。随意哪怕是知道这是自己的真心,阮希浩一时也张不开嘴来出真心话。

    既然不敢坦率的真心话,又想表达出这个意思,那就得走走曲线。阮希浩思忖了片刻,也选择了另一条路线,“李维斯欺负人!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有这么干事的!”

    “李维斯怎么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你来听听。”韦泽还得继续引导才行。

    阮希浩对这个问题也不太能立刻回答,他再次转了一个角度,“都督,你就看李维斯揭兄弟的短处,有这么干事的么?”

    “你要是刘步凡的事情,那我来一句。你到底是想让这件事过去,还是不想让这件事过去?”韦泽再次提问了。

    “怎么讲?”阮希浩有意外。

    韦泽冷笑一声,“你要是想让这件事过去,你就当没听到,也不要再提。这件事就过去了。你要是不想让这件事过去,你就拿出来用力讲,天天讲,年年讲。咱们有《婚姻法》了,有组织规定。刘步凡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第138章 更正确的选择 九

    有些时候装聋作哑是很有意思的事情,阮希浩没想到韦泽这眼里不揉沙子的居然也玩起了这个。如果能对刘步凡网开一面当然是好事,不过阮希浩很快就发现韦泽的装聋作哑里面隐藏了一个不算好事的前提。

    想不提刘步凡有私生女的这件事,省里面自然是不会去提,问题就在于部委一方。部委一方若是不提,相对应的省里面也不能再直接攻击部委在这方面的问题。等于是省里面让部委抓住痛脚,先落了下风。这下阮希浩就陷入左右为难的地步。

    斗争从来不会没有代价。在战场上枪林弹雨,杀敌的时候自己想不死人是不可能的。问题就在于自己付出的巨大代价能否换取足够的成果。牺牲一个刘步凡,若是能换掉李维斯,这个交换自然能做。保住刘步凡的代价是让省委不从私人问题上对部委进行攻击,这个代价未免太大。

    任何会议都不可能无限制的召开,中央委员会的会期也不算长。省里面敢无限制的在政府工作会议上和李维斯扯皮,谁也不敢把这套战术用到中央委员会上。韦泽对于扯皮之人的评价不高,他一句话下来说撸人就能撸人。得罪李维斯是一码事,得罪韦泽是另外一码事。

    想到这里,阮希浩以退为进,“都督,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吧。今天就先不谈这个了。”

    “以后再说那就以后再说。”韦泽也不想揭穿阮希浩的小心思,省里面若是不图报复才是怪事。以后再说就是以后等省里掌握了足够的了证据,他们会继续在这类事情上开火。韦泽并不反对这种斗争,正是因为这些斗争的存在,从政者才能受到约束。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搞成了对上层乱搞男女关系视而不见,韦泽可就会大失所望。虽然韦泽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的优势,到时候韦泽却也不能不亲自蹦出来在这方面狠抓几轮。

    现在既然省里面用这个作为攻击的手段,韦泽也觉得不错。虽然目的未必就多光彩,不过有人提总比没人提强的多。

    “这件事说完了,咱们还要提李维斯的事情。”阮希浩对李维斯已经不依不饶。此时李维斯就如作战时候要攻克的堡垒,要攻克的山头。虽然攻克了并不意味着整个战役的胜利,但是若是不攻克就意味着标志性的事件没有达成。

    “我还是那话,是不是在任期内撤掉李维斯,这是中央委员会要做的决定。你可以提,但是最终的决定权是在中央委员会。”韦泽在这方面毫不退让。虽说政治是所谓“妥协的艺术”,不过这种说法和那些心灵鸡汤一样,都是巧妙的避开了核心问题。妥协从来不是没有底线的,如果看似要弄到你好我好的代价是摧毁核心制度,这种事情就没有妥协的必要。

    不管是谁,绕开中央委员会来行事,韦泽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并不是说对于其他层面的问题韦泽不想管,而是他此时也实在是没有能力在这些层面上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中央委员会是韦泽够得着的部分,在他能够主导的地方还让人乱了规矩,那韦泽干脆主动退休算了。

    阮希浩并没能理解这点,见到韦泽始终不肯在李维斯的事情上妥协,阮希浩也来了倔劲,“都督,你为什么要对李维斯这么好,就因为他是你大舅哥?都督,我不觉得你是这种人啊!”

    韦泽在这方面一直很有耐心,“再说一次,这是中央委员会的决定,就连我也得服从中央委员会的决定。这不是说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如果说有什么是我想干的,那也是我想建立起制度,然后和大家一起按照制度来办事。”

    “中央委员会的决定不对怎么办?”阮希浩现在也只能抓住这个来说事。毕竟投票是公开的,韦泽始终没有出来说话。阮希浩也没听到有关韦泽在其中游说的问题。他当然可以埋怨韦泽没有公开站在省里这边,但是阮希浩也不得不承认,韦泽也没有公开站在部委那边。

    “希浩,你自己首先是中央委员会的一员,基本的长成你也很清楚。对或者不对,咱们都要服从中央委员会的决议。这就跟打仗一样,下面永远觉得上头都有瞎指挥的问题。但是因为觉得上头瞎指挥,下面就能自行其是了?你的部下的敢这么干,你会怎么做?难道你就乖乖的听下面的话,任由下面自己来么?”韦泽除了说服也没别的办法。

    这番说服花了好大的力气,成效基本没有。阮希浩的性子中充满了农业时代自给自足的风骨,也就是说“我的地盘我做主,别人的地盘别人说了算”。封建制度可以说与别的制度相比有进步与不进步的问题,但是这不能说封建制度有好坏的问题。这个制度充分符合了人性,只是在工业时代就显得落后了。

    坚持原则的说了好一阵,阮希浩终于明白韦泽在这件事上不可能做出任何退让,阮希浩这才不得不承认他倔不过韦泽。

    等阮希浩告辞之后,韦泽的秘书过来收拾茶杯的时候忍不住说道:“都督,阮希浩这也太落后了吧?”

    韦泽叹口气,“小刘啊,对落后的同志我们必须得说服,这种事情怪不得他。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开始接触的就是新的东西,所以对于这些老旧的想法不能认同。对于老同志们来说,他们自然有他们接触的东西,有他们建立的理念。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可是都督,大家总得听你的话吧?”秘书对韦泽的宽容还是不太能理解。

    “这话就不太对了。阮希浩他们其实想的就是建立一个‘听我的话’的制度。至少他们认同的就是这么一个‘听话’的制度。这个制度不先进。整体来说,中央的制度就是一个民主制度,这不是听谁的话的问题,这是一个集体领导的问题。所有人的权力都来自这个集体,而不是来自于个人。个人拥有的权力是集体赋予的,而不是个人本身拥有的。如果这个人凌驾集体之上,那省里面立刻就会无法无天。每个人都画地为牢,割据一方。”韦泽忍不住说了些他没办法对一些大员直说的话,省里面是不能给太大权力的,至少在当下这种历史过程上不能给太大权力。如果是工业化时代成长起来的一批人,他们就如这些年轻一波的秘书一样,至少知道对中央的敬畏,知道他们的力量来自中央。对于阮希浩这帮开国老兄弟,他们很自然的就会认为国家是我参与打下来的,我自然就在这个国家有一份。中央算毛,省里算毛,虽然嘴上或者心里会认为“除了都督我们谁都不认”,但是韦泽一点都不想享受这样的成就。

    阮希浩走了没多久,李维斯就来了。他见到韦泽的第一句话,“都督,我不会想再干一届。”第二句话“都督,我想把这届干完”。

    这话倒也够坦率,韦泽本来也没有想撤换李维斯的打算,听了之后他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在这件事上说什么。“老李,现在省里面闹到这个地步,我总觉得以往省里面的企业制度上有问题。中央有没有打算在这方面做些调整?”

    “怎么调整?”李维斯当然得听听韦泽的打算。不过在说之前,他忍不住跟了一句,“税收上我们无法调整。中央承担了大部分支出,都督你也知道,若不是你当时提出的货币发行理念,我们现在根本不敢发行那么多货币。现在这么多钱发出去,税收若是再让省里得到更多,这钱就未免发的太多。”

    现代国家就这点好,货币总算是有个政策。根据马叔揭示的理论,民朝总算是把货币本质给弄清楚了,于是国家信用货币终于出现。和欧洲那种金本位,或者与美国未来登场的“债务货币”不同,民朝的货币完全是一种作为一般等价物的货币。

    既然发行的理论不同,中国货币就有很大的灵活性。国家没办法完全掌握社会交易量,至少现阶段的技术能力不可能支持这种程度的掌握,预估社会交易总量,加上对一部分国家能够掌握的对“劳动力”的购买交易,就成了货币发行的基础。以这两者为基础,部委自然占据了天大的优势。

    韦泽创立了这样的货币发行模式和理论,所以他未免有些遗憾。省里面只是觉得部委牛的很,管的宽,而且非常能干。可到现在为止,韦泽就没见到有任何一个省里成员对部委真正力量所在提出过质疑。这就跟一个人抱怨自己没有对手强大,只是讲对手穿得好,装饰多,却根本不提及对手肌肉丰满,训练有素。

    “我要说的和税收无关。”韦泽先回答了李维斯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未来五年,估计中国粮食产量就会全面超过人民的需求。你们提过谷贱伤农的问题,我的想法不太一样,既然饿死人的情况不太能出现,那我们就在制度上对人民实施兜底模式吧。”

第139章 更正确的选择 十

    readx();    国家有保证人民不饿死的义务,这在中国不是个新鲜话题。不过从韦泽这里说出来的时候,李维斯也被吓了一跳。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走,未来十年内中国每年的粮食产量将永久超过中国人口需求量之上。”韦泽边说边拿了张已经写好的纸递给李维斯。上面有个很简单的介绍和小学数学水平的计算公式。

    民朝现在的耕地面积在30亿亩以上,平均一亩600斤,就是18000亿斤。按照18亿人口来计算,人均粮食1000斤,想饿死人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过韦泽也不敢把大话说尽,毕竟在21世纪的时候他在网上个案例。某位兄弟热爱上网,拒绝工作。最后因为营养不良而死。虽然这种案例十分罕见,不过还是不能排除在外。而且养懒汉,本来不是**的本质。马叔说过,**的诸多基本前提之一就是“劳动成为人们的需求”。养猪也从来不是韦泽的爱好,韦泽对美国的选举制度兴趣有限。美国唯一让韦泽觉得大有道理的,或许就是美国那种贯彻资本主义凶猛竞争的制度。竞争虽然很残酷,但是没有竞争只有死路一条。

    失去道德,失去很多;失去竞争,失去一切。

    “难道国家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饥荒不成?”李维斯的声音里面有着莫大的怀疑,仿佛怀疑的不是韦泽的话,而是在怀疑听到这话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清醒。作为一个亲眼见过饿殍遍地的人,不过是二十几年的时间后,突然得知以后粮食吃都吃不完。这种变化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深深的不解。

    “任何时代,懒人都会被饿死。那个故事你总听说过,有个人脖子上套了个饼,可他懒得连转个圈都不愿意,于是脖子上套着大饼饿死了。”韦泽对于懒惰者没什么同情心,这话说的也算是冷若冰霜。

    “可是……”李维斯上简单的介绍,介绍非常简单,所以李维斯很怀疑省里的人能否真正。身为总理,他倒是知道民朝的家底。对于民朝来说这些数据不稀奇,唯一问题就在于,这需要一个更强大的物资流通。北美与东北作为民朝的粮仓,需要把当地海量的粮食运输到人口密集的非农业区。例如江浙一带。

    “另外,我还有迁都的打算。”韦泽抛出了另外一个大消息。

    “迁都?”李维斯那种不现实的感觉登时飞到了九霄云外,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让李维斯连不相信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想迁都到北京。”韦泽答道,维斯瞪得溜圆的眼睛,还有不自觉长大的嘴,韦泽摆摆手,“这件事当然要在中央委员会讨论。”

    “都督……,你要迁都到哪里?”李维斯好不容易才问出个问题。

    “我想迁都到北京。现在南方各省已经稳住了,倒是北方这些年局面不是太好。迁都到北京,正好能够让大家的注意力不会全部转移到南方。”韦泽给了个回答。

    这个回答是韦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也知道反对的意见会很多,不过国家发展不均衡是个大问题。

    李维斯倒是没考虑这么多,他心里面固然为一个又一个新消息而震惊,不过他内心深处却有另外的喜悦。如果要搞这么多的事情,总理的地位就会稳固。他此次来找韦泽的目的之一,就是不想被灰头土脸的赶下台。省里面的造反暂时被压制,可是不等于平息。中央委员会只是决定维持现在的制度不变,李维斯只是暂时得到喘息的时间。如果在接下来的工作里面,李维斯还是没办法摆平省里,那他的脸面就丢光了。

    更危险的是,如果韦泽想给省里一个交代,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把李维斯给撤职。想来省里也会退而求其次,暂时满足于这个结果。

    为了不想落到这个地步,李维斯想好了说法,“如果省里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们以后还怎么领导工作!”现在这个理由也不用再提,只要韦泽真的要推动这么多的事情,一个稳固的中央就势在必行。

    李维斯已经不想再直接问这个问题,他很曲线的问道:“都督,我要在里面做什么呢?”

    些患得患失的李维斯,韦泽沉吟了一下,“你对下一任总理人选有什么”

    “呃……”李维斯迟疑了。

    韦泽再次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搞换将的。不过你任期只剩一年,总得对接替的人选有自己的想法吧。”

    有了最后的保证,李维斯心里面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连忙说道:“我认为沈心同志很合适。”

    “换一个。”韦泽毫不迟疑的否定了李维斯的建议。沈心是很优秀的同志,但是沈心恰恰不适合第一人选。

    李维斯见韦泽否定的如此干脆,他也不敢乱说话了。仔细想想,既然韦泽想让下一任总理承担国家兜底的大事,那就得选一个行家里手,至少是能承担此事的。又有什么人能够承担起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事呢?国家完全承担起人民不饿死的义务,这样的事情并无先例。想到这里,李维斯反倒冷静下来。

    “都督,你准备怎么来推行这个兜底的计划?”李维斯总算是想起了应该的流程。

    “这个计划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强制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如果只是养猪一样让人饿不死,那还不如有饥饿来逼迫人上进。兜底兜的是劳动者的底,而不是好吃懒做之辈的底。如果一个人好吃懒做,国家要强制让他们成为劳动者。此事需要在整个国内进行宣传,必须让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个兜底的核心理念。这就得让人大起到自己的作用,他们就得负责把这件事向人民解释清楚。”韦泽是强忍住才没说出让懒人饿死也没什么的狠话,有些时候这种话虽然没错,但是缺乏政治正确性。所以不能说出来。

    “第二部分,就是党和政府要对此有一个理论体系。若是搞成施舍一样的措施,那还不如不搞。这本来就不是施舍,而是一个新社会新制度的理念。就如中央委员会未必做出的每一个决议都是正确的,但是验证中央委员会决定的是事实,我们要靠制度来办事,组织纪律不容破坏。”

    “第三部分,和人民沟通。民的需求是否在这个兜底体系之内。如果有在这个兜底体系之内的,就把这种需求纳入体系。如果人民是在追求更高的追求,那就得说清楚。兜底是有限度的,不是无限的……”

    听着韦泽慢条斯理的讲述着他的计划,李维斯生出一种冲动。国家保证人民免受饿死的命运,这本身已经是天堂一样的生活,他并不认为人民会有什么意见。听韦泽说的如此谨慎,李维斯认为韦泽有些过虑了。不过这种想法也没有能维持太久,在李维斯长久的工作积累的经验里面,韦泽对未来的判断有着无比的敏锐性。

    在别人路的时候,韦泽已经带领着组织向着最短的路直奔而去。在大家为成功喜悦的时候,韦泽却开始准备应对负面影响。当大家对事情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正在寻求更全面认识的时候,韦泽就在建立制度。在大家努力把制度营运起来的时候,韦泽已经直奔下一个阶段快马加鞭的去了。

    作为上层的顶尖人物,李维斯认同周围的人中有很多是很优秀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的确非常优秀,但是他们依旧是人。有长处,有短处。有值得敬佩的有点,也有他们自己无法克服的缺点。总的来说,李维斯和上层大多数人都一样,对权力有敬畏,对掌握权力的人并无敬畏。

    唯独对韦泽,这种不通用。对于别人来说,权力让这个人大。对韦泽来说,是他让权力伟大。当韦泽居于权力顶峰的时候,权力体系才能发挥出惊天动地的威力,让种改天换地的伟业给权力本身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既然韦泽对此颇为谨慎,那么韦泽一定是很多别人的事情。

    有了这种内在均衡,李维斯也不会无限制的膨胀自己。他对韦泽的做法思忖片刻,忍不住问道:“都督准备强化人大的力量么?”

    人大一直被认为是打下手的工作,虽然名义上地位很高,实际上干的却是很基层的工作。不过人大质询的是政府,特别是地方政府。所以中央对人大的态度是用来平衡与监督地方的工具。李维斯觉得如果按照韦泽的想法,人大的权力倒是可以稍微再强化一下。

    “人大就是权力很大,所以才要对人大进行均衡。”韦泽认同了李维斯的说法。韦泽不喜欢西方的制度,是因为西方的制度本身就文不对题。所谓的监督和均衡,在西方总是搞成了一家独大。如果按照西方胡咧咧的所谓分权理论,总统被关进制度的笼子,那权力机构就更没理由站在笼子外面,而是要被关进更加严密的笼子。就如人大一样,若是把人大捧上天,那就是创造一个比独裁更可怕的民粹式的暴zheng制度。

    纯粹的独裁者是不可能存在的,只要有权力,就必然有权力内部的民主。当民主变成了权力,就意味着民主本身的死亡。美国佬就这点好,他们从来就是搞共和而不搞民主。

    “这次就让人大来推行和人民沟通的工作,政府提出方案,人大负责和人民沟通。试试”韦泽给了李维斯一个答案。

第140章 更正确的选择 十一

    “四叔,你觉得这能混过去么?”韦昌荣对韦泽的方法感到担忧。比李维斯更早知道国家兜底计划的就是韦昌荣,视察了试验田,体会到合成氨威力之后,听韦泽说起粮食过剩就变得很容易接受。毕竟么,亩产达到八百斤的事实就放在眼前。以这样的产量为基础,加上小学数学的辅助,计算出一个理论上可行的结论并不困难。

    “我不知道阮希浩他们到底怎么看待自己的重要性,我也不知道阮希浩他们是不是认为他们自己往地上一坐,地球就停转了。我只知道中国必须向前走。再过三年,这帮闹腾的人里面得有一半以上就退休了。作为老兄弟,当年谁肯咱们走,咱们就带上谁。现在时代不同了,谁不肯跟着时代走,谁不肯参加到推动时代进步的行列里面,他们就可以老老实实的等着国家兜底吧。”韦泽的语气倒也冷静,不过所说的内容颇为辛辣。

    韦昌荣当然是属于跟着时代向前的人群,紧跟着韦泽这么多年,亲眼看着中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韦昌荣只是叹道:“这些兄弟真是想不开啊!”

    “想得开也好,想不开也罢,中央委员会已经陪他们闹过了。接下来中央委员会就该讨论中央委员会要讨论的事情。谁不履行中央委员会委员的义务,谁就可以把位置让出来,交给那些愿意履行义务的同志,中央委员会只会变得更好。”韦泽慢条斯理的说道。

    韦昌荣建议道:“四叔,我倒是觉得你不妨把这话给那些委员们直说吧。明天开会的时候,你上台之后就直说。前一段你为了兄弟们忍耐的太久,现在也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哦?”韦泽对这个建议有些意外。

    看韦泽露出那种“纯真”的表情,韦昌荣忍不住叹口气,“哎!四叔,你能耐大,心也软。总觉得兄弟们出了什么事情,你都能兜住。不愿意让这帮人过的太不开心。不过四叔,到这时候他们还哪里有心思来办正事。有些人气血上头,想的大概都是怎么挣回这个场子。你要是再不出来管管,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不依不饶。虽然兄弟们到了这个年纪,不能没了结果。可你不出来说话,这帮人自己只怕意识不到。”

    韦泽觉得这话的确有道理,不过他却总觉得好像距离出来这么干还差点时机。具体差点什么,韦泽还真有点说不出来。

    见韦泽继续沉默,韦昌荣继续劝道:“四叔,你别的都好,就是对兄弟们未免太软。不到必须动手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动手。我总觉得这有些不合适。”

    “昌荣,李世民杀兄弟,立了一个榜样。然后唐朝后来宫廷内斗无比激烈。任何一个朝代的开国者所做的就代表了传统。我不是说心软,而且有些事情若是死非其罪,这口子一开,后面就没办法纠正了。若是后面的人要纠正这做法,首先就得把前面的人给从排位上掀下去再说。牌位给掀了,旗就倒了。这大旗一倒,这还有什么根基?”韦泽自己有自己的的坚持。苏联倒掉,就是因为赫鲁晓夫种的根子。斯大林同志有诸多问题,斯大林同志距离完美差距太多。但是清算斯大林同志,就等于是清算苏联自己。苏联文化底蕴薄,中国的文化底蕴远胜过俄国毛子。韦泽可不愿意最终干出那等蠢事。

    而且韦泽自有自己的傲慢,当年他看过一个报道。档案馆副馆长说,太祖老人家的事情没什么不可以公布于众的,之所以不能公布,那不是担心影响老人家的形象,而是担心影响其他领导人的形象。

    韦泽那时候还很年轻,他觉得这么做简直是岂有此理么。泼黑太祖的人的那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够这么做?等到韦泽现在五十多岁了,他终于明白这么做是必须的。如果太祖还在世,他只怕也不会反对这样的做法。既然太祖自己光明磊落,不怕后世议论。那么太祖为同志们多承担一些有什么问题?那种不依不饶的做法,那种我一点都不容污蔑的做法,不是一个真正胸怀天下的人应该有的做法。这不是因为要向错误妥协,而是社会要进步,就算是把某些人斗倒斗臭,对社会进步有什么意义呢?

    翻旧账的目的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是为了让社会进步的过程更加顺畅。若是纠缠在过去不放,或者一厢情愿的把过去用绳子捆着硬给拽到现在,拽到未来,那只是犯下一个更糟糕的错误而已。

    韦昌荣比韦泽还大了几岁,听了韦泽的话之后很明显不能完全理解。这也不能怪韦昌荣,21世纪工业化时代的中国,人们所见到的,接受的教育,都是“革命”“改革”,总的来说都是向前看。就如韦泽认为太宗有诸多问题,但是他本人的确是个唯物主义者,是太祖的继承人。虽然这态度未必能被21世纪很多人接受,但是韦泽坚信这点。至少有一件事,太宗在台上的时候,太祖的旗帜没有倒。太宗下台的时候,太祖的旗帜也是交给了继任者。在同时期,苏联的旗那是真倒了。而且倒了之后,就没见能够再扶起来。

    “四叔,你让道这个地步,我觉得不合适了。你说要立规矩,那容忍到如此地步,也算是规矩吧。以后再出这等事,那该怎么办?”韦昌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昌荣,你的工作非常重要。我想问你,你们组织部新选出的人,有和这帮老兄弟现在这个水平的么?”韦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韦昌荣想了想,他有些明白过来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没有。”

    “时代在进步,年轻一代就是比老一波的强。你可以说老家伙们经历过战争,经历过生死考验。他们个人的坚定,个人的勇武,个人的果断,这种战争时代特有的东西,年轻人大概是缺乏的。不过换一个角度,他们的知识,他们的见识,他们接受教育而得到的东西,都比老一波的多太多。现在随便找个初中生,都会牛顿三定律。咱们三十几年前,为了教授这玩意,你也知道费了多大劲。那时候谁能真的懂得这些,那可就是宝贝了。”韦泽提起以前,忍不住带了笑意。韦昌荣已经是很出色的人了,可是进入科学的大门,也曾经让他痛苦不堪。

    “老家伙们要学会新的东西,首先就得打破他们已经学的精熟的旧东西。可新一代的人从一开始学到的就是全新的东西,同样的错误,他们肯定要犯。这对任何时代的人都一样,不过他们犯的错误,至少会比较高级一点点。就像现在,谁都不会认为太阳绕着地球转。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水平的大地上。现在谁说‘天圆地方’,这就是开玩笑了。”

    时代变化之快,韦昌荣回想起来也忍不住沉默了。短短的三十年,中国每一年的变化都可以说有限。不过站在经历过这三十年两端的人,韦昌荣一时找不到评价的言语。这种变化的确是全方位的,曾经蒙在中国人眼前的浓厚的黑暗与混沌,在这三十年中已惊人的速度消散了。韦昌荣这种走过几万里路,坐着火车跑了十几万里路的人,世界在他眼中逐渐展现出真实的模样。那些一生活动范围不过几百里的人,通过文化教育,通过报纸,以及最新出现的收音机,这个世界也在他们眼前逐渐展开。韦泽曾经把那些“饱读诗书”的人通过《贱民法》打进了无尽深渊。可随之出现的可不是文化的衰落,相反,在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被抛入垃圾堆之后,曾经没文化的百姓们已经变成了曾经的文化人更有知识的存在。

    三十年前还不知道到哪里寻口活命粮食的人民,马上就要面对粮食吃都吃不完的局面。站在历史两端看世界的时候,真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这种天山地下的区别,让人很难明白,到底是革命之前的中国身处无尽的噩梦中,还是革命之后的中国在前所未有的美梦中沉醉不醒。

    “我不管中央委员会的那帮人怎么想。中央委员会就是要讨论问题。上一个议题已经结束了,下一个议题就要开始。不管上一个议题对他们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他们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或者觉得自己没达成目的,所以死了都不肯放手。结束的东西就是结束了,过一天少两晌。该往下走的就往下走。”韦泽对韦昌荣说道。

    “他们要是死活不肯往下走呢?”韦昌荣问。

    “不肯走,咱们拉着也得往下走。而且我是这么觉得,这帮老兄弟们能走到现在,最起码的东西不至于缺乏。他们若是真看到死活不走就会被抛弃的话,他们还是肯往前走的。另外,他们就算是不走,你觉得那些没有开国经历的这帮年轻人真的会对他们的资历感兴趣么?对年轻人来说,开国老家伙们的资历,是老家伙欺压年轻人的手段。他们对此可是深恶痛绝的。”韦泽给了韦昌荣一个答案。

    听了这话,韦昌荣觉得眼前一亮。除了有能力之外,在耍阴谋诡计,在看透人心黑暗面的方面,韦泽不比任何人差。一个单纯的好人,是没办法把皇帝的帽子稳稳戴在脑袋上的。

第141章 更正确的选择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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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真是深谋远虑……”王明山听着韦泽对未来国家制度调整的介shào,心里面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这赞叹倒不是针对未来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这种赞叹是针对韦泽居然让他的两个儿子来负责合成氨生产线以及合成氨化肥的使用。

    以部里和省里数年来的关xì,他们是完全敢于互相指责,并且互挖墙脚。如果合成氨的研发单位不是韦泽的儿子挑头,部里面自然是大笔一挥,就把研发单位归到部委麾下。处于劣势的省里也决不会就此放手。在这种零和游戏之下,韦泽让他两个儿子来负责此事,不管是部里还是省里,都只能服从韦泽在此事上的绝对主导权。

    这两项技术开发应用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也就是说韦泽在几年前就已经对未来做出了预判,选zé了方式。从结果来看,这种选zé也对局面有正面作用。合成氨这种深刻改biàn了中国未来的技术起到了平抑矛盾的作用,而没有给本来就沸沸扬扬的现状火上浇油。

    “合成氨首先要满足的就是大规模的战争需求……”韦泽从来不会在这等关jiàn问题上阐述不清。种善因,得善果。中国在巴黎公社期间对公社人员的救助,现在也算是体现出了结果。法国方面已经完成了无烟火药的研制,并且在1885年设计制造出了使用无烟火药的新式步枪。时间上虽然比中国晚,却也没有晚多少。这个消息和少量硝基发she药通过情报网流入了中国。

    无烟火药的出现意味着中国与欧洲技术上的代差已经消失,现在的中国想要维持自己的优势,就只能在应用水平和生产规模上发力。同样的武qì在不同的军队手中也会发挥出天壤之别的威力,更不用说同一个时代的技术也会有明显的差异。

    “国内早已经卖光了所有黑huo药武qì,第一代的无烟火药武qì也进入更新换代的阶段……”在韦泽谈起军事装备的时候,一众老军人眼睛发亮。如果现在爆发战争的话,国内的局面就会完全不同。

    “……,综上所述,我准备采取采购法。”韦泽的回答让一众人都愣住了。

    “各省都设立一个合成氨厂,每个省只准设一个。部里面也只有三个厂。”韦泽接下来的说明让部委与省里都炸了锅。

    “为什么?”

    “为什么?”

    ……

    部委和省里的委员都感到颇为不解。

    面对几乎要沸腾的会场,韦泽站起身来冷着脸挥了挥手,鼎沸的人声迅速就消失了。韦泽用讨论问题时最常用的冷静语气解释道:“现在一个厂一年一千吨的合成氨产量,你们觉得这规模很大么?我明确告诉你们,这个规模小的很。以后随着技术进步,一个厂一年至少就得能生产几十万吨。比现在增加几百倍都不止。为什么要达到这个程度?如果以现在的生产能力,合成氨的价格能到天上去。种的地增加的产量还不如这化肥钱多。现在大量建厂,以后大规模升级成本太高。想普及,就先把技术水平提高到成本能被农民接受才行。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升级过程中出现大规模淘汰的情况。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局面,淘汰五十几个厂的成本,总比淘汰五百个厂小得多。”

    农业社会小农经济的特色就是自给自足,所以对于生产资料的应用有一种“千秋万代”的倾向。一个农具恨不得爷爷用完儿子用,儿子用完孙子用。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但是在工业时代,生产资料落后了就要被淘汰。维持旧有的生产资料表面上能够节省成本,但是与耽误的生产增量一比,这种“节省”比浪fèi更可怕。

    同样是三千人的厂,一年生产三千吨,人均年产量一吨。花费三倍成本改造之后,年产量三万吨。人均年产量就变成了了十吨。这可比增加三个老式厂的成本要低的多。就算是产品价格降低一半,利润照样飞速增加。

    “我说的采购法,指的是以后对合成氨以及后续产品,会采取采购的办法。招标书上会有采购的要求,各省根据自己的情况参加招标。能符合条件的,我们就用。不能符合条件的,那就好好找问题,寻求帮助。解决你们为什么比不上别人的局面。”韦泽板着脸讲着这件事。

    吕定春眼珠转了转,他大声问了一个问题,“修厂的钱谁来出?”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瞬间,所有目光都落在韦泽身上。“修厂的钱由中央来出。”

    没等第二个问题出现,韦泽继续说道:“厂修在哪里,就归哪里管。修在省里,省里管。部委修的厂,部委来管。”

    不少委员听了这个之后都舒了口气,上百人同时发出这种声音,仿佛在会议室里面刮过了一阵风。

    没等省里面的委员露出欣喜的表情,韦泽冷冰冰的补充道:“我还有话要说,这种建设和技术支持,以及未来的技术改进对谁都一样。如果出现经营不善,产品质量有问题。追究起来的时候,那就不要再给我找任何理由。咱们搞三定这么多年,定分工,定岗位,定责任。万一出了问题,就按照这个来抓。抓住谁,就按照规定处罚谁。这就没什么情面可讲。”

    即便是面对这样的说法,省里面也觉得很开心。这么久以来,都是部委不要的产业才丢给省里,合成氨是省里第一次拿到了和部委一样的新东西。而且从规模上讲,部委只有三个厂,省里面至少都有一个厂。以前天差地别的对比也变得对省里更有利。

    对此高兴的人自然是有,不过心里面依旧不满的人也有。阮希浩没想到韦泽居然抛出这么大的一个题目,而且在合成氨方面一开始就拿出了一个对省里非常有利的方案出来。这让阮希浩觉得有些茫然。他不认为几天前激烈的斗争已经过去,近十年的积怨终于爆发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头,斗争从国务院闹到中央委员会。省里可以说憋足了劲,可被李维斯轻易的一步步化解。中央委员会投票结束之后,韦泽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起了新的议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变化让阮希浩难以接受。

    微微眯缝着眼睛看着一众中央委员,阮希浩觉得不可思议。没心没肺也不能到这样的地步吧!难道这件事就真的这么过去了不成?

    然而韦泽坦然自若的发表着他的看法,下面的同志也必须跟着韦泽所说的方向继续进行,包括阮希浩自己也没办法直接与韦泽闹。这么多年了,总是韦泽提出方向,提出方案,下面的同志执行。大家即便是想闹,也只能在韦泽画好的圈子里面闹。省里也好,部委也罢,还真的没人敢来掀韦泽的桌子。

    阮希浩带着极大不爽看向雷虎,又看向胡成何与柯贡禹等人。他们也是军队里面的老首领,可是这帮人硬是能够带着一群亲信袖手旁观,眼瞅着省里的兄弟受欺负。阮希浩终于发现自己大概是算错了力量对比,在中央里面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既不倾向于部委,也不倾向于省里。他们唯一服从的只有韦泽一个人,只要韦泽不公开表态,这批人就不会强烈的表示出自己的立场。只要整个局面没有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改biàn,他们就能稳稳的享shòu当下拥有的一切。对这些人来说,大变动反倒未必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阮希浩越想越气,但是却生出一种惶惑的感觉。他本以为省里面抱团一闹,局面就会大变。真的这么闹了一番之后,阮希浩才发现事情和他想的大不相同。

    心里面有事,阮希浩就露听了不少话。等他稍微定了定神,却听韦泽说道:“……人大本来就承担着沟通基层的责任,有关于社会保障的工作是个需要细致宣传的工作。单靠政府是不行的。”

    一听到人大,阮希浩心里面更加不爽起来。此次斗争的转折点莫过于李维斯把人大扛出来当做挡箭牌。若是没有人大这个挡箭牌,怎么都轮不到李维斯轻松过关。看来省里对人大的态度与阮希浩很接近。短暂的沉默之后,吕定春说道:“都督,人大喜欢添乱。”

    “是人大喜欢添乱,还是你们的工作原本就准备的不充分?”韦泽并没有认同吕定春的看法。

    “都督,本来好好的事情,只要人大一插手,就能弄得人一肚子气。”吕定春可没有附和韦泽的话。

    “我们在中央讨论的都很好,到了人大之后,他们问东问西。还乱讲话。和这个有关无关的,说了多少遍,他们都能找出各种理由出来。”吕定春说的很笼统,不过也算是实话。

    “那只能说明中央自己讨论的时候就考lǜ不足,这才会被人大给问住。若是中央的讨论本来就很完整,而且工作上也跟有完整性,我不认为人大就能问住省里。”韦泽不容置疑的说道,“所以,我是觉得这次人大会议要做出些改biàn,增加人大质询的职务。现在全国人大会议上把这些问题给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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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更正确的选择 十三

    国家兜底的政策以极快的速度得到了完成,然后韦泽强行推动召开了人大会议。

    “国家要发钱么?”人大代表们得知了国家兜底政策之后,几乎所有代表第一反应都是如此。兜底很容易被理解成“有求必应”,在这么一个时代,有求必应的最好体现莫过于给钱。

    中央委员会对人大的这种反应并没有过激的情绪,韦泽早就把人大有可能的几种反应讲述了一番。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大家错愕之后或许会引发愤怒。对于已经提前预防的问题,大家的反应自然平和的多。

    哪怕是连吕定春这样的家伙,在面对本省人大代表的时候,也不得不耐心的解释一下,“兜底不是要发钱,而是遇到生活困难,揭不开锅,可以得到政府的提供的免费支持。”

    人大代表们中岁数有些比较大,听了这么一个解释,年长一些的代表们问道:“是不是跟施粥一样?”

    吕定春的心里相当不爽,因为年长者提起施粥的时候语气是比较轻蔑的。而年轻代表好奇的瞪着眼睛听着长者说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施粥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是听说过,也没见过。

    年长的代表一看就是村里来的,老先生砸吧了一下嘴,带着农民特有的狡狯表情说道:“现在村里真的不缺这口饭吃,国家要是真的想给点好处,那就给钱吧。”

    一提钱,吕定春心中大怒。以前是人多地少,那口饭真的比什么都金贵。现在三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根本不缺耕地,城市的快速兴起又让大量人口涌入城市生活。除了极少数真正的鳏寡孤独,有手有脚又不缺地,怎么可能缺那口饭吃呢。现在从国家到省里,从政府到民间,缺乏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钱!

    省里面和部委闹到水火不容,是因为钱的分配。吕定春就是这场冲突的主力干将之一,不过看到人代表坦率的提出了不要口饭,要发钱的态度,吕定春心里面也是大怒。他当年参加造反的队伍就是因为在一次施粥里面两边打了起来,即便是那稀薄的粥水也引发了当地流氓无产者的窥觑。为了能多弄到几碗粥,施粥的场所大打出手。吕定春的一个堂弟被打成重伤,没几天就过世了。心怀深深的恨意,吕定春偷杀了当地吴举人家的一条狗,吃了几天饱饭。有了力气之后,他拎着把破柴刀,冲进那些流氓无产者聚集的破庙,不管青红皂白连砍了好几个人。撒了这股恶气之后,吕定春义无反顾的投奔了起来造反的太平军。

    现在有点类似施粥兴致的行动竟然被人如此蔑视,吕定春觉得自己本深深的侮辱了。虽然用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施粥在吕定春的价值观里面有着深刻的印象,甚至改变了吕定春的人生。所以吕定春不容自己重要的人生坐标被人蔑视。不过这些都属于复杂的心理学范畴,吕定春既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更没有时间去考虑这等事情。愤怒的情绪在神经回路中以极快的速度奔腾着,吕定春吼道:“想要钱就自己去挣,国家只管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饿死人。不管有钱没钱!”

    被吕定春这样的大人物一通猛批,所有代表们都愣住了。他们固然对吕定春的地位颇有敬畏,不过也对吕定春这突然爆发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

    不仅仅是吕定春,所有省的人都面对差不多的局面。只要天下太平,人民就愿意拿起锄头。当国家承担起基础水利建设的时候,人民就会利用这些建设来多生产粮食。但是此次所有省的人大代表对于国家的兜底方案看法都挺一致,“要是能给钱就好了。”

    世纪的时候网络上有个改编的段子,“个民族朵花,个民族种话,种语言汇成一句话,钱不够花!钱不够花!钱……不……够……花!”

    韦泽的个人理想在民朝终于得到了实现,民朝只存在公民,民族身份统统属于中华民族。文字汉字,发音普通话。而且韦泽还志得意满的写了一篇文章,先把基于封建传统的欧洲民族观点冷嘲热讽一番后,韦泽阐述了他的看法,“……所谓民族,是对过去现象的一种总结。随着工业化的发展,随着大一统的国家体系的完善与进步,民族也将随之消失。在大一统的工业时代再提民族,只是用民族来为经济矛盾与生产力发展水平不均衡做借口……既然所谓的民族并非从宇宙诞生的时候就存在,那就没有任何理由要维持到宇宙终结去……”

    如此傲慢的发言并没有引发反对的声浪,甚至都没有引发反对的声音。世纪末的中国本来就没有所谓民族的理念,现代民族国家的基础是工业化,是经济区域,中国这么幅员辽阔的国家地理复杂,有着大大小小的天然经济区,有着多种多样的种植与畜牧区域。一句“这是个经济问题”就挑开了真相,在民朝初期的时候,说实话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民族问题能靠说实话来解决,钱不够花的问题却不是说句实话就能解决的。韦泽在世纪的十来年,正好是中国处于“钱不够花”的时期。摆脱了饥饿的威胁之后,中国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与之相反的是,整个蓬勃向上的中国随机产生了对财富更大的渴望。

    如果是酸儒,大概就会用“人心不古,道德崩坏”来做评价。甚至还会嚷嚷出“礼崩乐坏”之类的屁话。韦泽自己是不会这么看待那个时代的。摆脱了饥饿的威胁,只是中国发展走过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的终点是人民看到有机会致富的的起点。在肚子都吃不饱的时候,**这个唯物的存在自然主导了人民的主要想法。当肚子终于能够吃饱,精神也适应了这种局面的时候,对财富的渴望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至少在韦泽看来,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过程,生产力发展到这样的水平,即便是没有理论性的考量,这种几乎是本能的东西也会自然而然的出现。

    但是这帮中央委员们的看法和韦泽有很大不同。对与韦泽来说,饥饿从来不是在他**和精神中处于决定性地位的强烈冲动,但是对于韦泽的手下来说,饥饿是一件非

    (本章未完,请翻页)常实实在在的感受。

    人民对于饥饿的遗忘之快,让不少中央委员们非常不爽。

    “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就一山望着一山高啦!”阮希浩满是不爽的评价并没有引发反驳,大部分委员都很认同这话,包括在其他方面与阮希浩站在完全对立立场上的委员也是如此。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委员对此并不赞成,不过他们的人数是如此稀少,以至于他们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韦泽扫视了一圈,就看到了这几个人。沈心是一个,王明山也是一个,还有几个出身不错的家伙,大概也是因为没有经历过饥饿,所以他们本能的对阮希浩的这种说法不怎么赞同。

    看着这几个人,韦泽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出身论”几个字。韦泽并不赞同出身论里面那种“天然”的观点,不过若是把出身论当做一种分析的手段,而不是当成亘古不变的永恒结论来看待,人的物质经历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某一部分反应。

    就在韦泽的脑海里面进行着这种理论性思维的时候,阮希浩继续抨击着人大代们表现出来的“恶行”。

    “人大就是靠不住,这帮人只懂得打自己的小算盘,只知道挖国家墙角。这件事不能让他们瞎掺乎,兜底的事情必须由政府来决定。”

    阮希浩的话回响在会议厅里头,相当一部分委员微微点头。在粮食总量超过中国国内需求的时候,向遇到困难的人提供粮食,这还在委员们的接受范围之内。可是直接提供金钱的帮助,这就完全超出委员们的接受范围。

    眼瞅着支持者越来越多,阮希浩忍不住继续说下去,“我是觉得,还是别让人大掺乎太多事情。现在人大已经惹了不少的麻烦了。”

    这话是阮希浩的真心话,正因为他真心,所以立刻就有了不同意见。李维斯发言了,“我倒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只要告诉人大国家是不会给钱的,然后就行了。人大有自己的想法,决定权可不在他们手上。我们没必要对人大限制太多。”

    李维斯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很大程度上就是充分利用了人大。见到阮希浩试图削弱人大的作用,出于政治考量的本能,他也得出来反对一下。

    于是对人大的权限,一场争论又开始了。支持者或者反对者其实都没考虑人大本身的问题,双方仅仅是出于自己的立场而决定了支持与否。

    韦泽并不想立刻掺乎到这样的争论里头去,所谓真理越辩越明。过程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没有针对人大的激烈讨论,人大永远都只会是一个不起眼的部门。

    此时秘书从外面进来,送给了韦泽一份文件。韦泽打开之后只看了几眼,脸上就露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这种笑容令很多人很熟悉,这是韦泽准备动手时候才会出现的表情。那些机敏的家伙已经停下对人打的争论,开始注意起韦泽的表现。

    那份文件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这是很多人最在意的事情。

    (本章完)

第147章 对外扩散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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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泽都督要下去巡视的消息开始扩散,李鸿章李局长也稍微知道了点消息。经过了简单的自我评定,李局长认为他没有任何掺乎的理由何必要,所以李局长把这些问题抛在脑后,只是和高丽使者交流,向左宗棠请教。

    去左宗棠家的时候,李鸿章遇到两位稀客,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和彰王林凤祥居然在左宗棠家。太平天国旧部投降分为两部分。在幼天王洪天富guì私自投奔光复军之后,林凤祥为首的一批老兄弟就投降了。石达开带着另外一波人跑去了宁夏、新疆一带。

    光复军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致力评定蒙古地区,与俄国人争锋。直到大铁路通过蒙古修到新疆,光复军由北向南猛扑而下。腹背受敌困守愁城的石达开等人的手下“起义”,这些王爷们被当作见面礼送给了光复军。

    韦泽从来不是个心胸狭隘之辈,对于太平天国的这帮人,韦泽没杀他们,也没关他们。愿yì回老家的,就安排回老家。不愿yì回老家的,就弄到南京给他们安排了闲差,给份薪水。这帮王爷们手里也都不缺钱,韦泽也没把他们给剥光刮净,他们自己剩下的这点钱,当个富家翁毫无问题。

    经过简短交谈,原来石达开也在左宗棠所在的上等小区买了套不错的房子。其他太平天国的王爷们现在也在这片地区买了房子。

    至于彰王林凤祥,这个人一直和韦泽关xì不错。林凤祥在太平军中声望甚高,不能对他等闲视之。韦泽干cuì就安排林凤祥当了广西省人大主任委员的职务。天知道这两拨败将怎么想的,居然还搞起了聚会。李鸿章的加入让败将群的规模增加了不少。

    坐下之后,李鸿章就听左宗棠对林凤祥说道:“林主任,陛下很看好你啊。”

    林凤祥神色镇定,“人大的事情甚是得罪人,不过我也找不到不得罪的法子。毕竟这些规范流程是政府定的,我们人大自己只是要求政府实践这些流程而已。就这已经把人得罪狠了。”

    “哼!”左宗棠哼了一声,这种不满自然不是针对林凤祥的,“林主任,我当年在满清那边做官,我自诩也是真的想为国家做些事,想为百姓做些事情,以名留青史。进了官场之后,我即便是能以当时湖南岌岌可危的局面要挟官员做些事情,却也完全施展不了拳脚。现在民朝制度之优,千古未见。政府已经说清楚了要为人民做什么,政府还说清楚了具体怎么做。人大只要依照官府所说的监督即可,这又有什么好怕的?”

    林凤祥平素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听了左宗棠这义正词严的话,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左先生,别人说我身为败将,只是借着齐王的器重才腆着脸混到今日的地位。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若是没有齐王,我三十多年前就会死在北伐之时。不过三十多年前,我起来造反之时,是真心想建起一个人人不受欺负,有田同种,有钱同花的地上天国。现在我腆着脸活到今日,自然希望当年的理想能在齐王手里达成。现在我很失望,不是因为政府工作有诸多问题,百姓其实也有问题。政府若是不按照规定走,人大要求政府说话算数就好。可百姓们其实也不想听政府的安排,论他们的真心,他们只是想按照以前的路数走。想让政府跟了百姓的步调。若是政府行事不当,我还能把状告倒齐王这里。可百姓们自行其是,我却连找谁去说都找不到……”

    李鸿章心里面从来没有看得起百姓,对于百姓更无好感。对于林凤祥所说的内容,他听了之后表面上只是礼貌的笑笑,心中则是大大的冷笑。若是人民有推翻满清的能耐,何必非得韦泽出现之后才摧枯拉朽的干掉了满清。这些年李鸿章见识大涨,他对太平天国的评价越来越低。回想以往种种,私下进行战略复盘。李鸿章坚xìn,若是没有了韦泽,太平天国绝不可能是满清的对shǒu,李鸿章的老师曾国藩当时扭转了战略局面,只要假以时日,定然可以扑灭太平天国。

    改biàn这一切的仅仅是韦泽一人,所以李鸿章对于韦泽建立起人大实在是不解。这等惊天动地的英雄,这等被统治阶级公认星宿下凡的上天之子,为何自居于人民之流。李鸿章自然不敢去妄议韦泽的选zé,不过李局长心里面难免替韦泽感到可惜。这等大人物居然会真信了“民为重,君为轻”的漂亮话,历史无数次证明这话仅仅是一番漂亮话。

    李鸿章没想到左宗棠对林凤祥的话居然极为认同,只见他大大点头,有些叹息的说道:“的确如此。中国变化之大,只怕是祖龙废分封建郡县才能与之相比。不过我倒是没有这么悲观。此次中华变化之大,按照我看的书,还有都督所说,乃是中国生产力以空前的速度在发展。林主任你从广西来,十几年前广西不少地方只怕还在刀耕火种。现在你说能有点稍微像样的路,能有些平地的广西地界上,不少就用上了拖拉机。我等打仗之时,有匹马骑就觉得不错。大多数时候行军靠走,传令靠吼。当下火车一日千里,无线电报在万里之外传讯不过弹指而已。如此多的新事物,百姓莫说想到,只怕连见都没见过。都督大力兴办教育,可这等事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

    听着左宗棠这充满理想主义的发言,李鸿章也懒得去听。学习中央精神的时候,这等话即便谈不上耳朵磨出茧子,至少也是耳熟能详。面对复杂的现实问题,若是几句话就能解……

    就在李鸿章心里面腹诽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闪,竟然想通了与高丽代表谈判时始zhōng没办法逼高丽代表做出退让的关jiàn。李鸿章的脑子快速运转,之后左宗棠和林凤祥乃至石达开到底说了什么,李鸿章竟然完全没听进qù。后来他甚至觉得这些人说话有些烦,干cuì以看花草为借口,跑到左宗棠家花香四溢的楼顶温室,开了半扇窗户,趴在窗口开始抽烟。

    烟卷的刺激,还有冬日冷空气带来的作用,抓到关jiàn的李鸿章脑中的种种问题迎刃而解,成型的旧有思路在新思路引领下也开始分化重组。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李鸿章却听后面传来左宗棠的声音,“你这是要把我的花冻死么?”

    扭回头,李鸿章笑道:“那两位王爷已经走了么?”

    左宗棠对这明知故问的话根本没回答,他问道:“你这次找我又有何事?”

    “原本有事,现在却已经想清楚了。”李鸿章爽快的答道。

    “那你留在这里是准备蹭饭不成?”左宗棠声音严肃,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在开玩笑。

    “我留在这里还有一事想问,民朝立过制度的根本并不难知道。以左兄的眼光,你觉得他们能理解生产力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的道理么?”李鸿章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左宗棠轻蔑的一笑,狮鼻阔口的脸上露出这等笑容,看着甚至有点狰狞。然而左宗棠的声音沉厚,与狰狞毫无相似点,“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便如你李鸿章,听陛下教诲,少说也得有十年。可你又何时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李鸿章容貌清瘦俊朗,他慨然说道:“今尔出于崖涘,观yu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既然高丽人听说过道理,又见识到今日民朝之兴盛,难道就没一点进境?”

    见李鸿章如此不轻视敌人,左宗棠倒也没有继续冷笑,他还算是诚恳的说道:“满清上下满口圣人之言,遇到都督之后被打得落花流水。我这几年也读了些历史,觉得若是满清还如入关前没听过这些大道,虽然在都督面前依旧是摧枯拉朽的命,只怕能比现在稍微好上那么一丝丝。孔子说,古之民有三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若是高丽人没见过民朝兴盛,还是固守他们的旧俗,只怕你未必能说得动他们。如今他们见到民朝之盛,又心向往之。可知道都督讲述的大道,却又只想着得到中国兴盛的结果。那你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高丽人一旦愚也诈,反倒是任人耍弄。你李鸿章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他们?”

    听了左宗棠的话,李鸿章微微点头。很多时候知道反倒不如不知道,有明确的目标反倒不如没有明确的目标。李鸿章认真的对左宗棠作了个揖,“季高兄,若是都督肯派我再去高丽效力,等我回来,定然请季高兄饮酒。”

    看了看温室里的花卉,“若是见到高丽有上好的苗木,不用等我回来,我自会想办法给季高兄寄来。”

    左宗棠对这话很喜欢,他点点头,“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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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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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铁血中华介绍:
1852,是革命,或者是一场该改朝换代的改良。燃烧的铁与血,最终能创造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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