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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猎灵者     非和平崛起txt下载     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三节 牵牛鼻子斗蠢牛

    readx;“嗨,尼基塔,你这个懒骨头,你倒是用力气推啊?没看见我的马都打滑了吗?”坐在炮车上的军士冲着低头推车的老兵叫骂着,但是河面上的冰凌被前面的部队踩得光滑如镜,沉重的炮车上去就打滑了,幸好冰层够厚,而大车轮子上绑了草绳子,勉强能向前移动。那些步兵们背着救生圈一样的干粮袋和长长的末辛那甘步枪,一个个笑嘻嘻的看着平时高他们一头的炮兵在冰面上受窘,步伐轻盈的走过大凌河的冰面,向着辽东的方向急进。

    “长官,我部的骑兵侦查发现在这附近有大规模军队调动的迹象,但是还没有发现对方的踪影。”

    “小鼻子还到不了这里,他们都是从朝*鲜登陆的,应该被困在金州城呢。这是不是该死的那支我们的伏兵?上帝啊,等着公爵殿下给你回信,简直快让我发疯了。”有着日耳曼血统的福克将军梳理着他的八字胡,抱怨道“真是奇葩,一名独当一面的高级指挥官居然不让知道己方的部署,通一次信就意味着十天的功夫白搭上了,是在是让人抓狂的事情。”

    “额,会不会是清国人的军队。”

    “哈,清国人?他们怎么有军队。那些梳着大辫子的猪猡如果被你称为军队的话,我想准备两挺机枪就可以防备他们了。”福克压根就不相信清军敢攻击他,实际上到死他也一直认为自己是被可耻的小鼻子给偷袭了。

    “嗖、嗖”几声尖利的呼啸突然划过天际,河面上和两岸正在排队过河的俄军都如同石化了一样看着天空,即使有经验的老兵也没有马上意识到自己被炮兵集群给盯上了。炮弹的爆炸,冰块的破裂,以及被冰与火包围的人嘶马叫的让整个环境从极静堕入嘈杂。

    “敌袭!”行进中的俄军如同一条被卡住身体的蛇,疯狂的扭动着身躯,让整个队形变得散乱无比,炮弹落地的同时,在不远处的雪窝子里一个炮队镜正悄悄的探出头来,右手在身后一挥,几名爆破工兵齐齐按下了电钮。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让整个队伍陷入了极度混乱。

    在几十颗定向雷和炸药包的洗礼下,俄军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像是被开水浇了的蚂蚁窝,死者伤者被无数只大脚践踏过后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模样,雪白的冰原上到处盛开着暗红和乌黑的骨肉花朵,点缀在被炸点和炮弹掀开的黑土地上。不过他们的苦难还没有结束。随着上游的一阵沉闷的巨响,脚下的大凌河也活了过来,上游的流水夹杂着巨大的冰块形成了早来的凌汛,瞬间河道里就被轰隆作响的冰块给塞满了,落水的人马根本就翻不起浪花就被大块的冰凌给挤压揉*搓成了肉泥。骨骼碎裂的声音完全隐没在冰河的流动中,两岸的俄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营救战友了,结果在边缘还有生还希望的俄军,在战友的目送下,绝望的沉入河底或者被嘶喊着带进渤海湾。

    虽然第一波炮火完全在俄国人的意料之外,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先头团和一个步兵团一起被留在了东岸,西岸剩下的两个步兵团和一个哥萨克骑兵营都受到了损失,只不过程度轻重不同而已,最大的减员是出在第四师的指挥机构和后勤机关上,刚好轮到他们过河的时候被炮火急袭(实际上是因为炮兵观察员发现这群人里面大鱼比较多,才决定开炮的)。而护送的一个团也都伤亡惨重,直接减员就大于25%。

    虽然对一万八千多灰色牲口而言,这千人的伤亡还算不上是伤筋动骨,但是造成的混乱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安抚下来的。特别是福克将军已经提前过了河,和先锋团在一起。而他的师部和炮兵、后勤兵都被搁在了后面,这下子被凶猛起来的大凌河给生生的隔成两段。

    “都镇静下来,全部就地展开。”福克将军挥舞着指挥刀大声的疾呼,抓过身边的传令兵吼道“快,用旗语告诉对岸,炮兵就地展开,进行还击。步兵撤离河岸,向两侧展开阵形,保护两翼。骑兵各部扩展警戒线,搜索敌人踪迹。先头团立即向北行军,成追击队形,搜索前进。你们团随后跟进,告诉对岸,如果没有敌人步兵进攻就尽快沿着河流北进,寻找合适地点渡河。”

    身为灰色牲口的俄军虽然惊慌了一段时间,但是随着炮击的力度下降,他们逐渐整合了队伍,开始按照上级的指令行动起来。炮兵经过一段时间的忙活,已经展开阵地,开始向北方炮击,通过试射来确定对方炮兵的方位。

    “到底是列强军队,反应不慢啊。”吴禄贞放下望远镜,给炮兵营长下达了指令“收拾家当,撤!”炮兵早就对德国榴弹炮和野炮进行了改进,大架上都安装了助动轮,两组士兵一起用力很快就把大炮的助锄收起、炮架合拢,挂上了大车的车尾,迅速离开炮位。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炸点也在五百米之外,纯粹是欺负对方的大炮射程太近。

    步兵一营已经利用炮位和周围的田埂沟渠改造成了简易的阻击阵地,工兵正在布设地雷和铁丝网,舟桥队和给水队的士兵又砍了百十颗大树,对机枪火力点进行了加固和隐蔽。炮兵营和步兵三营正在井然有序的撤离阵地他们将在两公里之外的树林生长线布防,作为接应阵地等候第一营的战友。

    “停止射击,一群笨蛋。对方的大炮早就跑没影了,你这个蠢货还在搬炮弹,这么喜欢炮弹你就背着它行军吧。该死的牲口。”老毛子炮兵营的营长发现对方的大炮已经沉寂下来,只剩下自己的火炮越大越欢实,步兵倒是听的高兴,可惜根据他的经验这些炮弹大多是都给清朝人翻地了,对方的德国大炮比自己的射程远,对方炮兵指挥官也谨慎,根本就不管炮击的精确性,而是利用射程上的优势在远远的吊射。想明白的炮兵营长赶紧制止了手下人兴高采烈的浪费炮弹的行为。

    “快点挪动你们的大屁股,这些牲口,对方都跑远了,再不追今天谁都别想有土豆甜菜汤。”留在西岸的步兵团在老毛子团长的指挥下开始追击若隐若现的敌人步兵,却没注意到对方只有百十人,而且都是空这手的步兵。这些白披风的军队都迅速的跑着,根本不管老毛子步兵的远程射击,一千多米要是还被打中,只能算命短了。

    突然这些士兵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老毛子的团长知道那是一道沟渠,不过他们追了半晌也没发现对方上来,等着跑的热气蒸腾的毛子兵赶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一段干涸的沟渠,里面除了被践踏的污浊不堪的残雪和马蹄印子,再也没有任何伏兵的踪迹了。

    有眼尖的士兵发现远处的山边一百多白披风黑军装的骑兵正在打着呼哨,兜着圈子貌似在嘲笑他们。虽然义愤填膺,但是老毛子也不是脑袋里全是肌肉的棒子,两条毛腿再长也不能和日本的大洋马比耐力。步兵团长派人回去招呼哥萨克骑兵营去追击,步兵则按照福克将军的策略两个团一前一后的夹着炮兵和辎重部队沿着河流前进,随时准备找到没有被炸开的河面过河和东岸的前锋汇合。

    “是哥萨克。”骑着日本人提供的一批老军马正在往林子里撤退的骑兵队发现了毛子骑兵在追击。“上家伙,好好款待这些老毛子。”

    “好嘞。”“请好吧。”“没问题啊。”骑兵中部分是蒙古人,平日没少受到老毛子的欺负,就算是汉人也对老毛子没有好感,能坑害这些蛮熊,总是喜大普奔的事情。

    骑兵本来很少摆弄消息埋伏,但在树林子里布置的东西可就阴损多了。除了平地上也可以用的绊雷、定向雷之外,还有一种抹了防锈机油的细钢丝,在两棵树之间按照一米八到一米九的高度上用两头事先栓好的铁钉在树木上钉死,缠绕好多余的钢丝,一道紧绷的钢丝夺命锁就布置好了,高度差不多是骑兵的咽喉部位,而且被机油涂抹成暗蓝色的钢丝在树林子里几乎是隐形的。配合地面上的跳雷,随手撒布的四角钉,足够让哥萨克喝一壶的。

    实际上哥萨克的一个营在树林子里连续中了二十多处埋伏之后,骑兵说什么也不追击了,阵亡的倒是不多,但是一个连的士兵都躺在地上伤的不轻,百分之三十的减员连敌人的毛都没见着,让哥萨克们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他们终于理解那句中国古语的含义“逢林莫入”。

    等到步兵追上来的时候,骑兵也完全失去了踪迹,追丢了的骑兵和步兵团灰溜溜的和辎重兵炮兵们汇合,一群困顿的抬不起头的毛子兵,在野外露宿起来,单薄的帐篷根本挡不住二月的寒风,等到早上起床,才发现冻伤的士兵几乎有一个连,而且之前流血过多的伤兵也差不多都在半夜被冻死了。等着老毛子一个个流着大鼻涕上路的时候,士气已经低的难以振奋了。实际上就算是军官也想先找到自己的先锋团和师长福克将军。

    但是一顿掷弹筒,让刚刚端起饭碗的俄军一阵鸡飞狗跳,多数军人的早饭就泡汤了。袭击者依旧是白披风和黑军装,俨然是日本精锐师团的打扮。一来二去的老毛子连中午饭也没机会好好享用,被捅咕烦了的毛子军官,让一个步兵团配合昨天败北的哥萨克一起去追击敌人。剩下的一个团则保护炮兵和辎重,缓慢的继续沿着河流行进。

    他们很快就要为阵前分兵而付出代价了,不过他们也有收获,那就是领略了另一句中国古语“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老毛子的军官学到的东西还算能让日后东线的德国人付出惨重的学费,某种意义上来说,武翼新军的帐今后会让德国人去埋单了。

第一百五十四节 偷袭辎重凌海集

    readx;没了脾气的老毛子只好赶到最近的凌海集上,简单的把炮兵和辎重安置在镇子里,就派人出去寻找大凌河可以渡河的地点,而追击的哥萨克和一个步兵团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等他们被引出五十多里之后,拖着树枝子扮演大队骑兵的百十人的骑兵队砍断了绳索,轻装上阵,一溜烟的跑进了树林子,留下三四千心有余悸的毛子步兵骑兵在树林子边上面面相觑。

    东岸的俄军先头部队也很是郁闷,绕过了几十里地,才发现大凌河居然分叉了,他们和西岸的部队彻底失去联系了。先头团和福克亲自率领的步兵一团胆战心惊的从冰层上渡过了大凌河,开始向西靠拢过来。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东岸部队也在积极的寻找宿营地,可惜他们不得不退回一段路,找了个小村屯临时驻扎,免得在野外过夜。他们不知道正是他们这一举动,彻底葬送了第四师的一切优势。

    现在的俄军第四师已经分成了大小不等的四股势力,由西向东是追击武翼新军骑兵队的哥萨克骑兵营大部和俄军第四团的一个营,绕道企图迂回的步兵第四团(欠一个营),向东北方向六十里地的驻防在凌海集的俄军第三团残部(渡河时被炮击,伤亡巨大),以及炮兵、辎重队等战斗力较差的部队一个团,而在河边上的小渔村里则是福克将军亲自率领的先头一团和第二团大部,兵力虽然比较多(六七千人),但是面对牛皮糖战术的武翼新军一个营的骚扰也顾不上汇合西岸的部队。最要命的是这支刚刚过了河的东岸俄军压根不知道西岸俄军的驻地,虽然两者相距不过四十多里地,但是却互相都没发现对方。这样一万六千多人的俄军第四师就分布成大大小小的四块,而最脆弱的第三团残部和技术兵种虽然在凌海集上有房屋可以据守,但是他们附近却没有可以随时支援的援军。

    “先打孤立之敌,正好一万多俄军步兵不在附近,咱们的黑虎掏心,然后穿营而过,再打个援如何?”吴宸轩这家伙的脑子里多的是近现代的成功战例,像这类的围点打援的办法多的是。既然总座下了决心,跟着他的步兵二营更是没有二话。

    在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依靠01式步兵炮的抵近射击,俄军据守的土围子宣告城门洞开。掷弹筒、手榴*弹、工兵铲、士兵的六子炮,军官的驳壳枪都成了俄军的噩梦,让迷迷糊糊的俄军步兵连两成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一个个穿着内衣裤端着插上刺刀的步枪*不甘心的倒在了民宅内外、大街小巷里。技术兵种连步枪都没多少,炮兵等等的大多干脆投降,只可惜对方对于俘虏并不感兴趣,把人往房子里地窖里一关,关门落锁就急急忙忙的去检点收获了。

    “七十八门七生五口径以上的榴弹炮和野战直射炮,三个基数的炮弹、7挺马克西姆机枪、还有三千多支步枪,其他粮食、军需物资一宗,反正有两三个库房呢。”二营长乐得喜眉笑眼的,可是捡了洋落了。

    “大炮的炮拴、步枪的枪栓都给我收起来带走,弹药和大炮步枪都不带走。你们把机枪装上车,多带些弹链,至于粮食和军需物资都烧了。咱们得快打快撤才行。”吴宸轩一提醒,那位二营长也明白过来,看似六百人一个小时就打下了五六千人防守的市镇,但是其实是武翼新军方面占了很多优势,敌人疲惫而又缺乏警惕,士气低落,部队失散,加之伤兵满营,又是凌晨期间被日军(吴宸轩他们行动都穿着日军的军装)突然偷袭,炸了营的俄军自然抵挡不住早有预谋的日军(武翼新军)的突袭。但是闹了如此大的动静,俄军只要在附近必然增援,我们六百人看守五千多俄军战俘,再对抗上万俄军的反复冲击,不知道这位二营长是否有把握守住这份大便宜,反正吴宸轩老大是连想保存缴获的想法都欠奉,除了大炮可以自己再缴获了使用之外,吴宸轩对其他物资不屑一顾,反正交还给老毛子没有枪栓炮拴的武器,他们也没法子使唤。

    再说日军主力第2军进抵大连,俄军却只派出1个团(3800人)在阵地上警戒,其余都作为预备队,距前沿10~12公里以外。日军第2军以3个师团投入进攻,兵力10倍于敌,火力5倍于敌,并可得到舰炮支援,由于老毛子过于轻敌,从而让这个团的牺牲被白白浪费掉了。后续部队又在日军的舰炮和陆军重炮的洗礼下几乎是溃退回出发阵地的。

    在众寡悬殊的地面战斗中,俄国舰队主力始终按兵不动,只出动了两三艘舰艇加强俄军的右翼。辽东半岛俄军司令斯捷塞尔最终命令俄军陆军师放弃大连,径向旅顺撤退。日军随即占领金州和大连,并向旅顺逼进。由于旅顺地面部队司令康得拉钦科坚持利用旅顺外围有利地形设防,一路狂飙的日军才被阻止于旅顺以北25~30公里一线。日军各路登陆得手后,于6月20日建立“满洲军总司令部”,以大山岩元帅任总司令,统一指挥各部日军。

    不过只要旅顺继续掌握在俄国手中,它的舰队就随时可威胁在“南满”登陆的日军的海上交通线。不占领旅顺,日军无法在东北进行大规模的地面作战。因此,在将近1个月的时间内,日方积极准备对旅顺的第2次进攻,专门编组了执行这项任务的第3军(第2军已奉命北上),任命曾在日清战争中攻陷过清军把守的旅顺军港的乃木希典为军长,大约是希望这位猛将能重塑当年的辉煌战绩,结果辉煌当然实现了(日俄战争中最血腥的血肉磨坊非旅顺攻防战莫属),可是战绩吗就得两说着了。

    与此同时,一向喜欢瞎指挥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也指示远东俄国陆军总司令库罗帕特金发动攻势,责成他“对旅顺的命运负责”。这一点上和委员长大人极度相似,只不过委员长多少命好过这位悲剧沙皇,至少委员长只是输了江山,但是好歹在小岛上称孤道寡了几十年才寿终正寝,比起窝窝囊囊的没有国家愿意收留,最后一家子老小像老鼠一样被杀在地下室里的强得多。彼得堡警告库罗帕特金说:如丢掉旅顺,“将是新的最沉重的打击,不仅有损于俄国在远东的政治军事威望,而且有损于在近东、中亚和欧洲的政治军事威望。无疑,俄国的敌人将利用这一点尽可能使我们为难,而朋友则将把俄国视为软弱的同盟者而加以抛弃。”

    在沙皇遥控指挥的压力下,库罗帕特金勉强派出1个军(施塔克尔堡指挥的西伯利亚第1军)南下支援旅顺。6月14~15日,该军在得利寺、瓦房店地区与日第2军遭遇(您没看错,是已经准备北上的日军第2军,这时候乃木的第3军还只是个番号呢),俄军不出意料的再次一败涂地,狼蹿回旅顺要塞,从此再也没敢出来呲牙。当然好歹也比起“望风而逃”和“闻谣言而溃散”的我大清正规军强上那么一星半点的。

    从此旅顺与盘踞奉天周围的东北俄军主力的联系被完全切断。日军为进攻旅顺,必须确保第3军后方的安全,使它不致遭到已经开始集结于辽阳以南地区俄军的打击。因此,6月下半月,第1、第2、第4(从大孤山登陆)3个军开始向辽阳方向移动,企图牵制俄军于该地。6月26日起,日军恢复了辽东半岛上的军事行动。但占领了横山等制高点以后,又转入防御,等待增援。1个月后,日第3军恢复对旅顺的攻势。

    此时,防守旅顺外围各隘口的俄军第44、第7两个师,兵力约1.6万人,火炮70门,凭借地势坚守,还有战舰支援。但在斯捷塞尔童鞋的指挥下,一如既往的节节败退。7月30日,俄军放弃旅顺外围最后一道天然屏障——狼山,俄军师在该处一共只坚守了半天,这还多亏了日军的重炮等家当搬动起来颇为费劲,才侥幸撑了几个时辰。

    当日,俄军开始撤进要塞。甚至连日本人也没有估计到俄军退却如此之快。从战争爆发到7月底近半年中,旅顺要塞的防御有所加强。守军增到4万人,炮646门,机枪62挺。海军有战舰38艘。但物资储备不足以应付长期围困。例如炮弹,平均每门炮只有400发。防御工事不坚固,伪装不严密。特别是指挥无能。负责旅顺防务的斯捷塞尔是个常败将军,他从金州失守开始,就主张放弃旅顺外围一切要地,退入要塞,等待增援。此时甚至连海军的库罗帕特金也感到此人不宜继续担任指挥,曾命令他将指挥权交给斯米尔诺夫将军。不过对敌懦弱的斯捷塞尔此时倒是来了男子汉的担当,他居然大胆的对斯米尔诺夫隐瞒了电报,以致后者直到战争结束以后才知道对自己的“任命”,不幸的被承担投降重任。留在旅顺的舰队司令威特赫夫特也强调敌强己弱,拒绝出海,始终龟缩在港内。

    此时包围旅顺的日军兵力已经上升到6万人,火炮400门(其中攻城炮198门),机枪72挺。同时,日方以舰队(52艘战舰)封锁了港口。旅顺自此成了个大翁,一众老毛子的海军陆军都成了里面的滋补佳品。

    8月7日,日军发动进攻,最终攻占要塞外围前沿制高点——大孤山和小孤山。此役日军以12个营对俄军3个营。双方为争夺这两个战术要点激战了4天。最后以高地落入日军之手而告终。

    8月10日,俄国舰队奉阿列克塞耶夫之命,试图突破封锁,开往海参崴。但由于威特赫夫特准备不周,指挥失当,与日舰队遭遇,当场战死,其余舰只被迫缩回基地;部分舰只逃到中立国港口,被解除武装。

    8月12日,俄海参崴分舰队在蔚山海战中被日军上村彦之丞的第二舰队摧毁,太平洋舰队除了被堵在旅顺的战舰之外已经名存实亡了。

    8月19日,日军对要塞发动首次强攻,昼夜突击,双方激战到8月24日。日军夺占了一些前沿工事,但伤亡约2万人(占总兵力1/3),士气低落,自伤者大有其人。俄军也伤亡350*0人。至此,日军放弃了迅速攻占旅顺的打算,改取长围久困之计。应该说这时候的鬼子还有点脑子,比起四十年代的那些鬼子毕竟是专业了一些,当然猴子毕竟是猴子,不要指望他们的本性有啥变化。

    完全不切实际嘛!

第一百五十五节 诱敌深入金州城

    readx;“你们这是怎么了?”看着被拔了军装只穿着内衣裤的慢慢一地窖的炮兵,火速回援的第四团惊讶的发现昨天才分开的战友一个个都像阉猪一样没精打采的被关在里面。“还好那些黄皮猴子没有放火,不然你们都得去见上帝了。”

    “你们的长官呢?”第四团的团长带着卫兵寻摸了大半个镇子也没发现一个上尉以上的军官,不禁对着面前的一群内衣男大声的斥责着“该死的,别列克夫那个混蛋呢?”

    “我们团长已经殉职了。”一名士兵说“我是团部的通讯兵,刚刚战斗中看到别列克夫团长刚刚冲出大门就被对方击中了头部。”

    “那么找个军职最高的出来,该死的,难道你们不穿军装就不知道尊卑了吗?”第四团的副团长也大声的喝骂这群败兵。“中校呢?少校呢?什么,副团长、参谋长都蒙上帝召唤了?营长也都死了,上尉呢?总有一两个连长吧。呃,好吧,看起来就你了。”

    “我说团长。恐怕我们能找到的第三团的最高军阶就是中尉了。这位是库奇马中尉,他是第三团的,呃,你是什么军职来着?”

    “报告长官,我是第三团的军医官,可能是因为我在手术台上被俘的,穿着隔离服,他们没见到我的军衔,上帝保佑。”那位带着眼睛面色苍白的家伙说道,“他们是一群恶魔,就像幽灵一样的潜入,他们能走到离我们很近的地方,而不被发现,他们的皮肤像斑马一样,除非你盯住他们的眼珠子,不然你都不知道他是背对着你还是面对着你。他们的手枪很多,实际上是人手一把或两把,还有一种短筒子的火器,发出怪怪的声音,但是能把炸弹抛出去很远也很准。我的一个伤员就被他们的炸弹破片扎中了,天知道怎么会这么倒霉,就像是刺猬爆炸了一样,那个可怜虫的整个背部就没有一平方厘米的好肉了,真是受到诅咒的邪恶武器啊,长官,我很高兴,你们赶走了那些魔鬼..”

    “带下去吧”几次出言打断这位被榴弹震得暂时耳聋的话痨军医,都没有奏效,才发现这家伙不光耳朵基本不管用,而且精神已经崩溃了。第四团的团长这下子可真是没辙了,总不能真的让第三团的家伙们自生自灭吧。在仅存的几名少尉和士官生的帮助下,第三团的残部都编入了第四团的各个营,算是暂时把缺编的部队都补齐了,至于战斗力和士气问题,就要靠上帝他老人家垂青了。

    到了下午,远远看到烟柱的哥萨克骑兵和第四团一营重要察觉到自己的后勤可能出了问题,他们虽然是四条腿的多,但是架不住伤员和步兵也多,一直到了天擦黑才算赶到凌海。不过他们的凄惨样子一点也不比第三团好多少。一个加强营的骑兵六七百人马,现在能在马上的不过四百人冒头,而马匹也仅仅剩下了五百骑,而配属的一营更是凄惨,全须全尾的不过是两个连,剩下的就是一百多号伤兵,光是躺在担架和大车上的就不下四十个。不用说这也是吴宸轩军队的一贯作风,对于军官基本上是斩尽诛绝,对于对方的士兵就友好多了,一般都朝着胳膊腿的招呼,反正铅芯内陷的子弹打在哪里基本上都是个喇叭口,四肢再健壮挨上一发也基本上残联的干活。

    当然那一个蒙古人和汉人混编的骑兵队现在也仅仅剩下八十一人,已经有四五十的伤亡了。不过尸体被绑在马上都带了出来,伤员也尽量的趴在马上跟着。这种若即若离的追击战中,逃的一方总是吃点亏,好在是吴宸轩临时把一个狙击小队留给了他们,利用马匹提前建立了狙击阵地,层层设防,接应自己人撤退。在骑术和马匹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靠着狙击和地雷延缓了对方追击的速度,大多数骑兵才得以脱身。饶是如此,在一个丘陵上的阻击稍微恋战了一会儿,就被经验丰富的哥萨克迂回到了侧翼,如果没有掷弹筒和麦德森轻机枪的帮衬,他们大部分也就就被包了饺子。对方在追击的最后阶段发现自己的老窝有情况,不得不撤退。可是不敢冒险的骑兵队队长巴特尔,谨慎的带着全体队员想西北继续撤退了三十多里地才在一个小河边的村子里落下脚,虽然老乡早都跑光了,但是有几间屋子能避避风寒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就算明天敌人不来找后账,夜里寒冷的天气也足够让健康的骑兵伤风感冒,而那些娇贵的马匹虽然是蒙古种,但是也不敢在一路狂奔的情况下露宿雪野,不然明天他们就真的要靠两条腿狯了。伤兵们更是急需温暖的屋子,不然或多或少的失血就够要命的,在狙击小队主动提出来放哨的情况下,巴特尔也不矫情,让骑兵们梳理喂养好马匹,就抓紧时间烧点热水,泡了方便面和炒面糊糊,热乎乎的喝下去然后嚼着马奶疙瘩和牛肉干,困倦已极的骑兵有的甚至一嘴的马奶疙瘩都没咽下去就睡的跟死猪一样了。

    “老巴,下一步咱们还是分兵吧。你带着骑兵继续向西北方向然后绕北边回去,我带人打穿插从南边绕过去,到盘锦会师如何?”狙击小队的队长王章一面烤着一块红薯一面轻松的给巴特尔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王队,这么多伤员怎么办,咱们的重伤员可需要后送啊。我看这样,你们护送伤员走山海关回去疗伤。我带人继续牵着牛鼻子进草原上溜溜腿。”巴特尔说道。

    “咱们本来就兵力不足,如果狙击小队撤退,你们和老毛子的骑兵对上更得吃亏。这样吧,咱们让十名骑兵护送伤员们从小路后撤,进了山海关就安全了。狙击小队和你的骑兵一起行动,按照老大的吩咐,就是做牛皮糖,粘上去让敌人不得安生。咱们背后是喀尔喀蒙古,这附近的部落也是和热布丹家的世代姻亲的,不妨就让咱们以边缘部落为基地,好好打一场骑兵游击战。”狙击小队的副队长是枣林军校的一期生,因为酷爱射击才加入狙击队的候振梁军官生,他的意见是大家都呢接受的,巴特尔和王章一拍板就定下了,所以很快就按照这个方案分兵了。其后这八十一名骑兵和十几个狙击手虽然历尽艰难,和哥萨克几次交手,但是始终没有再损失一个士兵。在十七天的时间里,他们利用掷弹筒、轻机枪、狙击步枪和秦弩骑枪不断的骚扰打击俄军。最后哥萨克已经剩下不足百人了,再也没有骄傲的皮帽子敢出兵追击敌人了,因为他们的兄弟大都倒在了追击的路上。而第四团的俄军步兵更是打也打不着、追也追不上,在减员近三成后第四团也做起了缩头乌龟,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在搜寻他们未果的情况下,福克将军不得不留下一个班的通讯兵继续寻找后,率领第一第二两个不满编的步兵团和一个山炮连提前上路,去金州袭击日军的侧背,减轻旅顺的压力。

    日军并不知道这支俄军在未曾接阵的情况下就减员七成,一万八千人的满编师竟然只剩下六千步兵和六门五生七的山炮。这时候的日军第2军正在金州城下轻松加愉快的接受了斯捷塞尔赠送的超级大礼包,几乎在无伤亡的情况下占领了金州外围。不过虽然如此,日军的后背也已经敞开了,大山岩只顾着防备奉天方向的俄军偷袭,却没有预料到沿着渤海湾居然有一支俄军从营口方向杀将过来了。

    吴禄贞这厮悠闲的带着两个营逢山埋雷,过河拆桥,让后面紧紧追赶的福克将军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从军二十年就没见过如此龌龊的对手。榴弹、机枪、远射步枪(就是秦弩步枪改造的狙击枪)加上各式各样的地雷和ied(路边爆炸物)一个劲的利用射程欺负人,只要俄军一追击,对方总是先行撤离,而且对方是小部队行动,骡马齐备,机动性超好。而福克手下骑兵凑不齐一个小队,就这二十多名骑兵单独追上去简直是送货上门,步兵又速度偏慢,末辛那甘步枪的射程虽然标称一千米,但是真的对着八百米外的目标设计,要想打中目标都未必在准星里(地球引力对速度衰减的子弹作用更强,导致射程末段的子弹弹道成极速下坠姿态)。福克的也组织了几次齐射,但是除了浪费半个基数的弹药外一无所获,当然除了那只倒霉的傻狍子。

    话说狍子这物种真是奇葩,胆小怯懦的它遇到危险就会一头扎进雪堆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虽然速度不慢,但是这家伙好奇心奇重,比如一只狍子被猎人开枪打中,四散而逃的狍子们总有三两只会饶有兴趣的回到原地,试图揭开刚刚伙伴被击中的真相,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它也成为守株待兔里的兔,被等候多时的猎人轻松猎杀。所以在老林子里的猎户从来都不把猎取傻狍子当成是战绩炫耀,免得被人取笑。

    这支傻狍子就是在交火间隙看见一条条的火线来回飞舞穿梭,好奇的这位竟然直起身子仔细观察,全然一副战地记者的风范。可惜双方的子弹不长眼睛,这位好奇宝宝也就寿终正寝了,成为俄军的唯一战果,倒把两方的士兵吓了一跳,交火之余不禁莞尔一笑。

    在这六千多被对方的猥琐战术给成功激怒的公牛冲向吴禄贞阵地的时候,这位爷轻巧的闪开了一个空档,让一个连引着这些发了疯的老毛子向日军第二军的软肋直插下去。于是在金州外围的阵地上,一直在仰攻俄军阵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日军第2军的将士,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日军(穿着日军军服的武翼新军)穿过己方阵地,而很快就有六千多老毛子洪水一般涌了上来,没奈何的日军只好放弃进攻,转而从两翼调集士兵和火炮来围堵这股庞大的奇兵。

    坐在马扎上端着杯子热咖啡,通过炮队镜观看一下远处山脚下日俄两军的生死搏杀,吴禄贞同学很有哲理的叹息了一句“诗曰:狗咬狗,一嘴毛兮。”全然不顾四周参谋和通讯兵们的满头黑线,自满意得的抿着香气浓郁的拿铁。

第一百五十六节 刺刀冲锋歼敌寇

    readx;底下黄色军装和黑色军装的人群来不及进行互相射击,基本上打空了弹仓就端着刺刀冲向敌群。惨叫、嘶鸣、斥骂、怒吼,反正所有疯人院里的声音在战场上都更加的疯狂。刺刀、枪托、水壶甚至拳头牙齿都成了致命武器。看着两公里外的兽群厮杀,刚刚兴高采烈的武翼新军这两个营的士兵反而安静下来。战场上厮杀的人是不会知道害怕的,肾上腺素主宰了全部的意识,这时候只要没有崩溃的一方,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反而是旁观者才会感到不断导致嗓子干涩,手脚僵硬的恐惧,因为这时候吴禄贞就见到不止一位的士兵反复的喝着水壶里的水,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打不了弯,洒的满前襟都是水渍。

    “唉,总算明白为什么吴老大说没上过战场的精兵再练也是架子货。诺,你看看这些兵,一个个刚刚打的生龙活虎的,反而看人家拼命看的跟小鸡子似的。”吴禄贞和自己的参谋长关岳聊着,心里也对一直看不惯的总座的小手段有些明白了。怪不得总座力排众议的要出兵东北,原来真的应了他的口头禅“练兵场上只能练出合格的兵,但是练不出精兵强将,真正的无敌军团只有在战火中淬炼。”

    “老毛子有句话叫做“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看看眼下这场遭遇战,我才明白总座是对咱们太好了,一场场战争的打下来都是靠着总座的精准预计和先进的武器在欺负对手。可惜咱们的兵现在离开了预定计划和海量的弹药储备就不会打仗了,这要是碰到了敌情突变或者弹药不济,咱们都不知道弟兄们能不能撑下去。”关岳感叹道。

    “老关啊,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总座总是强调要实战练精兵,又不舍得让手下弟兄们涉险。”吴禄贞放下手里的铅笔,说道“现在轮到我自己带兵了,才明白总座的苦心,他是既不愿意自己的弟兄不敢打硬仗,又不愿意拿着弟兄们的性命去拼杀。难啊。”

    “镇座,咱们还是出兵吧。”关岳也理解了老大们的苦衷,他毕竟是枣林的一期生,明白“三军之祸,起于狐疑。”现在重要的是下决心,而不是继续犹豫不决。“职部愿意和镇座一起承担责任。”

    “藩峙兄,多谢你。不过既然是我当这个镇的统治,自然要承担起这个责任,不然以后我怎么跟弟兄们交代,怕是弟兄们也不放心把性命交给一个没有担当的镇座吧。”吴禄贞笑答。

    “命令,步兵一营潜伏前出右翼322高地,步兵三营潜伏前出左翼214高地,两部待命出击,准备以火力和近距离搏杀,配合友军围歼俄军第四师残部。重炮五营寻找阵地展开,二十分钟后进行阻断炮击,炮击半个基数后直接发动步兵冲锋。步炮协同按照300米的标准执行,不得有误。”

    “是,镇座。”敬礼后几位刚刚走出枣林军校校门半年多的营长营副各自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炮兵就开始在高地反斜面后的一块平地上构筑炮位,民夫在军士们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把炮弹箱一个个传递到炮位附近的堑壕里,没有分配工作的炮兵就开始撬开箱子,小心的为炮弹装上引信。十生五的榴弹炮炮弹里有一半的炮弹和其他炮弹不大相同,根据炮兵前进观察哨提供的参数,几名军士正在炮兵们的帮助下为那些涂着蓝色圈圈的炮弹定装一种特别的引信,这是一种比较原始的定时引信,如果计算精确的话能在敌人集群上空实现空爆,杀伤效果远不是触发引信能媲美的。可惜这种机械定时引信的造价高昂不说,还对炮兵观瞄计算要求极高,而且在步兵冲锋后不能使用,否则造成的误伤恐怕会是灾难性的。

    等着装好首枚炮弹的榴弹炮和野炮都高昂起骄傲的头颅,各个炮位上的炮兵都已经就位,民夫也都撤退到更远的树林子里隐蔽起来。在吴禄贞的望远镜视野里两个步兵营披着白色伪装披风的武翼新军已经爬上了两个高地,幸而俄军为了加强对日军战线的冲击力,根本没有来得及整队,就顺势冲进了日军的阵型中,自然也就没有余力去构建一个完整的后方了。两翼的高地虽然重要,但是对于已经是孤注一掷的俄军就可有可无了。

    终于高高举起的红旗被放了下去,几十门榴弹炮和野炮的火力突然倾泻而出,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俄军后路就被淹没在火海之中。特别是那些空爆榴弹虽然有一半左右的或早或迟的引爆,但是另外一半的空中大开花简直就是一场血腥盛宴,榴弹里面的钢珠和预制破片就像雨点一般扫荡了投影内的一切,一个个灰色牲口的身上爆出血雾和残损的肢体,夹杂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里并不显眼,但是观察哨里那些有经验的军士明显感觉到这些炮弹的杀伤效果和杀伤半径几乎是同类榴弹的一倍以上。火炮以每分钟四发的速度向俄军的纵深开始延伸射击,更多的俄军连队被卷入火与钢铁的绞杀之中。

    火炮的杀伤毕竟是面积杀伤,不可能把俄军的后路清干净。炮击的半个基数很快就到了,重炮开始有目的的点射,而步兵协的炮营开始发言,打出了一道火力封锁线。从两个高地上发起冲锋的一千多名武翼新军的步兵雪崩一般的杀向已经混乱不堪的俄军后路。战场上的已经筋疲力尽的日俄两军的反映各不相同,日军见到有己方的援军从背后掩杀,不禁士气大涨,刺刀的威力也更加凌厉。俄军仗着牛高马大,一直压着日军在打,这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被身后的火炮和步兵一阵狂扁,士气也迅速低落下去,要不是军官竭力约束士兵,恐怕俄军的大崩溃就在眼前了。

    福克将军见到自己的后路被抄,不得不紧急*抽调了身边的所有军官卫兵去堵口子,但是这些卫兵逆势而动的行为很快就被武翼新军的炮兵观察哨给发现了,一顿毫不留情的炮击,这些勇敢的军官连武翼新军的面都没见到,就纷纷四分五裂的去见上帝了。

    武翼新军的两个步兵营在麦德森轻机枪和掷弹筒的帮助下,进一步打开了俄军的阵型,一阵刺刀冲锋,后路的俄军幸存者几乎每个抵抗者都要面对四五名武翼新军的步兵,除了见势不妙就举手投降的机灵鬼之外,几乎瞬间就崩溃了,这一千多士兵继续高速冲击,对自己的侧翼根本不管不顾。

    日军也发现了俄军的窘迫,自然不会客气,以大队为单位冲击俄军摇摇欲坠的防线。俄军虽然身处绝境,但是战斗民族的特点让他们仍然在困兽犹斗,特别是俄军的军官大都是沙皇的死忠,有他们的指挥和鼓舞,俄军仍然在死死的占据着一小块阵地在顽抗。

    “使用掷弹筒和狙击兵,对俄军军官进行定点清除。”两个营长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步兵的伤亡在拉锯中迅速的上升,他们这些枣林军校的毕业生对己方火力优势的应用早就驾轻就熟了,所以相同的方案同时下达。两个步兵营的战地狙击手和掷弹兵迅速脱离了一线,退到有利地形展开,开始定点的清除对方的军官。很快一名又一名带着大檐帽,挥舞指挥刀俄军指挥官都被精准的榴弹和狙击杀死,陷入混乱的俄军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了,开始出现成片的投降潮。

    “诸位,你们尽力了。为了让陛下了解真相,我命令你们投降吧。”见大局再无挽回的希望,福克将军也放下指挥刀,对仅剩的两名参谋和四名卫兵说。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很快,武翼新军的步兵就冲到了福克指挥所的外面,俄军全体放下了武器,向着刚刚还你死我活的拼杀着的敌人举起了双手,俄军仅剩的两千多兵力几乎完全放弃抵抗。大部分先锋军被日军所俘虏,而武翼新军则得到了后部的全部兵力和福克将军以下的幸存军官,算下来日军的战俘大概有个一千四百多人,而武翼新军则圈住了八百七十六人的俄军军官和士兵。因为福克将军在武翼新军的手里,所以日本人和武翼新军的收益算是相当了。经过友好的协商,以俄军的前后部结合区域为界,武翼新军收拾了俄军后部的残局,押着七百多人的俄军退回出发阵地。而日军则现实的多,先是收集武器,然后是扒军装和背包,最后是搜刮尸体,连老毛子尸体上的金牙都要拿刺刀撬下来。老毛子的战俘们看着都战栗不止,很快那些被武翼新军俘虏的老毛子开始庆幸并为同伴们祈祷了,对面的日军已经开始让老毛子战俘脱衣服检查,稍有反抗的就是一刺刀捅翻在地。

    日军们一个个的高举比自己个头还高的步枪,狂呼板载,都在欢庆胜利,当然这是下级军官和士兵们的作风。像是奥保巩大将这样的日军将领就愁眉紧缩,和眼前两军欢庆的场面格格不入。造成这个局面的是两件事情,一是日军斥候刚刚告知奥保巩大将,被击退到旅顺防线的俄军聚集了近万人,正在集结,估计马上就要发起冲锋,而前线的日军正在遭受俄军要塞的重炮轰击,或许还有港口内的军舰在凑热闹。二是眼前这支穿着日军军装,但是武器装备明显比起除了一杆步枪一把刺*刀别无所有的正牌日军第二军要强上三分,特别是一溜麦德森和刚刚装备第三师团和第五师团的手榴炮(掷弹筒),几乎每个班都能有上一两样,头上的钢盔和脚上的胶底军靴更是软实力的象征。当然日本将领们暂时还不懂这个词,不过这样也不影响他们羡慕嫉妒恨,当然更是犯愁,若是日后碰上这般精兵,能打出一比一的交换比都算是天照大婶加了祝福了。

第一百五十七节 穿插歼敌挡俄军

    readx;空虚寂寞冷,这是现在斯捷塞尔终于深刻的体会到这种滋味了,自从接到自己被解职,而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副手斯米尔诺夫将军竟然被选中接替自己,一想到要给这位副手交接,斯捷赛尔的心里就莫名的感到绝望。虽然通过扣押电报拖延着,但是一旦被发现他也就会身败名裂了。

    不过他这种绝望不会持续太久了,被日军遭到侧后袭击的消息给振奋的五脊六兽的斯捷赛尔竟然放弃了全线收缩固守的正确思路,转而委派副手斯米尔诺夫将军带着不满5000人的后备部队负责死守旅顺防线,他自己却带着近8000人的几个精锐俄军步兵团在要塞火炮的配合下发起了反击。

    日军刚刚消灭了俄军福克将军的第四师,后路都被搅得一塌糊涂,建制混乱,士兵疲惫,粮弹两缺。单薄的日军防线根本挡不住这八千俄军的亡命冲锋,一刻钟就宣告防线崩溃,洪水一般的灰色牲口就顺着山口杀了出来。日军奥保巩大将见势不妙,赶忙命令部队收缩防御,但是俄军已经打疯了,对上这种蒸汽压路机一般的老毛子,连德国陆军都得退避三舍,已经是师老兵疲的日军更是顶不住,眼看后撤就要变成了溃退,兵败如山倒,就算是日军的常备师团也不能免俗。斯捷赛尔虽然是废物点心,但是这种机会还是能抓得住的,指挥俄军全力压上,企图一举挫败日军的锐气。

    “大将阁下,我们是否要暂避锋芒,收缩防御?”落合丰三郎少将见此情形赶紧请示奥保巩大将。

    “天不与我,如之奈何。”奥保巩长叹一声,先胜后败的结果让人实在无奈,但是如果坚持不撤,却有可能葬送两个常备师团,这个罪责就算是切腹也无法弥补。“命令第四师团派出有力部队坚守322高地和214高地,阻止俄军一个小时。命令第三师团转进金州,在金州城外做好防御准备,军指挥部和各独立分队即刻转进金州城内。特别要确保重炮兵第三联队的安全。”

    “哈衣。阁下,是否要联系满洲义勇军的那个联队,他们刚刚的战绩不错啊,火力也很强。您看能不能要求他们协助防守?”落合丰三郎少将对于大阪师团的战斗力还是很有点系数的,他可不敢把后路交给这些商贩们看守。但是第三师团作为攻坚主力,已经伤亡三成以上,显然也无力承担后路防御。不过这个老鬼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现成的炮灰不用白不用,反正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参将先生,这是我军第三军司令官奥保巩大将阁下的军令。”一位三寸丁身材的日军大佐在几名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吴禄贞的临时指挥所。“你部驻防214高地,配属我军第四师团第四联队,军情紧急,请参将先生按照命令即刻调派兵力吧。”

    “奥,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情况?”看着眼前这位奇葩的三寸丁大佐,吴禄贞哭笑不得“根据双方的协议,我军独立行动,不接受贵部的指挥。贵我两部的配合是应该由贵方军一级单位与我方最高指挥官协商,你所说的军令在这里不好使。再说你拿着这种草纸写的鬼画符,没有印鉴,没有暗记的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啊。”

    “八嘎,你这清国奴竟敢抗命,你简直…呃。”刚把指挥刀拔出一半的大佐就觉得脑袋后面冷风阵阵,回头一看,四五只毛瑟军用*手枪的枪口指着自个的秃瓢。至于卫兵更是一个个的被对方拿着手枪指着脑袋,手里的步枪太长,在这种空间狭窄的地方,步枪对手枪的劣势实在是太过悬殊,虽然六子炮看上去小巧,但是被指着脑袋的日军卫兵可一点不怀疑这玩意的致命效果,大腿快拔枪套加上本身就很短小精悍的枪身,这款后世的警用左轮确实是快速出枪的神器。

    吴禄贞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指挥所里日本人的尴尬,这货轻松的翻看起了电报,随手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的,竟然开始图上作业。被他凉在一边的大佐高柳保太郎就尴尬了,想继续抖威风,可惜身后如影随形的四支毛瑟手枪可不管他是第二军的作战参谋。

    “嗯,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军情紧急吗?走程序找我家总兵商量就是”吴禄贞一抬头,仿佛才想起来这还绰着个三寸豆腐干。“啊,你这厮不是还怀疑本将的说法吧?好,给你看看这份协议的影印也可以。给你看吧,呃,你识字吧?用不用找人给你念念吧?”

    吴禄贞这家伙从文件袋里抽出来一份影印件,装作递给高柳保大佐,半路上又收了回去,递给身边的参谋,把个高柳保差点诳了个跟头趔趄。这位一句话差点没把周围人笑喷了,好歹也是陆大的毕业生,高柳保大佐能是个文盲吗?就连跟着来的日本卫兵也差点给笑场了,腾出一只手赶紧捂紧嘴,楚不知这让高柳保更加难堪。

    好歹高柳保大佐被打发走了,临时指挥部里又恢复了忙乱,关岳这个参谋长又凑了过来,暗地里给吴禄贞挑了挑大拇指,点了个赞。接着问道:“老大有么有交代啊,我看这次小鬼子只怕要吃大亏了。咱们犯不着为他们当垫背的。”

    “哼,这帮矬货不抬着头还真看不清他们长什么祟样,都被打成这副熊样了,还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个参谋嘀咕着。

    吴禄贞微微一笑“这军国大事岂能置气,我拒绝他可不是因为态度,而是时机不对。现在俄国人看似得势,但是只要他们不及时收手,最终吃亏的未必是日本人。这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可不能白白溜走,更何况还有矬子们的银子送上,这东瀛竹杠不敲的梆梆响都对不起甲午的英烈们。”

    “佩服,佩服。镇座,您可是越来越像总座了,一副奸商,哦,是儒商大家风范啊。都是兄弟门子,你是不是总座的同宗啊,可别瞒着咱们。”关岳突然低声问道“镇座可有腹案,不妨说来让属下参谋一下。”

    “呵呵,第四师团固然建制相对完整,但是此刻师老兵疲,军无战心。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补给似乎不足了,火力下降的厉害,就算有工事依托,也挡不住老毛子的拼死反击。这时候咱们只要利用火力优势阻挡个一时三刻,就算是小鬼子欠咱们大人请了。可这份人情是拿银子和兄弟们的性命堆出来的,不能为了一时的意气就轻易与人。总座说得对,虽然咱们看起来是打着满洲义勇军的名义参战,但是和小鬼子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可不是给他们扛活当长工的。这买卖讲究的是公买公卖,价钱公道。所以抻抻小鬼子一方面可以多得点实惠,另一方面也能拖延时间,削减俄军的锐气,到时候咱们以逸待劳,好好和大鼻子过过招。”

    “好来,镇座。那咱们就按照独立驻守214高地的预想做个方案?只要咱们火力上压住老毛子,兄弟们未必会吃亏。这价钱吗,镇座您瞧着办,弟兄们都相信您。”关岳也明白了吴禄贞的想法,带着一般参谋开始按照214高地的地形进行图上作业,规划火力配置。

    吴禄贞继续在炮队镜前观察前线日俄两军的厮杀,心里却想起了吴宸轩在分兵前的嘱托在:“一切以全师为要,小鬼子和老毛子都非善类,不管现在是敌是友,都绝不能轻信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保留部队的独立性,另外旅顺城里的几万百姓的性命还在日俄两支饿狼的嘴边,想办法让日本人把着些百姓的性命交给我们,就是最大的功劳。但是如果让小鬼子觉得咱们顾忌百姓,他们会以此来要挟我军,反而会坏了一城百姓的身家性命,这里面的分寸要你绶卿兄拿捏准确,一切一切都拜托你老兄了,此役如胜,你老兄居功至伟,若有差池,我吴宸轩自当与你共同担当罪责。”

    “老大,我吴绶卿绝不辜负您和几千弟兄、几万百姓的嘱托,放心吧。”默默念叨着,吴禄贞继续观察战场上的形势变幻。

    “纳尼?他们不同意出兵?这是那个笨蛋签署的条约,这些清国奴是我们请来的老爷吗,不出兵还要他们做什么?”参谋长落合丰三郎少将一脸的郁闷,但是带回来的影印件却明明白白的用日语写着,“满洲义勇军为独立作战部队,不受任何一级日军指挥。其作战方略由双方最高指挥官协商解决。”

    “对方的指挥官还说了什么?”奥保巩大将也很郁闷,但是还能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高柳保太郎。

    “这个..”

    “不用介意,尽管直说好了”奥保巩见他有些踯躅,知道他觉得自己有负所托,宽慰他道。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除了独立指挥之外,似乎是我们要出一点代价才行,不肯白白的替我们上阵。”

    “唔,这和第四师团的商贩们很相似嘛,这下我放心了,他们会配合好的。”奥保巩大将笑道。

    “那么我们把214高地放给他们,322高地交给第四联队好了。”参谋长落合丰三郎少将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辎重和炮兵都在322高地后面,至于214高地不光坡度有限而且身后也不过是322高地的侧翼,重要性上远不如直接控制官道的322高地,放给清国人防守,无论胜败都无关大局,但是如果直接放弃的话,322高地的压力就太大了。

    “嗯,我看可以。这样,高柳保大佐,你再和他们谈谈,争取在五万两银子以内解决这个问题,让他们务必坚守两个小时。拜托了。”

    “哈衣。”高柳保大佐能说什么呢,毕竟大将阁下都发话了,这位三寸丁只好继续带着几个卫兵去见那位吴大人,完成他信使的职责吧,尽管两边都不待见他。

第一百五十八节 武翼展威拒饿狼

    readx;“前面是那些黄皮猴子撤退的必经之路,大家要小心敌人埋设的地雷。这些卑鄙的黑狗子会有埋伏的。”一名俄军的上尉告诫几名军士,如果是平时,身为贵族的他才懒得跟这些下贱的农奴说话呢,不过现在还得靠这些灰色牲口来扛枪打仗,还是提醒一下,能少死几个也好。

    “轰隆”一名俄军下士中了大奖,这家伙好死不死的踩中了一颗布置在一块洼地里的地雷。更倒霉的是这枚地雷是武翼新军新装备的跳雷,也就是二战中让盟军谈雷色变的“弹跳贝蒂”,又名“节育雷”,这家伙是二次爆炸的,第一次爆炸是一个小型发*射药筒,弹出一枚手榴*弹大小的战斗部,然后定时引线会在跳起一米左右引爆,正好炸中周围十米范围内士兵们的下半身,设计上来说纯粹的是只伤人不杀生的善良武器。当然被害的士兵未必会赞同这个论点,除了被炸中大动脉之类的在嚎叫中失血死亡的家伙之外,大多数人不得不截肢一条腿到三条腿不等,弄得受伤士兵连当太监的资格都没有,除非太监里有残联。

    这枚地雷虽然体积不大,但是使用了预制战斗部和添加硝酸*甘油的威力显然不是这些.凡胎的老毛子可以消受的。洼地周围倒了一地的俄军,除了肇事者本人已经被破片刺入肝脏,当场毙命之外,更有十几个士兵的下半身血肉模糊,倒在土地上疼的翻来滚去。老毛子的战友们几个人捂住一个人的大腿,但是鲜血还是不住的从各处伤口往外喷溅,很快几个老毛子的伤兵就在“上帝啊,妈妈啊”之类的叫声里渐渐停息了下去。但受伤较轻的七八人却一时死不了,还得靠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们拖下去,这枚不过是两枚鹰洋价格的地雷等于让俄军减员了一个排的兵力,还不算这些伤兵和阵亡者给其他战士带来的心理冲击,这买卖划算的很,怪不得地雷被称为穷人的杀手锏。

    整理好队形的俄军继续向214高地摸过去,倒不是没看到高地上的堑壕,但是几发炮弹连个屁都没炸出来,炮兵指挥官可舍不得用炮火进行侦查了,反正一名俄军士兵的性命也不过一两枚炮弹的价格,这些牲口们自己上去趟路不更划算吗?其实这位指挥官虽然看上去不够人道,但是他的决定确实是最佳选择,因为高地上确实没有几个兵,而且都躲在防炮洞里,根本不是这些五七快炮能碰的着的。

    “为了帝国,为了沙皇陛下。冲锋。”俄军上尉见堑壕已经近在咫尺,除了一道蝮蛇型的铁丝网圈再无障碍,遂决定下令冲锋,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草丛里的那些看上去有些规则排列的木头桩子。当然他也没有机会再发现并纠正这个错误了,他的历史使命已经完结,就在这家伙直其身体,挥舞指挥刀的时候,一个规则的弹洞出现在额头,如同开了第三只眼睛,不过脑后被炸开的大洞可就骇人多了,整个头颅里的那点零碎基本上就都做了喷泉,和着碎头骨一起撒满了身后士兵们的头脸,脑袋里只剩下些许的残渣。知道这具已经失去大脑的尸体倒下去,周围的士兵才听到了啪的一声轻响,有经验的士官都明白这说明敌人枪手是从八百米开外射击的,这份精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虽然上尉殉国了,但是得到命令的灰色牲口们还是都依照命令冲了上去,同样的,两翼的其他连队也发起了冲锋,灰衣人浪席卷而来,就在离着阵地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那些铁丝网拦住了众人的脚步。这时候俄军才发现这玩意的歹毒,除了常见的利刺之外,还有这些铁丝网的弹性实在是太好了,用刺刀挑砍的俄军根本无从着力。而铁丝网的高度和宽度一致,任何人想跳过去都不容易,可是不翻过去也没办法,有点人高马大的俄军开始硬生生的拉扯铁丝网,没想到这些铁丝网的韧性颇佳,扯来拉去的除了让一些人变成滚地葫芦之外没有任何的收获。

    就在有性急的士兵趴在铁丝网上准备做人桥的时候,那些不显眼的半人高的木桩子突然毫无征兆的爆裂开来。这些都是用反步兵定向雷伪装的木桩,飞溅的钢珠把前面贴着的木片冲破,争先恐后的钻入俄军的.,带出一片妖异的血雾。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战场的斯捷赛尔差点被吓尿了,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整个214高地的正面,眼看着在铁丝网前聚集的灰色人影越来越多,眼看守军的铁丝网就要告破,没想到一颗颗木桩居然会爆裂,在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面前,俄军的密集阵型几乎成了送死的队列,密密麻麻的前沿阵地上瞬间被俄军的尸体和伤员覆盖了,灰色的身影一下子变得稀薄了许多。这些稀薄的队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指挥官都不在了,不是被击毙就是受伤下了战场。一群茫然的士兵呆呆的立在铁丝网前,看着自己的战友血流成河,或者在死亡线上挣扎,他们却根本就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瞬间气势弱了三分。

    正当这些俄军不知所措的时候,几个沙袋中间的一个小沙袋被推开,一支喇叭口的枪口被从里面伸出来,“吭哧吭哧”的飞轮动静中,枪口吐出一团团的火焰,同样的情景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处,原来是武翼新军的马克沁重机枪发威了,。除了重机枪就是一些单调的毛瑟步枪的动静,虽然不如马克沁来的痛快,但是这些毛瑟步枪都是加装了两倍倍率瞄准具的准狙击枪。虽然不是专业狙击枪,但是用于战场狙杀已经是绰绰有余了,而且两倍倍率的镜子视野非常开阔,虽然远射方面力不从心,但是对于需要在嘈杂环境中迅速歼灭500米以内的敌军目标的战场狙击枪,已经足够用了。让俄军始料不及的是“日军”竟然躲藏在山体棱线的后面,大炮根本也打不中,而山体棱线被改造成了战壕和火力点,机枪居高临下的扫射加上毛瑟步枪的点名,失去军官后连军士都遭殃的俄军更加混乱,一个营的士兵叽里咕噜的滚下山坡,在后面一清点,营长差点没哭了,好嘛,全须全尾的就活下来87人,他已经荣誉的从营长降职为连长了。

    俄军被打懵了,但是随着又一个团的到来,这个先头营就被一纸电令掉到后方去休整。一面是急性子,赶着上战场建功立业,另一面是被打的魂飞魄散的先头营恨不能现在就放羊,两边的俄军根本没来得及交流就各自行动了。

    于是,上面的种种这个团又付出了一个多营的代价才算是搞明白了。不过这个步兵团也已经被打残了,他们的努力只是破坏了铁丝网的防御圈,但是剩下的二百米山坡才是真正的死亡地带,现在可不仅仅是马克沁的独唱了,麦德森、掷弹筒、秦弩步枪甚至还有仿毛瑟c96的军用*手枪的扫射。一排排的俄军如同灰杆庄稼被死神的镰刀飞快的放倒。后面的俄军踩着铺满地面的尸体继续前进,但是从山坡上蹦蹦跳跳的滚下来的还吐着烟圈的咕噜蛋*子让奋勇前进的俄军调头就往回滚下去,这些小玩意的脾气可不好,不到四五秒的时间就全都爆炸了,没来得及撤退的俄军满身是洞的倒在山坡上,成为铺路大军的新成员。

    俄军的三次集团冲锋都被打退了,除了留下千余的尸体,就给武翼新军的两个营带来了五十多人的减员,除了十几个还能捡回条小命,其他的不是已经成为尸体,就是还在成为烈士的进行时。正在大家都忙活着救死扶伤的时候,一声凄厉的集结号响起,武翼新军的士兵赶紧回到战斗岗位上,原来俄军再次发动冲锋,这次他们学乖了,不再挤成一团,而是成疏散队形,后面也多了机枪掩护。

    “掷弹筒。排七,加三,放。”一名炮兵观察哨对着大喇叭大喊。

    “通”“通”几声有点沉闷的响声,眼睛可见的榴弹从短小的里面喷出来,划过山脊,一道又高又陡的弧线,落点是正面山坡的俄军机枪阵地。一时间烟雾弥漫,俄军的机枪手都不得不暂时停止射击,等待视线再次变得清晰,可惜他们不了解掷弹筒除了轻便之外的另一大特色,那就是射击迅速。

    “标尺加二,一分钟急速射。”

    不到十秒钟第二波榴弹又划着呼哨争先恐后的落入山坡,这次可是带走的不仅仅是泥土和石屑,还有一些机枪的零件和人体的碎块。“疯狂一分钟”之后,俄军的六挺马克沁都成了零件状态,而他们的射手也都均匀散布四周,和这一地零件为伍。

    “看来老毛子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了,还真是不长记性,居然想用人数来填满咱们的弹药基数,就这种脑袋里面装着炉灰的指挥官居然能在俄军里见到,真不知道是老毛子的不幸还是咱们的幸运?”郝营座跟他的副手在观察敌情,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仿佛郊游,丝毫没有面对世界陆军列强之一的觉悟。若是斯捷赛尔在此,估计能被这两个活宝给活活气死,倒让俄军得以解脱了。

第一百六十节 八角台幸会雨帅

    readx;当初吴宸轩这厮带着一彪真假马匪突袭了凌海,虽然这位爷下令直接销毁了全部缴获的轻重武器,仅仅带着机枪和子弹撤退了。不过会过的步兵营长徐孝东还是借着搬运物资的机会把两百多支全新的莫辛纳干步枪和几箱子步枪子弹给藏在拖运机枪的马车上,至于俄军军官的莫辛纳干左轮更是被这些贪心的家伙给收为己有,连一门轻便的七生山炮也拆散了装成补给品装上了马车,不过炮弹就不敢多带,三十发炮弹已经是让营部士兵的每人每匹马上的褡裢里都挂了两个大铁疙瘩。

    大队人马打马上了官道,一口气走出去七八十里地。等着到了齐家窝棚,打理马匹整理大车的时候,吴宸轩一瘸一拐的活动筋骨才发现自己的队伍里好像多了不少零碎。一脸憨厚的徐孝东才不得不挤牙膏一般交代了自己藏私货的恶行,看着被绑在大车下面的炮筒子还有伪装成车轮子,让一辆俄军的四轮马车险些变身六轮载重车,以及车厢里草苫子底下成箱的炮弹和子弹,吴宸轩对中国农民式的狡猾才算是有了个更加清晰的体会。现在扔了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便宜老毛子就是让周围的胡子给拾到了去祸害百姓,又不敢用爆破进行处理,免得让老毛子闻讯追上来。

    “好你个徐孝东,这些东西你就扛着吧,到时候要是老毛子追上来,我看你能不能用炮筒子砸死几个。你说你大小也是个管带,手底下大炮小炮的也真补实的有几门吧,老子也不曾短了你们的枪械弹药吧。你家眼皮子怎么这么浅哪,到哪儿都跟个耙子似的,不要命的连和破烂”吴宸轩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徐孝东只是傻笑,并不解释。吴宸轩总觉得这家伙的笑容里似乎总有种得意的炫耀,终于徐孝东心满意足的被吴宸轩照着屁股狠狠踹了两脚,一声“滚蛋”让这家伙昂首挺胸的走出指挥所,屁股上的两个明显的泥脚印子也不擦擦,好像挂着两枚勋章。

    这三百多号日军打扮的马匪兜兜转转的望着东北方向离去,俄军第四师的第四团也没工夫追击这些天杀的日军马匪,只好匆匆埋葬了战死的老毛子士兵,带上伤员急火火的望奉天方向撤退。带着一众伤员,半数人马没有枪支的第四团在回合了自己的骑兵残余兵力之后,才算有了自保之力。不过就凭这些粮弹两缺、残兵败将想要去参合旅顺外围的战役那就是寿星佬吃砒*霜----活腻歪了。

    虽然没有追兵,但是吴宸轩带着队伍也不敢过于招摇,离开官道的他们,终于脱离了战区,这一日进入了辽西的一个村庄群落,虽然人困马乏但是步兵没有放松警惕。

    “报告,前面的村庄有些联庄会在警戒,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们,刚刚我们的尖兵发现了对方正在屯子里集结。”听到自己侦查兵的回报,倒让这几日来骑马骑得乏味的吴宸轩来了精神。这大雪封山的季节里,一般的村庄都在猫冬,没想到这个村庄能有如此的警惕性,听起来似乎武装力量还算不错。

    “走,扒了这身狗皮,咱们换上自己的衣服会会这些英雄去,好歹咱们也当过保险团。也算是同行吧。”吴宸轩一提马缰,三百多名骑马的步兵赶着大车呼呼啦啦的望大道边的村庄赶过来。

    “对了,这个村子叫啥地名,你们闹明白了吗?”吴宸轩问道,那个侦查兵赶紧上前回话。

    “回总座,这村子是新民府的辖区,这周围几个屯子都是闯关东的山东老乡,没个正经的名字,不过那个驻了保险队的大屯子听说叫什么八角台。”

    “八角台?似乎有点耳熟。等会儿,进入村子范围先做好防御准备,把机枪和掷弹筒都准备好,终日玩鹰别让鹰啄了眼。”

    “是,总座。”传令兵很快把命令传达下去,许海东指挥机炮队选择了村庄外的平地架起了重机枪,马车上的重机枪也扯下帆布,弹链插入供弹口,金灿灿的子弹弹链被扯了出来,哗哗啦啦的响成一片。狙击兵也四散开来,秦弩战场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打开,控制了村庄的外围要点。等到快进村子的时候,大队人马成防御队形散开,村子里却没有动响,两边隔着村庄的土围子对峙起来。

    “去,打上白旗,找个能当家的出来,就说咱们是大清的新军,受到朝廷差遣,有军务需要过境,让他们借条道走走,许你亮出游击的身份。”

    “是,总座。”徐孝东的副手帮带带着两个士兵上马,把身后的白披风找了根树枝子挂起来,慢慢的望八角台走去,虽然能看到人影晃动,但是没有看到有人出来,或许他们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动,正在商量对策吧。

    还真让吴宸轩给猜到了,这八角台保险队的带头大哥不是别人正是张老疙瘩张雨亭,他和他的结义兄弟张景惠、汤二虎正在商量怎么对付这伙来历不明的队伍。

    “老疙瘩,你说这伙人是不是小鼻子啊?”汤二虎是结义大哥,虽然对张雨亭这位小兄弟很是敬佩,但是大大咧咧惯了的他叫起张雨亭来总是改不了口,反正现在几个人还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也没有人会挑理。“要是小鼻子,咱们要不干上一票,反正老毛子的总督给了赏格,杀几个小鬼子就够咱们过个肥年的。”

    “杀小鼻子?我说二虎哥,你不是犯傻了吧。这小鼻子恁么听话,送货上门让你杀啊。”张景惠一撇嘴,这位大哥啥都好,就是太过嗜杀,而且脑子一根筋,不带转弯的。那老毛子坏事做尽,又是出了名的说话当放屁,这边你杀几个小鼻子就算是交上了投名状,上了老毛子的贼船,到时候小鼻子要是败了,老毛子赖账是一定的,可要是小鼻子侥幸赢了,这八角台还能不能活人了。张景惠是这屯子里的人,自然要考虑这本乡本土的百姓的死活,可不像汤二虎这位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单身汉,来去无牵挂。在自家屯子里杀小鼻子,这么犯忌讳的事情,他张景惠说啥也不能同意。

    “二虎哥,这事情我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咱们得为这屯子里的老少爷们考虑,这伙人可不是三五个,那是三四百兵力,且不说咱们这五百多条破枪能不能吃下,就算吃得消要是跑了一个半个的,走漏了风声,就算老毛子说话算数,小鼻子也不能善罢甘休,这屯子的老老少少的大冬天能躲到哪里去,难不成都跟着咱们钻了老林子,还不得冻死饿死在林子里?”张雨亭心思也和张景惠有点相似,原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烂命一条,拿着生死博富贵,好容易穿上鞋了,这点场面不大但是也不是随便能舍弃的。

    正在几人为难的时候,一名小喽罗跑了进来“大当家的,那些兵不是小鼻子,他们说是咱们大清国的新军。想借条道走走。”

    三个兄弟觉得此事蹊跷,赶紧上了土围子去观瞧,真好看见土围子外面的三个穿着西式军装的官兵正在外面骑着马兜圈子,一名大嗓门的士兵打着一面白旗,大声的喊着:“乡亲们,我们是朝廷的新军,奉朝廷军令要到吉林将军府公干,还请大家能让出一条道路,莫要耽误了军国大事。”

    这套说辞自然不会让张老疙瘩三兄弟相信,不过看着来者军帽后面的大辫子似乎也不是假的,如果是朝廷的军兵,自己拒绝过境或者干脆动上手,就相当于公然造反,虽然朝廷已经衰败不堪,但是造反这种破釜沉舟的活计这三位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采用,一时几人也沉吟不决。

    “两位哥哥,反正对方是三个官兵打头,干脆咱们放他们进来,听听他们的说辞如何?”张老疙瘩说道,这位现实版的及时雨宋公明其实一直想弄一身官皮,不过江湖险恶,他也不是轻信的人。

    “我看也只有见机行事了,若是朝廷的军兵,让条道出来也未尝不可。可是就算是官兵也得提防,老话说的好,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这些家伙们是不是狼崽子还不好说。”张景惠不同意放这些兵进屯子,但是也不好说出来占山为王的话,只好车轱辘

    “我看行。反正先别让他们进屯子比较牢靠。弟兄们也要亮招子,若是这些人打算砸响窑,咱们说不得也就得反了他娘的”汤二虎也不是真的虎货,他能混到今天的成就,装猪吃老虎的事情没少干,心里的小九九打的门清。

    “那就这么定了,两位哥哥给我观敌瞭阵,待我去探探虚实。”张雨亭不愧是后来当东北王的张大帅,这人的勇气、眼光和心思都是一等一的,连运气也都是他们家养的,所以才能在日俄战争后的几年里盘踞东北三省。

    和帮带一番交涉,这位帮带带着一名士兵在门外的窝棚里暂时歇脚,其实就是八角台保险队眼皮子底下的一个人质,另一名士兵带着张雨亭骑着马向着几百米外的武翼新军阵地疾驰而来。

    张作霖在过了一道缓坡才看到一队队的士兵都穿着冬装,盖着白披风在雪地里埋伏着,连步枪上都缠着白色的布条,不离近了根本发现不了。有的士兵还在操作着一根细小的铁管子,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但是从对方不断有军官在拿着千里镜观察土围子来看,这东西大概是超小型的火炮,自己的土围子能挡枪子,不过根本不可能挡在这么多火炮,虽然看上去这些火炮也太过袖珍。机枪现在在东北是稀罕物,不过让张雨亭大吃一惊的是这支三四百人的队伍里竟然有十多挺重机枪。

    正在张雨亭东张西望的瞧着这家的实力,心里暗暗咋舌的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就在一座院子的大门口响起:“张雨帅,我们这新军可算入得前辈的法眼?”

第一百六十一节 吴宸轩暗布闲子

    readx;“你是?恕在下眼拙,当面不识真人,还请阁下报个万儿。”张雨亭对眼前这位并不熟悉,不过对方一口就报出自己的字号,也颇让张雨亭感到自己脸上有光。

    “雨帅安好,在下山东布政使,武翼新军总统制,山东商会理事长吴宸轩前来拜望。”吴宸轩已经想起来为啥对八角台这个小地方如此熟悉,敢情这里卧着一条真龙,未来的东北王在此,不来拜拜山说不过去。他的心态是平等的,所以态度甚是平和。不过张雨亭可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定位,没想到这么一尊大神能来他这座小庙。

    “哦,原来是吴藩台当面,不敢当大人谬赞,草民张雨亭拜见大人。”张雨亭虽然年轻,但是见识可不浅,他虽然也是大吃一惊,但是还是收摄心神,强作镇静的给吴宸轩见了礼,虽然这时候张雨亭还心存疑虑,一省藩台带着几百人马就穿州过府的到这个穷乡僻壤,这事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张雨亭也是不把准,所以虽然礼数周全,但是绝不松口,没有请他们进屯子里。

    “雨亭兄,不用多礼。本帅听闻你组织保险队,保护乡邻,绥境安民,所作所为让人钦佩。”吴宸轩一抱拳,很是随意的回个礼“本帅当年也是一介商贾,也曾组织保险团,为商民保驾护航。侥幸得以立下微功,蒙太后恩典才有了今日的一点成就,说起来我也算是干保险团的始作俑者。今日有缘相见,想和雨亭兄续续交情,不知雨亭兄意下如何?”

    “这个..”张雨亭觉得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若这位是真的山东藩台,那他这天大的面子可就掉地上了,不光一段机缘会丧失,说不定还得罪真神,祸福难料啊。可若这人是在诈他,那他们的处境可就更加堪忧了。雨帅就是雨帅,虽然面色犹豫,但是心里把利弊权衡一番,心念电转之下接口道“藩台大人言重了,草民不敢高攀,还请大人和诸位总爷到屯子里稍事休息。虽则穷乡僻壤,物资匮乏,也好让在下稍尽地主之谊。”

    “既然如此,雨亭兄请头前带路。”

    “且随草民这边走”张雨亭既然已经答应,吴宸轩倒也不虑有他。带着一众士兵就进了屯子,士兵们的装备让老张都看直了眼珠子。人手双枪不说,还有轻重机枪、掷弹筒,马上车上子弹炮弹堆的冒尖。

    “雨亭兄,最近日俄交火,周边的百姓可曾遭殃及?”

    “不瞒大人,这日俄交手,辽东一代的百姓大都逃难了,我们屯子还算太平,也接收了几百口子流民,屯子里的老少爷们也想多搭救几个,怎奈肩膀窄,担不动这许多重担。”

    “雨亭兄说的是实情,老弟我一路走来也见到生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实在是我辈官员军人的耻辱。百姓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养我们这些当兵的,这战事一起,指望我等维护他们周全,却落得如此下场。今后我等如何有脸面再和百姓们相见。说不好听的,就算是寻常人家剩菜剩饭的养条狗,主人家蒙难也要汪汪几声,我们这些穿军皮的在这辽东大地上只能夹着尾巴走路。惭愧啊。”吴宸轩长叹一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态度若面对二十年后的东北王未必能有什么效果,但是现在的张雨亭热血未冷,见到朝廷命官如此关心民间疾苦,固于国人传统的清官情结,心里自然是好感丛生。

    “大人说的是,雨亭忝为这十里八乡的保险队长,也未能保境安民,让老少爷们没少受罪。雨亭也深感内心有愧。”张雨亭感动归感动,但是心里的戒备可没放下。“请恕小的饶舌,这战火连天的不知大人此行行止如何?若是涉及军国大事,小的自然不敢多言,自当小的多嘴了。如能用得着小人,小的自当为朝廷效力。”

    “我与雨亭兄一见如故,这次虽然是上面指派的差事,但是与雨亭兄分说一二也无妨。”吴宸轩见张雨亭如此上道,自然是知无不言,好好和这位东北王套套交情。“雨亭兄,不知你如何看待日俄两个列强在东北的战事。”

    “日人贪鄙,俄国凶蛮,对我大清的龙兴之地都是垂涎三尺。日军虽然精锐,但是毕竟是新起之国度,国力上较老毛子可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若不能出奇制胜则必败无疑。老毛子的兵力虽多,奈何士卒多是农奴出身,平日里在大清国耀武扬威或许还在行,但是要他们为了他们沙皇拼死力战,恐怕也是痴心妄想。更兼北方陆路漫长,补给困难,恐怕俄军若是得势也难以全歼日军,如过事有不谐,恐怕到时候补给断绝,坐困愁城而已。”

    “哎呀呀,雨亭兄,你身在乡野,但是目光如炬,比起很多朝中尸位素餐的大人们都要看的精准,小弟佩服。”吴宸轩真的有些震惊,这位出身草莽的东北王,虽然未必是修养多高,但是眼光必有其过人之处。但是对于他先投身俄军帐下,又在被俘后转投日军,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大人,你过奖了。小的瞎猜胡蒙,乡野之人怎么识得朝堂庙算。”张雨亭虽然口中谦逊,但是他处心积虑的卖弄绝不是一时嘴快,而是想看看有没有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吴宸轩这些年的历练,这些把戏见得多了,不过一位未来民国历史上的巨头能向自己献媚邀宠,把自己当成天梯,也算是一件乐事。

    “雨亭兄,不瞒你说。此次兄弟我动用大军以满洲义勇军的进军辽东,可是拉偏架来得。”

    “啊?此话怎讲?”

    “雨亭兄,诸位兄弟,庚子国变没过几年吧。当年老毛子以“保护中东铁路”为由,出兵占领了咱们东三省。到如今已经是五年之久了吧。朝廷可曾有能力驱逐毛子,收复故土?”

    “大人你这话说的,若是朝廷能出兵收复东三省,那咱们还用的着看那个博罗诺夫的脸色吗?”汤二虎大声嚷嚷着,张雨亭心中暗暗叫苦,心说“大哥啊,你可真是我的亲大哥啊!咱们跟老毛子虚与委蛇,那不是都因为朝廷不争气吗?这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当着这位朝廷命官的面就指摘朝廷无能,还告诉人家自己抱了老毛子的大粗腿,那人家杀你个通敌卖国也不为过。”张雨亭暗暗焦急,但是也没法发作,只好见机行事,希望这位吴大人能马虎过去。

    没想到这位爷根本没有当官的觉悟,反而一点头:“着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虎大哥说的在理,这朝廷纯粹是个摆设,连个屁都不敢放,哪里还敢和老毛子过过招。”

    清了清嗓子,吴宸轩继续分析“所以说是事实上,在老毛子侵占东北全境的情况下,朝廷也只有以下的几项选择:第一是任由俄国侵占,奋发图强,期望有朝一日,与俄国决战,收复东北。这个说的容易,若是俄军修好铁路,补给不是问题,就凭咱们这个烂摊子,早晚连关内都得让老毛子给得了去。第二就是利用日俄矛盾,同意日军驱赶俄军,但是事后不与日本交涉,任由日本全面替代俄国,掌管东北三省全境。这样根本没有意义,只是换了个爹而已。第三就是同意日军驱赶俄军,但是,不给日本报酬。不过这小日本身材不高,可脑袋不傻,谁能让你借驴拉磨白使唤啊,所以纯属痴心妄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就没有解了吗?咱们东北的老百姓都是给洋人当牛做马的命吗?”汤二虎一拳头砸在车辕上,震得大车稀里哗啦的一阵子颤动。

    “还有个办法,就是同意日军驱赶俄军,事后朝廷收复东北全境,然后割让小部分土地和主权,作为给日本的报酬。就当是麦收大忙,雇了麦客帮忙,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吧。事实上,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符合现今大清国国家利益最大化的最佳选择。至于前三个选择,都只会比这个选择更坏。”

    “大人说的在理,谁让咱们是弱国呢。”张雨亭也在心里默默权衡,若是自己是大清首辅,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对此深以为然。

    “唉,真是憋屈的上,咱们这拿的枪杆子,却只能对着百姓耍威风,不成了门槛猴了吗?”张景惠也感叹道。

    “不过日俄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在咱们东三省打仗,又不是打上三天俩早晨的,说不定打上年余也济着他。百姓们这受的罪可就大了,所以小鬼子来找我们买武器的时候,兄弟我就灵机一动,和小鬼子做了个交易,咱们出兵帮他打老毛子,让战争抓紧结束。而且这打仗也不是白打的,我和小鬼子的大头目有约定,凡我所属战区的百姓都归我保护,不允许俄军日军进入,能为东北的百姓撑起一片安全区,也算弟兄们的血没有白流。”

    “大人高义,替我东三省的百姓做主。”张雨亭躬身施礼道。

    吴宸轩摆摆手,“实话对几位说,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救苦救难还是助纣为虐,或许这些都留给后人去评说。我辈武人不能持干戈而绥靖边疆已经是无颜苟活,若能救得几条国人的性命,或许可以弥补一二,但求个稍稍心安而已。此次出兵并无朝廷明旨,不过是山东商会的诸位贤达出资资助,武翼新军出兵轮战而已。”

    八角台的几位头领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大的阵势居然是私自出兵,这位胆子大的也没边了。不过张雨亭转念一想,若是俄国赢了,无法就是说士兵逃亡后被日本人雇佣参战,俄国人也没有多少办法能发飙。若日本侥幸赢了,和日军一起参战的武翼新军自然不会被责难,朝廷还得罪不起小鼻子。所以看似大胆的举措其实风险是可控的,只不过大清国的上上下下都被洋人二字给吓怕了,没人敢这么想,平日里跟自己族人那些阴狠狡诈都变成了唯唯诺诺,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威风。这位吴大人可谓敢跟洋人耍心眼的真汉子。

    接下来几位老大自然是好酒好肉的在屯子里开了一桌,在吴宸轩倾心接纳,几位头领刻意奉承之下,自然是气氛热烈,宾主尽欢。

第一百六十二节 兵和一处出奇兵

    readx;次日一早,几位昨夜喝的烂醉的当家人也都起床,见吴宸轩大人收拾停当,带着卫队已经笑吟吟的在村口的场院里等着他们了。张雨亭几人一手扶额,赶紧上前打千见礼,汤二虎实诚,就要跪下磕头,被吴宸轩一把搀扶起来。

    “几位兄台,这是做什么?我昨日不是说了吗,和几位哥哥一见如故,此行只叙兄弟情谊,不论官职地位吗?”吴宸轩笑容和煦的说道,有士兵给拿来几个马扎,就在场院里围着篝火坐下。

    “今天我就要动身去金州了,我的弟兄们已经在金州和老毛子交上手了,听说伤亡也不小,我得带着这些兵将去支援,不能和几位兄弟长聚了。几位兄长听我一句劝,不管日本也好沙俄也罢,都是吃人肉的饿狼,我知道几位哥哥都是侠肝义胆的真豪杰,绝不能做背弃祖宗的叛国之贼。兄弟我希望诸位兄长能以百姓为重,切莫做出残害生民之事,日后我等兄弟才好相见。若是各位哪天不愿意光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了,愿意海阔天空一番,定要到兄弟那里去看看,在济南府我恭候诸位的大驾。”

    “大人,哦,吴老兄的美意我兄弟三人都记下了,雨亭在此恭祝吴兄此次出兵马到功成,大获全胜,为我东三省百姓保留一份元气。”张雨亭代表哥仨给吴宸轩还礼。

    “哦,对了。”吴宸轩一指堆在场院一角被草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箱子说“这里是我给几位哥哥的一点见面礼,还请几位兄弟笑纳。”

    性急的汤二虎也不管不顾,嘴里说着“吴兄客气了不是,咱们谁跟谁啊。”手底下可不慢,一把就把草苫子掀开,张景惠也没拦住,汤二虎没想到草苫子底下居然是一捆捆崭新的莫辛纳干步枪,连枪油都没擦去,当时就木格章一样愣在当场。

    “这,这是何意?”张景惠也没反应过来,倒是张雨亭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吴宸轩的意思。老疙瘩张雨亭心里明白,看似吴宸轩这位大官人又是称兄道弟,又是江湖道义,还送枪送炮,其实这都是一份香饵,不管收不收,这份人情都欠下了,收下这些俄国枪支,以后就和老毛子算是结了死仇,绝不能投靠老毛子了。如果这些事情落到了日本人眼里,自己就算是打上了吴记烙印,算得上是吴宸轩在东北的棋子。如果不接这些枪支,且不说日俄不会领情,就算是自己兄弟也未必能心服口服。何况吴宸轩只要在周围找找,愿意投靠的绺子绝不少,这些俄军快枪就是最好的买命钱,到时候那些绺子可不会跟自己客气,吞并这兵微将寡的八角台几乎是一定的,到时候自己不是死于敌手,就是流落江湖,十有八*九就要去投靠这位吴大人,成为吴大人的鹰犬。明白了吴宸轩的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意图并不等于张雨亭能有化解的方法,这阳谋可恨之处就在于一切利弊摆在面前,你却不得不按照对方的布置一步步的走下去,对于张雨亭这样的枭雄来说,被人玩弄于掌股才是最大的不幸。

    张雨亭瞬间就想了几条路子,却都无法破解这份阳谋,无奈的一笑,看着两位哥哥一副贪心土财主的样子忙着招呼壮丁把枪支点数入库。

    “这是两百支全新的莫辛纳干步枪,实在是不成敬意,还请各位不要怪罪我借花献佛啊。”吴宸轩轻松的说道,毕竟在武翼新军看来这些枪支比起秦弩步枪差点远,根本没有多少使用价值。

    “这已经太感谢吴兄了”张景惠想表现的斯文一点,但是怎么也合不拢自己的大嘴。心里盘算着,屯子里不过是一百多杆快枪,连上土炮、抬杆、鸟铳都算上不过三百挂零,这一下子等于枪支翻番,而且这些全新的水连珠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更遑论那一箱箱的子弹。

    “我会留下几名受伤的新军士兵,还请雨亭兄弟帮忙照看。这些士兵都能帮忙兄弟你教导庄丁如何使用机枪和火炮。”吴宸轩让人给受伤的几名步兵留下了一些银钱和西药。

    “这些军爷都是为了我东北百姓受的伤,我等自当尽力照料。来人,腾出几间暖房,让军爷们好好休息养伤。”张雨亭也明白这些士兵是留下的引线,但是怎奈和自己的人不会玩大炮机枪,没人教导也不行。

    “机枪?大炮?”还在点数子弹的汤二虎支棱着耳朵,听到此处不禁惊叫道。“在哪儿,在哪儿。我的吴兄弟,您就行行好,一次说完了,可别让我老汤一惊一乍的了。”

    “呵呵,二虎哥哥,你看看那两辆大车上是什么。”吴宸轩手指着几辆停在墙根的马车。

    庄丁赶紧揭开篷布,四挺俄制马克西姆水冷机枪昂首挺胸的在马车上,还有一门山炮的炮管正静静的卧在一旁,另一辆马车上是大大小小的弹药箱,里面自然是机枪弹和炮弹,炮架和炮轮也都组合好了,静静的停在大车的一侧。

    “军士长,带人把山炮装起来。”吴宸轩给身边的一名军士长下达命令。

    “是,总座。”军士长干净利索的敬礼转身,带着几名技术兵迅速把火炮的组装起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一门崭新的七五山炮就组装好了,速度快的让张雨亭他们咋舌。

    “这些并不是我们山东军械的产品,不过是我们在凌海打了俄军的一个后勤基地,不过因为老毛子追的急,缴获的不多,兄弟们也不要嫌弃。”吴宸轩把话说到明处,张雨亭他们也不好责怪吴宸轩提供的是这些俄式武器,何况俄军的武器在东北三省里几乎是通用口径,起码不用担心弹药补给问题。

    八角台的团练们一下子补给了武装两个连的新步枪加上四挺马克西姆和一门七五山炮,已经不比奉天的新军一个营差多少了,在整个新民地区更是可以横着走了。在这乱世里竖起招兵旗,不缺吃粮人,张雨亭已经打算好先把金大牙他们几股顽匪给歼灭了,一方面打出名头,另一方面也好捞点横财才有家底招兵买马。

    “吴兄,这些可都是好家伙事,做兄弟的正需要这些,但不能让吴兄吃亏。这样吧,做个价。我等买下了,便是一时钱不凑手,过几日也能给兄弟送上。”张雨亭虽然不知道吴宸轩的主意,但是保持这个小小的队伍的独立性的老主意断不能改变。

    “雨亭兄,莫非瞧不起在下。也罢,在下这一次东北之行,祸福难料。张兄若是不愿意和在下有瓜葛,在下也不强求。便收你二十两银子算个辛苦钱罢了。”吴宸轩笑容一敛,面色阴沉的说到。

    “老疙瘩,这是做什么?”汤二虎眼珠子一转,明白了张雨亭的打算,但是这些好枪十两银子都是白菜价,光枪弹都不止三千两,算上山炮机枪,总价不下六千。若是张雨亭不知好歹,非要给钱,估计这二十两就能被人家扔到脸上。而且这事情人家吴兄站着理,千里送鹅毛还是个情义,何况这送来的是金子不换的枪支弹药,保命的家伙式,不管如何这份人情算是做下了。如果自己这八角台怕牵连不敢接,那日后江湖上八角台就算是从此除名了,没人会跟这么个胆小怕事、忘恩负义的绺子打交道。但是老疙瘩的话放出去了,只好让自己把话给圆回来。“吴兄弟是那差钱的人吗?再说这是啥时节,有枪就有命,就能让乡亲们安安生生的过下去,咱们这是欠着银子吗?咱们欠的是一条命。只要吴兄弟一句话,咱们哥几个水里火里的走一遭不二话。”

    “二虎哥教训的对,是我想岔了。怪我怪我,哎呀,还没醒酒。”张雨亭自己拍拍脑门,好似一副宿醉的样子。

    “诸位兄弟,不是我故意陷诸位于险地,这老毛子已经没有多少底气了,这辽西的俄军都已经撤退,很快辽东的决战就开始了,兄弟我去讨点利息回来,诸位哥哥只要记得保境安民的宗旨,不管是老毛子还是小鼻子,祸害百姓就打回去。这些洋人就是弹簧,你强他就弱,你若是忍让,他们必然是得寸进尺。”

    “奥,吴兄你怎么得知这老毛子要撤出辽西的事情?”张景惠虽然不言语,但是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关键之处的所在,若是老毛子被打退,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害怕俄国的报复,老毛子也就成了死老虎,不趁机踩上两脚来刷刷声望实在对不起这些年受老毛子的憋屈。

    “这是军事机密,但是我能从日军的情报部门共享部分资料。辽西的俄军不过是一个第四师和一个警备大队。警备队已经撤回奉天,第四师几乎全军覆没,老毛子现在被围住了旅顺港,奉天又不敢丢,他们哪里会有余力来占据辽西。”吴宸轩继续装神棍“这日军现在已经是全线压上,听说日本国内还有再调动三个师团组成第三军来辽东参战,俄军的兵力已经枯竭,补给也不足,这仗打下去已经是必输无疑,小鼻子的底线就是辽东半岛的军港区,双方其实可以谈判,只要海军打出个结果,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现在两边连吃奶的劲头都使上了,我们这几千弟兄就是定盘的星,算准时间,往俄军的防线一个穿插,在日军之前打退俄军,旅顺的老百姓就能早日跳出火坑。此去一别,来日若是不死,咱们兄弟自有重逢之日。若是为国捐躯了,还请各位兄弟明年今日给我和弟兄们烧几刀纸,倒两碗烧刀子。”

    “吴兄弟,你们是真正的大仁大义之人,兄弟佩服。”张雨亭心里也有些激荡,但是枭雄心性的他可不傻,犯不着为了义气把家底都赔上。

    “吴大人且慢,在下张作相,愿意随大人共赴国难。”一名貌不惊人的精壮汉子突然开口,让周围的人大惊失色。任谁也没想到这位要离开而去正是张雨亭的义弟张辅忱。

    大军出发留下了枪炮弹药,汤二虎和张景惠都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只要老疙瘩张雨亭望着远去的兄弟和那铁灰色的人*流怅然若失。

第一百六十三节 第四师团放水忙

    readx;“我们联队已经减员1123人了,请求师团长阁下给予战术指导。”第四师团小川又次中将看着第八联队联队长的电报,心里大为吃惊。第八联队曾获明治天皇勇戦剧闘ご嘉赏的勅语,是日本陆军历史上空前绝后的荣誉。这样一个联队居然连一个小时都撑不下来,看来俄军是在拼命了,不知道214高地上的两个大队的清国人怎么能挡得住俄军半个小时的攻击。

    这时候若是第八联队的联队长能听到小川的疑问,说不定会吐槽,你也不看看我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堂堂常备师团的主力联队机枪不如清军两个大队(营)多,轻武器的差距更是明显,对方多如牛毛的掷弹筒、手榴*弹根本就不是师团那些参谋能想象的,可以说俄军根本连靠近清军一百米的机会都没有,俄军的牛高马大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回电。请松岛联队继续坚守二十分钟,然后发动一次反冲锋,师团野炮兵联队将会在二十七分钟后对反斜面标高三百米以上进行拦阻射击,掩护他们转进。”小川虽然不情愿,但是又不舍得把屡立大功的第八联队给陷在里面,所以只好麻烦正在撤退的野炮兵联队临时展开,进行炮击支援了,至于步兵他可不敢派,不然一个联队的兵力去阻挡从山坡上冲下了的上万老毛子纯属找残。

    “联队长,我们大队已经打光了,我们一半的小队已经都全员玉碎了,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小队的援军?”一个大队的队副带着哭腔给松岛联队长求救兵。

    “八嘎,联队的直属小队都已经派到西侧阵地了,你们顶不住我也无兵可派。gy你们就算打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打下去,要有全员玉碎的决心,不能辜负陛下给我们联队的的勅语。”

    “哈衣,卑职明白。”大队副其实也明白联队已经没有任何兵力了,他的心思根本不是希望松岛联队长能撒豆成兵,而是想要采取另外一条策略“联队长阁下,为了节省兵力,卑职建议将东侧的阵地回收三百米纵深,增加火力密度,获得更佳的火力射界。”

    “嗯?你是说放弃第一棱线,退守联队部东侧的二线战壕?”松岛是个参谋军官出身的老军官,对于地形他自然是了如指掌。“这样一来,214高地的侧后就要暴露了,而且两个高地间的谷底公路就算被俄军打通了,除了步兵炮可以拦阻,其他步兵武器已经无法封锁公路了?”

    “联队长阁下,我军现在伤亡巨大,俄军不断的利用人数优势反复冲击我军的阵地,我们的士兵根本得不到休息,这四十分钟的伤亡不断攀升,如果我们不后撤一段,根本不可能再撑下二十分钟。到时候,一样无法封锁公路,但是我们后撤,俄军既可以选择强行穿过公路去追击,但是重武器都会被我们拦阻,或者他们的放弃比较缓的山坡,不得不向我们驻守的这个陡坡进行强攻,俄军要是聪明,他们或许会发现第三个选择。”

    “从侧翼攻击214高地,那样他们能越过我们的防线。”

    “但是至少根据命令,我们能坚守322高地,不会被俄军攻占,等俄军拿下214高地怎么着也得半小时以后,就算他们再快也得一个小时才能进入金州外围,那时我们师团早就在金州城等着他们了,而且我们从322高地出动,阻击俄军的撤退,就算不能全歼他们,也能取得一个良好的战绩。”

    “不错,没想到你能有如此全面的头脑,为什么不向铃木大队长提出你的建议呢?”

    “报告联队长阁下,我们铃木大队长刚刚被俄军的子弹击中头部,已经昏迷不醒了。卑职斗胆向联队长阁下献计。”

    “哦,派人把铃木君送下来,至于你们大队就交给你了,你担任临时大队长,等战后我会向师团长阁下推荐你的。少佐,好好干,我看好你。”

    “感谢联队长的栽培,卑职一定率领手下浴血奋战,保卫联队部的安全。您看是否需要联系对面高地的清国人?”

    “不必了,为了达成战役的突然性,我看就没有必要通知他们了。就当是他们为了大东*亚的共同利益做出牺牲了吧。”

    “哈衣,我马上回去接手大队,迅速回撤第二防线。我想那些清国奴这下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比起窝窝囊囊的被俄国人给吊死,他们这样牺牲的轰轰烈烈,我想他们泉下有知会感谢联队长阁下的。”

    “希望如此吧。”松岛挥挥手,那个大队副赶紧返回东侧的阵地。松岛看着对面低矮的214高地,心里默默的反思。或许这些清国人如此能打,让他的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忌惮,俄国人能在远东地区派出三十万兵力就已经是极限了,咬咬牙皇军战胜他们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任务。但是如果清国人的军队都像刚刚那支军队一样武装精良,英勇善战,考虑到清国近乎无限的储备兵员,他们的威胁远在那些凶蛮的老毛子之上。或许自己借刀杀人的计策能扼杀这个老大帝国的新军火种,那样就算是身受清国奴的诅咒也没有什么,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和陛下的恩典。

    正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俄军的冲锋又一次被打退了,但是看着退到八百米之外就重新集结的俄军,欺负他们没有火炮支援,显然很快就会再次发起人海攻击。东线防御的那个大队已经悄悄的撤出阵地正在往主峰这边的阵地撤退,而穿过空荡荡的阵地就可以俯视214高地的西侧山坡和近一半的反斜面,那份居高临下的优势让俄军轻重火力的都可以发扬,够那些清国人受的。

    “日军撤退了?”吴禄贞和关岳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小鬼子闹的哪一出?毕竟老毛子还没冲上山顶,阵地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这样一来就算是俄军不打下322高地的主峰也能打通山下的道路,到时候日军坚守322高地主峰毫无意义,除非他们能把大炮推上山,显然日军并没有留下多少大炮,否则刚刚俄军的人海战术几乎就是送死的节奏。

    “绶卿兄,你看这小鬼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实在搞不明白啊,看上去他们还得有两个大队的兵力,并不弱于我们啊,怎么会放弃阵地呢?”关岳不禁问道。

    “这个,人家日军伤亡似乎比我们大,难道他们的上级知道情况后命令他们撤退了?”一个参谋人员猜测道。

    “不可能。”吴禄贞把手里刚刚收到的电报抖得哗哗哗直响“第四师团和第十师团前锋才刚刚到金州,他们的后卫才刚刚从旅顺外围撤出了,离着这里的官道还差着十里地,就算全军跑步通过也得一个小时以上。这是我们侦察机刚刚落地后发回来的十分钟前的情报。”

    “那为什么日军不坚持下去,我看他们的兵力就算是坚持三十分钟也不成问题?”关岳也迷糊了。

    “呵呵,咱们光热心的替小鬼子操心,他们也惦记着咱们呢?”吴禄贞把情报标在地图上,等高线的圈圈里日军和俄军的战线你退我进,这下子几名参谋和关岳都明白了。

    “我擦,小鬼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们这一撤,正好让俄军把道路的z型弯给站住了,而且他们还占据了地理上的优势,能利用日军的现有阵地俯攻我军的西侧侧后,截断了咱们的主要供给。”关岳看明白了形势,不禁骂出来了“这下子,俄军一定会拼死强攻咱们的西侧阵地,只有打退我们他们才能追击日军的后卫。对面的小鬼子算准了咱们的撤退道路被俄军正好掐断,不得不和老毛子拼个鱼死网破,他们干脆拿咱们当垫背的,掩护他们的后卫撤退。”

    “俄军已经占领对面阵地了,而且有一个营的俄军已经开始从大路上向我侧后的道路开始进攻了。”正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观察哨的报告让气氛更加凝重了。

    “咱们继续坚守吗?”一个小参谋小声的问,被一名年长的后勤参谋给拍了一下后脑勺“坚守个屁啊,小鬼子把咱们卖了,你还实心实意的给人家数钱啊。要我说咱们也干脆撤退吧。”

    “撤,你撤得了吗。东侧都是悬崖,就西边这点道路还在俄军火力控制下,咱们望哪里撤?”关岳不禁一阵恼火,谁想的刚刚还和瘟鸡一样的俄军居然这么迅速的把武翼新军的后路给断了。几名参谋和两位主官都想着办法,外面枪炮声强烈的震耳欲聋,指挥所里却静悄悄的一片沉寂。

    “镇座,电话。”一个通讯参谋的话语打破了寂静,让众人不约而同的呼了口气。“是总座的。”

    “总座?他们来了?”吴禄贞赶紧一把抄过电话机“喂,总座吗?你在哪儿?”

    “我在你们附近,你们被人卖了知道吧?”

    “啊?!”吴禄贞赶紧探出窗户打电话,到处寻找总座的身影。却不知道总座吴宸轩已经悄悄的坐在后座,跟着雨燕侦查机已经在两座高地上空,俯览战区的形势,如同开了上帝模式一般,通过无线电联系吴禄贞,指挥控制整个战局。

    欲知吴禄贞等是否能逃出生天?小鬼子的奸计能否得逞?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四节 你做初一我十五

    readx;“张作相,字辅忱。奉天锦州凌海班吉塔镇杂木林子村人。光绪七年生。令尊张永安,字景泉,半农半商。尔少年家道贫寒,佐父治家,还当过泥瓦匠。后来尔一族兄被土匪所杀。前年你孤身闯宅子,将杀死族兄的仇人打死后投入绿林为匪。然后拉起了二三十人的杆子,然后投奔当时在北镇一带活动的张作霖张雨亭,在北镇桑林子一带组织了保险队。你和张作霖并非一家,更不是亲兄弟,不过倒是结成盟兄弟。在对付金大牙的作战中,你张作相曾于枪林弹雨中只身救张雨亭突出重围。因此你二人结下患难之情,形同手足。去年张雨亭部在与金寿山金三爷匪帮的争斗中受挫,败走八角台(投奔张景惠的预警保安队,你义兄被推为首领,你是他的副手。辅忱,不知我说的可对?”坐在大车上的吴宸轩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聊着天。

    “这..”张作相没想到自己的来龙去脉都被这位初次谋面的吴大人给抖搂个底掉,赶忙跪倒在地“大人明鉴,在下确实是出身贫苦,也曾经落草为寇,但是自从跟着义兄干保险队以来,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恶行。此次投奔大人更是被大人心怀苍生的慈悲心怀感召,想和老毛子一绝生死,也算没有辜负关东父老的养育。”

    “嗯,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在我武翼新军不兴这一套。辅忱,你是条汉子。愿意为东北的百姓讨个公道,想法是好的。但是不要动不动就拿性命去拼,你既然是老子的兵了,就是我的兄弟,老毛子的命算个球,就是一百条老毛子的命换咱一条命都不答应。”吴宸轩示意卫兵搀扶起张作相。“这武翼新军的规矩是不得私自招兵,我虽然是总座也不好公然违反军纪,这样吧,这辆大车平日里都是潘大赶的。你虽然有志从军,但也要从民夫做起,先临时充当潘大的替班,和他一起赶车如何?”

    张作相可是懂得行伍规矩的人,这老总身边的马弁哪个不是老大的心腹,至于民夫还是卫士不就是一身皮吗?让老大看上眼,自己这份前程还有跑吗?张作相赶紧又想跪倒磕头,但是想起刚刚吴大人的话,跪了一半就直起身子,叉手叉脚的不知所措,倒让吴宸轩身边的几个卫士笑眯眯的看了好戏。

    大车再次启动,张作相坐在右侧的车辕上,和卫士班的班副潘大唠起了嗑,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到也很快熟络起来。

    一团阴影从身后快速掠过,让坐在车辕上的张作相不禁抬头一看,一只奇怪的大鸟飞掠过头顶,高度正在不断降低,似乎在寻找落脚的地方。

    预感到这玩意危险的张作相迅速掏出了一把枪客打造的独撅牛土枪,警惕的盯着已经飞到前方的大鸟。潘大伸手把枪口按住,冲着张作相一摇头,示意他不要开枪。然后转身冲着背后的轿帘说道:“总座,小毛哥的飞行队来了。”就在言语之间,又有三架同样的大鸟掠过车队,几名骑兵飞快的打马向前,一会儿功夫就在一块比较平坦的草甸子上来回巡视了几遍,一名骑兵站在马鞍上打着红黄两色的小旗子,给空中盘旋的大鸟打着信号。其他的骑兵拿出一卷卷的白布在地面上拼凑什么图案,然后用鸡爪钉子给钉在地面上。

    “辅忱,这是我们武翼新军的新式武器,叫做雨燕式侦查战斗机。一会儿你可以见识一下了。”吴宸轩已经听到外面的报告,出来的时候和张作相说了一句。不一会儿,小毛子带队的一个中队六架飞机都稳稳的停在草甸子上。

    “报告总座,魏羽率领标准飞行队第二侦查飞行中队前来报到,请指示。”

    “稍息。”看着小毛子和他身后穿着皮茄克飞行服双手背后稍息的飞行员,吴宸轩似乎看到了强大的中国空军征战天下的未来。“小伙子们,这是咱们飞行队的首战,展现你们的雄风,让日俄列强都在你们的铁翼下发抖吧。此战由魏羽少校为前敌指挥,本官自任总指挥,我武翼新军全体陆军将士和山东的四千三百万父老乡亲都期待你们的优异战绩。”

    “是的,长官。请总座放心,我第二飞行中队保证完成任务。敬礼!”魏羽已经不是当年的小毛子了,身量长足的他继承了山东大汉的魁梧彪悍,一挥手带着自己的四名飞行员和五名机械师各自跑向自己的座驾,在步兵的帮助下发动起引擎,一架又一架飞机从并不平坦的草甸子上起飞,望着南方那战火纷飞的金州外围飞下去。

    在另外一名机械师羡慕的眼光中,吴宸轩换上飞行服坐进后舱,前座带着飞行帽的飞行员随即起飞,想箭一般的飞向天空,不一会就消失在云端。

    “辅忱,走吧。总座坐飞机走了,咱们也得快点赶路,晚上还要给总座他们准备前进机场呢。”潘大拉着一脸呆萌的张作相坐上大车,跟上了已经在前进的大部队。张作相心里的震惊根本不是这一会儿能平息的,潘大也看出总座很喜欢这个憨厚的东北汉子,估计他早晚也是武翼新军的同僚,所以对他很是照顾。看出他还在出神,干脆自己赶着车让他休息一下,不知道等会儿飞艇来送补给的时候这位张小兄弟是否会再被震惊一番。

    “度娘,请提供金州敌我形势分析。”已经飞进云端的吴宸轩悄悄的把老式飞行帽给摘下,换上了后座下面的飞行头盔,接通电源,全息的分析报告和战场态势就展现在眼睛上。前座的飞行员也在换装,长发飘飘的她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度娘阁下。

    “这么说,日军第四师团打算摆我们一道,让第一第三两个步兵营对付上万老毛子,还真瞧得起咱们武翼新军。”吴宸轩冷笑一声。“金州外围怎么样了?”

    “日军已经集结了两个师团又一个联队的兵力,现在就是第四师团的两个联队和野炮兵联队没有到位了。”度娘通过通话器告知了情况“战壕已经成型75%,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基本完成了。”

    “好,只要不让老毛子把小鬼子打成溃败就可以,多死几个小鬼子不用咱们担心。马上计算一下第一第三步兵营的兵力和补给情况,让第二营和骑兵队直插俄军214高地战线的背后,接应两个步兵营突围。”

    “已经计算过了,第一步兵营兵力还有523人,第三步兵营兵力546人,弹药还有一个基数以上,两部伤员已经后送,现在和炮营、辎重营一起在撤往金州以东的台河营。”

    “嗯,既然小鬼子先不仁就不要怪咱们不义。”呵呵冷笑了两声的吴宸轩接着说“度娘接通咱们的吴绶卿吴大镇座,真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的师级干部竟然带兵和老毛子拼刺刀,我看他的军校都念到湘军的水平去了。”

    “我在你们附近,你们被人卖了知道吧?”

    “啊?!”吴禄贞赶紧探出窗户打电话,到处寻找总座的身影。他的身影被度娘的摄像头捕捉到,投射在全息影像上。

    “你瞎找啥。堂堂记名总兵衔的镇座被人给围死了还不自知。”

    “我们的伤亡不大,还能坚守..”

    “守个屁,弟兄们跟着你不是给小鬼子挡灾的。现在收缩兵力,十五分钟后,三点十分整从214高地西侧的正面突围,我让飞行队掩护你们突围,第二营和骑兵已经完成穿插任务,马上俄军正面的那个团就会大乱,你们趁乱突围,然后和二营一起行动。明白吗?”

    “遵令,总座。”吴禄贞已经猜到自己的总座就在自己的上空盘旋,既然飞机都到了,第二营也已经在捅正面俄军的菊花,自己当然没必要给那些该死的小鬼子守后路了。

    “命令,第一营立即按照撤退预案撤离214主峰,向东侧的第三营靠拢。十五分钟后从正面突围。记得带上所有的伤员,至于牺牲的弟兄就安置在指挥所里,咱们撤退的时候炸了这里,暂时让他们休息一会儿,等咱们打败了老毛子再回来接他们回家。”

    “是的,镇座”几名尉官转身回到各自的阵地上,部队开始紧张的布置撤退的步骤。步枪兵先离开阵地,地雷和手榴*弹做成的饵雷被布置好,等着运气不错的老毛子来中大奖。重机枪疯狂的扫射压制蠢蠢欲动的俄军,多亏了下山道路的狭窄,俄军空有数十倍的兵力优势没法展开,仰攻的劣势让他们没办法和马克沁进行有效的对射,几分钟后山顶的机枪停止了轰鸣。刚刚站起身子的俄军却被从山顶抛射的几个炸药包给炸的七荤八素,等俄军整理好队形,拿机枪开始压制山顶火力的时候,第一营的步兵们已经走了三四百米和第三营集结在一起了。俄军登上了214的主峰,三色旗被几个灰色牲口给插上阵地的沙袋上,虽然不时有俄军被战壕内外的地雷给炸飞,但是挡不住俄军的乌拉声。

    “清国奴撤退了,这些该死的辫子猪怎么能如此不堪一击?”完全没想到刚刚还神勇的阻击俄军的满洲义勇军居然一阵狂暴的射击后果断的放弃了214高地的主峰,现在都龟缩在低矮的东侧山楞阵地上。松岛联队长气的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给扔出去。“难道他们这样跑,俄军就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吗?真是一群没脑子的蠹虫。”

    不过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集结在东侧阵地的义勇军居然离开阵地,往俄军正面的阵地发起了集群冲锋,似乎东侧阵地上没有留下一兵一卒。就在同时让他更加震惊的一幕上演了,五架飞机在一架刷成红头白色身子的飞机的率领下突然出现在214高地的东侧,一组三架开始俯冲攻击214高地上的俄军,另外一组三架则沿着山下俄军的战壕进行了一条直线的扫射,机枪榴弹打的战壕里火星四冒。正在此时,山下俄军的背后又腾起烟柱,似乎后方指挥部方向被人攻击了,俄军顿时大乱,刚刚还想一鼓作气攻击214高地的俄军四散而逃,义勇军的两个营好像热刀子切黄油一样顺利的从俄军正面战线突围而出,扬长而去,只留给俄军前线指挥官和松岛联队长两人一地鸡毛。

第一百六十五节 乃木受命第三军

    readx;现在的雨燕还没有配置机枪同步射击装置,所以也就没有配备航向机枪。攻击的时候后侧的机舱里飞行员站起身子把着飞机机翼上方的机枪越过螺旋桨上方扫射地面,在飞机的飞行方向前面打出一道火线,凡是挡路的东西都被打的断成两截。前面的飞行员则瞅准机会一拉手柄,带着双重保险的两排十来颗60迫击*炮*弹大小的航弹同时从机舱两侧的挂架上被释放,摇摇晃晃的扑向地面,地面顿时腾起一阵烟雾,残肢断体和枪支零件裹在烟火里飞溅而出。

    此时别说俄军日军,就是其他列强军队也从没有见过飞机对地攻击的威力,成群的俄军当时就炸窝了,连军官都发疯似的四处躲避,无人敢直缨其锋。吴禄贞看着被打的毫无斗志的俄军,想着刚刚还凶神恶煞般拼命攻击的老毛子,不禁感叹总座的奇思妙想,居然让列强军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不过感叹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毕竟还在俄军的腹地,击穿了俄军防线后,两个步兵营的一千多步兵迅速的向着南方的平原撤退而去,甚至连已经跑得忘了武器的俄军都没有抓捕。至于俄军一阵鸡飞狗跳后重新集结,把羞辱和愤怒都发泄在322高地上的第八联队和被214高地截住的一部分日军后卫部队的身上,大阪商贩们这下悲剧了。

    话分两头,单表一支。俄军和日军第二军在金州和旅顺之间厮杀正酣之际,日本国内又安排了三个师团登陆辽东,组建了日军第三军,而这个军的司令官正是被后世日本军人崇拜的大神乃木希典。话说日俄战争爆发后,乃木希典这厮恰好不要脸功夫修炼到了一定的火候,于是腆着脸求告,通过自己夫人走天皇皇后的面子获得了第四次重操旧业的机会,补了近卫师团长的缺。这位三度复出的将军也创造了日军历史的一项纪录,其复出的频率已经不亚于后世的某些三线明星了。

    本来按照日军的战略部署,攻占旅顺是整个军事行动的重中之重。日本认为,只要旅顺还在俄国人手中,俄军舰队就随时威胁着日军的海上交通线,因此,必须将它夺下。5月31日,在占领大连而获得了新的补给基地后,日军加速向旅顺逼近。

    为了尽快攻克旅顺,日军统帅部特地调兵遣将,成立了第三军,由素来以骁勇著称的乃木希典出任军长,担纲主攻旅顺。这位后世的日本军神以日本陆军中将军衔出任日军第三军司令官,从而成为日军在日俄战争中陆地战场的主将之一。这次启程前,他竟然自备棺材3口,以示与其二子一道战死沙场,报效天皇的决心。其实这种典故完全是模仿中国历史上的抬棺出征的习俗,不过乃木同学是不会承认的,反倒认为是自己的壮烈之举感天动地,才让他能获得征战天下的殊荣。

    6月6日,这厮带领第三军于大连盐大澳(今猴儿石)一带登陆,并在周水子北泡崖子设司令部。随后指挥日军经南关岭向西南推进,以压缩俄军防线。期间,因他的长子乃木胜典在日军攻打金州南山俄军阵地时阵亡,他得知消息,有一刹那似乎眼睛里泛起泪光,但是他的妻子静子得知这个事情后,竟给他发电报说‘我为胜典壮烈战死感到很欣慰’,敢情这货大约也是充话费送的。

    乃木迅即亲去南山追悼其阵亡之子,还赋诗一首“山月草木转荒凉,十里血腥新战场。征马不前人不语,金州城外立斜阳。”,诗的水平姑且不评价,但是这种假公济私的去吊唁自个儿子,而不是闻之欣喜的态度,实在是让后世的皇军都嗤之以鼻。当时日本陆军参谋本部根据甲午战争二小时攻占旅顺经验,放宽了10倍的时间,责成乃木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占领旅顺。日本国内也认为由乃木披挂上阵,必定稳操胜券,占领旅顺指日可待。乃木希典自个儿似乎也是如此认为,不想旅顺未克,长子先丧,使他更加痛心疾首。

    本来历史中应该自1904年6月下旬始,乃木以第三军的三个师团、两个野战炮兵旅团共5.6万人兵力和386门大炮,向旅顺3.3万俄军发起3次总攻,历时150日,日军狼奔豕突,血肉横飞,乃木用人海,地道,夜袭,甚至组织了三千五百名头绑白布的挺身队冲锋,均以失败告终,战死日本军人5万余人,连他的次子乃木保典也战死了,旅顺仍在俄军手中。

    但是日本人民有福了,因为日本人民的老朋友吴宸轩打算出手,趁着上万俄军还在金州厮杀的时候,给俄军来个黑虎掏心,让第三军不必一个碉堡一条战壕的去拿血肉填满俄军的防线。

    实际上在大连失守后,沙俄政府就严厉警告俄军满洲军总司令库罗帕特金将军不能将旅顺丢失,因为旅顺的丢失将使俄军陷入几乎不可逆转的绝境。为了改变旅顺俄军的处境,库罗帕特金下令以让奉天派出一个军的兵力支援旅顺。然而,6月14日,该军在与负责阻击俄援军的日军第二军交战中大败而归,锦州北上的偏师第四师也被武翼新军和日军第二军给联手打残了,这使得旅顺俄军陷于更加孤立的境地之中。此时的俄军还未丧失旅顺城外防御阵地,但是由于斯捷塞尔的无耻和愚蠢,守军中近一半的精锐被他带走去追击日军,已经陷在金州外围,被322高地和金州外围防线做成了夹心饼干。当然如果他决心丢卒保车还是能脱困的,毕竟第八联队驻守322高地除了一个野炮兵联队的火力支援几乎毫无支持,根本就无力阻止俄军的回撤,但是对于斯捷塞尔而言,撤退就意味着被撤职查办,加上隐匿军令的罪名,他几乎肯定会被军法处决,这位逃跑将军难得的雄起了一回,却把一万多俄军给硬生生的送进了日军的绞肉机。

    现在的旅顺守军的力量是已经下降到不足三万人、火炮435门和42挺机枪。库罗帕特金的对策是死守旅顺,等待援军前来解围。当然援军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但是日军第二军也几乎被打成半残疾,估计重新发起旅顺战役的时间也不是三五十天的事情。

    此时的旅顺城下,疯狂的两军都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败对手,日军将旅顺的得失视为整场战争成败的关键,而固守城池的俄军则身处背水一战的境地,因此,他们在这里的争夺从一开始就非常激烈。俄军虽然屡屡败北,且战且退,但是,他们凭借坚固工事所进行的顽强抵抗给进攻的日军造成惨重伤亡。在旅顺外围南山争夺战中,日军耗费了一天,才以死伤4400多人的代价攻克了这个弹丸之地。当这个伤亡数据送达日军大本营时,日军将领们大吃一惊,以为前线报告有误,可能是因笔误而多加了一个零。从表面看,在旅顺城下,日俄两军的实力相差无几,各有所长,双方的官兵也都是以凶猛与顽强而闻名,但是,两军的作战计划则相反。日军实行的是主动进攻的战略战术,而俄军执行的则是被动防御的作战方针。更大的差距还在外援上,俄军的外援几乎断绝。日军却幸运的有了一个小伙伴,虽然他们还没有正视这三千多辫子军的能力,但是很快他们就被一个消息让他们明白了一句话“那一刻,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被惊呆了”。

    “怎么会?”乃木希典手里拿着情报参谋刚刚上报的情报,已经被震惊的无话可说“清国的满洲义勇军已经突破俄军的西北方向防线,进抵203高地之下。”

    原来为了从海上消灭俄军太平洋舰队的主力,日本联合舰队已经包围了旅顺军港。吴宸轩和在联合舰队上值班的大岛参谋联系上了,吴宸轩不是日本陆军,对于求助海军没有什么心理障碍。联合舰队的东乡大将也觉得早点扫平旅顺要塞的外围,让陆军把太平洋舰队逼出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就让两艘铁甲舰和两艘近海炮舰贴近了旅顺西北沿海。多亏了吴宸轩通过大岛提供的旅顺要塞布防图,联合舰队对旅顺的岸防炮射程和死角都了如指掌,躲在射程外对外围的碉堡和堑壕进行火力支援,毫无压力。

    天上是标准航空队的雨燕进行观察和校射,海上是四艘军舰的大小六十多门主炮副炮进行火力支援,地面上是三千多久经战阵的义勇军在炮火支援下按照定点清除的步骤利用掷弹筒和狙击枪进行点名。俄军主力本来就被吸引到正面防线上,这里临近203高地,是炮火最强的防御区域,所以俄军步兵仅仅派了一个团的兵力加上一两千临时动员武装平民,没想到日军舰炮截断了后援的路线。只能靠三四千人硬顶了。

    堑壕里已经基本上呆不住人了,脑袋敢探出超过一英寸就会被步枪爆头,只要有点活动迹象,就会被掷弹筒给炸出来。平民已经没有多少敢拿枪对射的了,俄军的那个团也是战战兢兢,机枪手死了一茬又一茬,碉堡的射击口都被喷溅的血浆给涂成暗红色了,映射在马克西姆机枪的枪口焰下,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伤亡过半后,武装平民先崩溃了,不知道是谁先抛下步枪,喊叫着跳出战壕向后方跑去,就像听到了冲锋号,大队大队的平民疯狂的嘶嚎着扔掉所有的负重,成群的往203高地防线跑去。紧接着俄军的团也崩溃了,俄军的士兵军官也纷纷跳出了战壕和碉堡,纷纷加入到逃亡的队伍中去。

第一百六十六节 日军浴血尔灵山

    readx;“别停下,继续进攻。”吴禄贞见状大喜过望,三个步兵营全力进攻,仅仅一个小时就拿下了三十多个碉堡攻破了两道堑壕工事。灰色的俄军溃兵和武装平民被203高地上的铁丝网拦住去路,高地上俄军守军都不知所措,终于俄军得到了库罗帕特金的命令,机枪步枪和火炮如同对付日本鬼子一样的扫射着面前的同胞,人群在俄语的咒骂、祈祷和哀求中像麦子一样被死神的镰刀快速的收割。

    “还好,我们遵照总座的命令没跟太近。”吴禄贞一头冷汗,他怎么也想不到,还有对自己人如此凶残的军队,这些被他们杀死的都是手无寸铁的本国百姓和穿着同样军装的军中袍泽,他们似乎杀得津津有味,唯恐一人漏网,简直是禽兽不如。虽然吴禄贞没有预料到,但是在飞机上指挥的吴宸轩吴大将军可是料事如神,当然是在度娘窃听了库罗帕特金通过电话线给前线指挥官发布的格杀勿论的命令的情况下。其实老毛子的豺狼本性,吴宸轩也有所了解,为了不被自己人冲乱阵脚,射杀逃兵也是在所难免。但是后来在溃军和平民试图绕过防线的时候也被射杀甚至补枪就是个心性问题了,恐怕山上俄军如此凶残的屠杀同胞也有种负罪感,但是为了杀人灭口和羞于面对的心态,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个精光算完。

    “据守现有的阵地,绝不向203高地进攻,但是也要注意对付俄军的反击。”吴宸轩的命令在吴禄贞这里就变成了具体的防御部署,很快地雷、定向雷、铁丝网,堑壕,机枪工事和抛射桶都建立起来,一个不亚于一战的西线防御体系的工事群死死顶住俄军的腰眼,203高地从俄军的防线内部被挖了出来。不过吴宸轩还没狂妄的以为靠着三千多人枪就能横扫旅顺,所以自己人打下的这块宝地自然要卖个好价钱,乃木虽然是个古板的陆军马粪,但是临时被划拨给第三军的第四师团师团长小川又次中将可是大阪人,做生意是把好手,在出身萨摩藩的参谋长伊地知幸介中将的极力推荐下,同为中将的乃木希典也不好太过驳面子。小川被授权和吴宸轩谈判交接防线的事情,一番简单而热闹的讨价还价后,这桩卖国(毕竟让给日军的被占领阵地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中国*政府宣布对其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生意就谈妥了。

    “他们只要求我军占领旅顺后,所有的华人和华裔都归他们,希望我军能注重武士的荣誉和信条,约束部下不对华人人身财产进行杀戮和破坏。然后他们同意在我方答应后,将现在控制的两道阵地都交给我们,作为总攻击204高地的出发阵地。”小川喜滋滋的向第三军的司令官和参谋长进行汇报。乃木和伊地知也没想到会如此的简单,毕竟从开战到现在一个星期的鏖战,让日军伤亡了近五千多,但是仅仅前进了不到一公里,离着旅顺军港和203高地还远着呢,这下子听说清国的义勇军居然从俄军中突出奇兵,穿插偷袭,打垮了俄军的一个团,还从正面接近了203高地,这样的战功和拿多少人命才能换来的出发阵地居然被清国人如此简单的送给了他们,简直让第三军的这三位中将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生意就是生意,既然日军第三军的司令官都答应了,日军下级军官和士兵自然不敢违背军令。当天下午天刚刚擦黑,日军的第十一师团的两个联队就已经进入阵地,和武翼新军扮演的义勇军进行了换防。在留下一副地雷布防图后,吴禄贞带着不足2700人的义勇军的三个营,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日军的面前经过,这样的战损率让日军官兵们都咋舌不已。但是欺上瞒下的官场传统下,下级军官根本没法向上级反映,所以第三军的指挥层仍然对此一无所知。历史虽然提前了几天,但是让乃木等人对老毛子如此忌惮的203高地之战,还是顽强的从日俄两军之间展开了。

    休息一夜之后的日军向203高地的进攻,拉开了旅顺攻坚战的序幕。面对一轮紧接着一轮日军挺身队的进攻,俄军凭借多年修筑的防御工事,寸步不让,居高临下,顽强抵抗,致使日军攻势留下的仅是伤亡,而没有进展。俄军的工事异常坚固,日军的炮弹仅伤及表面,而无法将它摧毁。而合理的工事群体结构则使俄军的火力,特别是机枪的火力得以构成一片密集的火力网,日军难以逾越这道钢铁弹幕。为了减少伤亡,日军旋即改为夜间进攻,但仍收效甚微,伤亡数继续直线上升,连乃木希典的两个儿子都阵亡在阵地前。战斗的惨烈丝毫没有动摇乃木希典的斗志,他声称:被包围的俄军死一个少一个,而日军要补充多少都可以。

    激战到23日晚,已经打红了眼的乃木希典决定孤注一掷,趁夜色发动大规模强攻,并动用了他所标榜的“肉*弹”战术,从正面攻击,于是,最激烈的进攻开始了。一位生还的俄军士兵在日记中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一个由活人构成的山崩向我们滚滚而来,从谷地和沟壑中都有日本人冲出来。步枪和机枪纷纷发射,探照灯上上下下,使日本兵睁不开眼。他们前进,扑倒,跳起来又向前奔,然后再倒下去。”俄军工事前铺满了倒卧在地的受伤和阵亡的日军官兵,在枪炮声和爆炸声中,夹杂着凄惨的伤员哀号。而日军的进攻浪潮依然汹涌澎湃。日军的后继部队踏着同伴的躯体冲锋陷阵。激战持续到24日,日军伤亡枕籍,但仅占领了前沿阵地上的两个小堡垒,203高地依然在俄军手中。在这近一周的进攻中,日军伤亡数达到2.79万,约占第三军总兵力的1/3,而俄军的伤亡也达3500多人。在203高地前,堆满了日军的尸体和濒临死亡的官兵,这严重地影响到日军的士气。这样的局面迫使乃木希典不得不放弃对203高地的强攻,转而改为加强对旅顺的围困,等待兵力与装备补充后再作攻击。

    日军强攻被挫败,令俄军士气一振。俄军统帅们的如意算盘是利用旅顺的有利地势和坚固工事,一方面牵制诸如日军第三军这类的敌军主力,以减轻日军对其他战场上俄军的压力,另一方面固守待援,在不断消耗日军的同时,等待正在组建的俄太平洋第二舰队的到来,以便最终夺回战场主动权。

    而在强攻失败后,日军大本营的作战意图愈加明确:必须尽快占领旅顺。因为只要胜利地结束在旅顺战斗,第三军才能从旅顺解脱出来,进而同其他日军汇合,在辽东半岛同俄国陆军主力展开角逐和决战。如果上述作战意图落空,后果无非是这样的:一、第三军继续在旅顺城下进行消耗,严重的减员将使它在俄军面前捉襟见肘;二、如果不能彻底消灭旅顺港中的俄太平洋舰队,日本就不可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尤其是一旦俄太平洋第二舰队赶到,并同港内的舰队汇合,俄国就有望夺回制海权,日本已经取得的战果势必因此而丧失殆尽。

    不到五天的时间,日军第三军开始了第二次强攻,强攻的主要目标仍是203高地。为了这次强攻,日军事先在旅顺外围构建了新的炮兵阵地,装备了一批11英寸大口径攻城炮。与第一次强攻是以步兵的潮水般冲锋开始不同,在第二次强攻中,日军注重了炮战。而俄军毫不示弱,他们将太平洋舰队主力舰上的大口径火炮拆下后安放到陆军阵地上,与日军针锋相对。日军又紧急从国内调集来28厘米口径的榴弹炮,装备第三军炮兵。另外,停泊在海上的日海军还用舰炮支援陆军的强攻。

    在203高地前沿,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采用开凿地道的办法来接近俄军阵地,然后实行爆破。这些地道的只距俄军阵地不到50米。但俄军对此早有察觉,他们或开炮或抛掷炸药包以阻拦日军,同时也效仿日军,同样用开凿地道的办法来接近日军阵地,破坏日军的工事。激战多日,双方僵持在203高地前沿阵地。日军只是占领了前沿上几个无关紧要的地段,但却又付出了6000人阵亡的代价。经过1个多月的相持,10月30日,日军再度动用重炮进行强攻,尽管炮击使俄军工事损坏严重,但俄军仍牢牢掌握着203高地。一位参战者事后写道:“这不是人与人之问的斗争,而是人与钢铁、燃烧着的石油、炸药和尸臭的斗争。”

    然而,对于日本来说更为严峻的是,10月中旬,俄太平洋第二舰队已经,正在驰援旅顺的路上;11月上旬,俄国陆续向旅顺地区调集陆军,企图扭转俄军兵力明显弱于日军的局面。日本海军大将东乡平八郎频频向日军大本营告急:如果到11月底旅顺战况仍无明显变化,日海军对海上的封锁将会减弱。他还以个人名义致信乃木希典,要求他尽快攻克旅顺,扭转对日军愈加不利的形势。

    最高统帅部,作出彻底消灭旅顺港内俄军舰队的决定。乃木希典奉日本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决定发起第三次强攻,一举攻占旅顺,彻底摧毁俄太平洋舰队,使其再无法与远道而来的俄太平洋第二舰队汇合。

第一百六十七节 三攻高地未尽功

    readx;此时此刻,为了夺取旅顺,夺取203高地,日本孤注一掷了。明治天皇又适时向第三军发出敕命,鼓励将士们不惜一切代价攻占旅顺。第三军的主将乃木希典向全军保证,如有必要,他要亲自率领预备队冲锋陷阵。自日俄战争开战后,日本陆军常备师团陆续开赴前线,唯一留在本土的现役师团是由屯田军改编的第七师团,日军统帅部决定将第七师团立刻派往中国东北,投入攻占旅顺的战斗。这样,日本本土只有后备役老兵了。明治天皇作诗感慨道:“男儿意志刚,纷纷踊跃上战场,国事应共当。留下庭院寂无声,可怜孤老耕作忙。”

    吴宸轩替他们扫平了西北方面接近203高地的前进阵地,接受了援军的乃木希典孤注一掷的把五万日军都投入了强攻,主攻目标正是俄军防御体系的核心203高地。充当先锋的是3000多名身上斜挎两条白色布带的挺身队,也就是二战中日军常用的肉*弹攻击的前身,不过可惜手榴*弹还没有普及到这些普通日军士兵,这些肉+弹只好委屈的挂着一个麻布包裹的炸药包,靠着导火*索来点燃,在泥浆遍布的战场上瞎火率高的惊人,很多肉*弹反而因此得以保全性命,当然更多的是保留了全尸而已,若是让吴宸轩这奸商知道说不定会当场把武翼新军多余的手榴*弹都在阵地前清仓大甩卖也不一定。在挺身队出征前,乃木希典亲自为他们送行,鼓励他们为天皇捐躯。挺身队趁着夜色,以密集的队形,秘密接近俄军阵地,企图出奇制胜地突破俄军前沿阵地。不过被武翼新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俄军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实际上一直在警惕值班的俄军早已发现了日军的动向。在挺身队接近前沿时,俄军突然打开探照灯,以凶狠的火力迎击敌人。挺身队虽然个个英勇,但已无法再向前推进,接二连三地被打倒。乃木希典又连续组织了几次进攻,但都被准备充分的俄军给打退了。充其量是个步兵中队长水平的乃木中将除了会组织一个又一个步兵大队送死以外,对于龟缩在203高地堑壕和暗堡体系里的俄军没有任何办法。

    203高地上本来就筑有一个巨型堡垒和两个棱堡,堡垒四周布满带有利刺的铁丝网。该高地与附近山丘的空隙中也精心筑有几道工事。203高地附近的山丘上也筑有坚固的堡垒群和防御日军进攻的堑壕线。俄军凭借着有利的地形和牢固的工事打退了日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轻松的把黑色军服的日军给打的血肉横飞,从前沿阵地上溃退的俄军残余也逐渐在虐小怪的经历中重拾信心,俄军的实力进一步增强。

    一天一夜的苦战后,乃木脑残的命令日军集中全部力量,以联队为单位不间断的进攻203高地。当时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漫山遍野的日本兵向山顶扑去,一轮紧接一轮,没有间隙,双方都已分不清冲击波的批次。山坡上,尽是倒在大炮、机枪、步枪和手榴*弹的火力下的日本兵,数以万计,而更多的人则踏着尸体和伤兵不停歇地冲锋,到处都是血肉横飞,伏尸累累。乃木希典命令炮兵连续不断地炮击俄军工事,甚至不惜伤及正在接近敌人工事的日本兵。《旅顺》一书的作者巴尔特里特是这样描述此时的203高地的:“自从法军攻击波罗底诺大要塞之后,还可能不曾再看见过这样多的死尸,堆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日本人的死尸十分难看,因为他们的皮肤变成了绿色,显出一种极不自然的样子。没有一具死尸是完整的,在炮弹弹片和破碎枪刀的堆积中,到处夹着零碎的肢体和骷髅。”

    经过三天的殊死血战,伤亡了上万日军,打残了两个师团,连一向打仗非常偷奸耍滑的第四师团都伤亡了一个半联队,加上死守322高地的第八联队,第四师团已经剩下一个半联队的兵力了。除了伤亡之外,更让乃木难以接受的是日军第三军从精神状态上已经变得低落异常,甚至在第三天的夜里,因为一个伤兵举枪自尽时没掌握好枪支给误伤了同胞(日军步枪素来奇长无比,步兵想用步枪自杀十分困难,必须用脚趾勾动扳机才行,一旦重心掌握不好,枪口一晃,打不死自己,反而击中其他酱油众的悲剧十分常见),反而被一名看似正常但是已经歇斯底里的曹长用手枪击毙,这个少了一条腿,而且感染严重的伤兵算是求仁得仁了。但是那名曹长却被压断了最后一根弦,竟然毫不犹豫的操着伤兵营区门口的重机枪冲着伤兵营打出一个长点射,为了及时阻止这名疯狂曹长的作恶,几名哨兵立即用步枪击毙了曹长,但是步兵的本能是听到枪声就警戒,这一阵乱枪可算是惹了大祸,本来睡下的日军都被惊醒,生死存亡的心理压力在此刻爆发了。日军居然爆发了营啸,以小队为单位宿营的日军,跟周围的小队开始交火,站出来阻止的军官士官都被乱枪击毙,最后营啸蔓延到炮兵,炮兵们枪支少,可是有大炮啊,面对一群癫狂的只知道杀戮的步兵炮兵也没必要客气了,大炮开兮轰他娘,一时间日军营地里打成一锅粥,已经打的乌龟不认王八。乃木和其他的高级军官险些被波及,不得不仓皇撤退,远离营地才苟且偷生。终于一个脑子里面有点内容物的参谋想出了发射照明弹,吹响集结号的办法,被照明弹和号角惊醒的日军才从营啸中摆脱出来,才算是恢复了平静,但是成百上千的日军稀里糊涂的倒在自己人的枪口甚至刺刀下,不得不说是悲剧的很。

    “参谋长,我军的损失如何?”一夜间须发皆白的乃木此时似乎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只有司令官的身份支撑着他,在机械的履行着他的义务。

    “司令官阁下,昨夜的营啸中,我们阵亡三千七百…”

    “营啸,不,伊地知参谋长阁下。明明是俄军趁着我军苦战间隙发动的大规模反冲击,幸而我皇军将士浴血奋战,击退了俄军的决死反击,虽然毙敌无算,但是我军也伤亡惨重,无力再战。请陛下和陆军省速速增派援军,我军必将一鼓作气,攻克203高地,全歼俄军残余。”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乃木的精气神似乎一下子耗尽了,瘫坐在椅子上牛喘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来问了一句:“那个小伙子表现的很有急智,不知道他是谁的子弟啊?”

    “呃,”没想到一阵子颠倒黑白后,这位主将居然想起了刚刚的那名有功之臣,思维可谓跳跃了,伊地知幸介中将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那名参谋的名字,“他是个农家子弟,没什么武家背*景,不过为人勤奋聪慧,此次是作为陆大的见习军官来咱们第三军观摩学习的,好像叫石原什么的,啊,是了,是石原莞尔中尉。”

    “是吗?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不知道他在..”乃木似乎要见一见这位小参谋,但是还没说出来就被一个参谋的报告给打断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这些第三军将士的鲜血白流了吗?有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来摘果子了。”乃木一巴掌拍在书案上,把茶杯给从桌子上翻了,叮铃桄榔的一阵乱响。原来参谋的手上是陆军省的一封函电,看上去似乎是一封普通的联系函,只是告知第三军,满洲军的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要来前线视察,请乃木司令官准备接待,但是考虑到乃木的军衔任然是可怜的两颗金星,和儿玉源太郎总参谋长不相上下,到时候从满洲军下来的他完全可以仗着大山岩的威风指手画脚,让同为中将的乃木成为傀儡。乃木已经付出了一个儿子的性命,怎么会甘心让别人来摘桃子。

    如同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乃木在指挥所里来回踱步,试图在后天儿玉到来之前有个交代,但是谈何容易。日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且刚刚经历了营啸这种事情,士气没成为负数就该谢天谢地谢大婶了。

    “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兵力可以投入战场?”乃木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四万三千人左右,火炮都没有问题,但是枪支少了点。”

    “没关系。有火炮就行,步枪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乃木神秘的一笑“或许不用总参谋长阁下费神了。让他检验我第三军夺取203高地的雄姿吧。”

    “这…”,伊地知参谋长这下子真的怀疑司令官的思维是不是正常了,刚刚五万多人没能攻下的阵地,现在自己一场营啸差点没有崩溃,而司令官居然说破敌就在今日,简直就是失心疯的节奏啊。

    “那些地堡和那个巨型堡垒,怎么办?”作为参谋长的伊地知也没办法让乃木不放弃治疗,但是问题总要提出讲明白,司令官发疯,他这个参谋长总不能跟着一起犯二吧。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小朋友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乃木桔子皮一样的脸上居然透露出一丝顽童般的狡诈和得意,似乎一个心爱的玩具无论如何不能给和自己争抢玩具的伙伴,哪怕是送给外人也比让小伙伴得到的好。

    “难道司令官说的是他们..”这下子伊地知参谋长可明白了乃木的心思,不过回想一下他们在攻坚中的伤亡比例,似乎这些清国人已经掌握了一种非常高效的进攻模式

    循例猪脚吴宸轩同学没有因为这两个老狐狸惦记自己而打喷嚏流眼泪之类的,实际上他们正在金州城的西海外焦急的等候一艘英国籍货轮,实在也没工夫搭理这两个宝货。

第一百六十八节 乃木再请武翼军

    readx;满洲军司令官大山岩此刻也是骑虎难下,第二军虽然在半个月之前以一比一的伤亡比例消灭了贸然出击但却差一点把第二军给掀翻的万余人的俄军。结束了金州外围的包围与反包围战斗。斯特塞尔老兄居然在见势不妙的情况下放弃了军队,带着卫士只身逃亡,东北大地上的红胡子们也是无能的很,这位同样是大胡子的俄军常败将军经历了十三天的化妆逃亡生活,毫发无损的回到长春,不过他的好运道也就到此为止了。斯捷塞尔在长春被宪兵逮捕,回到俄国后被沙皇法庭判处死刑,后改判为10年徒刑,在监狱中的司令官可以有机会好好反思因为他的愚蠢、怯懦、跋扈和无能到底害死了多少俄军将士。

    话又说回来,在以上四个方面跟斯捷塞尔相比有过则无不及的乃木希典中将在战争结束后,受到天皇的嘉奖,并立即被晋升为大将。这就是日本陆军里面派系之争的后果,连身为天皇的明治也不得不对这样的传统进行妥协,虽然对于这名老将的军略能力评价不高,但是如此忠勇的团结在明治天皇周围的将领就算他的智商堪忧也不影响明治做他的后*台。

    所以大山岩就悲剧了,虽然换一个司令官很可能就被撤职查办了,但是面对只是个老中将的乃木希典,他还要掂量再三,最后在保留乃木司令官的面子底下,悄悄派出了儿玉源太郎总参谋长,让儿玉捎给乃木希典一道密令,暂时让其交出指挥权,由儿玉亲自督战第四次总攻旅顺。凭借儿玉对炮兵的运用方面的才能,就远远强于乃木希典这个只会用步兵冲锋的一根筋将军。本来靠集中炮火,昼夜不停的进攻和靠前指挥仅又用了八天,以战死战伤六千二百余名的代价便攻下了203高地,可惜本来智商基本为负数的乃木希典居然人品爆发,让他找出了一条避免被儿玉取代的办法----请外援。

    吴宸轩将吴禄贞和他们左镇的那个标送上了英国太古的一艘蒸汽货船,可惜这次回去的总共只有2563条汉子,有四百多官兵已经被装进坛子里和他们的兄弟一起渡过这片浅浅的渤海湾,踏上回家的归程。在太古轮船响起一声长长的汽笛的时候,一队穿着铁灰色呢子军装带着白手套的士兵在口令声中连续三次齐射,用枪声为战友送行。船上的号手吹起了熄灯号,刚刚到来的右镇第二标、第三标和留下的重炮第五营的军官士兵们都站的笔直,为自己的战友敬了最后一个军礼。一时间除了海浪洗刷海滩的声音之外,天地之间别无声响。即使是士兵们流泪那也是悄无声息的,这份庄严肃穆和浓浓的战友情,让前来商讨的日军军官也感同身受。在士兵解散后,他才到近前,向副官处报到,然后老老实实的等候吴宸轩的召见,全无刚刚开战时候的目中无人的彪横。只要是纯粹的军人,他们会对战斗力被认可的军队奉上认可和尊重,想赢得军人的尊重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败强手。

    “要我们帮忙?”看着一脸赫然的高柳保大佐,吴宸轩也郁闷了,没想到杜子成带着两个标刚到辽东,还没有休整就要被拉上战场。“好吧,说说什么情况,越详细越好。”

    虽然对方没有一口答应,但是高柳保也知道对这位爷自己没有多少办法,毕竟对方是“听宣不听调”的盟友,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第三军的窘境给吴宸轩汇报了一番,虽然没有说道儿玉总参谋长要来接替乃木中将指挥,但是熟悉这段公案的吴宸轩一听就明白了。乃木希典宁可向他看不起的清国人求助,也不愿意给不属于长洲藩的儿玉源太郎一个踩在自己头上的机会,看来老佛爷的“宁与外人,不与家奴”的先进思想还是有知音的。

    “唔,看起来是个难啃的骨头。不过高柳保大佐,你看你们如此精锐的皇军五六万人都搞不定这个203,我们这五六千人上去不也是添菜吗?”虽然觉得参战也能接受,毕竟苦战才能练精兵,但是不趁机好好敲诈一下小鬼子实在是有负自己奸商的荣誉。

    “这个吗?是这样的。我们在进攻中主要的障碍是对方的地堡和中心堡垒,火炮因为无法靠前配置,所以没有办法精确的打击对方的有生力量。掷弹筒和01式步兵炮是贵部发明的,我们实战中发现对近距离的火力支援很有效果,可惜我们本来每个师团只有一个联队配置了一批,而且在之前的战役中损失殆尽,所以我们希望贵部能提供一些熟练的掷弹筒射手和01式步兵炮进行近距离火力支援,压制破坏俄军的防御支撑点,从而打开突破203高地的突破口。”高柳保已经没脾气了,很干脆的把乃木希典的打算给吴宸轩交代了。

    “这样啊。不是不行,毕竟我们是友军吗。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采取的轮战休整,上一批战士刚刚乘船返回,虽然这批援军兵力毕竟多,但是刚刚从海上飘了三天两夜,体力和精神上都很疲惫,想要马上投入战斗,伤亡必然非常惨重,所以我打算休整三天后再到203高地参加你们的总攻如何?”

    高柳保一咧嘴,心里话要是能等三天,我还用得着求你个辫子猪,三天后恐怕乃木长官都靠边站了,谁认识你是谁啊。“恐怕不能等了,实际上总攻击的时间定在下午15:00,请贵部配属我军第十一师团的两个联队在第二波进行攻击。”

    “那我们可就要付出血的代价了。我很难和部下们交代,毕竟出兵是为了拯救我们的同胞,如果要白白牺牲更多的战士,那就背离了我们的初衷。”吴宸轩无奈的摊开手,一副反正我不着急的欠揍样子。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高柳保没办法,请不到援军,他估计被暴怒的乃木长官给勒令剖腹都有可能,别看他是个大佐,但是在第三军里属于外来户,顶缸背黑锅的不二人选。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好在他比较了解这位清国武官的秉性“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请您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尽量满足您的需要,毕竟您和您的部下也是为了我们东亚民族的自觉在战斗。”

    “这样多不好意思啊,好像我们是为了几个小钱在卖命的雇佣军似的。”吴宸轩脸上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这样吧,你看,我的参谋给了我一张清单,我觉得既然咱们是合伙做生意,哦,是结盟打老毛子,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是吧。这样吧,我吃点亏,就这些…”

    听到吴宸轩这个顶级奸商熟悉的口吻,高柳保已经开始肝颤了,果不其然,他提出来的清单几乎罗列了旅顺的全部华人和财产,还有俄军的港口设施和轮船修造设备以及老毛子的船厂雇员、商人等等等。不过让高柳保更加诧异的是,接到他发回去的电报没有十分钟,乃木长官的回电就来到了,非常痛快的接受这些条件,还附送上所有的俄军海军的物资储备,当然是如果他们能俘获的话。乃木其实对于给海军添堵深有兴趣,所以清国人要海军物资和造船修船的设备,他才不去做恶人呢。至于清国人的财产和性命,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光老毛子就有七八万人,还都是肥的流油的肥猪,足够他们第三军好好膺惩一番的了。

    两边的奸商郎情妾意,勾搭成奸,居然一个小时就达成协议。吴宸轩和杜子成率领两个标外加一个重炮营一共六七千兵力携带轻重火炮开始向203高地进发。

    日军的第一波两个联队呐喊着冲锋,人群密集,队形整齐,若是倒退三四十年,定然能一举成功,但是在铁丝网、水冷机枪和速射炮的绝配下,只能是成为一个大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终于半小时后日军人潮褪去,留下狼藉一片。

    很快第二波日军在一声哨声中狂呼半载,然后跟着前面绑着白布条的挺身队的引导下开始冲锋了。十分钟后吴宸轩终于看到背着掷弹筒和狙击枪的数十个三人小组穿着黑白灰三色雪地迷彩外套的第二标支援小组开始夹杂在日军队列中开始参与进攻了。而炮营的战士们则把01式步兵炮给拆成散件,十几个人背着火炮零件也开始登山,选择合适的弹坑或者其他隐蔽部,一旦选定地点就迅速的组装火炮,开始直瞄射击了。

    俄军一开始已经习惯了日军的进攻节奏,所以打起来得心应手,没付出多少伤亡就打退了日军,还让日军留下了不少于一千的伤亡。正在俄军庆幸日本人一根筋的时候,第二波进攻已经开始,俄军打起精神希望能再续辉煌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混在黑色的日军军装中有些花里胡哨的士兵,他们背着扛着的竟然是大大小小的炮管子。

    “标尺124,方位..”很快一系列的数据就报给了后面的重炮营,俄军凡是没有被工事覆盖的堑壕都被105榴弹炮的炮弹给覆盖了,1898年德制105mm轻型榴弹炮虽然是被称作“轻型”,但是105mm的口径和15公斤的炮弹让俄国人体会了日耳曼人的最新科技成果,而六公里的射程远远超过了俄军的旧式火炮,所以重炮营完全可以从容的固定阵地,一点点的用炮弹来抹平俄军的堑壕。有顶盖的火力点为了阻止第二波日军的攻击不得不拼死射击,马克西姆的散热筒子上水汽蒸腾,射手们都已经半疯狂的扣动扳机,喷吐着半尺多长的火焰。

    “八格牙路,该死的混账,又失败了。”一名少尉的二十几个部下已倒下了一多半,横七竖八的躺在洼地里,但是后方的火炮却无法越过面前的缓坡打中这个碉堡。就在这位少尉打算自己来个肉*弹攻击和俄军同归于尽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响动,一枚榴弹划着弧线轻松的钻入碉堡的射孔,眨眼间这个吞噬.的碉堡就腾起一阵火焰,几个俄军士兵带着满身的烟火从里面滚出来,日军都停止了射击冷眼旁观,等着他们在翻滚嘶嚎中渐渐变成一堆堆燃烧的篝火。

    这名少尉回头寻找救他一命的家伙,没想到看到的确是一名梳着辫子的士兵正在熟练的装填榴弹,蹲在弹坑里,不时的探出身子观察敌情。“竟然是清国奴救了自己”顿感羞耻万分的少尉端起步枪冲向另一个地堡,他如愿以偿的被机枪打成两截,翻滚着把满腹的委屈和着一肚子下水都灌溉在这中国的黑土地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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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意间坠入黑暗的十九世纪尾巴尖的平凡人士,虽然无学历、无资历、无来历的三无人士,但是哥手头就是有技术、有朋友、有运势,更重要的是哥善阳谋、精诡计、脸厚心黑无下限。桓台苗家、旧军孟家、同仁堂乐家一个个商界的传奇人物都是我盟兄,绝世名将吴佩孚、吴禄贞、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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