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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猎灵者     非和平崛起txt下载     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九节 掷弹狙击显神威

    readx;满头白发的乃木和两个师团的师团长都一脸肃穆的端着望远镜在观看日军的第二个冲击波的进展,速度并不快,但是却坚定的把俄军给推了回去。并没有出现俄军反冲击把没有站稳脚跟的日军给推回去的情况。大感欣慰的乃木对身边的参谋说:“看来俄军的气数已尽,今日必能克定功成了。不知道儿玉阁下能不能赶上我们的庆功宴。”但是乃木的心里可并没有如此轻松,毕竟核心阵地上的巨型堡垒还在俄军手里,如果今天天黑前没有能够攻克,那么明天儿玉赶到后,这颗熟透的桃子归谁还真不好说。

    在前线实际指挥作战的是第三军的参谋长,是出身萨摩藩的伊地知幸介中将,把伊地知派给乃木当参谋长,一是为了有个学习德国现代化经验的少壮派来补充乃木的不足,也是为了掌握萨摩藩与长州藩的平衡。但是这位这位伊地知中将很固执,经常和大本营对着干,而乃木本身由于指挥现代化作战经验不足,一味迁就参谋长,结果造成了前期的重大损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乃木是被萨摩藩的人给坑了。

    现在这位德国留学的少壮派却被一群穿着花衣裳梳着大辫子的清国人给震惊了,没想到高地攻坚居然让这些家伙给打的风生水起。准确的说,是进攻中的两个联队在俄军的火力下被压缩了,而那些清.人利用准确的步枪射击、诡异的掷弹筒抛射、还有时不时从手里扔过去的小小的手掷炸弹,炮兵火力无法企及的暗堡都被这些东西给死死压制住。清.人还形成了十几个人的小组,里面有掷弹筒、有精确步枪、还有那种丹麦刚刚出品不久的麦德森轻型机枪,火力上的合理搭配,让所有的俄军工事都成了他们的靶子。日军在冒进付出了惨重代价后,剩下的士兵不自觉的围在那些清.人周围,以他们的机枪和掷弹筒作为战术核心,步枪仅仅成为这些火力的补充,步兵很多时候成了打扫战场的角色。这种无意中形成的半个小队大小的战斗小组在这种地形下攻击效果却比起整个小队的集群冲锋发挥了更好的效果。一个又一个的俄军地堡被炸毁,俄军死伤直线上升,后续部队想增援却被后方的105榴弹炮和75山炮给压制的死死的,还有掷弹筒时不时的加入进来,对漏网之鱼进行补漏,结果俄军一个步兵营的反冲锋还没运动到位就被打成了一个步兵连,根本无力反击。

    终于在下午1时30分左右,在义勇军的火力支援下,日军的一个中队终于登上了203高地的俄军巨型堡垒。这时的堡垒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在堡垒里只有一个俄国人还是活着的,当旭日旗升起在堡垒的废墟里的时候,伊地知幸介中将才算松了一口气,他感觉俄军已经大势已去,203高地的陷落已经是个时间问题了。

    但是俄国这个战斗民族从来不是那么软弱可欺的,当日军占领巨型堡垒的时候,在203高地上的其他俄军工事里,日军与俄军士兵展开了白刃战,人们用刺刀、枪托、石头,甚至是牙齿和双手进行撕打。面对人熊一般嚎叫着端起莫辛纳干步枪冲向第二、第三标的俄军,这些初临战阵的新丁一丝不苟的按照步骤执行,先是掏出防御手*雷,拔掉销子后一起扔向俄军的阵型,然后把步枪里已经上膛的子弹射出去,还有麦德森机枪手的一顿狂扫。扔掉步枪后面对狞笑着挺刀要刺的俄军,武翼新军的士兵们毫无畏惧的拔出大腿枪套里的六子炮,士官们则提着20发大容量弹夹的毛瑟手*枪,更有甚者,有的士兵竟然还背着一把标准机械厂生产的短*枪管型的双*管猎*枪,这些近战利器面对俄军的刺刀冲锋开始了疯狂一分钟的扫射,一个个俄军将士带着不甘心的眼神倒在冲锋的道路上,不过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感受,偶尔几个幸运儿能冲到近前,也无法威胁到武翼新军的士兵,因为那些毫无用武之地的日军士兵这下子终于有了发挥的舞台,十几比一的比例僧多粥少,一会儿功夫这些俄军就被捅成了漏勺,而倒下的日军和武翼新军屈指可数。

    肉搏战还没开始就落下了帷幕,这样的结果让很多日军的军官都陷入了迷茫,自己多年修行的铳剑术岂不是成了摆设。毕竟对手如果是武翼新军这样的双枪兵,在对手消耗完手枪弹仓容量之前,自己早就被打成蜂窝了,什么高超的拼刺技术都是浮云啊。不过现在日军还顾不上慨叹,正是俄军士气低落,兵力不济的空档,趁他病要他命的古训很是有道理,赶紧占领203高地才是王道。

    在武翼新军的保驾护航之下,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日军全面占领了203高地。在这一次强攻中,又有三四千名日军官兵阵亡,但是俄军被歼灭的不下七千人,防御方的死伤比进攻方多,这样算是个不小的奇迹。武翼新军也有几十人阵亡上百名士兵重伤,不过步兵主力并未上阵,只是技术兵种(像是炮兵、掷弹兵、狙击兵、机枪手等)参加作战,普通士兵的伤亡也就小的多。但是这些技术兵种虽然是雏形,但是里面的士官比例也近半数,这种损失让吴宸轩也是暗暗心疼不已。

    在203攻防战经过半个月的拉锯后,终于在乃木指挥的最后一刻落下帷幕,儿玉紧赶慢赶的也只是赶上了乃木希典的庆功宴。面对一万三千多人的伤亡数字,乃木希典在得意之余也作诗感叹道:“愧我何颜看父老,凯歌今日几人还。”他随即将203高地改名为与203谐音的“尔灵山”,借以祭奠战死在这里的日本将士。旅顺战后,乃木更是指挥日军建造了一座高大的炮弹形纪念碑,并赋诗一首:尔灵山险岂难攀,男子功名期克难。铁血覆山山形改,万人齐仰尔灵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夺下203高地后,其实旅顺俄军的败局已定,日军得以用要塞巨炮猛轰停泊在旅顺港内的俄国太平洋舰队。此时,乃木还在杞人忧天的调集兵力,准备拼其全力与俄军余部决一死战。但俄军已毫无斗志,乃木很快就意外地收到了俄军的乞降书。203战役后不到一周,俄驻旅顺要塞司令阿纳托利?米哈伊洛维奇?斯特塞尔派出军使,手持白旗,向日军递交投降书。翌日,乃木希典派第三军参谋长伊地知幸介与俄军达成协议,旅顺遂为日军占领。于是,被明治天皇力保的乃木希典司令官,就体面风光地完成了攻占旅顺要塞的战胜国司令官,接受俄军的投降,写了首著名的“水师营会见”的歌词,称乃木威严深沉,对败军之将显出宽厚仁慈,彬彬有礼,而俄军司令官则衷心盛赞其盖世武功。该歌词不仅被选入小学生课本,而且被谱成曲,广为流传,塑造一个威严仁厚的日本军神形象。本来历史上起到关键作用的儿玉源太郎纯属打了一回酱油,灰溜溜的回到满洲军指挥部,大山岩虽然不忿乃木希典的糟糕表现,但是看着他能独立的指挥日军夺取旅顺要塞的战绩上,也只好捏着鼻子为他请功。

    至于日军在占领203高地后,实际上已经掌握了旅顺战场上的主动权。从203高地上,日军很快运来要塞重炮,开始轰击港口内的俄军舰船和市区的俄军设施,俄太平洋舰队因此面临要么被击沉在港内,要么出港去自投罗网的选择。在儿玉参谋长的干预下,日军改变了勇猛突击的路子,变得步步为营,加上武翼新军这两个标的步兵*运用掷弹筒和机枪、狙击枪进行近距离火力支援,迅疾攻克了一系列俄军要塞,接下来就是占领旅顺市区。

    新年元旦,守军在俄军要塞司令斯捷塞尔将军的率领下,数万残兵败将向日军投降。直到此时,那支打酱油的俄太平洋第二舰队还航行在马达加斯加外海看狐猴呢。5月27日,当这支打算继续北上前往海参崴的俄国舰队在途经对马海峡时,守株待兔的东乡平八郎率领日本联合舰队予以迎头痛击,俄.队几乎全军覆灭,仅有“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等几艘舰船侥幸逃脱。这一战日本海军也树立了自己的军神东乡元帅,不能让海军一向看不起的马粪们专美于前。至于仓皇逃命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历尽艰险回到波罗的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不过这艘身负重大历史使命的巡洋舰大难不死,缺敲响了罗曼诺夫王朝的丧钟,若是知道这样的结局,估计沙皇跪求东乡老大说啥也得把这艘丧门星给留在日本海当珊瑚礁啊。

    在整个旅顺争夺战中,日军战死负伤达到了五万余人,俄军死伤四万五千左右左右,可谓是半斤八两。可是双方都忽略了武翼新军这支人数不多但是却总能搅动战局的力量,实际上武翼新军虽然战斗打了不少,伤亡却不算大。阵亡七百多人,负伤两千一百多人,其中致残退役的不到三百人,算下来整个参战部队中武翼新军一共投入不到一万兵力,但是战损三成左右,比起日俄动辄伤亡过半的情况还算可以接受吧。虽然吴宸轩也很心疼这些忠勇的将士伤亡,但是幸存下来的军人都经过了战火的淬炼,已经可以从容的面对生死,成为真正可以倚重的精兵强将。从这个意义上讲,这次参战吴宸轩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当然这还不是他全部的收获,因为还有…

第一百七十节 血雨腥风应有涯

    readx;战场上的乃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将、败将,但是战场外他可不是一名只知道喊打喊杀的武夫。他虽然依靠交易获得了武翼新军的支援,从而在儿玉赶到前结束了关键性的203高地之战,但是整体上日军伤亡巨大,指挥呆板,战术落伍的问题也显露无遗。乃木明白自己的处境并非安如泰山,相反对手正在挑动一些战争遗属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如果朝廷上风气有所不利,自己不光是荣誉全无,甚至连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在两可之间。

    乃木并没有坐以待毙,他秘密联系了陆军省的一些同僚,把指挥失误的责任都转嫁给参谋长伊地知幸介,很快后者就接到通知被降职为旅顺要塞司令,同时命令乃木希典率领第三军北上增援,参加日军主力与俄主力的会战。乃木希典靠着出卖下属算是侥幸过关,正当他在窃喜的时候,一道晴天霹雳把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报告司令官阁下,我军第十一师团第二十二联队和义勇军打起来了,他们已经交火了,联队长已经赶去,可是还没有停火。”

    “八嘎,怎么回事,不是下命令了吗,旅顺的华人区由义勇军管理吗?”乃木刚刚还舒畅无比的心情立马被这个消息给拍落云端。

    “报告阁下,我们军队没有进入华人区,交火是发生在俄人聚居区里。”

    “唔?是这样啊,那你详细汇报一下情况。”

    “第二十二联队今天负责清剿龙塘的俄国人船厂职工宿舍区,有几百名清国奴是在船厂给俄国人做工的。本来联队长让各中队自行处置,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工藤中队把一部分清国奴赶到靠近华人区的一个池塘里,进行刺杀训练,没想到那些支那,哦,那些义勇军闻讯赶来,他们先开枪打死了我们两名军曹,工藤中队也开火还击,但是对方调集了轻机枪和掷弹筒,工藤中队已经被迫撤退到宿舍区内。”

    “这么说是对方先开枪的了,可是他们有多少人参加交火?”乃木也很郁闷,被迫跟这个该死的奸商签订了协定,预支了本该属于他们第三军的战利品,现在居然敢和第三军交火。儿玉源太郎对于这些神秘的清国盟军也很是好奇,听到他们居然敢率先开火,也惊诧不已,不禁先问道。

    “嗯,好像有一个小队的样子,反正不超过五十人吧。”

    “八嘎,你们中队至少还有一百五十人吧,三倍的兵力还被对方压着打,工藤中马是吃草长大的吗?”这下子连本来还比较矜持的第三军参谋长伊地知幸介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去让你们旅团长天真谷次郎到现场处理,简直把我们陆军的脸面给丢尽了。”

    “要不我去现场看看,毕竟能以一敌三的清国人还是比较少见啊。”儿玉源太郎对于帮助乃木这个莽夫脱困的清国劲旅还是怀有好奇和敬佩的。

    到底真相如何,我们不妨把时钟往前拨上一格半,看看一个多小时前发生的那一幕。武翼新军按照约定占据了港外山脚下的华人区,第三标一营二队的两个哨在华人区入口设置了路障,一方面是稽查逃亡的俄军,另一方面也是警惕日军进入华人区作恶。不过日军或许得到了上级的严令,大战之余居然也遵守了约定,还将周围村庄剩余的几百老弱都驱赶进了华人区,看来是希望能长期占据这一地区。

    这一日正在执勤的第二队的甲哨士兵突然听到一阵中国话的求告和哀嚎,他们没有发现自己辖区里面有什么异样,但是很快这种哀嚎就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官兵们也发现了原来是声音是来源于对面俄国人居住的龙塘区,但是因为房屋的阻隔无法发现任何情况,一名叫刘家兴的士官爬上了一棵高壮的榆树,接下来他看到一幕直到他六十年后去世之前还记忆犹新,在他的日记里清楚的记下来当时他看到的不足百米外的俄国人别墅区的一个池塘里发生的惨案。

    “我爬上那棵大树,马上就发现在离我不远处有一个池塘,周围有些二层的洋楼。池塘边站着好多穿着黑色军装的日本兵,他们已经将一群难民赶进池塘里,有一名不愿意下水的老太太当场就被一个曹长用长刀给劈开了脑袋,倒在地上马上就一动不动了。不一会池塘里便塞满了人。只见难民在水里乱成一片,他们已经知道大难临头了,但是还在哀求日军放过他们这些百姓。池塘边的日本兵很随意的走动着,有的拿枪射击,有的用枪上的刺刀刺,不一会儿就杀死了七八个老百姓。很快他们似乎要允许一些人上岸,有几个壮汉拖着自己的家眷挤开其他人,赶忙从日本人留出来的缓坡爬上来,还不住的给那些日军点头哈腰。但是日军士兵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用枪托驱赶他们走到池塘边的柳树旁,然后一枪托打到在地,两个架一个的拖起来绑在柳树上,然后几个新兵模样的日军在军曹的指导下开始按照拼刺动作一刀一刀的捅在那些壮汉身上,一时不得死的汉子拼命挣扎,不过很快就被刺中要害死去。他们的家小被一群士兵围起来,用刺刀一直狂捅,满身冒血的倒在地上,然后被踢回池塘里。不时有几个壮年男女被从池塘里拖出来,被打的跪倒在池塘边,一名军官似乎在展示他的刀书,一刀一刀的砍下了这些老百姓的人头,人头咕噜的满地都是,尸体被士兵用刺刀挑起来扔回池塘。池塘里断头的,中弹的,刀伤的,破腹的,搅成一团,水变成通红一片。日本兵在一旁欢笑狂喊,快活得不得了。池塘里很快就只剩下少数活人,在死尸上爬来爬去,满身血污。其中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子,浮出水面,朝日本兵发出凄婉的哀求。岸边的日本兵竟拿刺刀来捅,当胸捅了个对穿。第二下又捅那个孩子,只见刺刀一捅,小孩子被捅到刺刀上,他高高地挑起枪来,摇了几摇,当作玩耍的东西。那女人倒在池塘里,尚未被捅死,她想要站起来看看那个孩子,刚挣扎了一下,又趴下了。日本兵就照屠杀别人的方法,也将这个女人拖上来斩成几段,她的孩子已经被从刺刀上取下,剖腹砍头,扔到池塘的另一边。”

    看的已经忍无可忍的刘家兴端起他心爱的“精确秦弩”把那名拿着长刀砍人头的日军军官套进了十字镜,终于在他擦拭刀锋的一瞬间,一枚钢芯弹头瞬间出膛,钻透了他那光头,从另一侧的太阳穴爆出一朵美艳的血花,瞬间炸开的半边头颅和红的白的内容物喷溅在刚刚被老百姓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几名日军发现了那名军官的异状,然后他们开始寻找目标,开枪后顺着大树往下出溜的刘家兴躲过了擦身而过的几颗子弹。他们哨的新军士兵发现了情况,哨长命令大家赶紧进入工事,机枪和掷弹筒都迅速就位。刘家兴刚刚来的及跟哨长说了几句刚刚他看到的日军虐杀老百姓的情形,那个中队的日军就从别墅区里窜出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射击工事里的新军。

    哨长孟庆峰毫不犹豫的命令士兵还击,日军还以为这些清国人不敢还击,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掷弹筒和机枪的组合面前,只有金钩步枪的日军士兵显然没有多少胜算。被压制的日军赶紧叫来了同一个中队的其他士兵,而第一营的丙哨正在巡逻,丙哨的哨长飞快的集结兵力并差遣士兵告知总座,看到自己人伤亡的士兵,很容易就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两边从驳火很快演变成了巷战,如果不是日军方面的联队长赶来制止,胆大妄为的尉官们甚至已经拖来了两门75山炮,打算强攻华人区的关卡。

    饶是如此,武翼新军从无被动挨打的想法,孟庆峰和丙哨的哨长商量了一番,郑重其事的安排了战术,甲哨继续坚守阵地,丙哨趁着日军主力被吸引在关卡,从墙上打洞,绕行池塘,一方面看看有没有可以救回来的活口,另一方面占领那几座别墅,从侧面的制高点开火,形成交叉火力,绞杀不断增兵的日军。或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日军的那个中队始终没有发现有一批中.人绕道了自己侧翼,利用日军惯用迂回攻击战术回敬了对手。虽然池塘里的七八十名老百姓已经横死当场,但是一名女童命大的只被子弹击中了肩头昏死在大人的尸体下面,而且在岸边的浅水里,还有呼吸的她被士兵们发现并抢救上来,成了龙塘惨案的唯一幸存者。

    迂回到位的丙哨迅速占据了三座临近大路的别墅,机枪、步枪、掷弹筒的老三样,这下子日本人也有福消受了。事实证明,老毛子享受不了的待遇换上小鬼子一样是白给,一个中队的日军被打的七荤八素,剩下胳膊腿比较全活的赶紧后撤,占领了几座俄国人的洋楼开始和武翼新军进行对射,在没有狙击枪和掷弹筒的情况下,和武翼新军进行隔空对射,显然是吃亏的,要不占优势兵力的情况下日军军官也不至于去强行拉出来联队炮兵的山炮,打算进行炮火强攻,殊不知新军这边也没吃亏,营机炮队的四门步兵炮也被拉到别墅区里面埋伏起来,一旦日军开炮,这四门炮一定能把那两门山炮给暴力拆解了。

    双方的长官和士兵都在往交火的地段赶来,看似一场中日大战在即,只是华人区里聚集的那一万多老百姓的性命何其无辜,究竟是玉石俱焚还是有惊无险,就要看下回分解了。

第一百七十一节 战后谈和绵里针

    readx;旅顺战场上的戏剧性变化居然也出现在了这场战争的三个涉事国之间。先是俄军已成惊弓之鸟,怕了日军了。一开始是为了在沙皇面前为自己开脱,谎报日军兵力,到后来连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谎言。所以俄国人拼命为自己找理由,满洲义勇军的旗号如此显眼,而他们在攻击203高地中逆天的表现更是给了俄国人一个具有无比诱惑力的靶子。

    俄国人一如既往的蛮横,向事先宣布中立的大清国递交了交涉函,也就是我们至今依然能经常听到的强烈抗议。我们或许是说说罢了,但是对于清廷面对的列强来说,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要么战争、要么签约、续约、改约等等之类的事情,反正是割与赔的节奏,谁先谁后也无所谓。虽然腐朽的清朝政府对于割地赔款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自己的子民,哦,或许是乱民跑去招惹洋大人,然后给朝廷带来损失就是婶可忍叔不可忍的情况了。

    日本人也继续着他们不地道的国际形象,或许在他们的观念里本来就习惯了猥琐和背叛,很没协约精神的日本外交机构羞羞答答的承认由于某位外务省临时雇佣的实习生在某次酒后被异国的酒吧女郎给套走了一些重要信息,导致某些国际军事合作协议泄密,虽然他们及时采取补救措施,但是还是遗憾的宣布此事对于盟友产生了极为不利的影响。不过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日本愿意承担起为某些在这次战争中支持日本的友好人士提供庇护的责任和义务,并且很期待这些有识之士的投入帝国的怀抱。

    清政府的首脑们很乖巧的从中读出了日本人传达的如下信息,“这次老毛子追究的是老子照着的马仔,你们招子放亮点,如果敢动老子的小弟,老子不仅要带弟兄们给他家重新装修一遍,还顺便把小弟收入门下,从此跟你们脱离关系。”于是夹在日俄中间的老佛爷和一班军机们左右为难之际,把这个惹事精恨不得拎回来拿香头烫成烤乳猪。但是迫于英国老大的示意,军机处不得不起草了一份对于勤政爱民的封建主义道德模范官员山东布政使吴宸轩吴大人的内部嘉奖令和一个轻车都尉的据说是可以传给后代的荣誉称号,反正就是加点虚头八脑的应付一下可恶的小日本。

    这件事情说起来复杂,但是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老毛子为了找个背黑锅的于是挑了个挨打不还手的软柿子大清国,小鬼子为了陷害队友自编自导的推出个临时工酒后失言,本来打算受了恶邻的气打自家娃解气的大清国发现好像这娃快被另一个恶邻居给收小弟了,而且这位邻居不诅声不言语的快把那位恶邻居给办挺了,于是口头奖励了一下这惹祸的娃。反正大体如是吧。

    这个惹事精吴宸轩童鞋正在和希望当他大佬的恶邻居交手,虽然儿玉源太郎到了后,阻止了日军山炮开火,也间接的挽救了日军的一些面子和性命,但是点检了双方的损失,儿玉才发现一比三的比例算的太保守了。实际上从火力输出上来说一比五更合适一些,若是考虑到拼刺前,这帮猥琐的双枪党们先打后炸再上手炮的恶劣行径,一比八的比例用来衡量他们更加保险。儿玉命令第二十二联队后撤五百米,让出了一半的别墅区,不过日军嘴里翻脸无情、得寸进尺的小人们,那些辫子军却没有趁机进攻的意思,反而放弃了那三座别墅,后撤到华人区的围墙内。

    双方脱离了接触,杜子成和儿玉源太郎在战场中央的一栋别墅见了面,至于这栋别墅的主人是死是活就没有人关心了。本来儿玉源太郎对于和一名总兵级别的清军武官谈判有些顾虑,虽然品级上相当,但是面对或者傲慢固执或者谨小慎微的清国官员,换了任何对手都不会感觉到舒服。不过等接触到这位比自己年轻一半还多的总兵大人,儿玉源太郎不禁长叹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总参谋长阁下,在谈判之前我首先要向贵军提出严正抗议,抗议贵军违反协议,肆意虐杀和平居民,并在我军维护协议条款的时候对我军进行攻击,造成我军人员装备的重大损失,对此我方深表遗憾和强烈愤慨,在对方给予我方合理解释和赔偿前,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双方握手还没松开的时候,杜子成如同背书一般的发言,让粗通汉语的儿玉源太郎深深感到自己的汉语水平太水了,虽然意思大体明白,但是无论如何让他把这种挑衅的事情说的如此大义凛然还是超过了他的认知水平的。

    “我想贵方有些误会吧。”刚刚开口的儿玉源太郎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过分软弱了,有失皇军的气势。“你们是在倒打一耙,这是非常恶劣的行径。你们刚刚还向我军开枪…”

    “你确定这些被击毙的歹徒是日本陆军的现役军人?”杜子成一抬手就打断了儿玉的话“我提请双方无关人员退席,下面我要出具一些证明,看完后或许贵方会对此事件有一个更加清醒的认识。”

    “这样的话,好吧,我不反对。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们只有一次机会说服我们。”儿玉觉得看看清国人的证据也无妨,挥手让手下的参谋们退出了大厅,只留下一名机要参谋在身边,不过很快他就后悔这样的决定了。

    “比比露露”的声音,一部看起来清晰度颇高的无声影片在按照每秒二十四帧的速度匀速的转动着,画面上的情景让所有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刚刚对发生在龙塘池塘边那血腥屠杀的记录,镜头从很远的地方拉伸过来,但是清晰度却没有下降多少。日军黑色的军装和刺*刀上的寒光都清晰可辨,明显是清国老百姓的人群被驱赶进池塘,被射杀、被刀劈、被绑在树上练习拼刺的情景都历历在目,直到那名幼儿被肢解的时候,才有一名日军军官像是突遭雷击一般被爆头,然后才有了日军开始纷纷往华人区的方向开枪,大概过来半分钟才有日军士兵被击中,能看出对方反击了。影片嘎然而止,儿玉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就在看到士兵们用老百姓练拼刺的时候,儿玉就忍不住要大骂这些士兵都是猪猡,就算刺杀也好歹避开对方的摄影机,那么大的盒子你们难道是睁眼瞎吗?其实儿玉错怪这些士兵了,他们若能发现度娘的全息摄影才有鬼了呢。

    杜子成看的也是满头大汗,不过是气出来的,心里话这个摄影师简直不是人,如此惨绝人寰的情景居然古井无波的拍摄下来,期间连点抖动都没有,可见冷血到什么程度了。那名士官也是个软蛋,居然枪开的如此之晚,若不是那个女童命大,这些老百姓就都死绝了。

    “贵军出示的这种影片完全可以是从摄影棚里拍摄好的,不能作为证据。”机要参谋赶紧开口辩解,不过连儿玉都摇摇头。这种细节都纤毫毕现的东西分明是现场拍摄的,如果要请个西洋的记者团到现场一番对照,恐怕日本帝国的脸面就更被踩在脚下了。儿玉也不想斥责这名贸然开口的参谋,他一挥手制止了参谋的发言。然后说道:“我已经看过了,我想知道你们解决此事的诚意。”

    “诚意吗,不如我们一起看看我们的飞机如何看的。”杜子成说完看看儿玉源太郎,儿玉略微一沉吟便笑了。放映员接到了指令,接下来是对武翼新军所使用的战斗轰炸机的介绍影片,实际上就是航空队自己内部的教学片,不过新颖的内容,详实的记录和对飞机在战争中的作用等设想,让儿玉源太郎非常的惊讶,他虽然面子上还保持着一贯的沉静,但是心里已经在计较日军和武翼新军的实力对比。

    “有诚意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是解释还需要一个。”影片只有短短的五分钟,结束后窗帘被拉开的时候,儿玉已经有了决断。

    “条款中存在一个错误,就是中对于“华人区”的词汇理解上有歧义。”杜子成指出了协议书中的问题,“华人区”在汉语和日语里既可以理解为华人聚居的区域,也可以理解为居住有华人的区域,显然后者包含的范围就大多了,就算是前者也并没有限定是俄国人划定的华人区,也可以包括其他华人聚居的村落和街道。

    “唔,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交出第一名开枪的凶手。”儿玉还是希望能给自家的小弟们一个交代,至于赔偿问题,似乎已经有了双方谈下去的契机。

    “我们发现这是一个阴谋,实际上我们发现这是俄国人残余抵抗人员开的第一枪,他袭击了我们一个哨兵,夺取了枪支,冒充我军向你方正在实施屠杀的军官射击了第一枪,导致本来就剑拔弩张的双方交火了。虽然作为协议缔约方,我们本来就有权使用一切手段制止你方违反协议对华人区内的华人的屠杀行为。”杜子成一边一本正经的陈述,一边肚子里笑的要抽筋。

    “那个,那个俄国人呢?”机要参谋追问道,儿玉捂着额头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心里话这个宝货给个梯子就下啊,你这一问不明显相信了对方的瞎掰吗?虽然这样也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如此的智商居然混到陆大毕业,让儿玉对于自己国家的军校教育水平不得不抱着怀疑态度了。

    果不其然,杜子成一摊手“很遗憾,他马上就被我军发现,当场击毙了,尸体就在外面,你需要的话,可以打包带走。”然后转向儿玉“阁下,这是我们的交代,希望能帮助你说服其他你方将领。”言下之意,像这种脑残军官就算了,只要你们的将领能有点头脑就行了。

    儿玉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样的结果。然后就是双方共进晚宴,一派达成协议的和谐场面。最后儿玉让卫兵抬着一具被打成筛子的穿着武翼新军军装的老毛子尸体,旁边还有一杆据说是凶器的秦弩步枪。至于如何和乃木他们以及军部交代,儿玉并不担心他们也和那个机要参谋一样脑残。

    哦,对了,先找参谋处去退货,换个智商是正数的机要参谋为妙。

第一百七十二节 奉战前奏黑沟台

    readx;“总参谋长阁下,刚刚为什么不让他们做出更多的赔偿啊?”智商为负数的机要参谋却是个虚心好学的好奇宝宝。

    “赔偿?有什么赔偿比的上你背着的那卷胶片?”儿玉的脾气还算好的,若是乃木早就三宾得给招呼了。“武翼新军的飞机非常的犀利啊。既然对方能让我们带走这种机密影片,那么通过交易获得飞机技术,对于帝国来说不是比起钱财来更加有意义吗?”

    “说的是啊,总参谋长阁下英明。”机要参谋非常的兴奋,似乎看到了画着太阳旗的飞机遮天蔽日的攻击敌人的堡垒的大场面“可是我们直接歼灭他们就好了,只要抓住他们的大头领,不愁拿不到飞机的技术啊。”

    “抓住?”儿玉不得不相信这位脑残的厉害,他苦涩的一笑“怎么抓住啊,他们有飞机啊。我们可以用优势兵力包围陆地,联合舰队可以封锁海洋,但是天空呢?只要他们的首脑坐上飞机,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要知道清国人并不会在乎他们的士兵,清国人多的是,他们只需要很低的补给品就可以再次成军,我们除了收获一些战俘就没有任何的收益。但是我们则要牺牲更多的帝国武士,而且不要期望今后会有任何清国人跟我们精诚合作了,因为他们不会管这次交火的是是非非,而都会以此为戒,防备我们翻脸攻击友军,我们在大陆上从此就寸步难行。至于逃走的吴宸轩吴总督和他的高级军官会以此为耻,然后投入俄国人的怀抱,今后我们在奉天和吉林就要面对武翼新军和俄军的联军了。”

    “属下受教了。”那个机要参谋才明白儿玉阁下并非是对他们软弱,而是已经衡量了利弊才做出的选择。他明白了,但是儿玉却迷惘了,什么时候帝国陆军需要考虑清国人的立场了?看来武翼新军的崛起已经影响到了整个东亚的战略布局,如果不做好长远的打算,有可能会在今后的交锋中吃大亏的。儿玉在和乃木等人通气后,很快就达成一致,接受这样的解释。乃木看似坚毅,但是被巨大的伤亡已经搞的有点神经质了,武翼新军的表现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刺猬,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第三军表面风光,但是伤兵满营,实际兵力不足四万,要对付这三四千武装到牙齿的清国变态们,不付出一两万的伤亡是不能期望以尽全功的,那打完第三军也就可以直接撤编了,所以第三军虽然某些联队长级别的肌肉*棒子还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大多数人听到不用全力围剿这些武翼新军,都暗暗送了一口气。而乃木和儿玉能获得对方提供的飞机资料,也是立下大功,不虞会被国内追究退让的责任,至于被击毙的那些士兵和低级军官,反正攻克旅顺要塞的伤亡巨万,多一百少八十的谁在乎呢?

    经过此次交火事件,日军反而对武翼新军没有了鄙夷的态度,虽然仍然是敬而远之,但是当着武翼新军士兵的面儿,已经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收敛。日军在对付俄军战俘时表现的比较有风度,当然对平民就不那么客气了。现在对于华人也不敢太过分,抢劫破坏在所难免,但是杀人强奸之类的事情就少多了。一肚子火气的日军士兵把邪火都撒在那些被圈起来的俄国平民身上,人倒没多杀,但是老毛子的女人后来被遣返以后,陆续生下了一些混血儿,至于命运如何,就全凭运数了。

    “太古的船到了,这是最后一批了,一共四千四百名老百姓和一百七十二名俄国技术员工和家眷。”杜子成报告说。“总座,我们还参加小,额,是日本陆军攻击奉天的战役吗?”

    “当然参加啊。”吴宸轩也忙的焦头烂额,这几万百姓和两千老毛子平民比起十万武翼新军更难管理,吃喝拉撒的都要他管,“咱们和小鬼子的协议是到日俄东北冲突完全结束,以双方达成长期停战协议或一方投降为标准。这一次你们两个标都算是淬过火了,该让中镇后镇、前镇都派人过来练练了。”

    “总座,我算服了。”杜子成兴奋起来“你当初力排众议的要和小鬼子签协议出兵。说实在的不光政务方面反对,连咱们武翼新军也很多人不理解。可是这半年赚的钱不必说、俘虏的老毛子技术人员和设备也算一笔,更重要的是救下了不下十万的东北同胞的性命,还练出了一般百战精兵。看样子陆地上老毛子是没辙了,小鬼子赢了咱们也算战胜方,多少也能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

    “老毛子的翻盘希望就算是他们的第二太平洋舰队,不过几十条破船绕了大半个地球来和小鬼子的联合舰队拼命,劳师袭远、以明打暗都犯了兵家大忌,别说小鬼子联合舰队有优势,就算数量不及俄军,也能凭借这些优势打垮俄军。所以虽然仗还有的打,但是小鬼子这次算是又赌赢了,好在咱们也搭上顺风车,没白忙活。”

    “报告总座,我军三镇共在烟台港集结六个标又六个营的兵力,正在通过日本丸红海运前来增援,预计后天正午到达营口港。”一名参谋汇报了情况就转身离开,杜子成也明白自己的两个标和重炮兵第五营到了轮战休息的时候,该返回山东了。

    “对了,老杜,我和大山岩的司令部联系好了,后天下午你们从旅顺撤军,但不走海路。丸红的船要运输旅顺的物资去日本,你们就辛苦点,走陆路经盘锦、锦州从山海关入关,从天津坐火车返回济南。日军也安排一个大队去换防天津日租界的海军陆战队,和你们同样的行程。”

    “这样恐怕朝野上下都会视我们为日本的傀儡,是不是应该和小鬼子分开行动啊。”

    吴宸轩苦笑一声,“你以为现在朝廷内外对咱们武翼新军还有好感不成,反正已经当了鹰(英)奴,再做个傀儡也没什么,反倒是英国日本两大帝国的背*景到会让他们下黑手的时候,有些顾虑。”

    “只是国内的俊杰们都觉得咱们是洋奴,未必愿意来投明公。”杜子成说

    “又不是三国演义,哪里会有文武大才纳头便拜的道理。”吴宸轩不禁腹诽几句“老杜啊,你我兄弟也相识几年了,你觉得我真的是传统中的明公吗?我觉得咱们武翼新军的事业是大家的事业。就像是山东商会一样,大家都是股东,我不过是大家推举的理事长,蒙大家器重,给大家带个头而已。若是有一天我们弟兄们之间要君君臣臣的划分个君臣名分,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吴宸轩绝不做那称孤道寡的独*夫。”

    “这么说,总座并无问鼎之心,那倒是会有不少老先生要失望了。”杜子成其实没有什么野心,总觉得跟着吴老大几年成就了一番事业,手下精兵强将过万,而且外御敌辱、内惩奸贼,几年间纵横京津鲁冀、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作为一名投笔从戎的书生还有何遗憾。所以杜子成一直以来死心塌地的跟随吴宸轩,也正是如此他才毫无机心的问出这一句。好在吴宸轩也深知杜子成的为人秉性,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失去一些怀着从龙之心的文人武将的投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之奈何,随他去吧。”吴宸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麾下的所有人都满意,干脆就来去自由,既然不是志同道合也就没有必要强求。

    正在吴宸轩杜子成两位武翼新军的首领畅谈志向的时候,日俄之间的第二次大会战已经拉开帷幕。虽然旅顺陷落,俄军在奉天的主力尚存,日军第一军第二军的北上攻势立即遭到了俄军的全力阻击。

    此时日俄双方兵力对比上,俄军在兵力和火炮方面均占优势,库罗帕特金计划用第2集团军(5个军126个步兵营、162个骑兵连439门炮)共10万人担任突击,任务首先是占领奉天西南约40公里的一个村子沈旦堡(三叠铺)。库罗帕特金认为该村是日军整个阵地的关键。而这个方向上的日军,实力却异常薄弱,仅以骑兵第一旅团的秋山好古部8000人警戒宽大正面。

    当日来攻的俄军有:黑沟台方面的2个师(由32个步兵营编成),沈旦堡方面的1个师(由16个步兵营编成)和向日军左侧插过来的米舒钦柯骑兵军(72个骑兵连)。被包围的日军秋山好古部因为受到了武翼新军在金州外围战役中阻击哥萨克骑兵战斗的启发,在战场上大规模集中使用了机枪并辅以铁丝网和堑壕,把冲锋的哥萨克骑兵打的尸横遍野。同时日军中已经开始少量配备的掷弹筒和手榴*弹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哥萨克骑兵往往被弹片成批杀伤而失去了骑兵集群冲锋的威力。

    满洲派遣军大山岩总司令官十分重视战况的发展变化,在紧急调动位于后方的第8师团立见尚文部立即奔赴黑沟台的同时,也从各条战线抽调可能抽出的兵力,编成临时预备队进行反击。与此同时,从营口上岸的肖明峰和蓝天蔚带领的六个标又六个营两万多人的大军,几百辆胶.车和驮马拉动的榴弹炮,绵延数公里的行军队伍让路径上的百姓都四散躲避,看到军人身后的大辫子才明白是朝廷的官军,有些胆大的青壮悄悄的围上来询问,知道是山东来得队伍,更感到亲切,不过急行军中的战士显然没有和百姓闲话乡情的工夫。

第一百七十三节 穿插歼敌军威武

    readx;从一月二十六日开始的三天里,日军西翼的各部队进行了浴血奋战,立见尚文的第八师团弹药告急,被迫进行了一场世界最大的白刃突击,却顺利的突破了俄军对秋山旅团的包围。到一月二十九日,连作为预备队的第5师团都已全面投入战斗,从柳条口至长滩的西北方向上,多路穿插分割攻击敌人阵地,以期各个击破黑沟合以南之敌。这一次俄军前线的克鲁泡特金总司令官缺乏果断,丧失了千载难逢的好战机。由于他担心俄军第二军可能会遭到分割包围,因而没有积极扩大黑沟台方面的战果。特别是由于日军部署在中央位置的部队(主要是日军第二军)的牵制活动,进一步增加了作战正面的危机感,以至两次拒绝俄军第二军司令官的增援要求。

    本来这次会战应该以俄军的主动撤退结束,不过有了吴宸轩这个惹事精,特别是这个惹事精的手里还有两万虎贲的情况下,显然不会让老毛子如此轻松的脱身。

    黑沟台西靠浑河,南侧有一条地势较低的黑沟河,本身地势相比周边地区高出约二十米,存在着几个较大的土丘,在辽河平原地区,能有这种地理位置就算是很特别的要害之地,俄军的主力就据守在此地。

    俄国远东军第二集团军在黑沟台的西部防线上仅仅派遣了一个第十一步兵师驻防。实际上是由数个遭到打击后重建的步兵营临时拼凑而成,由杰林斯基少将担任指挥官,而这位少将也是刚从旅顺战场狼狈逃溃而回的败将,已经被日军吓破了胆,在整个黑沟台会战期间都只是窝在防御工事里,甚至在日军预备队第五师团穿过他的防线,插入柳条口防线的时候都没有发射一枪一弹。

    几乎是在与此同时,立见尚文的第八师团经过苦战也抵达黑沟台,第八师团在俄军防线的东北侧修建了接近一公里长的战壕,而俄军第六步兵师同样沿着浑河东岸密集布防,日军和俄军双方不断向前延伸,防线犬牙交错,交火不断,但是现在双方根本没有能力歼灭对方,所以打成了一片胶着状态。

    就在双方都在亟待援军的时候,日军的派遣军司令部里,大山岩元帅高喝一声“妙哉,胜矣!”。把几天来没睡几个小时的参谋们差点吓得一头张倒在地上。儿玉源太郎中将刚刚从旅顺赶回来,赶紧过来见过元帅,没想到刚进门就见到狂喜中的大山元帅。

    好容易等大山元帅从大笑后的剧烈咳嗽中平息下来,儿玉凑上去问道:“元帅,有何喜讯,可否让我等众人分享一二。”

    “呵呵,儿玉君,真是天佑皇国啊。”大山岩的白胡须喜滋滋的挑动着“你看看这封电报。”把电报往儿玉手里一塞,就夺过参谋手里的铅笔,在作战地图上勾画起来,留下一脸愕然的作战参谋木格章一般的呆立当场。不过见到元帅的图上作业,让周围的军官都大吃一惊,有个参谋壮着胆子凑过来给元帅说道:“元帅阁下,我军在辽中地区并无大队以上的兵力啊。您这条线是不是?”

    “元帅阁下,大局定矣。”儿玉看完电报,虽然也是笑逐颜开,却并无太大的惊喜“山本君,元帅阁下标的没错,这并非是我军的师团,不过该部前期没参战,兵员装备方面非常齐整,而且实际战斗力恐怕不亚于我们任何一个常备师团。”

    “总参谋长阁下,莫非是列强的军队参战了?”那个大胆的山本参谋问道。

    “是满洲义勇军,不过这是他们的第三期参战部队,一周前没有从旅顺登陆,反而选择营口登陆,而且这五六天一直急行军,昨天深夜就已经到达辽中县城,估计下午就能进入黑沟台战区。这下子正捅在俄军的腰眼上,除非出现奇迹,奉天的俄军已经是大势已去了。”

    “满洲义勇军?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重兵集群。”山本不相信在他印象里那个和东北遍地都是的土匪绺子一样的义勇军居然有两万多的兵力,而战斗力居然和同等人数的帝国常备师团相当,这让一直瞧不起清国奴的参谋军官们情何以堪。

    此时的奉天周围地区,日军在长达100余公里的战线上已经集结了五个军,二十七万人,大炮千门,机枪两百有余。根据大山元帅原来的计划是:以新到的第3军、第5军分别迂回俄军两翼,第一军、第二军、第四军以正面进攻牵制俄军于沙河地区,并保障第3军、第5军的迂回运动。主攻指向的是俄军右翼,由乃木的第三军担任主力,怎奈第三军伤亡巨大,不得不补充休整一番,因此耽误了参战的时机。

    而就在同时,沿沙河一线集结的俄军成三个独立的野战集团:右翼为第二集团军(考尔巴斯指挥),正面25公里;中央为第三集团军(比尔德林格指挥),正面20公里;左翼为第一集团军(李涅维奇指挥),正面45公里。暴露的翼侧由独立部队掩护。俄军总兵力达三十三万人,炮一千二百多门,机枪五十多挺。在害怕爆发革命的沙皇政府催促下,库罗帕特金不得不决定发动酝酿已久的攻势。企图在乃木第三军北上之前,沙河一线击溃日军主力,结果两支军队在黑沟台和附近地区搅成一团,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由于旅顺陷落和俄国太平洋舰队主力被歼,使日本获得完全的制海权(至少在俄国欧洲舰队到达之前)。日方竭力利用这一有利的形势,决定围歼东北俄军于奉天地区,以期胜利结束日露战争(说明当时的联合舰队对于战胜俄军第二太平洋舰队也没有多大把握)。因此,日军统帅部严令乃木希典的第三军迅速结束休整,奔赴奉天前线参战,同时新编第五军(鸭绿江军)也一边整编一边向奉天急进。

    此时的黑沟台附近七八万俄军和两个半师团的日军搅成了一锅粥,以大队甚至小队的规模进行着堑壕战争。双方的兵力都用到了极限,就看双方谁的外援先到,或者谁的韧性更好。已经知道这段历史的吴宸轩很无耻的利用了先知技能,让第三批出关轮战的两万大军带着一百多门大小火炮和数量众多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从营口登陆,沿着营口-海城-鞍山-辽中的行军路线急行军五天赶到了辽中待命,等到了地方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龙精虎猛的武翼新军混编镇打着义勇军的旗号,一路迤逦到黑沟台的西南方向。

    “总座,我军都已经到位,请您指示。”肖明峰作为主将、蓝天蔚因为资历屈居副将,六个标的标统都站立在指挥台的两侧。

    “这是我军第三次轮战,也是在座诸位的首战。”吴宸轩说道,各位军官都把头抬得更高,好表现自己的决胜信心。“既然诸位都是我军的高级将领,我相信出关作战的意义就不用我在这里赘言了,下面我直接分配任务。中镇一标贺永清,中镇二标白明礼,你们的任务是,从出发阵地开始出击,击穿俄军各道防线,争取在两小时内贯穿敌营,从东北方向继续攻击前进,直插奉天城。前镇一标聂子良,由黄北村向东北方向进攻,一个小时之内攻占土台子,截断俄军退路。并阻击俄军八小时以上,不得放走俄军成建制的部队。前镇三标….”

    “任务就是这样,期间只要不违背任务要求允许各部自行决定行止,任务都明确了吧?”

    “是,总座。”

    “有信心吗?”

    “坚决完成任务!”这些年轻的高级将领都大声吼着,声音传出了帐篷,让外面的卫兵都精神为之一振。

    “现在对表,十点四十七分。全体注意,中午十三点四十五分发起攻击,各部队提前隐蔽运动到位,一起发起攻击,不得有误。”

    “遵命!总座。”所有军官都立正敬礼后,转身离开返回各自的部队。独立炮兵营和标下属的炮兵营都已经布置好射击阵地呢。在这个距离内火炮完全可以做到无死角全方位的覆盖射击。

    “轰隆”一百多门七五以上口径的山炮、野炮、榴弹炮同时发出了怒吼,俄军阵地的二线防御工事已经被飞机上的炮兵侦查员观察的一清二楚,炮弹都没浪费,几乎是以工事为圆心密集排列开去。日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给惊呆了,没有接到发起总攻的命令啊?大队长、联队长们抓紧时间通过野战电话询问旅团、师团,却不知师团部里也是一片茫然。直到第二军的军部接到了义勇军总部发来的电报,告知义勇军将于30分钟后发起攻击,地点就是俄军在黑沟台的西部防线。

    日军的几个一线大队奉命让开了一道口子,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股浩浩荡荡的铁灰色的军队就从辽中方向赶到。在日军让出的阵地上略作休整。然后掷弹筒打出了一片的烟雾*弹,在烟雾中一个连队接着一个连队的向俄军的防线冲去,马克沁机枪被安置在铁轮小拖车上,四个士兵拽着狂奔,居然比冲锋的士兵慢不了多少,很快马克沁吭哧吭哧吼叫响起,最前面的士兵还没冲进俄军的一百米前沿。掷弹兵紧跟着步兵,时不时的停下蹲踞发射一枚又一枚的高爆榴弹,一个个刚刚苏醒的俄军机枪就被炸上了天。一个地堡的射孔只要喷吐火蛇,不出五秒,就会有一挺马克沁和几只掷弹筒盯上它,即使不能击毁工事,也用火力和烟尘阻挡了他们的持续射击。这些铁灰色军装的士兵战术动作娴熟,在一个个弹坑间飞快的弯腰移动,总是以一挺麦德森轻机枪为核心,成倒三角队形展开,即使是运动中也没有散乱。那些拿着带镜子的步枪的士兵随时会卧倒击发,对面阵地上总有俄军的机枪手或者投掷炸弹的士兵倒下,至于敢于站起身子来大吼大叫的俄军军官更是第一时间头部彪出一条血箭,一命呜呼。

    一众观战的日军军官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现在却看的相顾骇然,这还是他们一向鄙夷的清国奴吗?

第一百七十四节 士兵突击有奇迹

    readx;俄军第十一师当缩头乌龟当的已经习惯了安逸,丧失了一个军人应有的血性。如虎似狼的义勇军四个标分成三路穿插而过,在优势火力的支持下把俄军的防线扯得四分五裂,被高过自己数倍的火力打击的失魂落魄的俄军士兵在战场上四处逃窜,很快就形成了溃败的态势。既然如此,这几个标的新军士兵更是得理不饶人,始终保持一个连队为箭头,两个连队护卫两翼的进攻队形,箭头连队一旦损失过大,就交给身后的第四个连队接手,在交接的时候两个连队的火力一起进攻,往往让俄军以为是敌军增援到来,所以更加组织不起反击来,等这种溃退成了习惯,再没有俄军敢于回身反击了,剩下的就是放鸭子的过程。

    赶到前线来观战的第二军军长奥保巩大将不禁长叹,有钱就是任性,光这几个先头连队的机枪和掷弹筒就赶上日军的一个联队的装备水平了,更别说营一级都装备的随进攻集群一起前进的四门01式步兵炮,还有数量众多的手榴*弹(人手四枚)和无处不在的特等射手(战场狙击手),这种情况下只要守军一旦撤退,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肯定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就算换上日军的精锐联队防守,其结果也是被赶了鸭子。但是有一个进行参谋实习的少尉军官却不像是其他日军军官一样对着武翼新军的装备流哈喇子,他更关心的是这支清**队体现出的严谨的战斗纪律和灵活的步炮兵战术,那火力集中配置,三角进攻队形以及交替滚动前进的进攻战术,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配合着这支清军的先进装备而精心设计的,而且从战场上士兵军官们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是临时排练能达到的,没有经年的刻苦训练,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如何能下意识的使用这些战术?“还真是一支有意思的军队啊?”正在胡思乱想的少尉,没有听到同僚们的议论,一名年长的参谋叫了他两声,见没有回音,不禁嗤笑道“土肥圆少将又在思考将略了。”周围的军官都轰然大笑,没有人注意到少尉在笔记本上做的记录,上面的“战术”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战场是个大舞台,舞台上的猪脚似乎总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们,只不过万事总有意外,即使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头兵也有在这个绚烂的大舞台上被聚光灯锁定的一刻。仅仅一个半小时,扮作义勇军的武翼新军四个标的兵力轻松的突破了俄军防线,虽然并没有全歼俄军,但是随后而来的日军显然没有宋襄公仁义,如同饿狼一般的他们把支离破碎的俄军分割包围歼灭,可怜第十一师的俄军还没有缓过劲就被全歼了,杰林斯基少将也成了日本人的战俘。

    穿过防线的四个标连整理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立即按照分工,以标为单位行动,分别扑向四平、长春、辽源、通化,在急行军途中经常会遇到俄军溃兵,而这段故事就发生在向辽源进军的途中。前镇第一标步兵二营的一支侦查兵小队为了保护自己的侧翼,沿着大路左侧二十里的一条山野小路搜索前进。这支小队的前锋是一个三人小组,一名三年前入伍的初级士官唐明是这个小组的头。唐明后来回忆这次前出侦查的经历,爬一个坡就经历了两次冷枪袭击,根本来不及查明是俄军还是当地的胡子,好在三个人毫发无伤。中途在一个被烧毁的村落里找到些蘑菇和大头菜,聊可充饥。但唐明觉得收获太少,三人加快步伐,走出五六里地之后,在一条小溪谷中忽然发现了一辆被抛弃的俄式四**车。

    经过检查,该车的轮轴折断,车篷上有一个三角形的大豁口,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兵器打的。三人提枪搜索,周围毫无人迹。他们在车上反复搜查,希望弄到一点什么。结果,除了一件破旧的俄军棉套子军被之外,一无所获。

    懊恼的唐明只好罢手,但已经在检查车轴的时候弄了满手黑油。于是,他决定到溪边去洗手。这时候,司马登把那一袋子大头菜和蘑菇扔给姚显儒,让他背着先走,自己还在车上车下不甘心地乱翻。

    唐明回忆:“到了水边,我靠着一块大石头洗了手,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在石头下面看到一双大脚!”

    突然看到这样一双赤足大脚,唐明吓了一大跳:敌人!唐明猛一转身,对方显然察觉了,那双脚倏地缩了回去。唐明退后一步,习惯性地向腰间一摸,却发现自己连枪都没有带。惶急的他一面向后退,一面对着还在俄式大车上乱翻的司马登喊:“司马登,我的枪,我的枪!”司马登的枪也放在车厢上倚着了。他的耳朵被俄军的炮弹震过,听不清楚,一边接着乱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说啥?”

    我说啥?!唐明气得七窍生烟,却顾不上和他废话,如果敌人出来,自己赤手空拳不是找死吗?敌人,还真出来了……但令唐明吃惊的是,出来的是个看着胡子拉碴的毛子兵,脸色灰白,高高地举着双手,手里没拿枪。接着又出来一个,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子,也高举双手,手里也没拿枪,接着又出来一个……一块大石头后面,竟然出来了5个俄国兵!

    这回唐明改词儿了,他不再喊司马登,而开始叫:“姚显儒,姚显儒,有情况,快来!”姚显儒耳朵灵,听见这话,他扔下菜布袋,一手提着六子炮,一手举着刺刀,一下就蹿过来了。唐明乘机一个箭步从还在发愣的司马登脚边拾起自己的秦弩步枪来,高呼:“缴枪不杀”.

    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姚显儒,5个毛子兵毫无抵抗之意,只是在那里哆嗦,手举得越来越高。义勇军有一种说法,讲战场上长大胡子的毛子兵最专业。打仗专业,投降也专业,没有明确命令他绝不会把手放下来,以免给你造成误会。

    唐明这才注意到这五个俄国兵的眼睛都暗淡无光,深深地陷在眼窝里一点儿生气都没有。这样的兵,已经不能打仗了。

    后来才知道,这5个俄国兵是西伯利亚步兵第二军的辎重兵,在辽阳被打散后失去和部队的联系,车辆毁坏只好藏在这个溪谷里,但因为周围经常有日本军队和红胡子路过,他们最终也没胆量出去看看。日子一天天过去,食品吃完了,五个走投无路的俄国兵一门心思等待来俘虏他们的人,并不把被俘当作多大的一回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被俘前他们把自己的枪支都砸坏丢弃在溪谷之中。是表示自己绝无反抗之心?还是不愿武器落入对方手中?大约怎样解释都是说得通的。

    这五个毛子兵只有三个能走,唐明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给剩下两个毛子兵一些,带着另外三个返回了部队。不过老唐也没客气,把那两个毛子兵的大衣缴了,算是战利品。“他们冻不死,车上有雨布帆布,再说眼看就打春了……”唐明想得很“周到”。

    在返回的途中,当晚,这三个中国兵和三个老毛子兵的奇特队伍,又在一座看山林的独立房子遭遇了一支同样是掉队的俄军部队。

    唐明他们半夜去摸了俄国兵的哨。在俄军军大衣的帮助下,俄军哨兵被轻易摸掉。接着,审问哨兵得出结论(这个审问,纯粹是用手势和画图交流,其中,俄国哨兵在刺刀威胁下的主动和超强的理解能力,给老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俄国俘虏虽然极为不堪,但此事上拒绝作任何帮助),屋里一共有五个俄军,都在呼呼大睡。

    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五个俄国兵在被窝里就当了俘虏。老唐他们还缴获了一些罐头,干酪和其他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就这样到了手。“可惜没缴获伏特加,听说让他们的军官给喝完了,不过后来尝过了老毛子的伏特加,才知道还不如辽源烧锅的小烧好喝。”唐明回忆的时候还抿抿嘴唇,似乎在为自己的缴获没有酒感到惋惜。

    但是,俘虏怎么办呢?老唐不敢带着他们,这帮老毛子壮得跟牛似的,恐怕不会象两个风一吹就要倒的老毛子辎重兵那样老实。但是要他真的杀俘,这种事儿,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他也实在干不出来。“老毛子一个赛一个的老实,那么大的个子,就没有一个有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是在战场上吓破了胆子了的,跟阉猪一个揍性,下不去手啊。”老唐苦笑。

    还好,老唐最后发现这房子有个地窖,于是把所有的俄国兵都缴了械,关进地窖里,在房子外面插上一面白旗,就任他们自生自灭了。若是日本人说不定会好心的给他们点上篝火暖和暖和,可惜老唐他们对大烤活人不感兴趣。

    后来得知,这帮俄国闭关是因为兵员不足,刚从哈尔滨占领军中抽调来的。因为在冰城过惯了太上皇的腐朽生活,这些刚到辽东的占领军对艰苦的战场很不适应,在俄军中的声誉极差,被戏称为“趴下打枪之前要先铺毯子”,老唐自嘲是碰上了软柿子,对方连暗哨都不设,难怪一抓六个。可他就不想想自己一共只有三个人,还带着三个俘虏就敢去摸俄国人的营,胆儿也有点儿肥得过分。“我开始也就想摸个哨,可谁叫他们都在睡觉呢……”唐明回忆这一段经历的时候表情很无辜。

    不管怎么说,当二营到达指定的辽源外围阵地时,侦查小队的战友们肚子里都有了些老毛子的洋货,队伍中还多了三个扛着箱子跑步的大胡子兵。

第一百七十五节 战场高唱英雄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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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营的三人侦查小队俘获三个老毛子辎重兵,还端掉一个俄军哨所算得上是进军途中的一段小插曲,毕竟他们碰上的都是一些俄军溃兵。百度搜索给力网攻击长春的中镇一标贺永清部就是在啃骨头了,驻守长春的是俄军西伯利亚第九步兵师,这个师一开始就没有进入辽东战场,所以建制完整,火力强大,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战场让士兵精神得到了升华,更能涌现出平时都无法发现的英雄人物。这里要说道说道的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官的英雄壮举,吕盛友是莱州牟平县人,原先是一个油坊的伙计。油坊被当地的土匪给洗劫后,老板一家死于非命,油坊也开不下去,恰好武翼新军招兵,他便毅然参加了武翼新军,新兵训练后分配到中镇一标,在一个步兵连队里,当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头兵,握着枪杆子让他感到第一次可以自己掌握的命运!

    长春外围西南十多华里的地方,四周都是逐渐高大的山巅,中间有一块五六华里的开阔地,开阔地的中央,是一条横贯南北的通敌公路,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从西南的边缘,通过开阔地,向东流不到一华里的河**上,有一座桥梁,这就是官道与桥梁交叉的地方。在这个交叉点的西南开阔地的地区里,有两三百个第九师的毛子兵,沿着官道的两侧,构筑着工事,在主要工事的出进口,还用两门山炮在那里作挡箭牌,公路上停着三三两两的骡马大车后面,还拖着长长的野炮炮身。白天里,还有哥萨克骑兵在四周巡逻掩护。

    这月五日快接近黄昏的时候,几天来人喊马嘶的阵地上,呈现一片沉寂。“碰!”一声响,一颗流星似的火光,从地面飞舞到空中,又指向一个地方。这就是一部分人的眼睛和耳朵所盼待已久的响声和光亮——攻击信号。

    随着火光而起的炮火,从四面八方像雪花一样的飞向敌人的阵地上。毛子兵现在都像失掉灵魂一样!有的伏在地上,头恨不得埋到地下去,有的钻到大车底下,有的爬进工事去,头也不敢露。有的跑掉了帽子也不顾,这真是一幅难以形容的狼狈相。

    从远处不到一千公尺的山地里,有十多个身手敏捷的战士,在炮火的掩护下,通过了敌人机枪的封锁线,很快地便接近到开阔地边缘的河沿里。这就是攻击部队最先头的一个突击小队。小队前头的第一名,便是突击小队里第一战斗小组组长吕盛友同志。这个小组的任务,是要直接攻击敌人中心公路旁的一个核心工事,正好像一把尖刀直刺到敌人心脏一样,然后兄弟部队再把整个地区的敌人分割消灭。这个任务是艰巨的,因为突入敌人心腹时,是会受到敌人各方面的火力制压的,不但补给有困难,伤亡也会大。可是,这些问题,他们无暇考虑,突击小队在小队长的指挥和吕盛友的领导下,很快而安全地接近到距离桥梁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这正是距攻击目标最捷径的地方——三百多公尺。

    吕盛友没有丝毫犹豫地爬上了河**,一边鼓励着:“弟兄们!冲锋的时候到了!跟我上!”大家在他的行动和鼓励下,便一起翻身跳上开阔地,向敌人展开决定性的攻击!这时候,给自己掩护的炮火,和敌人从各方面打来的枪弹,在开阔地上冒起一阵阵的灰尘和烟雾。突击班的战士们,冒着弹雨,穿过尘烟,在战斗中前进,迅速接近敌人的核心阵地!

    英雄们有了火炮掩护,好比老虎长了翅膀!敌人的枪弹,那能挡得住他们的前进!在前进中一个两个……五个战士先后都躺下了,负伤了,可是他们知道:这是敌人的垂死挣扎!愈接近敌人,胜利便愈有把握。一声:“前进!”敌人的核心工事,就摆在英雄们的面前了。

    奇怪!工事里一个敌人也没有,只有一匹遍体鳞伤的死马和一辆四轮朝天的大篷车仍然躺在洞门口,地面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也找不到一个敌人逃跑的踪影,只有路旁一辆盖着帐篷的大车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小队长长走向大车,想搜查一下。其余三个人正搜索着工事的周围,“哒哒哒……”一阵重机枪的声音,吱吱作响的子弹便扫过大车周围,小队长的肩头负伤了,吕盛友中士端起麦德森轻机枪,“拍拍拍……”来不及瞄准便给敌人一阵威吓的射击!果然,不过十多公尺在公路那边的两个敌人,头缩到地里面去了。吕盛友情急生智,不等敌人抬头,他便抢上前去,接连一阵痛击!这两个敌人倒下了。吕盛友同志一见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心急发忙,满头只冒汗!

    原来他面前是一个十多公尺长方的一个工事——休息掩体,从地平面掘下两公尺多深,上面盖着帐篷,和薄薄的一层土,伪装得同地面一样。这两个被打死的敌人,正在这个工事的进出口,洞里面满是毛子兵,“哇!哇!”的叫。吕盛友眼瞅自己弹夹的子弹快打光,如果射击中断了,说不定敌人就会往外冲,他急忙换右手端枪一发一发的点射封锁住洞口,左手掏出手榴*弹,用牙咬开弹盖,又咬住拉火圈,这样齿手合作的把手榴*弹投进洞口去。轰的一声,只炸得敌人乱叫唤。趁着手榴*弹爆炸的一刹那,又迅速换上了新弹夹,一阵枪响连着的便是一声手榴*弹。没有间断的一颗两颗……他身上的四颗手榴*弹投完了,工事里面的敌人还在乱咕噜!这时候他只有最后喊:“快掩护!快掩护!”

    可是,在公路那边的两个战友,正在应付几个敌人的反击,根本无法分身,只有肩头负伤的小队长爬起来依托在大车的车厢板上,一枪一枪的向洞口射击,替他掩护,为他助威!他在瞬间,从自己战友的尸体上,找到了四颗手榴*弹,他照样地一阵枪一阵弹的投到第七颗手榴*弹,在帐篷缝的远处,伸出来一条白色的毛巾,——投降的记号。吕盛友中士右手端着满匣子弹的轻机枪,左手拿着手榴*弹,用大拇指顶起拉火圈,作好了应变的准备后,才停止了射击,用半生不熟的俄语招呼着:“ctatьopyжnehey6ью,ntn3amhon!!”几声招呼后,敌人很有经验地把枪托朝上从帐篷缝里一根两根……数十条莫辛纳甘步枪都丢到工事外,接着举起双手一个两个……三十几个同一姿势的毛子兵鱼贯地走到洞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到官道上。最后还有几个特别胆小的怕死鬼,眼见一颗揭开弹盖的手榴*弹在他手上挥动,吓得吞吞吐吐,抖抖擞擞的不敢走出洞外。这时候,吕盛友太兴奋了,他站了起来,用手去招唤他们,猛不防,“嘶!”的一声,从旁的阵地上飞来一颗子弹,正打中吕盛友同志的左臂上,他眼睛疼得直冒金星,顿时汗如雨下,他镇静地端着机枪坚持着,一直把最后几个俄国兵叫出来,交给跟上来的兄弟部队后,他已经支持不住地昏倒了。等醒过来,四围的枪声响得很利害,他知道这是兄弟部队在最后地歼灭敌人,他好容易挣扎了起来,离开火线,由部队里的民夫把他抬下来交给战地救护所包扎。

    在另一个战场上,进攻通化的是武翼新军的后镇一标,而日军第三军这时候也已经从后面赶上来了,所以几乎同时进攻的通化城。一个俄军老兵回忆起那段经历来还记忆犹新,在通化城外围的一次战斗中,他和20多个战友被穿着臃肿的羽绒保暖服,套着白色伪装服的武翼新军给打垮了,不得已缴了枪举起手当了俘虏,他们看着这些梳着大辫子的清国士兵,想着他们见过的清国官府对抓住的红胡子当街砍头的情形,都在心里想,这回一定死定了。但乘胜追击的武翼新军顾不上管理他们,只是把他们交给了后面来的一些日军官兵后,又一路进攻通化城防去了。

    他说,当他看到这些日军军人们军容整洁、装备良好、举止行为很明时觉得有了一些安全感,然而当他和被俘的战友们在这些日本人的驱赶下离开了公路,押到一个无人的山洼里,勒令站成一列时,他偷看了一下,发现这些日本人在另一边架起了机枪,眼中露出了仇恨的目光,他突然明白了:妈呀!他们要屠杀俘虏了。

    正当他在心中绝望地不停祷告上帝时,上帝真的出现了,一个小组偶然路过此地的武翼新军战士发现了即将发生的这一惨剧,这三个战士也是衣服臃肿,拖着大辫子。有两个战士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嘴里不停地说着俄国俘虏和日军谁也听不明白的话,但他们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他俩就站在日军机枪口下,用身体挡住射界,保护着这二十多个老毛子俘虏。那些准备杀掉他们的日军士兵在这两个武翼新军的战士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步枪干涉下,而且还有一个拿着带镜子的步枪的武翼新军士兵已经卧倒在远处的山坡顶端,步枪正在瞄准这边的日军机枪手,日军的两名军官商量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宜和武翼新军起冲突,让士兵收起机枪,看起来不得不放弃了行动。那两个救了他们一命的武翼新军士兵似乎还不放心,一直监督着直到他们遇见更多的武翼新军过路时,这两名战士才把他们正式移交给武翼新军的大部队。

    他说,当他发现周围全部都是那些拖着大辫子的中国士兵时,他的眼泪才流了出来,觉得生命才真正有了保障,有希望回到他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家,回到他的妻子和不满周岁的儿子的身边。从此以后的30多年里,每当他听说与中国有关的事情时,他总要在心中替这个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姓名的中国人祈祷:我的上帝,我的兄弟。一直到他死于大革命后的对于抗拒余粮收集制的清算行动中。

    不过他不用过于遗憾,因为杀死他的同胞们也没有活多久,不久之后就会被两支穿着铁灰色军服的军队给合力绞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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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节 飞兵智取夺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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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奉天和吉林已经是战火纷飞,生灵涂炭,节节败退的老毛子却还没有涌回哈尔滨。★小说排行榜★夜幕下的哈尔滨仍然是一派沙皇统治下的殖民地风情。在中央大街的马迭尔宾馆里照样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过并非所有的人对于近在咫尺的危机毫无反映,除了在总督府里进进出出的面色凝重的军官们之外,还有一个俄国富商心情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这位富商就是哈尔滨首富葛瓦里斯基,他出生于1871年,实际上他并不是俄国人,而是出生在波兰波多利斯克省,不过当时隶属于沙俄帝国。当俄国强行在东北修筑中东铁路时,作为勘测队员的葛瓦里斯基凭借出众的商业头脑,对铁路沿线的木材进行综合利用。中东铁路通车后,枕木需求量大减,葛瓦里斯基审时度势,开始涉足多种经营,他先后在哈尔滨投资创办了家具厂、松脂油厂、木材蒸馏厂、造纸厂、胶合板厂以及一家制粉厂,逐渐建成了一个商业帝国。现在还不满四十的葛瓦里斯基并非对俄国的战局还抱有幻想的那些俄国贵族,目光敏锐的他已经意识到哈尔滨易手已经是近在眼前了,不过让他感到迷惑的是首先接触他的并非日本人,而是远在关内的山东商会的代表。在他那所颐园街1号的别墅里,葛瓦里斯基已经把那名山东商会的驻庄代表送到客房,但是对于他带来的那个要求还是如坠五里迷雾中。

    单就建筑艺术风格和保护的完整程度来讲,葛瓦里斯基的这座位于南岗区闹市的建筑无疑是哈尔滨历史建筑中最为光彩夺目的一个,堪称哈尔滨老建筑中的王者。这也成为葛瓦里斯基的财富的象征,不过今天别墅的主人似乎没有心思欣赏花园里的美景,连几个妙龄女仆都被赶出了书房,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订单,一份订购五千件棉纱的订单,这对于这位首富而言不过是平常不过的小买卖了,但是时机却非常的凑巧,订单上是要求明天下午六点到达四马路的葛瓦里斯基专用货栈。这份订单下面是一份件,里面盖着武翼新军的钢印,还有一份入籍书,上面写着“葛瓦里,大清国黑龙江鄂温克族人士,面白黄色虬髯,身高五尺七寸,籍贯黑河县三叉河子。”看的葛瓦里斯基不禁苦笑,什么时候沙俄帝国的商人需要大清国的保护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哈尔滨的十几家工厂,他就没心思嘲笑那个驻庄掌柜了。

    一个小时前就在这间书房里,那个平素见面都是点头哈腰的掌柜居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递给自己一个纸袋子,问自己是否要保住这万贯家财不被日本人给抢走?作为实业家的他明白那些贵族可以醉生梦死,那些银行家可以从容不迫,因为他们的财产都是可以装在马车上带走的票*据和金银,但是自己的财富绝大部分都已经变成了啃不动挪不走的厂房和机器。不是没有想过投靠日本人,但是那些矬猴子在哈尔滨的官方机构已经被驱逐,而剩下的几个浪人又没有任何的凭据,证明自己的势力,而且张口居然就要他四分之三的财产。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把资产贱卖给华人呢,实际上这次这位山东商会的驻庄掌柜也给出了另一个方案,就是在帮助他们进几个车皮的棉纱后,就把所有厂子折价卖给他们,当然价格也低的吓人,不过比起黄皮矬猴子们已经算是公道了。

    在喝完了第三杯咖啡后,葛瓦里斯基重要决定来个折衷方案。被请进书房的掌柜的,静静听着葛瓦里斯基的说法。原来这家伙打算把家具厂、松脂油厂、木材蒸馏厂卖给山东商会,自己保留下造纸厂、胶合板厂以及面粉厂,至于帮忙订购棉纱则作为一个添头无条件答应下来。掌柜的微笑着,心里盘算着,比起苗老板的交代,自己接受这个方案似乎更合算。终于在两人唇枪舌剑的对砍了一番价之后,击掌成交。至于那十几个车皮的棉纱自然作为葛瓦里斯基的物资从长春挂了车头,火速送回哈尔滨,为此车站方面的几个头头脑脑的获得了五百个金卢布的好处,几个人乐的再发一笔横财,当然有没有命花钱就是另一说了。

    “这就是哈尔滨?”一个军官在几名军人的陪同下,走上仓库的瞭望塔,看着夜幕下的城市。当卸车工人在库房里打开车皮准备卸车的时候,被车厢里的情况吓了一跳,每个车厢里都挤满了穿着铁灰色大衣的士兵,手里的家伙明晃晃的,不等工人们反映过来,这些士兵就跳下站台,迅速的把整个库房给占领了。工人们见来的都是留辫子的主,也就明白是大清国的军队,虽然官军未必比土匪强多少,但是好歹比起叽里咕噜不说人话的俄毛子强。

    紧接着又有一列火车开进来,打开车门,也同样是一群铁灰色军装的军人还带着重机枪和几门拆散的01式步兵炮。迅速在灯火通明的货栈里开始列队,整理了一遍后,一名上校军官向那名光头没戴帽子的军官报告。

    “报告镇座,我标应到三千一百一十三人,实到三千一百一十一人,两人因病未参加此次行动,请指示。”

    “稍息。”全体在仓库里的士兵都一阵脚步移动,哗啦一声,全部变为双脚叉开的站立姿势。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几个看热闹的装卸工人都看的啧啧称奇。

    “现在各部整理装备,用餐。半小时后,也就是七点十五分,各部按照寅号方案开始行动!”

    “是的,长官。”全部士兵都开始在带着白袖箍的宪兵指引下一队队的进行休整和用餐,炮兵工兵则开始组装火炮和其他装备,手榴*弹也被迅速的发放给士兵们。

    队以上军官则聚集在工棚里,面对一副巨大的哈尔滨地图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复述自己的任务,参谋们忙着核查任务的分配情况。而这位光着头的军官坐在地图前,脑子里却想起了几天前吴宸轩吴大帅给自己的亲口*交付任务的情景。

    “子玉,此战的关键不在奉天,亦不在长春,而是在这里,对,是哈尔滨。老毛子占领东北近五年了,搜刮的民脂民膏半数以上都集中在这座老毛子称为东方彼得堡的城市里。等腾出手来,日本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些财富,到时候日本俄国两条饿狼绝不会把中国人的财富还给我们,所以我放了四个标去打长春以及吉林,就是为了掩护你们的行动。我会安排你们安全的到达哈尔滨市内,其后就要靠你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役如同钟表齿轮,环环相扣,绝不允许任何差误,你们这三千兵力从城内四处开花,我亲率后镇第三标赶赴绥化阻击俄军的溃兵,争取一战定黑省。至于这些财富自然有情调处的人来出面处置,而你们占领哈尔滨后,一方面维持治安,另一方面也要做好准备,向双城子方向设置防线,阻止日军进入哈尔滨,直至我军赶来。”想到自己的任务,吴子玉不禁长出一口浊气,吴大帅还真看得起自己这个本家,没想到一上阵就给自己如此的重头戏,连肖明峰、蓝天蔚带的四个标都成了自己的配角,这出大戏自己这个主角不唱好是不行的了。

    时间滴滴嗒嗒的过去,很快预定的时间就到了。吴子玉看着瞭望塔下跃跃欲试的军官和士兵,狠狠的向下一挥手,仓库区的几个大门同时打开,潮水一般的铁灰色涌上了夜幕笼罩下的冰城街道,很快就有零星的枪声划过夜空。他旁边的参谋长长长松了口气,这时候炮兵报告收到步兵的电话(老毛子建立的哈尔滨市内电话网方便了武翼新军的步炮协同),申请炮兵的支援。炮兵营的参谋很快就将正确的射击角度报了出来,十二门步兵炮开火了,这次刚刚好,炮弹既没远也没近,全数落在总督府前的广场上。

    “长官!””通讯兵拉着电话线跑了过来:“一营的观察哨报告,已经一举打掉了老毛子的总督府外围防线,另外,一营管带刘承俊少校说,如果你们原本是打算完整的夺取总督府的话,最好还是暂停炮击,因为俄军总督府正在忙乱,似乎要向我军投降”

    吴子玉哈哈大笑起来,刘承俊这家伙真有心机,其实总督府根本就是不设防的地点,那几个哨兵还不够他打的,他之所以申请炮击,其实一方面是想把功劳分润给同乡的炮兵营管带,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震慑俄军总督府的守军,让他们掂量一下据险而守的可能性,不战而屈人之兵。

    参谋长顾大均也思索了一下,瞬间恍然老毛子的远东军区司令库罗帕特金可能就在里面,老毛子的士兵悍不畏死,但是长官都是贵族出身,性命金贵着呢,身陷绝境的将军们投降才是正道,至于杀身成仁之类的说说而已,谁会当真。另外老毛子可没什么保密意识,也就是说总督府里的各类资料,根本就没进行焚烧处理。这里头包括整个东三省的财政、土地、人口等等资料,缴获过来,的确能省很多事……比如可以迅速估算出俄国贵族们的私人财产以及藏匿地点等等,要是完整的拿下总督府可省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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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节 联合管理委员会

    readx;在吴子玉率军飞夺冰城的时候,奉天战局也发生了急剧变化,黑沟台战役迅速结束,日军的伤亡不大,而俄军的重兵集团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虽然伤亡未必比日军大,但是已经成溃散态势的俄军显然无力回天,只好迅速收拢残军,回撤奉天。随着日军乃木希典的第三军到达和第五军(鸭绿江军)的编成,日军已经在奉天外围集中了二十五万人。日军统帅大山岩决定进攻已经集中在奉天的三十万左右的俄军,由于日军主攻方向是俄军右翼,它要迫使库罗帕特金把预备队从右翼调到左翼来。为此,三月下旬,日军右翼第五军川村景明部率先从太子河上游地区北进。在第一军支援下,开始迂回俄军第一集团军右翼。这一行动,完全出乎库罗帕特金意料之外,他立即将右翼预备队四十二个营的步兵(属西伯利亚第1军)调去加强左翼,而这正是大山元帅所求之不得的。

    五天之后,日军第二军、第三军开始迂回俄军右翼,实施向心突击。这一着使俄军陷入了困境:在绵延一百公里的战线上,俄军右翼的预备队只剩下一个步兵师。俄国第二集团军要对付日本两个军,兵力比例是三比四,而且右翼挨打的同时,左翼两个集团军按兵不动。俄国第二集团军被迫收缩阵地。此时,库罗帕特金又决定把预备队从左翼调回右翼。于是俄军部队来回折腾,疲于奔命。看起来日俄战争的过程,不是比的谁的指挥更加出色,而是比的谁家将军更渣。

    战五渣库罗帕特金同学决定对迂回其右翼的日第三军乃木希典的侧后发动反突击,为此从左翼两个集团军抽出若干连、营、团,匆忙编组一支混合部队,由考尔巴斯上*将统一指挥。反突击预定于三月四日开始。结果当天日第三军已经逼近奉天以北的铁路线,情况紧急。但考尔巴斯上*将声称部队没有完成集中,将原定的反突击日期推迟到三月五日,当时他指挥的第二集团军总兵力八万俄军,俄军进行了几次毫无效果的消耗战,三月七日便不得不停止行动,反突击没有奏效,乃木的第三军继续向奉天以北迂回。

    在此期间,日军从三月初起对俄军左翼也加强了进攻,在俄国第一集团军抗击下,进展并不大。但三月五日考尔巴斯发动反突击时,俄军左翼两个集团军按兵不动。三月七日,库罗帕特金命令这两个集团军放弃沙河阵地,撤到浑河以北。他采取这个决定,是企图缩短战线,抽出部队加强右翼,并以新的反突击防止日第三军前出到奉天以北的铁路线,切断奉天俄军的北撤路线。整体上看,俄军就如同一个逗比,左翼出击,右翼就会按兵不动,右翼迂回,则左翼作壁上观,实在是让人费解,难道他们的指挥能力只能兼顾一边?

    俄军三月九日对乃木第三军的反突击又没有奏效,同时,放弃沙河阵地的俄国第一、第三两集团军来不及在浑河上构筑坚固阵地。在这种情况下,同日日军突破俄军第一集团军防线,开始从左翼迂回奉天。也是在这一天,日第三军从右翼迂回俄第二集团军,出现在该集团军后方。日军虽然打的顺利,但是频繁使用迂回战术的恶果就是日后的日军几乎把迂回当成了灵丹妙药,时不时就磕上一粒,被找到规律的对手一顿狠尅,但是抱着日俄战争经验死不放手的日军指挥官屡教不改,自然是下场悲惨了。

    此时的奉天俄军处于被包围歼灭的巨大危险之中。九日夜间,库罗帕特金下令向铁岭撤退的命令。如同所有的低水平军队一样,撤退组织的相当混乱。骑兵(未参加会战)先于步兵和炮兵撤退,辎重堵塞了道路。部队失去指挥,又遭到日军炮击,后卫陷入日军包围之中。幸好日军连日作战,人困马乏也无力追击。三月十一日,日第一军、第三军在浑河地区会师。不过此时俄军主力已逃脱包围,剩下的小猫三两只,随后日军占领四平阵地,直到战争结束。

    奉天会战也是日俄战争中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次会战,总计俄军连伤带亡加上逃散,损失近十二万人,日军也损失约五万余人。俄军的惨败,直接导致战五渣库罗帕特金被沙皇撤职,降为俄国满洲第一集团军司令。原本应该接任远东陆军总司令职务的第一集团军司令官李涅维奇上*将却无法上任,因为他已经在武翼新军的战俘营幸福的吃上猪肉炖粉条了。远东陆军总司令的苦差事不得不交给第二集团军的格里品别尔格上*将,奉天会战后,沙皇政府仍不甘心失败,继续越过西伯利亚大平原向远东增兵,同时寄希望于从欧洲海域东调的太平洋第二分舰队这支更加逗比的救兵。

    “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树在大路中央的大牌子,第十一师团第十二联队的联队副纯田正则中佐郁闷的那叫一个吐血啊。

    这块大牌子上嚣张的用汉语、日语、俄语、英语写着“哈尔滨及周边一百公里范围宣布为非交战区,并由国际社会各领袖国家组成联合管理委员会暂时负责管理,直至交战各方达成停战协议,该区域即时交还所属国家。在此期间任何武装人员进入该区域均视为对国际社会法理与公义的挑衅。”

    “那么这些辫子兵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能持枪进入呢?”纯田是留学德国的高材生,英语虽然不算熟练,但是也能勉强对付。虽然日本官面上宣传要“驱逐鬼畜,兴亚共荣”,但是一心想着进入列强行列的日本,其实对欧美列强还是羡慕多于嫉妒恨的。面对明显不是俄国佬的几名欧洲绅士不敢造次,但是对于持枪在一边护卫的清国奴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但是那名表明自己身份是比利时驻哈尔滨总领馆三等秘书的大个子洋人一脸不屑的对纯田中佐解释说,这个哈尔滨地区各国联合管理委员会是由英、法、德、美、比、奥、意、西、葡、荷、加等十一国领事和代*办组成的,受到以上各国政府的全权委托,负责维护该非武装区的治安和公共秩序,任何武装人员不得入内。至于这些穿着铁灰色军装的士兵,他们是联合管理委员会的雇员,当然不在其列。

    看着这十来个明显是满洲义勇军的家伙端着步枪拦住自己的一个联队,三千多名全副武装的皇军却拿这十来个人没有任何办法,不得不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要从四天前的吴宸轩到达冰城说起,飞抵冰城的吴宸轩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做出了一个让国人震惊的决定。他通过蒙塔古和德国美最时洋行的关系引荐了英法德几个国家的驻哈尔滨领事、代*办,经过一次闭门会商,谁也不知道具体达成那些协定。第二天几国的外交官们就匆忙的分头和其他各国领事、代*办进行磋商,各国政府也都通过电报给自己国家的外交官进行指示,于是一个被日本人后来称为“远东阴谋”的联合管理委员会仅仅一天就在中央大街的一座小洋楼挂牌成立了。

    各国的商人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一般从各地赶来,实在赶不到的也给当地的合作伙伴和代理人发来了授权,一场对于俄国战后在华资产处置的拍卖活动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各国商人纷纷到自己国家的联合管委会办公室去登记交易,俄国在哈尔滨的大批资产被飞快的更名换姓,成为列强各国的私人财产。

    伊藤博文的抗议比不上各国商人的荷包重要,不管是亲俄国的法国、意大利还是扶植日本的英国在利益面前亲爹都可以不认,何况干儿子了。三井、住友、三菱、丸红这些商社可不是日本陆军那样的老古板,他们的身段柔然的很,一起挂着第三国的牌子去参加拍卖,丸红和三菱更是和山东商会联合组团,一起拿下了十几家工厂和商业设施,还附带收购了一所机械技术学校,三家按照三三四的比例分配了股份,成立了哈尔滨旭升商行,共同管理这些资产。

    在这场资本盛宴中,英法美德各国白手获利,赚的盆满钵满,对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管委会管理区更是满意,因为吸收了大清土著商人的成分,当地人也没有多少被外族统治的屈辱。至于黑龙江将军早就移驻齐齐哈尔,还能获得哈尔滨商人从商税里拨出的管理区公用金盈余,又不用派人和列强交涉,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朝廷早就将东三省划为中立区,能不被列强从版图上割走就算万幸了,不是还有个“直至交战各方达成停战协议,该区域即时交还所属国家。”的遮羞布吗。至于俄国人,反正是要丢掉的东西,与其丢给可恶的黄皮猴子还不如便宜欧洲的亲戚们,还能顺便恶心一下那些日本小鬼子,至于一些资产甚至可以换上别国的马甲买回来,俄国人也算是止损的一个举措了。

    算来算去,唯一吃亏的似乎是日本陆军了,但是也就是下级军官士兵们的嘴炮而已,其实从大山岩元帅到少佐一级都已经对这种和老毛子拼消耗拼血肉的战斗十分厌倦了,能不战而胜的占领辽宁、吉林两省之地,拓土千里的大功足矣。已经伤亡超过二十万的日本陆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面对几乎是世界上所有列强的联合体,还有气势汹汹的前来找场子的太平洋第二舰队,日本陆军不过抗议了几句也就兴致勃勃的收拾长春、奉天、旅顺等地的战利品,军官们等着叙功评奖,士兵则满足于猪肉青菜白米饭的幸福生活,战斗的**已经被享受战争红利的心情所替代。

    东三省似乎从十一国联盟设立方圆两百公里的非武装区之后,就进入了和平时期,剩下的只是日本海军和俄国海军的第二次对决,其他人都是看热闹的酱油众而已。

第一百七十九节 停战之前三两事

    readx;在此鸣谢苏北坡陛下和寻找失落的足迹大人的月票打赏,下官一定努力更新,不负看官们的厚望!

    日本海海战的经过在史书上早就大书特书了,对于东乡的“敌前大转弯”之类的经典战例,吴宸轩根本也不关心。就像知道了结局的脑残偶像剧,实在没有必要关注下去来葬送自己的食欲。

    日俄两国价值过亿元的两支主力舰队在日本海上生死搏杀的时候,一直躲在马迭尔宾馆的吴宸轩此刻正在和一名略显拘谨的青年商人在贵宾室里一起品茶。

    “对了,武老板,还未请教您可有字,我这一直直呼其名,也太不尊重了点吧?”

    “哪里、哪里,大人能记得区区贱名,草民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草民自小未曾进学,所以也没有字号,烦请大人招呼小的贱名就好。”青年商人又想站起身来,吴宸轩赶忙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坐着品茶。

    “武老板,你大号是作善吧,好,善有善报,遇难成祥。不如我就送你一个字,便叫“百祥”,你看可还使得?”

    “百祥,百事吉祥,好,好”那青年商人站起身子,紧走两步跪倒在地,叩首道“草民谢过大人赐字,草民从此就叫武百祥了。”

    “你满意就好,百祥啊。我军进城后你的生意可还顺当?”

    “大人容禀,大军进城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百姓无不交口称赞。各处买卖也都陆续开张,只是以前大都做的俄国人生意,一时之间上下家还都没有理顺。不过有大人坐镇,过些时日,想来市面自然会更胜往昔。不瞒大人,小的和几家东主觉得这多国共管倒是个好机会,商旅之事贵活不贵多,只要商人货物往来的频繁了,市面自然繁荣。所以小的们学习洋人打算合股办个百货商场,听说大清地面上头号繁华去处是济南府的大观园商场,还打算去济南府偷师一番,嘿嘿。”

    “扑哧”后面的卫兵差点笑场,这年轻商人更不敢回头观瞧,赶紧低下头自省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看着紧张的武作善,吴宸轩也自嘲的一笑,敢情这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晓得自己是新军的大统领,山东藩台大人,朝廷的实职二品红顶子,却不知道自己还是山东商会的理事长,大观园更是自家产业。这货当着主家的面就说要去偷师,也太过诙谐了,难怪跟着自己从济南府出来的卫兵会嗤笑。

    “办百货商场啊,好主意啊。你想去学学大观园的管理也好,不过偷师之类的就不必了,我就给大观园的其他主家打个招呼,让你去跟着商场主管们学上个三两个月,他们这个面子还是会给我这个大股东的。至于工厂吗,也别放弃,这前店后厂的路子我看还是蛮适用的,其实大观园的本牌产品也不少,光三大马路四大马路上的厂子就起了十来个,日用百货大半是在这些厂子自产的,还能根据顾客需要给做些小修小改。还有就是驻庄应季采购也很重要,这逛商场买东西的人多是富家子弟,品味都不一般,比如茶叶,你卖给他的是本地的粗茶,再好也没用,他要龙井,咱就能从杭州驻庄采购来明前的,他要乌龙,咱就能从福建驻庄采购到头等的大红袍。至于人员管理上也要仔细,工人嘛,工钱不能低了,关键是培训要跟上,要舍得花钱去育才留才。至于高级职员,更是要学山西票号,不光要有高薪,还有有身股,有分红,把这些骨干的利益和商场都拴在一起,不怕他们不用心思。还有这促销,发礼券,既能收拢客户,还能无偿的使用资金,可谓一举两得。另外酒香也怕巷子深,这做商场宣传一定要跟上,广告,彩页,传单,有啥咱上啥,得让人来哈尔滨觉得不去你们商场就算白来一趟才行。对了,还有这库存控制方面,我想你可以探索经济库存,就是既不能太少断货,也不呢押占资金……”

    武百祥开始听到自己打算偷师的大观园居然就是这位红顶子大人的自家产业,差点没吓论堆了。不过吴大人一番开商场的诀窍,让武百祥听得如痴如醉,只恨自己没带纸笔生怕有半点遗漏,只好瞪大眼珠子,强行默记,一面记忆一面琢磨。到了最后,武百祥干脆的再次跪倒,磕了三个响头,行的是师徒大礼。

    年近三十的武百祥生于河北省乐亭县何新庄,幼年在本村私垫读书5年。因家境贫寒,无力继续求学,十四岁随其父“闯关东”到长春,在一家粮米铺学生意。二十四岁的武百祥独自来到哈尔滨,开始了他的创业生涯。他先做走街串巷的小本生意,以后又做摆地摊的小贩,期间也曾大起大落。今年武百祥在表兄赵禅唐帮助下拼凑了500卢布,正打算重新开始经营商业百货。没想到被占领哈尔滨的武翼新军给请到了哈尔滨的马迭尔宾馆,还如同梦游一般的见到了武翼新军的大统领,二品顶戴的吴宸轩吴大人,更加没想到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居然蒙吴大人青眼相加,给自己亲自传授经营之道。

    不过武百祥既然日后能成为哈尔滨叱诧风云的商界大亨,头脑自然是很灵光的。激动之余也对吴大人的目的也有所猜度。不过很快吴宸轩就开门见山的提出来。因为这联合管委会里的华人董事都太过老迈昏庸,不堪大用。所以他打算让武百祥加入进去,自然是代表他吴宸轩的利益。至于山东商会驻庄的管事因为身份愿意不能参加管理,否则必然引起当地人的反感。至于武百祥的产业太小,根本不是问题,吴宸轩联系山东商会的驻庄,秘密抽调十万两白银入股,让武百祥占三成股份,对外则宣称是武百祥控股,即日招资扩股,成立“大罗新”百货商场。武百祥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于是在山东商会的秘密援助下,一个年轻的华人商界大亨在冰城崛起。

    当年10月在中央大街上“大罗新环球百货商场”正式挂牌营业,一系列的组合拳下来,当年就取得巨大效益。次年,又在南岗区建起了一个超过“大罗新”规模的大型商场——同记大商场。同记大商场开业一年,营业额达八十多万元两白银,名列哈尔滨商号之首。同记的连锁工厂也如同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同记制帽厂、同记铁艺厂、同记制鞋厂、同记糕点厂,甚至很快就发展到同记旅行社、同记保险会、同记电厂等等,可以说哈尔滨想找个不带同记的地面都很难,而作为资产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武百祥很快也成为联合管委会的首席华董,成为山东商会和吴宸轩在东北的忠实代理人。

    这次战争中,俄国人虽然还寄希望于海战,但是陆地上吃的亏自然也不能人。沙俄这头笨熊从来没有吃这么大的亏,自然要找回场子来,打不过日本小矬子,就找清国大辫子的茬。当然在此事上,大清国也并非白纸一张。宣布了中立的大清国其实对老毛子还是深有敌意的,毕竟老毛子吃相最为难看,吞掉的大清国土地最多不说,还霸占着东北这块满人的龙兴之地和最后退路,要不是日本人主动挑衅,大清国多半就连祖宗陵寝都丢了。这种情况下,本来就亲*日的一些大清臣子有些小动作也就有情可原了。

    战争爆发前,日本参谋本部派遣曾做过北洋军教官的日军大佐青木宣纯以使馆副武官的身份紧急来华,与袁大头面商日中联合组织情报机构和招募东北“马贼”等事宜。

    后来青木宣纯与袁世凯就谍报合作达成一致,由袁大头从北洋军中挑选数十名精干士官,与其组成了联合侦探队。这些北洋军官大多毕业于测绘学堂等军事学校,故工作颇有成效。本来还有后来成为直系军阀头目的吴佩孚,他原是北洋督练公所参谋处军官,参加日军的谍报活动后,几次进出东北,工作深受好评,其间曾被俄军俘获,但拒不招供,被判死刑后跳车逃生,战后晋升上尉军衔,日军授予其勋章。不过现在吴子玉已经是一镇统治,而且率军飞夺哈尔滨,不会为了一个上尉军衔再去出生入死的为东洋矬子们卖命了。

    同时,直隶总督府每天还将东北和蒙古的情报通过老袁的日本顾问坂西利八郎转交天津驻屯军司令部。另外,日军在山东烟台的情报工作也得到了袁世凯及其北洋军的支持。

    此外清军为日军的“特别任务班”袭扰俄军的活动提供了炸药、经费等援助。曾经有一名幸存的“特别任务班”第四班的成员回忆,他们在执行破坏铁岭、昌图铁路任务时,在辽西得到了率军防守中立区的直隶提督马玉昆的帮助。马玉昆提督为其提供了“大量的炸药”,几千两白银的活动经费,双方还约定了暗号,以便特别任务班成员在遇到危急情况时能遁入清军兵营获得庇护。马提督还承诺派遣军官协助其招募马贼等。当然这一切可能因为日本人的恶行还没暴露,而老毛子在东北的三年统治早已是天怒人怨,神厌鬼憎了。

    自日俄战争爆发,除了以满洲义勇军的名义直接在一线参战的武翼新军三万多战士之外,清军陆续调往奉天者达2万余人,他们目睹老毛子蹂躏东北,激于民族大义,加之日军特工的拨弄,抗俄情绪十分高涨。至于地方团练,其职责主要是保卫乡里,值此家乡惨罹兵燹之际,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日俄战争刚刚爆发,就发生了“辽界吉东峪地方团练有助日剿俄之谣”。

    1904年5月7日,俄军指责“兴京厅以南所扎之华队随同日人攻打俄人。”中**事力量出现在日俄战争的战场,令清政府十分恐慌,所以极力否认,增祺当即要求俄军提供以下确切信息:“兴京厅以南驻扎之华队,究系某县所属,是何地名,带队官是何姓名,所带人数若干?”并表示:“须有确实凭证,不得以疑虑揣度之事,笼统言之。”

    1904年12月28日,俄国公使向清政府外务部发出照会:“十一月十八日在太平岭有日军二百名并华人三百与俄军攻击,该华人编我各制军队,身穿号衣,上有中国团练第一、二、三之百人队字样,并在战场留尸七具为证。”清廷指定奉天当局调查,结果干脆以“遍查宽甸境内,并无太平岭地名”回复。最后战败的俄军也只好不了了之,吃了个闷亏了事。

    至于挂着满洲义勇军牌子的武翼新军因为作战勇猛,装备先进,竟被俄军当作是日本人假扮清国人,实施挑拨离间之计而被刻意忽略。当年志愿军入朝参战,打了三年多,双方伤亡数以十万计,中国就是坚称军人都是志愿参战,属于民间行动,并非国家行为,打到五三年签订停战协议中美也没互相宣战。

    况且自始至终,武翼新军也没有一人被俄军俘虏,所以俄军也没证据说武翼新军正式参加对俄作战,最终也不得不也糊涂了事。当然这头恶熊心眼小的比日本人也大不了多少,日后伤愈会不会再找清国人的麻烦恐怕就不好说了。

第一百八零节 战后检讨大变革

    readx;日俄战争后,日本正式成为帝国*主义俱乐部的一员,日本也正式步上了举国癫狂的军国主义道路。在日俄会战中,日本军国导向的宣传塑造了四位军神:日本海海战的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东乡平八郎;日俄旅顺会战的日本第三军司令官乃木希典大将;另有两位在封锁旅顺港战役中阵亡的两位中级军官:广濑武夫海军少佐与橘周太陆军少佐。通过一系列拔高放大的典型军神形象的树立,使日本年轻一代以献身军国,忠于天皇为无上光荣和最好的出世之路。日本从明治、大正、直至昭和初期,形成了一股社会现象,男儿长大从军或入军官学校,女的则做医护或报务员。一言以蔽之:参军光荣。

    而吴宸轩这厮的刻意引导下,日军的战术方面仅仅是加强了大队中队的火力配置,被证明性价比很高的01式步兵炮和掷弹筒成了皇军的制胜法宝。俄军的机枪因为被武翼新军的掷弹筒压制的死死的,日军误以为机枪没有多少战术价值,仅仅是加强了防御方的火力密度,所以对于机枪的重视程度远不如其他列强。日军在拼刺方面完胜俄国,从而成为列强中白刃战的王者,这让刚刚跻身列强的日本大为兴奋,白刃战制胜,“饱满的攻击精神,精湛的白刃战技术能战胜敌人强大的武器”之类的论调,在日俄战争中载誉而归的老派将领的鼓励下被日军奉为圭秉。这也是吴宸轩自认为此次参战的最大收获,斩断了俄国人伸向东北的触角,误导了日本军队的发展方向,这两个华夏死敌鹤蚌相争,让吴宸轩美美的做了一次渔翁。

    吴宸轩整理了一下这半年来的东北经历,发现了一个与史书中相去甚远的日俄战争。首先日本在征得清政府的同意之后,出兵到东北,发动了“日俄战争”。而且除了来打怪兽刷经验赚外快的武翼新军,还有部分清军也派兵支援日军,共同抗击俄军。

    其次,经过一年的战斗,在战死伤残了十万名日本兵之后,日本打胜了俄国。日本军队将俄**队从中国东北驱赶出去之后,根据协议,日本将它实际占领的99%的东北土地,归还了大清国。

    这些历史事实,与许多后世青年在教科书上获得的认知相悖,但是,它却是史实,铁的事实。那么日本为什么要这样做?日本人当然不是什么好鸟,如果世界上只有日俄中三国,1905年的东北妥妥的已经变成日本殖民地了,和已经当了十年殖民地的台湾和朝*鲜别无二致。但是十一国联合管理的非军事区让日本从张狂中清醒过来,不光欠着英国老大一屁股债,还面对法、德、美、意等头等列强的压力,外表光鲜的日本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再不和谈挣点实惠,恐怕赢了战争的日本也会输掉国运,伊藤博文等日本政坛大佬适时的收敛锋芒,按照列国给的台阶下了坡,乖乖的继续当英国老大的小弟兼看门犬,才获得了和看门的红头阿三一般的地位。

    俄军败退之后,1905年,日本约了清政府,在北京城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谈判之后,清、日两国签订了一份《会议东三省事宜正约》以及附约,在这个附约里面,清政府割让给了日本以下几项主要的主权,以作为日本从东北撤军的条件,在日本方面,则视为此次出兵抗俄的政治报酬:1、割让旅顺、大连两处租借地;2、割让南满铁路的经营权以及沿线的林产、矿产;3、允许日本在南满铁路两侧驻军。

    依据这个条约,日本开始派员接管南满铁路、移民旅顺、大连,并且派了一支部队、进驻南满铁路两侧,这些民间人员,就是日后鼎鼎大名的“满铁”,而这支部队,就叫做“关东*军”,驻扎的依据是《会议东三省事宜正约》以及附约,理由当然是“保护日侨和日本在关东地区特殊利益”。

    也就是说为啥日本关东*军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前,可以从沈阳近郊出兵打开北大营,因为他们已经在中国东北,驻扎了二十六年!而且在这二十六年当中,关东*军无论与张家父子,还是与东北的中国居民,双方当然会有冲突和矛盾,但是基本上保持了相安无事。这个事实,恐怕也与我们从历史书中获得的认知南辕北辙,不过可惜的是,它又是事实。

    虽然日本这次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和俄国人结下了死仇,而且锋芒太露的他们也成为各国在东方利益的主要威胁,成为列强各国的潜在对手之一。而武翼新军也从幕后走向前台,三次大规模的轮战,三万多人的参战规模,几乎是半数的武翼新军野战部队和三分之二的重炮部队都在日俄战争中淬过了火。特别是后两次的武翼新军刻意走了山海关塘沽这条京畿生命线,整齐的军容、先进的装备、高昂的士气,还有一车又一车的战利品让大清的官吏们大开眼界,没有想到大清国的丘八们居然能有这样的阵容。百姓们除了躲在远处偷偷瞄两眼,大胆的凑上去帮忙推车铺路,赚取几个铜子或者一包面食,就是麻木的眼神和冷漠的态度。洋人们却通过这次大阅兵般的行军重新认识到中国大地上有一支绝不亚于北洋的新势力,而这支势力的一切似乎都是和那个叫肖恩的华裔青年商人紧密结合在一起的。

    一时间,执掌政务外交的熊秉三、张南江两人的寓所和衙门都门庭若市,一波又一波的洋大人纷至沓来。一向敏感的各国洋行也纷纷和苗海南、孟洛川谈生意,山东商会的海外交易量直线飙升。国内的商人也觉得山东商会的官商勾结模式更适合他们的胃口,山西票号、两淮盐商、江浙沪包邮,哦,是江浙沪工商业大亨都纷纷来和山东商会套交情,山东商会一时成为各地的金字招牌,商会那严格的会员理事制度,让山东的商人无不以成为商会的成员为荣。至于理事商家更是响当当的大户,与后世的央企、蓝筹股有的一拼,随便一个山东商会理事如果说句资金周转不灵,第二天就有票号银行提着几十万两银子上门求着你贷款,协议直接无视,利息更是低的吓人,恨不能只要你用他家的钱就是给他莫大的面子了。干票号、银行的自然不是傻子,但是和商会理事能有银钱交易的交情,这日后在金融界才有立足的资本,不然你说破大天也没有几个同行敢相信你的实力。

    在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里,吴宸轩却在久违的藩台衙门里闭门思过,弄的几个来报告工作的将领都一头雾水。终于等到吴老大修行圆满,破关而出,众位全真弟子,哦,是众位武翼新军将领才围拢上来,却被吴宸轩摆手制止。大家一起到会议室坐定,吴宸轩的第一句话就让几位将领的心头一颤。

    “弟兄们,咱们背着债了。是血债,是手下兄弟们的枉死的血债。”

    众位将领默默无语,有点明白了吴老大的意思了,敢情吴宸轩一回来就闭关的目的,真的是在思考这次参战的过失。

    “根据参谋处的总结,我军参战人数三万四千三百一十八人,历经大小战斗一百七十七次,毙伤俄军一万四千三百八十五人,日军九十七人,俘虏俄军一万八千零四十三人,日军四人,此外还歼灭顽匪四十多股,消灭匪徒过万。但是我们有三千零四十七名弟兄永远的倒下了,还有八百七十五人因伤致残退役,其他轻伤更多,也就是说咱们杀敌三四万,自己损失也不下三四千。但是咱们这打的都是自己选定战场,决定时机的巧仗,没有像日军在203高地那样的硬仗,也没有黑沟台东线俄军面对的那样的惨仗”

    没有人应声,刚刚还觉得自己战功彪炳的众将都在思考,自己的部属如果放到日军、俄军的位置上,还能不能战而胜之。一时间气氛热切的会议室里瞬间气压都降低了。

    “当然,诸位也是身经百战了,不再是北洋讥笑我们是“呢子军”了。但是上过战场和百战精兵还有差距,只有每次战争结束,不断的总结自己的不足,找出差距,迎头赶上的军队才是一支与时俱进的军队,一支不被敌人甩在身后的军队,一支保持着变革活力和进取激情的军队。”吴宸轩把手里的笔记本摊开“下面我总结了几条教训,算是抛砖引玉,今天下午咱们人人都要发言,不涂脂抹粉,专门扬家丑。第一、部队过分依赖上级命令,缺乏自主性,特别是尉官、士官没有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有的连哨在独立行动时只知道闷头硬干,不知道自己想办法,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例子我有一些,一会儿跟大家分析一下。第二、部队臃肿,装备上追求小而全,过多的装备和直属编制拖累了行军速度,降低了行动的突然性,从而增加了伤亡。比如连一级火力不足,而营一级火力却又富余,敌人不熟悉布雷设障的技巧,导致工兵除了架桥铺路往往无所事事。营一级的步兵炮虽然很轻便,但是在山地行动中拖累了部队的行军速度。第三、部队指挥层级叠床架屋,像是营一级,连队合格军官缺乏,管带、帮带甚至是行军参谋都代理队官职务,弄的营不像营,队不成队,官不多级别到很多。第四、……”

    外面的参谋们都蹑手蹑脚的行动,谁能想到总座打了大胜仗回到家里,先是闭门思过,然后就是把将领们叫到一起挨训,还真是看不出平日里和气一团的总座居然有如此严厉的一面。会场内,吴子玉、杜子成、吴禄贞、肖明峰、蓝天蔚、张绍曾、贺老八、魏羽、吴守本都低下头,在纸上记录着,不断加上自己的反思,一个下午人人过关,层层剖析,等到掌灯时分,大家拿着汇总的一十七条问题都不禁冷汗淋漓,原来自己的胜仗背后竟然是如此严重的隐患。自此后,武翼新军一直到后来的国防军都保持着战后反思总结的传统,绝不让错误延续到下一次战斗。

第一百八十一节 南北来客东西忙

    readx;日俄战争的余波还在荡漾,不过主流已经把眼光放在了战后的远东新秩序上。而朝廷方面在武翼新军近乎示威的行军面前保持了沉默,不过在清流中已经有了“项城宸轩,王莽阿瞒”的论调,满洲亲贵对于执掌数十万雄兵的北洋、武翼两支新军,又都是近在京畿的汉人军队自然是如鲠在喉。

    但是此次英法美德等列强都为设立列强共管区创举的山东藩台武翼掌门吴宸轩向清廷请功,维多利亚女王还好死不死的颁发了一枚皇家骑士银质十字勋章给吴宸轩,让和袁世凯相熟的赫德亲自送到济南府,这一消息见诸报端也就是次日的事情。

    法国好像也忘记了火烧哈尔滨天主教堂的龌龊,当然法国政府不好意思和英国一样用枚奖章来糊弄,他们另辟蹊径,法国国家科学院对于标准日化的附属制药厂发明了大环内酯类抗生素的重大科学进步进行了报到和认可,由于这一科学成果根据在该厂工作的几名法国和英国化学家的报告是来源于吴宸轩提供的一张分子式和一套完整的工业生产流程,所以毫无疑问的这“红霉素之父”的称号就成了肖恩.吴在西方科学界的名片,和磺胺类抗生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医生手里的两支利剑,以至于很长时间里在西方人眼里,吴宸轩是一名倒蹬化学药剂瓶瓶罐罐的药剂师,至于国家领导人的身份则是他的副业。不过法兰西科学院的外籍院士身份也让他的科学家形象有了个最好的注解。

    意大利、丹麦、西班牙的各种称号和荣誉纷至沓来,让吴宸轩的名头瞬间暴涨到一百几十个字节的长度。“尊敬的大清国骠勇巴图鲁、一等子爵、赏穿黄马褂、赏单眼花翎、实授山东布政使、武翼新军总统制官加兵部侍郎衔,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皇家骑士银质十字勋章获得者、法兰西科学院外籍院士、意大利王国米兰市荣誉市民、西班牙王国皇家骑士、丹麦金盾十字勋章获得者、山东商会理事长、山东大学堂校长、荣誉教授、哈尔滨非军事区十一国联合管理委员会名誉华人董事等等”这里面完全可以加上大清首富、东方最大托拉斯(标准系)的董事局主席等等职务,不过等吴宸轩发现自己的名刺居然要用四号字反正面排版的时候,他终于下决心删繁就简的留下了“学者、军人、商贾、官员”的八字头衔,这也成为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自我定位。

    打坐在济南府的吴宸轩首先接待的是日本驻沪领事小田切,他带来的是日本伊藤博文首相的质询函,先是对武翼新军在盘锦、旅顺、黑沟台战役中与日军并肩作战所取得的丰功伟绩的赞赏,接下来就是责怪武翼新军背信弃义抱上了鬼畜的大毛腿,在飞夺哈尔滨的情况下不交给自己的盟友日本,反而和西洋人沆瀣一气的捣鼓出一个多国共管非军事区来,让为中国人民奋斗的日本很受伤,请他给一个交代。

    “小田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飞夺哈尔滨的计划我提前已经给了你们的第三军参谋部,但是贵军觉得此事过于荒谬,无动于衷,我军才单独行动的,不过事实证明我们的计划是可行的。”吴宸轩面不改色的和小田切崩牟根(瞎扯),其实他递交计划的时候,哈尔滨已经交火了,还在奉天周围激战的日军哪里有兵力去掺和啊。“至于多国共管区,那更是我们被迫的,你想英国法国都出头了,我们能怎么办,大清是个弱国,我们还欠着列国三亿两银子的债务,债主的话总不能不听吧。列国领事同意雇佣我们的军队作为临时治安部队,在他们训练的巡捕队成军之前,雇了我们一个标一年的时间,但是同意减免山东地区两年的庚子赔款,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而且我也没忘记日本盟友,在我的争取下,共管区里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企业都被贵国的几大财阀给低价收购了。伊藤首相的质询,我认为问心无愧,对于盟友我们做的够多了。但是贵军在旅顺外围的214高地争夺中,主动后撤,陷我军大将于险地在前,在旅顺华人区域里滥杀无辜,枪击我军在后。这样的盟友作为是不是对得起一起流血牺牲的武翼新军,还请贵使转告伊藤首相,请他秉持公义去思考一下,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武翼新军一个交代。”

    “这些是军队内部的事务,我们政府方面不知道,不过你方占领哈尔滨后阻拦我军进军哈尔滨是事实,这是对大日本帝国的挑衅,是违反双方的协定……”

    “协定?你们的军队把协定当废纸,坑害盟友,残害黎民,这样的协定遵守何益?小田领事咱们还是说点实际的吧,这些官面上的文章双方心知肚明,交代的过去就行了。”张南江摇着折扇,一口的浙东口音,好在小田是上海领事,听懂倒是不难,反而是吴宸轩要连蒙带猜的才能明白个大概,郁闷的他打算尽快推广普通话。

    小田切本来就是表明日本的态度而已,所以有了和三菱、丸红的东三省物产、工业联合开发协议,再加上日本陆军的大佬们急切的希望能从山东军械订购更多价廉物美的掷弹筒,对于经常引信失效、撞针折断的国产仿制品不满意。还有01式步兵炮也深受陆军大队一级的用户好评,成为日军大队、中队的火力支柱。以上的全面合作,让基本上没有动用多少资金的日本政府还是比较满意,所以有了台阶后的小田切也就不再坚持抗议了,毕竟日本外务省不是后世天朝抗议部,哦,是外交部,作为这个时空里远东地区唯一专业的外交机构无病呻吟并不是他们的特色。加强和武翼新军这支新生势力的联系,争取他们亲*日才是外务省的目标。

    英国方面虽然对北洋袁系还是比较亲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寻找替代品,作为背信弃义的老牌世界盟主,英国外交方面显然不是日本那些稚嫩的外交官可以比拟的,傲慢和务实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英国方面对于和国内蒸蒸日上的蒙塔古家族有着深度合作的肖恩吴势力怀有比较良好的期望,而吴宸轩在哈尔滨捣鼓出来的半租界性质的共管区更是对约翰牛的胃口,如果不是碍于日本小弟的面子,他们几乎要动了收小弟的心思,特别是这个小弟在商业上居然是英国很多家族企业的债主。萨摩赛特领事作为吴宸轩的老熟人,来济南开设大英帝国领事馆显然是非常合适的人选,法国、美国、西班牙也纷纷跟风设立济南领事馆或者代*办处,富庶的山东成为列国争相拉拢的对象。只有把山东视为势力范围的德国人委屈的蹲在墙角画圈圈,不过德国的几家洋行还是通过贸易,赚取了大量的马克。

    西方人也开始大批的出现在济南街头,山东大学堂首批聘请了四十多名外籍教师,然后是枣林军校聘请了德国、英国的二十多名教官,标准机械厂从法国、德国、意大利聘请的极是和工程师也在这一年到位,加上各国洋行的雇员,刚刚过百万人口的济南府已经有了两千多人的金发碧眼的欧美临时居民。

    有来的就有走的,这次悄然离开山东的正是之前加入武翼新军的张作相。在武翼新军中跟着打了几次大战,特别是参加了吴子玉飞夺冰城的战役,认识到了武器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有素才是战争胜利的保障,又被特批在枣林军校进修了三个月的基层军官军事短训班,见识到正规作战的方方面面,张作相更加坚信自己选武翼新军是对的。

    “辅忱,你这次回去,一方面你是雨亭的把兄弟,你说话他能听进去,另一方面你也经过了短训,明白这战场是怎么回事了,万一雨亭想穿新鞋走老路,你要及时帮他改正。另外你们要趁机扩大队伍,缺军火少教官都可以找我。哈尔滨还有一些老毛子的军火,我会让人和你联系,低价卖给你们。让商会方面帮你们活动一下,早日在朝廷里挂上号,花点银子捐个官,哪怕是巡防营也行。告诉雨亭披上官皮,把握军权,东北就是你们兄弟的纵横之地,我看好他。”

    “谢谢大人提点,我回去后一定和雨亭说道说道,一定让他按照大人吩咐行事。”张作相千恩万谢的打点行装,返回辽东新民去也。不过还有一名东北的大舌头军人在枣林军校里学习,这也是吴宸轩为了今后争夺东北埋下的又一条暗线。

    档案上写的分明:“吴俊升,字兴权,现年四十六岁,祖籍山东济南历城县,世代务农。咸丰末年,迫于生计,祖父及父亲闯关东谋生,后在奉天省昌图府(今辽宁省昌图县)兴隆沟村落户。同治二年农历八月廿九日出生。吴俊升共有姐弟妹八人,他在男子中居长,下有两个弟弟。因家贫,七八岁时便给人家放马牧羊,十三岁去四平街庆丰当铺做小伙计,由于性情顽劣,惹事生非,不久即被辞退,后又随其父贩过马匹。

    光绪六年,十七岁的吴俊升加入辽源捕盗营,先后做过伙夫、马夫,三年后被编入骑兵。因善医马疾,为骑兵营官看中,先后升什长、哨官。他在军中,作战勇敢,在蒙境查干花、昭苏太子等地剿匪有功被多次提升,入学前任新民府巡防营筹备帮带。现在入枣林军校骑兵专业甲班进修。”

    吴宸轩在档案的空白处落笔签下了“从严要求,善加培养,着情调处b级观察”的字样,交给副官处去处理。自己的秘书进来报告,有位客人来访,张南江张大人作陪,要请大人您去亲自接待。吴宸轩知道张南江为人孤傲,被他看上眼的定是经世之才,也不敢怠慢。

    “何谓王道?”

    “对手不乖,便从他身上碾过。”

    “何谓霸道?”

    “乖的,也碾过。”

    “贵府打算行王道亦或是霸道?”

    “非也,齐鲁乃孔孟之乡,吾随不才,愿行孔孟先贤之道也。”

    “………那依照贵府的见解,何谓孔孟之道?”

    “碾之前先跟他说一声。”

    这位接待室里的西装男顿时满头黑线的无语了,大清的达官贵人见得多了,这么惫懒无赖的主还是头次见。一旁的张南江抿嘴偷乐,心说你要是知道我是如何被这位爷给硬请来的,你就该明白他的孔孟之道是特么东东了,子欣兄,你还想跟这位爷玩当头棒喝那一套,呵呵,自求多福吧!

第一百八十二节 自投罗网陆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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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子欣兄正是张南江同学拉下水的替死鬼,大号陆正祥是也。陆公子是上海人,原籍江苏太仓。后随父亲陆云峰辗转到上海,就读于上海广方言馆,后入北京同文馆习外文,尤精俄文。这位科班出身的外交人才,随清朝驻俄、德、奥、荷四国钦差大臣许景澄在驻俄使馆任翻译,此后即一直在外交界服wu,成为中国第一代职业外交家。光绪十八年奉派担任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翻译官。陆征祥在俄结识比利时天主教女子培德女士,不顾使馆反对,于光绪二十四年结婚。日俄战争后,在俄国愤而剪去发辫。所以此刻坐在吴宸轩面前的陆正祥一身简约西装,打着黑色领结,大背头梳的溜光水滑,一副上海小开的标准照。

    不过这位上海阿拉是个真有本事的主,虽然张南江通过同乡之谊把他争取来山东看看,但是这位理论上还是礼部理藩院的五品主事,不过这次休假之后他必然会赋闲一段时间,所以吴宸轩本着对人才“有收错没放过”的原则,不惜代价的把这位来山东散心的外交大家留下。

    “吴大人这孔孟之道还真别致,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受教了。”这位西方化十分严重的才子似乎要拂袖而去,张南江却慢慢品着茶,似乎要看他主公的笑话。

    “哦,子欣兄不再坐坐了,反正你现在在朝廷里也没事可做,而且你确定这朝廷里还有你陆大才子的位置吗?”看着陆大才子整理衣衫就要作势告辞,吴宸轩才毫不在意的说道。

    “奥,不知道藩台大人竟然对理藩院的业务也有涉猎,下官倒要请教,在下有何过失,理藩院要对下官削官除籍。”

    “过失?呵呵,你觉得那些满大人对你的功过还真的在意不成。今天你专程拜访吴二鬼子的事情不过三日必然会见诸报端,而培德女士对京城的水土不服,恰好山东商会在四九城里还有几处产业,找个西洋园子让培德女士将养调息不算过分吧。”

    “你,你,吴大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南江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陆大才子才明白自己今天是秀才遇到流氓,有理没理都得认栽了。

    “陆兄人才难得,可惜卓世独立,难逃世事人情的摧残。与其在那个几百年的衙门口混口茶饭,不如到我这山东地界试试看,说不定有你大展雄才的一日呢?”

    “奥,真不知道吴大人已经把山东当成你的私家财产,你欲置国家于何地,置百姓于何地?莫非你要效法后晋高祖不成。”

    “子欣兄慎言。”张南江可知道这位主子不是个善茬,虽然谈笑风生,但是杀伐果断,绝不会有妇人之仁。若是陆大才子胡言乱语,触及了主公的逆鳞,说不定明日会有“陆大才子醉游明湖,误入荷塘溺水而亡”的报道。

    “南江兄不必担心,当面骂我吴二鬼子的都不鲜见,陆兄已经是口下积德了。”吴宸轩自然明白张南江的担心,“陆兄,刚刚要说是戏言那是不尊重你了,不怕你知道,我手下确实有干此类栽赃陷害之类脏活的人手,若是让你陆兄在朝堂上无立足之地,倒也是轻松的很,谁让我是臭不可闻的污浊之源,但凡清流君子无不以当面斥骂项城和我为荣。你陆兄不识形势,自己主dong贴上来,可以说你进了这门起就已经自绝于君子一道了。”

    陆正祥看向老友,张南江没有开口,但是一脸的苦笑不就是最好的注解吗?

    “子欣兄,想来你身在山外,对这日俄大清的东北之争一定看的更加清晰。请你说句公道话,我擅自出兵,助日抗俄,却保护了三省数万生民,是对是错?我私下联络,构建共管区,却遏制日本的野心,激励了民族工商业,孰是孰非?我耀武扬威,以夷制夷,让日俄两头饿狼有所顾忌,为我华夏国运保留一份崛起的希望,功也?过哉?”

    “这…”陆正祥并非迂腐之人,在旅程中也隐隐感到这擅启边衅的吴大统领,似乎动机不明。要是一般的大清地方重臣,或者明哲保身,或者胁洋自重,或者借势生财,但是像武翼新军这样擅自参战,却打的威风八面,让被打的老牌列强居然没有胆子公开和武翼新军叫板的绝无仅有。对于大清而言未必是幸事,但是对于海外的华人而言,这却是一直沉沦的祖国爆发的一抹亮色,让备受欺凌的华人在心底还能保有一份脆弱而倔强的自尊。

    “吴大人,我承认你这仗打的确实不错。你这手义勇军的招牌打的也算漂亮,不过这事前事后处理起来略显草率,不合国际惯例之处甚重。难怪国际上,谈起你的武翼新军都多有微词。比如,在处理共管区上,你完全可以用哈尔滨公民请愿的形式处理这个发起的义务,还有在旅顺冲突上,既然我们握有日本人的罪证,怎么也得让日本外务省给个正式的外交致歉,可你倒好,和日本一个中将一纸协议就把这到手的机hui给轻轻放过…”陆大才子说起自己的专业来总是觉得yi犹未尽,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代入了吴宸轩的外交谋主身份,开始不自觉的为吴宸轩出谋划策了。

    张南江拿扇子遮住面孔,私下里给吴宸轩挤挤眼睛。却见吴宸轩听得似乎入迷了,正襟危坐,不时还以手抚额,似乎大感后悔,但是他的左手背在身后,先是指指自己,然hou翘起大拇指冲着张南江的方向晃晃。这一幕让张南江哭笑不得,敢情还这位爷已经入戏了,却不知道这位是在做戏,倒是陆大才子不知不觉的已经成了自家主公的彀中之羽了。

    “哎呀,今日幸得先生指点,才知道我做了如此多的蠢事,亏我还沾沾自喜,以为处事得当呢,这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啊。这山东的对外事务重任非你陆子欣莫属了。”吴宸轩拍拍手,黄鑫培拿着本子进来,吴宸轩口授电报“给京中发电,让李大总管和庆王爷还有其他官员给我发力,把子欣兄的职务活动一下,正好山东四口通商海关道初建,南江兄是暂shi署理,子欣兄能屈就的话,南江兄也好另行重用了。就这样,发吧”吴宸轩签了字,黄鑫培对于陆大才子的出言阻止恍若未闻,转身就出去发报了。

    “我说,这不是玩赖吗?”陆大才子也顾不上风度了,见这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急忙对吴宸轩严正抗议起来。

    “子欣兄,别担心。这些关xi平日里没有啥动作,不过如果是我的招呼,他们办事还算靠谱。最多三五日,你就安心等着升迁吧。对了,南江兄,把手头的事情早点和子欣兄交接一下,后天你就到事务处报到,我那里一大摊子事情,你先领头事务处的事情,小黄还是先专职做我的机要吧。”

    “别价啊,我说我可从来没有答应你做什么海关道啊。”陆正祥已经被气的手指都哆嗦了。

    “子欣兄,我可听见了,刚刚你为主公出谋划策,主公也欣然接受。这木已成舟,你就从了吧。”张南江一副惫懒的嘴脸,看来学好不容易,跟着吴宸轩学坏,倒是容易的很。“况且,你子欣兄就甘愿回到北京城埋进故纸堆里吗?不知道吧,你不顾理藩院的大人们的意见,私自迎娶西洋女子的事情,已经被总理衙门定了案。你休假结束回到京城就调你去典署司做主事,你要是修史到时候不愁资料了。”

    陆正祥自知被人陷害,但是想想京城那腐尸一般的压抑气氛,对比一下山东这般朝气蓬勃的团队,陆正祥也下定决心,不过他还是要约法三章,不卖国、不背义、去留自由。没想到吴宸轩连个哏都不打就答应下来。张南江也乐呵呵的,告诉陆正祥,咱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救国救民才聚集在山东这块地方,而且人人平等,吴宸轩也并非大家的主子,至于去留更是个人随心所欲,并无任何约束。

    “好,一言为定。子欣兄,欢迎你入伙。”吴宸轩这厮的笑容,让陆正祥看的有些无奈,怎么着都觉得自己是上了这两个不良君臣搭档的恶当,只怕日后有的罪受了。

    刚刚安排好陆子欣的行止,还没来的及送陆正祥去休息,没想到一个消息让吴宸轩他们都震惊了。浙东今年春旱夏涝,大批佃户绝收,饥民抢米,酿成民变,绍兴、诸暨、金华、宁波乃至杭州都被波及,声势浩大,江南绿营早已废弛,南京新军因为平定鄂豫皖的弥勒教暴*动已经抽调一空,湖北新军也在入陕协助陕甘绿营对付刀客之乱。而这次饥民暴*动已经四面包围了杭州城,波及到江浙商会的核心区域,陆孝通陆老已经来了急电,请求吴宸轩能出兵平乱。

    “传我命令,调莱州巡防营两个步兵营、沂州巡防营三个步兵营、青州巡防营一个步兵营即刻前往石臼港集结,另外让翼镇出一个营的步兵加强炮兵速调石臼所,一起出兵。着翼镇统治张绍曾为此次行动统领,统一指挥入浙平乱事宜。秉三兄,朝廷方面让咱们的人造造声势,给两江点点火,让朝廷速速下调兵令。苗二哥,你联系船只,不管那个国家的,有船就行,随到随装,装好就走,一切以争取时间为第一要义。大家都明白了吗?”众人接令,各自分头行动,并无任何推诿扯皮,效率上就甩了朝廷几十条大街。

    陆大才子第一次见识到了山东众人的实干精神和效率,心里对这个团队的认同分数从勉强及格飙升到优秀以上。现在的吴宸轩已经在闭目思考,心念电转之间就定下了武翼新军或者说是山东团体的浙东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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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节 浙东暴*动风波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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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座,各部还有一半的兵力在驻地未尝一战,这次调兵为何要动员各地的巡防营?”段芝泉似乎从来不懂客套,有话直说。

    “芝泉,我军在东北与日俄周旋,非精锐部队不可,若是让半农半兵的屯田巡防营上阵,且不论战术水平,就是部队的思想也转不过弯来。所以参加东北战事那是对巡防营官兵们生命的不负责任。但是此次浙东平乱不存在这种问题,巡防营平时没有上阵的机hui,培训他们本来就是对付这种低烈度战事的,而且平乱首要的是迅疾,这些部队离着石臼所不远,能快速动员出动。”吴宸轩耐心的跟自己的总参谋长解释着“还有张绍曾的一个营作为骨干,就算是应付数万百姓的骚乱也绰绰有余。敬舆为人宽厚持重,平定民乱,我无滥杀之虞。这次东北轮战,其他几支部队主官都参战了,唯独敬舆没有机hui,也算是个补偿吧。”

    “只是敬舆单独领兵,似乎不合适吧”段芝泉还要说下去,吴宸轩摆手道。

    “芝泉,我晓得你的意思,但是又铮为人刚烈,用计阴毒,若是对付外敌入侵,倒也无可厚非,但是用在平乱,敬舆难以和他配合好。”吴宸轩笑了笑,拍拍段芝泉的肩膀“又铮是你的弟子,又何尝不是我的爱将,论才华手段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但是这为人处事还需磨练,刚则易折,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没有悟透。我让他掌管后勤教学,除了磨练他的性子,还是因为后勤工作不仅是今后战争的命脉,而且专业化技术化的趋势甚至高步炮骑锱几科,非绝顶聪明,意志坚定者不能掌控。若是又铮能过了这一关,他今后登坛拜将只是等闲事尔。”

    “总座明鉴。”段芝泉的小心思被吴宸轩戳破,但是吴宸轩也给了他一个承诺。老段此人方正忠厚,唯独对身边的亲信失之宽仁,也是他骨子里的仁义亲和的儒家教条的缘故。既然总座答应今后给徐树铮一个出头的机hui,段芝泉还有什么需要计较的,何况他的弟子优劣之处他自己也很清楚。

    “芝泉,几日后我先和杜姑娘他们微服南下,会和陆老商议一下这次浙东平乱的方略。家里的部队安置、日常训liàn、军需安排、新兵招募,这些就全权拜托你了。”

    “总座放心,芝泉定当效犬马之劳。”段芝泉向lái公私分明,对于公事从不推脱敷衍,态度极为敬业认真。

    “哪里哪里,你段公当年也是北洋之虎,到了咱们武翼新军怎么也是一条龙啊,犬马之事你就指点一下罢了。万不可学诸葛事必躬亲,不瞒你说今后二十年国家或许动荡不安,但也正是我辈军人大展雄才伟略的时机,到时武翼新军中你段公还是扛鼎之人呢,不保重身体怎么行呢?你可别指望我那基地的设备,那东西救命还行,美容可不专业啊,到时你累的未老先衰,满头银发一脸褶子,我老姐不让你上床你可别来找我啊。”

    段芝泉一开始听得还热血沸腾,直欲吟咏东坡的密州出猎,但是后面越听越不像话,这位总座似乎总能出人意liào的把一个严肃的话题变成诙谐的调侃,其转换风格的弯道技术不让舒马赫君,让一向君子自居的段芝泉哭笑不得。

    度娘进来,面无表情的递给吴宸轩一份报告,吴宸轩匆匆浏览了一下报告,长叹一声“竖子误国啊”。看着几年来度娘似乎丝毫没有走样的身材脸面,段芝泉恍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尘满面、鬓微霜,正在沉吟间,吴宸轩已经把报告递给段芝泉,老段猛地惊醒,难得老脸一红,急忙接过报告观瞧,却不经意间碰到了茶盏,一个青瓷茶碗眼看就要报销,度娘纤手一抄,连滴水也没洒,轻轻放下茶碗,度娘无声告退。再看芝泉,面如涂脂,脸若重枣,吴宸轩赶紧走到地图前似乎在仔细研究行军路线,不过不时抽动的肩头暴露了这厮其实是在窃笑而已。

    老段也装作看不见总座的异样,埋头研究报告。不看则已,看过报告后,段芝泉也觉得就凭这贪官污吏横行无忌的派头,这大清国的气数也该尽。

    这次浙东民乱起因是兰溪县后陆村的恶霸地主陆富林和当地农民的互助性质的“三炷香会”存在矛盾,他阻挠农民参加三炷香会,在今年旱涝重叠的情形下,周边地主都纷纷减租降息,他却向佃农加租收田,使许多佃农失去赖以租佃耕种的土地,造成生活无法维持。陆富林的恶劣行径,他的家丁曾多次和三炷香会械斗但都以失利告终,对此他更耿耿于怀,时刻图谋反扑。当兰溪县清剿白莲余孽的时候,通缉各地教徒,他趁机四处活动,刺探三炷香会的情报,向县令诬告,致使多名三炷香会的回首被捕杀,更加激化了双方的矛盾。

    针对陆富林的猖狂报复,三炷香会剩余的会党和周围的其他会党秘密集结,准备立即报复这个恶霸地主。岳王会作为这附近帮派的老大很快就为三炷香会的小弟出头,派出红棍大哥邱作祥、邓忠领导柱阳、甘溪、永昌等区的帮派成员50余人,各携带鸟枪、土枪、梭镖等武qi,于当晚11时包围陆富林的家,当场打死了陆富林一家十三口,并烧毁其房屋及所有田契、账册及粮食。后陆除霸取得胜利,但是兰溪县令也察觉这是农民武装暴*动的一次尝试,是兰溪乃至浙西农民暴*动的先声。于是官府的介入让整个事件的性质成了官府和民间帮派的直接对立。

    无独有偶,在永*康也发生了民乱。永*康及周围各县人民的食盐取自温州、台州两处,奸商勾结官府垄断温盐,价格高而质量差;台盐则是永*康贫苦农民从仙居等地肩挑而来,价格低而质量好。官府组织商巡队,倾销温盐,并强令永*康、武义、缙云等县人民只准买温盐,不准贩卖台盐。

    这天正值芝英集市,上午时分当地巡盐把总率缉私盐兵20余人闯入闹市,强行没收盐贩出售的台盐。在双方争执时,群众围聚,把总即令盐兵开枪,当场枪杀7人,重伤10余人。

    惨案发生后,群情激愤。岳王会骨干星夜赶赴芝英,和当地帮派一起鼓动百姓。三天之后在芝英集市日召集五千多百姓到官府请愿,要求官府严惩盐兵枪杀无辜群众的罪行。而后芝英集市和周边的集镇不断有百姓加入,强烈要求永*康县衙把管事的盐兵判以重刑,对被害家属给予抚恤。岳王会还派人分头赴金华、杭州、南京等地,与在外地的永*康籍人士联络,呼吁他们声援盐案斗争,官司甚至打到了浙江巡抚衙门,岳王会以乡绅名义递交了“依法严究,以剪凶顽,而雪沉冤,并赐抚恤”的申请。

    芝英盐案斗争直接震动了两江总督,在此情势下,永*康县衙不得不把肇事盐兵拘捕归案,判以重刑,对受害家属予以怃恤。芝英盐案斗争取得了胜利,这实际上是永*康暴*动前的一次“练兵”。

    岳王会经此两役,在民间的声誉日益高涨,很快帮派又决定惩办一直对岳王会出言不逊的地主林新福。当地的会首李清率领金畈等五个村的40余名会党,手持刀枪棍棒,趁着夜色赶到隔屋村直接屠戮了地主林新福一家,结果当地的四十多名乡绅担心岳王会势力会牵连无辜,于是向杭州报告说是乱党起事,要反清反满。结果浙江巡抚衙门不敢怠慢,派出五千练军围攻金畈村,屠村灭寨,不分良莠的滥杀,让乡绅也人人自危。时值春夏大荒,有洪帮和白莲教等反清组织见机行事的煽动,这场民乱不几天就演变成了浙东宁(甬)绍、台温、金丽衢各府的饥民大暴*动。

    现在十几万饥民在会党领导下先后攻陷了温州、台州,又进一步围攻杭州。当地的练军不敌,杭州将军的镇标全军覆没,现在全靠浙江知府的府标在支撑。五月围城,城内兵力不足,而且粮弹两缺,根本支持不下去,两江张人骏也无能为力,只好八百里加急求助朝廷。现在的朝廷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有余力出兵。北洋现在全力警戒山海关,防止日军一时兴起,突po山海关到京畿地区拜访邻居一番。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南糜烂在即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沉闷的天空。仅仅四天的时间,一支铁灰色军装,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扛着步枪拖着大炮从余杭上岸,然hou急行军半天就抵达杭州城下。

    扛着锄把,提着梭镖的饥民都不明觉厉了,这支军队抵达后一不动枪,二不放炮,只是迅速挥动二尺长的小铁铲,飞快的挖掘了一条一人深的壕沟,还拉上了一道铁丝带刺的网子。

    张绍曾见到了钱塘江边上被自己圈起来的这块区域,已经扼守了杭州东去出海的咽喉要地,心下有了底气。然hou安排副手继续抓紧布置防御阵地,自己则亲自进城拜访杭州的一众官员,但是更重要的是给陆老送上吴老大的亲笔信。

    张绍曾的记名总兵身份不算什么封疆大吏,但是几千人的新军队伍威慑力还是不容忽视,杭州城的府标乖乖的放行了张绍曾一行进城,连号称宰相家人都概莫能免的杭州城门捐都没顾上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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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节 飞兵海宁浙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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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吴大人能急我等之所急,千里飞兵,星夜驰援,我江浙商会得脱大难,我杭州商民得以保全,我浙东百姓免遭兵火涂炭,宸轩公急公好义,居功至伟,请敬舆兄代宸轩公受我等一拜。”陆老早已经将生意交给了自己的嫡长子,就是商会众人也有好久没见过陆老出面了。没想到今日听说武翼新军来援,还带来了吴宸轩的亲笔信,陆老硬是让丫鬟搀扶着大开中门,将张绍曾迎入陆家。当着商会众人的面就要给张绍曾行大礼,可把众人吓了一跳,张绍曾也没了往日的从容,手忙脚乱的赶紧上前搀扶,连道不敢。

    “不知吴大人派遣将军率领多少军兵前来解杭州之围?”一名城内的米粮商人小心翼翼的询问张绍曾。

    张绍曾还未曾回话,八十高龄的陆孝通把龙头拐杖重重的一顿,“呱噪,军机大事岂是你这等米虫可以与闻的?”

    那个被当面斥责的米商哪里敢还口,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态,赶紧隐入众人群里。张绍曾对着陆老一拱手,对堂上的江浙商会众人说道:

    “诸位江浙贤达,我家大人接到消息后,忧心如焚。怎奈我军刚刚出关作战,师老兵疲,而且从陆路返回山东,大多刚到济南府进行休整,实在不及援救。常言道救兵如救火,总座急调三府巡防营六个营头,还派遣兄弟我率领一个营的武翼新军野战军前来救援,前日从日照上船,所幸一路海上风平浪静,才于辰时抵达余杭,午后刚刚驻扎杭州外围。”

    “七个营头,满打满算也就是四五千兵丁,这城外可有二十万豺狼般的刁民,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剿灭这些刁民。”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在一旁冷言道

    “刁民?我看不过是二十万嗷嗷待哺的子民罢了,若是有几十万担粮食,这些饥民其实都是老实巴交的农人。”张绍曾也是农家出身,而且在枣林军校中受到的民本教育,思维上已经和这些士绅阶层的思想有了泾渭分明的区别。

    “几十万担粮食是没有,不过就算有粮食也是大家的产业,为何要让这些无良暴徒不劳而食呢?”胖子继续冷嘲热讽。

    “若是你富梁不担心,又何必来此呢?”从上海赶来的朱志尧也不忿这个胖子的搅局“富大人倒不如在满城里待着,反正杭州将军大人是你的本家。”

    “你,你,你敢出言不逊,你定是乱…”那个叫富梁的家伙气急败坏的想给朱志尧扣上帽子,但是见到周边都是怒目而视的江浙商会大佬,也不敢造次,灰溜溜的离场而去。

    “可惜我等都是做商业,干工业的,要说绸缎丝织或许还能帮衬一二,但做米粮生意的却是没有。”朱志尧看看在场的众人,不由得懊恼道“倒是刚刚那个杂碎是杭州城最dà的粮商。”

    “这厮什么来li?为何和杭州将军还有关xi。”张绍曾心里有数,但是有些事情时机不到还不能和大家明说,不妨先探一探江浙商会的底细。

    “嗨,我来说吧。这厮是杭州将军富察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不过是个京城里混的不出息的满人到了两江私下纳的暗门子,生的个有妈养没爹教的瞎包玩意。”一名六旬老者说道“还请将军恕罪,我家在绍兴倒也有些米粮生意,可惜被乱民阻隔无法大宗运输,现在家里勉强能凑出三百担大米,愿yi献给大人聊表寸心。”

    “不错,老朽家里也还存着千担白米,旭儿,给你父亲要了长房的印鉴,着商号里的伙计立即给张将军送到营中。商会的众位,咱们就算集腋成裘,聚沙成塔,也要为咱们杭州的百姓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陆老开了金口,几十名商会的会员,都你三百我五百的认捐。不出一个时辰就捐赠粮食不下万担,暂shi能让城外的饥民吃上三五日的稀粥。

    “好,我张绍曾谢过江浙商会的众位贤达的慷慨解囊,有这三五日的缓冲,在下定然能妥善解决此事。”张绍曾带上军帽,给诸位商人敬了个军礼“诸位请安心在杭州城等候,在下这就安排开始粥厂,安抚饥民情绪。若有兴风作浪的歹人,也让他们知道我武翼新军的军威不可辱。”

    “好,张将军请,老朽在这杭州还算有点面子,只要饥民不进城,老朽定然让杭州城内安安分分的,不给将军再添麻烦。”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在下告辞了。”张绍曾迅速告辞离开。晚饭时分,一车车的大米就在饥民的眼前进入军营。

    不出一刻钟,壕沟一侧的铁丝网内几十口行军大锅支起来,水烧的滚开,成袋子的大米倒下去,不一会儿米香味就顺风飘过壕沟,引得饥民不禁狂吸鼻子,似乎这香味就能让人忘却饥馑。

    “我家大人是山东布政使、武翼新军的总统制官吴宸轩吴大人,听闻浙东千里,饿殍遍野,心急如焚,特地派我等沂州、莱州、青州巡防营来为各位浙东兄弟开设粥厂,助诸位共度饥荒,施粥不限日子,但求让众位父老乡亲能安度荒年。”几个通讯兵架起了电喇叭,大喇叭头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让周围看热闹的饥民差点吓尿了。“诸位父老乡亲,咱们今天晚上,舍粥一百二十大锅,流水的米粮,不限人次。大家可以从眼前这十座木桥上通过,切勿拥挤,若是有人拥挤,耽误大家吃饭,那对不起,请您下沟里吃土吧。”

    “哈哈”众饥民大笑,几个仗着身强力壮的大汉企图占先,被说的不好意思了,赶紧望后面缩缩身子,低头哈腰的甚是可笑。

    “排好队就在入口领碗筷,吃完后就拿着碗筷回家,哦是回去找地睡觉。明天上午下午还在原地舍粥。杭州城的大米源源不断的运进营地里,大家都可以放十二个心。过些日子还有以工代赈的安排,大家下力气换米饭,各凭本事,只要大家不背人挑唆,打砸抢烧,吴大人保证定然让大家能顺利渡过荒年,来年扛着粮食回家。”

    已经被米粥的香味引起馋虫三千的饥民只好按捺心中的急切,按照穿灰色军装,带着铁帽子的军人的安排,排成十列长队顺序过了壕沟,在铁丝网围城中一步一步的穿行,前面的人每人领到一副铁皮压制的碗筷,按照大兵的指引分别到了粥棚里,入口处有人从大锅里舀上一碗稠稠的米粥,那香气让早就饥肠辘辘的百姓顾不上烫嘴,粥棚里响起一阵急切的哈气声和淅沥呼啦的喝粥声。

    “大哥,怎么办?这些北佬真下本钱,白花花的大米就真的给这些穷棒子白吃白喝。”一个猥琐的身影给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说道“咱们收了富家的银子,这事情却不好办了。”

    “要不咱们砸了它的摊子?”一个三角眼的小子出谋划策。被大汉一巴掌抽成陀螺。

    “这些兵手里的是德国快枪,五子连的快枪,还有赛电枪压阵,咱们这点人不够填人家让牙缝的”

    “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大汉有点见识,知道这些当兵的看着亲和,但是绝对不是吃素的主,干cui的带着自己人和那个猥琐男分道扬镳了。

    “哥,虎头哥都撤了,咱们也?”

    “不行,我办事讲个信字。这富老爷家里可是杭州将军,咱们可惹不起。这件事情我看这样办,反正这些北佬不敢真开枪,……”

    “这些北佬骗人进qu就砍头,大家不要上北佬的当,他们是官府派来绞杀我等的,给他们拼了,抢军粮了!”人群中顿时有十几个汉子在大呼小叫,排队秩序眼看就要变得一锅粥了没个豆了。

    站在城头拿着单筒望远镜的胖子乐的美美的吸了一口鼻烟,给狗腿子说道“这帮北佬和老爷我作对,没好下场吧。这一闹下去,几百条人命,本乡本土的还有谁敢吃他们的那一套。”

    “乒”卫兵手里的枪没有冒烟,但是一个在人群里推来挤去的煽动的家伙,一脑袋血浆的倒下了,不过争着吃粥的人群很快合拢,大汉连个身影都不见了,被一顿乱踩直接变了相片。紧接着几声清脆的枪声,几个没来得及躲避的流氓地痞就一声不吭的倒地而亡。

    那个猥琐男看的真切,被杀的都是自己的下属,竟然都是一枪毙命,人群似乎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枪子,都没有认错的那一霎那。亡魂皆冒的他打算混入人群,却悄悄的望外面离开。但是人群消失的时候,四名手里握着长梭子手枪的卫兵站在那里,还有一名穿着皮大衣带着呢子礼帽的家伙正似笑非笑的等着他,一副闪亮的西式手铐扔在猥琐男的脚下。

    “莫三,老子是山东布政使衙门的统调处的余健,在这里恭候你大驾多时了。识相的别让哥们费事了,送你两个银镯子,苏秦背剑的法子,自个带上吧。”

    “屁。”那个猥琐男突然扬手洒出一把石灰,一转身就要往人群里冲去。“啊”的一声,腿上插着两支飞刀,倒在地上满地乱滚。两个卫兵一言不发的上去,一脚踩住,背铐甩开,把这个猥琐男给死死铐住,嘴上用口塞一勒,一条麻袋一套干净利索的装上,两个人拖着就走。那个笑的邪邪的家伙在麻袋上擦擦,收起两把飞刀,冲着城头方向一招手,做了个手枪姿势,笑着和几名卫兵一起离开了。

    城头上端着望远镜的富梁气的差点把望远镜甩出去,咬牙切齿的说道:

    “霸气外露,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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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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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和平崛起介绍:
一个无意间坠入黑暗的十九世纪尾巴尖的平凡人士,虽然无学历、无资历、无来历的三无人士,但是哥手头就是有技术、有朋友、有运势,更重要的是哥善阳谋、精诡计、脸厚心黑无下限。桓台苗家、旧军孟家、同仁堂乐家一个个商界的传奇人物都是我盟兄,绝世名将吴佩孚、吴禄贞、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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