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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猎灵者     非和平崛起txt下载     非和平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节 回省城再续新篇

    “这位吴禄贞弟兄,是我从天津卫请到的大才。绶卿老弟四年前入湖北新军工程营当兵,又考入湖北武备学堂。他写的《投笔从戎争先赴》让湖广总督张之洞张大人都赞不绝口,曾经大量油印在新军军营和武备学堂内广为散发。前年被张大人推荐入日本士官学校学习陆军骑兵科深造,是我大清国留日第一期士官生。要不是老子三顾茅庐,吴先生才不会放下日本陆士的学业来咱们保险团呢。嗯,本官委任吴禄贞兄弟为济南商会保险团前支队支队长,今后大家就是同僚了,要精诚团结,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对了,吴禄贞还是我保险团夜校的副总教头,今后兵制、制图、骑兵等科目的讲授就由吴支队长负责,全体副小队长以上的只要在营的一律要按时听讲,听到没。下面欢迎吴支队长讲话。”我放下麦克风,把吴禄贞请到台前。

    “嗯,诸位弟兄,在下吴禄贞,字绶卿,湖北云梦县人。应吴大人邀请,加入保险团。我是个学生兵,虽然从过军,但是呆在学校的时间比呆在兵营的时间还长,所以在下带兵中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弟兄能直言不讳,在下愿意洗耳恭听。就借吴大人的话,在下必当以精诚团结,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为座右铭。愿与诸君同心戮力,建设一支赳赳铁军。”吴禄贞也不怯场,他是一个激情型的军人,一番话说的有理有节,老魏、杜子成他们都暗自挑大拇哥,老大的眼光真是毒,班轮误期居然也能拣到宝。

    “下面欢迎我们的肖明峰兄弟,肖兄弟大家都认识吧,咱们邻居平安镇的肖家大少爷嘛。不过今天我要隆重介绍他的另一重身份,本官现委任肖明峰兄弟为济南商会保险团后支队支队长。大家别愣着了,呱唧起来吧。欢迎肖兄弟入伙,哦,是加入保险团。”我又把肖明峰给推了出来,没错,听了老魏、大壮的汇报,我亲自登门到肖家延请肖明峰肖大少,给足了肖家脸面,肖老爷子也是明白人,知道我的地位已经不亚于一府知府,而自己的儿子拿不起四书五经,只喜欢舞枪弄棒,如果不抓着机会从军,今后就只能守着家业当一辈子的乡下小地主,但是从军也得有机遇,旧军里乌烟瘴气,亲朋故旧,裙带乱飞,自个的儿子想从练军中出人头地几乎不可能。保险团的战斗力如何,旬日前的大战就可见一斑,更难得自己儿子也和保险团的头头脑脑的相处融洽,既然如此,不如让儿子放弃了保长的鸡肋,到保险团里谋个差事,老大亲自延请起点自然不会太低,不得不说老爷子虽然一辈子窝在平安镇上,但不失为是个明眼人,于是两家一拍即合,肖大少也成了第四个支队长。

    “哈哈哈。”大伙都熟悉的很,所以肖明峰也放得开,大家笑闹了一阵,就开会决定保险团的下一步发展方略了。新的保险团采取以老带新的办法,抽调副职和老兵组成前后支队,力争支队之间强弱差距不大,反正在计划中的八月大行动之前还有三四个月的剿匪时间,大不了边打边磨合,新兵打上几场剿匪战斗就变成老兵了。设4个快枪支队(每支队106人,分为八个12人小队和一个10人的支队部),每支队装备8毫米口径的后装连发曼利夏枪106支、1896式毛瑟军用*手枪10支。另外抽调一些对数字敏感的新兵和几个工厂里的愿意从军的壮工组成了80人的炮兵队,暂时装备3门改装榴弹炮和6挺马克沁重机枪(2挺备用)。因为春旱,又从鲁南山区招募了一千多人的建筑队,这些建筑队也是按照新兵队的编制进行编队,先进行半个月的队列训练和军体拳训练,才分派给建筑工地干活,就是干活也要早跑操,晚上学文化,要不是伙食好有工钱,这些壮汉大概就被累跑了大半。孟老大给争取的福利也没浪费,我从保险团挑了3个年龄较大的老兵加上大观园原有的保安队,招募了一百名济南周边村镇的贫民,组成了一支平日不带枪的保安队,顶着保险团的名声而已,袁世凯允许我把一百兵将放在府城外,我不能真的实实着着的让荷枪实弹的一个支队在巡抚衙门外面驻扎,虽然是老袁授权的,但是这样做绝对会让他睡不着觉的,得不偿失嘛。这只保安队也练了半个月的枪械,等大观园修整结束,我就以撤出保险团的名义,把这个支队直接拆散补充进商会各个店铺工厂的家丁护院,形成济南商会比较规范的保安队伍。

    保险团的实弹实战训练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曼利夏步枪的子弹消耗量还可以支应得开,这次通过温斯顿又订购了五十万发,能支撑过八月大行动就行,反正之后我不打算长期用曼利夏枪,早晚要统一口径,所以存货不必太多。马克沁的机枪弹还有不老少,而且自从修械所被我们标准厂的技工修理好了子弹生产线后,虽然因为缺少铜料生产时断时续,但是复装子弹没有难度,所以武卫右军和保险团的子弹复装比较及时,炮弹复装还在实践,技术上“有度娘,没难度”。到清明节后,请温斯顿代为订购的大批机械和部分金属材料都到货了,忙活了半个月才把机器都安装到新厂房里。济南的第二座火电厂在青龙山后建成了,党家庄周围建设了一座标准机床厂、一座标准二厂、一座官商合营枪炮修造所和一个标准化工与制药厂,另外加上崮山的三角水泥厂、白马山民天食品厂,我名义下的企业已经发展成一个下辖四座机械厂、两座电厂、一座化工与制药厂、一座水泥厂和一座食品厂的综合企业集团,当然这还不算大观园商场。前些日子在度娘为我整理的报表中,我才惊讶的发现我的资产已经逾百万两,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打造一块“吴百万”的牌子挂在腰带上,以纪念我除了精*子数之外终于有另外一样属于我的七位数的东西了。

    标准二厂刚刚试运行,订单就排到了明年。标准机床厂是利用德国的机床加工生产刨铣钻床和冲压机等机加工的基本设备,现在主要是贴牌生产。这也是我的主意,温斯顿当时对我的提议有些疑惑,不太看好这个主意,不过等他到了德国和克虏伯等机械加工的巨头一见面,才知道这种贴牌加工的方式居然是德国人最欢迎的合作方式,因为他们直接把技术和品牌变现,不用承担异地建厂的长周期和高成本带来的风险,也不用担负外派管理技术人才的成本,他们只需要对贴牌产品的质量进行最终把关,保证质量和德国的原装货一致就行,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还几乎零风险,无怪乎德国人惊呼这个方案简直就是为德国这种缺乏殖民地的后起之秀量身定做的天才设想。身为日不落帝国的伯爵的温斯顿当然无法理解德国企业的苦衷,这个时代敢惹大英帝国的人除了疯子(当然还有个一国单挑全世界的疯婆子慈禧)就没有别人了,但是德国人在海外建厂能否保证不被当地人或者英法等竞争对手给连皮带骨的吞了,就不好说了。德国人的效率一流,他们把日本、南洋、甚至南美洲的一些订单都转给了我,德国的德华洋行也在济南开了分支机构。

    新建的标准化工与制药厂才是我的发家大计的关键一环,想发财的话“除了劫道的,就是卖药的。”利用引进的化学实验室设备,稍加改造就可以小批量的生产磺胺类的阿司匹林和奎宁,氨基糖甙类的链霉素、庆大霉素的针剂,当然还有治疗感冒发烧的扑热息痛(对乙酰氨基酚)。这些药品都是欧洲能生产的药品,但是因为比较新,而且产量不大,所以价格很高,我在提纯工艺方面有基地的帮助,一些精密的仪器和检测手段就由度娘在基地里利用高精密自动加工机械制造,反正现在手表机芯和留声机磁头的存货还很充裕。这些药品倒没有贴牌,不过利用德国洋行和蒙塔古家族的渠道外销不成问题。

    民天食品厂也是我最近上马的新项目,除了一条罐头生产线、一条烘焙生产线之外还有一条方便面生产线。简单而言,方便面是通过对拉丝出来的面条进行蒸煮、油炸,让面条形状固定(一般长方形或圆形),食用前以开水冲泡,溶解调味料,并将面条加热冲泡开,在规定时间(在3分钟内)内便可食用的即食食品。民天厂生产所用的面粉、食用油、蔗糖、水果、海鱼、畜肉等都是商会内就能自己解决的,产品几乎不受原料的限制。另外民天厂还在标准机床厂订购了一条化工产品的生产线,虽然机床厂不知道生产线的最终用途,但是我很明白,这条生产线是生产味精,也就是谷氨酸钠的,到时候小日本的“味的素”大概只能成为味精的低端仿制品而已。民天牌的罐头、饼干、糕点、方便面生产出来以后,我打算先放在大观园的超市试销并为保险团和武卫右军提供部分作为军需品,加上济南商会和江浙商会的渠道,国内还没有竞争对手,相信很快就能占领沿海的富庶地区市场,虽然产品不起眼,但是利润并不低。到时候我一手食品一手药品,一定能把洋货抵挡在大陆之外的。

    现在我的钱袋子又瘪了,重新回到了6位数的时代,不过真金白银换来的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工厂和源源不断的工业产品,早晚老子的资产破八不是梦!呵呵,财迷的我一脸微笑的睡下了,豹子姐妹则静静的窝在她们的阁楼上,幽幽的绿色眼珠看着睡梦中流着哈喇子的主人,舔舔性感的小嘴唇,优雅的跺到到外间的餐厅去找夜宵了,至于那个财迷的二货主人,姐妹俩才懒得鸟他。

第四十八节 追凶顽敌踪初现

    “大哥,咱们再去济南府一趟吧,听说东郊的洪家楼教堂是洋毛子在山东最大的教堂。要不咱再干一票吧。”一个脖子上挂着两条镀金十字架,手里拎着一个洋人脑袋的拳匪正腆着脸和闷这头赶路的贾士威贾老大商量。

    “想找死自己解了裤腰带去挂了歪脖树上,别在这膈应人。”贾老大还没开口,一个小头目开口训斥了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当初自己和吴老大他们一起攻打大观园,见机得早才逃了一条性命,再去济南府捣乱,那不是作死吗。贾士威眉头一皱,心里话吴老大带的人怎么这么胆小呢,不过济南府刚刚出了大乱子,现在风声正紧,自己这百八十人还是别去凑热闹的好。刚刚烧了平阴的南门总教堂,杀了两个洋毛子,还砍了四五个二毛子,上了两个假洋尼姑,扫荡了一圈也收获了不少金银珠宝,算是一趟肥差。不过按照总坛的命令自己要带人到肥城和梁山一带避避风头,估计几个月之内没有好日子过了。要是趁着烧教堂的事情没有传开,再干一桩大买卖也能让自己弟兄们的日子好过一些,虽然洪家楼不能碰,但是不代表自己不能选择别的目标。于是一行人又转向北边,准备往东昌府走一趟。高唐茌平一带的教堂都被朱老大给拔了,其他的洋毛子二毛子都龟缩到临清州了,不过清平镇的东关教堂据说还在,自己从平阴往北一两天就能到,利索点就能再捞一票。他没注意到身后的树林里两个裹着破棉袄的车夫模样的家伙正在用望远镜观察他们。“小毛子,你身子轻,赶紧骑上骡子去报信,他们向北去了,估计不是去高唐茌平就是奔博平清平,你让教导队抄近道赶过来。”小毛子应声而起,解下系在树上的一头青骡子就飞奔往省城方向,微微驼背的老罗叔是平安镇的一个佃户,拳匪打劫佃户村的时候唯一的儿子被闷死在地窖里,随后老罗的老婆也上吊了,就剩老罗孤身一人,肖明峰到保险团的时候,老罗本来因为年龄大而没有选进保险团的新兵队,但是肖明峰可怜他,让他给保险团当了个伙夫。这次是教导队派人来周边的村镇探听拳匪的下落,老罗主动请缨和小毛子一起到他老家平阴打探,没想到居然碰上贾士威一伙打劫平阴南门教堂,老罗对洋毛子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想能亲手替儿子老婆报仇,所以根本就没有出手救人,而是在一旁观察拳匪的人头,但是很可惜没有发现攻打济南府的那伙人。跟到这里从这伙人选择的官道和脚程上判断,早年干过货郎的老罗知道教导队骑着骡子绝对能赶上来,所以放了小毛子去叫人。

    “好,度娘,带上教导队,咱们干一票去。”我接到度娘的无线电,赶紧从基地赶往老营,听了小毛子的报告我示意度娘集合教导队的七小福,就要打马赶往赵牛河北岸的广平镇埋伏。“老板,我也去”杜子成在老营值守,见有行动赶忙来到团部。“大营还有吴支队值守,我不带人了,就自个跟您去,行吗?”虽然我并没有怪他,反而奖励了杜子成坚守大观园的功劳,但是我知道杜子成内心一直在自责中。我见杜子成脸色坚定,心想最近没什么危险,吴禄贞自个领着两个支队要是连个大营都守不住,恐怕就是我识人不明了。杜子成的心事我知道,但是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这次伏击拳匪应该是一次特种作战行动,虽然杜子成没有经过特训,但是杜子成的军事素质还是顶尖的,带上他也不会影响大局,于是我点了点头。十分钟之后,一行十人双骑呼啸出了营门,打马上了官道直奔北边而去。等一个时辰后吴禄贞和老吴通话的时候,告知他东家带了十来个人去剿匪,差点把老吴给吓尿了,赶紧和苗杏村联系,苗杏村又叫上孟洛川和乐大少,等一行人来到大营已经黑天了,而我已经带队过了黄河渡口,在连夜赶往广平的路上。

    苗杏村气的脸色铁青,没头没脸的把吴禄贞给批了一通,吴禄贞也没敢还嘴,低着头当自己是木各章。孟洛川倒很镇定。“算了,宸轩是正主,他要出兵,谁能拦住。杏村你放心,宸轩小子沾上毛比猴还精,他才不会以身犯险呢,再说小杜姑娘的身手你见过,她可是武曲星下凡,寻常百十人未必能近了身,两把盒子炮风雨不透,有她在身边,宸轩还能有闪失才怪呢。要我说咱们老哥几个才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呐。既然让咱们心急火燎的来一趟,干脆也见识见识咱们商会的强兵。吴支队啊,烦劳您让团丁操练起来,可否让老朽开开眼。”

    “遵命。”吴禄贞一个立正,他知道这是商会的几位副会长,也是我授权可以临时指挥保险团的几人。反正今天本来就有紧急集合和夜间换防的科目,无非是提前一点而已,正好能检验一下自己的练兵成果,所以干脆的答应下来。一分钟后紧急集合号响起,各个宿舍的电灯拉亮,从玻璃窗子能看到一个个睡在板床上的士兵都从床上蹦起来,穿衣系带。孟洛川拿着怀表掐算时间,很快一队队保险团士兵的队列整齐的出现在几位商会理事面前,铁灰色的制服,扎着暗绿色帆布的德式y型武装带,带着没有标志的陆战队八角帽,脚下蹬着千层底布鞋,为了跑步方便而加装的布带绑条,暗绿色的一体式绑腿,腰间挂着子弹盒和水壶、刺刀鞘,曼利夏步枪右手单手挟持贴在右腿旁,背后是一个铁灰色的背囊,一件捆扎结实的帆布卷横绑在背囊上,与肩同宽。左肩部位还探出一个三角形的短柄,那是插在背囊外的扩展带上的工兵锹。每一个士兵的一切装具都很齐全,每一个士兵站定后就目视前方,没有任何交头接耳的情况发生,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你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孟洛川合上怀表,四分钟不到,孟老大点点头,虽然他是一介商人但是在朝*鲜和关外多与新军、练军打交道,也见过日本小鼻子和俄国大鼻子的部队,对军队战斗力的评价往往可以从集合行军等处细节见微知著,而眼前这只保险团虽然只是部分人在家门口剿了一次匪,但是保险团的军事素质显然不是大清国其他的豆腐兵能比较的,就是老友袁世凯的新军也未必能超过。这时队列前的值星官何大壮提拳小跑到队列前,喊起了口令“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队列内的士兵随着口令快速小步移动,脚步的屈伸发出整齐的轰隆声。“各小队报数。”“1、2、3、4”每个横列的排头开始依次转头报数,很快就报到12。等报数停止,各小队的队长依次举手汇报“一小队到齐”“二小队到齐”...

    很快结果汇总上来,何大壮一转身,抬右手向吴禄贞敬礼“报告支队长,左支队、前支队集合完毕,应到212人,实到211人,左支队支队长杜子成因任务外出未归,报告完毕,请指示。”

    “入列。”

    “是。”何大壮再次转身提拳,快步跑回队列的左首边站定。

    吴禄贞打心眼里喜欢这种集合的方式,比起大清国练军的磕头跪拜,更加刚劲有力,比起日军的陆士来,更加简洁明快,还能让队列内外的所有的亲历者肃然起敬,不敢有半点违背之心,对于提高战士的纪律性和服从性有莫大的益处。实际上,据说这套集合的作法是吴老板的独家真传,吴禄贞也很好奇一个如此年轻的巨商大贾怎么会对军事训练如此的精通,不过这一个月来,吴禄贞确实感到自己的决定真是英明,所学的这些新鲜的军事知识和练兵方略就足以抵得上自己两年的陆士课程所得。吴禄贞上前两步,大声吼道“全体都有,稍息,立--正。今天紧急集合后要进行夜间换防训练,全体指战员,检查自身装备。”

    “是,准备完成。时刻准备着。”士兵们大声的回答,声音大的让乐大少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苗杏村。

    “好,下面请济南商会的孟副会长讲话,立正。”吴禄贞也跑步到自己的支队旁站定。

    “弟兄们,老朽孟洛川,今天恰逢其会,见识了我商会保险团的精兵悍将的风采,很好。有弟兄们这样的精锐在侧,商会的全体同仁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保险团威武!”孟洛川老大也是一番激情讲演,让台下的年轻士兵都激动不已,满脸通红,如果不是限于纪律约束,就会高喊起来了。

    等一队队的士兵全副武装的跑步出了营门,看着士兵们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崭新的步枪、全身上下的新锐装备,这么一支精兵居然是一支团练武装。孟老大没有和苗杏村、乐大少他们一样兴奋的指点议论着,而是思索着吴宸轩的真实意图,一个商会真的需要如此强大精锐的武装吗?莫非那个神奇的年轻人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看着眼前的精锐兵力,恐怕宸轩老弟早有打算,只是自己和旧军孟家还要陪着这位小兄弟去开创新的历史篇章,还是分道扬镳窝在大清国这条破船上继续过自己的富足员外的小日子。孟洛川看着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火把长龙,不禁陷入了长考中。

第四十九节 伏击战以十破百

    不提济南府的保险团如何进行换防,单说咱们的猪脚大人吴宸轩带着教导队诸人一行,过黄河的时候吃了点压缩饼干,然后就奔广平方向奔袭而来,下午动身,夜里两点就到了广平镇西的官道上,除了星光点点,四野一片死寂,不过度娘的内置惯性导航还是告诉大家现在的位置,教官的话,教导队的七小福当然遵从不疑。选定了埋伏地点,度娘和杜子成自告奋勇去接应老罗,探察敌情。我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跑路了,好像又回到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那种每天为了糊口而奔波的日子里,追一只兔子也许要跑上半座山,扛着一头狍子能跋涉二三十里地,那时的自己每天累得贼死,但是第二天都是精力充沛的继续打猎的生涯,现在自己早就不靠打猎为生了,偶尔陪着商会的大佬们或者武卫右军的教官一起打猎,有时候一只山鸡逃出二百米就不愿去追了,已经越来越像后世的办公室大叔了,活力像被扎破的气球,眼见着瘪了下去。

    从度娘传回的信息来看,拳匪还保留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民作风,看情形下半夜也没啥买卖了。我招呼大家宿营,自己取出背囊里的便携帐篷,选一处背风的岩石后面的凹地。根据特训教程的标准程序,用我那把狗腿*刀砍了一些树枝,加上四周收集来的枯枝败叶,简单的烧了点热水,让大伙都喝了点热水冲泡的料块汤,就着汤吃了点面饼子和牛肉干,然后又烧了一壶都洗了脚。下一步自然就是在地面上挖几条浅沟,把当做灶台的石头用工兵铲依次排列到浅沟里,覆盖上松软的泥土,再用工兵铲把最上层的浮土拍平,因陋就简的火炕就大功告成了。四顶帐篷就支在平整好的土地上,今晚的值夜没我这个指挥官的事情,七小福2人一班轮流值守,外留一个看着马匹。我躺在自己的便携帐篷里,仰望星空依旧是那么迷人,那么清澈自然,点点繁星,一轮上弦月,不时有萤火虫提着灯笼飞过,却没有嘶哑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报更声。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就天光大亮了,七小福有四个在帐篷里补觉,我起床带人开始挖工事,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我昨晚选择的伏击地点就是一处弯道,下面是一条乱石沟,却没有多少树木,藏不了人,道路的另一侧就是一处几乎垂直的山壁,两丈多高的山壁没有多少借力之处,我不担心他们爬上来,我在官道的另一道反向弯的出口外设置了阵地,他们不转过一个急弯是看不到我的位置的,转过急弯就和我的自动步枪直接对话了,地势开阔没有遮蔽物的地形最适合我这样的自动火力虐人了,特别是对手没有一件热*兵器的情况下。官道的进口*交给度娘,她特意把hk的通用机枪带在马匹上,给她修好了机枪工事,加上20颗仿制的mk7型防御手*雷,这百十人估计我俩都能包圆,七小福的曼利夏枪和盒子炮能超度几个算几个吧,阿弥托福,善哉善哉。闲极无聊的我把顺便带了的两颗定向地雷(机械厂的仿制品,里面的c*4是后世的产品)埋在了山壁上,用杂草遮盖,电线拉到山上的一棵松树下,两个干电池筒交到老七手里,他是狙击手,眼神好,引爆的活计也由他兼着。倒不是怕对付不了百十个非职业土匪,而是仿制的定向地雷还没经过杀伤力测试,所以为了节省经费,你懂得。

    终于在日头已经开始偏西的时候,度娘和杜子成回来了,老罗是个认死理的,他非得跟着看他们进包围圈才放心,济他了。我从望远镜里远远看到五挂大车和几辆独轮车周围是一群乌泱泱的黑灰色破棉袄的农民,脸色和身上的衣服近乎同色,不过有几个家伙趾高气昂,大约是小头目,有一个家伙坐在一辆独轮车的两个麻袋上,任凭后面一个瘦弱的家伙吃力的推动着,还洋洋得意的大声向周围的家伙炫耀着,大概打劫了是什么好玩意,或者夸耀自己烧杀淫掠的丰功伟绩,引得周围土匪一阵的哄笑。他们的末日就要来到了,但是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也许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吧,愿主宽恕这些罪人吧,阿门。

    贾士威无端的觉得有点脖子发凉,晃晃了大脑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张乐仓张老弟要照顾老娘,他老娘又是个财迷的要钱不要命的主,这次打教堂抢到的家伙,笨重的都被他老娘给要了去,自家的宅院放不下,就东邻西舍的借地方存放,也不知道一个信佛都不虔诚的老妈妈要布道台和管风琴有什么用,不过从他老贾的经验看,洋毛子不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官府一定会抓人抵罪,在家乡就是死路一条,希望张乐仓老弟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早点远走高飞还能落个好下场,要是在平阴非得落到官府手里千刀万剐了不成。官府反应迟钝这倒是贾士威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事情过去三天也没听到信就有点奇怪了,不管他,这都走了百十里地了,干完这一票,就上河南安阳那块待一阵子,反正鲁豫皖苏四省交界的地界,官府也管不过来,等风平浪静了,换个身份再出来也不迟。贾士威一面盘算着是否应该把鹰洋融了换点银锭,省得出手不方便,没有注意已经走过了急弯处,现在正在向我的阵地走过来。

    兴奋的老七一直等着前面带路的两个村民转过弯已经能看到我的阵地的时候,把两股导线都连上了电池筒子,电压瞬间升高,电雷*管起爆引发了c*4的爆炸,里面的废钢珠、铁钉头、小铁片冲破薄薄的前壁,一口气像天女散花一样的争先恐后的钻入血肉之躯中。老七安好导线兴奋的一抬头想看看效果,眼前的一幕让他心脏几乎骤停。刚刚有说有笑的人群中突然腾起一片血雾,靠山壁近的几个倒霉蛋当时就全身血肉横飞,四分五裂了,离得远的家伙也都开了两三个透明窟窿,血液从突然打开的伤口中迸发出来,甚至和周围人的血液对撞后散开,形成了一片薄薄的红色雾气。老七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这一幕,几十人的身上的破棉袄和血肉被撕裂打飞,加上两头拉车的毛驴,甚至有个坐在驴车车辕上的家伙被破片削掉了人头,人头飞上半空,颈子里的动脉血管如同喷泉喷头一般喷起了一米多高的血柱,在一片红色黑色的雾气中独树一帜,整个情景带着壮观而妖艳的色彩,短短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如同昙花一现。下一刻官道上已经是一片哀鸿,抱着断了的胳膊大腿满地乱滚的人群,一具具或躺或卧的尸体,没有明显的残缺但是身下迅速渗出一片殷红的血迹,还有在血肉堆里蠕动着的将死或已经死亡但是还残留着神经反应的残躯断臂以及满地乱滚的人头,两头毛驴也只剩下肚子还在一鼓一鼓的倒气,呼吸中还不停的从肚子下的裂口中挤出一堆白花花的肠子。让前后没有受伤的家伙都呆若木鸡,间或有的瑟瑟发抖却发不出声响。度娘的机枪准时的响起铃声,催促呆立的人群赶紧通过奈何桥。在高射速的嗤嗤声中,后排的二十来个家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打穿了几个窟窿,被子弹的冲击力带的扑倒在地才有些觉悟了,终于知道抽搐或者惨嚎。七小福先后开火,这么近的距离没必要用曼利夏了,盒子炮的清脆的啪啪声,半跪着的七小福一个个给还站着的人群点名,虽然刚刚反应有点慢,但是经过近千发子弹的灌输,他们的枪法已经如同身体的应激反应一般,不假思索的点射,准确的爆头,脚下的目标如果被铁榔头击中,脑袋被动的歪向一边,然后头上的血洞里喷出一条血剑或者脑浆。前面的人这时已经醒悟了,发一声喊争先恐后的向官道的出口涌去,等他们挤过转弯,我和老三还有杜子成的三支枪开火了,曼利夏沉闷的碰碰声,驳壳枪的啪啪声,我的自动步枪哒哒哒的连射声,都阻止不了疯狂的人群,虽然就剩下三十多个人,但是颇有点舍生忘死的精神,毕竟身后的机枪嗤嗤的连射声如果死神的电锯以恐怖的速度在收割生命。

    在杜子成扔出两颗手*雷后,不到一炷香的战斗就结束了,我们除了有的人轻微的胃部不适之外没有任何的损失,百十米的官道上已经没有能插脚的地,老七的步枪还有气无力的响着,解除那些把血肉拖动的满地都是的家伙们的困扰,让他们理解他们已经死了的现实。终于枪声完全停了,通过猜拳决定了老三、老大和老六下去清理现场,等他们回来布鞋和绑腿已经不见了本色了,完全被混合着红色白色绿色污渍的血浆完全刷了一遍,弄得他们都不好意思跟大伙一起吃饭了。此战的具体战果没有统计,大概干掉了百五十人,没有伤号和逃兵,财物也都清理出来,大都是鹰洋和一些宗教的金银器。全须全尾活着的倒是有两个,其中一个居然是个旧相识,跟着吴老大打过大观园的那个小头目,他见识过我们的洋枪火力,所以一开始就没有乱跑,而是卧倒在草窝子里一动不动的装死。这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自己是被逼无奈上了义和拳贼船的识时务的俊杰叫田大傻子,大号田石屋。从他的口中断断续续的才明白上次老营和大观园被围攻的来龙去脉,看来老子注定是要当一回绞杀群众爱国运动义和团的刽子手了,反正都已经是四品顶戴的朝廷鹰犬,也就不妨再做的名副其实一点罢了。

第五十节 为煤铁兵出兖枣

    既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清理陈朝贵、朱红灯为首的敌对势力自然是我的首要目标。但是据说东昌、临清、沧州、冀南一带的义和拳已经成了气候,无村不起坛、无户不练拳,义和拳已经渐渐由地下走向前台,而当地官方的纵容和无能,更加助长了义和拳的气焰,现在在鲁北冀南一带的义和拳逐渐改名为义和团,已经晋身为团练武装,是大清国合法的武装组织了。我回到济南府,通过电报向北京大使馆的参赞和阿尔弗雷德都通报了我的斩获,英国公使馆对此还算重视,特别派了一个三等秘书陪同教案中被杀的两名牧师的家人和一名北京教区的主教到济南府核实情况。见到我拍摄的现场照片(做旧处理的),以及一名俘虏人证和牧师的遗物,这些排列在英国人面前,他们才算确信清国方面已经做到了缉捕凶手,追查真相的义务,虽然对我们仅仅十个人就敢追击百十人的凶徒,还敢堂而皇之的伏击绞杀,对手全灭而自身无一伤亡的神奇战绩有点质疑,但是这也无伤大雅。虽然我们是团练武装,但是毕竟是袁世凯大巡抚下属的兵将,英国人在袁世凯做出重建教堂,赔偿抚恤和对地方官撤职查办的承诺后,对此事也没有纠缠不休,平肥教案算是到此结案。

    一个多月后,已经是初夏时节,四个支队的保险团已经完成了基本训练,老兵占一半的比例确保了实力没有因为扩张而下滑。终于,齐鲁大地四处冒烟的局面让袁大巡抚头痛不已,登莱方向、沂州山区、甚至武定府都发生了抗捐抢粮或者义和拳、白莲教的暴力抗法活动,新军万数人也不够分的,撒出去七千多人后,袁世凯也不敢再动兵了,一方面济南府就剩下三千多步骑兵,实力空虚的很,另一方面山东刚刚好转的财政没法负担如此多的军事行动。所以老袁在徐世昌老兄的提点下,想起济南府还有一支他没在意的军队,而且巧得很,这支军队和拳匪有着系了十八个死扣的仇恨,最关键的是这支军队不用他老袁出军费,所以当巨野、嘉祥、枣庄一带的官府上报春旱导致的流民已经在白莲教的领导下揭竿而起,人数过万的情况后,老袁一纸命令,让保险团跨区作业,作为山东巡抚衙门的军力剿灭当地的农民起义,稳定当地的形势,当然军费也谈到了,就是答应让济南商会负责在曹州、兖州、枣庄设立工矿企业,两年内不审批其他企业的开办申请。

    保险团四个支队全体出动,家里就交给建筑队的200名备用新兵,交给了何大壮继续带新兵队,直到我找到合适的人替他。炮兵队也全部带上,临时就伺候那六挺马克沁重机枪,还征用了长清县的四百名民壮和三十多挂大车帮助运输辎重,看来有必要成立专业的辎重队了。保险团离开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搞出征仪式,反而利用换防的机会让新兵队入驻了老营,大观园的本地支队也如期解散,补充进各家的工厂店铺,老营换下来的步枪正好补充给新兵队。四个支队加上炮兵队总共近六百人,足足一个营的编制,加上马克沁这种大杀器,拿来对付万数人的农民军有点太大题小做了,不过我的目标当然不仅仅是剿灭起义军而已,如果这一趟曹州、兖州行动下来,地皮都不湿那算是白忙乎了。在我军动身之前,七小福和田大师兄已经在嘉祥拉起了一支三千多人的义和拳,他们的使命并不是和其他义军一起吃大户,他们主要针对的是当地的土豪士绅,所以在这三千人的嘉祥义和拳中,田大师兄纠集了一支有江湖经验的百十人成立了神灯照的精锐小队,在七小福的帮助下,一般昼伏夜出,长途奔袭,连续对兖州、枣庄、泰安府的十几家有一定武力,对当地控制里非常强的家族进行了斩首作战,还对枣庄和兖州的两个矿区进行了袭扰、绑票等,将当地的士绅弄得都神经衰弱了。当然峄县中兴煤矿有限公司的官股已经控制在我的手里,地方上的士绅惊慌失措的时候,我一方面可以借保护官产的名义首先占领矿区,另一方面也借机低价接手商股,大肆收买未来矿区的土地,反正不听话的地主都被神灯照给超度了去见无生老母了。老吴他们组成的济南商会收购团,一番洒钱行动,把枣矿和兖矿的浅层矿区几乎都包了圆,莱芜铁矿还没有被发现,所以当地的山地还是很便宜,交给孟老大去收购,虽然孟老大对我收购荒山的行动很是疑惑,但是知道我的金手指点石成金的本领,所以也就让旧军的家族出面收购了近万亩的荒山,后来孟家转型成为钢铁巨头,其发祥地就是这片除了石头就是杂草的万亩荒山。等保险团出兵的时候,兖州府、济宁州、曹州府已经是人心惶惶,大户纷纷逃亡或者入城躲避,有产业的士绅也都贱卖了产业另寻他处。等半个月后我军扫荡了一股不长眼的山匪后,兵锋指向嘉祥鱼台时,田大傻子也得到了七小福传来的命令。于是借着两伙人往年争水的小摩擦,鼓动义和拳嘉祥、单县的两个坛四千多人,和巨野梁山一带的白莲教五千多教徒进行了一次大火并,双方在成武、巨野一带的平原上械斗了两天一夜,白莲教伤亡惨重,一个护法、两个香主都葬身于此,教徒死伤殆尽,白莲教不得不撤出曹州,而最后惨胜的义和拳两个坛在巨野和梁山一带虽然也发展起组织,但是骨干损伤过巨的他们,也没有了起事的气势。田大傻子高风亮节的把剩余的坛众都交给单县坛主,自己带上八百骨干经过东明过河北上,到馆陶肥乡一带发展组织去了。当然单县坛主也就是高兴了半个多月,等我剿灭了矿区周边的义和拳、白莲教的组织以及一些土豪的土围子,掌握了整个济宁兖州的形势后,分派了吴禄贞的前支队奔袭单县城关,一夜之间单县的义和拳自坛主以下的三十多名大头目都在各自的家里或者姘头床上被我军一网打尽,第二天在单县的城门口一场传统行为艺术表演后,下午单县牌楼一条街的每个牌楼上都挂上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的曹州东北义和拳起义就无声无息的关张大吉了,血的教训再次告诉那些潜伏的造反者们,像单县坛那样白天聚众造反,晚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业余起义方式要不得。

    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剿匪任务就摧枯拉朽般的完成了,战绩自不用说,我方不过一人重伤(左手被砸黏糊了不得不截肢),其他的不过是些皮外伤之类的。光当地官府帮助收拾的拳匪尸体就不下千具,考虑到有时尸体会被当地人收敛或者被同伙带走,我们大概斩首两千余,俘虏了一万一千多老百姓,其实内部有很大一部分是吃不上饭的流民,反正下一步要扩展工矿,不妨先收容回去。结果各地官府送来的和自己找上门的饥民陆续达到了两万多人,这三万人都被济南商会派来的人领着先到莱芜马庄的临时安置点集中安置,顺便为下一步马庄铁矿的基础建设当劳力,平整土地,修建路基,开沟挖渠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含量,有了商会提供的工具和粮食,工程进度非常顺利,而标准机床厂也在加班加点的生产抽水机、送风机、电动矿车、冲击钻等开矿的设备。

    不过一个中兴矿的炮头居然让我为难了,这家伙叫贺老八,在矿上是玩炸药的大拿,矿上的爆破手几乎都是他的徒弟或者把兄弟,我们收购中兴矿,他们到还算安生,只是听说我们保险团剿灭拳匪,贺老八以为能趁机帮他灭了仇家,所以还积极的向我们提供了柴里庄一家于姓大户鱼肉乡里,通匪作恶的线索,但是我们的目标是矿产和一些关键点的控制,不是为了剿灭当地的大小土匪。所以见我们已经收兵,却没有碰那个于大户,贺老八坐不住了,终于在一天夜里纠集了四十多人的队伍,打昏了矿场警卫室的两名保险团守卫,偷了守卫的两杆曼利夏枪和五十多发子弹,连夜逃出矿区去柴里寻仇了。一位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家伙向矿场的经理告密,我当时正在曲阜安抚孔老二的府上众人,当值的吴禄贞阴沉着脸向我汇报了情况,我也很挠头,打仗的时候集中在一起,倒没有支应不开的感觉,现在需要分驻的地方多了,像中兴矿场也就三个小队不到四十人在那里驻防,要是碰到土匪进攻还能依靠矿工守卫矿场,等待援兵,要是矿场内部发生什么问题人手确实少了点。现在能当上半年的小队长还呆在原来小队的没几个了,大都抽调去训练新兵,招募人员去了。还有两个月就是庚子之乱,现在京城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这时候我怎么能不担心部队的实力呢。先不管了,带上归队的七小福和度娘,我们一起先到中兴矿看看吧,没想到这一次意外倒为我送来了一个炮兵队长,哈哈哈,福气来了挡不住啊。

第五十一节 灭狂徒老八降服

    “大哥,咱们刚刚咋不抢他们营房啊,那里怎么也有四十条快枪啊。”贺老八的一个小徒弟替师傅背着子弹带,后面的师兄弟还扛着炸药箱子和铁锤铁锨等工具,最后有几个家伙还背着一卷矿上堵口子用的白铁皮。啪的一声,小徒弟的柳条帽子都给打歪了,贺老八的手劲那是能当老虎钳子拧钢丝的,小徒弟疼的叫唤了一嗓子,其他默默赶路的师兄弟都乐了起来,嘻嘻哈哈的笑着,小徒弟见是师傅打的自然不敢吱声,低下头自认倒霉而已。

    “你小子就是个惹事精,你以为咱们是那些泥腿子啊,反正饿死也是一条命,造起反来不管不顾的。老子都混到把头,按月拿银子,吃喝矿上管,你们几个一个月挣得不比在家里土里刨食大半年少啊。抢营房,切,那些兵可不是练军乡团,听说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咱们也就是趁着和他们近乎,抽冷子撂倒两个,你去摸营试试,身上早就开了七八个窟窿了,再说咱们不就是因为村里枉死的老少报仇吗,那于大户是咱的仇家,可这保险团没招过咱没惹过咱的,犯得着坏人性命吗。再说他们来了剿匪平乱的没少给地方上拔橛子,而且军纪也好,没祸害过矿上弟兄们们的家眷吧,连买点菜都是换了棉袄推着车子去买,其实谁不知道他们是军爷啊,可人家就楞没白拿过一斤鸡蛋。这些军爷我看是干大事的主,没听过岳爷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劫掠”的故事吗?我看着保险团就有这么个意思。要我说劫营房那是作死,不管是弟兄们还是那些军爷都不值当得为了几杆枪枉死。你小子长点心,就琢磨琢磨怎么放飞炮,别净想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只要报了仇,老子还回去给矿上干,大不了就是还了枪,赔个不是,挨几军棍,眼瞅着保险团接手了矿,来年指定兴旺,只要能留在矿上让我白干一年都行。”贺老八其实也不是给小徒弟解释,他是安大伙的心,知道大伙刚刚涨了工钱,正干得起劲,要不是弟兄们死活要替他这个大哥出头,也不会闹出抢枪的一出,大家伙跟着他去报仇,但是他不能让弟兄们丢了饭碗,都有一家老小要糊口,所以借机给大家剖明心迹,省得大家还为生计犯愁。一行人放下心事,脚步越发的轻快,四十多条汉子直奔柴里庄的小道而去。

    “老魏,你这土狗*管不管用,别带着弟兄们兜圈子啊。”我眼见着魏克仁牵着他养的大黄一边走一边闻,把弟兄们都带到了一条小道上,心里老觉得不踏实。

    “老大你放心,俺这大黄追俺闺女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出味来,错不了。”老魏对自己的爱犬很有信心。中兴矿当值的是老魏的右支队的人,所以今天一早他就带着两个小队和我们一起出动,去追捕抢枪的嫌犯。“前面是那儿?”我问身边的度娘。“柴里,也是矿区的边缘了,再往前是...”度娘的话音还没落,一阵沉闷的滚雷声传来,一股浓黑的烟柱在前面的村子腾起,间或有碰碰的土枪动静。我和老魏一对眼,暗自点头,还真找对地方了。

    “还有飞炮吗”贺老八冲着大徒弟喊“赶紧装上,等他们从寨子里冲出来,再给他一家伙。”不远处的庄子圩子墙上,一个个庄丁架着抬枪鸟铳,不住的朝四下里放铳,一股股的白烟升起,可惜最显眼的是庄子里一家宅院燃烧的熊熊大火和浓烟。等了两柱香的时间,寨子大门始终没有打开,团丁也不再放铳,间或用鸟枪放一两枪,飞炮也正憋着火,一时间战场上诡异的平静了。贺老八虽然不是个战将,但是这样的情形下,也感到事情好像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就在他游移不定的时候,突然身后的树林里穿来一阵骚动,一群穿着庄丁蓝布对襟褂子的家伙各举刀枪,嗷嗷叫的冲向矿工的队伍,这百十人的队伍不光刀枪齐备,而且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矿工的队伍就散了,有胆小的就要掉头跑,跑了两步才发现离着寨子更近了,又往四下里分散逃跑,等矿工们抡起铁锤铁锨和庄丁打作一团的时候,被围在当间的矿工就剩下二十多人了,好在贺老八点燃了飞炮,一个巨大的麻袋球被火药冲起飞翔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就落到了寨子门前,轰隆一声巨响,寨子大门连着半边外墙都倒塌了下去,一时间尘土飞扬。趁着这个空,矿工们围成一圈,组成了一个刺猬阵,当间的贺老八和小徒弟一人手里一个火把一个炸药捆,等庄丁围上来的时候,贺老八把一个单个的炸药管点着扔向人群,轰的一声,虽然响声巨大但是毕竟是纸卷,也就炸到了两个倒霉蛋,其他人晃晃脑袋继续围上来,两边围成大小圈,也没什么招式的刀枪对铁锹的一阵叮当,打的热闹但是伤亡不大,贺老八不住的叫嚷,吆喝着要于大户出来单挑,这时候谁也没心思管他,都各自尽力舞动着家伙,希望能碰巧砸到一二个。

    “老大咱们帮哪边?”老魏让两个小队排好二叠阵,度娘和七小福也抽出了盒子炮,老魏来请示我。“看样子,矿工们支持不了多久,要不咱等等?”

    我却正在看着远处的寨子大门,没注意老魏的问题,“他们怎么送的炸药包呢,难道矿工们会造土炮?”

    “分析结果是:使用黑*火药做发射*药,用木板间隔后用白铁皮圆筒定向抛射的硝铵*炸药包,药包重量12-14公斤,发射距离124米。”度娘见我关心爆破的情况,她的分析数据很快就告知我了。

    “靠,没良心炮,这不就是没良心炮的雏形吗?”我明白过来,敢情这些矿工已经掌握了飞雷炮的基本原理和制造方法,虽然威力和射程不如后世解放战争的成品,但是也已经很有创意了,人才啊,老子需要他。于是于大户的命运天平瞬间倾斜了,他的分量离着我需要的炮兵人才差距太远了。“干了庄丁,now。”我下达了命令。

    五十米的距离,庄丁们都眼睛向内看着矿工们的动作,深怕躲不碟当。死神的镰刀已经磨得锃光瓦亮,呯呯的枪声响起,驳壳枪啪啪的声音更加密集,不到一分钟,八十多号团丁就都被收割了。矿工们手里的家伙都松了,有的受了伤,刚刚拼命没察觉,这时候疼的嗷嗷直叫。我可不管这些,在老魏和度娘的陪同下,走进圈子。贺老八认得老魏,见魏队长都对我毕恭毕敬,自然知道我的身份。我淡淡的看着或躺或坐的矿工以及满脸汗珠子的贺老八。

    “嗯,大掌柜的,我...”

    “你是贺老八,好,你有三句话要对我说,说多了你和你的人都得死,说少了你和你的人都得死,说错了你和你的人都得死,记住,就三句话。”我盯着贺老八的眼睛,这家伙皱着眉头,两眼里同时充斥着不屈和恳求的意思紧盯着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是一个识时务的家伙,老子就拿着二十多颗人头当奠基礼,回去整顿中兴矿。周边的保险团,举起步枪手枪,对准地上的人群。

    “小的该死,偷了军爷的枪来寻仇,弟兄们是顾全义气来帮我,我不想拖累弟兄们,犯了错就认罚,杀剐存留都认了。”贺老八还很有胆色,见我们砍瓜切菜一般撂倒了八十多个庄丁,庄丁连我们保险团的衣角都没蹭到一下,自知不敌,所以干脆耍起了光棍“于大户是害死我们几个弟兄们和我的几家老小的生死大仇,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弄死这个私孩子才甘心。我和弟兄们都感激军爷们的救命之恩,咱们煤黑子没啥本事,以后定当做牛做马报效矿上。”贺老八说完把眼睛一闭,酷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一仰脖等着挨刀的活势。

    “好,是条汉子。”我既然要收了这家伙,自然不能亏待他,刷混的时候该打该骂的少不了,但是他小子明显要服软,甭管他为了弟兄也好,为了自个也罢,老子都打算给他个台阶下。

    “还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不孬。别跪着了,要跪等给老子上坟的时候多烧柱香就算你们有良心了,老少爷们都起了吧。”我本着脸,让这帮矿工听话,不打击打击他们不行。“你说的,好了,老子今天心情好,帮你们个忙,去,捡起地上的家伙,给你们一刻钟,到时候不管找不找到仇人,都算报了仇了,记得做的干净点。嗯..”我早就看到一个家伙正躺在死人堆里,不过我说这话的时候这家伙的呼吸一急促,一口白气把他的位置暴露无遗,我一个眼神,七小福的老大,走过去当着矿工们的面,就把那个家伙提起来,军*刀在颈子轻轻一抹,一道血剑喷出老远,吓得几个半大小子不住的倒退,有个家伙直接踩着了一个泥坑,一个屁股墩实着着的墩在泥土地上。

    这时贺老八才明白我的意思,是鸡犬不留,不过这样正合他的意思,于是等一刻钟后我带着二十多个矿工又匆匆踏上返回中兴矿的小道,身后柴里镇的于大户家里走了水,浓烟滚滚,一把大火把三十多口的于家直接给团灭了。

第二节 时间错位难脱身

    十几天的时光终于要过去了,想想这几天吃的烧烤和家政机器人给做的星际旅行餐吴宸轩就想吐,怀着对重返星际旅程的憧憬,他轻轻地按下了红色的重启按键,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重重地、重重地、一下、两下、三下,纳尼?明明定位条都已经走到头了?怎么还不能重启呢?这个该死按键难道是某宝上买的?“啪”的一记全力的右手炮锤打在按键上,叮咚一声系统终于重新启动了,猪脚抱着肿成熊掌状的右手,不过却顾不上疼痛了,全息显示器上如同万花筒一般变换的时空坐标让吴宸轩意识到,这下子麻烦他妈给麻烦开门,麻烦到家了!

    再按重启键已经是无济于事了,看着慢慢定格在“time-100”这个绿莹莹的活宝数字上,心里直接就凉了大半截,旁边好死不死的家政机器人提示到:“主人不用担心,您的生命体在旅行舱内,不会受到时间错位的故障影响。”

    “你妹啊”吴宸轩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起复,放开了死死抓住的椅子扶手“我差点以为自个得变成一百二十岁的老头子呢?敢情是吓唬我啊。得了,赶紧修吧,再重启?”

    “抱歉的通知您,系统重启程序已经缺损,这个属于核心程序,目前不具备自我修复的条件,建议您返厂,本系统带有无限免费返厂维修服务承诺,将为您提供周到细致、完美无缺、宾至如归…”

    “归你个头啊,就现在旅行舱这个熊样子,我能返厂?能返厂还不如回家再订购台新的呢?”

    “说的也是啊。”家政机器人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机器人太拟人化了,有时候能气死个人。

    “那你说咋办啊?总不能等在这里一百年吧。”一想到要吃一百年这个家伙做的那些营养搭配合理到微克的旅行餐,吴宸轩就要吐酸水了。“对了,不会影响到原来的时空吧,”别再回去以后我老弟都成了百十岁的老人。

    “那不会的,现在的旅行舱只能影响到现在的时空,跟过去的时空没有联系,而且影响范围也仅限于0.43光年的范围而已。”

    “啊,0.43光年的范围,还,而已?”吴宸轩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下“光绪、同治、咸丰、道光、嘉庆,嗯,乾隆老爷子好像是到了1799年才死的,那我能不能想办法混进皇宫,见见乾隆是不是像郑少秋啊?”

    “理论上说,嗯,不行。”机器人又调皮了。

    “为什么?”

    “因为除了时间刻度上的推移之外,旅行舱本身的能量不可能推动时间真正的转换。”见仍然一头雾水的吴宸轩,机器人好为人师的讲解起来:

    “时间刻度在目前的时空区域内是以公元纪年为准,也就是说目前的在此区域内任何角落的时间真的是公元1798年。不过,请注意,这个仅仅是时间刻度的推移,并没有影响到任何实际事物的演进,就像是我们拿尺子量一个大楼,从地下一层的地面算起二层顶棚是9米标高,那么把尺子的起点向上提升到地上一层的地板,那二层顶棚的标高变了6米,可是实际上一楼还是一楼,二楼还是二楼。安德斯单?”

    “窝们,就是说现在还是慈禧那个老娘们当政是吗?”

    “理论上说,是的。”

    “屁。实际上也是的,无非十九世纪变了十八世纪,可是甲午、庚子、辛亥一个都不能少。”

    “那个嘛,倒未必。”机器人说“带来这些改变的是旅行舱,但是你才是这些改变的肇事者。只要你离开旅行舱,就意味着外界世界进程的改变,只不过是量变质变程度的问题。”

    “又是蝴蝶吗?”吴宸轩早早就对蝴蝶效应嗤之以鼻了,忽视了量变的积累,玩逻辑陷阱也算本事?

    “呵呵,也许是鲸鱼呢。改变一些你熟悉的历史进程,你这一百年不会打算浪费在休眠仓里了吧。”

    “鬼知道呢,我可不想出去被人砍脑袋。宅在舱里也不错啊,对了,你能学学满汉全席吗?让我每天吃的有点期待行吗?”

    “做那些垃圾食品有什么难的”一脸不屑的机器人说道“可惜我的程序设定,你的营养均衡才是我提供食品的最高原则,这个也是核心设定,如果需要修改的话,建议您返厂,本系统带有无限免费返厂维修服务承诺,将为您提供周到细致、完美无缺、宾至如归…”

    “滚犊子”吴宸轩为了避免自己变成爆杆,干脆的把机器人赶出了指挥座舱。“能返厂还用你说,不换旅行舱也得先换你这个秫米玩意。”

    看来活在当下的这个“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就要呆上上百年了,如果不想在等候定位仪同步的这一百多年里自己把自己无聊死的话,吴宸轩觉得自个儿最好还是适应一下这个陌生的大清朝。最可恶的是就现在自己这副假洋鬼子打扮,出去还不会被百姓活活打死啊!或者被官府抓住,就凭自己脑后光秃秃的没有辫子,疑似捻军余孽,也就是斩立决的罪名,连斩监候等待秋决都免谈。郁闷啊。打开了资料库里的初级历史课本,见到历史时间还是完好无损,疑惑间,想起了家政机器人的话,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坐上全地形车出了隧道,在大太阳底下再次打开电子书目,历史年表里那一串串熟悉的年代立刻减少了100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变成了公元前321年,大明朝建立成了1268年的事情,美利坚和法兰西分别建国于1676和1689,而现在我所处的大清朝居然是1544年建立的,而且甲午中日战争也变成了1795年,居然叫“乙卯中日战争”,而尚未发生的八国联军进北京顺其自然的成了庚申之变,签署的条约也被称作《辛酉条约》。天哪,篡改历史的罪魁祸首当真是罪该万死啊。

    虽然混大清朝确实不是吴宸轩童鞋想要的生活,但是已经知道百十年得呆在此地,历来没心没肺的吴宸轩童鞋已经掰开了手指头开始例数大清朝的方方面面。

    娱乐?除了票鸡就是听戏,听国粹对于吴宸轩老大基本属于狗看星星,票鸡的话,想想京城八大胡同的头牌们留下的历史影像,真不知道是谁票了谁,倒贴银子都不能干。

    生活?身边无论男女,都是丑陋到抽象的造型,加上城镇乡村一律类似动物笼舍的卫生条件,让穿越者实在是暗自神伤啊。

    政治?要嘛磕头,要嘛被磕头,基本上就是个动物世界的类人版本。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在大清朝可不是句笑话,甭管你能拿几个诺贝尔,写几部红楼梦,为当地拉动多少鸡的屁,只要个连县志都未必能留下名字的芥子小吏略施手段就能将没身份没背*景没靠山的你弄得生死两难。

    国际地位?你在开玩笑吧,大清朝居然还有国际地位这样高大上的指标?就算是有,也基本上是负数中绝对值比较大的那种。

    或许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流浪在这个时空的缝隙里,自己也没得选择,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过程吧!吴宸轩这厮是个神经粗如斜拉桥钢缆的家伙,偏偏又是个极品吃货,如果让他忍受每天被家政机器人通过管道输入营养流食的沉睡模式,还不如选择直接液氮冰冻来的痛快。不打算当沉睡百年的睡美人,吴宸轩就得为今后的生计打算一番。

    旅行舱的一切都要俭省,娱乐功能都进行了关闭。提纯的核动力还算充足,据说动力系统质保超过500年,天知道这个时空里某士康能不能给三包,还是把功率降低到休眠状态比较保险。光靠蓄电模块的能量保卫旅行舱都绰绰有余,除非八旗子弟都装备了百万伏以上的电磁炮,不然就算把整个满蒙能骑得上马挎得了弓的几十万人头都弄来啃上三五十年也是白给。生态维持系统也能维持正常的运作,虽然效率不到满载时的四分之一,但是养上吴宸轩这样的吃货三五十个还不成问题。

    “医疗舱一切正常,本时空的一切类型疾病均有特效疗法。”家政机器人又认真的履行大管家的职责了,没收了吴宸轩吃货手里烤制的过分焦糊的一块兔子头肉之后,一项项的念着她的检查结果。

    “也就是说,我在这个时空里百毒不侵了。”吴宸轩好容易发现了自己可能在这个时空里与其他土著相比的优势所在了,可惜的是,他注定是空欢喜一场。

    “百毒不侵,那不可能。你要是吸入超过5毫克的烈性炭疽病毒,就算你一条腿已经迈进医疗舱也救不了你。医疗舱只能帮你进行一些身体机能的修复工作,打通任督二脉?在医疗舱的说明文件里连这个名词都没查到,不过你要是想无痛打通个耳洞鼻洞之类,挂上个耳环鼻环的,医疗舱还是可以胜任的。”

    “洒家不与你这厮一般见识,继续。”吴宸轩已经没有力气和这个无聊时翻看了某纲老师相声段子全集的机器人斗嘴了,免得自己真的被气成爆杆。

    “修理车间也能正常操作,不过功率过大的工作不建议您操作,因为散热问题不好解决,如果周围的空气吸收热量过快,容易产生局部的烟气升腾的现象。如果被土著看到,毕竟现在宗教崇拜还是比较严重的,后果您知懂得。”

    “对了,能在这个时空里拿出来又没有举世哗然效果的物件有多少?”

    “这个嘛,两箱去年被博物馆退回的仿冒二十一世纪的古董手表勉强算吧,毕竟领先的不是太多。防护装具和低烈度防卫武器还有一些,特效药剂箱还有百十个,其他就是上次你老弟托运的古董级的高密度胶木唱片的高敏磁头,这个量还不小,四个标准行李箱,二十七万多件。一套便携型的星际探矿设备都是需要仿生体数据处理单元的,操作方法有点先进,可能不太适合这个时代的土著操作习惯。”

    “啥,探矿设备,啊,我都快忘了,那是给我表弟毕业实习买的。其他的呢?”

    “这个清单还有四百三十七项,不过其他的都是领先至少百年以上的,您确定要一一列举吗?”

    “那算了吧”

    “啊,忘了还有一样和本时代能同步的物资,而且舱里还带了不少呢”

    “啥好东东?”吴宸轩一听说还有如此宝物,一双眼睛已经变了铜钱样,心里已经盘算着这么多领先时代的好东东能换多少真金白银啊?有了钱再淘换点板桥的竹子、唐寅的美人,貌似大清朝的文物价格还比较靠谱,要是带回去的话,哇哈哈哈!

    “是宠物口粮六百七十磅。”

    “法克,你别跑,过来啊,我保证不打死你。”

第五十二节 试新炮剿匪蒙山

    “这个东西是大炮?”我头一次发现吴禄贞的眼珠子堪比还珠格格,“那个,能打响吗?”

    “废话,打不响的那叫水筲。”曾经的中兴矿爆破班的大档头,现任济南商会保险团代理炮兵队长贺老八童鞋一脸鄙夷的嘲笑着日本陆士的高材生。“多了不管担保,二百米距离上,指哪打哪。要是放上天女散花雷,那五百米内就,就能那个,那个,打哪指哪。”

    “切。”吴禄贞已经和杜子成他们混熟了,连我惯常的一些做派也都学了个七八成。“不过要是隐藏好了,这东西又轻便,出其不意还真能管大用。”

    “老大说了,这个叫没良心炮,专门打那些没良心的家伙,一炮下去,三十步内不留活物,五十步内难有敌手。不过毕竟是土炮,不能拿来和洋鬼子的行军炮对轰。”贺老八也知道自己造的家伙事偷鸡摸狗那是逆天利器,但是真的摆开刀枪亮明阵仗的两军对垒,恐怕就不顶用了,毕竟射程太近,而且射速之慢比起前装炮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他便宜。”我也加入了讨论“咱们的那三门镇山之宝,都是三四十年前的美国内战的老爷货,就这还让英国人坑了几千两银子。咱们这个飞雷炮,就是几个铁皮桶角铁架子,顶天用点熟铜条箍一下,就算上一百发的炸药包和发射*药包,成本不过是五十两银子,那三门炮都能换上百门飞雷炮了。而且这东西两个人架着就能跑,安好了调调螺丝就能打,把架子一拆就是放在敌人眼前他们也未必能明白这是啥武器。”

    “是个好东西,要不咱们试试炮。别说的玄乎,到时候放了二踢脚可就秫米了。”肖明峰唯恐天下不乱,也插进来挑唆起来。

    “成,老八,让他们这些土老帽开开眼。”魏克仁和贺老八都是江湖中人,很能谈得来,这会儿站在老八的背后撑场子。我也点点头,反正微山湖边的靶场附近没有其他人,试射一下也不是不行,炮手也得熟悉一下装备的。贺老八的几个徒弟赶紧把炮架到炮位上,一个巨大的坑里,从地面看过去,根本看不到炮筒子。一个潜望镜伸出来,很快就把一百五十米外的目标方位搞清楚了。那是一个土坯房子,里面关着两头羊和几只鸡,在房子后面的坑洞里赶进去了炊事班刚刚买来的一口三百多斤的肥猪。清了场,我们都在战壕里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几秒钟后一声沉闷的巨响,一个包扎的圆盘状药包歪歪斜斜的飞翔到了半空中,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坠落在距离土坯房七八米远的地面上,刚刚滚了两下就化作一团火球,烟尘中土坯房子如同纸片一样飞散而去。等大家恢复了听力,一起到近前一看,五十斤的药包果然霸道之极,土坯房子剩下了不到半米的地基,里面的两只羊都飞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被炸的四分五裂,一笼子鸡更是无一幸免,全部都化做了漫天尘土、一地鸡毛,看来小鸡炖蘑菇是没指望了。至于坑道里的八戒二师兄,全身没有伤痕,不过七窍流血已经气息全无,显然是被震死的。距离爆点十五米远的一棵三十多公分的老榆树居然被气浪吹的折为两截,白花花的树茬子让大家对炸药包的威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没有坑道或者石壁掩护,大概方圆三十米是个杀伤半径,这比起75榴弹炮来说都不次得。可这炮弹的冲击波比榴弹还霸道,十米以内非死即残。不算射程的话,还真是个好东西。”吴禄贞已经没有开始的时候的鄙视,不过看上去有点落寞,也是啊,一个铁皮桶就胜过他两年留学东洋学习的战争之神,这其中的落差着实让吴禄贞有点难以接受。

    “绶卿啊,其实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这飞雷炮是土,但是咱们的保险团毕竟不是正规军,如果大量配备重火器必然引来外人的觊觎,但是没有足够的火力支援,弟兄们的性命就难保全,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土办法。不过这仅仅是个过渡,早晚让你们用上世界上最先进的火炮。到时候,一人指挥他百十门大炮,见着敌人就轰他个渣渣的。”我可不能让手下的唯一一员喝过洋墨水的大将就此消沉,赶紧开导他。

    “就是,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现在咱们刚搭台子,等唱起大戏来不愁没人送钱置办家伙事。是吧。”魏克仁是个老油条,自然看出我的意思,大家一时间也就对飞雷炮的配置议论开了。为了保密起见,我只允许机床厂生产了三十架,其实如果需要,机床厂能在一周内提供不少于三百架,倒是我的火药储备不足,化工厂还处于作坊阶段。

    “报告,沂州府差人来求助,这是官函。”一名哨兵跑过来报告。我一看原来是蒙山地区的巨匪刘老幺带人绑票了沂州府的十几个大户的少爷羔子,大户们闹到州府,州府的三班衙役连州府都不敢出,无奈中沂州府上报到济南,老袁还真没拿我当外人,干脆的把公*文批转给我,就把这差事也一并派给了保险团。

    “看来又有活了。”肖明峰摩拳擦掌、抓耳挠腮的让几个支队长都一副想乐不敢乐的表情,不过其他几个支队都已经多次出任务,连同为新兵的吴禄贞前支队也奔袭过单县县城。只有他的后支队因为新兵较多,而且肖明峰自己还在跟着杜子成学习指挥,所以一直担任驻防支队的角色,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再不争取的话,自己手底下的兵也没士气了。我也注意到肖明峰的情绪,略微思考一下,就点了杜子成的左支队和肖明峰的后支队一起出动,贺老八和魏克仁留守中兴矿区,挟制兖枣,吴禄贞留守巨野,遥制曹州府。我们的出兵路线是由中兴矿经曲阜、泗水过白马关直驱蒙山北麓,行程三百多里地,纯步兵行动的话大概得五、六天时间,不过现在矿上的大车有六十多架再加上四周县府征集的骡马大车能凑够一百二十辆。步兵们完全可以以车代步,这就快多了,三日后的黎明时分,两百多保险团的步兵就赶到了蒙山北的垛庄,稍事休整,立即整队出兵,向着蒙山进发。

    “门主,今个儿天气不错,要不哥几个去费县踩踩盘子,杀口肥猪?”一个脑门上糊着膏药的刀客在聚义厅里一边喝着大茶一边跟正座上的一个黑脸汉子絮叨着。“这都过了半拉月了,蒙阴、费县的大老爷连个响屁都没放,弟兄们也该下山去打打草谷了,不然老蹲在这谷里吃了拉,拉了睡的都快股拥不动了。”

    “说的也是,啊,师爷,你看咱们要不干脆兵分两路,你和石宏他们到东边莒县撒么撒么,我和老三*去趟费县,咱们半个月为限,如何?”黑脸汉子也有点坐不住了,跟师爷合计着。

    “门主所言极是,不过老朽最近腿脚不太方便,这样吧,石宏那孩子还算稳当,让他和栓子带上三十个兄弟去扫听扫听,老朽就在寨子里安排一下明年的活计,大当家的行止你自便即可。”师爷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塾师,别看这这家伙一脸的慈眉善目、语气温和、说话带笑,可是这家伙当年也是沂州府有名号的窝赃庄子兼人口贩子,手里光人命官司就不下五十起,几年前犯了忌讳,收了官家的物件,让知府衙门给盯上了,才不得不用一招李代桃僵,烧了自家的宅子假扮遭了贼手,隐姓埋名的上了蒙山,投靠了望海楼的刘老幺。刘老幺原来是白莲教的一个香主,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的角色,幸好手底下的外家功夫还过得去,加上为人豪爽,也笼络了几个义弟,草台班子刚开锣,前几年差点没把刀枪当了换干粮,不过有了师爷的加入,很做了几桩大买卖,招兵买马又和白莲教脱离了关系,竟然渐渐发展成了沂州府最大的土匪窝子,手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千余名喽啰,还有内堂掌刑、掌礼、掌财三大护法和一众弟子,另外在四周县城安插了暗桩十余处,加上家眷亲朋足足有六千余口,望海楼一带的四十里地几乎成了独立王国。最近见鲁北的义和拳起事在即,鲁西南的白莲教纷纷聚众吃大户,师爷也觉得是时候捞上一把狠的,所以和刘老幺他们一起商议着趁着沂州府学的生员到曲阜祭孔,绑了十余名大户人家的少爷,分头勒索钱财,岂不知内中有沂州府知府的内侄和省府督学的亲支弟子,这下沂州府也下了决心要铲除这一巨贼,才有了请兵省府的经过,没想到老袁为了鲁北的事情正和朝内的清流大员撕扯不清,哪有心思管这山贼流匪的小事,所以干脆就推给曹兖剿匪完毕的保险团,倒正合了我的心意。

    平时演武练兵千日,不如上阵搏杀一回。好容易有个远程拉练的机会,自然让新兵居多的后支队要牵出来溜溜。我瞅着已经是强打精神的后支队,看来自己还真是没选错人,后世pla的“走打吃住藏”五字真言,至少这帮小子的腿上功夫就没过关,呵呵,蒙山这个山清水秀的天然氧吧,可得让这帮新兵蛋*子好好领略一番才是。

第四节 收养遗孤两姊妹

    一连几天,吴宸轩都没有再接近那块湿地,自然也就没见到那头豹子。不过能在济南府周围发现如此猛兽,说明此时的环境保护工作还是满到位的,就凭这个也应该给后世那些一脑门子gdp数字的官员们上一课,总不成还比不上拖着大辫子的晚清官僚吧。闲话少叙,书归正传。这天太阳西下,天色昏黄,这个时间打猎已经成了吴宸轩每日的必修课,来到河边吴宸轩的潜伏区,正在纳闷今天的运气为何如此不堪,连头小点的野兔都没有踪影的时候,突然被远处山坡上腾起的阵阵尘土吸引了眼球。

    手忙脚乱的取出军用型望远镜,却由于树木隔挡没有办法看清楚,吴宸轩没法看清楚,忐忑不安了一阵子,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慢慢绕过了河滩地,逐渐接近了那片地域。越来越明显的低吼声,仿佛来自地狱里正在饱受煎熬的鬼魂,不过也显得有气无力。

    蹑手蹑脚的拨开树枝,果然可以看清楚局面了,居然是那天枪口下夺食的母豹子。她半卧在地上,浑身的皮毛已经在粗糙的黄土地上扑腾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腹部起伏得很快,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呼吸频率,她的一条后腿被一个锈迹斑斑的捕兽铁夹子死死咬住,已经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骨头,伤口周围的筋肉外翻,已经呈现绛紫色,也许她已经被夹住一两天了,没有医药她必死无疑,而且猎人回来的时候更是她的末日。

    她应该是已经意识到大限降至,而且也知道自己就是被这种看起来比很多动物都软弱的大猴子给陷害的。出于本能的反应,她早就注意到吴宸轩的来访,充满仇恨还略带一些恐惧的目光凶狠的盯着吴宸轩,让吴宸轩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一人一兽就这么对视着,渐渐的母豹子的目光里恐惧和哀怨占据了上风,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装凶狠了,吴宸轩醒悟到手里还有一点牛肉干,费力劳神的从背包里翻出来,撕了一块抛给豹子,她迟疑了一会儿,大概明白自己没的选择,或许是抵抗不住香味的诱惑,打算临死也做个饱死鬼,开始试着撕咬吴宸轩给的牛肉干,又投喂了剩下的牛肉干,他们之间算是达成了友好共处的协议,吴宸轩紧了紧身上防护甲,特意把防刺手套也翻出来戴上,连平时不待见的防弹护脖也披挂好,豹子也折腾累了,满眼疑惑的看着吴宸轩手舞足蹈的瞎折腾,我们两个终于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可惜也是最后一次。

    当吴宸轩用多功能军*刀拆卸夹子的时候,母豹子很安静,连吴宸轩触到她的骨头她都没有反应,当她终于解脱出来时,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口中的低声哼哼有着一种催眠的魔力,吴宸轩还在试图包扎她的后腿,她已经挪动起来,在地面上留下暗红的血迹和黄色的脓水。

    突然吴宸轩的耳朵捕捉到一种小猫般的低吟,定睛看去,在草丛深处晃晃悠悠的滚出两团毛茸茸的小肉球,是两头出生不久的小豹子,淡黄的眼睛瞪得溜圆,走的歪七扭八,好容易蹭到母豹子身边,立刻拱倒身下寻找奶*头。

    母豹子也安静下来,吴宸轩乘机靠近了两头小豹子,母豹子先是一惊,低吼着企图威胁吴宸轩,但是伤势让她色厉内荏,终于放弃了无谓的姿态,默许吴宸轩抚摸小豹子光滑的毛皮,顺便检视一下小豹子的性别,两头都是female,姐妹俩谁大谁小也无从认定,姑且把体型略为看得过去的叫大姐,另一头自然就是小妹了。

    抚摸着幼滑的皮毛,突然想起背囊里还有一些盒装牛奶,不知道小豹子习不习惯用吸管,只好试一试先,还好她们不介意,也许母豹子的体力太虚弱,没有奶*水喂她们了。趁她们母女互诉衷肠,交代遗言的机会。吴宸轩出去猎杀了一头小羊,拖着羊回到林地草丛的时候,母豹子已经不行了,她已经来不及教授小豹姐妹学会捕猎的求生技能。最后的弥留时刻终于到来,母豹子的身躯已经贴在地面上了,她冲着吴宸轩瞪圆了眼睛,犹豫着,最后竟然低下头舔着吴宸轩的手,将小豹子一一叼到吴宸轩的脚边,小豹子的皮毛已经舔的溜光水滑,和她们妈妈那身沾满泥土灰尘、血迹脓水的皮毛对比如此鲜明。

    吴宸轩呆住了,这算是临终托孤吧。

    “姐姐,别玩我了,我不算你的同类,而且我的住处周围都是电子设备,难保那天两头小豹子碰到那条电缆就会成为电烤全豹,就算养头豹子作宠物可以办到准证,也太惊世骇俗了些,而且---而且这是两头异性豹子啊?”“俄的那个神啊,有没有搞错啊。”没有等到吴宸轩的理由摆完,母豹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小豹子姐妹贪睡的憨态,头低下去便没了声息。

    看着渐渐冷却的豹子,和依然依偎在母亲身边酣睡的姐妹俩,却怎么也没法转身离去,还是心太软哪。看看天色晦暗,只好把母豹子的遗体拖到附近的坑里草草用树枝草叶覆盖起来,抱起小豹子慢慢退出树林,看着怀抱里的小豹子姐妹,吴宸轩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别看小豹子不大,但是还是很沉手的,呵呵。这对姐妹似乎对于目前的处境没有什么感觉,睡得正香。到了林地边缘,吴宸轩的手臂已经不堪重负,左右瞧瞧,终于找到一块岩石缝隙,把背囊里的零碎一股脑的倒在防雨篷布里,胡乱包起来塞在缝隙里,外面填上碎石。把豹子姐妹填在背囊里,不大不小,刚刚放得开,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并在一起,时不时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舔嘴唇,惬意的很嘛。

    腰要硬,马要稳,丹田一叫劲,好容易将背囊背起来,拖着刚刚遇难的黄羊遗体(偶的猎物,刚刚放在林子边的)慢慢向着家的方向前进。哎,目前吴宸轩的形象可以形容为左手一只羊,右手一条枪,背后还有两个胖宝宝。

    一路无话。

    刚刚坐上轨道车(进仓库用的小型电动车辆),背后背包里的两头小豹子姐妹之一可能醒了,对吴宸轩的后后现代主义的隧道装饰可能有些不满,低声的呼噜表达着不满情绪,且不管它。核对了dna密码,进入仓库,把背囊卸载在餐桌上,就瘫在椅子上不愿动弹了,做饭的事情只好麻烦管家婆了,这可是俺最倚重的家政机器人呐,虽然时空转换错误让它的系统由于无法接受这带着一串负号的时间参数而毫不犹豫的选择当机,吴宸轩努力了几次都无果而终,只好启动它的复位程序,让它自己去寻找解决方案,不知道经过这一周的疯狂自检,它是否恢复正常运转了,正好借着做一顿美餐的机会让它测试一番。

    当她出现在俺的面前,让吴宸轩脆弱的心脏差点当场当机,家政机器人不再是熟悉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太平公主,变成了穿着蕾丝花边女仆服装的芭比娃娃,来到面前的步履虽然称不上风摆残荷、弱柳扶风,但是已经不复原来的机械感极强的太空步,来到面前的芭比娃娃一个标准的日式鞠躬,不顾俺差点背过气去的表情,问候到:“您回来了,您辛苦了,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俄的那个神呢!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本来孤家寡人的我现在居然与三位美眉共处一室。好在她们都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美眉,不管了,点菜先。

    “搞点可口的饭菜,我饿坏了,另外,”指着桌上的背囊里探头探脑的两姐妹:“给她们也灌点牛奶,啊,还有住处。”

    “是的,主人。”芭比版的管家婆机器人:“您的蒸汽浴室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安置好两位客人,您洗完后晚餐就可以开始了,主人。”又是一个标准的日式鞠躬,退下。完全与当年用电击器叫我起床上学的恶妇不相干了,这可能是时空转换问题的副作用,不过,呵呵,偶喜欢。

    从蒸汽浴室出来真是神清气爽,不过肚子更加虚怀若谷了,一幅饿死鬼模样奔向餐厅,完全不管形象的抓起一片牛肉塞进嘴里,然后,葵花点穴手,中招,定格。oh,mygod。芭比版的sm女王!她把牛奶储存罐的龙头打开,一手夹一个小豹子,好像掐在颌骨那块,小豹子下半身扭来摆去,脑袋却纹丝不动,两张小嘴被迫张开,像两个软体瓶子一样,被塞在龙头下灌牛奶,两个圆滚滚的小肚子晃来晃去特别显眼。

    “放下”吴宸轩急忙用祈使句。

    “乒、乓”好像两个暖水袋掉到地上的动静,两头小豹子来不及挣扎,正趴在地上为是先喘气还是先吐奶而烦恼。地板上多了两摊奶白色液体和两摊毛茸茸的地毯。

    经过猪脚的提点,芭比版的s*m女王已经去学习关于动物饲养的资料了,看来要给她取个名字了,不然吴宸轩批评的时候,一直用代词实在是不爽呐。

    好容易等到两头小豹子缓过劲来,吴宸轩实在是没有地方安排她们,只好把客房旁边的卫生间清理出来,算是两头小豹子的临时宿舍,至少随地大小便清理起来方便,呵呵。

第四十八节 回省城再续新篇

    “这位吴禄贞弟兄,是我从天津卫请到的大才。绶卿老弟四年前入湖北新军工程营当兵,又考入湖北武备学堂。他写的《投笔从戎争先赴》让湖广总督张之洞张大人都赞不绝口,曾经大量油印在新军军营和武备学堂内广为散发。前年被张大人推荐入日本士官学校学习陆军骑兵科深造,是我大清国留日第一期士官生。要不是老子三顾茅庐,吴先生才不会放下日本陆士的学业来咱们保险团呢。嗯,本官委任吴禄贞兄弟为济南商会保险团前支队支队长,今后大家就是同僚了,要精诚团结,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对了,吴禄贞还是我保险团夜校的副总教头,今后兵制、制图、骑兵等科目的讲授就由吴支队长负责,全体副小队长以上的只要在营的一律要按时听讲,听到没。下面欢迎吴支队长讲话。”我放下麦克风,把吴禄贞请到台前。

    “嗯,诸位弟兄,在下吴禄贞,字绶卿,湖北云梦县人。应吴大人邀请,加入保险团。我是个学生兵,虽然从过军,但是呆在学校的时间比呆在兵营的时间还长,所以在下带兵中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弟兄能直言不讳,在下愿意洗耳恭听。就借吴大人的话,在下必当以精诚团结,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为座右铭。愿与诸君同心戮力,建设一支赳赳铁军。”吴禄贞也不怯场,他是一个激情型的军人,一番话说的有理有节,老魏、杜子成他们都暗自挑大拇哥,老大的眼光真是毒,班轮误期居然也能拣到宝。

    “下面欢迎我们的肖明峰兄弟,肖兄弟大家都认识吧,咱们邻居平安镇的肖家大少爷嘛。不过今天我要隆重介绍他的另一重身份,本官现委任肖明峰兄弟为济南商会保险团后支队支队长。大家别愣着了,呱唧起来吧。欢迎肖兄弟入伙,哦,是加入保险团。”我又把肖明峰给推了出来,没错,听了老魏、大壮的汇报,我亲自登门到肖家延请肖明峰肖大少,给足了肖家脸面,肖老爷子也是明白人,知道我的地位已经不亚于一府知府,而自己的儿子拿不起四书五经,只喜欢舞枪弄棒,如果不抓着机会从军,今后就只能守着家业当一辈子的乡下小地主,但是从军也得有机遇,旧军里乌烟瘴气,亲朋故旧,裙带乱飞,自个的儿子想从练军中出人头地几乎不可能。保险团的战斗力如何,旬日前的大战就可见一斑,更难得自己儿子也和保险团的头头脑脑的相处融洽,既然如此,不如让儿子放弃了保长的鸡肋,到保险团里谋个差事,老大亲自延请起点自然不会太低,不得不说老爷子虽然一辈子窝在平安镇上,但不失为是个明眼人,于是两家一拍即合,肖大少也成了第四个支队长。

    “哈哈哈。”大伙都熟悉的很,所以肖明峰也放得开,大家笑闹了一阵,就开会决定保险团的下一步发展方略了。新的保险团采取以老带新的办法,抽调副职和老兵组成前后支队,力争支队之间强弱差距不大,反正在计划中的八月大行动之前还有三四个月的剿匪时间,大不了边打边磨合,新兵打上几场剿匪战斗就变成老兵了。设4个快枪支队(每支队106人,分为八个12人小队和一个10人的支队部),每支队装备8毫米口径的后装连发曼利夏枪106支、1896式毛瑟军用*手枪10支。另外抽调一些对数字敏感的新兵和几个工厂里的愿意从军的壮工组成了80人的炮兵队,暂时装备3门改装榴弹炮和6挺马克沁重机枪(2挺备用)。因为春旱,又从鲁南山区招募了一千多人的建筑队,这些建筑队也是按照新兵队的编制进行编队,先进行半个月的队列训练和军体拳训练,才分派给建筑工地干活,就是干活也要早跑操,晚上学文化,要不是伙食好有工钱,这些壮汉大概就被累跑了大半。孟老大给争取的福利也没浪费,我从保险团挑了3个年龄较大的老兵加上大观园原有的保安队,招募了一百名济南周边村镇的贫民,组成了一支平日不带枪的保安队,顶着保险团的名声而已,袁世凯允许我把一百兵将放在府城外,我不能真的实实着着的让荷枪实弹的一个支队在巡抚衙门外面驻扎,虽然是老袁授权的,但是这样做绝对会让他睡不着觉的,得不偿失嘛。这只保安队也练了半个月的枪械,等大观园修整结束,我就以撤出保险团的名义,把这个支队直接拆散补充进商会各个店铺工厂的家丁护院,形成济南商会比较规范的保安队伍。

    保险团的实弹实战训练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曼利夏步枪的子弹消耗量还可以支应得开,这次通过温斯顿又订购了五十万发,能支撑过八月大行动就行,反正之后我不打算长期用曼利夏枪,早晚要统一口径,所以存货不必太多。马克沁的机枪弹还有不老少,而且自从修械所被我们标准厂的技工修理好了子弹生产线后,虽然因为缺少铜料生产时断时续,但是复装子弹没有难度,所以武卫右军和保险团的子弹复装比较及时,炮弹复装还在实践,技术上“有度娘,没难度”。到清明节后,请温斯顿代为订购的大批机械和部分金属材料都到货了,忙活了半个月才把机器都安装到新厂房里。济南的第二座火电厂在青龙山后建成了,党家庄周围建设了一座标准机床厂、一座标准二厂、一座官商合营枪炮修造所和一个标准化工与制药厂,另外加上崮山的三角水泥厂、白马山民天食品厂,我名义下的企业已经发展成一个下辖四座机械厂、两座电厂、一座化工与制药厂、一座水泥厂和一座食品厂的综合企业集团,当然这还不算大观园商场。前些日子在度娘为我整理的报表中,我才惊讶的发现我的资产已经逾百万两,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打造一块“吴百万”的牌子挂在腰带上,以纪念我除了精*子数之外终于有另外一样属于我的七位数的东西了。

    标准二厂刚刚试运行,订单就排到了明年。标准机床厂是利用德国的机床加工生产刨铣钻床和冲压机等机加工的基本设备,现在主要是贴牌生产。这也是我的主意,温斯顿当时对我的提议有些疑惑,不太看好这个主意,不过等他到了德国和克虏伯等机械加工的巨头一见面,才知道这种贴牌加工的方式居然是德国人最欢迎的合作方式,因为他们直接把技术和品牌变现,不用承担异地建厂的长周期和高成本带来的风险,也不用担负外派管理技术人才的成本,他们只需要对贴牌产品的质量进行最终把关,保证质量和德国的原装货一致就行,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还几乎零风险,无怪乎德国人惊呼这个方案简直就是为德国这种缺乏殖民地的后起之秀量身定做的天才设想。身为日不落帝国的伯爵的温斯顿当然无法理解德国企业的苦衷,这个时代敢惹大英帝国的人除了疯子(当然还有个一国单挑全世界的疯婆子慈禧)就没有别人了,但是德国人在海外建厂能否保证不被当地人或者英法等竞争对手给连皮带骨的吞了,就不好说了。德国人的效率一流,他们把日本、南洋、甚至南美洲的一些订单都转给了我,德国的德华洋行也在济南开了分支机构。

    新建的标准化工与制药厂才是我的发家大计的关键一环,想发财的话“除了劫道的,就是卖药的。”利用引进的化学实验室设备,稍加改造就可以小批量的生产磺胺类的阿司匹林和奎宁,氨基糖甙类的链霉素、庆大霉素的针剂,当然还有治疗感冒发烧的扑热息痛(对乙酰氨基酚)。这些药品都是欧洲能生产的药品,但是因为比较新,而且产量不大,所以价格很高,我在提纯工艺方面有基地的帮助,一些精密的仪器和检测手段就由度娘在基地里利用高精密自动加工机械制造,反正现在手表机芯和留声机磁头的存货还很充裕。这些药品倒没有贴牌,不过利用德国洋行和蒙塔古家族的渠道外销不成问题。

    民天食品厂也是我最近上马的新项目,除了一条罐头生产线、一条烘焙生产线之外还有一条方便面生产线。简单而言,方便面是通过对拉丝出来的面条进行蒸煮、油炸,让面条形状固定(一般长方形或圆形),食用前以开水冲泡,溶解调味料,并将面条加热冲泡开,在规定时间(在3分钟内)内便可食用的即食食品。民天厂生产所用的面粉、食用油、蔗糖、水果、海鱼、畜肉等都是商会内就能自己解决的,产品几乎不受原料的限制。另外民天厂还在标准机床厂订购了一条化工产品的生产线,虽然机床厂不知道生产线的最终用途,但是我很明白,这条生产线是生产味精,也就是谷氨酸钠的,到时候小日本的“味的素”大概只能成为味精的低端仿制品而已。民天牌的罐头、饼干、糕点、方便面生产出来以后,我打算先放在大观园的超市试销并为保险团和武卫右军提供部分作为军需品,加上济南商会和江浙商会的渠道,国内还没有竞争对手,相信很快就能占领沿海的富庶地区市场,虽然产品不起眼,但是利润并不低。到时候我一手食品一手药品,一定能把洋货抵挡在大陆之外的。

    现在我的钱袋子又瘪了,重新回到了6位数的时代,不过真金白银换来的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工厂和源源不断的工业产品,早晚老子的资产破八不是梦!呵呵,财迷的我一脸微笑的睡下了,豹子姐妹则静静的窝在她们的阁楼上,幽幽的绿色眼珠看着睡梦中流着哈喇子的主人,舔舔性感的小嘴唇,优雅的跺到到外间的餐厅去找夜宵了,至于那个财迷的二货主人,姐妹俩才懒得鸟他。

第五十四节 收降俘平定鲁南

    “这个东西是大炮?”刘老幺本来没把山下的两百多号人放在眼里,毕竟上次蒙阴、费县两县围剿的时候,一百多名官兵、五六百壮丁连歪脖子口都没进来,这两百号人能管个屁用啊。歪脖子关的守将是白虎堂主王亮,王亮面皮白净,个头高挑,江湖上有个“玉幡杆”的混号。不过此刻的玉幡杆已经成了拨火棍,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一水黑炭,除了眼珠子和一口白牙,其他的都是“气死猛张飞,不让黑李逵。”原来是保险团带来了四架飞雷炮,刚刚先来了个试射,没想到效果如此夺目,关口的木栅墙直接就成了漫天木屑,墙上的十几个喽啰也已经回归细胞状态了,王亮多亏了在寨门后十多米的望楼里指挥,这才捡回一条小命,不过漫天的飞沙走石和滚滚硝烟直接给这位上了个新潮的晒伤妆,等他歪七扭八的扶着栏杆站起身子,保险团的步兵已经开始扛着枪唱着歌排队进关了,他才明白过来,敢情刚刚在寨门口对方抬出来的大桶不是战鼓,而是实实在在的火炮,而且是雷神降世一般的巨炮。关口内排着队列准备开弓放箭的百十名喽啰都成了滚地葫芦,被气浪和碎屑打倒在地,唯一区别的是有的还在嘶嚎翻滚,有的已经口鼻流血一动不动了。等到被身后的人一把揪住脖领子拖下楼梯扔到地面上,王亮才明白自己被俘了。

    “嗯,吆喝,这寨子里还养着昆仑奴吗?”肖明峰好奇的蹲下身子左瞧右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直接把大伙给逗乐了,王亮一翻白眼球,心里话这位什么眼神啊,堂堂玉幡杆被人错当成昆仑奴,简直就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别闹了,去,领你的人收拢一下俘虏,清除射界,准备应付匪寇的反攻。”杜子成老成一些,一面吩咐自己的部下把住制高点和路径,一面让人帮助同行的炮手收拾家伙事。“得了”肖明峰和杜子成亦师亦友,所以比较听话“一、二小队收拢看押俘虏,挖掘战壕,三、四小队继续前出一百五十米,放火烧荒,清理射界,五、六小队收拾死伤,清理地面,七、八小队搜集物质,准备午饭。哥几个,赶紧的吧。”后支队的八个小队长都是老兵了,自然知道如何分派人手,一时间背着曼利夏步枪的铁灰色身影分头忙碌开了。一个钟点后,两道战壕在战俘的努力下已经初具规模,射界也都清除了,两挺随行的马克沁和四门飞雷炮都已经安放到阵地上,等大家都放下碗筷,肖明峰都琢磨着是不是找地睡个午觉的时候。从第二道垭口终于冒出一片人头,看情形不少于五百号喽啰,不管卖相如何,至少刀枪齐备,还扛着几架抬枪、鸟铳之类的。领头的是骑着驮马的两名大汉,身后还各有一个壮汉擎着一面大旗,分别是黑色的玄武旗和黄色的青龙旗。两人站定后,队列也在道路两旁偃月阵排列开。

    此时已经进了马克沁的射界,不过杜子成见对方没有重火力也就没有下令射击,对方那个黄头巾包头的汉子冲前了几步,距离二百米开外就吼上了:“哪里来的贼骨头,敢在望海楼这里撒野,识相的快快放了俺王兄弟,放下洋枪滚蛋,不然老子认识你,老子弟兄们的刀可不认识你。”

    “噗”肖明峰直接气乐了“这伙计不是发花痴吧,认识咱弟兄们的洋枪居然还这么有底气。”

    “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算了,一个莽汉不值当的计较。”杜子成嘀咕了一句,接着下达命令“排枪准备,听我指令齐射,机枪开火压制两翼,别让他们躲进林子,飞雷炮等这帮蟊贼撤退的时候给我往垭口上来一轮,争取用气浪把他们请回来。多抓活的,老大开矿正缺人手呢。”

    那莽汉见保险团的阵地上正在整队,也没人搭理他的茬,自以为吓住了对方,洋洋得意的圈马回到队列里“石老四,怎么样,哥哥我一句话就把这帮外乡人吓住了吧,等会儿洋枪咱们三七分账,我七你三,算哥哥照顾你小子了。”

    “我怎么看着好像对方没投降的意思,倒是好像要列阵进攻的活势。”石宏虽说年龄不大,但也见过世面的,他见对面没有人乱跑叫嚷,反而都很镇定的整装列队,虽然没有见到对方有后援,但是就凭这份在强敌面前从容列阵的勇气就不是县城的团丁衙役能比拟的。不过他也知道这话刘碾子听不进去的,所以也没多说,只是将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暗自叫到身边,吩咐他们见机不对就带人往树林子里撤。几个心腹还没来得及分散到队伍中,刘碾子已经带着一帮青壮压了上去。

    “开火”杜子成一声令下,已经排成四列射击阵型的左支队就齐火射击了,呯呯的枪声中,冲在前面的家伙齐刷刷的倒了一片下去,不过惯性的作用下身后的匪军还是继续向前冲锋,三轮齐射后终于到了红色的标志木前,早就把握把攥出汗来的机枪手开荤了,吭哧吭哧的射击声,叮叮当当的子弹壳落地声,机枪手紧咬牙关的哼哼声,都没有面前的土匪临死的嘶嚎声来的震撼,两挺马克沁像两条火鞭子从两翼抽向中间,把匪军的队伍削剥了一层又一层,剩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中间拥挤过来,现在步枪手已经开始散射,不过目标如此集中,脱靶比命中都难,经常是从前面的人缝里钻过去,击中后面的匪徒,或者贯穿了前面匪徒的四肢再穿透后面匪徒的胸腹,直接糖葫芦的干活。前面的四五十个悍匪命丧当场,让人群迅速的失去一战的勇气,土匪的纪律性实在是渣,掉头就跑,完全不顾后背,好在杜子成及时叫住了换了弹链继续要点名的机枪手,不然剩不下几个全须全尾的家伙。石宏已经看得很明白,对方根本就是在实弹打靶,自己这几百号人就算是全都是练家子也都得倒在半道上,对方又架起了大桶,不知道是不是更厉害的洋枪洋炮,石宏也没心思猜度了,虽说自己还有四五十号心腹和二百多壮丁,但是都已经是惊弓之鸟,看样子带着他们跑回去也不过是晚死一时半晌,石宏心念电转之间毅然决定投降,不过可不能就这么放了羊。

    “这小伙子闹什么洋咕咕呢?”肖明峰很是疑惑“一个人不带就出来了,莫非要和咱们阵前斗将不成,难不成是个半青玩意吗?”

    “恐怕有点意思了。”杜子成让大家做好准备,飞雷炮也要架好,不能让对方这个熟鸭子飞了。但见对方的小将走到离着本方阵地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把手里的大枪随手一放,双手张开,掌心向着保险团的阵地,示意自己没武器。“是要谈条件了,呵呵,终于碰上个明白事的。”

    “长官,小人叫石宏,是眼下这伙人的二头领,大头领刚刚已经死在阵前了。小人见识了军爷们的火器犀利,自认不是对手,想请军爷放条生路,让小的们能留条小命。军爷但有吩咐,小的们自然照办,还请军爷们体恤。”石宏一直举着手走到阵列前,肖明峰挥手让士兵让开一个缺口,两人面对面的站定。

    “嗯,想要生路,不难,你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们保险团讲究缴枪不杀。如果你们有人胆敢使诈,到时候可别怪老子我鸡犬不留。”肖明峰之前当保长的时候就和土匪打交道不少,自然能分辨的出这小子确实是个头目,不然他刚刚也不能挥手之间就让人群安静下来,等在原地。既然愿意阵前投降,老大又给的是多抓活口的任务,肖明峰也乐得大方一回,反正又不是绿营兵要靠人头来换赏银。

    “弟兄们,刚刚你们也都自己试过了,咱们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官兵的洋枪洋炮,咱们死了鸡*巴朝天,可是咱们的家小可就没人养活了,能活着谁愿意死啊。”石宏回到队伍里开始劝说他人。大伙面临生死选择,大多数人都没闹清楚,不敢乱说话。

    “石头领,你是个明白人,你觉得官府能饶了咱们。要说咱们弟兄手底下多多少少都有些血债,万一官府翻脸不认人,咱们可就抓瞎了。”一个小头目试探着问道,底下人也都议论纷纷,有些心思重的家伙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

    “这样吧,一会儿我带着愿意和我一起赌上一把的弟兄去对面投降,我们都尽量散开了拖延对方,反正官府要绑人也需要时间,不愿意一起的弟兄,一会儿落在后面,下了沟就往两边跑,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个人的造化了,弟兄们一场也就好说好散吧。”石宏见不是个眉眼,就干脆的提议各奔东西,这样刘碾子的手下几个悍匪也就没了鼓动大伙儿闹事的借口了。

    “一小队射击”“二小队射击”

    “乒、乒”单调的枪声如同黄吕大钟敲响在跪在地上的匪众耳边,有的弹壳蹦跳着弹到人群中的地面上,清脆的碰撞声竟然让不少人不禁缩了缩脖子,就好像听到了黑白无常的招魂铃声。有胆大的扭头偷眼观瞧,只见一个个沿着沟边飞奔的灰黑色身影在枪声中倒地不起,人头越来越少,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腿一软就跌坐在沟边的卵石地里,还有几个扭身站定,高举双手,示意自己不跑了。

    肖明峰转身看了看面容冷峻的杜子成,杜子成没有表示,这时候轮到左支队第四小队的人上前射击,小队长见除了投降的跌倒的就没有人再敢继续逃跑了,不禁忘了下令射击,扭头看看支队长是否要饶他们一命?杜子成等了几秒钟没见小队长下令,冷冷的瞪了小队长一眼,小队长吓得一个激灵,看来杜老大不打算大开慈悲之门,得了,继续超度吧。“四小队射击”单调的枪声响起,几个高举双手的身影如遭雷击,如同半截树桩一样倒在乱石滩上,抽搐了两下就再也没了声息。终于等第五小队射击完毕后,乱石滩上已经没有了活物。杜子成冲着肖明峰一摆手“这些俘虏交给左支队了,让后支队上吧。”

    肖明峰当然明白杜子成的意思,“后支队全体注意,上刺刀,成横列阵型,检查战场。”

第五十五节 赴国难厉兵秣马

    “报告”我正在和从济南赶来的苗四哥一起研究中兴矿的人员履历,抬头一看原来是杜子成站在门口。

    “嗨,原来是杜大将军凯旋而归啊。”我放下手里的墨水笔,招呼杜子成坐下“怎么样,弟兄们都还好吗?别价,别站了,苗四哥你认识,没外人,就坐着,喝了茶慢慢说啊。”

    “大队长,这次我们两个支队顺利剿灭望海楼和野店的两股山匪,蒙阴、费县、沂水三县已经没有大股的匪患。”杜子成一丝不苟的汇报着,自从上次大观园被袭击后,他的心结一直存在,人也变得刻板了许多,看来得慢慢想办法疏导,好在不影响他带队伍,左支队的战斗力也确实强悍了许多。“我们俘虏了五百多匪众和三千多匪属,不过多数是一个叫石宏的匪首带着主动投诚的,目前匪众都跟随后支队来兖州的路上,匪属也没让当地的官府插手,先暂时由后支队的两个小队看押。”

    “嗯,战士们怎么样,有伤亡吗?”我比较关心的是伤亡情况,毕竟这些战士都训练了半年以上,老兵才是一支队伍的战斗力所在。

    “阵亡1人,轻伤3人,都没有伤到要害,一个月就能都归队。阵亡的是后支队六小队的一个新兵,看押俘虏的时候被一个想逃走的匪首给一刀捅到了肝脏,当时就不行了。那个匪首叫刘老幺,没跑了,让后支队的执勤兵抓住了,依照土匪的规矩点了天灯。当时后支队的战士们有些激动,把俘虏中的几个刘家的兄弟都拿刺刀挑了。”

    “混啊。嗯,看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要加强。肖明峰怎么处理的?”我停下手里笔,和杜子成面对面的谈起来。

    “没处理,当时场面有点乱,现在也分不清是哪些兵动得手了。”杜子成也很无奈,他毕竟只是带队的,肖明峰叫他一声师傅,但是后支队不归他统领,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晚上开个办公会,肖明峰作为后支队的负责人,降职留用,当时值班的小队长撤职,战士嘛,就罚他们轮流打扫一个月的营地。”我也考虑到现在的保险团已经粗具规模但是与正规军的差距还很明显,除了指挥素养和战术素质之外,差距最大的是条令条例等规范性方面。“老杜,你是明白人,应该看得明白,保险团不可能永远是一支民团武装,早晚他会成为正规军。我可不希望变成湘军、淮军、武毅军那样的靠纵兵抢掠,烧杀奸*淫来凝聚人心的官匪军队。你和绶卿都是受过专业军事教育的人才,多和老魏、小肖、老八他们沟通沟通,义气是好事,但是不能靠义气带兵,至少咱们这只保险团不能成为瓦岗寨。”

    “好,我先和小肖谈谈,不会让他一蹶不振的”杜子成明白我的意思,主动去做肖明峰的思想工作。我也意识到原来那种吃粮当兵的绿营思想和哥们义气的江湖帮派作风都不能帮我打造一支现代化的铁军,红军的政治思想工作虽然卓有成效,但是无奈现在的队伍是一众地主资本家养活的家丁,打土豪分田地的思路讲出来会被众位股东披红挂彩的送到衙门抄家灭族。看来的另辟蹊径了,首先先从抓纪律性开始吧,反正不能让保险团沦为大军阀哄小军阀,小军阀哄兵头的民国初期的军阀模式。

    晚上的办公会很是成功,首先对两个支队的剿匪行动提出了表彰,官兵一体发放两个月的薪金作为奖励,另外按照缴获的多少,按照小队分派了两成的缴获提成。接下来肖明峰主动站起来承认自己指挥有误,让新兵看守匪首又没搜身,导致匪首险些脱逃,还搭上了一条人命。因为被害的是自己从平安镇上带来的伙伴,导致不冷静而滥杀了许多降兵降将。会议上对违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后支队进行了批评,我的处分意见得到了一致通过,连肖明峰都没打哏就自觉自愿的接受了处分,私下里我了解到原来当天他以为得挨军棍的,连药酒都准备好了,小小的降职留用如同清风拂面,基本上属于意外之喜。当然被俘的土匪见到当天凶神恶煞的灭了刘老幺一家的战士们打扫军营的时候,还听说因为杀俘还撤了几个当官的,也对保险团法度严明、明辨是非十分的佩服,往日里官兵剿匪不杀良冒功就算是有良心的了,今天杀几个顽抗的匪首居然还要惩罚自己的官兵确实让土匪们大感吃惊。既然有了先例,官兵们对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有了直观的认识,今后行事好歹有了底线。紧接着我趁热打铁的颁布了《保险团内务条令》和《保险团战术训练大纲》加上在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基础上扩展的《保险团军规条例》,总算是把一支现代军队的条令条例体系框架建立了起来。

    时间已经进入七月,新兵练成后我直接任命了年初从江苏新军前来投奔的新兵支队的训练教官杨士海担任了支队长,将原来的前后左右四个支队加上新兵队改编为一到五支队,一支队支队长肖明峰,二支队支队长魏克仁,三支队支队长杜子成,四支队支队长吴禄贞,五支队支队长杨士海,加上贺老八负责的机炮支队,一线兵力就达到了六百挂零,还有度娘亲自训练的准特种兵--训导队,现在除了原来的七剑客又陆续增补了23名各个支队挑出来的尖兵。中兴矿区和曹州、兖州、沂州三府都缺乏有效的镇抚兵力,所以济南商会中的出身当地乡绅的会员干脆提议模仿济南商会保险团也组建当地的保险团,名义上是地主联庄自保的乡团,实际上替代了巡防营的职能,成为地方上的核心官府武装力量。我发动了商会的力量,四下撒网,从北洋水师残余、天津武备学堂毕业后没门路的候补士官生、各地练军的落魄军官里搜罗了十几个懂得练兵的,都高薪聘为团练教习,济南商会保险团也派出了十六名老兵担任副手,又从三府和矿区招募了一千五百新丁分成了大大小小七八个保险团,算是商会的外围武装力量。望海楼的被俘土匪大多数成了建筑队的免费劳力,不过是换个地方卖力气,好歹吃的比当土匪好多了,所以也没引起什么风波。石宏、王亮和百十名身强力壮又没有多少劣迹的土匪被补充进了各个支队,石宏还被我给任命为新兵教导队的新兵队长,他当过头目,对付二百多刚放下锄头的新兵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受限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好半天才算是转过弯来。新兵队暂时跟着第五支队训练,平时让杨士海和几个老团丁训练他们队列和纪律,其他时间跟着五支队作息,杨士海也算是兼任新兵队总教官。

    现在的义和拳已经让京津地区成了大师哥们的天下,田大傻子两个月前就已经让我给支使到北京的密云县去开坛收徒了,到时候有七剑客的老四老六他们幕后策划,或许扭转乾坤有点吃力,但是浑水摸鱼就没啥难度了。我很清楚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了,慈禧老佛爷也该动身去西安吃腊羊肉了。算上路上的时间顶天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了,新兵队让石宏带着去白洋淀一带进行长途拉练,一路上有袁大督抚的官凭文书,就说是护送重要物资到保定筹备讲武堂,自然不会有人不长眼神的骚扰。接下来就是如何说服商会诸君抽调人马进京和与袁大脑袋协调立场了,还没等我想好如何举措就被老魏媳妇给堵了个正着。

    话说这魏克仁是泰安府肥城县人氏,我知道一个月后就要动真格的了,所以让几个支队的队长轮休,先让老魏和贺老八这些有家室的回去处理一下,没想到远道的贺老八都回来了,老魏去了十天也没见着人,我还以为他有啥麻烦事要安排呢,反正假期还没到,也没在意。老魏媳妇和老魏是临县的,今天她家里人来了,急火火的告诉她老魏回家后不知怎么的被当地的大户葛家给绑了,现在压在庄子里,说是按了个通匪的嫌疑,打算押到县里审问,还说一起被抓的还有两个老魏的本家弟兄。

    “法克。”我一听就火了,老子是要去救大清国的老佛爷,往大了说就是力挽狂澜、拯救社稷的擎天之功,没想到居然一个不入流的小土鳖咬着我的一员大将不松嘴了。“老大,我带人去吧,去救俺魏大哥,一准灭了那厮。”肖黑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一转身才发现几个支队长居然齐刷刷的都来了大队部。一个两个摩拳擦掌,甩腮呲牙的,活脱脱就是见了一群肥羊的狮群。

    “还是让左支队,啊不是,是三支队执行任务吧,我保证..”杜子成还没来得及拽文就被贺老八给拨拉到一边了。

    “老大,老魏是俺一个头磕地上的把兄弟。没啥说的,俺不能见着俺兄弟让王八蛋欺负了,老大你就说一声,是灭了那龟孙子满门还是平了他家祖坟吧。”

    “我看要不还是问问情况,看看这背后是不是有人给咱们保险团使坏呢?”吴禄贞毕竟是见识过官场的人,心思要缜密一些。

    “绶卿说的有理,不过现在时不我待,救人要紧,只好快刀斩乱麻了。老八你和度,杜姑娘带上训导队的人连夜动身,早去早回。”

    “好嘞。老大你擎好吧。你明晚上给我们备点好酒菜,给老魏压惊洗尘吧。”贺老八喜得一蹦多高,扭头就要跑,猛然想起一件事“哦,老大,动起家伙不好掌握火候,您给个章程吧。”

    “嗯,有杀错,没放过。”

第五十六节 白马誓师上京城

    “老魏,再干一碗吧,压惊洗尘,晦气驱尽。”肖黑子终于轮到他敬酒了,给老魏又满上了一大碗。

    “嗨,就是,去去晦气。”贺老八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如同猴屁股相似的,不知道昨天拿开山*刀剁那三十多颗人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红。没等老魏开口,他自个倒先灌了一大口,长出一口酒气“痛快啊,痛快!”

    “啥都不说了,吴老大,弟兄们,俺老魏就当又活一回,以后水里来火里去的没二话。”老魏明白大恩不言谢的道理,二话不说就一口闷了那一大海碗的酒,虽然脸上的几道鞭痕还火辣辣的,但是酒入英雄口,肝肠热血旺,一点伤痛也就顾不上了。

    “就是吗,一世人,两兄弟。老魏你是我们中的老大哥,换了你这些弟弟们谁落了难,你也一准不能干瞅着看热闹吧。”我也喝了不少,酒精上头,我扶着老魏和吴禄贞的肩膀。“干了这碗酒,明天,嗯,就是明天咱们弟兄就去干件捅破天的大事,怎么样?”

    “干了,吴老大你是我们的大哥,兄弟们脑袋提溜在手里跟着你上。劫皇上,日娘娘,只要你吴老大说到了,弟兄们都不装怂。”贺老八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一脚踏在石凳上,早就脱了光脊梁,一身黝黑的腱子肉上酒气蒸腾。

    “同去同去,弟兄们就等着你吴老大发话了,阎罗殿也都敢闯上三回。”肖黑子也成了肖醉虾,黑不溜秋的肌肉被酒精蒸出了红晕,倒也和贺老八相映成趣。

    “老子的命都是老大你救得,水里火里但听你一声号令。”老杜言语不多,但是在酒精作用下,也显出与平时的沉稳狠辣不同的血气方刚。

    “...”吴禄贞看着喝得东倒西歪,这会儿一起亮膘的大队长和支队长们一个两个都端着大碗的白干瞪起牛眼珠子瞅着自己,好像自己不说两句上梁山的话就生撕了自个儿似得。绶卿微微一乐,两撇小胡子翘了翘,一甩胳膊把身上的军衬衣给剥了个精光,不过瘦不拉几的南方蛮子体格和几个彪悍瓷实的山东大汉一比确实欠点卖相。

    “哈哈哈哈哈哈。”眼见着一向斯文的吴支队也耍起了光膀子,几个人一愣,接着就是哄堂大笑,笑声中一个个盛满老白干的大海碗碰的轰然作响,酒如清泉入喉,豪情纵横四海。多年后,著名的大油画家居海创作了一副《建国伟业》的连环油画作品时,史学界乃至社会大众对油画《群雄聚义挽狂澜》中诸位元勋袒胸露腹的豪饮提出了质疑,认为一贯讲究军人风纪的学院派代表的吴绶卿吴帅至少不会出现如此豪放的情形,有好事者怂恿吴帅的重孙女问及此事,吴帅一脸神秘的晒然一笑,却未置一词。而当事的其他几位元勋也都是年久遗忘为由未曾正面回答,当然没人敢找我核实此事,所以倒成了建国史上一桩不大不小的历史谜案。

    朦胧中好像记得老魏问了杜子成一句谁在值班,吴禄贞扛着死猪一样的贺老八嘟囔了一句“杜姑娘和老杨。”

    好歹被度娘拿味觉醒酒器给叫醒,一番洗漱后,准备着下午的誓师大会的演讲稿,收笔之时不禁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去求见咱们山东的老父母--袁大脑袋的情形。

    “这么说,宸轩你断定京师要出大乱子了?”袁大头没有让王士珍、杨士琦、徐世昌等人作陪,而是把我招进书房面谈。在座的仅仅是我和袁大头两人,有些话就好挑明了说了。

    “明公您对朝中的动向自然洞若观火,这义和拳匪大闹紫竹林,攻打西什库、东交民巷,已经触及海外各国的利益底线,朝廷的那些亲贵和清流还在做借刀杀人的春秋大梦,也不想想几万羔羊贴上上符纸也是送肉上门,狼群再少那也是狼,朝廷能剿灭远胜义和拳的长毛匪、捻匪,却与洋人交手一败再败,现在居然祈望一帮耍把式的神汉能打败洋枪洋炮,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嗯,确实胜算不高。可是朝廷自有干臣能吏收拾局面,你我地方官吏未经奉召,擅起重兵,这似乎。”袁大头看不清形势才怪,不过他还在试图自欺欺人而已。

    “干臣,李中堂吗?你项城公吗?都已经远在江湖了。朝堂上除了昏聩老迈之流,就是狂妄自大之辈,亲贵清流的如意算盘连天桥外卖艺的猴子都骗不了,还指望他们能收拾局面?”我冷冷一笑“项城公或许对毅军还有香火之情,但是毅军已经不是当年祝三公的那支毅军了,除了武卫右军以外,京师还有一支能齐整满员、持械出操的军队吗?聂军门或许还算有一腔血勇,可他一个光杆能撑起京津防御的大局吗?洋人只要炮轰大沽口,从天津坐上火车一路就能打到正阳门。”

    “这个,哎,宸轩虽然尖刻了些,但是也算是切中时弊。不过项城蒙圣恩督抚山东,岂敢擅自动兵。”

    “当然不是擅自动兵,大人你是不是有一些枪支弹药还在南苑军营寄存着呢?”

    “嗯,不错,你的意思是?”

    “大人分遣一营人马押运弹药补给军需,不算是擅自动兵吧。”

    “嗯,若是不入京师,倒也算不上违制,人手吗,多少的一些也无妨。”

    “实不相瞒,学生我已经有准确的海外军情消息,还请大人定夺。”我见袁大头已经有些松动赶紧递上我的杀手锏。

    “这,这可是真的。”刚才还稳坐泰山的袁大脑袋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起来。“英法德俄美日意奥八国联军,五十支大小战舰,两万余陆战军兵,火炮八十门,已经陆续抽调集结于渤海营口外海,定于西历6月16日(今日)炮轰大沽口。这,军情重如泰山,万万不得儿戏啊。”

    “袁督,过了今晚,自然有租界方面会传来消息,真伪自见分晓。只是据我们分析,联军估计最迟八月中旬就能攻入京城,到时恐怕就会举国大乱,不知道袁督可有兴趣在浑水里钓上一回金鳌?”我自信满满的表情让袁世凯也不禁放下了怀疑,毕竟如此大事骗不了人。“既然武卫右军能照顾到京城南路,我们保险团在京城西北潜伏,只要圣上能及时脱身,总有一路能及时迎接圣驾。到时袁督你麾下两支军兵无论哪支能救驾,都是大功一件,到时谁敢在您面前呲牙啊。”

    “这,嗯”袁大脑袋心里话:你小子名义上是山东的团练,是我的麾下军兵。可是老子真下命令调动你一兵一卒,没有你点头能行吗?就算老子不答应,看样子吴宸轩已经铁了心要趟这趟浑水。也罢,如果明天证实了宸轩的消息,也就说明他有一条厉害的海外情报来源,那么他接下来的进京行动恐怕也就多了几层把握,不妨就派上一营兵丁也好见机行事。

    两人商议已毕,相视大笑,好像谈天说地谈得入巷。谁又知道这神州大地的命运从此走上了群雄逐鹿之路。“江山沉浮自有定数,英雄豪杰莫问出处”。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白马山下,腊山出山的一片平整的打谷场就成了临时的校场。济南商会保险团的全体官兵队列整齐,军容肃穆。但见保险团大队长吴宇汉身型健硕,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铁灰色军装,脚蹬小牛皮靴,腰系武装带,精神焕发,满面春风,健步登上一米多高的誓师台。飒飒风中,七八百经历了诸多剿匪战斗的军官老兵纹丝不动的伫立在校场中,枪尖的刺刀闪烁着寒光,八角帽下是一张张冷峻而年轻的面孔。一想到可能这些年轻的将士就此一去不复返,我也有些失神,好在短暂的失神到让众人以为我在压场,气氛倒显得更加的肃穆。

    我完全没有用讲稿,脱口就是:“现在我要带你们大家北上,会离开家,离开济南府,甚至离开山东,北上进京。为什么呢?因为有恶贼在犯上作乱,戕害生民。这些人也是山东走出去的,甚至可以说是被我们打出去的。没错,就是曾经在大观园和平安镇欠下血债的拳匪,就是在曹州、兖州烧杀抢掠,绑票勒索的那些白莲余孽。他们被打的就剩了一口气,连山东地界都不敢进,现在他们抖起来了,住进了京城、住进了王府,吃着珍馐,喝着琼浆,成了万人之上的大师兄。他们会干什么好事吗?不会,他们鼓动百姓也和他们一起烧杀抢掠,还美其名曰:扶清灭洋,把大清朝的金银珠宝都扶到他们自己腰包里了。洋人没被灭了,一万多人打一个教堂居然一个月都没打下来,现在洋人军兵被他们引来了,两万洋兵要进京城,皇上危急,社稷危急,他们这些大师兄让被骗的少年儿童冲锋在前,拿胸脯挡枪子,聂军门他们死战不退,却被他们在背后捅刀子。现在战火已经烧到了京城大门口了。我们是山东好汉,我们能看着被我们赶走的杂碎就这么惹了祸就拍屁股走人吗?我们能看着咱们的皇上让这些人渣出卖给洋鬼子吗?咱们在济南府,安全的很,可以不管不顾的缩起脖子过日子,可是有一天你孙子拿着史册问你,爷爷当年你们扛枪打仗,洋鬼子和拳匪祸害京师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想告诉他,你爷爷当年在几百里外三饱一倒的混日子呢?”

    我一开始还在誓师,到了后来,我越是讲就越收不住了。忧国忧民、痛恨暴匪、洋鬼之情感人至深。商会的诸位理事和保险团的将士们人人摩拳擦掌,个个义愤填膺,决心投身北上,共襄义举。“消灭拳匪!打垮洋鬼!”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会场。

    接着,孟洛川把一面红底黄字的济南商会保险团军旗授给我。我将大旗高擎在手,面向会场挥舞起来。顿时,会场上唱起了军歌。歌声震荡着整个会场,又从会场传出去飘荡在白马山的上空。在一片群情激奋的歌唱声中,保险团踏上了进京的路途,从此一支钢铁雄师离开了他的摇篮,走向了他名震中外,雄霸天下的争锋之路。

第五十七节 京城埋伏钓金鳌

    时间指向1800年8月16日,除了留在家里的杨士海支队和在白洋淀秘密拉练的教导队的二百号新兵蛋*子,我把手头的武装力量几乎全都带上了,就在沙河镇西北的这个山沟里窝了三天,成不成的就看着一锤子了。手下的一二三四,4个快枪支队,一水儿的8毫米口径的后装连发曼利夏枪,配上三十辆挂胶铁.车,在这个扼守八达岭出关要道的小山沟附近应该是没有啥可以威胁我的,何况还有1个抬炮支队,挂羊头卖狗肉的炮队早就把大将军炮给撂在济南了,换上了平时舍不得露相的3门拿破仑炮外加6挺马克沁,专门配属的十头青骡子和八挂大车,连车带炮都准备停当。指导队的十来个人更是人人双跨原版的毛瑟镜面匣子。

    肖明峰、魏克仁和杜子成蹲在树荫下正在斗*地主,贺老八抓耳挠腮的在观战,我也闲的无聊,就顺嘴问问:“绶卿啊,你说为啥他们仨不带老八来呢,看把他急得猴儿哆嗦的”

    吴禄贞自从穿上我设计的军装后就没见他穿过别的,小分头那叫一个油光水滑,苍蝇落上都得大劈叉。吴禄贞一脸严肃的回了一句:“其实老八也打过牌,不过后来不懂规矩被撵出来,老八也想学来着,不过肖队说以您的智商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就...”

    “噗”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苗壮壮就把一口水全喷在马身上,吓得我的宝驹敦敦差点要尥蹶子。“我靠,肖黑子尼玛盗我版权”我才反应过来,感情我平常说的话,都让着几个小子学了去。腹黑的吴队长正在呵呵直乐呢,就看到远处小山包上的消息树放倒了一棵,左边还是右边的?

    “右边的”吴禄贞放下望远镜说“是不是该上阵地了”

    “你以为那些八旗老娘们是趟子手啊”我刚刚得知疑似慈禧西逃的那个伪装丐帮正在二十里外望着榆林堡的官道行进,“这二十里地能让他们挪到后晌,这会儿进入阵地就是去晒日光浴。谁爱去谁去啊,别叫老子啊。”

    “得得得”马蹄声响起,是南边的岔道。我刚坐下就听到了一骑绝尘的动静,是小毛子没错,这家伙可以把骡子骑出赤兔马的动感,给他换上一匹口外的青骢马,那能悄默声的吗?

    “小、小鼻子,上钩了”小毛子没下马就喊上了,真是白瞎了我让他们学习了一个礼拜的保密条例,看我怎么收拾他。我还没动手呢,老魏一个飞腿就把他揣出三米多,扎进尘土里,噼里啪啦的一顿动感地带,听得我们几个都有点起鸡皮疙瘩,等尘土散去,小毛子肿的猪头样正蹲在地上呢。“你小子嚎丧呢,动静小点知道不,你是不是想让小鼻子也听见啊”

    我还以为老魏是要给小毛子上上政治课呢,感情这伙计也没把保密条例放心上啊。“行了,老魏,让你侄子,不,小毛子、不,是小魏喘口气你再打,说说什么情况”

    “还打啊,我这都跑了快百十里路了,把我们家飞毛腿都累够呛”小毛子一脸哭丧像,我忍不住抬起手。“啪”一个电光就拍在后脑勺上,老魏离得近手也快,打完扭脸就甜摸索的“毛子不懂事儿,得教训啊,要不先让他说说事儿”

    “你让田大傻子引着大师兄去青石台子落脚,果然一个小队的黑皮小鼻子沿着大路追上他们了,两边正打的热闹,教导队的小子们已经就位,等两边再打热闹点就开始揍小鼻子,我先回来报信,约摸着再有半时辰能给引到野鸡坡。”小毛子嘴比腿脚还利索,不错的好孩子啊。

    野鸡坡离此也就五六里地,都在南边的岔道上,正好让小鬼子的步兵撵着老娘们的脚后跟,我才好唱一出长坂坡啊。心中计议已定,我扭头看肖黑子:“一支队”“有”肖明峰扔下扑克,立正答道。“带上一支队,现在出发吧,你负责检查预设抛射坑和射击阵地,等到了榆林堡外的喇叭河村,在村外的玉米地里秘密构筑工事,抛射器暂时不用,除非得到我用2发红色1发绿色信号弹的紧急通知才可以发射,注意隐蔽。”“得令”肖黑子就是改不了口,随他去吧。

    “二支队”老魏一挺身子骨“到”“一个时辰后出发,检查雷区,消除痕迹,上弦准备,然后进入三峰山地区的316高地埋伏,等我军交火后穿插敌后,到位后注意隐蔽,敌人溃退后立即与三支队夹击敌军,注意抓点大鱼。”“东家..不,大队长放心,交给俺没跑啊”

    “四支队”吴禄贞立正,靴子的马刺碰的铮铮直响,“一个时辰后进入三峰山以南预设的侧翼阻击阵地,待命攻击,与三峰山正面阵地做好呼应,你们在一三支队开火后待敌人退入你们的手*榴弹射程内,没人先打2发手*榴弹,首轮射击要凶猛,争取一棒子要他半条命。”“遵命”吴禄贞右手抓着马鞭子敬了一个美式军礼,一转头去集合队伍了,估计吴大队是要训话,靠,又学老子耍帅。

    “肚子疼”“到”杜子成知道我故意的,也不计较。“休息一小时,等到左边消息树一倒,就跑步进入阵地,一定要跑出汗,汗越多越好。”“是...啊!”显然杜兄不明白,要是老娘们看到老子满头大汗的狂奔来救驾,多少能记住点死忠的范儿,要是我在预设阵地等他们,看着小鼻子撵的他们鸡飞狗跳的看笑话,然后再一尘不染的去救驾,顺便来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估计过后那就是死挺的范儿了。算了,太多弯弯绕不适合这些当兵的,还是我自己伤脑筋吧。

    “老八”“来了”黑脸贺老八屁颠屁颠的窜过来。

    “今儿是失空斩,还是长坂坡,就看你小子的了”

    “老大放心,三门炮都备足了开花弹,四挺赛电枪也都专人专车,一定提前迂回到位,保证小鼻子没地躲”

    “行啊,开始的时候要......”

    “压住火,小鼻子不出动三千人以上不动炮,不出动一个中队不动赛电枪,大火筒子最后上,老大,我都记着呢”

    “好小子,看你的了”

    “你倒是快点啊,靠,死太监又拖后腿,还不如宫女跑的快。”我一边凑在蔡司炮队镜上观察一边叨咕。

    “老大”肚子疼兄凑过来“刚才山顶的弟兄打旗号,小鼻子追着田大傻子已经到了榆树林子里了,是不是”

    “不急,再等等,弟兄们活动开了吗?”

    “都跑了二十圈了,能没活动开吗”

    “废什么话,老实带队伍去”

    又是一刻钟,我也晒得有点冒烟了,突然发现那一群伪丐帮炸窝了,玩了命的朝我们的山坡跑过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听到身后树林子里的枪声了。

    “弟兄们,效忠党*国的,不是,效忠皇上和老佛爷的时候到了”我熬啊一嗓子,三支队的几十号子弟兄立马站住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山坡上猴儿哆嗦的老大。“刚才已经摸清楚情况了,小鼻子忒不是东西,打了紫禁城还想抢老佛爷的玉玺和金溜子,弟兄们,咱们扛枪练武就要保家卫国,现在皇上和老佛爷有难,咱不能认怂,老少爷们打小鼻子救皇驾,报了国仇还能搏个出身,弟兄们说怎么样?

    “您老是大伙的救命恩人,对俺们的老少家小都关照到了,没啥说的,跟了您老打大鼻子小鼻子咱沂蒙山的爷们就没一个怂蛋,您老就这擂鼓压阵,且看小的带大伙儿冲杀”望海楼出身的宋大个子一激动抽出背后的大刀片就要杀出去。

    “啪”一个电光打在后脑勺上,杜子成一脚踹在大个子腿上就是一个趔趄,“知道这是队伍上不,这么些军训都尼玛训到狗身上了,滚回去听命令。”扭头冲我贼兮兮的笑到“大队长别和这驴日的傻子计较,我这就带队伍上”

    “你带队伍,老子干啥”我抽出自动步枪,一挥手“跟我上”

    “小魏你骑马先去接引一下,就说前面济南府捐班道台吴宸轩前来护驾。”“得了”小魏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老佛爷、啊哦,老太太”李莲英已经没了大总管的威风,辫子都跑散了,一脸一头的灰让汗水冲的一道道的,跟个滚到渣土堆的西瓜似得,这会子其他的大太监也顾不上指摘他有失体统了。“后边响枪越发的密实了,怕是洋人要撵过来了,老太太您给拿个主意吧”

    “慌什么,哀家还没,我还没死呢”慈禧其实也是六神无主,不过执掌大清这条破船四十年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李管家你让二德子带几个人手服侍好艾爷,一定不能惊着爷啊”

    “喳”李莲英已经心领神会,悄悄一摆手,怀里揣着一盒印度土的二德子躬身退下,早就得到密令的他自知谋害了光绪自个儿也难逃一死,不过他也知道这时他逃不过的宿命。

    “再快点儿,找地儿下了官道,就让大伙儿散了吧,分头走兴许能有三俩的能过去”慈禧也顾不上忌讳了“李总管把马车让艾爷坐着吧,你找俩小厮和我一块儿去找个庄子就食”

    “喳”李莲英这次是放心了,还得说是老佛爷高明,小皇帝坐车在官道上引开洋鬼子的兵,等到了抓到他,二德子一定已经得手了,老奴陪老佛爷另觅蹊径,反过来可以将刺王杀驾的罪过轻轻栽给洋鬼子,再收拾这些满汉八旗的老臣子,另立新君,吊孝罚罪,名正言顺啊。

    “得得得”马蹄声绕过前边的小土包,三骑轻骑飞奔而来,后面烟尘滚滚,听得出是大队步兵跑步的动静,吓得刚刚安定下来的人群又骚动起来,正好后面又传来几声枪响,有胆小的太监宫女已经两股战战,要是没人扶着几乎就要瘫软在地了。李大总管心里一凉,心话说:让洋鬼子抄了后路,这下儿坏菜了,怕是连大清朝的天--老佛爷也得交代在这片沙土地了。

第五十八节 雷霆救兵老佛爷

    正在这群贵人丐帮吓得手软脚软,六神无主的空儿,三骑骑士已经奔到了近前。李大总管上眼观瞧,分辨的仔细,来人穿的是西式短打扮,戴着六角竹篾子凉帽,身后各自背着一只洋枪,腰间勒着牛皮铜扣的武功带(武装带),斜挎一只大号的手铳(驳壳枪),西式的裤子却打着绿粗布的绑腿,脚下更是千层底的山西老布鞋,瞅脸面像是大清的人,戴着草帽也看不清有没有辫子。好歹不是洋鬼子,李大总管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会说人话就兴许能有转机。一摆手,身边伶俐的管事太监刘就迎了上去。看着两边见了面,来人也下了马,还抱拳作揖,李大总管回身对还藏在树后面的老佛爷悄声禀告:“回老太太,大概齐不是洋鬼子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密云县或怀来县的衙差,还是附近的联保大户的家丁。”

    慈禧一撇嘴,心里话说“这要是衙差家丁的都能人手配上双枪,人马这般精干,本宫都能差人打到欧罗巴去了,还能让洋鬼子撵的没处躲没处藏的。瞧着吧,不是洋鬼子也未必是好事儿,这要是碰上个土匪强盗,兴许还能破财免灾,要是来的是哪家大臣王爷的部署,恐怕是想当汉献帝都得看活曹操的心思喽。”

    正在犯嘀咕呢,小毛子和俩师兄弟儿就已经让管事刘给接引过来,小毛子早就得了吩咐,知道这是大清朝的老佛爷,怎敢造次。到了近前噗通跪倒,三人九个响头就磕在地下,没听见动静也不敢抬头,生怕犯了龙颜砍头抄家。

    管事刘是何等人物,那就是眼睫毛都是空心的,打千答话:“回大总管,小的刚刚问清楚,是山东济南府捐班道台吴家的济南商会保险团,带队的正是当家吴大人,他得到探马消息正在带着大队来迎驾,这几位壮士是他们保险团的夜不收。”

    “啊哦,原来是袁胖子的把兄弟吴宸轩的人手啊”李莲英算是放心了,好歹也给爷年年孝敬,说起来这个道台的蓝顶子还是自己帮忙给招呼的,自然可以算作自己的门生故旧。“得了,赶紧让老佛爷放心吧。”

    “回老佛爷,这是....”李莲英一开口,慈禧就明白这是自己人来了,不然李大总管断不敢暴露身份,不过说起来自己也没亏待过袁项城,何况他在山东,朝中也没听说有他的势力,想来不至于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想明白了,老佛爷的精气神自然就回来了,“别回来回去的了,都跪安吧。”

    小毛子自然是不懂的规矩,好在现在太监们也没心思为难他们,有小太监扶起他们,让他们头前带路,赶紧脱离险地再说别的,后边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这个大清的贵人丐帮又有了动力,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脚程倒是快了不少。

    我带着跑了半个多时辰的三支队一转过小土包就看到小毛子三人正牵着马引导一大群灰头土脸的丐帮正在往这里奔。一摆手,杜子成带着大伙儿就按照事先排练好的枪上肩,雁翅排开,列队在官道两旁,我带着四大金刚迎了过去。

    迎面正是管事刘和曾经见过面的小李太监,我赶紧上前打躬作揖,管事刘早就没有济南府见面的鼻孔看人的神气,一拉我的袖子,“嗨,这话怎么说的,您老可是保驾擎天的大功臣,给咱家行礼这是要折咱家的寿幺,快随我去拜见老佛爷吧。”

    “这合适吗,下官这身份低微,见驾是不是....”

    “嗨,这会儿您老就别再演老夫子了,老佛爷已经到眼前了,再不见驾就是大不敬了,大人请”

    “这..好吧...公公请”一张五百两的和字头银票进了袖管,管事刘自然更加亲热,矜着我的袖子据没舍得撒手。

    “下官参见太后老佛爷,恭祝老佛爷万寿安康”噗通跪倒磕头,算了,这一帮贵人都比我早了二百多年,在我看来都是死人,死者为大,拜拜不吃亏。“下官迎驾来迟,罪该万死。”

    “算了,你能找到地儿就算有份人心了,再说这也没来晚哪,你这山东的倒比延庆县、怀来县来的还及时,起来吧”慈禧一开口,我就听出来老娘们起了疑心,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机会。

    “老佛爷恕罪,下官祈请老佛爷移驾巡视下官的营地,且容下官布置一下,断不让流匪惊扰銮驾”我只好隐晦的提醒一下,等退了追兵再说呗。

    “都跪安吧。小李子,起驾。让小邓子领个猴崽子随吴大人军前听用,随时禀报军情”慈禧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这时远处林地边上指导队的几个侦查兵已经退到了最后一处补给点,把弹药泼洒出去,等小鼻子看到他们就可以撒丫子撤了。小邓子太监跟在身边儿,我自然不好打信号,好在事先早就有安排。三支队也迅速占领小土包,工兵铲上下翻飞,把昨天就挖过的坑道刨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成型了。小邓子和两个太监不知道内情,一袋烟的功夫,三支队就已经就位了,让三人都成了木各章,从来没见过丘八如此彪悍轻捷,顿时把三支队当成天下精兵楷模,言语间已经是“赛过羽林郎、不让岳家军”,连袁项城的新军都成了渣滓兵。且不管他们,我已经通过炮队镜看到指导队的七剑客正在飞快的朝战壕这边跑来,时不时留下一个回身据枪射击,逗引着小鬼子的步兵追击,远远的看到树林子里影影绰绰的黑色军服,应该是小鼻子的兵了,看来田大傻子和大师兄们很好的完成了诱敌任务,已经逃出昇天或者壮烈殉国了,愿他安息,阿门。

    船越二郎一边儿跑一边儿擦汗,这几个清国奴太操蛋了,不像刚才在镇子外边列阵的包头傻子们,一顿排枪就打散了,剩下的撵上就用刺刀捅死,连子弹都不带浪费的,可是自打碰到镇子对面这些穿乞丐服的龟孙子就事事不顺心,先是5名尖兵被击中,还都没死全是伤的腹部大腿,可是每一个能自己动弹的,连担架带护卫让半个小队留在镇子里照顾。接着中队长龟田阁下刚刚抽出指挥刀,连个pose都没摆成就被一发流弹打中胸部,抢救了半天还是没接上那口气,中队副也没机会显摆,刚刚接手就在带队前出侦查的途中被狙杀了,自己这个资深小队长自然接手中队,可是一个时辰连换3个中队长,士气很成问题啊。追到现在也没见打死一个乞丐兵,反而又交代了近三十人,最可气的是军官必然被击毙,而大头兵往往是击伤,一个伤员就拖累三个人,这下好了镇子里,官道上,光伤兵和担架就让部队减员一个多小队,自己手里剩下不足两个小队,要是连一个敌人都没打死,自己回去怎么有脸继续当代理中队长啊,追吧,反正没别的办法了。

    “放近了打”我检查一下,战壕的前边没有新土,挖的土都顺道山后了,只要不露头,二十米也没问题。指导队的七剑客终于越过战壕,按照布置,愣是没有一个人低头看一眼战壕内的战友,小鼻子自然更看不出究竟。战士们都蹲在战壕里,小邓子监军在我的战壕里早和其他两个小太监基情四射的哆嗦成一团了。不管他了,我把狙击镜安装好,hk-30要开开荤了,就让小鼻子常常鲜,这可是你们下辈子都没机会见识的高档货啊。

    “平平平平”连绵不断的枪声响起,我的hk一开火,才点了三发,三支队的小子们就反应过来,曼利夏枪虽然手动枪栓,但是每分钟十发的射速可以保证,追上来的八十多小鼻子,最近的已经到了战壕边十来米,一轮疾射就撂倒了三十多,我的hk虽然远了二百米,但是在狙击镜里,几乎尽在眼前,我打空了一个弹夹,至少干掉6、7个,枪声连绵不绝,但是这帮小子忍着没动手*榴弹,看来小鼻子压在阵地前动弹不得了。

    “八嘎”船越二郎几乎一片空白,刚刚就要追上了,自己因为体力不支吊在队伍后面,前面的三寸丁二小队小队长和他的几十号兵追到最前面,眼看就要上到坡顶了,确被从棱线上突然探出的几十支枪口几乎顶在胸口开枪击倒,几乎没有十秒钟估计二小队最多也就剩了三五个人,后边自己的三小队赶紧卧倒,确无奈的发现,山坡太干净了,连个石头坑洼都没有,除了战友的尸体可以当沙袋,就只能趴着等着被击毙,一分钟过去了,四周金钩步枪的清脆退壳声越来越少,可对面的枪声确不见减少。正在庆幸自己躲在一个浅浅土坑的里的船越二郎没注意到密集的枪声已经停了,只剩下零星的点射,一声枪响就有一处呻吟停息,很快就完全安静了,这下船越二郎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一会儿等清兵出来自己就剩下战死和被俘两条路,天知道自己怎么想到当清国奴的俘虏。没等他想明白,几把刺刀已经从土坑的四周围拢过来。

    “老大,是我们三支队先逮了个活的,还是个带花的,哈哈,发财了。”

第五十九节 打了孩儿娘出来

    “纳尼”大队长青古川秀很难把眼前这几个败兵伤员与齐装满员膺惩暴徒的一中队联系起来,“龟田君、松本君呢?快快的叫他们来报告”

    “哈伊,但是龟田大尉、松本大尉都已经在今天中午就殉国了”一个军衔最高的军曹立正回话。

    “八嘎,现在的代理中队长出列”

    “对不起,代理中队长船越二郎中尉已经随二三小队全部玉碎了,目前一小队和中队直属人员就只有我们这些了”

    看着最高军衔是军曹的小猫两三只,青古川秀终于接受了一中队全灭的事实,一个平民打扮的日本浪人凑上前耳语了几句,“川岛君,你说的是真的”刚刚一屁股坐着地上揉着头发的青古“蹭”的蹦了起来。

    “青古中佐,您想一下,除了新军,清国已经没有能够成建制抵抗的部队,显然龟田君碰到的不是远在山东的新军,拳匪乌合之众不可能有能力在一个小时内全歼一中队,只有一种解释,一中队在追击时误入某支民团一类的地方武装的埋伏。那么如此势力强悍的民团不和我们在京城对阵,而选择在此埋伏,只能是一中队进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他们感到威胁大大的,就像被激怒的狗熊会杀死靠近树洞的狼一样。”

    “川岛君分析的很精辟,我想事实一定如此,太可恨了”青古拉着揉皱的衣襟“不知道我们大日本武士是正义之师吗?居然因为不想让我们靠近就杀害如此多的勇士,必须要严加膺惩。”

    “目标也很好明确”川岛站起来说:“附近的大城镇只有延庆县、怀来县、榆林堡、沙河镇,这里面沙河镇我们已经路过,可以排除,我们只要向榆林堡搜索,然后转向延庆和怀来两个方向侦查,必然会找到真凶的。”

    “扫噶”青古点头道“川岛君不愧是清国通,一会儿麻烦您随军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您请教”

    “哪里哪里,中佐阁下客气了,为皇军服务是我大日本帝国子民的义务,我义不容辞,愿意随时为青古阁下效劳。”

    镜头转到山沟里的临时营地,在两棵老榆树上栓了绳子,搭了几条夹被,就是老佛爷的临时养心殿了。

    小邓子这会儿不基情四射了,正跪着回话呢,大概齐是慈禧这老娘们不相信洒家的厉害。

    我只好远远的候着,心里画圈诅咒老娘们。不知道是不是过了半个小时,李大总管一脸喜气的过来,一招手,“吴大人觐见”“我靠,这就是要升官的节奏了?”

    我也没多寻思,紧走两步,也跪在小邓子身后。就听见一片嬉笑声,李大总管赶紧过来搀扶“大人您得跪在左边,右边是奴才们的地儿,您要是想进宫服侍老佛爷也无不可,怎么着也得是老佛爷身边的红顶子啊”

    我听着菊花一紧,靠,你个死太监。

    “得了,小李子,快别吓吴大人了,这真真看不出一个书生,到是有文正公的遗风,居然打的过东洋小鼻子,刚才听小邓子回话,这小崽子大概吓尿了吧,也说的不清不楚的。要不你给大伙儿再细细分讲一遍。”

    “老佛爷吉祥,下官全仗着一点精忠报国之心,见不得小鼻子张狂,居然差点惊了銮驾,下官实在该死,未能及时赶来,这要是让贵人和小鼻子打了照面,让小鼻子的丑态给惊到,那臣下万死难赎其罪啊。”

    “起来回话吧,哀家知道你衷心护驾,断不能埋没了忠臣良将,你且说说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吧”慈禧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她知道现在必须依靠我的武力,所以我为啥能早一步埋伏在此,居心何在,她自然在心里寻么着,但是目前局面她也怕我居心叵测,先拿好处稳住我,之后勤王之师云集之后,她自然会找回场子。

    “臣是受了袁督的授意,袁督月前已经预计到拳匪作乱必然引起列国干涉,为了以防万一,特命新军一协至京郊西南演习候命,臣受袁督所托,星夜赶路,在京郊北方一带撒开人马密探,就等着接应太后銮驾,天可怜见,臣下这几日忧心如焚,好歹是及时接应。这都是袁督一片赤胆忠心,提前部署,才算是我大清中兴有望,这是运数使然,天道昭昭啊!”

    李大总管表情丰富,堪称表情帝,一抹眼泪,“老佛爷,吴大人所说真是感人肺腑,果然是天理自在人心,忠臣良将力挽狂澜,拨乱反正,我大清朝有望啊!”

    “好,好,果然是疾风知劲草,国乱显忠臣啊”慈禧虽然知道其中另有蹊跷,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吴大人与袁项城赤胆忠心,心怀社稷,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不知吴大人可有表字?”

    “启禀太后,下官草字宸轩”

    “好,那宸轩啊,不知你刚才毙伤多少倭寇啊?依你之见,倭寇可还有后援?”

    “启禀太后,刚刚我等趁倭寇不备,暴起射击,共击毙倭寇近百人,逃散及负伤者也有五十之数,加之之前倭寇与拳匪火并,已有损伤,估计是倭寇一个中队的兵力已经无力再战,此次犯我疆土者为倭寇第五师团所部,总兵力大概是八千余人,贼酋山口素臣中将,此次歼灭的是隶属第21联队的第1步兵大队第一中队,我的探马已经发现第1步兵大队的余部大概800余人已经达到沙河,距此地大概20多里。”

    “啊,宸轩可有退敌之策,速速讲来。”

    “喳,下官以为此地平坦,又在官道之侧,实在不宜隐蔽,恭请太后移驾榆林堡外,在堡外有一座三峰山,此山山势险峻,而且正面远离官道,山峰侧后又有一条山路直通怀来县,下官曾在山上建有一秘密营地,食水干粮一应俱全,下官带人在此节节抵抗,引倭寇向榆林堡至延庆县移动,下官分派亲兵卫队和一干精兵掩护太后先到秘密营地稍事休息用膳,然后再陪同太后西巡怀来。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好,既然战局紧迫,宸轩不必事事请示,一切由你做主尽可”慈禧虽然老迈,但是杀伐果断不减当年“小李子,传令下去,一干人等悉听吴大人分遣,哪个不长眼的扎刺,你就替哀家就地处置了便是。”

    “喳,谨遵老佛爷懿旨。”我也准备随李大总管转身下去布置,却被慈禧叫住。

    “宸轩啊,你诱敌深入自然是衷心为国,但是哀家不能瞧着我大清的孤臣自蹈险路,这样吧,你安排可靠的人手替你诱敌,你随哀家西巡,也好就近备询。”

    “这...下官遵懿旨,谢太后隆恩,这就差人安排诱敌事宜。”

    “好,跪安吧”我知道老娘们不放心我独自领兵,怕把她卖给洋人,老子我也早有准备,正好打击一下小鼻子,也让老娘们和废物光绪看看老子这支队伍的厉害,枪杆子硬才是硬道理。

    “肚子疼”杜大队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三支队情况如何?”

    “报告大队长,三支队阵亡1人,重伤2人,轻伤5人都能坚持战斗,现余兵力103人,三支队请求分配战斗任务。”

    “好样的,杜队长,你的任务是坚守三峰山前沿205高地东麓的阻击阵地,坚持到老魏开火后,你可以在敌人出现溃退时实施追击,但是不允许追击超过对面的树林生长线,同时必须留下一个班驻守阵地。”

    “是,保证完成任务。”

    “好,出发吧”看着杜子成转身离开,我也抄起地图,继续琢磨着。

    “宸轩世兄”一声公鸭嗓叫的我一阵冷战,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李大总管驾到。

    回身,打千,我还真没发现自己现在行礼如此敏捷“哎呀,李总管,您老来提点提点小人?快请进,快请进”说话间就把李莲英让进了坑道“地方实在简陋,有辱总管身份,还请..”

    “嗨,我说宸轩世兄啊,你可是不知道咱家和老佛爷这两日受的罪啊哦,连日奔走,又不得饮食,既冷且饿,途中口渴,命小太监取水,有井矣而无汲器,或井内浮有人头。不得已,采秫秸秆,老佛爷与皇帝共嚼,略得浆汁,即以解渴。昨晚上老佛爷与皇上就坐一板凳,相与贴背共坐,仰望达旦。晓间寒气凛冽,森森入毛发,殊不可耐,咱家更是苦啊。世兄啊刚刚你不是哄老佛爷宽心吧,就咱们自己人你给透个实底,这榆林堡去得去不得。”

    “总管大人,你不信问问小邓子,为了保太后皇上和众位贵人,我的兵那可是浴血奋战,小鼻子死的伤的绝不下200,我都有一个好兄弟把性命都搭上了,我还愁着怎么给他家里交代呢。”

    “怎么交代,这是世代的忠良啊,得重重嘉奖抚恤,咱家先把话撂这儿,要是那个不开眼的兔儿相公敢动这笔银子,咱家让他灭族。我的好世兄,您老好歹给个准信儿,咱们能不能度了这个劫数。”

    “总管大人”“别别别啊,你叫我莲英就行”

    “那我就僭越一次,称呼您李兄如何,我一接到您就发出流星快马,这会儿已经又聚拢了两个支队,刚刚一个支队就干死200个小鼻子,虽然来了800多,但是我这齐装满员的三个支队完全能抵挡的了。就算老佛爷下旨要这800多小鼻子的人头,在下也能拼了命给老佛爷办的利利索索的。”

    “那么说老佛爷西狩安危无妨了,那敢情好。世兄你可是天字一号的大功臣了,日后封侯拜相,封妻荫子,富贵满堂....”

    “唉,其实小鼻子我有把握挡住,只是要说老佛爷的安危,现在这种局面下,恐怕有些封疆大吏,朝中显贵未必没有动点歪心思,到时在下兵微将寡,又是一介捐官,想护得老佛爷周全都难啊”

    李莲英一番白眼,心话说,还得说是老佛爷看人准呢,这小子等在这儿吃风搏命的,恐怕不是一个红顶子能打发的,等着要点干货呢。嘿嘿,不怕你要官要钱,就怕你憋着坏水装清高,行了,自凡你有着意思,老佛爷就自有妙计,小子哎,你算是白捡找大便宜了。”

    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我和李大总管大眼瞪小眼,小眼干瞪眼,这又出什么洋咕咕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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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意间坠入黑暗的十九世纪尾巴尖的平凡人士,虽然无学历、无资历、无来历的三无人士,但是哥手头就是有技术、有朋友、有运势,更重要的是哥善阳谋、精诡计、脸厚心黑无下限。桓台苗家、旧军孟家、同仁堂乐家一个个商界的传奇人物都是我盟兄,绝世名将吴佩孚、吴禄贞、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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